鐵之狂傲

標題: 嬰葬 [列印本頁]

作者: 無聊的小孩    時間: 05-4-20 13:55
標題: 嬰葬



[1]嬰葬(上)
如果要認真想一想,其實我對鬼神之說一直都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自小都是如此。雖然一直以來我不斷的遇到許多離奇古怪的事情。

但仔細的思考後又發現,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我身旁的人看到的,

他們將遭遇和感受用語言和行動展現在我的眼前,

但是我卻從沒有直觀的真正見到過那些東西。

  所以那個紅衣女,如果她真的是鬼的話,

那麼這次就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鬼了。

  但對於這件事,我並沒有去認真的思考,

只是把它當做了5月天的小插曲就這麼忘記了。隨後6月到了,

然後是升學考試。很不湊巧的是我竟然考上了從前就讀過的中學。
見鬼!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自己的狗屎運氣了。

  我不喜歡‘重點’這兩個字。而且還要再次在那裏住校。

一想到這裏,初中時發生的事情就會一幕幕再次浮現入腦海。

於是我和去了南京的老爸通了這麼一則電話:

  “老爸,我考上從前念初中時的學校了。”

  “很好,不愧是我的兒子!”還真是熱情無比的聲音。

於是我不得不在他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

“但是我討厭那裏。我想就讀附近的第一中學。”

  “混蛋!哪有人像你這樣的。”老爸頓時大為惱怒:

“都已經考取重點高中了,竟然還要出高價去念那種升學率底的要命的普通中
學!

不行!絕對不行!”。
“但我就是不想去那裏。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在初中時我身邊發生過的事情
吧?”

  “即使是這樣也不行!難得你第一次沒有讀高價書。

這次我怎麼樣也不會同意你的任性了!”老爸斬釘截鐵的說道。

唉,我就知道會這樣,看來軟的果然是不行了。

  我沉呤的一會兒突然問道:“老爸,老實說你這次出門的理由實在很奇怪
啊。

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你對阿姨說自己是去出差,卻又不對我撒同樣的謊。

竟然說是和阿姨一起去旅遊,但被我揭穿後又改口說是去見阿姨不喜歡的人。

這真的很讓人費解,難道你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苦衷嗎?想來想去,

我還是找不出任何頭緒。所以我決定明天把這些疑問通通丟給阿姨。

她那麼能幹,一定會告訴我些什麼吧!”

  電話的那一頭沉默起來,過了半晌老爸才苦澀的說:
“上輩子我不知道欠你這個魔鬼兒子多少,這輩子要你來這樣折磨我!

唉,我知道了。第一中學是吧,我會打電話和那裏的校長交涉的。

”隨後他狠狠的掛斷了電話。

  嘿,搞定了!我伸了個懶腰爬到床上。說真的,

我對這次老爸出門的目的真的大有興趣。雖然在電話裏我的語氣是那麼有自
信,

儼然一副已經抓住了你的小辮子的樣子。但是直到現在我還是猜不出個所以
然。

到底他那麼神神秘秘的是為了什麼?

  關於這些我終究沒有去過多的思考,見好就收這個道理自己還是明白的,

畢竟惹惱了那個臭老爸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漫長的2個月暑假過去後,老爸沒有食言,他果然讓我進入了這個小鎮的第
一中學。

我報了名,被編入了一年五班。
  “夜不語!哼,還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竟然和你編在同一個班。

”突然感覺有個人重重的拍著我的肩膀,我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抓住了那只
手。

嘿,好柔軟,細膩,小巧而且纖細,原來是個女孩子啊!我若有所思的抓著那
只手不放,

然後轉過身去。果然是張鷺那個小妮子。她愣愣的望著我,滿臉通紅,竟然忘
了掙開我的

手。

  站在她身旁的還有3個人,他們看著我倆,突然笑著竊竊私語起來。

“王,王八蛋!你在做什麼?”終於注意到摯友流露出的奇怪表情,

張鷺火紅的臉更紅了,她狠狠的將我的手甩開,氣急敗壞的大聲說:

“夜不語,你這傢伙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占我便宜!”

