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標題: 艾普夏大陸戰記 [列印本頁]
作者: 燕陳 時間: 06-7-1 12:42
標題: 艾普夏大陸戰記
第一章 戰與大義
序
艾普夏大陸曆1012年,本來因為前君主的暴虐無道,卡德家族領著人民共同反抗暴政,經過無數的慘痛代價,換取了人民的理想國度,經過卡德家族苦心經營,所有的新制度誕生,卡德家族的首領-索維鵜.卡德因此獲得仁君美名。
艾普夏大陸曆1310年,卡德家族受到榮華富貴的浸濡,開始興起追求享受的念頭,仁政開始走回頭路,受到暴政的欺壓,人民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本來歌誦的仁君佳話消失轉化成怨聲載道。
第一節 迷糊的青年軍人
在軍民發配所裡,放眼望去人的類型繁雜,有的真正想要報國、有的則是因為無生路而選擇軍人,但人民反抗的聲浪高漲,政府也不敢大意,軍民發配所的軍人顯然也對這種繁雜的事感到厭煩,見人就隨便發派,也不做任何詳察。
一個青年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走入,不慎踢到門檻直滑到報名桌前,所有人見他滑稽的模樣狂笑不止,本來死氣沉沉的氣氛暫時緩和,一隻巨大的手將青年從後衣領提起來,青年想掙扎已經來不及。
「小兄弟,你是不是無法生活才來當軍人,像你這種沒用的娘娘腔就該滾回去陪老母親,哈哈哈…」一個壯碩的大塊頭將青年抓在空中甩來甩去,青年活像是被抓住的兔子一樣。
「你對我還真了解,我的確是來湊熱鬧的,不過你未必是我的對手。」青年的微笑讓大塊頭更憤怒,怒吼一聲就用鐵拳向青年的腦袋招呼。
所有人都驚叫起來,這個壯漢少說也有青年體格的兩倍大,這一拳恐怕要讓青年腦袋開花,青年微笑的用腳尖朝壯漢的人中重踢,靈活的身手讓一旁的人嘆為觀止,青年安然著地的同時,壯漢倒地發出的震撼聲也同時傳入眾人耳裡,飛揚起的塵土讓眾人打噴嚏不止。
「雷嚴就是你吧,拿著這個就可以滾了!」終於輪到青年接受發配,軍人們早就聽到他與壯漢的對話,對他不把軍人當一回事產生反感,隨便抓一個有寫分配地點的竹片丟給他。
「謝啦。」青年靈敏的速度在竹片要掉落的瞬間撿起,背對著報名處揮揮手就走開了。
「那小子還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可怕,那個地方的守將可是出人名的鬼,一定被整慘。」給雷嚴竹片的軍人露出詭異的笑容。
「小子,我們被分到同一處,你可有得受了。」剛才那名壯漢追上來,用他粗大的手拍雷嚴的肩膀。
「我去哪都無所謂。」雷嚴對壯漢的挑釁像是充耳不聞,只自顧自的往前走。
「本大爺是納伯特.塔瑞,你記住了沒?你這小子也夠鬼怪的,我打從娘胎出來就沒輸過,偏輸給你這個小蝦米。」壯漢喋喋不休的跟著雷嚴,雷嚴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想要甩掉他而加快腳步,但那漢子跨出一步的距離本來就比自己還遠,還是無法如願。
「我說大哥,你也跟夠了吧,我還有事要做,恕不奉陪。」雷嚴見甩不開納伯特只好對他說明白。
「那可不行,你這個糊塗蟲要是被別人打敗,本大爺的顏面往哪擺。」納伯特的口氣顯然是跟定了,雷嚴只對這活寶沒輒,只好讓他繼續跟著。
「你腰間那兩把劍是什麼?看起來不像普通的物品。」納伯特注意到雷嚴腰間兩把雕工精細的劍,這兩把劍的劍鋒呈現陰陽兩色,與劍柄的接合處有著太極圖案,劍柄末端掛著紅色吉祥結。
雷嚴可不想再搭理他,只自顧自的走著,但留心要甩掉納伯特,不小心就撞上一旁的楊柳樹,納伯特又將他一把抓起數落一頓,雷嚴心裡只想著「饒了我吧!」
兩人開始前往目的地-卡拜拉城,雷嚴想要擺脫納伯特的糾纏盡挑小路走,沒方向感的納伯特一下就被擺脫了,所有人都怕遇上強盜挑大路行走,畢竟國運已經衰敗流寇更是難免,只有雷嚴抄小徑走。
走接近森林深處,四周的草叢發出窸窣聲,顯然雷嚴已經被強盜盯上,但他似乎不在意的繼續前進,突然草叢跳出一個黑影,雷嚴警戒的向後跳開,冒出來的竟然是納伯特,他的雙臂都抓滿強盜,身上都是樹葉,看起來就像是在打游擊戰,直逼近雷嚴。
「你以為甩得掉本大爺嗎!?門都沒有!」納伯特暴怒的將手上的強盜隨地一丟,強盜就好像宴客涼盤一樣散落在地上。
「你有毛病啊!不要跟著我!」雷嚴已經無法制止怒氣。
突然強盜群向兩人放箭,雷嚴見情勢不對揮劍擊落幾隻箭後,閃身到樹後躲避,他忽然想起也受到同樣攻擊的納貝特,卻看到納貝特拔起一旁的大樹將箭揮掉,他力大如牛的表現讓雷嚴吃驚。
「這種小武器傷不了本大爺。」納貝特揮舞著手上的樹,一旁埋伏的盜賊猶如被擊中的球一樣彈開。
「納貝特小心腳下!」雷嚴眼尖的看見納貝特腳下有陷阱,想出聲提醒已經來不及,納貝特像代宰的牲畜一樣被倒吊起來,雷嚴只注意納貝特沒注意背後有敵人靠近,被盜賊一棍擊暈。
雷嚴悠悠醒來已是盜賊的階下囚,納貝特坐在一旁自言自語,見他醒來又開始抱怨他為什麼盡挑小路走,雷嚴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靜靜的聽納貝特抱怨,一邊祈禱賊頭是個明理的人,腳步聲漸漸靠近兩人所在的牢房。
「喂!快放我出去!」納貝特再也無法忍耐的抓著門大吼,納貝特身型魁梧,一靠到門上身後的雷嚴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突然納貝特安分的退到門後,安靜的坐到地上,讓雷嚴感到奇怪,是什麼樣的傢伙能讓暴躁的壯漢安分下來。
當雷嚴靠到門上,一股優雅的花香撲鼻而來,走靠近門的竟然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白裡透紅的肌膚,看起來吹彈可破,穿著紅色的上衣與褲子,衣服外還有透明的布料蓋著,頭髮向後梳一個包包頭,髮飾是紅白相間的髮夾,髮夾上掛著兩個金色的鈴鐺和蝴蝶結。
「這傢伙原來怕女人。」雷嚴對納貝特的反應感到好笑。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7-1 08:54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7-4 16:41
第二節 白騎士
女子冰冷的眼神掃視兩人,雷嚴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來者不善,納貝特卻臉泛紅的偷瞄女子,女子看到納貝特的眼神先是一愣,表情轉為緩和。
「你們只要同意不去從軍,來這裡當盜賊,我就放了你們。」女子認為兩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顯得得意洋洋。
「很抱歉,我不能答應,這兩把劍的主人要我完成重要的事。」雷嚴對女子的要脅不以為然。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雷嚴不受女子的美色傾倒,女子覺得臉上無光,氣得臉色發白。
「大姊頭,不妙啦!那些軍人又來找碴。」外頭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一個小囉嘍神色慌張的跑來通報。
「又是那些可惡的軍人。」女子得到消息就立刻離開牢房,出去準備應戰。
「納貝特,我們必須離開這裡。」雷嚴見機不可失,想借用納貝特的怪力離開牢房。
「我不想離開這裡。」納貝特迷戀女子,不願意離開牢房。
「你至少也要出去幫她禦敵吧。」納貝特不合作讓雷嚴傷腦筋,突然靈機一動。
這招果然立刻見效,納貝特果然利用怪力將門撞破,勇往直前的衝出牢房,一旁看守的小囉嘍被撞的東倒西歪,嘴裡直喊「我來救妳啦!美人。」,雷嚴看他不顧一切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
在茂密的森林裡,果然有一支部隊逼近,帶頭的兩個統領盔甲一白一黑,連馬也是配合盔甲的顏色,白色盔甲的將領手拿長戢,黑色的將領則是拿著黑色巨劍。
「將軍,這裡就是滋擾百姓的盜賊窩,我已經調查過了,這些毛賊擅長利用地形擺弓箭陣。」穿著黑色盔甲的將領將調查到的情況報告。
「那就用高防禦陣型突破,所有人員呈波狀陣型前進。」白色盔甲的將領帶頭直衝向盜賊的聚點。
盜賊果然在軍隊衝入時放箭,白色盔甲的將領轉動長戢將箭擋開,黑色的將領比白色將領壯碩威猛,通過的地方盜賊都被撞飛,波浪狀的陣型雖然前排的士兵被射倒,但後排的士兵到達迎擊點的節奏不同,打亂了盜賊的放箭時間。
盜賊見軍隊來勢洶洶急往後退,白將領行動敏捷,揮動長戢毫無多餘動作,左右揮動的擊倒來襲的敵人,很快的就被他衝入盜賊要塞裡,正好撞見跑出來的女子。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闖本小姐的要塞,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全身而退。」女子潑辣的將纏繞在腰間的鐵製鞭子抽出,向攻進來的白將領甩去。
白將領見這鞭來得急,再加上入口小,恐怕會造成軍隊大損傷,轉動長戢擋住,這一鞭威力十足,一旁的木製圍牆發出霹靂的聲音,女子看白將領竟然輕易的擋住她的鞭子,不服輸的加快鞭子的攻擊速度,可是不管鞭子的軌道如何,白將領卻能輕易的擋住,女子開始慌張。
「將軍!」黑將領見女子直攻白將領不放,也過來助陣。
黑將領威猛的氣勢直逼,巨劍的所造成的風壓更是銳不可擋,女子被逼的漸漸後退,眼見巨劍就要招呼到女子身上,納貝特突然出現拿大槌打來,黑將領見納貝特力大,知道這招厲害,趕緊駕馬退開,地上果然被納貝特的怪力槌出個大洞。
「小姐別怕,我來保護妳。」納貝特無懼的擋在兩個將領面前。
「你這傢伙有兩下子,由我當你的對手。」黑將領看納貝特和自己一樣威猛,讓他想要和他一決高下,他不等白將領開口就攻向納貝特。
納貝特將巨槌耍起來和黑將領短兵相交,兩人的力量旗鼓相當,白將領繼續與女子交戰,女子知道白將領的功力遠在自己之上,只是不想傷及她的性命,對她有所保留,心中慌亂。
這時雷嚴也被困在亂軍之中,他見到處都是軍人與盜賊交戰,找不出可以逃生的路線,這時軍人與盜賊都認為他是敵人,見他就攻擊,他只好出拳來擊倒靠近的敵人,雷嚴身手不凡,靠近的敵人都正好被他擊中要害倒地,靈活的踢牆壁或是柱子跳躍的穿梭在亂軍之中,看到納貝特正在與黑將領交戰,正好擋在門口,決定出手幫助納貝特。
他拔出雙劍往黑將領的揮劍空隙攻擊,黑將領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出一身冷汗,如果再晚一點避過,恐怕就要掛彩,納貝特見雷嚴出手相助,精神一振,兩人的攻擊逼得黑將領退後,令兩人訝異的是,黑將領受到兩人攻擊卻沒有受傷。
白將領看黑將領後退,好奇的看兩人是何方神聖,他看到雷嚴露出驚訝的表情,黑將領揮動巨劍將兩人逼退,他衝過去用巨劍直劈雷嚴,雷嚴知道閃不過,硬著頭皮想要擋下正面攻擊,突然白將領用長戢擋住黑將領的巨劍,女子的鞭子正好打在白將領身上,白將領微皺眉頭承受痛覺。
「將軍!?」黑將領被白將領的舉動嚇了一跳。
「哥哥!」雷嚴看到白將領也大吃一驚。
黑將領對女子打傷將軍的舉動暴怒,用巨劍往女子的前方劈一劍,劍與女子的腦袋只差一公分的距離,女子嚇得花容失色,癱軟的坐在地上,納貝特怕黑將領還會繼續攻擊女子,趕緊跑到女子面前擋住,黑將領顯然對兩人的舉動不關心,只是擔心的衝過去護住將軍。
「哥哥,你不要緊吧?」雷嚴看到哥哥又驚又喜。
白將領用責備的眼神看著雷嚴,雷嚴知道哥哥在怪他怎麼在盜賊窩裡,本來高興的表情變得倔強起來,盜賊看到首領已經無心戰鬥,都棄械投降。
白將領要盜賊就地解散,帶著兩人回部隊,黑將領知道雷嚴真的是白將領的弟弟,認為兩人在路上一定會交談,沒想到兩人竟然都沉默的走著,並沒有兄弟見面的感覺,雷嚴一直偷瞄哥哥,察看他是不是還再生氣,但白將領表情一直保持嚴肅,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哥哥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別太在意。」黑將領突然和雷嚴交談。
「我才不稀罕他關心。」雷嚴不滿的加快腳步。
「這對兄弟到底是什麼樣的兄弟啊?」黑將領嘆口氣。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6-7-8 11:08
第三節 雙色劍
眾人回到城裡,白將領安置兩人後,就回到崗位上,卡拜城的守將名為雷德,黑將領則是雷德的副官,名為凱薩.希爾,兩人在暴政的陰影下勉強維持前代皇帝的仁政來治理這座城,這座城成為人們嚮往的理想居住地。
雷嚴與兄長不熟,雷德在6歲時就出外去學功夫,後來因為父親的鼓勵去從軍,雷嚴則是陪著父親務農,看著兄長努力追尋理想,自己卻只能隨著父親的腳步,因此對兄長抱著淡淡的恨意,想要做大事來讓父親與哥哥認同自己。
就在自己想要做大事業的第一步,卻遇上最不想見的兄長,讓雷嚴百感交集,但兄長並沒有詢問他不在家務農的原因,算是鬆了一口氣,他漫步在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突然有一名女子神色鄭重的攔住他。
女子服裝素雅,烏黑亮麗的秀髮,再加上又大又漂亮的雙眼,美若天仙的氣質讓雷嚴看得愣了,女子看著他滿臉潮紅,雷嚴期待女子接下來要說的話。
「雷德將軍,我喜歡你。」女子終於開口,她說完這句話,還靦腆的不知所措,雷嚴聽到女子的話感到晴天霹靂。
「對不起,我失態了。」女子看雷嚴的反應奇怪,只認為對方對自己沒有意思,表情轉為沮喪。
「雷德是我哥哥,妳認錯人了。」雷嚴苦笑的解釋。
「對不起、對不起…」女子聽到雷嚴的話趕緊道歉,羞愧的無地自容。
「妳認識我哥哥,他是個怎麼樣的人?」雷嚴趕緊轉移話題。
「我是雷德將軍旗下的小隊長,敝姓蘇,名為靈鹿,您的問題我無法理解,您對將軍不了解嗎?」雷嚴的問題讓女子感到訝異,但看雷嚴的態度又不像是故意捉弄。
「蘇姑娘不用對我這麼客氣,我是個粗人,妳對我客氣我會不自在,我小時候哥哥就離家了,我對他只是父親告訴我的印象而已。」雷嚴見靈鹿溫文有禮,只覺得哥哥未免也太會擺架子,想要和哥哥不同的他,可不想像哥哥一樣,高高在上的看人。
「雷德將軍是…」靈鹿靦腆的開始談論自己喜歡的人,雷嚴看到她談論哥哥喜悅的模樣,漸漸想要知道哥哥到底都在做什麼。
凱薩看將軍不顧自己的傷,只顧著堅守崗位,早已看不下去,一把將雷德拉到醫務室裡,雷德只是用一慣的表情看著他,害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情緒完全不會表現在臉上的將軍,一向大而化之的凱薩更是傷透腦筋。
「大將,你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凱薩雙手叉腰的盯著雷德。
「這場盜賊之戰,我有不對的地方,我正在反省。」雷德依然沒有什麼情緒變化。
「嗚哇!我受不了啦!大將!你事情都往身上攬,怎麼建立屬下對你的信任感。」凱薩頭痛的直搔頭。
「抱歉,這麼重要的事,還讓你提醒我。」雷德低著頭沉思,覺得凱薩的話很有道理,坦然的道歉。
兩人談論到這裡,郎中已經走入醫務室,郎中看到凱薩傷腦筋的模樣露出微笑,凱薩看到郎中來喜出望外,直抱怨雷德的不是,郎中知道雷德將凱薩當成親兄弟看待,雖然雷德還是一慣表情,卻可以猜到雷德在想什麼。
「李郎中,又麻煩你了。」雷德簡短的對郎中表示謝意。
「這鞭傷得不輕,沒想到賊人也有高手。」郎中仔細的查看雷德的傷口。
「果然如我預料的,那一對雙色劍又出現在世上。」
「什麼雙色劍?」凱薩看郎中驚訝的表情,知道這件事一定不尋常。
「那把雙色劍是帶領卡德家族君臨天下的軍師所有,這把劍一旦出現,表示『暴政必亡』將要實行。」雷德雖然只是簡短的解釋,但兩人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為什麼是我弟弟所有?我到底要順意,還是繼續維持忠義。」雷德將心中的掙扎告訴兩人,兩人也想不到正確的答案,三個人陷入沉默。
雷嚴聽完靈鹿的精采演說後,回到了軍營,納貝特坐在一旁魂不守舍,雷嚴知道他正在想盜賊窩裡的女子,只是嘆氣的搖搖頭,這時郎中正好從軍營裡走出來,忍不住看了雷嚴的雙劍一眼,雷嚴也察覺他的視線。
「抱歉,那把劍看起來很精緻,忍不住就看了一眼,敝姓李,名伏龍,我是個郎中。」李伏龍發現雷嚴看著自己,趕緊自我介紹。
「我哥哥的傷要不要緊?」雷嚴一聽到李伏龍是郎中,猜想他一定是來看哥哥的傷,擔心的詢問。
「那鞭雖然傷的不輕,但沒有什麼危險,請放心。」雷嚴看李伏龍回答的真誠,知道他所言不虛,才放心。
李伏龍發現在一旁的納貝特,詢問雷嚴「他是否生病?」,雷嚴苦笑的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李伏龍,李伏龍以為納貝特是思鄉病而擔憂,聽到是因為感情因素反而笑了,他表示納貝特的病一定很快就能治好,雷嚴半信半疑的看著李伏龍離去的背影。
這時凱薩正好也從軍營出來,雷嚴想要更了解哥哥,上前去和凱薩攀談,凱薩個性不拘小節,和個性開朗的雷嚴談得很融洽,凱薩口中的哥哥和靈鹿形容的又不同,靈鹿眼中的哥哥被美化許多,凱薩所說的哥哥比較近於真實,凱薩開始和雷嚴聊起他和雷德認識的經過,聽到凱薩的說法,雷嚴漸漸覺得哥哥也是個凡人,只是排斥哥哥的他,把哥哥神話了。
就在兩人聊天時,一個人影引起兩人的注意,正是之前盜賊窩裡的女子,納貝特看到女子,精神馬上就恢復,凱薩本來以為女子是來鬧事的,拔出巨劍就想要動武,雷德伸手擋住凱薩。
「大將!」凱薩看雷德阻止他出手,感到訝異。
「你要打我奉陪。」納貝特果然站在女子面前,想要保護女子。
「妳有什麼事?特地跑來軍營,如果沒有讓我心服的理由,那就得罪了。」雷德態度冷靜的想知道女子的來意。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7-8 11:33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7-13 14:55
第四節 盜賊女子
所有的守軍對女子進軍營如入無人之境感到憤怒,但女子依然我行我素,不把雷德放在眼裡,連凱薩看了也心裡有氣,女子的態度卻讓雷嚴感到好笑,更暗中佩服她膽識過人。
「我是來找你討回公道,既然強制解散我的盜賊集團。」女子無視所有人的怒氣,囂張的發出挑釁。
「這裡是軍營,不是妳來搗蛋的地方,妳再出言不遜,小心我們把妳抓起來。」凱薩已經無法容忍女子對將軍無禮。
「沒想到明理的雷德將軍喜歡利用特權,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偽君子。」凱薩的無理引起女子的怒火,她知道雷德並不會隨便找百姓的麻煩,故意加重後面那句話的語氣。
「妳這賊妞,不跟妳計較,妳就越囂張。」凱薩知道將軍的脾氣,卻也奈何不了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妮子,只能逞口頭之快。
「我的確不會隨便找人麻煩,可是軍令如山,妳要是在這裡大鬧,我也會不客氣。」雷德已經將話說在前頭。
女子見雷德的表情可怕,知道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可是自己怎麼可以示弱,硬著頭皮還是要大鬧一場,雷嚴也看出女子為了面子不肯退讓,不顧擋在女子面前的納貝特,直接走到女子面前。
所有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好奇的將視線都移在他身上,雷德更是擔憂,在他的印象裡,弟弟只是個務農的普通人,女子具有威力的鞭法一旦招呼到弟弟身上,恐怕會當場喪命。
「就讓我來當妳的對手,如果妳打贏我,再和將軍比武還不遲。」雷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雷嚴竟然自己要求單挑,但是看他一臉自信,又不像是在虛張聲勢。
「我大將不挑,幹嘛挑你這種小兵,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女子見雷嚴一臉自信,簡直將她看扁,生氣的破口大罵。
「小嚴!我不准你做危險的事,我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自信?這裡輪不到你出頭!」雷德怕弟弟受傷,趕緊出言斥責,以前的雷嚴聽到哥哥斥責,就不敢造次,雷德看準這點想要就此打住。
「我們只是點到為止,不會受什麼傷的,如果姑娘害怕,我也只好放過妳了。」雷嚴看出女子會中激將計,故意將腔調轉為無所謂。
女子果然生氣的批頭就是一鞭,所有人驚叫起來,只有納貝特不感到驚訝,畢竟雷嚴是打敗過他的人,女子的鞭法變化性大,如果沒有敏捷的身手,恐怕無法逃過鞭子的軌道,可是雷嚴卻在鞭子快擊到身上時,瞬間的閃過。
雷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變化多端的軌道,如果不用兵器擋住源頭,恐怕無法預料接下來的軌道,雷嚴卻在瞬間才閃過鞭法,那接下來的軌道怎麼閃躲?但事實擺在眼前,雷嚴步法雖然顯得輕鬆,鞭子卻無法觸及他。
女子看雷嚴完全沒把她看在眼裡,將鞭子的軌道縮小,讓雷嚴沒有空隙閃躲,眼見鞭子就要招呼到雷嚴身上,雷嚴突然後空翻的閃過,讓在場的人捏一把冷汗。
沒想到女子在他落地還沒站穩時揮鞭,眼見這個姿勢無法躲過,沒想到雷嚴突然將重心改變,右手轉為施力點側翻到女子側邊,鞭子聚集在前方攻擊的女子,這時側面大露破綻,如果雷嚴拿著劍,恐怕難逃被殺的命運,雷嚴只是用拳對著女子的肩膀,畢竟比賽規則是點到為止。
「沒想到小兵就有這個水準,我認輸了。」女子見有台階下,趕緊認輸。
「請妳不要再來滋擾軍隊,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雷德也看出雷嚴的用意,也讓女子順利的找到藉口離開。
「我是露蓮.卡提加,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那我就不打擾了。」女子將一張字條塞到雷嚴手裡,甜甜一笑的瀟灑離去。
納貝特看露蓮對雷嚴這麼親密,吃醋的直盯著雷嚴手上的字條,雷嚴察覺納貝特忌妒的眼光,將紙條塞到納貝特手裡,納貝特疑惑的看著雷嚴,雷嚴對他眨眨眼,他才會意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以後不准再做這種危險的事!」雷德的鐵拳揮到雷嚴頭上,雷嚴摀著頭露出無辜的表情。
凱薩很少看到將軍慌張的樣子,看到將軍教訓弟弟,反而露出微笑,雷德看凱薩正在笑自己,趕緊恢復以往嚴肅的樣子。
一到換班時間,凱薩直奔李伏龍經營的藥舖,把今天的趣事全告訴他,李伏龍聽到凱薩形容雷德慌張的樣子,也忍不住笑出來。
「那個叫雷嚴的青年,真是個有趣的人,沒想到他和雷德將軍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不知道擁有『制裁之劍』的他會再做什麼大事。」李伏龍的話卻讓凱薩感到不悅。
「那種不實的傳言何必相信,我就不相信這小子有什麼本事!他沒權沒勢,想要出頭也難,況且他哥哥可是現今朝廷的大將,如果起義,不就是跟自己的哥哥過不去。」凱薩沒想到李伏龍竟然懷著不同的想法。
「『制裁之劍』可不是隨便就可以取得,他不是用搶的,就是擁有什麼特別的能力。」李伏龍聽到凱薩的論點,知道他對這把劍的傳說一無所知。
「李郎中!這個小妮子怎麼在你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凱薩面前,正是今天來鬧場的露蓮。
「這位姑娘沒有容身的地方,暫時在我這裡打工。」李伏龍聽凱薩的口氣,知道露蓮就是去鬧場的女孩,趕緊打圓場。
「你不怕大嫂說你閒話?什麼人不請,偏找個母夜叉。」凱薩對露蓮的無禮早就滿腹怨氣,忍不住說上幾句。
「我師叔也在,不會有什麼閒話。」李伏龍指著坐在凳子上的小男孩。
原來教導李伏龍的醫術的師父,有很多孩子,年齡相差甚遠,這個孩子正好排行最小,只有十二歲,所以李伏龍稱他為師叔。
凱薩看李伏龍沒有意見,就不談露蓮的事,改談別的話題…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6-7-18 16:38
第五節 意見分歧
雷嚴和納貝特很快的就開始從軍的生活,雷德對兩人只是給予將領的指導,凱薩則是給他們鼓勵,雷嚴對哥哥也是遠望,並沒有想要攀哥哥的關係得到什麼好處,蘇靈鹿卻為兩人的兄弟關係感到著急,不知兩人為什麼態度如此冷淡。
雷嚴和納貝特一有空就往李伏龍家跑,雷嚴只是想要逃離哥哥的嘮叨,納貝特則是為了看露蓮,李伏龍與雷嚴聊天之後,發現雷嚴和自己的想法比較相近,雷德與他的對話總是不離忠字,反而無法說出自己的觀點。
「可以問你這兩把劍是從哪裡來的嗎?」李伏龍無意間提起了有關劍的疑問,雷嚴只是憂鬱的表情看了放在一旁的雙劍一眼,並沒有回答的意願。
「抱歉,我是不是問太多了?」李伏龍也知道雷嚴的意思,趕緊將話題打住。
他本來以為雷嚴會自得意滿的說出劍是哪個高人給的,沒想到雷嚴對這個話題異常的低調,引起他的懷疑,但他知道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結果,只能自己暗中去調查,雷嚴也看出李伏龍的想法,卻也沒有出言阻止。
「那大隊人馬是從哪裡來的?真氣派。」一支聲勢浩大的軍隊進城來,引起納貝特的注意,聽到納貝特的讚嘆,藥鋪裡的眾人也出來看熱鬧。
所有的群眾也出來觀看這支軍隊,這支軍隊打著一面大旗,上面寫著卡德兩字,可見是皇族的軍隊,所有的人看到皇族都卑躬屈膝,只有雷嚴用凶狠的目光瞪著軍隊,但因為人數眾多,只有在轎上的迪斯綈.卡德看到雷嚴凶狠的目光。
天性膽小的他哪敢找麻煩,更何況這是邊疆地區的城,他不敢再多看,隨著隊伍來到接待所,雷德早已經出來迎接這位貴客。
他看到街道繁華不輸首都,接待所卻沒有想像中的華麗,心中很不是滋味,只認為雷德粗俗不懂禮貌,其實雷德因為效法前皇執行仁政代民,哪會像那些逢迎的官吏只想討好皇族,盡量強取民脂民膏,迪斯綈心中暗暗盤算要怎麼讓雷德難堪。
「迪斯綈王爺能夠親臨本城,是我們卡拜拉城所有人的榮幸。」雷德恭敬的半跪在地上和迪斯綈請安。
「你和外面的某個愚民真像,竟然用那種沒禮貌的眼神瞪著我,你該不會對自己的百姓灌輸什麼叛逆不道的思想。」迪斯綈細看雷德,發現雷德與瞪他的雷嚴長的很像,更加厭惡雷德。
「我們絕對沒有異心,那只是少數的滋事份子,我會多加注意。」雷德聽到迪斯綈的話,大吃一驚,暗罵雷嚴不懂事,趕緊恭敬的澄清。
「我來這裡並不是來觀光的,我聽說關外有很多粗俗的野蠻人,想到一半的土地都在這些野蠻人的身上,心裡就不痛快,我的哥哥派我來征討這些野蠻人,擴展我國領土,順便讓我看看你們軍隊的實力。」迪斯綈知道關外的民族驍勇善戰,連前皇都無法平定,只能將他們阻隔在關外,故意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
「如果是皇上的旨意,我自當遵從。」雷德果然面有難色,但擔憂的表情一閃即逝,還是爽快的答應。
雷嚴看到卡德家族的軍隊,顯得悶悶不樂,納貝特怎麼也想不出他哪裡不高興,李伏龍繼續服務來看病的病人,心中暗想皇族的人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來,突然聽到軍隊出征的號角聲,雷嚴和李伏龍驚訝的表情衝出藥鋪,看到軍隊緩緩的往關外行軍,兩人已經知道軍隊出征的用意,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這個時候要行軍去哪?怎麼沒叫你們兩個去?」露蓮看兩人臉色不好,回頭問納貝特。
「我也不知道?將軍並沒有說今天要行軍去哪?」納貝特搔著頭回答。
「希望雷德將軍平安。」李伏龍輕嘆一口氣。
眾人不安的等待,終於到了夜晚,迪斯綈與雷德的軍隊回到城裡,民眾上前關心,聽到打勝仗都歡呼起來,但在雷嚴的眼裡,軍隊裡的所有士兵並沒有因為打勝仗而高興,他們全身都是鮮血、兩眼無神,就像是親臨過地獄一樣。
「蘇隊長!?」一個窈窕的身影緩緩的走到雷嚴面前,雷嚴遠遠的就認出是蘇靈鹿,她一走到雷嚴面前就軟倒在他懷裡。
「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雷嚴看她臉色慘白,擔心的抱著她,發現她也全身是鮮血。
「軍隊竟然…屠殺村落…我並不想殺無辜的百姓…就算是外族…」蘇靈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抱著雷嚴嚎啕大哭。
「哥哥!我真是看錯你了!你為了命令竟可以做這種殘忍的事!」雷嚴將蘇靈鹿交給李伏龍,生氣的衝到哥哥面前,張開雙臂的擋住他。
「軍人的使命就是服從,做不到這點就不配當軍人。」雷德只是冷冷的留下這兩句話就繞過雷嚴,繼續帶著軍隊回到軍營。
李伏龍看蘇靈鹿已經昏睡,將她交給納貝特,希望納貝特能夠帶她回軍用宿舍,納貝特叫雷嚴一起回去,雷嚴卻站在原地沒有回應,露蓮勸納貝特讓雷嚴靜一靜,納貝特先帶著蘇靈鹿回到軍營。
雷嚴思緒起伏不定,終於下定決心,他等眾人各自回去時,毅然決然的離開卡拜拉城,往關外的部落去,他知道哥哥明天一定又會去攻擊別的部落,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但他還是決定去幫助關外民族。
雷嚴用全力的跑,果然看到一個已經被捲入戰火的村落,所有的建築都被大火燒毀,村民沒有一個逃過死劫,雷嚴難過的低著頭喃喃自語,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而且都是聽不懂的語言,果然從遠處走來一群服飾明顯與雷嚴國家不同的人。
「對不起,請問…」雷嚴知道對方一定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還是鼓起勇氣衝過去攔住他們。
那群人看到他突然冒出來,嚇了一到跳,慌張的說了一些話,雷嚴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可以知道他們可能在說『你是什麼人?』,那些人看雷嚴一直說一些聽不懂的話,衝上前將雷嚴抓住,雷嚴沒有抵抗,他知道自己要是抵抗,恐怕就沒有交談的籌碼。
那些人將雷嚴抓回村落裡,所有的村民看他奇裝異服,好奇的湊過來觀看,有兩個長相相同的人對著雷嚴說一些聽不懂的話,雷嚴苦惱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6-7-22 12:02
第六節 邊疆民族
雷嚴正在苦惱時,一個美麗的女子走到他面前,她穿著紅白相間的洋裝,縫合處有金色的環裝飾,金色的長髮有紅色的大蝴蝶結繫著,緞帶的尾端還有金色鑲邊,鬢毛扎成辮子環繞在耳朵旁,戴著銀色圓形像紐扣的耳環。
「你是關裡的人吧,你來這裡做什麼?」雷嚴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引起少女的好奇心。
「阿拉鳥(感謝永恆的詩人提供)。」那兩個雙胞胎的男子看到雷嚴一直說這三個字,弄得雷嚴一頭霧水。
「你是關裡的守將?」少女擔憂的看著雷嚴,本來的笑容消失。
「我是來幫助你們的,我只是碰巧和守將長的很像,不過我是真的想要幫助你們,關卡的守將做的太過分了,我已經看不下去了。」雷嚴聽到阿拉鳥原來是指他哥哥,真是哭笑不得,但是現在可不能再耽誤時間,雷嚴趕緊開門見山說。
少女聽到雷嚴的話無法做主,利用邊疆的話和其他兩個男子討論,三人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顯然像是在吵架,但是雷嚴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完全無法插嘴,最後顯然是那對雙胞胎的男子握有主導權,將雷嚴押去牢裡關起來。
雷嚴見無法幫上忙,心裡感到著急,可是自己從關裡來,對方怎麼可能相信自己,再加上自己又長得像哥哥,對方更不會相信他的話,在擔心時,少女來到牢房看他,她打開牢門走進來,坐在雷嚴身旁,她的舉動讓雷嚴感到驚訝。
「對不起,我哥哥怎麼也不相信你。」少女先開口。
「沒關係,他們會懷疑我也是應該的,我叫雷嚴,妳呢?」雷嚴見少女相信自己,頗感欣慰。
「皮卡蕾卡。」少女簡短的回答。
「妳怎麼會講我們民族的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人聽的懂自己的話,讓雷嚴感到安心,他繼續與蕾卡交談。
「我時常溜去關內玩,漸漸的就聽得懂,你可以講一些關內的事給我聽嗎?」蕾卡覺得雷嚴很有趣,也和他聊起來。
「是可以啦,可是我想要取得妳哥哥的信任,所以我必須幫忙,妳可以幫我嗎?」雷嚴知道只有蕾卡可以幫他。
蕾卡表示願意幫忙,兩人就開始互相交換關內和關外的生活習俗,透過蕾卡的口中得知,那兩個雙胞胎哥哥叫奇威魯巴巴羅,弟弟叫做奇威魯巴巴洛,兩人是這個村的村長,雷嚴覺得兩人的名字太長,簡稱奇羅與奇洛。
雷嚴也將週遭的人介紹給蕾卡,並表示自己非常看不慣哥哥的行為,所以才不顧生命危險來到這裡,蕾卡稱凱薩叫不拉基(感謝永恆的詩人提供)讓雷嚴很錯愕,索性就問那個方言的意思,得知阿拉鳥指得是英雄,不拉基指得是馬鞍,雷嚴忍不住大笑,覺得這些方言很有趣。
第二天早晨,雷德果然又和迪斯綈帶著大軍來襲,奇羅和奇洛帶著軍隊擋住大軍的去路,兩隊人馬語言不通,一見面,二話不說就開始交戰。
奇羅的騎術高超,在兩軍相交的混亂局面裡快速穿梭,凱薩怕他會直襲迪斯綈,趕緊駕馬攔住他的去路,巨劍直往奇羅的腦袋砸去,奇羅利用高超的騎術,輕鬆就躲開致命一擊,他拔出彎刀快速的朝凱薩連斬,凱薩趕緊轉攻為守。
奇洛行動敏捷,輕盈的踩著在場人所駕的馬,跳躍的殺敵,士兵根本追不上他的速度,就連蘇靈鹿的弓箭部隊也奈何不了,納貝特跳過去想要把奇洛槌下來,可是奇洛的速度讓他才起手勢,就已經錯過揮舞的時機。
奇洛飛快的速度,很快就到達迪斯綈身邊,迪斯綈害怕的直喊救命,拿著劍一陣亂揮,企圖制止奇洛的攻勢,奇洛無懼的跳到迪斯綈背後,眼見迪斯綈就要成為奇洛的刀下魂,一個白色的身影快速靠近,一槍就擋住奇洛的刀。
擋住奇洛的正是雷德,沒想到奇洛被擋住攻勢後,一記後空翻直襲雷德脖子,雷德轉動長戢準確的擋住奇洛的刀,奇洛想要再借力改變攻擊方向,雷德突然改變長戢施力的方向,反轉壓制奇洛,奇洛失去重心的被壓制在地上。
「奇威魯巴巴洛!」奇羅看弟弟被敵人擒住,想要衝過去救援,卻被凱薩的巨劍擋住。
「看來你的小老鼠弟弟被大將擒住了,你也投降吧。」凱薩毫不留情的攻擊奇羅,不讓他有救援的機會。
「不拉基!」奇羅狠狠的瞪了凱薩一眼。
「講些什麼東西!?根本就聽不懂。」凱薩早已經聽慣他們的稱呼,只是不懂是什麼意思罷了。
「快殺了他!雷德將軍。」迪斯綈害怕奇洛掙脫,又來取自己性命,趕緊命令雷德將奇洛就地解決。
「阿拉鳥…」奇洛知道自己性命不保,狠狠的瞪著雷德。
「你的遺言就只有這樣嗎?」雷德冷冷的看著奇洛,舉起長戢要給奇洛致命一擊。
就在千均一髮時,從雷德軍隊後方突然衝出一隻部隊,弓箭逼退了雷德,雷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帶領那隻部隊的竟是雷嚴,雷嚴將劍一揮,軍隊呈現鶴翼陣型直衝雷德軍,雷德部隊受到前後夾攻,軍隊呈現混亂狀態。
迪斯綈受到流箭驚嚇,跌下馬來,雷德見情勢不利,再戰恐怕只是多損兵力,從右方突破出口撤退,皮卡蕾卡騎馬過去將奇洛扶起,奇羅見打了勝仗,高興的拍雷嚴的肩膀。
「阿拉泡(感謝永恆的詩人提供)。」奇羅對雷嚴豎起大拇指。
「阿拉泡!?」雷嚴聽到他們又說一個新名詞,露出苦笑。
「嗯,阿拉泡喔。」皮卡蕾卡微笑的看著雷嚴。
「阿拉泡。」奇洛對雷嚴跪下,把雷嚴嚇了一跳。
眾人回到部落裡開始慶祝,所有人都對雷嚴敬酒,雷嚴的根本就不會喝酒,只是做做樣子,蕾卡坐在雷嚴身旁,幫雷嚴翻譯族人說的話,雷嚴才知道原來阿拉泡指的是英主…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6-7-27 17:14
第七節 笨拙的兩人
雷德軍隊首次嚐到敗仗,所有人無精打采的回到城裡,迪斯綈差點中箭,嚇的魂不附體,隨從攙扶才回到城裡,一路上雷德一句話都沒說,凱薩卻可以了解他現在心情比其他人還糟,蘇靈鹿的心情也到達谷底,納貝特則是想不透雷嚴怎麼會在敵方陣營出現。
在軍營的將軍住所,建築算是陽春,和民房沒什麼兩樣,木製的屋頂加上土製的圍牆,如果不是掛著將軍的名稱,恐怕沒人知道那是雷德的住所,凱薩曾經建議雷德住在比較好的屋子,比較可以襯托出領導者應有的氣勢,卻被死腦筋的雷德給婉拒了,他認為邊疆沒有什麼貴客來參觀,沒必要多此一舉。
「將軍的情況怎麼樣?」蘇靈鹿看到凱薩正從窗口偷看將軍,好奇的過去拍凱薩的肩膀。
「還是一樣在靜坐。」凱薩露出沒趣的表情,蘇靈鹿也擔心的從窗口偷看。
「你們在看什麼?」李伏龍從兩人的背後冒出,把兩人嚇一跳,兩人做出禁聲的手勢,李伏龍會意的點點頭。
李伏龍本來想要看看這兩人的滑稽模樣,但想起自己是來幫雷德換藥的,只好放棄看好戲的念頭,走到門前敲門,兩人聽到李伏龍敲門,趕緊逃離現場,得到雷德許可,李伏龍才打開門進入。
「你那兩個手下一直擔心你的情況。」李伏龍知道雷德一定察覺兩人在偷窺他,但因為有趣,還是說出口。
「他們只是當有趣而已。」雷德表情沒有多大起伏,讓李伏龍看不出他是高興還是沒感覺。
「你還記得那個露蓮的女孩嗎?」李伏龍邊幫雷德換藥一邊問。
「記得。」雷德的語氣平淡,再加上背對著李伏龍,不知道他對這個話題有沒有興趣。
李伏龍見他回答的不冷不熱,還是當做他有興趣繼續說下去,他表示那天軍隊凱旋歸來時,他與露蓮聊起雷德兄弟倆人,本來只是抱著聽取不同意見的好玩心裡,但露蓮的話讓他覺得很有道理。
「他們倆個明明很關心對方,卻在該關心的時候很笨拙,恐怕會鬧得不可收拾。」露蓮簡短說出對兩人的看法。
「女人的直覺嗎?可是女人真的了解男人們的想法嗎?」李伏龍本來認為兩人只是不說出來,其實互相了解對方。
可是聽到納貝特在敵方陣營看到雷嚴時,他才真正的認同露蓮的看法,雷德認為雷嚴懂得自己的想法,但因為兩人分隔的時間過久,其實雷嚴根本就不了解雷德的想法,兩人因此都誤解對方的想法,所以造成現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笨拙...」雷德的態度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李伏龍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懂。
「將軍,我們身為一個行醫者,我的心情你應該了解。」李伏龍說出試探的話,雷德只是微微點頭。
「那我就告辭了。」李伏龍得到許可,立刻離開雷德的住所。
「我果然很笨拙,已經沒有回頭路。」雷德自我反省也覺得很有道理。
雷嚴在邊疆村落住下,結果那天慶功的晚上,晚餐竟然是羊雜湯,看到羊所有的部位都在湯裡烹煮,那鍋料理的腥味可想而知,雷嚴一口也不敢嚐,再加上邊疆的水珍貴,住在這裡的人很少洗澡,全身都是羊腥味,更讓雷嚴無法忍受,皮卡蕾卡知道雷嚴無法適應,和族人說雷嚴累了,就引雷嚴到臥房。
雷嚴一到臥房就倒下去睡,已經不想管身旁的任何事,睡到半夜,窸窣聲從房間外傳來,難道是皮卡蕾卡?雷嚴很快就打消這個念頭,因為靠近的是一個男人的影子,雷嚴以為是敵人,沒想到進來的竟然是奇洛。
「這個…給你…」奇洛遞給雷嚴一袋杏仁果,聽他說的生疏,可能只是和皮卡蕾卡現學現賣。
「謝謝。」雷嚴知道奇洛一定曉得他無法習慣邊疆料理,才會拿這袋杏仁果給他,他微笑的接過,對奇洛點點頭。
兩人因為語言不通,並沒有繼續說話,奇洛好奇的看著雷嚴帶來的隨身物,雷嚴看他對自己國家的文化有興趣,感到很高興,他將手邊的一把扇子拿給奇洛,奇洛接過扇子好奇的研究,雷嚴將扇子打開給奇洛把玩,奇洛眼睛沒有離開過那把扇子,雷嚴知道他喜歡,將扇子放到奇洛懷裡,奇洛有些猶豫,雷嚴微笑示意要把扇子給奇洛。
「謝謝…」奇洛生疏的道謝,雷嚴卻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悅。
奇洛看起來年紀與雷嚴相同,雷嚴在這裡人生地不熟,自然對奇洛親切,想要和奇洛交朋友,奇洛拿著扇子就高興的離開雷嚴的房間,雷嚴看到他很高興,本來緊張的心情也輕鬆不少。
到了第二天清晨,雷嚴深怕哥哥還會在帶兵來,不敢再貪睡,卻聽到外頭有騷動,趕緊奔出房間確認狀況,所有人亂成一團,突然聽到皮卡蕾卡的尖叫聲,雷嚴趕緊朝聲音的方向跑去,看到一名男子抓著皮卡蕾卡,他手上拿著一把銀色的彎刀,彎刀上還有奇怪的小孔。
「雷嚴先生,救命啊!這個人是個採花賊。」皮卡蕾卡看到雷嚴趕緊求救。
「放開她!」雷嚴聽到皮卡蕾卡的話,知道情況不妙,衝過去阻止。
那個採花賊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就拿手上的彎刀向雷嚴劈來,雷嚴側閃躲過對方一刀,用背部給採花賊一記”鐵山靠”,採花賊被撞的飛出數公尺,雷嚴本來想要追擊,哪知道對方突然將彎刀急速揮動,彎刀在高速揮動下發出刺耳聲,這個刺耳聲讓人頭痛作噁,雷嚴忍不住摀住耳朵。
採花賊見有機可乘,飛快的抓住皮卡蕾卡就跑,雷嚴緊張的從後面追來,這時奇洛用飛快的速度,已經搶在雷嚴之前,採花賊看到奇洛追來,知道不妙,突然一縮就不見了,所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消失,雷嚴也覺得奇怪,卻在地上發現一個地洞,可見對方善於鑽洞,所有人從雷嚴的視線發現洞窟,開始用聽不懂的話討論起來…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6-8-1 10:47
第八節 神秘的洞窟
奇羅擔心妹妹的安危,領著村裡的人到洞窟底下探索,在這個洞窟裡不知道有沒有敵人,貿然下去很危險,可是雷嚴與他們語言不通,無法勸阻他們,像這種狀況以後可能還會有,雷嚴開始思考要不要學習他們的語言。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所有人都還沒從洞口上來,雷嚴擔心這個洞窟可能不是普通洞窟,也下洞窟去探索,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洞窟蜿蜒複雜,分支的洞穴很多,村人可能已經迷失在複雜的路上。
「這個淫賊原來住在這麼複雜的洞穴裡,可是這麼久都沒找到人,恐怕有什麼機關才對,哇啊!」雷嚴不安的尋找採花賊的蹤影,卻和從一旁跑出的奇洛撞在一起。
「好痛…這個是…」奇洛說了一堆通不懂的話後,伸手要扶起雷嚴,雷嚴卻在倒下的附近發現一堆看不懂的文字,沒有理會奇洛。
「阿拉泡?」奇洛看雷嚴盯著土壁上的文字看得入神,也湊近觀看。
「傷腦筋,根本就看不懂上面在寫什麼,對了!奇洛可能看得懂!」雷嚴畢竟看不懂邊疆的文字,想到身旁就有一個邊疆人,期待的看著他,可是奇洛的表情顯然也看不懂,可見那是與奇洛不同種族的人所寫。
「沒想到邊疆也有不同的文字…這是…」雷嚴感到失望,也上了一課,原來邊疆有不同的文字,突然有一組熟悉的文字映入眼簾。
雷嚴發現牆上寫著姜尚明三個字,本來以為那是巧合,但一個回憶讓他確定那不是巧合,給他雙色劍的老爺爺說過,他先前有一個徒弟姓姜名尚明,資質比雷嚴還優秀,可是與老爺爺理念不同,並沒有接受雙色劍就離開師父。
「師兄來過這裡…可能還有什麼線索。」雷嚴確定以後,繼續研究這牆壁上的線索。
牆壁上除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以外,有八卦樣子的圖示,可是這和八卦有什麼關係?雷嚴看著曲折蜿蜒的洞窟,怎麼也無法和八卦想在一起。
「我的資質真的不如師兄嗎?」雷嚴想起師父說的話,又無法解開師兄所留下來的暗號,沮喪的坐在地上。
奇洛擔心妹妹的安危,又回到洞窟深處尋找,雷嚴看著洞窟又看著八卦,心亂如麻,但想到蕾卡還在危險之中,又打起精神繼續研究,突然他起身往牆壁一處推,那面強一推就打開一條路,雷嚴毫不猶豫的朝那條路前進。
原來姜尚明利用卦相十二宮上的缺口表示洞穴口,雷嚴循著缺口沒有洞穴口的地方推,果然有密道,雷嚴順著姜尚明的圖示,很快的就走到密道深處。
「雷嚴先生。」蕾卡看到雷嚴走進來,高興的解除防禦的魔法障壁,撲到雷嚴懷裡。
「原來蕾卡會魔法,我都不曉得,那個淫賊呢?」雷嚴抱著蕾卡尋找採花賊的蹤影,發現那個採花賊並沒有在洞穴裡。
「小心後面!」蕾卡發現採花賊無聲無息的靠近雷嚴背後砍來,趕緊出言提醒,雷嚴趕緊向右跳開。
採花賊的攻擊軌跡都呈現半圓形,雷嚴在與他第一次交手時就已經察覺,所以不論採花賊怎麼揮也揮不中,雷嚴故意露出破綻讓採花賊加大攻擊的動作,側身閃過的靠近採花賊攻擊,採花賊硬生生的挨了一記鐵拳飛了出去。
採花賊知道自己不是雷嚴的對手,往牆上的機關按下,洞穴開始轟隆作響,採花賊趁著洞穴的崩塌逃走,雷嚴見情況不妙,拉著蕾卡往原路逃出,就在快到出口時,眼見快要被落石封住,雷嚴趕緊將蕾卡推出,自己卻錯過了逃出的時機。
「哥哥!你一定要救救雷嚴先生。」蕾卡見雷嚴被落石封住,趕緊和逃出來的奇羅求救。
「我也拜託你,哥哥。」奇洛也過來求奇羅和村人幫忙。
「被埋住不可能活著。」奇羅搖頭,只認為兩人在無理取鬧。
「哥哥。」兩人覺得奇羅說的有理,難過的掉下淚來。
奇羅率領著村人回到村子裡,蕾卡和奇洛對著洞窟發呆一陣子才離開。
迪斯綈因為受到過度驚嚇,討伐邊疆的行動暫時停止,雷德依然不敢鬆懈,巡視城門防守,突然感到心裡很不安,凱薩很快就發現雷德有心事。
「怎麼啦?大將。」凱薩擔心的看著雷德,知道他一定又想起雷嚴的事。
「突然有種很不安的感覺。」雷德不知道弟弟發生什麼事,不安的無心巡視。
雷嚴本來以為自己難逃活埋的命運,可是落石的掉落方式卻沒有將所有的東西都掩埋,難道只是困敵的一種戰術?雖然暫時保住性命,可是這裡的路這麼複雜,要怎麼逃離這裡?
就在這時,突然一旁的牆壁打開一條路,一個人影朝這裡走來,雷嚴擔心又是那名採花賊,警戒的盯著走過來的人影,走過來的人果然是那名採花賊,採花賊看到雷嚴毫髮無傷,大吃一驚。
雷嚴現在一心想要出去,已經無心與他為敵,但畢竟和他語言不通,要怎麼讓他帶自己出去?雷嚴苦思的看著那名採花賊,突然又傳來另一個腳步聲,一個人影朝著兩人的方向過來,雷嚴好奇的想知道那個人影是誰。
「卡雷悌薩孤,你是不是又在作怪了?」沒想到那個人影說的正是雷嚴聽的懂的語言,讓他感到意外,難道採花賊聽得懂自己說的話。
「你是…?」那個人影終於走到兩人面前,是個看起來清秀像讀書人的一名男子,男子的衣服樣式比較接近雷嚴種族的習俗,顯然與採花賊不是族人。
「姜師兄?」雷嚴忍不住脫口而出,那男子聽到他的話,顯得有些訝異。
「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紹,敝姓雷名嚴,我也是黃老先生的徒弟。」雷嚴看男子的表情錯愕,想到自己還沒自我介紹,趕緊補上。
「原來是我師弟,真讓我意外,師父他老人家最近好嗎?」男子聽到雷嚴的介紹,露出高興的表情,顯然那名男子就是姜尚明。
「師父的行蹤飄忽不定,我跟他分開已經有一年之久了。」雷嚴見到師兄也很高興,想要和他多討教討教。
「你怎麼被困在這?」姜尚明和雷嚴都將視線移到卡雷悌薩孤身上。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6-8-5 13:32
第九節 戰與大義(上)
姜尚明問卡雷悌薩孤所有的來龍去脈,雷嚴本來以為卡雷悌薩孤會說謊騙師兄,沒想到他卻老實把的所有的一切說出來,可見姜尚明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高。
「師兄為什麼會跟卡…卡什麼來著的?住在一起。」雷嚴怎麼也記不住卡雷悌薩孤的名字,卻還是好奇的問他們兩個的關係。
「這個族的人民都在戰爭中死亡,只剩下這孩子還活著,這個族的村長將這孩子拜託我照顧,他算是我的義子,抱歉,他好像給你添麻煩了。」姜尚明一邊責備卡雷悌薩孤、一邊和雷嚴賠罪。
「那這裡的機關是師兄設計的吧?」雷嚴跟著姜尚明走出這個洞穴。
「嗯,畢竟兩個人很難抵禦外侮,我又是一介書生,根本也算不上是戰力,只好利用師父的真傳保障安全。」沒想到這麼錯綜複雜的洞窟裡,還有一間擺設高雅的書房,木製的架子雖然樸素,雕刻卻毫不馬虎,整個房間傳來松墨的淡雅香氣,姜尚明領著雷嚴入座。
雷嚴畢竟是農民出身,沒見過這麼高雅的書房,忍不住想多看幾眼,突然想起姜尚明正看著自己,會不會笑他粗俗?他不好意思的將視線移回,姜尚明卻對他的舉動不在意,只是微笑的看著他。
「茶。」卡雷悌薩孤簡短的說了一個字,就將茶端到雷嚴面前,雷嚴對他的反應感到意外,卻也不好開口。
「卡雷悌薩孤只是對你陌生而已,不用介意。」姜尚明看出他的想法,連忙打圓場。
「沒想到你也對邊疆考察有興趣?」姜尚明聽卡雷悌薩孤說了事情經過,猜想雷嚴應該也是來邊疆考察。
「我是看不慣現在的局勢。」雷嚴簡短的表示自己的心情,沒想到姜尚明聽到雷嚴的話露出不悅的表情。
雷嚴知道姜尚明突然變臉是為了什麼,卻還是將當今的情況告訴他,並表示自己不滿的地方,姜尚明靜靜的聽他說完,態度還是顯得不諒解,畢竟雷嚴的做法怎麼也說不通,帶外族入侵更是大逆不道,可是姜尚明卻也沒說出什麼反駁的話,讓雷嚴摸不著頭緒,難道他在等什麼答案?這個答案又是什麼?
雷嚴疑惑的陷入沉思,卡雷悌薩孤卻不知兩人在說什麼?兩人的對話簡短後就陷入沉默,在局外的他只好到一旁喝茶,雷嚴看著手邊的茶,茶色清澈、茶香淡雅,入口時帶著天然的甘甜,讓人喝了精神一振,腦海裡突然浮現答案。
「外族只是統治者無法控制的民族,將他們驅出關外,其實這塊土地本來是所有民族一起共享的,所以要真正的天下太平,只有所有民族共樂共存才可實現。」雷嚴的答案讓姜尚明感到滿意,他同意的點點頭。
「這個理想說起來簡單,可是做就很難達成,你確信自己可以做到嗎?」姜尚明的口氣帶著試探的意味。
「就算是因為挑起戰爭而墬入地獄,我也要試試看。」雷嚴知道自己挑起戰爭讓所有人捲入戰火裡,就算是有什麼遠大的理想,也無法脫離挑起戰爭下產生的悲劇,與其抱著遠大理想而自命清高,還倒不如真誠的面對一切來的真實。
「你的答案真有意思,我欣賞你,這是你與師父截然不同的地方。」姜尚明本來以為雷嚴會沉浸在自己的理想裡,而說出一些自以為是的話,沒想到雷嚴回答的很真誠,讓他很意外。
奇羅與領著村人回到村子,心卻無法平靜下來,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棄自己的大恩人不顧,可是卻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導致村莊無人看守,也只能抱著遺憾自責,突然外頭傳來騷動,他以為是雷嚴平安回來,高興的跑出,卻發現是兩個背著大竹簍的關內人。
那兩人正是露蓮和納貝特,李伏龍知道邊疆很少有醫生,獲得雷德同意後,把藥交給露蓮,希望露蓮可以助雷嚴一臂之力,露蓮對雷嚴頗有好感,不考慮就決定來投奔,納貝特擔心露蓮一人前往邊疆會有危險,也不顧一切的自願當護花使者。
兩人聽不懂邊疆民族的語言,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蕾卡看出他們的心事,過來與兩人攀談,兩人知道蕾卡可以溝通,把來意告訴她,希望她可以帶他們去見雷嚴。
「雷嚴先生已經…」蕾卡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滾滾流出。
「那小子怎麼了!?」兩人看到蕾卡的反應,知道雷嚴一定凶多吉少,一時拿不定主意。
奇羅看兩人膽識過人,好奇的上前詢問,知道兩人是來幫忙,趕緊帶著兩人去替傷患包紮,兩人見騎虎難下也只好幫忙,蕾卡也聽兩人的調度,奇羅這時發現弟弟並不在村子裡,著急的四處尋找。
奇洛想要用關內的食物來祭祀雷嚴,用靈巧的身手溜進關內,他不知道雷嚴喜歡吃什麼,疑惑的走在街上,他的服裝特別,引來路人的目光,走到茶樓附近,正好和凱薩撞個正著,奇洛眼見不妙想逃走,卻被凱薩一把抓住。
「你在這裡做什麼?小老鼠。」凱薩不知道奇洛的名字,看他身形矮小,都稱他小老鼠。
「不拉基…」奇洛說的話凱薩只知道這三個字是叫他,他看奇洛慌張的樣子,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是來探情報嗎?喔,原來如此。」凱薩明知道他聽不懂,卻還是忍不住詢問,突然注意到奇洛盯著茶樓剛出籠的包子,猜想奇洛是肚子餓,拉著他走到茶樓去。
奇洛害怕凱薩要俘虜他,死命的掙扎,可是凱薩力大無窮,被抓住根本動彈不得,正在絕望時,凱薩拿熱騰騰的包子給他,他疑惑的看著凱薩,不知道該不該拿,凱薩只當奇洛認為那個不能吃,拿了一個吃給奇洛看。
「不可以告訴阿拉鳥喔。」凱薩微笑的放開奇洛,奇洛看到凱薩輕易的放了自己,感到訝異,但聽到阿拉鳥這三個字,料想到凱薩說什麼。
「要是大將知道我叫他阿拉鳥,不知是什麼表情?」凱薩看著奇洛的背影,沒注意雷德將軍就站在他背後。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8-11 05:17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8-12 12:33
第十節 戰與大義(下)
迪斯綈受到驚嚇後靜養了一陣子,卻無意間聽到人民批評的聲音,內容大致是讚揚雷德將軍的功績,自己卻被形容的像丑角,好像沒有雷德將軍的保護,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無能的人,他終於無法再忍受這些批評,決定要自己創下功績。
但是自己如果帶雷德一起出戰,難免人民又傳來刺耳的流言,於是決定自己帶軍隊出征,士兵們看到迪斯綈有帝王聖旨,遵從他的指示出征,蘇靈鹿見迪斯綈做這種魯莽的事,推說要守城而留下一部分兵力,並通知凱薩這個消息。
「大將不好啦!」人還沒到,宏亮的聲音已經傳到雷德耳裡,雷德才一開門,凱薩已經迎頭和他撞在一起。
「什麼事這麼緊急?」雷德從沒看過凱薩這麼著急的樣子,知道事情不單純,趕緊將他扶起。
「迪斯綈那傢伙…竟然自己帶兵出征,蘇小隊長…只能留下一些兵力而已。」凱薩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說著。
「不要慌張,我們必須去支援。」雷德表情依然沒有多大變化,但對他很了解的凱薩,卻可以看出他不安的情緒。
奇羅的村子也很快就接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開始準備出去禦敵,露蓮和納貝特也決定參加禦敵隊伍,奇羅叮嚀妹妹好好照顧傷患,所有人在奇羅的號令下出征,就在眾人出征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村口。
「雷嚴先生。」蕾卡喜極而泣的撲到雷嚴身上。
「其他人出去應戰了嗎?」雷嚴溫柔的用手梳著蕾卡細柔秀髮,發現所有男性已經不在村子裡。
「我知道在哪裡,我帶你去。」平常蕾卡是不敢上戰場,可是在雷嚴面前,她卻可以鼓起勇氣,與哥哥們一起奮戰。
乾燥的草地上行軍,發出與草摩擦的聲響,迪斯綈領著軍隊直往村子方向行軍,果然不久就出現奇羅的軍隊,奇羅的軍隊行動迅速,很快就與迪斯綈的軍隊交鋒,迪斯綈見邊疆民族威猛,害怕的趕緊退到軍隊後方。
奇洛很快的就開始施展靈巧的身手,開始利用優越的跳躍力向迪斯綈的方向追去,士兵看奇洛的行徑方向趕緊將騎兵撤開,奇洛失去跳板直接跳落到軍隊中,士兵見有機可趁上前圍攻,沒想到奇洛後空翻的跳起,刀刃的軌跡呈現漂亮的銀色圓弧,靠近的士兵都被砍倒。
奇洛漸漸感到吃力,畢竟身旁都是敵軍,要躲開這麼多攻擊,體力消耗的比想像中快,奇羅想要營救深入敵陣的弟弟,無奈眼前的敵軍數量多,恐怕在趕到前弟弟就撐不住了,突然看到敵軍猶如海浪般飛起又筆直掉落。
「讓開。」納貝特充滿魄力的一吼,所到之處敵軍都被他的怪力擊飛,露蓮巧妙的用鞭子擊退從兩旁攻擊納貝特的敵軍,兩人就這樣直接衝到奇洛旁邊支援。
奇羅看到弟弟脫離險境,鬆一口氣,突然右翼的我軍漸漸加快攻擊的速度,左翼卻開始向後退,讓奇羅感到奇怪,迪斯綈認為敵軍左翼抵擋不住攻擊,領軍要擊潰左翼敵軍,奇羅想要命令左翼不可後退,卻在左翼軍隊裡看到熟悉的身影。
雷德領著少數的兵力來到現場,看到著個景象百思不解,為什麼敵軍會作出這種判斷,看到敵軍退守的位置和急於進攻敵軍的位置,突然恍然大悟。
「我軍會被包圍殲滅。」雷德的話換來凱薩和蘇靈鹿的驚呼。
「可是我們現在軍隊人數根本就無法阻止。」凱薩不安的看著敵軍的人數。
「你們負責掩護我,減緩敵軍右翼行進的速度,我去引導我軍突出包圍。」凱薩和蘇靈鹿聽令的牽制敵軍右翼,雷德趁這個時機往敵陣深入。
雷德精湛的武藝,利用長戟來個”橫掃千軍”,靠近的敵軍被掃開讓出空缺來,奇洛迎面衝來想要阻止他,雷德借力使力的將奇洛攻來的刀子轉向,奇洛失去重心的滾到一旁,奇羅一刀直取來不及收回長戟的雷德,沒想到雷德低頭閃過將長戟反轉的用握柄將奇羅刺下馬。
納貝特見兩兄弟吃大虧也衝過阻止,他認為自己的力量絶對會逼雷德退開,沒想到雷德沒有硬接他的大槌,雷德閃過後一槍將納貝特刺倒,露蓮趕過來支援,雷德卻已經駕馬進入敵陣,一個人影讓雷德驚訝,正是他的弟弟-雷嚴。
「住手!」雷德直衝過去逼退要殺迪斯綈的雷嚴。
「哥哥!」雷嚴看到哥哥嚇一跳,錯過了殺迪思綈的機會。
「全軍聽命,朝包圍缺口突圍撤退!」雷德從懷裡拿出一塊雕工精細的玉佩,那個玉佩顏色清澈翠綠,雕琢的龍活靈活現,不是平常的物品。
全軍看到那塊玉佩都聽令的撤退,那塊玉佩正是現任國王賜給雷德表揚戰功的禮物,只要看到這塊玉佩就表示國王親臨,迪斯綈看到也不敢再說什麼的撤退。
「等一下,哥哥。」雷嚴看到哥哥有些激動,沒想到雷德真的停下腳步。
「我知道哥哥的想法,你絶對不會因為什麼崇高的理想而犧牲自己的部下,這是在戰亂中求生存軍人的無奈,可是我的想法跟哥哥不同,我認為要達成目標就要有所犧牲,所以不管是誰阻止我,我都不會讓步。」雷德頭也沒回的就隨軍隊離開,雷嚴知道哥哥有將自己說的話聽進去,對哥哥而言自己恐怕是個製造亂世的狂人。
「你們兄弟就不能好好談談嗎?」蕾卡感覺眼前的雷嚴很可怕。
「我也想跟哥哥談談,可惜哥哥的理念跟我不同,我們恐怕沒有妥協的餘地了。」雷嚴本來堅定的表情轉為無奈,對於離不開忠誠的哥哥,永遠無法達到共識。
迪斯綈知道亂軍的參謀與雷德是兄弟,認為雷德一直遲遲不攻下邊疆村落,一定與邊疆的人民有勾結,還讓自己狼狽而回,還讓民眾認為自己又是受到雷德救援才能保住性命,怒氣再也無法壓制,將雷德召來責問。
雷德本來就沒和邊疆有勾結,當然問心無愧的否認,但在迪斯綈眼裡顯得格外諷刺,只認為雷德瞧不起他,正在暗地裡取笑自己,抓狂的將雷德關入大牢裡,並命令凱薩將邊疆攻下,否則他絕對不會放了雷德將軍,凱薩和蘇靈鹿只好遵從。
第一章完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6-8-19 10:16
第二章 兄弟之爭
序
雷嚴想要繼承師父傳給他的意志「暴政必亡」,卻在實行時遇上以忠義為準則的哥哥,兩人在起衝突下兵刃相向,雷德因為誤會被迪斯綈囚禁,替這場戰役埋下了潛藏的變數。
第一節 雙方的無奈
奇羅帶著眾人凱旋回到村子裡,所有人都上前歡呼,蕾卡和露蓮卻閒不下來,因為雷德連續打傷了奇羅與納貝特,兩人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身上的傷可不輕。
奇羅一族的人民因為身手敏捷,所以骨架厚度比其他種族的人薄,受到雷德致命的攻擊,受的傷一定比其他種族還重。
納貝特雖然強壯,但身體也有一些無法鍛鍊的死角部分,雷德精確的刺中納貝特的要害,使得納貝特也傷得不輕。
雷嚴見到這種情形不禁暗暗擔憂,如果大軍再來襲,能出戰的也只剩下奇洛和自己,露蓮和蕾卡要搶救傷兵,恐怕已經分身乏術,突然想到姜尚明身旁的卡雷悌薩孤,決定去請求援助。
凱薩不安的左右踱步,畢竟大將被關嚴重影響士氣,再加上士兵們閒言閒語,弄得他心神不寧,一時提不起勁出兵,急壞了一旁的蘇靈鹿,心愛的人被關進陰暗的大牢裡,已經無法再坐視不管。
「要等到什麼時候?大將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師弟,你們既然是同門,難道你就不會為他的處境著急?」蘇靈鹿心急的催促,只希望能夠快點解除雷德的牢獄之災。
「大小姐,你也等我想出對策再出兵,對方有一名智將坐鎮,我們如果再敗北,可是連救大將的機會都沒有了。」凱薩對週遭的情況已經感到不耐煩,再加上蘇靈鹿在一旁火上加油,讓他感到更加煩躁不安。
「我著急嘛,為什麼大將的弟弟會做這種傻事?要是大將有三長兩短…我也…」蘇靈鹿見怎麼催促都沒有效用,急得哭泣起來。
在凱薩眼裡,蘇靈鹿根本就不像是個軍人,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也是一個愛撒嬌的妹妹,她會從軍也是被迫於無奈,那時因為戰火痛失家園,雷德見她無依無靠決定將她收到軍隊裡,一起在戰爭裡用自己的雙手求生存,所以凱薩對蘇靈鹿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
凱薩怕蘇靈鹿一鬧就鬧個沒完,只好溫言相勸讓她平靜下來,蘇靈鹿知道自己再鬧只會影響凱薩的思考,靜靜的退出會議室,凱薩見她放棄才鬆一口氣。
「果然還是要找大將商量,我身為師兄還這麼不成熟,真是愧對師父,巴茲師弟恐怕又要拿我當笑柄。」凱薩看著桌上的地形圖想要找出對策,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平常他只是在一旁聽取雷德的意見,這時要他獨當一面,卻開始抱怨自己的無能。
他知道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急忙往牢房走去,卻發現看守者竟然都是迪斯綈的手下,如果沒猜錯,那些人一定故意為難雷德好幫主子出氣,凱薩想到這裡心中怒火中燒,還是強忍怒氣的上前攀談,希望能夠爭取到與雷德見面的機會。
看守人果然很不客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完全不賞好臉色給凱薩,凱薩險些就衝上前賞他們幾個老拳嚐嚐,畢竟有求於人,還是勉強的忍住,凱薩知道他們的習性,順手就塞了錢到守衛手裡。
「哎呀!爺可真上道,小的也不是不好相處,只是主子下的命令,小的不好開口,爺當我們是兄弟,我們就網開一面,算是兄弟一場。」看守人一拿到好處,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親切的讓凱薩感到錯愕。
「那就勞煩大哥了。」看他們阿諛諂媚的樣子,可以知道他們平時在迪斯綈面前的樣子,凱薩雖然內心感嘆,卻也不便表現出來。
「爺客氣了,請吧。」看守人果然打開門讓凱薩進入,凱薩禮貌上的對看守人說一些客套話才進入。
很少來牢房的凱薩,看到牢房裡幽暗潮濕的環境,蚊蟲到處飛舞,再加上潮濕所帶來的陰涼霉氣,讓他暗暗為雷德難過,為了國家出生入死,卻因為小小的誤會而忍受這種牢獄之苦。
當凱薩走到雷德的牢房前,驚訝的說不出話,他認為雷德受到這種折磨會顯得憔悴,沒想到雷德依然正氣凜然的端坐在牢裡,領袖的氣度絲毫不減,凱薩忍不住的跑進牢裡,真誠的握住雷德的手。
「真是委屈大將了,在這裡受這種牢獄之苦。」凱薩露出難過的表情,心裡卻很高興,知道雷德英氣煥發,不會受到惡劣環境影響。
「我現在不是大將了,我現在是嫌疑犯,你不用對我這麼恭敬。」雷德表情雖然不改以往,口氣卻顯得緩和,放下了這幾年擔任將軍的壓力,雷德已經暫時不需要嚴格的對待人。
「哈哈哈,讓我想到你剛認識我的那段期間,總是向我請教功夫上的疑問,到了最後,你問的問題我都不能解答了。」凱薩也漸漸不受環境惡劣的影響,和雷德暢談以前的往事。
「凱薩哥是不是有事問我?」每次凱薩一有問題問師弟,總是繞彎子扯東扯西的,只想保留當師兄的架子,雷德一聽就知道言中之意。
「哈哈哈,還是被你一語道破。」雷德很久沒這樣稱呼凱薩,凱薩聽到先是錯愕,之後才豪爽的大笑。
「是關於關外民族的攻擊策略吧?關於這點,我認為要找牽制敵人的地形應戰才行。」雷德緩緩的說著,凱薩覺得有理的頻頻點頭。
「我看過了最近的雲層,讓我慶幸的是,老天爺有意幫助我軍。」雷德拿起筷子開始在沙質的地板劃起地形圖。
「我方的佈陣位置在這裡。」雷德果斷的將筷子指著地形圖的某個部分。
「真的要在這裡佈陣!?對方可能知道這個地形,會不可行的,除非,啊!」凱薩正想要提出質疑,突然想到雷德提出的天氣條件。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0-3 08:42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8-26 12:21
第二節 雷德將軍的策略
凱薩獲得了雷德的策略後,高興的離開牢房做準備動作,迪斯綈本來看凱薩一臉苦惱,認為自己贏了,沒想到凱薩卻高興的開始準備出兵,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既然已經答應,就沒有反悔的理由,但是想到凱薩可能要對方詐降,就可以救回雷德,開始埋怨自己無知。
「大人先別著急,我們只要去現場觀戰,說不定可以找到他們叛變的證據。」迪斯綈身旁一個獐頭鼠目的隨從慫恿,看他狡獪的笑容,不知葬送多少忠良,迪斯綈聽到這個建議也露出狡獪的笑容。
蘇靈鹿聽到出兵的訊號,高興的趕往軍團廣場,凱薩本來以為士兵們會因為可以救大將而高興,沒想到士兵卻受到迪斯綈的言論影響,懷疑雷德真的與外族勾結,才可以長久保住這個城,凱薩的命令讓他們提不起精神來。
凱薩頭痛的想不出什麼振奮軍心的話,蘇靈鹿突然走到凱薩身旁,凱薩好奇的看著蘇靈鹿,不知她到底要做什麼,她將凱薩擠開站到台上。
「各位對於將軍陪著你們出生入死的一切看得這麼淡薄,才一個小小的流言就打敗你們,將軍的為人如何?我想大家心裡很明白。」蘇靈鹿的話讓凱薩震驚,凱薩想將她拉下台,蘇靈鹿卻堅持要繼續站在台上。
台下果然傳來吵雜的聲音,情況開始混亂起來,不管凱薩怎麼說都無法讓他們安靜,迪斯綈看到著個情形暗暗得意,一個人影緩緩的走上台,所有士兵好奇的眼神轉到那個人身上。
「我知道各位無法接受流言下的雷德將軍,不管之前的作戰是不是他的計謀,他救了各位也是事實吧,不用我說各位也很清楚吧。」上台的人正是李伏龍,他緩緩的先順著大家的意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才說出自已想表達的意見。
士兵們聽到李伏龍的言論覺得有道理,吵雜的聲音漸漸轉小,畢竟迪斯綈出兵是偶然,並不在雷德和敵人的預測裡,雷德如果和外族有串通,也應該會讓迪斯綈喪命,他卻出手相救,可見迪斯綈的言論根本就是空穴來風。
「謝謝你,如果沒有你解圍,我們恐怕會錯過時機。」凱薩看著李伏龍緩緩的走下台。
「不過沒想到你會幫助我們。」凱薩知道李伏龍比較支持推翻政權派。
「要救出雷德將軍。」李伏龍留下這句話就匆匆離開,他敬佩雷德將軍的忠義,所以才決定幫忙,他知道自己的舉動會給雷嚴強大的壓力,心中煩悶的離開軍團廣場。
凱薩領著軍隊出城,決定利用雷德的策略將敵人一網打盡,奇羅的部隊騎術高超,很快的就得知消息,可是敵方行進的地形明顯對我方有利,為什麼選擇在那個地方佈陣?
「對方竟然選擇高原地形,等於要把勝利讓給我們。」雷嚴去求援不在村裡,奇羅只好找奇洛來商量。
「要不要等阿拉泡回來再處置?對方沒有派阿拉鳥,恐怕還有伏兵。」奇洛也覺得敵方動機可疑,一時拿不定主意。
「可是不管的話,以對方的行軍速度來看,如果深入咽喉地帶,要阻止恐怕來不及。」奇羅雖然贊成奇洛的意見,卻因為戰局的緊迫,不得不放棄觀看局勢的機會。
「就由我去探探對方的虛實吧,畢竟哥哥和阿拉泡的朋友都受傷了,他們再怎麼厲害也很難應付騎兵。」奇洛知道哥哥的心意,爽快的答應。
「不愧是我的弟弟,有膽識。」奇羅讚許的拍拍奇洛的肩膀。
奇洛帶著一些兵力就出征,蕾卡看到奇羅哥哥受傷,擔心的看著奇洛軍隊遠去的背影,暗暗的祈禱二哥平安,露蓮看出蕾卡的心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在雷德指定的高原上,凱薩宣布停止行軍,所有的士兵紛紛議論,對方是行動迅速的騎兵,在這個地形雖然可以利用高處的優勢,可是對方一旦突破,恐怕會被包圍殲滅,簡直是自殺行為,再加上凱薩命令帶來的軍隊弓箭兵居多,近戰的兵種卻要除去冑甲,更是不合理。
「這是怎麼回事?喂!你有沒有在聽啊?」蘇靈鹿沒想到凱薩的好方法是這種方式,就算是軍隊佔優勢也不能這麼做,更何況我軍的數量已經不多。
可是不管蘇靈鹿怎麼吼,凱薩卻直往天空看,完全不理會她的抱怨,就在蘇靈鹿抱怨的同時,奇洛的部隊已經來到附近,開始朝凱薩的軍隊進攻。
「完蛋啦!凱薩哥哥是笨蛋!」蘇靈鹿一邊應戰、一邊急得哭了。
「大家撐住。」凱薩依然處與被動狀態,不像是要認真應戰的樣子。
「看來不拉基只是個笨蛋而已,我贏定了。」奇洛暗笑凱薩的愚昧。
奇洛的軍隊勢如猛虎,兩軍交戰後,凱薩的軍隊漸感不支,蘇靈鹿看凱薩依然不改變戰法,想到自己恐怕要在這裡香消玉隕,氣得破口大罵。
「可惡!難道撐不過去了。」凱薩眼見我軍趨於劣勢,暗暗著急。
突然天空開始下起雨來,奇洛看到下雨知道不妙,大雨下地面化為泥濘,騎兵的行動開始遲緩,凱薩見機會來臨轉守為攻,凱薩的部隊已經除去重甲,行動較騎兵靈活,再加上弓兵的掩護,奇洛的騎兵隊大敗。
奇洛本來想利用騎兵隊的機動性來探查敵人,沒想到一場雨讓他們身陷困境,泥濘讓奇洛的部隊陷入而無法脫身,讓奇洛開始著急,凱薩已經衝到奇洛身旁,凱薩雖然沒有帶著巨劍,可是他揮動的輕型劍配合他的力氣破壞力驚人,奇洛趕緊跳躍閃躲凱薩的攻擊。
凱薩因為武器較小,行動變得靈活,奇洛光閃躲就很吃力,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但是奇洛很清楚,凱薩為了行動迅速,已經將盔甲脫下,只要自己能夠找到機會砍中凱薩就贏了。
可是非常不湊巧,強烈的雨勢影響,讓奇洛不小心滑了一跤,奇洛失去重心的摔倒在地,讓凱薩找到反攻的機會。
「為了要救大將,只好請你命喪於此了,可別怨我,小老鼠。」凱薩猛力的朝無力反抗的奇洛劈去。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0-3 08:43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9-2 15:31
第三節 雨與淚
就在奇洛面臨死神召喚時,突然一個人影從地面竄出,因為事發突然,凱薩被嚇了一跳,那個人影甩動武器發出刺耳的聲音,兩人忍不住伸手摀住耳朵,那個人影正是卡雷悌薩孤,他的奇異彎刀很快就向凱薩招呼,凱薩趕緊出劍防禦擋下,武器摩擦發出讓人耳膜劇痛的聲音。
奇洛趕緊離開凱薩的攻擊範圍站起,也朝凱薩攻來,凱薩忍住耳朵的痛覺應戰,兩人本來以為可以打倒他,沒想到他的力氣驚人將兩人的武器震飛,兩人回過神來,凱薩的劍已經朝兩人的脖子攻來,機警的兩人趕緊向後跳開,避過這致命的一劍。
「招雷術。」突然天空降下暴雷打中凱薩的軍隊,暴雷的威力驚人,士兵死傷慘重,連地面都產生凹洞,凱薩知道情況不妙,可是軍隊已經被團團包圍,根本無法避過。
蕾卡害怕兄長會成為凱薩的刀下魂,失控的猛放雷電,雷嚴見敵軍受到強烈雷擊後,已經失去戰鬥的意志,趕緊叫蕾卡停止,沒想到蕾卡根本聽不進去,眼見敵軍就快在雷電裡全軍覆沒,凱薩和蘇靈鹿恐怕要命喪於此。
「蕾卡,夠了!」雷嚴趕緊將蕾卡抱到懷中,蕾卡才驚醒,情緒卻還是不能穩定下來。
凱薩見到身旁只剩下勉強可以戰鬥的傷兵,知道自己已經輸了,想到雷德可能因此無法再恢復原職,心中愧疚的拔刀向脖子劃去,奇洛見狀趕緊用快刀逼凱薩放下劍,凱薩失意的站在原地,蘇靈鹿怕凱薩又輕生,趕緊抱住凱薩的手臂。
「投降吧,你們已經輸了。」雷嚴走到凱薩面前,看到他失意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
「我才不要成為你們的階下囚,雷德將軍,我先早你一步去黃泉之路。」凱薩又撿起劍來。
「住手!」雷嚴聽到凱薩的話感到驚訝,一拳打在凱薩手上的穴道,逼得凱薩放開劍。
「我哥哥怎麼了!?快告訴我!?」雷嚴抓住凱薩的衣領,著急的問。
「都是你害了雷德將軍,你不配稱他為兄長,本來還有守護的安祥之地,都被你破壞了,迪斯綈那個奸賊陷大將於不義,都是你到敵方陣營。」凱薩粗暴的撥開雷嚴的手,激動的情緒失控。
「如果雷德將軍有個萬一,我也不會獨活,我們不會跟奸賊投降。」蘇靈鹿也拿起箭指著自己的脖子,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
兩人雖然知道雙方理念不同,對雷嚴的責備也是想要滿足自己的不甘心,雷嚴聽到兩人的話,臉色陰晴不定,奇洛知道雷嚴心中煩亂,將兩人暫時押回村子裡。
回到村子裡,姜尚明趕緊迎了上來,卻發現雷嚴的臉色難看,但敵將已經俘虜回來,也不像是打敗仗,就在他陷入疑惑時,卡雷悌薩孤打斷他的思考,將戰場詳細的情況和他細訴一遍,雷嚴一言不發的回到房裡,蕾卡想要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怎麼也想不出要說什麼。
「我為什麼這麼強出頭,這場仗要是我故意輸了,哥哥說不定就可以得救了,我把理念說得這麼滿,其實我根本什麼也無法忍耐,我真是個差勁的傢伙。」雷嚴與內心交戰,卻怎麼也無法放著哥哥的生死不管,他開始討厭優柔寡斷的自己,雙手已經被他敲得紅腫。
他不顧一切的衝到戶外,只希望大雨可以讓他清醒,蕾卡見狀趕緊拿著雨傘追去,卻怎麼也追不上他的腳步,兩人在雨中持續奔跑,蕾卡終於停下腳步喘息,雷嚴的背影從蕾卡面前漸漸遠去。
「這個傢伙就交給我吧。」姜尚明緩緩得從後方出現,蕾卡知道姜尚明一定比自己還會說話,將雨傘交給姜尚明。
「妳回村子等我的消息吧,我一定會讓他恢復。」姜尚明看到蕾卡這麼關心雷嚴,被兩人的感情感動,他知道現在的雷嚴什麼也聽不下去,除了自己扮黑臉以外,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讓他平心靜氣。
蕾卡聽姜尚明的勸告回到村子,姜尚明繼續沿著雷嚴的腳印去尋人,姜尚明萬萬沒想到把話說的很滿的雷嚴,內心卻如此脆弱,雖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失望感比同情還強烈。
隨著雷嚴的腳步一直走去,果然看到雷嚴一人站在完全無遮蔽的平原上,從雷嚴的背影看來,似乎在哭泣,姜尚明看到這個舉動感到憤怒。
「你是來笑我的吧?我也不認為自己有多高尚,可以成為稱職的領導者。」雷嚴淒然的笑,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顫抖不知道是冷的發抖還是因為哭泣才無法克制。
「你這個混帳傢伙,只會說一些喪氣的話,看來是我太高估你了,我真沒有想到,其實最會說話的人,只是隱藏自己的懦弱而已。」姜尚明聽到雷嚴的話顯得更加憤怒。
「我只想好好的哭一場,畢竟是我選的路,已經無法回頭了,我要堅持到最後,只好等到黃泉之路再向哥哥道歉了。」姜尚明聽到這句話後反而氣消了,他知道雷嚴只是想發洩一下情緒,並沒有退縮的念頭。
「那我們就攻下那座城吧,雷德將軍已經蒙受冤獄,敵方的兵力也所剩無幾,迪斯綈的能力我想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正是起步的好機會。」姜尚明露出狡獪的笑容,雷嚴看到姜尚明的笑容,知道姜尚明話中有話,細細的想了一下,也露出會意的笑容。
迪斯綈隨後偷看戰況,發現對方完全沒有放水的跡象,顯然雷德並沒有與對方勾結,自己判斷錯誤,再加上連連失利的戰況,兵力已經所剩無幾,開始懼怕敵人的大反攻,不安的回到城裡。
「這下完蛋了,我們還是快逃吧。」迪斯綈知道大勢已去,之前的傲氣已經完全不見,只想保全一條生路。
「大人,就讓雷德將軍自己對付吧,只要說是戴罪立功,大人也可以不失面子。」迪斯綈身旁的小人又獻計。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9-9 01:29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9-9 13:29
第四節 忠義與理念(上)
雷嚴認為自己再拖延下去,哥哥可能難逃喪命的危險,決定在晚上一決勝負,就算哥哥不諒解也沒關係,一定要救出哥哥,蕾卡看到雷嚴恢復往常指揮軍隊,感到欣慰,先前對他的害怕感漸漸消失,她知道他只是隱藏自己的心事,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狂人。
奇羅聽到要直攻敵人關口,擔憂族人會因此而無法回頭,如果不幸戰敗,恐怕會面臨滅村的命運,但只選擇防守,還可以有談和的契機,遲遲無法做出決定。
「哥哥只想要平靜的過生活,不願意主動進攻。」蕾卡將哥哥的意思翻譯給雷嚴聽,表情顯得平和,她知道哥哥的話才是所有人心中想要的,雖然犧牲雷嚴的哥哥很殘忍,卻也無可奈何。
「嗯,奇羅的意思我知道,可是你們不想回到以前的土地嗎?一直退縮下去,可能永遠只是談以前的美好過去,再也無法回到你們理想的國度裡,這樣也甘心嗎?」雷嚴聽到奇羅的話,提出理念反駁。
「我們會出來戰鬥,只是因為想要保有現在,請不要把戰爭目的說的這麼美好,我們沒有這麼遠大的奢求。」蕾卡卻不以為然,想到哥哥暴露在戰爭下,隨時都有可能身亡離開自己,叫她如何相信遙遠的夢想。
「妹子,他說什麼?」奇羅見蕾卡只是和雷嚴爭辯,並沒有翻譯給他聽,讓他好奇的想知道內容,可是蕾卡就是不願意翻譯。
理念無法傳達給奇羅讓雷嚴感到懊惱,可是不會說奇羅一族的語言,也想不到什麼方法,他無意間發現一個圖騰掛在奇羅的帳棚上,圖騰裡畫著奇羅族人登陸這個大陸後所有的歷史,圖騰上的人站在美麗的大地裡,過著祥和富裕的生活,他靈機一洞的指著圖騰,所有人都將精神聚集到圖騰上。
雷嚴看著奇羅的表情,希望奇羅能夠了解他的意思,但是奇羅只是愣愣的看著圖騰,什麼話也沒有說,讓雷嚴猜不透他的想法,蕾卡也擔心的看著奇羅,希望哥哥不要聽懂他的話。
奇羅突然起身拿出地形圖,雷嚴面露喜色,他知道奇羅聽懂他的意思,他拿起筆在地形圖上畫,所有人都將視線移到地形圖上觀看。
「此計妙,可以減少損傷。」姜尚明先出聲讚許,所有人也點點頭,決定放手一搏。
「這個方法雖然可以勾起他們的戰爭意念,但是這個理念可能會害關內民眾受到掠奪。」所有人知道戰法後,各自去準備,姜尚明卻露出為難的表情。
「我沒有別的方法,而且我相信他們,我聽過關於關外民族的傳說。」雷嚴聽到姜尚明的疑問,不疾不徐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這個故事是訴說著奇羅一族遇上新登入民族的事件,新登入的民族登入後,無法適應這裡的地理環境,再加上逃亡的無奈,身上沒有什麼物資,奇羅一族憐憫這些可憐的難民,教導他們這裡的求生之道。
難民開始學會種植及獵捕技術,漸漸的適應島上的生活,也可以和奇羅一族的人一起分工合作的生活,看著廣大的土地,難民開始想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與奇羅一族發生爭執。
「這麼廣大的土地,我們也無法全部善用,不如分給需要的人吧。」長老的看法卻截然不同。
所有族人聽到長老的話,也覺得很有道理,放棄自己對外來民族的成見,也讓難民們有自己的土地,難民們有了土地後,卻開始研究起武器來,破壞大自然來採取能源利用。
長老發現後想要勸解,難民們卻認為自己比奇羅一族聰明,不願意捨棄這個技術,雙方都為了捍衛土地而開戰,但是難民的武器勝過奇羅一族,總是和平待人的奇羅一族戰敗了,節節敗退後,演變到今日退出關外的局面。
但是奇羅一族卻沒有因此氣餒,開始研究退守的環境,漸漸的可以在現在的環境下生存,個性溫和的奇羅一族放棄了以前的不甘心,選擇了原諒。
「我相信他們的溫和,姜師兄可以理解嗎?」雷嚴知道自己的第六感無法說服姜尚明,選擇用歷史告訴他。
「竟然事情演變成這樣,我也只能看情況決定,如果你的推測是錯誤的,我會離開你的陣營幫助朝廷。」姜尚明也不確定雷嚴的想法是不是對的,也只能靜觀其變。
到了夜晚,天空顯得灰暗,除了一弧新月外,其他的星光都被黑雲遮蔽,經過凱薩和蘇靈鹿被抓的事件,再加上守將被關在牢裡,迪斯綈已經準備逃亡,沒想到才準備好,外頭傳來士兵的喧嘩聲,顯然是敵軍已經開始進攻。
他害怕的抓著細軟就往外逃,卻發現敵人有一些已經在城內,城門外也都是敵軍進攻,讓他不知該往哪裡逃,更讓他納悶的是,城門都被守軍防住,城內的敵軍是從哪裡來的?
