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標題: 尋真錄 更新第六十章 【散鬼形‧悼狂名】 [列印本頁]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1 22:56
標題: 尋真錄 更新第六十章 【散鬼形‧悼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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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1 23:05
本小說來自劣者原創
人物方面 使用了少許霹靂布袋戲人物加入原創劇情之中
故此主線 依舊是原創人物為主
人物 以及各方面設定 就發表在掌上乾坤版為主


下集預告-->
陰謀之論 是否無人可解 唯有傲霜飄狂 劍問三教理!!!
軍神之威 是否無人可檔 且看無雙皇者 單騎挑千軍!!!
厄法之心 是否深不可測 只見殺妖奪魂 血魄煉幽光!!!

請看下集 尋真錄 第一章 闇悲支柱[幽光]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 12:35
尋真錄第一章 闇悲支柱[幽光]
[人心總是難測,更是難滿足,貪婪就是人性的代名詞。]

-------我是分隔線是也---------------------

[聖學之國 谷藤江渡口附近]

夜深露重,大地一片寧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劃破寧靜的夜空,只見三名披著黑斗篷的蒙面人急急而行。腳,不曾停歇,是身後追兵的壓迫,更是無形死亡的壓力。

劍,越握越緊,是心中情緒的發洩,也是唯一安慰自身的方法。似劍意:「少主,後方追兵似乎不在追來,前面有個樹林,不如暫息片刻,再作打算。」冷飄狂:「好吧,妳們姐弟也應該累了,劍義,稍作休息吧!」識劍義:「是!少主!」就在三人欲入樹林之時,破空聲響,萬箭齊發。「危險!」似劍意與識劍義同聲一喊,手上三尺秋水,劍氣揮灑,立即護住冷飄狂週身。

「給我出來!」冷飄狂手舞名劍鐵縱,聽聲辯位,發出劍氣數道。幾聲哀嚎後,一切又歸於寧靜。三人圍繞在一起,靜靜聽著黑暗中的狩獵者的下一部動作,破空聲再起,三人以劍擋箭,但是長途跋涉,氣力終究難支,三人紛紛掛彩。屋漏偏逢連夜雨,第三波的箭雨,來的又快又急。似劍意見擋無可擋,決意以身突圍。箭雨之中,似劍意穿梭其中,險象環生,突然的氣力不繼,無情箭劃開了她臉上的面具,面對著漫天而下的箭雨,她緊閉著雙眼,似乎宣告著死亡將無情的降臨。

冷飄狂眼見情勢危急,身行挪移間,左手反持鐵縱,右手輕壓劍身,右腳踏出方圓,揮劍由右到左畫出月弧,劍式正是傲霜劍法之「寒月迎霜」。劍流捲起夜露,形成月弧薄冰,竟將箭矢全數擊碎。一時的分心,暗箭已插入冷飄狂的大腿。「呃!」悶哼一聲,反手又是一式「寒月迎霜」劃地而過,周圍樹木紛紛倒下。此時火光大盛,人聲鼎沸。聖國士兵竟從樹林衝出包圍三人,一個彪形大漢從人群中慢慢走出。聖國傭兵隊隊長:「臭小鬼,害老子我追了三天,現在在跑啊!尊者叫我們帶你回去作客而已,竟如此不賞臉,我手中的大刀,最喜歡殺這樣的小鬼了,副官,裡面哪個是冷飄狂,給我抓出來,女人就犒賞弟兄,其他人給我殺。」,聖國傭兵隊副官:「多謝隊長,兄弟們大家有福了,喂!那兩個戴面具的臭小子,哪個叫冷飄狂的,快滾出來!」冷飄狂:「我旁邊的就是冷飄狂,帶他走,其他人一起上吧!讓我一觀人族的生存價值吧!」語畢,冷飄狂用鐵縱撐起身體,試圖放手一搏,可是受傷加上連日以來的疲勞,他再度倒落塵埃。似劍意趕緊替他作緊急的治療。識劍義:「他才是你要找的人,妖族大太子,冷飄狂,你們這些低等的人族,竟敢冒犯王威還敢調戲我姐,有本事就衝著我來!」,他緩緩的擋在兩人之前,但是他頂多也只有力氣站著,持劍的手發抖著,今天的劍,重量是如此的重,維繫著生命的重。

聖國傭兵隊隊長:「囉唆!尊者交代萬一反抗,只要留取全屍,或是可以辨認容貌即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殺!哇…」,突來的變故,無匹的劍氣籠罩,一陣宏亮的聲音傳來:「靄靄魔光黃泉途,赫赫劍威斷情仇,巔魁豈能血不沾,滅生判死一劍屠。」,隨著詩號的結束,傭兵團的士兵也魂歸離恨天。冷飄狂三人皆因此幕受到驚嚇,而呆滯在原地。等回復感覺時,只覺得身體輕盈,三人已經被神秘老者用劍”提”著衝出樹林數里。劍屠宿孤獨:「小朋友,你們終於醒了嗎?真抱歉,我老頭子越過聖學國境的時間用太多了,讓你們受苦了。」冷飄狂:「劍屠前輩,多謝相救,十年前一別,就沒在見面了。都怪我太懦弱了,才會有今天的局面。」,冷飄狂緊握著拳頭,心中的不甘,油然而生。突然,劍屠停下來了。谷藤江渡口已在眼前,但是僧服、道衣、儒掛映入眼簾,三教人馬群聚渡口之上。

劍屠宿孤獨:「小飄狂啊!你好大的面子,三教都來了,看來今天老頭子,不拼老本,是不行了,非心點燈,你說是嗎?」,劍屠橫劍指向一名戴著斗笠的僧人。冷飄狂:「今日,我就用這把鐵縱問你們三教的真理吧!」,冷飄狂怒劍指人群,早已氣空力盡的身體,所表現的出來的只剩下不屈。環伺兩旁的劍意與劍義亦不敢大意,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離恨島 耀民殿內室]

冷無雙:「推算時間,狂兒也應該要回到島上了,今日,心緒不寧,難道出事了!」,此時,后萍推開了房門,帶著剛滿十歲的冷傲心進來找他,后萍:「無雙,為何你面露憂色,有事發生嗎?」冷無雙:「沒事,也許只是最近政事太繁忙罷了。」冷無雙輕輕拍著兒子的頭說道。后萍:「那你喝了這杯冰鎮燕窩,好好放鬆一下吧,等狂兒跟痕兒回來,慶典就要開始了。」看著冷無雙一飲而盡,后萍的眼神一瞬間出現了迷惘。冷無雙:「我先去巡視一週,貴賓應該也快到了,還有…」,話還沒說完,妖卒突然闖入:「報!報!報!四周烽火台突然起煙!而且前陣子我們收留的船難的人類也失蹤了!」冷無雙:「什麼!快備馬!本皇立刻前往,快通知忘星法祭,啟動四方歸靈陣!另外通知各弟兄將領,千萬以自己安全為優先。」,不等妖卒回答,冷無雙腳踏絕頂輕功,揚長而去。內室中,只留下眼神迷惘的后萍以及在懷中玩耍的冷傲心。

[離恨島 緩思坡上]

北堂無憂:「嗯,看來擾敵之策已經成功,我軍主力從緩思坡而進,絕對能達到奇襲。眾軍,前進!」,數百騎兵一聽令,立刻策馬前進。突來一道劍氣,劃過他們面前,嚇得馬匹紛紛嘶叫亂奔。冷無雙:「古不見劍者傲盡紅塵,今不見無雙之劍沾染凡塵。進者,殺。退者,活。」,一人一馬,緩思坡上,劍掀風雲。
北堂無憂:「全軍突擊!擒賊先擒王!」,騎兵隊一擁而上,萬馬奔騰之勢。冷無雙只淡淡回了一句話:「說的對!擒賊先擒王,你提醒了本皇。」,蒼傲霜狂出鞘,封喉劍氣直指北堂無憂。一支黑戟化去這死亡的一擊,來者竟是軍神北堂飛淵!

[隔世海 旅船上]

厄法者:「人心總是難測,更是難滿足,貪婪就是人性的代名詞。今日,本法者要的就是離恨島上所有妖人的魂魄,我要的就是闇悲支柱[幽光]啦!!!哈哈哈!」,狂人眼中那烽火四起的離恨島,似乎是他的傑作,可怕的陰謀家,將親臨離恨島,又將為戰局帶來什麼影響?劍屠對上非心點燈,佛與魔,是宿命的對決還是有心人的撥弄?冷飄狂主僕三人,傷痕累累,為何冷飄狂又似胸有成竹?冷無雙北堂飛淵一對最好的朋友,如今變成最了解自己的對手!神秘強者厄法者口中之闇悲支柱,有何作用?對武林的未來又將造成何種衝擊?

第一章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 12:35
尋真搶先看!     

劍屠,巔魁不出,以鞘試探,連環三擊,非心點燈竟是不閃不避,被擊出數十步!眾僧侶一聲驚嘆,連忙逃開非心點燈身旁,反常的情形,劍屠突感疑惑,同一時間,三擊之極限,佛之忍耐界限,慈面變相,左眼卍字浮現,劍煉菩提降佛怒,右起殺禪無一物!

回憶止不住血腥,軍神為愛子之情,揮惡蛟斬摯友!疑惑停不住殺意,妖皇為護民之義,持秋水斷飛淵!耀民殿遭受伏兵攻擊,二皇子冷無痕,初展智略降千軍!厄法者親臨,口中將道出何種驚人陰謀!惡戰終止,三教至極三掌,冷飄狂倒落塵埃!眼中模糊,卻見卍字隱隱浮現!是異變,或是...

請收看 尋真錄 第二章 "顱靈法生"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 17:27
尋真錄
第二章 [顱靈法生]
無間歸來,吾心亦然,如同你的選擇,不由分說。
-----------我是分隔線是也---------------------
天雨迷濛,捲起江面狂浪﹔人心橫毒,一試巔魁邪鋒。

自古正邪不兩立,今日又起爭端,劍屠宿孤獨為護友人之子,欲闖三教之陣,身後巔魁未出,手起劍式,右足挪出,劍氣畫地方圓囂狂而發,三教眾人未來得及反應,皆被劍氣所退。一瞬之空隙,劍屠再度抓起冷飄狂三人,化光而去。孰料,由天降下瀟灑一劍,硬生生壓下劍屠。

劍屠﹕「是你!!!真正是你!非心點燈!!!為何你要…難道你忘了冷老弟跟我們的情誼!」

非心點燈﹕「不用多說!戰!無可避免!天佛院戒劍房主事,律武僧、非心點燈,在此候教!」,語畢

非心點燈,脫下斗笠,撤去斗篷,雙手合十,是捨身的覺悟,同時也是殺業將開的沉默。

劍屠:「你要捨情一戰,無妨!讓孩子離開,以顯三教寬宏!」

「不可能!」由眾人之中走出一人,留著薙髮臉上刺著天字的男人說道。

劍屠怒道﹕「厄法者左紘,天羅!!!」,左腳重重一踏,劍壓直衝天羅!天羅輕足挪移間,閃身至隨心點燈身後。「三教眾人,聽命,奉厄法者聖命!今日要殺除為禍聖國之害,劍屠宿孤獨;以及活捉妖族太子,冷飄狂,其餘不留活口!佛教領軍,非心點燈、儒教領軍,鳳揚生、道教領軍,司澐平風,給我殺!」一聲令下,在掀戰端!

冷飄狂突然出劍,距離天羅十步之距,鐵蹤反手而握,【寒月迎霜】冷然一擊,月牙劍壓近距釋出,理應劍下無活口,但是鐵蹤易手,冷飄狂傷退,「好劍,好劍藝,擒賊先擒王,好戰術,只希望汝也是吾的好對手!」鳳揚生身隨聲動,轉眼一瞬,已經來至冷飄狂面前。

「少主!」急欲護主的劍義與劍意舉劍欲助豈料已身陷陣法之中,【法陣起,道法生,八門金鎖陣,封!】司澐平風拂塵揮灑間,法語現,陣法生!雙劍僕頓時脫身不得,司澐平風道家正宗掌威已經彌天蓋地而來!

四人各陷戰團的同時,周圍的士兵已經悄悄坐上戰船,準備渡海增援離恨島。劍屠雖發現異狀,但是他清楚面前的對手,只要一分心,敗北就會降臨在自己身上。收斂心神後,劍屠,巔魁不出,以鞘試探,連環三擊,非心點燈竟是不閃不避,被擊出數十步!眾僧侶一聲驚嘆,連忙逃開非心點燈身旁,反常的情形,劍屠突感疑惑,同一時間,漫天血紅中,殺戮無聲蔓延,三擊之極限,佛之忍耐界限,慈面變相,左眼卍字浮現,劍煉菩提降佛怒,右起殺禪無一物!

非心點燈右手運化,一柄深紅之劍由體化出,此劍正是鎮院【五佛法戒】之劍戒[煉菩提]。非心點燈殺氣浮升,手揚連環劍式竟把一代劍屠壓制的狼狽不堪。非心點燈:「違佛證道!」,違佛之慈悲,證殺生護法之招,直指劍屠命門,劍屠又豈是坐以待斃之人,指透劍氣、腳踏罡步,魔氣爆發!硬是接下[違佛證道] 。佛魔之氣互相衝突,一陣驚爆之後,兩人各退十步。

另一方面,冷飄狂劍挑儒教鳳揚生,[鐵縱]揮舞之間,是不屈的傲霜風采,更是瀟灑的劍者飄狂。鳳揚生以指代劍,就在捻指撥弄之間,是文人消遙之姿,更是儒風鳳揚之態。

「蒼松化形!」鳳揚生指尖點落之間,已經封住冷飄狂退路,退無可退的窘境,冷飄狂[鐵縱]迴身一旋入地三分,反手之姿正是[寒月迎霜]的起手式!「好!但是依然要敗,鳳翼悠揚!」一聲讚嘆後,鳳揚生雙手緩緩平舉,宏大內力化掌為翼,襲向冷飄狂。冷飄狂眼神一動,[鐵縱]反手柱地,劍身彎曲至極限,鳳揚生掌力穿雲破浪而來之時,[鐵縱]彈起如雨一般的蒼藍光點激射而出。兩招激盪過後,鳳揚生衣袍破爛,冷飄狂單腳跪地,口角泛紅。「好一個臨陣換招,一名後輩之人竟能逼吾使出七成功力,虎父果然無犬子。但是這也是最後一招了,華武探林!」鳳揚生掌開混沌,全力施為,眼前的卻是已經失去知覺的冷飄狂。

八門金鎖陣內,雙劍僕雖有感應飄狂遇險,無奈司澐平風身法奧妙,兩人合力卻連司澐平風的衣袖也觸碰不到,體力更是加速流失。司澐平風:「天之道,地之法,乾坤倒限!」,口頌法語,陣法逆轉,掌陣合一。雙劍僕只覺天地逆轉、日月無光,瞬間一陣劇痛,已倒落塵埃。

劍屠眼見此景,魔氣沸騰,身後的巔魁隨之震動,「人族,實在是卑賤的生物啊!」,一聲怒吼,引動天雷交際,江水翻騰,巔魁將開,瘴氣四溢,逐漸失去的耐性,逐漸沸騰的魔性,化作雷霆霹靂擊出。

非心點燈運行佛教至高心法[無量佛羅],手運菩提祕劍,點點亮光浮現,有如禮佛讚法之勢,此招正是[千揚佛燈] 。劍屠掌勢突然轉向,周圍僧兵皆無一倖免。眨眼之速,[千揚佛燈]已經來至眼前,劍屠巔魁半開,邪瘴忽現,神兵對上邪武,只聞一聲驚爆,在一片腥紅中,巔魁狂然出鞘。

「巔魁開,凶宿降,九絶劍瘴!」巔魁邪鋒橫霸,極招發出,氣流捲黃沙,鬼神天地驚!非心點燈奮力一擋,虎口見血,左眼卍字光芒更盛,[無量佛羅]在顯神威,化招同時,併合九絶劍瘴餘勁,融合佛魔之力,右開[殺禪無一物]返招劍屠。

此時一直沒動作的天羅,提元於掌,猛然三掌。突然的攻擊,竟是錯愕的目標,司澐平風、鳳揚生、非心點燈三人中掌嘔血,天羅游步而追,巔魁半斜,劍屠攔路。

「壞吾戰局,理由說清,否則性命歸陰!」劍屠劍鋒一沉,瘴氣瀰漫間,只見巔魁狂姿,天羅施展上乘輕功遊走於死亡邊緣,「汝又何必如此在意呢?本戰目標本不在汝,我只是奉聖命來取佛教秘笈[無量佛羅]以及佛兵煉菩提、天道武部、文筆法墨回去交差,好完成萬法經綸的著作,汝又何必以性命相搏呢?」
短短一段話,三教眾人譁然。

過去,聖法尊:「今天能集三教理論、武學為一脈,實為萬民之福,這本著作就稱為萬法經綸,以後聖國便是三教與吾同治。」原來一切都是都是騙局,什麼三教同治天下,一切都是虛假的。

過去的回憶,更讓鳳揚生怒不可抑,一揚掌,便是儒教絕學【尋星攔手】,天羅︰「這就是萬法經綸沒記載的招式了嗎?儒教藏私,天羅定罪!死來!」,天羅身影瞬動,雙手翻動之間,竟是儒教密式【雪筆點霜】,逼命一瞬,魔人劍動!

「汝真正不知好歹嗎?劍屠。」天羅看著手上劍痕說。劍屠轉向鳳揚生︰「喂!三教的。人是你們打傷的,你們就負責救回來,這個不三不四的人,我可以順手殺除!」

「汝等,自招死神的下場,就是這樣!萬法經綸,【釋法天長】﹗」,天羅內力快速行運一周天,佛招【釋法天長】猛然出手,劍屠不閃不避,挺身於三人之前,硬身接招。霎時掌捲萬里黃沙,氣掃千江萬流。

此時三教眾人,研判冷飄狂傷勢,已是無藥可醫。非心點燈:「飄狂是隱魂者,既然沒有雙魂可喚醒,那麼剩下一個方法了。兩位,我需要你們的協助,施展佛教禁招【顱靈法生】。」

鳳揚生:「非心點燈,汝,唉,罷了﹗」,司澐平風:「此招後果嚴重,你執意要施展嗎?」,非心點燈:「我欠冷無雙太多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倒是要拖累兩位了。啊!佛泣天悲,梵唄耶禔,涅盤返往,琉璃魔體。舍利建魂,顱靈法生﹗」,禁呪開,佛淚現,儒道雙氣護持,緩緩浮空的非心點燈以倒逆之姿逐漸化出舍利修為,盡灌冷飄狂天靈。

【天藏淵 濁世洞內 】

天藏淵,非心點燈劍法修成之處,如今在濁世洞內,一名銀髮白色袈裟的僧者無聲的打坐著,忽然他嘆息了「唉,這是你所選擇的道路嗎?天時將至,無間歸來,吾心亦然,如同你的選擇,不由分說啊。」


【離恨島 緩思坡】

「古今戰場幾人回,夜半夢迴家鄉遠,何人能犯軍神威,北堂槍下人不歸。」,北堂飛淵爲護愛子,手中【惡蛟】指向昔日最好的朋友,冷無雙。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你,可恨至極呀!」,對手竟是最好的朋友,冷無雙,劍問蒼天無語,友情、人民兩者竟極端對立,眼前只有戰!北堂飛淵招招退讓,只為求愛子周全,在軍神的名號之下,此戰卻被命運如此擺佈。皇者、軍神雙鋒爭銳,天地為之失色。

就在此時,北堂無憂帶領騎兵隊繞道準備直攻耀民殿。冷無雙瞬間發難,霜傲蒼狂滯空、劍指雙分兩儀,「劍庸之道,一返走兩儀。」一招雙式,軍神退開半步,第二層劍氣浮昇,北堂無憂急提真元,抽起手中配劍便是北堂家家傳神功【軍神訣】之【揮兵如劍掃平原】﹗兩招競力,北堂無憂略遜一籌,連人帶馬擊飛數十呎。

「休得傷我愛子!」北堂飛淵掄槍急攻,雖知友人已經手下留情,但是戰爭是否就是無情。冷無雙駕馬欲追,惡蛟再次纏上,冷無雙逐漸失去冷靜,「吾不再是你認識的劍者冷無雙﹔在你面前的將是妖族第十三代皇者,無雙皇﹗八卦回天,四方歸靈,起!」冷無雙劍引陣動,只見離恨島泛起點點星光,忽然時序逆轉,離恨島特有的雪景【雪絨】籠罩大地。「嗯,四方歸靈陣,取天時,佔地利,北堂飛淵領教了﹗」北堂催神訣,惡蛟弒無雙。

回憶止不住血腥,軍神為愛子之情,揮惡蛟斬摯友!疑惑停不住殺意,妖皇為護民之義,持秋水斷飛淵!

【耀民殿】

趁著軍神妖皇交戰,先前埋伏的人族殺手已經闖入耀民殿內堂,「怎會沒人,奇怪,莫非有詐」,帶頭的男子話語未落,突然迷煙四起,「退!快呀!」

「走得這麼快,不想多坐會嗎﹖」一個穿著淡藍絲袍的男子站在唯一的出口前,眼神淡淡的透露殺意。「是他,冷無痕,可惡!擒住他。」身陷迷陣的人族殺手一擁而上,少年的笑語不止,勝負就在轉身一瞬。

【聖國境內 古藤江渡口】

【顱靈法生】將近功成,此時天羅眼見自己略居下風,所埋伏的士兵又快將死盡,心念一轉,提元十成,連續三掌擊向冷飄狂!「死來吧!」,劍屠一時分神,天羅極掌再催。

危,劍屠宿孤獨受到致命一擊,問劍生涯是否終止?
險,冷飄狂傷重未醒,再遇驚天三掌,是否終究魂歸離恨天,
奇,銀髮僧者所言天時為何?
謎,無間歸回,不由分說,他的身分為何?
悲,摯友至極一戰,誰又能再見明日太陽﹖

第二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 17:28
尋真搶先看

寒風刺骨,霜披大地,兩名不世高手至極一戰。【雪絨】美景中,燦爛之戰,華麗再開。
佔天時、居地利的妖皇冷無雙一展陣、劍、術三者融合的威能,只見身形飛梭不留影,蒼狂飛舞不染霜。落居下風的軍神北堂飛淵,軍神訣再顯其能,「守兵如盾固若城」北堂飛淵雙足沉地、提元十分、舞槍成圓,盡擋無雙之威。

人族殺手圍戰冷無痕。人族殺手︰「兄弟們,鶴翼之陣﹗」,殺手首領一聲令下,殺手們立刻擺開陣型。

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又遇對頭風。天外一掌,渡口當場消失,擊斃似劍意,小舟沉沒,此時蒙面人踏水而過意圖搶奪三教密笈。

詳情請看尋真錄第三章 [軍神無雙]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3 22:05
尋真錄
第三章 【軍神無雙】
誰曰魔者無情,他們只是比常人更執著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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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島 緩思坡】
寒風刺骨,霜披大地,兩名不世高手至極一戰。【雪絨】美景中,燦爛之戰,華麗再開。

佔天時、居地利的妖皇冷無雙一展陣、劍、術三者融合的威能,只見身形飛梭不留影,蒼狂飛舞不染霜。落居下風的軍神北堂飛淵,軍神訣再顯其能,「守兵如盾固若城」北堂飛淵雙足沉地、提元十分、舞槍成圓,盡擋無雙之威。

冷無雙︰「好一招【守兵如盾固若城】,但是吾已窺得破綻所在,接招吧,【劍止欲行】﹗」,冷無雙身隨劍動藏身於霜雪之中,北堂飛淵轉守為攻,高舉【惡蛟】猛然一擊,霜雪倏分。

此時,【霜傲蒼狂】破空而來,北堂飛淵再催軍神訣之【守兵如盾固若城】急擋。突然劍影忽變,人劍位置互換,冷無雙提掌便攻,肢接瞬間,掃起龍吟驚天變,捲起蒼雪掩日光。

「不對!」一聲不對,北堂飛淵化式欲退。冷無雙雙手反扣,【霜傲蒼狂】從地底激射而出,北堂飛淵閃避不及,右肩當場掛彩。「竟然是人替劍作掩護,【劍止欲行】,劍止劍行,好招!」北堂飛淵拔出右肩上的【霜傲蒼狂】,軍神訣隨意而發,劍隨【揮兵如劍掃平原】返招妖皇。

一聲轟然,煙塵中,妖族特有的【月朣】閃閃發亮,沉默的皇者右掌緩緩舉起,【四方歸靈陣】開啟效用,四方之力盡聚【霜傲蒼狂】。心知此招非同小可,北堂飛淵退開十丈,【惡蛟】劃地而過,軍神訣猛然催動最後一式【精兵如皇霸天下】。

沒有可以緬懷的過去,沒有可以嚮往的未來,最後一擊,生死兩茫茫也是唯一可以體認的現在。

「劍、無雙,唯、一滅!北堂飛淵啊!」冷無雙不再保留的劍庸之道,是給摯友最後的哀悼。「冷無雙!」北堂飛淵嘶聲力竭的最後吼叫,僅存的是身上僅存的軍神的驕傲。

【耀民殿】
人族殺手圍戰冷無痕。人族殺手︰「兄弟們,鶴翼之陣﹗」,殺手首領一聲令下,殺手們立刻擺開陣型。突爾,一陣冰冽之感滑過腦門,「怎會如此…」殺手們尚來不及反應已經失去了五感,殺手首領︰「這是什麼武功,你又是何時發現我們的計畫…」,冷無痕:「武功嗎?我可沒動過,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有時間回答,但是你有時間聽嗎?」,殺手首領︰「哇!」,【耀民殿】再次恢復了寧靜,留下的是模糊的眼神中映照的是在冷無痕前的兩道人影。

【離恨島 緩思坡】
軍神之威驚天地,皇者之劍泣鬼神。【精兵如皇霸天下】霸絕、強絕,北堂飛淵雙掌運化之間,竟然自己進入冷無雙發招的路徑之中。冷無雙:「好膽識,劍、無雙…」,劍無雙,無雙劍,四方歸靈軍神殃。

北堂飛淵:「噗呃。」,軍神血濺天際之時,殺招來到。冷無雙:「唯!這是…」,變數,突來的變數,四方之力突然反噬,冷無雙體內莫名毒發,逆向的劍壓連同【精兵如皇霸天下】的餘勁同時爆發,飛散的血紅,皇者無雙終究倒落霜雪之中。

【聖國境內 古藤江渡口】
驚天三掌震懾在場眾人,一時分神的劍屠,亦遭天羅暗掌重傷。黃沙彌天,一片靜謐之中,只有鮮血滴落的聲音。

鳳揚生:「噗呃,這樣我總算作對了吧,司澐兄,【文筆法墨】就交付給你了…」。司澐平風:「鳳兄弟,可惡至極呀!」,痛,痛至催心,司澐平風不顧傷勢與只剩四成功力的窘境,拂塵楊起,道法掌摧擊天羅。

反觀劍屠身上發生異象,所有鮮血不自控的從傷口拉扯而出,全部都被吸入冷飄狂體內。劍屠:「原來這就是琉璃魔體的涵義呀,哼,要多少,本劍屠就給多少。」

天羅眼尖,【萬法經綸】立刻上手,天羅:「【妙諦驚天】,廢道給我退下!」。司澐平風一運【天道武部】,怎奈功力只餘四成,猛然一接,傷上加傷。司澐平風一退,兩道人影立即補上。天羅:「你們兩人還未死呀!但是很快就會死了。妖族之人都該死!」,天羅雙掌再戰雙劍僕。「劍似意,識劍義,義劍雙心思劍意!」似劍意與識劍義同聲一喊,劍氣合流之招激起江水沸騰。

天羅:「你們就好好見識【萬法經綸】的威能吧!」,萬法歸一,聖國至高密法再創雙劍僕。「慢著,你這個不倫不類的人是不是搞錯對象了!你的對手是我,劍屠宿孤獨。」,只見劍屠吃力的站著,失去一半的魔血,劍屠逐漸步入險境了。

非心點燈:「小兄弟,可否請你幫我把這封信交到【天藏淵 濁世洞】裡面的僧者?」,識劍義︰「可是太子…」。似劍意:「弟弟別擔心,太子就交給我跟聖僧吧﹗」,識劍義︰「我明白了,我定會早去早回,姊姊,保重。」語畢,識劍義再次邁開腳步朝天藏淵狂奔而去。

非心點燈:「那麼現在【顱靈法生】已經完成,【煉菩提】也已經封入飄狂體內,最後還看天意。小姑娘,你就帶著這三本關係三較存亡的密笈與飄狂快點離開吧。」,非心點燈拾起飄狂的配劍【鐵蹤】,走向了劍屠身邊。似劍意朝兩人嗑了三個響頭,就揹著依舊昏迷的冷飄狂渡江而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又遇對頭風。天外一掌,渡口當場消失,擊斃似劍意,小舟沉沒,此時蒙面人踏水而過意圖搶奪三教密笈。「死來吧!」劍屠將近魔化,全身散發血霧的同時,【巔魁】狂然一擊,非心點燈見狀,劍氣連發,輔助劍屠劍威旋流。蒙面人伸手拿取【無量佛羅】之時,劍氣襲來,【無量佛羅】當場撕裂,蒙面人毫不戀戰,虛晃數招,化光而去。

天羅:「此人難道是…」,不容思考,劍屠、劍僧佛魔聯手,兩者攻守無破綻,招式流轉無間斷。交戰中,尋得一絲空間,劍屠:「非心點燈,你去助冷老弟吧,唉,飄狂沒保住,最少也得去助他一陣,況且我完全魔化之後,怕控制不住自己。去吧,我為你開道。【凶宿閻斬撼巔魁】﹗」,劍屠奮力一斬,古藤江當場雙分,非心點燈順勢跳離戰場,「老宿,活下去。」最後一句話語,迴蕩在劍屠的耳邊。誰曰魔者無情,他們只是比常人更執著於感情。「來吧!試著擊敗我吧,下等人!哈哈哈。」,再回神的劍屠已經失去常性,剩下的嗜血食肉的本能。

【離恨島 緩思坡】
劇戰終止,北堂飛淵以軍神訣上乘內功替冷無雙治療。冷無雙吐出一口黑血後,緩緩說道:「北堂兄,你不需再浪費真元,你的最後一招已經太過留情,我的傷勢我自己了解。」。北堂飛淵:「抱歉,這是我對內人的承諾,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孩子的安全,對於你,我只有愧疚。」。

冷無雙﹕「無須愧疚,忠義本難兩全。倒是我有最後一事相求。」,冷無雙在北堂飛淵耳邊細語之後,拖著傷體朝耀民殿走去。北堂飛淵:「冷無雙,你才是此戰最為手下留情的人呀。」,夕陽下,只留孤獨人影以及一顆寂寞的心。

【耀民殿 內宮】
北堂無憂大軍已破大門,朝內宮長驅直入,就在此刻,連聲巨響,耀民殿燃起一片火海。

【耀民殿 外圍】
冷無痕率領軍隊在山丘上觀看敵軍動向,「這麼簡單的請君入甕之計,看不出來?嗯,殺氣。」冷無痕回頭一看,天降煞星,【龍族】飛龍隊由天而降,「小子,螳螂補蟬,黃雀在後呀﹗」飛龍隊隊長戕龍殫惡冷冷的說道。不遠的山坡上,偽裝的士兵伏地前進。

【天藏淵 濁世洞】
識劍義遭到聖國【風將兵部】的圍殺,拖命直奔濁世洞,又一次的箭雨,識劍義即將魂歸陰曹之時,濁世洞內,佛光閃耀,劍氣瞬間瀰漫天藏淵。「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吾從消失的歷史中,回來了。」,再渡塵寰的佛劍,再行斬業的佛牒,是分說,是不分說,更是不由分說。

佛劍分說現紅塵,口中的消失歷史,意指為何?
身受重創的冷無雙將如何拯救妖族人民?
螳螂補蟬,黃雀在後。誰又是黃雀?
劍屠殺性已生,天羅又將如何抗衡?

第三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3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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濁世洞內,聖光大作,再聞慈悲救世之聲:「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聞聲未見人,只感氣息逼人,濁世洞內﹕「大輪天指。」,佛教密式磅礡而發,箭雨散,兵員傷。

識劍義隨著佛劍分說進入濁世洞,漆黑的山洞內,搖曳的燭光照耀著山壁上一段驚人的事實。

天羅左手結佛印畫出【降魔佛印】,左手捻法指化出【道星靈指】,腳踏儒門術式【伏將訣】,三教歸元,此式正是【萬法經綸】之…天羅︰「萬華綻!」。萬華欲伏魔宿威,孤禍重創天羅退。

異數橫生,不明的力量牽引妖族眾人的魂魄脫離身體,離恨島的百姓與士兵紛紛倒地不起。

請收看 尋真錄 第四章 【毀滅、重生、佛劍現】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9 03:12
尋真錄
第四章 【毀滅、重生、佛劍現】
佛劍聖行盡天藏,修羅沉淵濁世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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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藏淵 濁世洞外】

佛劍聖行盡天藏,修羅沉淵濁世觀。

識劍義受非心點燈之託,拖命報信,誰知中途再遇奪命煞星。聖國內,以腳程馳名的【風將兵部】正緊追不捨,手上十字弓更是暗箭不斷。傷疲交加,暗箭再添新傷,命似風中燭。眼看濁世洞就在眼前,識劍義的腳卻無法多行一步。

【風將兵部】眾兵員豈會放過如此機會,拉弦揚弓,箭如雨下,識劍義緊握手中長劍,卻無抵禦之力,眼中逐漸模糊,下一秒,將是死亡降臨。同一時間,濁世洞內,聖光大作,再聞慈悲救世之聲:「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聞聲未見人,只感氣息逼人,濁世洞內﹕「大輪天指。」,佛教密式磅礡而發,箭雨散,兵員傷。

【風將兵部】兵員:「洞內是何方高人,可知眼前少年是聖國重犯,若欲包庇,風將兵部將視你為一丘之貉,一同殺之。」。濁世洞內:「吾來自何方﹖又是何人﹖在這不屬於我的時空中,意義何在,你們退,命可保,否則【佛牒】斬業不留人。」

【風將兵部】兵員:「可惡,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呀,總殺﹗」,一聲令下,風將兵部兵員如潮湧上。一道人影閃至識劍義面前,銀髮隨風飄逸,眼神冷冷帶殺,手上佛牒猛然柱地。「唉,時序轉移,罪者依然不知進退呀!【微塵蓮峰】﹗」。

再現塵寰的佛牒,再行斬業之佛劍,佛牒祭出,眾生無常染微塵,斷罪消業造蓮峰。滿天血花之中,識劍義看不出眼前此人是渡世的佛者亦或是執殺的修羅,一時茫然了。

佛劍分說:「小兄弟,你無恙吧。」,一句問候讓識劍義從剛剛的殺戮中驚醒過來。識劍義:「我、我、我沒事,多謝大師救命。我身上有封信是非心點燈大師要我交給您的。」,識劍義從懷中拿出了信,遞信的雙手,仍然不住的顫抖。

佛劍分說接信一觀後,輕然一嘆:「時間的洪流開始運作了,吾等該行之天命已經無法避免,天時將至。嗯,你受的傷很嚴重,隨我入洞療傷吧。」。識劍義:「敢問大師法號為何?可以前去援救非心點燈大師嗎?」。

佛劍分說:「吾乃佛劍分說。非心點燈自有他的佛路要走,這段歷史不是我可以更改的。」。識劍義聞言,氣急敗壞的說:「怎會如此,佛家所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何你還能如此無情,你究竟來自哪裡?口中的歷史又是什麼東西﹗」

佛劍分說:「洞內有你想知道的答案,那是那段消失的歷史,也是眾生的無間。隨吾入內吧。」,識劍義隨著佛劍分說進入濁世洞,漆黑的山洞內,搖曳的燭光照耀著山壁上一段驚人的事實。識劍義:「這、這是…」

【聖國境內 古藤江渡口】
金烏西墬,月兔初昇,今天的夜卻是烏雲罩空。黑暗正是魔族蠢蠢欲動的時刻。江邊,象徵魔族的【血殺魔凝】在劍屠宿孤獨身上迅速蔓延,逐漸黝黑的膚色,逐漸血紅的雙眼,奇異的咒印隨著血霧浮現,聲聲低迷的嘶吼,身上快速痊癒的傷口,滯悶的氣息只是魔者狩獵的前兆。

天羅無聲的將功力再度昇華,原本功力就不如劍屠以及三教高手,今次面臨魔化的劍屠,天羅更是騎虎難下。「吼﹗」驚天一吼,從瘴氣中,劍屠拖劍來襲。天羅運化【萬法經綸】推招而出,但是只感胸口一陣冰涼,灼熱的鮮血狂洩而出。「殺,殺,殺!【孤禍魔宿】﹗」,一招得逞,劍屠得勢不饒人,足停,手轉,【巔魁】巨劍吸引地煞之氣化作索命巨蟒直撲天羅。

逼命在即,想要活命只有搏命。天羅左手結佛印畫出【降魔佛印】,左手捻法指化出【道星靈指】,腳踏儒門術式【伏將訣】,三教歸元,此式正是【萬法經綸】之…天羅︰「萬華綻!」。萬華欲伏魔宿威,孤禍重創天羅退。

魔者拖劍緩緩而行,天羅重傷倒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拖劍聲由遠而近,劍屠走至天羅跟前,高舉【巔魁】欲結束天羅生命﹔此時,一道月光穿過烏雲映照出天羅的面容,「【月朣】,怎有可能,你是妖族之人!」劍屠如雷殛頂,呆立在地。

尖耳、月牙般的瞳孔正是妖族的象徵,天羅聞言,怒氣上升,重掌連擊。「我才不是那個低劣種族的人,汝胡言什麼﹗」天羅嘶聲力竭著,但是回氣不足,再次引發傷勢,口吐朱紅。劍屠宿孤獨:「哼,感謝你所憎恨的身分吧﹗我不殺妖族之人,你走吧!」,劍屠說完【巔魁】回鞘,【血殺魔凝】逐漸消退,。

回憶中,天羅本是妖族望族,本名叫做紫寧立譽,在【滅脈之戰】時,父親身亡,天羅母子來不及離開聖國。留在聖國之內,天羅之母為了養活天羅,只好靠出賣自己肉體維生,此時的天羅對妖族的恨意日益劇增,甚至捨棄了妖族的名字,後來遇到了厄法者收他為徒,他把握了這個契機,練就了萬法經綸,毀滅妖族就成了他最大的目標。

回到現在,「殺了我,我不是妖族之人,我不是,我不是呀﹗」天羅怒喊著。曾經風光不已的厄法者使者,如今在黯淡的月光下,只是一個憎恨自己身世的可憐人。

不理會天羅的劍屠緩緩走向江邊,突然的一陣暈眩,劍屠知道身體已至極限,但是對朋友的情義,迫使他再度站起身往離恨島走去。突然,殺氣瀰漫,古藤江江中出現百名【龍族】水驥兵,一時不察的劍屠,處處掛彩。先是流失一半魔血,後又發動【血殺魔凝】,只剩下意志支撐的宿孤獨,再度出鞘的【巔魁】,無所畏懼的神態,正是劍屠二字所代表的驕傲。

【離恨島 郊外】
戕龍殫惡率領【龍族】飛龍隊從天而降,冷無痕不改自若本色,悠然以對。戕龍殫惡:「小子,快點束手就擒,免得成為我的食物。」。雖然明知身旁只有三十名精兵,冷無痕還是一付輕鬆的說﹕「這是給我投降的機會嗎﹖」

戕龍殫惡:「然也,這麼說來你打算投降了﹖」。冷無痕:「不,不,不,你不必給我投降的機會,因為我也不會給你投降的機會。」,冷無痕臉色突然一變,身邊眾人同時遁入地道。戕龍殫惡大驚:「中計﹗」,飛龍隊急欲轉向而走,此時巨網由天而降,妖族再出奇兵,飛龍隊閃避不及,被一網打盡。

妖謀將:「一切皆如妖皇所料,以弱示人,以奇致勝。」,體型壯碩的男子正用力的收網。妖行帥:「有二太子的指揮,更是順利,連剛剛的人族刺客,今天已經是第四次遭受攻擊了,不知妖皇之戰,戰果如何﹖」,身後揹著一把紅色大刀的大漢,同時指揮妖族士兵開始【回收】獵物。

但是瞬間異數橫生,不明的力量牽引妖族眾人的魂魄脫離身體,離恨島的百姓與士兵紛紛倒地不起。冷無雙:「這是…鍍魂術,叛徒真的是你嗎?補武缺!」,冷無雙鎖住真元後,不管傷勢腳踏上乘輕功轉向【齊鋒塔】而去。

【離恨島 齊鋒塔】
鍍魂師補武缺正摧動妖族最大密術【鍍魂術】,眼見整座島上的妖族魂魄正源源不覺得集中在塔頂,一直藏身黑暗中的陰謀者忍不住興奮,忘我的大笑起來:「就在今天,通天神道將要開啟,闇悲支柱【幽光】就要誕生了。哈哈哈﹗嗯,地網嗎,何事稟告﹖」。身後隱隱出現的地網:「法者,容我稟告,龍族援手與我方刺客遭擒﹔北堂飛淵退下火線;冷無雙正趕來此地。」

厄法者:「不要緊,戰場之上,犧牲難免,北堂飛淵這顆棋子,要不是他兒子好大喜功,還真難利用,就算退下火線,以軍神之名看來,冷無雙不傷也難,來了也好,待我親手了結。你現在只需要去【九霄閣】幫忙【得月佐相】控制好目前術法的增幅就好。話說回來,最要感謝的還是妳呀,后萍,如果不是妳讓冷無雙服下虛定散元粉,計畫哪會這麼順利呢?」。在角落的后萍只是抱著懷中的冷傲心,不斷的哭泣。

【離恨島 榭鄉口】
榭鄉口,在離恨島西部,是主要的港口之一。非心點燈上岸後,正好一見魂魄出體的異象。眼前異象,非心點燈當下決意往耀民殿前去。「冷兄弟,你可千萬別出意外呀﹗」

【聖國 荒野】
司澐平風欲回道教求援,誰知﹔死神攔路。蒙面人:「司澐平風,作多餘的事情,會縮短你的壽命。死來!」,蒙面人出手毫不容情,司澐平風重創在前,逐漸力不從心了。就在司澐平風命懸一瞬,天空降下【佛牒】。佛劍分說:「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鍍魂邪術滅妖魂,通神魔道幽光生,
無雙非心難聚首,佛牒斬業非斬人。

第四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9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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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劍分說劍隨身移,【佛牒】擋招,足下佛光莊嚴散發,正是佛門祕式。「往向佛印。」

劍屠宿孤獨:「劍啊劍,看來今天我將不再孤獨了,因為有你陪我走最後一段路。」,劍屠巨劍再動,只見劍染血紅灑古江,人入敵陣不歸還。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非心點燈不由分說第一招:「無相迴風!」,非心點燈旋身而起,真氣輔助劍氣,如暴風狂雨襲向地網。地網化出【地劫】劍,【萬法經綸】綿密劍招,從容應敵。

冷無雙揮劍直搗【齊鋒塔】,人族與龍族的人海戰術卻讓他寸步難行,「擋吾者死,劍霜不染塵。」冷無雙猶如戰神下凡,【霜傲蒼狂】所到之處,只餘哀嚎之聲。

請收看 尋真錄 第五章 【皇者悲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13 01:13
尋真錄
第五章 【皇者悲歌】
這如果是皇者必需背負的命運,那麼我若為皇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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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國 荒野】
江湖生涯,殺人;人殺。

冷風吹起,吹起濃濃殺意﹔月色低迷,映照無常人心。荒野上,負傷的司澐平風再遇神秘蒙面人攔路,對方出手毒辣,為保命,司澐平風拂塵揮灑,道家玄功,正氣而發。

蒙面人身法似飄絮,捉摸不定,宏大的掌氣再創司澐平風。蒙面人再贊一掌,司澐平風命似風中燭。此時,【佛牒】護生天降,修羅斬業而現。「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

蒙面人:「哼,閻王要人三更死,你豈能活到四更天。」,只見搶身蹤出,雙手運起的竟是佛門正宗武學。佛劍分說:「嗯。」,佛劍分說一聲低吟,起掌,回擊。

兩人瞬間交手數十招,將被對方功力所震撼。蒙面人心想:「此人所用之功夫,與現今的佛門武學極為相似卻又略帶不同,疑問?」,蒙面人招路忽轉,佛門【金剛掌】猛力一推,佛劍分說借力而退。

佛劍分說閉目沉思:「難道不是他?」,再睜眼,佛牒極端而出,「微塵蓮峰!」佛劍分說輕攬劍鋒,劍氣如浪似潮,層層疊疊湧向蒙面人。

蒙面人心念一轉,卸去六分勁力,同時轉化四分力殺向司澐平風。佛劍分說劍隨身移,【佛牒】擋招,足下佛光莊嚴散發,正是佛門祕式。「往向佛印。」,佛劍分說柔掌將司澐平風送出戰圈,隨即轉身提劍再攻。

蒙面人被佛劍分說劍法所撼,也被佛門祕式所驚。蒙面人衣破處處,左支右拙,戰況逐漸明朗了。蒙面人氣憤難當,揚手之間竟是道教玄功蓄勢待發。佛劍分說:「佛道雙修,亦或者是【萬法經綸】的修練者呢﹖佛雷斬業﹗」,佛劍分說【佛牒】高舉,是劍鋒隱驚雷之姿,也是修羅斬罪業之態。蒙面人聞言,心緒波動,近身接招之時,避開斬業雷鋒,虛發數招,化光而去。

「想走,難矣。」佛劍分說欲追擊之時,突然佛氣逆衝,單腳跪地,口吐朱紅。「看來天時依舊未到。但是你又能隱藏身份到何時呢?」佛劍語畢,【佛牒】回鞘。在夜色中,消失身影。

【聖國 近郊】
重傷的司澐平風沿著鄉間小路而行,終於體力不支,頹然倒地了。此時一條人影,向司澐平風緩步走來。

【聖國境內 古藤江渡口】
受到百名【龍族】水驥兵偷襲的劍屠宿孤獨渾身浴血,手中的【巔魁】似瘋似狂,不曾停歇。一時之間,水驥兵無人膽敢向前。劍屠宿孤獨:「劍啊劍,看來今天我將不再孤獨了,因為有你陪我走最後一段路。」,劍屠巨劍再動,只見劍染血紅灑古江,人入敵陣不歸還。洶湧的廝殺聲中,舞劍聲停了。

【離恨島 郊外】
離恨島上異變突生,妖行帥以及妖謀將勉強維持意識,但是周遭士兵魂魄離體,無力再戰。戕龍殫惡以及飛龍隊趁機脫網而出。戕龍殫惡:「全部退下,讓我來。那死小子,敢以計拐我,此恨定百倍奉還。」

妖行帥:「想對付二太子,就先問我的【雀焱】吧」,妖行帥拔出身後深紅大刀,凝神以待。妖謀將:「勝的了我們,才能越雷池一步。」,妖謀將雙拳揮動之間,已擺出玉石俱焚的姿態。

同一時間,向耀民殿疾行的非心點燈,竟然與厄法者的使者不期而遇。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非心點燈不由分說第一招:「無相迴風!」,非心點燈旋身而起,真氣輔助劍氣,如暴風狂雨襲向地網。地網化出【地劫】劍,【萬法經綸】綿密劍招,從容應敵。

地網:「你在此,表示天羅失敗了。為何不用【煉菩提】,看來你受傷沉重,哼,送你見佛祖。」,【地劫】運使儒門劍,攻守兼備,步步進逼。非心點燈明白自己已快油盡燈枯,手中【鐵蹤】忽沉,足成弓步,反手再開【殺禪無一物】。

雙劍空中互擊,金鐵交鳴聲不斷,誰也不肯退,誰也不肯停。地網欲快速解決,手中【地劫】先是以儒門劍法【雪雨翩翩】攻向非心點燈左側,隨即換招佛家刀【槁木死灰】削向右側,就在非心點燈疲於應付之時,道教劍式【七星連珠】已經無情的貫體而過。

非心點燈大口鮮血嘔出,手卻抓住地網不放。「【無量佛羅】祕式,天地齊懺、佛業不解!」,非心點燈強行以佛氣瞬間衝破七十二大穴,天地之氣霎時化入體內,手中【鐵蹤】挑起血花陣陣,【血蓮劍悔】無濤劍壓大敗地網。

拔去貫穿腹部的【地劫】,非心點燈的身體已經殘破不堪。島上地震連連,忽然,【九霄閣】異光直沖天際。非心點燈:「冷兄弟,你在那裡嗎?」,背向而馳的摯友,非心點燈一步一步的走向【九霄閣】了。

【離恨島 齊鋒塔】
冷無雙揮劍直搗【齊鋒塔】,人族與龍族的人海戰術卻讓他寸步難行,「擋吾者死,劍霜不染塵。」冷無雙猶如戰神下凡,【霜傲蒼狂】所到之處,只餘哀嚎之聲。

厄法者:「冷無雙,你看看這是誰呀。」,厄法者指向塔頂。映入眼簾的卻是讓冷無雙欲哭無淚的情景。

后萍以及冷傲心高掛塔頂,在旁的還有護妖十二司、忘星法祭、耀日平將等人。「好殘的心,放下吾之人民,以及吾之妻兒。否則【霜傲蒼狂】定取你命。」

厄法者:「哈哈哈,殘?殘得過你的妻子下毒於你嗎?」。冷無雙:「不可能﹗」,驚人的事實,冷無雙握劍的手,不住顫抖。是否相信的結果總是換來背叛,是否一開始就已經是錯、錯、錯﹔這如果是皇者必需背負的命運,那麼我若為皇又如何?

此時,厄法者右手一揮,埋伏的士兵瞬間引爆旱地雷。

【聖國 民居內】
司澐平風悠悠醒來,發覺有人正以內力替他療傷。行功一周天後,吐出淤血的司澐平風轉身向救命恩人道謝:「多謝恩公,請告知姓名,平風有朝一日,必當圖報。」

身後之人,一身修道服,額上有朱砂痣,眉成渦形,一頭的黑髮,背後繫著兩把劍,是一位仙風道骨的少年。少年拱手行禮說:「劣者乃是仙華欲真。道長言重了」

【天藏淵 濁世洞】
濁世洞中空無一人,識劍義不知去向,留下的是石壁上奇異的壁畫以及驚人的歷史。

火光映照石壁上,刻著雖然模糊猶可看清的字跡:「鬼形一掃天河岸,聖巖玄宗漸黯淡;群俠難阻盤古現,三鋒再聚聖行開。青陽不再天下亂,殺戮從此降人間;脫俗白蓮施妙計,七星魔佛現塵寰。刀狂痛殤劍癡斷,明燈灰暗召奴殘﹔太極隕星紅塵落,異度血邪霸圖絕。刀戟背水終一戰,刀折戟斷風痕散;妖邪傾巢中原滅,日月同命人不還。玄宇死月映邪顏,真龍波旬盤古難﹔七星星靈逆天行,一線生機在未來。」


不堪的事實,執著的過往,壁上所言是真?非真?
武林再出新人,仙華欲真究竟是何方神聖?
離恨島上,戰亂終止,冷無雙皇者之路是否終結﹖
非心點燈、劍屠為友犧牲,最後是否悲劇收場﹖

第五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13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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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中計,謀中謀,妖皇冷無雙為救妻兒,誤入死亡陷阱。霎時,大量的旱地雷爆炸,引動焰火延燒,地鳴不斷。來不及撤退的人族兵員,當場死無全屍。【齊鋒塔】下,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瞬時塔下形成人間煉獄的慘景。


突然破空雙箭,銜命而來。匪夷所思的威力,一者突破厄法者護身氣罩,厄法者神功被破,乍然嘔紅。二者驚破齊鋒塔,齊鋒塔竟然應聲而倒。黑衣人搶入戰圈,營救人質而走。

離恨島上光芒發生劇烈變化,不斷崩潰的離恨島,人族以及龍族士兵倉皇而逃,無數船隻離開島上的同時,海平面再起變化,異常的渦流出現,逆流的海潮將離恨島慢慢托起,看不見的結界開始包覆離恨島了。


請看 第六章 【鬼形、狂名】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15 11:34
尋真錄
第六章 【鬼形、狂名】
只要能夠大仇得報,我願化鬼形、忘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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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法詭道也。不傷彼身,攻心為上。

【離恨島 齊鋒塔】
計中計,謀中謀,妖皇冷無雙為救妻兒,誤入死亡陷阱。霎時,大量的旱地雷爆炸,引動焰火延燒,地鳴不斷。來不及撤退的人族兵員,當場死無全屍。【齊鋒塔】下,哀鴻遍野,血流成河,瞬時塔下形成人間煉獄的慘景。

后萍:「無雙呀﹗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嗚…」,悲極怒極,悲是悔不當初的淚,怒是痛恨命運捉弄的血。補武缺:「魂渡冥河血道開,凝魂化物。」,補武缺鍍魂之術以至最後階段,此時,風停了,一片靜謐之中,離恨島竟開始崩壞。

火海中,火舌突然襲向厄法者。「業火也燒不盡你的執念嗎﹖冷無雙。」,厄法者起手揚掌,不留無雙生機。無濤掌氣,掃去火舌,只見冷無雙手握【霜傲蒼狂】冷然而立,雖已傷至體無完膚,皇者手中是不妥協的精神,更是捨己救民的意念。火焰如漩渦的反轉逆流,幽邪劍光隱隱而現,劍庸之道再現【劍無雙、唯一滅。】,技驚四方。

厄法者:「既然業火燒不盡你的執念,那就讓我勾魂夜叉,毀滅你的意志吧!哈哈哈!」,厄法者由高塔一躍而下,所用之招赫然是不同層次的【萬法經綸】。

冷無雙劍走偏鋒,【劍無雙、唯一滅。】竟是誘敵虛招,「劍庸之道,釋鋒四象生。」。劍庸道,四象生,【霜傲蒼狂】劍影四分,劍劍凌利萬分。

厄法者囂狂本色不改,仗著【萬法經綸】護體,硬身接劍。厄法者:「風中殘燭,有何本領盡展吧。」,厄法者掌力一催,【霜傲蒼狂】沒地而入,言語之間,身法挪移,眨眼之速,厄法者連環三掌重創冷無雙心脈。

冷無雙:「吾不能倒下,吾還有人民要救,吾還有妻兒要救。」,無力再起的冷無雙,顫抖的雙手支撐著皇者最後的尊嚴,即將模糊的雙眼是否還能看清人心險惡。

突然破空雙箭,銜命而來。匪夷所思的威力,一者突破厄法者護身氣罩,厄法者神功被破,乍然嘔紅。二者驚破齊鋒塔,齊鋒塔竟然應聲而倒。黑衣人搶入戰圈,營救人質而走。

厄法者:「厄法者豈容敵人如此撒野,現面來!」,厄法者出手欲摘下黑衣人面罩,冷無雙此時竟似迴光返照,掌使劍招一擋厄法逞惡。黑衣人趁機發出強大一掌,生門乍開,帶著人質急急而去。厄法者:「冷無雙,你…」,厄法者怒急攻心,舉掌傾拳皆是萬法之威。

【離恨島 海邊】
黑衣人:「你們快快乘坐這艘船離去吧﹗吾會負責救出冷無雙的。」。后萍:「如此小船又豈能裝下所有人民,無論生死,我都要回去與無雙一起面對。因為我是他的妻子。傲心就麻煩你照顧了。」,后萍將孩子交給了黑衣人,轉身就走,但是後面的卻多了許多人。

護妖十二司:「娘娘,我們都相信妳是被逼的,我們也是這個島上的一員,也有權利待到最後。」。忘星法祭:「沒錯,島是我們的,怎可讓外人如此糟蹋。」。耀日平將:「法祭、十二司,你們負責保護娘娘吧,我去將得月佐相正法,再與你們會合。二太子有妖行帥保護應該可以化險為夷才是。」。

看著一群人走遠的背影,黑衣人一句話也沒說,坐上了小船,慢慢的離開了離恨島。

【隔世海上】
飄搖的孤舟,無邊的深海,黑衣人拿下面罩赫然是北堂飛淵,他無語看著懷中熟睡的冷傲心。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力阻止他們去尋死,過去驍勇善戰,戰場上無人不懼的軍神,今天卻連朋友的承諾都守不住。慚愧與內疚不停的煎熬,他現在才了解軍神原來也只是個人,一個無能為力,什麼都改變不了的人。

【離恨島】
離恨島上光芒發生劇烈變化,不斷崩潰的離恨島,人族以及龍族士兵倉皇而逃,無數船隻離開島上的同時,海平面再起變化,異常的渦流出現,逆流的海潮將離恨島慢慢托起,看不見的結界開始包覆離恨島了。

【離恨島 荒野上】
妖謀將:「喂,大個子你還要打嗎,再慢你就走不了。」,身上骨折數處,但是依舊保持戰鬥姿勢的妖謀將,緩緩的坐下。戕龍殫惡:「囉唆,本大爺還不想走,不行嗎﹖」,雖然戕龍殫惡這麼說,但是周圍的飛龍隊士兵已經害怕的發抖。

妖行帥擦去嘴邊的鮮血說:「你們還是走吧,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掌握的。」,妖行帥收刀回鞘,轉身欲走。戕龍殫惡:「好吧,既然你們苦苦哀求,本大爺勉強打道回府。你們想走,我可以載你們一程。」。

妖謀將:「要載的話,幫我們把地洞裡面的人都載走吧。」,語畢,妖謀將拿出迷香丟入洞中。地洞中一陣咳嗽聲之後,便無聲無息。戕龍殫惡:「來人啊,把人都帶著,準備撤退了。」

妖行帥:「大恩不言謝,我們二太子就交給你了,有任何閃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戕龍殫惡:「喂,如果你們沒死,下次再打吧,眾人升空,撤退。」,戕龍殫惡一聲令下,飛龍同時揚長而去。看著飛龍消失天際,妖謀將鮮血慢慢從嘴角流出:「相信他,我們不會後悔吧。我賭博運氣一向不好。」,妖謀將被妖行帥慢慢扶起。

妖行帥:「哈,這也是不打不相識吧。你用迷香,迷昏二太子,是對的。他的牛脾氣,一定不肯走。」。妖謀將:「跟你一樣呀。」,兩人相視而笑。笑語停了,慢慢的呼吸也終止了,妖謀將沒有遺憾的離開世間了。將兄弟的屍體放在一旁,淚已經流盡,現在唯一能作的就是報仇,妖行帥﹕「厄法者!」

【離恨島 九霄閣】
非心點燈為尋冷無雙,進入九霄閣之中。九霄閣之內,受囚禁的靈魂不斷哀鳴,其音侵人五臟六腑、蝕人元神。非心點燈封閉七竅、口誦佛語,一步一步往九霄閣頂樓而去。

非心點燈一進入頂樓,只見受傷倒地的耀日平將以及巨大晶體浮空並且發出陣陣邪氣。耀日平將:「聖僧,請你阻止此晶體運作,請你救救妖族,吾無法手刃得月佐相,有愧主上。」,耀日平將說完也嚥下最後一口氣。

非心點燈:「振作呀,唉,眾生無常,要毀掉這靈魂的現化體,失去【煉菩提】,只有再使用那式了。」,非心點燈盤腿而坐,雙手合十,口頌佛語。佛光點點,血紅陣陣,非心點燈佛氣再從七十二大穴裡面逆衝而出,不解的佛業是分心點燈最後的了悟。「冷兄弟,你會原諒我嗎?」,最後的疑問,非心點燈再也無法知道答案。

佛光天衝,無量氣濤瞬間將九霄閣化為平地。【鐵蹤】碎落一地,是佛願圓滿,抑或是佛業不解呢?

【離恨島 齊鋒塔】
冷無雙再戰厄法者,厄法者身法詭妙,冷無雙招式頻頻落空。厄法者:「死來吧,釋法天長。」,帶著厄法者憤怒的一掌,冷無雙已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人群突然闖入,護妖十二司以及還有意識的人民組成了人牆,擋下死亡一招。人民再度慘亡,冷無雙心灰意冷,用盡最後氣力再化天罡地煞之象,施行逆天轉地之能。

厄法者:「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願呀﹗」,厄法者欲趨步向前,忘星法祭不顧自己是文身,撲身向前。「愚昧﹗」,一聲愚昧,可憐的忘星法祭竟遭掌風爆體。

后萍:「萬法經綸,萬華綻!」,萬華綻殺出,厄法者揮袖間,同一式萬華綻重傷后萍。厄法者:「小妹,妳竟敢對我出手,別說我冷血無情,現在給妳一個機會,出掌殺了冷無雙,妳便可回到聖國。」

后萍慢慢站起,看不見的面容,猜不透的心思,面向了冷無雙,兩人眼神交會,后萍給了冷無雙最後的一吻。厄法者眼神一冷,轉手之間,后萍斷魂。

后萍:「哥哥,欠人族的我已經還了,但是欠無雙的、欠孩子的、欠妖族的我永遠還不了。無雙,對不起…」,在冷無雙懷中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后萍,最後撫摸的冷無雙的手垂下,溫度逐漸失去,冷無雙痛,痛徹心扉,無法言語的伊人,只留蒼白的容顏。

「召星術,兇星招來。」,冷無雙最後的咒術,竟是喚來兇星,月朣散發最後詛咒的眼神,一代皇者冷無雙再也不能言,再也不能語。厄法者不再理會冷無雙:「無妨,補武缺,完成你的工作吧。」

補武缺將后萍抱起,喃喃的咒語,是恐怖降臨的前兆。原本應該消失的魂魄晶體,突然間包覆住后萍。后萍的屍體發出蒼藍光芒,集離恨島所有魂魄為一體的武器即將現世。

天空出現點點火星,毀天滅地的隕石,由天而降。厄法者:「可惡﹗」,在生命的衡量下,厄法者抓住補武缺狼狽逃離。在隕石的摧殘下,離恨島上毫無生機。

【離恨島遺跡】
數天之後,幽藍的光柱依舊穩穩而立,一名白髮的少年在離恨島上急急而奔。白髮少年:「父親,母親,兄弟呀。這個聲音是母親唱過的瑤光曲。」,少年帶著希望來到了光柱之前,看到的卻是光柱上的已不是人形的后萍開口唱歌。

「怎會如此,為什麼會這樣﹖」,白髮少年跌坐在地,手也摸到原本在地底的【霜傲蒼狂】。白髮少年拔起了【霜傲蒼狂】,雙眼的月朣如火焰閃閃發光,身形更有如持劍的鬼神修羅一般。「只要能夠大仇得報,我願化鬼形、忘狂名。」少年深沉的詛咒,手上霜狂將劃開武林新局面。



第六章 完
妖族破滅篇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15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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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染紅的僧衣,因殺戮的顫抖的雙手,埋入屍山中的【佛牒】,無聲的悲鳴著。佛劍分說在站在屍山之上,冷眼看著自己的傑作,嘴角微揚的修羅,已不是當初護生斬業的佛劍分說,只剩下殺人為樂的滅世惡魔。

烈陽照耀,兩條人影在武校場熱戰不休。滴落的汗水是對手難纏的象徵,不停的喘氣是自我全力以赴的表現。其中一名年輕男子約莫十五,六歲,生得英姿煥發、氣宇軒昂,雖是頻落下風﹔但是不屈的鬥志讓他從未倒下。另一名男子,紙扇輕搖,一派的書生打扮,雖是穩佔上風,但是眼中依然留有十分的謹慎。

落葉紛紛,一條人影緩緩走近,肅殺氣息瀰漫。霜傲狂飄冷:「該是為罪行償還的時刻了。」

幽寒月光下,紅袍隨風而飄,冷照鬼面魔人心,冰映邪姿狂劍影。鬼形忘狂名:「以殺制殺,以殺還殺。準備擁抱死亡的仁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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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七章 【逆天改命、佛魔還真】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19 11:04
尋真錄
第七章 【逆天改命、佛魔還真】
也許平凡就是最大而且最簡單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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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島崩毀後的一年。重新建起的古藤江渡口依舊聳立在離恨島對岸,因為妖族人民染的海朝也退去,人族人民依舊過著原來的生活;在他們眼中,唯一不同的是那沖天的光柱,在他們的眼中似聖似邪卻又叫人感到莫名的哀傷。

短短一年內,消息封鎖的十分成功,人民無人知曉妖族的覆滅,而從戰場回來的將士們,有些升官封爵,有些卻不知不覺的人間蒸發了。少數僥倖不死的妖族人員也潛伏在聖國境外,成為一股不可知的暗流。龍族悄悄的與人族結成同盟,引起了獸族非常的不滿,兩族表面上的和平,也正在無聲的潰散中。

【密室】
幽暗不見光的密室內,厄法者靜靜的打坐著。額上的汗水滑落,厄法者內功已經運行一周天。就在此時,突然石門打開,一道光影到來。

光影:「時間總是可以使人淡忘悲劇,然後又再一次的忘記教訓。你說是嗎?厄法者。」。昔日一身孤傲的厄法者聞言竟然雙膝落地。厄法者:「主上,請息怒,【幽光】之事,功敗垂成,吾確實需要負責,但是這都是…」

光影︰「沒有但是,失敗就是失敗,從滅脈之戰前就開始的百年大計,先派后萍臥底,再調來龍族相助,情誘北堂飛淵相助﹔竟然會因為小小的冷無雙而一敗塗地。你該當何罪﹖」。一段輕描淡寫的對話竟牽扯出恐怖的真相,滅脈之戰竟然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操弄而成,若是妖族先人得知恐怕死不瞑目。

光影:「罷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辦,首先重整聖學之國的兵力,跟離恨島一役有關的人事物,無法封口就毀之。另外此物是吾從冷飄狂身上所得的半冊【無量佛羅】,你好好修練。另外調查此人身分。此人能與我交手,並且略佔優勢,其武功路數皆是現世罕見,務必注意。」,光影中射出一張圖像,赫然是佛劍分說。

厄法者:「謹遵聖命,主上,吾已將補武缺帶至指定地點,另外主上認為軍神一事該作何處理﹖」。光影:「哼,此人雖是智勇雙全,但是感情仍然是你最好的籌碼,待吾神功一成,就算妖皇軍神聯手,吾也不放在眼裡。還有半個月後,【人尊】聖法尊就要出關,別忘了吾要送的禮物啊,哈哈哈﹗」,狂笑聲中,光影消散,留在原地的厄法者,再度回復冷傲神態,眼中的閃爍是惡計再度浮現的恐怖。

厄法者心想:「此人能讓主上給予如此高的評價,看來有我一會的價值,嗯…」,厄法者信手拿起了【無量佛羅】以及佛劍分說的畫像也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北堂府中 武校場】
烈陽照耀,兩條人影在武校場熱戰不休。滴落的汗水是對手難纏的象徵,不停的喘氣是自我全力以赴的表現。其中一名年輕男子約莫十五,六歲,生得英姿煥發、氣宇軒昂,雖是頻落下風﹔但是不屈的鬥志讓他從未倒下。另一名男子,紙扇輕搖,一派的書生打扮,雖是穩佔上風,但是眼中依然留有十分的謹慎。

北堂忘仇:「三哥,你的武功又進步了。但是我絕對不會輸給你。」,輕拭去臉上汗水,北堂忘仇躍至兵器架旁,抽起大刀,蹤身而起。北堂仲︰「我的好小弟啊,何必動刀動槍,點到為止,點到為止啊。」,北堂仲紙扇揮舞,先是截住北堂忘仇的刀路,轉身又是一指,點住北堂忘仇的穴道。流暢的身法,以及精準的點穴手法,正如同印證了北堂仲【聖手才子】的外號一般。

「啪啪啪。」,內院傳來鼓掌的聲音,北堂飛淵緩緩走出,並開口稱讚﹕「仲兒,想不到你的武功大有進展,為父十分開心啊。忘仇,你也別灰心,你也有進步只是你的對手是江湖上聲名大噪的【聖手才子】,所以才會難以取勝罷了,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啊,哈哈哈。」。

北堂仲連忙解開北堂忘仇的穴道,與其同道:「父親大人,萬安。」。北堂飛淵:「好,好,好,你們先去梳洗一番,等柔兒以及無憂從朝中回來,我們就準備用膳吧。」

北堂忘仇與北堂仲齊答諾一聲,轉身離開。北堂飛淵突然發聲:「忘仇,你還記得誰是冷無雙嗎﹖」。北堂忘仇:「他不是妖族的君王嗎﹖父親大人,為何如此問呢?」

北堂飛淵:「沒,沒,隨口問問,你快跟三哥去換衣服吧。」,看著北堂忘仇離開的身影,北堂飛淵心中內疚以及慚愧互相交集,不自主的他想起了他的好友,冷無雙。因為如此,他離開了政壇,並且釋出了兵權。現在的他只希望看著孩子平安的長大,只要讓他盡到為人父的職責,他也就了無遺憾了。也許平凡就是最大而且最簡單的幸福。

【天藏淵 濁世洞】
經過一年的休養生息,功力雖然無法恢復十成的司澐平風隨著仙華欲真來到濁世洞,欲答謝當初佛劍分說的救命之恩。

仙華欲真:「前輩,前輩,嗯﹖不在嗎」,仙華欲真在洞口呼喊了幾次,發覺洞內沒人,於是領著司澐平風到一旁的樹蔭下等待。司澐平風:「恩公似乎不在。話說,你所說的事情實在太過玄奇,真有人能逆轉輪迴、轉移宿命嗎﹖」

仙華欲真:「道長,劣者絕無虛言。救你的佛劍前輩以及劣者,便是以此法來到現今。劣者也想打聽一事,請問道長是否聽過【魔梵遮那】此人﹖」。聞此言,司澐平風突然現出驚恐表情「此魔是…你如何知道此魔﹖」

【北堂府 大廳】
北堂府的大廳中,古畫幅幅,迷人的檜木香,襯托出北堂家的財力以及氣質。此時僕人正急忙將菜餚上桌,北堂飛淵坐在正位上,等待兒女的回歸。

突然一名女子狂奔入內,一把就抱住北堂飛淵。北堂柔:「爹,我回來了,很想我吧,嘻嘻。」,北堂柔坐在北堂飛淵的大腿上,仍然不忘撒嬌。

北堂無憂:「小妹,不得無禮。父親大人,無憂向你請安了。」,北堂無憂彎身行禮後,把北堂柔拉回位子上,此時北堂仲與北堂忘仇也雙雙入座。

北堂飛淵:「無憂,你也別太嚴格。柔兒才十六歲,有朝氣是應該的。可惜義武與宣文還有事纏身,無法回來團聚。大家先吃飯吧。」,北堂一家就在歡笑聲中,結束了晚膳。北堂飛淵:「無憂,今日上朝是否有何重大事情發生﹖」

北堂柔立刻插嘴:「大哥被封蕩妖將軍,很了不起吧﹗」。北堂無憂白了北堂柔一眼,北堂柔立刻委屈的跑到北堂飛淵懷裡。北堂飛淵:「這的確值得開心,仲兒跟忘仇你們要好好學習。你們不是要去研究兵法,先行離開吧。」。北堂仲與北堂忘仇應允一聲,隨即離開。

北堂無憂:「這都是父親教誨的功勞。今日主持朝政的不是厄法者大人,而是天羅大人。今天有幾件關係人民以及三教的事情。邊境的馬賊四處肆虐,天羅大人希望能加強邊境安全。另外近幾個月來,聖國北部常常發生官員被殺的事件,行兇者為劍者,聽聞名字為【霜傲狂飄冷】,天羅大人已經發布全國通緝﹔但是南部也發生同樣的刺殺事件,但是手法更為凶殘,目前懷疑是魔物所為,因為現場一片狼籍,頗符合魔物覓食的狀態。最後關乎三教的事情,近幾年的三教先人遺體被竊,讓三教發出重賞來找尋兇手。」

北堂飛淵:「唉,如今的聖國真是多事之秋,關於非心點燈等人的失蹤,天羅方面可有多加解釋﹖」

北堂無憂:「嗯,天羅大人認定劍屠宿孤獨就是兇手,而且也符合南部的兇殺事件,所以已經派出傭兵隊追緝。三教為了尋回三教祕典也私下派員勘魔了。這是被殺官員名單還有三教被竊遺體的名單,請父親過目。」

北堂飛淵看著名單,心想:「好一個天羅,好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被殺的人跟離恨島之役似乎都關係。」。良久,北堂飛淵說:「嗯,無憂,佛教被竊的遺體之中的【魔梵遮那】,你知曉時何人嗎﹖」

北堂無憂:「孩兒孤陋寡聞,還請父親說明。」。北堂飛淵:「不怪你,此魔只是勾起我一些回憶而已。此魔名叫【魔梵遮那】,武功沒有特別搶眼之處,但是悟性其高,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在十幾年前,逼得佛教五院齊出,我跟人尊也加入戰局,激戰了七天七夜,最後此魔竟吞下佛教【禪坤院】主事【冥法悟明】,本想補充功體的【魔梵遮那】想不到竟然造成五法佛戒【禪嶽杵】也同時融體,最後造成自毀滅亡。事後,佛教想取出【禪嶽杵】但是卻已經無法取出,所以目前佛教在少了非心點燈的【煉菩提】只剩下三大法戒了。」

北堂無憂:「聽完父親一番話,勝讀萬卷書,還有…」,話還沒說完,北堂家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風將兵部】的兵員急急而入,「北堂大人,求你救救我家主子。」

北堂飛淵扶起兵員︰「發生何事?慢慢說」。【風將兵部】兵員驚慌的說:「是、是【霜傲狂飄冷】出現了。」

北堂飛淵心想:「嗯,會是他嗎﹖」,「來人備戟、備馬,無憂與我一同前往救援。柔兒你留下。」。看著兩人隨著【風將兵部】兵員急奔而去,北堂柔正嘟著嘴坐在大廳裡面賭氣。

此時又有一人連滾待爬的跑進來,「北堂大人救命呀,小人是南郡的家僕。求你高抬貴手。」

北堂柔喜孜孜的跑出來說:「嗯,本姑娘,北堂女俠就幫你救你的主人。」,北堂柔一手搭住南郡家僕的肩膀。家僕:「這、這、這不太好吧…」,話還沒說出口,北堂柔亮出腰間短刀,家僕立刻改口:「北堂女俠,小的立刻帶路。」

【天藏淵】
仙華欲真聽完司澐平風所說出的【魔梵遮那】的身分,為尋佛劍分說,兩人在荒野上快快而奔。

司澐平風:「原來所謂的逆命方法,有這麼嚴重的後遺症。哎呀,劫數啊﹗」

仙華欲真:「前輩,你可不能輸給【魔梵遮那】。」

【天藏淵附近的村莊】
血腥染紅的僧衣,因殺戮的顫抖的雙手,埋入屍山中的【佛牒】,無聲的悲鳴著。佛劍分說在站在屍山之上,冷眼看著自己的傑作,嘴角微揚的修羅,已不是當初護生斬業的佛劍分說,只剩下殺人為樂的滅世惡魔。

仙華欲真見此人間慘景:「遲了,太遲了。天呀,你真的還要給前輩如此酷刑嗎﹖」,身旁的司澐平風:「怎會如此。恩公不在了嗎?」

佛劍分說:「誰是佛劍分說,我乃【魔梵遮那】。這些還不夠滿足我的殺慾啊!」,異化的佛劍分說舉手便攻,是不分說的慾望,更是不由分說的殺戮。

仙華欲真:「道長,請您讓戰。前輩由我來打倒。【天地引歸、不凡聖功】。」,司澐平風點頭退下,仙華欲真引動周天功力,掌接修羅之殺。

【風谷兵營之外】
落葉紛紛,一條人影緩緩走近,肅殺氣息瀰漫。霜傲狂飄冷:「該是為罪行償還的時刻了。」

【南郡外 山丘上】
幽寒月光下,紅袍隨風而飄,冷照鬼面魔人心,冰映邪姿狂劍影。鬼形忘狂名:「以殺制殺,以殺還殺。準備擁抱死亡的仁慈吧。」


霜落,生命終。劍停,恩仇止。
鬼形禍,劍飄冷,聖國暗潮洶湧。
佛劍、魔劍,誰能成真。
天地悲泣佛劍碎,不凡仙華引心歸。


第七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19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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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華欲真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佛劍意識散離,取而代之的是魔梵遮那。

面對同樣的面容,不同的心。仙華欲真:「前輩啊,可惡。【天地引歸、不凡聖功】。」,仙華欲真初現身手,拂塵掃地而起,浩瀚神功滅魔而發。

蚩尤鬼身上黑氣四竄,影子開始拉長,異樣的邪術在不安的氣息中油然而生,就在眨眼間,蚩尤鬼的影子已經進入南郡之中。

風將兵部兵員:「圍起來。」,眼看目標出現,眾兵員同時出現,團團包圍住霜傲狂飄冷。霜傲狂飄冷:「嗯,是陷阱。單憑幾十個人擋得了我嗎?」,雖知是陷阱,但是神態依舊,毫無表情的面容中,多了十分的自信。

突爾,佛劍分說之聲:「焚風火蓮。」,佛劍聲音楊起,魔梵遮那的身體立即作出反應,【佛牒】繞身而旋,劍鋒所劃出的軌跡,無情焚火綻出朵朵火蓮,但是攻擊目標竟是自己。被火蓮所焚的魔梵遮那痛苦的叫喊︰「怎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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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八章 【七星變,狂魔現】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0 23:59
尋真錄
第八章 【七星變,狂魔現】
玄宇死月映邪顏,真龍波旬盤古難﹔
七星星靈逆天行,一線生機在未來。
-----------我是分隔線------------------
過去,小屋之內,仙華欲真對司澐平風說:「道長,關於我的身分,你是否聽過【七星爭王】的典故?」。司澐平風疑問道︰「七星﹖北斗七星嗎?這跟你的身分有何關聯?」。

仙華欲真輕揮手上拂塵說:「非也,此七星為在各領域擁有異於常人的優越本能的人,例如:刀、劍、陣、指,甚至是悟性等等…而這七星卻擁有一個宿命,就是將會回歸七星之主。而星靈的能力可以提升七星之主的功體達到天下無敵的境界。在我們的歷史中,出現了一名七星之主,名喚【天策真龍】,其因為吸收七星之力達到至極功體,但是意識卻因此瘋狂,後來在眾人的努力下,使他封印七星之力,消失武林。但是後來出現的祂實在過於強悍,使得我們不但喚醒窮凶惡極【魔佛波旬】也再度解放【天策真龍】的七星之力…唉,只可惜棋差一著,如同留至現今的壁文上之最後一段︰玄宇死月映邪顏,真龍波旬盤古難﹔七星星靈逆天行,一線生機在未來。」

司澐平風:「莫非…」,不等司澐平風回話,仙華欲真接著說:「沒錯,魔佛敗亡,過去歷史終結之前,【天策真龍】最後將七星之星靈分散在七人身上,欲以星靈宿命之定數,將我們七人轉生至未來。方法是成功了,但是並非無後遺症;我們七人之靈識要等到本世七星之人瀕死狀態或者失去意識之後才會重現,肉體也才會轉化成過去的狀態,但是問題就是出在這裡,若此世功體不符合者,將造成功體自潰的現象。更嚴重者在於如果本世七星的意識強過我們七人的靈識,那我們的根基連同意識都會被併吞掉。」。前事完。

【殘破之村莊】
仙華欲真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佛劍意識散離,取而代之的是魔梵遮那。

面對同樣的面容,不同的心。仙華欲真:「前輩啊,可惡。【天地引歸、不凡聖功】。」,仙華欲真初現身手,拂塵掃地而起,浩瀚神功滅魔而發。

魔梵遮那:「哼哼哼,不曾見過的招式。不過,我現在學會了。【天地引歸、不凡聖功】,去!」,魔梵遮那雙手挪移之間,【天地引歸、不凡聖功】再現,同樣的招式,不同的心態,仙華欲真欲救,魔梵遮那欲殺。雙招衝擊,霎時飛砂走石日月昏,草木皆摧鬼神驚。

煙塵中,仙華欲真腳踏八卦四象之位,身法奇妙難尋,連番掌攻,使得魔梵遮那心生不耐。魔梵遮那:「煩吶,【佛元燃燈】。」,再次出手,非心點燈之招引動體內魔元,四方盡燃。

仙華欲真心想:「此招是佛門密式,魔族竟可運使,所見即所得,本世的悟星果然不負其名。但是前輩我依然要救,嗯…也許那個方法可一試。」,思考間,仙華欲真拂塵迴身,掌氣一蕩四方之焰。

仙華欲真指指背上雙劍說:「魔梵遮那,劣者佔有兵器之利,但是不想別人說是勝之不武,你不如找支兵器再來與我一戰,還是說兵器你就不行了。」

聞言,魔梵遮那怒道:「殺你哪需要兵器,但是既然你想死在兵器,為慶祝我重生,我會成全你。」,魔梵遮那眼光一掃,「有囉,就是這支。」,魔梵遮那掌氣打散屍體,雖然拿起【佛牒】,可是怎麼使力,佛牒就是無法出鞘。魔梵遮那怒不可抑,把【佛牒】丟至一旁,雙手合十,瞬間佛光大作,魔梵遮那竟然化出體內五法佛戒的【禪嶽杵】應戰。

魔梵遮那:「小子,這樣沒話說吧,想不到當天吃了一個禿驢還送了把武器,真是有吃又有拿。」。仙華欲真:「嗯,此雙劍名喚【紫流】以及【鳳華】,那劣者就請招了」,算計的眼神一動,雙劍齊出,卻又似攻似守,是欲拒還迎之姿態。

【禪嶽杵】雖然威力萬均,但是【紫流】與【鳳華】只與游擊不與力敵,魔梵遮那受傷處處,心火一起,重杵擊地,頓時石破天驚,逼得仙華欲真暫避其鋒,抽身而退。

魔梵遮那心想:「這傢伙,故意不使招式,防止我破解他的招式,禿驢的兵器又太沉,嗯,那把破劍…」,正當魔梵遮那心生此念時,【佛牒】竟受到【禪嶽杵】的佛力影響,緩緩開啟了。「天助我也,要玩劍,我來陪你玩,剛好學會了一些新招式,吃我一招【微塵蓮峰】。」,魔梵遮那手持【佛牒】一舞【微塵蓮峰】,有如落葉飄落的劍氣襲向仙華欲真。

仙華欲真擋去劍氣之餘,開口說:「佛劍分說前輩,你還記得當初不解巖上,你問我如何才能不看見你背影的方法嗎?這劍式就是我的答案。【紫華鳳流】,破。」,單劍紫華隨風舞,一劍鳳流擎天嘯,【紫華鳳流】穿越【微塵蓮峰】的空隙,魔梵遮那中招,口吐朱紅。

【南郡】
南郡位於聖國最南方,是由十多個小村落聚集而成,今日南郡中,雖已入夜,仍然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只因為他們收到了一枚【判死令】,現在南郡中人心惶惶。

【南郡外 山丘上】
月光下,一高一矮的身影分別而立。較矮的人身揹一付厚重的【劍棺】,上面綑綁著許多寫有梵文的鐵鍊,似乎是封印著什麼東西;在黑色的斗篷下,只見一張血盆大口正流著貪婪的口水等待獵食的開始。另一人,臉上戴著修羅惡鬼的面具,少許露出斗篷的白髮與身上的紅袍隨風飛舞,腰間兵刃赫然是【霜傲蒼狂】,此劍隱隱鳴動出殺人的前奏曲。

鬼形忘狂名:「別流口水了,死辰至,你準備動手吧,蚩尤鬼。」,鬼形忘狂名拉起紅袍準備動身。蚩尤鬼:「終於開飯了,那我先按照規矩去打聲招呼吧,用我的能力【影鬼走形】。」,只見蚩尤鬼身上黑氣四竄,影子開始拉長,異樣的邪術在不安的氣息中油然而生,就在眨眼間,蚩尤鬼的影子已經進入南郡之中。

【南郡中】
突然出現的敵人,引起南郡中一片混亂。南郡中的士兵紛紛射出手中的長矛,但是完全傷不了蚩尤鬼的影子。蚩尤鬼的影子:「呵呵,別白廢氣力,南郡之主【李學】出來吧!別畏畏縮縮的。」

人群之中,走出了一名身穿軍鎧的成年男人。李學說:「為何要殺我,我從不與人結怨。」。鬼形忘狂名︰「這個問題,我倒要反問你為何要滅離恨島,他們有結怨於你嗎﹖」,毫無氣息的出聲,眾人一回頭只見後方的屋頂上,紅袍煞星穩穩而立,月下的惡鬼無言的判死,在場眾人,心頭為之一緊。。

李學:「這…你怎會知道這件事情,唉,我無話可說。」。北堂柔:「無話可說,我有話要說,我是不知道你們的恩怨,但是北堂女俠在此,誰也不能殺人。」,北堂柔正氣的擋在李學之前,同時抽出小刀戒備。

李學︰「北堂家的人嗎?為何不是北堂飛淵大人?」。北堂柔︰「李伯伯,父親跟大哥去抓霜傲狂飄冷了,別擔心,有我在,他絕碰不了你。」

鬼形忘狂名:「霜傲狂飄冷、北堂家…哼,好,李學,不管你要怎麼做,只要你能擋得住我一招,此恨便消。我只出一招,只殺一人。蚩尤鬼你退下。」,鬼形忘狂名發出狂語,蚩尤鬼影子允諾一聲便消失無蹤。「保護主人﹗眾人上。」,南郡眾人投出長矛、射出箭矢欲格殺鬼形忘狂名。

鬼形忘狂名:「膚淺,死前讓你一觀【雪絨】美景吧!【傲霜天臨】…」,鬼形忘狂名蹤身而起,腳借長矛箭矢之力,猛然衝天。突然,氣溫遽降,在地上的眾人只感到寒意逼人、手腳發麻之時,眼前出現如羽毛般的白雪,覆蓋周身。

李學:「真是離恨島的雪景,怎會如此,啊,那是冰、冰、冰翼。」,李學抬頭一看,鬼形忘狂名的身後張開了兩道由寒氣凝結而成的翅膀,在月光之下,更是散發著蒼藍的光芒。鬼形忘狂名:「狩罪。」,一聲狩罪,由天而降的不是天罰,而是人誅。瞬間【霜傲蒼狂】的劍鋒上已經多了李學的首級。

冰翼消散後,來不及反應的眾人,來不及慘叫的李學,鬼形忘狂名取下李學首級,施展輕功翻牆而去。北堂柔:「在我眼前殺人,可惡啊,別跑。」,剛回神的北堂柔,立刻隨後追去。

南郡之內,一片哀悽,李學的家人圍在李學的屍身旁痛哭。此時死神降臨,蚩尤鬼:「答應只殺一人的可不是我,現在我要開動啦﹗」,魔物逞兇,世間無道,失去武器的人類,在慘叫過後,南郡上下毫無生口。

【風谷兵營 之外】
風將兵部已在方圓五十里佈下伏兵,又請來軍神坐鎮,現在只等敵人自投羅網。獨身而來的霜傲狂飄冷,正不知不覺的踏入死亡的界線。

風將兵部兵員:「圍起來。」,眼看目標出現,眾兵員同時出現,團團包圍住霜傲狂飄冷。霜傲狂飄冷:「嗯,是陷阱。單憑幾十個人擋得了我嗎?」,雖知是陷阱,但是神態依舊,毫無表情的面容中,多了十分的自信。

北堂無憂:「那加上我以及父親大人呢?」,北堂父子同時出現,肅殺的氣息漫延全場。霜傲狂飄冷抬頭看著軍神:「嗯…」

【殘破的村莊】
魔梵遮那說︰「哼,我說過我是魔梵遮那,不是佛劍分說。」,魔梵遮那擦去嘴角的血跡,再度舉起【佛牒】說:「我便還你一招【紫華鳳流】。」,魔梵遮那再顯悟星威能,分毫不差的劍擊,攻向仙華欲真。

突爾,佛劍分說之聲:「焚風火蓮。」,佛劍聲音楊起,魔梵遮那的身體立即作出反應,【佛牒】繞身而旋,劍鋒所劃出的軌跡,無情焚火綻出朵朵火蓮,但是攻擊目標竟是自己。被火蓮所焚的魔梵遮那痛苦的叫喊︰「怎會這樣!」

短暫的意識回復,捨己殺魔的悲願。被劍氣所阻的仙華欲真已經來不及化解,「前輩呀﹗不可呀﹗」




天動蒼狂魂夢碎,捨心還身佛願悲
惡蛟一破千古謎,不由佛劍不分說。

第八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0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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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果真沒有讓劣者失望。」,仙華欲真猛然轉身,【紫流】與【鳳華】破地而起,雙劍同時鉗住【佛牒】,【萬諦一滅】威力再減弱半分,但是餘下勁力,擴散衝擊,兩人登時雙雙負傷。


最後掙扎的言語,隨著鮮血緩緩流出,魔者終究倒落塵埃。突然間,魔者胸前浮現卍字法印,照耀著佛劍分說最後的慈容。


鬼形忘狂名取下李學的頭顱後,急急而奔,快的只見紅袍飛舞,更快的足不染塵。身後的北堂柔心想:「這異於常人的身法速度是怎麼回事啊?事到如今,賭上本小姐的名譽也要追上!」,北堂柔輕聲嬌叱,全身內力匯聚在雙足之上,身法如飛疾馳,此式正是【軍神訣】之【行軍如電疾如風】。

看著劍氣即將罩身,北堂飛淵卻是悄悄的卸除護身氣勁,眼中沒有死亡的恐懼,只有對友人的懺悔,他緩緩張開雙臂,回憶頓時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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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九章 【情盡,續緣】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1 14:05
尋真錄
第九章 【情盡,續緣】
捨心苦刑人終回,頂峰只待聖行歸。
-----------我是分隔線------------------

【殘破的村莊】
戰中生變,同一個人;不同的意識卻共存一體。仙華欲真不及阻止,佛劍分說最後的意識,最終的一式【焚風火蓮】反噬其身。這是佛劍分說斷惡斬罪的決心,也是不由分說的悲願。

業火焚體的魔梵遮那痛苦難當,連忙運起無上魔功驅除火焰,可是手上【佛牒】散發陣陣聖氣,反降功體。此時,仙華欲真提劍回招,雙劍奔馳如電,盡鎖魔梵遮那退路。

魔梵遮那:「這是什麼妖法,可惡啊,我絕對不會輸啦,【血蓮劍悔】,殺!」,魔梵遮那穩定心神之後,反以【禪嶽杵】之佛力牽制【佛牒】之聖氣,地上血水狂捲而起,形成朵朵血蓮帶著無匹的破壞力襲向仙華欲真。

仙華欲真心想:「現在已經有五法佛戒與【佛牒】的佛力作為媒介,我必須讓此魔再使佛劍前輩的招式,如此才能喚醒佛劍前輩的靈識,嗯。」。強招壓頂,仙華欲真【紫流】回鞘,右持【鳳華】柱地,左掌吸納四方之氣,劍掌相生氣流,破招、還招皆在出手一瞬。

仙華欲真對再次被擊退的魔梵遮那說:「別人的招式是對劣者無效的,使出你的殺著,讓我吃驚吧。否則下一招,你只有敗!」,仙華欲真說完,傲然轉過身去,毫無防備的姿態與尖銳的言語再度惹動魔梵遮那的怒火。

魔梵遮那:「我就不信,你就試試軍神的【揮兵如劍掃平原】吧!」,憑著過去的記憶,手中【佛牒】一施【軍神訣】之劍式,但是內息紊亂的魔梵遮那,此招已失軍神神髓。不回身的仙華欲真,拂塵後掃,輕描淡寫之間,殺招已破。

魔梵遮那心想:「好邪門,此劍竟然束縛住我的行動卻又增強我的護體能力,之前的【微塵蓮峰】卻又沒抗拒現象,嗯,莫非腦中的意識是…不管了,以現在的狀態,我只剩一招﹗」,「喝﹗」,一聲沉喝,魔梵遮那將【禪嶽杵】兵解回體,【佛牒】平舉,腳步輕挪間,佛魔之力同時爆發,周圍萬物灰飛煙滅,草木皆非。

魔梵遮那:「小子,死來吧,【萬諦…】」,魔梵遮那快步踏出,【佛牒】由上而下劈落,直接而不拖泥帶水的一劍,為的就是一擊殺敵。仙華欲真:「來得好,【紫流】出。」,殺機臨身的仙華欲真,雙劍同時落地,不回身是因為他還在等待另一個人。佛劍分說之聲:「一滅﹗」。魔梵遮那一分神,劍鋒稍遲半分。

「前輩,你果真沒有讓劣者失望。」,仙華欲真猛然轉身,【紫流】與【鳳華】破地而起,雙劍同時鉗住【佛牒】,【萬諦一滅】威力再減弱半分,但是餘下勁力,擴散衝擊,兩人登時雙雙負傷。

同一時間,仙華欲真不退反進,氣運雙劍飛空而至。仙華欲真:「【劍凝千鋒挽天華】,去」,極端一招帶著疾速無倫的速度,魔梵遮那橫舉【佛牒】狼狽擋下;身後卻感一陣寒意。回頭只見,仙華欲真手持金劍已經刺入自己體內。

魔梵遮那:「這是什麼身法速度?我好不容易才復活啊,不…」,最後掙扎的言語,隨著鮮血緩緩流出,魔者終究倒落塵埃。突然間,魔者胸前浮現卍字法印,照耀著佛劍分說最後的慈容。

仙華欲真看著卍字法印說:「這是佛劍前輩最後的希望之光,罷了,先找個地點安置前輩吧。」。語畢,仙華欲真與司澐平風就帶著佛劍分說以及【佛牒】前往濁世洞。

【風谷營外 】
夜色淒迷,依舊寒冷的夜卻比平常多了一份不安瀰漫。

霜傲狂飄冷一戰軍神父子,「想以多為勝,真好。那今夜將血流成河。」,語音未落,霜傲狂飄冷連發數劍,周圍兵員不及閃躲,血濺當場。

北堂無憂:「惡徒休得猖狂,為你的罪伏誅吧﹗」,北堂無憂眼見兵員慘死,怒然出手。北堂飛淵卻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算計的眼神是凡者無法估計的軍神的心思。

霜傲狂飄冷怒喝:「你的罪才是真正需要伏誅呀﹗」,霜傲狂飄冷使出連番刺擊,北堂無憂佔著盔甲之利,硬身接招﹔手上更凝十分【軍神訣】化守為攻。

一者穩中求勝,一者快中求殺,兩人激盪出精采萬分的一戰。

【天藏淵 濁世洞】
仙華欲真:「前輩,劣者能做到的就只有如此,未來是魔梵遮那的惡道再起還是佛劍分說的聖行再開,一切就得看前輩自己了。」

司澐平風:「恩公,望自珍重。仙華欲真,你的傷痕也應該快點醫治。」。兩人對著已無生氣的佛劍分說道別後,同時發掌,擊碎濁世洞的洞口。兩人離開後,天空下起了一陣雨,這陣雨洗去了不久前的殺戮,沖去了一地血腥﹔卻洗不去佛者慈悲的大願,這便是再度逆天的懲罰嗎?