  “那麼不在大庭廣眾下就可以隨便占你便宜了嗎?哈哈,我領教了。

”我笑起來,原來她生起氣來的樣子有這麼好看。而且捉弄她似乎也滿有趣
的。
  “你!”她氣的說不出話來,一跺腳,飛快的跑開了。

其餘的三個人噗嗤一聲大笑出聲來。“我叫沈科。

”三人中唯一的男生伸出手來和我握了握,隨後指著兩個女孩說:

“她們是王楓和徐露,大家都是張鷺初中時的好朋友,當然以後我們也是同一
個班了。”

  徐露嫣然笑道:“小鷺在初中時可是牙尖嘴利出了名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把她氣成這樣。”王楓也哈哈笑著說:“不錯,不
錯,

這叫強中自有強中手,惡人還需爛人磨。看來這次小鷺是遇到對手了。”

  “喂!你們這兩個傢伙也算是我的摯友嗎?竟然都不幫我!

”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張鷺氣惱的叫道。突然聽到有人在叫美女。我轉過頭,
竟然驚呆了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穿著潔白的校服慢慢的從我的眼前掠了過去。
她的步伐是那麼優雅輕盈,柔順的長髮輕輕的披散在盈弱的肩膀上。

明亮的雙眼烏黑而又異彩,猶如黑夜中的星辰般迷人。

仿佛注意到了我呆愣的眼神,她回過頭沖我笑了。

  “她是誰?”我感覺心在狂跳。“她叫李嘉蘭。從初中時就是這所學校的
校花了。

”沈科也看的呆了,好久才回答道。

  “李嘉蘭?”我更為驚訝了。張鷺狠狠的捏了我一把,惡聲惡氣的說:

“你就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聽說她有未婚夫。可是指腹為婚的哦!雖然大
家都不知道

是誰!”

  “是這樣嗎?”我苦笑起來。

  “好了。因為後天就要結束可愛的暑假回到那個萬惡的教室的,

我宣佈,我們校園5人組今天到沈科家裏去狂歡。”張鷺興高采烈的歡呼道。
  我迷惑的望著四周問:“你們不是只有4個人嗎?怎麼叫做5人組?

還有一個在哪里?”那四個傢伙居然不約而同的向我指來。

  “喂喂。我可沒說過要加入你們什麼見鬼的校園什麼組啊!”我大喊冤
枉。

  “有什麼關係嘛。”張鷺拖著我就朝大門走去:“就算你是有錢人,

但偶爾也該去體察一下窮人是怎麼生活的嘛。我們又不是想要你的命。”

  天哪!遇到這群不講道理的人,看來我是要倒楣了!

  這個狂歡會果然很狂歡。沈科的家就在學校的後門,他家裏的人最近都不
會回來,

所以整個家就都是我們的天下了。這些男孩女孩不斷的折騰著廚房,

每個人都買來材料迫不及待的想露一手。當然我是例外了,

我這個從來就對廚意不感冒的人被張鷺以礙手礙腳為由給一腳踢了出來。

  天夜了,我們鬧的無趣,最後竟然講起了鬼故事,直到11點過後這才盡興
的各自散去

我和張鷺的家是同一個方向,於是結伴回去了。

  “好冷。”張鷺打了一個哆嗦說:“9月的晚上竟然會這麼冷。”我抬頭望
出去,

路面上隱隱有一絲薄霧。在這種平原地區的夏夜居然會有這樣的天氣,

真是不可思議!正要鑽入上次遇到紅衣女的小南街,張鷺停住了,

她用哀求的語氣說:“我們今天走大路吧。”

  看來小南街又停電了,霧氣在街口不斷的翻滾著,透露出一股凍徹心扉的
寒意。

  這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讓我也不由的打了個冷顫。“好吧。

”我車頭一轉,向大路的方向騎去。

  今晚的氣候果然是很冷。大路上昏黃的燈光揉和在淡薄的霧裏,

總是讓人覺得有一絲詭異。我倆默不做聲的不由加快了速度。

  “小心!”張鷺突然驚叫起來。我不解的望出去,
竟然看到離自己不遠處赫然有一個2,3歲的小孩子。他從左邊的霧裏沖了出
來,

在馬路上跌倒了。於是那小孩哭起來,他望向就要從自己身上碾過去的我,突
然無邪的笑

了。

  我緊張的將兩個?車同時握住,車猛然停了下來。但是由於貫力,

我一時拿捏不穩龍頭,頓時從車的前方被甩了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沒事吧?”張鷺著急的扶起我問。

  “我沒有什麼,快看看那個小孩,我沒有撞到他吧?”我試了試全身的關
節,

看來是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右手臂被擦傷了。

  “對啊,那個小孩……”張鷺轉過頭,突然全身僵硬的呆住了。

  “幹什麼?他到底有沒有事?”我不滿的也轉過頭向後望去。天哪!