「你這個奸賊,想往哪裡逃!」雷嚴出現在迪斯綈身後大喊,嚇得迪斯綈魂不附體亂竄。
「救命啊!別殺我!」迪斯綈這下才發現身旁的人都不可靠,他身旁的隨從都各自逃命,沒人保護他。
「救命啊!雷德將軍。」就在雷嚴追到迪斯綈時,雷德正好從轉角出現,迪斯綈連滾帶爬的逃到雷德後面。
「他陷害你入獄,你為什麼還幫他?」雷嚴看到哥哥還幫著迪斯綈,氣急敗壞的想要說服哥哥。
「我是這個國家的將軍,保護他是我的職責。」雷德簡短的表明意志,顯然他堅持與雷嚴對立。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雷嚴見哥哥意志堅定,一時語塞。
「如果你要堅持你的理念,就踏過我的屍體。」雷德話一說完,長槍已經朝雷嚴刺來。
雷嚴見這槍威猛趕緊側身閃避,奇洛從另一側跳出奇襲雷德,雷德完全不在意,頭也沒回的就閃過奇洛的快刀,一記”回馬槍”逼得奇洛防禦住要害…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9-16 10:51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9-16 10:49
第五節 忠義與理念(下)
奇洛想到自己三番兩次都被雷德打倒,覺得不甘心,只注意跟雷德纏鬥,雷德卻一點也不在意奇洛的攻擊,奇洛趁雷德刺出長槍同時,右側閃躲快斬直逼雷德的腹部。
眼見雷德就快中刀,雷德突然將重心移往另一隻腳,長槍舞出漂亮的弧形,直逼奇洛的右肩,奇洛見這個攻勢威猛,趕緊收刀向右側滾出雷德的攻擊範圍。
雷嚴知道奇洛不是哥哥對手,已無暇顧及兄弟情誼,使出”鐵山靠”想逼哥哥收回長槍,沒想到雷德卻在這時來一記”回馬槍”,正好擊中雷嚴的背,還好雷嚴在槍接觸到皮膚時,趕緊改變重心的向右旋閃躲,雖然沒有一槍穿心,卻也在雷嚴的背面劃下長長的刀口。
雷嚴在閃躲的瞬間並沒有鬆懈,使出”燕子穿林”直穿到雷德左肘下,速度快到讓雷德露出難得的驚訝表情,雷嚴看到雷德的表情認為自己贏定了,雷德再怎麼強也躲不過近距離的攻擊,雷德卻用槍柄硬是擋住了雷嚴的拳,趁雷嚴驚訝時,向後跳開閃避。
「可惡的阿拉鳥,你想要阻礙到何時!」面對異常冷靜的雷德,奇洛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只想快點取勝,他跳起來靠著踢牆向上的力量,前空翻直取雷德的脖子而來。
「別太急躁!」雷嚴看到奇洛使出大動作的攻擊,知道不妙的出言制止,卻還是趕不上奇洛的速度。
「急躁乃兵家大忌。」雷德緩緩的說出這句話,用長槍防禦的速度卻快捷,見他將力量灌注到長槍上直把奇洛揮出,奇洛直撞到一旁的牆上。
奇洛吃痛的坐倒在地,雷德快如閃電的用長槍刺向奇洛的胸口,奇洛趕緊向右側閃躲,勉強的躲過驚險的一擊,同時也嚇出一身冷汗,眼見雷德的下一擊奇洛已無法閃躲,雷嚴著急的想要衝過去搶救,無奈距離較遠不能及時伸出援手。
突然奇洛旁邊的牆壁被打破,納貝特的重槌伸出擋住雷德的長槍,他用蠻力揮動大槌揮開雷德,雷德借力使力的向後跳開,出乎納貝特的意料之外,迪斯綈見雷德的對手從兩個變成三個,知道不妙的藉機逃走。
「奸賊往哪逃!?」迪斯綈才逃出四人的戰鬥範圍不遠,就被露蓮和奇羅發現,迪斯綈嚇得連滾帶爬。
「敵將迪斯綈已經討伐了!」露蓮狠辣的一鞭將迪斯綈擊斃。
「投降吧,哥哥。」眼見哥哥被眾人包圍,如果再不投降,恐怕會被眾人擊斃,雷嚴不忍的勸哥哥投降。
「我要支持我的忠義到最後,絶不會投降!」雷德心意已決,早已經有必死的決心。
「那蘇靈鹿和凱薩怎麼辦?你忍心讓他們難過嗎?」雷嚴趕緊換個方式想讓哥哥放棄堅持。
「他們知道我的想法,可以諒解我的。」雷德依然不肯讓步,眾人知道雷德是雷嚴的哥哥,也希望兄弟兩人可以不戰鬥,等待雷嚴說服雷德。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你知道當他們被俘虜時說了什麼話嗎?他們說要跟你共存亡,你在他們的心裡有多重要,你也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我最重要的哥哥。」雷嚴已經無法壓抑心中的感受。
眾人認為這句話就可以使雷德放棄抵抗,沒想到雷嚴的話無法撼動雷德的心,他屹立不搖的站在眾人面前,只希望自己能夠守護這個城到最後,百姓們看到他們愛戴的雷德將軍陷入困境,不顧戰火危險,攜家帶眷的趕來想要保護雷德將軍。
「這裡危險,你們快去避難吧。」雷德看到百姓們不顧一切的出來用肉身保護自己,擔心的想勸離他們。
「雷德將軍給了我們這個唯一安祥的地方,保護了我們這些苦難的人,所以將軍的命該由我們來守護。」百姓們堅持要保護雷德,不肯離去。
「你忍心讓百姓們為了你捲入戰火嗎?」雷嚴看到百姓們在雷德身旁圍起來,保護他的安全,心中又感激、又感動。
「我知道了,不過要我投降有條件,你們願意接受嗎?」雷德知道自己一旦與奇羅軍起衝突,百姓們都會喪生,終於肯妥協。
「我們會善待你的百姓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雷嚴馬上就知道哥哥要求的條件是什麼,一口答應。
「這樣我就沒有遺憾了。」雷德丟下長槍,眾人正高興時,沒想到雷德拔出腰間的配劍朝脖子抹去。
「哥哥!」「雷德將軍!」眾人驚呼的衝上前去搶救,雷嚴看著哥哥的白盔甲染上血紅,著急的緊抱住哥哥。
「讓我來吧!」李伏龍帶著藥箱衝到雷德身旁趕緊救治。
「哥哥、哥哥!」雷嚴著急的喊著哥哥,只怕他睡著了,就再也不會醒了。
「到了最後你還不讓我安心的盡完最後本分。」雷德看著著急的李伏龍,用微弱的聲音嘆息。
「你也不想想醫生的心情,我絕對不會讓你這樣就離開。」李伏龍苦笑的和雷德鬥嘴。
「我是多麼捨不得你們,可是我已經累了。」雷德用溫柔無限的眼神看著在場所有的百姓,當眼神到了雷嚴身上時,他再也忍不住疲憊的閉上眼。
「哥哥!哥哥!你怎麼了!?」雷嚴看到哥哥已經閉上眼,緊握住雷德的手,著急的想要叫醒他。
「納貝特幫我把他搬到薬舖床上。」李伏龍神色鎮定的吩咐納貝特,納貝特二話不說的將雷德抱進薬舖裡。
「李郎中,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哥哥。」雷嚴著急的想跟進薬舖,李伏龍卻關上了門,不讓其他人來妨礙他醫治雷德。
「我們先休息吧,我想李郎中一定會救活你哥哥的,現在吵他只會讓他分心。」露蓮看雷嚴著急的模樣,溫柔的安慰他。
「我知道了,我們先回去休息吧。」雷嚴覺得露蓮說的有道理,冷靜下來。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9-23 12:15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9-23 12:14
第六節 和平的一日
雷嚴擔心哥哥輾轉難眠,索性就走出房間走走,好不容易回到熟悉的關內生活,讓他感到輕鬆許多,夜風猶如柔軟的絲綢觸感從臉輕拂而過,夜空的繁星雖然炫目,這時的他卻害怕看到流星,使他對天空的景色沒有留戀。
他走到軍營附近卻聽到廚房傳來聲音,這麼晚了還有誰在廚房?好奇心驅使他去察看,走近廚房聽到菜刀與沾板碰撞的聲響,燭火的微光可以隱約看到廚房的人影,正是蘇靈鹿正作菜,他怕打擾到蘇靈鹿想要轉身離開,卻被蘇靈鹿叫住。
「你沒有睡啊?可以幫個忙嗎?」蘇靈鹿微笑的邀雷嚴一起下廚,雷嚴鬆了一口氣,本來以為她會把哥哥受傷的帳算在他的頭上。
「妳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會做料理的。」雷嚴躍躍欲試的走進廚房,蘇靈鹿也對他的話感到意外。
「我聽說了,將軍的事…」蘇靈鹿一邊用她的巧手包水餃,一邊低聲的和雷嚴聊天。
「對不起,我不知道哥哥會…」雷嚴的表情顯得又著急、又悲傷,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我還是感謝你不殺將軍,雖然這樣感謝敵人很奇怪。」蘇靈鹿尷尬的笑著,雷嚴卻可以從她的語氣知道,哥哥似乎已經沒事了,面露喜色。
「這些是要給哥哥的吧,沒想到哥哥喜歡吃水餃。」雷嚴將包好的水餃下鍋,迎面而來的熱氣雖然悶熱,兩人卻樂在其中。
早上才一聽到雞啼,所有人都被凱薩的跑步聲吵醒都出來察看,他直奔李伏龍的藥舖而來,李伏龍似乎已經知道凱薩會來,聽到腳步聲就把門打開,但是激動的凱薩還是踢到門檻直滑進藥舖裡,快滑到露蓮腳下時被露蓮踩住。
「大將!」凱薩一邊擦臉上的腳印,一邊和雷德問安,對露蓮的無禮不在意。
「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用滑的進來?」雷德被衝過來的凱薩嚇一跳。
「這個是什麼藥?大將怎麼拿這個沾藥吃。」凱薩看到雷德夾水餃沾醬油,緊張的直看雷德吃水餃。
「凱薩哥在胡說什麼,這個是醬油不是藥。」蘇靈鹿立刻出言反駁,但是她的話卻讓凱薩更疑惑了。
「醬油!?什麼東西?黑色的根本就是中藥。」凱薩端起醬油直盯著看,但是飄來的香味又不像是中藥。
「那個是我們家鄉的調味料,你要不要嚐嚐看?」雷嚴微笑的看著一頭霧水的凱薩,凱薩被看得不好意思,將端起的醬油放下。
「那這些錢包是什麼東西?是新型的包子嗎?」凱薩只見過包子,所以直接反應就是包子,弄得在場的人都笑起來。
「這個是”水餃”,我們家鄉的料理之一喔。」雷嚴特別強調水餃兩字,要讓凱薩認識這道料理的名稱。
「還不是一樣的東西,還有別得名稱。」凱薩不服氣的出言反駁。
雷德卻沒有參加眾人的討論,只是默默的吃著水餃,蘇靈鹿也知道雷德平常很少說話,只是幸福的看著雷德吃水餃,沒想到凱薩的魯莽舉動引來人潮,李伏龍的店簡直像是觀光景點一樣,所有的百姓攜老扶幼的來關心雷德,擠得店門口水洩不通。
「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凱薩回頭看嚇了一跳,眾人也驚訝的看著窗外的人潮,雷德很想出去看看,無奈身體虛弱無法下床。
「這就是哥哥的魅力吧。」雷嚴微笑的看著嚴肅的哥哥,雷德也對床前的弟弟微笑。
在雷德想要遵循忠義到最後時,這一念之間還是抱著不捨,才沒有一劍喪命,看到眼前這麼多人都關心自己,心中感動,卻也對自己的優柔寡斷感到遺憾。
「我不會幫助你們,這是我身為這個朝廷武將的道義。」雷德突然對雷嚴說出自己的信念。
「嗯,我絕對不會強迫哥哥接受我的理念。」雷嚴早已經知道哥哥會說這句話,不驚訝的緩緩回答。
「可是雷德的武藝高超,放棄他很可惜。」李伏龍覺得雷德做這個決定很可惜,卻想不出勸解的方法,把這個難題丟給雷嚴。
「大將的想法我了解,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尊重他。」凱薩和蘇靈鹿也對雷德的意見大表贊同。
「可是保護人民是你的責任吧。」雷嚴突然說出這句話,讓雷德猜不出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一時語塞。
「治理人民的方案,可能要跟你請教。」雷嚴露出狡獪的笑,將話風一轉,讓雷德本來緊繃的神經放鬆。
「你這個傢伙真是愛折騰人,讓我對你以前印象完全改觀。」雷德只是搖搖頭,對這個調皮的弟弟沒輒。
「你眼裡的我是怎麼樣?」雷嚴突然好奇的繼續追問。
「你以前還是個愛哭鬼,總是讓人放不下心來。」雷德也不避諱的說。
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雷嚴,在他們眼裡的雷嚴是很聰明勇敢的,沒想到雷嚴小時後卻是個黏人的愛哭鬼,雷嚴著急的想要阻止哥哥繼續說,還好雷德的話並不很多,只說了這句就沒再繼續爆料,這是所有人也知道雷嚴的父親為什麼捨不得放他出來看世面的原因。
露蓮格格嬌笑的偷看雷嚴,雷嚴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換來眾人爽朗的笑聲,雷德這時才察覺百姓們依然像以前一樣快樂,可見關外民族沒有做什麼掠奪行為,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奇羅雖然攻下了城,卻說要保護村子而回到了部落,只有奇洛和蕾卡留在城裡,蕾卡很嚮往關內生活,再加上雷嚴的說明,讓她更好奇的四處探索,奇洛也陪著寶貝妹妹一起逛街,陪她認識關內的習俗。
蕾卡知道奇洛和雷嚴是好朋友,趁機教哥哥關內的話,奇洛學習語言的能力很高,蕾卡教得話很快就學起來。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0-1 10:32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0-1 10:32
第七節 威脅
就在眾人因為戰爭感到疲憊的休息時間,這個消息傳到附近的曼德城,曼德城守將正是凱薩和雷德的同門師兄弟-巴茲,他得到這個消息趕到震驚,畢竟雷德的實力在朝廷是數一數二,能夠突破雷德的防守,敵人一定有過人之處。
他也同時擔心凱薩和雷德的安危,兩人在城被攻陷時並沒有投靠他,可能已經慘遭不測,他決定在對手開始行動前就先想出對策,將城裡的所有武官都召到大廳裡來,尋求所有人的意見。
「將軍,我知道對方的來歷,對方的領袖是雷德將軍的弟弟。」其中一名武官走出,他說出的話讓巴茲訝異。
「竟然是雷德將軍的弟弟,怪不得雷德將軍會敗陣下來,沒想到他會這麼天真。」巴茲為雷德的失敗感到惋惜及責備。
「將軍,小的有一計。」上前的武官等巴茲說完緩緩的繼續說著。
雷德休息了一天後,身體已經康復,他緩緩的下床休息,露蓮看到雷德可以下床,親切的和雷德打招呼,雷德只是緩緩的點頭示意,不改他沉默寡言的個性,李伏龍正和雷嚴在聊有關市區的建設。
「你已經可以起床啦。」李伏龍看到雷德已經康復,微笑的和他打招呼。
「哥哥的恢復力還真強。」雷嚴卻覺得哥哥的恢復力超乎自己想像。
「小嚴,我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可是現在卻不得不問。」雷德疑惑的看著雷嚴,讓雷嚴好奇雷德接下來要問的問題。
「父親怎麼了?你不是和他生活在一起,我好幾次寫信回家,卻沒有回信。」雷德的話讓雷嚴低下頭沉默不語。
「你為什麼不說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雷嚴的態度讓雷德感覺有異,著急的繼續追問。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所有人都把視線移到門口,跑進來的人並不是大家猜想的凱薩而是納貝特。
「不好了,曼德城的守將說抓住了你的父親,如果我們不投降,他就要將你的父親處死。」納貝特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雷嚴報告。
「父親的事我待會再解釋。」雷嚴慌張的跑出藥舖,往軍事會議廳跑去。
所有人都已經趕到軍事會議廳等待雷嚴,眾人慌成一團,七嘴八舌的各自說出自己的意見,雷嚴到了現場才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眼神移到雷嚴身上,雷德也隨後趕到軍事會議廳。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奇洛第一個發言,正是所有人想問的話。
「我不能斷定是不是真的抓到我父親,不過父親在最近的確是和我分開了。」雷嚴神色凝重,可見敵人抓住他父親的機率一定很高。
「都是你要強出頭,現在連父親也…」雷德想到自己的前途被弟弟親手毀掉,現在連父親也陪葬,已經無法保持平常的冷靜。
「你先聽我說!」雷嚴強勢的喝止讓雷德也安靜下來。
「我告訴你們當日的情形。」雷嚴露出疲態。
經雷嚴的敘述,這是發生在他從軍之前的事,本來雷嚴的父親要雷嚴繼承家業,當個務實的農夫,雷嚴卻在幫忙父親耕作後,在夜晚偷偷的溜到外面的森林散心,發現一個老人總是一個人在那裡看書,他好奇的靠到火堆旁的老人身邊,老人慈祥的看著他。
「伯伯在看什麼書?這麼晚了還流連忘返的。」雷嚴將頭湊近書本。
「這是前人所寫的戰史。」老人見雷嚴有興趣咧嘴笑著,露出所剩無幾的牙齒。
平常沒有學習的機會,這時有人願意教導,雷嚴開始每天夜晚都來找老人一起讀書,雷嚴萬萬每想到接下來會產生的巨變。
由於今年的收成不好,付不出朝廷所要的數量,受到朝廷施壓的軍人不滿的放火燒村洩恨,雷嚴和父親也在逃亡的人群裡,但是一般百姓怎麼可能跑得贏軍隊,更何況都是老人居多。
「你們先逃走吧,我來阻擋他們。」雷嚴停下腳步。
「你怎麼可能打贏整隻軍隊,還是跟我們一起逃吧。」雷嚴的父親心疼從沒離開過自己的小兒子。
「這樣的話,所有人都會被殺死的。」雷嚴不聽父親的勸告,往人群逃亡的反方向跑去。
「小嚴!」雷嚴的父親想回去阻止,卻被鄉親給架走,他們知道如果雷嚴不這麼做,所有人真的都會慘遭毒手。
雷嚴果然無法抵擋住大軍,雖然打倒不少敵人,卻也因為力竭而被敵人包圍,這時教導雷嚴的老人利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盜賊團來幫助雷嚴,雷嚴才死裡逃生,這個老人正是他的師傅黃老先生。
「沒想到父親和你遇到這種事。」雷德聽了雷嚴的敘述怒氣全消,反而感到慚愧,自己沒能保護好家人。
「父親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吧。」雷德打破眾人的沉默,往自己的家走去。
「哥哥?」雷嚴驚訝的看著離去的哥哥。
沒想到雷德重披上戰袍騎著白馬出城,所有人擔心的也隨後跟去,只見雷德單槍匹馬地往曼德城前進,雷嚴怕引起緊張情勢,要眾人不要再跟下去,他和奇洛悄悄地隱身於叢林裡跟蹤雷德。
「我是雷德將軍,我有事要找你們大將商量,煩請你們幫我通報一聲。」雷德對著城上的士兵喊著。
士兵們聽到是雷德將軍,趕緊入內通報巴茲,巴茲又驚又喜的跑出去迎接,卻發現雷德帶著敵意的眼神直盯著他。
「聽說你抓我的父親當人質,身為我的同門師兄弟,你不覺得有失道義?」雷德憤怒的質問巴茲。
「這是為了我們國家能夠成功平定亂軍,希望你能理解。」巴茲也收起驚喜的表情,態度轉為強硬。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0-7 01:12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0-7 13:12
第八節 師兄弟對決
雷嚴看現場氣氛轉為嚴肅,開始擔心雙方可能交戰,但是哥哥只有一個人,怎麼可能贏得了整城軍隊,雷德卻沒有退卻的跡象,奇洛看出雷嚴的心事,手握住彎刀刀柄準備出擊,雷嚴卻伸手按住奇洛要拔刀的手。
「你打算見死不救嗎?」奇洛不解的看著雷嚴,雷嚴卻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雙方的反應。
「你是怕會輸嗎?堂堂的大將軍巴茲原來這麼膽小,如果你承認怕輸,我立刻離開,我不想為難膽小鬼。」雷德見對方態度轉為強硬,看出巴茲已經動搖,繼續說著。
雷嚴知道哥哥要用激將法,可是他哪來的自信勝過這麼多人?就算哥哥武藝高超,也會因為久戰而力竭,如果哥哥真的想要救父親,恐怕對這個將領的個性有認知,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答案慢慢浮現在雷嚴的腦海裡,雷嚴的臉上帶了一抹微笑,奇洛完全在狀況外,心裡只覺得雷嚴很冷血,哥哥身處險境卻還可以悠哉的笑著。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怕你不成,我來教訓你這個自大的臭小子。」果然巴茲立刻上鉤,氣得衝出來要和雷德一較高下,他認為雷德單槍匹馬來,自己就可以料理。
「你是師兄,我讓你三招。」雷德將手上的長槍一轉,放鬆了備戰的姿勢。
「你都這樣說我了,還當我是師兄嗎?用不著讓我。」巴茲認為雷德是在諷刺他,生氣的反唇相譏。
巴茲看起來體格與凱薩一樣威猛,揮起大刀來虎虎生風,沒想到雷德在這麼凌厲的刀法下還是面不改色,在一旁的雷嚴和奇洛都已經受到對方威猛的氣勢所震,已經冒出冷汗。
巴茲不敢相信自己與雷德功夫的差異竟然這麼大,不管自己的刀怎麼揮動,雷德卻可以輕易的閃過,看來關於雷德武藝高超的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就在巴茲第四次揮刀時,刀才揮到一半就被雷德的長槍壓制。
巴茲想用蠻力壓制住雷德,將所有力量聚集到刀上,想將雷德的長槍直接劈斷,沒想到雷德將長槍一轉,改變施力點讓巴茲的順著力道往前傾斜,槍柄直接打在巴茲的背上,兩人本來以為巴茲這麼壯碩,雷德這一擊只是讓巴茲感到刺痛而已,沒想到雷德的力量出乎兩人意料,巴茲被雷德一擊擊下馬。
雷德認為巴茲應該會認輸,沒想到巴茲落下馬還是招招進逼,他的自尊心強烈,再怎麼樣也不能在眾人面前輸給師弟,頑固不輸凱薩,雷德見巴茲怎麼也不肯認輸,只好認真與巴茲交手,只要一鬆懈,就會成為巴茲的刀下魂。
兩人開始覺得不對勁,本來以為可以輕易贏雷德的巴茲出手沒有要置對方於死地,現在卻招招狠辣直取雷德咽喉,雷德雖然還是閃過攻擊,卻還是招招驚險,只差分毫就身首異處。
「現在不是管公不公平的時候了,這樣下去阿拉鳥會被宰掉的。」奇洛開始著急,畢竟巴茲是雷德的師兄,雷德可能會輸給他。
「不,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很快就會分出勝負。」雷嚴看出兩人實力差別,態度顯得很輕鬆。
雷嚴才說完沒多久,雷德已經在巴茲揮刀的瞬間後發先制,刺中巴茲的肩膀,巴茲整個跌在地上,城裡的士兵趕緊將巴茲救回城裡。
「我們不要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放了那個老人。」巴茲感到臉上無光,決定放了雷德的父親,再用這個手段就表示自己懦弱。
雷德的父親被放出後,直奔雷德身旁,雷德看到父親激動的握住父親的手,老人也已經老淚縱橫。
「謝謝師兄,剛才得罪了。」雷德想到自己讓師兄出這麼大的糗,感到過意不去。
「你…」巴茲聽到雷德的話,知道上當,但雷德已經帶著老人離開,再追去有失風度,也只能暗罵自己這麼衝動,壞了大事。
所有人看到雷德成功的將父親救回,高興的出來迎接,雷德發現雷嚴和奇洛也從同一個方向回來,知道剛才的情景兩人已經看見,老人看到雷嚴已經無法壓抑心中的激動,衝過去緊抱住雷嚴。
「嚴兒,我的寶貝兒子,爸爸好想你。」老人看到雷嚴還活著,高興的喜極而泣。
「父親。」雷嚴也感動的抱著父親,所有人也被溫情感動,為三人拍手。
三個人久別重逢,聚在一起聊天,蘇靈鹿好奇的看著三人聊天,她從沒有看過雷德將軍說過這麼多話,凱薩從走廊上走過來,看到蘇靈鹿好奇的表情,悄悄的走到她背後,突然出聲把她嚇了一大跳。
「凱薩哥好壞,怎麼嚇人家。」蘇靈鹿看到是凱薩就抱怨起來。
「妳這麼好奇的在看什麼?」凱薩依然露出狡獪的笑容。
「我從沒看過將軍這麼開心。」蘇靈鹿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我也沒見過將軍這麼開心,將軍都很沉默,不把心情表現在臉上。」凱薩也好奇的屋子裡瞧。
「你們要進來泡茶嗎?」雷嚴察覺兩人在外看,微笑的邀兩人一起進來聊天,兩人看雷德又恢復嚴肅就逃離現場。
「這兩人在做什麼?」雷德見兩人鬼鬼祟祟,反而摸不著頭緒。
「父親多陪哥哥聊聊,我要先失陪了,其他人等著我一起開戰務會議。」雷嚴對父親和哥哥寒喧幾句就離開了,他知道哥哥有很多話要和父親說,知趣的迴避。
雷德看雷嚴離去,開始和父親談論之前發生的事,老人描述他與鄉親因為雷嚴的幫忙成功的逃出,他到處打聽雷嚴的下落,沒想到打聽到曼德城時,被守軍抓起來,後來才得知雷嚴投身反朝廷的行列。
所有人都在軍事會議室等待雷嚴,他們知道曼德城之後一定會對這裡發動攻擊,雷嚴一走進來,所有人都等待他會出什麼謀略。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0-15 11:54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0-15 11:53
第九節 戰火與策略的平衡
雷嚴看了一下曼德城週邊的地形圖,又將視線回到眾人身上,所有人都等雷嚴發派職務,雷嚴掃視一下眾人之後,將視線停在奇洛身上,奇洛也知道雷嚴有事要對他交代,自動從眾人中走了出來,雷嚴這時卻露出驚訝的表情,並不是他的謀略有遺漏,而是讓他想起一件自己沒有注意的小細節。
「你會說關內的話吧。」雷嚴假設性的詢問奇洛,這個假設是他想到當時看哥哥與巴茲交戰時,除了阿拉鳥這三個字不是關內話,奇洛說出的其他話確實是關內話。
「我確實已經從妹妹那裡學會,這個和這次的策略有關嗎?」奇洛果然用關內話回答,雖然不算流利卻也比以前進步。
「你會關內話在好不過了,我這次只需要兩個武將協助我。」雷嚴的話讓眾人當場傻眼。
「你不要看阿拉鳥對付得輕鬆就擅自輕視對手,你和阿拉鳥的實力可是天差地遠。」奇洛認為雷嚴也未免太輕率,面對巴茲這種強力的武將,竟然還出這種胡來的意見。
「我只想把戰火的傷害降到最小,所以更應該這麼做。」雷嚴排除眾人反對的聲音繼續說著。
「有意思,我想聽聽你怎麼說。」會議室外傳來雷德的聲音,腳步聲慢慢的靠近門,門一打開最後一個字正好說完。
「哥哥如果願意幫我,我就說給你聽。」雷嚴露出狡獪的笑容,眾人只認為雷嚴也太孩子氣,在這種緊要關頭卻還像小孩子一樣跟哥哥撒嬌,沒想到雷德卻露出難得的微笑。
「故意出奇招,你是在算計我吧,自古忠孝不能兩全,救回父親時我已經違反忠義,我也不再堅持什麼,你說吧。」雷德知道雷嚴的計策一定要他才能完成,也不推辭的要他繼續說下去。
「奇洛也願意幫助我嗎?」雷嚴回頭看著奇洛。
「你只要不用哭的求我就好了。」奇洛知道自己中了雷嚴的言語圈套,不甘示弱也反駁一句。
「誰會哭啊!」雷嚴知道奇洛有意調侃他,還是忍不住抱怨一聲。
「愛哭鬼將軍。」所有人也不甘心中了雷嚴的言語陷阱,也跟著奇洛一起起鬨,弄得雷嚴哭笑不得。
曼德城夜晚卻顯得不平靜,巴茲防止對方夜襲不敢放鬆,喝著茶直視著城下的一舉一動,士兵們擔心將軍因為輸給雷德感到沮喪,也陪巴茲一起喝茶,一名士兵步履輕盈的靠近巴茲,他的腳步聲小的讓人很難察覺,顯然是個功夫了得的高手。
士兵們果然將視線集中在那個人身上,沒想到那位步履輕盈的士兵卻是一個絶色女子,雖然臉色沒有任何潤飾的妝,可是卻可以看出她國色天香的美貌,茶花淡雅的香氣撲鼻而來,讓士兵們都沉醉的離不開視線。
「您怎麼來了沒有通知,我沒有親自接駕真是失禮。」巴茲看到那名女子卻慌張的趕緊行禮。
「呵呵呵,我只是來看看這裡的情況,並且回去通報君主,沒有想要驚動敵人的意思。」女子脫下頭上的頭盔,烏黑的秀髮猶如雲般輕柔飄下,但是看清楚女子臉孔後,所有士兵也和巴茲一樣慌張的行禮。
「我想要巴茲將軍帶我一起出戰,我要親眼確認對方是否真有傳說中的制裁之劍。」
「您願意幫助我,那我們一定能夠打勝仗!」
到了早上,果然雷嚴率軍來先發制人,巴茲仔細的打量來挑戰的武將,竟然是他的師弟-雷德,身後還有一隊由雷嚴率領,上過一次當的巴茲保持冷靜看對方動向,對方所帶的兵力顯然是主力,看來想要一次決勝負。
「師弟怎麼幫助逆賊,我本來敬你忠義,沒想到我看錯了。」巴茲想要先勸降師弟。
「忠孝不能兩全,多說無益,快出來一較高下,還是你寧願守城當個膽小鬼。」雷德顯然不為所動。
「活捉你,再教你什麼是道義。」巴茲認為雷德所帶的兵力已經是全部的主力,不可能有什麼詭計,領兵出來與雷德軍交戰。
雙方兵馬交戰,巴茲和雷德銳不可擋,所到之處都被殺出一條血路,雷嚴帶著那一小隊兵馬在後方支援,沒想到身旁突然閃出一到人影,劍法快速的直取雷嚴脖子,雷嚴閃過致命的一劍也被逼跳下馬來,那個人影正是那名絶色女子。
「小嚴,快遠離那名女子!」雷嚴死裡逃生嚇出一身冷汗,雷德見到那名女子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不會讓你去救你的寶貝弟弟。」巴茲想到只要雷嚴一死,反抗軍失去領導就會自動解散,挺身擋住雷德的去路。
「快讓開!」雷德知道那名女子的實力,擔心弟弟會死在這裡,使出全力和巴茲打起來,槍法猶如驟雨般直取巴茲穴道而來,巴茲第一次看到師弟施展出全力,感到吃不消的節節敗退,漸漸轉攻為守。
雷嚴知道自己不是女子對手,但是自己一退卻計策就無法成功,在戰場上苦撐等待時機來臨,女子看到雷嚴腰上的劍露出訝異的表情,但是出手卻沒有因此而減弱,雷嚴身上被女子劃下不少刀口,身上的白色衣物被染得血紅。
「小嚴快撤退!在撐就沒命了。」雷德已經感覺到威脅,認為再撐下去,弟弟就要喪命了。
「這個城我們已經佔領了!」突然一句話從曼德城上傳來,巴茲和女子抬頭一望,城上的旗子已經變成雷嚴軍的旗子。
「竟然用主隊當作誘餌,這個戰法實在太瘋狂了。」女子暗暗佩服雷嚴用兵的膽識。
「這場就算我們輸了,下次就不是這麼容易就結束了。」女子放下狠話就帶著巴茲軍離開。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0-21 10:55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0-21 10:53
第十節 習俗的不同
經過曼德城的戰役後,雷嚴因為傷得不輕暫時修養,李伏龍和蕾卡在一旁細心的照料他,但是他卻不敢太清閒,總是看著地形圖沉思,輸給那名女子的屈辱讓他真正見識到敵人的實力。
「你都受傷了還這麼認真,小心傷勢惡化。」露蓮看到蕾卡又愛又憐的看著雷嚴,覺得他們小倆口很有趣,過去把雷嚴手上的地形圖抽起。
「我出去看診,雷嚴就暫時交給你們照顧了。」李伏龍和師叔點頭示意,就帶著藥箱匆匆忙忙的離開。
「蕾卡麻煩幫我倒杯熱茶。」李伏龍才一踏出藥舖,雷嚴眼睛像獵豹一樣盯了外頭一眼,用親切的態度看著蕾卡,露蓮看他的反應可疑,用懷疑的眼光直盯著雷嚴看。
「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倒茶。」蕾卡看到雷嚴對她這麼親切,臉上開始燥熱起來,害羞的走到茶室裡倒茶,雖然他們平時感情就很好,但是現在雷嚴受傷了,更激起蕾卡愛憐的心裡。
「咦?郎中有什麼沒帶嗎?」雷嚴見機不可失,故意關切的用眼神看著門口,露蓮看他眼神認真,真的以為李郎中折回來往門口看去,雷嚴趁機從窗外跳出,露蓮要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
「真是笨也,都知道他有詭計了。」李伏龍的師叔用雙手撐著頭坐在櫃檯,露出沒辦法的表情。
「你給我站住!」露蓮惱羞成怒的追出去,雷嚴已經一溜煙的不見了。
雷嚴看已經離藥舖有一段距離才放慢腳步喘口氣,身上的傷雖然又開始痛起來,但是他卻露出獲得自由的笑意,正打算要到哪裡去走走時,一隻粗大的手重重的拍了雷嚴的肩膀,回頭一看是正用爽朗笑意看著他的納貝特。
「我還擔心你會不會趁機對露蓮搭訕呢。」納貝特口氣雖然聽起來像是開玩笑,雷嚴卻可以聽出他酸溜溜的忌妒心。
「怎麼可能,蕾卡還在那裡。」對於露蓮講得太熱絡又顯得自己有企圖,講得太冷淡又好像認為露蓮沒魅力,雷嚴不冷不熱的趕緊轉移話題。
「我昨天和李郎中決定要和你一起結拜兄弟,你說好不好?」納貝特看不出雷嚴對露蓮的心意,也感到無趣的轉移話題。
「當然好啊。」雷嚴很感謝納貝特和李伏龍幫他這麼多忙,雖然對納貝特最沒輒,卻也贊同這個決議。
「太好了,等李郎中回來我們再來談這件事吧,我們一起去軍營吧。」雷嚴還沒問有什麼活動就被納貝特給拉走。
雷嚴一路被納貝特拉到軍營外頭,卻聽到軍營裡傳來吵雜的吵鬧聲,雷嚴害怕出什麼大事趕緊衝進軍營,卻看到所有人都拿著洗澡用具,凱薩還拉著要逃走的奇洛,所有人看到雷嚴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更令雷嚴驚訝的是連平常很不合群的哥哥也在眾人之列。
「你已經可以下床啦?」雷德看到雷嚴帶著傷還到處亂跑,驚訝的直盯著他看。
「你們在吵什麼?」雷嚴雖然被哥哥說得有些心虛,卻還是保持鎮定。
「你看這些人要去洗澡,老天爺會打雷懲罰人!」奇洛情緒激動指著要去洗澡的眾人,沒想到奇洛這句
話一說出來,所有人吵鬧的聲音突然停止了,當奇洛用疑惑的眼神掃視眾人時,換來所有人爽朗的笑聲,沒有這項習俗的眾人只覺得奇洛的舉動很好笑而無法理解。
「我想這只是迷信而已。」雷嚴想起邊疆民族因為水源珍貴,所以有著這種傳說來警惕子孫,忍住笑的解釋給奇洛聽。
「竟然人都到齊了,大家出發吧。」凱薩話一說完,所有人都出聲附和。
「我的傷不能泡澡,我就不去了。」雷嚴想到要和一堆壯漢一起洗澡的恐怖景象,裝出傷勢劇痛的趁機溜掉。
「你怎麼逃了!叛徒~~~~~~~!」遠處傳來奇洛淒慘的叫聲。
「奇洛保重啊,我可不想要和一堆壯漢一起洗澡。」雷嚴雙手合十的替奇洛默哀,想起一起洗澡的景象,打了個寒顫快步離去。
雷嚴逃出洗澡邀請後在市集閒步,一間掛著紅燈籠的茶館吸引他的注意,整棟建築都是用檜木建造,走近立刻飄來一股優雅的香味,橫梁部分還有類似波浪的雕刻,梁上掛的燈籠的外形精緻就像是一間小平房,末端懸掛著喜氣的紙雕。
眼尖的他正好看到卡雷悌薩孤和姜尚明坐在茶樓裡,也走進茶樓裡和兩人打招呼,沒想到卡雷悌薩孤看到雷嚴走進來,就把正在享用的燒賣藏到懷裡,露出警戒的表情,對於曾經讓他吃虧的雷嚴,他還是無法平常心的看待,露出猶如野獸般的天性,姜尚明看到雷嚴,微笑的邀他一起坐。
「卡雷悌薩孤是個野性兒,你不要太見怪。」姜尚明用慈父的眼神看著卡雷悌薩孤,雷嚴也說不介意的和姜尚明聊起來。
「那名女子絶對不是泛泛之輩,竟然混在巴茲將軍的軍隊裡,恐怕是來試探我方虛實。」雷嚴和姜尚明聊到巴茲軍隊裡身手不凡的女子,姜尚明聽了也覺得很訝異,兩人一起分析女子的身份,卻還是沒有討論出結論來,畢竟對那名女子的認知還不是很多。
「我想你差不多該回去休息了吧,偷溜出來不是件好事」姜尚明露出狐狸本性,雷嚴也知道瞞不過師兄的法眼,也不否認的和師兄寒喧幾句就離開茶樓回到藥舖。
「你怎麼在外面亂闖?真是精力過剩。」在回到藥舖的路上正好碰到回來的李伏龍,他正用責備的眼神盯著雷嚴。
「納貝特提到要結拜兄弟的事,我和他出來討論了一下。」雷嚴趕緊找個藉口躲避責備眼神。
「原來如此,我們的確有討論過。」李伏龍果然不再責備雷嚴,兩人一邊討論一邊步行回到藥舖。
三人當天結拜我兄弟,有年齡來排序小到大為李伏龍、納貝特、雷嚴。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0-28 01:47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0-28 13:44
第三章 絕望來臨
序
雷嚴等人順利拿下卡拜拉城和曼德城,但是神秘的女子卻讓雷嚴等人埋下隱憂,到底那名神秘的女子會給雷嚴等人帶來什麼樣的災禍,變數之輪依然在不停運轉著,訴說著這個大陸的曲折歷史
第一節 神秘女子的真面目
雷嚴和納貝特自從和李伏龍結拜為兄弟後,常到李伏龍家作客,李伏龍雖然贊成雷嚴起義的決心,但卻無贊同策略的殘忍性,所以三人的話題幾乎都在如何提升百姓的生活品質上,漸漸的雷嚴開始把謀略的話題轉和師兄一起討論。
雷德和凱薩趁著戰爭的空檔,幫忙百姓一起建設,曼德城的百姓因為雷嚴的策略,並沒有受到侵擾又受到幫助,雖然雷嚴軍算是逆賊,卻還是受到百姓的誇讚,奇洛卻怎麼也無法理解兩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認為這兩個人是怪人。
蕾卡和露蓮開始和李伏龍學習包紮,希望能減輕我方傷亡的數目,蘇靈鹿卻為雷嚴軍的將來感到擔憂,開始強化弓兵部隊來消除自己的不安,奇羅因為主持村子裡的事務,除了和蕾卡通信以外,已經很少過問雷嚴軍的近況。
破曉的雞鳴響起,雷德像往常一樣起來,看著還沒亮的天空感到心情複雜,以前起床總是覺得做什麼事都有他的意義所在,現在就好像漂流與茫茫大海裡的小船,沒有地圖也沒有羅盤,只隨著風浪載浮載沉,開始後悔自己感情用事。
「在思考為什麼自己要這麼做吧。」凱薩從雷德身後的走廊走來,從雷德看著窗外的舉動看來,他已經可以猜出雷德的心事。
「巴茲師兄當時真的要取我性命,我真的是個不能堅持的人。」雷德的表情依然保持著特有的嚴肅,可是語氣已經急轉而下。
「師父當年告訴我的話,我已經違背了,我是個不肖的徒弟。」雷德的話裡帶著自責,但凱薩也可以從他說話的口氣中察覺,這句話並不單純,而有詢問的意味。
「就算師父不原諒你,我也不會怪你的,不管是巴茲或是你,都有自己的苦處。」凱薩進退兩難的心情真實的刻劃在臉上。
「如果我有什麼萬一,你可以幫我照顧家人嗎?」雷德的臉朝著窗外,看不出表情如何。
「你在胡說什麼?」凱薩第一次聽到雷德氣餒的話,感到很訝異。
「我看到總大將在巴茲師兄的軍隊裡,你知道這代表什麼?」
「這…」凱薩聽到總大將感到不寒而慄。
並不是因為總大將的官職讓人害怕,而是這個國家的總大將都是功夫最強的世家接任,實力是全國之冠,連雷德也很難保證可以勝過對方。
凱薩認為自己對雷德的提議有所承諾,雷德可能真的會遭遇這個抉擇時間,凱薩沒有回答,雷德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兩人的話題到此打住,開始今天幫助百姓的活動。
那名絶色女子和巴茲到蘇利魯城歇腳,巴茲卻感到很氣餒,他認為只要女子能夠認真的拿出實力來,我軍還不至於敗退,女子卻因為看到”制裁之劍”而感到憂慮,通常擁有這對劍的人,就是有名輔政策略家的家族,還曾輔助先祖奪得艾普夏的統一政權,以前和總大將家族是刎頸之交,後因執政者的變質而背道而馳。
「總大將,您真的看到制裁之劍在那小子身上?」巴茲看女子一直沉思,並沒有做出任何接下來的指示,感到有些不耐煩。
「絶對不會錯的,那兩把劍色澤呈現陰陽,光澤亮且帶著特別的渾圓光,和我祖先形容的特徵完全一樣。」女子輕咬下唇,顯然不希望是這種結果。
「總大將絶對不能相信謠傳,那個家族的人雖然是策略家,我們只要處處小心,用不著感到憂慮。」巴茲並不相信關於制裁之劍的傳說。
「你們先按兵不動,有一件事我想要確認。」女子突然想起一件急於想知道的事,不等巴茲回答就離開蘇利魯城。
深夜隨著時間的變化降臨,沒有夜市活動的曼德城很快就寧靜下來,這時正值月圓期間,大而圓的月色往往勾起人思想的情緒,用光下的街道彷彿罩上一層高雅的薄紗,遠看可以感受到母愛的柔和,細看又可以感受到水平下的不安及思愁,就在所有人準備歇息時,一名男子利用梯子達到他滿意的高度,來領略這一切如夢似幻的優雅情景。
「在想師父嗎?」雷嚴也從梯子來到姜尚明的屋頂,梯子冰冷的觸感讓雷嚴發了個寒顫。
「我像這麼知性的人嗎?」姜尚明對雷嚴的猜測感到不高興。
「抱歉,我的想法粗俗了點。」雷嚴暗罵自己的俗氣。
「我只是對於自己的膽怯觸景而發,當年我自以為是的和師父大吵一架,現在恐怕是他老人家的笑柄。」姜尚明惆悵起自己從開始拜師學藝後,自己優柔寡斷的無法成事,雖然雷嚴和師父的做法激進擾民,卻比自以為是的自己來的有做為。
「師父怎麼說我?」姜尚明心思開始起伏不定,好像跟著潮汐一樣受月亮磁場支配。
「他都是稱讚你的話,他還說你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你的資質是所有人之冠。」雷嚴思索了一下,想起師父提到姜尚明總是思念的表情,想要讓師父在有生之年能夠再見到姜尚明,將師父說過的話濃縮成重點,告訴師兄師父對他的師徒之情。
「這是在稱讚嗎?我只是比其他人有意見。」雷嚴的話太過於美好,反而引起姜尚明的反感。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和師父吵架?師父說的話,你每樣都感到反感。」雷嚴隱約感覺到姜尚明和師父有什麼誤會,非常敬重師父的他想要幫忙解決這件事。
「這個話題我沒什麼好說的。」姜尚明不再與雷嚴聊天,只是默默的揣摩自己的心事。
未完待續…
愛普夏大陸戰記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0-28 01:46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1-4 10:59
第二節 總大將來訪
姜尚明口風緊反而讓雷嚴更好奇,讓他一個晚上都無法入睡,猜測師兄與師父不合的原因,可是沒有等兩人親口證實,所有的猜測都是虛幻的,直到雞鳴聲打斷他的思緒,他緩緩的走出軍營想用早晨的空氣讓自己腦筋清醒些,早上的溫差一直是他無法了解的領域,他總是睡到太陽完全東昇才起床,冰涼感從肌膚透進身體感官,本來帶有睡意的疲倦軀體重拾精神,腳步從沉重漸轉輕快,眼前一個熟悉的背影站在小河旁,除了小河流水聲和水藻味是這麼近在眼前,那個背影卻在他的心裡如此遙遠。
「什麼風把你吹來?」雷德頭也不回就知道是誰。
「在想什麼?」雷嚴看哥哥站在小河邊一動也不動,猜不出他的動機。
「為什麼這麼問?」雷德的語氣帶著見招拆招的意味。
「我總是猜不透你在想什麼,是兄弟也沒有心電感應。」雷嚴顯然不願先表明自己的猜測,非要雷德親口說出來。
「你還真有心機。」雷德笑了,總是聽到下屬詢問自己想法,他只要反將一局就知道對方的來意,偏偏雷嚴不吃這套。
「在我接下這對劍後,發覺我已經不再是我了,也變不回以前的我了。」雷嚴卻因為雷德的一句話感慨,想起以前的自己是那麼單純,現在的自己卻處處帶著接下來的考量,離不開心機算計。
「我有預感,我們可能會分開,本來擔心你和父親無法照顧自己,現在我放心了。」
「你什麼時候這麼偉大了,你根本不需要操這個心。」雷嚴的話讓雷德感到不安,可以從話中更深的含意裡詢找出隱藏的意思。
「他的確有說這句話的本錢,不過如果你接受我的條件,你們兩個也不用爭執了。」一個清亮的聲音讓兩人感到寒意,這句話就是那名絶色女子所說。
「小嚴快躲到我後面來。」雷德看到女子露出慎重的表情,雷嚴卻沒有聽雷德的建議,反而走到女子面前。
「我潛入這座城還真不敢相信,這裡是外族所佔據的城市,這裡的情況反而勝過京城的盛況。」女子身著的白色素衣隨風飄逸,彷彿舞動的彩帶,臉色的淡妝難掩她的秀麗,在朦朧之間可以窺視女子的超然脫俗。
「我想要聽聽妳來這裡的用意。」雷嚴雖然曾經差點死在女子的劍術下,卻在這種危急的情況,站在敵人面前毫無懼色,女子暗暗佩服她的膽識。
「你是黃家的傳人吧?那你知道關於黃家與李家的世交關係?如果知道的話我就常話短說。」從女子的話中可以得知,女子是李家的傳人。
「妳是當今的總大將李凜吧,我本來以為是男子,沒想到是一名女子,李家和黃家在執政者的德行變質時,已經分道揚鑣了,以妳的身分不需要和我方委曲求全吧。」雷嚴一開頭就把話說得明白,雷德開始冒冷汗,只怕李凜的殺招一觸及發,無奈雷嚴所站的位置,對方只要一出手,自己就算再快也無法適時救援。
「你說得沒錯,可是黃家的能力我很清楚,如果沒有你們的援助,總覺得還是缺少什麼,如果你願意回到朝廷,我可以饒你不死,還可以免去你所有支持者的罪,這個交易很划算吧。」李凜主觀的認為朝廷缺少的是黃家的輔佐能力,就算李家再怎麼勇猛果敢,失去黃家在旁指正,缺少向上的動力,她也認為對方為了保全性命,會馬上答應這個有利的條件。
「小嚴…」雷德聽到可以讓所有回到原始,再加上弟弟可以和自己一起報效朝廷,顯然有些心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難以啟齒。
「我拒絕,剛才的話證明妳也對現狀感到無奈,妳所提的條件也不可能實現,我師父會毅然決然的離開朝廷,證明他認為君主已經無法輔佐,我回去只是將自己逼向師父拋下的死胡同,我絕對不違背制裁之劍的誓言。」雷嚴終於拔出腰間的制裁之劍。
雷嚴拔出制裁之劍使戰火一觸及發,李凜劍出鞘直取雷嚴咽喉,雷德緊張的趕緊衝過來救援,沒想到雷嚴一抽出制裁之劍眼神隨即改變,李凜快如飛燕的斬法都被看穿,雷嚴上次的劣勢彷彿是裝出來的,神奇的是李凜的每一劍雷嚴都沒有用雙劍擋格,這兩把劍只是循著雷嚴拳腳的軌道舞動,讓李凜看不出這雙劍出鞘有什麼作用。
就在兩人纏鬥時,雷德也過來幫助雷嚴,可是李凜的身法猶如鬼魅,飄忽不定,輕盈快捷的移動難以捉摸,李凜的劍法宛如舞動的數條光線,看起來雖然美麗,其實狠辣恐怖,只要碰觸到連骨頭都會被削斷,雷德利用長兵器的優勢隔開兩人接觸的空間,用”橫掃千軍”想要逼退李凜讓步,李凜反而迎上,隨著槍揮動的軌跡穿到雷德攻擊的死角,雷德見狀急轉對槍失力的重心,將槍反旋轉制住李凜的攻勢,李凜卻一劍削斷了槍柄直取雷德咽喉,雷德趕緊向後躍開,一腳踢在斷掉的槍柄上,槍的尖端飛向李凜,雖然雷德成功的阻止了李凜的追擊,飛過去的斷槍卻被李凜再次削斷。
在經過第一次交手後,雷德知道李凜的功力和自己相近,也可能已經超越自己了,就在李凜想在上前攻擊雷嚴時,奇洛已經被打鬥聲吵醒,帶著其他人衝過來幫忙,李凜看來幫手的人越來越多,知道今天是殺不了雷嚴。
「我總算見識到制裁之劍的功夫,今天就到此為止,我要看看你怎麼阻擋朝廷大軍。」李凜身手不凡,根本沒有一個人可以阻止她離開,蘇靈鹿射出的箭也被她斬落,眾人眼見她離開城沒有一點辦法。
所有人第一次看到雷嚴拔劍應戰,驚訝的直盯著他看,姜尚明看到雷嚴已經拔出制裁之劍,知道李凜的功力已經超乎他的想像,在看到李凜的功夫更確定,李凜絶對是朝廷總大將家族-李家的傳人,雷嚴反轉雙劍畫出漂亮的弧形讓劍回到劍鞘裡,一隻手不偏不移的打在他頭上。
「傷還沒好就神氣起來啦」李伏龍邊罵邊拉他到藥舖。
「大哥饒了我吧,我也無可奈何啊。」雷嚴露出無辜的表情。
所有人經過這件事知道,有一場大災難將要來臨。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1-11 14:30
第三節 朝廷表態
李凜帶著迪斯綈的死訊回到朝廷,一上早朝就震撼所有文無百官,對於時事不了解的皇帝投下震撼彈,早朝的殿堂雖然廣大,文武百官討論的聲音還是迴響整個室內。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提出諫言。
「沒想到亂黨這麼囂張,竟然就將朕的胞弟…」皇上露出惡狠狠的目光,心中卻瀰漫著害怕的心理。
「是的,非常遺憾。」李凜在大殿中央,眉頭深鎖。
「眾愛卿有什麼意見。」皇帝平常只喜歡聽好的消息,突然聽到手足的死訊,擔憂的不知所措,但是眾人依然沒有動作。
突然從眾人中走來一名中年將官,虎背熊腰,氣勢如獵豹,兩個圓睜的大眼像獵鷹一樣銳利,澎亂的頭髮像蘆葦一般,乾燥而粗糙,一身黃銅色冑甲,護胸鏡斜披於胸前,金屬的戰靴碰觸到地面,發出冰冷的金屬聲。這個人正是李凜的副官-神門土居,他的舉動引起所有人的目光。
「我們不能在叛軍前示弱,臣認為要斬草除根,才可以重鎮我國威信。」土居的聲音如雷貫耳,震得百官微退一步,皇帝也差點沒坐穩龍椅。
「依你之見,朕要如何處置。」皇帝緩和一下情緒後繼續問。
「臣認為要用大軍壓境,直接將亂黨淹沒,就算亂黨再怎麼頑強,也會嚇得魂發破散。」
「只是亂軍,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一些只想著玩樂點子的臣子,陸續傳來抱怨的聲音。
「你們有更好的意見就站出來,像娘娘腔的小聲抱怨算什麼?」土居魄力的大吼終止了所有聲音。
「朕知道了,李凜總大將,朕認命妳為討伐叛軍大將軍,立刻前往曼德城。」
退朝後,李凜鬆了口氣的走出大殿,土居隨後跟上,基於禮節,他走在李凜的左後方,李凜知道土居在身後,卻沒有打招呼的直走出長廊。兩人一前一後無言的走著,土居感到著急,顧不得禮節的加快腳步,想要追上李凜。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等等我,小凜。」土居柔聲叫喚李凜,和大殿前的硬漢形象截然不同。
「怎麼認為我在生氣?」李凜依然沒有停下腳步。
「小凜妹子。」土居聲音更柔和了,他伸手握住李凜滑嫩的玉手。
「呦~大將軍還不害噪,卻哄我這小女子。」李凜笑得像朵花,輕甩開土居粗大的手。
「妳不生氣啦。」
「我什麼時候生氣了?你自己愛瞎操心,我只是怕隔牆有耳。」李凜擺了土居一道,得意的表情在她秀麗的臉上一攬無遺。
「只要妳不生氣,我就放心了。」土居深情款款的看著李凜,用雙手握住李凜的玉手,李凜本來又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緊握住,也就不抵抗了。
「我有一件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李凜轉為嚴肅。
兩人穿過庭園景觀的假山假水,走到其中一間涼亭坐下。桌椅是大理石製成,綠色的紋理像樹的年輪,複雜而呈現不規則的橢圓形,卻完全融合在天然礦石的整體。紅色的樑柱與白色欄杆的組合,顯現出鮮豔色彩和素色對比的美感。微風吹來讓李凜的衣袖隨風飄揚,白色的素衣散佈出山茶花的香氣,李凜的秀髮細若游絲,隨風飄逸,難掩她高雅的氣質。
「我這次暗訪曼德城,看到不可思議的景象。外族所佔領的城池,街景是這麼祥和融洽,繁榮程度可比京城。」
「怎麼可能!?」土居也同樣露出驚訝的表情。
「後來看到他們的領導,我更是嚇了一跳。」土居複雜的表情像是有答案而平靜下來。
「黃家。」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兩個字,相視而笑。
「可是那個文人姜尚明?沒想到他沒有因為通緝而死亡。」土居想起之前的往事,食指輕敲桌面思考。
「我聽到傳言也以為是姜尚明,沒想到另有其人,而且還是出乎意料的人,是那個忠義武將-雷德將軍的弟弟。」李凜的這句話讓土居的食指停止動作。
「黃老人為什麼放棄優秀的弟子,反而栽培別人,難不成他想讓朝廷大將反而回攻朝廷。」
「這我就不清楚,不過那小子的確有”制裁之劍”,而且黃家功夫可真玄,劍揮舞著卻不迎敵,賣弄什麼玄機?」李凜聲音變低,像是在自言自語。
「連功夫妳都試過了,假不了。」土居也陷入思考。
「如果不能抓活的,一定要取他性命,否則後患無窮。」
兩人終於討論出一個結論後,回到軍機大廳研究曼德城和卡拜城的地形圖,準備帶領大軍與雷嚴軍作戰。大軍逼近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雷嚴軍耳裡,這則消息讓城裡的百姓不安,讓他們擔憂的不只是戰禍,還有生活方式要化為煉獄的恐懼。奇洛卻和其他人不同,在他心中是充滿著期待,在祖先因為仁慈而失去的固土上,擊退敵人就是出一口惡氣,就算失敗也只是退回原點。
「現在的情況恐怕會面臨大浩劫。」姜尚明果斷的和雷嚴宣告。
「我知道現在的情勢發展,可是再怎麼微小的賭注我都要試,哪怕是徒勞無功,都不可以放棄理念。」雷嚴手心都是汗,他知道這兩座城的命運岌岌可危,隨時可能會淪陷,可是信念卻讓他的熱情不減。
「我有別的事要完成,我就不奉陪到最後了。」
「姜師兄。」雷嚴對姜尚明的答案感到訝異,但想到卡雷悌薩孤,就可以了解姜尚明的決定。
「如果我們可以活到下一次見面,我就把和師父的爭執告訴你。」姜尚明瀟灑的帶著卡雷悌薩孤離開雷嚴軍,只留下這段話。
「你是希望我活著吧。」雷嚴知道師兄別有用心,默默的看著他們離開。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1-19 10:41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1-19 10:40
第四節 大軍壓境
姜尚明的離開造成人心惶惶,批評姜尚明無情無義的怨聲四起,也有人因為害怕大軍,讚許姜尚明識時務,雷嚴對姜尚明的決定並沒有厭惡感,革命沒有一次就成功是很平常的事,為自己留下下一步也是一種勝利,戰爭並沒有什麼高格調的規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本來就是運行的道理。
大軍壓境對雷德來說又是另一種想法,一向以人民和忠義為出發點的他,卻希望雷嚴歸順朝廷,讓百姓可以遠離戰禍,甚至希望所有的事情可以回到原點,他不忘每次都提出建議,可惜雷嚴卻完全不接受這種想法,雷嚴認為自己投降死不足惜,但是百姓的生活絶對無法回到以前。雷德認為弟弟不識時務,氣憤的也帶著凱薩和蘇靈鹿出走。
蕾卡端著茶走到雷嚴房間,雷嚴在燭光下一臉苦惱,燭光隨著晚風搖曳,像是襯托現在軍心動搖,光線的一明一滅像是這兩座城的處境,但是燭光映出的臉龐卻帶著堅定。雷嚴拿起筆開始在地圖上畫起來,還一邊標上標記。
「謝謝。」茶香飄到房間裡,引起雷嚴的注意。
「真的不要緊嗎?我怕所有人都離去了。」蕾卡見雷嚴一臉心煩,也開始不安。
「妳是怎麼想?」雷嚴微笑中帶有一絲柔情。
「我會堅持到最後。」蕾卡的語氣帶著顫音,顯然是故坐鎮定。
「我沒辦法和妳保證什麼,卻可以確定一件事,我不會輕易認輸。」雷嚴露出孤獨落寞的表情。
「可以告訴我你堅持的原因嗎?」蕾卡靠到雷嚴身旁坐下,對於戀愛中的少女眼裡,雷嚴就算是狂人也不重要了。
「反擊的聲浪太小了,看到路邊有餓死或是凍死的可憐人,甚至還有人販賣妻女來討生活,讓人看了不忍,這些現象如果一再出現,我就會繼續反抗,就算人民可以放任,我也不能茍同。」雷嚴的表情轉為悲傷,畢竟他與父親遇上的災難和那些難民比起來,還算是比較幸運的,如果這種景象再繼續擴大,人間煉獄將會呈現。
「雖然我從小到大都生長在邊疆,對於這樣的景象沒有親眼看見,但是我可以了解那種痛苦,我不會像其他人那樣離開,陪你堅持到最後。」蕾卡被雷嚴的雄心壯志感動。
「已經很晚了,我也差不多該休息了,妳也早點睡吧。」蕾卡發自內心的話也讓雷嚴感動,兩人閒聊幾句後,雷嚴想起現在已近深夜,催促蕾卡回房睡覺後,才熄燈入睡。
早晨的軍事會議中,雷嚴將擬定好的策略連同圖示告訴眾人,眾人看了頻頻點頭,卻還是有一些顧忌,畢竟這座城曾經是對方的領土,對地形可能很了解,可能在佈陣前就被敵人發現意圖。
「我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不過我的策略不是要利用水攻,而是火攻。」雷嚴的發言引起眾人懷疑的喧嘩聲。
「我們不是在河附近佈陣,不用水攻卻要用火攻,這也太奇怪了吧!況且看天氣都可能下起大雨,要怎麼火攻?這根本就不符合邏輯。」李伏龍第一個發出疑問,眾人也贊同他的發言點頭。
「關鍵就是那場雨。」雷嚴的聲音就好像挖到寶藏一樣高興。
「啊!」眾人如墜入五里霧,大雨就更不可能實行火攻,為什麼關鍵卻是大雨?
「我打算…」雷嚴故做神秘的壓低聲音。
土居所帶領先鋒部隊先到達與曼德城對望的蘇利魯城,卻因為豪雨無法過河,和
雷嚴軍隔著河對立,看到數量稀少的雷嚴軍,土居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只等
著豪雨停止後進行總攻擊。
「這些烏合之眾數量這麼稀少,不管排什麼陣型都無法擊潰我的大軍,至少也排個背水陣,還讓戰況稍微可以期待些,偏偏排個一字長蛇陣,實在不知道他們的指揮官是不是黃家傳人。」土居因為連日豪雨感到煩悶,一邊飲酒、一邊批評。
「用大軍攻擊實在是小題大作了。」土居的副官也暗笑敵人的愚昧。
「等到大雨一結束,我們就把這些亂黨一網打進,光榮的班師,這些毛賊還用不到小凜出馬。」土居已經滿是醉意,言語開始肆無忌憚。
土居的副官扶爛醉的土居就寢後,正打算去就寢時,卻聽到敵襲的號角響起,趕緊衝出帳棚外,雖然雨勢已經暫時停止了,可是河水的暴漲卻沒有消退,敵人應該在對面佈陣,哪來敵軍?如果真的有敵軍,他們是怎麼渡過暴漲的河水?
情況卻沒有時間讓土居的副官細想,一抹強烈的火光從帳棚冒出,火箭如雨而
下,驚嚇的士兵到處亂竄,敵軍從佈陣的後方冒出,軍旗可以清楚的看到”雷嚴”
兩字,顯然是敵軍主將的部隊。
「火箭隊放箭。」雷嚴在軍隊最前方親自指揮。
「將軍不好了!是敵襲!」土居的副官趕緊衝到主帥帳棚大喊。
「開什麼玩笑!敵軍又不會飛,怎麼渡河?」土居仍然在醉意中,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這不是開玩笑!敵軍正在攻擊!」土居的副官看主帥不相信,更著急了。
「什麼!?」土居看到副官緊張的模樣不像在開玩笑,趕緊從床上跳下來,看到帳棚外一片火光,才知道情況不妙。
「所有人不要慌!用雁陣形應戰。」土居跳上戰馬大喊,無奈士兵看到火光四處逃命,無心聽取作戰方針。
「你就是敵將主帥吧。」在土居想要整隊時,沒發現雷嚴已經靠近。
「制裁之劍!你就是黃家的傳人,看我神門土居取你這逆賊的人頭。」土居使出拔刀術直取雷嚴首級。
「要取我三弟的命,你要先看看我同不同意。」納貝特的重槌擋住土居凌利的攻勢。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1-26 12:44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1-26 12:43
第五節 拔刀術武士
納貝特用重槌擋住土居凌利的刀法,土居被納貝特驚人的力量給逼退數步,重槌在地上留下裂痕,塵土讓兩人的笑容顯得狂野,一旁混亂的聲音已經無法傳到他們耳裡,現在只要一有弱點被發現,可能就會死在對方手下。雷嚴只是靜靜的看著對峙的兩人,並不是他尊重納貝特喜歡戰鬥的本能,而是神門土居帶給人的壓力讓人無法動彈,如猛獸的可怕氣勢,普通人看到可能會嚇得肝膽俱裂。
「你想逃嗎?」土居突然將武士刀收到刀鞘裡,讓納貝特一陣錯愕。
「可笑,我完全沒有逃走的意思,我要讓你見識我族的功夫。」土居的氣勢比先前還怕人,甚至帶著殺人不眨眼的寒氣,只要碰觸到他的劍界,就會難逃死亡的命運。
「哼,你該不會想要徒手迎擊吧。」納貝特並不知道土居要做什麼,他對於把刀放進刀鞘後要如何應戰,完全沒有頭緒。
「小心!他要拔刀了!」雷嚴看土居蓄勢待發的要出手,已經無法做詳細解釋。
寒光猶如劃過夜空的流星般,在黑暗裡硬生生的劃出一條亮光,速度快到一眨眼就出現在眼前,反應較慢的納貝特根本來不及反應,那條亮光已逼近眉間,土居卻在快削中納貝特的腦袋時,突然縮手向旁邊跳開,並不是土居手下留情,而是在同一時間,雷嚴已經朝他的面門打去。
土居對雷嚴的速度感到訝異,卻也心裡暗暗佩服,當納貝特回過神來,土居的對手已經換成雷嚴。土居的突刺快到像是看不見一樣,納貝特只能看到土居的起手勢和雷嚴閃避的動作,刀法的軌跡完全看不見。
「這就是黃家功夫。」土居突然大聲吼想讓雷嚴分心。
雷嚴卻沒有餘力回答土居的問題,他只要一分心就會命喪刀下。納貝特想要上前幫忙,卻不知道要從何幫起,兩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恐怕只有速度最快的奇洛才可以跟上兩人的步調,無奈奇洛在河的對岸防守,無法趕來支援。
「你還留有一手吧,不拿出全力可是會死在這裡。」雷嚴一直沒拔劍,讓土居有種不過癮的感覺,打贏沒有使出全力的對手根本就沒有意義,他一心想要喚醒沉睡的龍。
雷嚴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決定拔出雙劍應戰,雙劍出鞘在火光中劃出白與黑的光線,雷嚴的動作比之前還要靈活,雙劍卻還是完全沒有碰觸到土居,只是隨著雷嚴的拳腳舞動,但是一個明顯的不協調讓土居察覺,土居在揮刀時對手已經在攻擊範圍外,收手時對手準確的踏入攻擊死角。
「這就是黃家拳法的真面目,今天就算你們贏了。」軍隊已經潰散不成軍,再堅持下去也無濟於事。
土居領著軍隊向側邊突圍而去,留下勝利歡呼的雷嚴軍,土居一離開讓雷嚴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暫時擊退大軍的第一波攻勢。
李凜很快就得知這個消息,也到達雷嚴軍佈陣的地區支援神門軍,土居對於自己大意失荊州的行徑感到羞愧,不敢正視凜的稟報戰況,凜卻意外的沒有生氣,只是細細的思考對方的策略。
「敵軍沒有通天本領,他們早在河水暴漲前就過河了,對面佈陣的敵軍是障眼法。」李凜語氣中帶有佩服的口氣,兵力少的敵軍竟然還敢使出分散策略,可見敵軍指揮官的膽識過人。
「不過我卻知道黃家功夫的真正秘密。」土居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凜半信半疑的眼神看著他,平常做事不是很細心的土居會說出這句話,可信度讓人質疑。
「民間謠傳制裁之劍是世界局勢的尺規,也是黃家功夫的尺規。」
「何以見得?」土居的話引起李凜的興趣,因為雷嚴拔出雙劍卻沒有用來和敵人交鋒,只是舞動在拳腳之間,如果是威嚇作用,未免顯得俗氣。
「我在揮刀時對手已經在攻擊範圍外,收手時對手準確的踏入攻擊死角,妳知道代表什麼吧。」土居用試問的口氣確認自己是不是勝了師妹一籌。
「原來他用那兩把劍量劍界,怪不得我怎麼也無法砍中他。」土居的推測影起李凜的共鳴,雷嚴的動作不是變靈活了,而是巧妙的踏進攻擊死角。
「不愧是黃家,連功夫也巧妙的很。」
「只要知道他們的弱點,我們就可以輕易的討伐他們。」
「你看你,又馬上大意了,你就是小看對方才吃虧的,就算對方的實力和我們相差懸殊,也絕對不可以輕敵。」
「師妹說得對,我就是無法放棄那豪放不拘的個性。」土居雖然賠笑的贊同師妹的勸解,卻還是逞口舌之快。
雷嚴軍雖然漂亮的勝一場仗,卻還是無法消除眾人的焦慮,同樣的策略不可能再奏效,被大軍打敗也是遲早的事,李伏龍也為傷患增加而憂心,除了奇洛和雷嚴不受低迷氣氛影響以外,其他人開始想著要如何逃難。蕾卡不想讓哥哥也陷入危險,一直勸哥哥回到部落,可惜奇洛根本就聽不進去,重情重義的他不可能丟下救命恩人自己求生路,況且妹妹也願意追隨雷嚴同生共死,他更不能坐視不管的回到村落。
「二弟,已經有人開始討論怎麼逃難了,你就別再堅持了,況且死傷者已經不計其數,我們不可能贏的。」納貝特看到雷嚴一直想策略,完全沒有休息感到不忍。
「至少我要讓大家都安全逃走來行。」雷嚴對納貝特的勸解完全不意外。
「你打算!?」納貝特隱約知道雷嚴的意思。
「放心,我完全沒有輕生的念頭,但是只有我辦得到,我就必須去做,我會盡量讓自己生還的。」雷嚴流露出壯士的悲壯,雖然在決定革命時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卻還是不免悽涼。
「那我也幫你,我們可是結拜兄弟。」納貝特滿腔熱血的願意和兄弟共赴死約,雷嚴卻搖搖頭的挽拒了。雷嚴會做這個決定是希望所有人可以在往後繼續革命,並不是為了血氣之勇而枉送性命。
「我會把逃生路線幫所有人都規劃好的。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2-2 03:14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2-2 15:13
第六節 消失的軍隊
雷嚴將自己所規劃的逃生路線公佈後,所有人面面相覷,有人面露喜色、有人卻帶著不甘心。蕾卡覺得雷嚴的設計有問題,所有人都有規劃逃生路線,為什麼沒有設定自己的逃生路線,擺明就是要犧牲來救所有人。奇洛聽到雷嚴的意見後,顯得異常憤怒,緊抓住雷嚴的衣領。
「你為什麼這麼快就放棄了!不要忘了發起人可是你,我和哥哥都因為相信你才一路到這,你這時候卻說要放棄!如果沒有說出什麼讓我心服的理由,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奇洛的握力越來越強勁,雷嚴的衣領已經嚴重扭曲,雷嚴的表情卻沒有受到奇洛的威脅變化。
「住手!雷嚴先生只是不想讓我們都死在戰場,他還因為責任的關係,要保護所有人離開,這樣難道還不夠嗎?」蕾卡用纖細的玉手,盡力想要制止哥哥粗暴的行為,可惜徒勞無功。
「要膽小的苟且偷生,我還不如光榮的死去,比較痛快。」奇洛惡狠狠的瞪著雷嚴,沒想到雷嚴毫不留情的給他一拳。
「你要怎麼看我,是你的自由,但是如果只是逞一時之勇,在這裡就戰死沙場,顯示你只有匹夫之勇。」雷嚴的眼神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他並不是恨奇洛不聽他的規劃,而是因為奇洛無法跳脫自尊心的束縛。
「在這裡我們能夠留住性命,將來機會成熟時,我們依然可以繼續革命,我相信將來一定會再有機會。」雷嚴將眼神從憤怒的奇洛身上移開,視線回到眾人臉上。
奇洛因為當眾受到羞辱,憤怒的衝出軍事會議廳,蕾卡也擔心的追出。所有人聽完雷嚴的規劃路線後,各懷心事的回去準備,軍事會議廳瞬間轉為冷清,低迷的氣氛和冰冷的雨水相襯,就算是穿著大衣,心卻可以感受到情勢低迷的寒冷。雷嚴一人坐在會議室裡,冷靜的理著頭緒,可能死亡的恐懼並沒有影響他的判斷,心中只有如何讓所有人平安的念頭。李伏龍在會議室外觀看,想不出什麼話題打斷雷嚴的思緒,更沒有萬全計策可以提供,只好回到藥舖去收拾行李。
「郎中有什麼打算?」一回到藥舖門口,露蓮已經站在門口等他。
「沒想到姜尚明這麼快就離開,是有先見之明,還是有什麼事要做?」李伏龍沒有直接回答露蓮的問題,反而反問露蓮關於姜尚明的意圖。
「不愧是李郎中,一眼就看出我的想法。」露蓮嫣然一笑,顯然李伏龍已經說中露蓮所要的答案。
「三弟知道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至少我有收到一些風聲。」露蓮話中有話,態度帶著保留的意味。
「我們提早啟程,可以爭取一些時間。」李伏龍隨手整理一些簡便的行李,領著露蓮和納貝特匆匆離開。
看到城裡百姓浮動,有時會有人逃出城,就像是快要受到雨水侵蝕的螞蟻窩,李凜很快就聽到對方無意戰鬥的風聲,卻沒有讓她加速討伐動作,反而讓她等待對方出擊,土居知道逆賊一定在這時逃脫,不快點追擊一定會失去追捕機會,卻不知道李凜為什麼不追擊逆賊。
「小凜為什麼不出擊?逆賊都快全部逃走了。」土居來回踱步後,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們的目的只有敵軍的指揮官,其他人只是烏合之眾,我們也不用趕盡殺絕。」李凜不急不徐的回答,表情卻像是在思考。
「妳還再想和他合作的美夢?妳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強烈的醋意直衝土居腦門,他沒想到師妹竟然這麼看好這個無名小卒。
「我只是不想把對立弄僵了,你難道想讓百姓頑強抵抗,讓我們將他們全部趕盡殺絕!?我真沒有想到,你會這樣誤會我。」李凜聽到師兄這樣誤解她,氣得臉色蒼白,土居看到師妹生氣的表情,知道自己闖禍,羞愧的低下頭。
就在兩人都沉默時,士兵跑進來通報敵人消息,兩人才暫時將尷尬拋在腦後,果然不出李凜的預料,出戰的軍隊只有主帥,其他人顯然已經奪路逃走。兩人相視露出笑意,知道這場戰役,他們穩操勝算。大軍就像是大海一樣呈現在雷嚴軍的眼前,看著所剩無幾的殘兵,帶著悽涼感。想起奇洛昨天憤怒的表情、蕾卡擔憂的表情,雷嚴心中起伏不定,直到大軍已經近在眼前,心中才恢復平靜。
「我們不想落井下石,只要你肯投降,我們不追究其他人的責任,還可以網開一面,推薦你回到朝廷工作,這個條近很划算吧?我知道你是聰明人。」
「這個條件雖然優異,可惜我不會違背”制裁之劍”行世的原則。」
「你難道還天真的以為有勝算?那我們只好除掉你。」李凜冷笑一聲,暗批雷嚴不識時務,導火線也在李凜的指揮下點燃。
雙方開始交戰,雷嚴軍在快被淹沒時,奪路往山區撤軍,大軍排山倒海的趁隙追擊,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種寡不敵眾的危急時刻,雷嚴軍卻沒有亂了陣腳,像是有什麼陰謀。李凜卻沒有受到這種氣氛影響,氣勢驚人直逼敵軍,她知道雷嚴一旦存活下來,將來絶對是最可怕的敵人。敵軍被追到了樹林,卻像是憑空消失一樣,完全看不到蹤影,森林瀰漫著霧,氣氛詭異到讓人不寒而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竟然都不見了。」土居顯然有些慌亂。
「難道藏身在霧中?就算藏身在霧中,怎麼連影子都沒有?」李凜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敵人的蹤跡。
「我們在這裡。」霧的另一端傳來雷嚴的聲音。
李凜的部隊隨著聲音望去,只可以依稀看到敵人的影子,土居不等李凜發號司令,領著左翼直往敵軍衝去。李凜卻思考敵人為什麼要逃往多霧的森林裡,再細細的打量附近的地形與天氣。
「快將軍隊停下來!」答案浮現在李凜的腦海裡。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神門部隊已經陷到泥沼裡,從霧的一端傳來流箭發出的聲響,箭就像是黑雨從天空降下,現在泥沼裡動彈不得的神門軍,走避不及,紛紛死在流箭下。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2-10 11:45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2-10 11:44
第七節 羽翼
雷嚴指揮弓箭隊攻擊泥沼中的神門軍,土居也深陷在泥沼中,卻沒有影響他的功夫,流箭都被他的武士刀劈落。但是體力有限,土居的精神能夠支撐到什麼時候?