遠方高峰上,一襲白衣之人,把一切都看入眼裡,任憑雨水淋濕衣袍,眼神依舊看著濁世洞,心依舊維繫著佛劍分說的安危。身後走來一名身著絲綢華服,頭戴珍珠寶冠的人,手中撐著紙傘,緩步靠近。疏樓龍宿:「劍子,汝也來了,不避雨嗎?」

劍子仙跡:「不用了,佛劍正在受苦,身為朋友卻連出手幫助都沒辦法,這場雨正好可以稍減我的苦悶。」,劍子仙跡輕甩衣袖,眼神中帶有一絲的懊悔。

疏樓龍宿收起傘說:「汝言之有理。」。劍子仙跡:「龍宿,你…」。疏樓龍宿:「別囉唆,不是只有汝想幫佛劍。只是現今的你我,靈識才剛剛回歸,不要說出手,就連自保都還嫌不足。不過還好,那名仙華欲真用汝之金劍暫時封住佛劍之生息脈絡,接下來只看五佛法戒與【佛牒】能不能順利帶回佛劍的意識。話說,仙華欲真此人,能讓你一借金劍還真不簡單,哈﹗」

劍子仙跡沒好氣的轉頭看著龍宿說:「別裝傻,聰明如龍宿,此人身分,你早知曉了。」

疏樓龍宿說:「汝言差了,非是聰明如吾﹔應該是華麗如吾。想不到在日月才子雙亡之後,此人又讓世人一觀華麗的日月同天之態勢,只是這代價實在太大了。」。劍子仙跡:「是呀,現在我只擔心佛劍。唉,捨心苦刑人終回。」

疏樓龍宿:「頂峰只待聖行歸。佛劍,華麗無雙的我與窮酸無匹的劍子會等天下無敵的汝再現斬業風采的。」

【聖國境內】
鬼形忘狂名取下李學的頭顱後,急急而奔,快的只見紅袍飛舞,更快的足不染塵。身後的北堂柔心想:「這異於常人的身法速度是怎麼回事啊?事到如今,賭上本小姐的名譽也要追上!」,北堂柔輕聲嬌叱,全身內力匯聚在雙足之上,身法如飛疾馳,此式正是【軍神訣】之【行軍如電疾如風】。

鬼形忘狂名:「【軍神訣】嗎﹖嗯,在北方之位嗎。狂飄冷以及北堂飛淵這場遊戲,少了我,怎會有意思呢?哈哈哈!」,充滿恨意的低訴,狂者化鬼形之姿,騰空步雲往【風谷營】而去。

【奪煞迷森】
奪煞迷森,獸族的領地,終年濃霧不散,瘴氣不退,裡面有多少危險,不得而知。多少英雄一去不回,多少豪傑遺恨此地,最後成為武林一大禁地。

今日,一群蒙面人全副武裝,趁著月色來到迷森之外,所欲為何﹖不遠之處,一陣悠揚簫聲,遠遠而來。

【風谷營之外】
北堂無憂與霜傲狂飄冷之戰局呈現五五之勢,霜傲狂飄冷說:「不打了。」,突然的收劍回鞘,在場眾人一陣驚愕。

北堂無憂:「這是什麼意思,殺人之後就想走?豈有此理。」,北堂無憂拔出佩劍欲求再戰。

霜傲狂飄冷說:「急著投胎,還真是前所未見。離恨島之役,你也參加了,但是今日我尋仇對象非是你,既然北堂一家這麼愛管閒事,如果你接下我這招,我再考慮殺了你。注意來,【傲霜劍式】、【寒月迎霜】﹗」。

北堂飛淵若有所思的說:「傲霜劍式,冷飄狂之劍式﹖你是冷飄狂?那麼此招由老夫來接,可以吧﹖無憂你退下吧,這應是吾該了斷的。」,為護子,北堂飛淵欲一擋【寒月迎霜】之威能。

霜傲狂飄冷怒然:「你沒資格叫這個名字,北堂老賊,還命來﹗」,狂飄冷反手握劍呈月弧之態,側身弓步呈彎月之姿;轉身揮劍,雙眼月朣中,已鎖定北堂飛淵盔甲中的一點空隙,無濤劍風狂嘯而去。

看著劍氣即將罩身,北堂飛淵卻是悄悄的卸除護身氣勁,眼中沒有死亡的恐懼,只有對友人的懺悔,他緩緩張開雙臂,回憶頓時湧上心頭。

「你想逃避嗎,北堂飛淵﹗」,憤怒的嘶吼,突來的變數,鬼形忘狂名由天而降,手上【霜傲蒼狂】由點破面,化去【寒月迎霜】的同時,狂者再催一掌,宏大的掌力,逼得北堂飛淵運動元功,勉力一擋。

煙塵過後,鬼形忘狂名與霜傲狂飄冷已經消失現場。隨後出現的是緊追鬼形忘狂名而來的北堂柔。北堂柔:「父親,你怎樣了?」

北堂飛淵嘔出一口鮮血後,緩緩的說:「柔兒,你怎會出現在這裡﹖」。北堂柔:「詳情聽說…」,北堂柔將南郡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北堂飛淵:「真有此事,憂兒,快帶兵前往,保護南郡。若有活口,務必帶回。」

北堂無憂:「是﹗來人跟我來。」,北堂無憂立刻策馬揚長而去,但是臨走之前,一絲詭異的眼神望向了北堂飛淵。兵員︰「請軍神先入內療傷。弟兄們,先清點受傷人數,快!」,一陣風波後,風谷營一片狼籍。

北堂飛淵心想︰「【霜傲蒼狂】、【寒月迎霜】、狂飄冷、冷飄狂,這四者的關聯是…方才一掌,才讓我知道世上真有三教與魔族的融合內力,雖是提元未全,但是依舊傷得了吾。」,北堂飛淵一邊想著方才發生的事情,一邊讓北堂柔攙扶著,慢慢走進風谷營內。

【聖國境內 佛教重地 證業院】
聖國北端有一座終年積雪的高山,又因為山壁極度陡峭,名喚佛渡登天難。佛渡登天難之上,便是佛教六院所在。今日,本應只有頌佛之聲的寺院卻鐘聲不斷。

卍字蓮華光影:「【斷惡鍾】又響了,五法佛戒與【斷惡鐘】互有聯繫,一戒現世,鐘響三十六聲,這是第二次了。其他三戒都在院內,莫非是劍戒【煉菩提】以及消失已久的杖戒【禪嶽杵】出現了嗎?來人,傳我佛令,打開佛門,讓【佛掌無念】入塵世,尋佛戒。」

【密室】
密室內,厄法者獨自一人下棋。突然厄法者若有所感。

厄法者:「軍神傷,佛戒現,武林將再掀波濤。不管檯面上,是誰獲利,最後的勝利者只有我,厄法者。哈哈哈﹗」,笑聲迴蕩密室,邪心厄法將再織風暴。






冷飄狂,生死成謎,狂飄冷是否就是冷飄狂。
佛劍分說被封濁世洞,究竟生死如何,魔梵遮那真正死了嗎?
佛教動作再開,佛掌無念為佛戒下山,他又是怎樣的高手﹖
軍神傷,南郡滅,風波不斷的聖學之國,何人能力挽狂瀾?
奪煞迷森內又藏有何種玄機,簫聲飄渺,又是何方勢力再出?
劍子、龍宿現身,為何不入世﹖

第九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9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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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盤的失效,盜墓賊彷彿已經一腳踏入棺材之中,眾人登時大亂。此時周圍突然黑霧籠罩、寂靜無聲,悶濕的氣息中,隱約的獸鳴,撼動著盜賊內心的最後防線。

沉默的汗水慢慢滑過臉頰,只聽得到周圍夥伴的急促呼吸聲,盜賊們背靠背圍成圈,異常壓力的氛圍正逐漸醞釀死亡的空間。

疏樓龍宿目送著仙華欲真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感的說:「仙華欲真,脫俗仙子、日之蓮華、欲歸還真嗎?素還真,汝有此子,九泉之下,想必也是含笑吧。」


請收看 第十章
第十章 【奪煞迷森】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9 23:51
尋真錄
第十章 【奪煞迷森】
文人一解鄉愁,龍宿再隱疏樓。
-----------我是分隔線------------------
【奪煞迷森】
夜,應該是萬物寂滅,休生養息的時刻;今日,不安氣氛竄動,禁地【奪煞迷森】之外,貪婪的盜墓賊欲一探【奪煞迷森】之虛實。

盜墓賊首領:「兄弟們聽好了,話說幾十年前,龍族之主【天嶽龍皇】在此森中遭到獸王以【刀帝.虎魄】暗襲而亡,而【劍皇.龍魂】也隨之失落,據可靠的消息指出,刀帝劍皇都封印於此,今日只要我們能找到一把,錢老闆將重重有賞,而我們就可以一夜致富了。」

盜墓賊害怕的說:「大仔,可是這裡是武林禁地耶,而且還是獸族領地,我們就這樣闖進去,會不會有不測呀﹖前年,另一團的進去就沒出來過了。」

盜墓賊首領:「前一團是因為沒有萬全準備才會一去不回,今晚我們東西都帶齊了,你看,羅盤、火藥、信號彈、金創藥、鐵勾,應有盡有,你還有什麼好怕的。而且如有危險,就施展我們上乘的輕功【輕燕飛步】快速退出就可以了。」

盜墓賊:「可是…從剛剛開始,我就覺得有人在看的我們,好可怕啊。」,盜墓賊腳軟不支,全身發抖的說。

盜墓賊首領:「你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了﹗你留下把風,其餘人跟我來,再拖下去,天就亮了。嗯?簫聲,這裡怎會有簫聲?眾人戒備。」,突來的簫聲,如泣如訴,照映月色更令人肝腸寸斷。

簫聲止,月下白髮隨夜風飄逸,滿臉的鬍渣更顯得豪邁不羈,狂野身影越行越近,盜墓賊們按捺不住,同時先發制人。

月下人影:「慢著,我只是來給予忠告,並非要阻止你們。」,發言瞬間,人影位置瞬變,眾賊為之一驚。

盜墓賊驚魂未定,盜墓賊首領勉強擠出一句話:「哼,身法普通而已,我就大發慈悲聽你一言吧。」。

月下人影:「奪煞迷森佈有邪霧毒煞,倘若無法止氣生息之人進入,絕無生機。迷森內生有天然地磁,任何羅盤、指位之物皆無用也,更別說數量龐大的噬人植獸。其中自然形成物轉星移的陣法更是難解,可以說是天然而成的迷谷。如此這般,你們還要進入嗎﹖不妨留下,再聽我一曲吧。」

盜墓賊首領:「說的好像是你家廚房似的,哼,如果你行;你早就拿著劍皇刀帝,遠走高飛了,兄弟們,別理這個瘋子,隨我來。」,不聽善勸的盜墓賊首領帶著全部人員,浩浩蕩蕩進入了迷森之中。

「我再奏一曲送君行吧﹗」,眼看對方身影消失在森林之中,月下的人影拿出懷中的【四孔簫】,又聞悲傷淒涼之曲,迴繞不已。

奪煞迷森之內,只見點點火光,延徑而行。盜墓賊小心翼翼,施展輕功以及閉氣功,快步而行,沿路更在樹上刻下記號。盜墓賊拿出羅盤說:「大仔,羅盤還可以使用。那小子似乎是危言聳聽,等拿到刀劍之後,一定要找他試刀。」

盜墓賊首領:「哈哈,等刀劍拿到,我們也不用作賊了,大筆的財富自然手到擒來,等一下,阿牛呢?不對呀﹗快退﹗」,人員的突然減少,盜首急忙喊退,可是已經找不到回頭之路。

盜墓賊們頓時亂了手腳:「大仔,記號消失,找不到路,要怎麼辦﹖」,危急時刻,眾人再次把眼神投向首領。盜墓賊首領:「別慌,羅盤快點拿出來,方才我們從南方進入的。」

盜墓賊:「大仔,羅盤指針正在亂轉,剛剛還沒事的,怎會這樣呀。」,羅盤的失效,盜墓賊彷彿已經一腳踏入棺材之中,眾人登時大亂。此時周圍突然黑霧籠罩、寂靜無聲,悶濕的氣息中,隱約的獸鳴,撼動著盜賊內心的最後防線。

沉默的汗水慢慢滑過臉頰,只聽得到周圍夥伴的急促呼吸聲,盜賊們背靠背圍成圈,異常壓力的氛圍正逐漸醞釀死亡的空間。一聲慘叫,將眾人情緒推向崩潰,紛紛四處逃竄,盜墓賊首領:「回來啊,保持隊形。這…這是什麼怪物啊,火藥、刀劍皆不能傷。哇﹗」,火光中,無數的藤蔓貫穿了所有盜賊,似樹似獸的怪物正貪婪品嚐自投羅網的獵物。火光熄滅之後,奪煞迷森回復了以往寧靜,弱肉強食之後的寧靜。

【萬山林 竹屋】
仙華欲真孤身一人前往【萬山林】會見疏樓龍宿與劍子仙跡。但是屋內只見龍宿,卻不見劍子身影。

仙華欲真:「晚輩仙華欲真,拜見前輩。」,仙華欲真躬手行禮後,將雙劍卸在一旁。

疏樓龍宿:「續緣,汝來了。坐吧,只有粗茶招待。真不巧,劍子又去探望佛劍。佛劍之事真多謝你出手相助。還有【萬諦一滅】之傷,無大礙吧。」,龍宿拿起手邊煙斗,吸了一口後,慢慢吐出了煙圈。

仙華欲真坐下後說:「前輩,續緣在這個時代是不存在的,存在的是仙華欲真。佛劍前輩之事情,是劣者份內應為之事,只是現在情況仍然不明朗,真使人掛懷。我的傷勢已經痊癒,有勞前輩費心了。」

疏樓龍宿:「放心吧,佛劍分說,何許人也。嗯,仙華欲真,時間的巨輪開始推進了,眼下有幾件事情需要你去作;第一件事就是找齊七星托世的其餘三人並調查接收的七星星靈是何種之力。第二件事就是想辦法接觸聖國高層,那個人的線索也許可以得知一二。如今我與劍子,功體還未能完全復原,若是強行運功只會再發生魔梵遮那的事件。如今只有難為汝了。」,龍宿說完,以煙斗挑起茶壺倒茶入茶杯,推至仙華欲真面前。

仙華欲真拿起茶杯,飲了一口後說:「前輩不需如此客氣。關於那個人的事情,本來就是我們來到這時代的目的。另外仙華有一事不解,就是七星的星靈之力難道也對我們的功體有所影響嗎﹖」

疏樓龍宿:「汝說的不差,除了意識會互相影響外,所繼承的星靈之力也會影響根基的發展。以汝為例,汝繼承的為【易星】之力,所以在陣法的排設、術法的應用上,汝會較得心應手。而劍子與我繼承的分別是【劍王星】以及【智王星】之力,同理可證。」

仙華欲真:「前輩一言使劣者豁然開朗,那這樣仙華先行告退,還請前輩多多保重。」,聽完龍宿的解說,仙華欲真揹劍離開。

疏樓龍宿目送著仙華欲真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感的說:「仙華欲真,脫俗仙子、日之蓮華、欲歸還真嗎?素還真,汝有此子,九泉之下,想必也是含笑吧。」,夕陽餘暉中,文人一解鄉愁,龍宿再隱疏樓。

【聖國境內 北堂府】
經過一天的奔波,北堂飛淵與北堂柔在風將兵部的護送下,抵達家門。家門之前,只見北堂忘仇已經準備迎接軍神的回歸。

北堂忘仇:「父親大人,你怎會受傷了。二哥快來看看。」,發現軍神受傷的北堂忘仇急忙扶著北堂飛淵急入大廳。

北堂仲:「嗯,父親大人,請讓我一觀。」,北堂仲掀開北堂飛淵的衣服只見一個隱約的掌印,印在胸口。

北堂仲心想:「想不到父親硬功已經修至尋常刀劍不能侵的程度,更何況有軍神訣護體,竟然還有人能傷之。」,北堂仲凝氣於指,瞬間點住北堂飛淵心脈大穴,此時,北堂仲揮手示意周圍眾人退開,再動的指法如滿天花雨齊落,霎時北堂飛淵體內的異種真氣全部宣洩而出,周身家俱皆被吹得東倒西歪。

北堂飛淵:「仲兒,多謝你。此真氣淤積在我心脈周圍,使我無法運功療傷,好在已經排出。我受傷之事,切勿宣揚。」,北堂飛淵把衣服穿上,在北堂柔的攙扶下,坐在椅子上。

北堂忘仇若有所悟的說:「父親大人是害怕影響軍心嗎﹖軍神被一個無名刺客打傷確實對聖國大軍的形象有很大的影響。但是還是請父親大人以身體為重。讓我去請御醫吧。」

北堂飛淵拍手道:「仇兒,你的分析能力,進步不少。但是我不可以讓有心人在此時有機可趁,況且我現在已可運功禦敵,你們不必如此擔心。忘仇與柔兒替我去【憶情園】幫你們的娘親上柱香吧。」

北堂柔:「可是從北堂府到【憶情園】最少需要二十天的路程,我要留著陪父親大人。」

北堂飛淵:「父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家裡有你二哥與大哥陪我就夠了,過不久,我也會去跟你們會合的。乖,聽話。陳伯,在府外等待小姐與公子,準備上路。」,北堂飛淵指示管家陳伯去替北堂柔收拾行李,北堂柔就被丫環拖著離開了大廳。

北堂柔離去後,北堂飛淵叫住了北堂忘仇:「忘仇,這裡有一本詩書,你帶著好好熟讀,另外這是【軍神訣】其中的【用軍如刀劈山岳】的手抄本,【軍神訣】我傳與你們一人一招,你記得要練習。整理好行囊,即刻出發吧。路上小心。」

北堂忘仇接過書卷後,行禮拜別北堂飛淵。但是他心裡明白,父親大人支開他們,必是有大事即將發生。北堂飛淵:「仲兒,你去找回宣文,唉,北堂府也避不過江湖風波。」,輕嘆是為一步江湖無盡期而嘆,這就是江湖人的宿命,也是武林不解的循環。

【茶坊】
仙華欲真與司澐平風正在喝茶聊天。司澐平風:「仙華兄,經過一年的躲藏,遺失【天道武部】的過錯,也許該是我回道教領罪的時候了。」

仙華欲真:「嗯,也許道長不用回去了,因為人已經來了」,話語方落,道教人士闖進茶坊,團團包圍兩人。

法能士:「天旗,終於讓我們找到你了,請交出【天道武部】,並隨吾返回道教總壇,解釋你過去的行蹤。」,為首者一身墨綠道袍,面容消瘦,態度雖然彬彬有禮但是眼神卻尋不到一絲尊敬。

司澐平風:「【天道武部】已經遺失,吾願隨你回總壇領罪。」,司澐平風說完,作勢要與法能士離開。可是法能士突來一掌,直擊毫無防備的司澐平風。

法能士:「司澐平風,你果然出賣道教。枉費你貴為三旗之首;若不是有密函通知我們,你以【天道武部】與妖族交換利益,我們還以為你被劍屠宿孤獨所殺。現在法能士便替天行道。來人,格殺無論。」,命令一落,再啟爭端,道教欲清理門戶,百口莫辯的司澐平風是否將含冤而亡?身旁仙華欲真將採取什麼動作?

【離恨島 遺址】
一年前的今日,天災人禍,終止妖族的未來﹔今時,久無人煙的遺恨島,馬蹄聲大作,人聲鼎沸的朝【闇悲支柱.幽光】前進。

「父親、母親,無痕回來看你們了。」,少年跪倒在【幽光】之前,身後的眾人也紛紛跪下,無聲的哀怨隨風擴散,無言的悲傷隨淚蔓延。

不同高峰上,紅袍飛舞、寒劍冷冽,霜傲狂飄冷與鬼行忘狂名雙雙出現,兩人的出現是殺戮,還是別有用意?




簫聲飄渺幻若夢,劍皇刀帝誰稱王;
今朝難忘昨日仇,誰曰刀狂人更狂。

第十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29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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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國邊境,正上演一場同門相殘的無奈之戰。法能士率領道教人馬欲殺司澐平風。面對同樣是道教的一份子,理虧在前的司澐平風無法盡展全力,只有借力使力,企圖尋得一絲空隙,逃出生天。



法能士陰沉一笑,道教弟子劍陣已銜命而去。突然氣流捲動,只見【紫流】與【鳳華】雙劍出鞘,仙華欲真衣袍飛舞之間,再現【紫華鳳流】一破【天法長河陣】。

仙華欲真眼見退路已被封死,心念一動,不退反進,響徹武林的【玄子神功】與【七星掌】,兩大日月才子的絕技合流發出,再現日月同天之風華。仙華欲真:「【玄子七星掌】,破﹗」,兩人肢接,熱流掌氣四散,頓時日月失色、鬼神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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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十一章 【江湖血路】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7-30 13:29
尋真錄
第十一章 【江湖血路】
無法宣洩的情感,來不及訴說的言語,
只有劍能夠傾聽,也只有劍能夠傳遞。
-----------我是分隔線------------------

【離恨島】
明月依舊,離恨島上卻人事已非,妖族也只餘荒塚。昔日的太子,今日只是馬賊一名。冷無痕帶領著僅存的妖族子民回到離恨島上,哀悼自己的親人。

【幽光】之前,眾人默然,他們知道這片殘缺的土地之下,沉澱的先人的不甘與怨恨,因為他們的犧牲換來了自己的苟延殘喘,也注定了未來只有無盡的仇恨陪伴。

高峰之上,紅袍飄,傲劍寒,霜傲狂飄冷與鬼形忘狂名分峰而立,不同以往殺戮的氣息,取而代之是無語的哀愁。

冷無痕:「父親、母親,無痕回來了。孩兒無能,無法阻止妖族毀滅,如今只能帶著僥倖存的眾人過著遠離人群的生活。飄狂大哥與傲心小弟的下落,也還掌握不到,無痕實在有愧於你們。父親,你教導我的仁義之道,我銘記在心,但是我又無法放下仇恨,如果您還活著,會怎麼做呢﹖」,雙膝沾滿的塵埃,雙手緊握不放妖族的尊嚴。只是過去的傷害已經造成,心中又如何能無痕呢﹖

突然遠方天空大放光芒,急促的哨笛聲打斷了眾人的悼念。冷無痕迅速起身:「各位,是妖刀帥的信號彈,看來聖國邊境的巡邏軍已經發現我們了,先撤退吧。現在還不是展現實力的時刻。」,冷無痕指揮在場眾人,進行撤退,但是不捨的眼神依然停留在了【幽光】之上的母親,母子的距離是如此的靠近,卻又如同天與地的距離。

遠方的高峰上,霜傲狂飄冷看著冷無痕眾人離去所揚起的煙塵,他轉身不語的離去,只留下鬼形忘狂名停佇原地。他了解鬼形忘狂名、冷無痕與自己的方向雖然不同,但是卻是同樣的江湖血路。

無人的高峰上,坐在大石上的鬼形忘狂名緩緩拿下了面具,金色的月朣望著【幽光】。月光下,白色髮絲輕拂著俊美的臉孔,空洞眼神中卻又閃爍著不相稱的怒火,彷彿要燒盡一切的怒火。

手中【霜傲蒼狂】緩緩起舞,又狂又怒的劍舞,無法宣洩的情感,來不及訴說的言語,只有劍能夠傾聽,也只有劍能夠傳遞。

劍舞過後,周圍草木皆非,鬼形忘狂名柱劍於地,緩緩喘氣。就在此時,一陣笛音傳來,清脆脫俗的樂音同時也安撫了肅殺的氣氛。鬼形忘狂名︰「是妳嗎?雪詠。」

月狐雪詠:「當然是我,要不然有誰敢在鬼形大爺盛怒之時到來呢﹖」,笛音驟停,白霧中,一頭銀髮、身著白色毛皮、年約十七、八歲的獸族女子慢慢走近。

鬼形忘狂名戴起面具問道︰「妳怎知曉我在此地?組織沒任務給你嗎?」

月狐雪詠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哈,你太小看我的鼻子了,而且你三天兩頭就回來這裡,想找不到你都很難呀﹗這光柱真有這麼好看嗎?我已經很久沒出任務了。」,語畢,月狐雪詠作勢要挽住鬼形忘狂名的手,卻被甩開。

鬼形忘狂名:「哼,小孩子別問太多,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妳走吧!」,月狐雪詠聞言大怒,「你每次都要趕我走,那當初何必要救我,嗚﹗」,說著淚水竟然奪框而出。

鬼形忘狂名卻出現難得的手足無措,「好吧,我輸了,妳可以留下。唉,妳何時才能長大?」,鬼形忘狂名無奈的搖搖頭。

月狐雪詠喜孜孜的把稚氣未脫的臉靠在鬼形忘狂名的肩膀上,開心的說:「人家現在正在長大呀。」,鬼形忘狂名享受著難得的一絲平靜,他知道過了今日之後,未來只有殺人;人殺。

【聖國邊境 茶坊】
聖國邊境,正上演一場同門相殘的無奈之戰。法能士率領道教人馬欲殺司澐平風。面對同樣是道教的一份子,理虧在前的司澐平風無法盡展全力,只有借力使力,企圖尋得一絲空隙,逃出生天。

法能士看出司澐平風意圖,手上拂塵絲毫不念情誼,出手皆是撕天裂地之威。法能士:「注意來,道子結陣,【天法長河陣】,起﹗」,法能士一聲令下,道教弟子手上寶劍揮灑如虹,勢如長河貫空,銳不可當。

司澐平風:「用來抵禦外敵的陣法,竟然用在我身上,有理難自清,我就先敗你們,再回道教說明。」,把心一橫,真氣流動四肢百骸,拂塵翻,雙掌返,已是鎮教神功【天道武部】之【降邪伏亂】。

法能士怒然一吼:「垂死抵抗。功力未復的你,還敢使用【天道武部】這等耗元神功,愚昧呀﹗【道亟生威】,去﹗」,法能士混合道子劍陣之力、玄天道法之奇,【道亟生威】猛然吞噬【降邪伏亂】,再創司澐平風。

此時,司澐平風身上出現陣陣紫煙,突感氣息窒閉,五感逐漸失去反應。司澐平風心想:「這是…方才法能士偷襲我的招式竟然是魔族的【淬魂手】,可惡,身為道教人士竟習如此魔功,是我太大意了。不好,毒入心脈,我已不能言語,意識也開始散離…難道吾的天命將終﹖」

法能士陰沉一笑,道教弟子劍陣已銜命而去。突然氣流捲動,只見【紫流】與【鳳華】雙劍出鞘,仙華欲真衣袍飛舞之間,再現【紫華鳳流】一破【天法長河陣】。

法能士:「傷我弟子,你想與整個道教為敵嗎?」,法能士怒目相對,雙掌凝氣十分。

仙華欲真:「非也,劣者曾經答應司澐道長不干預此事,只是兄台出手毒辣,劣者身為朋友,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今日可否讓劣者帶走道長醫治,三日之後,我會將司澐道長帶回道教。」

法能士不以為然的說:「可以,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人你就可以帶走。如何,敢接嗎?無名小子。」, 法能士自視甚高,面對默默無名的仙華欲真,以司澐平風為賭注,提出了三招之決。

仙華欲真舉手行禮的說:「多謝,還請前輩手下留情。請賜招。」,雙劍回鞘瞬間,仙華欲真暗提真元,不敢大意。

「眾人退開,注意來,第一招,【道亟生威】。」,不等仙華欲真回話,法能士內元急摧,道教正宗玄功,至極而發。

仙華欲真:「好掌法,陰陽交替、生生不息的掌力,道教果真不可小覷。」,仙華欲真拂塵動似蛟龍,卸去【道亟生威】六分勁力,再借四分掌力,趨步向前。

法能士稍微吃驚的說:「好小子,竟然懂得卸勁化力之功。再接我【玄天啟純陽】。」,法能士聚化熱能於雙掌之上,周身散發陣陣熱氣,快步近身,炙熱氣流罩向仙華欲真。

仙華欲真眼見退路已被封死,心念一動,不退反進,響徹武林的【玄子神功】與【七星掌】,兩大日月才子的絕技合流發出,再現日月同天之不世風華。仙華欲真:「【玄子七星掌】,破﹗」,兩人肢接,熱流掌氣四散,頓時日月失色、鬼神走避。

法能士心想:「可惡,如果三掌打不死這個黃毛小子,我的臉要往哪裡擺。哼,如果【天道武部】是由我修練的話,一招就定勝負了。」,法能士突然退後數步,周圍碎石紛紛浮空,真氣流轉之間,異樣的邪氣卻越見強烈。

「喝!【道鎮天下】。」,一聲大喝,法能士殺招祭出同時,指爪間凝聚【淬魂手】邪功,快步逼近仙華欲真身旁。

仙華欲真正氣道:「魔功邪能,天理難容。啊,【九洲生氣恃風雷】。」,接招迴身,掌力在仙華欲真體內,反覆吸收循環,經過吐納轉化,【道鎮天下】帶著增強數倍的威力,如同風雷驚天之勢,將隨後而來的法能士重創,擊出數丈。

塵埃落定,法能士再回神,現場已經不見仙華欲真與司澐平風的蹤影。法能士暗道:「不凡的身手,但是【淬魂手】的威能,會讓你三天之後,帶回的,將是司澐平風的屍體。哼哼哼。」

【聖國境內】
馬車緩緩的行駛於田野之間,北堂忘仇與北堂柔跟著管家陳伯欲往【憶情園】祭拜娘親。

北堂柔:「我累了,我要休息。」

北堂忘仇邊翻著手上的書邊說:「才出發不到幾個時辰,就已經休息了十多次,這樣就算一年,也到不了目的地。」

北堂柔:「不管啦,人家就是要休息。」,說完,北堂柔開始在車上亂跳。

陳伯:「好好好,那就休息一下,但是小姐你別跑太遠。」,陳伯把馬車慢慢停下,北堂柔立刻一溜煙的跑離馬車。

北堂忘仇:「陳伯,你太寵小柔了。」,北堂忘仇將書闔上,慢慢的走出車外。

陳伯說:「忘仇少爺,因為你是養子,所以有所不知,夫人是因為生北堂柔小姐的時候,難產而死的。雖然沒人怪她,但是小姐一直認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娘親,所以小姐大概是怕去【憶情園】見夫人吧。」

北堂忘仇想借題一探身世之謎:「原來如此。陳伯,我知道,我是養子,但是父親從不跟我說,我來自何處?你可以跟我說嗎?」

陳伯突然緊張起來,說話也開始吞吞吐吐:「少爺,這…小人實在是…」,此時遠方傳來北堂柔的尖叫聲,兩人同時發覺,離開馬車的同時,破空聲響,飛箭臨身。

【高峰】
高峰之上,鬼形忘狂名與月狐雪詠正準備離開。此時蚩尤鬼冷然出現,「呵呵,找到你們了,不用走了。判死令已經送出了。準備享受殺戮的快感吧!」

鬼形忘狂名:「喔,目標何人?」,依然不帶感情的聲調,顯示出冷血殺手的特質。

蚩尤鬼陰沉的說:「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他就是軍神,北堂飛淵。」





司澐平風身中【淬魂手】,仙華欲真該如何解救?
冷無痕再出,將帶領妖族步向何種未來?
鬼形忘狂名與蚩尤鬼所屬何種組織?
軍神犯劫,北堂一家是否可以安然渡劫﹖

第十一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5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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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之中,仙華欲真欲運功替中了【淬魂手】的司澐平風療傷。可是當他運功觸及司澐平風的瞬間,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毒素竟開始流向仙華欲真體內。

北堂柔手持雙圈,正被許多彪形大漢團團包圍,雖是山林野盜的樣子,但是其陣法卻亂中有序,一時之間,北堂柔也難以脫身。而不遠的地方,天羅正一步一步走來。天羅:「嗯…」

今天,平凡的夜裡,來了一名不平凡的人。劍子仙跡:「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天下無雙。嗯…今天【古塵】將為問道而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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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十二章 【十面埋伏、一線生機】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5 23:50
尋真錄
第十二章 【十面埋伏、一線生機】
判死令出,閰羅不留情,地獄門開,軍神終殞命。
-----------我是分隔線------------------

【血宗岩】
血宗岩,位於聖學之國與魔族領地【殺獄】之交接處,本身是由許多血紅的岩石區塊所組成,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是一處天然地險,但是如此兵家必爭之地,人族與魔族卻都不敢靠近, 這都是因為數十年前,人族與魔族交戰於【血宗岩】,當時卻出現一名異人,只用一招便抹殺在場所有生命,【血宗岩】這座石林也從此染為紅色,這也造就了【白晝現地獄,人間活閰羅】的傳說。

那場戰役之後,從此人不敢至、魔不敢侵成為武林的一大神秘地點。今日,從石林內,步出了兩個人影,而這個傳說將再次甦醒,也將為武林帶來血腥的殺劫。

【聖國境內 厄法承天廳】
金碧輝煌的厄法承天廳之內,厄法者正坐在中央的龍座之上,他遣退了所有下人,空無一人的空間內,他在等待一個人,一個可以讓他成功的顛覆武林的人。

突然全身以黑布包覆,無法辨識的人影有如鬼魅般疾閃而入。黑衣人:「厄法無邊,小人參見厄法者。」, 黑衣人迅速跪下,必恭必敬的行禮正代表著忠心不二的態度。

厄法者揮手表示免禮:「你來了,任務辦得如何?」。黑衣人︰「嗯,厄法無邊,稟告厄法者,【軍神訣】其中一式【用軍如刀劈山岳】的手抄本在北堂飛淵的養子北堂忘仇手上,而他的身旁只有管家陳伯與北堂柔,現在奪取正是時機。」

厄法者:「此事,我已派人去處理了。現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北堂飛淵是真正受傷嗎﹖」,此話一出,厄法者身上散發出一股冷列的殺氣瀰漫整個大廳。

強烈的壓力瞬間加諸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全身不自主的顫抖,停頓了數秒才勉強說:「厄法…者大人,小人確定,小人親眼所見,絕對沒半句假話。」

厄法者大笑說:「那麼…軍神終將成為傳說,軍神訣一破,北堂飛淵等於少了一隻胳臂。地網﹗」

「屬下在。」,地網聽到厄法者的叫喚,立即進入聽內,等候命令。

厄法者:「【血宗岩】之行,交涉結果如何?」

地網:「厄法無邊,【血宗岩】果真神秘,若不是有厄法者大人給我的信物,恐怕地網尚無法脫身。接見我的人,自稱為判官,他答應給予援助,但是他要的報酬,屬下還沒答應他﹖」

厄法者:「喔,是何物?看來是不尋常的要求呀。說來聽聽吧﹗」,厄法者輕輕拍著龍座上的扶手,臉上卻有幾分不悅出現。

地網:「他開出的條件是【萬法經綸】的真品…他說若是答應了,就將【萬法經綸】放入此盒中,以火燒毀,【判死令】自然會出現,北堂飛淵只要一收到,子時到天亮之前,就是他的死辰。」,地網詳述完條件之後,從懷中拿出一個手工精緻的錦盒,放在跟前。

厄法者心想:「可惡,【萬法經綸】直接燒毀,是表示聖國無人的嗎?若不是主上說過,不管什麼條件都要接受,我定發兵踏平【血宗岩】。」,雖然心中不願,但是厄法者依舊隔空化出【萬法經綸】的秘笈,並且拋入錦盒之中。

【萬法經綸】觸碰到錦盒的瞬間,異火突生,燒盡錦盒以及【萬法經綸】。眾人不及反應,此時異火向空延燒,化出「判死令出,閰羅不留情,地獄門開,軍神終殞命。」幾行詩句後,火焰凝聚成【判死令】落在地上。

厄法者隔空取物,【判死令】飛至掌心時,隱約聽到一股傳音:「交易成立,我們【鬼剎】就等厄法者大人發出【判死令】了。」,厄法者低頭沉吟,他仔細盤算著此次計畫的風險。

良久,厄法者:「嗯,地網通知死客們準備行動,這次行動我要極度保密,地點就選在【井天末路一線行】,此地山壁狹窄,大約只有與肩同寬的距離,只有一條道路可以通行,我要斷他後援。我倒想看看,他的槍法在如此環境下,如何發威﹖哼哼。你們先去好好佈置一下,等待軍神大人的光臨吧!」,聽完厄法者的交代,地網連聲應允之後,快速離去。

厄法者看著面前的黑衣人說:「幫我行事,定有你好處,來,這是吾獨門的招式【厄法渡劫】的手卷以及能補強內功的【九轉大還丹】,現在就賜給你。至於如何讓北堂飛淵前往【井天末路一線行】,就靠你的智慧了。哈哈哈!」,

狂笑聲中,黑衣人受寵若驚的接過丹藥與手卷,「厄法無邊,厄法無邊呀,多謝主人,我一定會把此事辦妥。」

厄法者:「我都忘了最重要的就是這邀請函,千萬要完整交給軍神大人呀。」,厄法者指尖一彈,【判死令】直直飛出,黑衣人使勁一接,卻如斷線風箏飛出大廳。

跌落在大廳外的黑衣人心知這也是厄法者對自己的警告,他急忙拿起【判死令】放入衣襟之中,踏著狼狽的腳步,慢慢的消失在厄法者的視線之中。

厄法者:「北堂飛淵,我十分期待你的掙扎吶!哈哈哈!」,厄法者毒計已成,北堂飛淵是否真無生路?

【高峰上】
蚩尤鬼語出驚人,格殺對象竟是北堂飛淵。鬼形忘狂名外表雖不見浮動,內心卻為之一震。

鬼形忘狂名:「判官要派幾個人呢?」,依舊冷漠的腔調,鬼形忘狂名面容之中卻略帶了怒氣的變化。

蚩尤鬼:「哼哼,這次有六人,除了【藏派】我、你、外加那個愛錢如命的傢伙還有月狐,【真流】也確定會派出兩人,那兩人尚未決定。」

月狐雪詠掩不住吃驚的表情:「什麼呀,我們【鬼剎】的十一張王牌【真流】,一次要派出兩人,真是稀奇。真不知道這次交易的代價是什麼?如果他們陣亡了,我們就有機會升級了,嘻嘻。」

蚩尤鬼:「別亂說話,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蚩尤鬼示意要月狐雪詠閉上嘴巴。

鬼形忘狂名不語,只是看著對岸的【幽光】。蚩尤鬼:「該出發前往【井天末路一線行】,鬼形,也許這次你必須開啟【劍棺】才能全身而退。」

鬼形忘狂名:「哼。」,鬼形忘狂名不作任何的回答,輕甩紅袍轉身就走,身後的兩人也緩緩離開現場。

【客棧】
客棧之中,仙華欲真欲運功替中了【淬魂手】的司澐平風療傷。可是當他運功觸及司澐平風的瞬間,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毒素竟開始流向仙華欲真體內。

仙華欲真大驚失色:「我中計了,此掌原來是借體傳毒的媒介。」,仙華欲真欲抵禦毒素,但是他明白此刻,只要回元禦毒,司澐平風將立刻死亡,此時已經騎虎難下,隨著時間不斷的經過,仙華欲真的真元也逐漸透支,意識也逐漸模糊。

就在兩人生命岌岌可危之時,突聞響亮詩韻:「華陽初上鴻門紅,疏樓更迭,龍麟不減風采;紫金簫,白玉琴,宮燈夜明曇華正盛,共飲逍遙一世悠然。」,房門輕輕推開,疏樓龍宿華麗再現。

疏樓龍宿眼看情況危急,手中珍珠扇有如利劍,轉身數招點住兩人百會穴,「冰馳名封,喝!」,一聲沉喝,疏樓龍宿以扇運招,冰寒之氣貫入兩人體內,毒素也逐漸鎮壓住了。

【聖國境內】
北堂忘仇一行人,遭受埋伏,箭雨纏身。

陳伯運氣於掌,馬步微沉,轉手勁發,赫然是【軍神訣】﹗蓋天箭雨,登時盡掃落地。「忘仇少爺,請你去接應小姐,此處我守著,小賊難越雷池一步。」

北堂忘仇:「陳伯,自己當心,我定速回。」,北堂忘仇取出車廂中的長刀,便朝北堂柔遇難方向奔去。此時,飛箭臨身,陳伯手起掌落,再擋殺劫。

北堂柔手持雙圈,正被許多彪形大漢團團包圍,雖是山林野盜的樣子,但是其陣法卻亂中有序,一時之間,北堂柔也難以脫身。而不遠的地方,天羅正一步一步走來。天羅:「嗯…」

【荒野】
荒野之上,北堂飛淵帶著北堂仲欲尋前去查探【南郡】的北堂無憂。卻不料煞星攔路,黑衣人:「北堂飛淵,你不用找了,你的兒子被我們請去【井天末路一線行】作客,如果你想要完整的北堂無憂拿就接下這份邀請函吧!」,黑衣人隨手拋出【判死令】,轉身欲走。

此時,卻只感拳風壓面,刺痛難當,黑衣人竟遭北堂飛淵一拳擊飛數十呎。「吾會赴約,若是無憂有所損傷,【惡蛟】將成你們的夢魘。」,北堂飛淵不怒自威,轉身朝【井天末路一線行】發進。

北堂仲心想:「父親真的生氣了,這種強若鬼神的氣勢,又出現了。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北堂仲壓抑心中的忐忑,他明白軍神如果再現,那面前就只剩下鮮血鋪成的道路。

【客棧】
仙華欲真幽幽醒來,發現疏樓龍宿坐在桌前,連忙站起來行禮:「龍宿前輩。」

疏樓龍宿緩緩吐出了煙圈,示意要他坐下︰「仙華呀,真抱歉,原本我想早點來,但是汝也知曉華麗登場,總是需要時間準備。這是題外話,汝實在太過莽撞,【淬魂手】是汝我都沒遇過的功夫,汝卻如此輕率的醫治,差點兩條命都賠了,華麗的吾說,這實在不像是日月才子傳人會作的行為。」,龍宿拿起煙斗輕輕敲了仙華欲真的頭。

仙華欲真:「抱歉,劣者實在太自不量力了,差點讓道長因此賠上性命。是劣者無能。先謝過前輩的解毒之恩了。」

疏樓龍宿:「哎呀、哎呀,吾可不是在說教,汝要知曉汝之父親與談無慾也是有失智的時候,譬如說:兩人曾被雙橋之主暗算之事件,談無慾更古早之前還曾經落魄到跳竹竿舞,但是這都無損於他們智慧的展現。現在的汝只是還欠缺些江湖經驗罷了,另外誰說毒解了,華麗的吾也只能鎮壓住這毒性,解你們之毒,如果以內力解的話,太過兇險,所以應該以外物來解毒,而那兩樣東西,一樣是道教的【桎蕪草】,一樣則是【奪煞迷森】中的【僻磷根】。」

仙華欲真:「劣者立刻去取,告辭了。」,仙華欲真立刻起身,欲離去。

疏樓龍宿:「我知道汝很急,但是記住汝之穴道被吾以寒氣封毒,所以只剩下六成的功力,另外道教方面,已經有一個閒閒沒事的道教先天,替汝去取了,所以【奪煞迷森】你就必須走一趟。我必須留在此地,替司澐平風延氣續命,此去務必萬事小心,一天的時間,千萬要回來,否則大羅天仙亦難回天。」

仙華欲真點頭應諾,化光而去。

疏樓龍宿:「也許,我也該去找一把華麗之劍,好陪著我華麗渡世呀!三教頂峰,怎能少了華麗的龍宿呢?哈哈!」

【道教 盡風山總壇】
盡風山,位於聖國南方,更是道教總壇的所在。山勢十分平緩,平日教眾齊聚,香火鼎盛,道觀更是建築的美輪美奐,令教徒流連忘返。

今天,平凡的夜裡,來了一名不平凡的人。劍子仙跡:「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天下無雙。嗯…今天【古塵】將為問道而開呀!」

【井天末路一線行】
井天末路一線行之內,吵雜的人聲與霍霍的磨刀聲,他們絕非善類,更非易與之輩,他們只等著一個人來拉開這爭鬥的序幕。

「來了,他來了,北堂飛淵來了!」,一陣呼叫之後,風停了,沒人敢多發一語,一片靜謐中,他們只聽得到,一雙走過無數征戰的步伐正緩緩向這裡進發。

高台之上,鬼形忘狂名一行人等待子時的道來。冷無痕與妖刀帥以及霜傲狂飄冷亦混進人群伺機而動。厄法者亦帶著地網準備朝【井天末路一線行】出發,【鬼剎】之中,身負【真流】之名的兩人也來到現場。高手雲集,殺意沸騰軍神的下場究竟為何?



第十二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5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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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萬物俱籟,緩緩的腳步踏上了千層的石階,劍子仙跡:「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天下無雙。」, 劍子仙跡為問道、為取藥,一使【古塵】映月寒,氣動道教【盡風山】。


夜色迷濛,狹窄難行、伸手不見五指的山路內,北堂飛淵與北堂仲為尋北堂無憂信步而行。兩旁山谷之上,無數人影竄動,只聞一聲轟隆巨響,火光四射,落石紛紛從天而降。

突然一道孩童的聲音來自身後︰「怎樣,以能视黑夜如白晝的【月瞳】觀察,有比較清楚嗎?」, 三人同時警覺,鬼形忘狂名回身欲殺,【霜傲蒼狂】卻被一隻小手硬生生壓回劍鞘之內。

盜匪︰「去地府問閻羅吧。」,盜匪手中九環刀無情劈落,北堂柔只感眼前一花,死亡已經如影隨形。同一時分,北堂忘仇及時來援:「用軍如刀劈山岳!」,緊握的細薄長刀「挑、撥、斬、刺」四式連環,刀鋒所到之處,盜匪紛紛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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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十三章 【末路】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8 21:51
尋真錄
第十三章 【末路】
誰問北堂心為何,軍神道即鬼神途。
-----------我是分隔線------------------

【道教 盡風山總壇】
夜深人靜、萬物俱籟,緩緩的腳步踏上了千層的石階,劍子仙跡:「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天下無雙。」, 劍子仙跡為問道、為取藥,一使【古塵】映月寒,氣動道教【盡風山】。

強烈的震動,道教弟子紛紛從睡夢中驚醒,霎時警鐘大作,眾人手持火把急急來到廣場迎敵。法能士:「來者何人,夜間來訪,有何要事?若沒給眾人一個心服的理由,你不可能全身而退。」

劍子仙跡舉手行禮:「深夜來訪,實為不得已,在下乃劍子仙跡,吾欲一見道教中享有盛名的三旗以及商借貴教的【桎蕪草】。」

法能士心想:「【桎蕪草】…莫非是為解【淬魂手】,我豈能讓司澐平風有一線生機。」,心念一定,法能士︰「抱歉,三教教主皆隨【人尊】閉關,道教三旗亦不例外,道教現在是由在下暫管,【桎蕪草】乃五十年才長成一株,如此貴重之物,在下也無法作主,不如請你在三旗出關後,再來拜訪。來人,送客。」,法能士說完後,立即下了逐客令。

劍子仙跡保持著一派輕鬆自若說:「這樣吧,在下還想請問道長一個問題。如果道長能一解在下的迷惑,劍子仙跡便乖乖離去。」

法能士微露不耐煩之狀︰「說吧,說吧。」

劍子仙跡:「請問道長,道教的行事宗旨為何?」

法能士:「當然是順其自然,順天命而行事,行天道而伏惡,如此簡單的問題,你問完,可以離開了吧!」

劍子仙跡:「且慢,若是有道者卻習陰險毒辣的魔功,殺害同道,這是順天而行,還是行天伏惡呢﹖」,劍子眼神慢慢移向了法能士。

法能士:「如有人真是如此,那道教會清理門戶,法能士絕不容許這種敗壞道教清譽的人存在。」,法能士外表故作鎮定,但是內心卻暗道不妙。

劍子仙跡:「道長真是正氣凜然的豪傑,前日,我發現貴教【天旗】司澐平風身受【淬魂手】之害,苦狀萬分,因此豪情如道長,豈會見死不救呢,現在可以把【桎蕪草】借給在下了吧。」

法能士心中暗道:「好個油嘴滑舌的人,弄得我現在下不了台,現在道教弟子都在場,我必須找理由推辭,【淬魂手】之事又豈能宣揚。」

正當法能士要開口之時,突聞北堂宣文:「劍子前輩,這是【桎蕪草】,仁義無雙的法能士壇主,方才叫我去取來於你。請前輩一定要醫治吾師。」,人群中北堂宣文輕躍而出,點首行禮後,將【桎蕪草】交到劍子仙跡手上,回頭還不忘再諷法能士一句。

劍子仙跡:「好個古靈精怪的北堂宣文,平時司澐平風便有提到閉門弟子,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氣宇軒昂、骨骼不凡難怪會讓司澐平風日思夜盼的。」

北堂宣文:「道長客氣了。」

劍子仙跡突然一改臉色,語氣沉重的說:「嗯,北堂宣文,你的父親遇劫了,也許現在你應該前去一會。」

北堂宣文:「真有此事,父親大人身在何方?」,突聞惡耗,北堂宣文著急的神態,溢於言表。

劍子仙跡:「休急、休慌,吾便送你一程,另外【桎蕪草】就多謝你了,法能士壇主。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天下無雙。」,詩號再響,劍子仙跡與北堂宣文同時,化光而去;法能士欲追之時,地層之內衝出數道劍氣,如雨紛紛;劍威激盪,只感天下無雙。法能士起掌化招之後,已經追之不及。

法能士心想︰「此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就連軍神遇劫都清楚,看來有必要稟告厄法者大人,吾也該向【井天末路一線行】出發了。」

【井天末路一線行】
夜色迷濛,狹窄難行、伸手不見五指的山路內,北堂飛淵與北堂仲為尋北堂無憂信步而行。兩旁山谷之上,無數人影竄動,只聞一聲轟隆巨響,火光四射,落石紛紛從天而降。

北堂飛淵:「危險!」,心知地利已失,北堂飛淵運氣吐勁,將漫天落石盡化塵沙。揹著【惡蛟】的北堂仲亦不敢大意,手上紙扇猶如飛蝶翩翩,掀起罡風陣陣。

第一次的攻擊過後,谷內又恢復一片寧靜。北堂飛淵心中明白對方絕非普通死客,而是有過相當訓練的殺手,方才一擊只是要逼自己出手抵禦,進而曝露所在的位置;第二波的攻擊才是取命的殺著。

高台之上,鬼形忘狂名三人正靜靜觀察著谷內情形。

突然一道孩童的聲音來自身後︰「怎樣,以能视黑夜如白晝的【月瞳】觀察,有比較清楚嗎?」, 三人同時警覺,鬼形忘狂名回身欲殺,【霜傲蒼狂】卻被一隻小手硬生生壓回劍鞘之內。

眼前只見一名似乎不滿十歲的幼童,童顏中卻帶著沉重的死氣。滅祭藏關:「哎呀,你實在太心急了,想挑戰【真流】的我們,有的是機會,此次任務指揮權可是在我手上。」,滅祭藏關得意的吃著手上的糖葫蘆,並且嘻皮笑臉的在三人附近蹦蹦跳跳,完全看不出是【鬼剎】中數一數二的殺手。

蚩尤鬼:「你…你是【鑄殺邪武】的胞弟,滅祭藏關,想不到你竟然是【鬼剎】的一員,更想不到你已經是【真流】的身分。」,蚩尤鬼還沒說完,眼前孩童釋出陣陣魔氣,肅殺的氣氛立即包圍三人。

滅祭藏關悠悠的說:「雖然同樣是魔族,但是我的名字不是你這種下等魔可以說的。你有覺悟了吧!」,滅祭藏關眼神帶殺,就當氣氛一觸及發的時刻﹔月狐雪詠:「小朋友不可以這麼兇唷,這樣長大會沒人愛唷!」,月狐邊說邊用手摸著滅祭藏關的頭,臉上依舊是天真爛漫的表情,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滅祭藏關的魔氣與殺意。

月狐雪詠驚人的舉動使得鬼形忘狂名心頭一緊,反手緊握【霜傲蒼狂】,以應付無法預測的後果;蚩尤鬼亦全神戒備,兩人都注意著滅祭藏關下一步的動作。

滅祭藏關突然綻開笑顏:「是的,大姐姐,我會乖乖的,所以妳要陪我玩」

月狐雪詠:「好呀,但是任務要先結束。」,月狐將滅祭藏關抱起,在他耳邊叮嚀了幾句。情勢急轉直下,蚩尤鬼與鬼形忘狂名精神上彷彿受到極大衝擊,呆立原地。

滅祭藏關:「喂,你們兩個木頭,還有一個時辰就子時了,我現在把遊戲規則先說好,對象北堂飛淵是【金繡】生死簿裡的人物,所以以你們【藏派】的階級根本不夠資格與之過招,所以你們兩個只能發一招,一招過後,立即退下,如果不從或者多耗一招,死辰內,我不介意多殺兩人,而月狐大姐姐,妳的工作最為重要,那就是要陪我玩到子時。」

蚩尤鬼:「冒昧一問,請問我們是否要等【真流】的另一名高手與錢鬼再行出手」,受過剛剛的驚嚇,蚩尤鬼態度顯得必恭必敬,不敢怠慢。

滅祭藏關毫不在意的說:「錢鬼早就在人群裡面了,看來他不但組織裡的俸祿要拿,連厄法者的賞金也要貪,不愧為錢鬼,反正時候若到,他如果不退,也不用走了。還有【真流】的人早就到齊了,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她一直在你們身後呀,真不知道你們的眼睛生來何用?」,三人聞言同時回頭,只見一條若隱若現的人影,漂浮在身後不遠處。

鬼形忘狂名心想:「【真流】到底都是怎樣的怪物呀,我們三人竟然都沒發現有人在身後。不管如何今晚,仇恨將會有個終點。」,再次望向戰局的鬼形忘狂名,心中五味雜陳,身後的月狐雪詠溫柔的看著他的背影,一道背負著沉重過去的背影,她不知道仇恨是否能有終點,她只盼望心中的那人可以全身而退,這對她來說就已經滿足了。

【聖國境內】
北堂柔遭遇惡匪困戰,手上乾坤圈雖是虎虎生風,但是招路似乎已被看清,霎時陷入險境了。

北堂柔:「怎會如此,本小姐竟然一人都傷不到,你們不是普通匪類,究竟是何人所派?」,北堂柔欲施【軍神訣】脫困,無奈盜匪快了一步。

盜匪︰「去地府問閻羅吧。」,盜匪手中九環刀無情劈落,北堂柔只感眼前一花,死亡已經如影隨形。同一時分,北堂忘仇及時來援:「用軍如刀劈山岳!」,緊握的細薄長刀「挑、撥、斬、刺」四式連環,刀鋒所到之處,盜匪紛紛見紅。

北堂柔︰「死忘仇,這麼晚才來,人家還以為…還以為…嗚…」,眼見親人來援,頓時北堂柔雙腳一軟,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北堂忘仇:「沒辦法,我在樹林裡跌倒了,總是要把土拍乾淨,才能來見北堂大小姐啊。現在這裡的粗活,由我來作吧。」,北堂忘仇嘴上說的輕鬆,但是衣服上的血漬、身體上的傷痕,都足以看出方才北堂忘仇也經歷過一場廝殺。

盜匪︰「小子,【軍神訣】果真在你身上,但是火侯仍然差點遠,不如交出讓俺來練。」,話語方落,盜匪再次圍上,北堂忘仇以攻為守,一邊游戰對手,一邊思考退敵之策。

此時,天羅來到北堂柔身後的樹叢中,殺意的眼神中,誰是目標?

【井天末路一線行】
時間流逝,北堂父子被困【井天末路一線行】之內,死亡的肅靜持續,北堂飛淵卻已經心生不耐,北堂飛淵怒道:「你們不出來,就讓我先出手吧﹗喝﹗」

只見北堂飛淵氣走雙掌,猛然擊向兩旁山壁,登時山搖地動,谷道亦開始崩塌。在高處的眾殺手,不由得一聲驚呼。北堂飛淵鎖定聲音來源,一肩擔起北堂仲,腳踏落石之利,身形迅速飛竄如電更如風,此身法正是【行軍如電疾如風】 。

厄法者:「想不到未到子時,你便按奈不住了,北堂飛淵,吾說過【井天末路一線行】就是你的末路。」,一見北堂飛淵欲逃出【井天末路一線行】,手捻法指、口頌真言操動【萬法經綸】之【移山法】,瞬時之間,【井天末路一線行】的山壁竟然開始靠攏。

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又遇對頭風,北堂飛淵眼見山壁即將合併,距離谷頂只剩下幾丈,但是身負愛子所以速度已無法再提升,高處殺手們此時有了動作,同時撒下鐵網,要北堂父子插翅也難飛。

北堂仲急忙說︰「放下我吧!父親,大哥性命要緊。」,北堂仲不願再成為父親的負擔,雙手極力要從北堂飛淵背上掙脫。

北堂飛淵:「不可能。無論是無憂還是你,我都要救啊!」,北堂飛淵心中明白生路難開,於是用盡氣力將北堂仲托出了【井天末路一線行】。轟然一聲,山壁嵌合,僥倖存活的北堂仲只能叫喊著父親的名字,雙手敲打的大地作最無聲的控訴。

【奪煞迷森】
仙華欲真為解【淬魂手】之毒,小心翼翼的進入了武林禁地【奪煞迷森】之中,尋找【僻磷根】。

仙華欲真提著燈籠,逐步深入迷森,他一方面提功抵禦瘴氣入體,一方面又要壓抑體的的劇毒,身體上的痛苦卻絲毫不能阻止仙華欲真欲救司澐平風的信念。

就當仙華欲真發現四周野獸的喘息逐漸逼近,無名壓力逼身,心生欲退離迷森之意時,回頭已不見來時路。仙華欲真苦笑道:「啊哈,看來這下子,不動真格就要去父親大人身邊了。」,仙華欲真面對只餘六成功力的窘境,該如何面對恐怖的殺人植獸呢?



人心難測步險路,狂邪難料佈迷霧;
誰問北堂心為何,軍神道即鬼神途。


第十三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11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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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華欲真使拂塵護住手上燈籠的一絲光明,腳步行於八卦、四象之位,在身形速動之間,藤蔓卻如影隨形,逼命而來。仙華欲真眼見藤蔓如此刁鑽,立即決意反客為主,反制之招,應聲而出。

仙華欲真怒道:「石破天驚混元掌!」,仙華欲真豁命一擊直襲植獸胸口,結果卻是換來更深沉的痛楚。掌氣不侵的植獸不傷反怒,一爪無情的穿過了仙華欲真的腹部。

山谷之上猶是惡戰,眾殺手受命欲殺北堂父子。北堂飛淵遭【移山法】困於地底,生死不明;北堂仲以寡敵眾,【聖手才子】風采依舊,宅心仁厚的北堂仲,不願開殺,僅以點穴手法阻斷敵人攻勢,但是面對人海戰術卻更入艱難之境。

北堂飛淵:「古今戰場幾人回,夜半夢迴家鄉遠…」,漫天塵埃中,再聞北堂飛淵詩號,眾殺手登時決定先擒北堂仲,只見地層之內,昊光大作,一股地火之氣倏然湧出,眾殺手閃避不及,全化成灰燼,飄散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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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軍神路、鬼神途】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12 00:03
尋真錄
第十四章 【軍神路、鬼神途】
亂世無情問蒼穹,無心忘我笑刀狂,
蕭劍不寄玉蟬淚,無刀何須尋刀蹤。
-----------我是分隔線------------------

【奪煞迷森】
滿佈瘴氣的奪煞迷森之中,不見三光的黑暗如同密閉的空間,無聲的侵蝕著仙華欲真的身心,每踏出一步,仙華欲真就感覺真元也同損一分。此時黑暗中的邪物竄動,黑色的藤蔓破土而出,看著無路可退的獵物,逐漸高亢的獸吼是掠食者興奮的表徵。

仙華欲真使拂塵護住手上燈籠的一絲光明,腳步行於八卦、四象之位,在身形速動之間,藤蔓卻如影隨形,逼命而來。仙華欲真眼見藤蔓如此刁鑽,立即決意反客為主,反制之招,應聲而出。

仙華欲真:「藤蔓屬木,以火剋木,【火鳳燎原】,去!」,仙華欲真雙足凝聚炎熱氣流,由上而下有如天火怒降,延燒八方。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黑色藤蔓竟破焰而出,一時大意的仙華欲真,回氣不及,慘遭藤蔓貫體。仙華欲真:「呃噗,怎會如此!」,首次受創,痛徹心扉,更引動體內毒素再度蔓延。

植獸藤蔓猛力一扯,仙華欲真如斷線風箏拋向天際,植獸同時直撲而來,巨大的獸影,遮住所有微弱的光線,仙華欲真心中明白,此時他若再多留半分力,下一刻將命喪黑暗之中。

仙華欲真將手中拂塵擲出,卻被植獸巨爪撥去,就在此一瞬空隙,仙華欲真舉起左掌吸納九天無濤之氣,右掌指向地面吸化無邊之力,左天右地,頓時風雲急捲、飛沙走石,轟然一擊終成石破天驚。

仙華欲真怒道:「石破天驚混元掌!」,仙華欲真豁命一擊直襲植獸胸口,結果卻是換來更深沉的痛楚。掌氣不侵的植獸不傷反怒,一爪無情的穿過了仙華欲真的腹部。

【井天末路一線行】
山谷之上猶是惡戰,眾殺手受命欲殺北堂父子。北堂飛淵遭【移山法】困於地底,生死不明;北堂仲以寡敵眾,【聖手才子】風采依舊,宅心仁厚的北堂仲,不願開殺,僅以點穴手法阻斷敵人攻勢,但是面對人海戰術卻更入艱難之境。

北堂仲:「父親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敗陣,我也不可能放棄啦!」,北堂仲仰天長嘯,功力再提八分,紙扇隨指挪移,登時竟無人可近身一步。此時兩道刀劍之氣,直逼北堂仲背後空門,雖是有所察覺,但是來者速度驚人,北堂仲只有採取以傷換傷之手段,轉身受招、還招。

刀劍劃體而過,鮮血倏然狂噴,北堂仲忍住疼痛,回身便是數指,可是對手身穿藤甲,北堂仲精準的點穴手法竟無功而返。

刀測無命夫:「哼哼,【聖手才子】的名號在江湖中響亮已久,我們夫婦倆豈不會做下任何防範,這次你可死的不冤枉了。」,三人甫停,刀測無命夫手持鋼刀不停晃動,談話之間已經擺出聞名江湖的絕技【刀薄命薄】蓄勢待發。

劍算斷情妻:「哎呀,相公,別在跟他廢話了,他的人頭可是值五萬兩黃金呢。北堂弟弟,能死在我們鴛鴦煞星的手上,也算是妳上被子修來的福了。」,劍算斷情妻雖笑臉盈盈,但是笑臉之下,所藏之殺機亦深沉無比。

方才一擊,北堂仲已對此女劍法有所認知,立即決定先敗一人。此時其餘殺手死客一哄而上,臉上皆是因為賞金的貪婪,殺手:「北堂仲,你的首級是我的了!嗚哇!」

哀嚎一聲,殺手立即慘遭分屍。出手的人卻是刀測無命夫,「人是我們的,賞金也是我們的,誰敢再向前一步,鋼刀添亡魂。」,陰森的語調,冷酷的殺意,眾殺手面對如此壓力,知道只有退讓才能保命,人潮頓時退出三步之遙。

劍算斷情妻笑說:「你們真乖,北堂小弟,你也該準備好了,接奴家的【劍寒心寒】吧!」,笑語忽停,鴛鴦煞星同時出手,刀薄如風、劍寒似霜,北堂仲之生路如封似閉,不見光明。

【聖國境內 樹林】
樹林之內,血戰未止。北堂忘仇一戰眾惡匪。

北堂忘仇藝高人膽大,手上細薄長刀運使【軍神訣】,攻守自如,雖然佔不了優勢,但是也絲毫不落下風。

盜匪:「這是什麼鬼刀,竟然可以穿透我們的護甲,似刀又似劍,莫非是【妙匠】公孫攽的【蜂螫.刀針】!」

北堂忘仇︰「沒錯,果然有見識,但是一般盜匪不可能有這種見聞,你們的身分真是令人好奇呀。讓我再用【軍神訣】來問吧﹗」,北堂忘仇刀勢轉沉,【蜂螫.刀針】刀鋒入土三分,雙手微揚引動真氣滿佈周身,霎時至剛刀氣包圍惡匪一行人。

同一時分,隱身樹林之中的天羅猛然出手,天羅:「汝等惡行,天羅定罪。【釋法天長】,殺!」,【萬法經綸】絕技再現,眾惡徒不及吭聲,同遭掌氣爆體。

此時,傳來陳伯的叫喚聲:「少爺,小姐,你們沒事吧。」,只見陳伯氣喘如牛的跑來,護主之情,溢於言表。陳伯︰「天羅大人,您怎會也在此處?」

不等天羅開口,北堂柔立即說:「當然來救我們的,忘仇他打不贏的對手,天羅大人一招就解決了,真是厲害呢。」

天羅:「我奉家師之命,要前往【憶情園】辦事,想不到剛好遇見你們,惡匪猖獗,在下只好替天行道。」

北堂柔:「真是湊巧呢,我們也是要去【憶情園】,不如一起上路吧!」,北堂柔說完立刻挽著天羅的右手,往外而行。

陳伯附和道:「是呀,天羅大人,既然目的地相同,不如一起上路也好有個照應。」

天羅:「既然眾人盛情難卻,在下也只好卻之不恭了。」,天羅行禮致意,便隨著陳伯的身後走向馬車。

陳伯回頭一看,卻發現北堂忘仇依舊留在原地,急忙問:「忘仇少爺,受傷了嗎?讓老奴看看吧!」

北堂忘仇擺擺手︰「沒有,陳伯你不用擔心,我把【蜂螫.刀針】收好就立刻上車。」,此時北堂柔從馬車裡探頭出來說:「一定是幾百招打不贏的對手被天羅大人一招解決,讓你很慚愧吧,嘿嘿。」,北堂柔頑皮的吐了吐舌頭。

北堂忘仇敷衍的對北堂柔笑了一笑,只是很多事情來得太湊巧,讓他忍不住懷疑了起來,為何剛出發不久,就遭遇盜匪的圍殺﹔而天羅也湊巧的出現,盜匪死前的口語,他也清楚的讀出「為什麼要殺我」,這句話為何會出現在在這些巧合裡,北堂忘仇帶著疑惑回到了馬車,而馬車再度朝向未知的道路發進,清脆的馬蹄聲,卻反覆的敲擊著北堂忘仇內心的問號以及異樣的不安。

【井天末路一線行】
高台之上,等待時辰出手的【鬼剎】眾人,眼見戰況明朗,轉身欲走。滅祭藏關:「一點都不好玩,軍神就這樣被山夾死了,這次工作真是輕鬆呀,月狐大姊姊,我們去吃東西,人家餓了。」,滅祭藏關不改童顏童語,拉住月狐雪詠欲離開此地

鬼形忘狂名:「不對!快離開這裡。」,一聲不對,鬼形忘狂名手拉著月狐雪詠躍身脫離高台。

反觀戰場之上,刀劍已至北堂仲面前,下一秒將是身首異處。就在此時,【井天末路一線行】地層之內發生劇烈震動,【黑蛟】帶著無窮威力,破地而出;目標直指鴛鴦煞星。

劍算斷情妻橫劍一擋,卻劍斷身碎,死狀悽慘萬分。刀測無命夫:「吾妻呀!是你嗎?軍神!可惡啊。」,刀測無命夫悲極怒極,朝地層至極出招。

刀氣衝擊地面卻引發第二波更劇烈的震動,【井天末路一線行】竟開始崩毀,遠方高台也因為如此威力倒塌了,刀測無命夫失去理智,為報妻仇,縱身躍入地層之中。

只聞一聲悶哼,刀測無命夫殘破的身軀就隨著一隻黝黑的手臂破土而出。「吼﹗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陣來自地底深處的憤怒吼聲化作驚人的聲波,遍地土石皆被震飛地面,功力稍低者無法抵禦只有七孔流血而死。

北堂飛淵:「古今戰場幾人回,夜半夢迴家鄉遠…」,漫天塵埃中,再聞北堂飛淵詩號,眾殺手登時決定先擒北堂仲,只見地層之內,昊光大作,一股地火之氣倏然湧出,眾殺手閃避不及,全化成灰燼,飄散風中。

滿天塵埃之中,【軍神】北堂飛淵手持逆戟雙刃槍【惡蛟】傲然現身,北堂飛淵:「何人能犯軍神威,北堂槍下人不歸。」,話語方落,北堂飛淵手上【惡蛟】猛然柱地,【井天末路一線行】再受衝擊,頃刻間完全崩潰了。

北堂仲:「父親大人,歡迎回來。」,北堂仲眼見父親無恙,內心激動不可言諭。

北堂飛淵:「好孩子,若不是你及時拋出【惡蛟】予我,恐怕我一時三刻尚難以脫身,但是現在你先退一邊吧,真正的殺著,現在登場了。」,北堂飛淵橫槍所指之處,冷無痕與妖行帥面帶殺氣,邁步而來。在人群之中,霜傲狂飄冷腰間寶劍亦開四分,劍冷心更冷。

不遠之處,滅祭藏關:「死辰至,【鬼剎】索命。你們兩個聽著,只有一招機會,不論手段,若是多出一招,後果自負。」

不等滅祭藏關說完,鬼形忘狂名頭也不回,反手握住手中佩劍【霜傲蒼狂】,轉身而去。身後的蚩尤鬼揹著【劍棺】,準備再施化影邪術,配合鬼形忘狂名完成一招弒軍神的目標。

遠在聖國殿內的厄法者亦有所感應,「哼,好一個【軍神】,好一名北堂飛淵,那吾就親身上陣,賜你一敗吧。地網,走吧。子時了,【鬼剎】的好戲上演了,哈哈哈。」,厄法者收起天眼通之能,進入化出的華轎之內,四名轎夫怪叫了一聲,同時展開步伐,騰空而去,地網隨後也化光往【井天末路一線行】而行。

【奪煞迷森】
逼命時刻,仙華欲真雙劍齊出,護住要害。植獸一擊未果,怒上加怒,藤蔓再度衝出,誓殺仙華欲真。

雖是免去要害重創,仙華欲真身上肋骨卻幾乎盡斷,此時的他只能以雙劍勉力撐起身軀,植獸殺著已至,仙華欲真一咬牙,劍式【紫華鳳流】脫手而出,斬不盡的藤蔓如同脫不出的死劫,仙華欲真深知只要劍式一老,便是命喪之時。

【奪煞迷森】之外,月光之下,狂放不羈的人影再次出現,神秘人影:「亂世無情問蒼穹,無心忘我笑刀狂,蕭劍不寄玉蟬淚,無刀何須尋刀蹤。」



【井天末路一線行】之戰,已至尾聲,【鬼剎】與軍神究竟誰走上末路?仙華欲真是否壯志未酬,命喪【奪煞迷森】?神秘人影再次出現,熟悉的身影,此行是殺;是救?