我們身後的公路上竟然空蕩蕩的,哪有什麼小孩的影子。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張鷺害怕的全身顫抖,她撲到我的懷裏哆
嗦著問。

我搖搖頭,一聲不哼的將車子扶起來。“走吧。”許久才將她從懷裏推開,

我沒有再騎車,只是推著走起來。

  張鷺戰戰駭駭的緩慢走在我身旁,呼吸急促著,卻又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我心緒萬千的移動腳步,這個偌大的路上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在夜的寂靜中迴響
著。

  沒有頭緒,真的沒有頭緒。那個小孩是自己走開了嗎?

但他明明只是個連跌倒了也不能自己爬起來的小孩啊。要知道從自己發現他,

然後被拋了出去,再到張鷺往後看,那一連串的動作不過才30秒鐘而已。

那個小孩憑什麼會有那麼快的速度?

不!即使是一個體能極好的大人恐怕也難以在這段短的要命的時間內離開我們
的視線吧?
我搖搖頭想要將疑問甩掉。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就在這條似乎沒有止境的路
上,

還有更駭人聽聞的事情就在前方無聲的等待著……


[3]嬰葬(下)
夜更冷了。這真的是九月天嗎?我懷疑的拉了拉外衣,不禁加快了腳步。

“我們真的遇到鬼了?”張鷺還害怕的抖著。

  “鬼才知道。”我不耐煩的說。突然看到一陣淡淡的燈光從不遠處的人家
傳過來。

我抬頭望過去,只見右邊的居民房裏有一戶人家大門敞開著,

門口堆滿了花圈和諸多紙人。那個廳子裏人影憧憧的,大多都穿著白衣服,

有許多人在暗自哭著。看來又是誰死掉了?這麼晚了還在辦喪事,看來是要鬧
夜。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非常普通的喪事和已往自己見過的有些不同,似乎
少了點什麼


  張鷺顯然也看到了,她小聲的咕噥道:“奇怪了。這家人為什麼沒有放哀
樂?”

  我的腦子轟隆一響,呆住了。不錯,這家人的喪事為什麼竟然沒有哀樂?
是怕吵著鄰居?不可能,中國人的習俗是很講究對死者的禮貌的,

就算是有再大的原因也不會有人對辦喪事的家庭抱怨。

那麼……是有什麼理由讓這家人不願或者不敢播放哀樂呢?

  我不由的往屋子裏多望了幾眼。大廳的最裏邊就是靈台了,

上邊供奉著死者的照片。看的出來是個2歲多的小孩子。小孩子?

剛才自己遇到的不也是這麼大的小孩嗎?

  我打了個冷顫走過去想要看清楚一點,天哪!越看越像,

那種無邪的微笑,那麼可愛的臉龐和神態。他,赫然就是剛才自己就要碾到的
小孩!

  我的大腦就像被雷擊了一般癱瘓了。恐懼散開在內心裏,

那張照片中的眼神沖我笑著,上彎月的小嘴竟然會沁透出那麼強烈的詭異氣
氛。

  “你怎麼了?”張鷺一邊用力推著全身僵硬的我一邊細聲問道。
  “進去看看。”我望了她一眼。

  “去那裏幹什麼?”她拉住了我:“不要做莫名其妙的事。”

  我淡然說:“不是沒有原因,你仔細看看那張靈臺上的照片。

覺不覺得那個小孩似曾相識?”張鷺滿臉迷惑的望過去,

突然也震驚的呆住了。“是……是馬路上的小孩嗎?”她恐懼的結巴起來。

  “不能確定,所以準備進去看仔細一點。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我向那戶人家走去。張鷺立刻跟了上來:“不要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

我好怕!”

  黯淡的白織燈被風吹得不斷搖晃。

靈堂裏的白衣人也在這種搖爍的燈光中顯得不真實起來。

我倆走了進去,對著主人鞠了個躬,然後拿了一柱香點上,
在靈台前拜了幾拜。我不斷的打量著那張照片。沒有錯!

我現在完全可以斷定,剛才遇到的就是這個小孩。但是他已經死了啊!

那麼自己看到的又是誰呢?難道真的是……鬼?