突然雷嚴軍的背後出現敵軍,雷嚴見狀知道不妙,趕緊率軍從左側突圍,卻還是被敵軍逼往右側退。背後的幾步就是懸崖峭壁,前方已經被敵軍完全阻斷。
「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地道,真是佩服你的資訊,可以在這種地方築地道,可惜已經到此為止。」李凜秀麗的臉龐帶著高傲的笑容,這時的她獲得完全的勝利,只等對方認輸。
「我不會成為你們的俘虜。」雷嚴雖然已經被逼向死路,卻沒有露出絕望的表情,反而帶著一種滿足的優越感。
「你想要死在亂軍裡?沒想到黃家的繼承人這麼沒有遠見。」李凜本來認為雷嚴會投降,沒想到對方依然無法放下堅持。
「接下來就全交給姜師兄了。」雷嚴露出滿足的笑容,向後一退,就成為自由落體直往懸崖下墬。
「真是可惜,沒想到最後他還是選擇死亡。」李凜惋惜站在懸崖邊,濃霧已經完全遮蔽住懸崖下的景象,完全無法預測有多深。
李凜惋惜一段短暫的時間後,即刻領兵回去救援師兄,愛普夏大陸曆1312年,高原上的霧依然濃密,讓雷嚴彷彿像是騰雲駕霧的龍一樣,在兩名朝廷大將的眼前,與他一戰所留下的震撼和佩服,在這裡暫時劃下句點。兩名大將萬萬沒想到,雷嚴並沒有因此命喪,一名帶著魔幻羽翼的少女,改變了他的命運。
「我的命運真的只到這裡嗎?」雷嚴在下墬時,心中仍然帶著一絲不甘心,冰冷的霧從肌膚掠過,冰涼刺骨的感覺直傳到全身。
「雷嚴先生。」藍色的特殊極光籠罩住雷嚴的視線,本來急墬的感覺轉為漂浮,蕾卡彷彿帶著純白的羽翼朝他飛近。
他伸出手握住蕾卡滑嫩的玉手,輕飄飄的像是翱翔在天空的自由感,藍光由圓潤轉為放射狀散出,中心漸漸轉為白色的極光,蕾卡金色的秀髮被映得像黃金般耀眼,本來認為是在作夢,可是當他緊抱住蕾卡時,他可以感受到異象中的真實性。
李伏龍一行人抱著求證的心裡,依照露蓮的指示來到祿汀城,為了怕讓朝廷軍認出,喬裝成商人進城。所幸朝廷軍剛打了勝仗,認為叛軍已經沒有什麼好畏懼,只盤查貨物後就放三人進城。到了離京城最接近的城池裡,卻像是踏入接近地獄的地方,百姓枯瘦、憔悴,深陷的臉頰再配上幾乎突出的眼睛,可以感受到人間煉獄的真實感。三人不忍心再看下去,只是低頭尋找可能的線索,李伏龍突然停下腳步,兩人也跟著停下腳步。
「我們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再商量,我的父親和師祖都住在這裡,不如我們去那裡歇腳再打算。」兩人也贊成李伏龍的意見,畢竟尋人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完成的事。
隨著李伏龍的腳步,三人穿過小巷,破舊的房屋失修,破碎的器具散落一地,還帶著一股難聞的發霉臭味。老鼠和蟑螂橫行在破片間,讓露蓮感到噁心的加快腳步,只怕一慢下腳步,那些可怕的生物會靠近。穿過小巷後卻別有洞天,一個看起來恬靜的小山丘映入眼簾,濃密、茂盛的大樹下,一名天真可愛的小女孩正和小白兔在玩甩,和之前的殘破景象行成對比。三人又是感嘆又是欣慰,本來處於關外無法看到這種景象,不相信雷嚴所描述的京城景象,現在卻可以深深體會雷嚴心中的憤慨。
「李叔叔,您回來啦。」小女孩看到李伏龍一點也不陌生,跑過來握住李伏龍的手。小女孩看起來冰雪聰明,雙包包頭上繫著橘色的花緞帶,雖然穿著很樸素,卻不失俏麗。
「師叔。」李伏龍眼尖的看到師叔小小的身影,熱絡的和他打招呼。在雷嚴取得曼德城不久,李伏龍已經暗中請友人送師叔回家鄉,所以師叔比三人還早到達。
「師兄正等著你。」李伏龍聽到父親正在等他,高興的快步往山丘上的小屋走去,兩人也緊跟在後。
山丘上的小屋旁有塊田地,田地裡種植著各式藥草,雖然不能說是樣樣俱全,卻也小有規模。小屋前已經站著一名望眼欲穿的老人,看到快步走來的李伏龍露出喜色,也快步迎上。
「伏龍我兒,你終於回來了。」老人熱絡的握住李伏龍的手,李伏龍也握住老人的手,為戰敗後的冷淡注入溫馨的氣息。
「已經有客人再等你們。」屋裡走出高齡老者,顯然是李伏龍的師祖。
三人緊繃神經,只怕是朝廷軍的追兵,李伏龍鼓起勇氣的走進小屋,坐在小屋裡的正是姜尚明以及一名未見過的老者,卡雷悌薩孤在一旁抱著兔子在玩耍。姜尚明見到李伏龍一行人,微笑的點頭示意,老人對三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姜尚明對身旁的老人卻露出不悅的表情,讓三人很快就猜出這位老者是誰。
「敢問這位是黃老先生嗎?」李伏龍對老者拱手。
「沒想到我這個糟老頭這麼有名。」老人思索了一下子「是小嚴告訴你們的吧,還是尚明呢?」
「姜先生,你有什麼不滿?」露蓮用手肘輕撞姜尚明,露出戲謔的表情,顯然是挑戰姜尚明的口風。
「是啊,尚明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老人家?我想聽聽你的看法。」黃老先生故作可憐的樣子,活像是個老萊子,惹的露蓮笑聲連連。
「別這樣,正經點。」姜尚明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反而讓黃老先生更樂了。
「我已經聽到有關你行動的風聲,可以告訴我們詳情嗎?」露蓮拍拍身旁的座位,納貝特靦腆的坐到露蓮的指定席,露蓮對納貝特嫣然一笑後,又回頭詢問姜尚明。
「妳認為這次起義的失敗原因是什麼?」姜尚明知道露蓮不想聽文謅謅的解釋,改用試問法引起她的興趣。
「反擊的聲浪太少。」所有人異口同聲。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2-17 11:21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2-17 11:20
第八節 契機
所有人聚集的大廳,一點也感覺不到冷風的凜冽,藥草特有的香味瀰漫在屋裡,意外的有書香氣息。小女孩和卡雷悌薩孤在一旁玩耍,把外面的青草味帶進屋裡,完全感受不到屋裡嚴肅的氣氛。黃老先生卻對姜尚明的意見露出哀愁,眾人專心的想聽姜尚明的高見,沒有注意到黃老先生的異狀。
「講得明白一點,就是讓人萌發改革的意志。」姜尚明緩緩的從包袱拿出一篇文章,書寫得紙張略偏黃色,觸感粗而容易附著在手上,黑色的字跡卻流暢、正氣端正,保有書寫者的堅定意志。
「這篇文章是…」李伏龍接過姜尚明的文稿,細細的觀看琢磨。
「你要我們幫你傳播這些意念。」露蓮卻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沒有興趣,指喜歡開門見山的把話講明白。
「不愧是女中豪傑,話也說得爽快。」姜尚明對露蓮的快言快語大表讚許。
「這些寫什麼?我怎麼都看不懂,只認得幾個字。」納貝特沒讀過多少書,這些精闢的文章在他眼裡,只是些舞動的筆劃,說不定還比不上圖畫。
「你塊頭這麼大,也有弱點。」露蓮看納貝特搔頭的可愛模樣,帶著戲謔的口吻調侃他。
「等等,納貝特說得對。」李伏龍突然說出這句話,眾人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納貝特話中有什麼重點。
「我說對什麼了?」納貝特引來所有人的眼神,一臉得意,卻怎麼也想不出自己說對什麼。
「我們需要的是契機與傳遞消息的準確性,光是文章無法傳達給所有人,我們的文宣一定要讓納貝特看得懂。」李伏龍略有所思的繼續剛才的言論,手指在紙上輕輕的畫。
「什麼嘛,我真的那麼笨嗎?」納貝特股著腮幫子,一臉不服氣,表情轉變如雷陣雨。
「你別氣,這樣才像納貝特。」露蓮像是哄小孩一樣,哄得納貝特又恢復笑臉。納貝特雖然不知道露蓮話中的意思,但是露蓮的聲音溫柔婉約,聽起來特別受用,氣也頓時消散無蹤,姜尚明和李伏龍用"原來如此”的眼神,看著兩人打情罵俏。
「畫圖的工作就交給我吧。」小女孩興奮的湊過來,換來李伏龍的苦笑。
「你笑什麼?我家的小彩彩可優秀了,不信你可以讓她畫一張。」李伏龍的師祖露出不服氣的表情,他
總是認為自己的孫女比別人都優秀,不允許別人批評聲。
「老爹又老王賣瓜了。」李伏龍的師叔似笑非笑的表情,顯得不以為然。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頂嘴了。」師祖眉毛一豎,鬍鬚被怒氣吹得亂顫,活像強風下的楊柳樹。
「這是遺傳。」師叔俏皮的就是不願認輸,總要賣弄口頭上的勝利。
「你這兔崽子,你哥哥們有你一半小聰明就好了,偏要跟你老子鬥。」李伏龍怕兩人會吵起來,正想要勸架,沒想到師祖反而被師叔逗得笑了。李伏龍暗笑”真不愧是父子”。
「小彩一定沒問題。」姜尚明意外的相信小彩,他見過小彩精湛的水墨畫技巧,畫中總帶有意境,讓人不止欣賞畫中美麗的景物,也可以感受畫者對於這幅畫注入的浪漫情懷。
眾人敲定如何開始執行後,開始一連串的計畫,除了黃老先生依然帶著哀傷的情緒外,所有人都投入這場長期的活動,姜尚明和小彩研究思想傳達的方式。小彩是個聰慧的女孩,雖然年紀還小,卻很快就可以體會姜尚明的解釋。她用小巧的玉手開始畫出表達的意念,畫中淵遠流長,感受到改變得哀愁,也注入對於將來的期望,徹底喚起人們渴望的美好,留有一手的特別做法,激起人們的積極。
納貝特則是忙著審理稿件,水墨畫深遠的意境很快就吸引他的注意,雖然看不懂畫裡,姜尚明寫的文章,卻可以感受到畫裡要表達的意境,李伏龍對這份作品又是另一種感覺,圖配合文字讓人很快就進入狀況,感受自然比納貝特還要深。經過眾人的討論後,決定先試驗這份文稿,開始在行醫的處方裡,多夾帶這份文稿,看看讀者的反應。
文稿的效果顯著,本來只有對未來無望的街訪閒談,漸漸得轉為積極的社會現象評論,本來低迷的鄉村風也轉為熱絡,雖然還不敢明目張膽的討論,卻可以感受到百姓思想的改變。獲得成效後,眾人決定開始進行廣泛的散佈,開始發配工作,要將效果遍佈全國。
「尚明,你知道這麼做得後果嗎?」就在眾人要各分東西時,黃老先生突然叫住姜尚明。
「因為我變了,遇到雷嚴前,我想要用讓君主改變想法,幾次的危機讓我放棄理念。但是遇上雷嚴後,看到他不顧性命的想要改變現狀,發覺容易放棄的我太沒毅力了。我想要達成他的夢想,這是對過去的我一種認可,也是為了我們當時理念不同,能夠畫下一個完美的句點。但是我不認為之前的我有錯。可惜我不能告訴師弟,我們吵架的原因,如果我有什麼萬一,師弟還要麻煩老師多關照了。」姜尚明對黃老先生深深的一鞠躬,黃老先生老淚縱橫,姜尚明頭也不回的帶著卡雷悌薩孤離開小屋。
「還是要放手去做,我們差不多該啟程了,這個城市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李伏龍的師祖目送所有年輕人離開後,安慰黃老先生的情緒。
「說得也是,在他和我意見分歧時,就注定搭的命運,雷嚴讓尚明和我都改變了。」黃老先生嘆息一陣子後,隨著李伏龍的師祖一行人遷居,等待契機再度出現。
雷嚴墬崖的消息也傳到雷德耳裡,雷德不敢讓父親知道這個消息,畢竟父親對雷嚴疼愛有加,怕父親受不了這個刺激,心中又開始猶豫不決。面對進退兩難的窘境,凱薩和蘇靈鹿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暫時安定在小村落裡,等待雷德的決定。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12-24 02:22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6-12-24 14:16
第九節 入獄
反朝廷的著作很快就傳遍京城附近的城鎮,李凜和土居也在無意間得知這個響遍接訪的消息,開始追查消息來源。兩人知道這項消息如果傳遍全國,反擊的聲浪可能會更大,甚至讓反賊合成一氣。朝廷大臣卻為了自己的利益,瞞著皇上不敢張揚,皇上一旦認真管理朝政,他們私底下的行徑都會暴露無疑。李凜和土居雖然心繫朝政,卻也只能自行處理。
兩人還沒開始調查就知道是什麼人所為,為了怕打草驚蛇,兩人喬裝成民眾換入百姓裡,從最下游打聽起,果然調查到是姜尚明所為。兩人故意裝出很有興趣的樣子,一邊打聽姜尚明的落腳處,很快就獲得消息。
兩人前往民眾透露的小屋,小屋外觀簡陋破舊,凌亂的草根束成的屋頂,屋子的圍牆也和屋頂如出一轍,感覺只要一上前敲門。門就會應聲倒下,靠近屋子卻可以聞到草根自然的氣味,不失閒情逸氣。屋子的一角還曬著蘿蔔,可以看到安貧的氣節。兩人雖然是要來擒姜尚明,卻佩服他的人格,禮貌上的去敲門。姜尚明果然出來應門,看到兩人也不驚訝,只是微笑的邀請兩人進屋。卡雷悌薩孤警戒的看著兩人,知道兩人就是來抓他的養父-姜尚明。
「沒想到你這次改寫反朝廷的文章,平常主張君主改革的你,竟然改變了。」李凜惋惜的看著姜尚明,欲言又止。
「雷嚴徹底改變我的想法,卻沒有改變我的意念。」姜尚明不急不徐的回答,對李凜的話也不表示反對。
「莫非你…」土居聽出話中的涵義,心中著急。
「我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見到皇上。」
「沒用的,如果有用,我們早就改變現狀了。」
「如果真的還無法改變,就把決定權交給百姓,這是我最後一次機會,希望兩位將軍可以成全我。」姜尚明積極的態度打動兩人,雖然知道這次進諫如果失敗,姜尚明可能會喪命,兩人還是願意放手一搏。
「那這傢伙怎麼辦?」土居看著野性兒-卡雷悌薩孤。
「孤,你過來。」姜尚明慈祥的對卡雷悌薩孤招手,卡雷悌薩孤卻怎麼也不肯過去,只是不安的一直搖頭。
「你不聽爸爸的話了?」卡雷悌薩孤這時才緩緩的走到姜尚明身旁。
「這封信就要麻煩你交給雷嚴,他會照料你的。」姜尚明不捨的將信塞到卡雷悌薩孤的手裡,卡雷悌薩孤只是難過的低著頭。
「雷嚴已經墬下山崖,他不可能照顧這個孩子。」
「吉人自有天相,雷嚴一定還活著。」姜尚明自信的駁回土居的話。
「看來他是不服氣,不如我們來比一場,如果你贏了,我們就不帶你爸爸走,你看怎麼樣?」土居被姜尚明和卡雷悌薩孤的父子之情感動,決定讓卡雷悌薩孤有決定的機會。
「師兄!你怎麼…」李凜不想讓大好機會白白浪費,想要阻止,土居這時卻怎麼也聽不進去。
卡雷悌薩孤接受土居的建議,決定爭取父親活命的唯一機會,姜尚明知道卡雷悌薩孤愛惜的心情,只是靜靜的在一旁觀看,沒有出言阻止。兩人專注的擺出備戰架式,旁人的聲音已經無法傳到兩人耳裡。卡雷悌薩孤揮動手上的特殊彎刀,發出刺耳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摀住耳朵,土居也不例外的摀住耳朵,卡雷悌薩孤見有機可趁,舞動猶如新月的彎刀直削土居肩膀,土居移動步法快捷,還是差了幾秒就被土居閃過。土居快速握住刀柄,只聽到清亮的刀出鞘聲,卡雷悌薩孤的彎刀已經離手,刺到草屋的圍牆上。卡雷悌薩孤著急的想要拿回彎刀,土居已經使出第二次拔刀術,直削卡雷悌薩孤的咽喉。
「孤!」姜尚明害怕的驚呼,沒想到土居在要削中的同時,已經停住。
「夠了,已經分出勝負,你們就放了他吧。」姜尚明擔心卡雷悌薩孤會真的受傷,不准卡雷悌薩孤繼續挑戰。
「爸爸。」卡雷悌薩孤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將父親押走,卻苦無辦法。
姜尚明被兩人押到大牢,兩人回到府裡討論接下來要如何讓姜尚明見皇上。卡雷悌薩孤帶著消息去見李伏龍,眾人不知道姜尚明真正的用意,心中感到惋惜。豪氣的露蓮和納貝特決心要去救姜尚明,卻被李伏龍阻止。
「大哥,你怎麼這麼無情無義,他可是我們的夥伴。」納貝特平常都聽大哥的話,現在卻忍不住反駁。
「你們去就可以救得到嗎?兩個人就想戰勝京城的所有軍隊和將領?你們冷靜一點好不好。」李伏龍怕兩人做傻事,語氣嚴峻。
「可是…」納貝特又氣又急,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早知道姜先生是這樣的想法,我們就不該…」露蓮難過的掉下淚來。
卡雷悌薩孤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淚來,他一直和養父相依為命,感情深厚,就像真的父子一樣,現在父親的性命危在旦夕,卻苦無辦法。眾人看到卡雷悌薩孤的眼淚,心中一酸,都陷入沉默。
「這時候三弟在就好了,偏偏他下落不明,現在該怎麼辦?」納貝特著急的走來走去,心中只希望雷嚴能夠突然出現,給他們一個建議。
「對了,小孤會挖地道,不如用潛入的方式,這樣李郎中就不會阻止我們了吧。」露蓮靈機一動,孤也面露喜色的猛點頭。
「可是李凜和土居該怎麼對付?」李伏龍提出不安因素。
「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納貝特不想思索太複雜的事。
「我們是救人為第一優先,盡量不要和他們起衝突就好了。」李伏龍的師叔突然提出意見,讓李伏龍嚇一跳。
「師叔該不會要去吧!我們可不是去遠足,你要是有三長兩短,我可賠不起,不如和我一起留下來等待。」李伏龍苦笑看著幼小的師叔。
「我們一起去就好了嘛,不然這兩個腦筋簡單的傢伙,肯定會失敗。」
「你只是個小鬼,有什麼好得意,又不會功夫。」
「我可沒說過”我沒有功夫”這句話喔。」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7-1-1 08:07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7-1-1 20:06
第十節 姜尚明之死
李凜和土居兩人討論後,決定讓姜尚明直接見皇上,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書生,對皇上沒有威脅性,況且可以避過那些小人的耳目。兩人要姜尚明化妝成宮中的侍衛,隨著兩人直接進到皇上書房,因為兩人受到皇上器重,皇上不懷疑就接見兩人。皇上端坐在書房的龍椅上,卻不是在批閱奏摺,反而一臉苦惱的思索,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無憂無慮的皇上有什麼苦惱。
「兩位愛卿找朕有什麼事?。」皇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臣擔心陛下操勞,特來陪皇上解悶。」對於皇上愛玩的個性很了解的李凜,一開口就挑皇上有興趣的話題談。
「這位是...」皇上注意兩人身後的姜尚明,兩人心裡一陣緊張。
「沒想到是你...」姜尚明看到皇上表現顯得驚訝。
「你還記得我。」兩人一頭霧水的看著皇上和姜尚明,不知道兩人早在之前就認識。
「我看到你寫的文章。」皇上從懷中拿出幾張文稿,文稿的筆跡顯然是姜尚明的親筆,文字端正帶著強烈正氣。
「那我不用說明來意。」皇上語氣緩和,沒有生氣的跡象,讓三人感到訝異。
「既然你已經看過了,也聽過李凜將軍的勸告,為什麼還堅持這種治國方式。」姜尚明看出皇上是個聰明人,忍不住質問,李凜和土居卻第一次見到皇上威嚴的樣子,感到很震驚。
「我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聽聽你的意見。」皇上對姜尚明說話的口氣,轉為朋友之間對話的語氣。
三人隱約察覺不對勁,皇上卻不願意透露隱情,可見背後黑手不是簡單人物,竟可以讓皇上情願裝瘋賣傻,卻不敢暴露真正的賢明。姜尚明不願放棄,想要繼續追問時,外面的騷動打亂四人的情緒,書房外傳出追逐刺客的急促腳步聲。李凜和土居不敢大意,拿著武器出去查看,正好撞見闖進來的李伏龍一行人,卡雷悌薩孤二話不說,朝兩人就是揮刀,土居趕緊挺身擋住,納貝特緊接著一槌,逼得土居向後跳開。李凜想要出手卻被李伏龍一拳制止,李凜看到李伏龍的拳法露出驚訝的表情,露蓮一鞭逼得李凜和李伏龍保持距離。露蓮的鞭子舞得像條躍動的蛇,李凜使出特殊的步法才勉強閃過。皇上不知道眾人是來救姜尚明,害怕的將姜尚明拉到書房裡躲起來。跑過來阻止眾人的侍衛都被李伏龍的師叔掃倒,掃把在李伏龍的師叔手裡,隨著伶俐棍法的軌跡舞動,棍法也讓李凜感到驚奇。
「沒想到那個小鬼這麼厲害。」納貝特本想要保護李伏龍的師叔,沒想到他身懷絕技。
「小孤,快去找姜先生。」露蓮舞動鞭子,阻擋住李凜追擊的路線。
納貝特也在土居踏近前,巧妙的舞動槌子逼土居退後,李凜利用特殊的步法要穿過露蓮的攻擊範圍,李伏龍一拳就正好打到李凜移動的位置。
「你是本家的人!」李凜驚呼引起土居的注意。
「這是怎麼回事!?師妹不是本家!?」
「本家因為武術高超,傷害不少人,為了平息心中的殺氣,改行醫救世。」李凜停下攻勢,心情複雜的看著李伏龍。
「怪不得大哥的拳這麼有效。」納貝特本來擔心武功高強的土居和李凜,現在看到李伏龍功力在兩人之上,開始得意起來。
「你贏得了小凜,卻不一定贏得了我。」土居挺身來戰李伏龍,拔刀術猶如急速劃過天空的流星。
李伏龍快速的向後跳開,步法和李凜一樣靈動,旁人看起來兩人沒有什麼差異,李凜卻可以清楚的察覺兩人的差別,土居的拔刀術雖然快捷,卻像是將刀刃劃過水面,水遇到刀反而借力移開鋒利部分,讓土居揮刀的表情一次比一次驚訝。
「這就是本家的實力!」土居漸漸了解兩人的差距。
卡雷悌薩孤趁著眾人纏鬥的時間,想要尋找地牢的所在,卻被他發現拉著姜尚明躲著的皇上,他以為皇上也是抓姜尚明的敵人,快步的闖進書房,一旁的士兵都去抓拿李伏龍一行人,使得卡雷悌薩孤輕易的就闖進書房。卡雷悌薩孤擔心父親的安危,不管狀況就朝皇上砍來,姜尚明和皇上正好躲在轉角,在卡雷悌薩孤的彎刀揮到眼前時才察覺。皇上知道無法躲避,閉上眼睛等死,突然聽到一聲驚呼,發現身上都是鮮血。姜尚明挺身擋住致命一擊,姜尚明是一名文弱的書生,哪能挨下這凶狠的一刀,瞬間就斃命。
「姜先生!」皇上驚呼的想要衝上前抱住滿是鮮血的姜尚明。
「爸爸!為什麼?啊~~~!」卡雷悌薩孤一把將皇上推開,抱起已經斷氣的姜尚明放聲大哭。
卡雷悌薩孤抱著姜尚明的遺體衝出,像發狂似的消失在黑夜裡,李伏龍一行人聽到卡雷悌薩孤的哭聲,驚訝的衝進來查看,看到皇上一身鮮血的傻坐在地上。
「陛下,您振作點!」李凜和土居看到這個畫面,嚇得臉色蒼白,趕緊跑到皇上身旁護駕。
「是姜先生救了朕。」皇上露出痛失英才的表情。
「姜先生怎麼了!?」李伏龍一行人擔心的急問。
「小孤不見了,難道...」露蓮的話讓眾人可以猜想到這場悲劇的始末。
「我們快去追卡雷悌薩孤。」李伏龍的師叔知道再待下去也無益,趕緊提醒眾人離開皇宮。
「姜先生為什麼挺身救朕?」皇上苦思卻想不出姜尚明為什麼挺身救他。
「姜先生用自己的生命將傷害降到最小,真不愧是黄老先生的得意弟子。」李凜暗暗佩服姜尚明壯志斷
腕的決心,卻沒有回答皇上的疑惑。
艾普夏大陸曆1312年,姜尚明捨身保護皇上而喪命,享年42歲,這件大事被朝廷隱藏,沒有讓世人知道,但是姜尚明的意念已經流傳到整個艾普夏大陸,反擊的聲浪開始壯大。雷嚴軍將雷德將軍所創造的安祥天地破壞,人們失去心中的天堂,開始萌生玉石俱焚的決心,這兩項變數使艾普夏大陸捲入更大的巨變,時代的潮流完全改變。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7-1-14 01:00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7-1-14 12:59
第四章 轉變的時勢
序
由於姜尚明的文章,人民的反抗意識抬頭,各地開始組織反抗軍,讓朝廷感受到四面楚歌的危機。為了使軍隊更吸引人加入,各個反抗軍的頭目都鼓吹是雷嚴軍的接班人。整個政局動盪不安,陷入戰爭頻繁的恐怖時期。
第一節 偽雷嚴軍
山腳下一間小茶屋,因為地理位置偏遠,再加上店裡的名產桂花香雪片糕聞名,成為政治狂熱者談天說地的好處所。店裡走進個客人,兩人穿著是邊疆打扮,其中一人是關內打扮,三人找個最偏僻的位置坐下,行事顯得低調。店裡的客人看了三人一眼,又繼續談論的話題。在動亂時代,看到關外人已經不是什麼特別的事,關內打扮的人殷勤的幫另兩人倒茶,活像是生意人的手段。
「奇洛怎麼一臉不高興。」關內打扮的人正是雷嚴,他看奇洛版著一張臉,好奇的直盯著奇洛看。
「只是沒想到你和我已經是一家人,我可不準你帶蕾卡住在關內。」奇洛正等雷嚴問這個問題,一遇到機會就下馬威。手重重的拍在木板桌上,木板桌是拼裝而成,被震得頻頻掉落木屑。
「客官,本店的可是小本經營,桌椅可不能這般使。」老闆賠笑的想要平息奇洛的怒氣,奇洛只是不高興的撇開頭。
「哥哥。」蕾卡怕奇洛在這裡鬧事,輕拉哥哥衣角。
「好啦!我不拍桌總行吧。」奇洛鬧彆扭的轉過頭,面著牆生悶氣。
「我看到姜先生寫的文章,嚴哥看過了嗎?」蕾卡將一張米黃色的紙交給丈夫,雷嚴接過來細細研讀。
蕾卡的話引起旁人注意,一名拿著大刀的漢子走過來,用粗大的手按著雷嚴的肩膀,虎背熊腰的魁梧體格,讓三人陷入警戒,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漢子咧嘴一笑的將雷嚴手上的紙拿起。
「這個還不算什麼,我們老大雖然是他的師弟,卻比他還實際多了。」漢子隨手將紙往後一拋。
「難道師父又收弟子?」雷嚴沒在意漢子的舉動,只是心裡猜測這句話的可能性。
「你這個渾人懂什麼!不准你汙辱姜先生。」一名讀書人撿起地上的紙,滿臉怒氣的上前理論。
「我們老大可是雷嚴!那個革命英雄,可不是那種膽小鬼的書生可以比。」漢子話一出,讓雷嚴剛入口的茶噴出。
「雷嚴根本就是個莽夫,為了改變時勢而犧牲性命的姜先生才是真正值得尊敬的偉大人物。」書生說得激動,面紅耳赤還不願罷休。
「原來姜師兄已經…」雷嚴聽到姜尚明的死訊,心中難過的默哀。
那名漢子說不過書生,生氣的想要用武力解決,一把可以手刃一頭牛的大刀,對著毫無抵抗能力的書生迎頭劈來,蕾卡尖叫的閉上眼睛,書生的臉更是蒼白,就在書生快要成為刀下魂時,雷嚴拿的筷子朝漢子的手一點,漢子手產生偏移的正好斬在書生身旁,嚇得書生跌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我要吃桂花雪片糕,動作太大了。」雷嚴露出過意不去的臉,將筷子縮回。
「臭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雷嚴本來想要讓漢子有台階下,沒想到漢子根本就是個莽夫,不知道雷嚴的實力遠勝過自己,以為雷嚴真的手滑,漢子一刀就是朝雷嚴的頭上劈來。
「唉呦,小心我的雪片糕。」雷嚴動作滑稽的端起雪片糕,動作巧妙的閃過漢子的大刀。
「死小子,還真好狗運,偏偏閃過老子的刀。」漢子生氣的向雷嚴施展快斬,雷嚴故意裝驚恐,卻都巧妙的閃過漢子的攻擊。
「嚴哥。」蕾卡怕漢子傷了丈夫,花容失色的頻頻尖叫。
「這小子還真邪門,俺就是傷不到他。」漢子連連失手,開始起疑。
小店門口突然被包圍,一群凶神惡煞的人走進店裡,店小二看情勢不對,趕緊躲到店裡,老闆想要上前
勸解,卻被帶頭的漢子一把推倒在旁,四腳朝天的起不來。那群來者不善的人群,朝著雷嚴這桌走近,顯然是漢子的同夥。雷嚴看這群人這麼肆無忌憚,恐怕平日就是這樣作威作福,決定不再讓步,一拳就讓漢子飛出店外,讓眾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臭小子,你竟然敢打我的手下。」帶頭的漢子腰間也掛著雙色劍,卻是仿製的贗品,雷嚴腰間的真品已經用布包起,漢子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分。
「廢話少說,我如果打倒你們,你們就不可以再滋擾這裡的村民。」雷嚴見漢子冒充自己,還在眼前擺出高姿態,早已怒火中燒。
「你不知道我是誰吧,告訴你穩嚇死…」「那漢子說過了。」雷嚴不等漢子吹牛完就打斷,已經沒有耐性聽漢子的即興演講。
「膽子倒是不小,報上名來。」
「我是…我是嚴阿牛。」雷嚴被漢子一問,愣了一下,不願暴露身分的報了一個假名,卻讓奇洛將喝的茶噴出。
「阿牛是吧,你這個鄉下老土,一定不知道俺的名號,我會讓你後悔。」漢子拔出雙色劍,看起來有模有樣,卻讓雷嚴感到好笑。
漢子將雙劍當作大刀使用,看起來就不是使劍的料,雷嚴完全不給情面,向右側閃後,隨即快步向前踏到漢子的攻擊死角,一拳就將漢子震飛。在一旁的人趕緊將漢子扶住,漢子被一拳打倒,感到羞愧的率眾離開。
「嚴哥,下次不要再惹事了,你要是有個萬一怎麼辦?」蕾卡擔心的緊抱住雷嚴。
「嗯。」蕾卡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雷嚴不得不答應。
「別叫他嚴哥,叫他阿牛就好了。」奇洛見兩人感情如此深厚,心中很不是滋味,口吻酸溜溜。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7-1-28 11:32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7-1-28 11:32
第二節 憐憫心
雷嚴一行人在小店歇腳後,行事又轉為低調,畢竟現在是朝廷追緝的對象,引起人的注意風險會增加。因為雷嚴的一時氣憤,一路的美景無法好好欣賞,急急忙忙的趕下山,怕那群人又再來找麻煩。在山腳下,雷嚴突然停下腳步,閃到樹林裡躲起,奇洛和蕾卡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卻也跟著雷嚴閃到樹林裡。原來在山腳下的空地有一支朝廷軍隊,顯然是衝著偽雷嚴軍而來。軍隊的陣容浩大,顯得謹慎,恐怕認為那些群烏合之眾真的是雷嚴軍。
「那群傢伙真是玩火自焚,遇上這樣的災難也是應該。」奇洛暗笑那些無賴的愚昧,幸災樂禍的意味濃厚。
「雖然他們的行為不對,可是這樣枉死也太無辜了。」蕾卡想法和兄長大不同,雷嚴也知道妻子的脾氣,也點頭表示贊同。
「你可是善良的村民阿牛,不要管閒事,還是快趕路吧。」奇洛沒想到雷嚴也跟妹妹一樣意見,不耐煩的眼神瞇得扁平斜視雷嚴。
「如果你是擔心蕾卡的安危,我也可以一個人去。」雷嚴很快打斷奇洛接下去的抱怨話。
「那怎麼行,你要我妹子守活寡?」雷嚴的激將法馬上奏效,奇洛果然暴跳如雷的反駁。
「謝謝哥哥,我就知道哥哥會依我。」蕾卡高興的抱著哥哥的手臂撒嬌。
「不是…呃…我…算了,我也去吧,還真贏不了你們小倆口。」奇洛聽到妹妹高興的歡呼才知道自己上當,雷嚴一臉得勝,奇洛大嘆一口氣。
三人趕緊回頭向小店主人打聽情報,小店主人卻不願意透露情報,那些惡霸長年騷擾附近居民,他們恨不得朝廷軍快將惡霸們一網打盡,出口惡氣。雷嚴和蕾卡開始焦慮起來,深怕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賊冤死。奇洛倒是一臉得意,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他連碰都不想碰。
「三位請留步。」身後一名書生叫住三人,正是雷嚴剛才救的書生。
「敢問兄台有何指教?」雷嚴看到書生自然而然的改變口氣,在奇洛的耳裡格外刺耳。
「不知閣下找那班毛賊要做什麼?他們只是一群擾民的惡漢,況且朝廷已經派遣討伐隊,不需要閣下親自動手。」
「在下只是不想讓那些毛賊冤死。」雷嚴猜想書生知道那班惡漢的藏身處,開門見山的只說重點。
「那幫人果然不是雷嚴軍。」書生口中唸唸有詞。
「你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快說啊!」奇洛不想再更深入了解,不耐煩的想要打斷兩人對話,蕾卡覺得不妥,輕拉哥哥衣袖,奇洛見妹妹制止,才沒有繼續發作。
「在下欣賞閣下的行事風格,請看這張圖。」書生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顯然是這座山的地圖,地圖上面的字跡端正、附有正氣,氣勢磅礡不像出自這位書生的手。
「這是…」雷嚴看到這些字顯得激動,顫抖的手緊握那張圖。
「此乃姜先生文筆,姜先生早年奔走各處,宣揚理念,在下也曾拜於姜先生門下。」書生神奇落寞的看了這張圖一眼。
「姜先生的精神果然可沛,感謝閣下的寶貴資料。」雷嚴掩蓋內心的悲傷,和書生說幾句客套話後,快步的離開小店,蕾卡知道丈夫心裡難過,安靜的跟上雷嚴的腳步,奇洛嘆口氣後也跟上兩人的腳步。
根據書生提供的情報,果然看到一座山寨佇立在樹林濃密處,本來認為會戒備森嚴,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慌亂的人群,山賊們知道朝廷軍已經來到山腳下,慌張的只想要奪路逃走,無奈山腳下已經被包圍,甕中捉鱉是遲早的事。三人知道山寨已經沒有威脅性,也沒有躲藏的必要,走出樹林往山寨內部走去。一旁的山賊只是哭天喊地的亂竄,沒人在意三人的舉動。走到山寨內部,和當年露蓮的
山寨大同小異,只是缺少秩序。為首的漢子看到三人很意外,猜不出三人的來意。
「你們是來落井下石?要分贓就僅管拿去,俺已經死路一條,管不著這些金銀財寶。」漢子心灰意冷,隨口說說打發三人。
「堂堂的雷嚴英雄怎麼這般洩氣?之前不是有很多輝煌戰績。」雷嚴看到漢子的反應又氣又好笑。
「俺可不是什麼雷嚴,你這鄉下膿包還真相信,這個頭銜可害死俺。」漢子憤恨的咒罵,卻讓雷嚴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嫌俺不夠狼狽嗎?」漢子抓住雷嚴的衣領待要發作,沒想到雷嚴一手抓住漢子的手,一陣酸麻讓漢子忍不住放手。
「是小的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雷嚴這一手讓漢子知道兩人的實力差距,害怕的退了數步。
「要我饒你小命可以,不過你聽我的吩咐。」雷嚴眼神嚴厲,漢子嚇得魂不附體,點頭如搗蒜。
朝廷軍果然在擬定計畫後,開始登山準備討伐亂軍,百姓害怕的紛紛走避,害怕受到牽連,朝廷軍行軍到達狹道,突然山頂發出轟隆巨響,數顆巨石應聲滾落,朝廷軍嚇得慌了陣腳,士兵互相踐踏、死傷無數。逃離狹道的士兵後路被阻,軍隊旗幟打著雷嚴兩個大字。奇洛飛身進入敵軍陣行內部,領軍交戰。奇洛身手比當年更加矯健,猶如在森林間穿梭的鼯鼠,彎刀在軍隊裡劃出數道漂亮的弧形,弧形所到之處,敵軍死傷不計其數,漂亮的跳躍前滾翻正好翻身到敵軍馬上,擒住敵軍小隊長。
「沒想到真的是雷嚴軍。」敵軍小隊長顫抖的看向領隊。
「沒錯,雷嚴在此。」雷嚴拔出腰間的雙劍,劍在雷嚴的舞動下,遮蓋的布料隨風飄走,制裁之劍耀眼的光芒映入在場所有人的眼裡。
「唉呦~天殺的!老子在關爺面前耍大刀!」漢子看到正牌的制裁之劍,驚訝的脫口而出。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7-2-11 11:42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7-2-11 11:42
第三節 形與影
就在奇洛要殺朝廷小隊長時,突然一支軍隊從轉角閃出,一看到這支軍隊打著雷德旗幟,雷嚴知道事情嚴重,自己挺身擋住這支軍隊去路。伶俐的箭法顯然是蘇靈鹿所發。凱薩威猛的揮舞著大劍,破壞力隨著馬的衝刺增加,一路衝來死傷無數,只看到雷嚴軍一路成為自由落體,雷德軍顯然是幫助朝廷軍。雷德巧妙的揮動著長矛,技巧純熟,橫掃千軍更是讓雷嚴軍死傷慘重。
「這個可惡的傢伙,怎麼老要找麻煩。」奇洛將小隊長擊斃,駕著小隊長的馬來戰雷德軍。
奇洛的馬術沒有哥哥高超,但是敏捷度遠遠超過哥哥,他左右揮舞彎刀將上前的敵軍擊斃於馬下。敵軍靠近的速度超過彎刀揮舞的速度,他躍起,利用前滾翻的衝力揮舞彎刀,躲過敵人致命的攻擊,將敵人擊斃於馬下。馬受到攻擊重傷倒地,奇洛趕緊朝馬背一蹬,利用卓越的跳躍力閃過等待漁翁之利的敵軍。眼見奇洛又要落到地面,敵軍很快就上前想要包圍他,沒想到奇洛一個左側翻將敵兵擊斃,趁勢踩敵兵背面躍起,彷彿地心引力完全無法拘束奇洛的敏捷動作。
「是那個邊疆人!那麼說來…」雷德看到奇洛顯得訝異,本來認為是山賊假扮弟弟的名義,沒想到奇洛竟然出現在山賊軍裡。
「好久不見了,哥哥。」雷嚴巧妙的穿過雷德兩個愛將的攻勢,已來到雷德面前。
「小嚴!你還活著!」雷德又驚又喜,揮手要軍隊停止攻擊,沒想到雷嚴卻趁勢抓住哥哥的手腕。
「哥哥決定歸順朝廷,可不能跟我客氣。」雷嚴對哥哥講悄悄話後,一把就將哥哥扭住,凱薩和蘇靈鹿驚呼想要上前來救,卻怕雷嚴傷害大將性命,顯得猶豫不決,雷德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奇洛!快退兵。」奇洛知道兩兄弟自有打算,毫不猶豫的退兵。
「快放了大將!你這個小賊!」凱薩有看出雷德本來要停止作戰,沒想到雷嚴卻趁機抓住大將威脅,又急又氣。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過大軍。」雷德冷笑的不以為意,雷嚴卻露出笑容。
雷德突然頭一低,長槍從雷德的肩膀轉動,直取雷嚴咽喉,雷嚴左側一轉,快速的躲到馬腹下,急催馬奪路而去,制裁之劍伸出馬腹外,逼得敵軍無法靠近。凱薩衝上前想要將雷嚴斬於馬下,雷嚴卻巧妙的將劍一伸,劍鋒正好在凱薩手腕移動的軌跡上,如真的揮劍,正好將手腕湊到劍鋒上,凱薩一遲疑,雷嚴已經離開攻擊範圍。凱薩的背正好擋住蘇靈鹿的視線,讓蘇靈鹿無法出手,只能放雷嚴離開戰場。
奇洛領著山賊們逃到山下,蕾卡已經焦急的等待,只看到哥哥,卻沒有看到丈夫下山,顯得更急,不等哥哥發落山賊,就上前抓住哥哥的手腕,急問丈夫的下落。
奇洛知道說實話,妹妹一定會更焦急,只好默默的看著山上,等待雷嚴平安逃出,雖然不確定雷德軍的意圖,卻知道雷嚴一定會平安歸來。果然不出所料,雷嚴駕著馬出現,蕾卡喜極而泣的衝上前一撲,正好把丈夫整個撲下馬來。
「你這個壞心眼,非要人家焦急。」蕾卡調皮的在丈夫身上撒嬌,一邊小力的垂打丈夫胸口,雷嚴露出沒辦法的苦笑,奇洛卻看得很不是滋味。
「叫你們不要管閒事,非要惹得一身腥,這下可好了,我們現在落得和山賊同等下場,還一身臭名。」奇洛滿腹牢騷全爆發出來,不讓雷嚴和蕾卡插嘴。
「我們已經達到目的了。」等奇洛將苦水都說完,雷嚴卻嘻皮笑臉,完全不把奇洛的話當一回事,讓奇洛更火大。
「你在發什麼神經!我們都要逃亡了。你還可以說這種渾話!」蕾卡見丈夫快和哥哥吵起來,上前勸阻,沒想到奇洛越罵越大聲。
「我們已經成功的製造形與影了,這樣對於和我們一起起義的同志而言,是莫大的精神動力,這樣已經達到我要的目的了。」雷嚴看奇洛已經耳紅脖子粗,仍然不急不徐的解釋。
「原來是虛晃一招,你這小子還是一樣狡獪。」奇洛轉怒為笑,讓蕾卡鬆一口氣。
「沒想到你就是雷嚴先生,小的多有得罪,為了表示歉意,俺可不能讓你們沒有落腳處。俺知道先生的結拜兄弟在哪,去那裡投靠,準沒有錯。」冒充雷嚴的漢子打斷三人的溫馨時刻,拍胸脯向三人表示自己願意幫忙。
「你這傢伙說慣了謊,誰知道你又拿什麼親戚來騙人,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還是快點打發你的手下,快去找個正當的行業。」奇洛聽漢子說得這麼滿,反而懷疑這句話的可能性。
「俺這次可沒騙人,俺從前可是露蓮大姊頭的手下,自然跟大姊頭有聯繫,要俺一有你的下落,就通知她。」漢子不理奇洛,對雷嚴卻必恭必敬。
「原來你認識露蓮姊,那可不會錯,就煩請大哥帶路了。」雷嚴思索一下,又看了漢子一眼,認為漢子說得話可信度高。
「你還真相信那個騙子!」奇洛不可置信的盯著兩人看。
「可是那條路要經過的地方實在…」漢子突然自言自語起來,和之前的豪氣完全相反,卻沒有逃過雷嚴的眼睛。
「有什麼不妥嗎?」
「那條路鬧鬼,聽那個姓王的挑夫說過,他那天挑菜趕市集,看起來前後無人,突然從背後冒出個人影,嚇得他連菜都不敢要的逃回家裡,俺怕…」漢子的聲音越來越低,邊說邊發寒顫。
「唉呦~老天~你這麼威猛的漢子,還怕鬼,不笑掉人大牙嗎?」奇洛看漢子的滑稽模樣,感到又氣又好笑。
「等等,或許是孤也說不定。」雷嚴思索一下,確定的點點頭。
「你說那個鑽地小子,的確有可能。」
「可是那老王說那鬼魂披頭散髮,雙眼渙散,實在不像是個活人。」漢子不想承認自己將人看成鬼,仍然出言反駁。
「孤失去了姜師兄,心裡難過,沒想到這麼嚴重,難道事情不單純,我們立刻啟程去看看。如果這是事實,姜師兄一定會很難過,我必須代替姜師兄照顧他才行。」雷嚴聽到漢子的形容,心中又悲又驚。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7-3-4 02:23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7-3-4 14:21
第四節 憤怒
雷嚴一行人得知露蓮的消息,隨著漢子的帶領經過鬧鬼的山區,一步入山區後,漢子已經連打寒顫,看起來快要站不住腳,讓人看了好氣又好笑,雷嚴只好先讓漢子歇腳,漢子雖然在一旁的大石坐下,卻怎麼也無法安心,蕾卡看漢子嚇得臉色慘白,心中不忍,過去溫言安慰,卻不見安撫效果。
眼前好山好水卻沒有人觀賞,讓雷嚴不禁暗暗感嘆,雲海環繞的景象,可以感受到水墨畫家的感動。朦朧之間引起人的好奇心,幻想著雲海之間是否隱藏著閒雲野鶴的奇人異士。突然一陣冰涼的風迎面而來,帶著霧氣的空氣讓四人忍不住發一個寒顫,漢子已經露出惶恐的表情,想要拔腿逃跑。一個人影從遠處緩緩走來,步履闌珊,與一旁的美景呈現強烈的對比,四人安靜的看這個人影的動向。薄霧漸漸散去,人影的面容映入眼簾,正是卡雷悌薩孤。他兩眼無神、面容憔悴,口中還不停的唸著,樣子看起來不對勁。
「卡雷悌薩孤,你怎麼了?」雷嚴看卡雷悌薩孤精神不濟,擔心的迎向前。
沒想到卡雷悌薩孤看到雷嚴像是看到鬼魅一樣,露出害怕的表情後退,讓三人感到意外,蕾卡伸手擋住丈夫,怕丈夫再接近會讓卡雷悌薩孤失控。
「你這個鑽地小子是怎麼了?看到自己人還這樣。」奇洛個性火爆,早已忍不住發火。
「我不是故意的…父親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卡雷悌薩孤像是看到可怕的景象一樣,眼神呆滯的低喃幾句後,又失控的猛搖頭。
雷嚴聽到卡雷悌薩孤說的話,露出錯愕的表情,蕾卡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怕丈夫就要發作,趕緊抓住丈夫衣角,還是晚了一步。
「你剛才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雷嚴情緒控的抓住卡雷悌薩孤的衣領,發狂似的追問。
「嚴哥、嚴哥,冷靜一點。」蕾卡緊抱住雷嚴的手腕,卻怎麼也無法阻止雷嚴的行動。
奇洛看到妹妹上前阻止,也上前勸架,沒想到雷嚴已經對卡雷悌薩孤拳腳相向,卡雷悌薩孤卻完全沒有抵抗及閃躲的意思,只是默默承受,兩人怕雷嚴將卡雷悌薩孤活活打死,死命的緊抓住雷嚴的手腕。雷嚴的力氣因為憤怒,變得異常強大,兩人根本就抓不住他,漢子見狀也上前幫忙。
「真是太難看了吧。」突然傳來這句話,四人都驚訝的停下動作。
在五人旁邊的大石頭後走出一個人,看起來是乞丐打扮,還不停朝身上抓癢。四人本來認為會走出什麼大人物,沒想到走出的竟是一名乞丐打扮的男子。
「你怎麼打一個無力還手的人。」那名男子掏耳朵,一副吊兒啷噹的模樣。
「你什麼都不知道,別插嘴!」雷嚴見對方乞丐打扮,只認為對方是找麻煩。
「我可看不慣。」沒想到這個男子沒有因此閉嘴,反而上前勸阻。
「你讓開!」雷嚴情緒失控的想將男子推開,沒想到男子在雷嚴手臂快要碰到時,快速的側身閃過,雷嚴差一點摔一跤。
「這傢伙真邪門。」奇洛看出這名男子身手不凡,功夫可能和雷德不相上下。
「這個傢伙殺了自己的父親,殺了我敬愛的師兄,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沒想到雷嚴竟然拔出制裁之劍應戰,讓一旁的蕾卡和奇洛傻眼。
「你是黃家的傳人,黃家怎麼這麼沒眼光。」男子冷笑看著失控的雷嚴,顯然無視雷嚴的功夫。
「嚴哥,快住手!」蕾卡聽到這句話,知道這麼男子可能和黃家有什麼關係,再不制止,丈夫恐怕要吃虧。
可惜情緒失控的雷嚴哪聽得進去,只想要讓眼前無視他的男子難堪。雷嚴的拳法雖然高超,卻完全打不中男子,不管他再怎麼加快速度,男子都在他揮拳的瞬間閃過,彷彿已經完全看穿他的行動。就在一籌莫展的情況下,男子突然出手,等雷嚴反應過來時,手上的制裁之劍已經被擊碎。
「怎麼會…」雷嚴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眼神呆滯的看著地上的碎片。
「制裁之劍竟然被擊碎了!」奇洛也被突發狀況嚇到。
「你根本沒資格繼承這對劍。」男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請等一下,您是不是和黃家有什麼關聯?」蕾卡的話似乎沒有傳到男子耳裡,男子就這樣消失在白霧裡。
「我竟然…可惡!等一下!」雷嚴不甘心的追去,奇洛和蕾卡想要追上雷嚴的腳步,卻被山中的大霧阻礙,完全不知道兩人的去向,兩人只好安撫卡雷悌薩孤,一邊等待雷嚴回來。
雷嚴追著男子的腳步,一路追到一間茅草屋,一名老婦好奇的看著他,讓雷嚴的怒氣稍微消退,他猜想這位老婦一定是那名男子的母親,禮貌性的上前寒喧。沒想到老婦竟然露出不悅的表情,撇頭就回到草屋裡。讓雷嚴難堪的不知所措,四處搜尋卻找不到男子的蹤影。進退兩難的情況下,他怒氣轉成洩氣,坐在一旁的大樹下,憐惜的看著手中的斷劍。
「他說得對,我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雷嚴終於冷靜下來,開始細想自己剛才的冒失舉動,心中感到後悔。
「你終於冷靜下來了。」剛才那名男子從樹後走出,笑嘻嘻的看著雷嚴。
「我真是笨蛋…把師父給我的劍…」雷嚴已經不想與男子計較,只是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
「制裁之劍我也有,沒什麼好訝異的。」男子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引起雷嚴的好奇心。
「制裁之劍並不是個象徵,而是一種精神。」男子從破爛的衣衫裡拿出一對劍,正是制裁之劍,劍身透著特有的寒光,不像是贗品。
「怎麼會…」雷嚴嚇得說話都不完全了。
「應該說,這是黃家才打造的劍。」男子這句話間接透露出自己的身分,雷嚴卻怎麼也想不透,師父明明告訴他,他是黃家正統繼承人,怎麼突然又出現一名自稱黃家傳人的傢伙。
「你跟我來。」男子領著雷嚴往茅草屋移動。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7-3-18 11:51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7-3-18 11:51
第五節 黃家
男子帶雷嚴往草屋前進,快到草屋時,男子突然聽下腳步,露出惶恐的表情。雷嚴好奇的低頭查看,卻發現腳下竟然有五行八卦圖樣,因為憤怒沒注意到地上的五行八卦,雷嚴的腳印雜亂完全沒有章法。雷嚴這時終於發現老婦不理睬的原因,內心開始不安起來。
「阿峰,你還帶這個無理的小子回來做什麼?」草屋傳來年輕女子的聲音,讓雷嚴感到訝異,明明看到是個老婦人,何來年輕女性?莫非還有別人在草屋。
「小滿…這是有原因的…」男子不安的作出要逃跑的姿勢,讓雷嚴更驚奇,莫非這男子懼內。
「你要逃去哪?」只見老婦拿著棍子從屋內衝出,一棍就朝男子掃來,雷嚴被這奇景嚇一跳。
明明是一個老婦人,身手卻如此靈活,聲音也沒有外表蒼老,更讓雷嚴驚奇的是老婦的步伐,正是黃家功夫的步伐,舞動棍子的手法卻與雷嚴學到的黃家拳法不同。男子雖然功夫在雷嚴之上,卻也難逃老婦棍法,老婦棍法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卻都巧妙的擊中男子。雷嚴突然想要試試這個棍法,出手拔出男子腰間的制裁之劍,使出黃家拳法應戰。
「不成材,這種功夫一定是那死老頭教你的吧。」老婦先是訝異後轉為冷笑,顯然完全不把雷嚴的功夫放在眼裡。
「莫非這個老婦人知道師父,再試探看看。」雷嚴想探究黃家的秘密,毫不留情的朝老婦攻擊。
「笨蛋,你是贏不了她的。」男子看到雷嚴與老婦打起來,不安的想阻止雷嚴繼續挑戰老婦。
「好,有膽識,我倒要看看那老頭子教你什麼。」老婦鄙視的口吻,手卻沒有停止的跡象。
雷嚴想要先逼對方收棍,一招〝猛虎硬爬山〞直逼老婦握棍子的雙手,沒想到老婦只是向右側閃,棍子朝左斜側揮動形成一個圓弧,棍子頂端的打點正好揮向雷嚴右手的穴位,雷嚴的拳風只是讓老婦的衣擺飄動,卻沒有傷到老婦分毫。雷嚴見狀趕緊縮手,向後跳開,老婦向前跨一大步,正好補上雷嚴退出的空缺,一棍正好打在雷嚴頭上。
「哇,好痛,這棍法怎麼盡剋我的拳法。」雷嚴摀著頭,一臉無辜。
「那老頭也沒有多大能耐。」老婦收棍後,一把扭住阿峰,嘴裡卻不饒人。
「老前輩,您認識在下的師父嗎?」
「那個老傢伙我怎麼不認識,化成灰我都認得。」老婦得意的放開阿峰,將棍子朝地上一擺,顯然厭惡黃老先生。
「小滿,還再想奶奶的事。」阿峰苦笑的看著老婦,揮手示意雷嚴不要繼續追問下去。
「除了阿峰以外,我就不喜歡黃家的男人進入我家,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老婦面露凶光,棍子又握在手中,準備發招。
「我不知道您與家師有什麼過節,這樣就趕我走,實在不合情理。」雷嚴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阿峰,阿峰馬上知道雷嚴的意思。
「小滿不要裝了,我都被誤認成老少配了,過節的事晚點再談。」阿峰終於露出威嚴,老婦果然聽話的將棍子丟棄。
就在雷嚴不知道阿峰在說什麼時,老婦突然將面皮撕下,雷嚴大吃一驚的後退數步,面皮下竟是個美麗的少婦,讓雷嚴吃驚的不是少婦的舉動,而是少婦的容貌與姜尚明有幾分類似。
「請問姑娘是否姓姜?」
「你怎麼知道?是峰哥告訴你的吧。」婦人看看雷嚴,又回頭看看阿峰。
「他是你哥哥的師弟,怎麼不知道妳。」阿峰見婦人的脾氣稍微緩和,半開玩笑的口氣逗婦人。
「姜家與黃家到底是什麼關係?可以煩請二位告訴我嗎?師父對於這方面都沒有透露。」從兩人的口吻得知,兩人絶對是夫妻,再推測下去,師父可能與少婦的奶奶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要告訴你這個,我們進屋裡談。」阿峰帶著雷嚴進到屋裡,雷嚴擔心少婦不高興,回頭看少婦的反應,少婦只是撇過頭,隨著兩人的腳步進到屋子裡。
本來認為屋子裡可能是農具,沒想到屋內竟然都是書籍,阿峰身手輕推書櫃,書櫃一移開,出現一條向下的密道,密道處傳來檀香的香氣,雖著兩人的腳步下到地下室,地下室裡是一間高雅的書房,少婦向兩人點頭示意後,就離開書房,阿峰招呼雷嚴坐下。
「姜家與黃家算是世交,我的爺爺與小滿的奶奶是舊情人,爺爺對於天下的理想與小滿的奶奶不同,兩人因此大吵一架,就各分東西,兩人所創的雙人劍法也不再使用,爺爺改使用拳法。」阿峰將制裁之劍擺在桌上。
「等等,這個互剋的功夫,竟然與黃家功夫本是同一流,這太荒唐了。」
「你再仔細想想,小滿剛才的棍法。」阿峰將制裁之劍裡的黑劍給雷嚴,自己拿起白劍舞動,與剛才少婦的功夫相同,雷嚴也順勢使用黃家功夫,黑劍舞動的軌跡只要空缺出來,白劍的軌跡正好補上,看起來像是朝黑劍的弱點攻擊,卻也可以幫黑劍防住破綻,雷嚴越看越奇,漸加快黑劍的舞動,阿峰手上的白劍都巧妙的跟上。
「原來如此,這太妙了。」雷嚴忍不住讚嘆。
「就如太極一樣,陰陽互補,我本來也不知道這個道理,是因為小滿來挑戰,我與她交戰後,才發現這個秘密。」阿峰緩緩的放下手上的白劍。
「那峰哥的姓黃,不知道如何稱呼?」雷嚴看到黃家真正的後人,又驚又喜。
「敝姓黃,名世峰,有幸能夠見到爺爺的傳人,真是巧合。」阿峰與雷嚴自我介紹後,開始談論黃老先生的事。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7-4-1 09:05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7-4-1 21:07
第六節 結義兄弟
奇洛與蕾卡在山道等待雷嚴回來,卻久不見雷嚴回來。奇洛煩躁的左右踱步,一下子嘆氣,一下子喃喃自語,蕾卡的眼神隨著兄長左右飄動,心情也跟著焦躁,卡雷悌薩孤因為蕾卡的溫言安慰,精神稍微恢復,也陪著兩人等待。漢子知道卡雷悌薩不是鬼魂,也恢復以往的豪邁,勸三人先到露蓮的陣營歇腳,等到明天天亮再來尋人,如果再等下去,恐怕會天黑,到時候就找不到下山的路了。奇洛擔心妹妹過於勞累,答應漢子的提議,不等蕾卡答應就強行帶走,一邊勸卡雷悌薩與他們同行。
一行人下山時,突然迎面衝出一支軍隊,讓一行人大吃一驚。軍隊領著一面艷紅大旗,上面寫著〝雷〞一個大字。領軍的將領騎著一匹亮白色馬,一身純白色盔甲,正是雷德。奇洛等人總合只有四人,如果真要交戰,也只有奇洛和卡雷悌薩孤,但是兩人只要和軍隊交戰,就無法保護蕾卡。奇洛知道這次是無法逃脫,自己的性命倒是不在意,卻不願寶貝妹妹慘死在亂軍中,正好雷德又是個仁義之士,有商量的機會。
「雷德將軍果然料事如神,知道我們會走這條路。」奇洛依然不示弱,冷笑的誇讚雷德。
「小嚴沒有在這裡?何來料事如神?你們是誘餌?」雷德眼神掃視眾人,卻沒看到雷嚴的蹤跡,表情顯得大失所望。
「正是,我丈夫已經部署好了,大哥如果妄動,後果自負。」蕾卡聽出雷德帶著猶豫的口吻,立刻將計就計。
「好大排場,所有武將引誘一支軍隊,未免大膽。」雷德眉毛一豎,想要試探四人的反應。
蕾卡暗叫不好,沒想到弄巧成拙,如果四人之中有人出現不安,絶對馬上被拆穿,反而讓雷德知道沒有後援。雷德見蕾卡說得這麼滿,表面看起來虛虛實實,難以斷定是否是雷嚴的計策,決定看四人的反應再做決定。雙方都害怕示弱,讓對方抓到趁虛而入的機會,互相觀察。還好狀況沒有蕾卡想得糟糕,奇洛個性雖然耿直易怒,卻也知道妹妹在使緩兵之計,故作輕鬆。卡雷悌薩孤摸不著頭緒,只是跟在蕾卡之後,也沒有露出不安的情緒。漢子雖然魯莽,豪邁的個性使他無懼,也沒有使蕾卡的謊言被看出。
「小嚴到底耍什麼把戲,卻要露出這大空門,就算是事先知道我要來,這樣的犧牲也太大了,有放手一搏的價值。」雷德雖然認為雷嚴可能佈局,但是算起來還是有勝算。
「你們是嚇不倒我的,不管小嚴再怎麼佈局,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你們還是乖乖投降吧。」雷德手中長槍一揚,顯然是最後交涉的機會。
「這下可不能全身而退了,還是先投降再做打算。」奇洛雖然不想讓妹妹的計策被揭穿,但是妹妹的安危卻是他的第一考量,只好忍痛做這個決定。
「且慢!」一個宏亮的聲音從軍隊後方傳來,讓雷德大吃一驚。
所有人回頭望去,一支軍隊浩浩蕩蕩的截在雷德軍隊後,打著一面杏黃旗幟,上面寫著〝納貝特〞三個大字,領在前頭的將領手持大槌,正是雷嚴的結拜兄弟-納貝特。四人看到這支軍隊,喜出望外,奇洛趁著軍隊將注意力移到納貝特的軍隊時,趕緊領著其他三人隱藏到樹林裡。
「沒想到援兵竟然是在後方,沒想到小嚴這麼神通廣大,竟然可以在我沒發現時聯絡人馬。」雷德暗暗佩服雷嚴的機智。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納貝特知道雷德不好應付,小心查看雷德的舉動,等待奇洛來協助。
「沒想到我竟然會受騙,荒唐。」雷德聽到納貝特的話,馬上知道受騙,話一說完,立刻領軍來戰。
「納貝特那個笨蛋,什麼不說,偏偏挑不該說得說。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幫納貝特。」奇洛聽到納貝特的話使計策露出馬腳,知道納貝特絶對敵不過雷德,吩咐三人留在樹林,就衝出樹林。
納貝特舞著大槌掃開接近的敵人,直衝進敵人隊伍裡,截住來戰的雷德。雷德知道納貝特屬於力量型武將,與他正面交鋒,氣勢一定會被壓制住,只能利用巧勁取勝。雷德一招〝橫掃千軍〞故意將一旁的敵軍掃到納貝特攻擊的範圍內,讓納貝特左右受制,封鎖納貝特揮槌的時機。納貝特向來注重義氣,怎麼也無法向我軍揮槌,行動很快就被雷德封鎖。
「邪門,怎可用這種卑鄙的手法。」納貝特氣急敗壞,偏偏雷德出手又狠又準,讓他說完這句話就無法繼續抱怨。
雷德趁著納貝特揮槌受制的死角,一槍朝納貝特的左胸攻來,納貝特趕緊用握柄擋住致命的一擊,卻還是晚了一步。長槍尖端摩擦到握柄處,因施力大,偏移位置的直刺入納貝特的左手。雖然躲過致命的一擊,納貝特還是驚出一身冷汗。雷德也看出納貝特有些心慌,一招〝繁星驟雨〞攻擊納貝特沒有防備的要害,納貝特大吃一驚,趕緊駕馬向右側疾馳,才勉強閃過一些攻擊,身上還是留下多處傷。
「我來幫你了,大笨牛!」奇洛利用優越的跳躍力,踩敵軍的頭躍起,跟著聲音同時到達雷德所在的位置,直取雷德背後沒防備的空門。
「好。」雷德讚嘆一聲,一記回馬槍直往奇洛的落點攻來。
「背後有長眼睛啊!」奇洛轉攻為守,彎刀往前擋住長槍。
雷德本來以為這一擊可以將奇洛壓制到地面,沒想到一股力量從長槍傳來,奇洛利用長槍的韌性,借力使力的後空翻跳起,這一躍讓雷德的重心向前傾。納貝特的槌正好從雷德後方揮來,眼見雷德就要被槌擊中。雷德卻順著重心身體一軟,轉到馬的右側朝納貝特右手刺去,納貝特使力過猛停不下來,右手正好湊到長槍上。納貝特吃痛的退開,奇洛正好落到雷德騎的馬上,趁著雷德無法恢復原來的備戰姿勢時,一刀朝雷德腦袋削去。沒想到雷德將長槍一轉,正好架到奇洛的腰部,一施力讓奇洛失去重心的跌下馬,雷德卻借這股力量恢復備戰姿勢。
突然樹林裡,樹叢開始亂顫,有軍隊埋伏的跡象,引起眾人的注意。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4-20 15:59
第七節 雷德將軍的煩惱
就在三人戰得難分難解時,樹叢開始騷動起來,樹叢後塵土飛楊,有軍隊藏匿的現象,讓雷德想起蕾卡說過的話,開始猶豫起來。如果樹叢後真的是一支軍隊,就算怎麼再怎麼威猛,兩支軍隊來個前後夾攻,在兵力上會付出慘痛的代價,雷德決定先退兵保留實力。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什麼時候有軍隊埋伏,也不知是敵是友,奇洛趕緊奔向妹妹躲藏的樹林,警戒的望著樹叢後的動靜。
「不知是哪路的英雄?可以出來大家認識認識。」納貝特卻沒有向奇洛這般慌張,反而用宏亮的聲音問安,樹後傳來熟悉的笑聲。
「說英雄可折煞我,是我啦,二哥。」雷嚴笑嘻嘻的從樹叢後走出,所有人更是驚訝,雷嚴到底去哪裡找來大支軍隊。
「你跑去哪了?還弄來支軍隊,可急死我妹子了,不好好回答,小心我扁你一頓。」奇洛早就有滿腔怨氣待發洩,現在卻看到雷嚴一派輕鬆的走來,更是火上加油,恨不得賞這個熟悉的臉幾個老拳嚐嚐。
「根本就沒有什麼軍隊,我只是去見見老朋友。」雷嚴見奇洛受騙,笑容顯得得意,惹得奇洛更加惱怒。
「那些效果是你弄出來的?一個人有可能辦到嗎?」蕾卡又驚又喜,早已撲在丈夫的懷裡,撒嬌的詢問丈夫的得意技倆。
原來雷嚴與世鋒討論關於黃家的事,讓兩人忘了時間,提到黃家與姜家的淵源後,雷嚴突然想起妻子還在等他,看天色知道已經不早了,才匆匆作別。趕到與眾人離散的地方,卻發現人已經離開,趕路下山發現奇洛與納貝特已經和哥哥大打出手,眼見眾人不敵的情況下。雷嚴急中生智,將樹梢全部用繩索綁在一起,故意將樹梢在地上急速磨擦,製造塵土飛楊的假象,讓眾人以為還有伏兵。
「你原來還活著,大哥果然猜測的準確,你還真是個九命怪貓,這種絕境都讓你活下來了。」納貝特看到闊別多年的結拜兄弟,高興的用大手押雷嚴的頭,雷嚴苦笑的沒有反抗。
納貝特高興的邊引導眾人,一邊高興的告訴雷嚴他與李伏龍的近況,李伏龍放棄當郎中,投身在露蓮與納貝特的陣營,積極的從事革命運動。納貝特與露蓮曾經與雷嚴一起並肩作戰,再加上李伏龍與露蓮的人脈還廣,露蓮陣營在所有革命的團隊裡,也算是大型的革命隊伍。可惜有多人打著雷嚴名號,造成數支軍隊各持己見,無法集結所有的力量。
「沒想到我與蕾卡避風頭的時間裡,發生了這麼混亂的大事,我想姜師兄一定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種地步。」雷嚴暗嘆時事的變化莫測,更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影響力。
雷德領著軍隊回到根據地,凱薩和蘇靈鹿馬上迎向前,雷德一向沉默寡言,對於剛才發生的戰況,只是滿臉愁容,兩人很快的就知道『又讓雷嚴逃走了』這件事,雷德從馬上下來,將疆繩交給看管馬房的士兵後,快步的往室內走去,兩人面面相覷後,也隨著雷德的腳步跟上。
雷德要去的地方不出兩人所料,正是雷德的房間,自從雷德的父親得到雷嚴的死訊,信以為真,無法忍受悲傷的病倒了。不管雷德再怎麼努力的想要安慰父親,卻怎麼也無法讓父親脫離哀傷,還是離開人世。本來就少言的雷德,因為父親的死而自責不已,情感的表現又更顯冰冷。對於雷德的一舉一動,兩人只能用猜測來理解,當兩人走到雷德房裡,雷德終於開口。
「為什麼他就是不懂,一定要掀起戰火,這幾年奔走,我想要保護百姓遠離戰火,雖然屢戰屢敗,也想要還民一個安寧的世界,可是我的弟弟卻親手破壞我的努力。」雷德將長槍隨地一丟,又悲又怒的發著脾氣。
「我們做得事雖然微乎其為,可是我們卻不放棄的這麼做了,因為我們認為必須這麼做,這樣就足夠了。」蘇靈鹿輕嘆一聲,溫柔的將手搭在雷德身上。平常很少發怒的雷德,這時卻氣憤難平,讓兩人多
少有些吃驚,卻也讓兩人感到鬆一口氣,終於可以知道雷德的心裡在想什麼。
「總有一天他會理解的,就算真的不理解,我們也會讓他理解,戰爭所帶來的煉獄,別太心慌,只是時機未到。」凱薩將雷德丟在一旁的長槍撿起,用老大哥的口吻安慰雷德。雷德從小就開始拜師學藝,離開家裡,照顧他的都是師兄與師姐,所以凱薩深知道雷德的脾氣,一開口就讓雷德的脾氣緩和些。
「對不起。」雷德接過凱薩手上的長矛,將長矛放回架子上。
「如果雷嚴和納貝特的軍隊一起合作,接下來要攻擊的地方就是魯貝松城,我們必須去幫助守將。」雷德本來要緩緩的坐下,突然想到事情的站起,快步的又往室外移動。
「我們也一起去。」蘇靈鹿與凱薩隨著雷德的腳步奔出。
「不,我一個人去,我們整支軍隊去,只會增加不必要的麻煩,你們就在這裡留守。」雷德身手敏捷,一躍已經到了馬背上。
「大將一人前往太危險了,還是我代替你去。」凱薩依然不放心的拉住馬的疆繩,不讓雷德離去
「如果我們真的要幫忙,就要讓對方看我們的誠意,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能力師兄也是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做什麼莽撞的事。」雷德的語氣改為嚴峻,凱薩也認為雷德說得有理,手放開疆繩。
雷德對兩人點點頭後,駕著馬離去,凱薩認為蘇靈鹿會責怪,沒想到蘇靈鹿卻默默的看雷德離開,她知道雷德一旦決定什麼事,是絕對不會更改,更沒有阻止愛人理想的理由,她只能默默祈禱,雷德能夠順利平安。
雷德毫不猶豫的駕馬直奔魯貝松城,魯貝松城的士兵聽到雷德的名號,趕緊入內告知守將,這座城的守將聽到雷德的名號,不相信的奔出查看,果見雷德在城下守候。
「逆賊雷德,還敢來此!」守將知道雷德是雷嚴的哥哥,雷德也曾經幫助雷嚴對抗過朝廷,口氣顯得很不客氣。
「我來此希望能夠幫助將軍。」雷德心平氣和的回答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4-29 12:10
第八節 魯貝松城守將
守將見雷德只有一個人,並沒有與任何人同行,對這種不謹慎的舉動,反而起了疑心,認為一旦開門,恐怕會有埋伏的敵軍衝入。
「就算將軍不願意讓我幫忙,我也會幫忙,既然將軍不相信我,雷德只好告退。」雷德沒有看出守將的心事,只認為守將是個自尊心強的人,不喜歡別人出手幫助。
「等一下,放繩梯讓他上來。」守將對雷德的話半信半疑,決定試探雷德的口風。
守將將手一擺,城牆上的士兵果然放下繩梯,所有人都在繩梯旁守備,只要雷德一有什麼怪異的舉動,就會當場被處決。守將的命令讓雷德鬆口氣,他不急不徐的爬上繩梯,把長矛與馬留在城下。守城士兵
知道雷德威猛,見雷德從繩梯爬到城牆上時,害怕得退了一步,守將的臉頰更是流了冷汗。
「雷德拜見將軍。」雷德一到達城牆,對守將行禮。
「我想聽聽雷德將軍的意見,為什麼要幫助我,是為了官復原職?」守將冷冷的看著雷德,對雷德的行禮不以為然。
「我並不打算官復原職,我只求能夠保護百姓的安全。」守將雖然把雷德當成利益薰心的小人,雷德卻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反而將話說得真切。
「你認為說漂亮話就可以讓我相信你。」守將認為雷德說得話太偏近理想,更像是謊言。
「如果將軍不相信我的話,我也沒有什麼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可是我的決心是不會改變,告辭。」守將對雷德的嫌隙越來越大,雷德認為再多說下去無意益,也不喜歡勾心鬥角的爭辯,決定回去自擬策略。
雷德話一說完,就爬繩梯回到城下,駕馬離去。守將也沒有慰留的意思,他只是苦思不出雷德幫忙的原因,怎麼也想不出有人願意無條件幫忙。就在守將百思不得其解時,城內緩緩走出一名白衣女子,守將見到那名女子,欲言又止,女子見守將態度奇怪,已經猜到七八成。
「發生什麼事了?我不能知道嗎?」女子假設性的口氣,讓守將輕嘆一口氣。
「那個逆賊雷德突然無條近要幫助我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意圖。」守將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大把酸梅,一臉苦澀,逗得女子盈盈嬌笑。
「那海末哥怎麼想?」女子略帶捉弄的眼神盯著守將看,逗得守將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你又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幼稚。」女子簡潔的言論,海末當場傻眼。
「未來,我只是不放心,這叫做謹慎、謹慎。」海末本來一臉懊惱,雙頰吹得鼓鼓,突然賭氣的反駁,城上的士兵對兩人的鬥嘴司空見慣,只是偷偷笑。
「未來與海末啊,一個前瞻、一個絕望,真不知道結局會怎麼樣。」未來喃喃自語的走下城牆,海末雖然聽到,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隨著未來的腳步到達城下。
「我也不知道結局會怎麼樣?」未來一走遠,海末也留下這句話。
雷嚴隨著納貝特的帶領下,來到露蓮的陣營,露蓮早已經得到消息,衝過來就直接撲到雷嚴身上,蕾卡和納貝特都是一驚,雷嚴更是嚇了一大跳。
「都結了婚,還這般淘氣,像什麼樣。」李伏龍從屋裡走出來,似笑非笑,露蓮卻不當一回事,只是抓著雷嚴的手戲鬧。
「露蓮姐也結婚啦,這真是不可思議…」雷嚴表情先是驚訝,又緩緩的將眼神移到納貝特身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幹什麼?你不相信啊!」納貝特被看得不舒服,不滿的抗議。
「那個〝也〞字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露蓮恍然大悟的看向蕾卡。
「奇洛當雷嚴的大哥感覺如何?」露蓮粗魯的拍著奇洛的肩膀,奇洛露出厭惡的表情,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我們正要出發去攻打魯貝松城,敘舊等回來再談。」露蓮見奇洛不回答,覺得無趣的不再鬧奇洛,身手矯健的跳到馬背上。
「魯貝松城?不先擬定策略?」雷嚴見露蓮去的匆忙,不安的將眼神移往李伏龍。
「那座城的兵力薄弱,也沒有什麼險惡的地形,沒問題。孤,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李伏龍安撫雷嚴不安的情緒後,將注意力轉到孤的身上,孤思索一陣子後,才點點頭,隨著李伏龍進到屋子裡。
「就交給露蓮姐,我們先休息吧。」蕾卡挽住丈夫的手臂,奇洛見狀,不高興的撇開頭,雷嚴見露蓮已經走遠,就不再想這個問題,隨著李伏龍與孤進到屋內。
露蓮與納貝特領軍攻打魯貝松城,雙方開始展開激烈的交戰。露蓮與納貝特軍隊人多勢眾,兵力寡不敵眾的魯貝松城很快就節節敗退,露蓮與納貝特趁著魯貝松軍趁退,趁勢攻入城裡,以盜賊居多的軍隊,開始燒殺擄掠起來。海末不忍看到百姓遇到這種慘忍行徑,又回身來戰,未來也放心不下的領軍回城頑強抵抗。突然從露蓮與納貝特的軍隊後方出現雷德軍,雷德見露蓮與納貝特的軍隊如此慘忍,憤怒的領軍殺來,露蓮與納貝特軍沒有料想有伏兵,來不及轉向,死傷慘重。雷德想要救這座城的守將,可惜海末與未來已經被大軍包圍。
「雷德將軍真的來了,我們的抵抗算是值得了。」海末看著雷德大軍已經快擊退露蓮與納貝特的大軍,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苦笑。
「未來,我知道我配不上妳,卻還是想說〝我喜歡妳〞。」海末看自己與未來都被包圍,不可能活著,忍不住說到。
「我本來不確定你是不是喜歡我,現在我終於可以確定了,我也一直喜歡海末哥。」未來也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溫柔的笑。
雷德還是晚了一步,就在快趕到時,眼睜睜的看著海末與未來死於亂軍之中,兩人的雙手還緊握在一起,一起共赴黃泉。雷德也順利的將露蓮與納貝特的軍隊擊退,暫時保住魯貝松城被蹂躪的命運。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5-12 16:17
第九節 暴亂
露蓮與納貝特戰場失利,帶著剩下的殘兵退回陣營,所有人都出來接應,整個廣場擠得水洩不通。雷嚴見愛妻被擠得無法前進,留下來陪著愛妻沒有上前去,奇洛隨著李伏龍的腳步,迎上前慰問。就在人聲鼎沸時,一樣閃亮的東西引起雷嚴的注意,他放開扶著蕾卡的手,憤怒的不能自己,往人群裡走去。蕾卡想要拉住丈夫,還是晚了一步,雷嚴已經進到人群裡。
「你們竟然做了最不應該做的事!」所有人看到雷嚴怒氣沖沖,都趕緊閃到一旁,露蓮和納貝特不知道雷嚴到底在生氣什麼,疑惑的看著他。
「戰爭如果要持續下去,這個過程是必然的,沒有益處的戰鬥,是不會有任何人參加的。」雷嚴並不是氣兩人戰敗,更不是氣兩人不接待他,是氣他們對魯貝松城的百姓掠奪。李伏龍一眼就看穿雷嚴的心事,挺身擋住雷嚴的去路,如果不這麼做,雙方可能會吵起來。
沒想到雷嚴對李伏龍的話充耳不聞,狠瞪了露蓮與納貝特一眼,就衝出人
群,離開露蓮與納貝特的營地,往魯貝松城直奔。納貝特與蕾卡想要追上去,卻被李伏龍挺身擋住。