第十四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18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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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的面孔,凜凜的殺機,故人之子、亡國之帥問罪而來,滿目瘡痍的【井天末路一線行】上,再掀熊熊戰火。北堂飛淵心生虧欠之情,招招有形無神,留情十分,反觀妖刀帥與冷無痕身負滅族之仇,雙人手中刀由怒氣生,式式凌利不容情。

天象漸變,應是酷暑夜晚,現在卻飄下片片如羽霜雪,氣溫也漸漸轉寒。奇詭的天象之中,再見蒼藍冰翼箕張,沉默的劍者,飛舞的紅袍,鬼形之態伴隨狂名之劍天降,正是為狩罪而來。

植獸一隻隻的出現,眼看同伴慘死,憤怒的植獸群同時撲向仙華欲真,此時刀流橫掃林間,引起狂風吹襲迷森,一時之間塵土盡染天地,是刀,更是亂世狂刀。

植獸奮力掙扎之時,岩山之後,光華大盛,猶如黑夜轉白晝一般,植獸怒睜的獸眼內,只見光芒之中,仙華欲真分作兩人,分持【紫流】、【鳳華】雙劍,凜然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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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十五章 【人尊】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18 10:36
尋真錄
第十五章 【人尊】
雅儒解迷幻,慈佛行無間,真道立人世,聖法渡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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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天末路一線行】
冷酷的面孔,凜凜的殺機,故人之子、亡國之帥問罪而來,滿目瘡痍的【井天末路一線行】上,再掀熊熊戰火。北堂飛淵心生虧欠之情,招招有形無神,留情十分,反觀妖刀帥與冷無痕身負滅族之仇,雙人手中刀由怒氣生,式式凌利不容情。

北堂飛淵心懸愛子安危,淡然一聲無奈,手起【惡蛟】掃開方圓,渾厚沉重的勁力,圍攻兩人登時逼退數步。同一時分,暗襲【寒月迎霜】劍式翻塵騰浪,殺將而來;北堂飛淵不閃不避,舉拳一擊,劍氣立散。

霜傲狂飄冷:「啊,【劍平東風】。」,忽起之攻勢,忽現之身影,霜傲狂飄冷劍式再轉,追風疾速一劍如攬東風,直搗軍神背後空門。

北堂飛淵身不動,奪命一劍竟是刺之不入,霜傲狂飄冷隨即再加三分勁,不料反遭北堂飛淵的護身氣流震退數步,狼狽不堪。北堂飛淵:「妖族的各位,吾人明白吾罪大滔天,但是現在我有私事在身,可否再給我一些時間,等候我救出吾兒,必當給各位一個交代。」,北堂飛淵說完後,向冷無痕等人深深的一鞠躬,隨即準備帶著北堂仲離開找尋北堂無憂的蹤影。

此時暗襲再出,快、快得有如光陰箭的暗器【鬼骨針】,如雨傾盆瞬間覆蓋北堂父子周身。北堂飛淵不動聲色,以自身為中心,揮動【惡蛟】旋轉如渦,不斷擴張的威力形同小型颶風肆虐,風壓盡掃暗器之危,此式正是北堂十二破軍槍之【龍捲旋槍】。

北堂飛淵怒道:「暗箭傷人,非君子所為,你給我出來!」,北堂飛淵朝向暗器所發之處,發出宏大一掌,掌勁所到之處,揚起塵煙陣陣,周遭殺手無一倖免。

此時異變突生,北堂飛淵無法動作,北堂飛淵的身體突然開始下沉,竟然是沉入自己的影子之中。 更令人驚愕的是影子開始浮現蚩尤鬼的臉孔,而他正慢慢吞食著軍神。

北堂仲:「父親呀!」,北堂仲眼見情況危急,不顧傷勢嚴重,急提內元的結果卻是讓紊亂的真氣逆行,北堂仲眼前一陣暈眩,頹然倒地了。反觀霜傲狂飄冷以及眾殺手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同時殺向北堂飛淵,誓要他粉身碎骨。

錢鬼:「漁翁之利,只有我能收,其餘的人就當北堂飛淵的陪葬品吧!」,只聞一聲喊吼,身著紫色絲袍之人躍於高空,臉上惡鬼面具正是【鬼剎】的象徵;錢鬼衣袖翻飛,轉瞬之間【鬼骨針】似星雨之勢襲向地面眾人。

另一方面,天象漸變,應是酷暑夜晚,現在卻飄下片片如羽霜雪,氣溫也漸漸轉寒。奇詭的天象之中,再見蒼藍冰翼箕張,沉默的劍者,飛舞的紅袍,鬼形之態伴隨狂名之劍天降,正是為狩罪而來。

【奪煞迷森】
月夜之下,殺意更濃;迷森之內戰鬥持續進行。植獸為原始本能而殺;仙華欲真為求生意志而鬥,每一次接觸都是橫越再生與死之間所激盪出的燦爛火花。

死鬥之中,仙華欲真發現植獸胸前出現一絲裂縫,心中稍微一動:「原來我的攻擊並非毫無作用,那一絲裂縫應是【石破天驚混元掌】所致,【石破天驚混元掌】是以剛為主,以柔為輔的掌法,莫非此獸外殼需要不同屬性同時攻擊才能破壞嗎?以我現今之狀態,使用掌法恐怕威力大減,那只有使出那招劍法了,不管如何,當下只有一搏。現在我必須先阻止藤蔓動作,嗯…」,仙華欲真打定主意,故作退勢,植獸立即甩出藤蔓欲阻止獵物逃脫。

仙華欲真:「生死皆在此招,【攬風凝石】。」,【攬風凝石】乃是融合日月才子的【吸風成石】與【抓風成石】兩部功夫的精華,耗力更少,威力卻更勝原著數倍,原理乃是以氣養氣,以塵化石之理。

【攬風凝石】一出,撲面而來的藤蔓頓時化成石條,仙華欲真再催功力,塵沙飛揚之間,藤蔓已盡數埋在【攬風凝石】所成的岩山之中,植獸也完全動彈不得了。

就當植獸奮力掙扎之時,岩山之後,光華大盛,猶如黑夜轉白晝一般,植獸怒睜的獸眼內,只見光芒之中,仙華欲真分作兩人,分持【紫流】、【鳳華】雙劍,凜然而現。

仙華欲真雙體同喊:「日屬陽,月屬陰,日月合力誅百邪,陰陽調配滅千魔。【明聖劍法】!」雙劍交擊,一者剛猛如天中日、一者柔如水中月,陰陽交合、剛柔並濟,看似渾然天成的【明聖劍法】順著胸口裂縫侵入植獸的體內,【明聖劍法】的威力頓時爆發,植獸連聲狂吼,鮮血不斷流出,終至死亡。

仙華欲真看著植獸倒地,心情稍微鬆懈,雙腿一軟,跌坐在地,身旁的化體也逐漸消失。仙華欲真突感氣息窒閉,他明白這是他過度催動功力所致,而現在吸入過多的瘴氣再加上毒素已經蔓延,他已無力再壓制;身旁陣陣獸鳴,越趨越近,他也無能抵禦,仙華欲真淡淡一笑:「啊哈,生死還真的薄的跟紙一樣呀!【僻磷根】還沒尋到,吾卻在此喪命了,父親,孩兒有失所託。」

植獸一隻隻的出現,眼看同伴慘死,憤怒的植獸群同時撲向仙華欲真,此時刀流橫掃林間,引起狂風吹襲迷森,一時之間塵土盡染天地,是刀,更是亂世狂刀。

狂刀:「亂世無情問蒼穹,無心忘我笑刀狂,蕭劍不寄玉蟬淚,無刀何須尋刀蹤。」,沉隱再出的狂刀,雖是不修邊幅、未見揹刀,但是卻感刀氣逼人之態,少了三分傲氣卻呈現更加沉穩的氣度,是狂刀的蛻變,也是狂刀的成長。

狂刀:「續緣,久見了。現在應該叫你仙華欲真才對,【僻磷根】吾已經替你取來,嗯…已經陷入昏迷了嗎?看來,體內之毒不可再拖,植獸讓開吧!喝,【逆殺刀】!」,見仙華欲真毒發,為爭取時間,狂刀再現蒼穹絕技【逆殺刀】,只見狂刀揹起仙華欲真旋身九天之高,指發逆向的刀氣如同天地並流,氣勢磅礡不已。狂刀見植獸已經遭到壓制,不願再下殺手,立即化光離去。

【井天末路一線行】
【鬼剎】三人各展其能;面對影之縛、鬼之襲、天之殺,軍神頓時累若危卵。

影咒為縛,骨釘為輔,月朣鎖定人類最大的死角,頭頂;司主攻之位的鬼形忘狂名持劍俯衝而來,眼神餘光卻見冷無痕等人亦將遭受萬針穿體,心神一動,【狩罪】之劍變了動態,電光石火之間,鬼形忘狂名後發先至,冰翼頓時擴張,擋住漫天骨針。

身在遠處的蚩尤鬼全身血脈浮出並且不住的顫抖,耗盡全力的呪術正受到軍神極端的掙扎,面目顯得更加猙獰的蚩尤鬼怒吼:「鬼形,你在做什麼?我快制不住軍神了!」,說時遲,那時快,北堂飛淵毫無保留的催動【軍神訣】至高功力,登時吞噬之影迅速的撐大,北堂飛淵:「軍神之威豈容邪術褻瀆。給我破!」,只聞驚天一爆,術破、魔傷,錢鬼見情勢逆轉,不再戀戰,急急離去。

鬼形忘狂名心知不妙,反持【霜傲蒼狂】壓低至膝,彎身弓步之態,幽寒冷氣隱隱而發。冷無痕等人一聲驚呼,因為這竟是【傲霜劍式】之【寒月迎霜】起手式。

「想亡羊補牢嗎?可惜呀,一招已過,已不需要小丑了,哈哈哈!」,耳邊響起惡魔聲音,鬼形忘狂名低頭一看,只看到如天使般的童顏微笑,隱藏在面容之下的惡魔之心瞬間爆發。滅祭藏關輕彈一指直擊心坎,不可衡量的威力、不可預知的後果,毫無防備的鬼形忘狂名身形不斷的向後退去,空中只留下血絲滿佈。

不容喘氣,北堂飛淵揮槍壓下,滅祭藏關自信滿滿單手欲接,卻是只感一陣麻痛,下半身已沒入地層之中。北堂飛淵忿然:「地獄才是你的舞台,給我下去吧!」,北堂飛淵得勢不饒人,【惡蛟】倏然又是一擊,毫無花巧的一槍,純粹是力道的摧毀。

滅祭藏關已沉入地底,軍神卻感另一股壓力到來,而且人就在身後三步之距。北堂飛淵身不移、心不動,掌翻巧勁之妙,【惡蛟】繞腰而起,絕無死角的一槍騰移似龍直撲後方來者。

身後之人亦非省油的燈,足下瞬間發勁掀起塵土地皮三丈擋去攻勢。北堂飛淵默然轉身,眼前之人面罩遮住全貌只留雙眼視物,隨風而飄的紫色髮絲更添一絲詭譎氣氛,黑色緊身的輕型盔甲,顯示出玲瓏有緻的身材曲線,手上的黑色長棍也透露出不尋常的氣息。

滅祭藏關:「怎麼了,軍神你心動了嗎?哈哈。此女乃是【鬼剎】的上乘武者,千犽尋。現在讓介紹我為你特別準備的對手,冷無雙。」,原本已失蹤影的滅祭藏關,如今出現,身旁已經多了一個人,而那人竟是亡故的妖族之主,冷無雙。

冷無痕突有感應:「這種氣息是父親,父親還活著。」,父子天倫,君臣義理,冷無痕與妖刀帥按奈不住興奮,同時快步接近冷無雙,但是換來卻是絕情的一劍。

眼前是熟悉的父親,重創自己的卻也是父親,為什麼、為什麼,心中滿是疑問的冷無痕受招倒地。妖刀帥一時錯愕,冷無雙面無表情,一劍斬下,削去妖刀帥一臂。

斷臂之傷應是無比劇痛,卻比不上妖刀帥心中疼痛,昔日肝膽相照、仁民愛物的冷無雙,今日卻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機器,叫妖刀帥怎能不心痛。

冷無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冷酷語調中,冷無雙欲再贊一劍,北堂飛淵【惡蛟】擋關。北堂飛淵:「你不是冷無雙,你究竟是誰?」

冷無雙:「我當然是冷無雙,那個被你殺死的冷無雙呀,哈哈哈!」,邪魅笑聲之中,冷無雙劍招似瘋似狂,異於往常的【劍庸之道】,式式如同玉石俱焚之勢,北堂飛淵不明所以,無法放手一搏,驀然千犽尋加入戰局,雖為女身但是使之棍法似纏似擒,與冷無雙劍法正好形成正反之輔,北堂飛淵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首次位居下風了。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18 10:37
坐在一旁的滅祭藏關,如同在看戲一般,一邊吃著手中的甜點,一邊拍手叫好。

霜傲狂飄冷從滅祭藏關身後出招:「可惡的小鬼,納首吧。」,霜傲狂飄冷全力一斬,滅祭藏關隨指一彈,只聞一聲響鏘然,竟是換來霜傲狂飄冷雙手被震的虎口淌血。

滅祭藏關:「大哥哥,你真是頑皮。螻蟻之輩,通常都是被捏死的。」,滅祭藏關語帶戲弄,不悅的情緒已經出現在臉上,他單手掐住霜傲狂飄冷,他知道只要多半分力,眼前的人就會命斷歸天。

突然又見紅袍飛舞、快劍連環,鬼形忘狂名救駕而來。滅祭藏關:「反叛者是沒有生存的價值的,覺悟吧。」,只見滅祭藏關緩緩舉起右掌,身上魔氣開始形成龐大氣團浮於空中。

面對強招,鬼形忘狂名口頌梵文,右手持劍向後平舉,身形壓低至幾乎貼近地面,一股血紅之氣瞬間沸騰,鬼形忘狂名左眼卍字法印浮現,浩然的佛氣直衝天際,滅祭藏關身上魔氣同受影響,鮮見的痛苦神情頓時出現;同一時分,【佛渡登天難】之上,【斷惡鍾】響起,無量佛音迴蕩不已。遠處,佛掌無念看見血紅佛氣沖天:「嗯,是【煉菩提】!」,佛者迅速奔向【井天末路一線行】。

鬼形忘狂名:「右開殺禪無一物,【罡劍嵐】!」,殺禪開,劍嵐散,血紅菩提佛氣掩護蒼藍鬼形劍罡極端而發,滅祭藏關猝不及防,當場中招嘔紅;鬼形忘狂名一招得手,【霜傲蒼狂】隨念再動,帶離妖刀帥、冷無痕、霜傲狂飄冷的同時連發三道劍氣,阻止滅祭藏關有所動作。

滅祭藏關漠然:「你還是忘不了狂名呀,哼。」,滅祭藏關輕拭去嘴邊血跡,拍去身上塵土,冷眼望著殘留地上的紅袍碎布。

時序轉移,一絲曙光劃破黑暗,金烏緩緩東昇,身在戰團之中的三人同時出招,冷無雙:「你真的還要殺我一次嗎,好友,哈哈哈,【蒼魔雙亟】!」。千犽尋:「【蟒縛靈】,解!血龍奔流穿身魄。」,黑棍分解成鞭,柔如髮絲的黑鞭游若邪蟒吞天地,血龍翻騰噬蒼穹。

北堂飛淵:「唉,戰場之上,情義何用。揮軍如劍掃平原!」,以一敵二、毫無懼色的北堂飛淵以槍為劍,雙手緊握底部居高臨下一擊,大地登時雙分,局勢瞬間扭轉。就當北堂飛淵欲加以追擊之時,滅祭藏關抓起昏倒的北堂仲,示意要軍手束手就戮。同一時分,天邊彩雲翻湧、昊光爍爍之處,頭戴禮帽華簪,慈眉善目,蒼白的眉髮更添仙風道骨,【人尊】聖法尊正氣現身。

只見聖法尊輕掌晃動,驚天三道掌氣襲向滅祭藏關、冷無雙、千犽尋。滅祭藏關:「雖然可惜,但是天已亮,死辰已過,軍神你的命,就寄下吧。北堂仲就還你吧,哈哈哈!退!」,三人眼神一會,合流一招,擋去掌氣後,已經逃逸無蹤,只留下倒地的北堂仲。

聖法尊:「愛卿,無恙吧。」,大戰終結,此時聖國大軍跟著厄法者同時來到,一見聖法尊出關,萬人同時跪下問安,「聖法天奉」的喊聲此起彼落,聲勢好不浩大。

厄法者:「是我來得太遲,讓軍神受難了,請人尊降罪。其他惡徒亦不可留,喝!」,厄法者掌氣橫飛,殘餘的殺手當場爆體而亡。

北堂飛淵思考著:「這是斬草除根,湮滅證據。」,北堂飛淵:「法者無須掛懷,飛淵尚有自保之力,現在心心念念的還是無憂安危。」,北堂飛淵抱起北堂仲欲以話套出北堂無憂的下落。

厄法者:「此事請軍神不須掛心,北堂無憂已讓北堂宣文救出,方才我親眼所見,他與一位白袍道者同行,應是回歸北堂府。請人尊也回歸聖殿吧。」

聖法尊輕撫臉上的白鬍:「既然眾人無恙,這也是好事一件,眾人就回歸自己的崗位,好好為人民服務吧。愛卿,吾送你一程吧。雅儒解迷幻,慈佛行無間,真道立人世,聖法渡災難。」,聖法尊偕同北堂飛淵化光而去,眾人也作各自散去。厄法者隨手撿起鬼形忘狂名所遺留的紅色碎布,隨即再度上轎,踏天而走。

【聖國境內 野郊】
鬼形忘狂名帶著妖族遺孤欲尋醫求救,此時佛掌無念擋路。

佛掌無念:「施主,請留步,【五佛法戒】本屬佛教,請施主歸還【煉菩提】。」,佛掌無念雙手合十,恭敬的低頭行禮。

眼見妖刀帥傷口流血不止,鬼形忘狂名怒道:「要劍,便留命!」,心懸眾人傷勢,鬼形忘狂名怒然劍向佛掌。

佛掌無念:「嗯…」,佛僧低頭沉吟,手上佛珠倏然落地。


十五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26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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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苦勸無用,佛掌無念手中唸珠落地,腳步邁出,右拳蘊含磐石沉勢直搗鬼形,三步之內盡成灰滅。鬼形忘狂名見拳路兇猛,於是右手回以劍鞘刺擊,左手持【霜傲蒼狂】橫斬,一擊化雙式,乃是攻守皆備的反擊。

鬼形忘狂名將劍取回後,淡然道:「此劍乃是一個亡國太子自刎後留下的,應該名為冷飄狂吧,他死後,我隨手就將之取來,嗯?你若想要,給你無妨。」

疏樓龍宿真氣匯聚於【僻磷根】之上,奇異的青光浮現,【僻磷根】竟似活物,伸出無數如絲線的鬚根鑽入兩人的四肢百骸,黑色的毒素亦慢慢被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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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十六章 【覺悟】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8-26 22:25
尋真錄
第十六章 【覺悟】
蒼天損,黃土掩,殺劫難擋,神怒難消,
補天唯妖魂回天,造地唯妖血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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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小徑】
小徑上,為救妖刀帥與霜傲狂飄冷的性命,鬼形忘狂名、冷無痕背著兩人急急而奔。另一方面,佛掌無念為討回佛門聖物【五佛法戒】,半路攔阻鬼形忘狂名。心懸眾人傷勢,鬼形忘狂名不由分說,再開殺戒。

眼看苦勸無用,佛掌無念手中唸珠落地,腳步邁出,右拳蘊含磐石沉勢直搗鬼形,三步之內盡成灰滅。鬼形忘狂名見拳路兇猛,於是右手回以劍鞘刺擊,左手持【霜傲蒼狂】橫斬,一擊化雙式,乃是攻守皆備的反擊。

雙人拳劍即將相交之時,佛掌無念右拳化掌,順著劍鞘刺擊力道,反將鬼形忘狂名更拉近一步,登時兩人之間已餘半步距離。「喝!【文殊大擒手】,徹劍!」,佛掌無念大喝一聲,【文殊大擒手】猛然擊飛鬼形忘狂名手中的【霜傲蒼狂】。

佛掌無念︰「施主,此時應該並非你我爭鬥之刻;當下應該以救人為優先,貧僧身上帶有金創藥,若是還信得過貧僧,不嫌棄請取去使用。」,稍佔上風的佛掌無念眼見一旁的妖刀帥傷勢惡化,立即停手,並拿出懷中的金創藥,表達善意。

鬼形忘狂名:「嗯…好吧,在下先多謝大師了。」,雖然鬼形忘狂名懷疑佛掌無念的用心,但是身處荒郊野外,想求醫根本是難如登天;更何況妖刀帥的傷勢已不容再拖,目前情況也只有相信佛者的惻隱之心。

冷無痕從佛掌無念手上接過金創藥後,立即將藥塗抹在妖刀帥的傷口上。冷無痕看著妖刀帥的傷口又想到自己臉頰上的劍痕都是父親所致,內心的掙扎與苦痛又豈是旁人能夠承擔。

在身旁的鬼形忘狂名亦運起原功欲為霜傲狂飄冷療傷,但是當鬼形忘狂名提運真氣時,一股三教內力與魔氣混合的異種真氣也同時出現了,瞬間浩瀚佛光與無濤魔氣充斥四周;佛掌無念急忙阻止鬼形忘狂名傳功療傷之舉動。

佛掌無念:「施主,若你以此真氣貫入此傷者體內,他必死無疑,世間萬物皆有相生相剋之理,施主的內力卻行走於極端,實為罕見。讓貧僧幫助療傷吧。」,佛掌無念席地而坐,雙手之間相生暖流朝霜傲狂飄冷背門一推,只見霜傲狂飄冷身上發出徐徐輕煙,臉色也逐漸從蒼白轉為紅潤。

鬼形忘狂名拾起方才佛掌無念掉落的唸珠,若有所思看著。冷無痕拿起【霜傲蒼狂】走近︰「這位俠士,您的解救之恩,妖族上下永遠銘記在心;在下可以請問您,這把劍是從何而來嗎?」

鬼形忘狂名將劍取回後,淡然道:「此劍乃是一個亡國太子自刎後留下的,應該名為冷飄狂吧,他死後,我隨手就將之取來,嗯?你若想要,給你無妨。」

冷無痕得知兄長死訊,心中為之一震,語氣也略微顫抖的說︰「敢問恩公,不知那位太子屍首現今在何處?」

鬼形忘狂名:「不用尋找了,他已經化為灰燼,回歸天地了,你是他的什麼人?為何如此在意。」

冷無痕:「我是他的弟…」,頓時的語塞,冷無痕心想:「不可以,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分,我還不能確定這個人是正是邪?」,短暫思考後,冷無痕立刻改口說︰「我是他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關心,理應正常。恩公就別多心了。」

這時候,佛掌無念緩緩走來,身後的傷者也都做了緊急的包紮。佛掌無念︰「施主,傷者的傷勢,貧僧已做了處理,但是仍然需要找尋大夫醫治。關於施主方才的行功方式,似乎是本門的不傳之祕【無量佛羅】,再以佛兵【煉菩提】在施主身上,作為推測,施主與【律武僧】非心點燈的關係,貧僧已經略知一二。唉,佛友悲願成就,功德圓滿,善哉、善哉。」

聽聞佛掌無念一番話,鬼形忘狂名思緒浮動:「那大師還要取回【煉菩提】嗎?尚不知大師法號?」

佛掌無念︰「哎呀,貧僧真是糊塗。貧僧法號乃佛掌無念。關於【煉菩提】一事,看來事關重大,我還需回【佛渡登天難】請示佛老。嗯,殺氣…」,佛者言未止,無來由的陰冷殺氣襲入,眾人立即警戒十分。

鬼形忘狂名朝著殺氣走去:「大師,勞煩你護送傷者求醫,這股殺氣是針對我來的。快走,遲了就來不及了。【煉菩提】一事,若是因緣至,要我歸還,我絕無二話。」

佛掌無念︰「施主,好吧,如同你願意相信貧僧,貧僧亦願意負起這因果,我答應施主便是。最後請聽貧僧一言,棄殺守戒,方成菩提;魔體佛心,禪定無量。」

冷無痕:「恩公,請多保重。」,冷無痕向著鬼形忘狂名的背影,深深行了一鞠躬後,立刻帶著傷者追隨佛掌無念朝樹林走去。

鬼形忘狂名苦笑道:「保重,對我來說還真是很沉重的辭彙。出來吧,【鬼剎】的馬前卒。」,苦笑過後,面具下的容顏又恢復了冷酷,殺手的劍也恢復了無情。

隨著鬼形忘狂名的叫喊,出現眼前的竟然是組織內位居【真流】的千犽尋,沒有多餘的話語,兩人眼神一會,【霜傲蒼狂】初會【蟒縛靈】;沒有驚天動地的破壞,也沒有影響天象的能力;兩人身影重疊後,鬼形忘狂名默然,【真流】與【藏派】之間的高低立判,千犽尋一鞭甩起敗者,無聲的消失了蹤影。

【萬山林 小屋】
小屋內,疏樓龍宿手持【僻磷根】欲醫治仙華欲真與司雲平風,只見疏樓龍宿真氣匯聚於【僻磷根】之上,奇異的青光浮現,【僻磷根】竟似活物,伸出無數如絲線的鬚根鑽入兩人的四肢百骸,黑色的毒素亦慢慢被吸出。

此時身旁的劍子仙跡拿出道教奇寶【桎蕪草】,口唸道訣,頓時左掌上充斥火熱之氣;右掌卻見陰寒冷流,【桎蕪草】在雙掌之間受極端溫度影響,藥氣也逐漸散出。

眼見【僻磷根】已將毒素全數清除,劍子仙跡:「龍宿,接下來便看你了。」,劍子仙跡瞬間收招,收起【桎蕪草】。

疏樓龍宿︰「劍子,汝還真是會將麻煩留給我。嗯,【吞日龍吟】。」,疏樓龍宿珠扇撥動,乍然真氣引動屋內氣流將藥氣凝於掌心中,龍宿立即將藥氣藉由【僻磷根】的鬚根進入仙華欲真與司雲平風體內,見兩人氣色回復後,疏樓龍宿才將【僻磷根】慎重的收入懷中。

劍子仙跡鼓掌道:「華麗的龍宿大人果真好功夫呀,以氣御氣的【吞日龍吟】,實在讓劍子我大開眼界。」

疏樓龍宿乾笑一聲,不悅的說︰「哈,【吞日龍吟】可比不上天下無雙的劍子說風涼話的威力,明明知道【僻磷根】與【桎蕪草】,一者為解、一者為療,缺一不可,最後竟然還出此難題給吾,有這種朋友,我還不如與虎謀皮還比較安全!」

劍子仙跡發現疏樓龍宿略有微詞,慌忙解釋:「哎呀,龍宿你這可誤會我了,【桎蕪草】可是難得的妙藥,藥氣能治療受創腑臟,並能加快復原的能力。如今只剩下一片葉子,我是為佛劍好友留下的;若是我剛剛多遲半刻,可能連渣都不剩;更何況我可是十分相信儒門龍首的實力,這也是朋友之間的信賴呀。」

疏樓龍宿沒好氣的說:「這樣呀,那我應該也可以相信天下無雙的汝會將病人照顧的完美無缺;那吾便出外一遊,也許數天就回來,或者數月也有可能數年,那麼再會吧,劍子先生。」,語罷,龍宿轉身奪門而出。

劍子仙跡:「龍宿休走,龍宿休走,龍宿休走啊…」,劍子追出門外時,只聽見自己淒厲的叫喊聲在山中迴蕩,而龍宿已經不見人影。

劍子仙跡:「哎呀,看來我又激怒龍宿了,哈哈,也許我的天下無雙並非是【古塵】,而真的是風涼話呀!哈哈哈!」,劍子苦笑數聲後,便走回小屋之內。

【聖國 天督殿】
紫微城,聖法尊與厄法尊所居之地,外觀雄偉壯觀,一磚一瓦都可見精細的手工,雖非金碧輝煌卻猶可見樸素之中,又帶磅礡氣勢。今日【天督殿】內,聖國的文武百官全部坐在長桌之前與聖法尊談論治國方針。

聽完眾人的報告,聖法尊沉聲道:「原來在吾人閉關之時,發生如此多的事情。東部水患問題,我會指派風將兵部前去發派糧餉並且協助居民重建家園,今年就免去他們的賦稅吧。西南沿海的盜寇問題,近期之內吾將親自鎮壓。愛卿,你好似有話要說,你我之間無須隱瞞,有話直說吧。」

北堂飛淵:「關於妖族一事,不知法尊是否知情?」,此言一出,不少大臣的臉色乍變,因為談論此事如同公然挑戰厄法者。

聖法尊:「唉,此事吾弟已向我自白,這都是吾弟太過偏激,因為一句批言而鑄此大錯,吾實在對不起妖族眾人,吾已罰厄法者面壁百日,並且昭告天下欲迎回妖族遺孤,只是尚無下文,令人心憂呀。」

北堂飛淵有所感觸的說:「飛淵也需要贖罪呀,唉,敢問法尊,批言是從何而來?為何需要妖族滅亡,又要創造【幽光】支柱?」,北堂飛淵雖然對厄法者的行為感到不解,但是批言一事更是從未聽聞。

聖法尊:「相信愛卿也聽聞過【一卦神知】邵少甫此人吧。此人算運占命極為神準,金口一開,所說之事必當成真。當初我閉關前夕,便尋他為聖學之國一觀未來之勢,誰知他測出為大凶之卦,還留下批言【蒼天損,黃土掩,殺劫難擋,神怒難消,補天唯妖魂回天,造地唯妖血佈地。】,我當初為解之劫,所以才與三教能人閉關,但是想不到厄法者太過衝動,竟造此殺孽。唉…罪過。」,法尊深深長嘆,臉上盡是內疚自責的表情。

北堂飛淵:「邵少甫此人確實說話從不虛假,唉,當真天滅妖族嗎?對了,趁今日眾人都在,我北堂飛淵要宣布一件事情。」,會議之中,北堂飛淵突然站起,眾大臣皆議論紛紛,猜測北堂飛淵欲言何事。

北堂飛淵無視於眾人的吵雜聲音,緩緩的說出:「我欲卸甲歸田,從今以後不管世事,只享天倫,還望法尊成全,另外這是聖國督軍的兵符,現在我便交還法者。」,隨著兵符放在桌上的清脆聲響,此時的【天督殿】一片鴉雀無聲。

【聖國境內 姜家村】
日漸西落,北堂忘仇一行人來到聖國邊境的姜家村,欲尋客棧休息。但是太陽還未下山,市集中許多攤販已經慌忙的在收拾貨物,準備離去,許多店家亦開始準備打烊。

見此情形,北堂忘仇請陳伯停下馬車,他便尋人一問︰「這位大哥,請問為何村人這麼早休息,現在時間應該才近傍晚,應該非是打烊時刻。」

路人:「小兄弟,你就別擋著我,你一定是外來人,這個城鎮夜裡有吃人殭屍出沒,現在當然先回家躲著,別擋路,你也快跑吧!」,路人急於逃命,只見包袱都來不及拿好,拔腿便跑。

北堂忘仇:「嗯,殭屍?!」



十六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3 00:11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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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迷濛,小亭中,聖法尊與北堂飛淵相對而坐,眼前的炭火正沸騰著架上的酒壺,緩緩的冒出酒香。北堂飛淵無語,雙眼望的亭外雨景,內心卻是激盪不已。

劍子仙跡手提乾糧,走入屋內:「平風道兄、仙華欲真該用膳了。人如果不吃飯,傷口怎會好得快呢。嗯?氣氛不對!」,劍子仙跡方踏入屋內,眼見四下無人,遍地傾倒的家具,心中立刻升起一陣寒意。

【贖命血牢】之內,鬼形忘狂名四肢被鐵鍊固定在石柱之上,滿身的血汙,在他的身上已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四周的血紅,更是象徵死亡的來臨。

北堂忘仇方踏出姜家村,他便聞到空氣中瀰漫的屍臭味以及聽到越趨越近的低沉不規律的哀嚎,不敢大意的北堂忘仇手握刀柄,環視四周,以防意外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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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十七章 【離殤】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3 00:57
尋真錄
第十七章 【離殤】
君臣之義今終止,良朋知己無限期,
殘風吹柳急時雨,煮酒論劍印豪情。
-----------我是分隔線------------------

【聖國境內 姜家村】
金烏西墬,玉兔初升,北堂忘仇欲尋客棧投宿之時,得知姜家村有殭屍肆虐,還無法釐清頭緒,大街上已空無一人,異常冷清的景象化作看不見的壓力包圍北堂忘仇眾人。

北堂忘仇:「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看來情形並不樂觀,陳伯,麻煩你去找間客棧,讓眾人歇息。我去村外探探,稍後便回。」,北堂忘仇囑咐幾句,便提起【蜂螫.刀針】往村外而去。

陳伯大聲呼喊:「少爺,別去呀,少爺、少爺…哎呀,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我怎麼對飛淵大人交代,真是急死老奴了。」

天羅此時走下馬車,心中似有盤算的說:「陳將軍,你不用心急,不如讓我跟去,也好有個照應。」

陳伯:「那就麻煩你了,天羅大人,以您的功力應可保護少爺周全,那小人便先找投宿之處,等您回來;萬事拜託了。」,天羅點了點頭,快步朝村外追去;天羅離去後,陳伯警戒的四周巡視了一番,才謹慎的驅車朝向客棧出發。

在車上的北堂柔心想:「這麼好玩的事情,怎能少得了北堂女俠呢?嘻嘻。」,古靈精怪的北堂柔打定主意,趁著陳伯專心駕車之時,身影速動,一個翻身躍出車外,迅速離去。

【聖國 天督殿】
【天督殿】外,烏雲密佈、悶雷乍響,為風雨欲來之前兆;天督殿上,【軍神】北堂飛淵語出驚人,放下的兵符頓時將氣氛為之一凝,在場的文武百官張大眼睛,等著聖法尊的回應。

聖法尊沉默半刻後,緩緩的開口道︰「愛卿,這是你的決定?」

北堂飛淵毫不猶豫的回答:「嗯,還望法尊成全。」

聖法尊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明白了,但是愛卿的兵符可是同時掌管三十二萬聖國督皇軍、風林火山四禁軍、北堂御門兵的象徵;這三大兵力豈可一日無主,還請愛卿選出你的繼承者,以免造成軍心動搖。」

北堂飛淵︰「嗯,事關重大,在下仍需好好考慮,請法尊給在下三日時間考慮,我必會作出妥善安排。」

聖法尊慢慢從座位上,走至北堂飛淵身旁拾起桌上的兵符,「既然如此,兵符依舊放在愛卿身上吧。殿外似乎下起雨了,愛卿願意陪我至後花園賞雨嗎?」

北堂飛淵將兵符收入衣袖之中:「法尊既然有此雅興,在下豈有推辭之理。」

聖法尊笑道:「哈哈哈,好,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聊天品茗了。天雨路滑,其他人就先留在【天督殿】內,用過晚膳再回去吧,來人,擺宴。」,聖法尊交代完後續,便與北堂飛淵並肩同行,往後花園而去。

在【天督殿】的眾大臣議論紛紛,猜測【軍神】繼承者是誰,霎時人聲鼎沸,宛如市集一般。

【後花園】
細雨迷濛,小亭中,聖法尊與北堂飛淵相對而坐,眼前的炭火正沸騰著架上的酒壺,緩緩的冒出酒香。北堂飛淵無語,雙眼望的亭外雨景,內心卻是激盪不已。

聖法尊:「愛卿,雨景似乎讓你頗有感觸,來,酒已溫好,先品嘗一下我的手藝吧!」,聖法尊立即起身斟酒並且將酒杯遞至北堂飛淵面前。

北堂飛淵看著自己在酒杯中的倒影,若有感傷的說︰「法尊,今次應是品茗,為何煮酒?」

聖法尊先是把手上的酒一飲而盡接著淡淡的說:「因為今日讓人喜亦讓愁,以茶相待,未免太過無味。」

北堂飛淵疑惑的問:「喔,敢問法尊,何事該喜;何事該愁?」

聖法尊:「軍神已死,豈不叫人愁;但是飛淵重生怎又不叫人喜,問這個問題,愛卿該罰一杯。」

北堂飛淵哈哈大笑:「的確該罰,那這杯就敬已死的軍神。」。聖法尊︰「還有重生的飛淵,哈哈」,兩人相視一笑,將酒一飲而盡,此時烏雲退去,雨勢乍止,月照亭間,花園更顯一絲脫俗氣息。

聖法尊:「雨停了,方才愛卿…是我言差了,飛淵因何事傷感呢?」,聖法尊說完,又拿起酒壺替自己與北堂飛淵各斟了一杯。

北堂飛淵指指地板兩人的足跡:「法尊,方才我們撐傘從【天督殿】一路行走至此,雖是衣物未濕,但是雙足皆沾滿泥濘,而偌大亭子之中,滿地皆是我們的足跡。」

聖法尊似有所悟的說:「大雨滂沱,滿地泥濘,誰又能足不沾塵,從容而行呢?這也是你決定放下的原因嗎?」

北堂飛淵:「當年也是這樣的雨夜,在下的第一次出征,我還是忘卻不了敵將將死之時的哀嚎與表情。現在的飛淵已滿身泥濘,不奢望能潔清自身,只望能不留污穢於當下。對了,我有一物欲交還法尊。」,北堂飛淵將腳旁的長形錦盒放置在桌上,並且輕推至聖法尊面前。

聖法尊打開錦盒後,赫然發現是【惡蛟】。北堂飛淵:「當初法尊贈此槍於我,對我言【盛世真龍護,亂世惡蛟伏】,如今局勢已經穩定,【惡蛟】聖國已不再需要,現在的我也不會再用到了,現在還給法尊。」

聖法尊:「雖然你已不需要,但是我仍盼望你能好好保管它,【惡蛟】非是殺人兵器,而是救世良物。吾相信此槍在你手上,方能發揮它的價值,這也是吾之所願。」,聖法尊輕手闔上錦盒,並推回北堂飛淵面前。

北堂飛淵︰「既然如此,飛淵便在收下【惡蛟】。嗯,酒壺已空,此次由飛淵作東,讓法尊一嚐特釀【白乾】的甘甜吧。」,收下【惡蛟】後,北堂飛淵拿出【白乾】,再起薪火。

聖法尊笑說:「哈哈哈,好、好、好,今夜便不醉不歸。」,君臣之義今終止,良朋知己無限期,殘風吹柳急時雨,煮酒論劍印豪情。

【萬山林 小屋】
小屋內,一盏幽暗的燭火照著的仙華欲真的臉,他勉強睜開雙眼只覺得頭疼欲裂,喉嚨更是有如火在燒,他費力撐起身子想到桌旁取杯水喝,一個不慎卻從木床跌落,劇烈的疼痛卻使他清醒了三分。

仙華欲真攙扶著桌子欲借力站起,卻摸到了一份竹簡與一封信,仙華欲真:「嗯,有信,看來。」,仙華欲真打開信件觀視之後,一聲不妙,不顧傷勢未癒,慌忙拿起雙劍,奪門而出。

幾刻之後,劍子仙跡手提乾糧,走入屋內:「平風道兄、仙華欲真該用膳了。人如果不吃飯,傷口怎會好得快呢。嗯?氣氛不對!」,劍子仙跡方踏入屋內,眼見四下無人,遍地傾倒的家具,心中立刻升起一陣寒意。

在一陣搜尋之後,劍子仙跡發現了仙華欲真未帶走的信件。信上所寫:「三天之期,平風返教,莫尋;法能亂道,天旗施罰。留【天道武部】之術陣手抄本,望仙華能善用之。司澐平風留。」

劍子仙跡將信與竹簡收入懷中,立即思考對策:「啊,仙華欲真這孩子一定是追司澐道兄而去了。這兩人傷勢還未復原,又做傻事,法能亂道,莫非是指法能士,嗯…【盡風山】。」,短暫的分析,劍子仙跡登時提起真氣,往【盡風山】發進。

【血宗岩】
【血宗岩】,生人勿近的【血宗岩】,石林之內竟有另一片天地,順著蜿蜒的長階往地層而行,宛如酆都的鬼城建築活生生的呈現在人間。【贖命血牢】乃是禁錮【鬼剎】重犯的地方,周圍空無一物,卻異常寒冷,每隔一時辰便會吹起凌利的刀風傷人骨肉。

【贖命血牢】之內,鬼形忘狂名四肢被鐵鍊固定在石柱之上,滿身的血汙,在他的身上已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四周的血紅,更是象徵死亡的來臨。

【聖國境內 姜家村】
北堂忘仇方踏出姜家村,他便聞到空氣中瀰漫的屍臭味以及聽到越趨越近的低沉不規律的哀嚎,不敢大意的北堂忘仇手握刀柄,環視四周,以防意外之變。

突然來自地層的震動,腐爛的雙手從地板之內伸出,已有警戒的北堂忘仇立即出刀,刀氣穿透地皮,但卻不見效果。此時天羅來到,快掌連番,揚起沙塵掩天。

沙塵散去,數量多得驚人的殭屍,從四面八方湧入,兩人頓時陷入苦戰,天羅:「這麼大量的殭屍,必定是人為的,看來還是先退吧。」

北堂忘仇表示同感:「嗯,天羅大人,那就朝東南方退卻吧,那裡數量較少。喝!」,兩人心念一致,刀掌合一之旋流頓時掃開生路,兩人立即拔腿退出戰圈。

正當北堂忘仇欲脫離戰圈之時,卻聽聞熟悉聲音;他眼光一掃,只見北堂柔被殭屍團團圍住,無法突圍。

北堂忘仇焦心的大喊:「阿柔!危險呀!」,心神稍分,腳步隨之緩慢,從地板衝出的殭屍當場抓住北堂忘仇,一個使勁竟然將北堂忘仇整個人抓入地底之內。

【聖國境內 郊野】
月冷,風寒,郊野上,司澐平風帶著傷體正往【盡風山】方向邁進,雖是舉步維艱,但是司澐平風的腳步卻未曾停過。

突然暗襲到來,黑色的人影從樹林間,不由分說就是一掌。司澐平風雖為傷疲之體,但是警覺依舊,手上拂塵猛甩,【天道武部】中的密式隨即發出。

司澐平風:「【道川匯海】,破!」,真氣似川,道法似海,猛然一擊力退煞星。

黑衣人狂嘯道:「司澐平風,死於今日吶!」,黑衣人運動真元,提掌再殺,傷體未癒的司澐平風是否還有可能脫出死劫?


第十七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7 00:19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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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數招後,黑衣人久攻不下,怒火乍生,只見他雙足剁地,翻身而起,身成十字之形,黑衣人:「【十字勾腸】,殺。」,南蠻邪教之招,十字迴旋,勾腸奪命,毒辣非常。

突爾,「小姐!」,陳伯駕著馬車衝散戰圍,天羅瞬間將北堂柔送入車內,一回身,再發掌就是【萬法經綸】之威,天羅大吼︰「啊,萬華綻!」,萬華乍綻白晝明,殭屍畏懼白日之光,紛紛逃竄。

屍怪豈會放過獵物,起身躍過佛掌無念,欲以泰山之姿攔截天羅一行人。佛掌無念大喊:「留住腳步,休得執著。」,話語一出,如同羅漢怒叱伏猛虎也似金剛猛嘯降狂龍,聲波衝擊屍怪,屍怪身形頓時失穩,跌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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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道.人心.佛掌中】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7 10:33
尋真錄
第十八章 【天道.人心.佛掌中】
雪落無聲,問天無語。
-----------我是分隔線------------------

【聖國境內 郊野】
寂靜無聲的郊野上,司澐平風與黑衣人之戰,隨著明月逐漸西移而更趨白熱化。司澐平風傷痕未癒,心知對手非為泛泛之輩,立即提運【道教】鎮教神功【天道武部】以守為攻,刺探對手門路,尋之破綻。

黑衣人攻法奇詭,看似掌路去盡,但是暗藏三分暗勁,司澐平風擺動手上拂塵緊纏黑衣人雙手,眼中已鎖定巨闕穴,司澐平風兩指似劍,直襲空門。

黑衣人只感暖流入體,體內邪能竟銳減半分,黑衣人︰「可惡,盡是取巧之招,【易手烙陽】!」,乍然黑衣人被縛之雙手熱流竄升,拂塵瞬間焚毀,掙脫禁錮後,兩人身影在空中再度交錯,司澐平風若有所獲,在出數掌逼黑衣人連退數步。

【聖國 盡風山總壇】
盡風山,道教總壇之所在,劍子仙跡迅速來到,一時驚動了守門的道子,雙方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

劍子仙跡發覺氣氛僵持不下,急忙行禮:「哎呀,抱歉,在下欲尋貴壇主,請道兄替我引見。」

守門道子:「真不巧,法能士壇主在兩個時辰之前,便已離開;但是本教地旗與人旗皆已回歸,如果道兄有急事,我可幫忙通報一聲。咦,人呢?真沒禮貌。」,不等守門道子回完話,劍子仙跡得知目標不在此地,立即化光而去。

劍子仙跡︰「法能士不在…路上不見仙華,也找不到司澐兄,嗯,只好順著原路再尋起,哎呀,龍宿,現在我才知道沒有你在,我會有多辛苦,哈哈。」

【聖國境內 郊野】
交手數招後,黑衣人久攻不下,怒火乍生,只見他雙足剁地,翻身而起,身成十字之形,黑衣人:「【十字勾腸】,殺。」,南蠻邪教之招,十字迴旋,勾腸奪命,毒辣非常。

司澐平風正氣道:「禍世之招,不可赦;亂世之人,不可留!行天道,成武部,太玄天罡。」,司澐平風全身五氣貫通,周身仙氣沛然,高舉的左掌之上赫然出現龐大氣團,上天似乎也在呼應此招,頓時黑夜反白晝,昊光之氣充盈四周。

一聲沉吼,司澐平風凜然一擊,【太玄天罡】怒破【十字勾腸】,黑衣人大驚,急忙運功抵禦,真氣相激,黑衣人功力略遜一籌,腕骨發出數聲碎聲,身子更是如斷線風箏向樹林內飛去,黑衣人身形失速衝撞樹木,連續的撞擊依然阻不住掌勢,最後撞上了參天的巨木,黑衣人才狼狽穩住身形。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大叫:「沒可能、沒可能、沒可能!」,歇斯底里的哀嚎在林間不停迴蕩,他不相信自己被一掌傷至如此,他更無法理解司澐平風應該是重傷之軀,為何還可與自己抗衡到這種地步。

司澐平風:「什麼不可能呢?法、能、士。」,司澐平風信步而入,說話音調雖然平穩卻見威嚇之意。

法能士精神受到強烈打擊,開始語無倫次︰「面罩還在臉上,你應該不知道我的身分,你應該傷勢不輕、你功力應該是不足六成你應該是三旗之中最弱的,為什麼?為什麼?你…你的面容!」,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皓皓月光照在司澐平風的臉上,乍見驚人變化,應是正值不惑之年的司澐平風,現在卻是氣宇軒昂的青年,就連說話音調也有些許改變。

司澐平風:「我的面容怎樣了呢?你實在太大意,自認一人就可以除掉我,也許身處不惑的司澐平風,你可以做得到;但是現在我是二十年前的司澐平風,是那個實力直逼軍神的司澐平風!甫交手,我便猜測來者是你,直到我以玄陽之氣接觸你的巨闕穴,果真引起你體內道家玄功的共鳴,我便確定是你,只有練有【淬魂手】的你,體內才有正陰虛陽的現象。對了,在告知你一件事情,三旗之中,我並非最弱,而是…最強的。」,話語方停,司澐平風輕甩衣袖,虛晃一招。法能士以為強招將臨,奮起全身氣力連滾帶爬的閃避,好不狼狽。

司澐平風:「這麼害怕,這可不像你,也罷,反正下一招將是結束,我就用你朝思暮想的【天道武部】,斷你罪業。紫微術,証天道,【雪愕凍刑】!」,司澐平風手捻法指,口頌密語,周身真氣由熱轉寒,以本體為中心快速擴張,四周氣流不住迴旋,變天改地之能,正是天道之威。

反觀法能士喃喃自語︰「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對,我不可能死,對,我怎麼可能死!哈哈哈!看我的【淬魂手】!」,精神已經陷入瘋狂的法能士,此時竟因為死亡壓力使得他潛能激發,體內道家玄功與邪能同時爆衝出體,原本已傷痕累累的法能士更是傷上加傷,但是邪魅的笑容未減,不管雙腕已廢、渾身浴血,法能士依舊舉臂使出充滿怨念與恨意的【淬魂手】,極惡的凶招化作青邪的魔爪指天,登時魔氣妖氛四溢﹔兩人之態宛如神魔交戰,氣勢驚人。

異樣的青光中,法能士身形暴起,搶先出招。司澐平風:「枉費定一二弟如此器重你,伏誅吧!」,司澐平風輕聲感嘆,誅邪之招一對毀道之手;天道凍刑,淬魂邪殺兩者互相競力,形成陰陽雙分的可怕景象。

司澐平風喝道:「認罪吧,讓我帶你回總壇洗凈你的罪衍,莫再執迷不悟。」

法能士狂笑道:「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司澐三兄弟,只要你們還活著,我就永遠無法得到實權,世人也會永遠認為我在你們之下。對,所以你死,好嗎?請你去死吧!哈哈哈!」,法能士殺紅了眼,再度提運功力,體內鮮血受到真氣影響竟如潰堤一般湧出體外。

眼見法能士企圖玉石俱焚,司澐平風嘆道:「唉,罪者可悲之處莫過於不願承認自己過錯。原本…罷了。」,欲言又止,司澐平風雙眼輕闔,將壓制的術法同時解放;原本勢均力敵的戰況,竟產生一面倒的情況,【雪愕凍刑】有如暴風狂雪瞬間吞噬了法能士。

法能士慘叫道:「不可能,我恨吶!」,慘叫過後,黎明到來,一片白雪的大地,只餘司澐平風立於其上。張開眼睛後,司澐平風淚水滑落,面容也瞬間老化,方才他想告訴法能士,三旗原本準備讓他來繼承,可是他始終說不出口,他不能明白一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今天為什麼是這個模樣,雪落無聲,問天無語,遍地的白雪之上,只留下司澐平風離去的足跡,徐風吹來,掩蓋了足跡,卻掩不去留下心中的傷痕。

赫然雪地下伸出一隻滿是傷痕的手以及一道來自地獄怨恨的聲音︰「司、澐、平、風…」

【聖國境內 姜家村】
姜家村外,殭屍橫行猶如人間煉獄,北堂忘仇一時失察,遭殭屍捉入地下,頓時險象環生。

北堂柔一見此景,心頓時涼了一半,一股深藏在內心的罪惡感迅速蔓延,北堂柔心緒翻湧:「母親為了讓我活下來,而失去生命,現在忘仇哥也是這樣,都是我害的,如果沒有我的話,父親就不用這麼難過,忘仇哥也不會死了,嗚…」,想至此,北堂柔再也拿不起手中的雙圈,剎那之間,生存變得好辛苦,思考變得好無助,少了我,世界也許會變得更完美。

內心受到重創的北堂柔淺淺一笑,眼前的殭屍如浪似潮,在她眼中已什麼都看不見。突爾,「小姐!」,陳伯駕著馬車衝散戰圍,天羅瞬間將北堂柔送入車內,一回身,再發掌就是【萬法經綸】之威,天羅大吼︰「啊,萬華綻!」,萬華乍綻白晝明,殭屍畏懼白日之光,紛紛逃竄。

天羅:「快離開!」,聽到此言陳伯立即否決,陳伯急道:「不行,忘仇少爺還沒上車呀。」

天羅怒道:「難得你要我們三人同葬此地嗎?你別忘了北堂飛淵的囑咐!可惡,屍群又圍上了,聽我指示,我一發掌,立刻離開!就是現在!」,天羅發招同時,陳伯揚起短鞭,策馬逃逸。

馬車狂奔,眼看後方屍群越來越遠,兩人正想鬆一口氣,馬車竟然停了,陳伯彎下身想一探究竟,卻看見驚人的畫面,一隻大的嚇人的胳臂緊抓住馬身不放,而且更是使勁的將馬車拖入土中。

陳伯慌道︰「快離開車子!」,天羅抱起精神崩潰的北堂柔飛躍出車,只見馬兒不斷哀叫,全身血肉快速萎縮,終成一副枯骨。

吞食完一匹馬後,胳臂的主人不見滿足,雙手一撐,只聞一聲巨響,一個龐然大物頓時飛上天際,陳伯不敢大意,取出火種扔向怪物,點點餘光照射出非人的全貌,比常人高大三倍的身軀上滿佈的死者的面容,血肉糢糊的臉上分不清五官,脊骨如刺外露,而血腥的雙手之上還殘留方才馬匹的鬃毛,看到如此怪物誰能不心驚,誰能不膽寒。

天羅抱著北堂柔快步而退,陳伯連波掌氣如入泥沼全無作用,三人如同驚弓之鳥,拔腿便逃。屍怪跨步就追,沿路上的殭屍竟也難逃牠之魔爪,一隻接著一隻被牠放入嘴中,應該毫無知覺的殭屍竟也失聲哀嚎。

擺脫不了追擊,陳伯決意犧牲,轉身反向屍怪而去,陳伯對天羅說︰「天羅大人,小姐就拜託您了!可惡的怪物,來吧。」,奮起雙拳,陳伯用盡最後氣力的一掌襲向屍怪,壯士斷腕的決心卻彌補不了現實的差距,屍怪猛爪反擊,陳伯如箭離弓,飛向一旁的巨石。

眼看陳伯就要撞上岩石,梵音乍響,佛者之手攔下陳伯並且快速止住傷勢,來者是佛掌無念。佛掌無念輕道:「天羅大人,往東五里有一處醫盧,煩將傷者送至,此地吾將誓空!」,短短一句話足見佛者堅毅的決心。

天羅心想︰「此僧雖像尋常武僧,面貌亦無搶眼之處,但是所發之氣,顯示修為絕不低於我,再觀其手臂如此壯碩,應是拳法或是掌法的練家子,難道是佛教的佛掌無念,不管如何,總之現在處境安全了。」,天羅點首致意後,將陳伯也同負肩上,施展輕功向東而去。

屍怪豈會放過獵物,起身躍過佛掌無念,欲以泰山之姿攔截天羅一行人。佛掌無念大喊:「留住腳步,休得執著。」,話語一出,如同羅漢怒叱伏猛虎也似金剛猛嘯降狂龍,聲波衝擊屍怪,屍怪身形頓時失穩,跌落地面。

佛掌無念雙手合十,堅定的說:「我說過,此地誓空!」,佛掌無念間意的態度在邪物眼中卻如同挑釁,屍怪長嘯一聲,巨爪已逼命而來。

【聖國境內 郊野】
劍子仙跡追著戰鬥的跡象來到此地,看著周圍草木皆摧的情景,劍子仙跡不禁憂心了起來,突然他看到不遠之處出現熟悉的人影,劍子仙跡︰「仙華,你無恙吧。」

仙華欲真︰「多謝前輩關心,仙華無事;倒是道長的下落,不知前輩是否得知?」,劍子仙跡搖了搖頭,仙華欲真嘆了口氣﹔劍子仙跡輕拍仙華欲真的肩膀要他別擔心。

此時一位道子駕著馬車急急奔來,道子下車後,點首行禮:「請問兄台是劍子仙跡與仙華欲真嗎?」

仙華欲真與劍子仙跡同聲說︰「是。」,兩人心中充滿疑惑,道教之人為何來到此地。

道子:「太好了,天旗大人,要我請二位至總壇一敘,還請二位移動尊駕,隨在下前往。」

劍子仙跡回頭看看仙華欲真,只見仙華欲真稍微點頭,劍子仙跡︰「那就麻煩道兄帶路吧。」,兩人上車後,道子策動馬車往【盡風山】而去。

【聖國境內 盡風山總壇】
盡風山總壇,劍子仙跡兩人方走下馬車就看見山腳下的牌坊站了一人,那人年約三十,衣著淺綠與白色相間的道袍,手上拿著金黑相間的拂塵,道冠之上的玉龍髻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十分耀眼。

似乎發覺自己正在被打量著,道者便舉步靠近,道者︰「道兄可是劍子仙跡?」

劍子仙跡回答︰「是的,未知道兄名號?」,劍子仙跡欲舉手行禮時,突感勁風襲來,道者不由分說,揮舞拂塵便攻,劍子仙跡未有防備,霎時落居下風。




第十八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11 12:22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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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風山下,劍子仙跡遭到身分不明的道者攻擊,劍子仙跡欲出手已先落頹勢,神秘道者掌步同進,看似招招進逼卻又留轉式之機,劍子仙跡被迫處於守勢,卻依舊保持微微笑意,兩人一攻一守,各有千秋,外人一時也無法插手戰局。

蚩尤鬼卸下背上的【劍棺】交予鬼形忘狂名並且好奇道︰「唷,對象是誰,一把【霜傲蒼狂】不夠,讓你還想動用【劍棺】之劍,真使我好奇吶。但是你已經能用此劍了嗎?」

天亮瞬間,一道日光穿破黑暗直射屍怪,屍怪欲遁地閃躲,乍然破綻大開。佛掌無念把握機會,直闖屍怪懷中:「眾生苦難,難求解脫,佛掌之下,慈悲梵渡。【大乘迦難掌】。」,佛掌無念運起佛門掌法,只見唸珠纏繞手臂,掌中燦出佛光,莊嚴一擊,屍怪身軀分崩離析。

哀嚎四起,應該是安全無虞的家中,竟成百姓煉獄,不死的殭屍破地而起,瘋狂噬人;平時搭設的鐵窗、鐵網,此時竟成逃生的最大阻礙,村民們既無力抗衡也無法逃生只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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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逆襲.變數】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11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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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逆襲.變數】
眾生苦難,難求解脫,佛掌之下,慈悲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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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宗岩 贖命血牢】
贖命血牢之內,蕭蕭刀風再起,觸目驚心的酷刑依舊,受刑之人縱使皮開肉綻仍然不吭一聲,異常的靜默,已讓人分不清此人是生;是死。

突然之間,鐵門開啟,刀風倏停,只見大批人員快速進入並且解開鬼形忘狂名的禁錮。久違的光芒卻讓鬼形忘狂名無法適應,瞇眼一覷卻見有人站於門口。

一位滿臉橫肉、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大聲吆喝:「鬼形忘狂名,你還真是硬氣,現在你有任務囉。包紮傷口之後,換好衣物到【秤命殿】找吾吧。吾等你!」,男子說完話之後,手勢一揮,隨行人員立刻將鬼形忘狂名拖出血牢。

看到鬼形忘狂名一出血牢,躲在暗處的月狐雪詠急忙帶著藥品替他治療,月狐雪詠:「傷口好深,這一定很痛吧。雪詠沒用,沒辦法救狂哥。」,月狐雪詠言至此,不禁悲從中來,眼光泛淚。

鬼形忘狂名拍拍月狐雪詠的頭表示安慰,淡淡的說︰「別擔心,我根本感受不到痛覺,倒是妳每天都在牢內走動,如果被【真流】的人發現了,那才真是麻煩。」

月狐雪詠紅著臉說:「你都知道我在外面呀!」,鬼形忘狂名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稍微包紮之後,鬼形忘狂名︰「嗯,我的傷口並無大礙,妳先去請蚩尤鬼到血宗岩外等我,我先去找判官。」,看著月狐雪詠點頭允諾,鬼形忘狂名抓起一旁的紅色斗篷披在身上,闊步往【秤命殿】而去。

【聖國境內 盡風山】
盡風山下,劍子仙跡遭到身分不明的道者攻擊,劍子仙跡欲出手已先落頹勢,神秘道者掌步同進,看似招招進逼卻又留轉式之機,劍子仙跡被迫處於守勢,卻依舊保持微微笑意,兩人一攻一守,各有千秋,外人一時也無法插手戰局。

發現劍子仙跡似乎未盡全力,神秘道者步伐突止,拂塵脫手,轉身抽出觀戰道子的配劍,劍姿凌凌,接著回以劍子仙跡一笑。

看似挑釁的舉動,劍子仙跡卻有別的頓悟,拂塵後甩纏住【古塵】開口道︰「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詩號未完,劍氣已瀰漫四周。

神秘道者︰「趣味,【拂塵劍】,去!」,神秘道者笑意未止,劍掃如拂塵,步跨似流星。

劍子仙跡︰「天下無雙!」,劍子仙跡以拂塵拔劍,雖是尚慢一步,但是巧勁行劍、破招之奇,此式無疑是天下無雙。

兩劍交擊後,神秘道者眼看手中之劍已斷,不怒反喜︰「哈哈哈,痛快,平風大哥所讚賞之人果真有其過人之處,真是相見恨晚。」

劍子仙跡︰「道兄謙讓了,劍子只是略佔兵器之利。」

神秘道者:「哎呀,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是敗就是敗,快,隨我入內吧,莫讓大哥久等。」

劍子仙跡︰「那就有勞道兄了。」,劍子仙跡與仙華欲真只覺得此人個性豪爽、毫無心機,乃是俠義之人,心中直是激賞。

兩人跟著道者進入【朔風衛道觀】後,一見司澐平風,仙華欲真驚道:「道長,你…」

【血宗岩 秤命殿】
【秤命殿】外觀似衙門,外牆畫有地獄苦狀,門口兩旁是牛頭馬面的石雕,赤紅大門旁,設有【蘊死鼓】需要有上乘內功方能敲響,這也是入血宗岩的考驗之一。

鬼形忘狂名來到,就當他欲推開門進入的時候,突聞傳音:「欲入【秤命殿】,先響【蘊死鼓】。」

鬼形忘狂名不耐道:「哼,麻煩。」,話語落定,紅袍飛舞,連環三掌如浪襲岸擊向鼓面,頓時鼓響天驚。

鼓聲過後,大門開啟,只見中央大殿上,方才的男子正在大快朵頤,而周圍的奴僕正忙著上菜。判官︰「喔,你來了,用過晚膳了嗎,要一起吃嗎?」,鬼形忘狂名聞言,毫不客氣的走至桌前,拿酒就飲。

判官:「喂,你也客氣點。不吃飯,就喝酒,傷身喔。」

鬼形忘狂名放下酒瓶道︰「囉唆,目標、地點、時間,說!」

判官滔滔不絕的說:「少年人別心急,總歸我還是你上司,想當年,我參加大胃王的競賽,就是因為吃太快,所以導致最後吃不下,實在真可惜,而且吃飯如果沒吃飽,是不會有力氣作事,還有呀…」,判官見鬼形忘狂名露出殺氣,急忙打住。

判官:「咳咳咳,地點是姜家村向東五里外的醫盧,目標就是你在此地看到的第一人,時間嘛,三日後子時,這次任務,你一人執行。」,鬼形忘狂名聽完,轉身便走。

判官急忙道:「等一下,雖是指名於你的任務,可是任務結束後,你還是要回血牢。現在指點你一條明路,罰你者是【真流】,你只要也成為【真流】的一員,他們就無權罰你了,當然,想怎麼做,由你決定。去吧!」,稍停的腳步,再度踏出,鬼形忘狂名心中已有斟酌。

看著鬼形忘狂名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判官:「鬼形忘狂名的武功為何突飛猛進,以前的他並無法敲響【蘊死鼓】,莫非血牢之類的刀風有疏通筋骨的作用,等下吃飽丟個人進去看看吧。嗯,就這麼辦。」,眾奴僕聞言趕緊避開判官眼神,速速走避。

血宗岩外,月狐雪詠與蚩尤鬼正等待鬼形忘狂名的到來。月狐雪詠抖動鼻子,興奮的說:「狂哥來了。」

走出【血宗岩】的鬼形忘狂名已經換好衣物,血腥的紅袍搭配惡鬼的面具正是鬼形執殺的象徵,鬼形忘狂名:「蚩尤鬼,將我的【劍棺】交給我。」

蚩尤鬼卸下背上的【劍棺】交予鬼形忘狂名並且好奇道︰「唷,對象是誰,一把【霜傲蒼狂】不夠,讓你還想動用【劍棺】之劍,真使我好奇吶。但是你已經能用此劍了嗎?」

鬼形忘狂名:「我防範未然罷了,我一向不會攜帶無法使用的劍,你是最清楚的,雪詠妳別擔心,我去去便回。」,看著月狐雪詠擔心的模樣,鬼形忘狂名稍加安慰後,揹起【劍棺】緩步離去,【劍棺】上的鐵鍊在晚風的吹拂下,錚錚聲響,猶如安魂的前奏曲,人已遠去,聲響卻在四周迴蕩不已。

【聖國境內 姜家村】
佛掌無念以怒佛之姿一戰邪狂屍怪。屍怪力大無窮,雙爪揮動皆是力拔山河之威,佛掌無念心無畏懼,吋掌之間全是斷邪懲惡之念。

佛魔交戰片刻,突然遠方傳來雞啼聲,天亮瞬間,一道日光穿破黑暗直射屍怪,屍怪欲遁地閃躲,乍然破綻大開。佛掌無念把握機會,直闖屍怪懷中:「眾生苦難,難求解脫,佛掌之下,慈悲梵渡。【大乘迦難掌】。」,佛掌無念運起佛門掌法,只見唸珠纏繞手臂,掌中燦出佛光,莊嚴一擊,屍怪身軀分崩離析。

同一時間,掉落的屍塊冒出腥臭的紫煙,佛掌無念驚道︰「是屍毒,退。」,佛掌無念警覺返身就退,屍毒紫煙快速擴張侵蝕,最終竟形成一片毒沼。

佛掌無念站在毒沼旁,喃喃道︰「嗯,屍氣仍存,看來要消滅此怪,十分困難,也許道教有所良方。這片毒沼,我該立即淨化以免有無辜村民因此受傷,【佛蓮淨一】,淨!」,佛掌無念席地而坐,口唸經文,頓時佛法成淨蓮深入毒沼之內,霎時毒障破除,所在方圓又回復原狀,此時地層忽傳翻土之聲,佛掌無念以為尚有殭屍未逃,凝神以待。

人聲︰「救我,有沒有人呀!」,佛掌無念發現是活人之聲,以掌力牽引,北堂忘仇登時破土而出。

北堂忘仇滿身土灰,一副僥倖未死的模樣,休息片刻後,北堂忘仇:「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北堂忘仇定銘記在心,還請問大師法號?」

佛掌無念︰「貧僧乃佛掌無念,護生乃我等應為,施主不需掛懷,施主名叫北堂忘仇,正好天羅大人一行人都在醫盧中,施主便與我同行吧!」

北堂忘仇心懸北堂柔,急道︰「佛掌大師,阿柔是否安全?」

佛掌無念:「嗯,女施主無恙;貧僧擔心的倒是另一名老者,事不宜遲,等吾設下結界,便帶施主前去吧。」,發覺北堂忘仇憂心不已,佛掌無念立即以佛力封地,防止殭屍肆虐,才放心與北堂忘仇離去。

【醫盧】
醫盧中,經過一夜折騰,天羅安置好北堂主僕兩人後,正在醫盧內四處探索。

天羅心想︰「嗯,雖是醫盧但是卻無主事大夫,疑問?這間房間似有人息,難道還有其他患者,看來。」,天羅思考之間,來到了醫盧的東廂房,他將房門推開了一絲空隙,卻看妖刀帥與冷無痕正分躺在不同床上養傷歇息;對妖族十分痛恨的天羅又豈能放過如此時機,就當他凝氣欲發之刻,背後佛掌無念來到。

佛掌無念故意提高音量︰「天羅大人,你在探視病患嗎?果真菩薩心腸呀。」

天羅吞吞吐吐的說︰「我正想替病人輸氣療傷,大師便回來了,那吾先去探視北堂主僕,暫別。」,天羅隨意找個理由解釋後,就急忙離開;佛掌無念無奈的搖了搖頭,進入了廂房。

西廂房內,北堂柔因為惡夢而驚醒,此時滿身土灰的北堂忘仇推開房門而入,北堂柔以為是死者還魂,失色大哭。

北堂柔哭道︰「嗚,忘仇哥,都是我害死你…」

北堂忘仇︰「喂、喂、喂,我還活著。不信妳摸,我可有脈搏。」,北堂柔走下床一試,發現北堂忘仇果真為活人,由悲轉怒,竟隨手拿起一旁的乾坤圈向北堂忘仇招呼過去,北堂柔︰「你假死騙我,你明明被拖到地下去了。」

北堂忘仇一邊閃躲一邊哀求︰「別打了,被妳乾坤圈打中,我真的要變鬼了。」

北堂柔:「那你是怎麼得救的?」,北堂柔放下乾坤圈,雙手叉腰仍然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北堂忘仇只好低聲下氣的安撫。

北堂忘仇回想道︰「那時我被殭屍拖入土中,眼看就要失去知覺,我便搏命一擊,將刀氣灌入殭屍天靈,想不到殭屍當場爆炸,將我炸飛至一處地道中,後來幸得大師拯救,我才得以重見天日。」,北堂忘仇說完,仍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但是他作夢也想不到,他所在的地道,正是屍怪挖掘用來突襲北堂柔,只能說冥冥之中,天數已定。

就當北堂柔稍微釋懷之時,隔壁廂房的陳伯突然傳來淒厲慘叫,兩人急忙來到,只見陳伯身上爪傷急速潰爛,被日光所照射之處紛紛焚燒起煙,事出突然,兩人一時不知所措。

聞聲而來的佛掌無念眼見情勢危急,當場扯斷手上唸珠,再現【佛蓮淨一】之招,射往陳伯周身大穴,頓時佛氣制魔氛,聖力入邪體,陳伯頓時昏厥過去。

佛掌無念:「北堂柔施主,請拿著藥方去倉庫抓藥並且加水熬煮,不容再拖,速去。北堂忘仇施主,請借一步說話。」,佛掌無念支開北堂柔後輕聲的向北堂忘仇道︰「施主,你要有心理準備,陳伯屍毒已入心脈,此屍毒十分怪異,貧僧已無力回天,現今之法,勞你前往東邊的道教分支【點星居】,找尋道者前來施救,妖精、鬼怪應是道法可制,此毒也許有解;但是路途頗遠,你可以使用貧僧的馬匹前去,時間就是關鍵,切記。」,北堂忘仇連聲應是,將配刀抓緊,立即出門,軀馬前去。

看著北堂忘仇離去的天羅,露出一抹邪笑,再次走入屋內。

【聖國境內 北堂府】
平淡的一日,平淡的北堂府,卻來了不甘平淡的男人。身上雖著粗布麻衣,但是卻藏不住武人的豪氣,有如衝冠的髮型,搭配上略有鬍渣的面容,不羈個性可見一斑。

急促的敲門聲,家僕立即前來開門,只見那男人二話不說,舉步便入,家僕大驚,立即圍上,家僕︰「大膽狂徒,北堂府豈是你可以放肆之處,軍神之威,難道你從未聽聞。」

男子語出囂狂:「喔,我就是前來拿取軍神之名的,哈哈哈。」

【荒野】
荒野之上,塵土飛楊,北堂忘仇快馬加鞭欲往【點星居】,此時對面鐵鍊聲伴隨著一道紅色人影緩緩走來。

身影交錯,兩人目光稍微交會,分開後卻在兩人心中留下同樣的感覺,那就是熟悉的親切感,鬼形忘狂名轉頭看著遠去的少年,只把那段感覺當作一時的錯覺,收斂心神後,再度邁開腳步向前,身影消失在風沙之中。

【聖國境內 姜家村】
時間飛逝,時間又至傍晚,家家緊閉門戶,廣大的街道之上,只聞風聲蕭蕭然。

突然哀嚎四起,應該是安全無虞的家中,竟成百姓煉獄,不死的殭屍破地而起,瘋狂噬人;平時搭設的鐵窗、鐵網,此時竟成逃生的最大阻礙,村民們既無力抗衡也無法逃生只能坐以待斃。

原來因為佛掌無念使用佛力封地使得殭屍無法在村外活動,所以殭屍竟然由地底直接往無佛力保護的村內進行獵食。佛者一番善意竟成人世地獄,這恐怕是他始料未及的。

【醫盧】
佛掌無念發現【姜家村】火光爍爍,心中突感不妙,還來不及向屋內的人交代,立即化影而去。

北堂柔正在房內替陳伯換藥,此時一陣天搖地動,屋外屍怪巨爪掃動,頓時樑柱斷裂,【醫盧】崩塌。屍怪之逆襲、佛者之變數,北堂柔眾人命運究竟如何?




第十九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16 12:38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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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飛淵在北堂無憂的陪同下,也來到了校場之上。一見北堂飛淵,林奎峰將手上木棍丟出其一並且說道:「今日軍神之名歸吾。」,只見林奎峰手上木棍運使自如,之前豪邁神態稍斂,取而代之的是沉穩的架式。

佛掌無念大喝:「逃至吾身後,【金剛伏魔圈】,起!」,村民聞言如獲明燈,紛紛逃至佛者身後,此時佛光散落漸成方圓,【金剛伏魔圈】登時現能,殭屍群無法越雷池一步。

天羅欲再贊一掌,結束冷無痕的生命之時,一道劍氣來到,血紅鬼形隨之出現帶走冷無痕,天羅欲想阻止可是先前的劍氣卻凌厲無比,餘勁更讓天羅身形陷土三分。

佛掌無念︰「豈容邪物猖狂,【怒佛開道】!」,佛掌無念欲力阻魔物再生,反制之招應聲而出,青嵩子也把握機會,【撥弦一線】並合【怒佛開道】,道法會佛能,一擊破邪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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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二十章 【霜降.厄法失命,釋魂.妖行留恨】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16 13:04
尋真錄
第二十章 【霜降.厄法失命,釋魂.妖行留恨】
以血為証,以體為慿,借汝之力,釋魂之儀!
-----------我是分隔線------------------

【聖國境內 洗心嶺】
【洗心嶺】為聖國國教【古聖流】的分支之一,雖是分支但是性質卻非一般,在這裡的人皆是罪犯、宵小之輩,【古聖流】教義不主張殺生,故只將犯人困於此地,讓此地導師加以感化,說也奇怪,周圍並無重兵看守,可是多年以來卻毫無人犯逃離的傳聞,人民便相信是【古聖流】真有洗惡渡善的能為,所以此地被人稱作「洗心」。

今日,【洗心嶺】最深處的山洞之內卻有一人靜靜打坐,此人並非罪犯之流,而是【古聖流】副教主,厄法者。百天的懺悔之刑,厄法者沉默面壁已過數十日,臉上看不出喜怒,緊閉的雙眼之中,是否藏有悔意,無人知曉。

突然洞外守衛一陣喧嘩,守衛︰「來者何人,夜探【洗心嶺】所求為何?」

霜傲狂飄冷無語橫劍便殺,守衛實力不足,慘死劍下。霜傲狂飄冷揮去劍上殘血,一步一步踏入洞內。

洞內昏暗異常,稀少的燭火在狂風的吹襲下,更是黯淡難明。走至厄法者身後,看著仇人背影,手上的劍不自覺握得更緊,霜傲狂飄冷劈頭就問︰「你可是厄法者?」

厄法者依舊沒回過身,只是淡淡回了二字︰「然也。」,雖是淡然二字,但是音調之中,輕蔑之意濃厚。

面對此情此景,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怒火的霜傲狂飄冷大喊︰「真好,死來吧!【寒月迎霜】!」,脫手的劍式,飛濺的血紅,驚人的結果,敲然一聲,厄法者首級落地。

霜傲狂飄冷行兇過後,反覆的喘氣,更是嘔出了數口鮮血。該是大仇得報的興奮,此時的他卻只感到有所不對,卻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對,當他眼光投向燭光下的首級,卻見那囂張神情依舊不減,頓時怒氣再生的霜傲狂飄冷失了理智,不顧自己的傷體只是不斷的揮劍,直到鮮血染紅的洞窟,直到屍身已成了肉塊。

洞外傳來幾聲驚叫,換班的守衛發現了慘死的眾人,乍然警鐘大作。回過神的霜傲狂飄冷慌忙拾起厄法者的頭顱,【寒月迎霜】再出,劍下又添冤魂,一身染血的霜傲狂飄冷拔足狂奔,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彼端了。

【聖國境內 北堂府】
【北堂府】內,氣氛非常,揚言一取【軍神】之名的男子引起眾家丁的情緒高漲。

「教訓他!」,首先發難的年輕家丁揮拳便打,只見身材魁武的男子彈指一擊,家丁不敵,手腕立即脫臼更撞上其他家丁,頓時府內人仰馬翻,看到此景,男子大笑不止。

聽聞笑聲的北堂無憂與北堂仲急忙從內院走出。看見男子,兩人同時低頭作揖說道:「林將軍,久見了。方才家僕多有冒犯,請海涵。」,北堂仲看見家丁多有受傷,幾聲吩咐要他們下去休息。

林奎峰問道:「是你們這兩個黃毛小鬼呀,你老爹呢,在不在?」

北堂無憂:「父親稍後便回,林將軍要先入內歇息嗎?」

林奎峰:「我去校場等他吧。」,林奎峰說完也不管這裡是何處,便大剌剌的往校場走去,北堂仲急忙跟去招待;留在原地的北堂無憂一聲輕哼,心中盡是不滿。

【北堂府 校場】
一刻之後,北堂飛淵在北堂無憂的陪同下,也來到了校場之上。一見北堂飛淵,林奎峰將手上木棍丟出其一並且說道:「今日軍神之名歸吾。」,只見林奎峰手上木棍運使自如,之前豪邁神態稍斂,取而代之的是沉穩的架式。

接過木棍,北堂飛淵低聲沉吟︰「嗯…」

【聖國境內 點星居】
道教的分支【點星居】位於聖國東邊山林之中,平時專於道術之精進,故此少有信眾來訪,通常來到此地的人便是妥託道者前去收拾精怪。夕陽西下,快將入夜,北堂忘仇驅馬方至,幾見幾個道者剛要上馬離開。

北堂忘仇慌忙以身攔馬︰「道長留步呀,在下北堂忘仇乃是從【姜家村】來的,有人遭異態殭屍所傷,還請道長略施道術,救人一命。」

青嵩子:「貧道乃青嵩子,此回便是要與門徒前去【姜家村】,施主不妨同行,路上再告知詳情,現在時間緊迫,施主的馬已現疲態,與我共乘吧。」,北堂忘仇一聲應允,翻身上馬,青嵩子一聲吆喝,與門徒同時向【姜家村】快速發進。

【姜家村】
入夜的危機,屠殺的景象,殭屍無情噬人,腳步方至的佛者無語,為阻殺業,只有開殺!

佛掌無念決意先救村民,起手氣流橫掃而出,強勁氣旋突破房屋禁錮,百姓急急逃生。佛掌無念腳步踏出,雙手微張,霎時佛氣沖天。

佛掌無念大喝:「逃至吾身後,【金剛伏魔圈】,起!」,村民聞言如獲明燈,紛紛逃至佛者身後,此時佛光散落漸成方圓,【金剛伏魔圈】登時現能,殭屍群無法越雷池一步。

佛掌無念心想:「此招雖能檔下殭屍之患,但是吾也無法離開此圈,醫盧眾人不知是否安好,令人掛心呀!」

【醫盧】
同一個夜晚,五里外的【醫盧】遭受屍怪摧毀,眾人沒有防備,全部被埋在瓦礫之內,生死不明。

屍怪走向醫盧殘骸欲尋找獵物蹤影,此時乍見刀焰爍爍破瓦而出,屍怪遭火燃身,更是憤怒至極,巨爪鏟落,磚瓦頓時飛散四周。

同一時間,天羅強掌一發,藉機帶走北堂柔。冷無痕扶起陳伯向妖刀帥說道:「妖行帥叔叔,我將傷者交予他們,會立即回來助你。你不可以死,這是皇子的命令也是請託。」,

妖行帥︰「謹遵皇命,自己小心。」,話語落定,只餘一臂的妖行帥手持【紅刃‧雀焱】毫不猶豫又是一刀劈向屍怪。

冷無痕將陳伯揹起,背向妖行帥而去;屍怪豈會放過進食的機會,雙足發勁已躍至冷無痕的面前,冷無痕抬頭一看,只見爪影罩身。

妖行帥︰「大膽畜生,給我退下,【紅雀吞焰】!」,妖行帥刀綻火流撲向屍怪,屍怪看準刀鋒,雙爪一合,立刻制住刀焰。

冷無痕憂心道︰「妖行帥叔叔!」,冷無痕欲出手相助,卻遭喝止,
妖行帥︰「快走,不要回頭!」;經此一喝,冷無痕一咬牙,回過身去,背負著陳伯快步脫離戰圈。

妖行帥看著冷無痕失去蹤影,面對眼前的怪物,內心一橫,真氣提至頂峰,奮力抽刀而出,屍怪一雙巨爪竟被斬斷,可是卻又瞬間復原。

妖行帥見此怪難勝,揮刀卻向自己的斷臂傷口而去,鮮血順著紋路染滿了刀身,忍住疼痛妖行帥準備施展【妖族】雙魂者特有的禁術了,妖行帥︰「以血為証,以體為慿,借汝之力,釋魂之儀!」,釋刀之威,雙魂之能,【紅刃‧雀焱】發出萬丈怒火延燒八方,屍怪竟也被這股氣勢,驚退數步。

屍怪退後剎那,妖行帥猛然暴起,紅刃拋出︰「妖刀流‧雀回巢!」,疾飛的紅刃並合無上怒焰幻化成巨大炎雀吞噬屍怪。

雙倍的刀流,第一層的刀氣隨刀鋒侵入屍怪體內焚燒,第二層的刀流如雀回巢盡洩出體,屍怪再有驚人的回復能力,此時此地亦是慘虧。

不遠之處,冷無痕正找尋天羅的行蹤,突然他感到一絲不安,背上的陳伯呼吸停了,身子更不斷發熱,直覺不妙的冷無痕急忙放下陳伯才避過屍毒入腦的陳伯奪命的一咬。

冷無痕︰「老伯,你…無奈呀!」,聲訴無奈,冷無痕遭受陳伯無情逼命,手無吋鐵的他只能步步退讓,等待轉瞬時機。

陳伯本身練過【軍神訣】心法,雖成活屍但是內力卻源源不絕湧現,看似胡亂的攻擊卻更加難以防禦,冷無痕頓時決定轉守為攻,手中運化刀式,似刀掌合一之式直擊陳伯心坎。

此景正巧讓欲尋陳伯的北堂柔與天羅看見,北堂柔不由分說揮舞雙圈便攻,陳伯倒落在天羅腳邊,卻還有一絲氣息,天羅見戰局正酣,旁又無人,冷笑伴隨暗掌一擊,陳伯當場經脈全碎而死。

天羅假裝驚嚇的大喊︰「陳伯死了,陳伯被妖族之人殺死了,報仇呀!」,北堂柔聞言又悲又怒,手上雙圈攻勢更加凌利,反觀冷無痕有苦難言,理虧在前,逐漸抵擋不住了,此時天羅再發一掌將冷無痕重創了。

天羅欲再贊一掌,結束冷無痕的生命之時,一道劍氣來到,血紅鬼形隨之出現帶走冷無痕,天羅欲想阻止可是先前的劍氣卻凌厲無比,餘勁更讓天羅身形陷土三分。

北堂柔忿然道︰「又是鬼形忘狂名,妖族之人我永遠不會放過你們啦,陳伯,你死的好慘,嗚。」,憤怒過後,只餘悲傷,再失依靠的北堂柔痛哭失聲,天羅將她輕輕挽入懷中,看著陳伯的屍首,天羅的嘴角微微上揚。

【醫盧】
惡戰終止,妖行帥看著眼前的屍怪即將被火燒盡,警戒頓時下降,就當他將刀收回鞘中之時,詭異的液體從火中衝出並且貫穿他的身體。

妖行帥︰「這是…噗哇!」,妖異的液體從屍怪體內急速湧出並且包覆住妖行帥,正當妖行帥危急之時,馬蹄聲急至,青嵩子與門徒同時拋出符咒,提動【金斥淨衣呪】,怪異的液體隨即遁入地下,逃逸無蹤。

青嵩子︰「嗯,好狡猾的邪物,此人尚有氣息,帶他到【姜家村】醫治吧!北堂施主,可有尋到其他人的蹤影。」

北堂忘仇:「沒有,此地已成廢墟,也許他們也逃往【姜家村】。」

青嵩子︰「也好,天還未亮,為防危險,你也與我們同行吧。」,青嵩子一行人便將妖行帥以馬載往【姜家村】。

【盡風山 朔風衛道觀】
【朔風衛道觀】之中,司澐平風面容異常衰老,引起仙華欲真與劍子仙跡的關注。

仙華欲真︰「道長,你怎會變得如此。」

方才與劍子仙跡比試的男子開口道︰「兄長使用了【天道武部】之中的【羽化登仙】祕式,此招可讓施招者得到一時的仙氣加持達到返老還童的效果,甚至是超脫人的境界,但是副作用就是加倍蒼老、減少壽命。」

司澐平風語帶調侃道:「你知道的還真多,看來我不在道教的時間內,你還蠻認真的,定一。我現今之狀態確實如舍弟所說,不但變得更老,甚至功力也再流失一層,而且無法修復,不過尚無大礙,請兩位放寬心。」

聽完他們的對話,劍子仙跡道:「道兄果真是道教三旗中的人旗,司澐定一,久仰大名了。既然平風道兄已安全回歸道教,那我與仙華便先行告退。」

司澐定一笑道︰「稍等,劍子兄,既然知曉我的身分,在下有一請求,就是…」,司澐定一語未畢,門外傳急促呼叫聲。

傳令道子︰「報!大事不妙,請三旗一見。」,司澐平風身未動,衣袖揮舞,大門瞬間打開。

傳令道子急道︰「不好了,厄法者被殺了,兇手已逃往海岸,佛儒兩教尚無動靜,地旗司澐大人已先帶領百名道子協助制裁,不知天旗與人旗是否也要再出援軍。」

司澐定一:「嗯,二哥已出發,那我也前去一探吧,劍子兄,要湊個熱鬧嗎?」

劍子仙跡︰「好吧,仙華你傷體仍需休養,你便留在此地陪道長喝茶吧,定一兄,走吧!」,兩人同時踏出一步,身影似風飄去。

司澐平風心想:「厄法者被殺?!事情必有蹊翹,嗯…」

【姜家村】
月色暗沉,屍潮朝向苦守村民的佛僧聚集,【金剛伏魔圈】內,村民不安、恐懼似成刑場,佛掌無念提起真元,朗聲誦經,清聖的佛聲,頓時繚繞四周,村民的情緒也逐漸平穩了。

此時後援終至,青嵩子灑出黃符與門徒同時催動【金咒】衝破殭屍天靈,使之怨氣昇華,登時屍潮急退,青嵩子︰「備【墨斗弦】」,只見門徒彼此拉開手中墨線,頓時如網而張。

青嵩子︰「喝,【撥弦一線】,去!」,只見青嵩子快手連播,墨線快速震動,連番氣勁宣洩而出。

同一時間,怪異液體從地底竄起,擋下【撥弦一線】,並且瞬間吞噬了所有的殭屍,異變突生,殭屍開始產生融合之象。

佛掌無念︰「豈容邪物猖狂,【怒佛開道】!」,佛掌無念欲力阻魔物再生,反制之招應聲而出,青嵩子也把握機會,【撥弦一線】並合【怒佛開道】,道法會佛能,一擊破邪障。

屍身全散,液體再度遁入土中,此時天已破曉,村民有的為逃過一劫而歡欣鼓舞,有的卻因為家人慘亡而悲傷不已,佛掌無念︰「青嵩子,久違了。」

青嵩子︰「確實如此,我有一事不解,我明明在村內設下道門護陣,加上你在村外設下結界,為何殭屍還能進入村內,莫非,法符啟令,天眼開,陣法遭到破壞,看來對方亦是精通道術之人。」,青嵩子打開天眼發現有人惡意破陣,除了暗嘆人心險惡,亦憂心村民安危。

佛掌無念看到北堂忘仇在村內尋人,心中已有底︰「此事先按下,先替受傷的人治療吧,【醫盧】看來也遇難了。」

青嵩子吩咐門徒替傷者治療以及重佈陣法後,轉身向佛掌無念說道︰「有一事,我必須先告訴你,馬上的刀者所中之毒,無解亦無救…」


第二十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22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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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之上,對立的兩人,同樣的兵器,不同的心態;一者身負盛名不可敗,一者為取軍神必求勝,兩人之間只有十步之距,十步是天堂與地獄的界線,誰也不肯輕易出手,因為一出手就是勝負。

近在眼前的小船,不足十步的距離,霜傲狂飄冷拖著沉重的腳步即將邁向解脫,突然天外轟下驚人一掌,不偏不倚將小舟轟碎,「留人!」,一陣響亮語音壓過浪聲,向霜傲狂飄冷襲來,逼得他一提內元以抵音波之威。

妖行帥大笑道︰「哈哈哈,天總算待我不薄,最後一戰,沒靈魂的刀將對上沒靈魂的人啦!」,妖行帥緩緩站起,悲壯一戰將揭開序幕,無魂之刀將對上無魂之人,月下的生死,將替武林再開全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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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死辰】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22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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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死辰】
響徹雲霄一字恨,鬼形過後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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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府 校場】
校場之上,對立的兩人,同樣的兵器,不同的心態;一者身負盛名不可敗,一者為取軍神必求勝,兩人之間只有十步之距,十步是天堂與地獄的界線,誰也不肯輕易出手,因為一出手就是勝負。

突然,「不好了,老爺,大事不好了!」,前院的家僕大喊嚷嚷,朝著校場跑來;突來的噩耗打破對峙的氣氛,北堂飛淵心神略動,眼神稍加游移;一瞬的破綻逃不過長年在沙場搏命的軍人,林奎峰把握時機,棍端向前,橫身突刺,不含任何取巧,此棍就是直搗心窩。

北堂飛淵先機已失,但是眼神已鎖定棍身長度,心知向後一步便是生門,更是反擊之瞬。心念一定,北堂飛淵足下發勁,身形往後一退,林奎峰之棍正巧停在自己胸前。

北堂飛淵見對手棍勢已老,頓時手上木棍揮出致敵一招欲反客為主;林奎峰面不改色,反而疾言厲色道︰「北堂兄,你這是看不起我嗎!【神軍一擊槍.一步進】!」,怒上眉山的林奎峰轉腰身動,應該已經延伸至極限的木棍竟再度旋轉向前,突刺速度更是匪夷所思。

北堂飛淵見避無可避,反而激起爭勝之心,右手上棍勢不改仍是朝向林奎峰的頭頂降下,左掌運勁十足護住心口之位,此乃兵法圍魏救趙之策,若是林奎峰不撤招回防,那腦袋可就得開花了。

瞬間的交鋒,兩聲巨響,兩支木棒登時立斷,圍觀眾人心頭為之一緊,除了擔心兩人安危,更關心此戰勝負。林奎峰肩上斗大的棍痕是方才被擊中的證明;北堂飛淵緩緩吐出一口悶氣,左掌微微揚起的細煙與散落一地的木屑更是方才一式威力萬鈞的鐵証,兩人沉默良久後,相視大笑。

林奎峰笑道︰「好,北堂兄勇猛依舊,軍神之名還是你來用最為合適,就不知道北堂兄方才棍勢為何轉向,方才一擊絕對是破腦一擊,難道北堂兄真正看不起林某,認為林某接不下?」,短暫的發言卻又瀰漫劍拔弩張的氣息,霎時局面又緊張了起來。

北堂飛淵淡淡一笑︰「非也,方才一招是吾【北堂十二破軍槍】中的一式,【游方探爪】,此招本就是以實打虛、由虛攻實,能讓我使出此招,難道還不夠禮數嗎?而且將軍視死如歸的氣魄,著實讓在下動容,今日請林將軍前來,便是為此物!」,北堂飛淵從懷中取出一物,迅速拋向林奎峰。

林奎峰接下之後,赫然發現手中之物正是兵符令牌,林奎峰︰「哈,原來是想找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讓我做啊!怎麼不給你兒子做,他也是任職將軍的;其他三部應該也還有高人可做吧!」

北堂飛淵:「小兒經驗仍為不足,無法擔當如此大任,風、林、火、山四部中,我都有考慮過,唯有你帶兵嚴謹,經驗又最為老道,視士兵為子女,這個位子不讓你來坐,為免可惜。更何況招也過了,架也打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林奎峰笑道︰「原來我誤上賊船了,那我也不推辭了,林某正式接下兵權。話說方才你的家僕不是有事要說?」,林奎峰將令牌慎重的收入腰間後,發現了一旁的家僕。

北堂飛淵:「哈哈哈,我差點就忘了,阿財,打完了,有事直說吧!」,北堂飛淵看到家僕面無血色便知道是方才一戰太過激烈已經嚇壞他了,急忙安撫他的情緒。

臉色慘白的阿财吞吞吐吐的說︰「厄法者死了…」,此話一出,話驚四座。

北堂飛淵問道:「何時的事情?有無根據?」

阿财︰「昨夜的事情,消息方才才傳到,厄法者遭到毀屍,聽說兇手是一名用劍者,正逃向東部海岸,三教已有動作,城內居民也紛紛掛起白布為厄法者哀悼,親身前往平定賊寇的聖法尊大人也急急趕去。。」

北堂飛淵:「嗯,三教已動,那八成是真,能殺厄法者的人,屈指可數,林將軍你打算如何?」

林奎峰︰「一名兇手,無須大軍壓境,我便前往一會,北堂兄,你有興趣嗎?」,林奎峰轉身詢問北堂飛淵的意願。

北堂飛淵回過身去道︰「不了,我已是退出江湖的人,我們還要快點上路趕上我女兒。」

站在一旁的北堂無憂急忙請求︰「父親,此事重大,請讓我隨林將軍前去,待事情解決我會立刻與您會合。」

北堂飛淵為難道︰「這…好吧,還請林兄多多照顧無憂。」,經內心一番掙扎,看著北堂無憂急欲建功的期待,北堂飛淵亦無奈的答應了。

林奎峰︰「好,小鬼,我們走吧!」,林奎峰帶著北堂無憂快快上路,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北堂飛淵嘆氣道︰「唉,無憂呀…」

【姜家村】
【姜家村】之內,道者無奈說出妖行帥的狀況,宛如判了死刑,佛掌無念雖表情只有微微一動,但是內心卻是無比苦澀。

佛掌無念︰「難道你也無法回天?屍毒應是難不倒道門吧。」,佛者再次出言確認,他實在不希望再見眾生的無常。

青嵩子惋惜的說︰「如果單純為屍毒,那確實有救,但是屍怪之毒非是屍毒,牠的毒彷彿有生命一般在刀者體內不停繁殖,我也只能鎮壓毒性,不能淨毒,他的生命大約只到明日日出。」

兩人的談話都被馬上假裝昏倒的妖行帥聽見了,他不想死,並不是因為怕死;而是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做,太多仇恨沒有化消,太多、太多了…現在內心滿是遺憾,但是身體卻連握拳的氣力也沒有,「妖行帥,你辜負了妖皇,也辜負了整個妖族,你還能做什麼?」,無盡的自責化成無限的疑問纏繞著妖行帥,直到他又失去了知覺。

青嵩子︰「日出後,便火化他吧,以免再出殭屍。現在用符水讓他浸泡,看看會不會有所好轉。」,說完後,青嵩子走向馬匹,要將妖行帥抱下。

佛掌無念︰「讓我來吧!這是我對某人的承諾。」,道者無言,只能目送佛僧輕輕抱起妖行帥走向附近房屋內,內心盡是懊悔,因為眼前又將有生命在他手中消失了,

北堂忘仇在村口不停來回走動,找不到北堂柔與陳伯的行蹤,內心焦急不已。

「忘仇哥!」,遠處傳來叫喚自己的聲音,這聲音不就是自己找尋已久的北堂柔,北堂忘仇猛然轉身,發現北堂柔與天羅正並肩走來,但是卻不見陳伯的蹤影,只是多了天羅手上的一個瓷罈。

北堂柔見到北堂忘仇後又是一陣大哭,北堂忘仇問道︰「阿柔,陳伯呢?」

北堂柔只是繼續哭泣,不做任何回答;在身旁的天羅只好替她回答,天羅便把眾人遭遇屍怪、陳伯如何慘死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說了出來,並告訴北堂忘仇手上的瓷罈內正是陳伯的骨灰。

北堂忘仇覺得事情太過剛好又有所疑點,以陳伯多年征戰沙場的體格會被冷無痕一掌斃命?冷無痕看起來也只是大他幾歲的少年而已,哪來的這種實力?屍怪又因何選在佛念大師離去時刻來襲?北堂忘仇不動聲色,只是將瓷罈接過後,便領著兩人前往休息。

來到房舍之前,佛掌無念恰好走出,一見到天羅,佛掌無念便開口說︰「天羅大人,你無恙真是太好了,村內陣式被破壞,素聞你乃是【萬法經綸】的掌術雙修,如果肯伸出援手想必修復陣法會更加快速。」

天羅內心是千百個不願意,他可不想為了小小的村子又浪費氣力,但是一旁的北堂柔眼神充滿期待,他又怎麼能放過這個在她面前表現的機會呢?天羅思考片刻,便一口答應,隨著佛掌無念前去與青嵩子會合。

【聖國境內 隔世海 海岸】
海岸上,浪不靜,風大起,四周佈滿凌亂的足跡與怵目驚心的血跡,霜傲狂飄冷步伐闌珊,一路的逃亡已經讓他的體力到達極限,終於眼前那艘逃生的小舟就在不遠處。

近在眼前的小船,不足十步的距離,霜傲狂飄冷拖著沉重的腳步即將邁向解脫,突然天外轟下驚人一掌,不偏不倚將小舟轟碎,「留人!」,一陣響亮語音壓過浪聲,向霜傲狂飄冷襲來,逼得他一提內元以抵音波之威。

霜傲狂飄冷尋聲一望,只見海灘上道人聚集,為首者約三十來歲的男子,細眉鳳眼,身著紫金袍,頭戴衝鶴冠,手上銀白拂塵更是引人注目,衣袖上地旗的繡紋正說明了他的身分,【地旗】司澐徹。

司澐定一︰「二哥,你怎可搶盡鋒頭呢?劍子兄,你的詩號給他嗆下去!」,隨後才到的司澐定一玩心不減,硬是拱出劍子仙跡。

身旁的劍子仙跡苦笑道:「哈哈,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兩人同使輕功,凌空虛渡而下,先天人風範表露無疑。

司澐定一與劍子仙跡互看一眼,同聲道︰「天下無雙!」,道教雙旗壓陣,無雙之劍即將對上飄冷之刃,誰勝誰負?霜傲狂飄冷是否已走到劍者終點?