  張鷺害怕的拉著我的衣袖,示意我快點離開。

但我還是不能置信的對主人試探道:“真是可愛的孩子。

太可惜了。他是獨生子嗎?”根據自己的想法,

如果這孩子是雙胞胎的話,那麼整件事都好解釋了。

但這家主人竟然沒有答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他們不怎麼搭理自己,我無趣的帶著一肚子疑問走了。

  “你們不知道,我和夜不語前天晚上回家時又遇到鬼了!

天哪,已經是第二次了。那個傢伙果然是黴星!
”張鷺這個大嘴巴開學的第一天,一大早就和她的混蛋四人組在那裏咬著耳
朵。

  沈科大笑起來:“你是說你們走大南路的時候差些碾到一個已經死掉的小
孩?

而且還進了靈堂去瞻仰了他的照片遺容?

但我記得那條路上最近都沒有辦過什麼喪事啊!”

  “你說什麼?”我一把抓住了他:“你是說最近那裏都沒有喪事?”

  “不可能!”張鷺也尖叫起來:“那天我和夜不語明明看到了,而且還進
去過。

  小科,你這傢伙可不要故意嚇我們!”

  “我哪里是這種人嘛。不信你可以問問王楓和徐露。她們都住在那一帶。

”沈科看著滿臉緊張的我,突然驚訝起來:“難道小鷺說得都是真的?”

  我甩開他飛快向門外沖去:“張鷺,我生病了。今天幫我向班主任請
假。”

  心裏隱隱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如果沈科說的沒有錯,
那麼前晚遇到的喪禮也就莫須有了。可是自己和張鷺明明就參加過那個喪禮,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但張鷺也清楚的記得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啊!

  帶著滿頭的胡思亂想,我很快的到了前天舉辦喪禮的地方。

那裏竟然是一家普通的雜貨店。店主是個乾瘦的小老頭,

在他的強烈推薦下我買了不愛喝的汽水,

不實用的筆記本和根本用不著的一大堆垃圾。

在他滔滔不絕的語言攻勢下好不容易才找到空子的我,

喘著氣裝作很不經意的問道:“老伯,您家裏還有幾口人?”

  那老頭淡然說:“就我一口了。老婆子前年就去了。

下邊又無子無孫的,都不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還可以撐多久。”

  “那麼最近這裏有沒有人借你的店子辦喪事呢?”我呼吸急促的問。
既然這個店主沒有任何家人,那麼前晚辦的喪事就不是他家的了。

  “這怎麼可能嘛。借給死人辦喪事,我以後還要不要在這裏做生意了。

”那老頭像聽到了莫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

  我皺起眉頭不甘心的問:“那麼前晚這附近也沒有人做過喪事吧?”

  “沒有,沒有。好幾個月沒有了。該死的都死了,

就剩下我們這些要死不死的了。”

  竟然會有這種事!我大為沮喪的離開了店子。

一點頭緒都沒有。難道前晚真的見鬼了?

  “怎麼樣?發現了什麼沒有?”有人在身後拍了拍我。

轉身一看,竟然是張鷺、沈科那校園四人組。

  “沒有任何線索。前晚的確沒有人在這裏辦喪事。
當然前提是那個雜貨店的老頭沒有說謊的話。”我頭痛的說。

張鷺色變道:“那麼我們遇到的真是……?”她硬害怕的把那個‘鬼’字吞到
了肚子裏。

  “不說這個了。你們怎麼也跟了過來?”我盯了他們一眼。

  “我們是校園五人組嘛,而且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能不插一腳呢?”沈科
笑道。

  “校園五人組?嘿,果然……”我頭大起來:“那麼你們的請假理由
是?”

  “拉肚子。”張鷺笑著。

  “肚子痛。”王楓說。

  “便秘。”沈峰苦笑。

  “人家是營養失調。”徐露裝出了嚴肅的表情。

  “真是有夠簡單的理由,那你們幫我想的是什麼?”我問。

  他們四個對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張鷺笑的漲紅了臉說道:
“這件事不重要哪。總之明天你就會知道的。

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前晚的事情好了。”

  死死的盯著他們的笑臉,我莫名其妙的有一種會被捉弄的感覺。

不過那個喪禮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是某個人的玩笑,

還是一種啟事或者警告?我又迷惑了。


出處:聯盟  夾心一族

如有重複,敬請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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