「這就是你們關內人的正義。」奇洛也不高興的瞪著李伏龍,李伏龍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對奇洛的挑釁完全不在乎,也沒有讓開的意思。蕾卡又擔心丈夫,又怕哥哥與人衝突,左右為難的露出不安的表情。
「這就是你們關外人失掉疆土的原因,那種精神上不切實際的假正義,我的陣營沒有!」露蓮冷笑一陣,對奇洛露出輕蔑的笑容,雷嚴與奇洛在她的價值觀裡,顯得幼稚,無法真正了解草莽英雄出生入死的定律。
「妳簡直不可理喻,妹子我們走,把阿拉泡追回來。」奇洛本來就與露蓮和納貝特不熟,只是因為雷嚴而認識他們,根本沒有爭論的必要。奇洛粗魯的推開李伏龍,蕾卡早就等哥哥說這句話,緊跟著哥哥去追雷嚴。
「雷嚴,沒想到你和雷德一樣,只追求完美主義,這樣溫和的理論是改變不了現在的亂世。」李伏龍看著奇洛與蕾卡的背影,感嘆雷嚴與自己的思想有出入,無法一起共事。
魯貝松城內一片哀淒,滿佈著血腥與哀痛的哭聲,護城河也被染成血紅色,身著白銀色盔甲的騎士站在一雙墓碑旁,也感受到城內哀傷的氣氛,對著墓碑默哀,一旁的黑騎士與弓箭隊長也隨侍兩旁,默默的等待白騎士。
「我連無助的魯貝松城守將都無法支援,我真的可以解救受戰苦的百姓嗎?」雷德的聲音略帶無助,長期與革命軍的攻與防,讓雷德感到精疲力竭。每次看到悲劇一再重演,卻只能做到少部分的救援,雷德痛恨自己的弱小。在一旁的凱薩與蘇靈鹿也無法給予確切答案,只是靜靜的聽雷德悲嘆。
幾促的腳步聲引起三人的注意,三人看到那個人影,哀傷轉為憤怒,都起身怒視他。那個人影正是雷嚴,當這個如活地獄的景象映入雷嚴眼簾,雷嚴像是失去控制線的傀儡,無力的緩緩走來,一旁哀痛的哭聲就像是針扎一樣,持續刺痛雷嚴的心,他的雙腳就像是有枷鎖一樣,腳步越來越緩慢。
「這個如活地獄的景象,就是我意識下的產物。」比雷嚴與父親逃難時還可怕的景象,讓雷嚴幾乎快崩潰。
「這就是你所謂的革命,就是你任性下的慘痛代價。我今天一定要除去你,就算你是我的弟弟,我也不能再姑息你,只要你死了,所有的革命團體就會潰散,姜尚明的妖言也會失去效力。」雷德含淚的痛下決心,長槍一出,聽到凱薩與蘇靈鹿的驚呼聲,雷德的長槍已經貫穿雷嚴。
雷嚴只是露出釋懷的笑容,沒有任何抵抗的張開雙手,出乎雷德意料,雷德驚訝的放開長槍,雷嚴順著攻擊的衝力,直接墜入護城河裡。猶如血海的護城河濺起大片水花,濺得雷德全身血紅,與雷德慘白的臉行成強烈的對比,凱薩見雷德面無血色,趕緊跳到護城河裡尋找雷嚴,蘇靈鹿也顧不得形象,跳到護城河裡尋找,他們知道〝雷德後悔了〞。可是不管怎麼尋都尋不到,這時正好是漲潮,護城河的水與四周的河川相連,恐怕已經被沖到下游去,兩人抱著這個最壞的打算,依然不肯放棄的繼續尋找,雷德也像發狂似的加入尋找雷嚴,他怎麼也沒料想到,竟然輕易的將自己的手足殺害。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奇洛與蕾卡正好趕到,看到雷德樣子詭異,顧不得是不是敵人,趕緊上前詢問。
「你們快點幫忙找雷嚴弟弟。」凱薩見雷德慌張的模樣,只好像兩人求救,蕾卡與奇洛嚇得面無血色,看到都是血色的護城河,兩人知道〝雷嚴一定凶多吉少〞。
一條乾淨的河川旁,一群村民正在水邊打水,趁著剩下綠草如茵,村人都會來這條河川玩水,來消除來自政府施壓的壓力。這個村子名為─多齊利村,雖然偏近魯貝松城,卻在少人經過的森林裡,除了出外經商的人以外,很少有訪客。突然看到上游一直有紅色的血水流下,感到很不安,決定要回到村子裡改用井水時,突然從上游漂下一個人,村民認為是浮屍,沒有人願意靠近。一名少女見村民沒有人願意去確認,跳下河裡將那個人拖上岸,所有人都好奇的圍上來看熱鬧,看到那個人氣若游絲,趕緊將那個人帶回村子裡治療。這個村子的建築清一色是在堅硬的山壁內挖洞,形成一個個小型的空間,讓人居住在裡面,省去建屋的麻煩。山壁的剖面略呈傾斜,沒有下雨時浸水的疑慮,再加上順風的考量,沒有夏天暑氣的困擾。少女見這名男子比村裡的男性纖細,臉龐稚氣未脫,不像是軍人,認為他可能是戰爭中遇難的平民百姓,與他們同樣的遭遇,所以特別關心照料,過了三天,這名男子才從昏迷中清醒。
「你終於醒了,我是娜娜婷,你呢?」少女看到青年醒來,感到驚訝,說話也相對的變快。
「雷嚴。」青年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的說了減短兩字。
「你放心的休息吧,這裡偏遠,沒有戰爭。」娜娜婷似笑非笑的打量雷嚴,看得雷嚴不知該把眼神往哪擺。娜娜婷見雷嚴害羞的表情,露出像是惡魔的笑容,讓雷嚴更不安。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5-16 14:39
第十節 少女娜娜婷
雷嚴本來想要把所有的一切拋棄,卻沒有想到哥哥的一擊沒有讓自己永遠沉睡,只是暫時離開他的煩惱,一睜開眼,一個膚色帶著古銅色的少女正用圓圓的大眼盯著他看。少女眼珠是少見的黃色,火紅色的頭髮直達肩膀,有些蓬亂,卻襯托出少女朝氣的個性,粉紅色的上衣只到達少女的腹部以上,粉紅色上衣上罩著黑色的薄襯衫,粉紅色的窄裙兩旁有著微捲的花邊,腳卻穿著戰靴,與身上的服裝不搭。
「我決定了。」娜娜婷突然興高采烈的指著雷嚴「我要你馬上嫁給我。」
「什麼?嫁?」雷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又重複一次確認。
「你是擔心我不夠力量保護你是吧?我讓你看看我的實力。」娜娜婷起身將一旁與她身高差不多的斧頭拔起,向門外的木頭大力的劈下,木屑受到強大力量的壓迫,四處飛濺,在空氣中飛揚一陣才掉落,木頭的切面卻平整。
「怎樣?我夠格吧,快點回答,是要?還是不要?」娜娜婷又拿著斧頭走回屋內,雷嚴已經嚇得目瞪口呆「不…不是那個問題…」
「啊!」娜娜婷突然想到什麼,右手握拳在左手手掌敲了一下「我會對你很溫柔的,我絕對不會對你動粗或是罵你。」
「我已經結婚了,所以不行。」雷嚴苦笑的搖搖頭,娜娜婷一直自顧自的說話,雷嚴好不容易才可以插嘴。
「你的女人在哪裡?我跟她較量,一定要她把你讓給我。」雷嚴本來以為可以讓娜娜婷放棄,沒想到她竟然說了更荒唐的答案,讓雷嚴更確定這個村子屬於母系社會。
「傻女兒,妳這樣嚇他,他害怕當然不會答應。」門外走進來一名中年男子,娜娜婷嘟著小嘴坐到雷嚴旁邊,雷嚴禮貌的對中年男子點點頭,中年男子也禮貌上的回禮。
「感謝兩位救命之恩,只是娜娜婷小姐的要求,恕我不能同意。」雷嚴勉強的撐起虛弱的身體,娜娜婷見狀,趕緊過去攙扶。
「我可不認為我的女兒會輸給別人。」沒想到中年男子也和娜娜婷一樣固執。
「那要不要和我較量看看?如果娜娜婷贏了我,我無條件答應,如果我贏了,你們就不能強迫我。」雷嚴微笑的看著娜娜婷,父女兩人都不敢相信雷嚴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都驚訝的瞪大眼。
兩人對雷嚴做出暫停手勢,雷嚴也微笑的沒有阻止,伸出手似乎在說「請便」父女兩人到屋外討論,都想不透身體虛弱的雷嚴如何贏得了村子裡最強的娜娜婷,可是雷嚴的笑容又不像是虛張聲勢,難道會有什麼詭計?兩人討論了一段時間,卻沒有得到任何結論,兩人又回到屋內。兩人的舉動也把村裡的人潮引來,屋內一下就聚滿人,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在雷嚴身上,雷嚴只是微笑的看著這對父女,沒有催促的意思。村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有人忍不住詢問娜娜婷的父親。娜娜婷的父親想到有這麼多人做見證,雷嚴如果真的輸了,也不能耍賴不認帳,就把來龍去脈告訴村人,村人也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雷嚴。
「我接受你的挑戰,不要忘了你剛才說的。」娜娜婷非常想要得到雷嚴,覺得在一旁討論也沒有結果,乾脆答應挑戰,只要贏了雷嚴,雷嚴就沒有反悔的藉口。
「我不會忘的,只是我們比試有規則,如果妳可以讓我離開這個床鋪,我就算輸,但是不能用拉床單這招,同意嗎?」雷嚴指著底下的床,一邊輕拉床單,把床單弄得平整。
村人本來認為雷嚴會出什麼怪規則,沒想到雷嚴定的規則卻這麼容易。娜娜婷聽到這個條件,高興的點頭同意,雷嚴現在身體虛弱,就算有很大的蠻力,現在也無用武之地,娜娜婷只要稍微施點力氣,就可以讓雷嚴離開那張床。娜娜婷毫不猶豫的就朝雷嚴抱去,雷嚴卻沒有做出任何備戰的姿勢,依然保持微笑的讓娜娜婷靠近。娜娜婷本來認為自己穩超勝算,沒想到手一靠近雷嚴,雷嚴突然出手,只見他輕鬆的一拉一帶,娜娜婷感到力量突然改變方向,失去重心的整個人跌了出去,村人都發出驚嘆聲,所有人都不知道雷嚴是用了什麼魔法,讓力量強大的娜娜婷整個人跌出去。娜娜婷不服氣的爬起,又朝雷嚴抓來,雷嚴仍然一臉輕鬆,完全沒有防備,等娜娜婷的手靠近,雷嚴又是一轉一帶,娜娜婷出手過猛,整個人失去重心的翻了一圈,跌在地上。
「妳還要試嗎?」雷嚴露出疲憊的苦笑。
「我一定要贏。」現在不光是剛才的條件,也關係到娜娜婷身為村中最強戰士的尊嚴。
「我看今天先到此,雷嚴先生,我希望你再考慮看看,等你回心轉意後,我隨時等你的消息。」娜娜婷的父親見雷嚴已經露出疲態,再較量下去,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
「等一下,那剛才的約定…」雷嚴聽到娜娜婷的父親發言,知道受騙,露出錯愕的表情。
「我可不記得答應你喔。」娜娜婷的父親露出狡獪的笑容,娜娜婷也知道父親話中的意思,終於停手。
村人見兩人的比試結束,都紛紛散去,屋內又恢復寧靜。娜娜婷的父親走出屋外,娜娜婷趁著雷嚴已經無反擊之力,將雷嚴摟在懷裡,溫香軟玉的感覺讓雷嚴滿臉通紅,卻沒有餘力掙扎,只能乖乖的讓娜娜婷抱著,娜娜婷見雷嚴沒有抵抗,順勢的吻雷嚴,雷嚴無奈的只有閉上眼睛,讓娜娜婷親吻,娜娜婷深情的吻了一陣,才將雷嚴放回床上。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名少婦,少婦穿著素色輕便的獵人服,走進來正好看到娜娜婷將雷嚴放回床上,先是驚訝,後來轉為微笑。那名少婦正是娜娜婷的母親,她將身上的武器放下後,娜娜婷的父親正好從外面走回來。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少婦微笑的看了一下女兒,女兒對母親微笑後,又將視線移回雷嚴身上。
「雷嚴。」雷嚴已經感到疲憊,回答的聲音微弱。
「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女兒?」雷嚴哭笑不得的心想︰「這家人怎麼都是一個樣。」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5-22 14:40
第五章 復出的小霸王
序
雷嚴再次回到戰場,見到姜尚明言論影響後的世界,決定重回到夥伴身邊改變現在紛亂的局面,卻因為意見不合,雷嚴陷入迷惘,在意外中與夥伴再次分離,雷嚴沒想到一名少女的感嘆,改變了他原來的想法。
第一節 少女的憂慮
雷嚴與娜娜婷的較量後,又過了一天。雷嚴暗嘆自己沒有哥哥健壯,回復的速度非常緩慢,他躺在床上先調息好才起身。他緩緩的走出房間,聞到一股香味,明顯是烤肉產生的誘人香氣。雷嚴知道娜娜婷的母親是一名獵人,家中有烤肉香一點也不稀奇,只是不知道烤得是什麼野味,如果是羊肉的話,就讓雷嚴想起奇洛民族製作的料理,實在不敢恭維,如果是什麼奇奇怪怪生物的肉,也要考慮看看。雷嚴緩緩的走到客廳,客廳內空無一人,狩獵用具不在木架上,娜娜婷的母親一定是出門了。
雷嚴又向廚房移動,廚房內不斷飄出白煙,在這種洞穴的房屋裡,煙應該更多、更嗆人,可是飄出來的煙卻沒有想像中多,廚房內可能有排煙的系統。廚房內只有娜娜婷的父親一人,他見到雷嚴走進來,熱絡的打招呼。雷嚴看著牆上的管線,管線是竹筒拼成,銜接處還有宣紙包覆,斷定是排煙系統後,才將視線移到娜娜婷的父親身上。
「早餐就快要做好了,你稍待一下。」娜娜婷的父親繼續炒著鍋內的料理,鍋鏟與鍋壁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鍋內的材料與調味湯汁遇熱,發出化成水蒸氣的變化聲。
「我其實是吃素的,有沒有什麼別的可以吃?」雷嚴看著籃子裡的生物,感到背脊一陣涼。籃子內看起來像是鳥類的生物,身上的羽毛呈現鳥類少有的暗紫色,還有類似眼睛的花紋,看起來非常詭異。
「那怎麼行,受傷還是吃肉好比較快。」娜娜婷的父親將料理盛到盤子上,端到雷嚴面前,那股香氣實在誘人,如果沒有看到這道料理食材的真面目,絕對是一道〝看起來〞美味的家常菜。
雷嚴見娜娜婷的父親直盯著他看,勉強吃了一口,一股奇怪的酸味直衝腦門,那酸味不是普通蔬菜的酸味,而是這種肉類獨特的酸味,調味料帶來的甜味,更凸顯出那股酸味的不平凡,讓雷嚴噁心的頭昏腦脹。雷嚴推說要去廁所,就趕緊逃出屋子。
雷嚴見這裡的自然風景美麗,順著河川漫步,村人聚在河邊提水,也有小孩在此戲水,見到雷嚴都友善的打聲招呼。走到河川下游,一個婀娜多姿的倩影映入眼簾,正是娜娜婷。她鬆軟的秀髮隨風飄動,飄來淡淡的柚香,修長的玉手撫著一旁的樹木,長而撫媚的睫毛隨著眼簾微動。雷嚴緩緩的走到她身旁,她像是沒聽見,沒有回頭、也沒有應聲。
「妳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雷嚴坐到娜娜婷身旁休息。
「我本來是村中最強的戰士,現在恐怕不是了。」娜娜婷一臉憂鬱,發出輕嘆。雷嚴聽到娜娜婷的煩惱,起先有些過意不去,腦海思緒一轉,突然豁然開朗,露出釋懷的微笑。
「妳要不要再跟我較量一次?妳可以制住我的手嗎?」
「我這次可不會輸!」娜娜婷聽到雷嚴願意在與她比試,喜出望外,躍躍欲試的盯著雷嚴看。
「我贏了!」得到雷嚴的許可,娜娜婷毫不留情的抓住雷嚴的手按住,高喊勝利,雷嚴露出一抹苦笑。
「妳現在再試試看?」雷嚴見娜娜婷放手,又再次提出挑戰,娜娜婷毫不退縮的又再次挑戰。這次不管娜娜婷怎麼試,雷嚴的手靈活的將娜娜婷的力量轉變方向,不管娜娜婷怎麼努力,都無法按住雷嚴的手。
「娜娜婷,我們每個人都有極限,最重要的是怎麼將自己的優點發揮到極限。先前的我也是太拘泥於某些信念,造成我過於逞強,陷入迷惘。聽了妳的煩惱,反讓我清醒了。」
「我果然還是贏不了你。」娜娜婷根本不知道雷嚴在說什麼,只是嘟著小嘴抱怨,雷嚴見她完全不懂,苦笑的搖搖頭。
雷嚴走了這麼遠的路,又和娜娜婷做費力的比試,強烈的疲倦感襲來,他想要振作精神,卻無法抵抗睡意,眼皮微動掙扎了一下,就忍不住的閉上眼。娜娜婷見雷嚴閉上眼,好奇的盯著他看,聽到細微的酣聲後,才知道雷嚴已經睡著。娜娜婷本來想將雷嚴帶回村子裡,見雷嚴的睡像很可愛,不想驚醒他,
將身上黑色的罩衣披到雷嚴身上,雙手捧著臉的蹲著看雷嚴的睡相。
奇洛與蕾卡趕到魯貝松城,見到這個血腥的畫面,又聽到雷德刺傷雷嚴的消息,焦急的尋找雷嚴,卻一無所獲。雷德和蕾卡情緒幾乎崩潰,凱薩和蘇靈鹿害怕兩人無法承受,勸兩人不要太悲觀,雷嚴可能被沖到下游去了。可是下游連接的河川大大小小總合有十二條,如果要到下游尋找,等於是大海撈針。奇洛卻做了最壞的打算,雷嚴受了這種重傷還在河水裡漂流,恐怕已經沒命。奇洛決定帶妹妹先離開魯貝松城,以免妹妹見了雷德又傷心悲痛。
夜晚來臨,凱薩和蘇靈鹿見雷德意志消沉,知道雷德已經失去戰意,如果露
蓮與納貝特的大軍再來襲,魯貝松城現在駐守的兵力根本不是對手,聚集在軍事廳商討對策。
「凱薩哥,如果我們再戰下去,恐怕只有死戰一條路可選,不如我們先趁夜疏散百姓,棄城先求自保。」蘇靈鹿悲痛的閉上雙眼,過了許久才下這個決定。
「我們必須快一點,如果等他們重振旗鼓,就來不及了。」凱薩也正巧想著同樣的事,同意的點頭。
「你覺得李伏龍會算到這點嗎?」蘇靈鹿想到李伏龍也屬智將型,面露不安。
「他並不知道這裡發生的意外,恐怕還認為雷德將軍還在坐鎮,就算他真的猜到了,他也不會為難百姓,畢竟他們的目的是推翻現在的皇帝,我們自動讓出城來,他們求之不得。」凱薩很快就下決定。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5-28 17:20
第二節 保護與意念
雷嚴在多齊利村打擾了五天,身體終於恢復了五成,比雷嚴預期的狀況晚很多。雷嚴擔心蕾卡與奇洛是否還在露蓮陣營等待,顧不得身體狀況,決定悄悄的離開,以免娜娜婷掛念。趁著夜晚,娜娜婷家人入睡時,雷嚴向三人的房間行禮後,放輕腳步的走出。
離開村落後,映入眼裡的是漆黑一遍的森林。雷嚴曾經與娜娜婷討論過這裡的地形,順著記憶朝著河川上游行走,雖然與討論的內容有些出入,卻也沒有在辨識路況時造成影響。夜晚的森林沒有陽光照射,溫差與白天相差很大,刺骨的寒冷讓雷嚴虛弱的身體感到吃力,只好邊走邊休息,免得還沒到達目的地就已經倒下。
突然一個影子從雷嚴身旁的草叢竄出,雷嚴大吃一驚,趕緊向後退開,在還沒分辨出是否是凶惡的野獸時,還是保持距離才是上策。那個影子顯得纖細苗條,看起來是一名女子的身影,雷嚴的腦海快速閃過
「難道是娜娜婷」。那個人影果然是娜娜婷,她雙眼含淚的看著雷嚴,眼神憂鬱中帶著一絲柔情,彷彿有幾道圓形的光點在眼裡浮動,眼神像是責備著「你怎麼可以丟下我」。
「妳怎麼跟來了?妳的父母會擔心的。」雷嚴雖然見娜娜婷楚楚可憐,但是為了勸她回去,還是板起臉孔。
「我跟他們商討後才跟來的。」娜娜婷不停的拭淚,難掩少女的純情,帶著哽咽的鼻音說話,雷嚴看了有些不捨。
「我是要去戰場,妳跟來有可能會死,還是回去吧,妳的父母需要妳。」雷嚴輕嘆一聲,聲音從嚴峻趨於緩和。
娜娜婷只是搖頭啜泣,完全沒有回應,只等雷嚴同意她同行。雷嚴不忍心把
娜娜婷丟在夜晚的森林裡,但是帶娜娜婷回到村子裡,恐怕就沒有離開的機會。雷嚴只好帶著娜娜婷一起同行,有娜娜婷的幫忙,雷嚴很快就走出森林。沿路上都是娜娜婷訴說祖先參加過的戰役,那些戰役都是雷嚴在戰史上聽過,也就是現任王朝開國皇族平定天下的戰役。雷嚴想要推翻現任的王朝,等於要將娜娜婷祖先的努力消除一樣,雷嚴開始有些猶豫,不知是否要繼續帶著娜娜婷同行,或是找時間把娜娜婷送回村子。
突然傳來吵雜的腳步聲與人的哀嚎聲,雷嚴趕緊拉著娜娜婷躲到樹後,察看情況。一群逃亡的百姓正死命的向前跑,腳步讓森林的草同時發出摩擦聲,四周的生物都驚嚇的逃竄。百姓有的面帶恐懼、有的面帶絕望,狼狽的模樣可看出是趁著夜晚慌亂逃亡。後方還有一支軍隊護送,打著雷德的旗幟,後方還有一支軍隊追趕,帶著百姓逃亡的雷德軍就快被追上。
雷嚴雖然不忍看到那群百姓逃亡,但是又怕被哥哥發現,正在猶豫時,娜娜婷已經衝出去幫忙,雷嚴只好將披在身上的披風連帽朝頭一罩,也跟著走出。雷嚴快速的指示百姓離開的方向,一邊靠近雷德軍,發現雷德一臉失意,完全沒有戰鬥的意思,只有凱薩與蘇靈鹿在牽制敵人,這樣下去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你們這樣下去會寡不敵眾,快聽我的指示,已經沒時間解釋了。」雷嚴一
把抓住凱薩,凱薩一直注意敵軍的狀況,突然被人一把抓住,嚇了一跳。
「情況危急,你還是先去避難吧。」蘇靈鹿以為雷嚴是在逃亡中過於害怕,失去判斷能力的百姓,柔聲的想勸退雷嚴。
「你們想不想活下去!」雷嚴故意放大聲音,雷德突然像是大夢初醒一樣,回過頭來看著雷嚴,雷嚴正好將臉遮住,看不出來,雷德顯得有些失望。
「就照他的話做吧。」雷德回頭看著已經逼近的大軍,淡淡的說了這一句話,又繼續打量雷嚴。
雷德的軍隊突然分散的躲進樹林裡,已經兵力薄弱,卻還分散兵力,簡直是自殺行為。敵人的大軍目標是百姓的物資,見雷德的軍隊竟然丟下百姓不管,放膽的追趕逃亡的百姓,沒想到靠近時,樹林裡突然射出無數的箭,顯然是蘇靈鹿部隊所發出。敵軍受到弓箭的牽制,行進的速度稍緩,另一側出現一小隊伏兵,開前鋒的是娜娜婷。娜娜婷強大的破壞力衝入敵陣,敵軍不是被強行震開,就是被娜娜婷砸傷,被擊中的敵軍向後飛出,把在後方的士兵撞倒。從空中俯視,軍隊如果像是一塊黑色的大布,娜娜婷就像是一把大剪刀,硬是把敵軍的隊形挖了一個大洞。敵軍的後方隊伍追上,娜娜婷率領的小隊已經沒入森林,蘇靈鹿的部隊也消失在另一側。
敵軍繼續追擊百姓,追了一段左右又各出現一支小隊,領隊的是凱薩與雷嚴。雷嚴並沒有加入戰鬥,指示軍隊作戰,主攻操縱在凱薩的手裡。凱薩豪邁的揮舞大劍,利用騎兵的優勢,直接騎馬衝撞敵軍,敵軍硬是被凱薩攻出扇型的空缺。敵軍的將領見雷德軍突然用百姓當誘餌,改打游擊戰,完全不符合雷德的形象,百姓也沒有傷亡,顯然對戰況胸有成竹,在加上軍隊的組成士兵幾乎都是一些想要趁機圖利的人,團結性不高,在深追下去也只是增加消耗,下令撤軍。
本來算是危機解除,雷嚴突然感到頭暈目眩,正好被撤軍的士兵發現,士兵為了搶功勞,朝雷嚴攻來。本來鬆一口氣的眾人,沒有料想到會有這個突發狀況,驚覺要來救,可惜相差一段距離,無法馬上搶救。千均一髮之際,娜娜婷奮不顧身的阻擋,被流箭射傷,依然無懼的擋在雷嚴面前,保護雷嚴。
「娜娜婷,夠了,妳會死的。」雷嚴見娜娜婷就快要死在亂軍下,難過的出聲阻止,一個快如閃電的白色影子出現,揮動著長槍護住兩人,才讓兩人免除死亡的危機,只見他長槍靈活的舞動,敵軍完全不敵實力恢復的白騎士,落荒而逃。
「娜娜婷…」雷嚴抱住虛弱而軟倒的娜娜婷,感動的落淚。娜娜婷見雷嚴落淚,伸手為他拭淚,面露微笑,顯得溫柔撫媚,像是訴說「已經不要緊了」。
「是小嚴吧,我就知道是你。」雷德見到弟弟還活著,又喜又憂,已經完全不顧之前的對立,把手上的長槍拋開,緊握住雷嚴的手,顯得激動。
「你們要敘舊可以等一下再繼續嗎?這個女孩急需治療,雷嚴公子看起來也不樂觀,還是先請醫療兵看護。」蘇靈鹿雖然不忍打斷這個溫馨場面,但是娜娜婷的傷雖然不會危及生命,卻也不輕。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7-21 19:19
第三節 兄弟攜手合作
雷德領著軍隊與難民到隱敝處紮營,難民雖然得救,卻沒有任何喜悅,反而帶著一股怨氣,卻不敢發洩出來。凱薩與蘇靈路知道這個計策的副作用,但是情況危急,已經無法細思,現在想想,實在與其他軍隊一樣,只求勝敗,不遵守任何仁義道德,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雷德將軍見到百姓的表情,又想到屢次失敗後,只有這次成功,心中迷惑,腦筋一片混亂。雷嚴也看出眾人的心結,卻因為娜娜婷的傷勢,實在無暇顧及,只好先保持沉默。經過蘇靈鹿的看護後,娜娜婷的傷勢已經緩和,蘇靈鹿突然一直瞧著雷嚴,欲言又止,瞧得雷嚴直發毛。
「蘇小姐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直說無妨。」雷嚴苦笑的看著蘇靈鹿,內心揣測她要問剛才的計策。
「你們不談談嗎?我是指…雷德將軍還有…你…」蘇靈鹿的眼神飄忽不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妳在那時候明明說話爽快,怎麼今天反而不痛快啦。」雷嚴聽到蘇靈路斷斷續續的話,忍不住笑出來。蘇靈鹿見雷嚴笑得開懷,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不小心找錯人告白,羞得滿臉通紅,已經接不上話。
「妳說得對,我與哥哥確實有些事要談談。」雷嚴見蘇靈鹿害羞,不好意思再捉弄,又把話題拉回。
蘇靈鹿要再開口,雷嚴已經起身,走出帳棚外。蘇靈鹿想要追上去叮嚀幾句但想到娜娜婷需要人照顧,只好作罷。雷嚴走出帳棚外,正好看到哥哥與凱薩在交談,兩人所在位置距離較遠,聽不到兩人談話內容。雷嚴見哥哥態度陰情不定,凱薩從頭到尾都是苦瓜臉,已經猜到十之八九。凱薩與雷德談論一陣,搖搖頭的離開,回到帳棚裡。雷嚴見哥哥依然站在原地,正是兄弟兩人好好談論的時機,快步的走過去。
「那個女孩還好吧?」雷德沒有回頭,卻已經知道是雷嚴。
「我來就是要跟你討論這件事。」雷嚴走到哥哥旁邊,笑嘻嘻的,看起來另
有目的。
「又有什麼鬼主意,哼,算了,我也有事問你。」雷德見弟弟不懷好意的靠過來,冷哼一聲,又把頭轉回。
「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答案在你的堅持上,還有這次的百姓上。」雷嚴一臉得意,雙眼靈活的像是看透人心事一般。
「怎麼說?」雷德覺得雷嚴話中有話,一時也無法想通。
「你比較在意結果,還是原則?」雷嚴見哥哥求教,一臉得意。
「我在意原則,可是卻無法保證結果。」雷德面露愁容,這問題長久以來困擾著他,凱薩與蘇靈鹿卻無法給予他正確答案。
「那你就在意原則,不要想得太難就好了。」雷嚴的答案近似賴皮,卻有一種無形的暗喻,讓雷德又默唸一次。
「如果只在意事情的結果,就會再看到今天這些難民的表情,雖然無法全部成功,可是這個世界卻需要這個要素。哥哥,你與我雖然是兄弟,我們卻不一樣,你不用隨著暗潮走,只要堅守自己的清流。」雷德聽了這句話,整個人如被雷電擊中般,久久不能動彈。他一直想要得到結果,卻因為眼前的失敗、挫折,幾度陷入迷惘,這句話點醒了夢中人。
「我回答你的問題,你該聽聽我的請求了吧。」雷嚴見哥哥眼神恢復昔日的英氣,知道話已經達到療效,笑嘻嘻的突然邀功。
「說來聽聽,太無禮的,我可不會接受。」雷德似笑非笑,對這個如活寶的弟弟,實在沒有法子應付。
「我幫你找個難民的棲息處,你幫我把那女孩送回家。」雷嚴見到哥哥的表情,知道他多半會同意。
「送女孩回去容易,難民的棲息地,只怕…」雷德沉思弟弟有什麼詭計,話說到一半就停止。
「你只要借我三個人,我就幫你拿下康貝陸其爾城。」雷嚴手對著哥哥伸出三隻手指,加強話中的重點。
「以我們的兵力,怎麼可能,不行,行不通…」雷德知道這座城的兵力及物資充沛,幾乎可以淹沒現在握有的兵力,要攻下此城,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才借三個人,不傷你多大兵力,又不是跟你借武將,行行險總還划算。」雷德聽到弟弟提到不借武將,簡直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好吧,我借你三個人,你可不要做什麼〝荒唐的事〞。」雷德怕雷嚴想要自行去拿下城,故意加重後面那句話。
早晨一來臨,雷德就召集所有人聚在帳棚前,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將軍
這麼早有什麼吩咐。蘇靈鹿昨晚與凱薩商討將來的去向,凱薩將雷德的煩惱告訴蘇靈鹿,蘇靈鹿也暗暗憂心,今天卻見大將神采奕奕,恢復昔日風範,不知雷嚴施了什麼魔法,好奇的瞧著雷嚴。雷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所有人更是吃驚的紛紛議論,不知三個人如何攻下一座大城。凱薩雖然不相信雷嚴的話,但想到只挑三個士兵,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損傷,也就不打斷兩人興頭。
雷嚴在軍隊前走來走去,細細的瞧著每個人,又與幾個人聊了幾句,內容五花八門,卻都是瑣事,沒有任何涉及戰法的正事,更讓三人傷透腦筋,不知雷嚴葫蘆裡賣了什麼藥。雷嚴全部問話完後,果然在軍隊裡挑出三個人,可是這三個人看起來小頭銳面,油腔滑調,根本不是什麼驍勇善戰的士兵,更讓旁觀的三人瞠目結舌。
「小嚴,你不會挑士兵,還是我介紹三個精兵給你。」雷德看不下去,第一個開口。
「不,我只要這三個人。」雷嚴依然神態自若,堅持不換。
「小嚴弟弟,這不是在開玩笑,更不是去遠足,帶著三個人恐怕…」凱薩見雷德無法說動他,也站出來反對。
「誰說我要去遠足,我可是要去辦正經事。」雷嚴依然說得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更是讓三人哭笑不得,不知他要搞什麼鬼。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7-31 10:07
第四節 謠言
康貝陸其爾城是艾普夏握有重兵的城之一,當年這個地方時常有流寇盤據,皇帝為了不讓流寇擾民,在此佈下重兵。這座城佈下重兵還有一種民間說法,傳說這座城暗伏著曾經打敗皇族的高手,皇族戰後,多次明察暗訪,卻無法得知這名高手的下落,只好佈下重兵防範。
可惜這個流言日子一久,相安無事,已經漸漸被遺忘,只有當地人還知道這個傳說。這座城的收益高,再加上位於防禦的內部,安全無虞,親自上戰場的機會少,在官場上是受歡迎的就職地點之一。這座城的守將從武藝高超的武將,換成各種有權有勢的權貴,甚至連皇帝也喜歡來這座城觀光。
康貝陸其爾城裡,有一間知名的茶館,雅名喚〝五色館〞,五色館名稱的來源,來自這間店的佈置與茶點。這間店品茶處有五種色調的區域,各分為紅、黃、藍、綠、白這五種顏色。這五種顏色並不是階級分別,而是這依照茶的特色而分,這間店主張各種顏色的佈景,可以讓品茶者感受到茶的極致。這間店的茶點也是出於這種想法,連口味也別出心裁,襯托出茶的香氣,使得來客絡繹不絕。這間店的老闆娘名喚─楊盈詩,是個明艷動人的美人,也是這座城守將副官的妹妹。
五色館內今天也是一如往常,都是滿座。盈詩出來招待客人,有的言謝、有的慰問,處處得體,深得人心。盈詩回到廚房監督時,突然一桌客人的話題,讓盈詩花容失色,靠在牆邊傾聽。
「老陳,你有沒有聽到那個傳言,說這楊守將,竟就是那皇族的對頭。」一個樵夫打扮的中年男子,盡量把聲音壓得低,湊到另一名樵夫的耳旁。
「小聲一點,你不怕被殺頭。」那名老陳左右張望,一臉緊張,把聲音壓得更低,以防隔牆有耳,卻沒發現楊盈詩探頭偷窺兩人。
「怕什麼,咱們只要通報一聲,這輩子就不愁吃穿。」那名告狀的樵夫用手肘輕碰老陳,眉開眼笑,彷彿通報獎金已經成為囊中物。
「這兩個卑鄙小人,我哥哥多建戰功,忠心不二,他們竟然血口噴人。這座城的守將偏偏…我必須去通知哥哥才行。」盈詩著急的左右踱步,越想越不對勁,吩咐店內人手後,趕緊從後門奔出,到守備處尋兄長。
城牆上的守備猶如鐵桶一般,從遠處望去,鎧甲迎光生輝,隨著城牆的設置排列,猶如一條巨龍盤據。士兵來回巡邏的聲音,整齊劃一,猶如巨龍怒吼般,驚濤駭浪,氣勢如萬馬奔騰,就算是打著革命的軍隊,也不會輕易的挑戰這座城的防衛線。
「妹妹,有什麼事?怎麼一臉慌張。」楊輝正從事守備任務,突然見到妹妹神色惶恐的奔來,感到奇怪的迎上去。
「哥哥不好了,有人傳奇怪的謠言,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盈詩見到兄長,拉著兄長便走,不等楊輝答應。
「到底是什麼事!?」楊輝被妹妹拉得急,又聽到類似逃走的語氣,完全摸不著頭緒,沒想到兩人才走到城下,軍隊已經將兩人團團圍住,更是讓楊輝吃驚。
「楊輝,你功夫這麼高強,喜歡爭功表現,嘿嘿嘿,這下真面目曝光,我看你逃到哪。」守將嘿嘿冷笑,上下的打量兩人。
「楊某不知大將所指何事?」楊輝被守將看得發毛。
「你就是傳說中〝自稱打敗皇族〞的狂人,已經有人通報,瞧我拿下你。」守將知道楊輝厲害,隨然說得威風,卻還是退了一步。
「我楊輝忠心不二,這個大逆不道的謠言,到底是從何而來!?」楊輝聽守將一口咬定他是逆賊,又驚又怒,關刀長柄撞的石地板迸出火花。
「楊輝,你…你敢拒捕,你…果然是…」守將怕楊輝趁他說話時,一刀將他劈了,說話帶著抖音,最後的逆賊兩字小的細如蚊聲,已經聽不清楚。
「我楊輝問心無愧,請將軍明察,還我一個清白。」楊輝知道抵抗就被冠上逆賊罪,將關刀拋下,不做任何抵抗。
守將見楊輝竟然不抵抗,感到訝異,命士兵將楊輝與楊盈詩拿下。兩人入獄後,想到無緣無故遭此橫禍,相視黯然,不知該說什麼好。楊盈詩知道守將與哥哥素來不睦,卻沒有任何藉口陷害楊輝,抓到這次機會,兩人的命運可說是走到盡頭。楊輝雖然知道守將與他不睦,卻不想背負逆賊罪,料想其他將軍一定還他清白,因此不抵抗。
果然不出楊輝所料,其他將軍聽到這個消息,都覺得守將公報私仇,紛紛到守將處求情。守將也知道楊輝長年參與戰事,深得皇族稱讚,怎麼可能是皇族的對頭。但是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把柄,哪肯就此罷手,再加上他素來喜歡楊盈詩,多次提親不成,只要抓住這次機會,可以除眼中釘,又可以抱得美人歸,更讓他不願放手。其他守將一旦提及楊輝,就被棒打而出,無法替他求情。
雷德見雷嚴多天不歸,又只帶三個人進城,擔心的坐立難安。凱薩與蘇靈鹿多次勸解,卻不見效果,也暗暗發愁。娜娜婷多日不見雷嚴,想要進城尋,卻被三人勸住。雷嚴現在深入虎穴,娜娜婷如果貿然進入找尋,可能妨礙雷嚴的計畫,甚至可能暴露他的行蹤。
雷德一如往常的盼望雷嚴回來,終於見到雷嚴帶著三人回來,雷德高興的迎了上去,一邊慰問,一邊通知其他人。凱薩等人聽到雷嚴回來,也都迎了上來,見到四人毫髮無傷,感到欣慰。
「哥哥,你可以領軍隊去攻康貝陸其爾城了。」眾人聽到雷嚴一派輕鬆的說話,都驚得面面相覷,不知是真是假。
「喂、喂、喂,真的可以嗎?兵力相差懸殊。」凱薩第一個發出質疑,對他而言,雷德的性命勝於難民,要為了這些難民犯這種險,實在不願意。
「當然可以,你不信,引兵去瞧瞧。」雷嚴依然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大將,咱們還是不要冒這種險,這太荒唐了。」蘇靈鹿認為雷嚴此舉,意在報仇,大聲勸解。
「已經到了這裡,你們還不知我的脾氣。如果你們不願意,就留下來,我一個人去。」雷德卻為了難民的生存,無論多大的危險,都願意去闖闖。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8-7 16:05
第五節 內鬥
雷德將軍領軍來取康貝陸其爾城,沒想到來到城下,城門上沒有士兵駐守,城門還自動開啟,不知是否有詐,一時拿不定主意。在城外等候一陣子,城內依然作息平常,沒有士兵出城迎戰,只有看到來回穿梭的百姓,更增添幾分詭異。
雷德憂慮對方使用空城計,先派一名士兵入內查看,一邊在城外叫戰。過了一段時間,終於見到有人出來,是一名康貝陸其爾城的守將,身後卻沒有攜帶任何士兵,不知是瞧不起雷德部隊人馬少,還是要誘雷德入城佈置的人手。
「雷德將軍,如果是你,我們願意將城讓出來。」守將語氣悲痛,彷彿經歷了親友喪生的慘事,話中的每個字都帶著顫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雷德半信半疑,上下打量守將。
「只有你可以救我的家人。」守將突然痛哭失聲,整個人跪在地上,猶如虔誠的信徒膜拜佛祖一般。
「請起,有話慢慢說。」雷德見守將突然下跪,慌了手腳,趕緊將他扶起。
「城中人馬在內鬥,拯救我的家人刻不容緩。」守將臉色蒼白,全身顫抖,又快要站不穩的跪下。
「你別怕,我進城瞧瞧。」雷德聽到城中內鬥,已經知道雷嚴使用的計策,不等守將繼續說,已經領兵進城。
雷德一進到城的中樞,聽到殺聲震天,康貝陸其爾城的人馬分成兩派,激烈交戰,死傷已經不計其數,形成一條長長的血河,蜿蜒向外。雷德暗叫不好,可惜兵力不足以撼動雙方大軍,實在不能貿然介入,卻又不得不阻止,一時拿不定主意。
「您是雷德將軍吧?」突然見一貌美的女子迎上前,女子美艷脫俗,窈窕倩影,踩著蓮步,彷彿仙女下凡,讓雷德軍眼睛為之一亮。
「在下正是雷德,不知姑娘有何指教?」在這種血腥遍地的戰場裡,一名嬌媚的女子穿梭,非比尋常,雷德立刻知道女子非尋常人物。
「雙方為了我哥哥爭吵,我帶你去放我哥哥出來,才可以阻止他們。」女子正是楊盈詩,她見哥哥被擒,知道留下必然無悻,趕緊藏身起來,見到雷德軍入城,才敢走出來。
「勞煩姑娘帶路。」雷德得到可以平息戰爭的機會,高興的跟隨楊盈詩的腳步。
楊盈詩引雷德走小路,來到一座監獄,門口守著一支精銳部隊,防守嚴密,怕另外一對人馬來營救楊輝。雷德見對方兵力與我方相當,不難突破,領軍來攻。守監獄的部隊突然見到雷德軍,大吃一驚,上前來戰。雷德當先騎著白馬,施展拿手的槍技〝橫掃千軍〞衝殺,勢不可擋,被掃中的士兵都站立不住的摔倒在地上,被趕上的雷德軍斬殺。
雷德身手非凡,猶如一條白龍穿梭期間,所到之處,士兵如骨牌效應般倒下,很快就突破入內,楊盈詩趁機打開監牢放出哥哥。楊輝見到妹妹來救,高興的走出監牢,認為其他將軍已經替他洗刷冤屈,哪知一出監牢,卻看到雷德站在眼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盈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雷德將軍在此?」
「現在不是提這個的時候,城內兵馬為了哥哥分成兩派內鬥,哥哥再不快出面阻止,後果不堪設想。」楊盈詩知道怎麼解釋,哥哥也不會接受,眼前只想快點解決內鬥。
「雷德將軍,沒想到你既然用這種手法!」楊輝惡狠狠的瞧著雷德,雷德將頭撇開,不敢正視。
楊輝見雷德不語,必然是默認,雖然火氣盛,卻也不敢大意,衝出監牢往雙方交戰的地點,雷德保護楊盈詩小心走出,也隨後前往。楊輝見眾人殺紅了眼,再不阻止,就算真的平息了,日後恐怕結下樑子,單槍匹馬的衝到戰場,開始利用手上的關刀將雙方的武器一一挑掉。關刀舞動化成數道銀圈,刀劍激盪聲不絕於耳,武器如同噴泉般,拋物線落下,很快在雙方交界處製造出一個隔閡空間,雙方才驚覺到楊輝現身。
「自己人打自己人,這是什麼場面!」楊輝語氣嚴峻,聲若洪鐘,所有人心中一震,面面相覷後低下頭,默不作聲。
「楊爺,您行行好,快叫他們放了我家人吧。」守將哭喊的跪在地上,雙眼紅腫,全身顫抖,整個聲音都變了調。
「大將請起來,小的受不起。」楊輝見狀,慌了手腳,趕緊將守將扶起。
「你們快去放了大將家屬。」楊輝對其他人怒吼,其他人不敢違抗,趕緊入內放出守將的家屬。
雷德見楊輝不記守將之過,反而忠心耿耿,內心又佩服、又懊悔不該讓雷嚴來出主意。眾人停戰後,注意到帶著小隊的雷德,一時拿不定主意,都等著守將及楊輝示下。
「雷德將軍救了我的家人,我們就不要為難他。」守將見到家屬安然無恙,心中歡喜,也不計較。
「大將,這是雷德的詭計,不能饒他。」楊輝見守將輕易原諒元兇,心中惶恐,深怕縱虎歸山,後患無窮,趕緊勸阻。
「且慢,聽老夫一言。」雷德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眾人好奇的同時轉頭查看,見到一名穿著黃袍的老者緩緩走來,雖然白髮蒼蒼,眼神卻炯炯有神,猶如白布上的黑珍珠。
「敝人乃前代軍師黃氏。」老人撫鬚走到楊輝等人面前,眾人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普通的老者竟是黃老先生,紛紛議論。
「不知黃老先生有何指教?」楊輝早就聽過〝制裁之劍〞的傳說,對老人不敢怠慢。
「老夫想與兩位密談,不知兩位可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沒想到前代軍師竟要與他們密談,面面相覷,想到老人無搏雞之力,又沒有帶任何兵器,量他也不能使什麼把戲,兩人爽快的答應。楊輝要雷德留下來,等三人密談後,再處置他。雷德也答應,與楊盈詩在外守候。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7-8-13 09:03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7-8-13 16:38
第六節 黃老先生
兩人隨黃老先生在室內密談,已經過了三小時,雷德與楊盈詩漸感不安,不知雙方對談發生什麼狀況,最壞的情況就是黃老先生引來殺身之禍。雷德雖然對於教導弟弟的黃老先生沒什麼好感,但念他是個老者,實在不忍見他慘死,正想要徵求其他將領同意,入內觀察情況時,三人正好走出。兩名將領臉色陰晴不定,不知聽到什麼內容,黃老先生面帶微笑,右手撫著鬚,緩步走向雷德。
「不知黃老先生有何指教?」雷德看看兩名將領,揣測不出兩人的心事,見黃老先生走來,正好可以探探口風,說話也客氣起來。
「老夫素來聽聞雷德將軍忠義,不知是否真有此事?」黃老先生語氣奇怪,像是責備,又帶著質疑。
「經過這麼多戰亂,已經改變不少,〝忠義〞兩字不敢在誇口,卻希望之後能夠貫徹。」雷德細細的回想之前的作為,實在與忠義兩字相差甚遠,面露慚愧。
「別忘了你說過的這句話。」雷德的答案似乎正中黃老先生下懷,黃老先生面露狡笑,留下這句話就快步離去。
「雷德將軍,方才多有得罪,希望將軍海涵,勿責。」雷德見黃老先生得意,更是摸不著頭緒,正思考之際,康貝陸其爾城守將一臉賠笑,雙手摩擦,企圖討好的走過來。
「將軍不用客氣,不知黃老先生與將軍說了什麼?」雷德見對方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更是覺得匪夷所思。
「雷德將軍想知道,本來不該隱瞞,可惜黃老先生要小將守口如瓶,實在不能透露。」康貝陸其爾城守將面露難色,看起來自然,不像是刻意隱瞞。
「這可怪了,黃老先生叛亂,以下犯上,說了什麼甜言蜜語,卻讓守將這麼服服貼貼。」雷德暗暗吃驚,臉上卻不留痕跡。
「這場亂子多有得罪,實在不該提起,但是出於私心,雷德還是想懇請將軍收留這些難民,雷德任憑兩位將軍處置。」雷德想起難民們還流離失所,對於眼前的異象也不再追究,雙手抱拳,誠懇的低下頭。
「這個自然,處置將軍這些話,小將實在不敢高攀,楊將軍,煩請你將難民們護送過來。」康貝陸其爾城守將聽雷德一開口,忙命楊輝處理,楊輝領命隨雷德前往難民安置處。
蘇靈鹿與凱薩留守難民處,後悔沒有與雷德一起衝鋒陷陣的勇氣,深感慚愧,內心揣測不安,雷德又遲遲不歸,想領兵去營救,要雷嚴留下來協防難民。雷嚴也擔心哥哥太善良保守,恐怕無法接受他的計策,反而洩漏形跡,毫不猶豫的答應。突然見到遠處塵土飛楊,顯然有大軍朝這行軍,蘇靈鹿與凱薩六神無主,不知是要逃走還是陪著難民留守,只覺得這時的心跳特別響亮,可以清楚的聽見恐懼的來訪腳步。大軍越來越逼近,兩人知道不當機立斷,恐怕只有步上毀滅一途,急呼喚所有人準備逃亡。
「你們先別急,現在作鳥獸散,只有被個別急破的危險,先到林子後藏身。」雷嚴趕緊勸阻眾人的腳步,眾人聽雷嚴說得有理,都安靜的停下腳步。
「躲得了一時,卻無法避開死劫,小嚴弟弟,我們還是快走吧。」凱薩不安的環顧四周,所有人都是惶恐不安的模樣。
「總之你們先聽我的,一起逃亡太明顯了。」雷嚴不等眾人回答,拔起制裁之劍將帳棚亂斬,又在地上灑了牲口的血,將營地弄得一團亂,所有人半信半疑的藏身到森林裡。
大軍終於來到可以清楚看見的距離,只見杏黃色的大旗寫著〝楊〞一個大字,隨風飄揚,威風凜凜,所有人更是內心念佛,希望對方不要找到藏身地點。大軍來到難民本來紮營,楊輝與雷德見到雜亂的營地,大吃一驚,四處搜索都沒見到任何人影。破亂的帳棚帆布與滿地的鮮血,雷德臉色蒼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更不知道凱薩與蘇靈鹿是否遇難。
眾人見到雷德與楊輝並肩而行,也是大吃一驚,認為雷德可能被楊輝挾持,更是心亂如麻,彷彿死神的手已經觸及頸部,下一刻就要瀕臨死亡。凱薩與蘇靈鹿著急的瞧著雷嚴,希望他能夠設法營救雷德,雷嚴卻意外冷靜,反而小心的利用樹木藏身,慢慢的靠近毀壞的營地,竊聽兩人談話的內容。
「雷德將軍不用擔心,我想難民與你的部署可能被俘虜,一時沒有性命之憂,你先別難過。」楊輝眼尖,發現地上並沒有屍體,只有血跡,就算經過什麼激烈的戰事,人可能還活著,只是不知道被俘虜到什麼地方。
「這鮮血還未乾,他們離去沒多久,隨後追上,一定可以救到人。」雷德內心閃過一絲希望,胸口一熱。
「只怕追了兩、三天也追不到。」雷嚴笑嘻嘻的突然從樹後走出,像是作弄人得手的小孩一般,兩人驚訝的睜大眼,瞧著他緩緩走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雷德見到弟弟安然無恙,高興的過去拍拍他肩膀,仔細想想,雷嚴話中帶刺,感到不對勁。
「我怕哥哥失手了,才將人藏起來,你可別怪我。大夥快出來,已經沒事了!」雷嚴伸伸舌頭,對哥哥做了一個鬼臉,回頭向森林處大喊。
眾人緩緩的從森林後走出,朝大軍方向走來,雷德見到眾人毫髮無傷,知道又是弟弟的詭計,感到又氣又好笑,但想到弟弟沒有用這一招,如果他真的失手被擒,眾人恐怕早已經全軍覆沒,心中也倒抽一口涼氣,責備的話也在同時吞了回去。蘇靈鹿與凱薩見雷德軍有作戰的痕跡,卻沒有傷亡,彪悍無比,不斷出言讚嘆。楊輝見雷嚴盡出奇招,雷德為人正派,已經猜想借刀殺人之計一定是出自雷嚴的主意,對雷德的怨恨也煙消雲散。
「你這個鬼靈精,瞧哥哥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雷德勉強擠出一點苦笑。
「哥哥,弟弟有事要離開了,你自己要保重,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雷嚴見到哥哥的表情,如何不知哥哥心意。
「你如果把娜娜婷留下,你一個人無依無靠,要去哪裡?還是留下,別再去想那些大逆不道的事。」雷德見弟弟又要離去,緊張的出言慰留。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8-21 07:16
第七節 不明軍隊
雷德一再苦勸,雷嚴一時無法推託,只好暫時隨著雷德進康貝陸其爾城。難民們一進入城裡,見到這麼繁華的大城市,心中又驚又喜,彷彿從地獄的一端尋到前往天堂的捷徑。康貝陸其爾城守將與楊輝商討難民的安置方案,先將難民與雷德安排在廟裡暫住,廟裡雖然只能打地舖,卻比危機四伏的野營安全,難民們的怨言較少,雷德也暫時放下心來。
雷德吩咐蘇靈鹿與凱薩盡量協助難民後,找雷嚴商討將來的去向,沒想到雷嚴既然趁著眾人忙碌時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封信與三個錦囊。雷德知道弟弟離開不久,一定走的不遠,騎馬追出,四處查看,卻完全尋不著弟弟的蹤跡,只好先回到廟裡。凱薩和蘇靈鹿見狀,迎上前慰問,知道雷嚴不告而別,想起雷嚴一再的幫忙,卻選擇這種方式離開,心中難免一絲寂寞。雷德將書信拆開,急看信中內容,信中內容寫著︰
敬兄長︰
弟掛念戰場上兄弟,妻與奇洛哥下落不明,弟無法在此耽擱,望兄祈諒。難民安置,望兄多費心,切勿妄自菲薄,徒增凱薩哥與蘇小隊長煩惱。望兄能夠逢凶化吉,身體安康。此錦囊請交於蘇小隊長,錦囊內容望蘇小隊長保密。
弟 嚴
三人簡短的看了信後,同時將眼神移到錦囊上。蘇靈鹿不安的看著兩人,雷德點頭示意,要蘇靈鹿取走錦囊,凱薩卻一臉狐疑,不知道雷嚴玩什麼把戲,竟然只把錦囊交給蘇靈鹿,卻不是交給雷德。蘇靈鹿打開第一個錦囊後,雙頰飛紅,抓著紙片與錦囊奔出,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眼前是什麼狀況。
雷嚴脫身後,盡量挑小路行走,深怕哥哥追上,加緊腳步。當走到一處樹林,突然感到肚子飢餓,又聞到樹林深處有香味飄來,好奇的走入樹林內。樹林裡有一支軍隊紮營,軍旗不像是朝廷軍隊,反而像是反抗軍。見他們紮營的數目來看,似乎也不是什麼大軍,雷嚴放膽的潛入營地,一邊探聽虛實,一邊尋找食物充飢。
這支軍隊看起來慵懶,毫無生氣,雷嚴毫不費力的就成功潛入。順著香味,雷嚴來到一個較大的帳棚,果然見到剛煮好的食物放在桌子上,正想要靠近,突然一隻手摀住雷嚴的嘴巴,雷嚴要掙扎已經來不及,被這雙手拉到布簾後。雷嚴本來以為對方會痛下殺手,沒想到對方只是拉他躲藏,並沒有加害之意。雷嚴放心的回頭,見到一名士兵打扮的男子,看起來像是慵懶成性,態度散漫,食指放在嘴上,一邊向外張望。
「你也跟我一樣,溜來偷吃。」男子把雷嚴當作同伴,敲聲的詢問,讓雷嚴哭笑不得。
「這傢伙把我認做自家人,既然這樣,我就陪他演鬧劇。」雷嚴見男子和善,又不想馬上被發現,暗暗盤算。
「你這手法太大膽,一定被菲魯發現。」男子像是對這種手法熟練,面露自信的微笑,手法不輸潛入敵營的密探。
「那要怎麼做?」雷嚴故意裝得呆頭呆腦,一臉請教的面孔。
「菲魯至少還會再巡一次,這次尋完,就可以大膽下手了。」男子摩拳插掌,躍躍欲試。
果然如男子預料,一名紫色長髮的美女走入,女子肌膚潔白無暇,如漂亮的手工藝品,臉上卻帶著英氣,身穿紫色輕型鎧,腰間懸掛一把薄如紙片的細劍,整體看起來是一名英氣煥發的英雌。女子謹慎的四周巡視,似乎知道男子會來,雷嚴與男子大氣不敢喘一聲,眼睛瞪大的看著女子動向。女子四處巡視後,沒發現異狀,才走出帳棚外。男子一臉得勝的拉著雷嚴走出,正要靠近餐點時,發現
一個纖細的影子映在純白的帳棚帆布上,吞了一口口水後,緩緩回頭,見到女子雙手叉腰的站在身後。
「鐵杉,你又要裝神弄鬼,可瞞不過我。」女子冷冷的眼光直掃,男子與雷嚴都感到背脊一陣涼。
「哎呀~菲魯,我們只是來這裡巡視。」鐵杉用手肘撞一撞雷嚴,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你還找藉口,士兵們都跟我反應了。」菲魯可比河東獅,威嚴十足,一句話就讓鐵杉住口。
「你是什麼人?」菲魯見雷嚴面生,起了疑心,上下打量雷嚴,看得雷嚴感到發毛。
「他是跟我一樣犯險的士兵,咱們可是共上一條賊船的夥伴。」鐵杉像是要找發言人的政治人物,拍拍雷嚴的肩膀。
「明人不做暗事,怎麼士兵片面的言論,就可以隨便污賴人,這長官做得是不是牆邊草,耳根軟。」雷嚴立刻知道鐵杉的意思,故意一臉嚴肅,反將一局。
鐵杉見雷嚴再度強辯,心中大急,深怕菲魯又發怒,卻又想不出更好的話來塘塞過去,一時語塞。沒想到菲魯聽到雷嚴的言論,卻認真的思考起來,不像是要發怒的前兆,讓鐵杉一顆心上下狂跳,不知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菲魯真的正視這句話。菲魯思考了以後,覺得雷嚴說得有理,她確實沒有親眼看見鐵杉偷吃,只因為士兵指證就定罪,確實敷衍。雖然她知道食物確實是鐵杉偷吃,但是在申訴的制度上有極大的漏洞,到今天才真正的察覺,忍不住佩服雷嚴的臨機應變。
「你說得對,我確實躁進了點,這次就算了。」鐵杉見菲魯放棄,心下大奇,不知道這句接近無賴的話哪裡神奇,竟然讓公私分明的菲魯放棄追查。
「不過我有話要問你,像你這種人才,我不記得部隊內有,請你好好告訴我身分來歷,否則休怪我無情。」雷嚴聽到菲魯的自責語,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明晃晃的劍同時架到他脖子上。
只見寒光閃閃,脖子冰涼,雷嚴就算再利害,也閃不過這個近距離的攻擊,一時之間全身僵硬。鐵杉見狀,出劍將菲魯的劍架開,雷嚴的髮絲被利劍劃過,輕輕飄落,切口整齊劃一,讓雷嚴忍不住發個寒顫。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7-9-1 12:30
第八節 鐵杉與小霸王
菲魯與鐵杉的兵器相交,雖然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卻可窺見鐵杉的功夫不凡,絕對不是尋常的士兵。雷嚴猜想鐵杉就是這個軍營的將軍,否則菲魯不會知道他的名字,更不會敗在一招之間,頓時倒抽一口涼氣,不知兩人是真的對打,還是故意演這齣戲來將計就計。菲魯見鐵杉護著雷嚴,認為雷嚴真的是鐵杉的朋友,後悔出這一劍,一時又不知如何反應,僵直在原地,雖然內心惶恐,臉上卻不動聲色。鐵杉見菲魯出手,知道菲魯看出雷嚴不是這個軍營的士兵,不知要怎麼數落他,內心轉著數個念頭,想著如何解釋。三人就這樣互視了將近一分鐘,誰都想不出話來圓場,只是感受沉默的冷氣壓,內心乾著急。
「已經到了開飯時間,不如…」雷嚴見兩人互視,眼神掃過一絲尷尬,知道兩人並未事先排演好,放下心中的大石,首先打破沉默。
「說得也是,餓著肚子可不好受,咱們先吃飯。」鐵杉乾咳一聲,清一清喉嚨,接著附和。
「將軍先回營,屬下隨後派人送到。」菲魯好不容易有台階可下,求之不得。
「那我們回營去。」鐵杉怕菲魯追問雷嚴,露出破綻,吩咐雷嚴一起走。
雷嚴也知道鐵杉的意思,隨著鐵杉的腳步離開,內心卻揣測不安,不知這位將軍要如何處置他。如果鐵杉並沒有叫他跟上,就表示鐵杉真的認為他是一名誤闖的士兵,現在鐵杉喚他出去,而且是去他的帳棚,恐怕身分已經曝光。雷嚴內心盤算時,鐵杉已經領著雷嚴回到營帳,雷嚴見這裡四處都是士兵,就像被圍在鐵桶,只要有逃走的念頭,一定無悻,只好硬著頭皮跟進鐵杉的營帳裡。鐵杉引雷嚴進入營帳裡,分賓主坐下後,鬆了一口氣,將偽裝的士兵頭盔取下,放到一旁的箱子內。雷嚴猜不透鐵杉的用意,只是瞧著他的動作,不發一語。
「你看起來不像是軍人。」鐵杉將四周的事物打理好後,回到座位上。
「鐵杉將軍果然厲害。」雷嚴訕訕的笑一笑,說些奉承的話,緩和對方情緒。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為難你,我只是好奇。」鐵杉見雷嚴笑容僵硬,已猜到他的心事。
「不知道將軍想知道什麼?」雷嚴觀察鐵杉的表情,希望可以找到應對的話。
「尋常百姓也不會這麼大膽,趕混入軍營裡,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鐵杉滿臉笑意,話卻一針見血。
「竟然成為籠中鳥,敢問將軍要如何處置我?」雷嚴知道報上姓名,恐怕會有大禍降臨,故意先探探鐵杉口風,只要鐵杉說得輕微,就算報上姓名,對方要為難,也可以找個藉口消災。
「我並沒有要處決你的意思,就如你所見,我們只是落難的軍隊,沒有什麼情報可偷,處置你對我們也沒好處,我又何必為難。」鐵杉雙手一擺,彷彿陳列所有貨品的小販,完全不顧忌。
「敝姓雷,名嚴。」雷嚴覺得鐵杉所言不虛,也不顧忌的報上姓名。
「雷嚴這個名字如雷貫耳,每個反抗團體都會用上,不知是真是假。」鐵杉一聽到這兩個字,反而認為雷嚴是騙徒,語氣也帶著戲謔的意味。
「我確實沒有什麼證據證明,現在假的雷嚴都有相應的配件,以假弄真,連我也不知該拿什麼證明。」雷嚴聽出話中的用意,也苦笑以對。
「你如果可以讓我們起死回生,我願意相信。」鐵杉知道雷嚴內心有氣,轉了一下口氣。
「我不期望你相信我,卻希望可以幫助你。」雷嚴對於現在氾濫的雷嚴風感到厭倦,只希望可以一展長才,不希望澄清任何事。
「反正我們軍隊也是走投無路,我希望賭一賭,希望我壓對寶。」鐵杉見雷嚴說得真誠,已經不帶有輕蔑的意思。
「絕對不會讓將軍失望。」雷嚴知道對方開始相信自己,喜出望外。
這時士兵端了中飯來,芳香四溢,卻只有一盅似燉湯的料理。這個香味挑起雷嚴的記憶,似乎曾經聞過這個香味,卻一時想不起來。鐵杉先揭開盅上的荷葉,熱騰騰的蒸氣飄出,這股香味混合著荷花的淡雅,更增添這道料理的秀色可餐。鐵杉見雷嚴遲遲不揭開盅上的荷葉,認為雷嚴一定是客氣,殷情的也幫雷嚴揭開荷葉。只見琥珀色的清湯內,有類似雞肉的材料,卻飄出不似雞肉燉湯的香味,雷嚴只感到一股涼意,沿著背脊而上,直到腦門。
「請問這燉湯是…」雷嚴勉強擠出一點苦笑。
「這是地區特產─紫紋鳥燉湯,別的地方可吃不到,趕快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鐵杉一邊吃,一邊卻雷嚴動筷。
雷嚴聽到〝紫紋鳥〞這三個字,如被閃電擊中,思緒倒轉到多齊利村時,娜娜婷的父親所料理的野味。是一種鳥類的生物,身上的羽毛呈現鳥類少有的暗紫色,還有類似眼睛的花紋,看起來詭異。可是鐵杉一直勸,不動筷又失禮貌,只好心一橫,用筷子夾了一口,迅速塞到嘴裡。果然那股特殊的酸味湧上,實在噁心到腦筋一片混亂。
「有沒有別的料理?」雷嚴終於忍不住。
「有是有。」鐵杉見雷嚴突然要換料理,感到訝異。
「我無福氣吃這道料理。」雷嚴的笑容已經僵硬。
「那我就去換一道菜來。」鐵杉見雷嚴的表情,知道雷嚴真的害怕這道菜,趕緊命士兵再換一道菜。
還好這次換了較平常的家常料理,都是雷嚴耳熟能詳的小菜,雷嚴才擺脫紫紋鳥料理的陰影。用餐完畢後,鐵杉命士兵去請菲魯來一起商量,並將雷嚴介紹給菲魯。菲魯見將軍隨便就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漢子,非常不以為然,卻怎麼勸也無法讓鐵杉改變心意,只好順鐵杉的意思和雷嚴合作。兩人將目前軍隊的情況告訴雷嚴,雷嚴也親自確認,掌握這個軍隊的優劣。當雷嚴詢問兩人意見時,兩人卻沒有任何意見,只希望可以擺脫目前的困境,卻沒有什麼遠大的計畫。
「以我們軍隊的目前情況來看,我希望能夠併弱壯大,千萬不可想一不登天,以卵擊石,損耗我軍的士氣。」雷嚴見兩人無主見,大膽的先定下目標,兩人也覺得雷嚴說得有理,頻頻點頭。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2-10 21:37
第九節 重新出發
雷嚴來到新的地方,想要一次獲得信任,挑燈夜戰研究,希望找出最有效率的方法。不知怎麼就無法靜下心來,地圖上的標記都成了惱人的源頭。突然間從帳棚口吹來冷風,燈瞬間被吹熄,營帳內陷入一片漆黑。雷嚴伸手進懷中要摸打火石,怎麼摸都找不著,正感到奇怪,一個人影從外頭走進來。
「是鐵杉嗎?我的打火石不知跑到哪去了,可以借我一下嗎?」雷嚴站起身來,靠近人影。
「我只是不放心,來看看。」雷嚴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停下腳步。
「你很迷惘,我知道你的一切後,我也很迷惘。」黑暗中,看不清楚人影的容貌,卻可以從情緒上判斷,對方帶著苦澀的笑容。
「我覺悟了,可是不知怎麼的,我…」雷嚴也知道自身陷入迷惘,卻怎麼也找不出原因,這個人影的出現更讓他煩燥。
「說得這麼滿…原來…」人影的笑聲平穩,雖然是帶著諷刺,聽起來卻令人安心,雷嚴內心的燥動也趨於平穩。
「孤就拜託你照顧了。」雷嚴想要繼續對話,人影卻快速的消逝在入口。
「師兄!」雷嚴大喊一聲,卻發現自己仍然坐在桌前,燈火也依然亮著。
「我的一切…什麼意思…要我照顧孤…又是為什麼,師兄明明…」雷嚴雙手捧著沉重的腦袋,之前的一切價值觀糾結在一起,內心的聲音卻特別清晰。
由於雷嚴這個名號太過響亮,雷嚴並不打算冒險,決定先假扮士兵,也希望鐵杉不要張揚。由於那夜夢到姜尚明,知道姜尚明的死與孤雖然有關聯,卻還有內情所在,所有的事物沒有絕對,內心的疑惑也解開。鐵杉軍開始一連串的伏擊行動,根據雷嚴的預測,成功的以擒敵將的方式,使軍隊損傷降到最低,快速的擴張規模。本來以小搏大,並沒有引起注意,等到其他大軍正視鐵杉軍時,鐵杉軍的規模已經不輸露蓮軍。這個消息很快的傳到露蓮與李伏龍耳裡,兩人因為鐵杉軍未打雷嚴的名號,感到奇怪,卻沒有任何頭緒。納貝特在間接的情況下得知雷嚴的死訊,再加上雷德封鎖雷嚴的消息,為了保全弟弟的性命,內心難過不已。不管露蓮怎麼哄騙,納貝特始終無法釋懷,只好放任他。由於鐵杉軍的步步進逼,露蓮軍不得不作出反應。
「納貝特一直無法安心,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他好好表現。」李伏龍又想起納貝特的事。
「你想要假放雷嚴的消息。」露蓮聰慧,一點及通。
「鐵杉軍有不輸雷嚴的實力,沒有納貝特的幫忙,絕對沒有勝算。」
「我去叫納貝特來。」露蓮高興的往納貝特的房間奔去。
納貝特仍然失神的坐在房間裡,回想著剛認識雷嚴時,兩人在山賊窩內一起對抗雷德軍,在劣勢下,創造著無數的奇蹟。在戰亂中,雷嚴捨棄逃生的機會,讓所有人成功逃亡。最後又在奇蹟下遇上沒死的雷嚴,本來可以再次創造輝煌戰績,卻在暴亂下,所有的期待成為空談。門口傳來露蓮的叫喚聲,納貝特慣性反應的打開門,露蓮微笑的走進來,見納貝特一臉憂鬱,收起笑容。納貝特知道露蓮關心他,勉強露出苦笑,露蓮也還一個苦笑。
「這麼晚了,怎麼…」納貝特趕快拉椅子過來。
「我有個消息一定要告訴你。」露蓮將椅子拉開,納貝特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有雷嚴的消息。」
「三弟!不可能,三弟他已經…」納貝特認為這是一種溫柔的謊言,不想欺騙自己,笑容更顯苦澀。
「鐵杉軍為什麼可以這麼強大?你認為是什麼原因。」露蓮抓住納貝特的手,對納貝特來說,有種無形的魔力。
「他們抓了雷嚴,一定是這樣的,那次的暴亂沒有任何人看到雷嚴死了,你相信我。」露蓮溫柔撫著納貝特的手。
「說得對,我一定要去看看。」納貝特往門外衝去,露蓮還沒說下一句話,納貝特已經消失在走廊。
雷嚴坐在桌前,正打算擬定下一個策略時,營帳外傳來混亂的呼喊聲,丟下地圖往營帳外奔出。火光下,一個魁梧的身影縱橫在軍隊之間,多人上前都被大鎚擊飛。營火映到那人臉上,那個人影正是雷嚴的義兄─納貝特,雷嚴大吃一驚的躲到營帳內,怕被認出,又怕義兄被鐵杉等人殺害。看到手上正抓著營帳的布幕,立刻將布幕撕下,圍在臉上綁住,往納貝特方向奔來。納貝特見一個披著布的怪人朝自己衝來,一鎚就往雷嚴揮來,揮動的聲音極大,帶著渾厚的力道。雷嚴熟知納貝特的攻擊模式,向旁一讓,輕易的閃過這一鎚。趁著納貝特還未收鎚的瞬間,往納貝特的肩頭打。納貝特見此人輕鬆的避過,還可以瞬間回擊,大吃一驚的側身閃躲。雷嚴也料想到下一步,下一腳也正好踢往納貝特重心的那一腳,納貝特非摔倒不可。納貝特見閃躲不過,只好硬接這一擊,沒想到對方抓住他肩頭,後空翻到他背後,明顯的讓了一步。
「好小子,你小看我。」謎樣蒙面人的身手,引起納貝特的好戰本能,納貝特也不顧大軍,追往樹林逃走的蒙面人。
雷嚴故意放慢腳步,讓納貝特可以追上,將他引到森林深處。見營帳已經消失在眼前,才停下腳步,納貝特也同時追到。雷嚴正想勸納貝特回去,突然一個人影從樹林處閃出,一柄明晃晃的大斧頭往納貝特劈來。納貝特見對方出手狠辣,也毫不留情的向對方揮鎚,兩人兵器一交,火花四濺,同時退了一步,也知道對方的力量絕對不輸自己。在灰暗的樹林間,看不出來者的相貌,不知是敵是友,再加上兩人的力量驚人,根本無法插手,雷嚴只好退到一旁。
「身手不錯嘛,報上名來!」納貝特遇上實力相當的對手,熱血沸騰。
「要人報名之前,是不是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帶著斧頭的人影終於說話,雷嚴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立刻知道來者何人。
「我叫納貝特,妳呢!」
「娜娜婷!」女子朱唇微起,月光已經照到女子臉上,正是女戰士娜娜婷。
雷嚴看著熟悉的兩人,陷入兩難的局面。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8-2-10 09:39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8-2-24 18:50
第十節 重逢
雷嚴本來想讓納貝特尋不找人,自然離開,沒想到卻來了娜娜婷。一位是結拜兄弟,另一位則是救命恩人,不管幫助哪一方都不對,要是出來承認身分,恐怕會暴露行蹤,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雷嚴正在猶豫時,暗處又走來一名美麗女子,一身粉紅色絲服,髮絲間有各式紅色中國結裝飾,皮膚猶如脂粉般粉嫩,白裡透紅,雙眼可比黑珍珠,嘴唇小巧玲瓏,配合著五官,美貌絕倫,蘭花般的香氣使雷嚴稍微平靜。楊盈詩走到雷嚴身旁,瞧著雷嚴一身白布蒙頭,又回頭瞧著對峙的兩人。
「你這頭大笨牛,你竟然欺負我親愛的,我絕不輕饒你。」娜娜婷這句話使雷嚴羞紅滿面,楊盈詩也忍不住瞧著雷嚴。
「嘿嘿嘿,雖然妳是個女孩子,不過身手倒是不弱,有意思,我一定要跟妳比劃比劃。」納貝特哪裡在乎那蒙面人與娜娜婷是什麼關係,他只想知道這位女戰士到底有多少實力。
「有膽識,我就不客氣了。」娜娜婷一斧揮起,沙塵飛揚,魄力十足。
納貝特有意賣弄力氣,一槌正好與娜娜婷的斧頭交鋒,火光四濺的景象更盛。雷嚴頻頻對楊詩盈使眼色,楊盈詩裝做不知,她只想觀察敵人的虛實。兩人揮動著兵器,想將對方的兵器壓下,金屬磨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兵器滑開的瞬間,有同時砍倒了兩顆大樹。大樹同時向兩人倒去,兩人面不改色的揮動兵器,大樹應聲被劈成兩半,木屑四散,使視線模糊。雷嚴見木頭的碎塊飛來,將楊盈詩一抱,閃到其他樹木後,遮蔽的樹木被木塊砸的傾斜。
「你分明要謀殺我親愛的,我非劈了你這頭豬。」娜娜婷被這一幕嚇出一身冷汗,立刻旋起斧頭,風壓幾乎要將人震倒。
納貝特見對方終於認真,不敢大意,一個側揮,想封住娜娜婷的巨斧。兩樣兵器再度交鋒,宛如鳴擊大鼓,雷嚴與楊盈詩忍不住用雙手摀住耳躲,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翻騰。這股勁力竟將四周的樹都震斷,雷嚴吃驚的將楊詩盈推開,樹正好向雷嚴倒去。
「親愛的!」「小心啊!小哥」耳旁響起兩人驚慌失措的呼喊。
樹木整個壓下,發出轟隆巨響,飛塵四濺濃度高,遮蔽整個視線,看不出雷嚴傷勢如何,兩人二話不說的衝上前。兩人仔細一看才鬆一口氣,樹木在倒下前已經被切成兩半,各倒在兩旁,並沒有傷到雷嚴,一個人影守在雷嚴面前。那個人影身材瘦小,雙手拿著彎刀,服裝不似關內人,正是奇威魯巴巴洛。蕾卡從暗處奔來,發現哥哥保護雷嚴,沒有受到傷害才鬆一口氣。納貝特雖然遲鈍,見奇洛與蕾卡都守著白布蒙頭的男子,也知道他的身分了。
「阿拉泡,你挺神氣的,瞞著我妹妹,竟然把其他女人。」奇洛粗暴的抓著雷嚴的衣領,眼睛如要噴出火來。
「不是啦,這是誤會。」雷嚴拼命的掙扎,臉色慘白。
「誤會!你沒死卻一聲不吭,還說我誤會!」奇洛粗魯的甩開雷嚴,蕾卡衝上前抱住丈夫。
「哥,嚴哥不會這樣的,你聽他怎麼說嘛。」蕾卡憐惜的撫著丈夫頭髮,雷嚴也微笑的不抵抗,枕在妻子腿上。
「三弟,二哥擔心死了。」納貝特如熊撲,一雙大手勒住雷嚴的脖子。
「二哥。」雷嚴知道瞞不過,苦笑的沒有掙脫。
「你是小嚴嚴的妻子,快跟我一較高下。」娜娜婷扛著斧頭,一臉不屑,認為蕾卡不配當她的對手。
「咦~我…不行…我…」蕾卡全在狀況外,不知所措。
「厚~野女孩,你要找人打架,我奉陪。」奇洛見娜娜婷出言不遜,怕她立即要出手,護在妹妹面前。
「娜娜婷,我說過了…嗯…這麼說或許很殘忍…可是,我希望妳能夠再找一個好男人,我已經有蕾卡,心意是不會改變的。」雷嚴溫柔握著妻子的手,眼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唉~原來是這麼回事,喂,你們瞧著我做什麼?」奇洛雙手叉腰,瞇著眼點點頭,一睜開眼,所有人的目光都瞧著他。
「奇洛哥真的很不錯,他還單身呢。」蕾卡微笑的瞧著哥哥,眼神傳遞著某種訊息,奇洛也知道災難一觸即發。
「這個小老鼠好像也蠻可愛的,我就勉為其難吧。」娜娜婷見雷嚴深情款款對著蕾卡,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知道再強求也無益。
「什麼勉為其難,我可是比阿拉泡還有魅力,嗚…」奇洛忍不住反駁,一出口立即知道不妙,等於自堀墳墓。
娜娜婷一出手就把奇洛抱住,奇洛身材瘦小,被娜娜婷一抱,整個人騰了空,一旁的其他人忍不住笑了起來,雷嚴卻只有苦笑,他知道少女現在的心情一定很糟,強顏歡笑只是一種妥協。經過奇洛與蕾卡的調停,這場戰鬥才得以避免,雷嚴才可以一一詢問。娜娜婷在雷德陣營內,四處尋不著雷嚴,不停的追問蘇靈鹿,蘇靈鹿忍不住透露雷嚴與雷德的協議。娜娜婷擔心雷嚴一人離去,會再遇上更多潛在的麻煩,不聽蘇靈鹿勸告,自行離開追隨雷嚴。楊盈詩也受哥哥委託,前往協助雷嚴,跟隨娜娜婷的腳步,順利找到雷嚴。奇洛與蕾卡得知鐵杉軍屢戰屢勝,懷疑雷嚴並未死,參加鐵杉軍。所有人有志一同,因為雷嚴給予他們奇蹟,只要是有奇蹟的地方,他們都深信,雷嚴一定在那裡。所以熟人的出現,其實也在預料之中,唯獨楊輝拜託妹妹來此協助,他怎麼也想不透。
「我想楊輝將軍一定搞錯了,怎麼會委託妳來協助我,恕我直言,楊將軍忠貞愛國,不可能協助反叛份子,除非…」雷嚴做了大膽假設,雖然屬於臉上貼金的預測,卻也只有這種可能。
「兄長並沒有弄錯,黃老先生確實來到城裡調停,並且告訴我們一項秘密…」
「真遺憾,我可不會乖乖等妳說完,這個秘密任何人都不能洩漏。」楊盈詩話說到一半,一團白色影子躍入,雷嚴還沒來得及反應,那團白影已將他劫走,所有人吃驚的立即追擊。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3-2 18:22
第六章 變奏的革命曲
序
雷嚴經歷了過多的變數,本來的決心有所動搖,甚至否定過去的某些做法。事實與理想有著未知的差距,姜尚明的理念開始受到重視,黃老先生會因此改變想法,謀求一個中庸之道,或者選擇犧牲,以完成大業。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雷嚴的身世之謎改變,忠臣的理念也開始不同。
第一節 轉變序曲
楊盈詩害怕雷嚴的生命受到威脅,不敢再繼續揭開雷嚴的身世之謎,其他人也因為追擊白衣刺客離開原地,除了跑不快的蕾卡留在原地。納貝特與娜娜婷屬於重戰士係,追擊上速度有限,不久就失了白衣刺客的蹤影,只有奇洛跟上腳步。白衣刺客身手身輕如飛鳥,迅如白猿,幾乎沒有多餘動作,奇洛的能力也在白衣刺客的預料中,沿路上不斷砍落樹枝干擾奇洛。奇洛利用優越的跳躍力閃躲,卻還是做了一些多餘動作,漸漸被拉開距離。
「悲鄙小人。」奇洛急揮彎刀,舞成兩個銀圈,樹枝如落葉般四落。
「身手挺不錯的。」白衣刺客終於開口,是個闊別已久的聲音。
「李凜,是妳。」奇洛大吃一驚,如果雷嚴真的落入李凜手裡,等於落入朝廷手裡。
「不愧是塞外民族,身手果然非凡。」李凜突然迴轉一圈,一道弧行的銀光劃過,快如閃電。
兩旁大樹應聲倒下,就在奇洛眼皮眨動的短暫時間,奇洛見來不及閃躲,只好著地揮刀,使彎刀揮舞的力量到最大。大樹截被奇洛快速劈開,李凜也隨著她的笑聲遠去,失去蹤影。
「可惡。」奇洛悲痛的槌著地板,這次恐怕是永別。
李凜抓著雷嚴仍然可以身輕如燕,雷嚴卻不是無勝算,可是雷嚴卻沉默不語,完全沒有抵抗的意思,李凜也覺得奇怪。走了一段路後,李凜確定已將其他人拋開,終於停下腳步,往地面跳落,由於速度過快,一旁大樹如一條黑色隧道,不斷從耳後掠過。著地時本擔心會有極大的反作用力,可是卻輕巧如蜻蜓點水,沒有任何撞擊力,一旁的景象也恢復了常態,只因為動態視力的影響,還是有些頭暈目眩。李凜將雷嚴輕放下,不知是自信功力不輸雷嚴,或者是一種輕蔑。不過從李凜的表情看來,兩者都不是,反而像是有求於人的表情。
「可以先告訴我,你為什麼不抵抗?」雷嚴苦笑的看著李凜,李凜無可奈何的嘆口氣。
「妳要我的命,不會這麼拐彎抹角,如果是有事跟我談,我正好也有事想問妳。」