【山洞】
山洞之內,乍見燭火點點搖曳,鬼形忘狂名正以傷藥替冷無痕療傷。傷口的刺痛感,氣血上湧的不快感,讓冷無痕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冷無痕︰「這是哪裡?」

鬼形忘狂名︰「你醒了,這是離【姜家村】三里外的一處山洞,現在你感覺如何?」

冷無痕:「我好多了,屢次麻煩恩公,在下真是過意不去,請問恩公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鬼形忘狂名︰「快將子時,你欲往何方?」

冷無痕:「啊!這麼晚了,不知道妖形帥叔叔是否安好,我必須回醫盧一趟,恩公恩情容無痕以後回報,先告退了!」,冷無痕勉力站起,就要離去,此時頸後卻傳來一陣劇痛,意識也逐漸消失了,冷無痕:「恩公,你…」

鬼形忘狂名打昏冷無痕後,在他身旁放下了傷藥,淡淡的說︰「子時的醫盧,我不希望看到你,也不希望看到妖行帥,抱歉…你必須要活下去。」,半响之後,鬼形忘狂名揹起龐大的劍棺走出洞外,朝向醫盧走去。

【姜家村】
時至深夜,陣法已修復完成,今夜靜的可怕,沒有殭屍也沒有人聲,佛掌無念與青嵩子欲回房休息,此時一名道子急忙跑來︰「紅髮刀者不見了!」

佛掌無念趕緊入房觀視,果真藥桶之內,人已不在,佩刀也被帶走,佛掌無念擔心道︰「妖行帥,你究竟在哪裡?」

【醫盧廢墟】
斗大的明月高空映照著已成廢墟的醫盧,一個寂寞的人影坐在廢墟之上,看著眼前的刀,妖行帥︰「刀呀,【釋魂之儀】之後,你便失去神采了嗎,哈哈,無用的人果真適合無用的刀!」

突然殺氣襲來,月光下,鐵鍊聲響,如鬼的步伐,每一步都是開啟地獄前奏,鬼形忘狂名︰「死辰至,性命終,為何是你,為何看到的是你呀…恨吶!」,響徹雲霄一字恨,鬼形過後不留痕。

妖行帥大笑道︰「哈哈哈,天總算待我不薄,最後一戰,沒靈魂的刀將對上沒靈魂的人啦!」,妖行帥緩緩站起,悲壯一戰將揭開序幕,無魂之刀將對上無魂之人,月下的生死,將替武林再開全新一章。


尋真錄 第二十一章 完

[ 本文最後由 傲霜冷飄狂 於 06-9-22 08:51 PM 編輯 ]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27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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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無用,想知道答案,唯有印證;妖行帥眼神一凝,佈滿厚繭的手瞬間緊握刀柄︰「喝!」,一聲沉喝劃破靜謐空間,一陣刀流斬碎破磚殘瓦。妖行帥率先出手,單臂紅刃斬出,只見面具下的月瞳鎖定方位,紅袍甩動,以柔剋剛,頓時紅袍鎖紅刃,鬼形制妖行。

門徒受險,司澐徹怒眉微起,反手灑出黃符,手捻卦象之法忿然道︰「暗箭傷人,實不可取。黃符令,化兩儀,借水之形,成牢之刑!困!」,地旗再顯神通,黃符驟燒成灰,借形於水,剎那之間,海面竟生水之牢獄,妖族船隻被圍困其中,動彈不得。

奔如電,急如風,察覺【煉菩提】佛氣的佛掌無念正施展上乘輕功前往【醫盧廢墟】,欲阻止極端產生,內心雖對情勢已猜得一二,現在的他腳步只能不停加快,祈求上蒼讓他得以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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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二十二章 【鬼之淚】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9-28 00:19
尋真錄
第二十二章 【鬼之淚】
在泛紅的眼框下也許只是雨水,又或者是鬼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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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盧廢墟】
黑暗之夜,血紅之景,失去靈魂的刀對上沒有靈魂的鬼,落葉飄飄,風塵漫漫,靜默的空間正準備上演一場非人的戰鬥,同時也是妖行帥燃燒生命的最終戰。

眼前的劍者身戴惡鬼面具如同地獄來的索命夜叉,感受不到任何活人之氣,但是妖行帥並無恐懼,因為已是將死之人,還有什麼是比死亡能讓人害怕的呢?他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人是不是他一直在找尋的那個人。

猜想無用,想知道答案,唯有印證;妖行帥眼神一凝,佈滿厚繭的手瞬間緊握刀柄︰「喝!」,一聲沉喝劃破靜謐空間,一陣刀流斬碎破磚殘瓦。妖行帥率先出手,單臂紅刃斬出,只見面具下的月瞳鎖定方位,紅袍甩動,以柔剋剛,頓時紅袍鎖紅刃,鬼形制妖行。

鬼形忘狂名問道:「妖行帥,你究竟與我又何關係?冷無痕又與我有何關係,為何我無法對妖族下殺手?回答我!」,鬼形忘狂名失了冷靜,顧不得任務,現在的他只想知道真相。

妖行帥︰「想要答案,用你的劍來問吧!」,察覺鬼形忘狂名心境已亂,妖形帥單刀回轉,瞬間攪碎束縛斬向鬼形忘狂名。

鬼形忘狂名輕哼一聲,翻起背後【劍棺】為盾擋下速攻之刀。但是此時妖行帥已經躍至身後,妖行帥︰「以前跟你說過多少次,與敵作戰,心不可亂;不然後果便是這樣,【紅雀吞焱】,去!」,背後的空門,炎刀之流命中鬼形忘狂名,使之飛退數步,火焰更是不斷焚燒。

遭到焚燒的鬼形忘狂名卻似無痛意,手起腰間【霜傲蒼狂】,劍雖未出鞘,但是冷冽氣流頓時暴衝而出,火焰也全然熄滅。鬼形忘狂名︰「與敵作戰,心不可亂…嗯…好熟悉的感覺,但是我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句話,為什麼?你似乎知曉我的身分,告訴我!」

站在【劍棺】旁的妖行帥舉刀指向鬼形忘狂名冷冷的說︰「我說過,用劍來問!」,刀者語同身動,眨眼之間,紅刃連環出招;鬼形忘狂名為奪答案,【霜傲蒼狂】飛舞如雪,就在黑暗的夜空之中,乍見兩條紅色身影不斷穿梭,宛如海上漁火,忽明忽滅、飄渺難尋。

連續的交手引動妖行帥體內異毒加速擴散,眼前逐漸模糊的景象,腦中逐漸渙散的意識,交戰之中,妖行帥的動作突然停下了。察覺異狀的鬼形忘狂名隨即停劍問道︰「你怎樣了?受傷了嗎?」,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關心眼前這個只知道名字卻不知來歷的刀者,他只知道若要知道真相,眼前此人便是關鍵。

同一時間,妖行帥全身出現異常的抽蓄,急促的呼吸聲,急升的體溫,不尋常的改變讓鬼形忘狂名無法坐視,只見鬼形忘狂名運起體內異種真氣輸入妖行帥心脈,登時三教真元與魔煞之氣同時並流,竟也陰錯陽差的壓制住毒性。

妖行帥一清醒,手上紅刃卻是一刀劃過鬼形忘狂名胸前,妖行帥︰「你還是說不聽,還記得我也說過,雖處優勢,心不可失嗎?咳咳咳…」,話才說完,妖行帥單膝著地,面露痛苦之樣,數次悶咳之後,嘔出的鮮血已然成綠色。

鬼形忘狂名邊說邊走向妖行帥︰「你中毒了,別打了,你離開求醫去吧!」,已有背負任務失敗下場的覺悟,鬼形忘狂名準備前去拿起【劍棺】離開。

妖行帥怒氣騰騰單刀刺向鬼形忘狂名︰「你果真全忘了,我說過,身落頹勢…」;不等妖行帥說完,鬼形忘狂名反劍擋下刺擊,緩緩說道:「心不可沉!【寒月迎霜】!」,鬼形舞動霜劍,轉身回招似飄絮無定,妖行帥回氣已晚,登時受劍勁拖行,退開百步之距。

妖行帥身中劍傷反而哈哈大笑的說︰「這才對,這才對呀!快天亮了,該是我給你解答,你給我解脫的時刻了,盡全力吧!」,妖行帥平舉最後的覺悟之刀,全神貫注準備施為;鬼形忘狂名卻猛然收起【霜傲蒼狂】。

【聖國境內 隔世海 海岸】
海風蕭瑟、浪潮戚然,海岸上,霜傲狂飄冷獨身應戰道門眾人。前無去路,後無退路,霜傲狂飄冷心知必須放手一搏,在呼吸之間正悄然凝聚真氣以便應付稍後的惡戰。

司澐徹眼見對手已經蓄勢待發,左手一揮,百名道子手持鐵網同時奔出,自己則策動道術,引動海水成陣,要敵人疲於應付,同時減低傷亡。

海水凝鋒一波接著一波襲來,霜傲狂飄冷煩道:「又是旁門左道,看我劍式【寒月迎霜】!」,霜傲狂飄冷劍身稍沉半吋,隨即攬鋒而出,【寒月迎霜】劍氣飛馳,登時走勁破浪,百名道子反遭浪襲。

同一時分,漫天箭矢由遠而近,劍子仙跡與司澐定一為護道子,背上神鋒同開,頓時劍氣四射,百名道子得以安退。司澐徹望向箭矢襲來的方位,只見海上燈火點點,幾艘小船正緩緩靠近,原來是殘餘的妖族眾人沒等到霜傲狂飄冷回歸,便前來接應。

門徒受險,司澐徹怒眉微起,反手灑出黃符,手捻卦象之法忿然道︰「暗箭傷人,實不可取。黃符令,化兩儀,借水之形,成牢之刑!困!」,地旗再顯神通,黃符驟燒成灰,借形於水,剎那之間,海面竟生水之牢獄,妖族船隻被圍困其中,動彈不得。

霜傲狂飄冷:「賊道,放開他們!」,眼見同伴被禁,心急如焚的劍者劍鋒直指司澐徹。

誰知,劍子仙跡手張拂塵攔住霜傲狂飄冷劍勢,更是一掌使他身形失穩,跌落沙灘之上,劍子仙跡:「劍者,莫做困獸之鬥,你後援已斷,我方援軍卻至,此消彼長,戰局勝負已然揭曉。」,劍子仙跡所言非虛,佛、儒兩教與林奎峰等人已先後來到,放眼望去,已無生路。

司澐定一︰「但是看你就算身受重傷,依然如此奮戰,此份精神亦值得嘉獎,這樣吧,只要你回答我三個問題,並且受我一招,若是你還能站起,那你們便自由了。」,此言一出,震驚全場,眾人無不交頭接耳,一片譁然。

司澐徹聞言也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他沒有出言反駁,因為自己弟弟的實力,他是再清楚不過,一招絕對足夠。劍子仙跡收心斂神,準備仔細觀看司澐定一的實力究竟到何種地步。

霜傲狂飄冷反問道︰「若是我輸了,又當如何?」

司澐定一用手搔了搔頭,為難的說︰「這嘛,妖族,人族本就虧欠,他們可以離開;你只好跟我們回【紫微城】作客囉!準備好了嗎?」

霜傲狂飄冷使勁將身子靠在附近的大岩石上,才勉強保持站立的姿態,他一邊喘氣一邊說︰「好吧,我相信你,你便問吧!」

司澐定一︰「厄法者真是你殺的?」

霜傲狂飄冷不加思索的回答︰「然也。」

司澐定一︰「你的傷是因為與厄法者交戰所留下?」

霜傲狂飄冷︰「非也,他被我一劍斃命;此傷乃是舊傷罷了。」

司澐定一若有所獲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最後一個問題了,【寒月迎霜】乃是冷飄狂之招,你是否就是冷飄狂?」

霜傲狂飄冷略顯遲疑的回答︰「是,我便是妖族皇子,冷飄狂。」

司澐定一︰「嗯,我了解了,來,這是道教療傷藥丹【靈台仙藥】,有固本培元之功效,你先服下,當然怕有毒就別吃!」,司澐定一從懷中拿出藥丹拋給霜傲狂飄冷,自己則是找了一塊岩石當椅子,坐在上面歇息。

霜傲狂飄冷一口吞下藥丹,大聲道︰「有何不敢!」,片刻之後,一股熱流充斥他四肢百骸,體內充盈著真氣有如萬馬奔騰,不吐不快。

在人群中的林奎峰笑道︰「真是條光明磊落的好漢子,看來最後一招將會非常精采。你說是嗎?北堂小鬼。」

聽到林奎峰發問,北堂無憂慌忙回答:「林將軍說的是!」,雖然北堂無憂口頭上如此回答,內心卻覺得勝機早在眼前,司澐定一卻多此一舉,真是愚昧之舉。

霜傲狂飄冷行功一周天後,傷勢已然恢復不少,他向前踏出一步,拱手向司澐定一致意:「多謝道長賜藥,但是該結束的,還是逃不了!」

司澐定一帶著笑容緩緩站起身道︰「嗯,那就盡全力吧!」,極端最後一招,究竟是人旗降霜狂,或者冷劍破定一?

委身於人群中的某人輕聲道:「既然妖族不肯安分守己的退隱,那麼就再一次當作啟動【幽光】的鑰匙吧!咯咯咯,嘿嘿嘿…」

【醫盧廢墟】
【醫盧廢墟】之上,妖行帥覺悟一擊,刀鋒已至鬼形忘狂名頸邊,鬼形忘狂名卻收劍回鞘,無法阻止的刀勢,妖行帥突然收回泰半力道,才讓鬼形忘狂名不至於人頭落地。

妖行帥怒道︰「為何你還是不肯出手,莫非你真要看我變成生不如死的怪物才高興嗎?用了【釋魂之儀】,代價便是死。我是一個戰士,只求死於沙場之上,而且我說過,你要答案,用劍來問吧!」,四周迴蕩著妖行帥的怒吼,這是一個戰士最後的要求,在風裡聽起來是這麼的悲傷,也是多麼的無奈。

鬼形忘狂名:「你誤會了,【霜傲蒼狂】乃是仁君之劍,所以豈能拿來斬殺忠臣。【劍棺】之劍,也非能給你解脫。唯有…」,突然中斷的話語,只見鬼形忘狂名左手手指沾染頸邊鮮血,將之抹在右手之上,瞬間大地翻湧、烏雲急走,燃燒的火紅佛氣逐漸凝固成形,是殺禪再開,更是佛兵【煉菩提】再現塵寰

鬼形忘狂名:「此劍才是你的歸宿,就讓此劍狩盡你的罪,渡盡你的業,【傲霜天臨】!」,略為哽咽的語氣,鬼形忘狂名雙眼微閉,白髮飄動,鬼魅身形直衝上天,周遭雲氣皆被吸納,頓時只見月下冰翼箕張,霜羽飄降,【雪絨】之景油然而生,在蒼白的景緻之下,是緋紅的殺意。

再看到故鄉的雪景,妖行帥頗感欣慰說道︰「死前能再一觀【雪絨】,妖行帥此生無憾,來,我要教你最後一件事情就在此招之中,【妖行天下】!」,妖行帥心無罣礙,靈台一片清明,高舉的【紅刃‧雀焱】靈光一閃,此生最強一式【妖行天下】引動猛烈火炎竟充斥全身,刀氣牽動火勢漸成雀形,刀焰之雀、冰霜之翼相隔天地之距,冰與火的極端交鋒,刀與劍的至極交會,將在黎明一瞬畫上休止符。

【荒野】
奔如電,急如風,察覺【煉菩提】佛氣的佛掌無念正施展上乘輕功前往【醫盧廢墟】,欲阻止極端產生,內心雖對情勢已猜得一二,現在的他腳步只能不停加快,祈求上蒼讓他得以趕上。

【醫盧廢墟】
黑夜退去,曙光降下,點燃絕命的導火線。雙眼一睜,眼前已是無一物,鬼形忘狂名:「狩罪!」,狩罪二字一出,冰翼同時劃破蒼穹,隱藏在白雪之中的紅色菩提隨著人影俯衝而下。

妖行帥朗聲道︰「來的好!」,妖行帥身隨刀走化為火雀反撲天際,霜劍炎刀極端相見,結果卻是霜狂焰滅妖刃斷!【妖行天下】被破,妖行帥手持斷刃亦不願就此放棄,妖行帥︰「別大意了,【九殺遺傷】!」,斷刃凝炎,刀招再出,九擊連環,但是卻只見銀白髮絲與蒼藍冰翼掠過身體,清聖菩提亦沾染人間無常。

霎時,風停了,飄散空中的雪羽溶化成雨水拍打著背對著的兩人。「框啷。」,鬼形忘狂名臉上面具斷裂成兩半輕聲落地,胸口亦多了一道深而長的刀痕,他靜靜化去【煉菩提】,揹起【劍棺】向前走去,同一時間,妖行帥向後一仰,倒落在泥水之中,妖行帥︰「你別走的太快,想要答案,就找出冷飄狂吧,找到他,幫我跟他說,今生妖行帥無悔,來生也願作冷家麾下,哈哈哈!」,笑聲之中,征戰沙場多年的妖行帥,雙目微閉,朦朧之間,他從傷口不斷噴出的紅色冰羽之中,似乎看見了他的親人、朋友站在不遠之處等著他,忠誠、情義皆如過往雲煙,妖行帥微微一笑,斷氣歸陰了。

佛掌無念喊道︰「妖行帥啊!」,略遲一步的佛者攙扶起眼前的屍首,疾呼著死者的名字,但是他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回應,因為就算是佛也改變不了生死定律。

佛掌無念怒道︰「當天,貧僧還以為你有吾佛緣,想不到今日你卻又濫殺無辜,給我一個答覆,否則休想離開。」,佛掌無念充滿怒氣發出不平之聲,只希望眼前的劍者還有一絲良知,能及時回頭。

聽聞佛者怒鳴,鬼形忘狂名停下了腳步,稍微轉過身道:「棄殺守戒,方成菩提;魔體佛心,禪定無量。」,話語中,白髮紅袍的身影已經在雨勢的掩護下消失了。

佛掌無念沒有追去,因為他看到鬼形忘狂名看似毫無表情的臉上卻佈滿水痕,在泛紅的眼框下也許只是雨水,又或者是鬼之淚…




第二十二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0-3 00:37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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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傲狂飄冷右腳腳跟穩靠身後大石,左腳略成弓步向前,【拭劍憶】劍鋒卻是指地不出、匪夷所思。司澐定一藝高人膽大,雖知有詐,但是【豪拘】劍勢不改,朝向中路直刺而去。

聽完事情原由,冷無痕雙手不自覺緊握,咬牙切齒的吐出仇人的名字︰「竟然是你,鬼、形、忘、狂、名!」,淚已流乾,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報仇。

上千名百姓突然強行突破百名道子的封鎖線,包圍司澐定一與霜傲狂飄冷,不由分說的拿起手上武器就開始揮舞,百姓們:「為厄法者大人報仇啦!」、「別讓妖族的人逃跑」,突來的變數,在場眾人皆措手不及。


怒不可支的司澐定一放聲大喊︰「劍者,你實在讓司澐定一憤怒啊!」,怒吼之中,劍氣恨走天際,無濤洪流頓時震撼整個【天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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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二十三章 【染血的聖者】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0-3 19:51
尋真錄
第二十三章 【染血的聖者】
當拭去劍上所染的鮮血,對手也將成為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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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國境內 隔世海 海岸】
隔世海邊,浪聲依然不止,人心依舊不安,眾人所期待的一招之決,就在司澐定一站起的同時,劃出了開端。

司澐定一反手抽出背後神鋒,緩緩說道:「此劍名喚【豪拘】,長三呎四,為【妙匠】公孫攽的作品,同時也是敗你之劍。」,司澐定一雖話中帶刺,但是在自信的容顏之下,此話將在下一刻得到印證。

霜傲狂飄冷不甘被諷也拔劍回應道︰「此劍是【拭劍憶】,同時也是勝你之劍,絕不比你差。」

司澐定一伸出大拇指表示讚許的說:「【拭劍憶】,好名呀,當拭去劍上所染的鮮血,對手也將成為回憶嗎?這名字真是取的傳神呀!好了,現場的觀眾正在期待我們的最後一招,再不打,恐怕就是我們要被人打了。注意來,司澐定一誠心向你推薦此招【定海排浪】!」,道者說笑之態忽止,挪移手上【豪拘】點水輕起,足下騰氣似飄,劍鋒乘浪直指霜傲狂飄冷。

對手來勢洶洶,霜傲狂飄冷亦不敢怠慢,靈藥雖使傷體暫癒,但是氣力仍有不足,想要立於不敗,唯有以智取巧。霜傲狂飄冷眼神往四周一掃,內心已有斟酌︰「【停劍問途】!」

只見霜傲狂飄冷右腳腳跟穩靠身後大石,左腳略成弓步向前,【拭劍憶】劍鋒卻是指地不出、匪夷所思。司澐定一藝高人膽大,雖知有詐,但是【豪拘】劍勢不改,朝向中路直刺而去。

劍鋒如流星趕月,就在霜傲狂飄冷即將中劍之時,只見他雙腳倂步、借力使力,翻身至岩石之後,司澐定一不及收力,【豪拘】登時沒入岩石之內。

在岩石之後的霜傲狂飄冷道︰「看來,你的一招是敗不了我,看招!」

司澐定一:「我的一招可還沒結束,喝!」,一聲大喝,司澐定一
身上道家玄功瞬提,凝氣出掌往劍柄底端猛力一擊,頓時崩聲四起,人與劍同時破石而出,正欲反擊的霜傲狂飄冷完全沒料到這一著,面對【定海排浪】此招,霜傲狂飄冷也只能照單全收,嘔紅身退。

【醫盧廢墟】
一夜的激戰之後,刀者最後的終點,佛掌無念正替妖行帥造墓,內心默誦的佛號, 只期盼能消盡眾生苦難。

正當佛掌無念將墓碑豎起之時,背後疾馳而來的人影發出一聲驚呼,頹然跪地,冷無痕歇斯底里的大喊:「妖行帥叔叔,怎會這樣?你明明說會完整無缺的在這裡,等我回來的,你騙我!」,墓碑上斗大的字樣如同晴空下的一道霹靂,將冷無痕的身心殛個粉碎,淚水再也忍不住,頓時奪框而出;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佛掌無念伸手輕拍冷無痕的背,他雖然想出口安慰,但是他明白再多的安慰也於事無補,他能做的只是靜靜陪在冷無痕身旁。

良久,冷無痕擦去淚水,忿然的問道:「大師,妖行帥叔叔為何遭此不幸,兇手是誰?」

佛掌無念︰「唉,你要冷靜,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佛掌無念慢慢的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給冷無痕聽。

聽完事情原由,冷無痕雙手不自覺緊握,咬牙切齒的吐出仇人的名字︰「竟然是你,鬼、形、忘、狂、名!」,淚已流乾,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報仇。

佛掌無念︰「我並不希望施主前去報仇,仇恨只會衍生出更多的仇恨,而且妖行帥最後走的很安詳,施主又何忍加諸罪惡在他身上呢?」

冷無痕淡然道︰「唉,是我大意,報仇之事,吾絕不會魯莽,請大師放心。倒是我現在想麻煩大師一事。」

佛掌無念︰「若在貧僧能力之內,絕無推辭。」

冷無痕彎下身子,拾起了一把黃土之後,對著佛掌無念請求道︰「請大師幫我把妖行帥叔叔屍首挖出,他該回去的地方絕不是這裡。」,冷無痕說完後,張開了手掌,掌心的沙土隨風逝去,是否也象徵著仇恨也隨風,旁人無法得知,可能冷無痕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屢次拯救自己的仇人,此恩難償;此仇更是難泯。

佛掌無念︰「嗯…我明白了,那便動手吧!」,兩人開始動手,只為了讓妖行帥回到真正的歸宿,那個充滿回憶與夢想所維繫的地方,【離恨島】。

【聖國境內 隔世海 海岸】
塵埃落定,勝負分曉, 霜傲狂飄冷中招倒地,雖是勉力想要起身,但是【定海排浪】之劍氣卻在四肢百骸不停流竄,雖無強烈的破壞力,卻使他已全身呈現暫時癱瘓的狀態。

司澐定一走向霜傲狂飄冷身邊,低頭問道︰「如何,劍者站得起來嗎?若是不行,我就要開始倒數了,哈哈。」

霜傲狂飄冷嘗試各種方法想讓身體稍微移動,卻都是無功而返,只好無奈的說︰「別數了,省點力氣抓我回去吧,吾敗了。」,現場的人聽到此言,確認了戰果後,一陣歡聲雷動,紛紛對司澐定一讚賞不已。

司澐定一伸出手,架起霜傲狂飄冷說道:「好,拿得起,放得下,定一十分佩服,我就親自送你往【紫微城】,【定海排浪】之劍氣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就會解開,我們走吧。二哥,請你放了妖族眾人吧。」

正當司澐徹要解開術法的同時,上千名百姓突然強行突破百名道子的封鎖線,包圍司澐定一與霜傲狂飄冷,不由分說的拿起手上武器就開始揮舞,百姓們:「為厄法者大人報仇啦!」、「別讓妖族的人逃跑」,突來的變數,在場眾人皆措手不及。

人數相差懸殊,對方又是尋常百姓,司澐徹當機立斷,解開水牢,讓妖族眾人先有離開的機會。但是此舉卻讓自己也成為百姓的目標之一;百姓們:「可惡,縱虎歸山,你也是妖族的共謀啦!」,情緒激昂的群眾不管是非黑白,瞬間對道教人馬開始攻擊。

司澐定一與霜傲狂飄冷被人群硬生生分開來,司澐定一知道大事不妙,馬上雙掌橫掃,欲以掌氣讓人群知難而退,但是人潮不停遞補,一波退去,一波又來,司澐定一也陷入艱難之境了。

霜傲狂飄冷情勢更是慘不忍賭,身體還未恢復行動能力,又遭到百姓連番毒打,遍體鱗傷已無法形容;人群之中,卻見層次不同的手法點落,詭異非常。

場面失控,佛、儒兩教也自身難保,正當劍子仙跡欲以【古塵】嚇退眾人之時,林奎峰卻二話不說,搶先舉拳往地奮力一擊,宛如地牛翻身的威能,讓在場的人難以站穩,百姓更是東倒西歪,無法站立。

林奎峰大吼道:「誰再鬧事,林某便讓他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你們來此作亂,跟兇手有何分別,哼,現在快快散去,否則下一拳打的目標將不是大地。」,林奎峰威風凜凜,百姓心中雖是不願,但是生命總是比較重要,於是紛紛離去。

某人低聲道︰「哼哼哼,遲了,生死已經不重要,接下來的發展才是讓人期待。嘿嘿。」,神秘人物說完之後,混入了離去的人群中,消失了身影。

人群散去,司澐定一慌忙查看霜傲狂飄冷的情形:「傷勢過重,只餘一絲氣息,不妙呀,我絕不會讓你死在此地。」,司澐定一急忙將霜傲狂飄冷輕置在地,隨後道元再開,宏大玄陽之氣罩向霜傲狂飄冷全身,但是傷勢實在過重,司澐定一只感內力一去不回,卻無成效。

「讓吾助汝吧!【凝脈復元】,呵!」,女聲嬌叱,乍見一條清新脫俗身影降下,四周突然充滿淡淡花香,豪光之中,女子單手微攬薄紗,送出暖流陣陣,手法乃見儒門正宗。

就在道儒雙功並使的作用下,霜傲狂飄冷總算恢復心跳,傷勢也控制住了。司澐定一擦去滿頭大汗,吐出一口長氣:「呼,總算把人救回,在下要多謝姑娘相助,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嫣然一笑,回答道:「小女子乃是儒門【巧蘿書院】的負責人,名喚君莫忘,方才看人旗大人力有未殆,所以才冒然出手相助,還忘人旗大人有大量,別追究才是。」

司澐定一拱手說道:「好說了,姑娘內力精純,若非姑娘出手相助,恐怕劍者現已入黃泉。我會找時間前去書院答謝,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還是快快將人送回【紫微城】,告辭了。」

司澐徹:「三弟,此地離【紫微城】不遠,你一人該是足夠。吾先帶弟子返回總壇,你萬事小心。劍子先生,請與我同行,吾有一事相託。」

劍子仙跡︰「好吧,那麼定一兄,告辭囉。」,劍子仙跡向司澐定一告別之後,隨著道教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海岸了。

君莫忘︰「那小女子就在書院等待人旗大人大駕光臨囉。保重。」,君莫忘說完後,轉身帶領儒教人馬返回書院,眾人也隨後離去,登時海岸上只剩下司澐定一與林奎峰以及北堂無憂三人。

林奎峰走向司澐定一輕聲說道︰「你真正認為此人殺得了厄法者?」

司澐定一手扶著下巴緩緩的說道︰「嗯,確實有疑問,總之先回【紫微城】,看聖法尊如何發落吧,林將軍你欲同行嗎?」

林奎峰︰「我尚有私事,不便久留,不如讓北堂小鬼與你同行吧。」

身旁的北堂無憂聞言,急忙拒絕道︰「真不巧,父親大人要去祭拜母親,我可不能讓他久等,地旗大人,真抱歉。」

司澐定一︰「不要緊,我只是覺得路上沒人聊天會很無趣罷了,我出發了,兩位自便吧!」,司澐定一抱起昏迷的霜傲狂飄冷向兩人點頭致意後,轉身化光而去;北堂無憂與林奎峰兩人也隨後離開了。

【聖國 紫微城 天督殿】
大殿上,聖法尊雖坐於華椅之上卻坐立難安,厄法者的死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每日心亂如麻,政事也無心處理,這幾天精神所受的煎熬更讓他似乎更為衰老。殿內大臣亦不敢出聲,只能默默的等待消息傳來。

突然門外衛兵迅速跑入,衛兵道︰「聖法天奉,道教,司澐定一帶著兇嫌求見聖法尊大人。」

聖法尊急道︰「快請!」,衛兵聽令,立即跑出門外引入司澐定一。

司澐定一︰「聖法天奉,道教,人旗,司澐定一參見聖法尊。」,司澐定一將霜傲狂飄冷置於身前,拱手揖拜向聖法尊行禮。

聖法尊︰「這個少年難道就是殺害吾弟的兇手?」

司澐定一︰「兇嫌雖已親口承認,但是此事疑點甚多,應當等他醒來再加以判斷。」

身旁大臣聞言立刻反駁︰「既然兇手已經承認殺人,那麼還何需等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此話一出引起殿內其他大臣紛紛響應。

聖法尊重掌一拍,大殿之內頓時鴉雀無聲︰「安靜,讓我好好思考吧,唉,吾弟呀!」,聖法尊想到厄法者死狀,鼻子一酸,又是老淚直落。

良久,聖法尊開口道︰「此事我已有定奪…」,聖法尊站起身子繼續說道︰「厄法者為聖國安危的預言,滅了妖族,是人族虧欠妖族,也是他注定要還的。此子便無、罪、釋、放,吾也盼望此事到此為止。」

身旁大臣們爭先恐後的要求聖法尊收回成命,卻只見聖法尊頹然坐下,無動於衷。

司澐定一︰「既然聖法尊大人,決意如此,此人我便帶走了,那人旗告退了。」,就當司澐定一欲抱起霜傲狂飄冷離開,卻聽見聖法尊說道︰「此子既然無罪,那吾怎能看一個傷重瀕死的人而不伸出援手呢?將人留下吧,吾親自為他醫治。」

司澐定一內心對面前這個老者,對眾生的無私胸懷的慈悲行徑滿是欽佩,「這…好吧,那麼我將劍者的配劍也留下,畢竟劍也是劍者的第二生命,那我先告辭了。」,司澐定一將霜傲狂飄冷的佩劍【拭劍憶】放在他身旁,轉身便走出門外。

聖法尊慢慢走向霜傲狂飄冷欲治療他身上的傷口,突然霜傲狂飄冷
怒眼一張,無神的眼中發出濃濃殺意,隨後快手拔出【拭劍憶】,無情一劍貫穿毫無防範的聖法尊的身軀,眼中只剩下聖法尊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便是一片血紅。

方離開【天督殿】的司澐定一聽到大臣淒厲的呼喊著,慌忙快速奔入殿內,眼前此景,司澐定一倒吸一大口氣,因為眼前已沒活口,四散的肢體之中只餘染血的聖者氣若游絲的頹坐在霜傲狂飄冷之前。

怒不可支的司澐定一放聲大喊︰「劍者,你實在讓司澐定一憤怒啊!」,怒吼之中,劍氣恨走天際,無濤洪流頓時震撼整個【天督殿】。


第二十三章 完

[ 本文最後由 傲霜冷飄狂 於 06-10-4 08:01 PM 編輯 ]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0-14 22:53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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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傲狂飄冷毫無人性的行徑讓司澐定一面容丕變,怒容驟生。司澐定一氣揚衣袍,憤出【豪拘】指天,頓時道威生劍流,周身三呎盡成飛灰。

司澐定一手捻劍指放於【豪拘】劍身之上,司澐定一正氣道︰「劍者,敗你只需要用到道教入門劍法,【拂塵劍.七星連珠】!」,話語結束的同時,劍指瞬間劃過劍身帶動劍氣奔騰更激起些微火花, 雖是入門劍法但是用在司澐定一手中仍是威力萬鈞;霜傲狂飄冷劍式已老,已現後繼無力之態,雙招交錯,高下立判。

督皇軍:「連聖法尊大人與人旗大人都要押入大牢嗎?這似乎不太好吧,法呈大人。」,雖是命令但是將國家元首押入大牢卻是大不敬的行為,許多士兵紛紛猶豫不前。

鬼形忘狂名悲極恨極︰「【贖命血牢】你就為雪詠贖命吧!【霜‧悲泣】!」,寒霜悲泣,狂劍飲淚,鬼形忘狂名真氣爆發,劍併正邪異能化作毀滅之源席捲空間,只見一陣亂石崩雲,偌大的血牢已成過去式。

請收看 第二十四章 【劍道定一】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0-15 01:45
尋真錄
第二十四章 【劍道定一】
世事無常,怎能不叫人唏噓呢?
-----------我是分隔線------------------

【聖國 紫微城 天督殿】
突來的變數,血腥的殺戮,【拭劍憶】劍尖所滴落的鮮血正是抹殺生命的鐵証。行兇者眼神渙散,臉上找不到一絲情感,口中只是重複唸著一個字「殺!」

霜傲狂飄冷毫無人性的行徑讓司澐定一面容丕變,怒容驟生。司澐定一氣揚衣袍,憤出【豪拘】指天,頓時道威生劍流,周身三呎盡成飛灰。

道者雖是氣勢凌人,但是霜傲狂飄冷不為所動,因為只要眼前還有活人,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抹殺掉。霜傲狂飄冷:「殺!【劍平東風】。」,只見霜傲狂飄冷躍身而起,雙足借身後殿柱一蹬,身形隨劍快速旋轉,猛然出擊。

司澐定一心知劍勢難擋,左足化勁跺地,舖在殿堂中的地板紛紛爆起擊向霜傲狂飄冷。霜傲狂飄冷不懼眼前障礙,身影更加速旋轉,只聞數聲破碎、殘瓦紛飛,劍式如急雁穿林已來至司澐定一的面前。

地板已消去【劍平東風】三分劍威,司澐定一手捻劍指放於【豪拘】劍身之上,司澐定一正氣道︰「劍者,敗你只需要用到道教入門劍法,【拂塵劍.七星連珠】!」,話語結束的同時,劍指瞬間劃過劍身帶動劍氣奔騰更激起些微火花, 雖是入門劍法但是用在司澐定一手中仍是威力萬鈞;霜傲狂飄冷劍式已老,已現後繼無力之態,雙招交錯,高下立判。

霜傲狂飄冷受劍倒下,應是無法再戰的劍者,腦中卻無法揮去驅使他殺戮的聲音,而且那股聲音越來越清晰,更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執念,最終逼迫他開始唸出了禁斷的咒文,妖族至絕的【釋魂之儀】:「以…血為証,以體為憑…」

禁咒出,血光閃,周圍桌椅紛紛浮空,異樣邪氣籠罩整個大殿, 司澐定一當機立斷,【豪拘】畫出八卦卦象,右足前移踏出太極印,劍鋒頓生兩儀之力,方圓三丈只見仙氣浩然。

司澐定一豪氣說道︰「你沒機會唸完咒文了,【劍兮山澤破】!」,司澐定一致敵機先,搶先出手,只見劍氣化為卦象連綿不絕,腳下太極印順地而張,天地之氣,日月之華由殿外牽引而入倂合成一股宏大的劍流,【劍兮山澤破】彷彿是天人合一之式,銳不可當;反觀霜傲狂飄冷禁咒未成,正欲凝神一擋,只感連番劇痛,劍流已穿身而過,餘勁更是往四周肆虐,【天督殿】受不住如此威能,登時爆毀。

一片狼藉中,司澐定一將霜傲狂飄冷與聖法尊同時帶出。他將兩人平放在地後,開始準備處理兩人的傷口。聖法尊劍傷雖看似嚴重,但是卻無傷到內腑,司澐定一立即取出刀傷藥替聖法尊進行治療。

聖法尊性命已無虞,司澐定一便轉向身旁的霜傲狂飄冷進行診治,當他甫一接觸之時卻發現奇異現象,霜傲狂飄冷幾乎沒有生命跡象,現在只餘一口氣,先前由他所發的【定海排浪】劍氣仍存劍者體內,也就是說霜傲狂飄冷不可能提動任何內力,更別說有辦法手刃眾大臣,「不對勁,莫非是借體行兇的邪功或是蠱蟲?待我一試。」司澐定一說道,隨即雙指一併再托昊陽道功印向氣海、玉堂、印堂三穴。

道功入體引起霜傲狂飄冷產生極大排斥,身體也不停抽蓄,全身血管竟似蟲蠕動,恐怖非常。司澐定一知道自己推論正確,於是雙指再凝道功欲驅邪能,可是暗聞一聲悶哼,奇詭邪能竟從霜傲狂飄冷的雙目盡洩而出,防不勝防的司澐定一下意識的伸手一擋,卻只感一陣錐心之痛,霜傲狂飄冷的雙目已貫穿他的手掌,傷口更快速反紫,呈現麻痺的現象。

同一時間,珊珊來遲的督皇軍與刑部法呈的光影來到,眼看場面已經失控,刑部法呈立即下令︰「督皇軍聽令,整理現場、救出生還者,傷者送醫,治療後,全押入大牢,速辦。」

督皇軍:「連聖法尊大人與人旗大人都要押入大牢嗎?這似乎不太好吧,法呈大人。」,雖是命令但是將國家元首押入大牢卻是大不敬的行為,許多士兵紛紛猶豫不前。

只聞空中刑字光影中傳出略為不悅之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案情沒有釐清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犯,吾人不可能縱容,總之聽吾令便是。」,上司如此說,督皇軍哪敢怠慢,急忙將眼前的三人先行帶下。

刑字光影飛向司澐定一身旁帶著歉意道︰「人旗,真抱歉,這是必須的程序,治療傷勢後,還請交出佩劍,移駕牢房。」

司澐定一稍稍皺眉道︰「既是程序,何需道歉,而且你連你老闆都抓了,我還能有什麼怨言?反正我也沒住過牢房,試試看也好,哈哈哈!」,既知道牢獄之災躲不過,司澐定一不改樂觀,還趁機諷了刑部法呈幾句。

刑部法呈︰「那就多謝人旗的配合,牢房簡陋,還請不棄。手傷我會請太醫盡快替你醫治。」

司澐定一︰「唷唷唷,難得你也會開玩笑,還有不是我愛唸,高手不一定都要用護身光罩才是高手,跟你談話,這樣很傷眼。想釐清案情,劍者是關鍵。」,雖是幾句簡單的談話,司澐定一不忘提醒劍者的重要性,雙手的傷勢卻也不時傳來劇痛,司澐定一的從容也少了三分。

刑部法呈何許人也,當然察言觀色的本領也不低,他緩緩道︰「審判之時,人旗又何愁見不到我的真面目,你也別硬撐了,總之先醫傷吧。妖族劍者,吾人會親身守護。」,刑部法呈交代後續後,光影領先離去,司澐定一等人則被數位督皇軍帶往療傷,其餘士兵則在倒塌的【天督殿】中找尋一絲活口的可能,誰也料不到,昔日雄偉的【天督殿】今日會成為一堆碎石,世事無常,怎能不叫人唏噓呢?

【血宗岩】
夕陽西下,紅袍輕飄,鬼形忘狂名完成了任務踩著餘暉向【血宗岩】歸去。他未靠近【血宗岩】的領地,遠遠就看見矮小如同侏儒的身影在附近徘迴行走。

那身影不正是與自己出生入此數次的魔,鬼形忘狂名立刻開口叫道︰「蚩尤鬼,你在等我嗎?」,雖知對方似乎在等自己,他扶正了臉上的面具,依舊漫步的走向蚩尤鬼,因為鬼形忘狂名自從殺了妖行帥之後,他就漫無目的四處遊蕩,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彷彿人生也失去意思。

相較於鬼形忘狂名的漫不經心,蚩尤鬼可就沒有這種閒情逸致,一見來者,抓起領口,劈頭就大罵︰「混小子,你可知道回來了,你已經晚了回歸期限,你知道是誰替你在承受刀風之苦嗎?」

鬼形忘狂名聞言,心中閃過一個人,慌忙將身後沉重的【劍棺】拋向蚩尤鬼,發狂似跑入【血宗岩】;蚩尤鬼想不到鬼形忘狂名反應如此大,身子被比自己還龐大的【劍棺】壓倒在地,不住哀嚎。

紅影奔馳,鬼形忘狂名迅速越過萬層階梯朝【贖命血牢】狂奔而去,經過又黑又長的潮濕走廊,他終於來到牢門之前,此刻正是起刀風的時辰,一旁守衛眼見鬼形忘狂名行徑詭異,才剛要開口詢問,只見【霜傲蒼狂】由腰際拔出,揮出劍花朵朵,青銅製的牢門瞬間分解。

守衛驚呼道︰「喂,這門破不得!哇…」,話還沒說完,凌厲的刀風已然吹出,守衛當場四分五裂。

削肉刀風迎面襲來,鬼形忘狂名瞬間皮開肉綻,但是想到伊人竟替自己受此苦刑,鬼形忘狂名又怒又愧,腳步更是不層遲疑的踏入風中,簡單的話語,已然表示他的決心「雪詠,你等我。」,鬼形忘狂名堅定的說道。

血牢中,鬼形忘狂名走了幾步已是傷痕累累,門外透入的微弱光線照著眼前應是習慣穿著一襲白衣,現在卻已被鮮血染成紅衣的月狐雪詠,很顯然的她已經昏了過去,四肢被鐵鍊所縛住,身子已在刀風中搖曳。

鬼形忘狂名怒上眉梢,左手舉劍斬去鐵鍊,讓已經失去知覺的月狐雪詠順勢倒入懷中,鬼形忘狂名伸出手輕撫著懷中少女滿是傷痕的臉並且輕輕叫喚道:「雪詠,我回來了,快起來…」,幾番叫喚,伊人依舊未醒,鬼形忘狂名頓時無語了。

此時突聞鬼形忘狂名大吼一聲,氣溫驟然狂降,片片霜華中又見狂劍橫現,鬼形忘狂名悲極恨極︰「【贖命血牢】你就為雪詠贖命吧!【霜‧悲泣】!」,寒霜悲泣,狂劍飲淚,鬼形忘狂名真氣爆發,劍併正邪異能化作毀滅之源席捲空間,只見一陣亂石崩雲,偌大的血牢已成過去式。

煙塵之中,只見鬼形忘狂名雙手抱起月狐雪詠緩緩走出,此時判官卻身著官服、雙手負後,氣勢十足的擋在兩人之前,判官雙目微瞇,笑容十分僵硬的說:「我的娘呀,鬼形忘狂名你當殺手實在可惜,不如改行去拆房子,還比較有賺頭。」,鬼形忘狂名卻像聽不見般,走過他身邊,眼看鬼形忘狂名完全不理自己的笑話,判官面帶尷尬的乾咳了一聲接著說道︰「咳,你現在帶走雪詠,她可真的要見閻王了。」,

鬼形忘狂名頓時停住腳步,轉身說道︰「你有辦法?」

判官雙手叉腰大笑道︰「嗯…哈哈哈,沒辦法。」,鬼形忘狂名不言,回身一甩,腰間劍芒一閃,判官頭上的烏紗帽瞬間雙分,嚇得他跌坐在地。

判官急忙道︰「別兇,別兇,我沒辦法,但是別人有辦法,咦?是別魔有辦法。」

鬼形忘狂名冷冷說道︰「誰?」

判官︰「你也認識,他就是滅祭藏關。好吧,我好人作到底,如果相信我,人就交給我,由我開口也比你去求,強得多。」

鬼形忘狂名思考了片刻,將懷中體溫漸失的月狐雪詠交給了判官,用他沒什麼起伏的音調說道︰「救不活,你也不用活。」

判官似乎被嚇到,腳步頓時退了兩三步︰「哇、哇、哇,你壞人做得很徹底,是怎樣?反正我既是判官,我要她生,她就死不了,好了,本官先告辭了,免送、免招呼、免備馬、免送花。」,判官雖是備感威脅但是隨即又恢復自信的語氣,帶著月狐雪詠準備離去。

突然,鬼形忘狂名喊道:「喂,胖子!」

聽到自己最忌晦的兩個字,判官頓時青筋暴起、無名火生,大聲道︰「你這個死小孩…」,正當判官要一展脣槍舌劍時,鬼形忘狂名口齒不清的說道︰「謝…謝。」

判官聽到這「謝謝」兩字,本來想罵的話語又全吞了回去,只是乾笑了幾聲便揚長而去。鬼形忘狂名目送兩人離開後,淡淡的說道︰「也許到了該做抉擇的時候了。」

暗處,人影將一切看入眼底,幾聲低語後又隱入黑暗之中。

【鄉間小徑】
經歷了【姜家村】的屍怪風波,北堂忘仇等人告別了青嵩子後,僱了一台馬車繼續上路。路上,天羅為了改變北堂柔悶悶不樂的心情,開始講一些江湖上的奇聞異事,鮮少涉足武林的北堂柔倒也聽得認真,聽到精采之處,還不忘鼓掌叫好,也暫時將陳伯慘死的事情拋在腦後。

北堂忘仇看北堂柔心情轉好就十分識趣的找了靠近車窗的角落坐下,又拿出北堂飛淵所送的詩書研讀。這本書他已經看了不下十次,只覺得此書所敘述的道理如同儒家【中庸】一書,但是又有少許不同,反而與武學之道又有些淵源,只是他始終不能悟通書中所要傳達的意境。

突然,車伕敲了敲車廂說道︰「大爺,我們趕路也趕了好幾個時辰,前面碰巧有個茶坊,要不要休息片刻呢?」

天羅看了看北堂柔,眼珠轉了轉,若有所思的說︰「那就先休息一下吧,北堂兄弟以及北堂姑娘,我們就去喝點茶,休息片刻吧。」,北堂柔點了點頭,急忙跑出車外,伸了伸懶腰,如果讓她在悶在車上,那可真是折磨,天羅用手整理了纏在脖子上的薙髮後,也隨即下了車。

北堂忘仇稍稍遲疑了一下,俊秀的臉龐如蒙上了一陣寒霜,良久,聽到北堂柔的叫喚,才回過神,急忙把書收進懷中,提刀下車。

腳跟甫著地,只見北堂柔蹬著輕盈的腳步向他走來,北堂柔滿臉笑意的道︰「天羅大人說要指導我們幾招武術,好讓我們防身呢。他在樹林裡面等我們,笨忘仇,快一點來。」,不等北堂忘仇作任何反應,北堂柔就拖著北堂忘仇進入了樹林。

一進樹林就看見天羅單手負後的站在面前,金絲馬褂正隨風飛舞,只見天羅微微一笑,左掌緩緩伸出示意要他出招,「北堂兄弟,天羅向你請招了。」

北堂忘仇暗道︰「打什麼主意…」,雖然內心不定,但是身為北堂家的一份子就不允許別人看輕,心念至此,【蜂螫‧刀針】冷冷出鞘,北堂忘仇笑道︰「還請天羅大人,手下留情。」


第二十四章 完

[ 本文最後由 傲霜冷飄狂 於 06-10-16 11:33 PM 編輯 ]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0-22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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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忘仇只感身後勁風刺骨,已知天羅準備一舉敗他,可是自己先機盡失,已經無法回天,突然腦中卻浮現懷中詩書的幾行文句︰「不佔先機,只為玄機,生死自分兩儀,立於中庸,超脫勝敗。」

判官帶著重傷的月狐雪詠乘上小舟延水脈欲尋滅祭藏關醫治,陰冷潮濕的地底毫無光源,判官的隨從小心護著手上的火把好方便看清水中的暗礁,撐船的人更是凝神十分,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要葬身在此。

紅色光芒以【紫微城】為中心向四方散去,猶如巨大的十字傷痕在蒼天之上,司澐平風見此詭景,急忙捻指推算道︰「大凶,血封龍脈之局…這便是預言中的蒼天之損嗎?不妙呀!」

劍子仙跡話剛說完,木門內傳來老人滄桑的聲音︰「你就是劍子仙跡?那便留下【古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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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二十五章 【變天】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0-23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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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變天】
不佔先機,只為玄機,生死自分兩儀,立於中庸,超脫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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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
烈日當頭,時近正午,巨木橫立的樹林內,卻如同夜晚一般,顯得十分陰暗。風聲徐徐,樹影搖晃,北堂忘仇與天羅分立兩端,前者戒心重重,苦思此戰意義;後者猶是自信滿滿,滿腹算計之態。

天羅見戰況膠著,眼角微動,當下已有腹案於是笑道︰「北堂兄弟,何須如此戒備,若不出招,我又如何指點呢?聽聞北堂兄弟亦習得【軍神訣】;【萬法經綸】與【軍神訣】乃屬聖國兩大神功,今日一決,豈不快意?當然如果北堂兄弟,有所顧忌那便作罷吧。」,天羅話語中聽似冠冕堂皇,但是北堂忘仇豈聽不出天羅話中有話。

北堂忘仇稍一思考,心生一計,便假裝被天羅激將法所影響,怒氣沖沖道:「軍神之威,豈容小看,天羅大人,注意來。」,北堂忘仇舞動手上【蜂螫‧刀針】隨著沉穩的步伐迅速邁進,刀鋒所到之處,只見寒光激盪,刀氣紛飛。

天羅奇步瞬移,不避刀鋒反而欺身而上,不顧兩人實力相差甚多,運化體內【萬法經綸】心法,掐指往刀身彈去,驚人的力道,北堂忘仇險些寶刀脫手,逼得他雙手使勁緊握才穩住刀勢。

天羅一招得勢卻未再做追擊,反而朝一旁觀戰的北堂柔輕聲道︰「北堂姑娘,不如妳也一起上,我也可以順便指導你們聯手之招。」,天羅雖是向北堂柔說話,但是眼神略帶輕蔑的望了北堂忘仇一眼。

北堂忘仇情緒雖略微浮動,但是隨即恢復冷靜的說︰「容在下一言,以目前天羅大人的情形看來,要勝,並非難事。」,天羅聽到如此狂言,不怒反而覺得好笑,眼前這小子實力連自己的四成都不到還敢說此大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北堂柔聞言也不禁皺眉叉腰道:「笨忘仇,你會不會把話說太滿,沒有本姑娘相助,你贏得了嗎?」,在她大大的眼睛中完全佈滿對此話的疑惑。

北堂忘仇嘴角微挑道︰「一試便知。那天羅大人請小心囉。」,北堂忘仇不等天羅做出回應,舞動【蜂螫‧刀針】向他攻去。

天羅暗道︰「這無知小輩,定要給點教訓。」,天羅闖身進入刀流之中,就在不足五步的距離猛然出掌,北堂忘仇不敵剛猛掌氣,頓時身形盡失。

天羅已無試探耐性,一個箭步來到身形未穩的北堂忘仇身後,右臂弓後,便是殺著。天羅冷然道︰「勝負終了,【妙諦驚天】。」,語終掌出。眼見天羅似乎認真以對,北堂柔心中一緊,慌忙提起【日月乾坤圈】前往救援北堂忘仇。

北堂忘仇只感身後勁風刺骨,已知天羅準備一舉敗他,可是自己先機盡失,已經無法回天,突然腦中卻浮現懷中詩書的幾行文句︰「不佔先機,只為玄機,生死自分兩儀,立於中庸,超脫勝敗。」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北堂忘仇失聲叫道:「我明白了!」,接著左手拔出腰間刀鞘,頭也不回的往天羅掌心一刺,天羅怎會料到,對手竟然有此一著,右掌凝氣未足慌忙出招,勁道已失四分。

六成的掌力摧擊刀鞘,握鞘的左手登時虎口見紅,北堂忘仇一咬牙,身形似柳葉擺動,更借掌威回身,滔滔掌氣完全落空。左手刀鞘攻勢已死,猶如黯淡的兩儀一端,持刀的右手化作新生兩儀彼端,猛然斬下。

此招變化已至大巧藏拙的境界,天羅就是想避也避不了,但是佳人在旁,說什麼都不能丟這個臉,天羅眼中浮現濃濃殺機,只見周圍樹木微微震動,略沉的左掌已運出十成功力。

刀掌交接,轟然一響,北堂忘仇受掌重創飛出樹林,天羅傲然而立。北堂柔又見親人受傷,不禁放聲叫道︰「忘仇哥!」,北堂柔惡狠狠的瞪了天羅一眼隨即追北堂忘仇去。

天羅冷冷看著掌中流血的刀痕,喃喃道︰「哼,【軍神訣】的招式,真有如此妙處,那麼北堂家的實力需要重新評估了。」,天羅運動真氣,手上傷口瞬間癒合,接著也信步走出樹林。

北堂忘仇衣衫襤褸的躺在林外的草叢中不斷喘氣卻掩飾不住興奮之情,他伸手擦去嘴角鮮血,雙眼微閉的回想方才的變招,仍感覺神妙無比,突然他感到有人搖晃他的身體,他懶懶的張眼一看,只見北堂柔淚眼婆娑的伏在他身上,他心想︰「這丫頭大概又以為我死了吧,哈哈哈。」

北堂忘仇笑道︰「咳,阿柔,妳壓得我好痛。」,北堂忘仇想要坐起身,卻覺得體內一陣氣血翻湧,鮮血也不自制的從口中流出,這時他才知道事態嚴重。

北堂柔原本看到北堂忘仇甦醒過來,才剛剛破涕為笑,現在又看到北堂忘仇口吐鮮血,立刻又亂了手腳,只能無助的哭喊救命。

同一時間,天羅一個錯身來到兩人面前,他二話不說的伏下身,單手置於北堂忘仇心脈之上,只見天羅深吐一口濁氣,身上真氣流轉百骸,此乃【萬法經綸】之上的【移氣化息】,北堂忘仇身上的掌氣受到同源真氣吸引,逐漸排出體外,受到掌氣轉嫁的大地一片瘡痍。

功行一周天後,天羅撥去額上熱汗,緩緩收功道︰「北堂兄弟沒事了,只是可能失血過多,暫時昏厥過去,都怪爭勝之心太過強烈,在下深感歉意,請姑娘責難。」,天羅此時不顧身分竟雙手抱拳在北堂柔面前單膝跪地,請求原諒。

北堂柔似乎也為此手足無措,她嘟起小嘴道︰「天羅大人,妳還是等笨忘仇醒來,自己跟他請罪吧。現在還是快把笨忘仇帶上車,然後找地方休養吧。」

聽到北堂柔的語氣已有軟化的轉變,天羅微微竊喜隨即抱起北堂忘仇,以他習慣的官腔說道︰「姑娘教訓的是,那帶北堂兄弟上車的粗活,理所當然是由在下來做。」

北堂柔被逗得咯咯一笑,慍道︰「滿口胡言亂語,哼,不理你了。」,北堂柔說完,頭也不回的領先跑向馬車,天羅則抱著北堂忘仇隨後上車。

天羅在茶坊添購了少許乾糧後,一行人便驅車朝下一個城鎮出發。

【聖國大牢】
牆上的火把照亮犯人的禁錮之處,鋼鐵的牢獄囚禁罪者的自由之權。大牢中,罪犯紛紛叫囂吵鬧,是人性卑劣的真實呈現;可是今日牢房之內,卻有聖者静靜打坐已入禪定境界有如枯木一般,彷彿此地也是修行之所。

此時牢門打開,獄卒將審訊完的司澐定一送回並且送來兩人的午膳,只見獄卒扶正了頭上的官帽,必恭必敬的抱拳揖拜道︰「聖法天奉,這是兩位大人的午膳,法呈大人吩咐過,不可怠慢二位,如有其他需要,儘管叫喚一聲便是。小人先告退了。」,獄卒說完後,又向兩人鞠躬致意才惶恐的退出牢房。

聖法尊緩緩睜開眼睛,對著司澐定一說道︰「案情有何進展嗎?聖國又有何消息?」

司澐定一拿著裝著午膳的餐盤,在聖法尊身旁坐了下來,眉頭稍皺道︰「經過聖法尊大人與我的審訊之後,案情已差不多釐清,但是此事已讓聖國人民對妖族痛恨至極,許多百姓組成義民軍,已經抓了許多妖族遺孤,幾乎要成暴動之勢。刑部法呈為了將傷害減到最低,已跟義民軍達成共識,十天之後,在【孤雪坡】進行聖國第一次的公審,或許藉此也可以引出一些陰謀家吧。」,談話告一段落,司澐定一拿起餐盤上的饅頭,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似乎若有所思。

聖法尊理了理臉上的長髯,淡然說道:「既然法呈已有所佈署,那老夫也放心了,只希望風波到此為止。對了,人旗手上的傷痕,是否可醫?」

司澐定一舉起纏著繃帶的雙手,苦笑道︰「昨日,兄長已有來探視,目前只能壓制傷勢,要痊癒實為難事。」

聖法尊揚袖輕嘆道︰「唉,若不是法呈以獨門手法封鎖我們兩人內功,不然老夫也可替人旗略盡綿薄之力。」

司澐定一笑道︰「這種鐵面無私的作風不就是聖法尊大人選他為刑部的原因嗎?」

聖法尊捻鬍而笑,替兩人各斟一杯薄酒,聖法尊︰「那就用此薄酒一敬刑部法呈的鐵面無私吧!」,兩人舉杯一飲而盡,相視而笑,此時已無君臣之別,更無年齡之差,只餘英雄的豪氣與武者的不羈。

【血宗岩 寒屍居】
【寒屍居】乃滅祭藏關的居所,位於血宗岩地底深處,日光難以照入,唯一跟外界連結的通道只有流經【寒屍居】地下水脈,水脈窄而長,暗礁不斷,常人想要來訪,根本難如登天,主人避眾而居,其孤僻性格可見一斑。

今日,判官帶著重傷的月狐雪詠乘上小舟延水脈欲尋滅祭藏關醫治,陰冷潮濕的地底毫無光源,判官的隨從小心護著手上的火把好方便看清水中的暗礁,撐船的人更是凝神十分,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要葬身在此。

判官站在船頭,雙手撐著臃腫的身軀,向身後的隨從問道︰「我們已經走了多久?」

隨從拉了拉被冷汗沾濕了半身的布衣,忐忑不安的回答道︰「報、報、報告判官大人,已經過了六個時辰…」

判官聞言,無奈的搖頭大聲喊道︰「本官說呀,偉大又天才的滅祭藏關大人,我們認輸了,可以請您解開陣法,放行了嗎?」,判官的聲音在地底來回的環繞,但是就是不見有人回答。

正當判官一行人打算回頭之時,突然水面掀波濤將小舟迅速吸引向前,船上的眾人只能緊抓著船身,以免被甩出船外,命喪水底。不足一刻的時間,一棟外表普通至極的木製房屋已經映入眼底。

判官等人心有餘悸的上岸後,只見前方光芒大作如同白晝,貌似孩童的滅祭藏關穿著青色布衫,吃著手上的糖葫蘆,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蹲在門口看著眾人。

不等判官發難,滅祭藏關便開口說道︰「這個遊戲還好玩嗎?」

判官悻悻然的說︰「你這個小鬼,算了,本官今日有事要你幫忙。」,判官看著一旁已經站不住腳的隨從,一股無名火本要發作,但是又想起月狐雪詠的事情,硬是又把火氣壓下,臉上表情因此扭曲,煞是好笑。

滅祭藏關再次開口,身旁卻多躺了月狐雪詠,正當眾人驚訝之時,「你是要我救月狐大姐姐嗎?人已經送到,你們可以走了,人醫好,我會還給你們;或是你們想多玩幾次遊戲,嘿嘿。」,原是小孩天真的笑聲,聽在判官等人的耳中,卻生出陣陣寒意。

判官等人不敢遲疑,立刻上船離去。看著判官等人離去後,滅祭藏關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月狐雪詠蒼白卻不失美麗的臉龐說道︰「我最完美的作品,妳終於回來了,咯咯咯!」

【盡風山 朔風衛道觀】
夜色低垂,繁星點點,司澐平風與仙華欲真坐在【朔風衛道觀】的頂樓上談論局勢,突然黑色天空中紅色星芒大作,兩人立即抬頭一觀天象。

只見紅色星芒以【紫微城】為中心向四方散去,猶如巨大的十字傷痕在蒼天之上,司澐平風見此詭景,急忙捻指推算道︰「大凶,血封龍脈之局…這便是預言中的蒼天之損嗎?不妙呀!」

【城郊小路】
劍子仙跡受到司澐徹的委託前往找尋【妙匠】公孫攽,但是異常的天象亦使他停下腳步,劍子仙跡︰「異象損天道,看來我必須要加快腳步找到公孫先生,依照路觀圖,應該在這附近,依照司澐徹道兄的說法,說我只要隨意找尋就可以發現,真有如此容易嗎?」

劍子仙跡四處巡視,最後眼光停留在一座高聳入雲的牌坊,當他看見牌匾上的題字,劍子仙跡不自覺的張開了嘴巴,驚悚之意全寫在眼中,手中的拂塵更因此掉落。

牌坊上以楷書寫著「【妙匠】公孫攽在此」,良久,劍子仙跡發覺自己失態,乾咳了幾聲,拾起拂塵走向前方牌坊之下的紅磚屋。

劍子仙跡走近紅磚屋,發現四周皆是煉器使用的火爐,屋子旁的木製水車的精細度,似乎不是常人可製作的出來,他更相信自己果真找到傳說中的【妙匠】公孫攽。

他輕敲了幾下房門後,語氣謙遜的說道︰「晚輩劍子仙跡受道教地旗委託前來拜見前輩,蒼天異象已現,還請現身一見。」

話剛說完,木門內傳來老人滄桑的聲音︰「你就是劍子仙跡?那便留下【古塵】吧!」



第二十五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1-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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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用略為低沉沙啞的聲調怒道︰「誰要看那把劍,吾只是要毀了那把劍!」,隨著最後一字的吐出,屋內霎時傳出陣陣熱氣,劍子仙跡見狀連忙提動元功一抗熱源。

刑部法呈以他一慣平穩的口氣說道︰「約在數十年前,在聖法尊大人閉關修練【聖梵道術】的前夕,有一名劍界的傳說人物挑戰您,傳說他的劍法以非傷人肉體的境界,而是傷人精神、壞人意志的恐怖境界,他的名字就是單、君、冥。」

一聲鴉鳴,一隻強掌,酒罈破碎,酒水還未落地,烏鴉與黑色人影由天而降,突發的掌影遮去天上異光,其範圍之大竟也涵括判官在內;鬼形忘狂名一個閃身,立於判官之前,但是一者是蓄勢已久,一者是臨時接招,一來一返之間,相差何止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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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封龍脈】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1-3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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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封龍脈】
人族最大的敵人永遠是人族
-----------我是分隔線------------------

【盡風山 朔風衛道觀】
天象異變,夜現紅邪,司澐平風見狀立即捻指測算卻見大凶之兆,不住的搖頭嘆氣,一股無力感無聲的蔓延開來。司澐平風眉頭緊皺,臉色沉凝道︰「唉,四方罩地,五星禁氣,血封龍脈之局,聖國危矣。」

對坐的仙華欲真見到司澐平風出現異常不安的表情,知道事態嚴重,連忙問道︰「道長,血封龍脈之局究竟為何陣局,為何竟能牽連天象大變?」

司澐平風緩緩道︰「唉,這要追朔到數十年前,那場人稱【滅脈】的戰役,人族軍隊將妖族的其中一脈困於【井天末路一線行】,經過數十天的圍困,妖族人民竟犧牲自我肉體,化出雙魂,使出玉石俱焚之術,當時血肉隨著妖魂轟然沖天,天際皆染成一片血紅,魂魄異力如同刀刃劈開蒼穹,登時天降傾盆火雨,前去包圍的人族軍隊無一倖免,【井天末路一線行】周圍五十里至今依舊是焦土一片、寸草不生。」

回憶至此,司澐平風深嘆了一口氣之後,又接著說︰「但是人族最大的敵人永遠是人族,當時有一名術法奇才,名喚虛子滎,擅使招魂之術,他想趁亂奪取政權,他將妖族充滿怨念的魂魄一半封入地底,使得水源竟湧出黃土,使得土地不能生產,人民也無水可用,因此犧牲的生命亦不計其數;虛子滎為一舉癱瘓聖國中樞,他將最後一半的妖魂匯集於【紫微城】上空,借由妖魂怨氣牽動計都、羅喉、破軍、七殺、貪狼五星邪力,聽聞當時天空便是出現妖異紅芒四分蒼穹,引起龍脈南北移位,更造成如今聖國神土出現雙頭龍脈,這就是血封龍脈的由來。」

仙華欲真心中仔細推敲風水奧妙,淡然開口道︰「雙頭龍脈,確實前所未聞,一般來說,龍脈便是頭尾相連呈現飛龍在天之態勢,首連天,尾連地,如此才能以天地之氣相互貫通,進而庇護國運的效果;若是雙頭龍脈,雙龍爭起,神土地氣皆流向兩端,最終龍脈將因為雙龍飛昇,龍身斷裂,散盡皇氣,天地秩序更會因此大亂,輕者國破,重者神土將成虛無。」

司澐平風點頭表示贊同道︰「你說的沒錯,所以後來聖法尊與儒、道兩教教首廢盡心力在神土各地佈下結界,【佛渡登天難】正屬北龍首之龍爪之位,以佛教五院之力將之地氣化為陽極;而在【姜家村】也就是南龍首的龍爪之位,以長年累積的陰寒地氣將之化於陰極,這也是為何就算殭屍橫行,我們也只能佈下法陣保護村民,無法移轉地氣來根除屍害;雙龍之心便是【紫微城】之位,三教在此設了三道禁制,封住土掩之禍,另外在南北龍睛之位建造【潛日台】與【沉月塔】,以日月精華彌補蒼天之損;最後聖法尊動員整個聖國的人民,手持加持過的聖水灑遍連綿萬里的群山也就是龍脈之龍身,才穩住血封龍脈之局。」

仙華欲真聽到此法奧妙之處不禁拍案喝道︰「【紫微城】若是龍心之位,雙龍龍爪各持陰陽,是兩儀結界,再以山脈走勢觀之,嗯,是兩儀更是太極封界,龍睛各映日月,調和極端陰陽的龍脈,是封,也是生,此法果真玄妙。方才道長所說,此法乃是聖法尊與儒、道兩教教首所思,那佛教教首呢?還有虛子滎的下場呢?」

司澐平風望向樓外,口氣略為哀傷的道︰「佛教教首在【滅脈】之戰犧牲,後來由神功初成的弟子,天怒佛老繼任教主之位也同時一肩便擔下殺生止業的任務,他在【天藏淵】約戰虛子滎,聽聞此戰激烈萬分,最後天怒佛老以佛門密學【須彌神擊】擊殺虛子滎,【天藏淵】的地形也受此招影響,周圍沉為盆地,此戰之後,天怒佛老便閉關不出,教內大小事務都交由【証業院】之主持,溟宵青蓮來代為處理;武林傳言天怒佛老受傷沉重,所以閉關休養,也有傳言天怒佛老與虛子滎雙雙戰死,佛教為保留顏面才佈此疑陣,總之此戰沒有見證者,真相也隨之埋沒至今。當初三旗還只是道首的隨身道僮,現在已是華髮斑斑,真是歲月不饒人呀。」,司澐平風回想當年,忍不住唏噓一陣。

仙華欲真了解原由後,立刻開口問道:「原來有此緣故,那道長是否已有對策?」

司澐平風︰「嗯,之前聖法尊與儒教教首、溟宵青蓮、以及我的兩位劣弟就是為此預言閉關,現在應該已有應變方法,現在我先遣派道子前往查探龍脈各方位是否有異狀。仙華小友,我之前留給你的秘笈,你可要仔細研讀,也許不久的將來便會用上,你傷勢未癒,便暫時留在【盡風山】吧。」

仙華欲真知道自身傷勢也就不再推辭︰「好吧,那晚輩就在此叨擾了。」

【藏拙居】
為解蒼天之損,受司澐徹所託的劍子仙跡前往找尋聖國傳奇人物【妙匠】公孫攽。

甫靠近屋前,還未見到公孫攽,屋內老人卻提出要取【古塵】的無理要求,劍子仙跡心中疑惑,為何在這個時代會有他人明白自己身後的【古塵】之名,雖是疑惑,劍子仙跡也只能先迎合對方的要求,劍子仙跡說道:「只要公孫前輩願意現身一談,【古塵】願雙手奉上,借前輩一觀,絕無二話。」,劍子仙跡說完,伸手解下背後的【古塵】放於雙掌上,以表誠意。

劍子仙跡簡單的談話,卻引起屋內主人的強烈反彈,老人用略為低沉沙啞的聲調怒道︰「誰要看那把劍,吾只是要毀了那把劍!」,隨著最後一字的吐出,屋內霎時傳出陣陣熱氣,劍子仙跡見狀連忙提動元功一抗熱源。

【聖國大牢】
大牢內,同一個蒼穹之下,邪星紅芒穿透鐵窗灑下,聖法尊與司澐定一同時驚覺,兩人同時由盤坐的姿態,一躍而起。

聖法尊俯身向窗,一對掌指壓在石牆上因用力而發白,「竟然來得這麼快,劫數,劫數呀!」,聖法尊沉聲道。

司澐定一憂心道︰「看來計畫必須提前,否則龍脈一旦崩潰,人族將滅矣。」,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入耳內,兩人知道高手靠近。

牢門「嘰呀」的一聲被打開,只見刑字護身光影進入後,又將門掩上,這不是刑部法呈,那會是誰?

刑部法呈恭敬道︰「聖法天奉,拜見聖法尊大人與人旗大人。」

聖法尊:「免禮,愛卿來此必是有所要事,不須拘束,直說吧。」

刑部法呈︰「法呈此次前來,主要為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便是釋放兩位大人,案情已將底定,天象的異變急需要兩位大人援手,現在民心已亂,還望聖法尊大人出面撫慰一番;另外這是人旗大人的【豪拘】,現在物歸原主。吾便先解開兩位大人身上的禁制,恢復大人的功力。哈啊!【律刑令】,解!」,只見光芒之中,人影掌花紛飛,兩人身上的禁制也瞬間解除,司澐定一面前更多了自己的愛劍【豪拘】。

聖法尊功力甫復,不忘要替司澐定一醫治手傷的約定,隨即示意要司澐定一坐下,雙手抓住受傷的雙腕,輸入陣陣真氣,試圖壓制傷口持續惡化;由於聖法尊正在發功輸氣,不宜開口講話,司澐定一位避免刑部法呈受到冷落,立即替聖法尊發聲道︰「第二件事情呢?」

刑部法呈︰「第二件事情,就是十天後的公審,人民私自的捕捉的妖族遺孤將會全數帶來現場,我已經佈署妥當,但是仍希望三教能派人員支援。最後一件事情,妖族劍者已經清醒,他自稱為妖族大皇子,冷飄狂,也承認許多暗殺事件為他所為,但是關於刺殺聖法尊,他卻絲毫無印象,事發之後,人旗大人的劍氣封穴確實也還留在劍者體內,於是法呈做出三點假設…」

司澐定一聽出興趣,急忙催促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刑部法呈用慎重的態度緩緩的道︰「那法呈就獻醜了,第一點假設是與人旗大人的論點同樣,可能是有高人借體行功,但是此點若在人旗先以招封住劍者穴道的情形下,便完全推翻,因為真氣始終是需要經脈來運行也需要穴道來儲存。第二點假設在於妖族的【鍍魂師】…」

司澐定一眼角微動,微微點頭表示有此可能性︰「是他,補武缺?」

刑部法呈︰「是,聽聞在【離恨島】毀滅,此人就失去蹤影,此人既能以魂魄鑄神兵,那麼控制妖族的人亦不成問題,妖族的魂魄擁有的力量異於真氣運行,而威力想必歷史已經很清楚的告訴我們了,所以就算穴道封閉,還是可依靠此方法化出勁力,這是我求證劍者所得來的假設。最後一點假設,我就需要聖法尊大人的協助了。」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1-3 14:50
聖法尊知道自己不宜開口於是以心識傳音道︰「儘管直說。」,心識傳音乃是內功修至上乘的人才能使用的高層武學,雖然刑部法呈早知聖法尊修為深不可測,但是還是忍不住稍稍驚嘆。

刑部法呈掩去內心的驚訝,繼續以他一慣平穩的口氣說道︰「約在數十年前,在聖法尊大人閉關修練【聖梵道術】的前夕,有一名劍界的傳說人物挑戰您,傳說他的劍法以非傷人肉體的境界,而是傷人精神、壞人意志的恐怖境界,他的名字就是單、君、冥。」,此名字一出,氣氛頓時變得詭異非常。

聽到此人名字,司澐定一內心激動不已,甚至流下了幾滴冷汗,這已足以顯示此人的名氣並不會小於在場的任何一人,突然他感覺到聖法尊傳輸的真氣斷斷續續,更有難以言喻的波動,只見聖法尊臉色丕變,異樣的感覺在眼中閃爍,身上的衣袍竟已被汗水沾濕一半,很顯然的此人在聖法尊的心中絕對有不可磨滅的地位或是不可遺忘的惡夢。

良久,聖法尊打破沉默,以心識傳音淡淡說道︰「確實有此人,他是妖族的人,卻不與群體生活,他手持一把稱為【古殤劍】的斷刃到處挑戰高手,應該說是逼高手與之對決。老夫與之對戰之時,他便是屠殺了二十村的村民逼迫我與之對決,老夫依然還記得當天他頭戴斗笠垂著黑色的面紗,但是金黃色的月瞳仍然亮的清晰可見,亮的讓人心寒,雖然是一對一的生死決,但是老夫始終無法摸清此人的根基與武功門路。交手數百招,老夫依舊落居下風,直到第七百招,我以詐降之術,換來單君冥一瞬的輕視,才以未修練完成的【聖梵道術】出奇制勝,險勝半招將之殺敗。」,只見聖法尊雙眼緊閉似乎又回到當初之戰後,劫後餘生的狀態。

聖法尊身旁的兩人驚為天人,世上竟有人能讓人族的第一高手百招都難佔上風,雖是勝之不武,也慶幸此人已經伏誅,若是還沒有死,那世上究竟有誰能是單君冥的對手,想到此點,兩人面面相覷,默然無語。

刑部法呈︰「既然此人已死,那我的假設便作罷吧,原本我認為此人劍法已經超越劍之範疇,而且對於聖法尊大人又充滿恨意,那麼此人也許也有奇法可使冷飄狂刺殺聖法尊大人的方法。真抱歉,又讓聖法尊大人想起這不堪的回憶。接下來,我會針對補武缺此人作為調查對象。」

聖法尊行功圓滿,回以兩人一個慈祥的微笑道︰「只要有辦法釐清案情,這點協助又算什麼,而且能想到此人,代表法呈的見識淵博,這是聖國之福。定一,你手上之傷,老夫只能壓制住,但是無法治癒,輸氣同時,老夫只覺得你雙掌傷口中有一股異力不斷侵蝕真元,看來還是要找到施術者才有解方,唉,我還真該服老了。」

司澐定一抱拳道謝︰「聖法尊大人,千萬別這麼說,您已經盡力了。如果治不好,這也是定一的命。」,司澐定一將【豪拘】揹回背上後,開口說道︰「天象之變已經是刻不容緩,在它演變成血封龍脈之局之前,我們必須阻止情形繼續惡化,聖法尊大人,要一同前往【盡風山】一趟嗎?我相信大哥已有妙方。」

聖法尊原地盤坐了下來,雙眼微閉道︰「你們先離開吧,老夫元功損耗不少,待老夫休息片刻後,再前往與天旗一會。」

司澐定一抱拳作揖道︰「好吧,那不打擾聖法尊大人了,我先回【盡風山】恭候大駕了。」

刑部法呈︰「聖法天奉,那請聖法尊大人多多保重,告辭。」

就在兩人雙雙離開後,聖法尊睜開眼睛望向半掩的牢門,滿是皺紋的手攬起白髯喃喃道︰「單君冥呀,單君冥,你留給世人的惡夢,究竟何時才會清醒啊…」

【血宗岩】
邪芒當空,石林影斜,【血宗岩】之外,鬼形忘狂名獨自一人坐於石尖之中,一口一口喝著手中的烈酒,彷彿世界已經與他無關,就連劍者的第二生命也被隨意棄置一地的酒罈中,他並不期待喝酒能讓他遺忘什麼,他只希望黃湯下肚,時間能過得快一些,這些日子以來,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煎熬與折磨。

熟悉的腳步響起,那人的步伐又沉又慢,鬼形忘狂名沒有回頭但是已經知道來者是誰。他從懷中取出面具戴上後,拉緊了隨晚風飛舞的紅袍,卻任由銀白的髮絲在風中起伏,鬼形忘狂名冷冷道︰「有何貴事嗎?判官。」

判官看到對方頹廢至此,無奈的嘆道︰「如此浪費自身的生命,值得嗎?」

鬼形忘狂名不屑的回答道︰「既是我的生命又與你何干,多言無益。」,鬼形忘狂名懶懶站起身,因多日酗酒而開始顫抖的雙手隨地拿起兩罈酒,轉身便要離去。

判官看到對方明明是個劍手,此時竟然選酒不拿劍,氣的肥軀抖動,卻也莫可奈何,判官怒道︰「別說我沒有警告你,你毀牢救人的舉動已經讓【真流】的人十分不滿了,他們…」

此時鬼形忘狂名單手揚起,示意要判官住口,自己則開口道︰「既然已經監視我這麼久,這罈酒就當作慰勞吧!」,尾字餘音未盡,鬼形忘狂名回身手轉,酒罈猶如砲彈向判官飛出。

判官大吃一驚,以他的身手莫說要接下,就連閃避也成問題。只見酒罈飛至眼前三吋突變動態,掠過判官頭頂,向上飛去。

一聲鴉鳴,一隻強掌,酒罈破碎,酒水還未落地,烏鴉與黑色人影由天而降,突發的掌影遮去天上異光,其範圍之大竟也涵括判官在內;鬼形忘狂名一個閃身,立於判官之前,但是一者是蓄勢已久,一者是臨時接招,一來一返之間,相差何止千里,但是不接,身後的判官就真的要下地府去當判官了,鬼形忘狂名一咬牙,硬提一口真氣,功凝雙掌一擋天外之掌。

甫接掌,鬼形忘狂名只感滿腔鮮血翻騰不休,一息之間竟完全化不去半分掌氣,先勁未消,後著又至,方才的人影空中一個翻身,手上映出點點寒芒,向他襲來。

鬼形忘狂名已知對手已亮兵刃,但奈何受掌勁牽制,已是進退兩難,鬼形忘狂名心中暗罵,難道自己真要連對手長什麼樣子,用什麼兵刃都不清楚,就要束手待斃嗎?絕不!

鬼形忘狂名悲嘯一聲,紅袍平掃而起,功聚雙足之下,奮力一躍與來者剛好打了照面,只見對方雙頰微凹,細眉小眼,雖是男人卻有股陰柔的邪氣籠罩,再觀外衣佈滿黑色的烏鴉羽毛,加上黑色的勁裝在黑夜中不留心看還真無法察覺其位置,唯一顯眼的是由袖中向自己刺來的半節精鋼雙刺。

鬼形忘狂名預測對方即將落地,於是再提真氣欲取上位,反客為主。豈知,黑衣武者手轉掌中雙刺,藏在衣袖中的半節鐵鉤倏然緊勾鬼形忘狂名雙足,「無味,這種戰鬥太過無味,廢物終究是廢物,【真流】何須拿你來立威,吾鬼鴉十來方對你有所期待更是愚昧,死來吧!」鬼鴉十來方怪叫一聲,殺機湧現。

雙鉤回扯,鬼形忘狂名身影立沉,鬼鴉十來方隨即轉鉤為刺,後發先至,雙手交錯後,刺入鬼形忘狂名太陽穴的雙刺已然染血,篷蓬的血花無聲無息落下,又有生命無常隕落。




註︰單君冥 「單」音同「善」
第二十六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1-24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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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燄即將罩身之時,只見劍子仙跡雙足離地而起,不沾起任何沙塵,彷彿踏上無形的階梯,火焚之厄瞬間落空。屋內老者讚道︰「有兩把刷子,但是也只有兩把。」,隨著老者的語氣轉變,火焰去而復返,再度襲擊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劍子仙跡。

就當鬼鴉十來方拾起【霜傲蒼狂】,作勢賞劍之時,只見黑羽騰飛,鬼鴉十來方迴身拔劍,頓時大地浮痕,一道劍罡之氣繞過判官右側,腰斬了鬼形忘狂名。

破空聲響,轎影疾馳,判官官服還來不及穿好,慌忙坐上轎子奔向【閰羅金宮】。當他下轎之時,所見之景卻又讓他跌回轎中。【鬼剎】中號稱最強的【真流】十一人,竟破天荒的齊聚一堂,此時黑色大門,轟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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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劍賭】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1-25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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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劍賭】
要走就絕不回頭。
-----------我是分隔線------------------

【藏拙居】
不明的言語,炙熱的炎氣,屋內老者決意廢去劍子仙跡之劍,人尚未現身,無邊焰火已從房屋門縫鑽出,其方位更是鎖定劍子仙跡手上的【古塵】。

火勢奇詭難辨似有意識之態,劍子仙跡心神一斂,急提內元充盈周身,【古塵】輕挪至身後,道教先天之風範一覽無疑。劍子仙跡:「呵,如果這是前輩的考驗,劍子只好接受。」,劍子仙跡尾音甫定,延燒的火焰已經來到跟前。

就在火燄即將罩身之時,只見劍子仙跡雙足離地而起,不沾起任何沙塵,彷彿踏上無形的階梯,火焚之厄瞬間落空。屋內老者讚道︰「有兩把刷子,但是也只有兩把。」,隨著老者的語氣轉變,火焰去而復返,再度襲擊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劍子仙跡。

劍子仙跡笑道︰「哎呀,好一招炎去、炎返、炎歸來呀,哈哈,那我也只有【古塵】斬無私囉!」,笑語未停,【古塵】已出,輕擺的劍穗,顯示劍者泰然的氣度,端正的劍眼,表露頂峰的威嚴。

劍子仙跡反轉體內真氣使之渾濁,身形失去真氣護持,立即下沉。雙足方觸實地,劍子仙跡抬頭望去,只見火燄凝而不散、隨後而來,劍子仙跡舉劍齊肩,放聲喝道︰「真是纏人呀,【劍影紛紛】,去!」

劍子仙跡人影四分,【古塵】劍走四方,飄渺神態使人分不清是人形或是劍影,只見人劍齊步,似雨紛紛,仙跡古塵,炎流退散

劍子仙跡還劍入鞘,再度走向門前道︰「前輩,不知這樣,劍子過關了嗎?」

此時,緊閉的大門「咿」的一聲倏然開啟,屋內的老人闊步走出,只見老人一身沾滿炭灰的淡色麻布衣,雖是滿臉皺紋,身體卻十分硬朗,可比一般成年男子,雙眼的濃粗白眉遮住了老人原本就不大的雙目,但是還是感覺的到老人現在眼神正惡狠狠的望著【古塵】。

劍子仙跡見老者已出,連忙施禮以對︰「前輩,我是…」,不等劍子仙跡說話,老人一個箭步向前,單手伸出說道︰「還不把劍交出來!」

對方口氣雖然很差,但是劍子仙跡聽得出對方已無毀劍之意,一個微笑後,他連劍帶鞘交到老者滿是灰渣的手掌中。

老者將【古塵】拔出,把玩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將【古塵】交還給劍子仙跡。老者忿忿不平的說道︰「可惡呀,好劍,好一把天人之劍,世上真有我無法辨識鑄造者的劍,面對如此好劍,我果真下不了手,想不到我【妙匠】‧公孫攽玩遍劍客無數,今天竟然會讓臭儒生擺了一道,蒼天不仁呀!」,在老者搥胸頓足的自白中,他也間接承認自己是公孫攽,但是他言中的「臭儒生」,讓劍子仙跡腦中立刻浮現一個正拿著珍珠圓扇擋住半張臉奸笑的某人,劍子仙跡不自覺一滴冷汗流下,低聲的問道︰「前輩,所說的儒生是否是全身紫白絲掛更以銀片鑲邊,頭戴瑪瑙與珍珠所製禮冠,腳穿翡翠與銀箔合成的絲綢靴,另外拿著珍珠鑲底的薄紗圓扇,一臉俊俏的人呢?」

聽完劍子仙跡的詢問,公孫攽反倒略顯驚訝道︰「哇,你是有在場嗎?還是會算命?形容的如此完整,彷彿他是你爹親一樣。確實那儒生是那幅樣子,他前幾天來拜訪我,要求我幫他鑄劍,我本來拒絕了,誰知他竟決定跟我賭劍,他說世上最少有三口劍是我認不出、想不到、毀不掉的神來之作,如果我能毀去其中一口,他便一生替我挖礦添火,若不能我就要幫他鑄劍,三口劍分別換劍柄、劍身、劍鞘。哎呀,我真是晚節不保呀!」,說完賭約,公孫攽又是一陣呼天搶地。

劍子仙跡泛起一股自己被賣掉的感覺,隨口再問︰「那臭儒生是否有言明,那三口劍的下落與持有者?」

公孫攽用手搔了搔他滿頭的白髮道:「有,就是因為他先說出那些劍名,才讓我生出好奇,進而…唉,那三口劍及持有者分別是劍子仙跡的【古塵】、仙華欲真的【紫流】與【鳳華】雙劍、另外就是佛劍分說的【佛牒】。既然你先出現在我的【藏拙居】,那就先說說此劍的來歷吧!」

劍子仙跡聽完,心中暗道︰「好個龍宿,連佛劍分說,你也敢賣,我劍子仙跡真是甘拜下風。」,劍子仙跡勉強填上笑容回答道:「此劍乃是外域的一名鑄劍師,名喚令狐神逸所製。」,因為令狐神逸並非此時空的人物,劍子仙跡不得已只好謊稱他來自外域,畢竟逆天改命這回事,不是任何人都會相信的。

公孫攽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來是外域之人,但是手法高超至此,我定要找時間拜會一番,此劍雖非完美之作,但是所現瑕疵卻是餘地,劍留餘地,也同是留予劍主生機,再以劍身推論,你的劍式應是涵括上、中、下三路,而且劍身略顯單薄,可見你的劍術應是以技為主,御氣而用,所以你才與此劍如此契合,換作是別人拿此劍,我可能會毫不猶豫毀去此劍。」

劍子仙跡哪還不知趣,連忙裝出感激涕零的模樣,顫聲道︰「劍子多謝前輩手下留情,不知關於天象之事…」

公孫攽揮一揮手不讓劍子仙跡再說下去,隨後從懷中拿出一張泛黃的單據交予劍子仙跡,「先把清單上的東西找齊了再來吧,我也該開始製作劍柄了,輸的不值呀!」公孫攽說完又忍不住嘀咕幾句,老者童心的模樣,劍子仙跡也不禁莞爾,幾句告別後,劍子仙跡拿著公孫攽所立的材料清單,走向林間小道,沒入鄉景之中。

【血宗岩】
殺手生涯,殺人;人殺,千古不變的道理又在此刻得到真實的印證。鬼鴉十來方冷眼注視著鬼形忘狂名的沾滿污泥的屍身,伸手輕撫著停上肩上烏鴉;見證此戰的判官則是臉色蒼白,站也站不穩的頹坐在地。

鬼鴉十來方向地上的敗者吐了一口唾液以極為不屑的口氣說道︰「這種廢物滿身酒味,墮落如斯豈還有持劍的資格,可惜了這把人稱【分水劍】的【霜傲蒼狂】,現在還是落入我手中了吧,屍體就讓我帶去餵我的鴉群,你應該不會有意見吧,判官大人。」,聽似詢問的語法,鬼鴉十來方卻在最後加強的語氣,威脅的意味,不言可喻。

判官抓起衣袖擦去頭上的冷汗,卻以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否決道:「劍,你可以拿去,但是此子這幾年來,都是由我負責照應的,現在我只希望你能留他全屍,讓本判官好生安葬,還是你怕你的殺人手法殺不死他。」,判官本就擅長觀人與辯論之術,此話實在妙絕,不但提醒對方自己始終是他們的上司,更是利用對方自負的個性,逼他在面子的考量下,必須留下鬼形忘狂名,畢竟【真流】殺不了【藏派】的消息在組織內傳開,他不但名譽受損,【真流】的地位更有可能因此動搖。

果真鬼鴉十來方聞言,眉頭微皺,差點無言以對,狠狠的乾笑了幾聲道︰「既然是判官大人的要求,鬼鴉十來方就當做個順水人情,這把【霜傲蒼狂】,我就帶走了,果真是好劍呀!」,就當鬼鴉十來方拾起【霜傲蒼狂】,作勢賞劍之時,只見黑羽騰飛,鬼鴉十來方迴身拔劍,頓時大地浮痕,一道劍罡之氣繞過判官右側,腰斬了鬼形忘狂名。

判官反應過來之時,鬼鴉十來方身影已遠去,毫無蹤跡可尋。判官見人已遠去,一反原本悲怒滿佈的表情,一絲詭譎的笑容湧上,判官︰「哼哼,我以前可是戲班出身的,這還騙不到你。我說,鬼形大爺,你也該出來了。」

鬼形忘狂名之聲︰「可惜仍有觀眾未走,喝!【凋雪蒼流】。」,人聲響起,難尋鬼形,只見四面八方而來的劍芒匯集成細長鞭流穿梭入石林之中,幾聲慘叫之後,又恢復寧靜。

判官︰「【真流】的人果真謹慎,還佈下後著,真是大意不得,若是消息傳回去,你就不得清閒了;話說回來,你這招【劍朧】還真是奧妙,以酒化體竟也可以騙倒鬼鴉十來方。」,判官說完,一腳踢向地上分節的屍身,屍身竟化為酒水流去。

鬼形忘狂名之聲︰「若不是我體質特異,真氣不受經脈之限,此招也不可能以假亂真,如果不是他自信過剩,也無可能有此一瞬之機偷天換日,好了,閒話少說,【孤雪坡】還有場盛事等著我前去參加,路途遙遠,再不趕路,就來不及了,判官,該是道別的時刻,雪詠就拜託你照顧了。」

判官露出難得的不捨神態道︰「雪詠方才我來此之前已被人送回,我將她安置在【秤命殿】的西廂房,你去見她吧,人雖未清醒,但是你還是看看她吧,我留在房中的信與你的【劍棺】,你帶走吧!記住要走就絕不回頭。」

鬼形忘狂名之聲︰「這幾年來,雖是閻君將我救回,但是養育我的始終是判官,此恩絕不敢忘,永別了,義父…」,「義父」兩字輕微幾乎無聲,卻清晰的傳入了判官耳中。

判官再也忍不住眼框中的眼淚,索性大哭道︰「這臭小子,要走還來這招!」,判官其實一直鬼形忘狂名當作自己夭折早逝的孩子看待,他一直默默付出關懷,甚至在工作上無所不用其極的減輕鬼形忘狂名的負擔,但是如今「義父」兩字雖然來得遲了,但是對判官來說,這卻是最大的安慰了。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1-25 09:28
【血宗岩 秤命殿 西廂房】
【秤命殿】內,偌大的後院,神韻驚人的假山流水絕不輸皇宮貴族的佈置,如果文人騷客來到,肯定會流連忘返,一旁佔地甚大的人造林,更見主人的財力是多麼的雄厚

原是戒備森嚴的【秤命殿】,今天的巡守卻明顯少了一半,很明顯的這是判官所做的安排。一道紅色的身影沒有聲響,更無徵兆的避開了所有侍衛,毫無絲毫的停滯走進了後院的廂房之中。

廂房之中,一片漆黑,來者沒點燈照明,靠著感應已來到躺著月狐雪詠的床前。躺在床上的月狐雪詠銀髮凌亂的披在繡枕之上,安詳的神情就像她只是睡著了一般,未復血色的臉無損她清秀的輪廓,卻讓床邊之人更加的不捨與自責。

鬼形忘狂名之聲︰「今後不會再讓妳涉險,因為再也沒有鬼形忘狂名這個人,等妳傷好之後,如果不能諒解,那就帶著恨來找我吧,這是我唯一能留給妳的約定。」,鬼形忘狂名將紅袍及面具置於床前,接著從桌上拿起判官所留下的信以及平放在桌上的【劍棺】,闊步脫出廂房;鬼形忘狂名離去的同一時間,月狐雪詠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淚水,映照著從未緊閉的房門透進的微光,更添一絲悲愴。

【清平鎮】
【清平鎮】是聖國中最靠近骨亞族部落的一個城鎮,其規模之大就算稱為「紫微城第二」也絕不為過,由於靠近骨亞族的生活範圍,所以此鎮的常見骨亞族人民在此走動,兩族文化也逐漸融合,使得民風頗為開放,兩族的貿易也是此處最盛;再觀此鎮建設,從四方可進鎮的道路開始就鋪滿了青色石質地磚,道路中央設有分隔道路路障使得交通更為有序,依照道路前進,最終都會到達中央的圓形廣場,此處便是【清平鎮】最重要的商業樞紐,不管是外來的器具還是聖國的特產,在此處都可尋獲,就算入夜後,人潮依舊不斷。

北堂忘仇一行人經過數日奔波,終於抵達【清平鎮】,在這裡只需要再三天的路程就能抵達他們的目的地,【憶情園】。

初次離開【紫微城】的北堂柔把頭伸出馬車的窗外,目不轉睛看著這繁華的大鎮;北堂忘仇內傷仍未痊癒,臉色略顯蒼白的坐在角落,默默調息;天羅則若有所思的拉開車廂的布幕,似乎有所罣礙的四處張望。

馬車行至中央廣場之時,天羅給足了車資,讓車夫先行駕車離開,自己便與北堂柔與北堂忘仇進入市集中,準備好好體驗這裡的風土民情一番。

正當三人剛踏入市集之時,突然有人從後面叫住他們,三人回頭一看,只見大路旁的小巷之中,一個頭戴師爺帽,臉型微長的中年男子坐在木桌之前,正向他們揮手示意。

居象相士振了振藍色的外衣,淡然道︰「吾乃居象相士,恕吾無禮,方才見到大爺們走下馬車,吾的測命尺竟產生反應,故此希望大爺們能讓我看上一次相,當然小人絕對分毫不取。」

北堂忘仇本不把這陌生人的話當一回事,準備轉身離去;豈料天羅幾句慫恿,說動北堂柔,馬上就坐在居象相士面前,笑道︰「本姑娘就讓你如願吧!」

居象相士︰「多謝小姐成全。」,居象相士客套了幾句,從桌下翻出了測命尺在北堂柔掌上來回游移,居象相士失聲道︰「哎呀,小姐此行想必是要祭拜親人吧。」

只見北堂柔點頭如搗蒜,居象相士接著說︰「此行危險重重,甚至有喪親之厄,但是還好有貴人扶持,此人與天有緣,故此小姐才能逢凶化吉。」,北堂柔見居象相士料事如神,已經是佩服不已,現在所說的貴人不就是指天羅嗎?心中頓時充滿感激之意朝天羅微微一笑。天羅看到北堂柔這閉月羞花的一笑,身體立刻酥麻了一半。

居象相士︰「本相每天只替一人看相,但是兩位大爺,我也有兩份批言要送給你們。」,居象相士從衣袖之中取出對折的兩張泛黃的紙條交給北堂忘仇與天羅後,向三人又行了一個鞠躬,收攤而去。

北堂忘仇拿到批言看也不看就放入懷中,因為他實在不相信江湖術士的騙人把戲;反觀天羅眼神掃過紙條後,眼中倏然換過幾種神態。北堂柔仰起玉顏道︰「天羅大人,紙條裡面寫什麼?」

天羅︰「沒什麼,還不是說些把握時光的箴言,忘仇兄,你呢?」,天羅含糊帶過後,把問題丟給了北堂忘仇;北堂忘仇只是聳聳肩膀,笑而不語,北堂柔眉頭一皺,兩人又是一陣打鬧。

天羅︰「忘仇兄,你們先去逛逛吧,我先去客棧訂房,順便訂桌酒席,晚膳時間你們再回來就可以了。」,兩人應諾了一聲,走入人群,天羅則收起笑容,轉身走向小巷,隱入黑暗之中。

北堂忘仇與北堂柔並肩走在街上,忽見人潮似乎朝廣場中央而去,兩人無路可退,便隨人群走向廣場。只見廣場中央的木台之上站著身穿灰色兵服的官差正在宣佈法令,官差朗聲道︰「最近【清平鎮】內,有魔物橫行,希望各位能守望相助,如有發現立刻通知官府,另外重金禮聘勇士除魔。」,人民聽到魔物橫行紛紛竊竊私語,卻無恐懼之態。

北堂忘仇略感奇怪的向站在身旁的中年婦人問道:「大嬸,這裡的人都不怕魔物嗎?」

中年婦人︰「不會呀,我們感謝他都還來不及了,最近幾個月以來,死在魔物手下的都是地痞流氓,通通都被吸乾了精元,惡人聽到消息,無不快快撤離這裡,我們這裡已經很久沒人犯罪了,只是知府的兒子好色成性,姦淫婦女,不久前也成為人乾,所以知府才要重金買高手去替他兒子報仇,唉,真可憐呀。」,北堂忘仇了解事情的始末後,向婦人抱拳致意,便領著北堂柔離開了廣場。

兩人在廣場附近的店鋪逛了好一陣子,最後找了一家糕點店,選了面牆的空位坐了下來,北堂柔點了一些糕點與一壺茶後,北堂忘仇突然開口道︰「看來此魔功體已有中上程度,想除之,非費一番功夫不可。」

北堂柔聞言笑道︰「你這傻瓜大俠該不會想除妖吧!你是怎麼知道此魔功體的程度?」

北堂忘仇拿起盤子內的桂花糕咬了一口,道︰「父親有說過,下等魔族吃人是吃人體的血肉部分,因為他們無法分離留在血肉之中的精髓;中等魔族已可只食其精元,甚至血肉都可以轉為精氣吸收;上等魔族就更可怕了,人的情緒、精神都可以當作食物的來源,此等魔族恐怕父親也難以應付。除妖這種工作,還輪不到我呢,哈哈!」

北堂柔看看窗外透進的夕陽,猛然想起天羅還在等他們回去用膳,急忙道︰「差點忘了還要用晚膳,別讓天羅大人久等了,快走吧!」

【血宗岩 閰羅金宮】
【閰羅金宮】位於【血宗岩】的最深處,同時也是【鬼剎】的創始者,活閻羅居住的地方。外表金碧輝煌,由琉璃瓦片所製成的屋頂鑲上栩栩如生的雙龍雕像高踞在空中,四條純金製成的圓柱上面分別刻著異域的文字,如虎口造型的黑色大門可添此處不可侵犯的威嚴,屋外三百尊的修羅夜叉雕像更是猶如有生命一般,訴說著「擅闖者死」這四字,垂在屋樑之上的大燈籠,今天燃起了綠色的火燄,異常的號角聲低鳴,邪魅的音波迴盪整個石林。

破空聲響,轎影疾馳,判官官服還來不及穿好,慌忙坐上轎子奔向【閰羅金宮】。當他下轎之時,所見之景卻又讓他跌回轎中。

【鬼剎】中號稱最強的【真流】十一人,竟破天荒的齊聚一堂,此時黑色大門,轟然開啟!



第 二十七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7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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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四周,號角依舊低鳴,只見綠色妖火延著金宮前的廣場狂燃,高矮不同卻難分雌雄的十一名【真流】級殺手緊縛著以金線繡邊暗色長袍,面帶同樣式卻不同顏色的惡鬼面具,分別是金、銀、紅、橙、黃、綠、藍、靛、紫、黑、白等十一種顏色,顏色同時也代表了他們在【真流】內的排名,金色為首,白色為末,隨著判官的腳步踏入,號角聲停,火焰更盛,多年未曾開啟過的【閰羅金宮】主門也慢慢開啟了,同時也是【血宗岩】傳說的延續。

司澐徹笑而不語將手上的清單交給劍子仙跡一觀,劍子仙跡看著紙上開頭斗大的「斬龍」二字,笑道︰「斬龍…哈哈,違反常理的改氣之法,妙匠想斬雙龍嗎?」

北堂忘仇望向北堂柔,兩人眼神一會,北堂柔失聲道︰「不好!是調虎離山﹗」,話還未完,四道人影從左右翻牆而入,手上激射出有致命威力的雷火彈,「轟隆」連聲巨響後,只餘一陣嗆鼻的煙硝味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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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活閰羅】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7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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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活閰羅】
混沌世局歸一統,千流萬教入本宗,
掌握神武承霸權,天地乾坤吾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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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宗岩 閰羅金宮】
黑暗的四周,號角依舊低鳴,只見綠色妖火延著金宮前的廣場狂燃,高矮不同卻難分雌雄的十一名【真流】級殺手緊縛著以金線繡邊暗色長袍,面帶同樣式卻不同顏色的惡鬼面具,分別是金、銀、紅、橙、黃、綠、藍、靛、紫、黑、白等十一種顏色,顏色同時也代表了他們在【真流】內的排名,金色為首,白色為末,隨著判官的腳步踏入,號角聲停,火焰更盛,多年未曾開啟過的【閰羅金宮】主門也慢慢開啟了,同時也是【血宗岩】傳說的延續。

活閻羅︰「混沌世局歸一統,千流萬教入本宗,掌握神武承霸權,天地乾坤吾稱皇。」,隨著雄偉的詩號傳出,主門前的地層也產生異變,以主門為中心向兩旁分開,地層之下湧起陰邪的綠色妖火形成一條詭異的火焰大道,【鬼剎】之主,活閻羅也一步步的踏出金宮,立於炎道之上,舉頭投足間,傲視天下的霸主氣息更是讓週遭空氣再凝三分,就算是【真流】的高手也無人敢作聲。

活閻羅駐足於炎道的末端,在火光的照耀下,活閻羅如同鍾馗復生的外貌加上異於高大的身軀,在身上繡著九龍的深藍色龍袍的襯托下更有如閻羅王親臨人間,在廣場的眾人也不自覺跪地臣服,低頭齊聲喊道:「恭迎閻君法駕!」

活閻羅威風凜凜的喝道︰「眾鬼平身,今日再聞久違的【追命號角】,鬼王,你有何感想呢?」,活閻羅雙手負於身後,衣袍卻無風自飄,儼然已是內家心法練至巔峰,真氣無心自轉的現象。

一股陰柔好聽的男子聲音回答道︰「【追命號角】乃是代表閻君絕對的命令,號角一響,千里追命,有人能讓閻君使用此物,龐某倒是心動了,另外龐某亦要恭喜閻君經過多年潛修,武學更上一層樓,也許龐某已望塵莫及了。」,回答此話的正是被稱鬼王,面戴金色鬼面的統轄【真流】第一人,龐厲,此人精通十八般武藝,已臻一花一草皆可成武器的駭人境界,由於鮮少出現武林,實力亦無從測起,相傳上一代的【真流】十一名殺手,便是被此人在同一時間一人敗盡,在【血宗岩】之內,恐怕只有活閻羅有能與之對戰之能力。

活閻羅冷笑道︰「哼哼,鬼王龐厲又豈是會停滯不前的人物,蟄伏多年,被世人遺忘的【血宗岩】傳說,數日後,你們就在【孤雪坡】讓世人好好回憶一下吧,一切就由你鬼王龐厲來調度吧。判官,將金繡生死簿交給本座。」

聽到命令,判官首先是愣了一下,因為生死簿上所記錄的人名就是【鬼剎】的必殺對象,依照實力又可分成金繡、銀繡、銅繡三個等級,北堂飛淵便是被記錄在金繡生死簿之上,而紀錄的工作一向都由判官負責,現在活閻羅竟然慎而重之的要親自記名,而且又是實力等級直逼軍神的人,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在場眾人敬畏三分了。

就當判官要出言相詢,只見活閻羅冷若冰霜的眼神正望著自己,判官突感壓力纏身,當下哪還敢怠慢,惶恐的將金繡生死簿雙手呈上。

只見活閻羅打開金繡生死簿,手指勾起點點綠焰在簿內劃過後,又交回判官手上,活閻羅仰起虎目輕聲道︰「公審會當天,將是【幽光】再動的一天也是本座霸業再起的一步,哈哈哈!混沌世局歸一統,千流萬教入本宗,掌握神武承霸權,天地乾坤吾稱皇。眾鬼散!」,活閻羅話說完,一振龍袍轉身回宮,隨著腳步的漸離,炎道也逐漸如退潮般的回收入地層之內。

在場眾人齊聲道︰「恭送閻君法駕。」,隨著語音落定,綠焰終熄,黑門關閉,四周又回復黑暗,【真流】眾人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渾身冷汗的判官,判官抓起衣袖擦去額上冷汗,慌忙走入在外等待的華轎中,吆喝家僕打道回府。

在轎中,判官按耐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金繡生死簿,欲一觀閻君親手記上的必殺之人是誰,判官打開觀之,終於色變,連手上的生死簿也無力拿緊,掉落在地;只見翻開的頁數上寫著「冷飄狂」。

【清平鎮】
【邀仙醉月樓】位於【清平鎮】的中央廣場北方為方圓五十里內最具規模、最有名氣的酒樓,【邀仙醉月樓】的牌匾更是由【一卦神知】邵少甫親筆所題,聞名而來的客人亦不在少數。

酒樓外觀是五層的圓形樓房,以紅磚為外牆,座位是螺旋般的往上分布,擺設從桌椅到門窗的材質都是用帶有淡淡香氣的紅香木所製,其規格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放空的中央位置擺設了方形的舞台供舞妓、樂師做表演娛樂之用,其中舞妓,古芳憐,她國色天香的外貌與惑人心魄的舞姿,儼然成為此樓的另一招牌。

既名為醉月,此處的美酒更是名聞遐邇,尤以【飲月醉仙釀】為首選,此酒更是客人真正流連忘返的原因,其味香甜,酒氣直通百骸,更有舒筋緩神的療效,聖國國宴更是指定要此酒作為主酒,每日所售的【飲月醉仙釀】幾乎都被搶購一空,於是便開始有了一人限購一壺的不成文規定,但是人潮不減反增,更使【飲月醉仙釀】揚名中外。

北堂忘仇與北堂柔在店小二的安排下,躲過了門口的人潮,從後門進入了【邀仙醉月樓】,甫踏進門,兩人便看見天羅坐在舞台前的座位向兩人招手,桌上更是放滿佳餚正冒出陣陣蒸氣引人垂涎,但是天羅的右側卻坐著一個面黃肌瘦的男子,身上卻穿金戴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兩人入席後,天羅向兩人介紹道︰「此人乃是【清平鎮】的鎮長之子,郝白慕,同時也是此地知府兒子的摯友,相信忘仇兄與北堂姑娘對惡魔肆虐已有耳聞,此人極為可能是下一個犧牲者,郝兄是特地前來求助的。」

聽到「北堂」的姓氏,郝白慕頓時眼睛一亮,萬分惶恐道:「北堂…難道你們是聖國的傳說人物,北堂飛淵的孩子,雖然是同輩可是請容在下叫兩位一聲大哥、大姐,請兩位一定要救救在下的賤命呀。想不到今日除了遇上天羅大人更遇上兩位,一定是在下命不該絕。」

北堂忘仇與北堂柔互看一眼,才剛剛聽聞知府兒子的「惡行」,此人既然害怕在此「伸張正義」的魔物,郝白慕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北堂忘仇輕咳了一聲後,淡淡的說︰「請問郝兄究竟做了何種惡行讓此等魔族要除你而後快呢?」

郝白慕連忙否認道︰「這都是誤交損友,要不是曾夏鎏仗著他爹是知府,讓我替他把風,讓他有機會對小蓮一逞獸慾,我也不會落的如此田地,我發誓我只有把風而已,絕對沒有做出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天羅大人、北堂大哥、北堂大姐求求你們相信在下,救救在下吧!」,郝白慕說完後,不管他人側目,聲淚俱下更是作勢要跪地磕頭。

北堂忘仇苦惱的搔著頭髮,道︰「天羅大人,你的意思呢?」

天羅笑道︰「我還未有定案,北堂女俠,你的高見呢?」

北堂柔督了天羅一眼,認真的對郝白慕說道︰「要幫你可以,但是你必須對那姑娘做出補償,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共犯,還有從今以後,你都必須日行一善,只要有善事,你都必須義不容辭的去做。」

郝白慕聞言有如皇恩大赦,急忙感激涕零道︰「在下謹遵女俠命令,即日起,造橋鋪路便成吾職,三位恩人,一日為恩人,終生為恩人,這餐就讓小弟作東道,要吃什麼儘管說。」

天羅︰「那麼今日我們必會保護郝兄周全,酒終於來了,來此不嚐嚐【飲月醉仙釀】,那就真的該罰了。」,只見店小二拿著擺著青銅酒壺的托盤來到桌前,就在天羅接手酒壺時,店小二與天羅交換了眼色,手中不知不覺多了一顆藥丸,細微的動作皆在一瞬間完成,在場的其他人還渾然不知在享受面前的美食。

店小二退下之後,天羅替三人與自己都斟了一杯酒並且率先舉杯說道︰「先祝我們除魔成功吧!」,四人同時擊杯喝乾,天羅也趁機將指縫間的藥丸服下,此時樂音響起,舞台上數名舞女正翩翩起舞,酒樓內又是一片歌舞昇平。

【盡風山】
劍子仙跡帶著公孫攽所開出的材料清單來到【盡風山】的山腳下,遠遠已見司澐徹帶著數名道子在等待自己歸來。

劍子仙跡加快腳步走到司澐徹身旁後,掏出衣袖中的清單交給司澐徹,劍子仙跡笑道︰「總算大功告成,劍子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司澐徹︰「地旗替全國人民向劍子兄道謝,這張清單,待吾一觀,這是…果真是治本之物,妙呀,公孫攽不愧為聖國第一巧手。」,司澐徹一觀清單後,忍不住讚嘆道。

劍子仙跡︰「喔,我還未看過此紙的內容,能讓司澐道兄由衷佩服,內容倒是讓劍子好奇了。」,司澐徹笑而不語將手上的清單交給劍子仙跡一觀,劍子仙跡看著紙上開頭斗大的「斬龍」二字,笑道︰「斬龍…哈哈,違反常理的改氣之法,妙匠想斬雙龍嗎?」

司澐徹︰「哈哈,聖國對【血封龍脈】之局,向來都只採取消極的封印手法,因為關係重大,竟然無人敢採取治本之法,現在「斬龍」二字卻驚醒夢中人呀,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是不知道,這些材料經過妙匠之手,會孕育出什麼儀器出來,令人期待萬分。」

劍子仙跡不以為然道︰「只是材料十分抽象,佛巔之血、時槃之鐵、死亡之命、刀劍之尊、寂滅之聲,這實在難以推敲出材料究竟為何?」

司澐徹一揮手上拂塵,自信道︰「放心吧,其中兩項,我已能掌握八成,剩下的謎題,相信大哥必能破解。劍子兄,不妨入道觀一談,也許還有事情需要你的【古塵】幫忙。」

劍子仙跡拍拍背上的【古塵】,輕嘆道︰「唉,看來我是推辭不了了,【古塵】呀【古塵】,究竟是我天生勞碌命,還是你不得清閒呢?」

司澐徹拍著劍子仙跡的肩膀,微笑道︰「哈哈,這叫做能者多勞,而且恐怕這次無你相助,【血封龍脈】將是定局,觀內已備好餐點,劍子兄,請吧。」,司澐徹不等劍子仙跡回應,手勢一揮,道子一擁而上將劍子仙跡「請」入【盡風山】中,隨後的司澐徹卻是愁色一閃而過,喃喃道︰「就算能解破玄機,光是刀劍之尊,這關就難過了。」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7 17:58
【清平鎮 郝宅】
郝白慕帶著天羅三人來到他位於城東的宅第,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座佔地遼闊的宮廷式建築,門口左右是兩座栩栩如生的青銅獅子,但是左側的圍牆上確有個十字的裂痕,郝白慕推開朱紅色的檜木大門後,只見正在前院掃除的家僕們紛紛停下手邊工作,低頭問好,郝白慕沒有多加理會,只招呼了幾名家僕前往準備招待天羅等人的點心後,郝白慕又繼續領著眾人沿著鵝卵石鋪成的走道,前往大廳。

一進入大廳,天羅等人還未有機會看清楚擺設,只見樣貌幾乎與郝白慕相同,體型也一樣弱不禁風,就是臉上多了道八字鬍的中年男子與滿臉福態,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已抱住三人,連聲感謝。

郝白慕介紹道︰「三位恩人,這是在下的爹親,郝友虔與在下的娘親,曾帶福。」

郝友虔激動道︰「聽小犬的僕人回報,你們便是能助小犬脫離死劫的救星吧,郝某與賤內絕對會銘感五內,知恩圖報的。」,一旁的曾帶福連連點頭,眼前的三人在他們的心中彷彿已經有神靈般的地位了。

北堂忘仇從兩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後,道︰「郝老爺,我有兩件事情需要你的配合,可能需要動用你的財力與人力。」

郝友虔拍拍胸膛,豪氣道︰「少俠,儘管吩咐,吾郝友虔從事玉石生意多年,家產不感説富可敵國,但是敵鎮絕對沒有問題,至於人手,數百名家僕任由你指揮。」

北堂忘仇︰「我希望你能淨空周圍的數十戶居民,由於對手可能是中等魔族的程度,若是讓他在作戰時又可找到無辜的人當作他的補給品,那此戰難終,接下來就是入夜後,我希望整座宅第只留下郝白慕與我們三人,而老爺與夫人以及所有家僕都要撤離此地,最後請來官兵埋伏,以防此魔逃脫。」

天羅問道︰「原來忘仇兄想來一招請君入甕,確實是好計,不過郝兄你何以確定此魔今夜會至此行兇?」

郝白慕解釋道︰「相信各位在進入前院前已有看見左邊圍牆上有個十字的裂痕,這道裂痕在前幾名犧牲者出事前,都出現在他們住家的屋外,而一夜過後,無人可以活命,今早家僕在打掃外牆時,發現了此裂痕,所以我才到處尋找高手保命。」

北堂柔插入道:「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

郝白慕︰「應該是不可能,就在此魔行兇後,我們宅外守夜巡邏的壯丁已增加至八十人,照理說應無人可做到留下裂痕又不讓人發現。」

天羅︰「既然如此,那就先按照忘仇兄的計畫作下部署吧,我先前往驛站將我們寄放的行李給領回,順便打探一下鎮上的情形,回來再作後續的補強吧。」

郝白慕︰「這點小事,由我家下人去做即可,何必勞煩天羅大人呢?」

天羅急忙推辭道︰「不了,說不定此魔已熟知此宅的所有人,輕舉妄動恐怕有所危險,更會使大計難成,你們還事先準備晚上的除魔事宜吧!」,天羅說完後,腳步輕騰,一個翻身越過了圍牆,消失在眾人目光中。

北堂忘仇︰「反正入夜還有點時間,郝兄可否帶我去一觀其他的裂痕,我也想找個地方,稍微修剪一下我滿頭的亂髮。」,北堂忘仇指指自己已經及肩的黑色頭髮,露出童心未泯的姿態。

郝白慕應允道︰「這沒問題,在下絕對會安排妥當。」,隨後郝白慕召來幾名下人安排座車。

北堂柔抓住北堂忘仇的衣袖問道︰「忘仇大俠,你這次怎麼不阻止我淌這攤渾水?」

北堂忘仇無奈的聳聳肩,苦笑道︰「反正我阻止不了北堂女俠大顯神威呀,唉唷!」,北堂柔手肘用力的撞了北堂忘仇一下,讓他痛的叫出聲音來。

北堂忘仇恭敬的抱拳道︰「敢問女俠是否要與我們一同巡視民情呢?」

北堂柔︰「免了,本姑娘現在只想好好的梳洗一番。」,郝白慕聞言連忙叫丫環服侍北堂柔前去沐浴,自己則領著北堂忘仇離開郝家大宅。

一直默不作聲的曾帶福憂心忡忡道︰「老爺,你看這幾個人是否可靠,慕兒的生命可是操在他們手上。」

郝友虔︰「唉,事到如今,隨緣吧,如果你太過擔心,不妨我們偷偷躲在客房暗中照料吧。」,曾帶福無奈點頭,隨即與郝友虔趁無人注意躲入了客房之中。

光陰似箭,金烏西墬,玉兔東升,在郝家的勢力與官府的權力的運作下,城東此時已無人煙,宛如死城。

郝家大宅內卻是另一片的天地,只見五張的檀木大桌並排在前院,桌上擺的無不是當地的佳餚名菜,當然也少不了酒界的瑰寶,【飲月醉仙釀】,只見郝白慕穿上一身淡藍色的絲綢儒衣坐在換成一頭簡單清新短髮的北堂忘仇旁,殷勤的斟酒招待。

北堂忘仇穿著在北堂府練武時必穿的灰白相間的連身無袖武服,腰間僅繫上一條布巾,易於攜刀之便,雙足也換上短筒步靴,使他在使用提蹤之術時,能有效減少對雙足的傷害。北堂忘仇旋風式的將面前盤中的美食一掃而空,對著郝白慕道︰「郝兄,你也吃一點,不吃怎麼有力氣除魔呢?」

郝白慕垂頭喪氣道︰「唉,我哪有心情呢,下一刻是生是死都還是未知數。喔,天羅大人來了。」

天羅穿著他的金邊馬褂闊步向桌前走來,天羅笑道︰「忘仇兄,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在此大吃大喝,倒是看不出有大敵當前的情勢。」,天羅拿起桌上酒壺,「咕嚕」的喝了兩大口,「噢,真美!」,天羅突然脫口冒出這麼一句話,兩人順著天羅的目光望去,看見北堂柔將頭髮束成馬尾,換上緊身的黑色皮衣緊縛著玲瓏有緻的身材,微露的香肩已讓在場男士的心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北堂柔發覺自己正在被打量,跺足道:「你們看什麼,還有我說忘仇大俠,你的刀都沒拿,還想除什麼魔?」,北堂柔話語方停,從身後拋出【刀針‧蜂螫】不偏不倚就落在北堂忘仇的腳邊。

北堂忘仇裝作嘻皮笑臉道:「多謝女俠送刀之辛勞,快快請坐,讓郝兄好好款待您一番,唉呀,我突然想到這次到【邀仙醉月樓】竟沒看到名妓,古芳憐,真是可惜到家了,唉呦。」,北堂忘仇一聲痛叫,因為北堂柔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正當眾人莞爾失笑時,一聲清脆的連不會武功的郝白慕都可聽清楚的碎瓦聲傳來,四人回頭望向後方屋頂,只見一道黑影在立於屋頂之上,電光石火之間,「保護郝兄!」,天羅驟然發難,足輕踩桌面借力而起,雙掌已啟殺機。

黑影見狀如同逝去的流星,向後方飛射,兩人追逐之間,消失在宅第的範圍之內。郝白慕深深吐出一口氣,道︰「我們安全了吧!」

北堂忘仇望向北堂柔,兩人眼神一會,北堂柔失聲道︰「不好!是調虎離山﹗」,話還未完,四道人影從左右翻牆而入,手上激射出有致命威力的雷火彈,「轟隆」連聲巨響後,只餘一陣嗆鼻的煙硝味瀰漫。


第 二十八 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17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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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澐平風淡然道︰「法尊,請問你認為現在的天象有幾分是真?」,聖法尊眼睛一亮,回答道︰「天之異象與當初有九分的相似,天旗此言,難道認為此天象是假?」

司澐平風倏然開口道︰「且慢,今次約法尊前來,尚有一事,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我斗膽想向法尊舉薦一人。」聖法尊精神一振,道:「能讓天旗如此慎重的向老夫推薦,定是非凡人也。」司澐平風對著門外喝道︰「進來吧,仙華欲真。」

北堂柔剛躍出一丈高,半空突見高瘦的蒙面人與中等身材的蒙面人聯手截擊,北堂柔手上還抓著郝白慕,連取出腰上雙圈的機會都沒有,北堂柔晃動雙足點在飛散在空中的碎石上,體內濁氣與清氣瞬間互換,身法似風如電從兩人中央的一絲空隙帶著郝白慕暴衝上天。高瘦的蒙面人不甘撲空,腰間拔劍刺出劍花數朵襲向北堂柔。

北堂忘仇心境再次沉澱如同回到之前與天羅一戰,眼中所見已非是兩名蒙面大漢,而是兩儀上分屬黑白的兩點。北堂忘仇怒嘯一聲,刀與鞘同時收置胸前,兩名大漢的提刀勢同時落空,更有泥牛入海的無力感浮現,彷彿用盡全力的拳頭打在隨風飛舞的棉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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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難逃生天】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18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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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難逃生天】
這麼簡單就相信我,該說你憨直還是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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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風山 朔風衛道觀】
晚風徐徐,司澐平風與司澐徹坐在【朔風衛道觀】的偏廳等候聖法尊的到來,【朔風衛道觀】偏廳是極其簡單的佈置,牆上沒有字畫,只有一個黑白色的巨大太極圖案畫於中牆上,家具也只有四張太師椅與一張小茶几。

守門道子匆匆跑入,道:「天旗、地旗,聖法尊大人已來到門外。」

司澐平風囑咐道:「快快有請,切莫怠慢。」

守門道子連聲應是,戰戰兢兢的轉身離去,片刻後,聖法尊在道子的帶領下,來到兩人面前;兩人恭敬的長身迎接,並安排聖法尊座在主位之上。

司澐徹替聖法尊斟滿一杯茶後,問道︰「聖法天奉,法尊比約定時間來晚了許多,是否有雜務纏身?」

聖法尊回答道︰「最近的聖國實在不安穩,天象異變導致人心惶惶,奏章數量也激增了許多,老夫來此之前,便是因此耽擱了,請兩位海涵。」

司澐徹惶恐道︰「這是哪裡的話,我只是以為法尊為舍弟輸氣療傷造成了什麼後遺症,才出言相詢,還請法尊莫放在心上,舍弟目前為傷外出,此事我們就代他向法尊道謝。」

聖法尊笑道︰「同是我聖國子民,老夫豈能見苦不救,雙旗莫再客氣。」,聖法尊飲過一口熱茶後,語氣一轉道︰「雙旗約老夫來此,應是有要事相告吧。」

司澐平風︰「嗯,這張清單先請法尊過目。」,司澐平風拿出公孫攽所開的清單放在聖法尊的面前。

聖法尊拿起清單一看,身軀一震道︰「斬龍…嗯,確實是治根之方,但是如果失敗呢?兩位是否徵詢過儒、佛兩教的意思?」

司澐平風點頭道︰「兩教都表示只等法尊同意,兩教自當盡力。」

聖法尊眉頭深鎖,略表猶豫道︰「如果成功自是永絕後患;失敗的話…唉,人民何辜?讓老夫好好考慮。」

司澐徹輕拍茶几,正氣道︰「這是一步險棋,可是我們不得不走,若是錯失機會,聖國將永遠活在【血封龍脈】的威脅之中。」

相對於司澐徹的積極;司澐平風淡然道︰「法尊,請問你認為現在的天象有幾分是真?」

司澐平風突然的發言,聖法尊眼睛一亮,回答道︰「天之異象與當初有九分的相似,天旗此言,難道認為此天象是假?」

司澐平風聳肩道︰「不,我也認為是如假包換的天之傷痕,但是就因為太真實了,反而讓我覺得虛假,所以我派人到各地據點檢查封印的狀態,結果除了【姜家村】的地氣曾有變動外,其餘皆一如往常,這天象未免來得太過巧合,所以我歸納出有兩個人將是此事件的關鍵。」

聖法尊奇道︰「喔,是哪兩人呢?」

司澐平風語音轉沉,道︰「一是【一卦神知】邵少甫,一是天羅。」

聖法尊訝色稍露,隨即恢復出世神態,道︰「願聞其詳。」

司澐平風飲盡杯中茶水後,緩緩續道︰「此次的預言是由【一卦神知】邵少甫所道,但是事後人卻消失在聖國境內,三教密探也尋他不著,此事必有隱情,但是只要找到邵少甫,八分的真相就可水落石出。再來就是關於天羅,厄法者死前,天羅與地網兩人皆化明為暗,據我教的青嵩子回報,在數十天之前,天羅經過【姜家村】後,地氣就產生變動,保護居民的陣法也遭到破壞,要破壞此陣法需以三元之術作為導引,修習【萬法經綸】的天羅便是以掌、術見長,三元之術又豈能難得倒他,地氣變動後,天象隨即變化,所以我才將這兩件事有做了連結。」,司澐平風話鋒一轉,眼中突然射出仇恨之態,道︰「若是真是天羅在策劃此事,那鳳揚生之仇將一併討回。」

聖法尊訝道︰「鳳揚生,儒教的鳳揚生,他不是去雲遊了,莫非…」

司澐徹將鳳揚生當初如何慘死在天羅手下的經過緩緩說出,聖法尊怒眉微升,道︰「為何當初沒人跟老夫訴說此事?」

司澐平風淒然道︰「因為軍神與三教都認為此時的聖國在也禁不起任何打擊,倘若人民知道,上位之人都是陰謀狡詐之徒,那麼法令將無用矣,軍神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說動儒教強忍此仇。但是局勢演變至此,此人惡根難除,唯有就地正法。」,司澐平風語說到最後,怒掌往茶几一拍,茶水隨即傾倒一地;司澐平風突似回神道︰「我失態了。」

司澐徹心想︰「大哥自從用了【羽化登仙】後,心志反而越趨不穩,現在又急於報仇,實在不像以前那個深思熟慮的大哥,唉…」

聖法尊雙眼緊閉,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似下定了決心,道︰「那此事我便不再過問,我將處置天羅的權利還給儒教,而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來揭開這清單上的字謎了吧。」,一句簡單的話,聖法尊已決定隨兩人一起走這步關係整個聖國存亡的險棋。

司澐平風倏然開口道︰「且慢,今次約法尊前來,尚有一事,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我斗膽想向法尊舉薦一人。」

聖法尊精神一振,道:「能讓天旗如此慎重的向老夫推薦,定是非凡人也。」

司澐平風對著門外喝道︰「進來吧,仙華欲真。」

仙華欲真慢慢走入偏廳向三人抱拳行禮,道︰「晚輩仙華欲真,拜見三位前輩。」

聖法尊點頭道︰「相貌堂堂,文風滿佈,是為謀相之才,仙華欲真,老夫問你,你有什麼能力可以說服天旗,讓老夫命你任官?」,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是聖法尊給仙華欲真的第一個考驗。

仙華欲真微微一笑,自信道︰「劣者可以破解【妙匠】公孫攽的字謎。」

【清平鎮 郝宅】
連聲驚爆,強猛的爆炸威力幾乎掀起整個前院,整個大宅也如地牛翻身微微搖晃。四名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在煙塵中落地尋找北堂忘仇、北堂柔、郝白慕的下落。

身材較為瘦弱的蒙面人低聲的說︰「我看他們三人都被炸成粉末了,可以就此收工了吧。」

站在身旁的中等身材的蒙面人說︰「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如果他們沒死,我們的小命難保。」

其他兩個身材魁武、捆著大刀的蒙面人蹲在地上伸手摸索,同聲大叫:「在這裡,是地道!」,只見兩人拉動埋在土中的銅環,頓時只聽見齒輪激烈轉動的聲音,地板竟然整個翻轉過來,映入四人眼中的是條簡陋的地道,再觀地上的足跡,混亂至極,得知北堂忘仇等人必是落荒而逃。

身材較為瘦弱的蒙面人首先躍入地道,領先而去,喊道︰「快追!」,其餘三人也急忙隨後跟去,隨著足音的遠離,原本看似死角的土牆,緩緩的推開了一個細縫,北堂忘仇從細縫中檢視外面的情形,輕聲道︰「他們應該走了,也墮入我的陷阱中了。」

原來一開始北堂忘仇就預定敵方不只一人,所以使用了郝家的這個地道,此地道看似單向通道,其實在底面的土牆內,還有個狹小空間,此通道可通往城外,而北堂忘仇也在出口埋伏了官府的弓箭手,只要敵人隨著造假的足跡踏出通道就會遭到萬箭穿心,現在他們只要小心的走出地道再關上地板活門,裡頭的敵人就是甕中之鱉,任由他們宰割了。

北堂忘仇稍微推開土牆半寸,卻見刀芒閃至,心中甫生閃躲之念,卻發現北堂柔正緊貼自己身後,若閃開,北堂柔就會成為代罪羔羊,北堂忘仇一咬牙,凝氣於身硬擋一刀。

鮮血從受刀的左臂灑出,北堂忘仇悶哼一聲,心知敵人去而復返,若非有人是再世諸葛,就是郝家之中有內鬼。北堂忘仇知道目前這個小的空間限制了三人的行動,暴喝道︰「阿柔,助我!」

北堂柔心領神會一雙玉手伏上北堂忘仇的背上,兩人本屬同源的【軍神訣】內功頓時合流,北堂忘仇再提一口真氣,雙掌同推,土牆寸寸爆裂有如暗器般直射而出,北堂柔趁機抓起郝白慕如砲彈般逃離著死亡地道,北堂忘仇眼看北堂柔領先逃出,反手抽出【刀針‧蜂螫】發出數道刀流斷後。

北堂柔剛躍出一丈高,半空突見高瘦的蒙面人與中等身材的蒙面人聯手截擊,北堂柔手上還抓著郝白慕,連取出腰上雙圈的機會都沒有,北堂柔晃動雙足點在飛散在空中的碎石上,體內濁氣與清氣瞬間互換,身法似風如電從兩人中央的一絲空隙帶著郝白慕暴衝上天。高瘦的蒙面人不甘撲空,腰間拔劍刺出劍花數朵襲向北堂柔。

北堂柔輕笑一聲,清氣轉濁氣,身形直接迎上劍花,腳尖更直接踏在劍鋒之上,高瘦的蒙面人只感到眼前的身材纖細的女子卻重如泰山,手上的寶劍硬生生被擊落,此時北堂柔以換過一輪真氣藉著反震之力來到了前院左邊廂房的屋頂。

北堂忘仇揮灑刀流之時,兩片亮晃晃的刀葉罩面而來,不及多想,北堂忘仇一手刀鞘、一手寶刀猛然接刀,看似刀飄渺,接之方知刀沉,北堂忘仇雙足陷地三呎,依舊卸不盡餘勁,左臂刀傷再度淌血。

北堂忘仇腰馬合一,身形回穩同時舉刀使鞘,沿著兩名蒙面大漢刀葉輕削而去;兩名蒙面大漢泛起輕蔑難聽的笑聲,手上鋼刀同時如怒濤捲起,欲將【刀針‧蜂螫】擊飛。

北堂忘仇心境再次沉澱如同回到之前與天羅一戰,眼中所見已非是兩名蒙面大漢,而是兩儀上分屬黑白的兩點。北堂忘仇怒嘯一聲,刀與鞘同時收置胸前,兩名大漢的提刀勢同時落空,更有泥牛入海的無力感浮現,彷彿用盡全力的拳頭打在隨風飛舞的棉絮之上。

北堂忘仇踏步闖入兩人中間,左手轉動手中刀鞘刺向左邊大漢的手腕,右手平舉【刀針‧蜂螫】匯聚【軍神訣】真元,已是【用軍如刀劈山岳】的起手式;右邊的大漢提刀勢還來不及收回,現在更發覺被北堂忘仇的氣機鎖定,一股窩囊的感覺湧上心頭,故不得狼狽,連忙扯下身上的夜行衣拋向北堂忘仇,自己則全力求退。

北堂忘仇眼前一黑,心知右邊對手欲退,隨即以右腳為軸心轉向左邊,【刀針‧蜂螫】同時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送出蓄勢已久的【用軍如刀劈山岳】襲向左邊的大漢。

左邊大漢哪裡想到北堂忘仇突然將攻擊對象都擺在自己身上,揮拳擋去刀鞘的刺擊,迎面而來的竟是揚名天下的【軍神訣】的刀式,心中暗罵一聲,刀式從提刀式轉向劈刀式,蒙面大漢道︰「【孤山獨斬】!」,只見蒙面大漢使著與身材不相襯的絕妙身法,在空中翻了一個觔斗後,舉刀直接劈在【用軍如刀劈山岳】的刀氣上,瞬間刀氣橫流,北堂忘仇則是趁機借刀勢躍出地道,落在前院的右邊廂房的屋頂上,與北堂柔遙遙相望。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18 19:37
【離恨島 耀民殿遺址】
昔日壯觀的【耀民殿】隨著戰爭的洗禮,如今也是一堆廢瓦殘磚,冷無痕毫無目的的在廢墟中來回游走,終於他停下了,他走到廢墟中,冷無雙的書房,頹然坐下。

以前只要有事情解決不了,他總喜歡跑到父皇的書房想解決的方法,但是如今他思緒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要怎麼在公審會救回自己的族人,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殺害妖行帥的恩公,突然間他徹底的體會到自己力量的渺小,這就是弱者的無力。

他望向沖天的【幽光】光柱上母親的臉孔,不願放棄的念頭湧上心頭,他長身而起,抱著犧牲自己也要救回妖族同胞的壯志,準備前去【孤雪坡】。

就在此時,天外飛下一把四吋青銅色的奇形之刀,刀柄與刀身皆是彎曲如月的幅度,略長的刀身有數處突出的刀刃如同火燄一般,刀柄上纏著紅色的布巾且掛著一個小瓷瓶,異樣的刻紋讓整把刀更添神秘感。

冷無痕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一陣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傳來:「小子,妖族既然都將滅亡,你為何還不好好明哲保身,還想做傻事?」

冷無痕環目四周,想找尋聲音的主人,卻皆是無功而返,冷無痕道︰「若是我沒有做過努力就放棄,我如何對得起父親,如何對得起母親,如何對得起犧牲的妖族人民。」

男人聲問道︰「你不怕死?」

冷無痕理所當然,道︰「怕,但是我不想後悔」

男人聲沉默了片刻,笑道︰「不愧是無雙好友的孩子,老實說如果你剛剛如果表現出一絲猶豫,我會親手了結你,免得讓你在世上受苦,也當作是我對無雙好友的一番心意,既然你選擇活下去,就要先增強實力,打開刀上的瓷瓶吧!」,冷無雙不疑有他,打開瓷瓶,發現了一顆藥丸。

男人聲︰「這是【鬼陽蠱】,只要你吞進肚內,藥泥溶解後,牠會開始順著你的運氣脈向結絲,最後爬入你的丹田,牠是種至陽至烈的蟲,牠的絲會強化你的經脈,並且激發陽性內力的增加,但是使用者並須承受一天五次的焚經燒脈之苦,你敢吃嗎?」

冷無痕想也不想張口一吞,片刻後只覺暖流入肚,接著竟是翻天覆地的灼熱感遍佈全身,冷無痕的意志瞬間崩潰,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起來;男人聲︰「連我的身分,你都還沒求證,這麼簡單就相信我,該說你憨直還是蠢呢?」

冷無痕強忍痛苦,擠出一句話,道︰「無痕自認不會信錯人。」,話一說完又是一陣痛苦的打滾。

男人聲笑道︰「哈哈哈,好,就這句話就證明你只是個傻子,巧合的是吾之【刀理】也只有傻子能懂。」

冷無痕上氣不接下氣,道︰「【刀理】,你是默紅迪前輩,與劍聖一戰而馳名的刀者。」

默紅迪用嗤之以鼻的口氣,道︰「世人都對吾的認知也僅止於此,說到底我還是得感謝那老頭讓我出名囉,回到正題,【刀理】沒有固定招式,但看你的悟意到何種程度,以及你能聽到怎樣的【刀之聲】,說穿了,【刀理】是由刀傳授,在剩下不足十天的時間內,我雖不露面,但是會藉著你眼前的【幽焰刀】隨時對你出手,倘若期限一到,你仍聽不到刀的聲音,那你便到地府跟族人謝罪吧!」,默紅迪話一說完,冷無痕面前的【幽焰刀】頓時揚起了一陣陰冷的刀風,似乎在證明他所言非虛。

冷無痕咬緊牙關的緩緩站起身子,面容因痛苦而顯的些微的扭曲,對面前的【幽焰刀】說道︰「時間不多,還請前輩賜招。」,驟然語停,狂風吹起,風沙瀰天,幾聲低哼後,萬物又歸於寂滅的虛空中。

【郝家大宅】
北堂忘仇與北堂柔經過第一段的伏擊,兩人皆感覺事情不單純,對手並無魔氣,而是與他們一樣的人,北堂忘仇向對面屋頂的北堂柔打了個手勢,示意要她趁著對方還未組織第二波攻勢,帶著郝白慕到中央大廳的屋頂上會合。

就當北堂柔邁開第一步,準備提氣蹤身時,屋簷下竟探出凌厲一劍,北堂柔一驚之下,推開身旁的郝白慕,隨手取下腰間雙圈脅住劍鋒;郝白慕被北堂柔一推,重心一失,往前院摔下,好在腰帶勾住了屋簷旁的雕像,才不至於當場摔死。

北堂忘仇大喝道︰「郝兄,危險」,北堂忘仇轉身搶出,方才對戰的兩名大漢又同時蹤起、出刀阻擾;北堂忘仇刀鋒一橫決意先取一人,只見其中一個已經退去夜行衣的蒙面大漢狂叫道︰「俺兄弟縱橫【瀧山】多年,起會輸給你這個名不經傳的小鬼。小弟,【瀧山合刀勢】!」,另一名硬拼刀氣而衣衫襤褸的蒙面人尖嘯呼應,只見兩人同時在半空中同時移位,先斷去北堂忘仇個個擊破的契機,隨後雙刀交擊擦出萬點火星,一橫劈、一正砍卻隱約暗藏玄機,北堂忘仇未能看破合流刀法,只能揮出刀網護住周身,一試【瀧山合刀勢】。

兩名大漢見此情形,心中狂喜,聚力十成不留餘地,雙刀壓上【刀針‧蜂螫】,北堂忘仇感到喉頭一苦,「噗呃」的一口鮮血噴出,連人帶刀被壓回左側廂房屋頂。

兩名蒙面大漢哪肯這樣就罷手,【瀧山合刀勢】再次交替,使勁合擊,北堂忘仇只能左手扶向刀背,右手緊握刀柄推前再擋,再次交擊,北堂忘仇差點沒被刀壓震的昏厥過去,此時只聽見腳下傳來震震瓦裂聲,「轟隆」一聲,三人皆跌入廂房之中。

廂房中,四處飛散的傢俱,北堂忘仇試圖保持清醒,卻聽到身後床下有人細語,北堂忘仇低頭一看,整個人如遭雷殛,原來是郝友虔與其夫人正躲在床底。

「小子,死來吧!」,兩名大漢發現了北堂忘仇,不想夜長夢多,雙刀三度合勢,【瀧山合刀勢】帶著螺旋的刀流筆直的殺向北堂忘仇,北堂忘仇心中叫糟,第三波的【瀧山合刀勢】遠比前兩波來的凌厲,更何況這次他連閃避的本錢都沒有,抵擋不住那床下的郝氏夫婦就得賠命。

北堂柔的情形亦不好過,她除了要分神注意郝白慕的安危,更要小心其他兩個蒙面人神出鬼沒的偷襲。北堂柔舞動手上的【日月乾坤圈】,攬起層層勁風擊落飛來的暗器後,北堂柔嬌叱一聲,腳下猛然吐勁,如電疾馳的曼妙身影正是【軍神訣】輕功【行軍如電疾如風】的奧妙之處。

只見北堂柔雙足快速點過廂房的牆壁,如同泉水流洩,不留痕跡,眨眼之間又提起郝白慕回到屋頂上,甫一登頂,只見高瘦的蒙面人已挑劍招呼過來,而屋簷下,中等身材的蒙面人也提劍上刺,還未站定的北堂柔與被嚇的面如土色的郝白慕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清平鎮 城東】
受到官府封鎖的城東巷內,一個老者滿頭白髮,白色劍眉,留有一臉白鬍子卻鮮有皺紋,鬍子更是綁成辮子垂在胸口上,身上穿著黑色的內袍與灰色的無袖長掛,雖是老者卻有著令人驚艷的健壯身材,只見他右手拿著酒瓶「咕嚕」的喝著,左手卻扛著如人大小的巨劍放在肩上。

老者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的看著天上的十字異象,似醒非醒的道︰「呃,郝家除魔戒嚴?魔?魔不就在這裡嗎?那郝家的宴會,我老頭子可一定要去湊湊熱鬧,主角不到,那豈不掃興,哈哈哈。」,老者轉過虎驅,搖搖晃晃的朝著【郝家大宅】出發了。



第 二十九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31 01:35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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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瀧山合刀勢】已迫在在眼前,情形不容北堂忘仇再想,此時北堂忘仇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決定狠很賭他一把,突然對著大漢身後的大門喝道︰「天羅大人,快出掌取這兩名惡徒空門!」

北堂柔奇招奏效,全副心神投到正往上襲來的蒙面人身上,北堂柔嘴角如月勾起,輕然笑道︰「本姑娘來了,你可要好好的接住哩,【日逝月落】!」,北堂柔嬌驅向前一仰,玉足化作蓮步點落在邊牆上如履平地般的旋轉,雙手分舉日圈、月圈舞作直立的風車迅速向下削去,務求在這口真氣耗盡之前,以【日逝月落】此招逼退對手。

花園之前,琴音繚繞,聽得出是雙人合奏的樂曲。女儒生低頭向司澐定一說道︰「人旗大人,君院主就在花園的涼亭中等候尊駕,院主知道您要大駕光臨,還請人整修了整座花園哩。」

面臨生死關頭的北堂忘仇首次生出一籌莫展的感覺,正當他要坐以待斃之時,莫名的北堂飛淵予他的詩書上字句由模糊變清晰的浮現腦海,「兩儀初成,立於中者,可見方圓,勝敗為方,生死為圓,其正如輪,循環互換,含理在泉,水絲難斷,兩儀昇華,四象之態。」

北堂忘仇付諸刀上境界的捨身一擊;察覺北堂忘仇的意圖,北堂柔再助三分真氣,可是異變驟生,體內真氣瞬間被全數掏空,氣血逆衝,一口的黑血也隨後吐出,北堂忘仇亦是同樣情形,千百個為什麼出現兩人腦中,但是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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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劍屠‧劍途】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31 17:59
尋真錄
第三十章 【劍屠‧劍途】
靄靄魔光黃泉途,赫赫劍威斷情仇,
巔魁豈能血不沾,滅生判死一劍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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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家大宅】
除魔之戰驟生變數,左廂房內,雙煞刀捲風雲、逼命而來。北堂忘仇此時完全了解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佈局,自從他們踏入【清平鎮】以來,就毫不自知的踏入這個不著邊際的殺局中,面前的殺手絕非是鎮民口中的魔物,而是早已摸清楚他們的底細所佈下的殺手,面對以輕功見長的北堂柔,對方以輕功制輕功,欺她內力修為不足,須知輕功最基本的法則便是換氣之道,需快速的將清氣導入、濁氣排出才能維持身體機能適應快速身法所帶來的消耗,現在先以暗器游戰消耗她的體力,打亂她的吐納節奏,更巧妙的是讓郝白慕成為她身法上的負累,只等北堂柔真氣轉換一慢,便是敗北之刻。

面對自己,取的是臂力不足的刀法弱點,使刀者通常皆是已修練臂力為主,利於刀的斬、劈、砍這三種特性,但是北堂忘仇的習慣用刀【刀針‧蜂螫】的設計卻是注重於刺、挑、點等類似於劍的特性,故此北堂忘仇也就比一般用刀者少了幾分的臂力,卻多了幾分的身法速度。

眼前兩名兇漢皆為硬功的練家子,每招每式皆是狠辣至極,就算一方把招式用老,另一方總是能適時的補上,就連新領悟的借力之法,也難以全功,但是對方因何而來?所為為何?至今他雖有了頭緒,卻找不出能把事情做出總結的關鍵。

眼前【瀧山合刀勢】已迫在在眼前,情形不容北堂忘仇再想,此時北堂忘仇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決定狠很賭他一把,突然對著大漢身後的大門喝道︰「天羅大人,快出掌取這兩名惡徒空門!」

這招乃是兵法三十六計中的「虛張聲勢」,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天羅的名氣之大可說與厄法者是同等的層次,其中又以他單人擊斃塞外的四十六名馬賊最為轟動,既然對方設局先調虎離山,自然對天羅也是忌憚非常,現在兩名大漢全力出招,身後盡是破綻,聽到天羅來臨,至多至少都會有情緒上的波動而造成【瀧山合刀勢】的破綻,只要破綻一生,北堂忘仇便要全力施為,擊倒一人算一人,好讓身後床底的郝氏夫婦有逃跑的機會。

可是現實情形卻讓北堂忘仇驚愕且不解,只見大漢頭也不回,只不屑的回了「小子,你還未夢醒嗎?」,兩道刀流更加糾纏,兩名大漢如同平臥半空的飛身姿勢也快速迴轉,刀流會身法,聲勢瞬時攀上頂峰;面對如此刀式,莫要說擋下,閃避也非常人能為,身後的床將成為他的死穴,床下的人也將陪葬,北堂忘仇這一搏輸的徹底,更是輸得疑惑。

廂房內惡戰為止,廂房外之戰亦是險象環生,北堂柔將郝白慕救起,方站上屋頂的一角,前方呼嘯聲中,蒙面人的快劍已至,前行之路受阻,北堂柔杏目一掃,尋求退路,卻見另一名蒙面人已舉劍躍起數丈,奸笑道︰「嘿嘿,小姑娘,快讓我抱抱吧!」斷去後路,儼然要以合圍之勢一舉成擒。

北堂柔見情勢危急,放聲對著屋頂上的蒙面人大喊︰「看暗器!」,隨後手使巧勁將身邊的郝白慕當作「暗器」拋出,屋上的蒙面人想也沒想到是這種「暗器」,正想一劍解決郝白慕之時,胸前傳來一陣悶痛,「唉呦」的一聲已被郝白慕撞倒在地。

北堂柔奇招奏效,全副心神投到正往上襲來的蒙面人身上,北堂柔嘴角如月勾起,輕然笑道︰「本姑娘來了,你可要好好的接住哩,【日逝月落】!」,北堂柔嬌驅向前一仰,玉足化作蓮步點落在邊牆上如履平地般的旋轉,雙手分舉日圈、月圈舞作直立的風車迅速向下削去,務求在這口真氣耗盡之前,以【日逝月落】此招逼退對手。

屋簷下的蒙面人又豈是易與之輩,只見原本中等的身材突然膨脹鼓起,真氣直貫衣袍週遭皆生「呼呼」作響的風聲,獰笑道︰「哼哼哼,那就快來跟本爺親熱、親熱吧!」,蒙面人劍勢看似不改,但是雙袖中所散出的氣場已經緊緊包圍住北堂柔,所以也無所顧忌,再度出口輕薄。

【巧蘿書院】
儒門的分支【巧蘿書院】是儒教設立的書院中偏文為主的書院,書院的主事為君莫忘,它位於【紫微城】城西的【風雅街】之中,同時書院也佔去半條街的空間;書院中執教的夫子為一百一十八人且以女性居多,學生近約五百人,駐有三百名儒生以防不時之需。

【風雅街】上皆是販賣字畫、書卷、文房四寶等用具,風雅之名便是由此而來,【巧蘿書院】是以白玉磚與青瓷塊作為建造的材料,書院的前院是偌大的三合院,左院是儒門開設的私塾,供一般民眾就讀,但是通常來此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的子弟;右院是【天賦丹青房】,提供一些文人、畫家、詩人作畫、寫詩的場所,更可利用此地展出作品;位於中央的是【考證齋】,【考證齋】的是儒門用來挑選門生之用,此處主要是挑選「文儒」為主,考試自是以琴、棋、書、畫為重點。

【巧蘿書院】的中院左側是儒生以及夫子的宿處,雖稱不上豪華,但十分古色古香相當符合儒家風格;中院右側則是【滌塵館】,【滌塵館】是【巧蘿書院】的議事廳,同時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此處擺設幾乎是以檀木製造,從拱形的大門到不起眼的茶几都可以看出樸實的儒風。

【巧蘿書院】的後院是一座花園,各國的奇花異草在此地都可以尋得,由於君莫忘是愛花之人,她的香閨也座落此地,因為君莫忘深居簡出,平時鮮少以真面目對眾儒生,但是見過她的花容的人,無不傾倒,所以她又得【花后】的封號。花園的左側是一片的人造湖,湖旁種植柳樹、造涼亭猶如錦上添花更是相益得彰。

今日的【巧蘿書院】門外正來了一名聲望不下於君莫忘的道者,「人旗」司澐定一,他佇立門外已久,正猶豫是否要進入完成答應一訪佳人的承諾。突然數位穿著白色絲袍的女性儒生滿臉笑容的抬了張太師椅、捧了放著青瓷茶器的白銀托盤來到他面前,笑道︰「人旗大人,奉君院主的口諭,為您帶來椅子與一壺鐵觀音,好讓大人您不用在門外站的這麼辛苦,若是大人決定入院了,再遣人帶入即可。」

司澐定一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暗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媽,司澐定一反手拍拍掛在背上的【豪拘】,輕提手上拂塵,苦笑一聲又回復以往瀟灑自若的神態道︰「還請這位姑娘帶路。」

帶頭的女儒生拉起長袖遮掩自己忍耐不住的嬌笑,道︰「那就麻煩人旗大人移動尊駕,尾隨小女子而行。」,其餘的女儒生全部竊竊私語後,拿著茶器與太師椅作鳥獸散,司澐定一內心暗道︰「司澐定一,你這次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司澐定一隨著女儒生由大門而入,走上【天賦丹青房】右側的長廊,許多儒生也趁此機會前來看看在道教中享有盛名的司澐定一,受到人群包圍的司澐定一泛起渾身不自在的感覺,這長廊更是走的舉步艱辛,他還是向周圍的儒生點首致意,在女儒生的帶領下,司澐定一經過了中院,來到了花園之前。

花園之前,琴音繚繞,聽得出是雙人合奏的樂曲。女儒生低頭向司澐定一說道︰「人旗大人,君院主就在花園的涼亭中等候尊駕,院主知道您要大駕光臨,還請人整修了整座花園哩。」

司澐定一岔開話題道︰「聽琴音,似乎還有人跟貴主在一起,現在進入豈不唐突?」

女儒生露出傾幕的神色,道︰「喔,您說的應該是由本部高層所招待來此的疏樓龍宿大人吧,他的文學素養、詩詞造詣可說是舉世無雙,而且又彈了手好琴,他的衣著也與一般人有所不同,也許只有華麗二字能夠形容,真不明白如此才子竟然會無人知曉,我似乎有點偏題了,君院主有令,只要大人來此,立即帶至她面前,所以您不用顧慮,還是您還要在這等上幾個時辰呢?呵呵。」,女儒生明顯又憶起司澐定一呆站門外的舉動,按奈不住笑意,又嬌笑起來了。

司澐定一陪笑了幾聲,大步跨出,進入花園之內,隨著琴音前進,果然看到涼亭之內對坐著兩人,正對著自己的男子,一頭紫銀髮色的頭髮,面容俊俏中帶著幾分的冷酷,衣冠華麗無不是珍珠瑪瑙點綴,纖細的手指正在面前的古琴上游移,依此特徵看來,想必是女儒生口中的疏樓龍宿了;而背對著他的女子,一身的青黃色連身絲裙,一頭烏黑如瀑布的頭髮垂至臀部卻沒掩蓋了她的美好的身體曲線,她那雙如柳枝飛舞的雙手正在面前的玉琴上來回,如微風吹動水紋自有一番靜中生動的感觸。

聽到身後足音來至,君莫忘霍然停手,轉頭對著司澐定一笑道︰「司澐大人,果然是守約之人,但是你還為奴家的書院看門,奴家真過意不去,呵呵!」,君莫忘終於露出她閉月羞花的真面目,她一雙靈動的雙眼正含笑的盯著看呆的司澐定一。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31 17:59
【郝家大宅】
面臨生死關頭的北堂忘仇首次生出一籌莫展的感覺,正當他要坐以待斃之時,莫名的北堂飛淵予他的詩書上字句由模糊變清晰的浮現腦海,「兩儀初成,立於中者,可見方圓,勝敗為方,生死為圓,其正如輪,循環互換,含理在泉,水絲難斷,兩儀昇華,四象之態。」,北堂忘仇喃喃道︰「生死為圓,其正如輪,循環互換…死穴、生門同一處!哈哈,床底的郝老爺與曾夫人借個位子吧。」,北堂忘仇如遭當頭棒喝,一伏身便鑽進床底的郝老爺與曾夫人之間。

事情就發生在短短幾秒之中,俯身平飛的蒙面雙漢突然發現北堂忘仇失去蹤影,但是全力出擊的【瀧山合刀勢】已無法收勢,北堂忘仇就與蒙面雙漢隔著床板「錯身而過」,大漢更是狼狽的跌撞在一起,體內氣血激起一陣翻騰。

【瀧山合刀勢】刀威擴散,整張華床當場木屑橫飛,化為一堆廢木;北堂忘仇就趁此時,雙手拉著床下的郝氏夫婦,足下發勁、以背滑行來到了廂房門邊,北堂忘仇大叫道︰「快走!」,兩老聞言,有如皇恩大赦,連滾帶爬就要衝出廂房。

「哪裡也去不了!」,兩名大漢放聲大吼,隨後欺身向前,舉刀便殺;北堂忘仇不但尚未回氣過來,更要命的是仍然躺在地上,北堂忘仇顧不得這麼多,【刀針‧蜂螫】穩穩刺出。

兩名大漢一人站在北堂忘仇頭前,一人站在腳後,原本要追殺郝氏夫婦的念頭竟被躺在地上的北堂忘仇平平無奇所刺出的一刀被迫打消,原來這刀在旁人眼中確實只是隨意往上刺的一刀,但是方才兩人所感覺到的皆是北堂忘仇瞬間站起向兩人各砍了一刀。

兩名大漢互看一眼,皆看出彼此內心的震撼,站於前方的大漢首先發難:「看俺斬了你的頭,你還怎麼裝神弄鬼!」,另一名大漢也立即出刀;躺在地上的北堂忘仇以刀的偏鋒迎上由上而下的斬首大刀,「鏘!」一聲沉響,大刀偏離方位狠狠的砍進北堂忘仇頭旁一呎之處,受力震開的【刀針‧蜂螫】如同畫了一個圓,去而復返的擊向第二把大刀,腳邊的大漢只感眼前的乾瘦小鬼突然爆出神力,震麻了自己持刀的虎口,更發現四道氣機由上、下、左、右襲來,權衡輕重下,大漢向後急退數十步以避開這詭異的邪招。

北堂忘仇等待已久的敵人落單時機終於到來,北堂忘仇怒嘯一聲,以肘立地,旋身而起,同時帶起一輪的腿攻,逼得蒙面大漢棄刀急擋,北堂忘仇還未站穩身子,刀鞘迅速往敵人的腳尖刺下,大漢痛的哇哇大叫,北堂忘仇明白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自己想拿回主動權是比登天還難,接下來的一招哪敢留半分真氣,北堂忘仇:「【用軍如刀劈山岳】!」,北堂忘仇耗盡全力一刀重擊大漢胸口,沒有多餘的刀流分散,只聞連聲爆響,大漢面罩、上衣全部成為衣屑,人噴出一蓬血花後更如勁箭射往屋外,北堂忘仇也趁此機會躍出廂房之外,一出房外,郝氏夫婦已逃逸無蹤,另一方屋頂的打鬥聲傳入他耳中,北堂忘仇向旁望去,只見北堂柔已戰入膠著之境。

北堂柔斜眼看到北堂忘仇安然無恙,內心頓時踏實不少,舞動的雙圈更加凌厲,蒙面人卻因北堂忘仇脫出廂房而分神,一時之間劍勢也緩和許多,此消彼長,一來一去相差何止千里,北堂柔把握機會,再出奇招。

蒙面人正因為北堂柔凌厲的雙圈攻勢而大感吃不消,突然之間圈影化繁為簡,蒙面人正慶幸可喘過一口大氣的時候,北堂柔已掄起無數層層腿影如暴雨狂風之勢蓋上他的領空,身法之奇,腿法之妙,其威脅更勝過雙圈。

北堂忘仇讚道:「好!」,他看出北堂柔所用乃是【行軍如電疾如風】所衍生腿法,同時也是輕功與腿法的驚人融合,心知這必會加快真氣的消耗,北堂忘仇掄刀上手,搶身馳援北堂柔,頓時成為二對一的局面。

蒙面人被兩人聯手攻的苦不堪言,連忙向同伴求援道︰「快來助我!」

北堂忘仇對著北堂柔說道︰「阿柔,妳去接郝兄,此人有我。」,話語猶言在耳,【刀針‧蜂螫】刀芒畢露,兩儀、四象之變連綿而生;北堂柔藉此機會吐去體內濁氣,濁氣退去,清氣充盈,北堂柔再展【行軍如電疾如風】的快速身法如飛鳥般的向屋頂掠去。

北堂柔一上屋頂,敵人果真如預期般的立出偷襲,腳邊是躺在血泊中的郝白慕,北堂柔又驚又怒,一個旋身躲過埋伏接著在空中連續翻了兩個觔斗,雙圈、腿影同時如煙花般激射而出,蒙面人亦非省油的燈,手上寶劍連挑數十片屋瓦擊向北堂柔,隨後再也不理北堂柔,轉身就要投向北堂忘仇的戰局。

正當蒙面人來到屋簷邊緣,北堂忘仇瞬間殺出,蒙面人想不到北堂忘仇會放棄格殺他同伴的機會轉而偷襲他,他對這突來的一著顯得不及反應,手上寶劍慘遭打落。

北堂忘仇一刀去盡,後力又起,【刀針‧蜂螫】如飛燕歸來直取對方首級。眼前一刀將成生死的分野,蒙面人難堪的扭動瘦弱的身材,左手射出數支梅花標,右手從懷中探出足以洩漏身分的測命尺抵上刀鋒,刀尺相擊,火花四濺,身中梅花標的北堂忘仇冷冷說道︰「居象相士,你不好好的顧你的算命攤,來此湊什麼熱鬧,你現在就算算我這刀要劈哪吧!【用軍如刀劈山岳】!」,北堂忘仇含恨出手,刀勢毫無轉圜餘地。

聽到身分被揭穿,居象相士身軀一震,頓時戰意全失,手中測命尺展如扇形不與硬拼,同時暗施陰勁洩去刀氣,待刀勢稍緩,居象相士怪叫一聲,提身上到屋頂,北堂柔怒叱道︰「江湖術士果然沒一個好信的,吃本姑娘一腿!」,北堂柔心中泛起被騙的感覺,大怒之下伸腿向居象相士腹部踢去,居象相士本來根基在兩人之上,可是現在已分寸盡失,急忙轉尺草草一擋,蓄足腳力向下方的同伴逃去。

北堂忘仇上到屋頂,將身上的鏢傷稍作處理後,道︰「郝兄如何了呢?」

北堂柔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前去將躺在血泊上的郝白慕扶起,卻又閃過驚喜之色,只見滿臉蒼白的郝白慕氣若游絲的道︰「不是很好,大腿結實的挨了一劍,還好郝某裝死的本領十分高超,否則恐怕現在已是真死。」

北堂忘仇沒好氣的說︰「哈,的確高超,連阿柔都被你騙過,現在不可讓對方有重整旗鼓的機會,阿柔的輕功比我好,郝兄由妳帶上,我負責斷後,前院既然無路可走,那從後院離開吧。」,北堂柔應了聲好,雙手架起郝白慕,朝中央的大廳屋頂躍去;北堂忘仇低頭朝前院看去,只見四名蒙面人已又聚集在一起並朝自己撲來,北堂忘仇人嘯刀鳴,將僅存的真氣匯聚於刀身向下劈去,刀流沒有擊中任何人卻巧妙的逼四人同時避開。

北堂忘仇笑道:「後會無期啦!」,北堂忘仇不再戀戰,一個翻身也向大廳屋頂躍去。正當兩人只距離大廳屋頂只餘兩丈之時,屋頂的華雕後,閃出了兩個魁梧的蒙面人,兩人皆以黑布曚臉只露出眼睛,身穿夜行衣,左邊的蒙面人雙手環抱住佩劍置於胸前,右邊的蒙面人則沒帶兵器,雙手負於身後。

領先的北堂柔心知不妙,隨手將郝白慕拋向北堂忘仇,快速旋身拋出雙圈,道︰「可惡,又是埋伏,吃我一記【追星趕月】!」

左邊抱劍的蒙面人道︰「膚淺。」,膚淺二字後只聞一聲輕叩,劍已出鞘又回鞘,雙圈雙雙粉碎,右邊的蒙面人此時雙手平舉,一股風雨欲來之勢油然而生。

北堂忘仇大叫道︰「糟了!」,北堂忘仇立即將郝白慕負至身後,伸手抓住北堂柔的腳跟借力移位,瞬間前後互換,位移同時掌氣已然罩住全身,北堂忘仇知道落地將被底下四人纏上,那麼他們三人就再無生機,【刀針‧蜂螫】再開,這是北堂忘仇付諸刀上境界的捨身一擊;察覺北堂忘仇的意圖,北堂柔再助三分真氣,可是異變驟生,體內真氣瞬間被全數掏空,氣血逆衝,一口的黑血也隨後吐出,北堂忘仇亦是同樣情形,千百個為什麼出現兩人腦中,但是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兩人全身乏力,取命掌氣凝而不散,三人已是窮途末路,任誰來看皆知三人已半身入黃泉了,難逃生天。

「以多欺少的代價,你們可未必付得起。」,突然的發言響徹前院,從天而降的巨劍不偏不倚化去掌氣,成為三人的護盾,但是三人也同時受氣勁震傷,跌落前院。「是誰!」,中等身材的蒙面人才剛喊出此話,「喀咧」沉響,眾人只見不知從何而來的白髮老者捏碎了他的頭顱,立身在死者所噴出的蓬蓬血雨中。

白髮老者將屍身無情的踏在腳下,舔著手上濃稠的鮮血,不以為意的道︰「壞人的血果真別有一番滋味,只可惜忘了看他在面罩下的真面目,嘖、嘖、嘖。」,周圍本欲圍攻的眾人頓時膽顫心驚,想不到一個騙局卻引來真正的魔族。

使掌的蒙面人看著老者,雙眼訝色大放,一字一字的道︰「是你,劍、屠、宿、孤、獨!」,現場眾人立刻聞之色變,要知道當年【古藤江】一役,宿孤獨孤身一人單挑三教大軍早已轟動天下,更有好事者將此事作成說書的題材,將此事蹟傳遍整個聖國,此時昔日千軍萬馬也抵擋不住的劍屠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叫人怎能不有所畏懼呢?

宿孤獨搖頭晃腦的長聲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老頭子消失這麼久還有人能認出我,那麼我的【巔魁】可有人敢忘!【瀧山寨】的雙胞胎兄弟,好好的寨主不當,跑到別人的前院來撒野,到底是生活太無聊,需要如此調劑身心;還是活的不耐煩,想找死呢?」,宿孤獨語氣轉寒,眾人皆知他已起了殺念,只是還未發作。

只見之前遭受【用軍如刀劈山岳】所擊飛的大漢,衣服面罩皆被刀氣所破,他只好赤裸著傷痕累累的上半身,仰著滿是落腮鬍的國字臉,以刀背拍著自己的胸口故作凶狠,道︰「俺兄弟倆人稱【瀧山雙刀】,橫行【瀧山】數餘年,從沒人可以擋下俺胡大刀與小弟胡小刀的合刀勢,今日就看看是你的劍強,還是咱們的刀辣,小刀,上吧!」

身型與他相似的蒙面人弦歌知雅意,準備趁宿孤獨距離【巔魁】巨劍還有數十步之遙,無法取劍迎敵之時,再施【瀧山合刀勢】一舉殲敵;為了預防施展合刀勢時會發生呼吸不順的問題,他毅然拉下臉上黑布露出與胡大刀一模一樣的臉孔,就連身型也似同個模子印出來的,胡小刀向胡大刀打了個眼色,兩人同時並肩齊步,雙刀連續交擊正是【瀧山合刀勢】的起手式。

宿孤獨單手執起自己綁成辮子的鬍子,毫無懼色的向【瀧山雙刀】走去,他不想拿劍更不畏屋頂上虎視眈眈的兩名蒙面人會暗施偷襲,因為無懼生死、不畏勝敗正是他所走的劍途。

【瀧山雙刀】見宿孤獨沒有拿劍的企圖,內心的警戒頓時鬆懈了一半,兩人同時舞起厚背鋼刀生出大開大闔有如風扇之勢,雙人雙刀合一向前射去;宿孤獨背後的兩名蒙面人見機不可失,劍氣出、掌風動誓要格殺此魔。

宿孤獨魔眼殺芒大現,嘴角卻忍不住輕蔑的微笑,他笑人性的卑鄙更笑人類的自不量力,面對【瀧山合刀勢】,宿孤獨看準雙刀旋轉的規律,左右開弓的朝雙刀的刀鋒擊去,「噔」的一聲,【瀧山雙刀】登時目瞪口呆,因為精鋼所製的大刀硬生生嵌入宿孤獨的雙拳中,可是怎麼使勁拔刀就是拔不出來;此時暗襲就無情的擊中宿孤獨,倏然揚起漫漫風沙。

中招的宿孤獨不理偷襲者,淡淡的對胡大刀與胡小刀道︰「要刀,就還你們吧!」,宿孤獨功聚雙拳帶勁將刀射出,【瀧山雙刀】拔回刀的氣力加上宿孤獨的拳勁,如同【瀧山雙刀】與宿孤獨一起對付自己,還來不及叫苦,兩人自己手中的大刀已砍入自己腹部,其力道之猛更讓上下半身就此分家;宿孤獨︰「下一個。」

此時距離宿孤獨最近的居象相士早已魂飛魄散,他立刻抓起身旁的北堂柔,顫抖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此女。」

宿孤獨冷淡道︰「要殺就殺吧,反正我也不認識她,你看來已經準備好上路了!」,聲未停,身先動,宿孤獨快步接近,揚起一腿。

同一時分,使掌的蒙面人及時來援,一掌壓上宿孤獨的快腿,並對居象相士命令道︰「帶著北堂柔快退!」,居象相士如同得到免死金牌,連滾帶爬的脅起北堂柔上了大廳屋頂向後院投去。

宿孤獨豈會讓他們稱心如意,一腳被制,另一腳隨後踢起更連續變化變化二次,務要眼前敵人吃虧。使掌的蒙面人見到同伴離去,也不管宿孤獨充滿挑戰意味的一腿,轉身向上躍去,屋頂上使劍的蒙面人立即劍上射下幾朵劍花,讓宿孤獨幾秒內寸步難行,使劍的蒙面人笑道:「領教了,【劍屠】,哈哈哈。」,笑聲過後,屋頂上已經無人。

宿孤獨身上明顯數處受創,但在一息之間已完全癒合,宿孤獨喃喃道︰「玩掌的,身手很熟悉,哼,你們跑不了,靄靄魔光黃泉途,赫赫劍威斷情仇;巔魁豈能血不沾,滅生判死一劍屠。」,詩號一盡,宿孤獨掌生吸力,隔空取來【巔魁】巨劍以牛皮麻繩綁在身後,接著就要施展他的絕世輕功一飛而去,但是下一刻他卻摔了個狗吃屎。

宿孤獨拍掉臉上塵土,回頭驚見躺在地上北堂忘仇正緊緊抓著自己的腳踝不放,宿孤獨怒道:「小子,你不想活了嗎?」



第 三十 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6-12-31 18:00
祝各位 新年快樂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1-26 16:36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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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龍宿看到傷口之後,心中已有底,道:「司澐兄,汝的手傷是【秘琉宮】的祕術所傷,此術應該是【四相輪迴功】生相、老相、病相、死相四層中的第三層,病相以術為傷,藉傷聚病,病氣破臟,萬毒摧心;依人旗大人的手傷看來,傷勢已進入藉傷聚病的境界,再過幾天,如果惡化至病氣破臟,那就麻煩了。」

在宿孤獨肩膀上的北堂忘仇沒有因為成功追蹤到三人而雀躍,反而喃喃道︰「為何他們要棄東門不逃,反而捨近求遠逃向城西,難道我們佈在東門的官府防線也被看透了嗎?以他們的身法速度,此刻卻依然在我們可以追蹤到的距離,莫非是誘敵嗎?」

劍氣現魔威,【殺獄劍引】劈行軌道上的房舍無不屋瓦亂飛、皆成碎片,【殺獄劍引】帶著純粹「力」的展現大破兩人合招;兩名蒙面人雖只是未盡全力、只求不失,但是面對如此霸道之劍法,仍是忍不住心生退意

北堂忘仇毒患未消,心神卻是進入「不佔先機,只為玄機,生死自分兩儀,立於中庸,超脫勝敗。」的境界,面對急速的劍勢,北堂忘仇左刀右鞘交叉成十字,看準劍鋒猛然箝制,同時虎口因受力過猛也爆出鮮血,【七星連珠】的威能雖減兩分,但是其餘八分的威力仍可貫穿兩人;北堂忘仇心中已無生死、已無勝敗,只見兩儀消退,又見四象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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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清平之戰】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1-26 20:34
尋真錄
第三十一章 【清平之戰】
魔,是永不滿足的生物。
-----------我是分隔線------------------
【郝家大宅】
眼見北堂柔遭到脅持,全身乏力的北堂忘仇也沒時間多想眼前是人還是魔,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使盡最後氣力緊抓正要追擊而去的宿孤獨。

宿孤獨被突來一抓,原本騰上半空的身體立刻沉下,更冷不防摔了個狗吃屎,滿面染塵的宿孤獨心想︰「你這小子,我沒去動你,你倒是跑到太歲頭上動土了。」,宿孤獨的魔者本色立即發作,宿孤獨怒目灑下,道︰「小子,你不想活了嗎?」

北堂忘仇絲毫不懼用目光迎了上去,虛弱的說︰「我要救阿柔,前輩請帶我同行,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宿孤獨看著北堂忘仇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的神情,心中覺得好笑,伸手將北堂忘仇如貨物般的扛在右肩上,道︰「我幫你救人,你就幫我做三件事情吧,當然你現在不要也來不及了!」,宿孤獨的話猶言在耳,北堂忘仇只感到騰雲駕霧般,逢屋過屋,逢牆越牆,眨眼間已離開【郝家大宅】。

【巧蘿書院】
花園中,君莫忘終於露出她閉月羞花的真面目,她一雙靈動的巧目正含笑的盯著看呆的司澐定一,道︰「人旗大人,是否奴家臉上有什麼東西,要不然汝怎會看得如此入迷呢?呵呵。」

司澐定一察覺失態,乾笑了幾聲欲隱藏自己的尷尬,道︰「哈,定一今日還真是洋相盡出,讓院主看笑話了。」,司澐定一「咳咳」的清了清嗓子,轉過語鋒,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定一的造訪除了探望院主外,其次還想向院主打聽一方勢力。」

君莫忘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道︰「原來人旗大人是為其他事情來此,是奴家多心了。不知是哪方勢力讓人旗大人這麼在意了?身為儒教小小書院院主的奴家,又不知能幫上什麼忙了?」

司澐定一首次發現眼前這女子多變的有如自己的劍招,令他有的招架不住,恨不得草草問完,早早離開。司澐定一︰「正所謂除魔便要找佛教,抓鬼要找道教,找人這種事情自然必須麻煩儒生滿天下的儒教了,不知院主是否聽過南蠻的邪教,【秘琉宮】?」

君莫忘托著下巴,輕輕說道︰「【秘琉宮】,以女人為尊的南蠻教派,其門派的媚功與毒功更是讓它稱霸南蠻的原因,其門尤以毒功令人防不勝防,門人長年將劇毒化入內力之中,造就了傷人即施毒的恐怖本領。【秘琉宮】宮主乃白玉媚,她不知何故,對男人憎恨萬分,所以幹部都是由女性擔任,教徒以媚功迷惑男子成為護教死士,這幾十年來,聽說她將心力全用在自己調教出的三大弟子,欲讓她們顛覆整個聖國,但是這幾年來【秘琉宮】如同覆滅之態從人間蒸發了,就連吾教也無法掌握【秘琉宮】的虛實。不過直到最近,【秘琉宮】的武學,【淬魂手】又出現人間,似乎又代表白玉媚又將有動作。」

司澐定一頓足,道︰「唉,道門不幸,想不到法能士竟是【秘琉宮】的細作,只可惜他已經伏法,線索就此斷了。」

君莫忘︰「未必,再過幾天便是【秘琉宮】十年一次的祭血大典,相傳白玉媚為了保持年輕面貌,每十年就會以九十九名女子的鮮血用來修練【四相輪迴功】,而此次的據點也已經探得八分,如有需要,奴家立即畫張路觀圖予人旗大人。」

司澐定一扼腕道︰「幾天之後,不就是公審會的日子,看來這次熱鬧,定一將要缺席了,請院主立即動筆,在下想立即動身。」

默不作聲的疏樓龍宿突然開口,道︰「司澐兄急於尋找【秘琉宮】,是否與汝之手傷有關,可否請讓龍宿一觀傷口。」

司澐定一︰「正是與在下手傷有關,平風大哥在尋找道教各大典籍後,推測這與【秘琉宮】的獨門邪功有相似之處,故此定一才前來打擾君院主;疏樓兄想一見傷口,也無不可。」,司澐定一緩緩解下纏繞雙手的繃帶,赫然雙手已泛出妖異的綠色紋路。

疏樓龍宿看到傷口之後,心中已有底,道:「司澐兄,汝的手傷是【秘琉宮】的祕術所傷,此術應該是【四相輪迴功】生相、老相、病相、死相四層中的第三層,病相以術為傷,藉傷聚病,病氣破臟,萬毒摧心;依人旗大人的手傷看來,傷勢已進入藉傷聚病的境界,再過幾天,如果惡化至病氣破臟,那就麻煩了。」

君莫忘露出驚訝的表情,對著疏樓龍宿,道︰「龍宿大人果真不簡單,就連白玉媚的獨門邪功【四相輪迴功】也知道的如此清楚,想必亦有解決的方式吧。」

疏樓龍宿聳聳肩,不以為然道︰「既是白玉媚的獨門邪功,那麼解方也只有找白玉媚要了。」

君莫忘︰「可惜公審會召開在即,【巧蘿書院】已答應代表儒門出席,此次無法與人旗大人共討【秘琉宮】,實為遺憾。奴家現在立即作圖,好讓人旗大人能盡早動身,請兩位在此稍等片刻。」,君莫忘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向兩人打了聲招呼,便回書房作圖了。

留在亭中的兩人,疏樓龍宿首先開口道︰「此次前去,吉凶難料,司澐兄手傷未癒,應避免動武,如有需要,不妨請在【盡風山】作客的劍子仙跡同去,我相信【古塵】會護得汝之周全。」

司澐定一奇道︰「疏樓兄也認識劍子仙跡此人?」

疏樓龍宿裝作十分無奈的搖搖頭說︰「哈哈,我與他只是一段華麗無雙的孽緣罷了。」

司澐定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既是如此,在下肯定會讓劍子兄有機會好好的大展身手。」,司澐定一與疏樓龍宿交換了眼神,同時會心大笑。

疏樓龍宿︰「最後在下僅以此曲表達關心,望司澐兄自己保重。」,疏樓龍宿斜手撥弦,面前古琴泛起浪潮音滔,有時後如流水繞石的安詳平和,有時卻如狂浪襲暗的震撼人心;司澐定一閉目聆聽,只覺雙手疼痛逐漸消失,全神盡融琴音之中。

【清平鎮】
宿孤獨扛著北堂忘仇,身法速度卻看不出有任何遲緩,轉眼間,兩人已轉入城西鬧市。兩名蒙面人與居象相士正在民房的屋頂上急速逃竄,宿孤獨一個觔斗,翻上屋簷,展開一場屋頂上的追逐戰。

在宿孤獨肩膀上的北堂忘仇沒有因為成功追蹤到三人而雀躍,反而喃喃道︰「為何他們要棄東門不逃,反而捨近求遠逃向城西,難道我們佈在東門的官府防線也被看透了嗎?以他們的身法速度,此刻卻依然在我們可以追蹤到的距離,莫非是誘敵嗎?」

宿孤獨︰「嘖!與其猜測,不如抓一個正在屋頂上亂跳的人下來問問不就好了!」,宿孤獨說話同時,雙足發勁而起,如強弓射出的勁箭落在正在逃跑的居象相士與兩名黑衣人的五十步之後。

居象相士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由於他挾持著北堂柔所以身法也受到了影響,落在隊伍的最後,現在宿孤獨已追至身後,居象相士慌忙向前頭的兩人求援道︰「兩位大人,【劍屠】來了!小的實在無法再加快速度了。」

使掌的蒙面人低聲道︰「由我們斷後,你帶著北堂柔速速朝據點去吧。」,居象相士用顫抖的聲音連續說了三聲好,用盡全身氣力負著北堂柔揚長而去。

兩名蒙面人見居象相士離去,同時轉個方向朝逼近的宿孤獨攻去,使掌的蒙面人發出連波掌氣欲保持距離,且戰且走;持劍的蒙面人早有默契,手上寶劍迴旋出鞘,連環的劍氣補強了掌氣的氣流,其威力更是倍增。

宿孤獨哪能忍受對手在面前想走便走,他對著肩上的北堂忘仇說道︰「小子,自己抓好哩,老頭子要出招了,【殺獄劍引】!」,宿孤獨不等北堂忘仇有所回應,左手扯斷綁在身上的牛皮麻繩,原本勾住北堂忘仇的右手瞬間從背後取劍,宿孤獨腳步依舊未停,右手連劍帶鞘的【巔魁】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帶著火星的弧線,同時引動游離於天地之間的煞氣讓【巔魁】的劍身在瞬間膨漲數十倍不帶花巧的直擊兩人掌劍的合擊。

劍氣現魔威,【殺獄劍引】劈行軌道上的房舍無不屋瓦亂飛、皆成碎片,【殺獄劍引】帶著純粹「力」的展現大破兩人合招;兩名蒙面人雖只是未盡全力、只求不失,但是面對如此霸道之劍法,仍是忍不住心生退意;兩人稍微遲疑,宿孤獨已在五步的距離之內,肩上的北堂忘仇則是死命的抓住宿孤獨的右胳臂,像是垂在耳朵上的耳環,不停晃動,彷彿只要一鬆手,隨時會被拋離肩上。

激烈的戰鬥已經引起街上行人的側目,許多小販無不丟下攤子,倉皇逃跑,蒙面人也注意到此情形,知道要戰、要逃要馬上做下決定,否則等到地方官府動員前來,那安然離去的機率將會降低不少。