「還是老樣子,喜歡這樣探究。」李凜對雷嚴的話感到訝異,如果明知可能萬劫不復,為何甘願跳入陷阱,這種膽識恐怕一般人難以辦到。可是如果分析起來,雷嚴或許已經看清她,這種不舒服感也是有的。
「說了妳或許不相信,姜師兄來看過我,還告訴我一些事。」雷嚴盯著李凜的臉瞧,也是一種觀察的方式,李凜消除了緊張。
「你知道的不多。」李凜恢復自信的笑容,她知道對方有求與她,自然不會有什麼過分要求,反倒是自己掌握了談判籌碼。
「妳要的代價是什麼?」雷嚴收起苦笑。
李凜沉默不語,兩人陷入一種猜測的疑雲裡,只要任何一步走錯,就會失去先機,讓對方洞察出制勝關鍵。內心好比蘊量已久的美酒,只要稍一洩漏出香氣,恐怕以洩露出所有秘密,但不開封又隱藏著變數,結果是不是好的,連自己也無法掌控。就因為兩人深謀遠慮,交談起來處處堤防,冷戰成為一種利器,比即將爆發的事實還致命,畢竟恐怖場景可怕的地方在於寧靜時的顫慄。雷嚴較吃虧,他只在姜尚明的口中知道徵兆,並非像李凜那樣接近真相核心。
「妳要求的條件只要不是針對我以外的人,我都可以接受。」雷嚴先示弱,以進為退。
「我的條件就是針對你以外的人。」
「那就恕我拒絕。」雷嚴鐵青著臉。
「是針對我。」李凜對雷嚴的回答裝作不知,繼續接著說。
這句話讓雷嚴墬入五里霧,李凜大可要求他放棄革命,為何要提到關於個人,莫非李凜並非忠義之人,其實也渴求著利益。但是李凜的笑容不似作偽,正等雷嚴親口應允,就可提出有利要求。通常掌握人的雷嚴突然受制於人,這種恐懼感更勝,雷嚴只覺得手心都是汗水。猶豫的煎熬令雷嚴口乾舌燥,喉頭灼熱,〝同意〞兩個字如卡在喉嚨,一直無法發聲。
「我可以給你幾天考慮,我知道這一個決定將影響整個王朝,也決定你的命運。不過切忌,不可讓楊盈詩透露你的身分,如果讓我知道,我們連談判的籌碼也沒有。」李凜如風刮起的白布一般,輕飄飄的近似沒有重量,消失在黑暗的樹叢間。
雷嚴邊整理思緒,邊往回走,雖然之前經歷了生死交關的難題,但是都沒有比獲得理念後告死來得可怕。如果李凜要求他放棄革命,與昔日好友兵戎相見,他可以坦然面對死亡嗎?或者是與過去的理念一樣,將一切拋下,徹底改變這個體制。如果李凜企圖續立王朝,這個暴政是否可以結束,其他人的犧牲又是否值得。這問題如果是雷德就可以輕易回答,雷嚴卻無法坦然面對任何一種結局,他的顧忌,他的掌控,遠遠高出哥哥太多,無法輕易拋下。
「我該不該去問哥哥?」雷嚴突然停下腳步,單純或許才是他最想要的。
「你確實該去問問他了?」樹後走出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全身漆黑盔甲,白色長斗篷,金色頭髮,正是哥哥的愛將─凱薩。
「凱薩,你什麼時候!?」雷嚴只在意眼前的問題,完全沒有察覺凱薩正在監視,大吃一驚的退了數步。
「因為娜娜婷突然離開,大將怕失約於你,就叫我追來看看,沒想到正好撞見。」凱薩語帶保留,。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8-3-2 06:25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8-3-9 11:46
第二節 雷嚴眼中的哥哥
凱薩那頭黑色的戰馬低聲嘶吼,在夜晚更顯雄壯,隨著凱薩的牽引漫步著。雷嚴在黑馬另一側走著,他沒有料想到,哥哥的影響力這麼久遠,甚至左右他的決定。在之前的戰役裡,雷德曾經企圖自刎,也觸動了雷嚴對哥哥景仰的心情。
小時候對哥哥的印象模糊,只是在父親口中略知一二。父親只要一提起哥哥,口吻總是帶著莫名的酸楚,一種帶著父愛,卻無法實踐的遺憾。雷嚴當時並沒有特別在意,現在回想起來,父親確實對哥哥帶著特殊的懊悔。
兩人沉默不語,並不是沒有話題,而是不想在這時候交流,內心正被不安的因素所左右。當兩人同時抬起頭時,已經到了康貝陸其爾城,那個燈火通明,號稱銅牆鐵壁的要塞。
守將見兩人同行,訝異的進城回報,凱薩也不強辯,也不刁難,只是靜靜在城門口候著。雷嚴見凱薩低調,料想凱薩一定是私自行動,哥哥其實並不知道這件事,也默不作聲的等候,臉上多了一抹笑意。
城門應聲開了,裡面等著兩人的是一名白騎士,兩人訝異的說不出話,沒想到他會親自出來迎接。雷德沒有開口,他回身就往城裡去,兩人也趕緊追上他的腳步。
「凱薩,你為何私自離開?」三人開始交談時,已經在雷德的房裡。
「大將,我知道你擔心這小子,說什麼也要幫你探一探。這一點也不像你,按兵不動,那些叛軍不知又做了多少事。唯獨只有他可以解答。」凱薩一把將雷嚴丟給雷德,憤恨的轉身走出房間。
「不好意思,他擅自主張把你綁來。」雷德將壺中的茶倒入碗中,雷嚴先是一愣,之後才走到雷德面前坐下。
「看來你有話要問我。」雷嚴瞧著碗內慢慢增加的茶水,茶水產生陣陣漣漪,兩人映在水面上的面孔模糊。
「你到底是什麼人?」雷德停下倒茶的手,最後一滴茶水也落入碗中,發出最後一滴水聲。
「什麼意思?」雷嚴端坐在雷德面前,表情依舊神態自若。
雷德突然揮動長矛,威力之大,已經貫穿雷嚴身後的屏風,雷嚴耳旁的頭髮掉落幾根。雷嚴事先預料,沒有任何驚恐,眼神平淡的看著雷德,也沒有做出抵抗。雷德攻擊時的表情帶著悲痛,帶著無力感,像急於擺脫某些事。
「你本身的存在根本就是不對的,我也完全的錯了。」雷德握著長矛的手竟然在顫抖著。
「你是特意支開蘇靈鹿與凱薩?」雷嚴毫不在乎的喝口茶,彷彿雷德之前的攻擊沒有發生一般。
雷德像是點頭又是搖頭,臉上帶著苦笑,非常苦澀,一種無法回頭的絕望。雷嚴終於放下手中的茶碗,他注視著雷德,表情依然平淡,不做任何表示。雷德手一使力,長槍又回到身旁,屏風發出撕裂的刺耳聲。雷德不知道雷嚴為什麼可以這麼神態自若,面對這種恐懼,一般人早已如坐針氈。只有一種可能,雷嚴不但知道他的意思,而且疲於面對,甚至不想面對。
「認真與我一較高下,否則,你無法離開這裡。」雷德揮動長矛將雷嚴手中的茶碗挑起。
奇怪的事竟然發生了,茶碗受到雷德揮動的激盪,本應該要茶水四濺,摔成破片。這茶碗竟然像是有無形的力量支撐,垂直飛起卻沒有茶水四濺,也沒有失去平衡,茶碗再度回到雷嚴手中。雷德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雷嚴到底施了什麼魔法,連這種無法抗拒的變因都可以掌控。
「這就是我的回答。」雷嚴將茶碗放回桌上,雷德還在狀況外的傻看著茶碗。
「為什麼?你到底…」雷德依然盯著茶碗不放。
「我對這個茶碗做的事,不就等於你最想達到理想,這一切都不難,只是你太鑽牛角尖了。」雷嚴起身往門外走。
「我開始相信黃老先生說的話了。」雷德恢復昔日的笑容。
「原來師父他老人家來過了,怪不得…」雷嚴停下腳步片刻,又繼續走著。
「等等,你不是有事要問我。」雷德隨著雷嚴的腳步追出。
雷嚴一打開房門,蘇靈鹿與凱薩都在門口,他們一臉訝異盯著雷嚴瞧。雷德也訝異的盯著兩人,他沒有想到兩人會違抗他的命令。雷嚴想要閃過兩人外出,兩人趕緊伸手攔住,一邊觀察雷德的臉色。雷嚴突然手一揚,兩人阻擋的手同時被化開,這個短暫的空檔,雷嚴已經離開兩人可以原地阻擋的範圍。
「謝謝你的錦囊,我見識到了…」雷德欲言又止,終於在雷嚴快到走廊盡頭時說出口。
「看來效果很不錯。」雷嚴終於回頭,微笑的看著蘇靈鹿,蘇靈鹿靦腆的低著頭。
「對了,該才那一擊我確實記住了,不過不是現在該接受…」雷嚴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大將,要不要追回他?我馬上去把他綁回來。」凱薩見雷德並沒有追出,又是著急,又是怕違抗命令,來回左右張望。
「沒這個必要了,〝他〞無論無何都會達到目的,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雷德爽朗的笑容,凱薩不知道有多久沒見到。
「我一直以為…我一直以為…雷德將軍會…」蘇靈鹿又大又圓的眼睛滾著眼淚,她頻頻拭淚,卻沒有多大的效果。
雷德伸手輕撫著蘇靈鹿的頭,眼神帶著溫柔,又多了另一種情感,一種他從來沒有去意識到的感情。蘇靈鹿知道雷德的個性,一直遲遲不敢表達,直到雷嚴給她錦囊,她才真正了解。
錦囊內並不是什麼妙計,也不是什麼特效藥,而是雷嚴發自內心對哥哥的話。
錦囊內容寫著︰
哥哥看起來不近人情,其實他是寂寞的,他不知該如何表達他的情感。蘇姑娘可能比我瞭解他,比我更知道他的脾氣。我想只有蘇姑娘知道哥哥需要什麼,只有蘇姑娘可以接近最真實的他,可以正確探查他的內心。我可以將哥哥交付給蘇姑娘嗎?只有交給蘇姑娘,我才可以放心呢。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3-16 18:06
第三節 雷嚴面對兩大高手
三天後的同一片森林,依然沈靜,卻籠罩著一股煙硝味。雷嚴一人獨自待在森林中,與雷德軍隊一別,他一人想了很多事,並沒有回到鐵衫軍陣營。樹林裡微風吹動枝葉,發出窸窣聲,雖然微小,在這時異常清晰,就如雷嚴此刻的心情,又煩躁、又雜亂。他飄動的頭髮,宛如善變的策略一樣,左右搖擺不定。當他睜開眼時,一條人影從樹叢間走出,身形魁梧,腳步聲粗重,並不是李凜。
「你看來已經等候多時。」月光照在人影臉上,正是李凜的搭擋─土居。
「沒想到聯絡人是你。」雷嚴退了一步,他不確定這個距離,是否可以閃過土居的拔刀術。
「我看起像小人嗎?」土居竟將武士刀連同刀鞘抓起,拋到一旁。
「光明磊落到過份了。」雷嚴走回土居面前,瞧著地上的兵器。
「感激不盡,你跟我來。」土居知道雷嚴心意,將刀撿起,退了一步,才轉身朝林內走去。
雷嚴隨著土居腳步,兩人保持等距離行進,算是形式上的〝防人之心不可無〞。樹林叢彷彿隧道一般,無數不同模樣的裝飾,在眼裡出現又復消失。心理作用的關係,連貓頭鷹的視線也變成警戒的雜項。兩人來到一處湖泊,湖泊處因月光泛著亮白,繁星映在湖面,產生另一個空,一種心理假象。
一名全身素白的女子竟站在湖面,宛如沒有重量一般,湖面彷彿已成為固體狀;湖光相映,如繞著繁星,女子帶著一種神秘的魅力,似出水妖精。女子伸出玉白的手,似在等待雷嚴到達湖心,這種無理的要求,因為女子的魅力,附帶可以達成的魔力。雷嚴是個理性的智者,並沒有被女子的魔力擄獲,他走到湖水與陸地的交界處,就停下腳步。
「我就知道你會來,就如你的師兄,姜尚明一樣,充滿著知性,卻行事大膽。」李凜右腳一點,
湖面泛出陣陣漣漪,她已經回到路面上。
「這算是稱讚嗎?」雷嚴苦笑著。
「就算是逃,也逃不過妳的掌握,在我們初次見面時,我早就有的覺悟。」雷嚴走到李凜面前。
「我讓你見一個故人。」雷嚴隨著李凜的視線望去,黃老先生已經笑吟吟的走來。
「我們一陣子不見了,你好嗎?我的小徒弟。」黃老先生挽著雷嚴的手,雷嚴沈默不語。
「你怪為師出這一手,這也是無可奈何,拉攏,總比痛失一名忠臣還好。」黃老先生放開雷嚴的
手。
「我已經知道了,遇到娜娜婷之後,我就這麼覺得。起先我一直以為是錯覺,可是見了哥哥以
後,不,應該說是雷德將軍,我不再懷疑。」雷嚴沒有想到,他來執行〝制裁之劍〞的真義,
是這麼困難。
黃老先生仰天長嘆,這是他佈下的局,一個為導致真相回到軌道,一種特殊的局。這個局迫使姜尚明離異,忠臣互鬥,關外民族覺醒,內憂外患接踵而至。湖面映出黃老先生蒼老的臉,帶著複雜表情,恐怕只有李家與雷嚴可以知道,這種表情代表什麼意思。
「嚴兒,那對制裁之劍該歸還我。」黃老先生伸出枯瘦的手,手竟然顫抖著。
「我本來打算這麼做的,在雷德將軍刺我一槍時,我就有這個念頭。可是現在的我,卻不能交還
了。」雷嚴退了一步,防範李凜與土居來奪劍。
「你真不聽為師的話。」黃老先生言語雖是責備,老眼卻帶著憐惜之情。
「對不起,我恕難從命。」雷嚴已經拔出雙劍。
「那就休怪我們無情,只好得罪了。」李凜與土居同時拔出武器,一個快如燕翔,一個快如電。
雷嚴同時面對兩大高手,不敢正面硬碰硬,跳起來抓住樹枝,盪到樹上,再躍到另一棵樹。第一次站立的樹已經被砍倒,出手之精確,兵器之鋒利,全展現在一棵樹上。兩人出手雖然凌厲,卻都不是攻擊要害,只想同時制住雷嚴的行動。雷嚴也看出其中竅門,轉身跳下樹枝,立即逃跑。
土居看出雷嚴的動向,只聽到一聲清嘯,雷嚴身旁的大樹都被拔刀術斬斷,同時倒來,雷嚴只好停下腳步,樹正好倒在面前,樹倒下的勁風,使雷嚴的衣物與頭髮亂顫。雷嚴急回頭,李凜已經在背後,一線閃光已到達眼前,雷嚴急側身,刀身正好從耳旁擦過,被斬斷的頭髮末端,隨著勁風飛揚。
雷嚴閃躲的位置早在李凜的預料中,她配戴著輕薄細劍,手一轉向,立刻回斬,閃光形成十字狀。制裁之劍屬於號令劍,並沒有真劍這般鋒利,無法拿來應戰,雷嚴急忙像旁邊滾開,樹無聲無息的分成兩截。
「好狠。」雷嚴翻身站起,土居已經移動到左側。
「拿下了。」土居渾厚的聲音,震耳欲聾,與拔刀術的威勢一般。
土局這一刀,使雷嚴大吃一驚,只聽到噹一聲,李凜與土居同時變了表情。雷嚴手中的劍,巧妙的碰到刀身,刀身偏移了一寸,只劃破雷嚴的白色外套。力道巧妙,劍身完全沒有受損,發出嗡嗡輕響。李凜與土居一遲疑,雷嚴已經翻過大樹,繼續往前奔。
李凜腳程較快,她雙腳點了幾下,已經跳過五棵大樹,直接跳下來戰雷嚴。雷嚴急忙停下腳步,李凜這一劍從鼻尖滑過,已經使雷嚴嚇出一身冷汗。李凜手法熟練,一著地,轉身回斬,畫出一道圓弧銀圈。又聽到噹噹幾聲,制裁之劍又發出嗡嗡輕響,李凜這劍又被雷嚴擊偏。
「黃家功夫,果然妙得很。」李凜笑靨如花,卻帶著戰慄,這是一種警告。
土居也趕上,雷嚴背腹受敵,終於停下腳步。兩人都同時做出架式,準備同時出手,雷嚴的注意力再怎麼精確,卻也無法同時制住兩個人。雷嚴退到樹邊,不知所措,看著蓄勢待發的兩人。
兩人電光石火的同時攻擊,雷嚴害怕的閉上眼睛,卻聽到金屬激烈的撞擊聲。雷嚴急睜開眼,兩個人影已經護在他眼前,一個是白騎士─雷德,另外一名竟是鐵衫。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3-23 12:01
第四節 白騎士與鐵衫
李凜本想嚇阻雷嚴,出手到一半,打算縮手,沒想到出現了雷德與鐵衫,虛招也要成為實招。雷德攔住李凜,鐵衫則是隔住土居的武士刀,四種武器相交,火花四濺,火星亂散,刺耳的聲音使人完全清醒。土居見刀被防住,急忙還刀入鞘,沒想到鐵衫更快,劍芒牽著殘影,卻快得異常,宛如同時揮動著十把劍,巧妙的纏住土居的武士刀。
「嘖,竟可以到這個地步。」土居吃力的握著刀,以防脫手。
「你過獎了。」鐵衫突然將劍鋒一轉,土居感到手臂酸麻,力量也被消去,鐵衫這一劍含著 〝卸〞字訣。
土居見對方這一手,知道對手要強攻,急忙抬頭,銀白色寒光已經到達頭頂。土居急忙往右一側,這劍正好從腋下穿過,鐵衫見不中,也吃了一驚。土居用刀柄撞擊鐵衫腹部,逼他退後,刷一聲,已經還到入鞘。
「雷德將軍,你以為那柄長槍是誰贈的,它的弱點,我可是清楚的很。」李凜認出那柄長槍,正是雷德師父─尚儒門所有。
雷德也知道,這柄長槍的由來。雷德的師父─尚儒門履建戰功,李凜之父對他感到敬佩,特贈一柄長槍。這柄長槍名為〝虎門映日〞,槍身呈黃色,槍頭卻是豔陽的紅色,槍身混著暖玉材質,握起來溫暖,沒有金屬的冰冷。
當年雷德的師父,為了找此槍的繼承者,造成同門之間的不合。後來他發覺雷德非常有使槍天份,決定將此槍傳於他,解除了多年來的煩惱。雷德感念師恩,將此槍供俸起來,沒有拿到實戰上,減少師兄弟為此槍的爭執,但是要對付李凜的寶劍─水波無痕,不得不拿出來。
「不說話,好,你不信我,我就給你開開眼界。」雷德對李凜的挑釁沉默不語,李凜立刻搶攻。
李凜出手果然俐落,往槍頭與槍身接合處施劍,寶劍映著月光,產生弧形光暈。雷德一回身來個〝回馬槍〞,也回得恰到好處,往李凜揮劍的空隙刺入。
「好!」李凜速度快捷,白影一動,已繞到雷德左側,一劍削來。
雷德立刻倒轉槍頭,槍柄正好來壓李凜手臂,李凜聽到呼呼聲,槍頭已過耳旁。李凜立刻變招,移開手腕,踩住雷德槍柄,動作優雅,宛如登階梯一般。雷德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麼平淡無奇的動作,竟然他無法閃避,反像他自己湊上去一般,立刻將槍上揚。
「小心右腋下!」雷嚴突然開口,雷德直覺性的看去,李凜這一劍正好也刺到。
鐵衫劍法如畫圈,不管土居怎麼使用拔刀術,刀與劍相交的瞬間,力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出劍反而像拿拐杖一般。土居從沒有遇過這種情形,他對自己的技術非常有自信,每次出刀,都會逼到敵人措手不及,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吊兒啷鐺的男子,竟可以這麼輕易的還擊,甚至卸力,這個男子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構造。
「你到底是誰?竟然有這樣的身手,卻不為國家效力。」土居還刀入鞘。
「這個關於個人意願,沒什麼好吃驚的,如果你願意罷手,我也不再相逼。」鐵衫依然看似站著打睏,反而像是在說夢話。
「制裁之劍,說什麼也要奪回,為了這個王朝延續。黃老先生太過瘋狂,利用這種方式,我與師妹絕對不會讓亂象繼續。」土居壓低姿勢,決定繼續進襲。
鐵衫發現土居握劍的手挪移一下,知道土居要認真。果然電光石火一刀,鐵衫回劍的手被震得酸麻,長劍脫手飛出,整個刺入大樹內,呈90度直角,刀已經到達頸邊。
雷德閃過李凜快如電的劍法,已留下一抹冷汗,如果不是雷嚴提醒,後果不堪設想。李凜這一劍沒有停歇,又回削,這一招就在雷德預料內,長槍右揮,已經隔住李凜的寶劍。
李凜怕雷嚴再出言提醒,出劍越來越快,寒光從單弧形成為數條弧形,雷德長槍左右敲擊,勉強用長兵器的優勢防禦,盔甲上卻也留下不少痕跡。雷嚴本想開口幫忙,卻也看得眼花撩亂,不知從何說起。
「落雷。」清亮的聲音從深林深處傳來,空中烏雲密佈,降下落雷。
「退!」鐵衫蹲下閃過土居的刀,急往樹林徹,雷德也將雷嚴夾在腋下,往樹林徹走。
李凜與土居本想追擊,可是落雷不斷,他們光閃躲,速度已經慢了不少。三人因為落雷的掩護,輕易的逃開追擊,往集合地點奔去,蕾卡見丈夫平安獲救,停下唸咒,迎上前抱住丈夫,喜極而泣。凱薩揮舞大劍,將樹林內的大樹亂斬,以防李凜與土居後來追上。所有人不敢大意,急忙徹出樹林,回鐵衫營帳。
「哥哥,你怎麼也入鐵衫軍。」雷嚴見到蘇靈鹿也在。
「我不是入鐵衫軍,我們是盟友。」雷德瞧著鐵衫,鐵衫也露出沒辦法的笑容,直到奇洛奔出,兩人才恢復嚴肅。
「阿拉泡,你怎麼這麼愛玩失蹤,你給我過來。」奇洛將雷嚴扭到營帳內。
「哥哥,你要做什麼?你要欺負嚴哥,我要生氣了。」蕾卡急忙追上。
雷嚴不知道奇洛要做什麼,只是苦笑的被他拉著走,直到營帳內,他瞧見孤坐在營帳內,已明究理。孤見到雷嚴歸來,急忙起身,見雷嚴正好在門口,要坐下也不是,要出去也不是,一臉尷尬的站在一旁。
「你坐下吧,我有話跟你說。」雷嚴雖然這麼說,孤仍然戰戰兢兢的看著他,不敢依言坐下。
「奇洛,你為什麼知道,我有話要對他說。」雷嚴突然腦中閃過一絲念頭,雖然以常理判斷,這種事絕對不可能。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我自然知道。」奇洛的眼神閃爍,好像被說中什麼,不甘心的撇開頭。
「我本來勸過哥哥…可惜哥哥不聽勸告…他去…去…見了李凜…」蕾卡說得結結巴巴,卻是驚人 的一句話。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8-3-23 12:06 P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8-3-30 12:57
第五節 雷嚴宣示統軍論
雷嚴與李凜有過數次戰鬥,黃家功夫與李家功夫都是護國大將的得意技,每次都是生死一線間,對於李凜的印象,自然帶著敬意與懼意,奇洛獨自去見強敵,更是驚心動魄,蕾卡話一說完,整個氣氛陷入寂靜。
「我不是好好的…有什麼好…好驚訝?」奇洛見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有些不自在。
「她跟你說了什麼?」雷嚴睜大眼瞧著奇洛。
「她說關於孤與姜尚明的事,就沒說什麼了。」雷嚴聽到奇洛這句話,鬆了一口氣。
「可以麻煩你告訴我嗎?我與孤確實有誤會。」孤終於在雷嚴對面坐了下來,雷嚴從緊張轉成輕鬆。
奇洛就把李凜說得話,再說一遍,因為當時李凜並沒有看到全程,沒看到的部份,只有自行推敲,雷嚴東問西問,孤也回答了一些問題,整個事件才齊全傳達給雷嚴。雷嚴沒想到姜尚明會走險棋,使他的革命意志受人尊重,孤的這一刀弒父,其中原由也讓人鼻酸。姜尚明只是個一介書生,死卻帶來這麼大的變革,雷嚴也發自內心佩服師兄的膽識,如果換成是雷嚴,雷嚴也不知是否有這種覺悟。
「孤,之前對你有諸多誤會,請你原諒我。」雷嚴說得有些尷尬,之前他確實太過主見,不讓人把話說清楚。
孤突然抱住雷嚴痛哭失聲,雷嚴安慰他幾句,拍拍他的背,蕾卡用衣袖輕擦眼淚,奇洛嘆息的瞧著兩人。雷嚴知道李凜為什麼告訴奇洛這件事,李凜決心幫助雷嚴革命,再加上她佩服姜尚明的壯舉,不想讓雷嚴痛失一名愛將。
數日後,雷嚴集合鐵衫軍與雷德軍,這兩支軍隊算起來,鐵衫軍較為壯大,是雷德軍的兩倍,但是雷德陣營將領多,兩邊合併起來,可說是如虎添翼,相輔相成。雷嚴見時機成熟,不需要在隱藏身份,向天下宣佈正統的雷嚴軍,就是這支強而有力的軍隊,其他打著名號的都是冒牌。如果歸順正統雷嚴軍,對於冒名頂替之事,將不再追究,如果繼續冒用下去,雷嚴軍為了捍衛正統性,會將其討閥。
雷嚴這一宣佈下去,引起軒然大波,革命軍的態度也不一,有的歸順,有的繼續各擁軍隊。不過雷嚴這麼一宣示,革命軍的力量較為凝聚,不至於一盤散沙,各自作戰,以致被各個擊破。露蓮軍卻不認同,他們打著與雷嚴是昔日夥伴的名號,不願意讓步,決心與雷嚴軍一戰,兩大軍隊交戰,勢必引發多種腥風血雨。
露蓮軍的決定也在雷嚴的預料中,對於利益考量的軍隊而言,要他們放棄獲得利益,需要非常大的考驗。露蓮與李伏龍知道這個變因,等於是騎虎難下,為了不放棄之前的努力,勝者為王,成為他們必須選擇的道路。
一天早晨,雷嚴在營帳內苦思應對之策,突然聽到兩個腳步聲,非常急促,拌著一些雜音,離營帳越來越近,雷嚴好奇的往外瞧。蕾卡與娜娜婷互相推擠,正好朝此地走來,手中各拿著一鍋料理,還不停傳來拌嘴的聲音,雷嚴急忙將桌上收拾乾淨。
「小嚴嚴,來嚐嚐這個!」娜娜婷搶先一步,先將料理擺到雷嚴面前,她是個力大無窮的戰士,將鍋子一擺,傳來沈重的聲音,雷嚴擺在桌上的杯子因為振動,在地上摔德粉碎。
「娜娜婷,請你不要打擾我們夫婦!」蕾卡雖然含蓄,這時卻忍不住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
「有什麼關係,這是料理試吃會,對不對?」娜娜婷個性強硬,對蕾卡的柔和作風無懼,粗魯的拍著雷嚴肩膀。
「嚴哥,你看她啦!」蕾卡對著雷嚴跺腳,雷嚴只覺得臉上都是汗水。
如果是品嚐娜娜婷的料理,蕾卡一定會打破醋罐子,但是只吃蕾卡的料理,娜娜婷一旦發怒起來,不知會做出什麼事;如果吃了兩個人的料理,就要有所評論,不管誇哪一方,都會引來不滿,如果雙方都誇,這個情形絕對會再發生。
「我剛吃了飯,實在吃不下。」雷嚴一臉尷尬,笑容僵硬。
「我們煮得這麼辛苦,你至少也要吃一口。」兩人直逼過來,雷嚴可以感受到熱氣撲到臉上。
「不然我請哥哥評分,他跟我是兄弟,相差自然不大。」雷嚴抓起兩鍋就往外跑,二女只好尾隨在後。
雷嚴直奔雷德營帳,將布幕一掀開,見到蘇靈鹿正要餵雷德吃飯,兩人滿臉通紅,眼神含情脈脈,氣氛正好,見到雷嚴冒失闖入,大吃一驚,急忙分開。雷嚴楞在原地,他是一名策士,但遇上這種尷尬場合,實在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你有什麼事?」雷德輕咳一聲,臉上還泛著紅色。
「打擾了!」雷嚴抓著鍋子又逃出雷德營帳,二女一邊追趕,一邊詢問,雷德夫妻滿臉錯愕。
雷嚴又抓著鍋子往鐵衫營帳奔,鐵衫正好端著早餐要走入營帳,見雷嚴抓著兩鍋料理,滿臉惶恐,好奇的瞧著他。雷嚴見鐵衫還沒吃飯,正好可以替他解危,直衝過來,將鐵衫手上的菜換成這兩鍋料理。
「這是什麼啊?」鐵衫好奇的揭開鍋蓋。
「哪一鍋比較好吃?」二女眼神銳利,直往鐵衫瞧去,鐵衫產生雷電交加的錯覺。
「這是計策的一環嗎?」鐵衫壓低聲音,雷嚴急忙將頭轉開。
「是男子漢就別婆婆媽媽,快點決定!」娜娜婷見雷嚴一直逃避,對鐵衫這一罵,也等於繞彎子罵雷嚴。
「好吧。」鐵衫也知道娜娜婷的用意,露出輕鬆的微笑。
鐵衫將兩鍋料理端進營帳內,先吃了娜娜婷料理後,眉頭皺了一下,一下又換成驚訝,可見這道料理,並不是很美味,反而帶著難以形容的可怕;鐵衫吃了一口旁邊的生白菜,又吃了蕾卡料理一口,這次臉上溫和,頻頻點頭,勝負已經很明顯,雷嚴也鬆了一口氣。
「可惡,下次我不會輸!」娜娜婷抓著自己烹調的那鍋料理,憤恨離開。
「我以為要死了…」鐵衫苦笑著。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4-6 11:07
第六節 雷嚴軍與露蓮軍交戰
露蓮軍知雷嚴足智多謀,如果不小心防範,可能付出慘痛代價,從雷嚴宣示後,露蓮與李伏龍就聚在一起開會。納貝特想到要與結義兄弟交戰,內心掙扎,不管是哪一方贏,他們可能失去結義之情,成為仇敵。他一個人在走廊上左右踱步,不願進到會議室,兩人也知道他耿直,不勉強他。
「雷嚴軍為什麼這麼有自信,我們雙方的兵力相當,他不怕大家撕破臉後,兩敗俱傷,朝廷來個一舉殲滅,坐收漁翁之利。」露蓮瞧著雙方勢力地圖,因為目標都是革命,自然與朝廷城池連接,雙方如果交戰起來,朝廷再來個趁虛而入,雙方都有潰不成軍的危險。
「確實有這樣的危機存在,所以我們就更不能打敗仗,否則背腹受敵,潰散也是遲早的事。」李伏龍也瞧不出雷嚴打什麼主意,如果是破釜沈舟,也未免太輕率,等到雙方勢均力敵後,在分道揚鑣不是較安全。
「如果你是雷嚴,你會怎麼做?」露蓮瞧李伏龍眉頭深鎖,突然冒出一句話。
「我是雷嚴的話,我可能會挑這裡下手。」李伏龍毫不猶豫的指著一點,那個地帶對雷嚴確實有利,露蓮也忍不住發個寒顫。
「塞外關口!」露蓮聲音帶著顫音,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萬一這裡失守,等於全盤輸。
「他一定會請奇威魯巴巴洛回去傳信,這樣我們等於同時面對三大敵人,我們就沒有任何勝算。」李伏龍話一說完,多種可能性在腦海中走過一遍。
「我們只要搶下奇威魯巴巴洛,我們的援軍就沒問題?不,等等,他們手中還有皮卡蕾卡,未必有用。」
「奇威魯巴巴洛是族內首領之一,他只要登高一呼,自然可以帶動塞外兵力,就算他不肯合作,也少去一名大敵。」
「好,我去準備。」露蓮怕錯過時機,急忙出會議室,納貝特也急忙跟上。
雷嚴軍營內也想著同樣方案,奇洛也躍躍欲試,雷嚴卻遲遲不下指令,好像故意讓對方有準備一樣。所有人連日勸解,雷嚴依然我行我素,只是看著地圖猛發呆,讓人百思不解。
蕾卡認為丈夫壓力大,再加上義兄弟之情,不忍心斷他們生路,也不在意,只是細心的在一旁看著,在她眼裡,雷嚴就算是意氣用事,也是一種抉擇。雷嚴一路走來,經過多少挫折,都曾使他一度放棄,但是到了現在,他依然沒有改變理念,這次也不會出奇左右。
雷德與鐵衫嚴防露蓮軍來襲,強加巡邏,注意力分散許多,對雷嚴的不合理舉動,自然也管得少。久而久之,兩人就不再催促,想著其他方案,畢竟兩人都是忠義之士,逼人走上義兄弟對決這條路,似乎過於嚴苛,而不符他們個性。
雷嚴坐在營帳內,繼續瞧著地圖,蕾卡見丈夫認真,不願打擾他,就先到娜娜婷的營帳睡,畢竟只有娜娜婷可以瞭解她的心事。雷嚴見妻子離去,苦澀的笑著,他從第二革命後,就沒有好好陪妻子,心中有些愧疚。突然遠處傳來陶笛的聲音,聲音悲悽哀愁,有時輾轉迴繞,有時低音帶愁,宛如訴說著悲傷的傳說。
雷嚴好奇的走出營帳,聆聽笛聲,似乎遠在營帳之外,營帳外無任何火光,到底是誰如此雅緻?到這麼昏暗遙遠的地方吹奏。笛聲過於優美,雷嚴連考慮都沒有,就往聲音處走去。草原在月光的照射下,產生深藍色的光澤,草隨風飄揚發出窣窣聲,融入笛聲的哀愁。一個人影坐在草原中心,陶笛有經過磨光處理,發出淺藍色光澤,吹奏者宛如握著月光。
「沒想到你會吹陶笛,我一直以為那是裝飾。」雷嚴坐到吹奏者身旁,吹奏者像不知道雷嚴到來一樣,繼續吹奏著。
「送信那件事…我想過了…如果能夠這麼簡單…就好了…」雷嚴雙手觸摸著草地,撐著積勞過度的身體。吹奏者像是在回答一般,聲音轉了幾轉,又回歸低音。
「奇洛,對不起…」雷嚴清楚唸著吹奏者的名字,他知道,已經不能回頭。
露蓮怕雷嚴先有行動,連日騎馬感到塞外關口,馬換了一匹又一匹,終於趕到,卻沒有風吹草動,她不禁感謝上天,讓雷嚴沒有及早想到這一點。這地區原本是防禦最薄弱的地區,並不是交接要衝,再加上奇威魯巴巴羅與露蓮等人曾經是盟友,自然也不會侵襲此地。
露蓮點兵閱將後,將兵力一分為二,其中一方繼續守著城,另一方則偽裝成普通百姓,準備伏擊奇洛。這座城池是革命的發源地,也是雷德將軍原本駐守,所以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戰亂已經少有波及此處。士兵們各個懶散,百姓也久未見戰爭,對於戰爭的印象,只是茶餘飯後的話題,使露蓮費了不少功夫整頓。
幸好雷嚴軍一直沒有動作,露蓮才有準備時間,經過多日來的努力,露蓮只感到疲憊不堪,只好讓納貝特來監督軍隊。納貝特對奇洛這隻類似小老鼠的朋友,可說是印象深刻,他不願傷害奇洛性命,這次只是要捕獲奇洛,他倒是很樂意幫忙。只是雷嚴會不會現身戰場,與他一決雌雄,也是他的考量之一,不禁暗暗發愁。
沒想到守備到夜晚,果然聽到馬蹄聲,馬雄壯彪悍,跑起來飛快,聲音更是一致,宛如打著節拍,可見駕馭這匹馬的主人,絕對是個馬術高手。要論及騎術高明,納貝特立即想到塞外民族,這匹馬的主人一定是奇洛。納貝特急忙命變裝軍隊換回軍服,披上冑甲,準備將奇洛擒住。
果然過沒多久,一個人影駕馬而來,正是奇洛,納貝特急忙領軍衝出,將奇洛團團圍住。奇洛見人多勢眾,急忙勒馬,但四周都是軍隊,就算再威猛,也不可能突破重圍。
「小老鼠,快快下來束手就擒,我絕對不傷你性命。」納貝特哈哈大笑,駕馬來到奇洛面前。
「哼,沒想到對手是你,我贏定了。」奇洛也滿臉笑容。
「什麼!?」納貝特大吃一驚,四周傳出殺聲,一支軍隊從後方而來。
「我先抓住你,我就贏定了!」納貝特大錘朝奇洛的坐騎揮來,奇洛一人在敵軍核心,要突圍不能,納貝特已經穩操勝算。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4-12 20:33
第七節 白騎士歸城
奇洛騎術雖不及兄長,卻也有相當造詣,他一勒一蹤,馬輕巧躍開,奇洛已經翻身上樹。納貝特鎚揮了空,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在馬上,也可以有這種技巧,遲疑片刻,奇洛已經翻到大樹茂密處。
「放箭!」納貝特聽到響亮的女子聲,箭如雨下,仰角恰到好處,直接往納貝特軍中心。
「是蘇靈鹿嗎?那來的就是雷德將軍,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納貝特一馬當先,揮舞著大鎚,將箭一一砸落,發出如鐵球砸金屬的聲音。
納貝特領軍朝蘇靈鹿軍衝,蘇靈鹿軍急徹,向後退走,沒有交戰意願。納貝特見對方疾走,更加彪悍,眼見就要追上,突然從樹叢另一端又出現軍隊。納貝特料想必是凱薩軍,並不畏懼,又朝另一支軍隊殺來,畢竟取下凱薩比取下蘇靈鹿還有效率。
「二哥!」這句話一喊出口,納貝特吃了一驚。
果然這支軍隊的隊長是雷嚴,並非雷德,納貝特遲疑一下,兩軍已經交鋒。雷嚴並沒有武將才能,與重量級的納貝特對決,可說是凶險無比,他會這麼判斷,顯然目標不是納貝特。
「你要抓露蓮!?」納貝特與雷嚴並沒有對戰,駕馬對峙。
「我想要把傷害降到最小,我想大哥也是這麼認為。」雷嚴一直攔住納貝特去路,不讓他離開。
「你胡說,大哥是幫我的,怎麼會陷害露蓮。」納貝特連連想闖過雷嚴,卻無法越過,已經舉起大鎚。
「我沒有胡說,大哥也知道不是對手,這是最好的方法。」雷嚴知道納貝特準備動手,雙手也擺出架式。
「你以為用拳腳可以贏過長兵器,那就大錯大錯!」納貝特可是武將型人才,他認真起來,雷嚴一點勝算也沒有。
納貝特大鎚朝雷嚴揮來,雷嚴急忙閃躲,馬卻被大鎚擊斃。雷嚴滾倒在地上,納貝特一鎚毫不容情的揮來,他知道露蓮危險,減少一個敵人算一個。雷嚴一著地,突然變得靈活,右手撐地翻身到一旁,鎚擊到地面的爆發力太強,還是將雷嚴震到一旁。
其他士兵見有機可趁,兵器朝雷嚴身上招呼,雷嚴手一張,讓兵器穿過腋下夾住後,劈面一掌,士兵軟倒在地。納貝特大鎚緊接而來,雷嚴急忙向前撲倒,鐵鎚從背上揮過,意外的把下一個偷襲的士兵掃倒。
「放箭!」蘇靈鹿軍又回到右翼。
納貝特多了弓箭干擾,出手就沒有這麼靈活,雷嚴遇上的凶險也降低不少。納貝特見情況惡劣,再耽擱下去,露蓮必定有危險,決定先脫離戰場。納貝特大動作揮動鐵鎚,逼雷嚴退開,駕馬衝出重圍。
「軍師大人,我們要追嗎?」蘇靈鹿趕到雷嚴身旁。
「不,已經沒這個必要了。」雷嚴注視漸漸散去的軍隊。
納貝特急忙回到城裡,發覺城內沒有任何打鬥跡象,城內旗幟已經換成雷嚴軍的旗幟,白騎士昂然而立,凱薩也隨侍在旁。納貝特突然心中一陣冰涼,城內百姓知雷德將軍回歸,已將城門打開,等於雷嚴軍毫不費力就奪得此城。
「納貝特,快快下馬投降!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凱薩手一擺,城上弓兵已經將箭搭上弓。
「你們把露蓮怎麼了!?」這種不戰而勝的戰役,守將如上賊船。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們沒傷露蓮小姐。」雷德是個有威望的將軍,說話自然有相當份量,納貝特開始為難。
「凱薩,放了露蓮。」
「當然好…什麼!?你真的要放…!?」凱薩遲疑了一下,立即大吃一驚。
「只要抓到露蓮,就可以贏了這場戰役,為什麼要放人?」
「你認為要讓盜賊性質的軍隊心服口服,要用什麼方法?」雷德突然小聲說話,雖然面不改色,卻清楚傳到凱薩耳裡,凱薩楞了一下,立即知道意思。
納貝特半信半疑,不相信對方會把抓到的將領放回,城門突然打開,露蓮從城內走出,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納貝特急忙上前,查看露蓮是否受傷,露蓮奇蹟似的毫髮無傷,顯然雙方連交戰也沒有。
原來露蓮守在城內,突然屋外吵雜聲不絕,急忙走出屋外查看,百姓已經將城門打開。百姓成群結隊,扶老攜幼,直接迎接雷德軍進城。軍隊平日時常欺壓百姓,謀求利益,百姓見雷德將軍歸來,群起抵抗露蓮軍,露蓮軍不敵眾多百姓,一下就被人群制服。
露蓮第二次敗在白騎士之手,內心憤恨,卻也沒有辦法。幸好雷德並沒有傷害意圖,只是將她軟禁起來,等待納貝特歸來。納貝特見露蓮平安,戰意盡去,領著軍隊離開。
雷嚴軍與蘇靈鹿軍趁著露蓮軍退去,回到城裡,雷德立即迎上前,凱薩卻一臉不甘心。蘇靈鹿見丈夫安然無事,高興的撲到丈夫懷裡,平常正經八百的雷德將軍,見到妻子如孩子般撒嬌,不禁莞爾。
「怎麼啦,我們的凱薩大將軍?」雷嚴見凱薩表情,早已猜想到。
「哼,這種不痛快的戰役,下次別叫我。」
「小嚴,那些盜賊們,真的會心服口服嗎?」雷德其實也抱著疑問。
「我想李大哥也知道狀況,否則他們可能已經與我們合流。」雷嚴朝著北方。
「奇洛應該平安到達了。」雷嚴轉而看向關口。
「你故意晚了數天,到底打什麼主意?」雷德也同時向著關口。
「不就是要對方心服口服。」雷嚴露出如狐狸般狡獪的表情。
「對方不會領情的,他們的思想可沒有如此纖細。」
「現在看不出來,將來就不一定。」雷嚴另外找一匹馬。
「你真的要去關外?」蘇靈鹿擔心的看著雷嚴。
「拜託人當然要有誠意。」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4-20 10:55
第八節 李伏龍破釜沈舟
露蓮與納貝特受創後,怕雷嚴軍真要大舉來襲,不敢停留,連夜趕回總部。總部外燈火通明,士兵群聚廣場,準備出擊,李伏龍正在點兵閱將。李伏龍對兩人的情況,似乎早已知情,並不訝異。兩人見李伏龍不慌不忙,內心有氣,直接闖到台上。
「大哥,你是不是真要投降?」
「何出此言?」李伏龍笑容不減,納貝特突然語塞。
「你已經知道雷嚴軍會順利取下。」露蓮也知道其中奧妙。
「不這麼做,我們就沒有贏得機會。」李伏龍笑得更燦爛,納貝特就更加不明白,大手直搔頭。
「你要劫他們本營?」納貝特經露蓮這麼一說,右手拳頭在左掌敲一下。
「雷嚴與雷德全不在本營裡,就不足為懼。」
鐵衫鎮守在本營,知道兩個兄弟這麼一去,勢必遭到覬覦。本營雖然兵力較多,但也難守兩面夾攻的窘境,露蓮軍獲得這一個空缺,必定全力來戰,人才的調度上出現貧乏狀況。
菲魯難得見到吊兒啷鐺的鐵衫認真,只怕是吃了娜娜婷的料理,已經傻掉,不斷入內查看。蕾卡與娜娜婷的對抗,不但沒有因為雷嚴暫離而停止,鐵衫也逆來順受,反而成為生活習慣的一部分。
菲魯又推開營帳布幕查看,見二女的料理還未來到鐵衫桌上,急忙轉往廚房。她大部分的心思都在戰鬥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要試試廚藝。奔到軍用廚房,二女早已在內部較勁,見到菲魯奔來,同時錯愕。
菲魯也不在意別人目光,佔據一角就開始著手,兩人見她拿菜刀的方式,面面相覷。菲魯握菜刀宛如持軍刀,與行軍作戰沒有兩樣,兩人已知她的廚藝如何。菲魯是鐵衫副官,倒是沒有人敢去糾正,深怕引來無妄之災。
三女先後完成得意作品後,都往鐵衫營帳奔,互相敵視,就像是正式競賽一般。三女同時擠進營帳內,鐵衫立即大吃一驚,他從來沒有看過菲魯穿圍裙的樣子,有些不知所錯。就好像見到田裡耕田的不是牛,而是一頭大象般吃驚,二女也知其中內情,露出勝利的笑容。
「菲魯,敵軍就快要來劫營,我們要做好兩面受敵的覺悟,妳怎麼也去流行這個…」鐵衫見托盤上的黑色湯類,突然沒任何胃口。
「你又沒吃過我做的料理,我只是想讓你見識見識,與戰鬥行軍無關。」菲魯漲紅著臉。
「雖然妳這麼有誠意…」鐵衫笑容僵硬,警報正好響起。
「怎麼會…」菲魯臉沉下來。
「把那鍋給我!」鐵衫突然伸出手,菲魯還未反應過來,應一聲︰「咦?」
「這個我帶著吃,謝啦!」鐵衫將那鍋不名湯類倒到竹筒裡,繫到腰間,二女比菲魯還吃驚。
朝廷軍與露蓮軍獲得契機,同時進襲,竟聯成一氣,往如兩頭長龍欲同時穿透一座洞穴一般,對鐵衫軍營長驅而入。鐵衫軍見兩邊塵土飛揚,敵人數量驚人,這樣夾擊下來,恐怕無一人生還,大為惶恐。
所有士兵亂成一團,整備與抱怨聲四起,不管楊詩盈如何勸慰,都沒有多大效果,楊將軍更是頭痛萬分。他不知鐵衫為何這麼固執,不堅守城內,竟在外紮營,還不許援兵相救。少有將軍如此作戰,不但難守,反而容易造成全軍覆沒,戰爭中最忌。楊詩盈見遠處鐵衫軍營已經火海一片,內心焦急,一直用眼神催促哥哥,楊將軍卻無動於衷,不知是相信鐵衫,還是故意要給鐵衫難堪。
兩支軍隊默契十足,同時闖入軍營,朝急徹的鐵衫軍追擊。鐵衫軍完全沒有戰意,持續退守,兩軍長驅直入。鐵衫軍退守時,突然分散,露蓮料想鐵衫軍遇到這種狀況,已經軍心渙散,信心倍增。朝廷軍本來就是來收漁翁之利,攻勢較緩,逐漸與露蓮聯成一線,整個軍營黑壓壓一片。
突然四周火箭齊射,營帳立即著火,立即火光一片,風一吹,營帳布幕飄起,陷入內部稻草。兩軍將領知道上當,要退已經困難,兩軍深追已全進入營帳內,受到軍營木柵限制,難已疏散。
鐵衫軍散開製造軍心渙散假象,其實分成兩小隊,鎮守兩處要口,清除逃出火場的殘兵。納貝特見露蓮所在,全是火光與柵欄,揮動大鎚將柵欄砸爛,擊出一個缺口。露蓮急忙從缺口衝出,正好撞見指揮的鐵衫,如獲至寶,全力搶攻。
「擒賊先擒王,鐵衫將軍,你輸了!」露蓮與納貝特駕馬直追,料想鐵衫一人,絕非對手。
「你們這麼樣看重我,我不表現誠意,可就失禮了。」鐵衫將竹筒口打開,將不明湯料全灌到嘴裡,一旁士兵看來,都替他難受。
「不管是什麼靈芝妙藥,一敵二,你是沒有勝算,快快下馬投降!」露蓮朝鐵衫面門一鞭,納貝特鐵鎚也朝另一側揮來。
鐵衫突然臉色鐵青,左手抓住露蓮鞭子,右手拔劍,蘊含著〝卸〞字訣,將納貝特鐵鎚轉向,卸去破壞力。納貝特手臂酸麻,大鎚突然換一個方向,來不及導正,已將露蓮坐騎擊斃。馬一跪倒,露蓮不穩的跌下馬,鐵衫順手用劍將鞭子一劃,緊繃的鞭子立即分成兩截。
露蓮失了武器,等於失去戰力,她急忙搶旁邊士兵的馬匹,先行撤離。納貝特見露蓮平安撤走,出手也就不客氣,一鎚直往鐵衫坐騎頭部,要逼他下馬。鐵衫喝了菲魯特製的湯料,雖然噁心難喝,精神卻出奇清醒,只見長劍舞成一個銀圈,又將鐵鎚力道卸除。
納貝特見招招失利,內心不服氣,早已忘了兵敗如山倒的窘境,朝鐵衫猛攻猛鎚,要將他擊斃。可惜鐵衫對鐵鎚的攻擊模式了然於胸,再加上精神異常亢奮,注意力倍增,納貝特不但沒有傷他分毫,還因為拿捏不定,擊傷不少士兵。
「納貝特將軍,只剩你了,還要鬥嗎?」鐵衫突然微笑。
納貝特大吃一驚,急忙回身查看,身後早已全是鐵衫軍,我軍已經全數撤離,好戰之下,已成為籠中鳥。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8-4-20 10:56 AM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8-5-4 11:05
第九節 鐵衫的回憶
納貝特幾次想突圍,都被鐵衫阻住,士兵得勢後,漸漸縮小包圍網,納貝特如困牢籠中。士兵趁著納貝特與鐵衫兵器相交的時間,將鐵鍊纏到納貝特身上,鐵鍊越纏越多,上前擒拿的士兵持續增加,納貝特終於動彈不得。
納貝特如受困野獸,持續發出怒吼,不管如何用力拉扯,依然無法擺脫鐵鍊。鐵衫將劍指在納貝特喉頭,納貝特依然怒目而視,毫不示弱。鐵衫見一員猛將遭此災禍,想起昔日也有一名將軍也是如此落難,在他的眼前,選擇了他所不樂見的道路,心中一凜,將手中的劍收回。
「鐵衫將軍…」菲魯小隊也趕到,菲魯清楚的看見鐵衫臉上的表情。
「可惡!」鐵衫將劍收回劍鞘內,勒馬向後退,突然眼前一黑,從馬背上滾落,菲魯與士兵急忙來救。
菲魯將鐵衫搬到馬背上,領軍回到城下,楊將軍見鐵衫昏迷,大吃一驚,急命士兵快開城門。菲魯將指揮權交給楊將軍,急忙將鐵衫帶回軍營內,納貝特也被數名士兵牽制入城。
「鐵衫將軍受傷了嗎?傷在哪裡?」楊詩盈引導大夫來到營帳內,見鐵衫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大夫急入內替鐵衫把脈。
「不…不是傷…是他喝了…」菲魯滿臉暈紅,眼神飄忽不定。
「喝了什麼?」菲魯平日嚴肅,從未出現這種表情,楊詩盈慌了手腳。
「喝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料理。」娜娜婷率軍歸營,聽到鐵衫暈倒的消息,也趕來湊熱鬧。
「我的料理哪有這麼可怕…」菲魯滿臉惶恐不安,楊詩盈輕聲的嘆口氣。
在殺聲震天的沙場上,無數士兵的盔甲群聚,卻閃著紅光,鮮紅一片。一名身著黃色冑甲的將領被困在其中,宛如置身於紅色狂瀾,臉上全是疲憊,卻昂然而立。一名白銀冑甲的將領指揮著敵軍,心中擴散的紅色,遠比眼前的紅還要灰暗,幾乎成為暗紫色。
「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黃色冑甲的將領苦笑著,白銀冑甲的將軍臉上一凜,沈默不語。
「你還再猶豫什麼,堅持的理念就這麼薄弱。」黃色冑甲的將領突然雙眼圓睜,破口大罵,白銀冑甲的將軍心頭又是一震。
「我就算舉著反旗,可是下場是什麼樣子…」白銀冑甲的將軍苦澀的笑著,這句話是勉強擠出,有些沙啞。
「用你的劍回答我,我不是來聽你發牢騷。」黃色冑甲的將軍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破士兵防線,直接向白銀冑甲的將軍索戰。
黃金劍與白銀劍互相撞擊,發出紅色火花,黃金劍的主人力氣強大,白銀劍不斷滑開,要不是白銀將軍閃躲快,恐已經命喪劍下。白銀將軍的眼前全是金光,並非金山銀山那麼耀眼,反而帶著致命的殺氣,只要被金屬光沾上,天堂與地獄只有一線之隔。
白銀將軍漸漸感到乏力,兩人在參加比賽或是私下較量,他從沒有贏過這位黃色將軍,絕望不斷襲擊他的感官,直到快要麻痺。白銀將軍見金光已經籠罩到頸部,內心突然從懼怕中昇華一種力量,白銀將軍竟然毫不防禦,也不在意對方如何出招,一劍直挺挺的刺出。
「幹得好。」金光幻化成紅雨,白銀將軍感到臉上黏膩,幾乎快睜不開眼,一個黃色的人影緩緩倒下。
「不是這樣的!」鐵衫驚訝的睜開眼,感覺刺出去的手溫熱,心中一凜,朝手臂看去,一隻玉手在他的掌握中。
「你醒啦,大呼小叫的,嚇死我了。」菲魯臉上暈紅,手微使力,想掙脫開鐵衫的手。
「又不三不四,我要生氣了。」鐵衫見菲魯抵抗不大,手又緊了一下,將菲魯整隻手握在掌中。
「大小姐,妳的料理真是妙用無邊。」鐵衫露出狡獪的笑容。
「你還胡言亂語,看來很好,不需要看醫生。」菲魯左手朝鐵衫的額頭拍了一掌,鐵衫微笑的放開她的手。
「我們已抓到納貝特,露蓮軍只剩下兩名硬手,勝利在握。」鐵衫從床上坐起,菲魯趕緊來扶。
「可是他們還有朝廷軍這張王牌。」
「我非常相信軍師大人,露蓮軍不會再來犯。」鐵衫看著南方,軍旗正好隨著風飄向南方。
露蓮這次失利,左等右等,都不見納貝特歸來,李伏龍卻已知納貝特遭擒。李伏龍心中懊悔,沒有上前親自督戰,卻讓露蓮與納貝特兩人打最要緊的戰役,現在失去了先機,已無勝算。
李伏龍站在軍營最高處,看著成千上萬的兵馬,卻在一念之間,就要成為泡影。他雖然沒有君臨天下的妄想,但將世界交給詭計多端的雷嚴,恐怕情況不會改善,反而產生更負面的影響。
李伏龍突然心念一動,他不認為這時就該束手就擒,他瞧著當日結義時,握著香的雙手,好像還可以創造什麼奇蹟。在結義兄弟之間,有一項不安要素,要除掉那個要素,並非難事。
露蓮在軍營內來回踱步,一直揣測不安,決定再尋李伏龍商量,沒想到步入營帳內,裡面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封書信。
露蓮將軍明鑑︰
吾非三弟一般,足智多謀,卻還是放手一搏。破釜沈舟之計,若非險棋,恐難突破困境。吾前往取鐵衫性命,若失敗,將軍勿念,繼續奮戰。三弟雖為制裁之劍傳者,卻奸邪狡詐,不惜引外族入關,若國家存亡落入他之手,恐生靈塗炭。當日姜先生之意,尤其明顯,將軍勿受強迫害而妄自菲薄。
李伏龍 筆
露蓮見了大吃一驚,慌亂的抓著紙片,不知露蓮軍未來如何。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5-11 11:39
第十節 暗殺鐵衫
鐵衫軍待在營帳中,等待雷嚴消息,並沒有任何軍事行動,因為菲魯的料理風波後,三女的料理大戰也宣佈終止。菲魯見鐵衫一直悶悶不樂,恐怕與他的惡夢有關,可惜鐵衫守口如瓶,問不出什麼端倪。
娜娜婷與蕾卡談論的都是關於雷嚴的話題,菲魯也無法插嘴,實在找不出任何幫手。楊詩盈雖然有幫忙的意願,但是她與鐵衫的接觸較少,既然鐵衫對菲魯守口如瓶,對楊詩盈就更不用說了。
菲魯一如往常的巡視鐵衫營帳,見鐵衫有時翻書本,有時沉思,突然走進去,恐怕會打擾他思緒,只好作罷,離開營帳。當菲魯一回頭,正好與楊將軍碰上,楊將軍見她一臉尷尬,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公事化的行軍禮。
「楊將軍,有什麼事找鐵衫將軍?」楊將軍平日雖然就一臉嚴肅,今天更甚,菲魯忍不住開口問。
「我軍明明佔盡優勢,為什麼不這時一舉殲滅露蓮軍,我正要找鐵衫將軍討論這件事。」楊將軍不等菲魯開口,就自行進到營帳內。
「楊將軍怎麼來了?真是稀客。」鐵衫一抬頭,正好看到楊將軍走入營帳。
「你打算怎麼處理戰俘?」鐵衫的眼神隨著楊將軍的腳步移動。
「不愧是楊將軍,也知道我在猶豫…」鐵衫臉上依然帶著輕鬆的笑容。
「雷嚴的身份你知情嗎?」楊將軍眼神突然閃過一絲疑惑。
楊將軍曾經聽雷嚴提過李凜的警告,要楊氏兄妹不可提起雷嚴的身份,兩人都知道李凜的能力,不敢再張揚。鐵衫當時並不知情,如果知情,不知會採取什麼行動,楊將軍故意帶著試探語氣,瞧鐵衫有什麼反應。
「我並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鐵衫看著書本,並沒有見到楊將軍臉上的變化。
「不想知道!為什麼?」人類的好奇心強烈,鐵衫的表情卻不似惺惺作偽,楊將軍臉上表情更是詭異。
「有受過類似的教訓…只能這麼說…」鐵衫的笑容如苦中作樂,楊將軍鬆一口氣。
「我希望鐵衫將軍告訴我,你的抉擇,把他帶進來。」楊將軍拍了一下手,營帳立即被粗魯的掀開,數名軍人將納貝特綑入營帳內。
「你們做什麼!快住手!」菲魯慌張的從背後追來,進到營帳內,正好與鐵衫的眼神對上。
納貝特被五花大綁,臉上卻毫無懼色,倒是身旁挾持的軍人一臉懼色,深怕這個彪形大漢一發怒,不知是否可以制服住。菲魯與鐵衫相視一眼,同時將眼神移到楊將軍身上。
「知道身份也好,不知道身份也好,為了早點達到制裁之劍的理想,將軍是不是該大刀闊斧些。」楊將軍突然拔出腰間配劍,銀光閃動,劍尖已經抵在納貝特咽喉,鐵衫與菲魯臉上同時變色。
「等等…你們要造反嗎!?」菲魯大聲喝止,卻見到納貝特的繩索突然斷開,切面平整,顯然是兵器切斷。
「納命來,鐵衫!」從納貝特背後跳出一個人影,一身士兵打扮,出乎眾人意料。
鐵衫見這名士兵的身手快捷,並非一般人,急忙拔劍抵擋。沒想到士兵竟然不拔劍,見鐵衫拔劍擋在胸口,一拳改擊小腹。幸好鐵衫反應快,向後一縮,鐵拳只將冑甲擊陷一個凹洞,並沒有傷到人體。
楊將軍想阻止,卻被納貝特一把擒住,如抓木偶般提起,向左側甩出,將其他士兵掃倒。納貝特力大無窮,楊將軍的手臂在他的掌握中,發出格格作響,手中的劍拿捏不住,摔在地上。
菲魯見士兵攻勢連綿不絕,急忙拔出配劍從旁協助,夾擊那名士兵,一邊呼喚其他將領及士兵。鐵衫因為菲魯幫忙,漸漸提振精神,雙劍同時刺出,逼得士兵連連倒退。
鐵衫見菲魯出劍的姿勢,彷彿見到另一個身影,場景卻不是軍營,而是一間武場,手中也不是真劍,只是訓練用的竹劍。菲魯見鐵衫露出微笑,認為是在勉勵她,內心狂喜,出手更精妙。
鐵衫朝士兵胸口揮出,士兵一翻身,右拳朝鐵衫劈落,菲魯急忙將手中長劍刺出,逼士兵收手。鐵衫見菲魯出手與他的劍法相輔相成,另一個人的身影更加明顯,本來心中的不愉快,一掃而空。
「發生什麼事了!?」娜娜婷與其他士兵衝到營帳,探頭查看,見鐵衫與菲魯正在對抗一名士兵,完全摸不著頭緒。
「快來幫忙,他是冒牌貨。」菲魯一分心,鐵衫的冑甲竟被士兵的拳法擊碎。
娜娜婷見納貝特也重獲自由,已經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抓起一旁斧頭將營帳骨架整個切開,營帳瞬間倒下,菲魯擔心鐵衫安危,撲過去把鐵衫緊緊抱住。帳篷帆布直接蓋下,營帳內所有人眼前一片白,營帳外的士兵更不知是敵是友。
一把利劍將帳篷帆布化開,菲魯緊抱著鐵衫,從破洞鑽出。納貝特也用怪力將帆布撕開,娜娜婷確定敵人後,一斧朝納貝特劈來,納貝特被帆布制住,無法閃躲,直接被劈中,軟倒在地。
「快叫醫護兵!」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發出,眾人吃驚的往背後望去,見雷德駕白馬而回。
「將帆布下的所有人擒住。」鐵衫命令士兵後,急忙朝雷德迎上前。
「可是楊將軍還在裡頭…」菲魯戰戰兢兢的瞧著鐵衫。
「把他們都擒住在一一分辨。」鐵衫回過頭再交代幾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雷德見納貝特傷重的倒臥一旁,臉上變色。
「有內奸遣入,詳細情形等一下在報告。」
所有士兵一擁而上,將帆布下的所有人都五花大綁,才將頭部的帆布割開,楊將軍自然也被捆綁在內,滿臉怒氣,士兵急忙將他鬆綁。鐵衫眼神在受制士兵中掃視,見每一個都帶著頭盔,沒有瞧見刺客的臉,實在不知如何分辨。
菲魯命其他士兵將受制人員的頭盔取下,全都露出臉來,揭到最後一個人時,所有人大吃一驚。最後一個人正是李伏龍,鐵衫與菲魯全瞧著雷德,見他如何發落。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5-18 10:23
第七章 統合方向
序
雷嚴的初次起義遭到終止,夥伴逃難於各處,依個人意志發展,產生不同信念的革命軍。數個革命軍之間的芥蒂超過雷嚴想像,雷嚴灰心喪志振作後,改投入鐵衫旗下,與昔日夥伴作戰。
李伏龍一改初衷,不在容許外族牽涉其中,導致兩軍的關係猶如平行線,永無相交。雷嚴要如何消除他的成見,繼續使行制裁之劍的理想,李凜與黃老先生又存著什麼樣的念頭,在革命的聲浪不斷延燒到首都時,漸漸明朗化。
第一節 白騎士的考量
雷德見李伏龍被五花大綁,本來嚴肅的表情閃過一絲詫異,本來用劍架著李伏龍的士兵知道不對勁,急忙將劍徹開。鐵衫與菲魯兩人面面相覷,又轉頭瞧著楊將軍,楊將軍一如往常,並沒有異樣。
兩人改注視娜娜婷,娜娜婷的眼神正好也轉過來,雙方吃了一驚,又將視線移到蕾卡身上,蕾卡臉上滿是詫異。三人互相投以會意的眼神,又將視線移到李伏龍身上。
「快替他們鬆綁。」雷德呆了半晌,一開口,營地一片嘩然。
「連他也要一起…」士兵語氣發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確認一次。
「本將軍像在開玩笑嗎?」雷德本來嚴肅的表情又罩上一層嚴霜。
「不用惺惺作偽,你殺了納貝特之後,接下來就是露蓮與我。」李伏龍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雷德注視李伏龍一眼,回頭瞧著其他人。
「確實不用對你們留情,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乃千古不變定律。」楊將軍見雷德眼神充滿責怪,不滿意的迎上前,毫不介意。
「是你的意思…」雷德眼神閃過一絲詭異。
「雷嚴並不是個軍人,他有什麼過錯,我並不怪他,但是像將軍一樣的軍人,我不得不質問,勝利擺在眼前,為何拐彎抹角?」楊將軍也不避諱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反而咄咄逼人,兩方人馬各有動靜。
雷德會趕回鐵衫陣營是因為雷嚴委託,當時並不知道其中原因,被楊將軍質問起來,反而陷入沉思。一向謹慎的雷嚴一定預測到現在局面,卻沒有給予任何提示,莫非是一種考驗。
在目前的局勢來看,當機立斷可以免除兩面受敵的危險,楊將軍的考量確實合情合理。雷嚴不講求效益,反而選擇最危險的路,莫非雷嚴真的顧及私情,已經失去判斷力。
雷德一向猜不透雷嚴心事,這時候依然無法看透,額頭上滿是汗水,感覺注視他的眼光都帶著質問。雷德突然想起與雷嚴溝通的橋樑,雷嚴正視這一點後,兩人才開始有互動,產生合作的念頭。
「是關於人民。」雷德淡淡說了一句,所有人同時面面相覷,楊將軍顯得不以為然。
「為了人民,不是更該早點整合,實行革命大業,雷德將軍,你也糊塗了。」楊將軍搖搖頭,楊將軍那派人馬同時發出訕笑。
「如果取下對方人頭,你想盜賊組成的軍隊會發生什麼?」鐵衫突然也開口,菲魯與雷德同時露出訝異的表情。
「當然是做鳥獸散,望風而逃。」楊將軍早就等對方問這句話,臉上滿是得意,頭派人馬同時放聲大笑。
「他們逃跑時,應該不會空手而回吧…」蕾卡也加入勸解行列,楊將軍果然臉上變色。
「你們沒有別的路可以選,只有取下我們的首級,如果辦不到,我們還會再起義。我絕對不允許國土被外族佔據,一開始我只求關內外可以和平相處,但見到軍隊的情形後,我開始害怕同樣的事會發生在每一吋國土上。」李伏龍表情依然冰冷。
李伏龍這句話確實反映出人的不安心理,軍隊全鼓譟起來,雷德臉上也變色,楊將軍低頭沉思,娜娜婷與蕾卡沈默不語,菲魯瞧著鐵衫,拿不定主意。鐵衫突然哈哈大笑,所有人同時將視線移到鐵衫身上,李伏龍與楊將軍臉上滿是怒容,雷德也從思想的漩渦中驚醒。
「你們對外族一點也不瞭解,為什麼這麼篤定?」
「鐵衫將軍說得沒錯,我們不是什麼強盜,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蕾卡本來有些害怕,不敢多發言,但是見到所有人都敵視幫關外民族的鐵衫,也忍不住挺身而出。
「你們關外民族不服教化,才會被先帝驅於關外。我們關內民族就有這種無恥小輩,更何況你們這些關外民族。」楊將軍怒極反笑。
「這裡可沒有任何人瞭解你們,也不想瞭解,只是未開化的猴子!」蕾卡正要反駁,楊將軍滿臉不屑的直盯著蕾卡,蕾卡打個寒顫,退了一步。
雷德突然拔出腰間配劍朝李伏龍一揮,所有大吃一驚,同時驚呼,連反對李伏龍的鐵衫也臉上變色。綁住李伏龍的繩索斷裂,困住他的帆布也被一劍劃開,李伏龍毫髮無傷,所有人才鬆一口氣。
雷德見李伏龍在劍面前,竟然不閃避,也不露出懼怕的表情,內心暗暗佩服。雷德又將受到救治的納貝特扶起時,所有人料想,雷德也被說服,只剩下鐵衫派孤立無緣,勢必遭到滅口,全移到楊將軍背後,只剩娜娜婷和蕾卡堅持支持雷嚴與鐵衫。
情況突然改變,營地內氣氛詭異,本來互為同盟的兩軍,只留下鐵衫與三女外,忽然同時傾向一方,四人如深限重圍一般,如不改變,恐怕有殺身之禍。蕾卡見眾人都反對丈夫與她的族人,又懼又怕,內心不斷祈禱丈夫與哥哥能趕回來救,可是兩人遠在關外,如何趕到。
「伏龍兄,我現在還無法給你明確答案,我希望你可以寬限幾天,我與小嚴商量後,再給你答覆。」雷德一出口,大出意料,所有倒戈的士兵臉上一陣尷尬。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他…」李伏龍扶住納貝特,對雷德投以惋惜的表情。
「當他要我隨著自己的意志時,我就深深的相信他…」雷德臉上全是苦笑。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5-25 10:11
第二節 關外異變
奇洛一離開關口,直奔部落,過了片刻,雷嚴也駕馬趕到,手中牽著另一匹馬,來迎接奇洛。兩人並肩駕馬而行,走在關外的土地上,雷嚴想起初來關外部落時,見到殘破不堪的景象,現在眼前卻是風光明媚,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不禁嘆一口氣。
關外草高過於人,隨著微風舞著碧波,彷彿珠光翠綠的湖泊,吹起陣陣漣漪一般。兩人感受著清風撲面的涼氣,暫時將行軍間的緊張拋開,加快馬奔跑的速度,恣意在草原上奔馳。
過了不久,就見到一團白色,白色漸漸出現羊的輪廓,散佈在草原上,悠哉的吃著草。一個身著關外民族服飾的少女手持著牧羊杖,抬頭瞧著兩人,在草原的碧波下,宛如好奇探究人類世界的美人魚。
奇洛仔細瞧了一下少女的服飾後,駕馬來到少女面前,用部落語言與少女交談。雷嚴的妻子雖然也是關外民族,卻因為熱衷關內事物,很少用關內語言與雷嚴交談,奇洛為配合妹妹,也沒在雷嚴面前說關外民族的語言,所以雷嚴對奇洛說得話,一無所知。
見奇洛與少女比手劃腳,像在討論部落的位置,想必也是打聽消息,也就靜靜的一旁等待。沒想到奇洛與少女又談又投契,見兩人相視而笑後,又回頭瞧著雷嚴,雷嚴只感到背脊發癢,不知奇洛與少女說了什麼,臉上硬是擠出苦笑。
「天色不早了,先去我叔叔的部落,明天再回奇羅哥哥的部落。」過了二十分鐘後,奇洛又駕馬回到雷嚴面前。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雷嚴瞧了少女一眼,少女笑得開懷,雷嚴又將狐疑的眼神移向奇洛。
「當然是談論關於我叔叔的事。」奇洛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好像事不關己一般。
「那她為什麼瞧著我哈哈大笑?」雷嚴從狐疑轉為苦澀的笑容。
「我只是和她聊起妹妹的事,我介紹你給她認識罷了。」奇洛又回頭看了少女一眼,又回頭露出詭異的笑容,雖然一閃即逝,雷嚴卻沒有看漏。
「你是怎麼介紹我…」雷嚴眼神半瞇,瞧得奇洛直發毛。
「那個不重要啦。」奇洛像是要掩飾一般,駕馬前行。
「喂!等等!這可是重要的大事!」雷嚴駕馬從後方追去。
奇洛的騎術遠勝過雷嚴,不管雷嚴怎麼加快速度,就是無法追到奇洛,兩人漸行漸遠。雷嚴見奇洛快消失在眼前,怕真的在關外迷路,大聲呼喊,奇洛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沒有慢下來的跡象。
奇洛終於消失在眼前,雷嚴慢慢將馬的腳步放緩,深怕馬萬一真的累倒了,可就求助無門。雷嚴將馬的腳步放緩後,發現四周的聲音都停歇,立即察覺不對勁,謹慎的左右張望。
草叢傳來沙沙聲,聲音不斷增加,光用聲音判斷,少說有十幾處傳來同樣的聲響。雷嚴正想駕馬離開,草叢內竄出數個關外民族,手中握著明晃晃的大彎刀,面露兇光,將雷嚴團團圍住。
雷嚴見這些人與奇洛一族的服飾不同,內心暗叫不好,不斷四處張望,想要尋找逃出的缺口。第一隊人馬朝雷嚴撲來,雷嚴在馬上使不開拳法,只好拔出腰間的制裁之劍應戰。
敵人見雷嚴揮劍,急忙提刀來擋,沒想到雷嚴那一劍是虛招,拳頭隨後而來,敵人立即倒臥在地。雷嚴馬術不佳,無法將馬離開攻擊,馬一吃痛,立即將雷嚴甩下馬。
雷嚴一起身,脖子已被數把彎刀架住,雷嚴只好放棄抵抗。關外民族將雷嚴五花大綁,抬到馬背上,就駕馬離開草原。雷嚴倒臥在馬背上,感受腹部與激烈搖晃的馬背接觸,感到胃一陣絞痛,頭暈目眩。
過了十分鐘後,一處部落映入眼簾,位於部落外的雕刻鮮明,圖形採數種動物疊羅漢而成。那隊人馬一入部落,部落的所有人全出來相迎,見到雷嚴服飾怪異,恐怕是關內人,有的面面相覷,有的出口怒罵,有的恐懼躲在其他人背後。
「這些人恐怕吃過關內人的虧,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雷嚴見大多數人都是怒罵臉孔,倒抽一口涼氣。
「阿拉泡!」當雷嚴思索如何脫身時,背後傳來聲音,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回頭。
那人服飾上的刺繡華麗,全身都有羽毛裝飾,手上拿著雕工精細的木杖,活似一隻從天而降的大鷹。雷嚴在仔細瞧那個人,那個人約莫五十歲年紀,四方闊臉,眉毛濃而密,五官配合起來,炯炯有神,想必是村長。
所有人聽到阿拉泡,面面相覷,從憤怒轉為驚懼,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注視著村長,還混雜著叫囂聲。雷嚴聽到阿拉泡三個字,卻反而放心,表示村長一定知道他的過去,就算不能溝通,卻還算是有第一印象。
村長與一旁的勇士討論一番後,雷嚴本來認為對方會釋放他,沒想到對方將他壓入一處帳篷內,安排數個戰士看守。雷嚴用力掙扎,卻無法掙脫繩索,只好放棄的坐在地上,等待對方如何反應,再做打算。
不知過了多久,帳篷外終於有人進來,手中端著幾盤料理,朝雷嚴走來。雷嚴與對方四目相對,立刻大吃一驚,原來進來的人就是牧羊少女。牧羊少女見雷嚴被五花大綁,臉上更是吃驚,急忙過來查看。
「奇威魯巴巴洛呢?」雷嚴拼命思索,想要如何與少女溝通,腦海閃過的正是奇洛與少女交談的畫面。
但是少女回答的話,雷嚴只聽得懂奇威魯巴巴洛,其他就完全聽不懂,雷嚴忍不住嘆口氣。少女見雷嚴一臉著急,知道雷嚴內心惶恐不安,卻不知該如何安慰,臉上也全是惶恐。
少女怕解開雷嚴的繩索,恐被其他人責怪,只好餵雷嚴吃飯,雷嚴見無法脫困,也只好乖乖順從少女。少女見雷嚴長得孩子氣,不免莞爾,口中慢慢哼起曲調,漸漸加入歌詞。
曲調配合少女清脆的嗓音,顯得特別悅耳動聽,雷嚴臉上的焦慮漸漸消失,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少女見雷嚴欣賞她的歌聲,臉龐染上一層紅暈。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6-1 11:21
第三節 奇羅開出戰書
雷嚴在營帳內等候數日,卻都沒有任何消息,越等越心焦,不知對方與奇羅部落是否交涉?奇洛是否尋不找此處?數個問題同時在腦袋打轉,只感到胸口鬱悶,索性就倒在地上望著帳篷頂。
突然一名小女孩笑盈盈的瞧著他,雷嚴嚇了一跳的趕緊坐起,小女孩也被雷嚴突然起身的舉動嚇一跳,退了一步。雷嚴仔細注視這名小女孩,這名小女孩膚色微黑,洋溢著健康氣息,頭上綁著兩束小馬尾,雙眼如黑珍珠般,晶亮帶著圓潤光澤。
「妳好…嗯…應該聽不懂…要怎麼說…」雷嚴想與小女孩打招呼,突然想到語言不通,一臉尷尬。
小女孩果然側著頭,兩個大眼睛直盯著雷嚴,聽不懂雷嚴在說什麼。雷嚴本來想用比手畫腳溝通,無奈雙手被反綁在背後,實在沒有這個能力。營帳的布幕又被打開,牧羊少女又端著早餐進入,見到小女孩,似乎很吃驚。
雷嚴見兩人服裝款式相同,兩人的樣貌也很相似,一定是姊妹,對兩人微笑點頭。少女低聲說了幾句,小女孩拉著少女衣袖,眼神朝雷嚴身上射來,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雷嚴感到一陣雞皮疙瘩。
突然號角聲響起,少女一臉慌張,與小女孩低聲說了幾句,將手上的食物交給小女孩後,就急忙奔出帳篷。雷嚴不知這個號角是不是代表有敵人來襲,如果是敵人,會不會是奇洛帶哥哥來救?如果不是,他將惹上大麻煩。
小女孩對號角漠不關心,靠近來餵雷嚴吃飯,雷嚴卻心煩意亂,但又不想拒絕小女孩的美意,只有假意配合,一邊心不在焉的注視帳篷布幕。帳篷外傳來馬匹奔騰聲,馬匹來到營帳外,全部停下來,應該不是什麼可怕敵人。
營帳外傳來熟悉聲音,仔細一聽,果然是奇威魯巴巴羅與奇威魯巴巴洛兩兄弟。可惜語言不通,雙方溝通的內容,雷嚴一個字也聽不懂,不過照著個情形看來,算是已經安全。
沒想到雙方談論許久,卻沒有共識,討論聲漸漸摻雜吆喝聲,雷嚴就算聽不懂,也知道事態嚴重。突然聽到颼一聲,又聽到木板被金屬嵌入的怪聲,所有吵鬧的聲音都止歇,過了片刻才一片嘩然聲。
吵鬧的聲音終於止歇,換來雙方統領的幾句話後,營帳布幕終於被打開,奇洛從營帳外鑽進來。雷嚴見到奇洛,高興的想迎上前,可惜被五花大綁,頂多只能挪移身體前進,小女孩見到奇洛,不但不害怕,反而親熱的抱在奇洛身上。
「怎麼這麼晚?我都快悶死了。」雷嚴雖然臉上高興,嘴上卻全都是抱怨聲。
「事情有些複雜。」奇洛一邊幫雷嚴解繩子,一邊壓低聲音。
「聽你們爭論不休,我就知道沒好事。」雷嚴心中一凜。
「奇羅哥哥那次起義失利,族人開始懷疑他的能力,現在你又再次出現,麻煩更大。」奇洛一邊觀察營帳外的情況,一邊低聲與雷嚴交談。
「那必定是談了什麼條件,很嚴苛嗎?不知是不是我可以辦到的範圍內?」雷嚴知道奇羅心直口快,必定不會開出什麼嚴苛條件,雖然嘴上這麼說,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就是你辦不到才叫人頭痛。」奇洛臉上露出無力的表情。
「啊!?」雷嚴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臉驚訝。
營帳的布幕又被掀開,這次進來的是奇羅,奇羅身後還有這個部落的酋長與一些勇士,見他們眼神兇惡,絕對沒好事。小女孩見大人們各個面露兇光,害怕的退出帳篷,少女趕緊將小女孩抱在懷中。
「阿哥…」奇洛一臉心虛的瞧著哥哥。
「你將條件告訴他了嗎?」奇羅冷冷的瞧了雷嚴一眼,又轉柔和的眼神注視奇洛。
「還沒有…」奇洛不敢注視哥哥的眼神。
「我直接告訴你也無妨。」奇羅眼神轉換快速,雷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技巧。
「願聞其詳。」雷嚴苦笑著。
「我們族人說你不像勇士,所以只要你證明出勇士的特質,我很願意再與你合作。」奇羅回頭掃視一下身後的族人,又繼續接著說。
關外民族的勇士除了驍勇善戰外,最重要是騎術要高超,雷嚴的騎術在關外民族的眼裡,恐怕只有小兒程度,要讓他們認定是勇士,差距遙遠。這句話非常明顯,就是拒絕合作的意思,強硬接受只會自取其辱。
奇洛見雷嚴臉上變色,也知道其中難處,但是他與哥哥一再交涉,這算是哥哥最大的讓步,已無法再要求更低的門檻。奇洛眼神來回在兩人之間移動,欲言又止,感到裡外不是人。
「奇羅兄也知道我的層次到哪一個階段,可以請奇羅兄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我會證明勇士特質出來。」雷嚴的回答讓奇羅兄弟目瞪口呆,沒想到雷嚴真往陷阱跳,恐怕是騎虎難下,故意出奇招。
「既然是我開的條件,我當然歡迎你挑戰,一週不算長,你確信只需要一週的時間。」奇羅半信半疑的瞧著雷嚴。
「阿哥,他確實說得有點狂,我想寬限一個月比較適當。」奇洛也知道雷嚴的程度如何,要一個禮拜學會上乘騎術,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好,寬限你一個月也可以,我已經很寬大了。」奇羅不想讓弟弟難堪,硬著頭皮答允。
「不,你只要給我一週的時間就好。」雷嚴訕訕的笑著。
「喂,你瘋啦!我幫你談好一點的條件,你逞強作什麼?」奇洛終於忍不住。
「現在軍情危急,刻不容緩,我不能等上一個月。」雷嚴一臉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奇洛突然語塞。
「好!爽快!就一週來見真章。」奇羅也佩服雷嚴的氣概,一口答允。
奇羅回身告訴族人,族人有的面面相覷,有的大聲稱讚,酋長卻露出不以為然的樣子。他與部落的勇士親自捕到雷嚴,親眼見到雷嚴的騎術不佳,要在一週學會高階騎術簡直是癡人說夢,一些勇士忍不住發出訕笑聲。
「那我一週再來驗收。」奇羅領著勇士離開營帳。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6-8 10:26
第四節 雷嚴借馬
雷嚴一口答應比試後,部落族人就放任雷嚴自由,有時來觀望一下,確認雷嚴的學習狀況。雷嚴聽奇洛指導,開始鍛鍊騎術,可是關外的馬比較彪悍,不管雷嚴選哪匹馬,只要奇洛一放手,雷嚴立刻被摔下馬背,極為狼狽,如被人翻倒的烏龜一樣。
少女與妹妹在一旁也忍不住搖搖頭,二人確實也有取笑雷嚴的資格,二人的騎術也遠在雷嚴之上。雷嚴雖然醜態百出,依然不肯放棄的一直爬上馬背,奇洛突然把韁繩拉住。
「等等,先暫停…」奇洛左手微壓著額頭。
「怎麼可以暫停,時間緊迫,你還是讓我試吧。」雷嚴企圖將奇洛的手撥開,奇洛抓韁繩的手更緊。
「你這樣只會受傷,我們不訓服馬的話,只會陷入僵局。」奇洛一把將雷嚴從馬背上拉下,雷嚴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爬下馬。
少女貼心的送上茶水,小女孩則端上一些點心,雷嚴順手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用手隨意擦汗。小女孩突然拉住雷嚴褲管,雷嚴將視線移向小女孩,小女孩又把那盤點心端到雷嚴面前晃,示意要雷嚴捧場。