魔,是永不滿足的生物;宿孤獨一招佔得上風,【巔魁】卻沒因此停歇,五步的距離已是在【巔魁】必殺的範圍之內,宿孤獨︰「來,讓老頭子好好一觀何謂垂死掙扎吧!」,宿孤獨狂語再發,右手再轉手上未出鞘的巨劍【巔魁】,狂嘯的舞劍聲中,魔者的氣場已封閉全場,空間、時間為之一凍。

氣場中的兩名蒙面人正因氣息窒礙而大感吃不消,又見魔者之劍橫掃而來,兩人同時有了共識,那便是眼前情況已不容許任何留手。使掌的蒙面人率先發難,兩隻厚掌冒出陣陣白煙反覆在胸前畫著圓的軌跡,頓時掌影若有似無,彷彿融入虛空之中,「【天虛若空】!」,【天虛若空】在反覆的圓的軌跡中,再成另一個漩渦般的氣場硬生生壓上【巔魁】;強如宿孤獨也只感力道如泥牛入海,頓生一種無力可施的窩囊感。

有一就有二,持劍的蒙面人見同伴得手,劍鞘朝天甩出,劍鋒如風雪呼嘯而起,出手招式竟是道教劍式【拂塵劍】,「納命來,【撥風吹沙】、【陌上殘塵】、【七星連珠】!」,持劍的蒙面人先是以【撥風吹沙】攬起屋上殘磚,形成第一波「磚浪」的攻勢,隨後踏步近身,回劍避開右側的【巔魁】,手中寶劍朝上、中、下方位各揮出十劍,【陌上殘塵】的快速連擊就成為第二波的驚人殺著,第三波攻勢只見蒙面人稍退兩步,拉臂弓後、腳踏七星步,身體一個翻轉朝前刺去,正是道教劍式【拂塵劍】的最後一式,【七星連珠】。

反觀宿孤獨右手巨劍被制,左掌為護北堂忘仇,連番快掌應接【撥風吹沙】所引發的「磚浪」;一波未息、一波又至,【陌上殘塵】的三十擊快劍,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魔者竟先把北堂忘仇拋至身後,還將本身魔氣凝於身後,形成絕對的保護牆,在沒有魔氣保護下,以身硬接【陌上殘塵】,先不論【陌上殘塵】的威力何等凌厲,光是硬擋連續三十劍已非是「凡魔」可為,受劍的魔者身上雖是劍傷累累,但是飛濺的鮮血更激起魔之殺性,但此時【七星連珠】已取首而來。

北堂忘仇見情勢危急,腰間【刀針‧蜂螫】出鞘,一個轉身脫出宿孤獨的保護牆更與宿孤獨前後位置互換,北堂忘仇運出累積已久的兩分內力,左刀右鞘、一陰一陽,刀上再生兩儀之變。

蒙面人哪管目標換人,【七星連珠】此招已經輪轉至十成境界,就算隔了一面牆,他也有信心同時取下兩人性命,蒙面人厲喝一聲,寶劍上燦出耀眼光芒,【七星連珠】威能更上一層,之前【瀧山雙刀】的合刀勢反而略遜三分。

北堂忘仇毒患未消,心神卻是進入「不佔先機,只為玄機,生死自分兩儀,立於中庸,超脫勝敗。」的境界,面對急速的劍勢,北堂忘仇左刀右鞘交叉成十字,看準劍鋒猛然箝制,同時虎口因受力過猛也爆出鮮血,【七星連珠】的威能雖減兩分,但是其餘八分的威力仍可貫穿兩人;北堂忘仇心中已無生死、已無勝敗,只見兩儀消退,又見四象突起。

左刀右鞘的防禦之中,北堂忘仇側身順著劍勢反讓蒙面人更近數步,同時箝制之勢稍鬆順著劍身滑向劍柄擦出了點點金星,頓時十字的箝制之中生出四股拉扯的氣流,北堂忘仇立即將身上內力加諸雙手刀與鞘上,一聲響鏘然,蒙面人手中劍斷;北堂忘仇卻慘叫一聲,只見蒙面人手上雖只餘劍柄,但是【七星連珠】劍勢仍未卸盡,蒙面人巧步挪移,一記斜刺,劍柄重擊北堂忘仇。

蒙面人欲再贊一掌,宿孤獨的重腿已掃至面前,逼得他不得不退;另一方面負責壓制【巔魁】的蒙面人,突覺壓力纏身,宿孤獨提高聲量,大吼道︰「【巔魁】出鞘的代價可不是你們能付的!」,蒙面人大叫不妙,只看到雙手氣場中的【巔魁】出鞘少許就湧出大量瘴氣,權衡輕重之下,蒙面人氣場化收為放,向身旁同伴打個手勢,急速退去。

宿孤獨怒從膽邊生,【巔魁】回鞘後向屋頂一挑,兩名蒙面人只感蒼穹三光盡掩,眼前一片黑暗,驀然回首只看到一整片的屋頂朝自己飛來,使掌的蒙面人立刻猛提真氣,雙手翻飛之間卻見聖國絕學【萬法經綸】,蒙面人︰「【釋法天長】!」,蒙面人雙掌一推,偌大的屋頂頓時破裂,紛飛的巨大碎片卻苦了在街上的行人;兩人危機一解,同時邁開腳步再度往西邊逃逸。

大街上一片哀號,宿孤獨卻面無表情再度揹起北堂忘仇朝蒙面人追去。行進中,宿孤獨語氣怪異的說︰「小子,你剛才耍的【劍庸之道】,相當有水準,其中兩招【一返走兩儀】與【釋鋒四象生】已有火侯了,不知道你是從何學來【劍庸之道】的呢?」

北堂忘仇︰「這…是父親大人交給我的詩書上領悟出來的。」

宿孤獨:「令尊是…」

北堂忘仇不感隱瞞,道︰「【軍神】北堂飛淵。」

宿孤獨突起無名火,道:「哼,竟是他,今天竟然會救到北堂家的人,老頭子可能犯太歲。」

北堂忘仇隱約猜到宿孤獨可能與北堂飛淵有所過節,深怕因此他將放棄救援北堂柔的行動,急忙道:「前輩,我…」

宿孤獨不等北堂忘仇發言,道︰「放心吧,我【劍屠】答應的事絕對會做到,嗯,他們進入前面的屋舍中了。」,宿孤獨發現敵人進入據點後,快速幾次翻身來到了目的地上方。

宿孤獨冷哼道︰「哼,放棄逃跑了嗎?進入!」

北堂忘仇︰「前輩,且慢!」,北堂忘仇阻止已經來不及,宿孤獨負著他,雙腳聚力重墬,踏破屋頂進入屋內;就在兩人進入屋內的同時,只見三頭馬車立刻奔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傳入兩人鼻中,黑暗的屋內幾點的火星正快速消失中,宿孤獨︰「嗯…」,一聲沉吟,宿孤獨單手立即負上【巔魁】。

北堂忘仇︰「是火藥!」,連續的爆炸聲此起彼落,北堂忘仇的聲音立刻被蓋過,衝天的火舌將黑夜照亮如白晝,周圍的民房也受到波及,震天的爆炸聲,今晚是無人可以入眠了。

火海之中傳來宿孤獨喊招聲︰「【殺獄劍引】!」,魔者再動殺招,延燒的火海竟流魔者,魔者舉劍引導火舌衝向天際,【巔魁】的巨型劍氣同時覆蓋了一層炙熱的焰火,天空也被照的通紅。

宿孤獨承受了大部分爆炸的威力導致渾身的傷勢,但是他卻在三息之間完全痊癒過來,反觀北堂忘仇受傷嚴重,唯一慶幸的是他還保持清醒,若非宿孤獨挺身擋駕,恐怕他已經死無全屍。

宿孤獨對著北堂忘仇問道︰「如何,傷勢這麼重,還要追嗎?」

北堂忘仇勉力站了起來,他以無畏的眼神看著宿孤獨,道︰「當然,麻煩前輩了。」

宿孤獨讚賞道:「哼!好氣魄,這裡已經是西門附近,恐怕他們已經逃出【清平鎮】,只可惜逃不出【劍屠】的掌心。」,宿孤獨抓起北堂忘仇,疾速如流星攀過城牆,朝馬車留下的輪印追去。

【荒野】
由三匹馬所拉動的無蓬馬車正在官道上快速狂奔,居象相士正努力甩著馬鞭,企圖讓馬車更快。坐在後車座的兩名蒙面人,正取出北堂忘仇他們的行李,北堂柔正昏倒在使掌的蒙面人懷中,仍未清醒。持劍的蒙面人喜道︰「找到了【用軍如刀劈山岳】的手卷了,還有這本書雖然沒有書名,但是可能跟北堂小子那奇異的門路有關,手卷就放我這吧,書就放你那邊,沒意見吧!」

使掌的蒙面人愛憐的撫著懷中北堂柔的臉頰,隨手將書放入懷中,道︰「隨你之意吧,重點是快點向主人交差才是真的。」

持劍的蒙面人︰「放心吧,這趟回聖國的路上,我們可還有埋伏五百名弟兄,更何況【劍屠】就算能為再強,面對我們屋內的【撼天火】,也是必死無疑。」

使掌的蒙面人,道︰「你把弟兄兩百人埋伏在城西之外,其他三百人呢?」

持劍的蒙面人︰「就在前方數里處,我這叫做有備無患,畢竟進入天羅地網的東西,是跑不掉的,你說對不對呢?」,持劍的蒙面人意有所指的看向北堂柔,隨後哈哈大笑,但是他突然感應到魔氣,立刻收起笑聲,驚慌的望向後方,道︰「怎有可能,宿孤獨沒死!難道兩百名的弟兄全都擋不住他一刻鐘嗎?」

後方追來的宿孤獨渾身是血,而且都是方才想阻他的愚人之血,魔者的道路便是不留生機。負在宿孤獨身後的北堂忘仇大喊道:「把阿柔還來!」

使掌的蒙面人不以為然,道︰「哼,有本事便來吧!」,蒙面人此時再出動作,雙手置於馬匹的上空不斷輸出真氣,馬匹如同吃了大力丸,邁開鐵蹄揚長而去,而宿孤獨一方則被遠遠的甩在身後。

北堂忘仇︰「糟了!前輩。」,雖然北堂柔就在眼前不遠處,但是現在卻越來越遠,北堂忘仇心中一緊,急忙求救。

宿孤獨︰「別想逃!」,宿孤獨全力施為,負著北堂忘仇狂追而去,但是始終無法靠近車邊。

此時馬車前方塵煙瀰漫,居象相士緊張的問道︰「兩位大人,是弟兄來援嗎?」

持劍的蒙面人否認道︰「不可能,我的命令是留守原地,可惡,來者是敵是友呢?」

苦苦追趕的宿孤獨也發現前方在現異數,他力聚雙眼以魔族異於常人的視力望去,冷冷說道︰「竟然是你,北堂飛淵!」

紅色十字的天象之下,駿馬狂奔揚蹄,軍神狂傲再臨,手上張弦的【喪行弓】,第一箭將破開新局面。



第 三十一 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3-11 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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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飛淵雙腿一夾,黑色神駒發足狂奔,左手從箭袋中迅速的再抽出三箭搭弦,同時拉滿弓弦,北堂飛淵冷冷說道︰「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中!」,語停箭發,三支疾箭只聞一聲破空聲。

北堂飛淵︰「【劍屠】兄是想不顧聖國安危,為所欲為?如果真是如此,恕飛淵失禮了。」,話停,北堂飛淵策馬回身,手上【惡蛟】隱隱而動。
北堂忘仇看此情形已快失控,極欲打圓場,慌忙道︰「前輩、父親,切勿為此爭吵,阿柔的安全為上呀。」
宿孤獨怒道︰「小鬼,你給我住口,北堂仔,你既然想打架,那就在這裡把我們的新仇舊恨一併了結吧。」,宿孤獨劍眉緊鎖,魔氣漸升,【巔魁】已平舉胸前,蓄勢待發。

三支金箭搭上【喪行弓】滿弦而發,快馬、疾箭,一場橫越在生死線上的速度比拼,只聞一聲轟然,死神喪鐘響,【撼天火】威力擴散,林道皆受摧殘,祝融無邊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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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破綻】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3-11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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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破綻】
十字紅邪佈蒼穹,一聲馬嘯現軍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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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
夜入深沉,寒露更重,荒野上快速奔馳的馬車前數里處泛起一陣煙塵,車上的眾人正因敵我不明而不知道要採取什麼行動之時,雙方距離再度拉近,蒙面人功聚雙目、凝神望去卻換來無比驚愕,道︰「北…北堂飛淵!」

十字紅邪佈蒼穹,一聲馬嘯現軍蹤。夜色中只見北堂飛淵面凝寒霜,頭戴金龍冠,身後負著有半人身大的【喪行弓】,一身純樸的淡青色武袍騎在遠比一般馬巨大的黑色駿馬披著短甲,馬鞍的左側掛著兩個箭袋,右側則掛著放著分解後【惡蛟】的牛皮掛袋,頸後的紅色鬃毛正如同焰火般在風中飄逸,綠色的馬目如同弓箭的準星已鎖定馬車發足狂奔;赫然北堂飛淵拂過長髯,起手拉起疆繩,黑馬一聲長嘯,頓時人立而起,北堂飛淵立即由身後取出【喪行弓】,左手抽箭搭弦,倏然箭發一取駕馬者,居象相士。

聽到【軍神】到來,居象相士早已膽寒,現在又面臨疾箭取命,連求援都來不及,只能拋下疆繩,揮出【測命尺】朝面前八個方位快速連點形成網狀氣場護住周身,居象相士︰「【八方居象】!」,居象相士全力保命,【八方居象】氣場在身前盤旋成盾接下奪命一箭。

看著在氣場中還在旋轉的箭矢,居象相士滿頭大汗,心有餘悸,稍露喜色道︰「太好了,我接下【軍神】之箭了,我接下【軍神】之箭了。」,居象相士的喜悅還持續不到數秒,只見箭矢不停加快旋轉進而帶動氣場中的氣流反增本身的威力,停滯的箭矢猛然飛射而出,居象相士生命的最後防線,【測命尺】從中折斷,居象相士慘遭一箭貫心,屍身更因其箭勁撞向身後的蒙面人。

正在為馬輸氣增其速度的蒙面人一見屍身向自己撞來,蒙面人心知這是【軍神】的下馬威,暗道絕不可在氣勢上輸人,蒙面人眼神緊盯北堂飛淵,一手執起疆繩,一手翻轉如輪托起屍身,施以巧勁卸力,反手再將屍身壓回身旁座位,蒙面人故意朗聲道︰「北堂飛淵不過爾爾,北堂柔的性命可是操在我們手上,若還想出手,後果自負。」

孰料,北堂飛淵雙腿一夾,黑色神駒發足狂奔,左手從箭袋中迅速的再抽出三箭搭弦,同時拉滿弓弦,北堂飛淵冷冷說道︰「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中!」,語停箭發,三支疾箭只聞一聲破空聲。

蒙面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一向溺愛子女的北堂飛淵,現在為何變了一個人,北堂柔的生命完全起不了威嚇作用,思考一瞬,三箭襲來;蒙面人已無時間多慮,連忙出手護馬,只見蒙面人左手斜起對空綻出先天八卦圖像,右手捻指於胸前,口誦密法真言︰「【天之功、地之元,神道借法,催風術】!」

道流法術【催風術】一出,蒙面人左手幻化的八卦圖像立即快速旋轉引起狂風陣陣,蒙面人眼見召風功成,不急不徐將掌心對準箭矢,狂風就像有眼般將箭矢一一吹落。

就在此時,後座的蒙面人從座位底下取出用布條層層包圍的佩劍,隔空向後方追來的宿孤獨送出了幾道劍氣,試圖延緩來者的腳步,持劍的蒙面人開口道︰「再行五百步的距離,我們便棄馬逃入右方的樹林,那地方就是主人安排的交差的據點,樹林內馬匹難行,路徑錯綜複雜,他們是無法追蹤到我們的,現在只要避免被兩方夾擊,我們便可順利逃生,更何況車內還有幾箱【撼天火】可以讓他們嚐嚐。」

前座的蒙面人回應道︰「既然宿孤獨尚未可及,那便先壓制【軍神】,現在就算使用【催風術】也無法完全阻止他的箭襲,頂多只能減緩箭速,他此時恐怕尚未使上【軍神訣】,再說以他神駒的腳力,短兵相接只是眨眼之速,嗯,他的身後還有人!」,蒙面人眼見北堂飛淵身後遙遠之處揚起煙塵,顯然是馬匹奔馳所造成的,他與身後的同夥交換一個眼神,決定不避軍神,挑戰傳說。

北堂飛淵見馬車毫無閃避自己的意思,當下已經了解對方的意圖,北堂飛淵翻手將【喪行弓】負在身後,疆繩一震,大喝一聲「駕」,座下神駒再度加速,轉眼之間已經來到馬車之前。

持劍蒙面人見神駒奔勢未止,心中叫好,首先發難,只見身法展開,一個觔斗躍離馬車來到北堂飛淵背後空門,劍如柳搖曳,人如絮無定,正是儒門劍式【雪雨翩翩】﹔前座的蒙面人當然也不會留手,他首先拋起身旁居象相士的屍身,意在擾敵,隨後掌沉丹田,氣走任督,掌影由簡化繁,如浪的掌濤向前擊出,目標卻是北堂飛淵的座下神駒。

北堂飛淵見狀,不作多餘反應,眼神稍微停留在馬車上昏迷的北堂柔幾秒,接著單手拉起疆繩,神駒人立而起,鐵蹄踢向居象相士的屍身,匪夷所思的力道,屍體當場粉碎,蒙面人原想加足內力、趁機一掌斃馬,但是己方的三匹馬已經因為受到驚嚇而亂成一團,逼得他只能先護馬駕車,放棄攻擊的機會;另一廂,身後劍壓逼來,北堂飛淵長年馬上作戰的經驗,早已使他達到人馬合一的境界,單憑感覺,身體朝後斜去正好避過偷襲,僅以右腳勾住疆繩,保持平衡,北堂飛淵右手從牛皮掛袋內抽出半截三呎三吋的【惡蛟】,戟鋒朝使劍者刺去。

持劍蒙面人看到北堂飛淵在這種姿勢仍有辦法做出反擊,嘴上也不由得吐出一字好,只見持劍蒙面人以天降之態,劍勢盡攬雪雨,傾盆而下,北堂飛淵周身已籠罩在劍網之內。

北堂飛淵怒目一睜,半截【惡蛟】隨心而動,化斜刺為上劈,北堂飛淵傲然道︰「區區雪雨,豈可掩蓋昂然軍威,【軍神訣】,【用軍如刀劈山岳】!」,軍神之威,劈山之力,劍網不堪巨力充斥,【雪雨翩翩】,破!

持劍蒙面人受招飛出,還未能站上實地,就看見神駒轉身,前足鐵蹄已朝自己重重壓下,持劍蒙面人有苦難言,但是也不得不付諸全部修為,橫起寶劍硬是接下,神駒落足之重,可非兒戲,蒙面人大感吃不消之時,立足之地一沉,同時龜裂;車上的蒙面人熟知唇亡齒寒的道理,一個躍步埋身至北堂飛淵身後,大喝道︰「北堂飛淵,我來會你!」

北堂飛淵聽音辨位,頭也不回,右手送出半截【惡蛟】;蒙面人也非莽夫之流,雙手撥圓再現【天虛若空】祕招,運功圓滿,驟生氣場,【惡蛟】陷入瞬間,立即被挪開少許,力道全遭氣場卸盡。

眨眼之速,北堂飛淵猛然轉身,左手取出另半截【惡蛟】對著同樣方位,再送上一刺;同樣的刺擊,卻有不同的結果,只見氣場中心點凹陷少許,流動的氣場也逐漸緩慢;蒙面人訝道︰「不妙!」

原來北堂飛淵借槍刺送入自己的真氣擾亂了【天虛若空】快速運行的氣場,蒙面人只注意到【惡蛟】的攻擊卻忽略了北堂飛淵破招的意圖,高手過招,一個疏忽便要承受苦果,現在苦果來了;只見北堂飛淵左右交集,瞬間組合兩截【惡蛟】,重現【惡蛟】全貌。

北堂飛淵得勢不饒人,道︰「【橫挑泰嶽】!」,北堂飛淵連續兩擊短突刺後,終結之招再現【北堂十二破軍槍】,【惡蛟】橫行,由線成面,無匹神力直挑泰嶽之威豈是凡夫可擋,蒙面人招破瞬間,受創仰後已落至馬股後方。

北堂飛淵再揚疆繩,黑色神駒將重量完全放置前足,更加重了鐵蹄下蒙面人的負擔,後腳如雷踢起,落在馬後的蒙面人已無處可躲,只聞「喀啦」斷骨聲響,被踢中腹部的蒙面人重重摔回馬車上,鮮血更從面罩的空隙流出;另一名蒙面人也絕不好過,方才神駒一擊,突然劇增的重量已經讓他膝蓋以下都埋入土中,他深知在【軍神】面前動彈不得的下場,那就只有死,另一名煞星,宿孤獨也越追越近,此時的情勢已非是「前有虎,後有狼。」可以形容,蒙面人心念至此,決心動用絕式,即使因此暴露身分也在所不惜,只見包覆蒙面人手中寶劍的布條吋吋爆裂,現出了馳名中外的【地劫劍】,一股兇殘劍壓隨之無聲出現,周身的碎石皆順著氣機浮空而起,蒙面人眼神閃過精芒,放聲道︰「納命授首吧,【地瀑黃泉】!」,地劫喚鬼差,九天落血瀑,送命入羅網,引渡黃泉路。

蒙面人殺意與劍壓成正比的提升,【地劫劍】燦出赤紅劍芒斬向馬腹,欲將人、馬一起斬斷;北堂飛淵為護愛馬,翻身落地,【惡蛟】急速前刺,蒙面人揮劍削傷馬足同時,衣袖探出毒鏢已中沒有短甲保護的馬腹,更借北堂飛淵一擊之力向後飛馳而去,回到奔馳的馬車之上,迅速離去。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3-11 11:28
北堂飛淵拔除毒鏢後,返身上馬追去,同時以自身真氣逼出神駒體內劇毒。北堂飛淵︰「嗯…真是苦了你,【飛影】。陰謀家將快現形,柔兒,再等父親片刻。」,北堂飛淵輕撫愛馬【飛影】的鬃毛,表示憐惜的同時,宿孤獨已來至身旁。

宿孤獨不屑道︰「哼,馬的生命比自己女兒重要嗎?以堂堂【軍神】的實力,豈會任對手來去自如,還是你又要為所謂的大局,犧牲你的親友,好保持你愚忠的美名?」

聽到宿孤獨如此說話,北堂忘仇忍不住反駁道︰「父親大人絕對不會犧牲阿柔的,絕對不可能。」

雖然宿孤獨字字帶刺,北堂飛淵卻輕描淡寫的企圖轉移話題,同時看到了宿孤獨背上北堂忘仇,道︰「原來是【劍屠】兄,犬子受你不少照顧,飛淵先在此謝過。關於小女的安全,飛淵自是以性命保護。忘仇,身上之毒切勿硬逼,如我猜測沒錯,這是【蝕脈散】之毒,等時效一過,理當無事。」,最後幾句話是朝著北堂忘仇說的,北堂忘仇點頭回應,但是北堂柔的下落比他的傷勢更讓他擔心。

宿孤獨依舊不肯放棄言語上的爭鋒,道︰「【劍屠】兄?咱們很熟嗎?我可不想跟你有交情,以免落得冷無雙老弟的下場。哼哼,如果真是如此,何故你放慢速度,讓那兩個無臉見人的鼠輩逃出幾里外?」

聽到冷無雙之名,北堂飛淵心中一陣哀慟,片刻後,道︰「他們既不惜與我為敵也要前進,便代表有強力的後援,讓他們有恃無恐,這是一個能把聖國所隱藏的暗流徹底瓦解的機會,我不得不出此下策。更何況是連名聞天下的【劍屠】都擋不住的鼠輩,我區區一個退隱的【軍神】又何能何德可以擋下呢?」

宿孤獨不以為然,道︰「哈哈哈,說到底又是國家比親人重要,好個偉大的情操,只可惜我是魔,不吃人類的這一套,現在我只知道他們惹毛了我,我就要他們死。我老頭子既然答應了北堂小鬼救人,現在我便要追上去殺他的昏天暗地。」

北堂飛淵︰「【劍屠】兄是想不顧聖國安危,為所欲為?如果真是如此,恕飛淵失禮了。」,話停,北堂飛淵策馬回身,手上【惡蛟】隱隱而動。

北堂忘仇看此情形已快失控,極欲打圓場,慌忙道︰「前輩、父親,切勿為此爭吵,阿柔的安全為上呀。」

宿孤獨怒道︰「小鬼,你給我住口,北堂仔,你既然想打架,那就在這裡把我們的新仇舊恨一併了結吧。」,宿孤獨劍眉緊鎖,魔氣漸升,【巔魁】已平舉胸前,蓄勢待發。

正當氣氛逐漸進入劍拔弩張的時刻,突聞馬蹄聲大作,兩名蒙面人的座車正朝己方衝來,但是車上之人早已逃逸無蹤。隨著兩方距離越來越近,北堂飛淵不敢大意,凝聚功力提升五感之能,赫然他聽到的馬車輪聲中傳出了細微的雜聲,北堂飛淵將雙目的視力猛然提升至極限,只見馬車揚起的煙塵中,閃耀出微微火星,北堂飛淵瞬間恍然大悟,連忙道︰「不妙,是火藥,快避!」,北堂飛淵及時醒悟,三支金箭搭上【喪行弓】滿弦而發,快馬、疾箭,一場橫越在生死線上的速度比拼,只聞一聲轟然,死神喪鐘響,【撼天火】威力擴散,林道皆受摧殘,祝融無邊擴散。

樹林內,兩名蒙面人急急趕路,手持【地劫劍】的蒙面人見到遠方火光四射,冷笑道︰「哼哼,六箱的【撼天火】足以炸平半個山頭,這次你們還不死。倒是你的傷勢嚴重嗎?」

身旁抱著北堂柔的蒙面人道︰「不能說沒事,北堂飛淵一招【橫挑泰嶽】先是破去我的護身真氣,逼我只好以肉身硬接臭馬的踢擊,恐怕肋骨已斷,功體也許不足四成了,你的傷勢又如何?你現出【地劫劍】,不怕身分曝露嗎?」

手持【地劫劍】的蒙面人聳肩道︰「我損元甚多,雙手虎口皆被震傷,恐怕近期之內,劍法將會失去準度,至於身分曝露已經不是問題,自從我們使出【萬法經綸】的內功,恐怕早已被北堂老賊看穿﹔現在我只在意方才在我們前方的來者究竟去哪了?我有預感是敵非友,不管這麼多了,反正我們還有北堂柔這張保命符,下在他們身上的【蝕脈散】時效也快過了,現在還是先趕向據點吧。」

兩人短暫的交談後,繼續往樹林深處發進,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衣衫已被汗水沾濕,但是不管怎麼走皆會回到方才交談之處,面對眼前情況,使掌的蒙面人腦海浮現不祥之兆,連忙左手捻指凝聚法力劃過雙眼,使掌的蒙面人口頌法訣,道︰「【借神靈,視陰陽,天眼成形】。」

天眼開,陣局現,眼中所見的景物皆成幻影,使掌的蒙面人︰「這是道教的【萬景縛妄陣】,術法帶動地氣所成的迷陣,因地而生,因地而滅,生門便是這裡。【天封貫氣】,破!」,破陣之法瞭然於心的蒙面人騰身上空,一式【天封貫氣】運起,雙手發出滔滔掌浪筆直的擊向大地;一聲輕脆聲響,週遭環境如同玻璃一般片片粉碎,屬於真實的月光透入卻顯得格外刺眼。

陣破瞬間,兩人還未能鬆口氣,忽見三條人影闖入,一劍、一扇、一拂塵,三種不同性質的兵器產生不留餘地的默契合擊,蒙面人尚不及回氣,冒著引發內傷之險,猛提真元,左手掌向空斜翻接下迎面而來的長劍,旋身起腿纏上舞似蟒蛇的拂塵,雙武已阻,蒙面人右手化掌成指直取閉如短棍的摺扇。

中路襲來的摺扇突然展開,由刺化削,令蒙面人也要變招應對,道︰「北堂家的三名孽子,豈容得在此猖狂,【釋法天長】!」,發招瞬間,蒙面人心血上衝、傷勢爆發,【釋法天長】有形無神、威力全失,反觀扇影化蝶飛舞遊走於氣勁之上,招破只在頃刻。

扇舞飛馳,蒙面人雙掌苦苦應付,好不容易掌中凝起兩分勁力連消待打緩去扇擊,正欲抽身而退,乍見扇闔指出,來者指功不含柔勁,招招都是穿木貫石之指,聖國之內能有此之功者,便是【聖手才子】北堂仲。

另一名蒙面人怎能容許對方個個擊破,將懷中的北堂柔安置在樹下,【地劫劍】啟、躍身救援。甫飛起數丈卻遭遇其他兩名煞星落下,蒙面人喝道︰「北堂無憂、北堂宣文,想找死,就齊上吧!」,北堂家三子身穿同樣藍色武服,右肩上繡著北堂家的家徽,三人奉北堂飛淵之命隱於附近,以陣誘敵,伺機救人。

北堂無憂與北堂宣文方才合擊故意不果,讓敵人放鬆戒心,順利掩護北堂仲變招奇著,藉由落下之勢箝制對方的援助。北堂無憂︰「既知我們身分,理應明白北堂軍威不容褻瀆,【劍來.破敵】!」,北堂無憂率先出招,一式【劍來.破敵】由上而下加快墬勢,【軍神訣】內功順劍揮灑,頓時如飛鳥掠魚猛衝直下。

北堂宣文見兄長攻勢不留餘地,但同時也現出一招不成,吞噬其身的危機,當下手揚拂塵,轉攻為守,浩浩道功護住北堂無憂周身,盡現道門【天旗】關門弟子之能為。劍鋒壓面,蒙面人毫無閃避的意思,快舞【地劫劍】引動波波冰紋化作夜露冰華,蒙面人︰「【刀招‧刀織冰華】!」,刀招劍使,【刀織冰華】硬撼【劍來.破敵】,三人同受劍勁橫掃,飛退十餘步。

蒙面人忍住身上竄流的劍氣,借力提身,眨眼間已來到北堂仲身後,與同伴形成二對一的局面,兩名蒙面人沒有多餘言語,眼神交會已生默契;掌掃、劍逼頓生羅網;北堂仲見情勢逆轉,己方暫無會合抗敵之可能,也絲毫不戀戰,對著自己的兄弟大喊︰「救阿柔!」,兩名蒙面人被此舉影響稍一分神,羅網乍現破綻,北堂仲把握機會,雙掌化影紛飛,持劍者面罩倏然扯下,赫見厄法者護法之一,地網。

地網屈辱的感覺湧上心頭,【地劫劍】爆出劍氣壓境,北堂仲提元護體,仍退開一丈;就連正要去援救北堂柔的兩人也不得不先行閃避。地網揮劍喝道︰「你先去交差吧,我帶上這三人首級隨後追去。」,另一名蒙面人也不多說話,抱起北堂柔隱入密林之中。

北堂三子正欲追去,地網已橫劍擋道。北堂無憂︰「地網大人,您傷勢已重,如能束手就擒,我們三人必以禮待之。」

地網︰「不用多說,【軍神】已死於【撼天火】,現在我便送你們下黃泉團聚!」,就當地網即將開殺之時,一支破空金箭不偏不倚射在他一步之前。

地網露出罕見的驚恐表情,道︰「不可能!」

「古今戰場幾人回,夜半夢迴家鄉遠,何人能犯軍神威,北堂槍下人不歸。」,北堂飛淵持弓緩緩由北堂無憂三人身後步出,反問道︰「有何不可能呢,地網!」

【密林】
蒙面人帶著北堂柔倉皇而逃,身上的傷勢影響他速度甚多,但是他知道再走一刻,前方便有援兵,心念至此,蒙面人不自覺又加快腳步,往前邁進。

突然眼前大樹連根拔起,向自己飛來,蒙面人雖然吃驚仍不失分寸,聚氣右掌猛力一劈,大樹倏然雙分,分飛樹幹的縫隙中,又現令他心生畏懼之人。

「靄靄魔光黃泉途,赫赫劍威斷情仇,巔魁豈能血不沾,滅生判死一劍屠。」,【劍屠】現身,【巔魁】斜挑,魔之劍、劍之魔,魔者的背影之中似狂燃著殺戮的業火,令人不敢直視。

蒙面人心知若要逃跑便要趁宿孤獨不及回身的現在,蒙面人轉身便逃,一轉身眼見滿身傷痕的北堂忘仇在前方樹下坐著,【刀針‧蜂螫】靠在肩上,雙眼微閉似醒非醒,似乎毫無阻止自己的意思,蒙面人寬心不少也不理會北堂忘仇,抱著北堂柔快步經過他身旁。

北堂忘仇突然抓住蒙面人的衣襬,遞出一張紙籤,道︰「你的東西掉了。」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哈哈,想要騙我,紙籤我早已毀掉了,啊,不好!」,當蒙面人發覺失言,已經來不及了,這張紙籤乃是當日居象相士所給,而居象相士只給了三人,三人之中,兩人已在現場,第三人也就是蒙面人的真實身分。

北堂忘仇怒道︰「天羅!」,怒聲昇,刀針揚,突如其來的發難,蒙面人躲之不及,身中一刀,面罩因此破碎,天羅也露出廬山真面目。

北堂忘仇︰「你實在罪無可赦,現在我便要讓紙籤上的預言成真!」

天羅發勁震碎手中寫著「命畢今夜」的紙籤,道︰「哼,我會實現這本來屬於你的命運。」






第 三十二 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4-2 23:15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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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網放聲大笑,端正劍眼反指北堂飛淵,道︰「地網不受他人號令,想要我就範,難矣。」,不等地網說完,金箭破空聲掩蓋他的話語,地網雖有準備,依舊為箭速感到吃驚,但是非是之前無法捉摸速度,因此他肯定了一件事,那便是【軍神】受傷了。

亭內女子倩影微動,輕聲道︰「儒教與【秘琉宮】的鬥爭從未休止過,借龍宿先生傳達【四象輪迴功】的解法,只是先放線下餌,現在只待潛於深水的狡魚上勾。」

雙星護持,將星入宮,北堂仲與北堂宣文攻勢突緩,格殺轉牽制,北堂無憂啟劍直進,北堂仲與北堂宣文一者輔攻,一者輔守,三人步伐整齊挪移,陣式轉換如水流順暢;地網一時之間也無破陣對策,只能見招拆招、步步為營。

天羅見狀,內心一凜,正欲重整旗鼓,北堂忘仇已釋刀流、殺將而來。天羅掌揮舞成盾,全力守成,只求不失;【刀針‧蜂螫】再變走勢,是凶是殘,更見刀者怒意輔殺性,刀下不留情,北堂忘仇︰「【殺獄劍引】!」,劍庸現凶宿,盡碎天羅幻想,輕敵登時付出代價,左掌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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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敗北】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4-3 11:07
尋真錄
第三十三章 【敗北】
戰場之上,男女何別?
-----------我是分隔線------------------

【密林】
天羅地網難盡掌世態,善惡現形,終露破綻。北堂飛淵的出現,無疑是讓已經有如強弩之末的地網倍感艱辛,他實在不能明白為何遭到大量【撼天火】攻擊的北堂飛淵,為何能安然無事的在此出現,難道他真的不是人,他真的是由天而降的軍神?「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這種事。他一定是假扮的,他必定是虛張聲勢的無能之輩。」,地網內心不斷嘶吼著,他企圖催眠自己否決對方的身分,進而提升自己的戰意;可是眼前北堂飛淵所散發出的氣度、風範又豈是他人可以假扮的來。

北堂飛淵金箭搭弦,冷然道︰「我沒有多餘廢話,降生抗死,選擇吧!」,被箭眼對準的地網內心的防線正迅速瓦解,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本錢可以一搏,突然他看到了北堂飛淵右脅下的一點血污正緩緩擴散,地網精神為之一振,暗道︰「原來北堂老賊並非全身而退,再觀他的臉色與初遇之時差別甚大,也許…」,地網低聲沉吟數刻,眼神掃過北堂三子,內心已有抉擇。

地網放聲大笑,端正劍眼反指北堂飛淵,道︰「地網不受他人號令,想要我就範,難矣。」,不等地網說完,金箭破空聲掩蓋他的話語,地網雖有準備,依舊為箭速感到吃驚,但是非是之前無法捉摸速度,因此他肯定了一件事,那便是【軍神】受傷了。

密林的另一端,天羅現形,北堂忘仇怒啟刀鋒、誓討公道。天羅雖是傷疲之體,但是先前與北堂忘仇曾有交手的經驗,對他的實力完全不屑一顧,反倒是身後虎視眈眈的【劍屠】宿孤獨才是讓他頭疼的關鍵。

天羅︰「哼,北堂忘仇有本事便單打獨鬥,不然以吾孤身一敵【劍屠】、北堂家兩大名宿,就算戰死也能成佳話。」,在場的人都知道天羅講的是反話,目的只是要個個擊破,不讓北堂忘仇有任何被援助的機會。

宿孤獨毫不在乎的原地坐下,道︰「放你爹娘的一百八十個心,我不會出手,我與你早在【古藤江】交手過,若不是那時我老頭子有他娘的婦人之仁,哪容得他爹的你在這叫囂。」,一連串的粗話問候後,宿孤獨轉換個語氣,道︰「這樣吧,既然是北堂小子要與你單挑,只要你先交出北堂柔,那你贏了,你就可以走了,至於輸了嘛…」

天羅翻手將北堂柔拋給宿孤獨,斷然道︰「天羅絕不會輸給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那麼天羅向你請招了,北堂兄弟。」,天羅薙髮一旋纏於頸上,單掌翻向北堂忘仇,對他示意「儘管放馬過來」。

宿孤獨︰「我說北堂小鬼,方才我教你的劍式記熟了吧,等下就給我狠狠的打,這就是我要你幫我做的第一件事,我就不信冷無雙的【劍庸之道】加上我老頭子的【凶宿劍法】還有打不死的人,那麼小姑娘我就先幫你保管了,我先小睡片刻,打完再來叫醒我吧。」,宿孤獨抱起北堂柔,也不管戰局,走入樹林深處,倒頭就睡,不一會兒鼾聲四起。

天羅內心如同放下大石,他偷偷暗笑道,眼前的北堂忘仇哪是他的對手,就算有兩大絕技加持,但是身上毒患未解、傷勢未復,自己就算只餘一半功力也能輕鬆獲勝。

正當天羅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北堂忘仇全神貫注,腳步挪移,【刀針‧蜂螫】爆開刀芒,天羅傲然蔑笑,步伐向前邁進,雙掌沉穩納氣,雙掌乍翻,四方皆蕩。

掌威掩刀光,首擊得利,天羅更是得意萬分,氣運掌心生出裊裊白煙,雙掌大開大闔引動波波氣浪,【天封貫氣】不留北堂忘仇喘息機。北堂忘仇手捻刀鋒輕彎斂去所有刀芒,足成弓步踏出方圓,忽轉的刀勢不快不慢、不狂不穩是存在極端兩儀之間的中庸之境,「【劍庸之道】,【中庸不思劍】。」,北堂忘仇輕喝招名,手中之刀竟似飄羽浮於空中,不見攻守、不思進退,無招亦無解。

奇招形成,【天封貫氣】同時來到,掌濤氣勁掃向北堂忘仇,結果卻是掌勁盡遭【中庸不思劍】所卸、毫無作用。天羅見狀,內心一凜,正欲重整旗鼓,北堂忘仇已釋刀流、殺將而來。天羅掌揮舞成盾,全力守成,只求不失;【刀針‧蜂螫】再變走勢,是凶是殘,更見刀者怒意輔殺性,刀下不留情,北堂忘仇︰「【殺獄劍引】!」,劍庸現凶宿,盡碎天羅幻想,輕敵登時付出代價,左掌遭斷。

【雨萍林】
夜風微涼,月映林間,疏樓龍宿手搖珠扇,信步走在【紫微城】外的林道上,悠然自得的看著兩旁【雨萍林】的風景,持續往林內邁進。

當疏樓龍宿行至【雨萍林】深處的小亭時,他赫然嗅到一股香氣傳出,疏樓龍宿行禮道︰「原來汝已至,是吾貪看了此林風景幾眼,所以慢了腳步,還請儒教教主開恩呀,哈哈。」,輕笑未止,四周降下層層疊疊的蠶絲布幔包覆整個小亭,一點燭火由亭內映出,女子聲︰「龍宿先生,風趣依舊,小女子能再見龍鱗風采亦是歡喜,又怎可則怪先生呢?」

疏樓龍宿隔著布幔悠然道︰「教主放下教內俗務,親身至此,想必是為關心那件事情而來。」

亭內女子倩影微動,輕聲道︰「儒教與【秘琉宮】的鬥爭從未休止過,借龍宿先生傳達【四象輪迴功】的解法,只是先放線下餌,現在只待潛於深水的狡魚上勾。」

疏樓龍宿︰「吾此番前來另有一事,還請教主幫忙。」

女子︰「龍宿先生直說無妨,若是小女子能力所及,必當幫忙。」

疏樓龍宿珠扇旋後,算計笑容一動,沉聲說道︰「汝絕對可以幫忙,因為我要儒教兵權。」

【密林】
地網得知軍神受創,信心不由得大幅提升,【地劫劍】快速連挑,截去疾箭逼命之危,更趁勢而起,揮灑劍芒阻敵。

雖然地網發難的突然,北堂飛淵依舊不改冷酷本色,【喪行弓】向上一拋,雙手翻轉應招,【喪行弓】再度回到手上之時,連波劍氣已然無蹤。北堂飛淵喝道︰「無憂、仲兒、宣文,莫讓賊人逃脫,【北武三星陣】。」

北堂三子聽到陣名,心領神會,三人同時躍起,如同「品」字將地網困於中央,地網急欲破陣,連使身法,可是陣繞身走,如影隨形。地網怒氣略現,【地劫劍】掃地震蕩,可是受傷的手腕、失準的劍氣,想破陣更是困難。

北堂飛淵找到根倒下的巨木並端坐於上,【喪行弓】與【惡蛟】置於身旁,雙手托腮,狀似輕鬆,但是雙眼仍緊盯戰局,道︰「三星輪轉,宣文、仲兒,攻!」

北堂仲與北堂宣文聽到父親指示,不帶任何疑惑,同時做出夾擊,北堂仲指功精湛,擒拿手法似輕還重;北堂宣文修為雖淺,但是藉由道門呼吸吐納之法,以自然之氣補足內力之弱勢,拂塵揮處亦是巨力萬鈞,逢木斷木、逢石碎石。

地網實力、經驗畢竟多出兩人一大截,縱使負傷仍能閃身於指影、拂塵之間,力保不失、雖傷不倒。北堂飛淵眼見久攻不下,又道︰「雙星護持,將星入宮,無憂,攻!」

雙星護持,將星入宮,北堂仲與北堂宣文攻勢突緩,格殺轉牽制,北堂無憂啟劍直進,北堂仲與北堂宣文一者輔攻,一者輔守,三人步伐整齊挪移,陣式轉換如水流順暢;地網一時之間也無破陣對策,只能見招拆招、步步為營。

相較於地網戰局的混沌不明,天羅那處已有驚人發展,北堂忘仇突來一刀,天羅引以為傲的雙掌被斷其一。疼痛,斷掌的疼痛,刺激著天羅身上的每一吋細胞,鮮血還在湧出,但是更強的屈辱感已湧上心頭,一抬頭又見北堂忘仇舉刀劈下,天羅怒氣引動月瞳耀出邪芒,單掌運化全身精元,強烈的氣機牽動周圍斷枝、落葉皆遭襲捲,「【天羅定罪】!」,極掌直擊北堂忘仇不備之身,一蓬觸目驚心的血花噴出,北堂忘仇倒地不起,意識逐漸失去。

天羅點住周身穴道止血,緩緩走向北堂忘仇,天羅怒容滿面,悻悻然道︰「北堂忘仇…」,憤怒的叫著斷自己左掌的兇手,天羅一腳踩在北堂忘仇頭上。

天羅露出扭曲的笑容,足下更加重力道,道︰「你真是我命中的剋星,一次一次破壞我的計謀,現在連我之左掌也被你斷去,但是一掌換你一命尚不值得,但是換整個北堂家族,我也不吃虧,哼哼哼。」

北堂忘仇氣若游絲,道︰「你…你想知道你哪裡露出破綻嗎?」

天羅︰「嗯,你還沒死,也好,我也想知道我哪裡露出了破綻,趁你未死,說來聽聽。」

被踩在腳下的北堂忘仇不住的喘氣,斷斷續續的道︰「你第一次出現…咳咳,那群殺手看到你出現,並沒有警戒,反倒是你出手,讓他們驚愕非常,試問如果是尋常盜賊為何會有如此反應,如果是尋常盜賊為何能夠摸清我們行走的路線,唯一可以解釋的這群人便是你埋伏於此,而且北堂家有你的細作,咳咳咳。」

天羅不屑道︰「光憑這樣,未免牽強。」

北堂忘仇︰「【姜家村】的結界恐怕也是你所破…咳,青嵩子道長曾言,【姜家村】的結界乃是三教結陣而成,要破陣就要是通曉三教術法之人,而你精通由三教與聖法尊共編的【萬法經綸】掌術部分,早已天下皆知,你可知那場屍災,死了多少人,更間接造成冷無痕殺死陳伯的慘劇…」

天羅冷笑道︰「哼哼,還有呢?」

北堂忘仇︰「再來,【清平鎮】上的十字記號,最初的的確是由【劍屠】前輩所留,但是我調查過,郝家牆上的記號橫淺縱深是以兩刀所成,【劍屠】前輩所留的卻是一劍使之裂成十字,深淺一致,這點已讓我有所起疑,再加上你特地尋來郝兄,目的便是要引君入甕,你可知你最大的敗筆是什麼…」

天羅︰「喔,願聞其詳。」

北堂忘仇持續喘氣,痛苦道︰「呵,是【瀧山雙刀】提醒了我,我曾以你之名號向他們用計,結果他們卻自信你不會出手,彷彿你與他們在同一陣線,再加上我們所設的機關、密道、計謀樣樣被破解,就連逃走路線、埋伏都被看穿,實在很難不起疑,最大的嫌疑者便是你,戰初就遁走的天羅。」

天羅拍手,道︰「精采的推理,但是仍有些錯誤,而且你也還不清楚我的目的吧。我就讓你當個明白鬼,我的目的一開始便是北堂飛淵,你身上的【軍神訣】刀招便是制裁他的其中一柄刀,等到【軍神訣】破盡,北堂飛淵的死期亦不遠了;至於我說的錯誤嘛,嘿嘿,你真以為陳伯是冷無痕殺的?是我,震碎他的內臟,粉碎他的骨頭,如何?你料不到吧?」

北堂忘仇露出一絲微笑,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你明白詭道嗎?你將因此後悔莫及。」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4-3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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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敗北】
戰場之上,男女何別?
-----------我是分隔線------------------

【密林】
天羅地網難盡掌世態,善惡現形,終露破綻。北堂飛淵的出現,無疑是讓已經有如強弩之末的地網倍感艱辛,他實在不能明白為何遭到大量【撼天火】攻擊的北堂飛淵,為何能安然無事的在此出現,難道他真的不是人,他真的是由天而降的軍神?「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這種事。他一定是假扮的,他必定是虛張聲勢的無能之輩。」,地網內心不斷嘶吼著,他企圖催眠自己否決對方的身分,進而提升自己的戰意;可是眼前北堂飛淵所散發出的氣度、風範又豈是他人可以假扮的來。

北堂飛淵金箭搭弦,冷然道︰「我沒有多餘廢話,降生抗死,選擇吧!」,被箭眼對準的地網內心的防線正迅速瓦解,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本錢可以一搏,突然他看到了北堂飛淵右脅下的一點血污正緩緩擴散,地網精神為之一振,暗道︰「原來北堂老賊並非全身而退,再觀他的臉色與初遇之時差別甚大,也許…」,地網低聲沉吟數刻,眼神掃過北堂三子,內心已有抉擇。

地網放聲大笑,端正劍眼反指北堂飛淵,道︰「地網不受他人號令,想要我就範,難矣。」,不等地網說完,金箭破空聲掩蓋他的話語,地網雖有準備,依舊為箭速感到吃驚,但是非是之前無法捉摸速度,因此他肯定了一件事,那便是【軍神】受傷了。

密林的另一端,天羅現形,北堂忘仇怒啟刀鋒、誓討公道。天羅雖是傷疲之體,但是先前與北堂忘仇曾有交手的經驗,對他的實力完全不屑一顧,反倒是身後虎視眈眈的【劍屠】宿孤獨才是讓他頭疼的關鍵。

天羅︰「哼,北堂忘仇有本事便單打獨鬥,不然以吾孤身一敵【劍屠】、北堂家兩大名宿,就算戰死也能成佳話。」,在場的人都知道天羅講的是反話,目的只是要個個擊破,不讓北堂忘仇有任何被援助的機會。

宿孤獨毫不在乎的原地坐下,道︰「放你爹娘的一百八十個心,我不會出手,我與你早在【古藤江】交手過,若不是那時我老頭子有他娘的婦人之仁,哪容得他爹的你在這叫囂。」,一連串的粗話問候後,宿孤獨轉換個語氣,道︰「這樣吧,既然是北堂小子要與你單挑,只要你先交出北堂柔,那你贏了,你就可以走了,至於輸了嘛…」

天羅翻手將北堂柔拋給宿孤獨,斷然道︰「天羅絕不會輸給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那麼天羅向你請招了,北堂兄弟。」,天羅薙髮一旋纏於頸上,單掌翻向北堂忘仇,對他示意「儘管放馬過來」。

宿孤獨︰「我說北堂小鬼,方才我教你的劍式記熟了吧,等下就給我狠狠的打,這就是我要你幫我做的第一件事,我就不信冷無雙的【劍庸之道】加上我老頭子的【凶宿劍法】還有打不死的人,那麼小姑娘我就先幫你保管了,我先小睡片刻,打完再來叫醒我吧。」,宿孤獨抱起北堂柔,也不管戰局,走入樹林深處,倒頭就睡,不一會兒鼾聲四起。

天羅內心如同放下大石,他偷偷暗笑道,眼前的北堂忘仇哪是他的對手,就算有兩大絕技加持,但是身上毒患未解、傷勢未復,自己就算只餘一半功力也能輕鬆獲勝。

正當天羅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北堂忘仇全神貫注,腳步挪移,【刀針‧蜂螫】爆開刀芒,天羅傲然蔑笑,步伐向前邁進,雙掌沉穩納氣,雙掌乍翻,四方皆蕩。

掌威掩刀光,首擊得利,天羅更是得意萬分,氣運掌心生出裊裊白煙,雙掌大開大闔引動波波氣浪,【天封貫氣】不留北堂忘仇喘息機。北堂忘仇手捻刀鋒輕彎斂去所有刀芒,足成弓步踏出方圓,忽轉的刀勢不快不慢、不狂不穩是存在極端兩儀之間的中庸之境,「【劍庸之道】,【中庸不思劍】。」,北堂忘仇輕喝招名,手中之刀竟似飄羽浮於空中,不見攻守、不思進退,無招亦無解。

奇招形成,【天封貫氣】同時來到,掌濤氣勁掃向北堂忘仇,結果卻是掌勁盡遭【中庸不思劍】所卸、毫無作用。天羅見狀,內心一凜,正欲重整旗鼓,北堂忘仇已釋刀流、殺將而來。天羅掌揮舞成盾,全力守成,只求不失;【刀針‧蜂螫】再變走勢,是凶是殘,更見刀者怒意輔殺性,刀下不留情,北堂忘仇︰「【殺獄劍引】!」,劍庸現凶宿,盡碎天羅幻想,輕敵登時付出代價,左掌遭斷。

【雨萍林】
夜風微涼,月映林間,疏樓龍宿手搖珠扇,信步走在【紫微城】外的林道上,悠然自得的看著兩旁【雨萍林】的風景,持續往林內邁進。

當疏樓龍宿行至【雨萍林】深處的小亭時,他赫然嗅到一股香氣傳出,疏樓龍宿行禮道︰「原來汝已至,是吾貪看了此林風景幾眼,所以慢了腳步,還請儒教教主開恩呀,哈哈。」,輕笑未止,四周降下層層疊疊的蠶絲布幔包覆整個小亭,一點燭火由亭內映出,女子聲︰「龍宿先生,風趣依舊,小女子能再見龍鱗風采亦是歡喜,又怎可則怪先生呢?」

疏樓龍宿隔著布幔悠然道︰「教主放下教內俗務,親身至此,想必是為關心那件事情而來。」

亭內女子倩影微動,輕聲道︰「儒教與【秘琉宮】的鬥爭從未休止過,借龍宿先生傳達【四象輪迴功】的解法,只是先放線下餌,現在只待潛於深水的狡魚上勾。」

疏樓龍宿︰「吾此番前來另有一事,還請教主幫忙。」

女子︰「龍宿先生直說無妨,若是小女子能力所及,必當幫忙。」

疏樓龍宿珠扇旋後,算計笑容一動,沉聲說道︰「汝絕對可以幫忙,因為我要儒教兵權。」

【密林】
地網得知軍神受創,信心不由得大幅提升,【地劫劍】快速連挑,截去疾箭逼命之危,更趁勢而起,揮灑劍芒阻敵。

雖然地網發難的突然,北堂飛淵依舊不改冷酷本色,【喪行弓】向上一拋,雙手翻轉應招,【喪行弓】再度回到手上之時,連波劍氣已然無蹤。北堂飛淵喝道︰「無憂、仲兒、宣文,莫讓賊人逃脫,【北武三星陣】。」

北堂三子聽到陣名,心領神會,三人同時躍起,如同「品」字將地網困於中央,地網急欲破陣,連使身法,可是陣繞身走,如影隨形。地網怒氣略現,【地劫劍】掃地震蕩,可是受傷的手腕、失準的劍氣,想破陣更是困難。

北堂飛淵找到根倒下的巨木並端坐於上,【喪行弓】與【惡蛟】置於身旁,雙手托腮,狀似輕鬆,但是雙眼仍緊盯戰局,道︰「三星輪轉,宣文、仲兒,攻!」

北堂仲與北堂宣文聽到父親指示,不帶任何疑惑,同時做出夾擊,北堂仲指功精湛,擒拿手法似輕還重;北堂宣文修為雖淺,但是藉由道門呼吸吐納之法,以自然之氣補足內力之弱勢,拂塵揮處亦是巨力萬鈞,逢木斷木、逢石碎石。

地網實力、經驗畢竟多出兩人一大截,縱使負傷仍能閃身於指影、拂塵之間,力保不失、雖傷不倒。北堂飛淵眼見久攻不下,又道︰「雙星護持,將星入宮,無憂,攻!」

雙星護持,將星入宮,北堂仲與北堂宣文攻勢突緩,格殺轉牽制,北堂無憂啟劍直進,北堂仲與北堂宣文一者輔攻,一者輔守,三人步伐整齊挪移,陣式轉換如水流順暢;地網一時之間也無破陣對策,只能見招拆招、步步為營。

相較於地網戰局的混沌不明,天羅那處已有驚人發展,北堂忘仇突來一刀,天羅引以為傲的雙掌被斷其一。疼痛,斷掌的疼痛,刺激著天羅身上的每一吋細胞,鮮血還在湧出,但是更強的屈辱感已湧上心頭,一抬頭又見北堂忘仇舉刀劈下,天羅怒氣引動月瞳耀出邪芒,單掌運化全身精元,強烈的氣機牽動周圍斷枝、落葉皆遭襲捲,「【天羅定罪】!」,極掌直擊北堂忘仇不備之身,一蓬觸目驚心的血花噴出,北堂忘仇倒地不起,意識逐漸失去。

天羅點住周身穴道止血,緩緩走向北堂忘仇,天羅怒容滿面,悻悻然道︰「北堂忘仇…」,憤怒的叫著斷自己左掌的兇手,天羅一腳踩在北堂忘仇頭上。

天羅露出扭曲的笑容,足下更加重力道,道︰「你真是我命中的剋星,一次一次破壞我的計謀,現在連我之左掌也被你斷去,但是一掌換你一命尚不值得,但是換整個北堂家族,我也不吃虧,哼哼哼。」

北堂忘仇氣若游絲,道︰「你…你想知道你哪裡露出破綻嗎?」

天羅︰「嗯,你還沒死,也好,我也想知道我哪裡露出了破綻,趁你未死,說來聽聽。」

被踩在腳下的北堂忘仇不住的喘氣,斷斷續續的道︰「你第一次出現…咳咳,那群殺手看到你出現,並沒有警戒,反倒是你出手,讓他們驚愕非常,試問如果是尋常盜賊為何會有如此反應,如果是尋常盜賊為何能夠摸清我們行走的路線,唯一可以解釋的這群人便是你埋伏於此,而且北堂家有你的細作,咳咳咳。」

天羅不屑道︰「光憑這樣,未免牽強。」

北堂忘仇︰「【姜家村】的結界恐怕也是你所破…咳,青嵩子道長曾言,【姜家村】的結界乃是三教結陣而成,要破陣就要是通曉三教術法之人,而你精通由三教與聖法尊共編的【萬法經綸】掌術部分,早已天下皆知,你可知那場屍災,死了多少人,更間接造成冷無痕殺死陳伯的慘劇…」

天羅冷笑道︰「哼哼,還有呢?」

北堂忘仇︰「再來,【清平鎮】上的十字記號,最初的的確是由【劍屠】前輩所留,但是我調查過,郝家牆上的記號橫淺縱深是以兩刀所成,【劍屠】前輩所留的卻是一劍使之裂成十字,深淺一致,這點已讓我有所起疑,再加上你特地尋來郝兄,目的便是要引君入甕,你可知你最大的敗筆是什麼…」

天羅︰「喔,願聞其詳。」

北堂忘仇持續喘氣,痛苦道︰「呵,是【瀧山雙刀】提醒了我,我曾以你之名號向他們用計,結果他們卻自信你不會出手,彷彿你與他們在同一陣線,再加上我們所設的機關、密道、計謀樣樣被破解,就連逃走路線、埋伏都被看穿,實在很難不起疑,最大的嫌疑者便是你,戰初就遁走的天羅。」

天羅拍手,道︰「精采的推理,但是仍有些錯誤,而且你也還不清楚我的目的吧。我就讓你當個明白鬼,我的目的一開始便是北堂飛淵,你身上的【軍神訣】刀招便是制裁他的其中一柄刀,等到【軍神訣】破盡,北堂飛淵的死期亦不遠了;至於我說的錯誤嘛,嘿嘿,你真以為陳伯是冷無痕殺的?是我,震碎他的內臟,粉碎他的骨頭,如何?你料不到吧?」

北堂忘仇露出一絲微笑,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你明白詭道嗎?你將因此後悔莫及。」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4-3 11:15
天羅︰「哼,這不就是【孫子兵法】的計篇,要死還這麼多話,後悔,哼哼,現在踩著你的頭讓我非常快活,何來後悔?慢著,詭道…難道是…」,瞬間的感應,驀然回首,天羅驚退三步,眼前數丈的樹下,不是可怕的鬼神,只是淚眼婆娑的北堂柔。

北堂柔雙手掩面,顫抖的說︰「為什麼…」

天羅手足無措,支支吾吾道︰「我…無奈呀,好一個詭道,好一個詭道!」,天羅情緒失控,單掌欲向北堂忘仇發洩怒氣,卻見傷者迴光返照,【刀針‧蜂螫】連斬如流星劃過蒼穹,天羅藏於胸前的【劍庸之道】手抄本頓成紙屑亂飛。

胸前受創,天羅傷勢爆發,衣衫一片血紅,天羅仰天悲嘯,道︰「哈哈哈,北堂忘仇,你果真是我命中的剋星,所以你絕不能留,接我最強一招吧!【天錮玄蒼】!」,天羅悲恨交加,瘋狂的神態無視傷體復發,憤而凝聚畢生修為,單掌面下,黃土掩月霞,倏然翻上,掌濤成雲浪。

北堂忘仇雙眼微瞇,赫見少許金光透出,北堂忘仇一手刀、一手鞘,以自身為原點延展開來,渾然天成的姿態是風雨欲來的前兆。北堂忘仇憶起宿孤獨之言︰「小鬼,記住冷無雙老弟有句名言,這句話也是【劍庸之道】的真髓。」,北堂忘仇靜心氣澄,道︰「劍太狂,易走偏鋒、劍太沉,難現其芒;劍之道,大行中庸。【中庸不思劍】!」,不思之劍,無想之招,點成線,線成面,【刀針‧蜂螫】盤旋流轉,空間起了點點漣漪,泛起陣陣波紋,但是一切看起來卻是那麼理所當然,如同落葉歸根一般化為大自然的一體。

天羅一踏步,手凝【天錮玄蒼】,身影前衝直擊北堂忘仇,兩名渾身浴血的敵手,眼中只有彼此,掌功、劍招初交會,三尺林木盡折,方圓大地皆殘。

煙塵過後,只見兩人形成僵持之勢,天羅掌無法再進一步,忘仇刀無法再挪半寸。天羅雖是嘴角鮮血直流,仍冷笑道︰「哼哼,我們皆受重創,我的功體更因北堂飛淵之擊耗損一半,我們的立場現在是公平的,所以你死不可怨!【天錮玄蒼‧始變‧玄天蒼錮】。」,突來式變,天羅單掌生出陰綿勁力直透北堂忘仇經脈,北堂忘仇只感如萬蟲纏身的難受,退意甫起,內力潰堤,北堂忘仇還不明所以,劍式分崩離析,同一時間,【天錮玄蒼】再起變化。

第二次的變化,強猛掌勁掏地而起,地皮、樹木皆震離黃土三尺,雲波逆轉成牢籠之形,由天降下,此變正是【天錮玄蒼‧貳變】,天羅︰「【蒼天玄錮】,死來。」

雲濤之牢,困死無生,北堂忘仇無路可退,只有橫刀背水一戰,北堂忘仇提步向前,企圖縮短距離,發揮招式最大威力,道︰「【用軍如刀劈山岳】!」,僅餘的內力付諸【軍神】密傳刀式,結果卻是劈山之刀難破雲濤之牢,刀芒掩盡,玄錮加身。

異色雲濤暗藏無數暗勁包覆北堂忘仇,傷勢早已沉重,死亡也只是時間問題;天羅亦不好受,功體也已經殘破不堪,但是勝算已在眼前,天羅大喝一聲,旋身上天,殘掌高舉凝出【萬法經綸】全部內力形成有如小型颱風的驚人氣團,天羅︰「【天錮玄蒼‧參變‧玄錮天蒼】!」,語終勁發,天之三變,人豈可擋。

此時人影蹤入,欲以身擋招,來者竟是北堂柔。北堂柔放聲吶喊︰「住手呀!」

天羅一反勝利者姿態,失聲道︰「不可呀!」

宿孤獨抱怨道︰「你們實在很吵,想好好睡個覺都不行,煩吶!【殺獄劍引】。」,暗中護持北堂忘仇的宿孤獨由林中搶身而出,【巔魁】連轉四個方位,劍威掃開生死關。

天羅見宿孤獨護得兩人周全,內心是喜也是怒,他投向北堂柔最後一眼,一聲長嘆,轉身奔離。眼見天羅離去,宿孤獨扶起北堂忘仇,連點幾處大穴,並輸入數道精純的真氣,企圖穩住北堂忘仇的傷勢,宿孤獨對著北堂柔說道:「小娃兒別哭了,妳老爹給了我一袋【復傷丸】,妳就斟酌著給小鬼吃吧,還有你老爹的馬在林外東方之處,快快帶著小鬼回鎮上。」

北堂柔擦乾眼淚,仰著臉問道:「前輩要去追天羅?」

宿孤獨攤著手,搖頭道:「哪有可能,方才協議是小鬼戰敗,吾就放他走,做人豈可言而無信。」,宿孤獨頓了一下,道:「還好,我不是人,所以管他什麼言而無信,況且如果巧合遇到,應該就不算是我追殺他吧,好了,你們快離開吧,我要去製造巧合了。」,宿孤獨不等北堂柔回神,伸手拍拍北堂柔的肩膀,隨即化影入林,準備與天羅「相遇」了。

密林深處的激烈衝突,北堂飛淵也略有所感,雖然想要立刻馳援,但是眼前還有實力與天羅相當的地網尚未壓制住,為了讓陰謀家現形,北堂飛淵必須心無罣礙,專心指揮北堂三子擒捉地網。

戰局中的北堂仲忽然發聲︰「父親,不如速戰速決,再行保留,也許會夜長夢多。」

北堂飛淵原本只想以陣法困住地網,引出他們的同黨後援,所以只要三人各用七分實力,但是天羅動向未明,北堂柔與北堂忘仇生死未卜,時間確實不能拖延,北堂飛淵心定,喝道︰「吾兒注意,三星競光,同步貫宇。」

三人聽命,並肩而立,包圍之勢立刻煙消雲散,地網直覺有詐,放棄抽身離去的大好機會,抱劍歸身成防守之姿。風吹葉動,三人瞬行,三人主攻,三人主守,向前齊步、攻勢難擋,逼得地網一退再退。地網竟發覺對方方才竟是壓抑自身功力與自己戰鬥,怒氣湧上心頭,顧不得手腕之傷,舉劍劃起一招【劍凌地雲】震起地皮翻天,黃土湧如浮雲。

北堂飛淵見狀,連忙喊道:「雙星護持,將星入宮,仲兒,取中路!」

可是北堂無憂快了一步,放手急攻,北堂無憂:「逆賊死來!」,一人亂,陣式皆完,地網所等待的就是此刻,地網反握【地劫劍】直刺入地,以劍氣引動地氣奔騰,直流劍氣會橫流地氣形成一張自然地網衝
天而起,地網:「【地網不赦】!」

同一時分,天羅救援來到,天羅:「我來助你,【天羅定罪】!」,突來的煞星,天羅單掌發出連珠掌氣,正與升起的地氣之網成為互補的要素,掌氣劍流紛紛炸裂,頓時草木皆非,北堂三子皆受創退開。

地網:「好機會,走!」,地網與天羅合擊過後,趁亂而逃。北堂飛淵欲揚弓射人,可是極招所起的濃煙卻遮住視線,北堂飛淵︰「可惡!」,北堂飛淵巨弓放下,換持【惡蛟】使出旋槍勢,盡驅濃煙,眼神登時捕捉到兩人離去的背影,隨後追去。

天羅、地網在林中快速奔馳,兩人逼至極限的功體,已不容許再戰,地網:「天羅,你的手…」

天羅:「輕敵的代價,別提了,前路盡頭的小廟就是約定的地方,快!」,生路應該就在眼前,可是兩人同時止步。

天羅:「又是你,宿孤獨。」

宿孤獨驚奇道:「唉呀,怎麼會這麼巧,讓我在此遇到你們。」

天羅怒道:「你想不守信用。」

宿孤獨笑道:「我當然守,我只說放過你,所以我是來找你身旁那位拿劍的仁兄,至於你,你們身後那位北堂阿飛會處理。」

兩人聞言,回身一看,只見【軍神】步出,氣勢凜然。兩人沒有交談,單憑默契,保命招式盡出。天羅:「【掌渡九天池】!」

地網:「【刀入十地嶽】!」,兩人一前一後,全力發招,但是【軍神】、【劍屠】身未動,氣自發,兩大殺招消弭在頃刻之間。

宿孤獨冷冷笑道︰「嘖嘖嘖,完全沒有威力呀,飛仔,你需要幾招解決天羅?」

北堂飛淵假裝沉思,道︰「嗯…也許一招吧!」

宿孤獨︰「啊哈,那我就用半招解決地網吧!」

兩大先天所講的話,自有其分量,天羅、地網兩人雖想抵抗,無奈已是油盡燈枯的窘態,天羅︰「地網,合招吧!」,地網稍一點頭,兩人背靠背,內力互通,天羅掌術齊使,地網雙使刀劍,氣網浮現,兩人齊道︰「【天荒地老法不變】!」,氣網擴散化成無方飛絲掃出方圓,面對強招,【軍神】、【劍屠】毫無懼色。

宿孤獨︰「斬!」,斬字落定,身影奔馳,【巔魁】封鞘未出在地上向前拖行出一道火路;北堂飛淵︰「【狂牛穿林】!」,【惡蛟】一分為二,一戟一槍化作狂牛犄角火速襲去。

【軍神】、【劍屠】啟招氣網散,天羅地網罪惡即將終結,【巔魁】、【惡蛟】交會,但是驚愕的表情卻出現在【軍神】、【劍屠】臉上,因為天羅、地網消失,一名身穿褻衣,只披著金絲滾邊的薄紗,烏黑髮絲所拂的臉上戴著淡黑色絲罩只露出媚惑雙眼的女子,套著幾個金環的赤足婀娜站在兩人兵器上,雙手正提著消失的天羅、地網。

【軍神】、【劍屠】同時氣透兵器,企圖震落此女,但是女子纖足似生力場緊吸不放,北堂飛淵大喝一聲,起身一腳,此腳凝聚大半真氣,氣勢非凡,女子發出令人酥麻的嬌笑,道︰「我的好【軍神】呀,何必動真格呢?呵呵。」,女子口中笑語,身法卻如鬼魅,抽身而退。

女子一退,【劍屠】緊纏,巨劍橫轉掃動葉落紛紛。女子又是嬌笑,點足【巔魁】之上,翻起一輪觔斗,優美的落在樹枝的高處。

北堂飛淵怒道︰「白玉媚!你就是幕後主使者嗎?」,此話一出,最吃驚的反而是女子手上的天羅、地網,顯然他們也想不到【秘琉宮】宮主為何會在此地。

白玉媚笑道︰「如果北堂老爺要這麼想,奴家也不反對,但是若是因為這樣放過了真正的幕後黑手,那可是大大不妙呀,呵呵。對了,讓我介紹我的好徒兒,白晴敏讓兩位認識、認識。」

白玉媚俏語方落,一股花香飄出,只見青色羅裳飄渺來,有如天仙下凡,落在白玉媚後方,白晴敏拉起雲袖只露出雙眼,幽幽道︰「小女子白晴敏參見【軍神】、【劍屠】兩位大人。唉呀,奴家忘了說,北堂家三位公子也跟著奴家來了呢。」,此時樹叢亂舞,北堂三子與大批男人雙眼失神有如行屍走肉的走出來。

北堂飛淵冷靜說道︰「這便是【秘琉宮】舉世聞名的媚功奇術嗎?」

白玉媚笑道︰「雕蟲小技,讓兩位見笑了。」,突然間,白玉媚扯下一根髮絲,輕聲說道︰「醜惡的男人們,這是奴家的髮絲,誰想要就拿【軍神】、【劍屠】的首級來換吧。」,話一說完,底下的男人群眾情緒沸騰、連聲歡呼,有如豺狼惡虎看到獵物,直撲【軍神】、【劍屠】而來。

宿孤獨問道︰「飛仔,你該不會有不殺女人的蠢原則吧?」

北堂飛淵冷冷說道︰「戰場之上,男女何別?」

宿孤獨繼續說風涼話︰「你兒子也在敵人陣營裡面呢。」

北堂飛淵︰「這就麻煩宿兄費心了。」,北堂飛淵【惡蛟】挑起箭袋,金箭灑向天際,北堂飛淵【惡蛟】插地,身影懸空,手上【喪行弓】遇箭便射,猶如大雨傾盆,敵人死傷遽增。

宿孤獨穿梭箭雨之中,逢人便斬,快速來到北堂三子身旁。北堂三子敵友不分,見人就殺,卻無平日水準。宿孤獨倒也沒有留手的考量,【巔魁】怒拔地皮,揚起千萬劍濤,三人瞬間敗北,宿孤獨立即將三人拋離戰團,轉向白玉媚殺去。

白玉媚見狀,雙掌翻轉似花,陰邪之氣竄升,【淬魂手】猛然衝擊,宿孤獨【巔魁】佇地,受力小退數步。白玉媚︰「晴兒,既然人家留不住我們,那麼我們只好離開囉,這兩人先交給你帶走,為師好好的向【軍神】、【劍屠】說聲再見。」,白晴敏會意輕笑,雲袖捲起天羅、地網,翻身就要離去。

宿孤獨魔氣爆發,猙獰之態首現,怒道︰「要走,只有黃泉路可走,【地獄門開魂不歸】!」,魔者怒使凶宿,略離鞘的【巔魁】散出濃濃瘴氣沿地面擴散形成巨大的漩渦,遭到瘴氣腐蝕之處如同陷入流沙,萬劫不復。

白玉媚也不閃避,只見受到控制的男性群眾竟紛紛以身造橋讓白玉媚行走於瘴氣漩渦之上,白玉媚蔑笑道︰「如此髒污之招,怎可讓它侵沾吾足,呵呵。」

「白玉媚,接下我此招再說大話吧,【弩兵如鵬穿九天】!」,身勢懸空的北堂飛淵音量拔高,【軍神訣】推至頂峰,雙足踏在巨弓之上,雙手張滿弦,搭弦之箭竟是【惡蛟】,弦震弓揚,至極一招,撼動天地。

「休得傷我們的愛人。」,只見群眾湧上擋【惡蛟】,【惡蛟】卻是穿人而過、無堅不摧,白玉媚見勢不可擋,提氣躍起數丈,但是突感壓力纏身,【軍神】、【劍屠】已至前後,北堂飛淵猛拳一撃,宿孤獨巨劍一斬,毫無退路的白玉媚飽提內元,左右開弓借力再躍空數丈,化影而去只留殘聲︰「呀哈哈哈,若是兩位無傷在身,恐怕玉媚今日劫數難逃,可惜、可惜呀!哈哈哈!」。

【軍神】、【劍屠】落回地上,入目皆是滿目瘡痍、死屍遍地,北堂飛淵吐出一口鮮血,嘆道︰「唉…吾失算,這局是吾敗了。」




第三十三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4-27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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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厲輕擺長掛,雪詠劍網盡散天地,再撲前一步,雙指戳劍直取雪詠眉心,龐厲柔聲道︰「擅離之刑,已是死罪。」,溫柔聲調與死亡酷刑化成極端的對比,下一秒將深刻的印證在雪詠身上。

白玉媚之聲︰「哼哼,【真流】第一人,【鬼王】龐厲又如何呢?」,只聞白玉媚音量提高,華轎的蠶絲布帳倏然微動送勁,週遭石柱竟受力倒塌。

植獸鎖定三人,同時發難,疏樓龍宿不退反進,自己投入包圍之中,左手平持【荊棘】一夫擋關,傲然道︰「汝等醜物也想觸吾華麗龍麟嗎?放肆!」

此時雲袖飛舞,舞者紛紛走出,居於中央的女舞者身穿霓裳背對著觀眾,雙手舞出流水雲袖,隨著音樂忽高忽低,緩緩舞動身形彷彿融入了天地已經超脫舞台的限制,女子雖未轉身,三人卻已知此女便是名聞遐邇的舞妓,古芳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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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入險地】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4-27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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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再入險地】
男人總愛操控權勢的快感,女人則享受控制男人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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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鎮 郝家大宅】
黎明破曉,金色朝陽升起帶起新的生機,但是陽光所至卻是昨晚的一片狼籍。【劍屠】與【軍神】對坐大廳之中,圍著還算完整的檀木桌,用著郝家人所準備的簡單早膳,大宅之外,人潮洶湧,叱吒聖國的兩名人物同時蒞臨【清平鎮】,民眾哪管是正是邪,無不想一睹廬山真面目。

宿孤獨將手上早茶飲盡後,嘆道︰「好好一個早上,卻只有我們兩個老人家在這吃飯,真是失味。」

北堂飛淵拿起手上燒餅咬了一口,道︰「唉,無憂、仲兒、宣文身受宿兄那一劍的特別照顧,依然難以離房;忘仇傷勢過重,我已託郝家家僕幫我轉送官醫,柔兒也因照顧兄長,折騰一晚,方才我讓她去睡了。」

宿孤獨聽完無動於衷,拿起手中油條指向北堂飛淵,道︰「我說飛仔,昨晚打賊婆娘的最後一招,你用了多少成的功力?」

北堂飛淵挪開眼前就快碰鼻的油條,悠然道︰「我因【撼天火】導致功體受損,最後一招我谷盡內力,只達六成之能。」

宿孤獨︰「我也是同樣,但是那賊婆娘竟有辦法硬擋我們兩個老人家六成功力,抽身而退,【秘琉宮】真是引起我的興趣了。」,宿孤獨泛起詭異的笑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北堂飛淵笑道︰「若非宿兄心性仁慈,為蒼生封劍不開,想必當天便是白玉媚之忌日。」

宿孤獨︰「你應該很清楚,【巔魁】蘊含的瘴氣可腐蝕凡物,而且久聚不散,若是那時我出鞘了,恐怕最近戰場的【清平鎮】已是死城。唉呀!對了,我要問你的是北堂忘仇此人的身分。」,宿孤獨口氣一轉,雙目射出厲芒,認真問道。

北堂飛淵若無其事的挾起配菜,淡淡說道︰「既然能得【劍庸之道】,他的身分,宿兄豈會不知道?」

宿孤獨︰「我就是想聽你親口證實。」

北堂飛淵放下筷子,沉聲道︰「好吧,他除了是我的義子,北堂忘仇之外,更是…」

北堂無憂︰「父親、前輩。」,北堂無憂的叫喊打斷了北堂飛淵的談話,只見北堂無憂舉足步入,向兩人抱拳行禮。

北堂飛淵離座,走向北堂無憂拍拍肩膀,道︰「啊,無憂,身體好點了嗎?來,坐為父身旁用早膳吧。」,相較於北堂飛淵的殷勤,宿孤獨卻恨不得將打斷談話的程咬金,北堂無憂抓起來,痛打一頓。

北堂無憂入座後,宿孤獨忍不住酸他幾句,道︰「怎麼今天不跟在女人屁股後面跑了呢?」

面對宿孤獨的譏諷 北堂無憂萬分尷尬,急忙低頭,道︰「此乃無憂無能,中奸人之法,還請前輩原諒。」

北堂飛淵拿起茶杯輕飲一口,道︰「當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何你等三人會受制白晴敏?」

宿孤獨玩心再起,忍不住搭腔道︰「還不是看那女人有胸有腰,一時
色心大起。」

北堂無憂此時恨不得躲到桌下去,道︰「請前輩莫再取笑在下,當時我與小仲、宣文正要援助父親,誰知突然一陣異香撲鼻,正當我們三人警戒心甫起,只見青衣女子降臨,以袖遮臉只見雙眼,我們三人與她眼神一會,就失去神志,是無憂不察,請父親懲罰。」

北堂飛淵︰「算了,【秘琉宮】奇功難測,首次接觸,受屈是在所難免,倒是為何你在結陣當時,不聽指令,執意出手,導致地網有可趁之機。」,北堂飛淵手指輕叩桌面,眼中帶著少許責備望向北堂無憂。

宿孤獨見狀,笑道︰「北堂爹爹生氣了,你準備被打屁股吧。」

北堂無憂低頭沉默片刻,道︰「那時情況是地網正凝劍式,全身皆是空隙,我們三人之中,又以我距離最近,所以…」

北堂飛淵︰「唉,兵法最忌急進,實虛之數,你怎能妄自揣測,罷了,這也是一個經驗,以後行事多作思考,才是對你最有益處的。」

北堂無憂點頭,道︰「孩兒受教,孩兒尚有一事未解?」

北堂飛淵︰「說吧。」

北堂無憂問道︰「聽聞父親與前輩受到【撼天火】襲擊,不知父親是以何種方法,脫離險境?」

北堂飛淵︰「當時我以箭襲馬,誰知馬亡蹄未停,宿兄立即朝地面補上威力萬鈞的一劍,使得馬車陷落地層,只是爆炸威力仍難消弭,最靠近爆炸源的我們雖是全力護體,仍身受重創,那時若不是我先以【飛影】帶走忘仇,恐怕吾將痛失愛子。」

北堂無憂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此時郝白慕奔入大廳,喜道︰「稟告【軍神】大人、【劍屠】大人,忘仇兄脫離險境了。」

北堂飛淵喜道︰「那太好了,我想現在去探望,宿兄,你要同行嗎?」

宿孤獨︰「也無不可,順道也可以去【邀仙醉月樓】走走,我老頭子的酒蟲又開始作怪了,但是由你買單。」

北堂飛淵︰「那是當然,小兄弟麻煩你備車了,無憂,你要一起來嗎?」,郝白慕聽到【軍神】指示,只感到無上光榮,立即歡天喜地的去了。

北堂無憂︰「我想先去看看小仲與宣文,稍後再與父親會合。」

北堂飛淵︰「也好,如果小仲與宣文醒來,就帶他們一起來吧。」,北堂無憂應了聲好,隨後離開大廳;【軍神】、【劍屠】為了避開群眾,兩人也由後門驅車離宅了。

【血宗岩】
破曉天明,陽光卻無法穿破濃霧,渺無人跡的武林禁地【血宗岩】如同蟄伏的猛獸正靜靜等待獵物上門。突然天飄花雨,五彩布幔緊纏四周石柱形成浮空的道路,八名壯漢抬著深紅華轎踏布而來。

八人大轎尚未深入石林,只見碧綠鬼火無中生有燃燒布幔,火勢凶猛,眼看就要侵襲華轎,白玉媚之聲︰「這便是【鬼剎】的待客之道嗎?」,媚音聲揚,華轎發出七彩霞光,勁風掃出,鬼火退散並在半空劃出方形軌跡,一扇巨大鐵門竟憑空出現。

【鬼剎】高達數丈的大門開啟,一條高挺俊俏身影走出,來者正是臉戴金色鬼面的【真流】第一人,【鬼王】龐厲。龐厲輕輕鼓掌,說道︰「隔空發氣,白宮主神功有增無減,實在可喜可賀。」

白玉媚之聲︰「哼哼,【真流】第一人,【鬼王】龐厲又如何呢?」,只聞白玉媚音量提高,華轎的蠶絲布帳倏然微動送勁,週遭石柱竟受力倒塌。

面具之內,龐厲輕笑,不躲不閃,任由氣勁加身,只見髮絲輕飄,衣袖飛舞,周身地面龜裂,龐厲卻若無其事,道︰「白宮主的回禮,龐某已經收下,我們也別再禮尚往來,請宮主將天羅、地網兩人交出,好讓此次交易能順利進行。」

白玉媚之聲︰「哼哼,男人就是猴急,要人,便拿去吧!但是生死操在你手。」,倏然帳掀如風捲,天羅、地網兩人飛出轎中,一左一右,硬生生撞向兩旁石柱。

龐厲見狀輕嘆,道︰「唉,女人呀…」,嘆聲猶然在耳,龐厲手掌輕拍兩下,身後大門兩道鬼影飛馳而出,一青一藍,救駕再返回門內,只不過兩息之間,龐厲也不想多行計較,提袍轉身,道︰「交易完成,白宮主所需要的百名童女將在三天之後抵達指定的據點,如果沒有其他需要龐某的事情,恕在下少陪了。」

白玉媚之聲怒然提高,道︰「龐厲,你就這麼不想見我嗎?」,罕見的發怒,女人的怨懟,龐厲雖是停步,卻無任何回應。

同一時間,厚重的鐵門內傳來士兵急迫的喊叫聲︰「又是她,她又想擅離【血宗岩】,快攔下她!」,人聲混雜著慘叫聲,一道白色的身影奪門而出,闖出者赫然是月狐‧雪詠。

雪詠一身灰白相間的連帽武束,雪帽蓋頂只露出一雙狐狸耳朵,手持沾血的長劍,極欲找到逃脫之機,甫出鐵門,便碰上【真流】第一人,【鬼王】龐厲,可是雪詠已無理性,就算擋路者是活閻羅,她依舊會毫不考慮的斬殺,雪詠含淚嘶吼著︰「別阻我,我要找狂哥。」,手中長劍散開利芒,無章法,無目標,四處飛射。

龐厲輕擺長掛,雪詠劍網盡散天地,再撲前一步,雙指戳劍直取雪詠眉心,龐厲柔聲道︰「擅離之刑,已是死罪。」,溫柔聲調與死亡酷刑化成極端的對比,下一秒將深刻的印證在雪詠身上。

但是死亡並沒有降臨,因為一向用來殺人的纖手此時竟擋下死神,白玉媚捉住龐厲手腕,怨道︰「你真是如此愚忠嗎?」

龐厲馬掛翻起,殺氣昇華,白玉媚不願多耗無謂真元,登時化影回轎。龐厲轉手點昏雪詠,淡淡道︰「小小女子,竟能讓宮主現身相救,真是讓龐某驚訝萬分。」,龐厲說話同時,揮手招來士兵帶下月狐‧雪詠。

白玉媚突然聲音轉柔,如同閨女含羞般,道︰「先生願意聽玉媚說個故事嗎?」

龐厲聳肩,道︰「隨宮主之意吧,龐某亦有問題想請宮主回答。」

白玉媚之聲︰「從前有個組織,有對相愛的男女,兩人一起追求武學的頂峰,但是法規無情,兩人於是策劃逃離組織,不幸計畫落空,女方被組織帶回,但是男方卻為了更高的權勢,重回組織,毅然反叛女方,更重創女方,所幸女方命不該絕,你認為此男,該死不該死?」

龐厲︰「生死自有定數,該死之人自然會死。」

白玉媚略怒道︰「哼,好一個生死自有定數;說吧,你的問題。」

龐厲︰「宮主與【軍神】、【劍屠】交過手,請問宮主認為宿孤獨與北堂飛淵兩者在武學上的比較,誰高誰低?」

白玉媚︰「兩人既然欄不住我,兩人就只是沒用的男人,何來高低之分,這個答案,不知道是否讓龐厲大人滿意呢?」,白玉媚暗道你給我個不是答案的答案,我就丟給你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回答。

龐厲輕笑一聲後,走入門內,道︰「哈,攔不住與殺不了,始終有所差距,恕龐某無暇送客了,喔,對了,【鬼剎】與【祕琉宮】的第二次交易,將在公審會當天,請宮主還要多留意。」,語畢門閉,只留八人大轎被冷落在石林之中。

談判過程,處處落居下風的白玉媚,在人去林空之後,反而嬌笑道︰「就先讓你們嚐嚐甜頭,蔑視女流的苦果,很快就會深深的印在你們腦海中了。男人總愛操控權勢的快感,女人則享受控制男人的快意,呵呵,奴隸們,回宮吧!」,白玉媚一聲令下,轎旁的男僕立即托起大轎,邁步沒入石林的彼端。

【奪煞迷森】
【奪煞迷森】,傳說中【刀帝‧虎魄】、【劍皇‧龍魂】兩大神兵的隱藏地點,多少英雄豪傑為得刀劍,葬身於此,但是來犯者依舊絡繹不絕,可是從來只有人進,卻無人出,終於武林人士將此森與【血宗岩】畫上了等號,同樣成為了禁地之一。

今日,又有生人踏足此地,風聲尖嘯似是嘲笑來者的不自量力,樹影搖擺如同死神招手更添詭異之象。女子恭敬道︰「龍宿主人,此地便是【奪煞迷森】。」,女子身穿紫色蠶絲華服,頭髮以髮髻固定成雲狀,年約十八來歲,清秀的臉龐更顯現出是難得的美人胚子,她單手持傘替龍宿一遮天上艷陽。

女子身旁還有年近二十歲的男子,頭綁布巾,身穿儒家橙色武衫,臉上整齊的五官,卻有著令人不敢直視的神韻,他雙手捧著一把雕工精細的帶鞘長劍,無言的站在兩人身後。

疏樓龍宿回頭看看兩人,圓珠扇所遮住的嘴,不禁嘆了口氣,回想到昨晚的「失策」。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4-27 17:51
雨萍林】
回憶回到昨夜,疏樓龍宿突然對儒教教主索取兵權之時。荒唐的請求,卻生意外的結果。只見亭內倩影微動,一物硬直直的飛向龍宿手中。

龍宿翻手一觀,發覺是塊如手掌大小的四方青銅令牌,上面刻了「殷黎」二字,龍宿還摸不清令牌作用之時,儒教教主柔聲道︰「來,這是吾儒門【殷黎學苑】主事的信物,【殷黎學苑】在吾派之中與【巧蘿書院】作用正好相反,【巧蘿書院】為文;【殷黎學苑】為武,【殷黎學苑】的兵力更是所有分支之冠,最少千名高等儒員可隨汝意調動,希望此物可以幫忙龍宿先生完成心願。」

疏樓龍宿眼神精芒一瞬,道︰「教主就這樣相信龍宿,不問理由就交兵權,就不怕龍宿起兵造反?」

儒教教主呵呵笑道︰「呵呵,華麗之人豈會用如此手段,若真是如此,也只能怪我錯看龍宿先生了。」

疏樓龍宿攤手表示投降,無奈道︰「算我服了教主,我相信教主亦有條件要作為交換吧。」

儒教教主︰「條件?龍宿先生說得難聽了,龍宿先生既收信物,那便是【殷黎學苑】之主事,所以【殷黎學苑】的任務當然也要靠主事大力襄助了。」

疏樓龍宿露出個後悔的表情,道︰「信物可以還汝嗎?華麗的吾似乎做了你們的便宜主事。」

儒教教主︰「哎呀,主事既有如此身手,何必吝於展現,更何況只是兩件小事。」

疏樓龍宿聽到對方已經完全用「主事」稱呼他,心中泛起被吃定的感覺,但是已經騎虎難下,只好道︰「好好好,偉大的教主大人,請說出任務吧。」

儒教教主︰「第一件事情乃是聖法尊大人委託本教調查【奪煞迷森】的虛實,此地危險萬分,恐怕除了主事可以破解外,就無人能破。」

疏樓龍宿發覺對方又丟了頂高帽過來,正想出言反駁,儒教教主語氣一寒,道︰「第二件事情,天羅殺害我【殷黎學苑】前主事,鳳揚生,汝既接任兵權,此仇理當釐清。」,儒教教主似乎發現自己語氣過重,隨後轉柔道︰「鳳揚生是我的好友,如此死的不明不白,甚至屍骨不存,實在令我痛心,礙於厄法者大人與聖法尊大人的關係,我實在無法親自出手,所以拜託汝,還鳳兄一個公道吧。」

疏樓龍宿聽完,大約掌握到整件事情的關連,天羅是厄法者之徒,在千萬個不知他惡行的國民心中,他仍有崇高的地位,若是儒教貿然出手可能惹起民怨,聖法尊礙於兄弟的壓力,厄法者已死,人民必會請他出手,所以現在聖法尊必會想辦法壓下此事,也免得日後因此事造成他必須對上儒教,而他,疏樓龍宿現今在武林還是默默無名之輩,再加上他的實力足與天羅匹敵,由他動手自是理想不過,只要事後不留破綻,亦不會讓他人抓到把柄;就算遭人識破,民怨也僅針對他一人,怎麼算儒教皆不吃虧。疏樓龍宿沉默了會兒,低聲道︰「好吧,我確實需要人力替我辦事,這兩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儒教教主︰「有龍宿先生幫忙,實為本教之福。我知道先生擅於劍,卻苦無好劍,碰巧日前有人送來女名匠,殷妙青之劍,劍名為【荊棘】,現在就為先生送上。」,只見厚重的布幔內,走出一男一女,一人拿劍,一人持鞘,來到龍素面前屈膝跪下,雙手呈上劍柄雕工精細、劍身碧綠、佈有尖刺的【荊棘】寶劍與白玉所製成的厚鞘。

疏樓龍宿看到此劍,眼睛為之一亮,尤其又是個女劍匠所鑄,此劍必有其不凡之處。儒教教主︰「為了避免主事日後,因公務繁忙而無暇處理起居,這對儒生就給先生當作貼身隨從使用。」

疏樓龍宿內心暗讚此女攏絡手段之高明,又不得不推辭道︰「劍,吾已有請巧匠製作;人嘛,吾已經習慣孤身上路,所以教主還是收回成命吧。」

儒教教主︰「寶劍贈英雄,忠僕從明主,此乃千古不變的道理,請先生莫再推辭。」

疏樓龍宿心知推辭無用,於是灑然道︰「不知這兩位名諱為何?」

呈半跪狀的男子,低首說道︰「我們已成先生麾下,名字自然由先生決定。」,一旁的女子亦點頭,表示同意。

疏樓龍宿暗叫這規矩還真奇特,但是也沒發作出來,他稍思片刻,道︰「兩人既然都因劍與我結緣,那麼小兄弟雙臂壯碩,生有將才之相,以後就負責替我持劍,吾便賜汝,拂劍之名。姑娘生的靈動活潑,身著紫衣、紫靴、想必汝十分喜愛紫色,以劍為姓,就賜汝為劍紫。」,兩人反覆把自己的名字唸上數次,才歡天喜地的感謝「龍恩」。

儒教教主︰「【殷黎學苑】主事職位非是一般,先生的就職大典,就另找吉日盛大舉辦,吾教務纏身,不便久留,那便告辭了。」,燈光突滅,亭內再也毫無聲響。

疏樓龍宿︰「真是來去匆匆的大忙人,連露面的時間也省下了,接下來應該辦辦正事了。拂劍,此地離【奪煞迷森】尚有多遠?」

拂劍恭敬的回答道︰「以一般馬的腳程約需三天路程,但是若以【巧蘿書院】用來傳遞消息的快馬行走軍用輸糧道,約只需一天,在下正好擅於駕御之術,有信心能在縮短耗時。」,

疏樓龍宿︰「那便速行吧。」

【奪煞迷森】
回到現實,劍紫輕喚,道︰「主人?主人?您想何事,如此入神?」

疏樓龍宿停止回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沒事,我只是在想【奪煞迷森】陣局之破綻何在?罷了,讓吾親自一探,探探這連擁有【易星】之能加身的仙華欲真也吃虧的絕地吧!你們兩人便在此等候,吾孤身進入便可。」

拂劍懇求道︰「主人,我們兩人想要隨行保護主人,請主人應允。」

疏樓龍宿心想你們保護我,我來保護你們還差不多,疏樓龍宿︰「也好,順便讓吾一觀汝兩人之能為也好,那便進入吧。」

龍宿主僕三人沿著小徑深入森林,但是三人進入後並沒發現傳言中的毒物瘴氣,更沒發現駭人聽聞的植獸。

疏樓龍宿輕擺珠扇,悠然道︰「看來傳聞似乎誇大了,拂劍、劍紫汝等說是嗎?」,疏樓龍宿發言片刻卻不見雙僕回答,只見雙僕仍是各自警戒,左顧右盼。

疏樓龍宿伸手輕拍拂劍肩膀,拂劍才有如回神般轉過頭來,開口說話,龍宿卻聽不到內容,疏樓龍宿警戒之心倏起,雙眼投向手中珠扇上快速震動的銀箔,疏樓龍宿思考道︰「非是風走所造成,莫非是音波嗎?嗯…」,疏樓龍宿氣走雙掌護住雙僕,同時腳踏奇步,攬動地面黃沙發出聲響欲遮音波。

沙音難抵無形魔音,音波越來越明顯,三人耳中嗡嗡作響,疏樓龍宿提元大喝一聲︰「上劍!」,龍宿提元一吼,激盪音波互沖;拂劍擺脫音波纏身瞬間,運氣頓足下沉、雙手舉劍過頭,拂劍︰「恭請開劍迎光。」

疏樓龍宿信手拈來,【荊棘】青芒滯空,疏樓龍宿︰「疏樓更迭,龍麟不減風采。」,嘴角輕揚,轉身舞劍,沒有多餘動作,【荊棘】劍流向四面八方湧去,伴隨著幾聲淒厲的獸吼,傲然回鞘。

劍紫呼出一口大氣,心有餘悸的說︰「幸好主人劍藝高超,否則後果恐怕不堪設想;不過看來【奪煞迷森】的初陣應該已經破解了,以龍宿主人的威能定能勢如破竹,直取【劍皇】、【刀帝】。」

疏樓龍宿表情肅穆,收起珠扇,示意兩人退至身後,擺手搖頭道︰「有趣的現在才開始呢!」,雙僕還不明所以,正想提問之時,霎那間天愁地慘,光明盡去,黑暗之中,只聞地上傳來「隆隆」的翻土聲,數隻植獸衝出地表、仰天嘶吼,雙僕顯然是初次見此異獸,立即嚇得面如土色。

植獸鎖定三人,同時發難,疏樓龍宿不退反進,自己投入包圍之中,左手平持【荊棘】一夫擋關,傲然道︰「汝等醜物也想觸吾華麗龍麟嗎?放肆!」

【邀仙醉月樓】
北堂飛淵與宿孤獨在探望北堂忘仇傷勢後,兩老換上平民衣服跟著郝白慕稍微遊覽了半個【清平鎮】,終於來到【清平鎮】最有名的地標,【邀仙醉月樓】。

在郝家龐大的財力下,平時人潮有如過江之鯽的【邀仙醉月樓】,現在空無一人,滿臉福氣、和氣生財的老闆帶領著數十名人員在鋪上地毯的兩端迎接三人的到來。

眼見三人走過大門朝大廳而來,老闆急忙換上做生意必備的福相笑容迎上。金梧桐︰「唉唷,【軍神】大爺、【劍屠】大爺還有郝公子終於來哩,我先自我介紹,我乃此樓的老闆,小名金梧桐,大家都習慣叫我金老闆,大爺們叫我老金即可,唉呀,你們看看,為了等大爺的光臨。我老金等的脖子都變長了許多,快快請入,特級的【飲月醉仙釀】早已準備好哩。」

宿孤獨早被酒香迷的神魂顛倒,不等金梧桐的場面話說完,沒好氣道︰「行啦,【飲月醉仙釀】恐怕等我們也等的脖子也變長了,你再說下去,我就讓你的脖子立刻少一節。」

金梧桐連忙用雙手護住肥頸,裝出害怕的表情,眾人見之莞爾,一陣笑罵後,在幾個面容姣好的侍女帶領下,三人坐入了舞台前的豪華包廂內。北堂飛淵環目打量了酒樓一番,確實同意聖國第一酒樓的名號非此地莫屬,最後他的雙目的焦點停在由邵少甫所提字的牌匾上頭。

金梧桐順著北堂飛淵的眼神望去,以為北堂飛淵也是景仰邵少甫相術之人,放低音量開口道︰「北堂大爺,您也對邵先生的墨寶有興趣呀,雖然邵先生行蹤難尋,但是他在每月的初七都會託人來本店買酒呢,如果大爺有需要,我可代為引見也無妨。」

北堂飛淵當然並非是想要找邵少甫算命,更不是喜歡他的墨寶,但是聽到行蹤成謎的邵少甫,在這裡可以得到他的行蹤,精神也不由得為之一振,喜道︰「這一切還要金老闆多多幫忙。」,北堂飛淵確信只要找到邵少甫,一切的謎題將有解答,包含讓策劃妖族毀滅的幕後黑手也終將現形。

金梧桐哪知道這麼多,聽到【軍神】稱呼自己為老闆,金梧桐簡直樂翻了,於是留下聯絡方式與通知的地址後,立刻吆喝侍女前來服侍三人,自己則神神秘祕的默默離開。

宿孤獨一邊吃著桌上精緻的美食,一方面橫掃桌面的【飲月醉仙釀】,宿孤獨趁眾人不注意,使了手【聚音成線】的高級傳音技巧,對著北堂飛淵道︰「飛仔,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北堂飛淵笑而不語,拿起一罈【飲月醉仙釀】豪邁的倒入口中,大聲讚道︰「好酒!」

不知道何時站到舞臺上的金梧桐突然放聲附和道︰「酒固然是好酒,但是來到【邀仙醉月樓】,除了喝酒外,我老金剖心推薦一定要看看我的好女兒,芳憐所帶來的舞蹈,才能值回票價呀,來人奏樂!」,一聲令下,雅樂響起,舞台上的布簾逐漸拉開,樂師皆為清一色的女性,身穿紅色短袍,露出修長的大腿,有意無意的眼送秋波給台下的三人。

音樂急轉直下,忽成磅礡之音,此時雲袖飛舞,舞者紛紛走出,居於中央的女舞者身穿霓裳背對著觀眾,雙手舞出流水雲袖,隨著音樂忽高忽低,緩緩舞動身形彷彿融入了天地已經超脫舞台的限制,女子雖未轉身,三人卻已知此女便是名聞遐邇的舞妓,古芳憐。




第三十四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5-12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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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龍宿併步立劍,劍指前劃,似攻似守,眼神窺得包圍網之空隙所在,舉劍行招快如流水之速。植獸外殼雖然刀槍不入,疏樓龍宿無法傷之,但植獸卻也拿他沒輒,疏樓龍宿所舞劍式無不是借力打力、遇勁卸勁之門路,植獸只懂得全力殺敵,反而身受其害。

磅礡之音漸停,隨之而來的是哀怨曲調,只見古芳憐立於舞臺中央,雲袖垂下,一張男人痴迷、女人稱羨的瓜子臉蛋清楚浮現,古芳憐輕輕開口唱道︰「離君愁,來日夢,一生不願醒,願擔萬世愁。」

刑部法呈之聲︰「厲刑嚴綱,以法正國。入侵者,你身上散發些微魔氣,你是魔族嗎?你是為殺,還是為救呢?」,穩重的聲音拔高音量,刑字光影緩緩移出牢房,身後跟著五十名帶弩精兵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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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龍麟風采】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5-13 1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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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龍麟風采】
厲刑嚴綱,以法正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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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煞迷森】
疏樓龍宿主僕三人為探【劍皇‧龍魂】與【刀帝‧虎魄】之下落,甫入迷森就遇奇異陣局,頓時白晝轉黑夜,黃土現植獸。

面對詭異陣法、植獸包圍,疏樓龍宿左手平持【荊棘】一夫擋關,傲然道︰「汝等醜物也想觸吾華麗龍麟嗎?放肆!」,植獸一見生人,哪管什麼叫做放肆不放肆,全部一擁而上,絕不留生機。

疏樓龍宿併步立劍,劍指前劃,似攻似守,眼神窺得包圍網之空隙所在,舉劍行招快如流水之速,轉眼之間,植獸身上已是劍痕累累。植獸外殼雖然刀槍不入,疏樓龍宿無法傷之,但植獸卻也拿他沒輒,疏樓龍宿所舞劍式無不是借力打力、遇勁卸勁之門路,植獸只懂得全力殺敵,反而身受其害。

交手片刻,疏樓龍宿心道︰「果然如仙華欲真所言,植獸刀槍不入、水火難侵,破甲之法唯有剛柔並濟。」,疏樓龍宿身法一提,直上高空,植獸不明究理,以為獵物想要脫逃,立刻甩出身上藤蔓欲縛龍宿;疏樓龍宿哈哈一笑,柔勁運使【荊棘】連撥,藤蔓立刻纏成一團,植獸也狼狽的撞在一塊,樣子好不滑稽,一旁雙僕暗暗竊笑,對於這個新主人更加尊崇萬分。

植獸失利,天地又是一陣翻轉,只見蒼穹落火石,氣勢驚人。疏樓龍宿微微一笑,隨後【荊棘】指天,儒流揮虹青龍形,龍吟嘯天華麗影,劍氣併射之間,疏樓龍宿再破奇陣。

疏樓龍宿心知林內必有能人操縱陣法,再貿然前進,情勢只會更加兇險,當下喝道︰「劍紫、拂劍,今日考察到此為止吧,我們擇日再訪吧,哈哈哈!」,笑聲之中,疏樓龍宿落地、帶走雙僕,只在瞬息之間;入侵者退出,迷森竟又恢復白晝,植獸消失無蹤。

【邀仙醉月樓】
絕代舞技現塵寰,猶似仙子去又返,北堂飛淵與宿孤獨登時整副心神都被古芳憐吸引了過去。古芳憐倏然轉身,連續七個迴旋,手中雲袖舞似飛虹,古芳憐輕跳而起,宛如蝴蝶舞花叢,眾人看的入迷,竟也忘了叫好。

音樂又進入轉折,磅礡之音漸停,隨之而來的是哀怨曲調,只見古芳憐立於舞臺中央,雲袖垂下,一張男人痴迷、女人稱羨的瓜子臉蛋清楚浮現,古芳憐輕輕開口唱道︰「離君愁,來日夢,一生不願醒,願擔萬世愁。」

古芳憐歌聲繚繞樓內,金梧桐與郝白慕早感動的哭成一團,但是在北堂飛淵與宿孤獨的心靈卻掀起不同的心海波濤。北堂飛淵陷入自己的回憶之中,死去的戰友彷彿出現眼前,同袍之間的互相打鬧,這是北堂飛淵遺忘多久的場景,突然一切又化雲煙,煙霧之中出現的是此生唯一的摯愛,緋煙夫人。

相較於北堂飛淵的溫馨洋溢,宿孤獨所見盡是黑白異象,魔者之心毫無溫情,但是劍者之心卻滿情義,魔心、劍意真的不能並存嗎?幾聲哀嚎劃破意識,血腥染滿幻象,黑白異象之中,殘缺不全的冷無雙與非心點燈緩緩走出,用他們快成孤骨的手緊抓宿孤獨的衣領,哀怨吶喊︰「為什麼不幫我們報仇?為什麼?」

郝白慕擦去眼淚,正想為【軍神】、【劍屠】的酒杯斟滿酒,突見兩人眉頭深鎖、滿頭大汗,一副痛苦萬分的樣子。郝白慕正想呼喊兩人,突然包廂房門「碰」的一聲,被人踹開,舞臺上的眾人立即停下動作,害怕的望向金梧桐;北堂飛淵與宿孤獨如夢初醒,同時轉頭察看,只見一群身穿淺綠官服的帶刀男子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為首的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小目大鼻、兩撇八字鬍,消瘦的身子,不懷好意的靠了過來。

男子悻悻然的說道︰「我說金老闆,私藏殺人狂魔,還讓我的小芳憐獨演給平民百姓觀賞,我說你呀,是不是燒壞腦袋了,哼!」

金梧桐是標準生意人,知道對方純粹是來找碴的,但是依舊擺出笑臉迎人的樣子,抱拳哈腰道︰「哎呀,我還以為是什麼人呢?原來是我們的曾大知府,金某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曾札歲不以為然道︰「別跟我打哈哈,前幾天你才跟我說芳憐為尋作曲靈感,出門遠遊,現在竟然出現在此表演給殺我兒子的兇手看,你明顯跟我過不去呀!」,曾札歲一語說盡,舉掌怒拍桌子。

金梧桐緊張道︰「哎呀哎呀,曾大知府,您誤會了,我的好女兒,您的小芳憐是今早才回來的,她一聽說【軍神】與友人來到,就死纏著我要替她安排安排,不然就要罷演,所以我也只好替芳憐完成這個心願,曾大知府,您要見諒呀!」,金梧桐手段八面玲瓏,硬是把責任丟給曾札歲頗有好感的古芳憐,就連宿孤獨的身份也一併含糊帶過。

曾札歲色瞇瞇的望向台上的古芳憐,溫柔道︰「真是這樣嗎?芳憐?」,古芳憐對表演被打斷雖是不悅,仍然點了點頭。曾札歲大笑道︰「何必為了一個辭官的過氣老頭來迴避我呢,我大可派人抓他到你面前呀,哈哈哈,事情我可以就此罷休,但是芳憐要罰一杯。」,曾札歲身旁的保鏢哪還不知道主子的意思,拿起酒杯斟滿酒,大刺刺的走到台上,要古方憐喝下。

古芳憐求助的望向金梧桐,金梧桐只是無奈的低著頭。古芳憐略含怨色的舉起酒杯,戚然道︰「芳憐以此酒祝大人官運亨通。」

聽到古芳憐的祝賀,曾札歲樂不可支,正要多說幾句調戲的話,卻見在台上的保鏢飛離舞台從右上角的天窗飛了出去,其他保鏢齊聲大喝︰「好膽!」,可是連刀都還沒拔,又有兩個直飛出去,三個撞垮門旁的半堵牆,剩餘保鏢大叫有鬼,也不知道誰先丟下武器的,大廳內盡是「鏗鏘」的刀劍落地聲響,眾人慌忙棄刀而逃,留下目瞪口呆的曾札歲。

曾札歲感到身後一涼,宿孤獨已然站在身後,森然道︰「你知道我現在後悔什麼事情嗎?那就是當初殺了小的,沒殺掉老的。」,曾札歲宛如聽到死神的耳語,早已嚇的失禁,北堂飛淵知道事態嚴重,慌忙阻止道︰「宿兄且慢!」

宿孤獨充耳不聞,大腳一踢,斷骨聲響徹酒樓上下,曾札歲如脫弦之箭飛出,北堂飛淵連忙運手撥化,接下曾札歲並導入真氣延命。

北堂飛淵︰「宿兄,你這是為何?」

宿孤獨傲立窗前,道︰「為何?我是魔,殺人哪有為何?好了,你那是什麼遭到背叛的表情,你忘了你我終將一戰,還有三天便是公審,公審之後,明月升起之刻,【清平渡口】一清恩仇,你就把握時間好好去祭祀你的夫人吧。」,宿孤獨立下戰約後,頭也不回,奪窗離去。

望著宿孤獨離去的身影,北堂飛淵嘆道︰「唉,該來的總是避不了。為何宿兄突然會變得如此呢?唉…」

【洗心嶺】
金烏西墬,玉兔東升,依舊見到火光點點,成群結隊的巡守正積極的來回巡邏。聖國國教的重地【洗心嶺】在發生厄法者被殺的事件後,將原本不到百人的駐員一口氣提升至五百人,同時也強化囚犯的集中管理,務求不再出任何的差錯。

時已入夜,【洗心嶺】點燃路旁的火炬,頓時黑夜也亮如白晝。兩名守在西南門外的守衛眼見天色已變,紛紛動動站了數個時辰的身子骨,好準備等人前來交班。

老王閒聊道︰「俺說老蔡呀,你看看這天空的十字紋路已經掛很多天了,可是似乎沒什麼事情發生,真是天佑聖國呀。」

另一旁的守衛老蔡擺擺手,道︰「有聖法尊大人在,天塌下來都不怕,唉,說到聖法尊大人,就讓我想到死狀凄苦的厄法者大人,都是那群該死的妖族雜碎下的手,可惡。」

老王怒道︰「更氣人的是現在刑部把兇手轉到這裡,竟然還要我們好好善待,這還有天理嗎?」

老蔡︰「就連【保聖盟】所抓的六十多名妖人都轉到這裡了,還要浪費我們的糧食給這群敗類,不值得呀!」,【保聖盟】是各門派為了替厄法者報仇,以保留聖國的尊嚴,這是由各派門所成立的聯盟,他們主張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政策,所以在【天督殿】慘案後,四處捕捉妖族人民,凡是境內擁有尖耳、月瞳的人,不分男女老幼幾乎都被捉了,人民的怨恨也就理所當然的報復在這群老弱婦孺身上。

刑部法呈為阻止事端擴大,以公權力介入【保聖盟】的行動,要求釋放無辜人民,但是【保聖盟】卻以厄法者之仇未雪為理由,斷然拒絕,刑部法呈知道【保聖盟】是現今民意的代表,於是放下身段懇談,在多次的斡旋,【保聖盟】高層終於讓步,答應只要公審會讓他們出席旁聽,就將「犯人」移轉至【洗心嶺】,刑部法呈雖知這將會在幾天後的公審會投下變數,但是無奈之下,只好答應。

老王半開玩笑道︰「乾脆我們直接下毒,讓妖人早下黃泉好了。」

老蔡驚慌的到處張望,緊張道︰「別亂說話,被刑部的人聽到我們就慘了。」

老王略為收斂的小聲道︰「好啦,俺只是開玩笑…」,老王說完,突然無警訊的刮起一陣冷風,讓兩人牙關嘎嘎作響,身體不住顫抖;老王︰「老蔡,現在不是初春了嗎?怎會這麼冷。」

老蔡抓緊身上的衣服,害怕道︰「好邪門,還是認真點守門吧。」,就在兩人驚疑未定的同時,沒人注意的上空,一抹黑影隨風竄入。

闖入者借夜色隱藏身影,身法更是詭異的毫不觸物,如履平地的在空中疾馳。黑布夾縫中的雙眼快速掃過【洗心嶺】的設施,不明所求的動向,最終停在東北角的新建牢房,陣陣哀號的傳出,更印證了闖入者的想法,目標就在此地,哀號更盛,雙拳越發捏緊,無比的怒意溢於言表。

遠處鑼聲響起,宣告亥時已至,此刻正是【洗心嶺】換班的時刻,只見守兵精神鬆懈、來回走動,等待卸職休息的時間來臨。火光搖曳,夜風襲來,守衛們仰頭享受難得的一絲空閒,無中生有的寒冷突然湧上心頭,驚慌來不及顯現,同一時間,蟄伏在黑暗的闖入者有了動作。

突來寒風刺骨,突來殺氣纏身,圍住牢房的十六名守衛無人有時間呼喊出聲已然被凝凍周身,就連哀號也被封入冰層之中,闖入者輕振覆蓋身體的黑色披風,穿過無法動彈的「冰人」身旁,走向那道守護著唯一生路卻不容任何情理的厚重鐵門。

闖入者不受任何阻礙的來至鐵門之前卻心中警兆,身體本能要他立刻退後,盡全力的退後,闖入者捲起披風,一個箭步踏上門扉,借反彈力道豁力急退。

人,退的快;變數卻來得更快,一聲響徹天際的碎鐵聲響起,極掌連門帶牆接連拔起,闖入者雙眼一瞇,轉身如旋箭在飛散的碎物之中找出一絲脫身之機,只見人如黑色水流游走在微乎其微的空隙之間,閃過奇襲之掌,身勢如釘子般穩穩落在空地之上。

碎物落地,揚起掩天塵埃,巨響轟然,遠處守衛已敲起警鐘,通知人員前來集結。刑部法呈之聲︰「厲刑嚴綱,以法正國。入侵者,你身上散發些微魔氣,你是魔族嗎?你是為殺,還是為救呢?」,穩重的聲音拔高音量,刑字光影緩緩移出牢房,身後跟著五十名帶弩精兵虎視眈眈。

闖入者無言,隨著伏兵盡出,吸引他前來的哀號聲也隨之停止,中計已是事實,恐怕妖族人員早已移送他地,他也絕對想不到刑部法呈竟然會親自押陣。

刑部法呈見入侵者無言以對,淡然道︰「嗯,不想回答嗎?可惜你沒有選擇。來人擒下來者,要生非死。」,五十名兵員哄然答應,舉弩衝出。

心知此五十人只為牽制,隨後而來的大隊人馬才是殺著,闖入者見目的無法完成,毫不戀戰,翻轉披風攬起一陣利風,首當其衝的十餘人遭擊退數步。

數步的空隙,闖入者沖天而起,宛如脅長雙翼、擁有飛天之能,還在地上的兵員哪想得到,世上還有如此神技,一時之間看傻了眼,手上的弓弩竟然忘了追擊。

闖入者居高臨下,眼帶輕蔑掃過眾人,卻發現刑部法呈早已失去蹤影,不需要目視,壓力已說明敵手方位。刑部法呈取得上位,只聞一聲大喝,護身光影急轉如輪、猛然降下。

闖入者既知避無可避,立即收起脫身之念,雙掌齊揚、運氣硬接,半空交鋒,只見一擊分高低,闖入者顯然力有未逮,身形失穩、往下墬落;心知落入人群如同落入天羅地網,再無逃脫可能,闖入者登時反轉體內刑部法呈暗藏的掌勁逆衝腳底湧泉穴,就在快要落地前有如飛鳥掠水又返回半空之中,神乎其技的身法,就連刑部法呈也忍不住讚嘆道︰「好!可是這種運勁方式如同自毀經脈,該說你有勇氣還是愚昧至極。閒話休提,注意來,接我密式,【律刑令】,去。」,【律刑令】乃刑部法呈獨門祕式,專走封筋鎖脈門路,以己功引敵能封印自身功體。

闖入者尚不及回氣,【律刑令】以雷霆萬鈞之勢擊中身軀,闖入者悶哼一聲,登時有如斷線風箏直直落在東邊圍牆的護欄上。此時四週火光閃爍,大批穿上青銅甲的守衛手持長弓跟隨著騎著戰馬的守衛長來到刑部法呈身後,屈膝朗聲道︰「大人已經按照您先前的佈置將歹人團團包圍了,東處只有深不見底的峽谷,此人已經無路可逃,我們正等候您下一步的指示。」

刑部法呈︰「眾人先稍安勿躁,先安頓亡者吧,吾親身擒下此人後,在做打算。」,刑部法呈口中亡者自然是那聳立在廣場的十六座冰人,守衛長高聲領令,立即指派人手處理此事。

刑字光影緩緩浮上圍牆之上,來至呈半跪狀態、毫無動靜的闖入者身旁,嘆息道︰「唉,為何要多添殺業,現在讓我揭開你的真面目吧。」,光影之中,刑部法呈伸手欲掀開闖入者身分,突聞底下人馬吆喝道︰「大人!他們只是失溫並沒有死!」

刑部法呈心神一動,闖入者突然發難、舉手強襲,招路所現竟是儒門正宗;刑部法呈稍微分神,已然中招,刑部法呈小創退後之餘,伸手同時扯下闖入者臉上黑布;闖入者隨即反應,手撥披風旋起,在兩人之間形成阻隔,兩人動作幾乎在同時完成,刑部法呈失了窺得闖入者真面目的絕佳機會,可是闖入者此掌卻有了絕佳的逃脫空檔,闖入者翻身躍高數丈,以奇異的步天之法將朝南方而去。

「你忘了誰是主審者了嗎?你就不怕這一掌,要妖族眾人替你賠命嗎?」刑部法呈為阻闖入者腳步,心生激將法一計,不疾不徐的說道。果然,若又似無的牽絆使闖入者停身回首,卻正中刑部法呈下懷。

刑部法呈護身光芒更盛,再出招已是制敵強招,「喝呀!【大法不容】,去!」無私法掌穿風破雲去,闖入者措手不及,應招傷退東牆之上;刑部法呈見此人只傷不倒,暗自詫異之餘,再凝七成功力贊掌而去。

闖入者因傷彎曲的身子,不見生氣之態,只聞一聲低鳴,城牆為之一震,倏然怒氣發,寒霜降,人心凝,萬物凍;刑部法呈所發掌氣凍結成形,應聲而碎。同一時間,被禁在地下牢房的妖族眾人開始騷動,有人歡呼、有人哀泣,身在最深處牢房中的霜傲狂飄冷也有所感應,不能自己的落下血淚,淒然失聲道︰「是他,他果然還活著。」

刑部法呈首見有人能受【律刑令】還能有此能為,愕然半息之間,只見來者掩面的披風之下送出淒白寒霧籠罩自身,是進、是退?魔人、儒生?刑部法呈思疑之間,只聞守衛長自作主張大聲喊喝︰「放!」;刑部法呈聞言深怕線索就此斷絕,急道︰「慢!」,只是為時已晚,命令一下,百名士兵同時放箭,一時之間百發箭矢竟掩去天之飄雪。

「嗤嗤」連聲作響,闖入者已被射成刺蝟緩緩摔落東邊的深谷之中,刑部法呈身影飛馳企圖留住屍身,以便取得一分線索,刑部法呈訝道︰「怎會如此?」,就當刑部法呈靠近屍體之時,只見屍體碎成冰片迅速剝落,最終只剩下一件破爛不堪的斗蓬。

守衛長知道自己擅自作主,可能遭軍法處置,連忙搶先請罪,想藉此讓事情有轉圜餘地,道︰「卑職自作主張,請大人降罪。」

刑部法呈毫不介懷道︰「不打緊,是本部分心,而且此役也並非毫無收穫,先將傷者送往醫治吧。」,刑部法呈發勁震碎斗篷,只見一根銀白如雪的髮絲緩緩落入光影裡,這髮絲便是他口中的收穫,刑部法呈低聲自言自語道︰「只是飄雪,非是【雪絨】,難道非是我所想那人?」。

守衛長知道刑部法呈沒有追究的意思,心中大定,連忙指揮人員移送傷者,同時吩咐衛兵加強巡邏。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眾人立即拿出十萬分精神進入警戒。

快馬奔入眼前的空地,眾人才發覺只是哨站的傳令兵,頓時啞然失笑,暗道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傳令兵也無暇細看周遭同袍表情的變化,迅速下馬、奔至刑部法呈面前,放聲道︰「大人,輔權傳來命令,要六部立即前往【天督殿】商量要事。」

刑部法呈心道︰「厄法者不是死了,哪來的輔權?」,原來聖國輔權的地位僅次於聖法尊,相當於是朝廷中宰相的等級,輔權統管六部,六部分別為兵、刑、吏、禮、戶、工,六部各司其職與三教在朝中的三大司職位亦屬同等地位。刑部法呈問道︰「現在新任輔權是何人?」

傳令兵支支吾吾道︰「好像…好像是由聖法尊大人親自舉薦的…叫做什麼來著…呀!仙華欲真,是了,就是仙華欲真。」



第 三十五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5-29 00:59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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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蒼平想不到聖國之首竟是如此和藹可親,內心對聖法尊的尊崇更是數以倍增,素蒼平抱拳致意後,走進屋內。儒教與道教代表陸續到來向聖法尊問安,聖法尊點頭回禮後,看著代表入殿,隨即又望向殿外,憂心暗道︰「仙華小友,你可別在六部、三司身上開玩笑呀!」

一直在北堂飛淵身旁不敢開口的郝白慕,看到掌勢,著實嚇了一大跳,這掌勢不要說打人,連熊也擋不了,郝白慕連忙一個蹤身撲倒北堂柔,北堂飛淵的這一巴掌頓時打了個空,但是劈空的掌勁竟在三尺外的屋牆上留下了掌印,掌氣所經過的軌道上盡是一片狼籍。

突見劍光射入,一柄鋼劍直破氣團。劍來得快,北堂飛淵反應得更快,雙手一合夾住鋼劍進逼;眼前突然一花,兩道人影由屋外闖入,北堂柔看出來者為誰,喜道︰「二哥、三哥!」兩人入屋之後,分站左右、全神貫注欲找出【軍神】那不存在的破綻。

空中傳來嘹亮聲音喝停︰「且慢!」眾人隨著聲響處望去,只見仙華欲真頭戴蓮花冠,身穿以金絲打邊、雙袖上繡上精細蓮花圖樣的靛色道袍,一手執拂塵、一手卻捧著如床板一樣大、被黑布所覆蓋的巨物,瀟灑從天而降。

四周的環境是那麼的熟悉,天羅絕對確信自己來過此地,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天羅深思之刻,一對貌似父子的人騎著一匹快馬倉皇而馳,天羅認出那男孩的身分,訝道︰「那個孩子不就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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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算計】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5-29 17:13
尋真錄
第三十六章 【算計】
得民心者,便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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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督殿】
弦月已行至中天,一天又將之快過,【紫微城】內,行人漸少,商家也開始休息;反觀皇城之內,四頂官轎停放在偌大的廣場正中央,似乎像是比較排場、財力,只見四頂轎子旁的僕役一頂多於一頂,區區四頂轎子竟把整個廣場弄得有如人聲鼎沸的市場,好不熱鬧。

入夜後,皇城內點起大紅燈籠以供照明,大批巡邏士兵來回走動,【天督殿】附近更是佈下重兵,畢竟數十日前的慘劇是誰都不想再發生的。重建後的【天督殿】保持著原來古樸的風格聳立在皇城之內,可是死物可以重建,失去的生命卻再也喚不回。

【天督殿】重建完不久,內部也還來不及做其他擺飾,整個大廳只有一張檀香木長桌與桌旁左六、右六共十二張的檀香木椅,唯一比較奢華的是擺於中央鋪著兔毛的太師椅。

只見好幾名僮僕來來回回的發送茶點,忙得滿頭大汗,所送的茶點全都是現成的,可見這次會議開的十分倉促,就連御廚也來不及準備食物。

「厄法者大人之仇尚未得報,不知道哪來的新輔權,竟然硬是在本部用餐的時候,說要上政朝,真是好個公權力的展現!」坐在左邊第三位,年約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十分不耐的抱怨著,一手撫著下巴的山羊鬍,一手拿起盤中糕點祭五臟府。

坐在對面的百邑郡陰惻惻的笑道︰「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來這把火燒的咱們的工部奪天工大人十分不開心呀!邑郡也有點不滿,既是用膳時間招喚我們前來,卻準備著這些廢茶與難以入喉的糕點給我們,這下馬威似乎來得早了。」,百邑郡隨手捏起糕點拋到地上,表達他的不滿。

該是落在地上的糕點,此時卻落入一雙厚掌中,佛掌無念拿起糕點放入腰間的化緣袋,低聲道︰「戶部大人莫要浪費,糟蹋食物乃是罪業,阿彌陀佛。」

奪天工笑道︰「想不到一個尋常的茶花糕可以讓佛掌大師離席來拾,想必那糕餅的美味必是天人皆醉呀。」

坐在奪天工身旁、穿著華綢絲袍、頭戴綠玉冠的俊俏青年輕嚐一口茶水後,恭敬說道︰「工部大人,您就別取笑了代表釋大司前來的佛掌大師了,這可是失了禮數呢。」

百邑郡冷笑道︰「果然是禮部,出口就是不離禮字。」,百邑郡此次稱呼卻有別於稱呼其他同僚,沒加上大人的尊稱,神情更是冷淡,兩人的嫌隙可見不淺。

男子呵呵笑道︰「哎呀,那戶部大人怎麼開口沒有戶字呢?這是不盡忠職守嗎?」

明知道對方抓語病是要惹自己發火,百邑郡還是忍不住怒道︰「你這個姓宴的,也不知道是上輩子燒了什麼香,莫名奇妙禮部之位竟給了你這乳臭未乾的死小子,我在盤查人口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投胎呢?要不是你僥倖學得【劍聖】的幾招,你會有今天嗎?你…」,百邑郡還想繼續罵下去,卻見男子眼神一凜,一股壓力包圍了他,似乎警告他多失一言,人頭就將不保。

宴春秋似笑似怒的看了百邑郡一眼,道︰「官有官禮,官最重官儀,百大人請自重,若是想考較恩師所傳之劍招,春秋非常歡迎,無禮之徒,禮劍不留。」

百邑郡啞口道︰「你你你…」,百邑郡想找幫手搭腔,眼神掃去,卻見自己最熟識的吏部未到,奪天工依舊埋頭苦幹,吃得津津有味,佛掌無念則是閉眼低宣佛號、視若無睹。

「哈哈哈,百大人,你是想找幫手還是找替死鬼呢?」,豪邁笑聲響起,眾人同時向門口望去,只見新一代的【軍神】林奎峰邁步而入,毫不客氣的坐入了右邊的第一席,同時開口問道︰「刑部與吏部都還沒到嗎?」

百邑郡冷哼一聲,不屑道︰「哼,吏部的師大人與刑部法呈大人哪有您這由北堂飛淵所指派的兵部大人來的悠閒?」,言下之意就是林奎峰所靠的就是人脈方有今天地位,眾人聽在耳裡,不禁皺眉。

孰料,林奎峰也不動氣,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一口塞滿桌上餐點,口齒不清的說道︰「人脈的運用,林某人可比不上天天在管戶口的百大人;如果再比較趨吉避凶的法門,林某人可更要推崇萬分,想數十日前民朝時候,聖法尊聖駕遭到偷襲,上朝之官員無一倖免,話說那天似乎有特別宣你入殿,你卻碰巧染上風寒,避去死劫,真是太碰巧了,哈哈哈。」

聖國的上朝分為政朝與民朝,所謂的政朝是只有三教所擔任的三大司與六部上朝討論國家方針的重要集會,民朝則是六部以下各地縣府官員前來報告民生問題的普通集會,但是兩者聖法尊幾乎都會親自參與,尤其是民朝,因為人民的需求就是國家的方針,得民心者,便得天下,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連續的冷潮熱諷,百邑郡氣的幾乎要昏過去,一跺腳,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從內堂走出的聖法尊正好目睹此景,道︰「百大人,林大人只是說笑,你大人有大量,就當作賣我一個薄面,就別放在心上了。」,眾人看到聖法尊走出,連忙離席紛紛鞠躬問好,聖法尊微微一笑,揮手示意眾人免禮,並親自將百邑郡領入座位,自己卻不入席,走至門外似乎在等著什麼人到來。

百邑郡萬分恭敬的問道︰「聖法天奉,不知道聖法尊大人是在等誰呢?這種待客的瑣事應該交給宮僕去做即可,殿外風大,千萬要小心大人的萬金之軀呀!」

聖法尊正要回答的時候,一個穿著縫補多次的平民衣衫、年約弱冠的男孩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不偏不倚撞在聖法尊身上,聖法尊修練數十載的內功、外功,這一撞當然不會有任何傷害,但是小男孩反被聖法尊自然生出的內力反撞飛了出去,硬生生飛往身後的圍牆。

聖法尊︰「哎呀,不妙!」,聖法尊急運真氣,一個箭步搶身而起,右手抓住男孩衣領,雙足借牆一蹬,在半空轉了兩個觔斗又回歸門口的位置,更驚人的是落足點與方才聖法尊的立足點絲毫沒有任何偏差,殿內眾人心知此乃【古聖流】單傳身法【聖曇浮游法】,眼見如此輕功,紛紛叫好。

聖法尊發現男孩已被震的氣血翻騰,急忙在男孩的背上推拿了幾下,半响後,男孩的氣色才逐漸回復紅潤。在燈火的照射下聖法尊總算清楚的看清男孩的面貌,男孩頭紮布巾,雙眉略為渦型,五官分明,臉型略微厚實,隱約散發著書香世家的氣息,可是穿著卻不符合他的氣質,聖法尊猜想他可能是哪裡來的落難貴族,於是伸手撫摸男孩的頭,輕聲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怎會跑到【天督殿】呢?」

男孩深吸了一口氣,仰著頭對聖法尊說道︰「聖法天奉,稟聖法尊大人,小人乃是師仁冠大人的小廝,賤姓素,名蒼平,此次奉命前來替師大人出席,但是門外的守兵大爺絲毫不信,就連我拿出師大人的親筆函證明身分,大爺們也不讓我進入,所以小人情急之下,只好偷偷的翻牆進來,因為聽到巡邏的鑼聲,一時慌張所以撞上聖法尊大人,請大人降罪。」,素蒼平從懷中拿出師仁冠的親筆函,雙手呈上後,立即跪下等候罰責。

聖法尊笑著扶起素蒼平,道︰「既然是吏部的代表,那就應該得到如同吏部的待遇,孩子快快入屋去,今日夜風略寒,切勿著涼。」

素蒼平想不到聖國之首竟是如此和藹可親,內心對聖法尊的尊崇更是數以倍增,素蒼平抱拳致意後,走進屋內。儒教與道教代表陸續到來向聖法尊問安,聖法尊點頭回禮後,看著代表入殿,隨即又望向殿外,憂心暗道︰「仙華小友,你可別在六部、三司身上開玩笑呀!」

【邀仙醉月樓】
宿孤獨大鬧【邀仙醉月樓】,北堂飛淵已無飲酒、觀舞的興致,於是穩住曾札歲的傷勢後,即向金梧桐等人道別,與郝白慕要回宅探望兒女。

誰知道北堂飛淵一步出大門,百名群眾從四面八方湧進、歡聲雷動,高喊「軍神敗劍屠」、「軍神伏魔」等口號,北堂飛淵心存疑惑,回首望向身後前來送行的金梧桐。

金梧桐心中有鬼,被看得不好意思,只好低聲的說︰「不知道是哪個賤奴把北堂爺與宿爺的戰約給說了出去,小人督導不周,大爺請別見怪。」,金梧桐嚥了嚥口水,繼續說道︰「看來前街已經不能行走,請郝少爺與北堂老爺從後門離去吧,小人另作安排。」

郝白慕暗覺好笑,想不到堂堂知府命在旦夕卻無人過問,正想開口與北堂飛淵閒聊,卻見北堂飛淵眉目之間瀰漫不尋常的情緒,郝白慕只好乖乖住口。

兩人乘上金梧桐所準備的馬車,從後街離開,一路上異常的沉默;車夫為了擺脫群眾的糾纏,先把馬車駛出了鎮外,短短的路程瞬間增長了四倍,回到大宅時,已入深夜。

【郝家大宅】
北堂飛淵與郝白慕甫踏入大廳,映入眼底的卻是北堂無憂、北堂仲兩人不斷爭論,北堂宣文則在一旁安慰哭泣的北堂柔,四人卻還沒發現北堂飛淵的出現。

北堂飛淵淡淡的說︰「傷勢痊癒了嗎?」

北堂飛淵的突然發聲,四人同時驚覺,北堂柔更是第一時間撲向北堂飛淵的懷裡,悲泣道︰「忘仇那個傻瓜被抓走哩。」

北堂飛淵拍拍北堂柔的肩膀,冷道︰「哼,抓人者是宿孤獨吧!」

北堂無憂回答道︰「父親英明,正是宿孤獨點了小妹的穴道,將四弟給抓走。」

北堂飛淵又問︰「那你跟仲兒又因此而吵?」

北堂無憂︰「我說要立刻封城,每家每戶的找出此魔;三弟卻堅持此魔不會傷害四弟,我等又有傷在身,不可冒險,我擔心四弟安危所以一時才會失去理智與三弟起了爭執,讓父親見笑了。」

北堂飛淵怒道︰「哼,反正宿孤獨既下了戰約,諒他也無膽傷害忘仇,無憂,帶眾人去把行李打點好,明早我們渡江去看你們娘親去。」

北堂仲覺得北堂飛淵似乎顯得暴躁,急忙道︰「父親,您是否太過疲累,不妨休息幾天再啟程吧。」

北堂飛淵提高聲量,道︰「我說明天走便是明天走,誰敢再有二話。」北堂仲心中充滿不解,但也不敢再多言。

北堂柔掙脫北堂飛淵的懷抱,哭鬧道︰「我要找忘仇,我要找忘仇。」,接著作勢要跑出屋外,她知道父親最疼她,只要她再努力糾纏,北堂飛淵必會去找北堂忘仇;殊不料,北堂飛淵一個錯身來到面前,右掌高舉,喝道︰「此等孽女,不要也罷!」怒言說罷,北堂飛淵一巴掌直直掃了下來。

一直在北堂飛淵身旁不敢開口的郝白慕,看到掌勢,著實嚇了一大跳,這掌勢不要說打人,連熊也擋不了,郝白慕連忙一個蹤身撲倒北堂柔,北堂飛淵的這一巴掌頓時落空,但是劈空的掌勁竟在三尺外的屋牆上留下了掌印,掌氣所經過的軌道上盡是一片狼籍。

郝白慕嚇得魂不附體,渾身顫抖,北堂柔也不惶多讓,她怎麼也沒想到最溺愛自己的父親,此生的第一巴掌竟是如此。

北堂飛淵怒道︰「妳還敢躲!」北堂飛淵怒極揚腿,颼颼勁風叫人心驚膽顫。

「父親!」北堂仲再也看不下去,一個翻身落於兩者中央,左手翻起書生扇挪開踢擊,右手捻出劍指點向北堂飛淵大腿穴道。

原來應該是攻守俱佳的套招卻換來北堂飛淵的一聲「無聊」,北堂飛淵腿力倏然加重將北堂仲連扇帶人一起踢出大廳,北堂仲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在半空中留下一條長長血痕。

「父親請住手呀!」北堂宣文年紀最小,但是遇事從不怕事,北堂宣文想從背後以道門擒拿手制止北堂飛淵的行動,可是北堂飛淵比他快了一步,掌立成刀,一式【用軍如刀劈山岳】打在北堂宣文的右肩,北堂宣文頓時痛徹心扉,倒落碎落一地的傢俱木屑中,痛苦打滾。

北堂無憂來不及細看六弟傷勢,掄起一根長桌腳施出劍招【劍來‧破敵】直刺北堂飛淵的背心,北堂飛淵運氣硬身,不躲不避,激起的真氣反擊讓北堂無憂手上木桌腳登時粉碎,體內同受自己真氣逆衝與北堂飛淵氣勁反噬,登時引動傷勢、口吐鮮血。

北堂飛淵怒眉橫豎,道︰「想造反了,那生汝等何用?【軍神訣】,【謀兵如陣形無窮】!」北堂飛淵氣滿周身,衣袍為之鼓脹,張掌納盡體內真氣,氣勢如天濤降地,盡掃方圓萬物。

屋內早已失去戰鬥能力的眾人,就算是無傷狀態也沒辦法接下這式,更何況是現在這種窘境。掌式應該是以北堂飛淵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擊去,可是無形的掌氣卻滯留於空中遲遲未發。

眾人疑問,北堂飛淵更是納悶,突見劍光射入,一柄鋼劍直破氣團。劍來得快,北堂飛淵反應得更快,雙手一合夾住鋼劍進逼;眼前突然一花,兩道人影由屋外闖入,北堂柔看出來者為誰,喜道︰「二哥、三哥!」兩人入屋之後,分站左右、全神貫注欲找出【軍神】那不存在的破綻。

北堂仲身旁濃目大眼、額寬臉長、體型高壯的男子正是北堂家的次子北堂義武,年少時期就跟隨劍聖學藝,鮮少返家,今次由於母親忌辰將近,於是與師傅告假返家,經打聽後方知北堂飛淵等人已來到【清平鎮】,只是沒想到,他甫至便遭逢父子相殘的異變。

北堂義武與北堂仲眼神一會,默契已生,北堂仲書生扇在指上盤旋掩去五指變化,一踏步、飛扇誘敵,雙手齊張,拍、戳、點、擒、拿、勾、彈連番變化。北堂義武身影忽前忽後,雙手握上鋼劍,巧勁妙用,北堂飛淵不得不撤手,奪劍只是開端,北堂義武劍招橫開,卻大反劍道應走輕巧靈動之常規,招招皆是有如獅子搏兔,全力以赴。

北堂飛淵怒容斂去三分,取得代之的是戰場上那毫無表情的肅殺面容。北堂飛淵深吸一口氣,拳握方才周身未發之氣,左右開弓分襲兩人。北堂義武與北堂仲同時翻身而起,失去目標的拳勁,無辜的檀木大門成了代罪羔羊,成了滿地碎木。北堂仲心知此戰須速戰速決,半空回氣、雙腳點上屋樑,率先出招,「【紫雲河‧乂逆駝峰】!」招名輕響,【聖手才子】十指猶似十只判官筆齊畫生死簿,力道由柔至剛,身法由上而下、清楚分明,此招便要取下靈台重穴。

北堂仲繞過屋樑,足踏樑柱而下,既知三弟內傷在身,此招【紫雲河‧乂逆駝峰】非是制敵,應只是牽制,但是父親【軍神】威名豈是虛名,一招若失,絕無第二招的機會,而且北堂仲也無再發第二招之氣力,心念至此,北堂義武明白此次關鍵就在自己此招,只能勝不能敗。

壓力在前,北堂義武眼神散發自信,手上的劍越握越緊,胸前立劍左右虛斬,劍意已然清澈於心,北堂義武喝道︰「【劍史‧第一式‧論聖賢】!」足蹬借力撲前緊跟北堂仲身後,忽左忽右的虛無之劍,中路所現是劍聖無上劍式之精妙之道。

北堂飛淵輕笑一聲,厚掌拂起長髯,右掌翻向斜空,看似隨意而為卻穩含【謀兵如陣形無窮】之奧妙「無式即無敗、無敗即無敵」,北堂飛淵閉目靜待兩人靠近,周身三尺就是生與死的分界線。

北堂仲與北堂義武看出端倪卻視不破玄機,短短三尺距離,北堂仲只看漫天掌影如浪似潮席捲而來,無形無影、無窮無盡,快得肉眼不及見的攻擊,北堂仲雙手只能勉力護住頭部,身上各處立即傳來撕肉之痛,首先敗陣。北堂義武見狀,腳上頭下的身影下墬加快,欲在北堂飛淵回氣之前先取上風;戰局卻在此時發生劇烈變化。

北堂飛淵眼睜、右掌化拳硬抵劍鋒,鋼劍劍身扭成彎月狀,北堂義武這才發現【謀兵如陣形無窮】此招尚未到達尾聲,連聲清脆裂響迫使北堂義武不得不提早施出劍式變化。

北堂義武怒嘯一聲,中路劍氣登時爆開一團劍花;北堂飛淵無視劍氣凶險,右拳彈出一指帶著精純的【軍神訣】內力擊碎劍身。北堂義武臉色不改,因為【論聖賢】此招招意乃是「蓋棺方能定聖論賢。」此招本就是置死地而後生的劍式,情勢越為凶險,此招就越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北堂義武手持劍柄凝住斷刃,左右來回之間,兩道走向曲折離奇的螺旋劍氣削向北堂飛淵的雙肩。

面對【劍史】之招,北堂飛淵稍稍動容,運氣硬身化去八分劍氣,兩分的劍傷激起【軍神】傲然反擊,五指箕張送出撼天掌威重創北堂義武。眾人敗陣,【軍神】傲立廳中,「哈哈哈哈哈哈,戰場之上,敗者即死!」北堂飛淵狂笑之中,緩緩走向北堂柔,舉起左拳,誰都知道下一刻北堂柔將面臨父殺女的人倫悲劇。

北堂家眾兄弟大聲呼喊企圖喚回父親的一點良知,無動於衷的北堂飛淵面無表情抓起北堂柔,道︰「你這個孽女還有什麼遺願嗎?」

北堂柔卻異常冷靜,毅然決然的擦去臉上淚水的低聲道︰「父親,對不起,母親因生我而死,父親這些年來過得十分的寂寞,每當我看到父親夜深人靜時候看著母親的畫像沉思,柔兒的心就好痛,希望柔兒死後,父親能原諒我這個害死母親的兇手。」北堂柔說完也不反抗,只是靜靜閉上美目,等待贖罪的解脫。北堂飛淵不言不語,蓄滿氣力的左拳揮下,眾人一聲驚呼。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5-29 17:15
只見北堂飛淵口吐鮮血,斗大的拳印印在胸前,北堂飛淵輕拍北堂柔的腦袋,輕輕的說︰「我的傻柔兒,父親又怎會捨得打你呢,噗哇!」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

北堂柔道︰「父親您恢復了!」又喜又悲的情緒一下湧出,北堂柔忍不住又哭了出來,北堂飛淵輕輕摟住女兒好生安慰。

北堂飛淵突然轉向躺在地上裝死的郝白慕,道︰「小兄弟,今晚有任何客船要離鎮的嗎?請幫我僱一艘,越快越好,另外要保密我們離去的消息。」

郝白慕硬把害怕的心情壓下,靠著柱子站了起來,思考片刻後,回答道︰「晚上應該已經沒有客船,但是我家的貨船今晚要送穀子到對岸去,只要老爺子您願意跟眾公子與柔姑娘扮成工人,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去,保險起見,小生願隨身照料,只是諸位公子…」郝白慕看了看周圍的北堂兄弟們,每個人都就地療傷,頭頂升起的道道白煙證明已至緊要關頭,不可言語分心,更別遑論移動。

北堂飛淵︰「不要緊,就先請小兄弟去安排,我待會替眾人療傷後,再與小兄弟會合。」郝白慕點頭表示應許就匆匆離去,臨別時刻他回頭看到剛整修好的大廳又因方才一戰變得破爛不堪,忍不住又打了個冷顫。

【天督殿】
三司與六部中的五部已在【天督殿】中苦等一個多時辰,聖法尊更是在門口來回走了一個多時辰,遲遲未到的刑部與仙華欲真,已使眾人逐漸不耐。

奪天工率先發難,拍桌大吼道︰「又過一個時辰了,這個新輔權擺什麼架子!」

百邑郡奸笑道︰「非是吾等不遵從規矩,而是這輔權大人實在姍姍來遲,呵呵。」

林奎峰伸了伸懶腰,睡眼惺忪的站了起來,道︰「我都睡飽哩,該回去喝杯酒提提神了。」林奎峰邁步走出大門,奪天工與百邑郡也隨後離去。

宴春秋皺眉道︰「累人久等,不合乎禮呀,眾人還要苦等嗎?」

代表三教的三人同時點頭,表示還要等待的意思,宴春秋沒輒也不理會素蒼平的意見,昂首步離【天督殿】。甫一出殿又見聖法尊好言相勸眾人回殿等候。

「輔權召我們前來卻自己未到,累得眾人苦等,但是公務繁忙,在下實在不能在浪費時間在此,請聖法尊大人以人民為念,放眾人離開吧!」百邑郡假裝很為難的推辭道。

聖法尊哪還聽不出這是諷話,但是自己實在沒有理由再強留六部苦等,聖法尊輕嘆道︰「老夫非常抱歉,來人,送…」

送字未完,空中傳來嘹亮聲音喝停︰「且慢!」眾人隨著聲響處望去,只見仙華欲真頭戴蓮花冠,身穿以金絲打邊、雙袖上繡上精細蓮花圖樣的靛色道袍,一手執拂塵、一手卻捧著如床板一樣大、被黑布所覆蓋的巨物,瀟灑從天而降。

仙華欲真算計的眼神一動,淡淡微笑道︰「若是眾人現在離開,聖國危矣!」

【秤命殿】
不知道經過多久的昏迷,斷掌的劇痛使得天羅清醒過來,發現四周的一切皆是陌生,自己則躺在千階石梯旁。天羅︰「這是哪裡?地網又去了哪裡?」天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何去何從,只好步上眼前的階梯,走一步算一步。

千步終盡,【秤命殿】現,天羅戰戰兢兢的走近,卻聞門裡傳來異聲︰「欲入【秤命殿】,先響【蘊死鼓】。」

天羅左右環伺,果然在左側找到一座石鼓,他只道是主人想考較他的實力,運起三分真元隨手一擊,石鼓毫無動靜。

天羅暗暗吃驚,自己的三分內力足以劈石,現在卻是如此情形。天羅回過神卻讓他更加驚愕,不知何時自己又回到千步階之下。又行千步,天羅六成功力再擊【蘊死鼓】,結果卻是同樣。

第三次也是第三千步,甫登頂,天羅決意全力碎鼓,單掌運上【萬法經綸】的十成修為拍向石鼓,一聲響徹天地的巨響,石鼓碎成粉末飛散空中,【秤命殿】大門頓時開啟,天羅內息紊亂,久久無法平復,門開了卻猶豫是否該進入。

倏地一陣無可抗拒的吸力將天羅捲入,天羅毫無抵抗能力,掙扎所發出的悶哼聲瞬間就被【秤命殿】大門關上的的清響所掩過。

天羅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在地上翻滾多少圈,停下之時已是滿臉泥土,他以僅存的單手撐起身子,掌心卻傳來地板的劇烈震動,天羅暗道︰「有快馬接近!」

念頭方起,週遭黑暗消弭無蹤,四方一片清明,天羅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峽谷裡棧道的正中央。四周的環境是那麼的熟悉,天羅絕對確信自己來過此地,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天羅深思之刻,一對貌似父子的人騎著一匹快馬倉皇而馳,天羅認出那男孩的身分,訝道︰「那個孩子不就是…我嗎?」



第 三十六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6-28 22:42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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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異地的天羅,瀰天濃霧迷離了現實,雙眼所見皆是不屬現實的夢境,彷彿置身在背離未來的過去。源自塵封記憶的追兵揚起了長煙塵龍,聖國四大禁軍之中以速度聞名的【風部兵將】率先追上,帶頭的將領手一揚,兵員手中強弩弦震,千箭隔空奪魂。

「【劍霜不染塵】!」突然天外一劍猛然打散戰團,風疾行被迫退開十步距離,劍方落地激盪劍氣震兩儀,未及眨眼劍鋒立即再起,勢似暴雪席捲,勁如餓虎撲羊,風疾行倉卒接戰就連來人面目還來不及瞧清楚,輕甲已損七分,紫寧初威稍一回氣,再贊雲掌,風疾行護甲碎裂、傷上加傷,跌跌撞撞退入人群之中。

仙華欲真見狀,輕動拂塵揮去送出一片清明,嘆道︰「唉,比劣者預料的早了一刻間,眾人穩住心神,速入殿內,請法尊助吾一臂之力。」眾人依言納氣凝神,守住靈台清明,快速步入【天督殿】;仙華欲真放下手中巨物,與聖法尊同躍上屋脊,兩人居高臨下,收進眼底的卻是覆滅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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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立譽‧喪名‧日月計】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7-1 20:07
尋真錄
第三十七章 【立譽‧喪名‧日月計】
不凡言,脫俗念,妙仙蓮華一線牽;
識大千,通聖賢,日月歸真一片天。
-----------我是分隔線------------------

【秤命殿】
踏入異地的天羅,瀰天濃霧迷離了現實,雙眼所見皆是不屬現實的夢境,彷彿置身在背離未來的過去。眼前的穿著滿是污泥聖國軍服、帶子逃亡的逃兵,天羅哪認不出是十幾年前的父親與自己。過往的父子策馬「穿」過現今天羅的身體,天羅內心激動萬分,不能自己的呢喃道︰「父親,快跑,慢了就來不及了!」

源自塵封記憶的追兵揚起了長煙塵龍,聖國四大禁軍之中以速度聞名的【風部兵將】率先追上,帶頭的將領手一揚,兵員手中強弩弦震回應,霎時千箭隔空奪魂來。

穿著聖國軍服的中年男子暗罵一聲,緊緊將懷中的天羅環抱、同時躍身離馬;可憐的戰馬卻無處可躲,成為鐵矢下的活祭品。紫寧初威足甫踏實地,全副武裝的兵員已將他團團包圍,強弩上的準星對準他們父子,情勢凶險,不言可喻。

中年男子拉低頭上軍帽掩去眼鼻,低聲的道︰「不知道各位軍爺,找小人有什麼事?在下奉命前往邊關傳厄法者法旨,請各位讓開?若是不信,請看厄法者所給的通牒文件。」,中年男子從懷中拿出文件交給帶頭的將領。

誰知那將領看也不看,撕去文件,猙獰笑道︰「可惜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堂堂妖族三大家之一,竟然如此委曲求全,實為可笑,紫寧初威,你還是乖乖認命吧。」

紫寧初威心知此戰難避,索性把這幾天逃跑所受的窩囊氣一併發出,怒道︰「哼,風疾行,你們這些卑鄙的人族欲誅吾妖族,豈能如你們所願!」紫寧初威話語未完,出掌奇襲,眼前被稱為風疾行的將領,仗著一身的輕甲無懼掌功,立即拔出腰間短刃,轉眼就是連出十三刀。

紫寧初威如果是自己孤身應敵也許還有自保的本錢,但是現在懷裡還有個自己的兒子,登時這十三刀是接得驚險萬分,身上佈滿染血刀痕就連方才出掌的手指也被削去其二。

「妖族的三大名家之一,果然有點本事, 但是是耐砍的本事吧!哈哈,眾人不要出手,讓我好好招待紫寧家的主人。」風疾行指示要一個人單打獨鬥,周圍的士兵會意,紛紛叫喝助陣。

紫寧初威把心一橫,決意無論如何也要讓懷中的孩子順利逃脫,就算犧牲生命,他也在所不惜。紫寧初威扔去軍帽,露出長滿鬍渣的長臉,他擦去臉上血污,一甩薙髮,右手護住天羅,斷指的左掌轉了兩個方位拍向風疾行手中刀刃。

風疾行笑道︰「斷了兩指還不夠嗎?那你的左手,我要了!」風疾行露出頭盔外的雙眼厲光一閃,短鐵刃翻轉似花,一輪接著一輪斬向紫寧初威。

紫寧初威輕輕對懷中的天羅說道︰「孩子,不要害怕,睜開雙眼好好記下紫寧家的家傳掌法。」幼時的天羅聽見父親如此說道,鼓起勇氣張大的雙眼瞪向風疾行,一副我已經不怕你的樣子。

紫寧初威見兒子如此有骨氣,忍俊不住讚道︰「果然是我紫寧初威的好兒子!」紫寧初威說話同時,鮮血淋漓的左掌突然氣勢高漲,肉掌會鐵刃,風疾行反而感到虎口一陣酸麻,連忙展開身法向後飛馳欲重整旗鼓,可是紫寧初威反而自己後退兩步,兩人齊退,距離頓時拉開八尺之遠,風疾行疑惑甫現,驚訝隨即取而代之。

圍觀者連聲驚叫,紫寧初威左掌凝出一球濃稠血霧快速運轉,只見紫寧初威左掌一偏,劈空血掌流星行。風疾行知道若是自己躲開,後方的子弟兵可能會有所傷亡,自己更是顏面掃地,當下怒罵一聲︰「畜牲!」雙足再發氣勁匪夷所思的向左滑行數尺,隨後立刻又靠近掌氣出刀化勁,此動作連作了四次才化解此掌,風疾行緩下身法時才發現自己已在人群之中。

紫寧初威︰「好機會,【雲息吞海】!」機會一瞬,生門半開,紫寧初威兩掌盡放真元,血霧成雲掩去眼前一切。

風疾行為避免子弟兵自相殘殺,提高聲量道︰「不准放箭,堅守陣型。」吩咐完,風疾行第二把短鐵刃上手,兩把鐵刃一鎖,頓時成迴旋刀,風疾行奮力一擲,迴旋刀帶著強烈氣流迴轉,血霧逐漸消散。

幾聲士兵哀號,風疾行已知是紫寧初威急欲脫身已開始殺出生路,風疾行接回迴旋刀,聽聲辨位、急步攔截惡敵之前,刀刃一拆又是雙刀合攻之勢。

紫寧初威將天羅推至身後,雙手同揚陰柔雲波緊纏雙刀;風疾行讚了聲好,雙腳踢起連番沙潮,頓時雲波血漫漫、沙潮風颯颯形成實力相當的戰局。連日的逃亡的疲勞,紫寧初威心知再過半刻,氣力將難以再繼,當下決定一招決生死,雙掌撥開雙刀同時,一步踏前搶入風疾行首前之位。

眼神接觸,風疾行心知下一招九成是搏命之招,腦中同時閃過自己只負擒人之責何須與之玉石俱焚的念頭,風疾行悠然輕笑、放開手中雙刀,腳步快疾如狂雨落地,幻化四重身影向四方散去。

紫寧初威眼睛輕闔不視幻象,舉掌化出畢生修為,身體散出點點紫色光芒,頭頂裊裊白煙直衝霄漢,紫寧初威︰「我的好兒子,你要好好看清楚此招,此乃吾家掌法最高絕式【紫天雲龍斬冥霞】!」紫寧初威雙手掌刀合一聚集紫光化龍形,紫龍駕雲騰空盤旋,倏然張牙舞爪俯衝地面,氣勁天襲,幻影消散,風疾行受創現出真身,【風部兵將】的包圍網頓時衝散。

紫寧初威見機不可失,摟起天羅奔出人群,卻見風疾行撐著傷體一人擋關。風疾行不再多言,身法帶起風聲,拳腳目標卻都在天羅身上,紫寧初威暗叫卑鄙,明知風疾行意在拖延,只待包圍網再度形成,自己卻無可奈何,只道是天要亡我。

「【劍霜不染塵】!」突然天外一劍猛然打散戰團,風疾行被迫退開十步距離,劍方落地激盪劍氣震兩儀,未及眨眼劍鋒立即再起,勢似暴雪席捲,勁如餓虎撲羊,風疾行倉卒接戰就連來人面目還來不及瞧清楚,輕甲已損七分,紫寧初威稍一回氣,再贊雲掌,風疾行護甲碎裂、傷上加傷,跌跌撞撞退入人群之中。

風疾行尚未站穩,只見妖族騎兵隊呈長蛇陣長驅直入,砍殺之聲此起彼落,來不及防範的【風部兵將】兵員死傷遽增,風疾行急忙喊退,全軍狼狽而逃。

險境已過,紫寧初威向來援劍者抱拳行禮道︰「冷兄,你差點來遲了。」

劍者回身還禮,抬起頭赫然是冷無雙,道:「紫寧兄,吾方才先護老幼人民由海路撤離,來時路上遭到不少埋伏,所以還請見諒,讓吾先包紮你的手吧,你可是要成為妖皇的人,你要好好保重才行。」冷無雙拿出金創藥替紫寧初威抹上,隨後撕下衣袖包紮斷指的左掌。

紫寧初威看著聖國軍團逐漸逃離棧道,頓時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牧月家是否也安全撤離呢?」

冷無雙搖頭道︰「牧月家似乎逃往山區,兩個時辰之前,已無音訊,雖然我派兵四處打聽,但是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希望他們已經逃脫。」冷無雙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紫寧兄,你的太座不久就會到達此地,雖然我建議要她先上船離去,但是她堅持要見你與孩子一面,你瞧,那朝這裡疾馳而來的馬車上,正在揮手的不正是她嗎?」不久後,馬車停在兩人面前,紫寧初威的妻子葉娘一個箭步抱起天羅噓寒問暖,又立刻關心夫君的傷勢,夫妻情深溢於言表。

紫寧初威一家團聚雖是喜悅但是想到妖族同胞有多少人已經家破人亡,一顆心又直直沉了下去,道︰「紫寧雲掌、冷霜劍、牧月雨針妖族三大家當初是多麼不可一世,現在卻落得如此窘境,世事果真難測,果真無常。」

冷無雙正想開口安慰,一名妖族士兵慌忙急報渡口遭襲,求生船隻沉去大半,在場眾人為之一驚;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又遇對頭風,又一名士兵急報【風部兵將】與【火部砲士】雙禁軍同時攻來。

冷無雙柱劍在地,凜然道︰「欺吾妖族無人嗎?由無雙斷後,眾人保護妖皇離開。」

紫寧初威拒絕道︰「耶…冷兄,吾尚未成妖皇,況且妖皇之位,我只是個莽夫,何能何德呢?依我來看你文武雙全方是最佳人選。總之我執意固守此地,此地不守,當四禁軍會合,天兵天將也難擋。你元功未損太多,渡口定是大軍壓陣,你【劍庸之道】已臻大成,若是對方領軍是北堂飛淵之輩,由你前去方有勝算,我要自保尚無問題,吾妻與孩兒就交付給你了。」冷無雙聞言,內心一震,他實在不願對上自己的好友;但是多年之後,卻是必然的歷史,這已是後話。

葉娘道︰「我們一家人生死皆不分離。」短短一句話,顯露葉娘堅毅性格,懷中年紀尚小的天羅也緊拉的父親衣角表示同生共死的意願。

紫寧初威內心安慰,頓時戰意高漲,他留下一百二十名騎兵,其餘三百之眾就讓冷無雙帶往馳援渡口。死鬥將至,安頓好妻兒的紫寧初威獨自站在部署之前回想起冷無雙臨去之前,與他緊握雙手,道︰「我絕對會回來與兄弟共同抗敵!」

那時他亦回應道︰「吾也絕對會撐至好兄弟回來那刻。」兩人的承諾使他燃起雄心壯志,縱使敵有萬眾,又有何懼哉。

炮聲震天,峽口塵煙四起,紫寧初威帶頭衝殺,一句兄弟的承諾,讓他雲掌更添神威,一句家人的鼓勵,讓他傷疲一掃而空,只是現實總是讓人心碎,百餘名士兵對上兩萬名禁軍,結果早有定論,這場的戰役歷經兩個時辰,妖族人馬全數陣亡,禁軍卻也死傷近一千七百人,此戰也成為【滅脈血戰】以來,聖國折損兵力最多的一役。

僥倖逃脫的葉娘帶著孩子躲在洞穴中,避過了追查,風頭過後,葉娘為了扶養天羅,不得不出賣自己頗有姿色的肉體賺取生活費,幾年就這樣過了。

景象再變,時序轉至天羅二十五歲的那天,他外出返家時,發現葉娘倒在床邊奄奄一息。此時的葉娘早已人老珠黃,經過天羅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好不容易醒了過來,但是卻已經神智不清只是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他沒有回來救我們?」幾天後葉娘死前只留下一句「你要記得你叫做什麼名字」給天羅,就這樣離開人世。

天羅後來才知道母親是聽到了冷無雙成為妖皇並且在海島上建國的消息才會因打擊而病死,當晚天羅跪在母親墳前,以刀刃削掉象徵妖族的半片尖耳,並且立誓道︰「我紫寧立譽在此發誓,我將以我此生重立紫寧家,並且重新拿回屬於本家的名譽,妖族竟然放棄我們一家,那就以覆滅償還,若吾做不到,那便天地共誅!」

奇境至此,過往片段猶似跑馬燈快速閃動,身似幽魂天羅再也無法忍受,心防崩潰之餘瘋狂發掌,只盼能結束這痛苦回憶之幻境;就在天羅氣空力盡之時,突爾四周景象片片剝落,取得代之的是富貴豪華的廳堂,四周燈火同出亮起,坐於中央太師椅上的正是【鬼王】龐厲。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7-1 20:14
【天督殿】
淒風漸冷,宣告夜已深沉,因輔權失約而氣憤的眾人邁步將去,一聲喝止,仙華欲真沐浴在十字血芒之中翩然而降。

仙華欲真騰空踏步,輕吟道︰「不凡言,脫俗念,妙仙蓮華一線牽;識大千,通聖賢,日月歸真一片天。眾人此刻若去,聖國危矣。」仙華欲真落地回身,左手高捧巨物,右手整了整華綢道袍向一旁的聖法尊點頭致意後,隨即向離殿的四人彎腰行禮道︰「初次見面,在下乃仙華欲真,還請多多指教。」

百邑郡見眼前乳臭未乾的青年竟是自己的上司,內心馬上升起輕蔑念頭,搶先道︰「指教自是不敢,輔權是否貴人多忘事,累人久候,現在應當給四部一個公道才對吧。」

仙華欲真卻露出疑惑表情,道︰「久候?我明明讓師大人代在下通知各位集會的時間是現在無誤,怎會如此?」

眾人看仙華欲真說的真誠,突然間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厄法者死後,本來輔權繼位者十之八九應當是吏部的師仁冠,他掌握任免官吏的大權,人脈遍佈天下,朝廷上下自然無人敢有所異議,輔權之位可說早已讓他坐上;孰料半路殺出個仙華欲真,讓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位就這樣沒了,他恨不得將仙華欲真生吞活撥入肚,以如此重要場合卻派個無名小廝來赴會就可看出端倪。

一理通、萬理明,仙華欲真就在不明究理的情況下請他幫忙,正好是自投羅網,他故意誤報時間就是想讓仙華欲真與六部失和,達到仙華欲真法無人遵、令不可行的窘境,如此一來方能稍減他失位之恨,如果六部與仙華欲真的朝廷鬥爭演變更劇,那麼最後輔權這位子還不回到他手上,此借刀殺人之計可謂一絕。

百邑郡立場原本就是偏向師仁冠,發現眾人肯定也想著同一件事情,連忙轉過話題,道︰「輔權大人,你何言聖國危矣,如此重話怎可亂言,你…怎會這樣!」百邑郡話未完,眼前一花,空中十字血芒發出刺眼紅光,同一時間天地異變,血芒垂淚,地湧黃泉,眼下之景已是荒獄,盈耳鬼哭風聲猶似死亡的催促,聲聲壓迫人心。

仙華欲真見狀,輕動拂塵揮去送出一片清明,嘆道︰「唉,比劣者預料的早了一刻間,眾人穩住心神,速入殿內,請法尊助吾一臂之力。」眾人依言納氣凝神,守住靈台清明,快速步入【天督殿】;仙華欲真放下手中巨物,與聖法尊同躍上屋脊,兩人居高臨下,收進眼底的卻是覆滅之景。

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中,聖法尊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笑道︰「老夫就為仙華小友護法吧。」聖法尊隨便向空中虛發了數道掌氣後,伸手拍了拍仙華欲真的肩膀,示意該他表現了。

仙華欲真沒好氣的笑了笑,隨口胡謅了咒文,作了十足的施法姿勢掩護從懷中取出信號彈朝天際放出的動作,同時雙手捻指引動星靈術法,引星芒降地;殿內眾人只見窗外刺眼金光透入,眼前已無法視物,再聞一聲巨響,邪異紅芒席捲回天,滿地黃泉回歸黃土,異象就此消弭。

當視力恢復之時,聖法尊與仙華欲真一前一後步入【天督殿】,在眾人的注視下,仙華欲真將黑布所覆蓋之重物輕置長桌上,微笑道︰「現在各位大人願意聽在下發言了吧!」

【盡風山 朔風衛道觀】
同一時分,【朔風衛道觀】後的祭壇上,司澐平風與司澐徹兩位道門先驅原地打坐,緩緩納勁收功,一地的符燼、破碎的星盤正說明兩人甫施展過驚人道術。

司澐徹沉沉吐出口濁氣,首先站了起來,道︰「終於大功告成。大哥,重傷初癒又行使極耗真元的【轉天術】,你可有任何不適?」

司澐平風沉咳數聲後,攙扶著祭壇上的供桌勉力站起,回答道︰「吾無大礙,只是功力不復從前,使用此招頗為吃力,但是既然功成,那麼仙華欲真想必已經得到可以與六部平起平坐的籌碼了,此小子能出此策,實為非常人也。」

司澐徹稍為司澐平風推拿幾下後,贊同道︰「師仁冠此次也可說賠了夫人又折兵,他絕對猜不到我們之前已向仙華欲真分析過朝中的各方派別,他只道仙華欲真自投羅網,卻不知自己早入羅網,說起來真是大快人心。」

司澐平風︰「這步棋也可說是險中之險,若是師仁冠沒有篡改時間,也許仙華欲真想得到其他五部的認可,就難如登天了。一步險棋,一片血景,接下來讓我好好見識仙華欲真你的馭人手腕吧!」

【天督殿】
仙華欲真悠然坐入主位之中,沒人再有異議,只是期待此人又將有何驚人之語。聖法尊見大勢底定,朝仙華欲真揮了揮手,悄悄離去。

仙華欲真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各位應該都看見方才血劫之景,有些大人可能已經知道此乃血封龍脈之局重啟之徵兆。」在場眾人聽聞血封龍脈四字,心中已經有底,只待仙華欲真繼續說下去。

仙華欲真眼光掃過全場,在素蒼平身上略停片刻,心中泛起難以言喻之感覺,但是感覺瞬間即逝,仙華欲真續道︰「近幾年來,神土各地天災人禍頻傳,自從海外【幽光】現世,天之傷痕便出現天際,四時驟亂,各州省皆有災情發生,正是蒼天之損與五星禁氣之害,劣者大膽推論雙龍騰飛已成定局,只要地湧黃泉之象再現,雙頭龍脈必將兩分,天陰龍入天傷,地陽龍困黃土,此後再無四季、再無活地。」仙華欲真一語道破危機,眾人頓感壓力。

百邑郡緊張道︰「那該如何是好呢?輔權大人。」

仙華欲真︰「戶部大人尚不需如此擔心,所幸我們還有時間補救,但是眼前首要之事便是公審,有心人既能以【幽光】再啟陣局,時過多日,陣局的影響有別於前,僅只停留於蒼天之損的階段,必是【幽光】未竟全功,妖族遺孤便是關鍵。」

宴春秋疑問道︰「嗯,此事不是早已讓刑部法呈處理妥當,難道尚有不足之處?」

林奎峰亦道︰「莫非有事讓刑部法呈緩了腳步了,刑部法呈人在【洗心淵】顧守妖族下囚,不好,出事了!」林奎峰腦中念頭急轉,不一會兒,思緒已明。

仙華欲真︰「此事確實不尋常,請林大人遣派兩百名督皇軍前去查探一番,若是出事,務必烽煙相告。」

林奎峰︰「好,就依你之言。」林奎峰隨後離座,正要前去調派兵員,門外一人恰巧來到。

林奎峰認出來者,道︰「是你副刑部黃英。」

來者細目寬鼻,臉型方正,身材矮小,正是副刑部黃英。黃英抱拳行禮,道︰「正是在下,【洗心淵】甫遭宵小闖入,法呈大人必須留守崗位,故此黃某代替法呈大人前來。」

林奎峰笑道︰「哈,尋常宵小會要刑部法呈坐鎮指揮?老鼠是有幾隻?一百?三百?何以未燃烽煙,通知援軍?」

黃英欲回答之時,仙華欲真搶先道︰「門外風寒,不妨請黃大人與林大人先入座吧。」林奎峰大笑一聲與黃英頗不好意思的進入座位。

黃英坐定後,續道︰「沒有燃煙請求援兵是因為…來犯者只有一人…」眾人眉頭一皺,不信者十之有七。

百邑郡訝道︰「區區一人能阻刑部法呈多少時間,除非對方是【軍神】之流,否則以這點來當遲到理由似乎牽強。」

黃英︰「戶部大人莫多加揣測,來犯者身上帶有魔氣,武學造詣依在下看來只屬一般,他與法呈大人的交手中,總是落居下風,若非他有著驚人的奇詭身法與霜凍之氣可稍加抗衡…」

林奎峰舉掌往桌面一拍,怒道︰「慢著,你說此魔人能使霜凍之氣,他可是用劍又或是有冰翼之式?他是否就是滅吾義弟【南郡】之鬼面殺手?」

黃英回答道︰「這…來者沒有使劍也無使使出冰翼之式,雖然法呈大人使出【律刑令】,但是此局最終仍是被他逃脫。」

宴春秋︰「身中【律刑令】依舊仍有餘力逃脫,此魔強敵也。」

仙華欲真︰「眾人稍安勿躁,此魔只是伺機救人,所以十之八九與妖族有所淵源,此魔此行功虧一簣,三天後絕對會出現公審會場,黃大人,我想知道刑部大人在當天會場的防衛佈置,不知道是否可以請你解說?就用此物說明吧!」仙華欲真伸手掀開桌上巨物布幔,眾人眼睛為之一亮,桌上之物竟是維妙維肖的【孤雪坡】模型。

黃英讚道︰「好精巧的手工,輔權果真非常人。那麼在下便開始說明此次佈置,此次的計畫部署正是不才所規劃,首先請各位看到【孤雪坡】東北、北、西北三方的高峽,此三峽人稱【雪鷹爪】,其位居高臨下是最好掌控全場的據點,於是我們向兵部的風部兵將調弓弩手三百,各據三高點以便能在最快時間應變。」黃英見眾人聽的頻頻點頭,心中也得意萬分,續道︰「【雪鷹爪】之中的兩條棧道便是此次能入會場唯二的通路,本部已在兩條路的出入口佈下本部重兵三百名,並且嚴格執行關口之管理。」

黃英指向模型中【雪鷹爪】前的平台,道︰「此地便是【孤雪坡】,各位可以看到後方的切斷面是深崖,正中央便是審理之處,觀禮台在左、右兩側,觀禮人數加上外賓大約是一百二十人,在內部的守兵方面,三教已指派一百八十餘人進駐,基於安全考量【保聖盟】亦提供兩百五十名壯漢於本部使用,在安全方面應是無需顧慮。」

仙華欲真指向坡旁的細道,問道︰「黃大人,此道不知道是何作用?」

黃英會意道︰「喔,那是疏雪道,雖然【孤雪坡】一年只下一次雪,但是積雪卻難融,坡下居民便以此道引雪水灌溉農地,輔權大人是擔憂此道將成漏洞?」仙華欲真笑而不語,待黃英說出補救之法。

黃英︰「此道雪流速度驚人,加上兩旁皆是山壁,武功在好之高手找無借力點,也要慘虧此處。雪道半途有一處分支,一道入斷崖、一道入坡下,故此此處吾部伏下督皇軍七十名。」

仙華欲真︰「也就是說,雪流分支處是雪流最慢之處?」

黃英︰「然也。」

仙華欲真沉思半刻,突然向素蒼平問道︰「小兄弟,如果【孤雪坡】有你非要不可的物件,你會如何進擊?」素蒼平坐在末座,眾人幾乎忘了他的存在,聽到仙華欲真一喚,素蒼平更是嚇一大跳。

百邑郡不屑道︰「大人呀,你叫一個小廝回答如此問題是否刁難過頭呀!這等賤民豈有軍學之常識。」

孰料,素蒼平神采飛揚的道︰「我會強攻,合以圍策,以大人方才知說明,兵力明顯重內而虛外,確實人犯在內難以逃出,但是也顯示逃生之路亦同。」林奎峰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重新打亮眼前這弱冠青年,彷彿素蒼平剛剛才到。

黃英︰「小子,你…」黃英頓時語塞,顏面略失。

仙華欲真︰「接下來,由我來說,【孤雪坡】並非只有兩條通路,而是五條。」眾人除了素蒼平與林奎峰外,揭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仙華欲真手置模型之上,道︰「兩條在明之棧道,三峽雖高卻不險,能往三峽之通路卻在兩里之外,而且峽上峽下溝通只能以旗號、燈火來傳訊,如果發生變故,峽下想支援實為難如登天,另外各峽之間應搭上臨時架橋方便互相支援,否則一峽失,等同三峽皆失;況且此處山風之盛,不宜用弩弓,兵種部署恐怕仍要再思,只要能先佔【雪鷹爪】,再以垂降方式,就能輕易進入【孤雪坡】,這可說是第三條通路也是最重要的一道。」

奪天工道︰「若是以人力無法克制山風的干擾不如使用本部研發的【六連弓弩機】,應當能克服此點障礙。」

林奎峰︰「三峽之上的兵力必須都要有獨立作戰之能力,林某以為以三教分守三峽才是上策,架橋雖能讓彼此支援,但也間接造成讓敵方可以直接取另峽之缺點。」三教代表齊點頭表示贊同。

黃英道︰「唉,吾思考不夠周全,還好有各位提出補救方法,否則若有萬一,黃某難辭罪責。」

仙華欲真聽到眾人抒發己見,滿意一笑道︰「第四條通路便是疏雪道,今年之雪尚未降下,換言之,現在沒雪的疏雪道只是普通山道,就算降雪,兩旁緊密的山壁正好可搭雲梯而上,分支處立足地甚少,兵不宜多而需精純,此點不知道宴春秋大人是否願意固守?第五條通路在的位置便是【孤雪坡】後的斷崖,此位雖看似死路但是奇襲之位就屬此最不可防。」

宴春秋︰「雪道之處,在下願意固守,不知輔權此次假想敵為何人?」

仙華欲真︰「檯面上與聖國敵對的勢力,主要是龍族與外教、雜派,但是可怕的卻是隱於檯面下的【鬼剎】、【秘琉宮】這二大派門,劣者有預感此次血封龍脈再啟與此三派必有關聯;龍族若真來犯,傷亡弊重,此事我會作下防範。對了,林大人,我希望你能借五百名擅於平地作戰的【林部鐵戈】兵員與刑部兵員共同駐守內部,兩里外的上峽通路就麻煩小兄弟回去通告師大人借出兵力兩百人結營於此,所有督皇軍力回防首都,以免讓他人有可趁之機。」

佛掌無念語氣沉重,道︰「輔權,還有一道暗流不可忽視,那就是【邪佛巢】,此派向來只針對佛門而亂,吾門鮮少涉世便是因此原因,今次目標明顯,恐怕【邪佛巢】會有動作,此事不可不防。」

仙華欲真︰「劣者明白,接下來還有個艱鉅的任務,我想只有百邑郡大人能做到。」

百邑郡得意道︰「能讓大人如此推崇,在下必當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仙華欲真淡然道︰「為防坡上發生爭戰,請撤離坡下所有居民。」

百邑郡猛然一驚,從椅子上跌下,狼狽道︰「你說什麼!七十八戶的居民怎可能說撤離就撤離,你怎能因為你的猜測就要求他們遷移。」

仙華欲真︰「劣者當然明白,所以此事只有百邑郡大人能做到。戶部自是管遷移戶口之事,這也是大人你的職責呀,另外黃大人護送人犯之事務必小心,此路難行。那麼各位分頭進行吧,三天時間將見陰謀分曉,就此散會吧!請小兄弟留下,劣者尚有事相託。」會終人散,眾人帶著不同心情離去後,大殿內剩下仙華欲真與素蒼平兩人分立前後。

仙華欲真問道︰「小兄弟不知姓名為何?家中尚有何人?」

素蒼平回答道︰「小人素蒼平,大人稱小人蒼平即可,小人父母早已去世,幸得師大人收留。不知輔權留我何事?」

仙華欲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道︰「我想請蒼平替我轉交此信給師大人。」仙華欲真將信交予素蒼平後,又問道︰「蒼平認為此次部署還有何遺漏?」

素蒼平︰「原本黃英大人有所遺漏之處,輔權已補足,只是攻易奇襲,守卻難能奇守,如何被動化主動才是守之關鍵。」

仙華欲真笑道︰「正是奇守兩字,吾便留了此步等待變數而用。蒼平的見識非是此年紀的青年應有,長大必有不凡成就。」

素蒼平︰「實不相瞞,吾父本是外邦軍師因戰亂而流落中土,小時候就耳濡目染,故此才有如此見聞。」

仙華欲真拂塵一揮,道︰「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敵而制勝。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故五行無常勝,四時無常位,日有短長,月有死生。虛實之守方能稱奇守,不知雪中火計是否能稱奇襲呀?」

素蒼平疑問道︰「雪中火計?」

【江上渡船】
皓月當空,商船緩移,北堂飛淵立於甲板之上,獨自靜看天象。幾個時辰前的狂亂,北堂飛淵勉力想找回內心的平靜。但是心越靜,那若泣似訴的歌聲也越見清晰。

不知亂心之因,北堂飛淵運起【軍神訣】內視不見絲毫中毒跡象,北堂飛淵輕嘆,身後腳步聲乍停。北堂飛淵回身道︰「義武是你嗎?」

北堂義武抱拳行禮,道︰「父親,你無恙吧!」

北堂飛淵︰「沒事,你的兄妹們呢?」

北堂義武︰「身體已無礙,現在都睡了。」

北堂飛淵︰「我們父子也好久不見了,【劍聖】前輩他好嗎?」

北堂義武︰「師傅一切都好,只是近來常常外出不歸,頗叫人擔心。」

北堂飛淵︰「前輩只是喜歡遊山玩水罷了,依前輩之能,誰能動他分毫呢?」北堂飛淵話甫完,江風大盛,風帆大響,風中參雜濃重殺意,震撼人心。

北堂義武朝風起之方望去,赫然見到月下一道人影站在江上礁石,道︰「父親,你看!」

北堂飛淵沒有望去,此般殺氣已告訴他,此魔是【劍屠】宿孤獨,他也了解相殘局面將再也無法避免,曾經共同抗敵,曾經把酒言歡,此戰之後沒有勝負,只有生死。




第 三十七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7-16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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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厲︰「【鬼剎】之能,總有愚者欲試呀!不過你既然想試,那就說出辦法吧。」龐厲微一振袍,穩穩坐回座位,待見天羅有何高明。天羅提高音量道︰「那就以一招不沾我身而敗我吧!」
龐厲沉吟道︰「嗯…難題也。」