雷嚴見這個點心像是堅硬的麵製品,卻傳來一陣強烈的羊腥味,讓他想起當時的羊雜湯,忍不住發個寒顫。小女孩的眼神從天真無邪轉為盼望,又從盼望轉為失望,最後換來欲哭的表情,雷嚴只好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一個就塞到嘴裡。
「喂,那個是!」奇洛站在小女孩背後,沒看到小女孩的表情,見雷嚴突然吃下害怕的東西,臉上變色。
一股羊膻味瞬間在雷嚴的口中散開,雷嚴的表情就像是把純檸檬汁喝入一般,眉頭與嘴全皺在一起,忍受度與習性瞬間激烈交戰。小女孩見雷嚴表情變得可怕,忍不住擔心起來,少女也露出過意不去的表情。
「真是服了你,你還是個好人。」雷嚴硬是吞下後,臉上竟擠出笑容,奇洛忍不住嘆口氣。
「我就不信你在妹妹面前不會裝好人。」雷嚴臉上依然保持微笑,一邊壓低聲音告誡奇洛,奇洛果然語塞。
小女孩見雷嚴露出笑容,也微笑的拉住雷嚴,說了一些童言童語,雷嚴雖然一句也不懂,卻也知道大概的內容。少女拉住小女孩告誡一般,小女孩才放開雷嚴,小嘴一嘟,一臉不高興。
少女對奇洛說一些話後,轉頭對雷嚴點點頭,雷嚴急忙還禮,少女就牽著小女孩回到村落裡。雷嚴急於知道少女與奇洛交談的內容,一直注視著奇洛,奇洛只是嘆一口氣。
「我們繼續練習吧,至少要像阿拉鳥與不拉基一般,才不會到時候丟臉。」奇洛輕撫著馬的頸部,安撫馬的情緒。
「你剛才說什麼!?」雷嚴突然吃驚的盯著奇洛看。
「這時候我也不怕你怪罪,你這種情況,一週學會根本是大笑話。」奇洛大嘆一口氣,手指正對著雷嚴的鼻子。
「不是這一句,是上面那一句。」雷嚴將奇洛的手抓下。
「你是說不拉基和阿拉鳥嗎?」奇洛疑惑的瞧著雷嚴,不知雷嚴是不是吃錯藥。
「就是這個,奇洛,快載我到關口。」雷嚴推著奇洛上馬背。
「你到底要做什麼啦?」奇洛順著雷嚴的指示,嘴上不斷抱怨。
「到了你就知道了。」雷嚴也跟著跳上馬背。
奇洛怎麼問也問不出,只好駕馬朝關口奔。凱薩與蘇靈鹿守著關口上,正好也收到雷德的飛鴿傳書,對李伏龍的要求感到苦惱。雷嚴與奇洛到關外求援,已經過了數日,仍然沒有消息,如何處理緊急狀況。
兩人見到奇洛與雷嚴出現在關口,急忙命士兵打開城門,迎接兩人進城。奇洛一進城就向兩人報告狀況,兩人也把雷德傳來的緊急通訊給雷嚴看。三人同時注視著雷嚴,見他讀著書信內容,不知他要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
「這個可以麻煩妳交給哥哥,只是沒到與李伏龍約定的期限前,絕對不可以打開。」雷嚴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交給蘇靈鹿。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辦。」蘇靈鹿接過錦囊,立即奔出大廳。
「另外還有一件事要麻煩凱薩。」雷嚴將視線移到凱薩身上。
「什麼事?我可以辦到的,我一定竭盡所能。」凱薩一被點名,立即精神抖擻。
「也不是這麼嚴肅的事啦。」雷嚴訕訕的笑一笑。
「那我就要考慮一下了。」凱薩第一次見雷嚴漫不經心的說話,總覺得不是好事。
「你可以把那匹黑馬借給我嗎?」雷嚴臉上有些尷尬,他知道凱薩對那匹黑馬愛若性命,就像雷德愛護白馬一樣,只怕凱薩不願意借。
「要借是可以,只是怕牠不肯。」凱薩突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帶著挑戰意味,雷嚴已經知道意思,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我既然說要借了,還有借不走的道理,快帶我去見牠。」雷嚴瞧了奇洛一眼,奇洛不知到其中含意,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不是跟你說笑的,牠發狠起來,你會受傷的。」凱薩惶恐不安,怕雷嚴真的有本事借走。
「沒關係,我自有方法。」雷嚴對凱薩的警告不在乎,反而胸有成竹的樣子。
凱薩見推辭不掉,只好帶著兩人來到馬房,雷嚴果然二話不說的靠近那匹黑馬。那匹黑馬見雷嚴靠近,發出警告的嘶吼聲,凱薩連忙低聲勸雷嚴打消念頭,雷嚴卻裝作沒聽見,直朝黑馬走近。
黑馬突然像是發狂一樣,前腳朝雷嚴踢來,雷嚴來不及閃躲,被踢得飛回兩人面前,兩人急忙伸手扶住。幸好雷嚴有武術根基,見黑馬踢來,向後縮消去不少衝擊力,否則早就肋骨斷裂,被踢成重傷。
「你還是別借了。」凱薩苦口婆心的苦勸,這時他已不在意雷嚴是否會借走馬,反而擔心他受重傷,無法對雷德交代。
「不行,我非借走牠不可。」雷嚴發出孩子氣的抗議。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6-15 10:25
第五節 雷嚴馴服黑馬
從黑馬襲擊事件後,凱薩不敢再讓雷嚴靠近馬房,將雷嚴強拉到大廳,找話題吸引他的注意力,好打發雷嚴放棄念頭。雷嚴卻顯得心不在焉,說話斷斷續續,最後變成凱薩與奇洛兩人在對話的尷尬場面。
蘇靈鹿回到大廳,見凱薩與奇洛笑容僵硬,又見雷嚴略有所思的低著頭,感到不對勁,將凱薩拉到一邊詢問。凱薩知道蘇靈鹿一向支持雷嚴,要是慫恿雷嚴繼續打馬的念頭,恐怕會發生災難,故意裝傻。
「蘇小姐,雷嚴那笨蛋竟然想借走凱薩的黑馬,妳快點勸他,免得他還在做白日夢。」奇洛見兩人雞同鴨講,沒有交集,靠過來查看。
「小老鼠,你這個大笨蛋,為什麼說出來!?」凱薩的右手抓著寬大的臉,慢慢向下滑,整個臉被擠得露出怪模樣。
「借黑馬!?」蘇靈鹿吃驚的大叫,凱薩急忙將蘇靈鹿的嘴摀住,一邊查看大廳動靜,幸好雷嚴正在思考,沒有被這句話驚動。
「妳知道我養的黑馬是什麼硬脾氣,那個雷嚴弟弟偏偏這麼寶貝,非要借這硬漢。我借了,小嚴弟弟要是受傷,我不被大將臭罵一頓不可。我要是不借,大將又要怪我輕重不分,真是兩面都活受罪。」凱薩忍不住大吐苦水,蘇靈鹿將眼神移向奇洛。
「不是我提議的,他馬術差,不加緊練習,偏要動歪腦筋,真是孩子氣。」奇洛雙手亂搖,兩人面面相覷,回頭注視大廳的雷嚴。
奇洛雖然騎術優異,卻不會教授別人,凱薩與蘇靈鹿兩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的能力與雷嚴相差不遠,教與不教都是一樣。三個人又回到愁雲慘霧,這時雷嚴就算再厲害,應該也沒辦法解決了。
雷嚴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右手握拳在左掌敲了一下,興致勃勃的走出大廳,三人急忙尾隨,不知雷嚴又有什麼詭計。雷嚴又回到馬房,三人躲在廊下,偷偷窺視,見雷嚴詢問照顧馬的士兵後,竟然拿著餵馬的草料去見黑馬。
三人著急的衝出,想要阻止雷嚴,突然看到一個黑色人影飛出,急忙伸手接住,迎面飛來的正是雷嚴。雷嚴只是看了三人一眼,又要進去探視黑馬,三人急忙將雷嚴拉住。
「你們不是來幫我的嗎?」雷嚴回頭瞧著三人。
「你瘋啦,被踢飛兩次,你還要試,趁還沒掛病號前,早早回去練習馬術吧。」凱薩等人硬把雷嚴拉離馬房。
三人忙著勸解雷嚴,雷嚴見三人糾纏不休,只好回到大廳。這次奇洛與蘇靈鹿在雷嚴旁邊看著,凱薩急忙到馬房將黑馬換地方,怕雷嚴再去找黑馬。奇洛與蘇靈鹿都勸雷嚴練習馬術,雷嚴聽到耳朵都快生繭,只是假裝順從,腦筋一直想著如何訓服那匹馬。
「我帶你練習馬術吧,別楞在這裡。」奇洛見雷嚴無動於衷,硬拉著雷嚴來到練習場。
雷嚴比較熟悉關內的馬,一下子就進入狀況,奇洛慢慢的教導,雷嚴總算是有進步。蘇靈鹿見兩人進入狀況,料想雷嚴一定不會再打黑馬主意,就放心的回到會議室裡。
凱薩見蘇靈鹿回來,急忙上前詢問,蘇靈鹿將好消息告訴凱薩,凱薩也放下心來,就回到工作崗位上。夕陽西垂,奇洛將馬牽回馬房後,準備入屋內休息,雷嚴突然停下腳步,奇洛大吃一驚,料想雷嚴又要打黑馬主意。
「奇洛,你可以教我陶笛嗎?只要教我那天你在軍營吹得那首就可以。」
「我不太會教人,實在不知道從何教起…」奇洛看著垂在胸前的陶笛。
「沒關係啦,你只要吹就可以了,我只想研究一下。」雷嚴拉著奇洛來到軍營外的空地,軍人都好奇的瞧著兩人。
「好啦,先說好,我只負責吹,不負責教。」奇洛說完就把陶笛放到嘴邊,手指靈活的操控,開始吹奏起來。
雷嚴仔細的注視奇洛的指法,一邊用手模擬,士兵越看越奇,跑去報告凱薩。凱薩雖然不知道雷嚴要做什麼,只想著如何讓雷嚴不打黑馬主意,就不在意這段小插曲。
奇洛吹奏的曲子略帶憂愁,一旁的士兵本來紛紛議論,後來都轉為聽眾,現場只剩下優美的笛聲。突然傳來一陣馬的叫聲,雷嚴抬頭看了一下,又繼續專心的記住奇洛的指法。
之後每到夕陽低垂,就會響起陶笛聲,本來吹得七零八落,越來越熟練後,漸漸合成曲子,最後連曲中的精妙處都學會,奇洛也不得不佩服雷嚴的學習力。可是對方指明要比馬,雷嚴就算再會吹奏,也派不上用場,奇洛忍不住暗暗發愁。
約定的時間只剩下一天,雷嚴依然待在關內,不斷吹奏著陶笛,三人料想關外援住無望,卻可以平息李伏龍的不滿,也算是有收穫,就不再注意雷嚴的練習狀況,只希望雷嚴快回鐵衫駐守地區,說服李伏龍放棄兵戎相見。
期限當天,凱薩和蘇靈鹿原本要到雷嚴的房間,勸雷嚴回到總營,卻見雷嚴牽著一匹馬緩緩從馬房走出。兩人不看到馬還好,看到馬立即吃了一驚,雷嚴牽得正是凱薩那匹黑馬。黑馬見到主人,低鳴一聲,靠到凱薩身上撒嬌,兩人更無懷疑。
「凱薩將軍,我跟你借這個孩子,比賽結束就來歸還。」雷嚴輕撫黑馬的背,黑馬竟然沒有發怒,反而顯得平靜,兩人眼睛睜大,彷彿見到天下奇聞一般。
「喂,雷嚴,快回去了,哇靠!」奇洛也從房間走出,見雷嚴牽著那匹黑馬,也是大吃一驚,直盯著凱薩與蘇靈鹿,兩人連忙搖手,表示不知道原因。
「奇洛,我們去參加比賽吧。」雷嚴身手俐落的跳上馬背,黑馬依然平靜,更讓三人百思不解。
「好是好?這傢伙是吃錯藥啦,怎麼突然這麼乖。會不會在比賽中把你摔下馬,這麼大的糗,我可不想瞧見。」奇洛伸手要碰黑馬,黑馬突然發出嘶吼,奇洛急忙將手縮回。
「這鬼小子不愧是大將的弟弟,連這種事也可以搞定。」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6-22 11:06
第六節 白騎士的犧牲
雷德答應給李伏龍一個滿意的答案,可是雷嚴遲遲不歸,也不報告與關外民族的交涉情況,只傳來一個錦囊。雷德與李伏龍傻傻的瞧著桌上的錦囊,猜測裡面的內容,卻怎麼也想不出合理的答案。
短短的一個禮拜過去,雷嚴依然沒有出現,雷德與李伏龍終於決定打開錦囊。這個錦囊呈現草地綠,上面繡著關外民族的圖騰,看起來充滿爭議,內容更是讓兩人目瞪口呆。
錦囊內只有寫著一個地點,所有人緊張的心情轉成疑惑,不知道這個地點有什麼魔力,真的可以解除李伏龍的成見。所有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有人猜測這個地點會碰到雷嚴,但是雷嚴遠在關外,要到達這個地點幾乎不可能,這個主意一下就被眾人排除在外。
有人猜測在此地會碰上姜尚明的亡魂,更是異想天開,一開口,立刻被所有人駁回。平常最多嘴的娜娜婷,這個時候卻沈默不語,楊盈詩與蕾卡發現有異,都把眼神移到娜娜婷身上。
「這裡其實是我家,我不知道小嚴嚴怎麼會這麼寫?我家那裡確實風景明媚,但是跟這個嚴肅話題根本就扯不上邊。」娜娜婷也察覺到兩人的眼神。
「二弟頭殼是燒壞啦,想不到方法就不要亂寫嘛,害我們緊張成一團。」納貝特認為這個母老虎的家鄉一定不是什麼好地方,不以為意,忍不住開口抱怨。
「我希望你可以親自前往。」沒想到所有人抱怨不斷時,雷德卻一臉認真。
「你真的認為那個地點就可以說服我?」李伏龍見娜娜婷一身野性,實在無法與勸服聯想在一起。
「我不認為我們之中有可以辯才無礙的人。」雷德說出帶有玄機的話,所有吵雜聲也在瞬間停止。
「好,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份上,我願意去看看。」李伏龍嚴峻的臉突然露出一抹微笑,現場的氣氛緩和不少。
「大哥,你有沒有搞錯,真的要去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納貝特說什麼也不想去娜娜婷的老巢。
「我幫你們備馬,你們準備一下。」鐵衫對菲魯眨眨眼,菲魯立刻會意的去準備旅行用品,蕾卡和楊盈詩也趕緊跟上腳步。
「鐵衫將軍、楊將軍,本營就麻煩你們了。」
「雷德將軍,如果有什麼萬一,你要採取特別措施,我們也不會怪罪,雷嚴不識大體,都堅持一些不必要的小細節,沒必要堅持他的策劃。」楊將軍白了鐵衫一眼後,握住雷德的手。
「多謝將軍提醒。」雷德表情一如往常,看不出心思。
「這就是白騎士,果然不同於常人。」雷德轉身離去,楊將軍強硬的態度消失,說出模稜兩可的話。
娜娜婷決定當嚮導,李伏龍邀請納貝特一起去,納貝特卻說什麼也不肯去,李伏龍只好一人隨雷德與娜娜婷同去。一路上的情景讓娜娜婷想起與雷嚴相遇的回憶,心中一酸,低頭不語,掩飾臉上的眼淚。兩人並不知道這位少女的心事,各懷著不同考量,一路上也沒有交談。
一行人來到一處密林,正是當時雷德軍因為保護百姓,遭遇露蓮軍追殺的地點,在這個時機顯得特別尷尬,幸好李伏龍不知道這個地點,不然免不了一場唇槍舌戰。經過出密林的山道口,突然殺聲大作,雷德急忙勒馬擋在兩人前方。
一支規模不小的軍隊從山道口奔出,沙塵滾滾,軍旗寫著斗大的字─李。李伏龍與雷德互換眼神,兩人在看到軍旗的同時,已經知道這支軍隊的總帥是什麼人。軍隊越奔越近,雷德急命娜娜婷先帶李伏龍離開,一人留在原地,準備拖延敵人的腳步。
軍隊前方當先兩人正是李凜與土居,兩人見雷德並沒有逃走,反而留下,感到有些吃驚。雷德昂然而立,宛如當日雷嚴軍失利,雷嚴為求其他人順利逃脫,自行領軍對抗李凜軍的情況一樣。
「雷德將軍,你明知道留下來的後果,沒想到你卻選擇與姜尚明走上同樣的路,真是叫人佩服。」李凜命軍隊將雷德團團圍住,不再追擊逃走的李伏龍與娜娜婷。
「我想知道…妳是怎麼知道我們會走這條路?」雷德語氣意外的平靜。
「要說服李伏龍的成見,就要找當日幫助建國的關外民族。」李凜駕著馬在雷德身旁繞著小圈,難掩得意。
「當日建國竟然也有借助關外民族的力量!」雷德感到不可置信的睜大眼。
「你知道的太多了,雷德將軍,該到接受你命運的時候。只有對你動刀,雷嚴才會盡全力,為了儘快達到黃老先生與家父的夢想,你必須犧牲。」銀光閃動,李凜手中的長劍已經抵在雷德頸部。
「我從知道小嚴的身份後,我就有這個感覺。」雷德遇上生死交關的危機,臉上反而帶著微笑。
「不過我也與姜先生一樣,不會輕易接受命運。」雷德突然將槍頭橫掃,李凜急忙收劍避過。
「師妹!」拔刀術快如閃電朝雷德腰間而來,似乎也在雷德預料中,槍柄正好隔住土居的攻勢。
李凜見師兄失利,一劍朝雷德背部劈來,雷德急駕馬前奔,回身一槍,朝李凜揮劍的空隙刺來,李凜急忙翻身上樹,宛如燕子翻身一般輕盈。弓箭冷不勝防的朝雷德射來,雷德專心防範兩大高手,沒有注意到弓箭,立即被射中腹部。
雷德忍住疼痛,揮動長槍隔住從樹上躍下的李凜,朝馬腹一夾,側身讓過土居的武士刀。弓箭又冷不勝防的朝雷德射來,雷德背上又被盯上數枝弓箭,疼痛難當,握槍的手忍不住顫抖。
土居的拔刀術又緊接而來,雷德長槍一震,隔住土居的武士刀,將槍頭一轉,捲住土居的兵器,一槍刺進土居的胸口。李凜見師兄受了重傷,憤怒的一劍刺出,刺進雷德腹部,雷德眼前一黑,從馬背上摔落。
「小嚴,哥哥跟上姜先生的腳步,先走了…」雷德緩緩的閉上眼。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6-29 18:33
第七節 衝突分歧
雷嚴駕著黑馬赴約,大漠上已經站著一大群人,見到雷嚴過來,有的大聲歡呼,有的大聲吆喝,只聽到場上七嘴八舌,已經聽不出說什麼話。奇羅伸手一揮,所有人立即安靜,奇洛也駕馬到兄長身旁,用關外語言說了一陣,才駕馬回到雷嚴身旁。
幫助雷嚴的女子對雷嚴微笑,卻不敢做太大表示,以免引起族人注意,沒想到女子的妹妹竟然不顧眾人眼光,衝過去撫摸黑馬,讓女孩的母親大驚失色。奇羅見小女孩這麼喜歡雷嚴,不禁莞爾,酋長則是大聲斥罵,奇洛不安的注視哥哥,見哥哥微笑,才放下心中大石。
「哥哥很高興,因為你沒有爽約。」奇羅高興的說了幾句,全是關外話,顯然是故意說給族人聽,奇洛低聲幫雷嚴翻譯。
「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怎麼能夠錯過。」雷嚴輕拍馬頸,黑馬神俊,一躍就到奇羅身旁,一旁的吵雜聲都止歇。
「等等!比賽停止!」遠處傳來宏亮的男子聲,雖然是關內話,在場所有人幾乎聽不懂,但是聲音急切,所有人還是同時回頭。
「不拉基!你來搗什麼蛋!?」奇洛駕馬想要擋住奔來的凱薩,沒想到凱薩繞過奇洛,直奔向雷嚴。
關外民族曾經在凱薩與雷德還是關口守將時,被滅過一整個村落的人,見到凱薩前來,大聲斥責,眼神全露出兇光。雷嚴正要開口,凱薩竟然狠狠的給了雷嚴一個直拳,現場一片嘩然。
「都是你!大將才會…」凱薩眼睛如要冒出火來,粗暴的抓著雷嚴衣領。
「我哥哥怎麼了!?」雷嚴從凱薩的情緒反應判斷,雷德一定出了大事。
「大將他…大將他…他被朝廷軍抓走了,李凜那個賤人!」凱薩終於放開雷嚴的衣領,忍不住留下男兒淚來。
現場所有人完全在局外,但是見到凱薩這種大男人也會落淚,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本來吵鬧聲瞬間止歇。奇羅也駕馬過來關心,奇洛與雷嚴則是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復。
「大將就是相信你,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真是傻…現在我不聽你指揮了,我就算賠上性命,也會救出大將。」凱薩見雷嚴和奇洛都是吃驚的表情,知道這場意外在雷嚴的計算外,心中一涼。
「這是我的錯,我會負責!」雷嚴終於開口,奇洛與奇羅兩兄弟都好奇的看著他,不知他還有什麼妙計。
雷德正式參加革命軍,以下犯上,被送回朝廷可說是死罪難逃,但是關外離雷德被抓的關口遙遠,根本來不及回去營救,如果真的有什麼妙計,可以長出翅膀飛去,或許還有救,可惜這只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
「凱薩,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命令,等事情結束後,你再決定去留。」雷嚴奔到帳篷內,所有人也好奇的跟上去,不知雷嚴有什麼法寶。
雷嚴抓起帳篷內的紙筆,開始在白紙上寫起字來,關外民族並不懂關內文字,不知雷嚴在寫什麼,面面相覷,奇洛則是露出驚訝的表情,凱薩的怒氣卻顯得更大,恨不得上前搶下雷嚴的筆,但還是強行忍住。
「利用飛鴿傳書,把這個訊息傳給孤與娜娜婷,你就是自由之身了。」雷嚴將紙條小心折好,交給凱薩。
「別開玩笑了!大將一旦被送回王城就沒命了,你不但不回去營救,卻還要留在這裡!你是不是瘋了!?大將為你這麼賣命,真是太不值得了!」凱薩想要將字條揉掉,手卻被奇洛與奇羅抓住。
「你現在回去根本來不及,你只能相信阿拉泡了!不要再耍性子了,你是一名將軍,難道連情勢也無法分辨。」奇羅將紙條又塞回凱薩手中。
「相信我!哥哥一旦被送回王城,就來不及了。」雷嚴一臉嚴肅,不像在開玩笑。
「你不做,我來做!哥哥,如果你敢食言,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奇洛搶過字條,對奇羅撂下狠話就離開。
凱薩突然呆立在原地,他沒想到怒氣讓他失去判斷能力,只是一味的意氣用事。從這裡趕去救雷德,如何來得及,就算真的駕神俊黑馬,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只是換來遺憾,這個時候如果不靠雷嚴,根本就無計可施。
「那匹黑馬就借給你了,你一定要贏,我決定還是趕去看看,否則我會後悔一輩子,靈鹿也是一樣的。」凱薩駕馬離去,神色黯淡。
「你可以改天再比,我隨時都可以等你,你還是快回去救雷德將軍吧。」奇羅見雷嚴意外的平靜,反而感到內心不安。
「我可以等、你可以等,但是百姓不能等,統合之下,那些盜匪絕對會不服的四散,只有你們從旁協助,我們才可以穩定局勢,所以我不能再等下去,請讓我遵守約定吧。」雷嚴嘆了一口氣,從哀傷轉為堅定。
「你這樣的狀況下,真的可以贏過我?別開玩笑了,我可是族長,不是普通人,我的騎術可是族內第一,你真的那麼有自信。」奇羅不怒反笑。
「我會贏的,我絕對會贏的,牠也知道凱薩的心情,所以我會贏。」雷嚴輕撫著黑馬的頸部,黑馬發出低聲嘶吼。
奇羅與雷嚴同時駕馬來到起跑點上,雷嚴突然拿出繩索,所有勇士立刻拔出武器,怕雷嚴會對族長不利。沒想到雷嚴竟然把自己綁在黑馬背上,從懷中取出一支陶笛,行動詭異到讓所有人大吃一驚,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這支陶笛是!」奇羅認得那支陶笛,正是奇洛常帶在身上的陶笛,奇羅也聽過弟弟常吹奏的曲子,所以對支陶笛特別有印象。
「這就是我的法寶,規則上沒有歸定不能帶陶笛吧?」雷嚴這麼一開口,所有人面面相覷,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卻也知道雷嚴要用這支陶笛來比賽。
「你是故意出奇招,那好吧,我也不介意,你就用它來比賽吧。」奇羅實在想不出陶笛與馬術有什麼關係,想必是關內人的把戲,也不在意。
「謝啦,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雷嚴露出狡獪的笑容。
「號角一響起,比賽就開始。」奇羅指著拿號角的勇士。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7-6 10:48
第八節 突擊
李凜潛入作戰成功後,立即走海路回到朝廷邊界,將土居與雷德送往診療所,黃老先生早已聽到風聲,趕到診療所探查情況。土居負傷似乎在黃老先生的預料內,黃老先生顯得不關心,只是看了幾眼後,就朝雷德的病床走去,彷彿雷德才是合作人,土居才是俘虜一般。
李凜跟在黃老先生背後,觀察他的一舉一動,也瞧出黃老先生的不耐,心中一寒,想必下錯一步棋,恐怕招來莫大的損失。黃老先生見雷德面無血色的躺在病床上,傷勢嚴重,英氣盡失,已經與普通人無異,暗暗著急。幸好雷德體格強壯,還不致於到達生死交關的地步,鬆一口氣,才回頭面對李凜。
「黃先生,莫非…」李凜不斷確認黃老先生的眼神,視線飄忽不動。
「你們竟然走這步棋,恐怕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指雷嚴?他能夠有什麼威脅?難道他可以不顧人質的安危?也對,他已經知道雷德不是他的兄長,照理來說,他可以棄之不顧。只是我瞧他對雷德的兄弟之情未了,我們未必會輸。」李凜將食指放在下顎,白皙的皮膚重疊在一起,宛如兩個同色的物體交融在一起,彷彿畫中的仙女一般,已經不真實而接近夢幻。
「不是雷嚴,是現今陛下…」黃老先生擔心隔牆有耳,特別壓低聲音,宛如低音胡琴,帶著沙啞,侵入聽神經,有些刺耳。
「皇上駕到!」門外傳來宣示,如雷貫耳,帶著武夫的豪邁,兩人同時心中一震,沒有料想到皇上來的如此迅速。
門外樂器聲越來越響亮,李凜急忙出外相迎,黃老先生隱身到密室,雖然皇上接下來要說什麼,他已經了然於胸,卻還是想聽皇上親口說。李凜奔到走廊上,驚覺走廊完全無人影,全都出外迎接,只有她後知後覺,臉上一紅,立即加快腳步,免得惹人閒話。
迎到門外,大隊人馬整齊排列,氣勢驚人,從士兵到隨行文官,少說有好幾千人,各個神采奕奕,面帶官威,傲視無物,其他士兵跪倒在一旁,不敢抬頭,深怕得罪這些惡虎豺狼,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也說成死的,遭來巨禍。聖駕以驚人的速度來到門前,彷彿遇上緊急軍情一般,李凜已經知道闖了大禍。
「臣李凜叩見皇上。」李凜急忙跪下低頭。
「愛卿免禮,我是為了〝白騎士〞而來,聽說李將軍擒獲雷德,帶朕去見他。」皇上急忙下馬車,也不等侍者攙扶,就往內部疾走。
「臣斗膽一問,陛下是不是因為姜尚明之死而自責?所以親自來見雷德將軍。」李凜領在前方,看不到表情,卻傳來冷冷的聲音。
「大膽,妳這是在質問皇上?注意妳的口氣。」一旁的侍者習慣狐假虎威,李凜一開口,立刻反射性的大喝。
「無妨,雷德將軍救過朕的性命,如果雷德將軍願意回頭,朕不願趕盡殺絕。」皇上手一攔,侍者低頭不語,退到身後。
李凜聽到這句話,已經知道黃老先生口中的隱憂是什麼,傷了雷德將軍,皇上必定過問,計畫的隱密性將受阻,甚至引起野心家的注意,導致對手疑神疑鬼,引來無數不必要的麻煩。李凜緊咬著下唇,內心思量對策,如何亡羊補牢,才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皇上見到診療所裡,對土居視若無物,直接來到雷德床前,大夫見到皇上,急忙跪下。皇上手一擺,大夫立即退到一旁,雙手交握,不斷賠笑。李凜一下注意大夫,一下注意皇上,內心揣測不安,深怕皇上怪責,難辭其咎。
「李將軍,雷德在此,叛軍必定來劫,立刻將雷德將軍送上馬車,朕要將他運回首都。」所有人宛如獲得信號一般,也不等李凜回答,立刻上前將雷德抬走。
大隊人馬快速前進,皇上將馬車讓給雷德休息,騎著神駒走在馬車旁。突然殺聲震天,塵土飛揚,一隊人馬從土丘後奔出,阻住皇隊去路,李凜急忙領軍來迎。皇上顯得異常平靜,不像其他皇族一樣驚恐,文官與侍者紛紛議論,如果不是皇上無懼,早想逃到隊列後方。
「狗皇帝!你還認得我?你使奸計害死我父,我來取你狗命。」敵將彎刀揮舞,傳來極大刺耳聲,所有人忍不住摀住耳朵,臉上肌肉全皺在一起。
「你是姜先生的養子!」皇帝見到敵將的容貌,可怕的回憶立即從腦海中湧現,宛如驚濤駭浪。
「放肆,你這關外的賤民竟敢侮辱皇上!」李凜怕卡雷薩悌孤的鑽地功夫,皇上恐難預防他行刺,直接先發制人,一劍就往孤的脖子割來。
孤知道李凜的劍法變化莫測,輕功卓越,正面交鋒,必定佔下風,身體一扭,朝地面一撲,已經消失在地面上。李凜見孤瞬間消失,完全看不到鑽的動作,這些洞穴並定事先挖好,急忙想退,沒想到馬一移動,立刻陷到洞內,竹籬同時彈起,刺得戰馬發出哀號,李凜也被甩下馬。
「陛下快退!這裡交給微臣。」李凜被孤的軍隊圍在中心,李凜已經無法阻住孤的行動,李凜內心驚惶。
「陛下保重龍體,還是先後退吧。」侍者衝上前抓住韁繩,馬似乎感覺到地下騷動,開始噪動起來。
土宛如噴泉一般揚起,馬吃驚的立起,皇上重心不穩的滾下馬,土穴中鑽出一道人影,跳到馬車上。侍者見孤長得異於關內人,宛如見到夜叉一般,害怕的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面無血色。
「狗皇帝,這次就饒你不死。」孤抓著馬車哈哈大笑,皇上才知道上當,卻又不敢上前硬拼,進退兩難,一臉尷尬。
孤現在身處敵陣,如何擺脫皇軍,但是見他信心滿滿,不似開玩笑,李凜與皇上心中充滿疑惑。這時兩人突然注意到敵軍配備異常,孤所帶的軍隊竟然都帶著大型木板,反而阻礙鑽地功夫,孤本來沒帶著木板,這時背上也出現木板。
「難道!」李凜與皇上同時注意敵人出現的方向。
一聲巨響,巨大的水流迎面而來,孤率領的軍隊已經備好木板,順著水流而起。李凜軍與皇軍穿著冑甲,又沒有帶著可以漂浮的工具,瞬間被大水吞噬,速度之快,連呼喊聲都沒有就滅頂。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7-15 11:42
第九節 個人心中的統合
李伏龍在李凜埋伏的詭計中,失去前往娜娜婷村落的機會,回到鐵衫軍的營地,並非回到露蓮軍營,讓鐵衫等人感到訝異。李伏龍與李凜同宗,功夫自然也是一等一,要擺脫娜娜婷的掌控,易如反掌,為什麼還要回到敵營,錯失反敗為勝的機會,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其意。
李伏龍在錦囊打開後,起初不知道有何用意,但是見到李凜軍後,他的內心起了疑竇,為什麼李凜這麼肯定他們的行蹤,莫非那個村落真的有什麼寶貴資料。在逃回來的路上,李伏龍故意拐彎抹角的詢問娜娜婷,料想娜娜婷這麼耿直的女孩,必定不會說謊,果然察覺到前皇統合的秘密。
李伏龍急著辭別鐵衫等人,決心去說服露蓮,但是這種舉動瞧在楊將軍眼裡,就像是落井下石的預備,急於反對。通常雷嚴在軍營時,所有人都聽他差遣,現在鐵衫與楊輝都有自己的考量,反而成為派系鬥爭的火種,再加上雷嚴送來的錦囊卻只有交代孤與娜娜婷,無法確定雷嚴真正的意思,鬧得整個軍營一片慌亂。
「鐵衫,我多次採用雷嚴的意思,結果造成白騎士落入敵人手裡,現在白騎士陣營的人已經不受你們控制,我絕對無法再聽信於你。」楊輝手中的長槍明晃晃,恐怕只要一出手,兩派人馬都會大打出手。
「你堅持要把李伏龍留下,那白騎士的犧牲就毫無價值,就算這樣,你也要阻止?」鐵衫雖然知道楊輝必定給予什麼答案,卻還是不厭其煩的勸解,只希望能夠趕在露蓮軍的總攻擊前,結束雙方的對立關係。
「縱虎歸山才是真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相信你,因為你們來歷不明,也不知道有什麼詭計,騙得了那個無知的小鬼,卻騙不了我。」楊輝感受到雙方勢力的差距,只要一聲令下,今天就是鐵衫軍的忌日。
「楊輝!你既然這麼有意見,為什麼不當著雷嚴的面前說?非要到這個時候才有意見。」菲魯平日素養很好,在鐵衫管理軍務時,不會隨便插嘴,這時再也忍無可忍,搶到楊將軍面前。
「輪不到妳這ㄚ頭說三道四!」楊輝突然臉上變色,李伏龍察覺不對勁,楊輝就像是遇上什麼可怕的事,一直無法開口,莫非這裡還埋藏著什麼秘密。
「將軍,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追隨他吧,我也有這個覺悟了…」鐵衫緩緩的拔出長劍,所有人像是得到訊號一樣,同時拔出兵器,蕾卡害怕的退到後方。
「果然還是要動手,你身上的殺氣,就像是野獸一樣,就算是裝得吊兒啷鐺,也掩蓋不了你可怕的事實。」楊輝臉頰一涼,一抹冷汗從臉龐滑過,他早就察覺到鐵衫並非尋常人物。
「你將性命賭在雷嚴身上,我也賭了,李伏龍,你走吧,如果失敗了,我就奉上我的性命。」沒想到鐵衫收起笑容後,竟然將劍反握,對著腹部,大出所有人意料,連心腹也是大吃一驚。
「鐵衫將軍,你的大義,我一定會報答。」李伏龍拉著納貝特往門口衝,上前的士兵都被納貝特的豪腕一揮,滾倒在一旁。
其他士兵本要上前,全被楊輝喝退,數對眼睛全對著楊將軍,不知楊將軍為何阻止。鐵衫這一保證,等於是雙方勝負的賭注,不需要雙方大動干戈,就可以決定主事權,何樂而不為,楊將軍也贊同鐵衫的處理方式,退在一旁,讓李伏龍與納貝特離開軍營。
露蓮在營中等了十天以上,漸漸感到不耐煩,卻又擔心李伏龍已經落入敵人手中,如果現在出擊,俘虜會有性命之憂,遲遲不敢有動作。營內士氣低迷,甚至還有逃兵出現,如果再不下決定,潰散只是遲早的問題,露蓮正打算出兵,就見到李伏龍與納貝特回到軍營。
露蓮見納貝特受了傷,激動的上前摟住他,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把頭埋在納貝特懷中,放聲大哭,這十天內的鬱悶全發洩出來。納貝特長年來都認為自己在單相思,突然見到露蓮真情流露,有些不知所措,慌張一陣,才伸手抱住懷中的佳人,大手像是摸著可人的小動物一樣,輕撫露蓮的秀髮。
「沒想到我們從開始就輸了。」李伏龍露出苦笑。
「什麼意思?」露蓮想要強行收淚,卻還是止不住,語氣帶著哭音。
「雷嚴的目標並不只是暴政必亡,還牽涉到關內外融合的理念,光是這一點,我就自嘆不如。」
「你不是反對關外民族入關,為什麼突然自暴自棄?」露蓮從李伏龍的語氣中,窺探出李伏龍急轉的思緒。
「沒想到前皇統一這個天下,並非只靠關內民族,前皇違背了給予關外民族的恩惠,創立了無人可對敵的帝國,這才是這個國家的真面目。」
「如果前皇真的違背這麼重要的誓言,必定是害怕關外民族的能力,雷嚴只是個一介平民,怎麼可能完成這麼艱巨的任務。」露蓮萬萬沒想到他們眼中的關外民族,只是前皇為了鞏固權利的界定。
「當時妳為什麼執意要幫他?甚至到了關外去協助,那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妳相信他,到現在,妳還是相信他,我說得對吧。」李伏龍話中有聲無影,為了牽動這數年後,成見埋藏下的信任,雷嚴那時冒險換取其他人的性命,這時依然在所有人心中埋下某種因子。
「當時就像做了一場美夢,什麼事都會發生一樣,好懷念當時的感覺,你說得沒錯,就到現在,我還是相信他可以創造神話。」露蓮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李伏龍所描述的以前,就像是昨天發生一樣,所有人不顧一切的維持著遙不可及的夢想,只因為一個不可思議的男人領在前頭。
「那麼就接受統合吧,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慢慢思考的時候。」李伏龍與納貝特也同時回到原初,那個與他們結義的男孩,現在已經是統合大部分反抗軍的軍師。
在橘紅的太陽即將西沉時,三個人領軍浩浩蕩蕩的來到鐵衫軍營,鐵衫已被數名刀斧手團團包圍,只要三人的一念之間,就要決定鐵衫的生死。鐵衫軍、雷德軍與楊輝軍全都注視著露蓮軍,等她說第一句話,現場一片寂靜。露蓮宣佈願意統合後,所有人歡聲雷動,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就在雷德的犧牲下,雙方終於步入統合的大道。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7-20 11:17
第十節 破曉時刻
當今皇帝與李凜本打算將白騎士運回首都,沒想到突然遇上伏兵,情況酷似李凜伏擊白騎士的情景一樣,只是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巧工心計,利用水攻得手。其實在小路上,李凜查看地形,已查覺水攻得可能性,只是雷德受傷而被擒,對方這麼做,可能造成雷德死亡,失去營救意義,所以沒有多想。
當對方只有孤上陣,未有其他大將現身時,李凜開始懷疑,對方莫非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皇帝在李凜的護送下,如果對方真要同歸於盡,這個時機確實穩操勝算,也可說是一舉得勝,當李凜下意識察覺時,大水以近在眼前。
水不斷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李凜的眼中都是水幕,她心中肯定,一定要先救皇上,只是這麼混亂的場面,再加上落入水中的人數量多,除了用木板橫行的敵人以外,實在看不清楚皇上的位置。
所幸孤只是來營救白騎士,並沒有上前殲滅敵軍,這點倒是讓李凜鬆一口氣,皇上在隊列中的事,敵軍必定不知情,朝廷軍仍然有勝算。孤似乎怕李凜的追擊,一得勢就立刻乘著木板跳到岸邊,跳上暗藏的馬群離開,目得真的只是為了救人。
「果然還是一樣亂來。」李凜耳旁傳來冷笑聲,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就是因為如此,李凜感到更吃驚。
皇上身上所穿的不再是華服,而是採輕便裝束,身手敏捷快速,不像當時姜尚明保護時的軟弱模樣。當李凜從驚駭中回過神,手已經被繩索套住,本來向下漂流的身體也停下來。
皇上手一拉,李凜順著繩索回到地面,只是皇上如何在滔滔大水中,跳躍到陸地上,李凜怎麼也想不透。皇上的身後出現一個影子,那個影子就像是從樹皮上撕下來,出現的樣子嚇人,李凜嚇得花容失色。
「對方可是動怒了,小心小命不保。」那個影子是一名挺拔的青年,五官端正,面容充滿正氣,出現方式全與外表大不相同。
「早料到了,該怎麼說呢,我就是可以猜想到對方的心事,所以才找你來幫忙。」皇上嘴角微微上揚,不知是苦笑,還是因為說話時,肌肉牽動的錯覺。
「好吧,既然來了,就好人做到底。」青年將拇指與食指放到口中,用力一吹,雖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身後的樹林叢陸續出現人影。
李凜見這些人身手陰陽怪氣,簡直如黑影縫隙冒出的鬼魅一樣,吃驚的說不出話。這些人確實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無任何人影的樹林,與其說是突然出現,倒不如說是從陰影中慢慢攀升,宛如從地獄裂縫爬出的惡鬼一般。
這些人各個手中都已經佈好大型網子,看似漁網,構成的繩索卻比漁網更為強韌,一片白色撒入大水中,彷彿四處飄散的梨花一般,只是落下的速度極快,完全沒有花瓣緩緩落下的美感。
這些人的眼睛彷彿可以透視大水一般,在湍急混著的水中,可以清楚的將網子撒在待救人員身上,不偏不移,才不到二十分鐘,存活下來的人已被全數救上岸,讓李凜更佩服這些奇人異士。
「真的就放那些人離開?如果現在追去,還來得及消滅,連製造水攻的將領也可以一舉除掉。」在皇帝身旁的青年再度開口,青年眼神帶著殺氣,有著將軍對峙時的豪氣,如果沒見到青年詭異的身手,大概認為他是皇帝的隨身侍衛。
「萬一對方真的火了,後果可不堪設想。」皇上冷冷的笑一笑,語氣帶著嘲諷的意味,青年露出不悅的表情。
奇洛、凱薩與蘇靈鹿利用飛鴿傳書放出雷嚴的錦囊後,連夜趕往鐵衫陣營,希望能夠獲得好消息。一路上,蘇靈鹿不知留下多少眼淚,凱薩也心裡明白,孤與娜娜婷就算聯手,也不可能勝過李凜與土居兩大高手,雷德獲救的機率幾乎是零,趕去也只是得到壞消息。
但是不忍見蘇靈鹿難過,凱薩還是隱瞞,或許他也是抱著一線希望,怕絕望斬斷這個唯一的精神支柱。當三人感到鐵衫陣營時,已經破曉,一道曙光從山頭射出,從冰冷的天空中畫出溫暖。
三人見到日出美景,本來心灰意冷的心情迅速融化,或許是心理作用的關係,三人的第六感告訴他們,接下來會獲得好消息。三人快速進到營裡,見到露蓮等人也在營帳內,遲疑了一下,但是見到楊輝與鐵衫神態自若,已經知道雙方達成協議,已經統合。
「你們終於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們。」鐵衫面容嚴肅,三人內心震撼。
平常懶散相的鐵衫,突然嚴肅起來,實在反常,莫非白騎士真的無法救回,第六感只是可笑的安慰。三人掃視其他人,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撇開頭,沈默不語,整個軍營內一片死寂。
「到底將軍怎麼了!?快告訴我!」凱薩內心悲痛,聲音也跟著提高。
「雷德將軍他…」鐵衫低著頭,聲音黯淡無生氣,宛如辦喪禮的家屬一樣。
「不會吧!將軍!」蘇靈鹿雙手掩面,眼淚又滾滾落下。
「鐵衫,大清早就開這種玩笑,像什麼話。」營帳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兩人急忙回頭,見雷德頂著一張撲克臉站在背後。
「真不好意思,忍不住就想捉弄他們…」鐵衫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其他人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鐵衫將軍!這一點也不好笑!」蘇靈鹿狠狠的瞪了鐵衫一眼,鐵衫像是調皮的孩子一樣,對她扮了個鬼臉。
「將軍!」蘇靈鹿看到丈夫平安無事,內心狂喜不已,也不再計較其他人惡作劇,激動的撲到雷德身上,放聲大哭。
「好孩子,已經沒事了。」雷德溫和微笑,撫著蘇靈鹿的秀髮,蘇靈鹿一邊啜泣,一邊像小女孩一般,在雷德懷裡撒嬌,已經忘了其他人還在場。
「大將,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凱薩突然又哭又笑,激動的將兩人抱到懷中,兩人都大吃一驚,濃情蜜意也煙消雲散。
所有人見凱薩這般狼狽相,忍不住大笑起來,本來一片死寂的營帳,充滿了歡愉的氣氛,從分道揚鑣至今,這種氣氛終於又回到眾人的情感內。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7-27 12:28
第八章 隱密軍團
序
雷嚴再次組成反朝廷聯軍,所有舊部戰友都陸續歸來,所有聯軍以鐵杉為中心,開始一連串的作戰,一邊等待雷嚴歸來,可惜雷嚴前往關外,遲遲未歸,奇洛暗暗擔心,雷嚴與兄長的馬術大賽結果。
第一節 姜尚明的亡魂
鐵杉與楊輝統合所有聯軍後,準備與朝廷軍一較高下,卻遲遲未有雷嚴的消息,所有人不免焦急。奇洛與蕾卡更是擔憂,關口守衛的凱薩與蘇靈鹿都撤回,再加上關外民族痛恨雷德將軍當時的武力介入,使關外死傷無數,雷嚴的處境堪慮,莫非雷嚴輸了,奇羅等人將他就地處決。
所有人內心揣測不安,深怕雷嚴要是真的身亡,聯軍的維繫支柱將會崩解,可能永遠失去統合的機會。就在反朝廷聯軍位在不安情緒時,歷麥森城卻開始有軍事行動,當雷嚴前往關外時,歷麥森城就與露蓮軍同時朝鐵杉佈於城外的營地進襲,現在露蓮軍已進到反朝廷聯盟裡,還是阻止不了歷麥森城的進攻動機。
歷麥森城的將軍位於城牆上,觀察反朝廷軍的佈陣,不禁暗暗發愁,反朝廷軍的猛將眾多,憑他一己之力是無法阻擋。就在歷麥森將軍準備進城時,三個人影緩緩從遠處逼近,歷麥森將軍本來以為是尋常村民,只是看了一眼就準備離開城牆上的守備位置,可是見到三個人的打扮後,使他立刻停下腳步。
這三個人之中,有兩個人穿著盔甲,手上持著長兵器,不像是普通人,另外一名男人穿著道士服,臉上卻帶著特有的氣質,彷彿是目空一切一般。歷麥森將軍立刻奔下城牆,追蹤三人的動向,確認三人動機。
追到街道上,三人已經混雜到人群中,歷麥森將軍急忙加快腳步,怕跟丟三人,沒想到一靠近,眼前只剩下那名道士服的男子,其他人已經不知去向。歷麥森雖然知道對方已有準備,卻還是放膽靠近,畢竟是一名道士,也沒有強到哪裡,總比遇上兩名武將來得好。
「不知道將軍有何指教?」那名道士服的男子終於回頭,歷麥森將軍警戒的注意四周後,才走到男子面前。
「你們看起來不像普通人?」歷麥森守將仔細打量這名男子,突然感到背脊一陣冰涼。
這名男子帶著書卷氣息,眼神卻目空一切,就像是位於高空看人一般,引起人不滿的情緒。手上的扇子很精美,純白的扇面上繪有梅花的圖樣,帶著孤芳自傲的高雅,與道士服給人的印象不相符。男子會令歷麥森守將感到害怕是因為他與姜尚明神似,彷彿亡魂又再度出現。
「姜尚明!」歷麥森將軍害怕的退開。
「沒想到大人知道在下的名號,真是莫大的榮幸。」男子言詞禮貌,語氣卻帶著高傲。
鐵杉坐在主座,眼神不斷掃視眾人,所有人也回以不安的眼神,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能夠冷靜以對。鐵杉嘆了口氣,正想開口,楊輝突然從副座起身,所有人也不約而同的注視他。
「鐵杉將軍,現在我們不能如此靜觀其變,對方一定會起疑心。在這個非常時期,我們反而要進攻。」楊輝話一說完,立刻引來一陣吵雜的討論聲。
鐵杉閉目凝思,並沒有遏止其他人發言,整個房間內,人聲亂成一團。楊輝對所有人昂然而立,不同的聲音漸漸止歇,鐵杉將眼神移到雷德身上,所有人也把眼神移到雷德身上,等他發表意見。
「楊將軍說得對,我們不能讓敵人注意到我們現在的弱點。」雷德輕描淡寫,卻帶著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眾人都點點頭。
「沒有雷嚴,小弟不才,就暫時替代這個位置。」李伏龍等人剛入此陣營,本來不敢太出風頭,引起人反感,但是這樣停滯不前也不是辦法,李伏龍終於開口。
所有人果然露出不悅的態度,好像一直以來所認定的神聖信念遭到踐踏,室內的氣氛瞬間凝結,佈滿殺氣,只要有導火線就會引發爭執。雷德突然起身走到李伏龍身旁,突如其來的意外,所有人全都是吃驚的表情,雷德這個動作無非是要告訴其他人,支持李伏龍,如果有異議就是找他麻煩。
「說得也是,在雙方交戰時,我並沒有見到對方有什麼能人異士,我們進攻應該沒有什麼風險,好,我們就接受楊輝的提議,準備進攻。」鐵杉從主座上起身,將劍拔出高舉,眾人也連聲贊同。
「等一下,我不信任外人,況且他只是一名大夫,並不是什麼有名策士,怎麼可以隨便將我軍的命脈交給他人。」楊輝突如其來的反對,現場又恢復寧靜,宛如澆了一盆冷水。
「楊輝,你是存心作對!」凱薩見楊輝如此不尊重雷德,心頭火起,平常溫和的他,現在卻勢如猛虎。
「說得對。」沒想到雷德一開口,竟然是贊同楊輝的意見,凱薩無法再插嘴。
「軍師一職就由我暫代,我會負責領軍。」雷德注視李伏龍一眼,像是一種信號,李伏龍突然露出笑容。
「全軍準備出陣!」
雷德開始吩咐所有人的備戰位置,現場士兵忙碌奔跑,李伏龍跟著靠過來,凱薩與蘇靈鹿一臉尷尬,剛才在廳堂上,沒能堅守相挺的原則,反而想得有些膽小怕事。沒想到雷德見到李伏龍,不但不尷尬,反而靠上前,兩人更是摸不著頭緒,雷德現在像是汲汲營營的小人。
「多謝將軍剛才幫我解圍。」李伏龍說出來的話,反而讓兩人更吃驚。
「李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做什麼?李先生,你看這個地形,該如何應對?」雷德露出有點狡獪的微笑,在他的撲克臉上有這種變化,算是很難得。
「叢林地形很可能被敵人伏擊,我軍最好不要分散兵力,否則會有被個別擊破的危險。」李伏龍看著對方城池前的密林,盤算著無數可能。
「我想遵照你的指示,我軍絕對不會敗北。」雷德與李伏龍一致的點點頭,兩人雖然沒有明示意見,卻已經心有靈犀一點通,只有兩人完全在局外。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8-7-27 12:29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8-8-3 11:34
第二節 奇兵
雷德與李伏龍一致認為,現在相對望的城池裡,沒有什麼人才,至少交戰以來未曾見過,所以出征只帶了少數兵馬。楊輝非常看好雷德的能力,在雷嚴實行謠言策略時,雷德不但順從,反而幫助他,一騎抵過千軍萬馬,所以楊輝也贊同雷德的精兵策略。
鐵杉卻不免憂慮起來,並不是他看輕雷德和李伏龍,而是因為前方那片森林的緣故。敵人處在自家地盤,對於地形了然於胸,什麼時候會有什麼狀況,敵人會使用什麼隱性手段,都是他們不可掌握的變因,輕敵恐怕遭到反噬。
「我們應該暗中協助,不知道哪裡來的第六感,我覺得有不好的事發生。」鐵杉正在沉思時,菲魯正好端著一鍋不明料理出現,鐵杉厭倦的注視菲魯手上的料理。
「用不著,你真是…」菲魯氣質的臉龐被盛怒籠罩,不知是因為鐵杉的眼神令她發怒,還是鐵杉太杞人憂天,使菲魯很懊惱。
「嗯,我還是叫孤去看看好了。」鐵杉見到菲魯發怒,本來嚴肅的威嚴盡失,反而像是小孩子要逃開母親視線般,慌張的離開營帳,背後還傳來菲魯憤怒的斥責聲,使他更加緊腳步。
雷德與李伏龍進軍時,正穿過那片樹林,奇洛專心寧聽森林內鳥獸的聲音,如果真有伏兵,鳥獸的聲音應該會消失。森林內鳥獸聲依然不停歇,眾人像是森林漫步,慢慢的放鬆心情,料定敵人應該沒有在此佈局。
這點在雷德的計算內,敵人並沒有足以對抗的策士,見到鐵杉陣營裡的大軍不動,料想鐵杉軍還未有行動,自然不會想要在森林佈局。當雷德軍暗笑敵人愚昧時,突然從森林處閃出一支軍隊,眾人立刻倒抽一口涼氣,不知這個軍隊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得隱藏起來。
領著這支軍隊的將領一身紅色盔甲,頭上纏著頭帶,一臉英氣煥發,帶著慣於沙場的熱情,盔甲上的護心鏡最引起雷德注意。在這個大陸使用護心鏡的人不多,雷德幾乎都認識,只有這名青年,雷德卻完全沒有印象。
青年舞起手上的長柄關刀,直朝雷德揮來,雷德見對方也使用長兵器,自尊心作祟,揮舞長槍來迎擊。突然青年臉上閃過一絲奸笑,雷德突然像觸電一樣,一股不安的烏雲飄來,果然從另一處出現另一支軍隊,直接夾擊軍隊後方。
這次領軍的是一名彪形大漢,全身長滿濃密的毛,彷彿一隻大猴子騎在馬上,揮舞著長槍,身上的黃色鎧甲更突顯出這種印象。大漢嘴上帶著豪爽的笑容,如不是在戰場上殺敵,就像是和藹的農夫,正對著客人表示友好,反而讓雷德感到不寒而慄。
奇兵一出,軍隊整個亂成一團,隊形潰散、崩解,不管奇洛怎麼呼喊,士兵都像是充耳不聞,害怕背後那位如山猴子一般的大漢。那大漢確實可怕,一雙眼睛如銅鈴一般,眉毛濃密,彷彿野獸的眼睛一樣,怪不得人人怯步。
李伏龍截住那名大猴子將領,奇洛則是協助雷德,比起可怕的山猴子,那名青年看起來比較好對付。沒想到青年見兩人同時靠過來,反而笑得更有自信,讓兩人感到莫名其妙。
這名青年確實不是自信過度,他聽過軍師的建議,知道雷德受傷,必定元氣大傷,多了一名奇洛來戰,也只是多了一個半的力量。雷德刺向青年的右手,企圖逼青年丟下兵器,青年迅速的迴轉起關刀,一邊隔開雷德的長槍,一邊阻住奇洛的彎刀。
他將關刀使用的如行雲流水,看起來精妙異常,彷彿同時舞著三把關刀一樣,讓兩人一時找不到空隙。奇洛見前方討不到便宜,從馬背上躍起,前空翻到對手背後,與雷德同時夾擊青年。
青年早已經知道奇洛的特殊技藝,一個撤身避開雷德的攻擊,將關刀回上迴旋,奇洛一落下,正好迎上關刀。幸好青年刻意控制關刀的軌道,奇洛落下的瞬間只是撞在刀柄上,卻也骨折的翻倒在地。
奇洛除了輸給雷德以外,從來沒有輸過別人,突然被這名從沒見過的青年打敗,又羞又怒,咬緊牙關,對青年怒目而視。雷德更是驚駭,除了李凜與土居以外,第一次遇上這麼厲害的青年。
雷德將刺改成橫掃,想要保護奇洛不被攻擊,青年卻不再攻擊奇洛,只是專心攻擊雷德。照理看來,他要在受傷的雷德面前殺害奇洛,簡直是輕而易舉,青年卻對奇洛的生死毫不在乎,讓雷德起了疑心。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幫朝廷做事?」雷德播開青年的關刀,關刀的流蘇發出沙沙響,彷彿一種決裂的信號。
「我們是隱密軍團,來這裡與黃家的繼承人一較高下。」青年停下攻擊,如獵鷹的眼神直視著雷德。
「黃家繼承人!?隱密軍團!?你們是李家的後人?」雷德知道黃家的繼承人就是雷嚴,但是足以與黃家匹敵的家族,只有李家而已,難不成是李家的軍團。
「李家是哪一家?從沒有聽過?軍師大人從沒說過。」沒想到這時候青年竟然露出如孩子一般的表情。
「不是李家!?這怎麼可能!?」雷德腦海中一陣慌亂,這名青年回答的孩子氣,卻硬是把雷德腦海裡的公式打亂。
李伏龍直接跳下馬,利用靈活的身手攻擊那位大猴子將領,那名將領突然咧嘴一笑,從馬上跳下,與李伏龍處於同等地位,這個舉動卻讓李伏龍感到意外,愣了一下才進攻。
李伏龍巧妙的在猴子王將領的長槍間閃躲,穿進長槍揮舞中的空隙,雙拳揮舞來襲猴子王將領的下顎,看似普通的動作,一旦被擊中,下顎立即會碎烈。沒想到漢子突然向後一伸,額頭直接朝李伏龍手上鎚來,這一技頭鎚威猛,相接觸必定受重傷。
李伏龍見漢子竟然無懼,反而以攻為守,大大佩服,收起擊下顎的手,向後跳了一步,這時變成漢子將頭緊伸向敵人。李伏龍一拳劈下,直襲漢子後腦杓,這下漢子在怎麼威猛,也擋不住這一擊。突然一柄扇子輕輕巧巧的擋住李伏龍剛猛的拳頭,讓李伏龍大吃一驚。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8-17 11:00
第三節 亡魂的挑戰
李伏龍一抬頭,一股強烈的寒意洗捲,全身起雞皮疙瘩,那把扇子的主人是這麼熟悉,卻不可思議。扇子的主人與姜尚明的相貌一模一樣,雖然身著道士服,臉上的氣度卻是假不了。
李伏龍就像是被敵人襲擊的蝦子一般,迅速的向後彈跳,腦筋一片混亂,已經完全忘了身在戰場,傻傻的注視扇子主人。李伏龍跳開的瞬間,雷德與奇洛也同時注意到扇子主人的面貌,同樣大驚失色,整個戰場就像是瞬間凝結一樣,所有人都停在原地。
「軍師大人!您怎麼親身來戰場,實在是太危險了。」青年提著關刀退到扇子主人前方,將關刀一橫,護在扇子主人前方。
「是啊!小哥,這裡交給我們隱密軍團就擺平了。」大猴子將領發出豪爽的笑聲,扇子主人立刻皺起眉頭。
「我只是想看看黃家真正繼承者有多少能耐,沒想到也不過如此。」扇子主人高傲的注視雷德三人,明顯帶著挑釁意味。
「敢問閣下是否為姜尚明?」雷德雖然內心動盪,卻依然板著撲克臉。
「你明知故問。」扇子主人已經顯得不耐煩。
「鬼…鬼…」奇洛像是作惡夢一般,不斷重覆唸著類似夢中發出的聲音。
「為了引起師弟的鬥志,我可不能讓你們全身而退。」姜尚明揮動扇子,指著雷德軍,青年與大猴子將領立刻又迎向前。
「只能從背後突圍,現在這種不利的情況,肯定會被夾擊而消滅殆盡。」雷德大聲一呼,所有士兵也同時向後方敵軍攻擊。
雷德揮舞長槍攻擊青年,青年不慌不忙的揮刀來迎,沒想到雷德這一擊卻是假動作,長槍在半途已經變換方向,巧妙的來襲大猴子將領的後腦杓。大猴子將領哈哈大笑,將頭一低,讓過這招奇襲,卻見李伏龍已帶著奇洛快速閃過,在短短的一瞬間,雷德引起兩名敵將注意,替李伏龍製造逃生空檔。
沒想到姜尚明駕馬將李伏龍攔住,李伏龍突然有一股衝動,想要試試眼前的景象是否為真實,一拳直接襲向姜尚明面門。姜尚明迅速出扇,輕輕巧巧的隔住直拳,反而像是師徒拆招,完全沒有出力一般。
並不是李伏龍手下留情,而是姜尚明的手法巧妙,在扇子揮出的瞬間,運氣到扇子上,使扇子堅硬無比,足以接下拳頭的衝擊力。在武術之中有一門功夫,將氣運到紙片上,可以瞬間劈開竹子,姜尚明也是運用這種手法。
李伏龍也知道這門功夫,迅速變招,左拳改襲姜尚明腹部,臉上同時露出得勝笑容。原來李伏龍這拳並不單純,其實暗藏三連環,姜尚明隔住第一拳的瞬間,李伏龍將拳頭一翻,換以蛇拳手勢來啄姜尚明手腕。
姜尚明淺淺一笑,扇子同時翻轉舞動,在視覺的眼光看來,宛如數朵梅花綻放飄動,又輕輕巧巧的擋下這一啄。李伏龍迅速變招,一掌來托姜尚明手腕,右拳穿過空隙,直襲姜尚明胸口。
姜尚明突然將手一扭,扇子脫手而出,宛如迴旋鏢一般。突如其來的轉變,李伏龍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臉部已經被扇子刮過,瞬間疼痛難當,伸手遮面。奇洛見李伏龍失利,彎刀快速出鞘,朝姜尚明的脖子揮去。
一道銀光瞬間介入兩人之將,兩把兵器劇烈相交,火花四濺,發出怪異的刺耳聲,宛如深夜鬼哭聲。奇洛大吃一驚,注視著來迎的對手,竟然是孤。孤咬著牙,眼光射出憎恨的眼光,護在姜尚明面前。
「父親,是父親吧!」孤用力將奇洛推開,緊握住姜尚明的手。
姜尚明平靜的注視著孤,沉默不語,讓孤的內心更加激動,他失手傷了父親,一直深感自責,害怕父親還記得當時的錯,也跟著沉默。姜尚明突然掙脫孤的手,向後退開,眼神依然平靜,猜不出他的心思,孤的內心一片冰冷。
「軍師大人!」青年丟下雷德,急忙回身保護姜尚明,孤依然帶著悲傷的眼神,注視著摯愛的父親。
「我今天算是死了一次,就算我輸了,退兵。」姜尚明終於開口,眾人全是驚訝的表情,只有孤面如死灰。
「要跟我一起來嗎?」姜尚明突然對孤伸出手。
「是的,父親。」孤的臉上立刻出現笑容。
「等等,孤,你想要背叛嗎!?」奇洛忍著疼痛,憤恨的注視孤。
「讓他去吧…什麼都不要說…」雷德想起已故的父親,瞭解子欲養而親不在的苦痛,臉上也露出悲傷的表情。
「這不是黃家功夫…難道…」李伏龍對姜尚明掃過狐疑的目光。
「姜家已經沒落已久,所以你並不知道,我就告訴你,這是我們姜家的武術,也是我祖母─姜光夷氏的真傳。」姜尚明眼神中帶著神秘,彷彿將人帶到另一個未知的領域。
姜家與黃家在之前都是勁敵,不斷互相較量著策略,時常出仕於不同勢力,結下不少樑子。姜家的流派還分成兩種,一種是扇類變化的武術,一種是彈奏古箏的音律武術。姜光夷氏認為古箏一派的武術只能傳女性,所以姜家男性只有聽過這一門武術,卻並不知道其中奧妙。
扇類變化的武術、兵法配合氣功,幾乎都傳男不傳女,所以姜家男性與女性給人的印象截然不同。姜家會沒落的原因是因為聯姻,姜光夷氏的後代選擇與黃家聯姻,想要結束多年來的紛爭,也想合併兩家的特長,創造出強大的家族,因此姜家就被黃家並而取代。
姜光夷氏的武術漸漸少人使用,也被人漸漸淡忘,相對的,黃家的名聲水漲船高,與武家第一的李家齊名,成為天下政權的維護者。所以姜尚明才會拜於黃老先生門下,只是姜尚明竟然還保有姜家的特點,總合以上優點,姜尚明的能力遠勝於雷嚴。
三人光想到這一點,內心不寒而慄,好不容易整合革命軍,卻緊接著遇上難題,況且隱密軍團能夠稱為軍團,能人義士必定還有更多,對方才小試身手就讓雷嚴軍陷入苦戰,更何況盡全力。三人看著孤隨敵人離去,一時沒有任何辦法。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8-24 11:27
第四節 羽毛山豬
雷德領軍回到軍營,眾人見軍隊死傷慘重都面面相覷,萬萬沒料想到白騎士會打敗仗。楊輝冷冷的注視李伏龍,似乎把所有的錯都推給李伏龍,李伏龍也知道這場仗敗得突然,低頭不語,也不敢跟眾人眼神相對。
本來吵雜的軍營變得更雜亂,可比喧鬧的市集,有的恐懼,有的鄙視,躁動的情緒使整個軍營被不安籠罩,只要在有不安的因素產生,就會再度產生分裂危機。就在眾人吵到最混亂時,鐵衫與菲魯同時出了會議室,來到雷德面前,吵雜聲也瞬間止歇。
雷德見到鐵衫,立刻跪下,伸出了雙手,以示負荊請罪的決心。李伏龍見到這個情形,也急忙跪下,他心裡明白,這場敗仗與他脫不了關係。蕾卡不顧眾人的目光,搶上前扶住哥哥,低聲慰問哥哥幾句後,眼神也移到鐵衫身上。
「總帥,我能力不及,請降罪給屬下。」雷德一開口,本來內心不快的楊將軍突然釋懷,本來嚴峻的表情緩和不少。
「到營帳來,我還有一些話要問你,定罪的決定要等我知道情況後再說。」鐵衫話一說完,就回到營帳內,雷德與李伏龍也急忙進到營帳內。
娜娜婷與著急的眾人不同,她不但不在軍營,反而在郊外睡午覺。在娜娜婷村子裡的習俗,女子打獵無法同一天來回是很尋常的事,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再加上她對雷德有相當的自信,所以可以這麼悠閒,對軍營內發生的巨變完全不知。
就在娜娜婷睡意正濃時,突然草叢傳來沙沙聲,她好奇的轉過頭查看,本來睡眼惺忪的表情立刻轉為驚懼,拔腿就跑,連頭也不敢回的奔回軍營。娜娜婷急忙掀開營帳帷幔,所有人正聚集在大廳,見她驚魂未定的表情,也都同時露出訝異的表情。
對眾人而言,娜娜婷是膽大的女豪傑,很少有這種失態,有這種反應絕對是發生大事。菲魯卻對娜娜婷露出責備的表情,菲魯是個嚴謹的女孩,平常對散漫不拘小節的娜娜婷很感冒,現在娜娜婷又來鬧軍事會議,已經無法保持平常心。
「娜娜婷!現在在開緊急會議,妳跑去哪!?」菲魯的聲音如雷貫耳,連鐵衫也反射性的震了一下,要不是抓緊椅子,恐怕要露出醜態。
「有羽毛的山豬!真的!我看到有羽毛的山豬!」娜娜婷對菲魯完全不理會,反而衝上前去抓住鐵衫的衣領,狂亂的晃著,晃得鐵衫頭昏眼花。
「等一下,山豬怎麼會有羽毛,妳是不是看錯了。」鐵衫露出投降的苦笑,輕輕抓開娜娜婷的手。
本來嚴肅的眾人又開始議論,有的笑得眼淚直飆,有的露出輕蔑笑容,更有人怒氣沖沖,責備娜娜婷不識大體,卻來這裡搗亂。蕾卡見場面混亂,急忙想將娜娜婷拉出營帳,怕菲魯真的生氣起來,娜娜婷絕對會受到重罰。
沒想到娜娜婷剛掙脫開蕾卡的手,又見到凱薩慌張的跑進營帳內,一把抓住雷德,像是見鬼一樣指著營帳外,同時喊著羽毛山豬,這時大笑的人立即止笑,輕蔑的臉轉為好奇,怒氣沖沖的反而有些瞠目結舌。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奔出營帳,卻沒有半個影子,一股寒意從背部襲來,莫非這兩人真的見鬼。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楊盈詩花容失色的奔向眾人,緊抓住哥哥的手臂,窣窣的發抖起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喊︰「羽毛山豬!」
「什麼羽毛山豬?」奇洛被蕾卡攙扶出了營帳,正好聽見眾人的驚呼,也吃驚的四處張望。
「呀!在你後面!」娜娜婷、楊盈詩與凱薩不約而同的指著奇洛,眾人的眼神也隨著三人的指頭望向奇洛。
奇洛吃驚的急忙轉頭,見到一個毛茸茸的物體在背後抓住他,厭惡與恐懼同時衝擊而來,奇洛拼命掙扎,拼命大喊。蕾卡尖叫的放開哥哥,拔腿就跑,深怕這團毛茸茸的生物會攻擊她。
所有人二話不說,急忙衝上前去救奇洛,沒想到毛茸茸的生物緊抱著奇洛,怎麼也拉不開。突然那團毛茸茸的生物跳起,換抱住雷德,雷德嚴肅的臉上卻露出笑意,將那團毛茸茸的生物抓住。
「還惡作劇,不怕當烤乳豬。」雷德強忍住笑意,將羽毛山豬一把抓下。
「啊!這些羽毛是…」蕾卡與奇洛這時才仔細注視山豬,不約而同的指著山豬,同時想起一件事。
這時眾人才察覺異樣,明明是隻山豬,卻站起來用兩腳走路,還會用前肢抱住人,總總怪異行徑擺明告訴人,這不是一隻山豬,而是一個人。奇洛氣得發抖,蕾卡卻笑著緊抱住那隻山豬,讓眾人感到莫名其妙。
奇洛與蕾卡知道這些羽毛是關外民族勇士的象徵,關中內地很少有關外民族願意來,那麼這隻山豬必定是雷嚴,如果雷嚴成為勇士,那與關外民族締結同盟這件事,必定是圓滿達成。
「本來想多嚇嚇你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猜穿,真是沒意思。」雷嚴脫下了偽裝的野豬皮,不懷好意的笑著,讓其他人有想要痛扁他的衝動。
「回來就鬧得天翻地覆,真像你的作風,不過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們正在商討重要的事。」雷德粗魯的拍雷嚴的頭。
「哥哥,你怎麼發現是我,我本來以為只有奇洛看得出來。」雷嚴孩子氣的抗議,奇洛立刻扯起他的臉皮。
「這種調皮的事只有你做得出來,只不過凱薩會被嚇到,倒是蠻意外的。」雷德微笑的看著凱薩,凱薩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對了,你們說得重要事是什麼?」雷嚴掙脫開奇洛的手,收起嘻皮笑臉。
「姜尚明回來了,他來阻擾我軍行進,孤也跟他走了。」雷德沈痛的注視著雷嚴後,眼神轉而注視奇洛的腳。
眾人宛如進到冰窖一樣,突然感到寒冷無比,沒想到讓雷德吃敗仗的竟然是幽靈,難道朝廷軍會招魂術,那些士兵是否是人,或則也是亡者,這點更人讓心寒。整個軍營在此時異常安靜,帶著凝重的恐怖氣息,壓得眾人喘不過氣,彷彿只要大聲喘息,就會引來可怕的東西。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9-7 11:07
第五節 黃峰與姜滿來訪
雷嚴與所有人回到營帳中,雷德與李伏龍同時敘述當時的過程,見過姜尚明的人各個面面相覷,表情也越來越異樣,兩人口中的姜尚明與真實的姜尚明幾乎一模一樣,找不出假扮的跡象。
雷德與李伏龍一直注視雷嚴的表情,雷嚴卻一如往常般平靜,漸漸引起眾人的注意,不知道這位軍師為什麼可以這麼神態自若。蕾卡深怕姜尚明的亡靈可能在一旁潛伏,害怕的緊抱住雷嚴的手,娜娜婷也死命的抱著雷嚴的手,表現出她平日少有的害怕模樣。
「現在我們先不論是不是師兄,我們總要分出高下,待我思考過後再給你們答案。」雷嚴的目光快速掃視眾人,眾人本來惶恐的表情轉為期盼,聽到雷嚴還要思考時,表情又沉下來。
雷嚴迅速離開營帳,來到奇洛休息的營帳,蕾卡本來走在丈夫背後,見到要下床的哥哥,立刻上前攙扶。奇洛緩緩抓起一旁的羽毛,眼神溫和中卻帶著淒涼,宛如思鄉兵士唱起家鄉歌謠時的眼神。
雷嚴沈默不語的來到奇洛身旁,蕾卡不斷偷瞄丈夫,雷嚴一見到妻子的眼神,露出微笑,伸手拍拍奇洛的肩膀。奇洛終於抬起頭,陶笛已經近在眼前,思鄉的情緒更如泉湧,右手緊緊抓住陶笛。
「多虧有了它,我才可以勝過令兄。」雷嚴聳聳肩,笑容中帶著欣慰。
「你在胡說什麼!?陶笛跟馬術有什麼關係。」奇洛將陶笛掛回脖子上,小心的收好,怕雷嚴再拿走。
「思鄉的不只是人而已。」雷嚴突然露出狡獪的笑容,對蕾卡眨眨眼。
奇洛平日都無法瞭解雷嚴的詭計,這時候卻突然豁然開朗,不需要任何人解釋。當日雷嚴與奇羅比試馬術,雷嚴的馬術遠不及奇羅,怕被馬甩下,緊緊將身體綁在黑馬身上,一邊吹著陶笛。
奇羅的馬聽到熟悉的陶笛聲,突然顯得平靜,沒有平日的神駿,而凱薩的黑馬一聽到熟悉的陶笛聲,突然亢奮起來,雙方因此拉開差距。奇羅明知道雷嚴是耍小聰明才得勝,卻還是認輸,決定與鐵衫軍聯合。
奇洛與蕾卡想到哥哥因為這首曲子輸了,就好像他們故意使用小手段逼哥哥認輸一般,內心過意不去,同時露出尷尬的表情。雷嚴撿起山豬的皮披在奇洛身上,蕾卡立刻笑靨如花,也幫哥哥整理披在身上的野豬皮。
「這個是屬於你的,你現在是部落第一勇士。」雷嚴收起嘻皮笑臉,轉為嚴肅,讓奇洛聯想起哥哥替雷嚴嘉勉時的情況。
「這麼說來,這個勇士象徵,其實是哥哥要頒給我的…」奇洛雙手抓著野豬皮,想到哥哥曾經用熱愛的手拿著,就好像與哥哥正握著手一般,心中感動不已。
「蕾卡,奇洛哥就麻煩妳。」雷嚴輕輕握住妻子的手,與蕾卡低聲幾句後,對奇洛點點頭就離開營帳。
楊盈詩見雷嚴出來,立刻追到雷嚴身旁,跟著緩緩前進。楊輝時常在楊盈詩面前批評雷嚴的總總失誤,卻在重要時刻對雷嚴唯命是從,讓楊盈詩漸漸對雷嚴的為人感到興味,這個孩子氣的男子到底用什麼手法,讓人又愛又恨卻不失威信。
雷嚴沈默不語,就像是一個人單獨行走一般,讓楊盈詩有些不耐煩,直到腳步停在建立瞭望臺的土丘上,雷嚴才突然回頭。楊盈詩見雷嚴突然回頭,想到她一路跟隨,忍不住面紅耳赤,尷尬的表情硬擠出笑容。
「我覺得天氣很熱,所以出來乘涼。」楊盈詩不斷舞動著小手,眼神飄忽不定,深怕雷嚴追問起來,實在沒有別的藉口。
「妳也關心戰況嗎?真不愧是楊將軍的妹妹。」雷嚴回頭注視著遠方的城池,楊盈詩才鬆一口氣。
「隱密軍團…我一定要贏…」雷嚴突然喃喃自語,敬愛、競爭、遺憾與欣慰同時湧現,漸漸意識到姜尚明這個人的魅力。
楊盈詩正要開口,雷嚴突然跑下土丘,像是見到什麼稀世珍寶一樣,楊盈詩只好追隨雷嚴的腳步下土丘。土丘下走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乞丐打扮,女的是一名老婦,完全看不出有稀世珍寶的架式,楊盈詩一見到兩人,立刻楞在原地。
老婦一見到雷嚴靠近,立刻揮舞拐杖向雷嚴掃去,乞丐打扮的男子急忙將拐杖抓住,對老婦低聲細語,活像是一對祖孫。楊盈詩怕乞丐打扮的男子無法說動老婦,立刻奔過來勸架,沒想到乞丐打扮的男子才瞄楊盈詩一眼,立刻被老婦的拐杖掃中,摔了四腳朝天。
「小滿,妳怎麼老愛生氣,我只是看了一眼…」乞丐打扮的男子一邊撫著臀部,緩緩站起。
楊盈詩聽乞丐打扮的男子竟然稱老婦小滿,還臉不紅氣不喘,感到噁心、厭惡。老婦的孫子怎麼這般沒大沒小,難不成是老少配,楊盈詩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都無法消除噁心、厭惡。
「你們先不要吵了,黃大哥怎麼來啦?」雷嚴急忙過去攙扶乞丐打扮的男子,楊盈詩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雷嚴,難道雷嚴不覺得噁心,反而習以為常。
「哼,黃家都是一個樣。」老婦滿是歲月痕跡的臉露出冷笑,看起來陰森詭異,楊盈詩忍不住退了一步,好像靠近就會被吞掉一般。
「我和小滿聽說姜大哥還活著,特地趕來目睹一下,小滿,可以脫下偽裝,不然這位小姑娘快嚇壞了。」乞丐打扮的男子對雷嚴的態度豪爽不拘,轉向老婦時,反而有些低聲下氣,讓楊盈詩越看越奇。
老婦冷笑幾聲後,竟然伸手將面皮撕下,楊盈詩忍不住驚聲尖叫,等確認那是假面皮時,還是驚魂未定,不斷低頭確認。假面皮下是一名貌美少婦,長得與姜尚明有幾分類似,態度卻比姜尚明還驕傲許多。
「我先警告你們,不管他是不是大哥,你們都不可以傷害他性命。他就算不是大哥,也是我們姜家的一份子,這點我可以保證。」
「除了大哥以外,還有誰有這種本領?」雷嚴與乞丐打扮的男子聯成一氣,同時開口,話中帶著一絲輕蔑。
「我們姜家有的是人才,為什麼一定要是大哥才行。」少婦臉上一紅,大聲反駁。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9-14 10:54
第六節 戰帖
雷嚴想將黃峰與姜滿介紹給所有人認識,兩人卻堅持位於暗處觀察,希望能夠目睹兩軍戰況。黃峰與姜滿選在這時候來訪,讓雷嚴又燃起希望,只要兩人出手幫忙,絕對不輸給師兄。
在雷德敗陣後的隔天早晨,突然鼓聲震天,所有人從睡夢中驚醒,紛紛從營帳中奔出,料想敵人軍隊已經來襲。姜尚明的軍隊果然在不遠處佈陣,卻遲遲未靠近,只是在原地鳴鼓叫戰。
雷德與李伏龍先前吃了一次虧,不敢貿然決定出擊,娜娜婷擔憂這支軍隊其實是亡靈軍,躲在營帳中發抖,其他人爭先恐後要出擊,打算一雪前恥。雷嚴見其他人爭著要立功,卻悶悶不樂。
雷嚴心裡明白,其他人只是想超越雷德,並非真的驍勇善戰,這樣魯莽進軍,反而會產生全軍覆沒的危機。雷嚴專注的研究對方佈陣,心中的隱憂越來越強烈,甚至產生迷惘。
姜尚明的軍隊竟然在寬廣的平原中佈陣,完全沒有任何的策略跡象,反而像是武夫直來直往的豪邁,一個身懷謀略者是不可能如此魯莽,在不選擇任何優勢下交戰,況且兵力相差懸殊,如此交戰下去,只會寡不敵眾。
「喂!對方都欺到頭上來了,你還有時間悠哉!快點出兵!」納貝特本來與義兄弟為敵,處處綁手綁腳,無法好好發揮戰鬥長才,現在好機會擺在眼前,早已技癢難耐,全身像無數昆蟲爬行,恨不得全部甩開。
「二弟,我與雷德將軍都吃了虧,可見對方足智多謀,貿然出兵絕對吃大虧。」李伏龍現在的心事與雷嚴相同,早已焦躁不安,再加上納貝特在一旁搧風點火,語氣中帶著些許火藥味。
「對方都在平原佈陣了,哪有什麼猴戲可耍,不要輸了一場仗就成了膽小鬼!」納貝特看著翠綠的草原現在紅色一片,幽靜閒適的環境被鼓聲轉化為戰場,恨不得將敵人立刻趕走,好悠閒的睡回籠覺。
納貝特一嚷,本來各懷心事的眾人開始騷動,主戰的人鬥志越來越高昂,智謀較高的人面露愁容,〝膽小鬼〞三個字投到眾人的心海中,產生不同的漣漪,本來搖擺不定的氣氛漸漸合成一氣。
「納貝特說得對,對方這麼做,無非是向我們下戰帖,如果我們不奉陪,就顯得我們膽小怕事。」楊輝將眼神移到鐵衫身上,鐵衫神態自若的聳聳肩,語氣輕鬆的打破沉默。
「拿出我們革命軍的氣魄來!」楊輝第一次與鐵衫意見一致,楊盈詩見哥哥興趣濃厚,不禁莞爾。
「說得對,我們出陣!」雷嚴思考片刻,就是想不出對方有什麼意圖,見眾人信心滿滿,終於放下猜忌。
〝出陣〞兩字如開戰的號角聲,所有人立刻回身準備,士兵也激烈擊鼓,要給敵人下馬威。雙方鼓聲大作,互較氣勢,連大氣都像是被聲波激盪,開始膨脹、灼熱,宛如置身乾旱與烈陽肆虐的大地。
帶著關刀的青年在姜尚明身旁忍耐已久,見對方真要出戰,不安的眼神移向姜尚明。他心裡明白,雷嚴軍的兵力是這座城的四倍以上,如果真的使用人海戰術,瞬間淪陷是遲早的問題,軍師為什麼可以如此悠哉?
像大猴子的將領突然朗聲大笑,引起所有人的目光,姜尚明本來冷著一張臉孔,這時候也泛起一絲笑容。帶著關刀的青年先是吃驚,之後轉為嘆息,大猴子將領的大手已經移到青年肩膀上。
「咱們的團長什麼時候這麼怕事?前任團長將大任交給你,想必明白你的能力…」大猴子將領話才說到一半,青年已經恢復鬥志。
「你們放心,我不會平白送機會給敵人,除非…」姜尚明笑容依然冰冷,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軍師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三人簡短的對話中,雷嚴軍的前鋒擺出鶴翼陣型逼近,姜尚明將扇子一舉,軍隊立即以魚鱗陣型迎擊。雷德位於前鋒,見對方無視鶴翼陣型的包圍能力,反而擺出突圍的魚鱗陣型,簡直是賣破綻給敵人,內心詫異,兩軍也在同時交鋒。
帶關刀的青年從軍隊中竄出,迅速接近雷德,大猴子將領衝上前迎擊納貝特。納貝特見敵人直接迎上前,好戰心立即被點燃,不顧陣型上前迎擊。納貝特擅自行動,鶴翼陣型也同時潰散,失去包圍的精妙之處,右翼直接深入敵陣內部。
姜尚明見兩軍一交鋒,立刻帶著一小隊離開,雷嚴見姜尚明要離開戰場,料想他必定有佈局,立刻領兵追擊。鐵衫與楊輝領軍守在後方注意戰況,見陣型突然潰散,內心開始焦躁不安,卻因為要嚴防敵人有其他佈局,不能離開,只能眼睜睜見戰況惡化。
凱薩立刻命蘇靈鹿用弓箭掩護納貝特,可惜納貝特過於深入敵陣,蘇靈鹿的弓箭隊射程有限,無法支援。凱薩急忙駕馬支援雷德,料想雷德一脫困,左翼的行進速度加快,就可以維持陣型,以防深入的部隊被包圍殲滅。
雷德見師兄來支援,信心大增,招招進逼持關刀的青年,槍法左掃右刺,宛如舞動的蛇。關刀青年對於槍法的變化完全不在意,只將關刀左右擋格,當凱薩加入戰局後,青年才打破悠哉的態度,改用遊走的方式應戰。
凱薩與雷德見對方改變戰法,知道兩人夾攻產生效果,互使眼色。凱薩突然大動作揮舞大劍,將持關刀的青年局限於固定範圍,持關刀的青年明知道對方的意圖,但還是不敵蠻力,無法脫困。
雷德從青年擋格空隙中攻擊,青年見長槍從空隙中穿入,急忙扭動身體避開,稍一分神,凱薩的大劍已經穿到腋下,直接砍中青年腹部。青年一吃痛,知道中劍,突然大幅揮動關刀,凱薩與雷德大吃一驚,急忙低頭讓過。
青年這一掃威猛無比,發出強大的風切聲,如果兩人沒有即時避過,恐怕已經命喪黃泉。青年一得到空隙,急速揮舞關刀直逼兩人。凱薩收大劍不及,盔甲被劈開,右肩中刀,急忙駕馬後退。
雷德怕青年繼續追擊凱薩,也急速揮舞長槍直逼青年,如果青年繼續追擊,勢必迎上長槍。沒想到青年突然橫掃關刀,立即將雷德的長槍劈成兩截。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9-21 10:49
第七節 兩大軍師交手
雷德見武器斷裂,急忙勒馬向後,臉上立刻傳來刺痛,宛如刀刃的風撫面而過。青年的關刀在黑白相隔之間,透出金屬特有的冷氣,雲海般的冰冷卻透著乾燥與銳利,瞬間就會噬去大量的生命力。
雷德雖然避過驚險的一擊,身旁的士卒卻無一倖免,全成了刀下亡魂,雷德回頭瞥見士兵的慘狀,不寒而慄。凱薩見青年神勇,如果不出面阻止,雷德的下場絕對比奇洛還慘,搶忍著刀傷,挺身擋在雷德面前。
蘇靈鹿顧不得深入敵陣的納貝特,放棄右翼援護較近的左翼,弓箭突然來襲,青年閃避不及吃了幾箭,急忙向後退,讓雷德與凱薩喘口氣。雷德趁隙穿過敵人前鋒,隨手抄了一名士兵的長戢,回身來掃青年背部。
凱薩見機不可失,硬忍著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賣力揮出大劍朝青年攔腰斬去。青年背腹受敵,側身將關刀傾斜同時隔住兩項兵器,後翻身將雙腳左右用力踢,雷德與凱薩雙雙被踢下馬,滾落到士兵叢裡。
「成功了!退!」青年突然勒馬向後急奔,關刀高高舉起,發出銀白色光輝,在沙塵滾滾的戰場中顯得格外亮眼。
「將軍!本陣失火了!」雷德與凱薩還在狀況外,蘇靈鹿嬌嫩的聲音過了片刻才進入兩人的思緒中。
兩人急忙回頭,鐵衫軍本營已經火光一片,警鐘聲大作,人聲吵雜。凱薩與蘇靈鹿六神無主,同時注視雷德,雷德畢竟是一名大將軍,遇上狀況只是遲疑一分鐘後,立刻整理心情,恢復往日冷靜。
「你們兩個立刻回去幫忙對付伏兵,我必須立刻去追回納貝特。」雷德不等兩人回話,駕著神駿白馬已經穿到人群裡。
「凱薩哥先回去救火,我有必須追尋的堅持…」蘇靈鹿見凱薩猶豫不決,內心的聲音卻越來越響亮。
「靈鹿,我們絕對不做後悔的事。」凱薩無可奈何的聳聳肩。
「我們走!」凱薩一馬當先,領著弓箭兵直穿過敵營防守薄弱的部份,直接對敵人撤退地點展開特攻。
鐵衫與楊輝在較高的土丘上觀戰,沒想到過了十分鐘後,背後突然殺聲震天,無數火箭從天而降,彷彿流星雨一般。本陣瞬間陷入火海,士兵們見熊熊大火延燒,灼熱的刺痛緊接而來,全都慌了陣腳,李伏龍雖然領著一批小隊救火,卻無法平息多數人的恐懼。
「火攻…看來這支小隊可能在我方思考對策時,迅速進軍繞到我軍背後,對方連這個空檔也用上了。」鐵衫見潰散的前鋒部隊,又回頭注視著火的本陣。
「阿拉泡那個笨蛋追著姜尚明那個傢伙,一定是中了圈套。」奇洛藉著拐杖行走,蕾卡不放心的緊緊跟隨在後。
「八九不離十,只是對方計策成功,為什麼要退兵?難道…」鐵衫注視楊輝指揮軍隊的背影,懶散的眼神立即轉為銳利。
雷嚴領軍緊追在姜尚明小隊的背後,希望可以識破對方的詭計,沒想到追出幾里後,背後已經火光四起,濃煙密佈迅速竄上天際。雷嚴急忙勒馬,已經知道上當,姜尚明部隊立刻返回追擊。
雷嚴率領的部隊屬於騎兵隊,機動性高,料想對方絕對追趕不上,沒想到姜尚明突然舉起扇子,迅速朝雷嚴背面射來。雷嚴聽到背後有風切聲,大吃一驚,急忙低頭避過,身上卻襲來強烈的寒氣。
雷嚴想要起身,卻怎麼也動彈不得,身上已經結一層冰。雷德這時才回想起雷德描述的姜尚明身上穿著道士服,一定與蕾卡一樣會法術,內心暗罵大意。雷嚴舉起還未結冰的手,用力擊打結冰的身體,冰塊立刻碎成小塊,散落一地。
雷嚴一脫困,才驚覺士兵全都結冰,只剩下頭未結冰,發出呻吟聲。姜尚明駕馬來到雷嚴身旁時,扇子已經回到手上,雷嚴見對方有空隙,立即使用〝鐵山靠〞撞向馬。
馬吃痛立起,姜尚明急忙跳下馬,雷嚴緊接著〝猛虎硬爬山〞追擊,姜尚明輕巧的舞動扇子,輕易接下凶險的一擊。雷嚴只覺得將拳頭塞入海綿一樣,不管怎麼施力,力量都被扇子輕巧化解。
雷嚴快速抽出制裁之劍,姜尚明臉上閃出一絲訝異,一閃即逝,依然輕鬆應戰。雷嚴利用制裁之劍測量劍距,卻被姜尚明撥開,在兵器相交的瞬間,雷嚴已經處處遇險,只是姜尚明看到破綻卻故意避過,遲遲不給雷嚴致命一擊。
「住手!到此為止!」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樹林中傳出,姜尚明就像是觸電一樣,遲疑一下,被雷嚴一把抓住。
「哎呀~果然不出所料…」黃峰當先從樹林走出,笑盈盈的注視姜尚明,姜尚明不服氣的撇開頭。
「小楊明,果然是你在惡作劇,如果不給姊姊一個交代,我決定不輕饒你。」姜滿快速衝上前,一把扭住雷嚴眼前的姜尚明。
「姊姊!?這麼說來,他是令弟?」雷嚴在仔細的注視眼前的姜尚明。
眼前的男子確實很像姜尚明,神態也很像,但是臉上還是保留著稚氣,確實是一名少年沒錯。一名少年哪來的兵力,如果不算朝廷軍,實在想不出少年如何募集這些義勇兵,雷嚴內心暗暗佩服眼前這名少年。
少年依然沈默不語,只是不滿的撇開頭,傲氣十足,完全不把三人放在眼裡。少年知道再也無法瞞過其他人,早已收起模仿出來的氣度,完全露出本性。姜滿見少年如此倔強,本來憤怒的臉孔慢慢染上哀愁,緩緩放開少年。
「黃家的正統繼承人只有這點實力,我看也不怎麼樣。」少年突然跳上馬背,留下一句話後就揚長而去。
雷嚴見三人的氣氛尷尬,一直杵在一旁默默觀察,見少年棄兩人而去,如墜五里霧中,不知三人到底有什麼糾葛,為什麼親人相見不敘舊,反而冷冰冰。黃峰見妻子落寞的表情,輕輕的嘆口氣,將雷嚴拉到一旁。
「讓她靜一靜吧,我也把來龍去脈告訴你,畢竟你是我爺爺的大弟子,也不算是外人。」黃峰輕鬆的聳聳肩。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9-28 11:30
第八節 亡魂的真相
雷嚴回頭注視姜滿落寞的畫面後,才將注意力回到黃峰身上,黃峰本來嚴肅的表情擠出苦笑。雷嚴見過姜滿對於黃家人的態度,早已料想到姜楊明挑戰的原因,只是黃峰要如何解釋,還是抱持著好奇心。
「其實研究戰略的大家不止黃家,只是兩家已經聯姻,也算是融合吧…姜家在艾普夏已經沒有什麼亮眼的成績。」黃峰看著天空,本來低沉的聲音顯得更粗糙。
「姜家為什麼會消失,師兄大可以繼承姜家,何必拜於黃家門下。」雷嚴盡可能壓低聲音,不讓姜滿聽見。
「兩個世世代代互相較勁的家族,也想要兩家聯合,創造出更大的奇蹟吧…」黃峰的食指輕輕插過鼻尖,不知是因為違心之論,還是單純的習慣動作,在雷嚴看來,有種尷尬的氣氛。
黃峰想要繼續說下去時,雷嚴卻已經撇開頭,將注意力又回到姜滿身上,黃峰也知道露出破綻,只是訕訕的笑,不再繼續打擾雷嚴的觀察。姜滿落寞的眼神不斷注視著弟弟離去的背影,默不作聲,黃峰開始焦急,用肩膀輕觸雷嚴。
雷嚴萬萬沒想到一對夫妻的瑣事,卻要他這個外人來妥協,一臉心不甘情不願,遲遲沒有動作,黃峰緊張的身體開始僵硬。黃峰這時候不得不投降,將姜滿與姜楊明之間的不諒解詳細說一遍,盼望雷嚴下得棋比他高明。
黃峰與姜滿的婚姻並不被長輩讚許,甚至造成兩家的震撼,各種對敵人的污名的詞句層出不窮,就是希望這對情侶可以停止交流。姜滿無法說服奶奶,只好找兄長尋找解決辦法,也讓姜尚明陷入兩難的局面。
姜尚明不願意妹妹因此犧牲幸福,迅速拜於黃老先生門下,替妹妹開了先例,也化解了黃家方面的反對聲浪,卻加深姜家人的憤恨,揚言要將姜尚明逐出姜家,姜尚明卻大膽的提出兩家聯合的好處,不被長輩的威脅壓倒。
一向心高氣傲的姜夷光氏震怒,立刻將姜尚明趕出姜家,並將姜滿軟禁起來,決心將姜家謀略交由姜滿繼承,好讓姜滿有身為繼承人的自覺,放棄這種瘋狂的行為。
姜楊明見兄長被驅出家族,姊姊又天天以淚洗面,感到煩躁不安,楊明的妹妹也看不下去,極力勸二哥出面。楊明有妹妹的支持,壯起膽子,將姜滿悄悄放走,並對奶奶發誓不再與黃家人來往,希望成為姜家的繼承人。
姜光夷氏見兩個孫子都離去,心中酸楚,立即答應楊明的要求,卻也搬離艾普夏大陸,到別的大陸發展。從此之後,姜滿就與家族聯繫中斷,再也沒有與弟妹通訊的機會,心中懊悔不已,與黃峰隱居於山林,不再與其他黃家人有糾葛。
「這麼說,這個小子就是特地來找我麻煩…」雷嚴聽到這些麻煩的家務事,煩躁到有些懶洋洋。
「他這次得了勝,應該會滿意的回去,接下來你就不用擔心了。」黃峰發出爽朗的笑聲,故意要讓姜滿聽見,不斷用眼角餘光偷瞄妻子。
「打贏了就跑…這小鬼還真無賴…」雷嚴的眼神帶著怨念,瞧得黃峰直發毛,笑聲也變得彆扭,音量漸漸減弱。
納貝特見敵人退兵,反而激起他的好勝心,駕馬直追大猴子將領,大猴子將領回頭見納貝特追來,不慌不忙,反而哈哈大笑。大猴子將領突然迅速回槍,納貝特急忙揮鎚阻擋,長槍卻突然轉向,將納貝特的坐騎刺倒,納貝特重心不穩的滾落在地,敵人已經遠去。
納貝特本想繼續追擊,無奈坐騎已斃,跑步的速度不及馬,憤恨的將鐵鎚朝地上重鎚,沙塵四起。雷德駕著白馬趕到,見納貝特毫髮無傷,只有坐騎倒臥一旁,鬆了一口氣,放慢白馬的速度來到納貝特身旁。
蘇靈鹿與凱薩共乘黑馬,還是晚了雷德2分鐘到達,雷德見兩人不聽指揮,反而隨後跟來,不滿的將兩人訓斥一頓,兩人默默接受,心中暗暗高興,自從雷德失手被擒的危機發生後,兩人就決定守護到底,不管是任何危險情況。
雷德將納貝特帶回本陣,本陣的滅火行動已經完成,所有人灰頭土臉,就像是從煙囪爬出一般。鐵衫見雷德軍歸來,急忙迎上前,蕾卡和娜娜婷也是一臉焦急,直衝到雷德面前,雷德見到三人突然同時逼近,料想雷嚴一定出事。
「雷德將軍辛苦了,雖然你剛回來,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去尋軍師,他追逐敵人小隊下落不明。」「大哥,麻煩您尋我丈夫。」「小嚴危險!你快去!」
三人同時靠近,說話也幾乎同一個時間,雷德只覺得耳朵裡都是聲音,三人的話亂成一片,完全聽不出內容。雷德皺起眉頭,三人又幾乎同時開口,聲音再度亂成一片,再加上慌亂的語氣,聽得令人心煩氣燥。
「你們一個一個慢慢說,不然我夫君怎麼聽得懂?」蘇靈鹿不等三人再度開口,立即從中打斷。
「總之你快去找小嚴就對了!」娜娜婷早已經忍不住放聲大叫,反而像是潑婦罵街一樣,相當刺耳,感覺像是直接攻擊聽神經一樣。
「師兄、靈鹿,我們走!」雷德勒馬立即回頭急駛,凱薩也配合著步調跟進,只見一陣沙塵飛揚,三人已經領軍遠去。
提關刀的青年與大猴子將軍來到接應地點,環視一下四周狀況後,才安心的停住等候,過了不久就見到楊明駕馬而回。楊明見提關刀的青年受了輕傷,大猴子將領毫髮無傷,可說是漂亮的勝利,臉上泛起得勝的笑容。
「楊明大人,我們真的要一走了之?那個叫孤的傢伙怎麼辦?」提關刀的青年迎上前牽住馬的韁繩,楊明也順勢跳下馬。
「放心,我自有安排,船準備好了嗎?」楊明走到江邊,大猴子將領已經跳到預備好的船上。
「小楊明、浮光,我們快走吧,現在正好順著水流可以到達大港口。」大猴子將領見楊明上了船,立刻將錨拉起,提關刀的青年趕緊跳上船。
「鍾老爺子,你也行行好,我都還沒上船。」提關刀的青年跳躍時重心不穩,正好趴在船板上,樣子極為狼狽。
「等一下,姜楊明!你別想走,我有話要問你,快停船!」船才剛要駛離,雷嚴突然駕馬追來,對著船隻大呼小叫。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0-5 10:33
第九節 楊明告誡
雷嚴騎馬沿著岸邊奔跑,目光不離船隻,姜楊明也站在船沿觀望,浮光瞧了楊明一眼,又朝岸邊注視片刻,嘆了一口氣,對鍾老爺子擺擺手,鍾老爺子起先為難,後來還是聽團長的意見,將錨再度拋入江中。
鍾老爺子一把錨拋下,立刻快速武裝,緊繃神經的注視姜楊明,已經準備好銳利言論的抨擊,沒想到楊明依然沈默不語,高傲的臉龐轉為平淡,在鍾老爺子眼裡,這股平淡似乎還帶著哀淒。雷嚴見船已經停住,加快速度靠近岸邊,希望能夠與楊明攀談幾句。
「鍾老爺子,我們別打擾他們談話。」浮光伸手在鍾老爺子寬廣的背上拍一拍,轉身準備進入船艙裡,鍾老爺子卻伸手拉住浮光。
「只是普通的對話,一下就結束了。」楊明雖然沒有回頭,兩人還是聽出語氣裡帶著無力感。
「楊明大人,隱密軍團是不能說出真實姓名,這點你清楚吧?如果清楚,我就沒什麼話好說。」浮光平時對楊明很恭敬,這時卻板起臉孔,楊明一眼就看出嚴重性,微微點頭。
三人站在船沿等待雷嚴,不知道對方有什麼話要說,沒想到雷嚴一靠近岸邊,竟然駕馬縱身一跳,跳到船板上,船因受到外力而下沉五公分,濺起無數水花,搖曳的船身卻沒有給三人造成影響。
雷嚴見三人穩如泰山,臉色木然,心海盪起後悔的漣漪,強行克制才漸漸平靜,當心情平靜時,雷嚴已經下馬面對三人。隱密軍團的兩人在戰場上銳不可擋,這時候卻面露微笑,宛如尋常父子一般,雷嚴感到鬆一口氣。
雷嚴這時候才仔細注視眼前三人,提著關刀的青年有著一張健康而天真的臉孔,如果不穿盔甲,絕對是人脈廣闊類型的人,只要一接近他,就有一股不可思議的吸引力,讓人不會起戒心,反而感到很自在。
像猴子一樣的大將軍,一見到雷嚴就笑容滿面,就像是尋常的莊園大漢,樸實帶有人情味,如果沒見到他在戰場上得狠勁,會以為他是一隻溫馴的大熊,正和善的與人親近。
姜楊明與兩人比較起來就顯得不討喜,一張白淨的臉孔卻帶著高傲的眼神,冰冷的眼神好像可以將所有氣氛都凍結,只要與他眼神接觸,身體不自覺就會產生警戒,那種帶刺的緊繃感,更加深他不討喜的事實。
「您便是雷大人,不知有何指教?」浮光見楊明又板起臉孔,就像刺蝟開始武裝一般,搶先打破僵硬氣氛。
「兩位不知如何稱呼?」雷嚴根本不想去碰軟釘子,決定先從兩人開始話題。
「就由我來說,這兩人因為隱密軍團的規定,不可以透漏姓名與稱謂。」姜楊明的嘴角揚起冷笑,浮光本來要開口,還是僵住。
大部分的軍團都希望能夠揚名,才能夠接到更多工作,隱密軍團卻刻意低調,實在違反常理,雷嚴楞了一下,思緒立刻打岔,會刻意低調不表示身份只有罪犯,但是兩人和藹可親的樣子,實在很難與犯罪聯想在一起。
姜楊明見雷嚴明顯的緊繃,早已猜到雷嚴的思緒,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詭異,雷嚴不得不承認,這個假設可能是正確的。浮光從燦爛的笑容轉為溫和的笑容,鍾老爺子反而憂心的轉頭,不斷打量團長。
「就如同您的猜測一般,雷大人果然思緒細膩。」浮光坦白承認,雷嚴反而感到不好意思,暗罵自己不該把表情顯現給對方看。
「你害怕可以下船,我們在趕時間。」楊明依然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態,只有浮光和鍾老爺子知道這個表現的含意。
「你來找麻煩不只是要打敗我吧?」浮光不斷給予激勵的眼神,雷嚴恐懼的心裡消去大半。
楊明起先有些吃驚,之後卻反而放聲大笑,雷嚴也露出微笑,兩人雖然沒說出口,思緒其實已經找到同一個答案,浮光與鍾老爺子卻一頭霧水,不知兩人話中的笑點在哪裡。
「策略與武術一樣,不只有表面而已,隨時都保持著下一步,你才有勝算。」陽明輕輕搖著扇子,扇子上繪著高雅的梅花水墨圖,實在難以想像它前一刻還是活躍於戰場上的兵器。
「我還希望你可以留下來繼續指教我。」雷嚴這句話卻是為姜滿說的,聲音顯得較小,連雷嚴也暗罵自己不該露出破綻。
「你真有心…可惜我沒有閒功夫,話題就此打住,你下船吧。」姜楊明冷傲的笑容消失,浮光與鍾老爺子也聽出其中奧妙,只是默不作聲。
浮光一聽到逐客令,轉動帆讓船靠岸,不管雷嚴再這麼挑起話題,姜楊明都保持沉默,不再搭理,只有鍾老爺子從中答了幾句。船一靠岸,雷德軍隊趕到,見雷嚴上了賊船,敵人卻願意靠岸,狀況外的面面相覷。
雷嚴駕馬下船,凱薩與蘇靈鹿立刻擋在雷嚴面前,深怕敵人出爾反爾,雷嚴可能陷入危險,沒想到雷嚴一下船,鍾老爺子立刻將錨拉起,浮光也立即倒轉帆,船隻改駛向江心。
所有人直盯著船,直到船消失在視線內,才將眼神移回雷嚴身上,疑惑的眼神中夾雜著責備。雷嚴本來想幫姜滿留下楊明,也認為楊明的舉止之間透漏著想留下的線索,沒想到楊明還是瀟灑的走了,心中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雷德不斷追問,雷嚴全程裝傻,不想談黃、姜兩家的糾紛,也不想透漏隱密軍團的秘密。雷德軍見問不出什麼,也摸不著頭緒,更不相信對方會這麼輕易的退走,小心翼翼的將雷嚴護送回軍營,以防生變。
鐵衫與奇洛早就等得心急如焚,見到雷嚴平安歸來,急忙上前迎接,見雷嚴毫髮無傷,只是有些落寞,才放下心。雷嚴知道楊輝與鐵衫是聰明人,隨便編理由只會露出馬腳,也選擇沈默不語。
隱密軍團就像清晨的露水一般,發揮出光彩後又快速消失,宛如人間蒸發一般,軍中依然傳著鬼魂論,不相信一支軍團可以來無影去無蹤。姜滿與黃峰也在這次的事件後匆匆告辭,留下一個謎團給鐵衫軍。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0-19 11:08
第十節 新的敵人
隱密軍團僅參戰兩次後離開,再加上並非真要給予鐵衫軍重創,鐵衫軍順利的攻下歷麥森城,與首都的距離又拉近一步。文武百官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以後,知道已經無法隱瞞,據實報告軍情,首都上下陷入兩種不同氣氛。
百姓們暗暗組成地下聚會,商討如何迎接革命軍到來,甚至有一些失勢的將軍與官員討論如何裡應外合,再度搶回一席之地。土居勸李凜立刻將反賊緝拿,以防民心潰散,形成一面倒的窘境。
李凜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卻遲遲沒有動作,她深深地為國家亂象感到悲痛,本來是一個幾乎佔領全大陸的強國,任何小國跟關外民族都要每年進貢,這時候卻鬧得四面楚歌,連保住首都都要憂慮。
搬弄四非的官員見李凜沒有任何動作,也猜到這個國家已經邁向破滅,開始商討如何逃亡到別的大陸,以防止被秋後算帳。這些暗地裡的小動作沒有逃過掌權的官員眼中,掌權官之首─曾高之急忙拜見皇上。
皇上一臉意興闌珊的坐臥在御書房,見到曾高之只是疲憊的瞧一眼,沒有起來迎接,曾高之越看越氣,手一擺,一旁的侍衛與僕役全徹下,整個御書房立刻陷入寧靜,只剩下兩人沉默對望。
「皇上是龍體欠佳,還是老臣伺奉不周。」曾高之語氣冰冷帶著些許輕蔑,充滿皺紋的臉皮隨著情緒波動,宛如剝下的橘皮一般。
曾高之迅速挪動臃腫的身體,彷彿鴨子涉水一般迅速靠近御坐,平日只要曾高之作這種恐嚇動作,小皇帝就會嚇得坐立不安,這時候卻像看戲一般,完全不放在眼裡,嘴角反而泛起一抹微笑。
曾高之從沒見過皇上如此,突然身體一震,停下腳步,汗水沿著粗糙的面皮而下,小而尖銳的眼睛不停環顧四周,只怕踏出去的下一秒,恐怕中了圈套。皇上這時候卻突然起身,將一旁的太師椅抓住,曾高之怕這是一種信號,趕緊退了一步。
「曾愛卿請坐,朕正要找曾愛卿談論關於叛軍的事。」皇上臉上似笑非笑,將太師椅拉到曾高之面前。
曾高之見太師椅的四腳離地,簡直是被皇上硬生生抓起,可見皇上單手的力量之大,遠勝過自己,粗重的吞一口口水。皇上見到曾高之的模樣,知道恐嚇生效,反而露出親切的臉龐,更顯得氣氛詭異。
「你…你…不是鶙…」曾高之全身發顫,踩到衣角摔得四腳朝天,仍然不敢停歇,不斷向後爬行。
「曾愛卿真愛說笑,我確實是鶙。」皇上伸手將癱軟在地上的曾高之扶起,拉到太師椅椅上坐定。
曾高之全身發顫,臉一陣青一陣白,額頭一陣冰涼,腦筋更是一片空白。皇上將桌上的茶碗端給曾高之,曾高之害怕的不敢伸手接,深怕那是含毒藥的茶,一接過等於是斷了生路。
「曾愛卿何必客氣,我們都這麼熟了。」皇上語氣帶著強烈諷刺,聽起來格外刺耳,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曾高之全身已經撒滿茶水。
突然一聲巨響,門被外力破壞,曾高之嚇得幾乎心膽俱裂,臉色蒼白,整個身體癱軟,宛如攤著曬乾的臘肉一般。皇上似笑非笑的望著門口,門口前佇立著兩個人影,一見到御書房內的情況,驚得面面相覷。
「李將軍!您來得正好,來得好…」曾高之本來料想是皇上暗藏的刀斧手,幸好不是最高的情況,喜極而泣的奔向兩人,已不在乎狼狽模樣。
在曾高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書架後飛出一條鐵鍊,將曾高之脖子鎖住,曾高之大聲驚呼,撲倒在地,李凜與土居想拔出武器,兩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兩人的兵器按回刀鞘內。
兩人這時環顧四周,大吃一驚,原來在進到房間後,兩人已經被團團圍住,門也被奇怪的封條貼上。這些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神不知鬼不覺的躲藏在房間內,李凜與土居光想到死角都暴露在敵人面前,忍不住打個寒顫。
整個房間充斥著緊張氣氛,所有人的眼神不斷交會,希望能夠看出對方的死角,奪得先機。皇上這時候卻神態自若的回到座位上,毫無防備的背面對著李凜等人,不知道是過於自信,還是故意露出破綻引誘敵人出手。
曾高之見到大將軍已受制於敵人,必定小命不保,絕望的呆坐在地上。李凜突然對土居使眼色,二人後方的敵人立刻出劍,卻還是晚了一步,已被土居的拔刀術擊退。
「好,真不愧是土居將軍。」土居的拔刀術破壞力十足,擊倒敵人後,迅速切開龍桌,直逼皇上咽喉,皇上只是冷笑,完全不放在眼裡。
「你才是真的鶙。」李凜向四周掃視一下,其他人緊張的跨進一步。
「想必是冒牌貨在姜尚明求見時,對你們說了什麼。」皇上右手撐住下巴,一副霸者的姿態,傲視著殿下三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才是真的鶙!鶙是我親自培養的傀儡,我最清楚不過,為什麼…」曾高之實在難以想像,以前一個怕事的孩子,竟然是眼前這名居高臨下的霸者。
「取得鵜的天下,這不是你們所希望的,何必在意真與假。」皇上突然大聲狂笑,其他人殺氣更盛。
「黃家心機真重,接下來我們拒絕合作。」李凜迅速拔出武器,所有人也同時出手,曾高之爬到李凜後方,李凜立刻斬斷鐵鍊。
其中二人迅速攻向土居背部,土居迅速轉身斬擊,敵人突然像是沒有體重一樣,突然飄起。李凜快速拔劍支援,卻被其他敵人擋住,敵人也在李凜揮劍的同時,像是藉著劍鋒的力量一樣,向反方向飄開,宛如鬼魅一般。
土居見敵人如此詭異,改拔刀攻擊皇上,皇上卻輕鬆的伸手抓住刀柄。李凜迅速躍起,一劍朝皇上的頭頂劈落,皇上突然消失在眼前,李凜大吃一驚,手已經被皇上抓住。
「鬼啊!鬼…」曾高之大聲慘叫。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1-2 10:42
第九章 鶙六影眾
序
雷嚴等人在歷麥森城遭到隱密軍團攻擊,一度陷入危機,後來經過姜滿與黃峰從中干涉,才使隱密軍團退出。姜楊明在離去時,留下一些建議給雷嚴後,搭船離開艾普夏大陸,本來認為可以鬆一口氣的雷嚴,不知道在這之後還有難纏的強敵潛伏。
第一節 霧影暗殺術
雷嚴等人成功取下歷麥森城的一週後,朝廷方面放出意外的大消息,朝廷命官─曾高之突然逝去,殺害曾高之的主謀正是總將軍─李凜。所有城的守將開始騷動,謠言更是滿天飛,都是對朝廷不利的言論。
其他李家一派的官員都知道曾高之的惡行,認為李凜可能是基於一時氣憤才鑄下大錯,紛紛上朝求情,平日膽小怕事的皇帝這時候卻意外強硬,不願意撤銷處決李凜與土居的決議,整個朝廷陷入對立的氣氛。
楊輝聽到這則消息感到痛心,李凜與土居對即將破滅的朝廷效力,雖然有謀反之心,卻因為殺害讒臣而入獄,也算是豪傑。鐵衫認為機不可失,找來所有將軍商討,希望能藉此機會一舉反攻。
所有人聚在營帳內,各個興高采烈,直到把眼神全移到雷嚴身上時,營帳內內的氣氛瞬間到達冰點。雷嚴面色凝重,一下思考,一下用目光掃視眾人,沈默不語,所有人不知道雷嚴到底有什麼不滿,面面相覷。
「你是怎麼啦?有這麼大的機會,你怎麼擺著一張臭臉,難道是隱密軍團讓你傻了眼?」奇洛按耐不住,一把抓住雷嚴,蕾卡急忙出手制止兄長。
「你們給我一些時間…」雷嚴突然起身走出營帳,楊輝臉上突然泛起笑容。
「怎麼啦?今天是吹了什麼風?咱們的楊大將軍心情這麼好。」鐵衫用可疑的目光盯著楊輝,菲魯怕這個舉動會引起導火線,擰了鐵衫一把。
「我想你也猜到了,雖然不敢苟同,卻也佩服他的仁義。」楊輝將眼神移到雷德身上,正好與雷德的目光相對。
凱薩與蘇靈鹿也同時把目光移到雷德身上,兩人雖然不知道楊輝的意思,卻好奇雷德與楊輝不合,這時候意見卻一致,實在難得。雷德臉上浮現複雜的表情,帶著苦澀、猶豫與憤愾,反而打住楊輝接下來要說的話。
楊盈詩躲在營帳外偷聽,營帳內突然一片沈寂,忍不住掀開營帳,見哥哥一臉尷尬,又把眼神移到其他人身上,還是找不出沈寂的原因,只好轉身跟蹤雷嚴,希望能在雷嚴身上找到端倪。
雷嚴回到房間內,傻傻的注視著桌上的地圖,完全沒有注意到楊盈詩悄悄尾隨。楊盈詩安靜的觀察雷嚴一陣子,見雷嚴完全沒有動靜,正想要開口,雷嚴突然大歎一口氣,又起身走動,楊盈詩又把話吞回去。
雷嚴伸了個懶腰後,正好在鏡子內看到楊盈詩,楊盈詩宛如初出洞穴的小白兔一般,一下子張望,一下子又縮在門外,看起來滑稽可愛,雷嚴忍不住笑出來。楊盈詩見雷嚴一下愁雲慘霧,一下又大笑起來,怕雷嚴壓力過大,急忙奔出雷嚴房間。
雷嚴見楊盈詩突然逃走,認為楊盈詩已經發現他為何而笑,開始有些懊悔,這樣大肆笑一名姑娘確實無理。沒想到腳步聲很快又回到房間門口,雷嚴急忙想奔出去道歉,一到門口就與楊盈詩撞在一起。
楊盈詩手中的茶與茶點四散,雷嚴才知道自己過於魯莽,浪費一名少女的好意,更是懊悔不已。楊盈詩見茶水全濺到雷嚴身上,急忙拿絲巾出來擦拭,雷嚴卻突然抓住楊盈詩的手,左手摀住楊盈詩的櫻桃小口。
楊盈詩內心小鹿亂撞、雙頰發燒,沒想到雷嚴如此輕薄無禮,正想要掙扎,雷嚴突然放開楊盈詩的手,拔出背後的制裁之劍,並用縮回的左手指一下掉落的托盤,再把食指放到左邊,作出禁聲的手勢。
楊盈詩順著雷嚴的手注視托盤,立刻倒抽一口涼氣,托盤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切割,其中一角在無聲無息的情況下被平整的切下。見雷嚴拔出武器,敵人一定在房間內,害怕的躲在雷嚴身後。
房間內慢慢滲出煙霧,才不到一分鐘,整個房間已全被煙霧佔據,雷嚴緊抱住楊盈詩,深怕敵人在伸手不見五指下的情況下,誤傷這位楚楚可憐的少女。楊盈詩也因為害怕,緊緊抱住雷嚴,緊閉雙眼,腦中一片空白。
突然從背後傳來風切聲,雷嚴急忙低頭閃躲,寒光瞬間貼面而過,在煙霧的襯托下,敵人的兵器就像是一支冰柱,分辨不出型態。雷嚴正想到擒住敵人的手,沒想到敵人的速度飛快,才一眨眼又潛伏到煙霧內。
楊盈詩一聽到風切聲,害怕的縮成一團,連尖叫都忘了,緊抓著雷嚴的衣服,把雷嚴的衣服抓出幾到爪痕來。衣服撕裂的細微聲音宛如催動的信號,敵人在同時又再度進襲,目標也從雷嚴轉為楊盈詩。
雷嚴這時早有準備,一見到閃光,立刻將楊盈詩推開,閃過敵人的武器,直將穿到敵人腋下,一把將敵人抓住。敵人見雷嚴出手大膽,大吃一驚,可惜被雷嚴擒住,已經無法再潛到煙霧內。
雷嚴成功牽制敵人後,立刻用手肘攻擊敵人,可惜視線極差,無法正確判斷敵人的弱點位置,讓敵人扭動身體避過。不管雷嚴怎麼攻擊,敵人就像是隨著風壓飄動的紙片一樣,完全摸不到邊。
房間門口傳來金屬聲,敵人知道又有其他人進入房間,暗殺已經不可能,用武器斬擊雷嚴擒住敵人的手,雷嚴急忙收手,敵人趁隙又潛伏到黑暗中。房間的門被打開後,煙霧迅速散出房間,進入房間內的人影慢慢清晰。
奇洛見會議廳內鬧哄哄,整理不出什麼結論,乾脆去找雷嚴問清楚,沒想到一打開房間,就看到明晃晃的鋼絲擋在門口,煙霧迎面撲來,立刻知道不妙,急忙將鋼絲斬斷,衝到房間內。
煙霧散去後,房間內只剩下驚慌失措的楊盈詩以及警戒的雷嚴,敵人已經不在房間內。楊盈詩害怕過度,已顧不得形象,撲到雷嚴懷中嚎啕大哭,一旁的奇洛臉色凝重,直瞪著雷嚴。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1-9 11:42
第二節 少女親衛隊
奇洛惡狠狠的瞪著雷嚴,示意要雷嚴立刻離開,但是嬌滴滴的少女正在懷中哭泣,實在無法狠心走開,雷嚴只好苦笑應對。就在奇洛要展開驅離行動時,蕾卡正好走進房間內,雷嚴與奇洛立刻露出尷尬的表情。
楊盈詩聽兩人突然停止交談,抬頭查看,正好與蕾卡的眼神相對,臉龐立刻染上一層紅雲。蕾卡的眼神從驚訝轉為憤怒,又從憤怒轉為哭泣,雷嚴全身僵硬,知道有一場狂風暴雨將至。
「你們…你們在這做什麼!?」蕾卡帶著嗚咽的語氣,近似小狗悲鳴。
「剛才有暗殺者…楊小姐因為害怕才…」雷嚴勉強擠出笑容,但是語調因為僵硬而變調。
「對啊!妹子,妳看這個!」奇洛慌了手腳,突然想到在門口斬斷的鋼索。
「你們…你們竟然玩這麼變態的遊戲!」蕾卡看到鋼絲不但沒有相信,臉上的怒氣更盛,幾乎要賞雷嚴一個耳刮子。
兩人一聽到變態遊戲,楞了一下,一幅景象立刻浮現在腦海中,同時嚇了一跳,這種誤會可說是最低級。楊盈詩本是一間客棧的老闆娘,時常在客戶口中得知訊息,社交手腕高強,比兩人還早知道蕾卡的意思,氣得滿臉通紅。
「你這女人在胡說什麼!這種娃娃臉的男人我才沒興趣,妳少污賴我!」楊盈詩從本來嬌滴滴的少女轉精明的老闆娘,一開口就如連珠砲一般,蕾卡立刻語塞,完全插不上話。
「楊小姐息怒,蕾卡只是有點誤會。」奇洛急忙用手肘撞雷嚴肩膀,猛使眼色要雷嚴幫妹妹解危,雷嚴立刻上前勸解。
「哎呀呀,你們在做什麼?怎麼一下哭,一下子鬧。」門口傳來鐵衫輕鬆的語氣,不知鐵衫在外面已經佇足多久。
雷嚴與奇洛見到鐵衫來打圓場,就像是歡迎英雄一樣,將鐵衫拉到房間正座。雷嚴把剛才刺客來襲的情形詳細敘述一遍,鐵衫吃驚的幾乎說不出話,沒想到刺客竟然無聲無息的潛入,沒有任何人發現,甚至連離開也沒有人察覺。
鐵衫軍營士氣正旺,防衛也比以前嚴謹,敵人如此神出鬼沒,絕對不是一般高手。即將衰敗的朝廷中,竟然還潛藏著這種高手,難道之前都只是保留實力,這時候才是真正的發揮實力。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的目標是你,必須派高手保護你才行。」鐵衫很快將思緒拉回現在。
「那就由我來保護小嚴嚴吧!」娜娜婷從鐵衫進入營帳後,就躲在房間外偷聽,一聽到這個好機會,立刻現身。
「我想拜託哥哥就好了,不敢勞煩妳大駕。」雷嚴想起剛才的風波,如果再一次恐怕消受不住,急忙婉拒。
「你怎麼可以讓大哥保護你,那靈鹿不是很可憐,我可是村裡最厲害的女戰士,你拜託我就沒問題了。」娜娜婷一把抓住雷嚴的肩膀,粗魯的搖晃著,口頭上雖然只是自我推銷,行動上卻是帶著強迫意味,雷嚴幾乎快要窒息。
「我就可以保護我的丈夫,不需要妳這隻母老虎!」蕾卡這時候火氣正大,娜娜婷一挑起戰火,立刻一發不可收拾。
「妳這女人怎麼這麼容易打翻醋罐子,我也來參一腳,氣死妳不可!」楊盈詩見兩個女人吵得臉紅脖子粗,想起當時在客棧與人鬥嘴的特長,興味濃厚的加入戰局,讓現場更混亂,三名男子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插不上話。
「哎呀~咱們的軍師大人真是艷福不淺,可有得你受了。」鐵衫似笑非笑的盯著雷嚴,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你不幫我就算了,還拿我開心。」雷嚴哭喪著臉,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恐怕要在吵鬧聲中度過。
鐵衫答應讓三女留下來保護雷嚴的安全,楊輝初時極力反對,認為沒功夫的妹妹不可能作護衛的工作,沒想到楊盈詩這次態度異常強硬,楊輝只有任由她去,一邊暗中保護妹妹的安全。
三女不但爭先擔任護衛工作,也同時較量廚藝,只要是用餐時間,桌上總是擺著幾道不知明的料理。雷嚴為了不得罪,只好把所有的料理吃光,導致每天頭昏腦脹,遭遇與鐵衫一樣悽慘。
晚上三女必定發生激烈口角,鬧得雷嚴感到全身乏力,等三女吵鬧完畢,又累得沉沉睡去,反倒是雷嚴與三個女孩共處一室,完全睡不著覺,深怕刺客再度來襲,三女會有生命危險。
幾天下來,雷嚴已經消瘦許多,黑眼圈也高高隆起,連雷德也有些看不過去,向鐵衫提出撤換護衛的要求。鐵衫卻以不想得罪三女為由,婉拒雷德的請求,不知是故意要整雷嚴,還是想讓雷嚴分擔可怕的料理地獄。
經過幾日的鬥嘴,楊盈詩過足了癮,這時候才漸漸後悔,開始思考自己為何如此固執,加入這場女人戰爭。思考之後,心裡突然漸漸浮現出答案,也是她從來沒有意識到的答案,雖然有些荒唐,卻也是事實。
「雷先生,這場戰局我不想再繼續參加,我確實太過情緒化,沒考慮到前因後果。」楊盈詩趁著其他二女去佔用廚房時,留下來把話說清楚。
「可是我看妳好像很高興的樣子。」雷嚴疲憊的擠出一抹微笑。
「這幾日的微笑後,我開始有些憂愁,我想我應該靜下來思考一下。」楊盈詩移開視線,不停的動著手指,展現焦躁不安。
「我知道了,妳作這個決定,我倒是鬆一口氣,沒想到鐵衫會為此做出荒唐決定,果然是個愛管閒事的傢伙。」雷嚴比雷德精明許多,見到楊盈詩的反應,已經猜出十之八九。
楊盈詩向雷嚴寒暄幾句後就離開房間,雷嚴反而憂愁的目送少女離去,他從來沒有在意這些瑣事,自從娜娜婷出現後,開始意識到這個難以處理的甜蜜負荷。當雷嚴歎一口氣時,突然一股詭異從背脊襲來,二女正好踏進屋內。
娜娜婷的料理明顯發出怪異的氣味,讓雷嚴想起那種奇異的鳥料理,忍不住退了一步,直到料理要送入口中時,腦海中閃過地獄的景象…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1-16 10:50
第三節 霧影尋蹤
經過三位少女的緊迫盯人後,雷嚴也明白鐵衫的用意,可惜不能告訴其他二女,二女的糾纏依舊未止歇。雷嚴終於忍不住,在軍事會議上提議尋找刺客蹤跡,所有人意見各不相同,但是讚成雷嚴的人佔多數,這個方案還是在鐵衫的許可下,組成一小隊開始搜索。
由於暗殺者速度快捷,所以這個小隊多半以輕型兵為主,孤因為雷嚴的特別要求,也加入這個小隊。因為孤曾經深入影密軍團的陣營,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心,不停詢問,孤卻異常低調,什麼也不願意多談。
當姜楊明對孤吐實時,孤的心情異常平靜,很快就從幻想中甦醒。姜楊明從孤口中得知哥哥另外的一面,並且交給孤一些錦囊,聲稱如果是姜尚明應該也會這麼做,孤默默的收下後,就回到鐵衫陣營,對於影密軍團的底細完全不瞭解,所以也無法提供任何情資。
只要孤心情不好,就會拆開一些錦囊,看了內容以後,心情才能恢復平靜。雷嚴也尊重孤的隱私,不讓任何人去觸碰錦囊,或是知道錦囊的內容,其他人雖然覺得無趣,卻也無可奈何。
小隊盡量選擇大霧處行走,希望刺客能夠提早現身,雷嚴卻在進入大霧區時停下腳步,不管奇洛怎麼催,雷嚴就是不肯移動腳步,雷德見雷嚴行為異常,命令小隊停止行軍,在四處警戒。
「雖然這麼說很荒唐,不過我希望這個小隊能協助我營救李凜。」雷嚴趁著身旁只有奇洛與雷德時,突然開口,兩人同時吃了一驚。
「你是腦袋有問題!首都離這裡遠得很,我們怎麼可能闖過重重關卡到達。」奇洛本來緊繃的神經突然全部放鬆,怒極反笑。
「這就是你堅持帶孤的原因,可是就算我們到了首都,也不可能在高手如雲的刑場中救走李凜。」雷德顯得非常平靜。
「哥哥見過李凜與我的老師在一起,現在李凜卻因為殺害奸臣而將被處刑,這代表一件事,李凜不願意再幫助老師。如果我們棄李凜不顧,我們將失去很多反對老師的人,也同時損失很多助力。」雷嚴瞧了奇洛一眼,又把視線移回雷德臉上。
「你的真實身份我很清楚,你會這麼想我也不意外,可是你有什麼方案可讓我們全身而退。」雷德也瞧了奇洛一眼,才繼續面對雷嚴。
「你們在做什麼!?別把我當傻瓜!什麼真實身份?快告訴我。」奇洛見兩人完全把他當成外人,明顯把他當成傻瓜,忍不住發怒。
「我是黃老先生的徒弟,你的妹婿,姜尚明的師弟,雷德將軍的弟弟。」雷嚴像是裝傻一般,故意將話說的緩慢,彷彿一字一句非要讓奇洛聽懂。
「這些跟救李凜有什麼關係?你們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奇洛見雷嚴裝傻的徹底,臉色從期待轉為錯愕,又從錯愕轉為憤怒,幾乎要把拳頭招呼到雷嚴頭上。
突然一條黑影從雷嚴背後浮現,雷德急忙將雷嚴撲開,奇洛舞動彎刀斬擊敵人,敵人宛如被風刮起的紙片,輕盈的飄進濃霧中,毫髮無傷。雷德將雷嚴推到一旁的大樹,拔出長槍守在雷嚴前方,靜靜的觀察四周。
「這是什麼鬼招,簡直跟鬼魅一樣。」奇洛氣憤的咬牙。
孤突然舞動手中的奇異彎刀,發出刺耳的聲音,所有人忍不住摀住耳朵,奇洛更是氣的大罵,命令孤立刻停止,可惜噪音的音量過大,奇洛的聲音沒能傳到孤的耳裡。
孤突然向濃霧的一角躍入,濃霧中立刻閃起無數銀光,噪音聲混雜著金屬碰撞聲。雷德回頭注視雷嚴一眼,雷嚴對雷德點點頭,奇洛似乎也看出兩人眼神交會的意思,同時與雷德靠近激戰的位置。
濃霧中見到兩個影子激烈對打,只是離噪音源頭越近,越覺得頭痛、噁心。孤的噪音戰法對敵人奏效,敵人本來怪異的輕功突然施展不開,完全被孤壓制。奇洛與雷德雖然無法發揮平常的實力,但是人多力量大,還是對敵人造成壓力。
雷德朝霧大力揮砍,強力的風切讓霧暫時散開,敵人的輪廓也漸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棕色飄欲的長髮宛如絲巾一樣柔軟,身著白色緊身束衣,白紗遮面看不清楚容貌,皮膚白皙勝雪,應該是一名美女。
突然一名美女出現在眼前,三人同時呆了一下,女子瞬間躍過三人,再度跳入煙霧之中。三人立刻暗叫不好,女子一旦離開三人的視線範圍,絕對是去攻擊沒人保護的雷嚴。
雷嚴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突然聽到所有聲音止歇,認為三人已經成功將敵人拿下,正想靠近查看,突然一股寒光迎面而來,急忙撇頭閃過,匕首在雷嚴臉上留下血痕,只差幾公分就沒命。
敵人的匕首出招過急,不甚刺入樹幹中拔不出來,被雷嚴一把抓住。雷嚴一碰觸敵人的手臂,立刻覺得柔軟滑膩,顯然是女子的手,吃了一驚,卻還是緊緊抓住敵人,不讓敵人再逃掉。
二人急忙依照雷德指示,回到雷嚴所在處,兩個黑影面對面站著,看不出是敵人得手,還是雷嚴已經擊倒敵人。雷德朝霧一揮,霧緩緩散去,清楚的看見雷嚴抓著女子手腕,三人才鬆一口氣。
女子出手過猛,整個人投在雷嚴懷裡,又被雷嚴死命抓住,樣子非常狼狽,羞得滿臉通紅。女子的香氣全飄到雷嚴臉上,雷嚴也是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把視線擺到哪裡,手依然死命不放。
三人將女子五花大綁後,雷嚴才鬆一口氣,奇洛對雷嚴怒目而視,恨不得踹雷嚴一腳。女子見已經被團團圍住,放棄抵抗的低下頭,沒想到雷嚴竟然解開女子身上的繩子,在場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你簡直色膽包天!竟然放開她!」奇洛見好不容易抓到的強敵被釋放,滿是怨氣,認為雷嚴見女子美豔,打算起邪念。
「你這是什麼意思!?」女子也不相信雷嚴竟會如此荒唐,馬上放開差點殺死自己的敵人。
「小姐,可以請妳幫一個忙嗎?我想只有妳才可以辦得到。」雷嚴這句話更讓全場人傻眼,莫非雷嚴真的如奇洛預料。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1-23 19:36
第四節 始動
女刺客因為奇洛一句〝色膽包天〞,對雷嚴築起防衛的高牆,只要雷嚴說出不得體的話,就要立刻玉石俱焚。雷德也注意到女子的殺意漸濃,握住長槍的手緊一緊,以示警告,女子只是白了一眼,不受威脅影響。奇洛滿是鄙視的眼光注視著自己的妹婿,心中滿不是滋味,這時候雷嚴卻還是一如往常一般嘻皮笑臉,更激起奇洛的怒火。
「我想妳一定是老師身旁的高手,必定對於老師的佈局有相當程度的瞭解,我希望妳可以協助我營救李凜將軍。」雷嚴突然收起嘻皮笑臉,剛才的種種情狀,似乎是故意要掉奇洛胃口。
「你是頭殼壞去!那個女人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甚至差點害你沒命,你這時候卻突然大發善心,沒給我一個交代,我非扯你後腿不可。」奇洛見雷嚴的情緒變化中帶著訕笑,知道被雷嚴擺了一道,火氣更是炙熱。
「多一個戰友不是很好嗎?她對於朝廷的佈局瞭然於胸,她的能力更在我們許多人之上,能夠讓她成為夥伴,可比百人的力量。」雷嚴用眼角餘光注視雷德,雷德用眼神以示嘉許,雷嚴才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了…只要能贏就好…」奇洛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本來激動的表情冷卻,兩兄弟臉上浮現懷疑的表情。
「你們真是天真,我可還沒答應,我們暗殺者早就把生死至於度外,因此送命也不足為奇,你們要殺便殺,我不會協助你們。」女子發出冷笑,眼神比之前更冰冷。
「妳不願意協助我,恐怕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雷嚴輕嘆一聲,雷德和奇洛卻為這句話大吃一驚。
雷嚴正好說中女子的心坎,女子的眼神閃爍,也傳達另一個訊息給雷嚴,雷嚴的表情也平靜許多。雷德突然將奇洛拉離現場,其他護衛的士兵見狀,也口中喊著巡邏而散場,奇洛不知雷德用意,拼命掙扎,卻沒有多大效果。
女子見所有人突然撤走,顯得有些訝異,竟讓放任目標與刺客單獨相處,簡直是破天荒的決定。雷嚴緩緩走向女子,女子冷峻的眼神瞪視雷嚴,不知對方葫蘆裡賣著什麼藥,手中雖然沒有匕首,但是只要靠著殺人體術,其實也可以輕易達成任務。
「妳的首領是當今皇帝,所以妳想殺我,那我給妳三次機會,不過條件是妳攻擊我的武器是制裁之劍。」雷嚴從背後拔出制裁之劍交給女子。
雷嚴的決定卻讓女子猶豫不決,想握劍又覺得不妥,冷漠的眼神被猶豫不決給取代。女子突然將雷嚴的制裁之劍奪過,猛力朝雷嚴一揮,雷嚴卻閉上眼睛,沒有躲開的意思,女子手刺到中途,突然停住,臉上滿是冷汗,不停顫抖。
「你不要逼我…」女子將制裁之劍拋在地上,無力的跪坐在地上,眼神充滿無力感,像是花盡所有精神一樣。
「妳的行動想必是順著自我意識,並非當今皇帝的意思,這表示妳想要讓皇帝擺脫老師的擺佈,如果妳願意協助我,我可以保証當今皇帝的地位,這個條件妳可以接受嗎?」雷嚴撿起制裁之劍,迅速插回腰間。
「此話當真…」女子的眼光中閃過一絲希望。
「這也是我擺脫老師控制的原因,如果妳願意相信我,我也可以對妳保證,老師的計畫不會實現。」雷嚴對女子伸出手,女子遲疑一下,才戰戰兢兢的伸出手,握住雷嚴的手。
雷嚴見女子伸出手,也等於獲得許可一般,臉上泛起笑容。雷德與奇洛在遠處等待,心中揣測不安,奇洛還不時對雷德白眼,雷德卻不願意放奇洛進去查看,奇洛更是起疑,不知道雷嚴到底有什麼詭計。
過了片刻,雷嚴與女子才同時並肩走出大霧,眾人感到不可思議,本來形同水火的兩人,竟然相安無事的走出來,更詭異的是雷嚴的笑容,不知道代表什麼含意,奇洛的思緒立刻打岔。
「你們躲在看不見的地方做什麼?不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奇洛抓住雷嚴衣領,還不斷確認女子的反應。
女子一見到奇洛,立刻冷若冰霜,澆熄奇洛不少怒火,臉上只留下疑惑。雷德將眼神移到雷嚴臉上,希望能夠找出蛛絲馬跡,雷嚴臉上卻帶著複雜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
「哥哥,為了以防萬一,我希望你可以帶著小隊回到本陣,只要留下我、奇洛、孤以及影香就可以了。」雷嚴將眼神移往奇洛時,奇洛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沒有百分之百全身而退的方法,你又何必固執。」雷德輕嘆一口氣,不安的注視女子。
「我想要賭一睹,這是我挑戰老師的賭注,如果我贏了,就算是贏過老師。」雷嚴從腰間拔出制裁之劍,交給雷德。
「這件事也不是我可以插手的,制裁之劍我就代你保管了,所有人隨我回到本陣。」雷德接過制裁之劍後,看了雷嚴一眼才伸手一擺,整個小隊隨著雷德移動的方向緩緩行進。
雷嚴等人默默的見小隊消失在眼前,當女子見到最後一個士兵也消失在視線時,鬆了一口氣,奇洛則是用責問的眼神瞄雷嚴,孤本來在一旁沈默不語,這時後迅速靠近雷嚴身旁,等待雷嚴發號司令。雷嚴注視著士兵離去的方向,卻顯得心不在焉,當回過神時,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他臉上。
「影香小姐,麻煩妳充當我們的導遊吧。」雷嚴不理奇洛的責備,用溫和的眼神注視著眼前這名冷豔美人。
「你們這種裝扮百分之百會曝光,必須偽裝再行事,而且時間緊迫,不容許有半分失誤。」影響宛如新人教官一般,一邊踱步、一邊唸著平時的口頭禪,在三人看來,活像是在自言自語,卻不好意思道破。
「如果拜託孤挖洞的話,應該不會有碰上門衛的問題。」雷嚴想起孤的通天本領,忍不住自豪。
「不,守城的影眾之中,有人具備這個本領,恐怕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影香這句話才一開口,三人大吃一驚。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1-30 10:59
第五節 影眾土鬼
雷嚴等人選擇偏遠的斐祺城侵入,想要避過影香口中的夥伴,影香還是顯得焦躁不安,雷嚴見了覺得暗暗好笑,難道一個人可以分身成數個到處駐守。孤對影香明顯不滿,認為影香小看他,他自認為是唯一一位地遁專家,怎麼可會輕易被發現。
奇洛見三人眼神互換中,就像是打一場仗,自己反而被排除在外,感到乏力,如果不是他擁有敏捷的速度,恐怕就不會與三人成行。雷嚴第一次見到奇洛這麼沉默,微感奇怪,後來思索一陣,認為奇洛是不耐煩,連忙催促孤挖掘地道。
孤一獲得命令,像是炫耀一般瞪視影香片刻,才開始挖掘的任務。孤想見影香吃驚的表情,不時眼角餘光注意影香的反應,影香不但沒有讚嘆的表情,反而愁眉深鎖,像是即將面對暴風雨一般。
孤的身手不凡,再加上家族的秘傳術,很快就挖到城牆下,準備進入城內。孤的身形矮小,快速挖掘出來的地道只夠一人容身,對雷嚴卻是一大考驗。雷嚴的體型比其他三人魁梧,為了鑽進地道,費了不少功夫。
「我們還是另尋他法,在這樣下去,雷嚴一定會被卡住。」影香見雷嚴鑽進地洞已經滿頭大汗,臉上明顯不安。
「不用替他擔心,他只是太胖而已。」奇洛不耐煩的注視雷嚴,反倒像是雷嚴故意找麻煩一般。
「我才不胖…」雷嚴自認為體格不錯,奇洛的諷刺顯得格外刺耳,憤怒反駁,卻因為呼吸困難,後面的話被喘息蓋過。
「喂!我是說笑的,你不會被卡住了吧!?」奇洛聽雷嚴的聲音越來越低,立刻收起嘻皮笑臉的心態。
「軍師大人!」孤認為雷嚴會遇上麻煩,全都是他的錯,立刻停下手邊的挖掘工作,回頭查看。
雷嚴整個人伏在地洞較窄處,突然不動,影香與奇洛都大吃一驚,怕雷嚴真的窒息昏倒,急忙爬近觀察。當孤靠近雷嚴時,雷嚴突然抬起頭,其他三人嚇了一跳後,才鬆一口氣。
「你裝死做什麼!?真是會惹麻煩的笨蛋!」奇洛如烈火的性格忍不住發作。
「奇怪,這裡除了孤的挖掘聲外,還有別的聲音。」雷嚴像是沒有聽到奇洛說話一般,眼神不斷在四周的土壁掃視。
三人一驚非同小可,在孤負責挖鑿的這段期間,只聽到挖土聲,並沒有在意其他聲音,當孤一停下來,這個微小的聲音才傳入耳裡。對方似乎刻意掩蓋聲音,配合著孤挖鑿的速度,讓兩個聲音重疊,以致其他三人沒有聽見,雷嚴因為緊貼著土壁,才察覺到些微變化。
「是土鬼,我們有麻煩了。」影香臉上變色,身體不斷顫抖。
「偏挑這個時候,我們確實有大麻煩了。」在狹小的地道中,可說是進退兩難,如何面對這位土遁高手,雷嚴不禁暗暗發愁。
「聲音已經很靠近了,我們不會死在這裡吧。」奇洛在地道中就如入木桶一般,身手再敏捷也無用武之地,發出慘然笑容。
孤焦躁的打開最後一個錦囊,雷嚴一見到錦囊,想到姜楊明當時留下的勸告,感到後悔的低下頭。影香見三人都一籌莫展,全身顫抖的更厲害,宛如等待處刑那一刻的重犯。
「孤,我們都只能靠你了,現在還不能放棄。」雷嚴心情跌到谷底時,注意到其他人愁容慘霧,突然醒悟過來,意識到如果不當機立斷,所有人將會有覆亡的危險。
孤錦囊才拆到一半,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全注意過來,拆錦囊的手立即停止。所有人的眼神讓他想起姜尚明當時的眼神,充滿著期盼,彷彿將所有的重任交付一般,心中的暖流漸漸活絡起來。
「把耳朵湊過來。」雷嚴故意壓低聲音。
孤迅速將耳朵到雷嚴嘴邊,雷嚴低聲說了幾句,因為聲音太低,影香與奇洛都沒有聽見,面面相覷,不知兩人在密會什麼。聲音越來越接近,已經靠近雷嚴的所在位置,奇洛與影香臉上開始流露出絕望,已經一籌莫展。
「把耳朵摀住!」雷嚴大喊一聲,急忙將耳朵摀住,奇洛與影香也反射性的摀住耳朵。
孤大力揮動特製彎刀,在狹窄的地道中,聲音特別響亮,震耳欲聾。地道立即崩塌,底下也因為孤的彎刀威力,裂出大洞,雷嚴一獲得活動空間,立刻將影香與奇洛緊緊抱住,承受土石崩塌的衝擊。
敵人在孤的奇襲下,動作顯得遲緩許多,被孤輕鬆繞到背後。孤知道三人被土石活埋,生死在頃刻之間,擊倒敵人可說是分秒必爭,出手狠辣,直接攻擊敵人死穴。
敵人是一名禿頭男子,身上充滿著如蜥蜴皮的皮膚,披著全身輕甲,輕甲上附有銳利無比的刺,方便於挖土用,眼睛因為過度激動而不滿血絲。敵人被孤劈中一刀,臉上不但沒有懼色,還露出興奮的表情,孤害怕的縮了一吋。
「哈哈哈,我欣賞你,為了活命可以掩埋同伴,我也是你的同類!」男子的笑容詭異陰森,沙啞之中帶著特殊的磁性,往如惡鬼爬出地獄的聲音。
「你錯了,我是想救他們,所以必須立刻打倒你。」孤見男子陰森怕人,本來有些害怕,但想到三人的性命還在他的掌握之中,立刻又狀起膽子。
「哼!假仁假義!我本來以為認識到一名同好,沒想到也是滿口仁義道德的廢物,你真的有本事,就來試試看!」男子臉上的喜悅消失,糾結的臉上滿是憤怒,發出如怪物般的怒吼,地洞崩塌的更厲害,連孤也險些被活埋。
孤不敢再多想,出刀再次斬擊男子,沒想到男子突然吸一口氣,身體脹大一倍,本來帶著角質的皮膚變得堅硬無比,碰上只是產生火花,立即彈開。孤見兵器無法傷害敵人,心中暗暗著急,男子神異無比,要在短暫時間擊倒根本不可能,偏偏雷嚴等人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男子見孤一分心,一抓直接迎到孤身上,當孤察覺時,已經中招。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2-7 14:23
第六節 土龍對土狼
孤一中招才知道對方的臂力遠超過想像,感到後頸一陣強烈的劇痛,整個背部撞到渾厚的泥土中,泥沙不斷進入口鼻,幾乎快把孤給悶殺。因為心中的優越感,孤雖然痛苦還是雙手張開,硬是把手插進土內固定住身體。
陰森可怕的男子再度出現在孤的面前,一雙爪子直接抓向孤的胸口,宛如地鼠攻擊敵人一般。孤趕緊將彎刀護在胸前,爪子與彎刀瞬間相交,插出火花,四周的土層開始受熱,發出細小白煙。
男子手中的武器在泥土裡發揮自如,孤手中的彎刀卻處處受到限制,孤開始後悔自得意滿,認為自己是唯一的土遁專家,連武器也設想到神秘男子,才是真正的專家。
孤只能防禦而不能反擊,心急如焚,雙手也開始酸麻,男子出手時還帶著某種巧勁,讓孤在防禦之餘,手的負擔也增加。在平日的對決中,都沒有在意這個小細節,但是場地換成深土底下,這樣的戰鬥技巧顯得格外實用。
孤在男子身上學到不少知識,心中默念懊悔也數次,自負一世的傲氣瞬間被消磨殆盡。男子見孤被壓制的無法還手,本來臉上浮現的笑容漸漸消失,開始有些不厭煩,在分心之餘,見到孤身上掛著錦囊,突然玩心大起,朝孤身上的錦囊攻擊。
孤見男子突然不攻擊要害,反而攻擊身體以外的部份,楞了一下,男子已經將錦囊的帶子割斷。錦囊受到震盪整個噴到泥土內,孤一見到錦囊滲到土裡,急忙伸手去抓,男子趁著空隙又在孤身上留下傷口。
「傻小子,只不過是個錦囊,何必冒著生命危險。」陰森可怕的男子沒有因為計策得逞而高興,臉上反而帶著一絲輕蔑,一股無名火延燒。
「這是我最重要的寶物,絕對不能遺失。」孤緊咬著牙,怒目瞪視男子,顫抖的手緊抓住錦囊。
「連命都快沒了,還要這種東西做什麼?」男子發出怒吼,孤大吃一驚,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鐵鎚抨擊孤的內心一樣。
孤的腦海裡浮現姜尚明挺身保護的景象,內心本來一向默認的真理開始扭曲動搖,彷彿那一刻就是阻住前進的釘子一樣,這根釘子瞬間被拔走,所有停滯的時間再度轉動,而且比以前轉動的更快。
「你這個混蛋!不用你來教訓我!」孤感覺到內心一陣劇痛,將手中的錦囊放掉,錦囊漸漸陷入土內,直到看不見。
孤放棄防守,將彎刀迅速的揮起,熟悉土的特性讓孤在狹小的空間內,使彎刀發揮到極致。男子本來還可以看到彎刀的形狀,後來彎刀越使越快,視野內竟然只剩下銀色光線,寒氣不斷進襲男子皮膚。
「你那種破銅爛鐵算什麼,根本傷不了我。」男子恢復狂氣,哈哈大笑,旁邊的泥土不斷鬆動,兩人的身體滲入土內數寸。
「還不知道誰的才是破銅爛鐵。」孤的臉上泛起冷笑,這個冷笑帶著輕蔑,就像是一根極細的針刺入男子的心窩。
男子不自覺的摸摸皮膚,沒有任何傷口,鬆了一口氣,卻在瞬間傳來金屬碎裂聲,銀色的碎片散落在泥土裡,當男子回過神時,手上的爪子已經碎成無數金屬塊,只剩下固定在手上的皮套。
「這怎麼可能!你的破銅爛鐵怎麼可能破壞金剛鑽!」男子惡狠狠的瞪視孤,腦筋一片空白,無法接受眼前的不協調異象。
「你雖然厲害,可是你的觀察力不夠敏銳。」男子聽到孤的提醒,傻傻的目光不斷打量孤,就是觀察不出有什麼不一樣。
「快點認輸,否則我只好打倒你。」孤感激男子推動他的時間齒輪,對男子的恨意漸淺。
「本大爺怎麼會輸給你這個小毛頭!」孤一提出必勝宣言,男子感到顏面掃地,一聲怒吼朝孤撲來,宛如一隻巨大的鵬鳥要抓取地上的白兔一般。
孤再度揮動彎刀,毫不猶豫的朝男子劈去,刀碰觸到男子的皮膚,像是突然變銳利,直接貫穿堅硬無比的皮膚,男子發出一聲慘呼,已經軟倒在泥土裡。孤見男子倒下,將男子背在背上,用手奮力將土撥開,把雷嚴等人也拉出土堆。
當月光灑在孤的臉龐時,孤的內心狂喜不已,終於成功救出雷嚴等人,意識漸漸模糊,疲憊不斷催動孤的睡意,全身開始遍佈酸痛,破皮的痛覺同時會到孤的身上,直到黑色佈滿所有的視線。
一股涼意沿著孤的臉龐滑動,意識像落入水中的染料一般,慢慢擴散,開始越顯強烈,黑暗被一條光線切開,濕潤佈滿整個視線,眼前的一切景物開始清晰,一名少女的臉龐映入眼簾。
孤想起身,全身卻不妥協的傳來刺痛,迫使孤再度躺回床上,柔軟的布料再度游移在孤的臉上,冰涼的感覺更催動孤的觸覺神經,變得比較清醒。孤正要開口時,雷嚴與奇洛也出現在視線範圍內,雷嚴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孤,奇洛卻帶著責備的眼神,影香對奇洛使個眼色,奇洛不悅的把頭撇開。
「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竟然可以戰勝土鬼,你才是真正的地遁專家。」影香笑顏逐開,美的像一朵百合花,樸素中帶著清新淡雅的迷人氣息。
「你連敵人都救,真是不簡單。」雷嚴看似要微笑,卻像是想起什麼,只是嘴角揚了一下,就恢復原來的表情。
「土鬼呢!?」孤感受到奇洛不友善的眼神,擔心土鬼在他昏倒時,已經被其他人處決,四處張望。
「你說那個像烏龜的怪傢伙,坐在那裡自言自語,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燒壞了。」奇洛忍不住插嘴。
奇洛才說到一半,孤已經見到土鬼,土鬼對著牆喃喃自語,視線不移開孤的彎刀,孤臉上露出微笑,內心料定土鬼已經知道失敗的原因。土鬼見到孤清醒,一拐一拐的奔來,宛如一尊不倒翁受到外力推動,不停的激盪一般。
「臭小鬼!你來陰的,剛才不算,我們重新比過。」土鬼抓著孤的彎刀,一臉激動,其他三人完全處於局外,完全不知道兩人對話中的含意。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2-21 11:15
第七節 蝙蝠對老鼠
三人把眼神聚集到彎刀上,孤的彎刀因為碰觸到土鬼的角質皮膚,已經有些破損,在銳利部份卻像是上了一層腊一般,帶著油漬沾染的混濁。在奇洛看來,也只是像泡進油酥的破刀,實在不知道土鬼為何發怒。
影香覺得彎刀如此破損,實在可惜,想把彎刀奪起,沒想到土鬼緊緊握住彎刀不放,手腕還因為使力而滿佈青筋,在角質的皮膚上浮現,就像是蛇蠍毒腹一般,影香吃了一驚,急忙鬆開手。
「孤這一招算是智取,在不利的情況下,解鈴還找繫鈴人,你被自己打敗,其實應該心服口服才對。」雷嚴眼神半瞇,像是要說服,又看起來像是調侃。
「莫非這是那傢伙的…怪不得爛刀可以變利器,虧你想得出來。」奇洛聽到雷嚴的提示,再度去注視彎刀,已經知道其中奧妙。
原來孤發現土鬼的皮膚角質特殊,故意在彎刀碰觸土鬼的同時,沾染土鬼的表皮組織,被堅硬皮膚包裹的土鬼根本感覺不到這種小動作,反而像是被手帕撫過一樣輕柔,才完全沒發現孤的企圖。
武器沾上土鬼的皮膚組織後,開始變硬,孤確定武器的硬度已經可以與土鬼的角質相比擬後,才一刀斬在土鬼的要害上,土鬼一向對防禦力相當自豪,自然是毫不猶豫中了孤的圈套,知道真相的影香露出厭惡的表情。
「我土鬼自認天下無敵,卻如此拜給一個小輩,真是羞愧,罷了,孩子,下次見面我給你一樣禮物,可別忘了!」雷嚴的態度反而讓土鬼感到羞愧,一個老前輩卻跟後生晚輩計較,實在有失風範,留下幾句話後就奪門而出。
「這老烏龜可能一輩子躲在殼裡,瞧他那個死魚的表情,就像要溺斃一樣。」奇洛聳聳肩。
「我想他受了很大的打擊,雖然這樣幸災樂禍不好,不過還是該高興一下,至少影眾中的土鬼不會再來找麻煩。」雷嚴苦笑一陣,反而有些酸楚。
「你是怎麼啦?突然臉色這麼難看,不會是內急吧?」奇洛見雷嚴突然臉色蒼白,一時摸不著頭緒。
「真是個粗線條的小老鼠,帶著隨行不覺得麻煩。」屋頂上傳來男子笑聲,奇洛急忙抓起武器,影香也退了一步才抓出匕首。
「是蝙蝠鬼!快躲到我背後!」影香對孤與雷嚴瞄了一眼。
雷嚴見過土鬼的特技,已經不敢掉以輕心,立刻把病床上的孤抓起,躲到影香背後,影香又將眼神轉到奇洛身上,奇洛只是白了影香一眼,並沒有退卻的意思,反而守在三人之前。
窗口迅速倒掛下一個黑影,黑影身上綁著類似蝙蝠翅膀的披風,倒掛下來活像是一隻巨大的蝙蝠,男子包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對細小而銳利的眼睛,在黑夜看起來,這種雙眼顯得格外可怕。
影香迅速撲向蝙蝠鬼,企圖讓蝙蝠鬼離開這個房間,蝙蝠鬼像是會飛一樣,竟然跳離窗口,停在夜空中,反倒是影香差點摔出窗外,雷嚴急忙將窗簾布拉住,窗簾布正好裹住影香,影香才不至於出醜。
雷嚴見到蝙蝠鬼可以自由飛翔,打了個寒顫,沒想到奇洛卻毫不猶豫的跳出窗外,更讓雷嚴嚇出一身冷汗。奇洛跳出的瞬間,也像是會飛一般停在空中,雷嚴揉揉眼睛,想確認眼前的一切是否是夢境。
「你的平衡能力真不錯,連我的布局你也可以運用自如,遇上好對手。」蝙蝠鬼與土鬼是截然不同的形象,土鬼聲音沙啞怕人,蝙蝠鬼卻帶著輕鬆愉快的語氣,讓人倍感親切。
「奇洛,這裡他佔了地利,我們還是先退一步。」雷嚴把身體探出窗外,正好摸到掛在窗邊的鋼索,想起影香來刺殺時,現場確實還留有鋼索,恐怕是這個男人的傑作。
「斬斷鋼索就可以限制蝙蝠鬼的行動!」影香二話不說,立刻將窗邊的鋼索切斷,雷嚴與孤同時發出驚呼。
鋼索一切斷,奇洛與蝙蝠鬼立刻下墜,蝙蝠鬼的服裝經過特殊設計,落下時輕飄飄,就像是蝙蝠在空中滑行一般,奇洛沒有憑依直接下墜。蝙蝠鬼畢竟在鋼索上下了不少工夫,身體也很自然的反應,瞬間就用腳勾住鋼索,直接盪向奇洛,雷嚴急忙抬頭一看,原來鋼索不只有窗邊,連屋頂上也被掛著鋼索。
奇洛見蝙蝠鬼盪過來,抓住蝙蝠鬼攻來的右手,借力翻到蝙蝠鬼的肩膀上,蝙蝠鬼見奇洛瞬間佔了優勢,急忙鬆開腳,兩人又同時下墜,奇洛還沒站穩又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後倒,雷嚴與孤又是驚呼一聲。
奇洛快要跌到地上時,蝙蝠鬼突然又盪過去,從奇洛的後領抓住,兩人隨著慣性擺盪,就像是雜技團一樣,如果是大白天絕對引來滿堂彩。雷嚴與孤見奇洛得救,鬆了一口氣,直覺得胸口一陣疼痛,心就像是要跳出來一般。
「你做什麼!?明明可以除掉我,何必還過來救我?」奇洛惡狠狠的白了蝙蝠鬼一眼,牙齒咬得霍霍作響。
「這樣的勝負不就顯得無趣,你在黃泉之下一定暗罵我是小人,我可就背上污名。」蝙蝠鬼發出優雅的笑聲,奇洛聽起來卻像是破損的樂器一般,骨子裡已經滿目瘡痍,還要強作瀟灑。
「像你這種偷襲人的小人,還顧什麼面子,真噁心!快放我下來!」奇洛粗暴的用手肘攻擊蝙蝠鬼的臉,蝙蝠鬼優雅的避開並放開奇洛的衣領。
奇洛被蝙蝠鬼提住片刻,心神稍定,在蝙蝠鬼放開的瞬間早有準備,隨手抓住較靠近的鋼索,宛如猿猴爬藤一般,身手俐落的盪到牆壁處固定。雷嚴見過奇洛的跳躍能力,也見識過奇洛的馬術,看奇洛抓著鋼索擺盪倒是第一次,可見奇洛的爬樹能力一定相當優越。
「要說是偷襲人的小人,倒不如說我是完美主義者,讓獵物毫無查覺得情況下安眠,沒有比這種方式更優雅了。」蝙蝠鬼的四肢對鋼索的敏銳程度高,一碰上鋼索就有自然反應,宛如浮在空中一般,就像是仙人遊走世間,不帶任何眷戀,笑看紅塵。
「偽善的傢伙,我非要讓你出醜不可。」奇洛惡狠狠的瞪視蝙蝠鬼。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2-15 15:33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8-12-28 15:08
第八節 鋼索遊走
雷嚴看兩人在空中遊走,看得傻眼,這時候才回過神,身旁卻只剩下孤,影香已經不知去向。雷嚴直覺性的往上看,一個黑影正在屋頂跳動,掛在屋頂上的鋼索也在片刻剝落。
雷嚴見空中的兩人不斷下墬,蝙蝠鬼熟悉這樣的環境,對奇洛卻非常不利,急忙爬出窗外,想要爬上屋頂制止影香。孤見雷嚴突然爬出,認為雷嚴辦不到,一把拉住雷嚴的衣擺,想要制止雷嚴攀爬。
向上的衝勁突然被反制,雷嚴不向上攀升,反而倒頭蔥下落。這個狀況超出孤的意料,孤呆了一下,衣擺因為地心引力而離開孤的掌握。雷嚴慌張的雙手亂抓,可惜在空中根本就沒有可以憑依,只是多消耗體力。
奇洛見雷嚴下墬,急忙盪過去想抓住雷嚴,沒想到影香正好切斷奇洛手中的鋼索,奇洛在擺盪期間突然下墬。突然一抹黑影抓住雷嚴的肩膀,把雷嚴抓回窗戶內,雷嚴見到人影後,放鬆的坐在窗框歇息。
飛過來的奇洛也被黑影抓住,同樣拉回窗戶內,孤見狀急忙奔出房間,向下方房間移動。影香將所有鋼索切斷後,觀察蝙蝠鬼是否已經降到地面,沒想到蝙蝠鬼依然停留在空中,完全不受影響。
「妳的想法這麼天真,怪不得會叛離,就由我來教教妳。」蝙蝠鬼再度發出優雅的笑聲,影香急忙在夜空中尋找金屬光線,卻沒有任何亮線,蝙蝠鬼就像是沒有體重一般飄在空中。
影香害怕的跳到另一家屋頂,蝙蝠鬼在同時也盪過來,隔空一撫,影香突然感到臉頰上一陣冰涼,刺痛慢慢擴散,急忙後空翻閃躲,身上卻再度傳來刺痛,不知蝙蝠鬼用什麼手法在她身上留下傷痕。
「這是什麼妖術!別裝神弄鬼!」影香因為極度害怕,歇斯底里的朝蝙蝠鬼猛揮刀,匕首卻在接近蝙蝠鬼一段距離時停住,無法在往前揮。
「我實在不想對以前的夥伴下毒手,不過今天就破例一次。」蝙蝠鬼的笑聲轉為陰森,口頭上聲稱不忍心,在語氣上判斷卻顯得相當愉悅。
影香懼怕的到處遊走,不讓蝙蝠鬼近身,蝙蝠鬼卻用手指揮動就可以對影香造成傷害,就像是神明一般,只要不經意的施點力,就可以掌握一個凡人的生死。影香的行動慢慢遲緩,皮肉傷遠不及精神受到的傷害,動作也在一段時間後停止。
一抹黑影從瞬間從蝙蝠鬼的背後浮現,一刀朝蝙蝠鬼的後頸劈來,蝙蝠鬼雖然吃了一驚,卻還是因為反射動作避開這一刀。黑影這一刀沒有得手,躍到影香前方守住,影香呆了片刻才認出黑影正是奇洛。
「你這傢伙會讓人懼怕,也只不過是擁有騙術。」奇洛用力將彎刀一揮,發出金屬碰撞聲,火花出現片刻消散,奇洛手中已經多了一條黑線。
「知道機關可不代表你可以勝過我。」蝙蝠鬼手一揮,奇洛手上的黑線再度消失在黑暗中,影香的懼意也在同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妳這個女人就是這麼單純,只看得出表面工夫,跟那個暴力女金剛一樣。」奇洛看了影香一眼,影香立刻滿臉通紅,找不出反駁的話。
「誰是暴力女金剛!你想當戰備糧食嗎?可惡的蔥爆鼠肉!」娜娜婷突然爬上屋頂,奇洛吃驚的退了一步,想到剛才的批評被本人聽見,忍不著嚥一口口水。
「要不是娜娜婷搭救,恐怕就回唐山賣豆乾了。」娜娜婷伸手向下一拉,把雷嚴提起,就像是女獵人抓到獵物一般。
「你們都上來看熱鬧做什麼!?要不是那個女人隨便切鋼索,我才不會這麼狼狽,還被這個女金剛數落。」奇洛為了不讓雷嚴嘲笑,一臉不認輸,把剛才的恐懼拋到腦後。
「聽你的口氣,你認為可以戰勝我,我倒想親眼見識。」蝙蝠鬼見雷嚴等人在一旁七嘴八舌,沒將他放在眼裡,心中不是滋味。
蝙蝠鬼是一名相當自戀的人,希望所有人只注意他,最好是能夠帶著崇拜的眼神,讓他可以小施恩惠,就更能凸顯身價。突然被冷落在一旁,就算他在怎麼克制,也無法再保持平常心。
「我們重新比過,我看這個女人已經不能再起來切鋼索,我們就公平對決。」奇洛不知蝙蝠鬼為何發怒,只覺得蝙蝠鬼脾氣古怪,說變就變,也不在意。
「我們先回到房間裡,別在這裡湊熱鬧,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雷嚴有剛才的驚險遭遇,實在不想再體驗一次,抓著屋簷慢慢爬下。
娜娜婷本來想表現給貧嘴的奇洛看,證明自己並非只有怪力,但見到雷嚴回到屋內,激起娜娜婷的少女情懷,也跟著攀下屋頂。孤將影香背起,緩緩爬下屋頂,影香不斷注視奇洛,不知是要道歉,還是擔心奇洛不是蝙蝠鬼的對手。
蝙蝠鬼畢竟是一名喜歡賣弄紳士風範的人,等其他人都安全回到房間的那一刻才出手,黑色鋼索在蝙蝠鬼的操控下,靈活飄動,將屋頂上的瓦片掀起一排。奇洛利用優秀的跳躍力跳過瓦片,卻沒有落回屋頂,反而浮在空中,原來奇洛已經巧妙的跳到蝙蝠鬼佈局的鋼索上。
蝙蝠鬼嘴角仰起笑容,認為奇洛只是賣弄小聰明,手指動了一下,奇洛站的鋼索也同時向下沉。蝙蝠鬼再度揮動手指,風切聲從奇洛的耳旁傳來,奇洛急忙低頭讓開,一陣冰涼已經觸及右臂。
奇洛警覺將彎刀一提,鋼索應聲斷成兩段,右臂也留下一道血痕。蝙蝠鬼見沒有得手,又揮動手指,這次鋼索直接掃向奇洛的腿,奇洛立刻後空翻避過。蝙蝠鬼見奇洛在空中,就像影香剛才的狀況一樣,立刻又揮動手指,其他鋼索都往奇洛的身上包裹。
奇洛早就料想到這一招,彎刀快速揮動,將鋼索全數斬斷。蝙蝠鬼見纏在手指的鋼索都失去作用,從懷中拿出一把短劍,直接近身攻擊。奇洛見蝙蝠鬼自動上前,立刻彎刀攻擊,沒想到蝙蝠鬼跳起來的瞬間,竟然倒掛在空中。
蝙蝠鬼沒有用四肢勾住繩索,卻可以附上鋼索上,可見蝙蝠鬼並非只有技巧而已,連鞋子上也動了手腳。奇洛上前攻擊,蝙蝠鬼故意搖動繩索避開,奇洛想要跳上鋼索攻擊,又怕蝙蝠鬼會突然偷襲,顯得相當猶豫。
「讓我來教教你,什麼是優雅的空中漫步。」蝙蝠鬼瞬間靠近奇洛。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2-15 15:34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9-1-11 16:18
第九節 影眾群
蝙蝠鬼就像真的蝙蝠一般,將短劍代替利爪,不停朝奇洛進襲,奇洛見鋼索上無法佔便宜,趁著蝙蝠鬼接近屋簷時,瞬間跳起,左手勾住鋼索,利用旋轉的力量攻擊蝙蝠鬼背後。
蝙蝠鬼在奇洛攻過來的瞬間,突然橫向移動,讓奇洛撲空,左肩傳來刺痛,蝙蝠鬼的匕首已經劃過奇洛的左肩。奇洛急忙像右退開,按住創口,蝙蝠鬼已經繞到背後。
奇洛低頭避開,背部還是被留下一道血痕,蝙蝠鬼在夜空中可以在各種角度移動,就像是吹動的紙片一樣,奇洛漸漸只有防守,很難找到搶攻的機會。就在奇洛陷入混亂窘境時,幾條黑影悄悄出現在街角,觀察蝙蝠鬼與奇洛的情形。
「影香與土鬼都被對方給收服,我以為是什麼樣的狠角色,沒想到很普通。」其中一個人影露出鄙視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出宛如野獸的利牙。
「你只想對付影香吧,只對女人出手,就是你的壞毛病。」另一個人影發出冷笑,聲音尖銳難聽,與撕裂麻布一樣刺耳。
「蝙蝠鬼一個人絕對沒問題,我們去擒大魚,我等不及見見這位大人物。」帶頭的人影瞪視兩人,兩人立刻化為沈寂。
人影在領導者一聲輕嘯後,再度消失於黑暗中,就像是天邊的烏雲散去一樣,不留痕跡。好奇的人打開窗,見到非人的詭異景象,急忙將窗掩上,只怕好奇心引來瘟神。
雷嚴等人待在客棧內,聽到怪異的輕嘯聲,精神立刻緊繃,娜娜婷屬於獵人一族,聽覺優於其他人,在對方交談時,早已經陷入警戒,雷嚴等人驚覺後,娜娜婷已經奔出客棧。
雷嚴被娜娜婷救過無數次,見娜娜婷一人奔出,急忙追出,其他兩人為了保護雷嚴,也先後跟進,眾人慌忙的腳步聲吵醒不少投宿者,全都開燈起來查看,客棧一時燈火通明。
娜娜婷奔到街角,突然停下腳步,雷嚴一時停不住腳,直接撞在娜娜婷背上,娜娜婷立刻伸手拉住雷嚴,使雷嚴不至於摔個四腳朝天。雷嚴感到手心一陣柔軟,雙頰發燒,想要縮手,卻被娜娜婷緊緊握住。
「別離開,敵人不只一個。」娜娜婷謹慎的掃視四周,將雷嚴拉近身邊。
「如果我害怕,就不會追出來。」雷嚴微微一笑,也握住娜娜婷的手。
「也對啦,你就不能讓我表現一下。」娜娜婷發出爽朗的笑聲,本來握住雷嚴的手,改摸雷嚴的頭。
「所有影眾都過來了,我們恐怕無法生還。」影香曾經是影眾的一員,深深瞭解夥伴的可怕,面如死灰,只剩下些微自尊心在支持。
「孤,你傷口還沒癒合,退到娜娜婷之後,影香,妳也有傷在身,先退到我身後。」雷嚴將孤與影香拉到背後,孤還有些不甘心,表現出些微抗拒,最後還是乖乖的順從,影香臉上滿是迷惘。
「我們的對手還有三個人,如果不算影香與孤的話,我們還少一人,絕對是一場苦戰。」雷嚴感覺到臉頰上慢慢留下一抹冷汗。
「既然這樣,你還堅持不讓其他兩人上場,也算是有膽識。」一個人影突然從雷嚴右方浮現,影香與孤急忙護到雷嚴面前。
「你打算怎麼辦?我們可不會優待。」娜娜婷的前方出現一個人影,這個人影身形矮小,身高只到娜娜婷腰部,娜娜婷低頭一看,露出得意的笑容,認為這樣身高的人,根本沒有什麼好怕。
「我只對付女人,那個女戰士就由我來對付。」高大的影子出現在娜娜婷右側,娜娜婷警覺的揮出斧頭,對方發出冷笑聲,避開這一斧。
三個人自信滿滿,從黑暗中走出,在月光照射下,漸漸顯露形貌。其中一名男子一身緊身黑色裝束,五官明顯分明,氣宇非凡,一身領袖氣質,手中卻持著長笛,與一身武裝不符。
較矮小的男子竟是一名老態龍鍾的老人,身形枯瘦,彷彿一條站立的人蔘,眼睛卻銳利有神,也不是尋常人物。最後一名男子一身毛髮,牙尖嘴利,宛如一頭野獸伏在地面。
野獸樣的男子不停在四人周圍遊走,像是盯上獵物的猛獸一般,只要一有空隙,就會立刻撲上來。老人不斷撫著鬚,發出撕麻布的難聽怪笑。帶頭的男子無視於其他人,只是警戒的注視雷嚴。
野獸樣的男子突然將視線移到影香身上,影香立刻簌簌發抖,匕首也在晚風得吹動下,發出金屬聲。野獸般的男子突然朝影香撲來,影香難掩恐懼,發出驚叫聲,娜娜婷揮動斧頭,野獸般的男子發出怪笑,又退了回去。
雷嚴見野獸般的男子如此戲弄影香,影香遲早會精神崩潰,突然給野獸樣的男子一技掃堂腿。野獸般的男子只注意兩名女子,沒有料想到雷嚴會突然偷襲,被踢的四腳朝天,五人之間的戰火也同時點燃,其他兩人也同時撲向雷嚴。
奇洛不斷退後,減少對方朝背部攻擊的風險,不知不覺已經退到底部,蝙蝠鬼有鋼索幫助,可以再度移到奇洛背後,奇洛卻已經無路可退。蝙蝠鬼見奇洛左腳踩空,朝奇洛撲來,奇洛扭身閃避,雖然避過,身體卻也往下墬。
奇洛抓住窗框,卻因為重力加速度的力量,還是沒有抓牢,繼續向下墬,等抓住下一個窗框時,才成功穩住,蝙蝠鬼也在同時逼近。奇洛背水一戰的揮出彎刀,武器相交的瞬間,蝙蝠鬼感到右臂一陣酸麻,短劍已經脫手而出。
突如其來的劣勢讓蝙蝠鬼楞了一下,奇洛已經趁機抓住蝙蝠鬼降下的鋼索,將蝙蝠鬼一腳踹下。蝙蝠鬼再度射出其他鋼索,盪到另一處牆壁,奇洛也同時利用鋼索追到,一刀劈中蝙蝠鬼胸口。
蝙蝠鬼沒想到會敗在自己最引以為豪的鋼索,臉上露出淒涼的苦笑,從鋼索處落下,奇洛急忙伸手抓住。蝙蝠鬼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全身癱軟,一點也不想要掙扎,在自尊心的堡壘面前倒下。
「混帳東西,快點振作起來!」奇洛見蝙蝠鬼沒有任何動靜,只是臉上帶著嘲諷的冷笑,顯得有些心焦。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2-15 15:34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9-2-8 15:23
第十節 小霸王之誓
奇洛畢竟身形矮小,承受不住蝙蝠鬼的重量,再加上身上有傷,手心的汗水混合著血,蝙蝠鬼的手慢慢滑離,奇洛慌張的想再抓緊一點,蝙蝠鬼突然大笑一聲,甩開奇洛的手。
「可惡,我到底今天是怎麼了!」奇洛從牆上一蹬,直接向下跳,此舉也讓蝙蝠鬼大吃一驚。
「沒想到我蝙蝠鬼聰名一世,卻和一個傻子陪葬。」蝙蝠鬼閉上眼就死,內心不免自我解嘲。
一股強大的拉力從手傳來,蝙蝠鬼緩緩睜開眼,認為神蹟從天而降,卻見到奇洛滿頭大汗的臉。奇洛身手敏捷異常,在抓住蝙蝠鬼的瞬間,也同時抓住窗框,手心處留下血痕。
蝙蝠鬼自認為天才,卻處處小心,不會做沒把握的事,見到奇洛冒著生命危險,只為了救一名敵人,雖然不能認同,內心卻也暗暗佩服。奇洛超越自己的極限,自己也不感相信,吃驚程度不輸蝙蝠鬼。
「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今後蝙蝠鬼就聽你差遣。」蝙蝠鬼伸出右手,右手袖中射出鋼索,固定在牆上,盪到黑暗處。
「別再來了,我可不想再見到你。」奇洛攀到窗戶內,已經精疲力竭。
房間內的住宿客見到奇洛攀入,只是楞楞地望著,顯然剛才神乎其技的表演,都被看在眼裡。冷汗不斷從奇洛的額前留下,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瞬間失去知覺。
三個影眾同時出現,完全在雷嚴的預料之外,雷嚴護在孤與影香面前,實在無法分身去保護娜娜婷,雖然不動聲色,內心還是不免雜亂。娜娜婷本來好戰,見到這麼多對手,再加上可以在心愛的人面前大顯身手,正符合村落的習俗,臉上流露出好戰的喜悅。
「很少有女人在我面前可以面露笑容,我就來試試妳有多行。」野獸樣的男子哈哈大笑,拿著大斧朝娜娜婷肩頭劈落。
娜娜婷豪邁一笑,大斧揮出,隔住對方攻勢,認為可以將對方揮倒,沒想到對方出手怪異,在碰撞上的瞬間,大斧異常滑溜,竟向上滑了幾公分,差點擦中娜娜婷胸口,娜娜婷急忙退開。
雷嚴想要上前幫忙,眼前卻突然伸出一株寶樹,急忙側身避過,耳後傳來風切聲,直掃到雷嚴後頸,一陣疼痛酸麻傳來,雷嚴急忙伸手護住後頸。金光閃動,金笛直襲雷嚴手臂要穴,雷嚴伸手撥開,胸口卻傳來刺痛,急忙向後仰,減低損傷,寶樹從鼻尖滑過。
老人袖中不斷伸出樹枝,樹枝帶著黃金色,上頭鑲著綠色翡翠,雖然精美,卻堅硬異常,不輸托塔劍的威力。風度翩翩的男子手中的金笛也非一般物,看起來金色華麗,被擊的瞬間,卻感受到兩種勁道,帶著玄機。
雷嚴同時對付兩名強敵,已經無法分神注意娜娜婷的戰況,注意力集中,一招〝燕子穿林〞避到為首男子身後,緊接著一招〝鐵身靠〞直接撞擊敵人背部。男子輕功了得,在雷嚴靠過來的瞬間,向前輕躍,宛如紙片隨風飄揚,輕巧避過。
雷嚴雖然沒有傷到敵人,卻也巧妙的避開老人夾擊,獲得先發制人的機會。雷嚴一招〝猛虎硬爬山〞直擊老人脅下,老人像是沒骨頭的向後傾,後領竟又伸出兩支寶樹,支持老人身體。
老人褲管突然又伸出兩支樹枝,直擊雷嚴腹部,雷嚴急忙後退,卻被金笛擊中背部,撲倒在地上。孤急忙揮刀攻擊為首男子,為首男子擅長打穴功夫,迅速變招,將彎刀隔開,在孤手上的要穴上擊打,彎刀立刻脫手而出。
老人這時已經站好,樹枝再度從袖子探出,命中孤的脅下,孤因為傷口疼痛,軟倒在地。影香見狀,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倒退,退到牆邊,還貼著牆繼續移動,想要藉機逃走。
娜娜婷見雷嚴與孤都被打倒,已經顧不得眼前對手,旋轉斧頭移動到兩人身邊,老人與男子見娜娜婷力氣大,不敢硬拼,急忙退開。野獸般的男子見機不可施,一斧朝娜娜婷的破綻劈來,將娜娜婷的斧頭砸飛。
突然地上出現大洞,雷嚴等人全數掉到洞內,為首男子與老人想追,卻被突然飛出的鋼絲阻擋。兩人被這麼一阻,就不敢再妄動,畢竟土遁是對手專長,強行進入,容易成為甕中鱉。
野獸般的男子不願獵物被搶走,毫不猶豫的跳到洞內,正好落在影香身旁,影香一見到追兵,嚇得魂飛魄散,四肢癱軟,已經沒有影眾的氣度,只剩下平凡人的恐懼。
「影香快趴下!」影香本來呆滯,聽到這個命令,不由自主的趴下,雷嚴正好一拳打中野獸般男子的胸口。
「該死的男人,你竟然敢阻礙我。」野獸樣男子大怒,想揮斧頭迎擊,無奈地洞狹窄,一揮動立刻沒入土內,動彈不得。
「你們先走,我來牽制他。」雷嚴見娜娜婷沒有武器,孤受了傷,影香又無法戰鬥,只剩下來營救的土鬼能夠應戰,決心自己應敵。
「你怕什麼?有我土鬼撐腰,還怕這隻野獸不成。」雷嚴並未求援,讓土鬼非常不滿,認為雷嚴小覷他的實力,沙啞聲中帶著無數埋怨。
「其他兩人顧忌地形,暫時不願意犯險下來,但是時間一久,難保他們不會下來查看,只好請你送他們先離開。」雷嚴出拳牽制男子,急得滿身大汗。
「小嚴嚴受了傷,我來阻住他。」娜娜婷見雷嚴行動稍微遲緩,必定受傷不輕。
「我既然決定帶你們去營救李凜,就要把你們安全的送回去,現在只有妳搬得動他們,妳如果願意幫我,就帶他們離開。」雷嚴稍一分神,被野獸樣的男子抓中胸口,依然勉強支持。
「哎呀!你怎麼給我這個難題,好吧,我很快就回來救妳!」娜娜婷將孤扛到肩上,右手抓起影香,隨著土鬼往洞穴深處奔。
「祝你好運!小哥!」土鬼發出森然怪笑而去。
「看來今天是要測驗我的命硬不硬。」雷嚴臉上揚起苦笑。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2-15 15:35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9-2-15 15:32
第十章 亂
序
雷嚴為救李凜,率眾前往,卻遇上影眾襲擊,影眾意外的透露出雷嚴的真實身分,雷德與楊將軍的忠義理念受到嚴重考驗,到底那一方可以獲得真正的勝利,連黃老先生也很難斷定。
第一節 野獸吐息
雷嚴見野獸樣的男子無法使用斧頭,稍微放心,只要對方不持有擅長的武器應戰,實力將大幅縮減。野獸樣的男子壓低身體,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銳利的眼神不斷瞪視,洞穴內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當雷嚴慢慢後退,想要藉機退走時,男子突然縱身一躍,朝雷嚴撲來。雷嚴急忙側身避開,勁風直接撲面,帶著血腥的氣味,立刻驚覺不妙。野獸樣的男子指甲銳利,宛如數把匕首,隨著手指的律動,靈活穿透雷嚴的防禦空隙。
雷嚴的反應能力畢竟比不上野獸,不管怎麼閃躲,還是追不上對方的速度,被抓的遍體鱗傷,還沒有喘息的餘地。男子帶著強烈怒火,不知是不是錯覺作祟,雷嚴感到男子的眼神轉為血紅。
雷嚴被逼到角落時,突然靈機一動,突然趴下,男子的利爪直接刺入牆面。雷嚴暗笑男子愚蠢,再度上當,先是斧頭使不開,這時候卻是指甲受制。沒想到男子瞬間就拔出指甲,再度進襲,要不是雷嚴突然向側邊撲倒,恐怕咽喉不保。
「真是失算,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難纏,連在山洞都可以戰鬥,怪不得毫不猶豫就跳入山洞,另外兩個人在跳下來加入,我恐怕就要升天了。」雷嚴暗暗叫苦,想起姜楊明曾經告誡他不可大意,現在卻又犯了老毛病,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腦袋。
野獸樣的男子大肆吐氣,雷嚴一直期盼男子會疲倦,卻漸漸覺得一種窒息感襲擊。男子的吐息中,帶著強烈藥味,令人頭暈目眩,雷嚴漸感不支,身體搖晃一下,就撲倒在地,失去知覺。
「到此為止!」野獸樣的男子見獵物昏倒,洋洋得意,正想要解決雷嚴,沒想到一個人影突然出現,阻住男子的攻勢,男子發出憤怒的嘶吼聲。
「主子,你怎麼親自來了?」野獸樣的男子仔細觀察來者,臉上從憤怒轉為驚懼,原來眼前的正是當今皇上,也是影眾的雇主。
「我是特地來看看,真正的太子殿下,原本的當今皇上。」皇帝笑容雖然和藹,卻帶著詭異的氣氛。
「主子的氣度恢宏,哪是這個小廝可以比擬,您一聲令下,我立刻宰了這隻小兔子。」野獸樣的男子發出陰森怪笑,不斷磨動爪子。
「影眾雖然神威,卻也難敵大批軍隊,我想借用他一下,那些叛軍就不敢妄動。」皇帝將雷嚴扛到肩上。
「把他宰了就解決一切,何必懼怕那個姓黃的老兒,只會喊著口號,其實只不過是個草包。」野獸樣的男子臉部表情抽動,相當不滿,利爪磨得更響。
「你真是沒有腦子,只憑著一股傻勁,別說老夫愛唸你的不是,我看在你的腦袋種幾顆樹,你才會靈光點。」其他兩人也紛紛跳入洞中,老人口中唸唸有詞,野獸樣的男子白了老人一眼。
「主子,我們快點離開,免得敵人的餘黨滋擾。」持著金笛的男子走到皇帝面前行禮,皇帝微微一笑。
「什麼樣的餘黨,我倒要看看,能夠收服土鬼及蝙蝠鬼的是什麼人物。」皇帝一派輕鬆,其他三人突然沈靜,守在男子兩側。
「他們不會再回來。」從洞穴處傳來緩慢的腳步聲,一個人影緩緩靠近,野獸樣的男子立刻亮出利爪。
一名男子緩緩走到皇帝面前,顯得從容不迫,氣度非凡,皇帝顯得又驚又喜。男子一身白色盔甲,黑色長袍,黑色的眼眸中,散發出冷靜、沉著,不管是多麼緊急的情況,只要見到這種眼神,都會平靜下來。
雷德手持長槍,警戒的掃視一旁三人後,又把視線移到皇帝身上,見雷嚴被挾持,本來平靜的臉有些微變動。皇帝見雷德只關心雷嚴,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本來喜悅的臉龐,立刻轉為憤怒。
「看來那個老傢伙已經告訴你真相。」皇帝將雷嚴交給一旁持金笛的男子,快步走到雷德面前。
「雷德將軍,所謂的忠義,你的心裡應該很明白,現在當今的皇帝是主子,並不是這個無名小輩。」持金笛的男子隨即附和,雷德只是看了金笛男子一眼。
「現在效忠我,你可以千古留名,你效忠這個什麼都不是的小輩,只會遺臭萬年。」皇帝說得慷慨激昂,雷德卻退了一步。
「好,很好,這就是你的答案,我會讓你改觀的,連鐵衫也一樣,就算是換了一個名字,使命也不會改變。真貨也好,假貨也好,事實就擺在你的眼前,你不得不相信。」皇帝抓起雷嚴立刻要離開,雷德急忙揮槍阻住。
其他三人見雷德出手,也在同一時間出手,雷德見三人實力高強,不敢大意,只好退開,沉穩應戰。皇帝見三人成功阻住雷德,立刻離開洞穴,雷德雖然著急,卻也不趕莽進,死守各處破綻,不讓三人有機可乘。
金笛男子想要繞到雷德背後偷襲,無奈地形狹小,雷德巧妙的將長槍一橫,立刻阻住空隙。老人的兵器外型多變,可以穿過空隙,逼得雷德連連倒退。野獸樣的男子不斷攻擊雷德下盤,想要令敵人措手不及,無奈與夥伴沒有默契,幾次險抓中其他兩人,遭來兩人白眼。
「雷德大哥讓開!」背後傳來女子呼喊聲,雷德直覺性的退開,勁風隨即撲面而過,衣帶飄飄。
其他兩人聽到女子聲,立刻驚覺不妙,想要閃躲,卻因為空間狹小,三人無處躲藏,被震波轟飛,直接撞在牆上。娜娜婷見得手,再度揮擊,金笛男子與老人早有防範,持武器阻住,只有野獸樣的男子沒有斧頭協助,被劈得指甲斷裂,悶哼一聲,隨即躺在一旁。
「這裡麻煩你,我去追小嚴。」雷德不等娜娜婷答應,已經趁著空隙穿過兩人,直接躍出洞穴。
「什麼!?小嚴嚴被抓,真可惡,要不是那隻像黃鼠狼的男人和那個礙事的女人,小嚴嚴就不會受傷,喂!等等我!我也要去!」娜娜婷橫揮斧頭,逼開兩人後,也隨後追上。
「快去保護主子!」金笛男子見敵人離去,急忙追上,老人見野獸樣的男子伏著不動,搖搖頭的追上金笛男子的腳步。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3-15 21:22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9-3-15 21:22
第二節 真假太子
雷德躍出洞穴後,街道上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皇帝速度之快,形同鬼魅。雷德依然不死心,到處尋視各個小巷,全沒有任何足跡,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雷德感到又驚又怒。
「小嚴嚴呢!別說他們憑空消失了!喂!快說話呀!」秀才與老者見主子得手,急忙撤退,娜娜婷見雷德呆立在街心,已無心留意兩人去向,只是冷看一眼,就奔到雷德身旁追問。
「很遺憾的…」雷德簡短說了一句,語調異常冰冷,彷彿困在冰窖中的絕望嘆息。
「你別開玩笑!快追啊!」娜娜婷見雷德比平常還沈寂,身體震了一下,像是發洩一般,抓著雷德的斗篷怒吼。
雷德緊閉著雙眼,沈痛的無法再說出任何話語,緊鎖著眉頭,克制著內心的激動情緒,如果連雷德都陷於徬徨無助中,那眼前這位手足無措的少女,恐怕會失去支持的力量。
「你真沒用!為什麼這樣也追不到!我也…」娜娜婷想要繼續宣洩情緒,歇斯底里的吶喊,卻在中途聲音啞了,夾雜著哭音。
「我們必需去找齊其他人,儘快進行救援行動。」雷德見娜娜婷幾乎陷入暴亂,反而更快恢復平靜。
娜娜婷見雷德與雷嚴相貌相似,再也無法壓抑絕望的情緒,撲到雷德胸膛嚎啕大哭。雷德見到娜娜婷失序的舉動,吃了一驚,沒想到平日豪爽的女戰士,竟然在此刻像個小女人一般。
「我早該猜到的,他一直是我的弟弟,讓我避開去想,可是為什麼他要避開正義之師,寧願降低身份,當我的弟弟,實在想不透。」雷德用手輕拍娜娜婷的頭,內心卻五味雜陳。
金屬聲不斷響起,不時夾雜著怒罵以及啼哭,雷嚴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手到之處都是乾掉的稻草,左顧右盼之下,才知道現在已經身在地牢之中。意識恢復清晰時,全身刺痛,才想到之前經過一場激鬥,身上的傷開始發出警訊。
「太子殿下,您終於醒了。」身旁的兩人一見到雷嚴清醒,急忙跪在雷嚴面前。
「李凜、土居,難道…」雷嚴揉揉眼睛,仔細觀察眼前的兩人,立刻從草堆跳起,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臣受黃老迷惑,興起貪念,實在罪大惡極,能在死後見到您,死而無憾。」李凜說到激動處,美麗的雙眼已經掛著兩道清淚。
「等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雷嚴見李凜淚眼婆裟,嬌豔的倩影顯得楚楚動人,內心狂跳,急忙挪開身體。
「就由微臣來告訴您詳細的經過。」土居見到雷嚴的反應,同樣身為男人,早已經猜到雷嚴的心事,乾咳了幾聲。
「你們不用對我這麼客氣,我又不是當今皇上,也不是什麼太子殿下,你只要用平常的語氣告訴我就好了。」雷嚴見兩大高手如此卑躬屈膝,手腳一陣忙亂。
「您不知道您的尊貴身份!您確實是真太子。」李凜和土居見雷嚴一口否認真實身份,面面相覷後,又激動的靠向雷嚴。
「先別提是不是真的太子,你們先告訴我目前的狀況。」雷嚴雙手平舉於胸前,示意暫停太子問題,兩人激動的心情,暫時趨於平穩。
「您是被假太子綁來此。」土居看了李凜一眼後,嚴肅的端坐在雷嚴面前,一副武人姿態。
「假太子…應該說是當今皇上吧。」雷嚴聽到土居話中還帶著〝太子〞兩字,臉上泛起苦笑。
「你為什麼非要避開這個頭銜,應該說,你本來就是太子,為什麼不願意面對事實?」李凜感到懊惱,他們一心想回歸正道,反抗當今皇上,雷嚴這時卻一直模糊焦點,不願意下決心。
「我承認我是太子,發正義之師,這或許是你們期盼的正道,我卻不這麼認同。」雷嚴本來帶著孩子氣的臉孔,罩上一層嚴霜。
「這就是你當初不交出制裁之劍的原因,如果你知道黃老人的企圖,你恐怕就不會這麼固執。」李凜見雷嚴安於現狀,長嘆一聲。
「師父的期望,你們向我要制裁之劍時,我就已經知道,只是我留下這把劍,並不是為了延續師父的威望,而是為了斬斷亂世。」
「我實在不懂!如果放棄太子之身,也就是不義之師,阻礙從從,或許會帶來更大的亂世,為什麼你非要挑艱苦的路!?」李凜的怒氣瞬間爆發,聲音之大,連一旁大亂的囚犯都靜聲,全部都把視線移到雷嚴這間牢房。
「哈哈哈,好,好,沒想到黃老賊的詭計之下,竟然會出這等人材,有骨氣,有膽識,我佩服你。」土居突然朗聲大笑,一旁的囚犯們更是笑聲不絕。
「師兄,這是什麼話,這樣無非就是順從黃老賊的美夢,助他成為歷久不衰的大軍師,我們選擇正道不就沒有意義了。」李凜見囚犯們也跟著大笑,認為師兄已經顛狂,囚犯們的笑聲宛如利劍,直接刺痛李凜胸膛。
「師妹,妳屬於女流,不懂男子漢的浪漫。」土居依然朗笑不止,李凜越顯懊惱。
「真不愧是土居兄,瞭解我的想法。」雷嚴恢復平日的狡獪笑容,本來緊張的氣氛瞬間消散,反而捲起一陣不可思議的自信暖流。
「李將軍,妳就當作被騙一次,助我一臂之力吧。」雷嚴嘻皮笑臉的注視著李凜,就像是小流氓得志一般,笑得親和卻帶著無賴的感覺。
「既然上了賊船,我也認了。」李凜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好像只要答應,就會成真一般。
「管你是不是真的太子,既然這麼有膽識,我們欣賞你,只要你說一聲,大哥罩你。」一身傷的囚犯聲如洪鐘,一開口,所有囚犯也都齊聲附和。
「真不愧是小霸王,在你的底下作事,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有趣的事?就讓我好好期待一下。」李凜行事一向中規中矩,土居本來憂心師妹會不同意,沒想到師妹也同意追隨雷嚴,如釋重負。
「那也要你有本事。」突然傳來冷冷的訕笑,囚犯的謾罵聲再度響起。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9-4-5 15:31
第三節 監獄變
陰冷的聲音激起李凜與土居的防衛心,兩人擋在雷嚴面前,警戒的注視晃動的黑影,用無聲無息的詭異姿態靠近雷嚴。雷嚴見黑影妖異,大吃一驚,閃到牢房深處,就怕被鬼魅纏上。
黑色人影到了監牢前,才從微弱的光線中,看清楚來者的面貌。來者是一名壯年男子,臉型帶著親和力,嘴上掛著輕蔑的笑容,身著杏黃龍袍,一切看起來就像是真的皇帝,卻差了霸氣與魄力。
雷嚴看清楚對方不是鬼魂後,調適一下心情,才走到來者前方,李凜與土居默默的看了雷嚴一眼,才退到雷嚴兩側守護,雖然淪為階下囚,卻還是英氣煥發,不輸皇宮侍衛的霸氣。
「你們兩位還沒醒悟,到現在還堅持著失勢的王者,只可惜這分忠心太遲了。」皇帝冷冷的撇了雷嚴一眼,本來輕蔑的不可一世,突然像是小人物看到霸者一般,從驚訝轉為退卻。
「想必你也知道真正的王者,氣度絕不是你這個冒牌貨可以比擬。」土居冷哼一聲,大眼瞪視。
「等等,我有話要先跟皇帝談談。」雷嚴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在確實處於不利的狀態,硬是把土居尖銳的話語截住。
「真是難得,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想和我妥協。」假皇帝有意嘲諷土居與李凜,故意將音調提高。
「事實擺在眼前,我並不是當今皇帝,這個簡單的道理,姜師兄也明白,所以我並沒有堅持的意思,但我非常明白,現在我不能只安於天命。」雷嚴用溫和的眼神掃視監牢內所有的犯人,不知道是否帶著魔力,所有囚犯的吵鬧聲慢慢止歇。
假皇帝感到快要窒息,平常高高在上,對於任何事都可以呼風喚雨,這時候卻敗在毫無權勢的階下囚,權利的假象瞬間被剝奪,就如同飛在空中的鳥,翅膀突然消失,重重的摔在地面。
不斷的咬牙想把情緒平復下來,手也不斷握緊,傳來緊繃的劇痛,反而加深內心怨恨的波瀾。李凜看到假皇帝的醜態,突然感到一陣心酸,想到自己曾經是萬軍之首,現在淪為囚犯的事實,與現在的假皇帝有何差別。
「對我而言,你是一個真的皇帝,當我的制裁之劍折斷的那一刻起,我就醒悟了,神話並不真實,只是人為讚頌下,成為不凡。」雷嚴見到兩人惆悵,嘆了一口氣。
「制裁之劍斷了!那麼現在見到的劍,又作何解釋!?」李凜與土居大吃一驚,沒想到神話中的寶劍,竟然如此脆弱。
「我不信,那黃老頭的寶劍就這麼一把,哪來一模一樣的劍!?」假皇帝緊抓住窗框,發出牆壁與金屬撞擊聲,說不出的興奮。
「這把制裁之劍是黃家的後人打造,雖說是一名隱居之士,能力還是不輸現在的一代軍師─黃老先生。」雷嚴見到假皇帝的笑容,釋懷的淺淺一笑,假皇帝突然收起笑容,恢復了常態。
「你為什麼要如此坦白,如果是為了妥協,這步棋下的太驚險。」假皇帝嚴肅的注視雷嚴片刻,注視雷嚴的眼神轉為尊重。
「雷嚴…莫非你…」李凜看出雷嚴的用意,內心涼了半截。
「這個交易我不能接受,你想要去除身上的神話,就是為了救眼前這兩位將軍,我看你還有別的目的。」假皇帝微笑的掃視雷嚴身旁的兩人,土居感到不適的皺眉頭。
「夠了,太子殿下,您做的讓步真是太大了,我們兩個將死之人,不需要您為我們犧牲生命。」李凜擋在雷嚴面前,決定獨自面對假皇帝。
「我對你這麼早攤牌的勇氣表示敬意,我可以延後處刑之日,這算是我最大的慈悲。」假皇帝大笑而去,囚犯謾罵聲再度響起,整個密閉空間就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震塌。
雷嚴緩緩的坐回原地,李凜見雷嚴正在思考,急忙制止囚犯的吵鬧聲,可惜效果不彰,喊到喉嚨都快沙啞,囚犯依然各顧各的吵鬧,完全不把李凜放在眼裡,使李凜深深感覺到雷嚴的不凡,又激動的注視雷嚴片刻。
「這假貨真是夠陰險,跟他妥協簡直是癡了說夢,我當然不是指您。」土居因為囚犯的騷動,也失去平日的冷靜,破口大罵,突然想到雷嚴正在懊惱,連忙道歉。
「不,我覺得對方也做了該有的讓步,只是…」雷嚴閉著眼,雙手交叉於胸前。
「你這小子是認真的嗎?現在這種局面,難道還有什麼妙計?」土居聽到雷嚴依然還有對策,說不定可以起死回生,急忙抓住雷嚴手腕。
「師兄!太子殿下不要介意,師兄是個粗人…」李凜見土居粗魯,狠瞪一眼,將土居粗大的手移開。
「妳剛才都直呼我名字了,何必這麼客套。」雷嚴臉上泛起狡獪的笑容,李凜臉龐罩上一層紅雲。
「屬下一時口直心快…所以…」李凜說話越來越低,不似平常英氣煥發的樣子,到像是閉月羞花的閨女。
「都說不要客套了,還什麼屬下不屬下…」土居見師妹害羞的樣子,心中一動,但想到師妹是對雷嚴而發,打翻醋缸,訕訕的一旁忙打岔。
「你們兩個感情真好。」雷嚴像是狐狸一般,眼神銳利的掃視兩人,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將軍大人!!」從牢房外傳來吆喝聲,只聽到獄卒一聲悶哼,立刻化為平靜。
數條人影出現在牢房幽暗處,李凜與土居怕假皇帝反悔,急忙守在雷嚴前,囚犯們大聲喝問。人影來到牢房前,李凜與土居看清楚來者,才鬆一口氣,雷嚴見到兩人的態度,已經知道救兵趕到。
「雷嚴,這是自己人,我們得救了。」李凜將雷嚴扶起,上前的人影也在同時打開門。
「也把其他人一起放出來,現在我們需要人手。」雷嚴見所有的囚犯都把視線集中過來,甚至有人大聲哀求,於心不忍。
「妙計,這樣就可以逃出去了!」來援助的人各個面露喜色。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7-19 11:27 編輯 ]
作者: 燕陳 時間: 09-7-19 11:27
第四節 皇宮前的暴亂
所有進來的士兵將牢房全部打開,囚犯一得到自由,拿起守衛遺落的武器蜂擁而出,來營救李凜的部隊見他們來勢洶洶,紛紛讓出走道,閃避不及的被撞倒在地,急忙避到一旁,免得被眾人踏過。
李凜一出牢房,一旁的將領將盔甲與劍雙手奉上,土居也從一旁的小隊長手上取回裝備,兩人一換上原來的裝備,立刻英氣煥發,再度成為人們尊敬的大將軍姿態。當雷嚴從牢房走出時,所有人都把眼神移到他身上,不知道這個長期的敵人什麼時候變成盟軍,更不知道這個滿腦子鬼主意的小霸王有什麼企圖。
「我們攻出去吧,必須快點逃出這裡。」雷嚴對旁人的奇異目光並不在意,依然像是待在鐵衫軍裡的習慣,先作一下暖身操,讓眾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膽識。
李凜見部隊傻傻的注視雷嚴,遲遲沒有動作,正打算補上命令時,部隊中的士兵突然慷慨激昂的大喊,持著兵器衝出地牢走道。雷嚴對李凜與土居露出狡獪的笑容,兩人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傻勁,想要跟眼前這名流氓樣的男子一起闖闖,說不定會出現奇蹟。
李凜與土居尾隨在眾人之後,跟著衝出地牢走道,直接穿過皇宮長廊,直逼皇家禁衛軍看守的要道。皇家禁衛軍突然見到犯人衝出牢房,立刻陷入一片慌亂,沒想到之後又見到李凜與土居領著叛軍攻過來,抵擋不住的被人潮淹沒。
囚犯都是一些窮凶惡極的漢子,身上就算沒有任何冑甲,膽量依然不輸軍隊,甚至勝過軍隊內的士兵,出手毫不手軟,很快就突破第一防線,直逼第二隊而來。皇家禁衛軍的精英大部分都在李凜部隊內,根本不是李凜軍的對手,被逼得節節敗退,第二隊也在片刻被擊潰,亂軍已經直逼皇宮大門。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攔住叛軍首領雷嚴!」金笛男子從後方趕來,在一旁的柱子上輕踢幾下,已經越過混亂的人群,直逼雷嚴而來。
「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我就陪你過幾招。」雷嚴現在不需要保護同伴,可以放心的發揮實力,毫不畏懼的迎上前。
「太子殿下不要勉強迎戰,由我李凜在此,絕對不允許你動太子殿下一根寒毛。」李凜與鶙六影眾交手過,知道對方的厲害,怕雷嚴不是對手,將一旁的敵人交給師兄,也用輕功跳過人群,將金笛男子攔下。
金笛男子的身手依然如紙片,在劍出竅的同時,飄向李凜後方,李凜要阻擋已經來不及,金笛已經點向雷嚴胸口。雷嚴看到金笛已逼進胸口,反而向前跨出一步,李凜與土居立刻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雷嚴這一步是假動作,突然側身讓金笛穿過腋下,一拳直擊金笛男子胸口,男子來不及避開,被擊飛數丈,將一旁的士兵全部撞倒。
「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金笛男子撫著胸口爬起,腳步不穩的晃了幾下,沒想到雷嚴輕鬆的一拳對他造成極大傷害,連李凜與土居也看得呆了,不知道雷嚴到底施了什麼魔法,竟然可以若無其事的打中如紙片的敵人。
「他是太子?怎麼回事?」一旁的皇家禁衛軍與叛亂軍都停下動作,瞪大著眼目睹眼前的狀況,李凜直呼雷嚴為太子,這個震撼實在太大。
「李將軍請快點離開這裡,等到皇宮的部隊都聚到這裡就逃脫不了。」雷嚴見兩方突然停止動作,飛快的穿過人群朝城門移動。
「等等,太子殿下。」李凜見雷嚴一個人穿過皇家禁衛軍,急忙提劍跟隨在背後,土居則是跟在師妹背後阻擋再度進軍的皇家禁衛軍。
數名守衛朝雷嚴撲過來,雷嚴側身避開迎面而來的長楫,大力朝長楫握柄處一蹬,再從士兵的頭盔一踩,直接跳過數名守衛。李凜見雷嚴落地處再度有士兵撲來,揮劍將來迎的士兵劈開,土居也在同時用拔刀術擊退撲向李凜的敵人。
「雷嚴!」金笛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將擋在面前的士兵撥開,如同瘋虎一般撲向雷嚴。
土居想對金笛男子使出拔刀術,金笛男子卻毫不在乎的將他直接撞開,李凜上前攔阻也被金笛男子撥開,眼睜睜的看著男子攻擊雷嚴背部。雷嚴頭也不回,突然伸手抓住金笛男子手臂,將他一拉一推化解力道,用肩撞將他撞回人群裡。
雷嚴頭也不回的離開城門,士兵們見他一身膽識,竟然看得忘了攔阻,眼睜睜的看著叛亂軍將他平安送出城門。金笛男子受了兩次重擊,已經爬不起來,雷嚴剛中帶柔的拳法威力不凡,在中招的同時,氣已經被阻斷,他躺在人群中,眼睜睜的看著敵人離開,一旁的喧嘩聲已經漸漸傳不到耳裡。
一個人影迅速從城門竄出,飛快的朝雷嚴撲來,一身黃色龍袍,正是當今皇上。皇上目睹雷嚴輕鬆離開城門,散發出王者應有氣度,對他而言,就像是眼前的一切被剝奪,從幻夢中回歸現實,發狂似的朝雷嚴抓來。
士兵第一次看到皇帝顯身手,看得目瞪口呆,雷嚴則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一跳,一隻大手正朝他的脖子逼近。李凜與土居還來不及阻止,皇帝已經被一道銀光逼退,奇洛飛快的攔在雷嚴面前,揮出犀利的一刀,要不是皇帝即時收手,恐怕手已經不保。
「奇洛!你怎麼…」雷嚴一見到奇洛,喜出望外。
「好歹我也是你的兄長,連你都保護不了,妹妹不知道會怎麼笑我。」
「鶙,你篡奪帝位,現在又要來害真的太子,身為白騎士的我絕對不允許你再胡作非為。」雷德手持長槍緩緩走來,威風凜凜,連李凜與土居也不由自主的讓出路來。
「小嚴嚴,害你的壞人在哪裡?」娜娜婷走在雷德之後,手持大斧朝地面一放,發出轟隆巨響,揚起一片沙塵,雷嚴與現場的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你們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進入皇宮!?」假皇帝害怕的注視著眼前的人群,本來都是一些忠心耿耿的大將軍,這個時候卻全成了敵人,守護著他長年來害怕的真太子。
「當然是借助你的六人眾,他們可對你的佈局相當熟悉。」
假皇帝這時候才注意到,六人眾裡的影香、土鬼與蝙蝠鬼全都在白騎士陣營,原本的心腹也成為敵人,對他兵刃相向。雷德本來因為雷嚴被擒而感到萬念俱灰,沒想到蝙蝠鬼將奇洛帶回眾人身邊,表示願意協助營救雷嚴,土鬼在同時提出營救策略。
假皇帝將心事都放在雷嚴身上,認為只要擒獲雷嚴,就等於穩操勝算,已經忘了派人監視白騎士等人。少了金笛男子與老人的監視,蝙蝠鬼大膽的挑要道潛入,孤與土鬼負責挖地道,趕在假皇帝將雷嚴運回主城的時間,同時到達皇宮門口。
「眾將士,你們快點抓住叛徒,我是真的皇帝,你們不要聽信謠言。」皇帝見皇家禁衛軍已經停止動作,不斷互換著疑惑眼神,感到萬念俱灰。
白騎士雖然不是什麼顯赫地位的人,他的名聲卻已經傳到所有人耳裡,他聲稱現今皇帝是篡位,再加上李凜也稱雷嚴是太子殿下,皇城內的軍心已經渙散。所有人都把眼神移到雷嚴身上,只要雷嚴登高一呼,掌握這個國家絕對不是夢想,雷嚴這個時候卻笑了。
「我是雷德將軍的弟弟,同樣也是制裁之劍的持有者,我在這裡發誓,我會從你的手上奪回這個大陸的和平。」雷嚴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留下錯愕的民眾與支持他的人民。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7-26 15:31 編輯 ]
作者: PING96198 時間: 09-7-26 01:46
標題: 場瘁千壬
坪丑士夭牙埂
作者: 燕陳 時間: 09-7-26 15:29
第五節 暴動的民眾
白騎士見雷嚴已經平安離開皇宮,立刻率眾離開,士兵全都楞在原地,不管皇帝怎麼發號司令,都沒有任何動靜。雷嚴一踏出皇宮的地面,急著尋找離開的方法,他知道士兵只是暫時迷惘,只要皇帝能夠再挽回民心,隨時可能被甕中捉鱉。
眼前突然出現黑壓壓一面牆,這些牆並不是真的圍牆,而是民眾組成的人牆,面黃肌瘦的人們攜家帶眷,一步步朝皇宮靠近,嘴裡還不斷發出怒吼聲。他們的眼睛滿佈著怒火,手裡持著各種充當武器的木棍與廢棄物,破爛的衣物滿佈著污穢,正陷入迷惘的士兵手足無措,不斷向後退。
「這是什麼情況,這些人瘋了!」娜娜婷雖然是一名女戰士,卻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暴動,抓緊雷嚴背部的衣服。
「不好了,在我與師兄被關入地牢時,完全沒有外面的情報,沒想到事情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雖然這麼說不應該,不過還是請太子殿下迴避。」李凜將雷嚴攔下,她可不認為暴走的民眾可以冷靜的判斷敵我。
「現在我們只要在前面指揮,就可以輕易奪下王城,根本就不需要鐵衫軍幫忙。」奇洛半調笑的聳聳肩。
「不,等等…」雷德將視線移向圍牆,所有人也將視線移向圍牆。
「什麼也沒有啊?」圍牆處沒有任何動靜,奇洛與娜娜婷面面相覷。
「是軍隊的聲音,鐵衫軍已經到達首都外。」雷嚴睜大眼睛,他已經聽到軍隊震而欲聾的鼓聲,本來暴動的民眾也像是得了訊號一樣,突然發狂的朝皇宮衝。
「危險,所有人快避開!!」雷德見群眾如大海嘯一般撲來,急忙領著所有人退開。
就在所有人避開的瞬間,暴亂的腳步聲同時從耳邊呼嘯,廝殺聲如同戰鼓般驚心動魄,幾乎把身旁所有聲音淹沒。首都守軍為了防衛暴動民眾,根本無暇作戰,城門發出幾聲巨響,已經被大圓木撞開,鐵衫軍的旗幟也在下一秒進入王城內。
在雷嚴等人決心營救李凜時,黃老先生也看出未來的變數,到其他鐵衫軍未攻下的城池作說客,將雷嚴身世這項大秘密公諸於世。說起來諷刺,靠近首都的守將都是弄臣的心腹,一心只想圖利,眼見城池剩下沒幾座,再繼續賣命也沒有意思,直接大開城門迎接鐵衫軍,所以鐵衫軍幾乎都是被夾道歡迎,長驅直入的往首都進軍。
大批鐵衫軍再加上自願軍一衝入,整個大道全被人潮擠滿,士兵們有的奮勇抵抗,有的棄械投降,整個王城立刻陷入戰亂中。鐵衫領著所有將領就在第二隊到達時,同時進入王城,分三路朝皇宮進發,皇帝派的將領卻將兵力集中在大道上,準備背水一戰。
金笛書生有夥伴攙扶,本來打算回到皇宮療傷,見敵軍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入首都,顧不得傷勢,同時投入皇家禁衛軍的最後殊死戰。鐵衫與楊將軍朝大道直接進軍,與皇家禁衛軍的主力正面衝突,與暴動民眾合流,皇家禁衛軍的第一隊防線很快就被衝破,將領們急忙上前攔阻。
「叛徒鐵衫,立刻下馬投降。」兩名將領長槍從鐵衫左右刺來。
「唉呦~我都還沒投降,你們就這樣招呼,投降還有命嗎?」鐵衫不忘俏皮的調侃幾句,像後仰避開這兩槍,將劍同時斬擊在兩槍交會處,正好是個卸字訣,兩個將領只趕到手臂酸麻,鐵衫已經迅速穿過兩人。
「鐵衫,你不要一個人硬闖!」菲魯想要跟上鐵衫腳步,可惜功夫卻不及鐵衫,硬是被兩個將領攔下,急得大喊,鐵衫已經淹沒在人群之中。
李伏龍、露蓮與納貝特挑西路進發,正好撞見雷嚴等人藏身於民房之後,急忙上前將雷嚴拉上馬,雷德確定雷嚴平安無事後,詢問李伏龍等人,知道凱薩與蘇靈鹿選擇東路進軍,立刻提起長槍,穿越暴亂的人群,朝東路尋凱薩等人會合,順便找自己的愛馬。
所有人敘舊還沒結束,身為鶙六人眾的老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道路上也多了幾株金光閃閃的寶樹,馬一見到尖銳的寶樹,嘶吼的停下腳步,不願意再前進。露蓮憤怒的甩出鞭子,想逼老人退開,沒想到老人毫不閃躲的站在原地,枯瘦的手輕輕一探,竟然巧妙的抓住鞭子,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露蓮見兵器被敵人抓住,慌忙的想把鞭子抽回,沒想到老人突然放手,露蓮重心不穩的向後跌,李伏龍正好在她後方,伸出右手輕輕一托,她輕巧的回到馬背上。納貝特見老人對露蓮無禮,也顧不得敵人是不是老人,一鎚朝老人頭上罩下,老人卻只是輕輕一退,就避開致命一擊,鐵鎚在地上留下一個大洞,發出轟隆巨響,煙塵四起。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不夠力,還是快快下馬投降,將叛軍首領雷嚴交出來。」老人喜孜孜的撚著鬚,好像剛才的攻擊只是微風吹過,沒有什麼威脅性。
「在下李伏龍,請問前輩如何稱呼?」李伏龍早就看出老人非等閒之輩,見露蓮與納貝特都對老人無可奈何,敬佩之情更盛。
「我乃鶙六人眾的寶樹老人,你們既然遇上我,就算倒楣,老夫不會讓你們越雷池一步。」老人話一說完,突然朝雷嚴撲來,李伏龍突然從雷嚴的後衣領提起,將他丟到納貝特馬上。
「你做什麼!我可不是行李!」雷嚴話一說完,正好被納貝特提起,將他扶正。
李伏龍低頭讓過老人的拳頭,老人的袖子突然伸出兩棵寶樹,他的背部被寶樹割傷,衣物也破了一大塊。李伏龍嚇了一跳,老人的功擊卻沒有停止,腳一著地,第二掌立刻朝他胸口按來,他急忙伸手一撥,將老人的拳頭化開,卻又被暗藏在袖子裡的寶樹給割傷。
「大哥!」雷嚴與納貝特同時驚呼,奇洛也在同時踏過納貝特的馬,直接朝老人的頭部攻擊。
老人發出一聲冷笑,用兩株寶樹將奇洛的彎刀夾住,衣襟處竟然又伸出一株寶樹,直接撞擊到奇洛的腹部上。蝙蝠鬼見奇洛面臨生命危險,瞬間甩出鋼索將奇洛綁住,一把拉起,奇洛像是被釣上岸的魚,整個人被甩向空中。
「蝙蝠鬼!你這是做什麼,別妨礙我。」寶樹老人手一揮,袖子裡的寶樹朝蝙蝠鬼射來。
蝙蝠鬼閃避不及,正打算硬接,寶樹被影香丟出的匕首打落,滾到一旁的圍牆,地面也被銳利的尖刺弄得滿目瘡痍。露蓮騎馬朝老人衝來,鞭子朝老人的腿部捲去,老人突然又從袖中甩出寶樹,直接朝露蓮的臉部攻擊,露蓮見躲避不開,急忙翻身滾下馬。
雷嚴見露蓮的馬空下來,突然從馬背上爬起,跳到露蓮的馬背上,駕馬朝小巷鑽入,老人見雷嚴逃脫,也想回身追捕,卻被納貝特駕馬阻住。納貝特揮舞大鎚將圍牆擊倒,磚頭破片滾落一地,正好將小巷口堵死。
「想要追我們義弟,先通過我們這一關。」
凱薩與蘇靈鹿一進到城內,就開始尋找雷德蹤影,他們確定遲遲沒有歸來的雷德,一定也到首都救李凜,沒想到隊伍才走一段時間,眼前突然出現一名書生,急忙勒馬,硬是在書生面前停下,才鬆一口氣。
「喂!你突然跑出來很危險!」
「我乃鶙六人眾之首,金笛書生─風不平,你們別想再前進。」書生見凱薩疏於防備,突然用金笛攻擊凱薩頭部,蘇靈鹿嚇得驚聲尖叫。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9-8-2 15:36
第六節 東西路的死鬥
凱薩的馬突然立起,將他甩落到地面,金笛從他的臉頰擦過,留下一條紅色的印記。蘇靈鹿長年在戰場上奔走,臨敵應變能力不差,見凱薩安然無恙,立即命令弓箭隊朝書生射擊,箭雨從天而落,書生用滑步竄到民房,輕鬆就躲過致命攻擊,也讓凱薩賺取起身的機會。
凱薩雙手握緊大劍,眼神左右掃視,猜測敵人會從哪裡出手,但是現場的廝殺聲過大,實在無法集中精神,一抹冷汗流過凱薩的臉頰。突然一個影子從後方出現,凱薩想都不想就揮動大劍,直接朝來者的腰部揮舞,發出沈重的金屬聲。大劍被巧妙的勁力按下,沒有攻擊到敵人就直接撞在地面上,火星亂跳,揚起陣陣煙塵,地面也被留下一個巨大的凹洞。
雙方才一交手,凱薩立即露出笑容,和對方這麼過招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對方都可以巧妙的避開這一劍。白騎士的長槍尖正好點在凱薩的劍身,在沒有與凱薩的力量互相衝突下,輕鬆的將大劍釘牢在地上,一貫的嚴肅表情直視著多年戰友。
「真不愧是大將。」凱薩尷尬的乾笑幾聲。
「這一劍還是這麼有威力。」雷德嚴肅的臉上泛起難得笑容。
「將軍,後面!」一道陰影迅速遮蔽雷德的白色盔甲,金笛書生算準雷德無法回擊的時間,突然從背後攻擊,當蘇靈鹿驚覺大叫時,雙方早已經有動作。
凱薩不顧雷德是否在眼前,突然用蠻力將大劍拔起,粗暴的朝風不平揮舞,民房的牆被大劍劃過,立即傾倒,金笛與大劍同時相交,金笛被暴亂的劍斬直接劈成兩截,雷德也在大劍即將要擦到手臂時,突然長槍一橫,硬是將大劍擋下。
風不平萬萬沒想到,偷襲會被敵人反制,黑白兩騎士的默契超乎想像,幾乎到可以心電感應的地步。蘇靈鹿看準風不平錯愕的空檔,一箭射出,眼見要射中敵人時,風不平又使出如同鬼魅的輕功,輕飄飄的避開,箭也在同時朝雷德的背部襲來。
「將軍!」蘇靈鹿見自己要誤傷丈夫,嚇得花容失色。
雷德突然轉身,又手上的盔甲將箭打落,正好將沒有防備的胸口轉向風不平,風不平見機不可失,從懷中再度摸出一支金笛,朝雷德胸口刺去。這一擊蓄滿了風不平的所有力氣,縱使雷德身上有盔甲保護,恐怕都會被他打穿,凱薩急忙撲過來將雷德按到一旁,凱薩的盔甲硬是被金笛穿透一個洞,也在凱薩身上留下傷痕。
「凱薩!你…」雷德驚愕的注視著師兄,知道凱薩的傷非同小可。
「我這個作師兄的不保護師弟,算什麼前輩。」凱薩輕咳了幾聲,硬是將受傷的身體站挺,就沒有多餘的力氣戰鬥。
「我會打敗他的,靈鹿,凱薩就拜託妳了。」雷德快速揮動長槍,銀光在空中劃下數道弧形,他大跨步的走向前,將再度進攻的風不平攔下。
露蓮等人同時迎戰寶樹老人,老人不斷回收寶樹又放出,就像是無限生長的樹木一樣,讓人猜不透嚇一次樹會從哪一邊冒出。娜娜婷一直用斧頭劈擊,卻怎麼也劈不斷寶樹,斧頭面反而被刮得破損連連,漸漸變鈍。
李伏龍的雙手已經被寶樹刺得全是傷痕,腳也不能例外,只好退出戰圈包紮傷口。納貝特的大鎚算是最耐用的,被銳利的寶樹刮得滿是傷痕,依然不影響它的威力,只是一旁的民房就沒這麼幸運,只要是被大鎚碰觸到,立刻傾倒成一片廢墟。
露蓮看準納貝特收回大鎚的時機,不斷用鞭子抽擊對手,就像是舞動的蛇一般,老人用寶樹當作護盾,完全不把鞭子放在眼裡,反而不斷發出冷笑聲,羞辱對手一番。奇洛算是裡面最吃力的角色,他不但要防範老人的功擊,還要避開夥伴的攻擊,他算是與老人近搏最久的戰士。
因為四人非常接近老人,時機又配合的很緊湊,孤與鶙六人眾的其他人找不到出手的空隙,在一旁暗暗著急,影香突然想到對策,將四人聚集起來商討作戰會議,四人一聽覺得可行,立刻分頭行動。
孤與土鬼很快的就消失在地面上,蝙蝠鬼則是不斷在範圍內射出鋼索,干擾老人的行徑路線,硬是將老人活動範圍縮小,影香則是拿出大量的煙霧瓶,不斷朝空中一陣亂撒,煙霧配合著軍隊戰鬥揚起的煙塵,很快就佈滿整條走道,老人雖然觀察到他們的意圖,卻分不出身來制止,暗暗切齒。
「奇洛快回到空曠處!納貝特不要再揮大鎚了!」李伏龍見現場煙霧一片,怕自己人誤傷戰友,拉開吼嚨大喊。
「你說得到倒容易,這裡什麼也看不見,怎麼撤到空曠處。」奇洛早已經被煙霧籠罩,什麼也看不見,口中喃喃自語。
「抓到你了。」老人一聽到奇洛的聲音,寶樹朝聲音處伸去。
寶樹雖然行進的很快,卻在中途被擋下,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推進,想要將寶樹收回,卻也沒辦法拉回,老人面對這種窘境已經急得一身汗。突然地面撼動了一下,恐懼感瞬間爬滿老人的思緒,就在他要叫出聲時,地面突然下陷,濃霧已經昏暗的地底同時遮蔽視覺,他感到氣悶,幾乎快要窒息。
事出突然,老人手邊已經沒有任何寶樹,不管怎麼扭動身體,都感到全身都是沙石、瓦片,霧被隨著他的汗水,使他一身冰涼。一隻手冷不勝防的抓住老人脖子,老人感到全身緊繃,不管頭怎麼扭動,都無法轉過去看敵人的真面目,寒光瞬間溜過老人的脖子,鶙六人眾的寶樹老人就這樣隕落。
東路小隊只剩下雷德與風不平交戰,其他人隨著蘇靈鹿的指揮朝大路前進,與楊將軍的小隊會合,凱薩也在後勤部隊的協助下,強制退出城外的營帳修養。風不平見大勢已去,在多作抵抗也不會改變事實,眼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幫主人減少敵人,精神一振,出手也毫不顧忌自身安危。
雷德見對方已經窮途末路,卻還是不停反抗,態度顯得相當平靜,他雖然恨風不平傷害師兄,卻也同時敬佩風不平對主忠心的義氣,認為不使出全力擊倒對方,那就對不起風不平的護主精神。一旦認真起來,本來殺聲震天的聲音已經不能傳進他們耳裡,只能聽到雙方的呼吸聲,就在風不平踏出一步時,同時點燃導火線。
風不平此時已經用盡所有力氣,只是用金笛不斷吹出毒針,使出最後抵抗。雷德迅速揮舞長槍將毒針剝落,但是針相當細小,要完全看清相當不容易,還是被釘上幾針。風不平見對方中了毒針,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就在白騎士的長槍下隕落。
「這就是太認真的下場嗎?這樣的結果,其實也不壞。」雷德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白馬急忙靠過去舔著主人臉頰,雷德摸摸白馬的頭後,倒臥在小巷的一角。
李凜與土居趁著其他人與寶樹老人對決時,搶了一旁將領的馬,繞別條路到達大路,緊追在雷嚴之後。鐵衫軍見到雷嚴騎馬而來,士氣大振,攻勢更猛烈,菲魯與楊將軍趁隙衝到皇宮內,急著到處找鐵衫。
所有人勢如破竹的直衝到大殿上,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寒而慄,大殿上倒臥著不少士兵,鐵衫也倒在王座旁,已經不省人事。皇帝鄙視的目光掃視殿下所有人,臉上帶著詭異笑容。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9-8-9 10:55
第七節 鶙的真面目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停在大殿下不敢前進,沒有人知道勢如破竹的鐵衫軍進入後,面對皇帝一個人,怎麼還會如此狼狽。其他士兵雖然不算是精兵,卻也人數不少,一個人面對這麼大的軍隊,不可能毫髮無傷,更何況面對反叛軍最有實力的主將,更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但是這些常理的推測都在頃刻被推翻。
皇帝面對著無數反叛自己的戰友,完全沒有畏懼心,黃袍在陽光的映襯下,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輝,就算是一種包裝也好,確實有讓眾人把假皇帝看成真皇帝的錯覺。繚繞在黃袍的龍張牙五爪,護在沉默的男子身上,彷彿宣示著他令人心寒的殺氣,微笑成為遮蔽一切的混沌,當微笑消失時,男子將露出獠牙。
「鶙…你…你把鐵衫給…」李凜鼓起勇氣,當先走到王座下,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確認鐵衫的生死。
鶙突然站起來,李凜感到莫名的恐懼,胸口緊了一下,連退了好幾步,他本來身材就相當高大,再加上龍袍輝映的氣勢,形成巨大壓迫感,就像是無數的他佔據整個大殿,不管躲在哪個角落,不管想什麼心事,都會被他監視的無所遁形。
土居見高傲的師妹竟然被逼退,感到相當訝異,快步上前將李凜扶住,李凜才從恐懼中驚醒,土居的手腕結實的扶著她,讓她不會孤獨面對恐懼。就在三人眼神交鋒的同時,鐵衫大喘一口氣,緩慢的動了一下指頭,又全身乏力的顫抖片刻,繼續倒臥在王座旁的地面。
「鐵衫!鐵衫!你還活著!」菲魯早已哭成淚人兒,在戰場上她拼命的壓抑眼淚,拼命的壓抑各種不安因素,只為了幫助鐵衫闖天下,本來認為希望破滅,突然見到一線生機,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潰堤。
「他當然不能死,我要讓他後悔,後悔背叛我,一代名將竟然改了名字,投身於叛軍之下,我要讓他親眼看看,他的選擇是多麼愚蠢。」皇帝開始放聲大笑,帶著狂氣、帶著傲慢,最後變調成酸楚的味道。
「鶙…你還…」面對著眾叛親離的場面,鶙的心酸深深感染了雷嚴的心情,有無數人支持下的雷嚴,為面對著權力即將消失的鶙感到動容。
「你是什麼?真命天子!而我則是自以為是的假貨!我不會讓你嘲笑我,我無法支配的天下,身為平民百姓許久的你懂什麼!我不會把它交給你,任何人都不給。」鶙充滿憤怒的眼睛佈滿血絲,眼神銳利的像是要把全部的人貫穿,數名承受不了的士兵已逃出大殿。
「如果你真的這麼不甘心,就試著打倒我,我並不希望來與你爭奪什麼天下,我只知道那些權臣所作的事是錯的,師父的佈局也太偏激了,我並不想用所有艾普夏的百姓當賭注,我只是想要回全盛時期的艾普夏!」雷嚴突然抓起制裁之劍,隨手丟到一旁,空手面對著鶙,神話的光輝也在同時卸下。
「你瘋了,你也知道黃氏功夫的精要,一旦丟下這些劍,等於把獲勝的機會丟掉。」鶙認為自己被小看,對方不屑用真實力與他對決,這是一種莫大的汙辱。
「太子殿下,快把制裁之劍撿起來,千萬不要輕敵!」李凜與土居萬萬沒料想到雷嚴會把獲勝唯一的契機丟掉,衝上前護主,鶙的長劍也在同時出鞘。
李凜與土居同時斬擊鶙雙臂,想逼他將長劍收回,沒想到雙方的兵器在短短幾秒交鋒下,兩人的武器瞬間被鶙切斷,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人措手不及,眼見兩人先要嚐到長劍的威力,雷嚴突然雙手快速探出,抓住兩人後衣領,將兩人輕輕的朝一旁帶開,兩人雖然摔的狼狽,卻也同時避開致命一擊。
菲魯見兩人失利,一劍朝鶙的背部刺,鶙頭也不回的彎下腰避開,這一劍改往雷嚴的胸口刺來,菲魯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呼喊。雷嚴不慌不忙用手腕將菲魯的力量化開,在她的手臂一推一帶,菲魯向旁邊跌出,正好跌在鐵衫身上,完全沒有對雷嚴造成威脅。
「唉呦~什麼東西這麼重…」鐵衫悶哼了一聲,菲魯立刻面紅耳赤。
「色狼!還會有誰!就是本姑娘!」菲魯輕踢了鐵衫一腳,向旁邊跳開,不忘對他拌一個鬼臉,鐵衫又悶哼了一聲。
鶙的劍法相當純熟,劍就像是他的手臂一樣,隨著他的意志巧妙舞動,有時候朝雷嚴肩膀斬擊,有時候朝雷嚴腋下橫掃,長劍都在很微小的差距下就要斬到雷嚴身上,在旁邊觀看的眾人頻頻拭汗,看得目不轉睛,就怕眨眼的瞬間,錯過了精彩片段。
長劍可以輕易斬斷兩名大將的寶劍,可見它相當鋒利,在兩人短短幾分鐘的交手過程,殿上的欄杆已經被斬得面目全非,成為沒有固定形狀的鐵條,被劍碰觸的切面相當完整,就像是被菜刀整齊切下的豆腐一樣,更是讓一旁的眾人膽顫心驚。
雷嚴雖然一一避開致命攻擊,身上還是被劍留下不少傷痕,身上的衣物也被割得破爛,面對雷德無法擊敗的敵人,所有人都認為雷嚴沒有勝算。雷嚴不斷後退,腳不小心被倒在地上的士兵絆倒,鶙見機不可失,一件朝他的頭劈落。
雷嚴見不能避開,一腿迅速踢出,將鶙的手臂踢開,左翻身滾到一旁角落,鶙卻沒有追來,被趕來的奇洛逼退。奇洛揮動彎刀的速度相當快,突然出現在鶙的面前,逼得他措手不及,還沒揮劍就連退數步,又回到王座附近。
「走開!你這隻煩人的鼠輩!」鶙用刀鞘擋住奇洛凌厲的一刀,一腳踢中奇洛的臉部,奇洛被力大無窮的一腳踢中,滾落到大殿樓梯下。
「冒牌皇帝!快點滾下來!」孤緊接著填補空檔,奇型怪狀的刀子發出刺耳聲。
雖然大殿的空間寬敞,彎刀的刺耳聲在近處仍然震耳欲聾,鶙忍不住向後跳開,孤的刀刃也趁機跟上,眼見就要成功斬中敵人,鶙突然出刀將孤的武器斬斷,孤也在同時中了凌厲一劍,翻落到大殿下,土鬼急忙伸手接住他。
「我就不相信你連斧頭都可以斬斷!」娜娜婷早已經繞到鶙的背後,一斧朝他的腰部橫掃。
鶙突然如同鬼魅般飄起,輕巧的翻身到斧頭握柄處,一劍朝娜娜婷頸部斬擊,娜娜婷閃避不及,驚慌失措,凌厲的一鞭也在分毫不差的時機,再度將鶙逼退至王座。納貝特見鶙回到王座,巨鎚順勢揮下,鶙依然如同鬼魅般躍開,王座立即砸得粉碎,碎屑齊飛散落一地。
李伏龍也在同時邁開馬步,一拳朝敵人毫無防備的背部攻擊,沒想到鶙在空中腰一扭,側身讓過這一拳,將李伏龍斬倒在地。影香見鶙要上前痛下殺手,迅速投出數枚小刀,卻都被利刃斬落,散了一地,蝙蝠鬼射出的鋼索一被利刃碰觸,也都被一一切斷,蘇靈鹿的箭也成為利刃下的碎屑。
露蓮見情勢危急,一鞭朝鶙的腳捲去,終於逼退這位如同猛虎的鬼人,此時納貝特終於收回大鎚,賣力的跨出一大步,朝鶙的身體揮來,產生強力的旋風,碎屑齊飛形成一條混濁的強風,狂暴的刮向敵人。
鶙輕功已經到達出神入化的地步,在狂風的催動下,宛如騰雲駕霧的龍一樣輕鬆飄開,士兵們各個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菲魯看鶙的功夫實在太可怕,決定不再用武將對決的方式,命令士兵上前迎戰,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將這個可怕的鬼人拿下,士兵全部擁到大殿上。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9-8-16 11:55
第八節 鬼人
鶙見所有的士兵都成為敵人,笑聲充滿苦澀,利刃也在下一秒舞成無數銀光,光輝如同皓皓白雪飄落,大殿牆壁像是被銀光分割成無數區塊,光與暗分明,人影不斷湧向分割的區塊,就如同靠近地獄的呼喚,人與影步向相同的命運,加入倒臥在一旁的死者行列,瞬間哀鴻遍野,銀光所到之處,沒有任何人生還。
鶙一身污穢,眼神帶著疲憊以及空洞,唯一支撐他的只有強烈的恨意,孤獨身影站立在破碎與凌亂不堪的大殿,如同游離在荒野的惡鬼,不斷詛咒著生者。士兵見到對生死無懼的鬼人,開始不斷退下,恐懼強制的牽動所有神經,雙腳就像是被鎖鏈固定住,已經無法再前進,大殿上除了鶙站立的地方以外,已經沒有任何立足空間,再也沒有士兵敢踏入致命的劍界,成為踏上閻羅殿的下一名亡者。
「你們在做什麼!快上前解決他!你們是英勇的士兵,他只剩下一個人,只要你們同心協力,一定可以拿下他。」菲魯上前抓住其中一名想要逃走的士兵,士兵滿臉恐懼的猛搖頭,臉色蒼白至面無血色,極力想要掙脫她的手。
「夠了,菲魯,他已經剩下一個人…」一隻手緊抓住菲魯的手腕,菲魯嚇一跳的驚聲尖叫,仔細一看才鬆一口氣,那隻手的主人正是一旁的鐵衫。
鐵衫全身的冑甲已經殘破不堪,面容憔悴,並非全是傷痕造成,而是他也受到鶙的影響,感受到世態炎涼的悲悽。菲魯說得沒錯,只要所有士兵都上前突擊,鶙力竭而亡是遲早的事,但是他畢竟是當今皇帝,讓貴為皇帝的他遭受到這樣的命運,正是鐵衫不忍看見的情況。
菲魯掙脫開鐵衫的手,繼續命令有勇氣的士兵上前,雖然她對鶙的恨意大部分都是因為他傷害鐵衫,跟他沒有什麼直接的利害關係,但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不用人海戰術對付這個鬼人,就必須抱持失去武將的覺悟,她寧可選擇不光彩的勝利。
「首領,夠了!你不要在堅持這個虛幻的王位!」影香突然挺身擋住再度湧上來的士兵,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影香會選擇幫助雷嚴,只是想讓鶙不再擔任假皇帝,永遠脫離黃老先生的掌握,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她決定死守自己心愛的人到最後。鶙先入為主的認為所有人都背叛,並沒有察覺影香剛才投過來的飛刀只是嚇阻作用,沒有實質的殺傷力,反而認為影香是個牆頭草,憤恨的一劍朝影香的背部刺去,影香就在眾目睽睽下倒臥在地。
「你瘋了,影香是要幫你,你怎麼可以痛下殺手!」雷嚴不顧眾人攔阻,衝上前抱住影香,鶙只是冷冷一笑,並沒有揮劍。
「我本來…想要…把首領從…陰謀者的手中解放…沒想到…我錯了…在首領…同意成為假皇帝…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太遲了。」影香氣若游絲,勉強擠出這些話時,已經用盡所有力氣,再也說不出話。
「你在說什麼渾話,這個女人是要幫我!她如果真要幫我,就應該幫我穩固王位,你猜她在想什麼?她要我丟下所有的權力,再度成為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我再也不想當窩囊廢,你們誰也別想阻止我!」鶙已經眼佈血絲,他的情緒瞬間爆發,一腳將雷嚴與影香踢下大殿。
納貝特衝上前將兩人抱住,奇洛與孤也在同時雙雙出刀,朝鶙的左右胳膊快斬,沒想到鶙竟然後發先制,出手比兩人還更快,瞬間將兩人的兵器斬斷。孤的彎刀此時已被斬斷第二次,從單劍的長度而變成匕首大小,已經無法阻擋任何攻擊,被鶙一腳踢下大殿,傷口再度傳來劇痛,癱軟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奇洛雖然用剩下的殘刀擋住凌厲的踢擊,卻還是被踢的整個人飛起,直接飛下王座,撞倒不少走避不及的士兵。
「你們都不要出手,他要由我來解決!」雷嚴將影香緩緩放下,右腳一蹬,輕巧的落在鶙的面前,身手與鶙的輕功一模一樣,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雷嚴與鶙的功夫為什麼這麼相近。
李伏龍與李凜見到兩人同樣的身手,一點也不訝異,反而為身為棋子的兩人感到一陣悲悽。這兩人師出同門,當然功夫會一模一樣,黃老先生在興旺黃家的計劃中,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局面,不管是哪一方得勝,黃老先生永遠都可以坐享一代軍師美名,只是層面稍微不同而已。
權力會改變一個人的本質,鶙從一名默默無聞的軍團長升為皇帝,看著滿朝文武都對他換了一個臉孔,卑躬屈膝,不再用鄙視的目光判定他的價值,他突然感到自己相當偉大,甚至認為身為一個男人,本來就該如此威風凜凜,就在姜尚明犧牲的那一夜開始,他的抗拒心理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驅使人的高傲態度。他不願意這樣的特權就這樣子消失,不希望再看到別人鄙視的眼神,他決定捍衛這個尊嚴到最後。
鶙發狂似的朝雷嚴撲來,利劍舞成一道強力的包圍網,將兩人緊緊的固定在劍界中,不再讓任何人踏入。一樣的輕功、一樣的功夫,兩人對對方的功夫瞭若執掌,也同時相當忌憚,每一次出手都像是與自己過招一樣,兩人唯一的不同,就是鶙的臨敵驚訝比雷嚴多出太多,招式的變化也比雷嚴來得精妙許多。
鶙從砍與抹轉為削與刺,雷嚴左閃右躲,直接穿到敵人懷中,一拳猛力朝敵人胸口推出,鶙的收招卻比雷嚴想像的還快,他的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每一招有可能是實招,又有可能是虛招,在中途可以轉虛為實,轉實為虛,見雷嚴避開劍鋒,立刻轉實為虛,轉動手腕換斬雷嚴手臂,雷嚴急忙縮手,還是不小心被劃破一道傷痕,光是這一個驚險畫面,所有人已經急出一身冷汗。
雷嚴並不在意傷痕,手在收回的同時,左腳大跨出一步,身體像左一讓避開劍鋒,改以背部撞擊鶙的右肩,這個轉變也在鶙的計算中,他故意讓雷嚴撞擊,突然向旁一縮,雷嚴瞬間失去重心向前跌,被鶙一掌拍中胸口,向後飛出,直接撞上一旁殘破的欄杆。
鶙迅速提劍上前,朝雷嚴的肩膀斬落,雷嚴大吃一驚,向右滾到一旁,欄杆被斬成兩段,眾人的驚呼聲也在中途被金屬巨響聲切斷。雷嚴見鶙現在大露空門,一拳朝鶙的背部重擊,鶙直接撞斷欄杆,滾到大殿下,所有在底下的人怕被利劍劃中,急忙向兩邊退開。
雷嚴趁鶙爬起的時間,快速跳下大殿,一拳攻擊鶙的臉部,鶙左手一抽,將劍鞘迅速提起,正好隔開這一拳,一肩撞中雷嚴腹部,雷嚴站立不穩的向後仰,跌坐在地上。鶙見有機可趁,朝雷嚴的肩頭斬落,雷嚴急忙右手一探,抓住鶙的手腕,將他的手像右一推在向左一帶,將手腕的力氣直接化去,一記掃堂腿將他踢倒在地。
鶙一抬頭,正好看到雷嚴的拳頭朝頭重劈,他左掌迅速拍出,將雷嚴的拳頭向上撩,化去向下的力量,一掌重拍雷嚴胸口,雷嚴被倒在地上的士兵一絆,右側翻的飛出,狼狽的趴在地上,銀光也在同時罩向耳後,連忙向一旁撲開,就像是被捕鼠器夾住的老鼠想要掙扎一樣,樣子相當詭異,觀戰的眾人再度發出驚呼聲。
雷嚴快速跳起,下一劍正好朝腰間削來,急忙右掌拍出,將敵人手腕撥開,一拳朝鶙的臉部重擊,鶙重心不穩的滾到大殿牆壁。眾人一直注視兩人不斷的重擊對手,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兩人已經來回不知過了多少招,雷嚴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而鶙身上的傷卻越來越少,雷嚴的所有招式在鶙的面前漸漸不管用,鶙的劍法在雷嚴綿密的拳法攻勢下,越來越精妙,虛與實的變化更蘊含了許多奧妙。
未完待續…
作者: 燕陳 時間: 09-8-23 12:03
第九節 主謀者
雷嚴的動作已經被鶙看穿,只要起手勢一出,鶙的劍也在同時揮到,如果不是他機警收回拳頭,右手恐怕已經不保。反倒是鶙的劍法在雷嚴收招時,巧妙的切入雷嚴懷中,就算雷嚴快速退開,還是被留下一條明顯傷痕,只要再繼續拖延下去,雷嚴恐怕性命不保。
雷嚴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注視丟棄的制裁之劍,幾次衝動的想要把它撿起,但想到這樣就中了黃老先生的詭計,又強忍下來。李凜看出雷嚴的掙扎,幾次大聲提醒他撿劍的時機,希望能夠擺脫劣勢,雷嚴卻一再遲疑,都被鶙搶攻而失去時機。
本來如同鬼魅的鶙漸漸精神專注,狂暴的眼神也慢慢恢復理智,招招致命的劍風也逐漸轉變,如同涓涓流水經過崎嶇狹道,有時候看似平穩,有時候又突出奇兵,看起來像是要斬雷嚴手腕,卻突然手腕一轉,劍順著靈活手腕轉向雷嚴胸口,逼得雷嚴連連倒退,還是無法逃出綿密劍法的糾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鶙本來可以揮出一劍的時機,已經靈活到可以一次發出三劍,雷嚴則是因為傷勢而動作緩慢,已經被敵人逼至角落,只靠著背水一戰的精神,讓他還不致於命喪劍下,卻也在生死邊緣。
「露蓮姊姊,我們不能再繼續看下去,太子殿下都快要被殺死了!」蘇靈鹿一直盼不到丈夫進入大殿,現在又見到丈夫的弟弟陷入死境,心亂如麻,不知道要出去尋丈夫,還是留下來保護太子安全。
「我也很想幫忙,可是兩人鬥得這麼近,我實在無從下手。」
「影香姑娘已經身故…他已經無法冷靜…恐怕只有…」
「李將軍,妳如果有什麼方法,不妨說出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慢慢想。」
「我們必須制住鶙的劍法,只是這個方法恐怕會造成傷亡。」李凜沉吟片刻才開口,楊將軍已經急得一身冷汗。
「這個危險工作就交給我…」鐵衫扶住一旁的牆壁,緩緩的站起身,光是說話就已經有氣無力,菲魯急忙將他扶住。
「不…這個任務由我來做…現在由我來做最適合…」李凜將眼神移向一旁的制裁之劍。
「師妹,妳不可能制住他的。」土居用力抓住李凜手腕,李凜的實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已經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師兄,我是這個國家的總將軍,我必須這麼做,這是我的義務,就如同太子殿下要前來刑場救我們一樣。」李凜掙脫開土居的手,彎下腰將制裁雙劍撿起,光是這個小小的抗拒,使土居心涼了半截。
「這個擔子對妳而言太重了,我也幫妳分擔。」土居迅速的抓住李凜的左手,輕巧的將制裁左劍奪到手中。
「謝謝你,師兄…」李凜在師兄奪下左劍的同時,嫣然一笑,這一刻起,兩人的性命因為這兩把劍而被串連在一起,或許當他們逃離黃老先生的掌控時,這個天命已經註定好。
兩人不顧一切的衝向鶙,雙劍朝鶙的背部猛刺,鶙急忙回身擋格,沒想到制裁之劍雖然屬於號令劍,與鶙的神兵利器交戰後,竟然毫髮無傷,硬是將鶙的劍法擋下來。兩人見機會來臨,把力量全部運到制裁之劍上,朝鶙的胸口猛送,鶙一次承受兩人的力量,咬緊牙關苦撐,一聲金屬清響,鶙的寶劍瞬間斷裂成四段,兩把劍直朝他毫無防備的胸口突進。
兩把劍在中途停住,眾人的臉上滿是驚駭,連鶙的表情也相當震撼,李凜與土居已經嚇得臉色蒼白,急忙放開劍。這兩把劍並沒有刺中鶙,反而是刺在劍的主人身上,鶙萬萬沒想到雷嚴竟然用肉身保護他,劍的斷柄從手中脫落,撞在地面發出清響。
「艾普夏的…昏君已經死於…制裁之劍下…戰爭已經…已經結束…」雷嚴緊抓住身上的兩把劍,勉強擠出幾個片片段段的句子,鶙急忙將他扶住。
制裁之劍突然發出強烈光芒,光芒如同被海風吹過的細沙,逐漸消逝,神話就在雷嚴身上實現又瞬間毀滅,當雙劍的光輝全散到大殿上時,化成兩把廢鐵,黃老先生的美名也在片刻化為傳說。
「不~~~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大殿後方傳來慘呼,黃老先生用幾乎崩潰的聲音大喊,他發狂似的抓著頭,不敢相信這個漫長的戰役竟然會如此結束。
所有人殺氣騰騰的注視黃老先生,恨不得將這個主謀者殺之而後快,黃老先生見所有人都憎恨他,哀號的逃出大殿,一部分將領帶著士兵跟著追出大殿,絕對不讓這個惡徒逍遙法外。李伏龍顧不得傷勢,奔過來替雷嚴包紮,雷嚴雖然疲憊,目光依然掃視著這些與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露出滿足笑容。
「你都快要沒命了,還笑什麼笑!」奇洛也是傷痕累累,一動氣立刻咳嗽連連。
「你就為了反抗黃老頭,不惜拿自己的生命來賭,你還真是個狂人。」鶙按住雷嚴的傷口,著急的看著李伏龍包紮,雷嚴在此刻起已經不是他的敵人。
「這樣…我總算是…遵守對…影香的諾言…」雷嚴微笑的閉上眼,聲音越來越低。
黃老先生狂奔在皇宮大道上,士兵們沒有得到停戰指示,依然戰得相當激烈,沒有人注意這個不起眼的老者,追出來的將領一邊制止戰鬥士兵,一邊追擊主謀者,速度還是慢了,讓他順利奔出皇宮。
黃老先生見自己順利逃出,忍不住哈哈大笑,以他的聰明才智,要東山再起是遲早的事,他不敢大意的加快腳步,卻在靠近城門時,三個人影攔住他的去路。黃老先生仔細的觀察這三個人,立刻背脊一陣涼,知道今天是逃不過這一劫。
「黃老頭,虧你跟我們姜氏一族齊名,既然做出這等無恥之事,今天我姜楊明要將你就地正法。」穿著杏黃色道士服的青年冷冷的注視黃老先生,手上的扇子微微煽動,他的容貌與姜尚明一模一樣。
「隱密軍團的大人,且饒老夫一條小命,老夫絕對不再做這種卑鄙之事。」黃老先生害怕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遲了,你要是有自覺,早該自己了結,浮光,立刻將這個惡徒給斬了。」姜楊明冷笑一聲,用眼角餘光注視一旁紅盔甲的青年,青年立刻舉起手中的關刀,朝黃老先生的後頸揮。
銀光朝黃老先生的腦後而來,卻在中途被隔住,兩項兵器相交,迸出無數火星,浮光驚訝的睜大眼,出手幫助黃老先生的人實力與他不相上下。一身白色盔甲的男子英氣煥發站在眼前,長槍橫在黃老先生腦後,黃老先生緩緩的抬起頭,正好與雷德銳利的目光相對,黃老先生急忙抱住雷德雙腳。
「雷將軍救救我…求您大發慈悲的救救我…」黃老先生說到此處已經老淚縱橫。
「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救這名惡徒?」姜楊明眉毛一豎,扇子也在同時闔上,發出一聲輕響。
「這個老人是我們艾普夏的住民,他所作的一切由我全權負責。」雷德見黃老先生模樣可憐,於心不忍。
「小楊明,算了,現在是他們的時代,就由他們來負責吧。」身後的老將發出爽朗笑聲,浮光也跟著微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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