北堂仲突然出手擒住家僕帶頭者的頸部大穴,喝道︰「究竟園內發生何事,還不從實招來?」北堂仲扣脈手法俐落,江湖俠士尚懼三分,更何況是這小小守園家僕,早已慘叫連連,大喊饒命,慘然道︰「二公子饒命,是夫人…夫人的遺體在昨夜遭竊啦!」

「不懂反抗?那你的雙手也沒用了!哈哈哈!」惡鬼左右開弓扯去孩童雙臂,男孩失去四肢如同人球甩向半空,「【瞬息刃】!」赤面惡鬼左手橫揮,爪風似刀流絞碎男孩身軀,而牠則因為享受鮮血淋浴的瞬間,興奮狂吼。

今日幾盞昏暗的燈籠下,惡鬼再度齊聚,等待龐厲發言。龐厲:「眾鬼,誰曰天下為何物?他人總問天下如何掌握?吾不論天下,因為吾掌中已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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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三十八章 【弱點】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7-16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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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弱點】
誰曰天下為何物?他人總問天下如何掌握?
吾不論天下,因為吾掌中已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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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命殿】
幻境終結,卻踏險境,眼前似人非人、金色鬼面之下的雙眼已將天羅生路完全封鎖。【鬼王】龐厲背輕靠太師椅,雙手交叉胸前,嘴角微微上揚,輕鬆自若的態度卻讓天羅倍感威脅,雖想反抗但是多次虛耗,已然心力交瘁。

兩人對峙良久,龐厲首先開口道︰「你希望我稱你紫寧立譽或是天羅呢?」

身世秘密遭一語道破,天羅氣急敗壞道︰「你偷窺吾之記憶?可惡!」天羅怒氣攻心,哪管早已氣空力盡,右掌舉前,急步要取【鬼王】命。

龐厲笑道︰「哈哈,你尚未有此資格進我周身。」龐厲笑,氣勁走,一股前所未有的利風竟吹飛天羅,直至天羅撞上身後樑柱才穩住身形。

天羅嘔紅,徹底了解對手與自我實力之差距,道︰「要殺便殺,不需多此一舉!」

龐厲︰「你死了,如何完成葉娘的期盼,只怕她將死不瞑目。」

天羅心懸母親遺願,態度軟化,道︰「你究竟想如何還有師尊人在何方?」

龐厲笑道︰「世間早無厄法者,地獄卻現新惡鬼,至於我之所欲,你尚未回答吾那小小問題呢?」

天羅︰「還是稱吾天羅吧。」

龐厲︰「好!天羅,吾問你,你恨妖族嗎?」

天羅怒道︰「哼,我以術法封月瞳,用刀斬尖耳,甚至幫助師尊滅妖族,你這先天人,何來這般廢言!」

面對天羅不客氣,龐厲不以為意,道︰「哈哈哈,但是你有想過你恨錯對象了嗎?當年見死不救的乃是冷無雙,他為稱皇,犧牲你的父親,罪魁禍首乃是冷家之人,你又何必遷怒全族人。」

天羅︰「廢言,都是廢言,妖族在海外成國後,根本就忘了是誰幫他們阻緩大軍腳步,多年來,誰又記得紫寧家,誰又曾試著尋吾母子,妖族人全都該死啦!」

龐厲拍手道︰「很好!但是你可知妖族尚未滅盡,除了暫困【洗心淵】的數十人,尚有牧月家一派隱於山中。」

天羅信誓旦旦的道︰「我發誓只要讓我康復,吾必殺盡他們。」

龐厲見時機成熟,開口拉攏道︰「只要你願意加入本組織,吾便可助你成名立譽,甚至讓你武功能與北堂家並駕齊驅,但是你要有付出代價的心理準備。」

天羅問道︰「什麼代價?只要能讓我復仇,就算是要逆天,我也無所畏懼。」

龐厲︰「加入【鬼剎】者,不論種族,只要有實力、付得起代價,吾門便收,這麼多年來,有人付出智慧,有人付出親情,你認為你能付出什麼呢?」

聽完龐厲娓娓道來,天羅覺悟道︰「你說吧,想要何物。」

龐厲昂然站起,道︰「汝之雙魂之一!」

天羅猶豫片刻,道︰「可以,但是你要讓我看清你真有如此實力可以助我,吾方能交出吾魂。」

龐厲︰「【鬼剎】之能,總有愚者欲試呀!不過你既然想試,那就說出辦法吧。」龐厲微一振袍,穩穩坐回座位,待見天羅有何高明。

天羅提高音量道︰「那就以一招不沾我身而敗我吧!」

龐厲沉吟道︰「嗯…難題也。」

【憶情園】
【憶情園】由北堂家請名匠建造,座落於【清平鎮】前方之小島上,園內一共十六座陵墓,緋煙夫人之墓便藏於其中之一,緋煙夫人生前最愛百合,故小島之上百合滿植,現在正是花開之期,島上一片雪白,宛如人間仙境。

天方破曉,北堂飛淵與其子女換上白衣,緩步於花道之間,領先的北堂飛淵見景色依舊,人事皆以全非,內心不住唏噓。北堂飛淵內心感嘆道︰「此地數十載來,景色如復一日,緋煙所愛之景便是如此,她長眠在此也許也是幸福吧。」

幾刻之後,北堂家一行人來到白石製的牌樓之下,北堂飛淵見無人前來接門,輕敲了樓旁的銅鐘數下,清脆的鐘響在園內迴盪,但是仍無人來到。

北堂無憂略微不悅,道︰「父親,下人們不知禮數,讓孩兒直接進入把人揪出,徹底整治他們,似乎久不見主人,都忘本哩。」

北堂飛淵阻止道︰「不可,此處是你母親長眠之處,不可生事,我們提前來到,未有通知,還是暫等片刻吧。」

【秤命殿】
一道難題,天羅欲見【真流】鬼王之能,半聲沉吟,龐厲靜提無上先天內力之威。面對不沾身之敗,龐厲偉俊身形緩緩站起,一步一步走向天羅。

隨著一步接著一步的接近,天羅竟感此人絕對不弱於【軍神】、【劍屠】之輩。龐厲輕輕開口說道︰「天羅,準備接招吧!」一聲接招,天羅凝住十二萬分精神,卻見龐厲臉上鬼面受到真氣壓迫開始扭曲,彷彿是真正的邪鬼咆哮,令人心寒。

步離座位的第一步,龐厲雙拳由袖中伸出,慢慢往左右騰移,拳速越來越慢,龐厲所行之招只不過是佛門基本長拳,天羅暗笑此套拳法被使的有形無神,此人只不過爾爾。

龐厲踏前一步,掌底朝天,順勢由上而下,雙掌不停在合分之間做出變化,但是這刻意行緩的起手式,天羅卻早已熟知,因為此乃厄法者獨門掌法【厄法渡劫】。

天羅驚疑未定,龐厲再踏一步,雙掌化有為無,全身散出紫光星點,雙手柔似翻花攬起雲絲似水綿綿相連,突爾,柔弱化剛強,雙手化爪形,天羅見狀,失聲道︰「怎有可能,這是紫寧絕…」

龐厲雙眼發出攝人光芒,大喝一聲︰「【紫寧絕式‧紫光雲龍斬冥霞】!」連聲龍吟,紫寧家不傳之招現世,彷彿由記憶中再現紫寧初威最後身影,紫光凝雲氣,龍形飛天盤旋,忽然聲勢再漲,震撼整個殿堂,雲龍張牙直撲失神落魄的天羅。

兩相接觸,紫龍形煙消雲散,天羅絲毫未損,內心防線卻完全潰散,「吾敗了!」天羅伏地稱降,龐厲滿意一笑,扶起天羅,道︰「敗不餒,這才是好漢子。既然你已敗,那麼這張契約便簽了它。」龐厲說話同時從懷中取出一捲羊皮卷交至天羅手上。

天羅打開羊皮卷,倏然空白中浮現字形,天羅來不及細看內容,只感全身精元迅速流失,一陣疼痛,羊皮卷末端頓時浮現紫寧立譽四字;龐厲手張,吸力頓生,羊皮卷立即回到龐厲手中。

天羅勉力撐直身子,問道︰「天羅還不知尊駕何名,為何尊駕能使吾家單傳絕學與師尊祕招?」

龐厲神秘一笑,道︰「吾名非是尊駕,我叫龐厲,你可以稱吾【鬼王】,至於為何我會使【厄法渡劫】與【紫光雲龍斬冥霞】嘛,說來話長,這也非是你能變強的關鍵。」

天羅見龐厲轉移話題,也不再追究,道︰「那你要如何讓我能有擊敗北堂飛淵的能力?」

龐厲不加思索,道︰「北堂飛淵的強橫來自於父母都是練氣之人,自從元胎之時,便有真氣加之提升其先天優勢的形成,接著在其師勝不求長年鍛鍊之下,後天體格也毫不遜色,照理來說應是毫無破綻的完美【軍神】,只不過…他有三大致命弱點。」

天羅見龐厲有心賣關子,急忙追問道︰「什麼弱點?」

龐厲話題一轉,輕聲道︰「耶,天羅切勿心急,契約已成,惡魔要索取代價了。」不及反應,天羅竟遭全身散發黑氣的龐厲一掌抓起,龐厲氣發,黑氣頓時竄入天羅體內,天羅悶叫一聲,隨即大殿就歸回寧靜,死亡的寧靜。

龐厲柔聲道︰「天羅,當你再次醒來,你將擁有一隻嶄新的左手擁抱新的復仇人生,哈哈哈。【鍍魂師】補武缺,取魂之事就交你了。」龐厲開口輕喚竟是補武缺之名響起,黑暗中現出一雙手似是回應,將呈假死狀態的天羅抓住,霎時大殿所有燈火同時熄滅,只餘一片屬於惡鬼的黑暗。

【憶情園】
時光飛逝,烈日已行至中天,北堂家眾人一等便是半個時辰,北堂無憂按耐不住再次向北堂飛淵請命道︰「父親,時至中午尚無人前來應門,不如還是讓無憂進入一觀吧。」

北堂飛淵︰「且慢,你們看園內已有炊煙升起,想必方才只是有事耽擱,讓我再次敲響【知客鐘】,若再無人前來,我們便進入吧。」北堂飛淵凝起半分真力,彈指敲向【知客鐘】,鐘聲如水銀瀉地般,一發不可收拾。

巨響之後,幾位身穿北堂家僕布衣的年輕人帶著棍棒衝了出來,吶喊道:「何人敢來此撒野,本園乃是由北堂家所管,你們知不知道…」家僕們聲音越來越小,眼尖的他們已然認出眼前之人。

北堂無憂冷笑道︰「知道又如何?你們好大的膽子!」北堂飛淵擺擺手阻止北堂無憂繼續說下去,道︰「各位小兄弟守園辛苦了,飛淵想帶著孩子瞻仰吾妻遺容,不知可否帶路?」

守園家僕們卻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道︰「這個…現在島上百合盛開,老爺不如先遊覽一番,待用膳後,我們在帶各位前往捻香。」守園家僕身軀微微顫抖,頭上冷汗已然沾濕衣衫。

眾人見狀,內心略感不妥,北堂仲突然出手擒住家僕帶頭者的頸部大穴,喝道︰「究竟園內發生何事,還不從實招來?」北堂仲扣脈手法俐落,江湖俠士尚懼三分,更何況是這小小守園家僕,早已慘叫連連,大喊饒命,慘然道︰「二公子饒命,是夫人…夫人的遺體在昨夜遭竊啦!」

北堂家眾人臉色大變,北堂飛淵搶身竄入園內,北堂無憂等人緊跟在後。北堂飛淵心亂如麻,足下已是上乘輕功【行軍如電疾如風】,花海之中,人身電影經過之處只餘白雨飄渺、殘花落土。

雷風之速,眨眼之間,北堂飛淵已來到第十一座陵寢之外,只見白色的大理石建材早已散落四方,圓錐形的墓頂也缺了一半,數十名家僕正忙碌的整理四周的殘磚,尚未發現北堂飛淵的到來。

北堂飛淵無暇理會他事,放足快步入內,舉目所見是一片虛無的空白,精神頓時如遭雷轟,內傷再復,口吐鮮血,頹然跪下,他只是不斷的問自己「那座裝著緋煙的【青玉寒棺】到哪去了?」北堂飛淵焦急、暴躁的情緒湧上心頭,再抬頭竟看到殘破的東牆上留著「奪汝摯愛,亂汝心海,渡口終戰,【劍屠】擋關。」大字,這十六字明顯是高手用驚人的指力在堅硬的大理石的牆上所留下,這份功力世間少有,【劍屠】卻是其中一人;「哼哼,蒼天呀,這便是祢之旨意,既然想逼我一戰,那就戰吧!哈哈哈!」北堂飛淵喃喃自語,站起身同時怒氣併真氣如同洪濤洩流,整座陵墓再受摧殘,頓時倒塌,北堂無憂等人尚未靠近已感殺氣刺骨,放眼石磚飛舞,入耳聲聲震憾,五人到達之時,家僕皆傷倒在滿地殘瓦之中,北堂飛淵已不見人影,只聞遠處風中傳來【軍神】淒厲的笑聲。

北堂義武與北堂宣文聞聲追去,北堂柔急道︰「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北堂無憂怒道︰「必是宿孤獨竊去母親遺體想藉此打擊父親意志,果然是卑鄙的魔族。」此時大批家僕前來救難,管理此處的徐天元也獲報前來。

徐天元本是北門兵的掌術教練,由於跟緋煙夫人私交頗佳,年紀老邁後,自願前來駐守此園,現在雖然已經年過七十,但是除了臉上佈滿皺紋外,頭髮卻依舊烏黑,身體亦硬朗如昔,在北堂家僕中地位可說等同北堂飛淵。

徐天元以沙啞的聲音,抱拳行禮道︰「大少爺,二少爺,小姐,天元有禮了。」

北堂仲先是不發一語,接著徐天元問道︰「徐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天元立即下跪,悲道︰「老夫也不知道為何如此,昨夜酉時,江邊哨崗突然遭襲,我便安排兵力假意駐守第七陵寢,想讓敵人誤中副車,誰知敵人直抵夫人陵寢,腰斬十七人後,奪棺西去,老夫本要調兵攔截,誰知江邊暗有伏兵,拖延了老夫半刻鐘的時間,唉,老夫願以死贖罪。」

北堂無憂憤然道︰「哼,徐老你死了就能找回母親嗎?」

北堂仲︰「大哥你就少說兩句吧。徐老,其他陵寢是否完全沒有遭到破壞?」

徐天元︰「沒有,據追擊奪棺賊的人員回報來者身法快絕,手持巨劍,白髮掩面,逢人斬人。」

北堂無憂︰「果然是那個不知羞恥的魔物。」

北堂仲思考片刻,道︰「那麼伏擊徐老的人有何特徵?」

徐天元︰「我記得有十人乘舟以暗器偷襲,而且臉戴鬼面具,這便是他們的暗器。」徐天元由袖中拿出幾支不起眼的青銅細釘,北堂仲定神一看,發現釘頂刻有鬼頭,立即想起先前父親遭襲,也有鬼面之人使用此釘。

同一時分,北堂義武與北堂宣文失望而回,北堂家眾人陷入愁雲慘霧之中。突然六名家僕抬著寫著十六字的石壁前來,告知眾人有此重大發現,北堂無憂篤定的說︰「罪證確鑿,宿孤獨罪無可赦。待我修書一封調來北門兵千人,決戰之日便是【劍屠】末日。」

北堂仲卻暗自納悶︰「為何獨來獨往的【劍屠】會與鬼面具等人同流合污,這種暗箭傷人的事情也不合他的風格呀,納悶啊!父親,您又往何方?」

【日曩村】
火炎,焚燒一切,利爪,滴落鮮血,赤色鬼面隱藏不住狩獵者內心之雀躍,牠踏入一地血河之中,看著眼前的屍山開心大笑,但是貪婪的雙眼還沒滿足,因為野性的直覺告訴牠,仍有活口。

「呵…」一聲急促微小的呼吸聲,赤色鬼面收進耳底,牠放聲咆哮,瞬間奔向屍堆,興奮道︰「吼,快逃呀!不逃怎有趣味呢?」

躲在屍堆後的小男孩發現自己行蹤暴露,連聲尖叫卻再也無力逃跑,因為眼前只見綠色髮絲覆蓋的赤色鬼面緊貼住自己的臉,猶如與死神面對面,巨大的壓力已讓這不滿十歲的孩童放棄生存。

「怎麼不跑?那你的腳留著也沒用了!」赤色鬼面手起手落硬生生拆去男孩雙腳。

痛,極度的痛,男孩幾乎快暈死過去,但是眼前惡鬼出手之快,卻又讓他意識保持一絲清醒。「不懂反抗?那你的雙手也沒用了!哈哈哈!」惡鬼左右開弓扯去孩童雙臂,男孩失去四肢如同人球甩向半空,「【瞬息刃】!」赤面惡鬼左手橫揮,爪風似刀流絞碎男孩身軀,而牠則因為享受鮮血淋浴的瞬間,興奮狂吼。

幾尺外的牌樓之上,各戴著藍、紫兩色鬼面的兩個男子目睹了一切,異口同聲道︰「真是瘋子。」兩人所立的牌樓寫著「法呈之鄉」,原來此村是刑部法呈之故鄉,位處【紫微城】西南方,雖距離不遠,但是群山環繞,山路難行,平日鮮少與外界接觸,誰知人不染紅塵,紅塵自染人,今日橫禍飛來,【日曩村】已然成為歷史。

【血宗岩 鬼王窟】
【鬼王窟】與【閰羅金宮】相望,地勢較【閰羅金宮】低,也象徵【鬼王】服從活閻羅的意義,【鬼王窟】顧名思義乃是一處洞窟,其內部極為簡陋,除了幾盞用來照明的燈籠外,幾乎看不出文明的產物,龐厲身為【真流】之首卻居於此地,確實讓人猜不透原因。

今日幾盞昏暗的燈籠下,惡鬼再度齊聚,等待龐厲發言。龐厲:「眾鬼,誰曰天下為何物?他人總問天下如何掌握?吾不論天下,因為吾掌中已是天下。」





第 三十八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8-2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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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厲幾聲帶有深意的冷哼後,續道︰「我派出赤、藍、紫三鬼滅去刑部法呈故鄉【日曩村】,隨後已派人將消息傳遍中土﹔據探子來報,刑部法呈震怒之下已經帶領親信三十名前往救援,依照聖國律法規定,若是主審官無法執行宣判,便由刑部副執首補上,黃英明日將會與【保聖盟】押解人犯前往【孤雪坡】,只要讓黃英主審,死刑就是唯一結果;況且赤面鬼對刑部法呈而言,已是難纏,加上其他兩鬼,三天後將無刑部法呈此人。」

就在眾人沉溺於傷感的氣氛之中,只感耳邊響了個雷霆,十四具屍身連鎖爆破,刑部法呈雖有護體金光能減去幾分傷害,但終究是凡身肉胎,真氣稍滯,刑字光影頓時破滅,刑部法呈創傷加劇,瀰漫空中的無形毒氣,更是透過皮膚,入侵五臟六腑,刑部法呈悲嘯一聲,一口隱忍已久的黑血仰天噴出。

紅色鬼面窺得半分空隙,肘骨橫開宛如雙翼箕張,飛身向司澐定一斬下;不留生機的一招,快得是骨刃,更快的是【古塵】。

風雪持續到深夜,這一夜,許多人輾轉難眠,有人為目的將成而欣喜,有人則為萬民蒙難而憂心,心思不論悲喜,他們都明白不論是智者的算計或是武者的鬥力都將在孤雪之後見真章。

一夜將盡,風雪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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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雪落之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8-2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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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雪落之後】
妖魂化水通各境,封天禁地奪煞林,
龍虎雙吟藏殘鳴,開天闢地盤古力。
封印破開天地衰,日月同亡天地壞,
陰陽倒逆天地哀,萬物歸一天地敗,後人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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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窟】
昏黃燈火閃爍不定,人心慾念蠢蠢欲動,【真流】、【藏派】大會師,全體皆穿著黑色斗篷井然有序的排列整齊。

龐厲手持一盞琉璃燈座如同閱兵般,映照在場所有的惡鬼面孔,焰火曳去,竄飛的火苗中,龐厲拔高音量,道:「眾鬼,誰曰天下為何物?他人總問天下如何掌握?吾不論天下,因為吾掌中已是天下。」一語道盡,群鬼歡聲雷動,整座山洞隆隆作響。

龐厲伸手平揮而出,頓時鴉雀無聲,龐厲滿意笑道︰「吾不知道汝等來自何方、是何種族,但是簽下契約後,汝等就不屬三界六族,只屬於閻君座下惡鬼;如今閻君大計已完成【幽光】現世的第一步,接下來便是要奪取它,【幽光】將成與神、魔並駕齊驅的力量。」話語稍停又是一陣歡呼,龐厲輕咳數聲,眾鬼又安靜下來。

突然,戴著黑色鬼面的鬼鴉十來方陰側側的發言道︰「【鬼王】,可否向吾等告知【幽光】是為何物?」

龐厲回答道︰「身為【真流】一份子,你確實有資格可以知道,不過眾鬼既然都在,我倒也不必厚此薄彼,據聖國萬教神君所著【萬物乾坤天地論】之始篇說到,天地由混沌而始,由盤古而分,一者天之神界,一者魔之地界,後來盤古亡故,身軀化萬物,天地卻開始閉合,神者欲阻重歸混沌之大禍,聚集宇宙精華煉化一神怒支柱,名曰【魔羽】,此支柱由【無上天】延伸至地界最深處也就是魔族之核心地【殺獄】;當清聖的天上之氣進入瘴氣瀰漫的【殺獄】,雙氣相生相剋竟成雙極之氣並且不斷膨脹,地煞地火焚其七七四十九天,雙極之氣由無形化有形反將【殺獄】逐步侵蝕,魔者怒極,認為此乃神族之惡計,於是以魔力催化地煞之火吞噬萬魔精元凝出魔殘支柱【神骸】硬是把這股實形之氣推上天地之間,此舉使得天更高、地更深,而這股實形之氣形成大地也就是成為我們現在所在的中界,此便是創世之論。」龐厲手中琉璃燈座同時間凶焰大盛,幾聲驚呼此起彼落,龐厲繼續道︰「創世之後,神魔另類的較量也隨之展開,神生人、魔創妖,人心藏魔性、妖魂封神力,所以妖族之魂魄同時具備神與魔相近之性質,能夠接通【神骸】、【魔羽】兩大支柱,也就是說【幽光】便是前往神、魔兩界之鑰匙,始篇最後提到獲得這股古老力量的提示,妖魂化水通各境,封天禁地奪煞林,龍虎雙吟藏殘鳴,開天闢地盤古力。」

鬼鴉十來方︰「所以最終目標就在於開天闢地盤古力嗎?哼哼,趣味,實在趣味呀!」

戴著白色面具的滅祭藏關的身材雖是比在場所有人都矮上半截,但是童音還是宏亮的道︰「老大,你說內容是來自聖國萬教神君所著【萬物乾坤天地論】,眾人皆知萬教神君是聖法尊與厄法者之師傅,想必此書聖法尊也絕對看過,那麼是否會成為我們的阻礙?」

龐厲神秘一笑,手輕扶臉上面具,道︰「聖法尊很快就什麼都不是了,況且【血封龍脈】已經足以讓聖國忙上一陣子了。」

鬼鴉十來方︰「【鬼王】,為何此次【真流】只有我與小鬼出席?難道又有非要【真流】出馬的任務?但是連赤面那瘋子也出動了,對手真有如此難纏?」

龐厲笑道︰「這便是吾要眾鬼來此之目的,看吧!」龐厲突然捏碎眼前燈座,火色轉綠四處飛散,最後竟形成一張地圖。

鬼鴉十來方未觀全貌,已知所指何處,道︰「此乃【孤雪坡】的地形圖。」

龐厲︰「然也,三天後的公審,將是掌握【幽光】的關鍵。根據密探回報原本聖國的佈署已經完全改變,所以之前我們沙盤推演之戰術需作調整。」

滅祭藏關不屑笑道︰「哼哼,聖國出奇招了。」滅祭藏關一言道出,恥笑聲此起彼落。

龐厲︰「奇招又如何,有招便有破。首先聖國改佈三教於【雪鷹爪】之上,三教能派何人,吾暸然於胸,佛、儒兩教自有【邪佛巢】、【秘琉宮】牽制,道門內憂外患,也許滅祭藏關你可以準備一份大禮讓他們好好振奮一下。」龐厲說完,伸手向火燄一抹,地圖上的【雪鷹爪】立即消失。

滅祭藏關︰「還是老大了解我的心意,哼哼,我有靈感可以寫下令人怵目驚心的劇本!」滅祭藏關猙獰狂笑,殺性油然而生。

龐厲指向火燄中的疏雪道,道︰「接下來是疏雪道此處將由【劍聖】首徒宴春秋把守,此人年紀雖輕,但是劍術造詣卻非常人可及,只不過此處也必需有立足點方能防守,如果大雪把唯一的立足點也掩去,此處便非是常人可守之地。」

鬼鴉十來方︰「【鬼王】言下之意是要孤立宴春秋,那便讓我與之一決吧,吾實在想一觀【劍史】何以能稱聖國最強劍術。」

龐厲︰「那麼此人交你,記住!格殺為主,拖延為輔。至於【孤雪坡】之中嘛,吾已有對策,【藏派】的各位,汝等只需按照原來的安排前往待命即可,除了滅祭藏關留下,眾鬼散。」一聲散,群鬼散的無聲無息齊歸回虛無的暗幕之中。

眼見眾鬼離去,龐厲走近滅祭藏關問道︰「天羅的情況如何?另外北堂飛淵一事如何了?」

滅祭藏關回答道︰「魂魄已經移出,魂魄所需的肉身正在趕工,天羅身體已經恢復六成,吾特製的左手也已經裝置完畢;至於北堂飛淵絕對不會有機會成為意外的伏兵,嘿嘿,不過老大,我尚有疑問?」

龐厲回過身去,道︰「說吧!」

滅祭藏關︰「若是在我們發動攻擊之前,刑部法呈就先行宣判結果或是釋放妖族眾人,那麼一切豈非白忙一場?」

龐厲︰「你以為赤面鬼去哪了呢?哼哼…」龐厲幾聲帶有深意的冷哼後,續道︰「我派出赤、藍、紫三鬼滅去刑部法呈故鄉【日曩村】,隨後已派人將消息傳遍中土﹔據探子來報,刑部法呈震怒之下已經帶領親信三十名前往救援,依照聖國律法規定,若是主審官無法執行宣判,便由刑部副執首補上,黃英明日將會與【保聖盟】押解人犯前往【孤雪坡】,只要讓黃英主審,死刑就是唯一結果;況且赤面鬼對刑部法呈而言,已是難纏,加上其他兩鬼,三天後將無刑部法呈此人。」

滅祭藏關︰「既是如此,吾就先去準備這場戲的道具了,告辭。」滅祭藏關話別之後,身軀竟似霜雪冰解,消失無蹤。

龐厲見四下無人,袖翻掌揚,所有火光一起熄滅。黑暗之中,龐厲︰「閻君,你回來了。」

活閻羅質問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龐厲畢恭畢敬,道︰「龐某能力從未讓閻君失望,據補武缺之言,現在若要使【幽光】活性化,除了新魂魄的加入,尚欠妖族王儲之魂。」

活閻羅︰「放心吧,公審之時,所有的要素皆會到齊。另外,龐厲你為何要向他們說出【萬物乾坤天地論】一事?」

龐厲︰「萬物皆貪婪,知道的越多就越無法自拔,不論他們是私心還是忠心皆會替閻君完成目的。」

活閻羅︰「說得好,但是你卻也隱瞞了部分內容,妖魂化水通各境,封天禁地奪煞林,龍虎雙吟藏殘鳴,開天闢地盤古力;封印破開天地衰,日月同亡天地壞,陰陽倒逆天地哀,萬物歸一天地敗,後人禁之。如果讓他們知道得到力量的代價是要犧牲整個世界,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還能勇往直前呀,哈哈哈。」

龐厲︰「萬事皆備,吾等亦俱東風,現在我們只需要等。」

活閻羅︰「多年沉隱佈局,終於也到了豐收之時。混沌世局歸一統,千流萬教入本宗,掌握神武承霸權,天地乾坤吾稱皇。」

【日曩村】
連夜趕路,刑部法呈與三十名親信連斃數十匹好馬,終於在隔天清晨進入了【日曩村】。昨日慘遭屠殺的屍體經過日光曝曬早已腐敗,腐臭氣味讓眾人難以適應,一群一群的烏鴉吞食著地上屍塊,對牠們來說這人間煉獄是牠們的美食天堂。

放眼皆是不堪入目的景象,刑部法呈憂心暗道︰「手法如此兇殘,恐怕已無活口,吾之家人也…唉…」

眾人小心翼翼,拖著沉重腳步來至中央廣場,突然間,前頭探路的巡守猛然大喊︰「大人,快看牌樓之上…」

刑部法呈聞聲望去,但是當他目觸慘景,立即後悔了,因為牌樓之上吊著的正是刑部法呈一家十四口的屍身,屍身個個吐長舌頭、四肢不全,刑部法呈悲痛莫名,再也無法形容內心之痛,無法再多言語,只見刑字光影緩緩浮起,慢慢卸下牌樓末端的男童屍體,「兒呀…」慈父聲聲輕喚,卻只剩無常,眼前是最親的人,手上卻是最冷的屍體。

就在眾人沉溺於傷感的氣氛之中,只感耳邊響了個雷霆,十四具屍身連鎖爆破,刑部法呈雖有護體金光能減去幾分傷害,但終究是凡身肉胎,真氣稍滯,刑字光影頓時破滅,刑部法呈創傷加劇,瀰漫空中的無形毒氣,更是透過皮膚,入侵五臟六腑,刑部法呈悲嘯一聲,一口隱忍已久的黑血仰天噴出。

「大人!」四個反應較快的侍衛見狀,立即上前接應,避免刑部法呈從幾丈高的牌樓跌下的慘劇發生;四人方躍至半空,只感利風割面,全身似有蟻蟲蝕咬的難受,四人以為是毒素入體,甫起指封穴,突見眼前偌大牌樓異常震動,半息之間,氣旋驟升,牌樓橫斷,首級浮飛,無形氣旋直撲四人之後的刑部法呈。

眼看屬下為己慘死,刑部法呈怒上眉梢,一咬牙連封周身十大要穴硬是將毒素逼向雙掌,「【大法不容】!」面對無形殺招,刑部法呈提升感官之能鎖定方位,法刑掌功登時發出劈空之能,結果卻是再聞刑部法呈慘哼一聲,重重墬地,雙手掌心中觸目驚心的血痕流出黑色腥血,但是卻已被毒素麻痺,失去痛覺。

雙足甫處實地,藍、紫雙影突然竄出,左右夾殺。身處部下的保護圈之內,刑部法呈卻感覺身在險地,連忙大喊︰「快退開!」

喊叫聲音揚起,眾侍衛身子同時一軟,受毒素影響,手中兵刃竟似千斤之重。由左而來的紫面鬼影身材略矮,巧轉手上長三呎的黃金煙桿,舞出大開大闔之勢,人群如潮水兩分,死者鮮血尚不及沾身,煙桿下又添新亡魂。

由右突圍而來的藍面鬼人負手於後、信步而行,彷彿是與此地毫無相關的路人一般。周圍侍衛怒而發喊,勉力抽刀合擊卻是劈在空處,疑惑瞬間,腿影由天而降,刀折骨碎,眼前已是無人大道。

「只剩三人了,除了刑部法呈外的兩人,看來也有幾分修為,單以武袍上的金繡捕字看來,原來是刑偵鐵捕與刑察銅捕也來了,可惜結果仍是同赴黃泉。」紫面鬼影停下腳步,以怪異的聲音說道。

藍面鬼人同時停下,道︰「今日終於拜見刑部法呈的真面目,虎目、鷹鼻加上黝黑的皮膚,只差一把鬍子就像極古人包拯了,哈哈!悲哀的是正值壯年的好時光只到今日。」

刑偵鐵捕不甘上司被如此調侃,怒道︰「惡徒,休得猖狂,鹿死誰手猶未知!」刑偵鐵捕奮力擲出手上百斤鐵枷,藍面鬼人踢起左腿,兩者互擊發出金鐵之聲;「到底是誰猖狂呢?中了毒,你還有幾成功力?是三成或是兩成呢?」藍面鬼人踢落鐵枷,一晃身已至刑偵鐵捕身旁,腿影伴隨風聲再起,刑偵鐵捕暗叫一聲來得好,使出家傳十三路擒拿手法中最毒辣的末三路【折肢】、【斷翼】、【俱損】迎去。

刑偵鐵捕一連三式,只感對方腿力力逾千斤,指尖如觸硬石竟尋不著穴道所在,刑偵鐵捕訝道︰「你的雙足竟然是鋼鐵所鑄!」藍面鬼人冷笑,腿法越來越快,刑偵鐵捕逐漸守多於攻,已然成為人肉沙包。

刑部法呈眼見情勢不利,對身旁的刑察銅捕輕聲道︰「快助鐵捕!」刑察銅捕領令,袖中飛出兩條黑鐵鎖鍊騰若蛟龍,藍面鬼人腿法雖奇但是面對兩條長鍊卻是鞭長莫及,戰局中的刑偵鐵捕得到喘息之機,隨即加入合擊攻勢,戰況頓時成為五五之勢。

三十步之外,刑部法呈與紫面鬼影冷冷對峙,兩人雖有出手信心,但也都無必勝把握,而制敵機先就成了兩人相同的共識。刑部法呈冷道︰「鬼面具再加上金邊黑袍,正符合了傳說中【鬼剎】的裝扮,眼見同伴陷入危機,你還不心急嗎?」

紫面鬼影舉起煙桿指向刑部法呈,不以為意說道︰「想激我出手以尋破綻?也對,身中毒患之人確實沒有本錢可以拖延戰局。既然如此,我就先出手吧,吃我一桿!」紫面鬼影黑袍盤轉,手上煙桿化拙直刺,失去大半功力的刑部法呈起掌應式,身軀卻不由自主退後一丈之遠。

藍面鬼人身困雙捕圍剿,隱於面具下的雙眼冷冷而視,精鋼鐵足猛然旋起,藍影飄逸,鬼足奔地,雙捕失了敵人方位,只見煙塵繚繞,兩人背靠著背,精神緊繃。

突爾,一道莫名風聲吸引兩人注意力之時,腿已印在刑偵鐵捕胸口,碎骨聲連番清響,刑察銅捕聞聲同時,感覺背後千鈞壓力,欲轉身還擊,卻與刑偵鐵捕同時遭腿力震飛;藍面鬼人扭腰轉腿,足下真氣已凝十成,藍面鬼人看似隨意揚起一腿,真氣凝沙化作偌大足形,一式【昊驪鬼足】贊招而去。

同一時分,刑部法呈搶身雙捕之前,三人合流力擋鬼足。一招擋過,雙鬼同現,刑部法呈內心叫苦,硬逼出壓抑毒素的兩成真元,雄軀一震,掌心生風雷,法刑密式【刑雷法霆】勢如天威懲惡,雙鬼不敢攖其鋒,只能暫作迴避,殊不知一念之差,竟使局勢發生逆轉。

雙捕料準雙鬼閃避之方向,早一步從後擒抱住雙鬼,雙鬼頓時動彈不得。刑察銅捕痛苦道︰「大人快發掌擊斃這兩個惡徒,不需顧慮我們,快!」雙捕功力早被毒素化去,現在只能靠蠻力擒拿雙鬼。

刑部法呈猶豫瞬間,雙鬼運氣反擊,雙捕咬牙忍耐,黑血卻已從七孔流下。刑偵鐵捕放聲喊道︰「大人真氣紊亂,已經無法在使用【律刑令】生擒惡徒,所以一命換一鬼,莫再猶豫,這是我們捕快斷惡之使命呀!」

刑部法呈聞言,已經了解兩人必死決心,隨即咬牙道︰「立刑嚴綱,以法正國!」刑部法呈心悲,掌亦悲,最後的氣力灌輸雙掌之上,懲惡之招【刑雷法霆】再現,此次卻將抹殺忠良,為除惡者,善者同葬,刑部法呈不禁要問道︰「天理何在?」。

蒼天無語卻聞惡鬼狂笑,藍面鬼人︰「一命換一鬼,好個痴人說夢!」刑部法呈稍一錯愕,掌遲半刻,利風削肩。

執首遇襲,雙捕心神大亂,突見紅影現虛空,爪落性命終。蟄伏多時的紅色鬼面,躍起躍落之間,雙爪之中已多出雙捕頭顱,紅色鬼面狂笑道︰「你的好忠僕,還給你!」紅色鬼面猛力擲出雙顱,刑部法呈雙手接下已失防禦之機,藍紫雙鬼腿、桿挾怨偷襲,刑部法呈受招嘔紅退開數十步。

獵物傷退,獵人窮追,紅色鬼面四肢齊揚似獸奔之態,咆哮之中,雙手肘骨破肉而出,「刑部法呈,你可別一招就死呀,【瞬息刃】!」尖骨劃空引動蒼空風鳴,刑部法呈眼露覺悟,不再壓抑毒素蔓延,左手環抱雙顱,右掌掌心翻空,強逼而出的真氣使得衣袍鼓脹欲裂,足下受力裂地三丈,刑部法呈微閉雙眼,正氣道︰「既是惡鬼,吾便以人之身,替天執法,【天理昭彰‧法刑惡絕】!」不見蒼天回應,獨有人者棄生施法刑,刑部法呈眼睜,掌發法刑至絕,耀目金光中,掌氣所到之處,皆成飛灰。紫藍雙鬼狼狽閃避,紅色鬼面卻是違反常理自投掌氣之中。

紅色鬼面被掌力轟得皮開肉綻,身體卻突然異變,無數褐色的獸毛開始覆蓋傷口,雙手之爪與肘骨暴增數呎,紅色鬼面大吼一聲,音波震人肺腑,刑部法呈早已力衰,經此一擊,傷上加上,毒血已然從七孔滲出,勉力舉掌,三鬼同時攻來,刑部法呈淺淺一笑,覺悟同時,只知只要還未倒下,法刑之式就要力戰惡徒。

【塃洺道】
【塃洺道】乃【洗心淵】與【孤雪坡】的車行棧道,為刑部多年前為運送犯人所開;時至正午,黃英與【保聖盟】副盟主顧修民帶領兵士兩百名押解妖族囚犯前往【孤雪坡】候審已至半途。

顧修民提議道︰「黃大人,已到正午,不如讓士兵先休息用膳再繼續上路吧。」顧修民一派文士打扮,頭戴軍師帽,長相還算不差,可惜的是臉上一塊大紅斑破壞了整個美觀。

黃英抹去頭上汗水,道︰「也該是休息的時間,眾兵聽令,原地休息半個時辰。」傳令兵將黃英命令復頌了一次,兩百名的士兵幾聲歡呼之後,就把囚車留在原地曬太陽,自己則躲到樹蔭下用膳。

顧修民輕搖手中羽扇,對著黃英細聲說︰「聽聞黃大人對珍寶方面有所涉獵,最善於鑑定珠寶,顧某有顆西域來的夜明珠想請大人過目一下。」顧修民說罷,從懷中掏出顆如瓷碗大的玉石。

黃英本就是愛好奇珍異寶的雅士,當下見獵心喜,眼睛一亮,道︰「棧道上日光過強,難以辨別此石好壞,不如往林深處,黃某再好好幫顧副盟主鑑定一番。」

顧修民連忙回答道︰「甚好、甚好。」打定主意後,兩人避開人群往樹林深處而去。數刻之後,兩人再回棧道之時,黃英臉色蒼白,眼神呆滯,向眾人命令道︰「眾兵聽令,即刻出發。」士兵們本想抱怨時辰未到,但是礙於軍令,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推起囚車往目的地進發了。

【日曩村】
日漸西移,光陰流逝,刑部法呈生命隨之流逝,支撐渾身傷痕的意志正逐漸瓦解,三鬼趁虛而襲,出招兇殘,毫不手軟。

越是危境,刑部法呈思緒越見清晰,幾樁疑案在此時竟連成了一線,刑部法呈︰「你們的目標非是吾,滅【日曩村】,只為調虎離山,妖族眾人才是你們的目標,公審會上的一句話,眾人要生要死就操之你手,看來黃英必逢劫數,哈,原來輔權所言非虛,我卻無法鐵石心腸放下親人,聖國若因此蒙難,法呈萬死難辭其咎啊!」

「漂亮的推理,可惜英才總是早逝!就以【五門閉竅手】送你上路!」紫面鬼影口頭讚道,殺招卻已運出,只見紫面鬼影拋桿上天,掌勢成虎爪直撲刑部法呈面門。

刑部法呈眼中精芒一閃,雙掌反扣【五門閉竅手】,刑部法呈︰「【五門閉竅手】乃七十年前,橫行漠北之武師謝青勃的獨門武功,莫非你是…」

雖然雙手被扣,紫面鬼影依舊輕鬆笑道︰「嘿嘿,我可不是那個死到骨頭都能打鼓的老賊呀,小心身後呀,法呈大人!」刑部法呈不及回身,再受鬼足之襲,終於刑部法呈倒下了。

紅色鬼面執起刑部法呈,道︰「不會掙扎的獵物,最是可恨。」就當紅色鬼面欲使肘骨腰斬獵物同時,野性的直覺要牠縮手快退,變數驟生,【豪拘】飛劍直射而至,半息間的反應,紅色鬼面得以保全雙手,全身而退。

紅鬼退,紫藍雙鬼分流並進,欲取法呈殘命,突見青袍道者竄出,舞劍似拂塵,巧勁破合擊;雙鬼看清來者面容不禁失聲叫道︰「司澐定一!」

司澐定一不予回應,反而屈下身,朝刑部法呈口中塞了幾顆金丹,刑部法呈才幽幽轉醒過來。司澐定一笑道︰「法呈大人,想不到吾迷途數天卻讓我趕上這場好戲呢。」

三鬼面對這個不屬於計畫中的阻礙頓時殺意騰騰,紫藍雙鬼搶先發難,司澐定一這才體認到眼前兩人實力莫測,方才只是佔了奇襲之效才得以全功,現在礙於手傷,劍式已弱四分。

藍面鬼人︰「哼,司澐定一想逞英雄,時機選錯了吧!現在是我們三鬼戰你與半死不活的刑部法呈,你沒機會後悔了。」鬼足越掃越重,司澐定一手上【豪拘】險些脫手。

唯一沒出手的紅色鬼面窺得半分空隙,肘骨橫開宛如雙翼箕張,飛身向司澐定一斬下;不留生機的一招,快得是骨刃,更快的是【古塵】。

【古塵】天降,沖散戰團,塵煙之中,仙跡現蹤。劍子仙跡昂然而立,指向三鬼,道︰「現在才是英雄登場的最佳時機!」

【孤雪坡】
時辰應至夕陽映霞,雲采滿天的時刻,卻在囚車入駐後,【孤雪坡】上猛然變天,傍晚的天空突來烏雲蔽日,暴雪狂襲,守衛頓時慌了手腳,紛紛避回軍營。

時間越晚,風雪越見狂肆。無人的通路上,卻聞女子叫賣聲,老婦︰「好心的大爺快來買用兔毛手工所製的雪衣,只要三十兩,我的孩子重病極需要錢請大夫。」老婦心雖急,但是杳無人跡的大道卻遲遲不見她所等的奇蹟,有得只是風雪毫不留情侵蝕的她的身影

突爾,一道人影交錯而過,老婦手上的雪衣被急扯了過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黃澄澄的元寶,老婦連忙磕頭謝恩,突想起一事,連忙道︰「恩人請留步,坡上風雪更盛,不如明日再上,以策安全。」

步入風雪的那人穿起雪袍,頭也不回,道︰「我只欲賞雪,不需為我擔心,快回去吧,妳的孩子還在等妳呢。」雪勢掩去身影,人已不知所蹤。

風雪持續到深夜,這一夜,許多人輾轉難眠,有人為目的將成而欣喜,有人則為萬民蒙難而憂心,心思不論悲喜,他們都明白不論是智者的算計或是武者的鬥力都將在孤雪之後見真章。

一夜將盡,風雪停了。






第 三十九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9-1 23:39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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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萬物的黑幕之內,摸不清動向的惡鬼,入耳的擾敵風聲,道者、法者緊守靈台清明,但是足陷殘磚破瓦中的三人動彈不得、再失地利,劍子仙跡心知司澐定一手傷未癒、刑部法呈已是強弩之末,若是要破除窘境,唯有手上秋水快得敵方猝不及防、奇得敵方防不勝防。

眼前只餘白霧,耳畔只聞鈴聲,司澐定一雖知此乃聲東擊西之招,但是雙手漸麻,邪異的【四相輪迴功】正剝奪去握劍的氣力,「啊!」司澐定一悲嘯一聲,決不認輸的心態強提玄功壓下邪能,【豪拘】脫手落下,氣機牽引下在周身準確刻下八卦陣圖,手上拂塵凝似法筆劃出道令,司澐定一口頌法語、奮力頓足,頓時狂風驟起、飛砂走石。

黃英︰「罪者,沉默並不能讓你逃避,來人,上證物!」黃英一聲令下,左右隨侍連忙拿著幾個上了封條的木箱放置場中,黃英走近掀開箱蓋,首先拿出【拭劍憶】捧在手上,道︰「厄法者的屍體我已請仵作驗過,傷口皆與此劍劍鋒吻合。再來便是此物,你們預計要在下個月初聯合外族進攻吾國之軍事分布圖還有數封的軍事信件,你可認罪?」



尋真錄 第四十章 【公審會‧審罪之章‧迎霜歸來】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9-2 09:58
尋真錄
第四十章 【公審會‧審罪之章‧迎霜歸來】
早有結果的判決,審判意義何在?
-------------我是分隔線------------------

【日曩村】
長夜已盡,天快將明,一夜的對峙,道門雙劍氣勢穩若泰山,【鬼剎】三鬼心機沉似深海,一方為保法者周全、一方為除之而後快,兩方人馬皆在等待,天時所賜之先機。

時光流逝,天時循環,玉兔已隱,金烏將出,一瞬之間的絕對黑暗,雙方欲爭致勝之時間點,三鬼搶先發難,劍子仙跡與司澐定一眼前一黑,轉瞬已知天時已失。

吞噬萬物的黑幕之內,摸不清動向的惡鬼,入耳的擾敵風聲,道者、法者緊守靈台清明,但是足陷殘磚破瓦中的三人動彈不得、再失地利,劍子仙跡心知司澐定一手傷未癒、刑部法呈已是強弩之末,若是要破除窘境,唯有手上秋水快得敵方猝不及防、奇得敵方防不勝防。

一聲沉重風聲,司澐定一轉動【豪拘】卯上鐵足,初次相接,虎口已然見血,司澐定一暗叫難纏,隨後玄功提起,右手緊握【豪拘】,左手拿起腰間拂塵,劍式雙手同使,不見間斷之【拂塵劍】聽音辨位逼得藍面鬼人攻勢一滯,反入被動之勢。

一方得利,另一方面,雖得金丹之助,傷勢漸緩的刑部法呈卻是處處挨打,既不清對手為誰,又不知招來方向,轉眼間舊傷未癒、新傷再生,再陷危境。

雖知法呈有難,劍子仙跡卻也抽身不得,既使進入劍心澄明之境卻也始終捕捉不到最後一名紅面鬼的氣息,彷彿草木皆兵,這是在他的江湖生涯從未發生過的情形,於是他決意兵行險著,讓捕螳的黃雀現形。劍子仙跡轉身馳援刑部法呈,故意露出背後空門,手上【古塵】連攬四朵劍花,隱在黑暗的紫面鬼舉桿連擋,擦出點點火星,微光明眼,在【古塵】劍身的倒映下,紅面鬼肘骨已到身後取命之位。

劍子仙跡灑脫輕笑,劍指捻過劍穗回身一甩,劍鋒抵住骨尖滯留半空、互不相讓,紅面鬼獸吼一聲,巨爪攔腰掃去,劍子仙跡早有防備,運起十成真氣修為,踏爪於足下;紅面鬼略居下風更激兇性,爪上蠻力一起,將地皮掀開數丈,揚起層層塵浪,劍子仙跡見勢抽身,反手一式【劍之玄】,【古塵】劍鋒凌空三迴轉,曲折難料的劍氣迫開雙鬼三步之距,刑部法呈眼明掌快,猶似迴光返照的氣力,雙掌朝地猛然一拍震起土石紛飛,雙鬼應接不暇只能再退三步,同一時間,一道晨曦劃破這半刻間的黑暗,雙方對對方之實力已有初步之認識,攻勢再停,並非結束;而是生死將分的開始。

第一道晨曦,觸動雙道者心弦,眼神一會已知內心所想皆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古塵】、【豪拘】同時舞動猶如默契之合,三鬼見劍式起的突然,正欲凝神細看劍法路數,三鬼六眼同感刺痛,竟遭劍身反射之光所襲。

目暫不能視,三鬼不敢輕舉妄動,司澐定一見狀,心一決、強招上手,只見懷中黃符灑向天際,口中唸動道家火咒,【豪拘】穿符燃起熊熊烈焰,司澐定一輕旋手中劍,火舌怒走十方原,「【劍兮離火焚】!」雖略感氣息窒礙,司澐定一一咬牙,【豪拘】一揮,火勢合劍威,道家神通化作騰雲火龍擊向三鬼。

刑部法呈不敢輕心,法掌再施【大法不容】補強劍招炎流欲一招定局。劍子仙跡【古塵】指地,雖未出招,但是眼神已鎖定三鬼,內心盤算就算一招未果,自己也可立即應變。

殺招強勢壓境,三鬼視力雖是一片模糊,卻已感熱氣焚身,突聞紅面鬼大吼一聲,周遭景物同時一蕩,身穿的武服突然破裂,背骨破肉而出,隨著身型不斷膨脹,鬼形越見野獸之態;炎劍撲身之際,紅面鬼仰天咆哮,身上多處突出骨刃,數十道【瞬息刃】同時爆射而出;道法雙流之招瞬間被破,藍紫雙鬼卻也因為身在刀流範圍之內,竟也創傷數處。

火舌四濺之中,劍子仙跡與紅面鬼同時撲前,再次交鋒,劍子仙跡竟遭壓制。劍子仙跡被連番爪擊逼退數十步,藍紫雙鬼趁勢掠過戰局直撲後方司澐定一與刑部法呈,劍子仙跡︰「嘖,麻煩呀!」劍子仙跡略顯不耐,【古塵】走勢越行快速欲逼開纏鬥之鬼,可是紅面鬼竟自行退開五丈之外。

令人納悶之行為使兩方有了回氣之機會。紅面鬼笑道︰「三百四十招皆無法傷你,你這個白毛道者確實有實力,你有資格讓我記住你的名字。」

劍子仙跡心繫他方戰局,卻恨無法脫身,隨口道:「吾乃劍子仙跡,不知閣下大名為何?」

紅面鬼︰「劍子仙跡,陌生的名字。組織內的人都稱我為獸鬼,不過你不需要記住,因為死人不需要增加新的記憶!【緩時刃】!」獸鬼突然出招,只見獸骨一張引起風聲陣陣,早有戒備的劍子仙跡卻不感壓力、不覺殺氣。

劍子仙跡暗道︰「虛招?」甫生此念,獸鬼急衝而至又是一輪爪擊,劍子仙跡疑惑未解,攻勢略收三分。

後方戰局,司澐定一孤身挺劍一擋雙鬼護法呈,雖是受邪功纏身,司澐定一依舊劍勢如虹,在雙鬼夾攻之下只落四分頹勢。另一方面,金丹效力已過,新傷舊患同時爆發,刑部法呈單膝著地,嘔出一口鮮血,誰都明白刑部法呈已是垂死之人。

司澐定一急道︰「法呈,你要撐住。我馬上就解決這兩人,帶你就醫。」司澐定一心急刑部法呈傷勢,【豪拘】由穩走亂,破綻大現;雙鬼見機不可失,紫面鬼率先引動格殺之招,「想解決我們,只能等下輩子囉,接我一招【召鬼盜命】!」紫面鬼手中金桿突起濃煙隱去身影,隨後銅鈴聲響,氣息全無。

眼前只餘白霧,耳畔只聞鈴聲,司澐定一雖知此乃聲東擊西之招,但是雙手漸麻,邪異的【四相輪迴功】正剝奪去握劍的氣力,「啊!」司澐定一悲嘯一聲,決不認輸的心態強提玄功壓下邪能,【豪拘】脫手落下,氣機牽引下在周身準確刻下八卦陣圖,手上拂塵凝似法筆劃出道令,司澐定一口頌法語、奮力頓足,頓時狂風驟起、飛砂走石。

風來霧散,紫面鬼卻早已來至身後,掄起十重桿影,勢如雨下;眼前之藍面鬼蓄力已久的【昊驪鬼足】同時殺將而來。前有虎、後有狼,司澐定一眼神厲光懾人,拂塵捲起【豪拘】盤於蒼穹,司澐定一正氣道︰「【劍兮巽風來】!」劍行天際旋落風渦,一時之間,狂風劍流橫掃,大地一片面目全非,雙鬼受招重創才猛然發覺司澐定一威能與先前竟似判若兩人。

司澐定一︰「再來!見識真正的【劍兮離火焚】!」佔上上風,豈能一招結束,道者反手接過落下的【豪拘】,回身踏步黃符灑空,身瞬動,炎星點點留空,劍橫舉,冷光爍爍映人。

【人旗】極招將現,氣勢驚天動地,劍子仙跡內心一凜,暗道︰「不妙!再使極招,【四相輪迴功】將入心脈。」為搶援時,劍子氣凝【古塵】重重一擊,劍尚不及身,獸鬼卻是自己躍離八丈高,劍子仙跡不明所以,但是阻招之行已是刻不容緩,只見劍子仙跡飛身退後,身前空間卻發生爆炸,「呃,怎會如此!」不敢置信的劍子口嘔朱紅,耳聞獸鬼狂傲冷笑,【古塵】相準方位,十三道劍氣奔洩而出,隨後借爆風之力縱身那廂戰局。

意識到強招逼命,雙鬼不敢保留絲毫實力,金桿、鬼足再次合力出擊,司澐定一手鬆,【豪拘】卻行如火龍,所經方圓皆化焦土,三人交會之處,白袍道者及時帶著無濤劍威由天而降,「停手!」劍子仙跡內功提至極限,手揮【古塵】斬落中央之位,頓時地陷三丈、塵土有如浪潮掩向左右兩端,雙方只能收招停戰各退兩丈。

戰況稍歇,劍子仙跡立即抓過司澐定一的手,劈頭罵道︰「我說定一老兄,你的平風大哥不是千交代、萬叮嚀叫你切勿動劍、運元,現在你兩樣都做了,你的雙手的傷痕也由綠轉黑,看來是惡化到第三層的病氣破臟了,乾脆你就繼續打,打到毒發身亡,那白玉媚咱們也不用找了,我也樂得輕鬆呀!」劍子仙跡語畢甩開司澐定一的手,扶起刑部法呈輸氣療傷。

司澐定一攤手道︰「哎呀,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吾俠義之輩應為之分內;話說回來,要不是劍子你把地圖拿反了,我們又豈會迷路至此。」

聽見司澐定一的風涼話,劍子仙跡為之氣結,道︰「你…算了,眼下要緊之事是平安送刑部法呈離開此地。」

「妄想,想離開,難矣。」獸鬼恢復人身,立於雙鬼之前,狂妄說道。劍子仙跡眼見方才十三道劍氣竟沒傷此鬼分毫,一滴冷汗不自控的流下。

刑部法呈在旁人攙扶下,勉強站立,道︰「既知【鬼剎】陰謀,法呈豈能再留此地。」

紫面鬼左手撫胸,略顯痛苦,喘氣道︰「半個時辰後,公審會便開始了,就算讓你們僥倖逃離,百里路程,你又如何能趕到【孤雪坡】阻吾主大業,縱使趕到,又能改變什麼?」

獸鬼︰「你只知曉吾等要劫妖族,哎呀,不妨老實跟你說,這次真正的目標是誰?」

刑部法呈沉吟半刻,隨後驚叫道︰「嗯?莫非是…啊,不妙!」

獸鬼︰「正是聖法尊,如此重要之會,一國之長豈能缺席;我們已派出殺手喬裝妖族皇子冷飄狂參加此會,依照聖法尊慈悲心性,他必定會替妖族無辜人民辯護,既是皇子必能近於其身,取命也在覆手之間。」獸鬼毫不在意說出全盤陰謀,因為牠自信眼前三人活不過這半時辰。

刑部法呈︰「果然被囚之人是為代罪,並非真身。」

司澐定一突兀的笑道︰「你還真是十足的信心,我們會乖乖就戮,只可惜刑部法呈必會出現公審會。」

三鬼猶疑同時,司澐定一懷中取金質符咒貼於法呈身後,隨即口唸咒語,真元鼓動衣袍,道︰「御天地之行,駕九洲之氣,金日走千山,銀月奔萬水,金符敕令,急急如律令!」咒語頌終,刑部法呈身影逐漸模糊;「是【縮地移身之術】,可惡,該死!」三鬼驚覺不對,喊嚇同時,出手攔阻,劍子仙跡早已擋身於前,【古塵】開啟,掃開半天銀芒,三鬼怒氣膽邊生,各施絕式欲除擋路者。

劍子仙跡以一對三,心中透徹已是殊死之局,劍子仙跡雙眼一閉,浮身半空,高舉【古塵】吸納九天能量,道功會天元,只見整個空間隆隆作響,萬物緩緩浮空;面對如此險招,三鬼毫無畏懼,三招合流宛如地火舉天撲向劍子仙跡。

劍能已蓄至頂峰,正是仙劍降邪之時,劍子仙跡︰「【萬引天殊劍歸宗】!」眼一睜,橫亙於生死之劍猶如天雷劈地還招而出,【古塵】劍影成千上萬猶如春雨紛紛,看不清的劍勢,只有刻骨銘心的威力;極端衝突,整個【日曩村】陷入強光、暴風之中,生死就在塵埃落定之後。

【孤雪坡】
狂雪止於黎明,一夜的摧殘使得會場周圍設施沉埋雪中,更讓對外通路因此中斷,駐軍連忙在尚未雞啼之前開始鏟雪闢道,希望能在外賓來到之前完成作業。

山谷內側的軍營內,為防止任何意外發生,士兵正進行操槍演練,黃英與顧修民身穿厚棉袍立於身後昂首閱兵。黃英︰「雪雖然沒下了,氣溫卻更冷了,只希望各項作業一切順利,好讓公審會能如期舉行。」

顧修民︰「方才人員來報,積雪區域已經剷除九成,賓客也陸續進入,只不過因為入口處多了道卸除兵器的手續,相對也多花了點時間;【雪鷹爪】之上,三教人員已經定位;另外五部人員也陸續到達,聖法尊不久後也將到達。」

黃英︰「很好,替我傳令下去,妖族人犯先帶至會場,另外證物也一併帶去,待練兵完畢,吾就前往就位,開始審案。」

顧修民恭敬道︰「一切都遵照黃大人的命令,那我先去通報一聲,大人,少陪了。」黃英目送顧修民躬身而退,臉上一瞬即逝泛起令人心寒的冷笑,輕聲道︰「早有結果的判決,審判意義何在?」。

【孤雪坡 公審會會場】
積雪已除,人潮逐漸進入會場,一百二十名的外賓身著衣物有的獸衣皮帽、有的布巾和服各具特色,眾人進入木製看台之後,不能入場的隨從與民眾則想盡辦法坡外觀望、叫囂。

外賓入席,五部執首與【保聖盟】盟主也魚貫來到。【保聖盟】盟主八荒主一身黑熊毛衫將健壯挺拔的身軀裹緊,如同石雕般威武的面容半掩在雪帽之下,他雖是先到但是還是等五部執首入席後,才緩緩就座,恭敬之意不在話下。

百邑郡穿著雪狐袍,客氣道︰「師大人,今日勞駕你親身來到,小小雪坡增色不少。」

師仁冠抖落的金箔外蓬的白雪,懶懶說道︰「哼,我是來了,可是那個自大的輔權卻還未到,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師仁冠雙手往胸前一插,全身贅肉同時抖動。

百邑郡小聲說道︰「反正此人只會好大喜功,小小公審會竟排設出這麼大的場面,真是勞民傷財,想必不久便會激起民怨,到時候輔權之位還跑得出大人之掌嗎?」

師仁冠還笑道︰「到時候,百大人的好處哪少得了;話說回來,兵部的莽夫與禮部的酸儒此次都派出代表來參加,盡是些生面孔,此等低位之人竟也與吾等同座,唉,真是恥辱,不過也罷,畢竟吾家小廝也獲仙華小子邀請前來,我剛剛看過外賓簽到簿,連東方小島倭國也在邀請之列,真是一個不懂尊卑階級之輔權。」

奪天工在一旁聽到兩人交談,顯得煩躁,於是向身旁的八荒主道︰「盟主,久違了。」八荒主不言,只點頭回禮。

奪天工︰「盟主還是一樣不喜人語,對了,坐在末席的兩位大人,你一定不認識吧,容吾向你介紹,身穿灰色禦雪甲,蓄著短髥的男子就是兵部的總侍衛長,呂鑲;而身穿繡鳳暖衣,頭戴紫花帽的女子就是最近才上任禮部書記的司馬媛。」

八荒主︰「呂鑲大人去年才破五海幫,一把三尖刀挑盡多少匪類,我早已久仰。司馬媛乃司馬天行之千金,司馬家在東部一帶備受愛戴,千金之文才早受肯定,如此大名,本座早想一見芳顏。」

奪天工︰「哈哈哈,那們是我多事囉;盟主,聽聞你是最後見到厄法者大人之人,不知那時是否有發現任何異狀?」

八荒主冷冷說道︰「唉,那天清晨本座才前往拜會厄法者大人,誰知晚上便出事了,兇手真是可惡,竟讓聖國痛失支柱。聖法尊大人來了,快快站迎吧。」

只見蒼天放七彩,聖法尊腳踏祥雲緩緩而降,吟道︰「雅儒解迷幻,慈佛行無間,真道立人世,聖法渡災難。」眾人見狀,同聲大喊︰「聖法天奉,聖法天奉!」聖法尊揮手致意,坐入主位,眾人才漸漸收聲。

穿上官袍的黃英與顧修民一同走過人群,慢慢走近判桌,黃英正襟就座,顧修民一旁昂首而立。黃英手舉,周圍士兵力敲大鼓,直至驚堂木一拍,黃英︰「時辰已至,依照刑部法令,法呈大人未能準時來至,便由刑部副執首黃英擔任主審,仙華輔權雖未來到,但是時不可延,司儀,開始吧!」

擔任司儀的顧修民聽令,慎重的從右側走至台前,顧修民氣由丹田起,放聲道︰「聖法天奉,厄法無邊,正氣長存,鏡審無冤!押上罪者!」

士兵不敢怠慢,以廷杖架著霜傲狂飄冷從左側囚區送入會場,群眾看到凶手出現,紛紛抱以噓聲,手上石子紛紛擲出。黃英見狀,驚堂木怒拍,道︰「誰亂吾刑場規矩,依法重懲!」遭人嚇阻,民眾只好乖乖停手,怒眼而視。

霜傲狂飄冷被押至場中卻不敢跪下,顧修民怒道︰「大膽罪人,見主審還不跪下!」

霜傲狂飄冷不以為然,道︰「我已是失明之人何能見主審,又何須跪下。」

顧修民怒道︰「少在此貧嘴!來人讓他跪下!」周圍八名士兵聽令,手上廷杖連續敲打霜傲狂飄冷膝後,但是霜傲狂飄冷寧願咬牙忍痛站立也不跪下;顧修民見情勢僵持,眼一冷,心一橫,足下暗中發勁,兩顆石子飛起準確擊中霜傲狂飄冷雙膝,兩聲輕響,腳骨已然錯位,人跪下。

黃英再拍驚堂木,正氣道︰「罪者是否自稱是妖族太子冷飄狂?」

霜傲狂飄冷咬牙切齒,道︰「是又如何?」

黃英︰「好,那麼冷飄狂你可承認上月初到今月底,十一件官員命案可是你所為?」

霜傲狂飄冷︰「哼,事到如今,你想安什麼罪名,儘管來吧,何必多言。」

黃英︰「死者曾經與你結怨?」

霜傲狂飄冷斬釘截鐵,道︰「沒有。」

黃英︰「喔,那你是為一己私慾而殺囉。」

霜傲狂飄冷反駁道︰「聖國何嘗不是為一己私慾侵我國土、殺吾族民!我也只是以牙還牙罷了。」一語道畢,再度激起民怨四生,喊殺之聲不絕於耳。

黃英驚堂木一拍,眾士兵怒敲廷杖,同喊威武,民眾雜聲才稍稍停止。黃英︰「那麼說來,你殺厄法者、傷聖法尊、毀【天督殿】都是出自你之意思,非是有人唆使。」

顧修民見情勢大好,連忙加油添醋,道︰「大人此言差矣,此人既是太子,冷無雙死後,他理所當然成為妖皇,萬人之上有誰能唆使呢?」

場上文辯激烈,百邑郡卻大感訝異對身旁師仁冠道︰「師大人,我以前都沒發現這個黃英口才竟是如此之好,這個情勢看來,他似乎再接下來的問答中將設下一個陷阱讓妖人自取滅亡呀!」

師仁冠冷笑道︰「反正來到此地的人不就是為了看兇手被嚴懲而來的嗎?」兩人相視而笑卻沒發現對話已對看台上方的白色人影收入耳內,一雙冷眼已鎖定他們。

黃英︰「罪者,沉默並不能讓你逃避,來人,上證物!」黃英一聲令下,左右隨侍連忙拿著幾個上了封條的木箱放置場中,黃英走近掀開箱蓋,首先拿出【拭劍憶】捧在手上,道︰「厄法者的屍體我已請仵作驗過,傷口皆與此劍劍鋒吻合。再來便是此物,你們預計要在下個月初聯合外族進攻吾國之軍事分布圖還有數封的軍事信件,你可認罪?」

霜傲狂飄冷訝道︰「怎有此事?好個莫須有之罪名!」霜傲狂飄冷氣急敗壞,也不管目不能視物、足不能行走,硬爬向前要討回公道。

顧修民搶先一步,擋身於前,陰險笑道︰「這是惱羞成怒了嗎?來人,廷杖加身讓罪者低伏,好好懺悔己過。」霜傲狂飄冷不及反應,耳邊只聞急促腳步聲,身上傳來一陣疼痛後,已被八支廷杖徹底鎖住,動彈不得。

黃英︰「物證仍不然讓你心服口服,那麼如果有人證呢?帶上犯人!」左右隨侍應聲「遵命」,兩人匆匆從右側入口拖出一個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的妖族男子置於台前;男子一到台上便放聲求饒,哭喊道︰「我什麼都說了,請饒我狗命,我們不該覬覦聖國之土,更不該妄想復國,機密文件我都交給你們了,請給我條生路走。」。

黃英回頭向霜傲狂飄冷說道︰「嗯,罪者,如此一來,你又有何辯解?」

局勢已演變至最壞的局面,霜傲狂飄冷卻出奇冷靜道︰「喂,求饒的人渣,為何你要假扮妖族之人?」

妖族男子反駁道︰「哪有可能,你一定是精神錯亂才胡言亂語。」

霜傲狂飄冷神態自若的問道︰「那麼你認為我是誰?」

妖族男子︰「當然是太子,冷飄狂。」霜傲狂飄冷聞言放聲大笑,久久不能自己。

黃英對霜傲狂飄冷的異狀視若無睹,開口道︰「罪證確鑿,再觀證物的血書,遺族似乎都簽上名字了,如此一來,罪不止一人,來人,將所有妖族囚犯帶出。」黃英手一揚,只見士兵將身捆粗繩的數十名妖族囚犯同時拉出帶至霜傲狂飄冷身後排成一列,鋼刀已然架於頸上;生死交關,妖族眾人卻怎麼也不肯下跪,顧修民一聲令下,當然又是一陣毒打。

聖法尊再也看不下去如此景象,起身阻止道︰「黃英主審,切勿再行此酷刑。」聖法尊一起身,觀者急忙起身施禮,妖族眾人卻是連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如此行為,士兵們義憤填膺,一陣拳打腳踢後,幾個年幼的孩童忍不住呻吟了出來,霜傲狂飄冷聞聲心痛,大喊︰「住手,長老、大家,是吾對不起你們呀!」

妖族囚犯中為首的老人開口道︰「孩子,你不需要對我們覺得虧欠,錯的不是你,今天就以人族的殘酷,見證我們妖族的傲骨吧!」妖族長老心一橫,脖子往頸邊鋼刀抹去,此景震撼了在場眾人。

說時遲,那時快,突兀的一陣怪風吹起一層莫約一個人高度的雪浪將持刀士兵吹倒,妖族長老才躲過身首分離的慘劇。黃英放眼環伺四周,沒發現異狀後,才繼續道︰「很抱歉,聖法尊大人,依照律法所言,您的權利並不能干涉黃某審判,而且血書上寫得清清楚楚,罪者將以【釋魂之儀】給予聖國最大的傷害,妖者活著就有危險,所以我的選擇就是殺!雖然殘忍,但這卻是最為有效的方法,請聖法尊大人原諒,也請大人為蒼生放下一時的慈悲之心,以全聖國安居樂業的未來。」黃英說完,所有人員一同跪下乞求聖法尊最後的首肯。

聖法尊眉宇深鎖,內心掙扎不已,一刻之後,他妥協了,回過了身,不願再見人世苦難。黃英見狀,翻身而起,走回刑桌之上,拾起一片斬令,宣判道︰「冷飄狂身為一國之主,殺吾官員十一位,更殺吾國輔權厄法者,再傷吾國之首,計畫顛覆聖國,如今罪證確鑿,吾主審者黃英在此宣判,冷飄狂依法處斬,妖族眾人一體同罪,行刑!」斬令拋下,數十名劊子手鋼刀高舉,準備劈下,卻同感凍冷、四肢僵硬。

同一時間,風雪莫名又起,【孤雪坡】上,不可能的第二場雪,在場駐兵竟慌了手腳,寒雪亂捲之中,若隱若現的白色人影緩緩步入刑場,輕輕說道︰「刀下留人。」

黃英怒道︰「來者何人,膽敢亂我法場!」

來者默然如一蓬白雪輕靈慢舞,再行一步,身上兔毛雪袍輕舞,人已來至刑桌之前。白色人影冷冷回答道︰「冷‧飄‧狂。」


第 四十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9-8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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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春秋一抖【禮劍】,環目四周,道︰「來者有三十人,為我們的兩倍人數,各自小心應戰…錯了,原來是三十一人!」宴春秋談話瞬間,驚覺有變,尚不及示警部下,鬼鴉十來方竟從雪層中殺出,周圍五名生員劍還來不及拔出,已然肚破腸流、血濺當場。

聽聞僧人呼喚,佛教副帥真緣圓僧連忙走出營帳,蹲下渾圓的身子,「外表並無明顯傷痕,嗯…」真緣圓僧翻開死者的衣衫,赫見死者胸口上明顯易見的黑手印,真緣圓僧驚道︰「竟是【羅剎黑手印】!」真緣圓僧跌坐在地上同時,僧兵又急忙來報,前營受襲,真緣圓僧連忙指揮僧兵點燃狼煙、前往迎敵,真緣圓僧摸著額上戒疤,不安道︰「【邪佛巢】終於來了!」。

司澐平風未能回氣,突聞怒吼「司澐平風!」人影蹤出,舉掌兩相交接,司澐平風猛然嘔紅,飛退數丈。司澐平風抹去嘴角鮮血,道︰「原來是你這個孽徒法能者,想不到你還活著。」法能者面目早已全非,肉身皆是縫補過的痕跡,司澐平風能認出法能者全因為方才之掌正是由他獨傳的掌法【道非吾道】。

狂傲笑聲響起,青異妖火開道,擋者死,阻者亡,霸主昂首天降,萬物低伏,「聖法尊,見面不如聞名呀!」聲停人動,活閻羅身不沾雪,轉瞬之間,雙掌以排山倒海之姿壓向聖法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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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公審會‧衝突之章‧雙王會】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9-8 09:54
尋真錄
第四十一章 【公審會‧衝突之章‧雙王會】
禍世之招不可赦,亂世之人不可留,惡者自有…天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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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坡】
公審定罪,斬令落地,數十名劊子手同時手起鋼刀朝眼下罪者橫頸落下;人欲賜罰,天卻不從人願,雲海波濤之中又現雪影,白雪尚未落地,霜風搶先拂身,眾劊子手甫感寒意透膚,牙關尚未及打顫,雙手先傳來一陣酸麻,眼前之刀就也再也握不住,十指已然佈滿冷霜。

「刀下留人!」一聲冷語,異數突生,白影驟現,法場守兵群湧而上,廷杖所擊卻是蓬蓬皓雪,人早已失蹤跡,雪掩白影,風助神速,雪衣輕旋之間,來者已立黃英之前。

人至天晴,黃英暗中忌憚,細觀眼前之人身材挺拔,一身白色連帽雪衣,僅現口鼻,若非有幾根黑色髮絲露出帽外,猶不知人已至眼前,「來者何人,膽敢亂我法場!」黃英手拍驚堂木質問道,眼神卻是鎮定非常,彷彿早有預料。

「冷飄狂。」白衣男子短短三個字,再引起在場眾人議論紛紛。如果這個人是冷飄狂,那麼遭廷杖制住的人又是誰?

黃英提起真元,大喊一聲︰「靜!」真氣擴聲,音浪四散,眾人為之一靜。看台上的眾官員更是對這個以前武功稀疏平常,現在卻能以真氣擴音的黃英刮目相看。黃英繼續道︰「大膽刁民,區區一個掩面之人所說之言,就想動搖吾之判決,未免可笑!」

來者聞言,伸手將雪帽後拉,露出與烏黑的長髮形成對比的蒼白如雪、冷峻如霜面孔,再觀【月瞳】與尖耳讓其身分釐清少許,「這樣滿足了嗎?」男子緩緩將雪帽拉回,態度依舊冷漠。

顧修民見機會來到,立刻借題發揮,道︰「好個囂張之人,法場規矩不可違,先論闖法場之罪,有話以後再說,來人,拿下!」兵員聞令哪敢不從,十多名士兵拿起廷杖,硬著頭皮圍上闖入者。

黃英揮手阻止守兵動作,對著自稱冷飄狂的年輕男子,道︰「你雖證明你是妖族之人,可知妖族囚犯皆稱你身旁滿戴刑枷之人為太子,而且他也已經承認自己是冷飄狂,此人更身負【傲霜劍式】之【寒月迎霜】,身分早已明朗,你又何必自找死路,硬要代罪。」

只見男子不以為然,道︰「人民只是想為了替一個無用之太子代罪,不惜串供就戮,而他只是一個想以狂飄冷之名引出冷飄狂之人,枉你為主審者卻眼不清、心不明;至於【寒月迎霜】此式…」男子談話突然中斷,雪袍同時一捲,刑桌上的【拭劍憶】已來至手中。

男子突來舉動,顧修民見狀,連忙大叫︰「保護黃大人!」聲甫出,劍鋒見光,只見男子左手一反拔出【拭劍憶】,右手微壓劍鋒,弓步踏出方圓之距,「【寒月迎霜】!」男子輕喊招名,在場的眾人皆知其與黃英距離不足五步,想必黃英絕對性命不保了。

男子身子一挺,劍勢離奇偏離,男子向天揮擊,弧月劍氣凝起周身殘雪衝上天際,最後又化作紛紛白雪還諸大地。招已現完,男子還劍於鞘,又將【拭劍憶】置回桌上,此時他也遭眾兵團團包圍。

黃英若無其事的說︰「眾人不用緊張,本人無恙;你已證明你也會【寒月迎霜】,不過那又如何?此式也有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曾使出,是否也代表你就是他?」

男子沉默片刻後,冷道︰「我不明白,你此話何意。」

黃英︰「此殺手總是在子時殺人,辦案時身穿紅袍、臉戴鬼面具,應是傳說中的【鬼剎】之人,此人近期所犯罪嚴重之案便是滅【南郡】、殺林奎峰大人之義弟李學,你可曾聽聞?」

男子無動於衷,道︰「此人略有耳聞,但是聽聞此殺手是一頭白髮,所以與我何干呢?」

黃英笑道︰「哈,髮色並非無法更改,當然你可以保持你現在的立場,你也最好不是那名殺手,因為若是你是妖族太子,你卻親手殺了忠心耿耿的妖行帥,叫人民該情何以堪。」黃英一席話彷彿晴天響了個霹靂,妖族人民完全沒想到出外尋找太子的妖行帥早已死於非命,反映尤以霜傲狂飄冷為甚,他氣急敗壞,怒道︰「狗官,你說什麼!」

黃英︰「本官句句屬實,據【保聖盟】的探子回報,數十日前,【姜家村】外,妖行帥曾與此殺手交手,最後卻被此殺手以卑劣手段折磨至死,真是可憐呀。」

男子聞言,續以冷淡的語氣,道︰「真是折磨至死嗎?」

黃英︰「喔,怎樣,有此疑問,莫非你在現場或是你是兇手呢?」

男子出言反譏,道︰「隨你之意,以莫須有之名定罪正是你之專長。」

黃英︰「好吧,那我就讓你與妖族長老對質,真相是越辯越明的,來人,押上!」左右隨侍早有默契,聽令同時已從刑場提出妖族長老等候發落。

黃英︰「長老,我相信方才你也有看到此人之真面目,你既身為長老,太子之容想必刻骨銘心,說吧,他究竟是不是冷飄狂?」

妖族長老︰「太子幼時便離家為劍術修行,我最後一次見到太子之時,他年僅十歲,現在早過十年有餘,根本民眾無人可認出,你還是繼續傷腦筋吧,哼哼。」

黃英︰「哼,傲骨尚需有命現,稍等片刻,你絕對是先行向地府之人,來人帶下;這樣吧,只要你能證實你的身分,人也非不可釋放。」妖族長老冷笑不止,左右隨侍點了他啞穴後,立即交由兵員帶回刑場。

男子︰「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我尚有證物可證實吾之身分,當初天羅假藉擒捉太子之事,反而計搶三教之秘,此事已由儒教公佈真相,卻無人能尋得三本秘笈之所在,那是因為在吾身上。」眾人接引頸期盼下,男子從懷中取出半冊的【無量佛羅】、略顯殘破的【文筆法墨】與【天道武部】三本的秘笈持於手上。

顧修民冷哼一聲,上前獻計,道︰「大人,雖然此人偷藏三教之秘,意圖不良,但是這三本書皆已殘破不已,我們又無法細辨真假,不如以煙火通知【雪鷹爪】上的三教人士派人以木梯下來一辨真偽。」

黃英不假思索,立即應允道︰「准!」顧修民陰險的瞪了男子一眼,隨即命令兵員發出訊號。片刻後,三峰之上降下三座木梯,佛掌無念、君莫忘、司澐徹緩緩走下。

佛掌無念等人先向聖法尊行禮後,聽完顧修民說明原由,三人走向男子拿走手上秘笈細辨,三人皆表示男子所持皆是真品,各自收回秘笈,三人表示要回歸崗位,黃英卻開口挽留,道︰「三位何必急於回去,不如等此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明清楚,再行返回崗位也不遲,更何況佛掌大師,你不好奇為何【無量佛羅】只餘半冊,說不定此人藏私呢?」

佛掌無念低宣佛號,雙手合十道︰「萬物有形必將衰,此物只是步入自身輪迴,若是此子藏私,便是與吾佛有緣,吾教自會請他往【佛渡登天難】一行。」

寒風刺骨,君莫忘將身上雪袍微微拉緊更顯出玲瓏有緻的好身材,君莫忘附和道︰「若是此人偷學吾教絕學,小女子也只好依儒門法規予他嚴懲囉,我相信司澐道長應該也是此意吧。」

司澐徹點頭,道︰「這是當然,不過我想一試此子內力以辨來歷,如此一來也可試出此子是否學了三教絕學。」

顧修民拍手叫好,道︰「那請【地旗】快快一試,好讓世人明辨忠奸。」

司澐徹︰「那麼小兄弟,請借我一手吧。」男子沉默依舊,緩緩從寬袖中伸出右手,司澐徹反手一扣,初次接觸,只感對方體溫冷的駭人,竟無脈博之跳動,司澐徹玄功熱能吐勁,決意弄清玄虛,純陽真氣進入彼身卻尋無經脈可入氣門,真氣入體半柱香之時間,司澐徹之真氣早已行運一周天,不斷釋出真元似石沉大海毫無作為,男子似是不耐,身微震,司澐徹感到自己真氣回衝而來,不得已脫手稍退一步。

眾人不明所以,顧修民連忙問道︰「【地旗】,如何了?」

司澐徹無視於眾人反應,劈頭向男子問道︰「你真的是人嗎?」

男子不作回答,反而轉向黃英,道︰「既然我之身分已經證明,無辜者可以釋放了吧?」

黃英︰「耶…何必著急,就算有秘笈,誰知道是不是你殺了冷飄狂所得,你是真是好;是假也罷,反正【血封龍脈】之象已現,妖族之人皆不能留!」

男子雙手負後,冷道︰「你想反悔…」白影向前重重一步,白雪濺起半丈之高。

黃英︰「為了天下蒼生,黃英做個失信之人又如何?」黃英大手一指,眾兵拔出腰間長劍,已成合圍之勢;看台上不少外賓見情勢不妙早已偷偷離席。

「住手!」聖法尊為穩局勢,腳踏【聖曇浮游法】落至男子身前,兵員見聖法尊來到,連忙退後以免誤傷。聖法尊語重心長,道︰「也許還有不傷人命可以解決異象之法,何必定要以他人之命換我聖國未來呢?」

【疏雪道】
昨夜的暴雪,讓仙華欲真最擔心的守者沒有立足點的情形發生了,雪流暴漲讓原本已經不大的腹地更加縮小,宴春秋率領著禮部十五名生員固守在臨時撘乘的籬笆之後,以防不肖之輩趁虛而入。

但是一出籬笆之外,雪深及膝,根本就寸步難行,雖然表面上是固守此地,實際上禮部眾人如同被困在此地。正當眾人圍著烤火、閒話家常打發時間之時,「嚓、嚓、嚓」幾聲明顯易聞的踏雪聲傳來,禮部生員立即持起兵刃,踏出圍籬之外,入眼的卻是幾名老態龍鍾的山野粗夫正在撿拾由坡頂衝落的樹枝。

幾名生員互望一眼,暗笑彼此反應太過,於是又拉緊雪袍走回圍籬之內。宴春秋見生員回歸,開口問道︰「你們探查結果如何?」

生員拍拍腦袋,不好意思,道︰「稟執首,我們反應過度,來者只是數名老者,不是駝背就是殘廢,也許只是前來撿拾幾根柴火罷了。」

宴春秋疑問道︰「是這樣嗎?」眾人不及反應,宴春秋【禮劍】上手,側身翻出籬笆正好迎上幾枚飛斧,宴春秋笑道︰「好個老當益壯的老者。」【禮劍】擊落飛斧同時,左右橫掃又擋過兩旁偷襲者各一記的柳葉刀,宴春秋笑容不減,【禮劍】化影輕靈紛飛,第三波偷襲的五個人還來不及補上,劍勁已經由虛化實,「【玲瓏飛花】!」宴春秋說完招名之時,對方陣勢早已潰散,禮部生員此時才帶著兵刃前來助陣。

禮部生員讚道︰「執首之反應果然快得驚人!」

宴春秋不以為然,道︰「非是我反應神速,而是你們戒心太低了,若是尋常老者,豈敢在大雪之後,從容上山撿柴,而且何以接近我方百尺後,我們才聽得到足聲,若非是高手來襲便是這些人背有雙翼能騰雲駕霧。」

宴春秋一抖【禮劍】,環目四周,道︰「來者有三十人,為我們的兩倍人數,各自小心應戰…錯了,原來是三十一人!」宴春秋談話瞬間,驚覺有變,尚不及示警部下,鬼鴉十來方竟從雪層中殺出,周圍五名生員劍還來不及拔出,已然肚破腸流、血濺當場。

鬼鴉十來方染血的左手覆上臉上的黑色鬼面,右手指向宴春秋,道︰「現在是三倍人數了,哈哈哈。」

【雪鷹爪】
三峽之上,三教主帥離去,兵員仍是戰戰兢兢、不敢大意。由佛教鎮守之中峽,僧侶急抬一具屍首前往主營,僧侶慌忙道︰「報!在【雪鷹爪】上坡之處,發現有數名佛僧遭斃,我們運來一具遺體,請圓僧定奪。」

聽聞僧人呼喚,佛教副帥真緣圓僧連忙走出營帳,蹲下渾圓的身子,「外表並無明顯傷痕,嗯…」真緣圓僧翻開死者的衣衫,赫見死者胸口上明顯易見的黑手印,真緣圓僧驚道︰「竟是【羅剎黑手印】!」真緣圓僧跌坐在地上同時,僧兵又急忙來報,前營受襲,真緣圓僧連忙指揮僧兵點燃狼煙、前往迎敵,真緣圓僧摸著額上戒疤,不安道︰「【邪佛巢】終於來了!」。

同一時間,由儒教所守之左峽,【秘硫宮】死士強行突破,受媚功控制的死士個個失去痛覺,猶如不死怪物難纏無比;反觀儒教主帥不在,全軍陷入群龍無首之窘境,儒門劍士無力抗衡無痛狂人,只能採取消極的固守陣勢不斷向上退回主營,等待援軍。

兩峽受襲,右峽亦然,道子率眾一擋各山寨之賊軍,雖是烏合之眾,但是人數有如過江之鯽,似浪似朝殺之不盡,百位道子同結【天法長河陣】威力萬鈞,眼看就要將將賊軍壓制回坡下,但是遠處一道裊裊煙線,震撼了在場道子,「是本壇的狼煙!【盡風山】出事了!」心思大亂,陣法全散,道子瞬間受難。

【盡風山】
完全沒有前兆可循,【鬼剎】大軍壓境,鬼字旗幟蔽空,道觀廣場上已全是戴著木製鬼面、身著黑袍之鬼軍;道觀兵力早已兩分,僅存兵力只能勉強守住大殿,雖已燃放狼煙求援,但是遠水何能救得了近火?

大軍踏血前進,道子傾危之際,【天旗】破門而出,司澐平風手底燃符,道術神通引動天穹怒吼,一式【金符震妖法】衝擊鬼軍、暫擴戰團。

司澐平風未能回氣,突聞怒吼「司澐平風!」人影蹤出,舉掌兩相交接,司澐平風猛然嘔紅,飛退數丈。司澐平風抹去嘴角鮮血,道︰「原來是你這個孽徒法能者,想不到你還活著。」法能者面目早已全非,肉身皆是縫補過的痕跡,司澐平風能認出法能者全因為方才之掌正是由他獨傳的掌法【道非吾道】。

法能者冷笑道︰「活著?我還活著?哈哈哈!錯了,我死了!所以現在變成厲鬼來向你索命了!」一語未停,戰局再起,法能者威能今非昔比,司澐平風示意眾道子退開之時,已運足內力迎去。

法能者怨深恨長,出手落招皆是殺著;司澐平風藝高膽大,舉掌還式全是妙著。戰至三百招,法能者窺準司澐平風一招用老,二話不說,極端殺出︰「【玄道合邪能‧昊日淬魂】」正統道門玄功併合【秘硫宮】邪異至絕,威力已非常理可證。

司澐平風知曉自己實力早已大不如前,但是清理門戶是自身之責,誅邪絕對是勢在必行,司澐平風黃符拋天,右足頓地一請神駕,「【行天道‧成武部‧太玄天罡】!」邪流對神功,雙人肢接,氣勁互轟彼此,餘勁波及,【盡風山】一方傾滅。

眼前之人未倒,兩人同催功力,只見日月精華入元功,陰陽鬼神匯天罡,異端玄流雙招會,日盛風散天河中,【天旗】一式敗北,眾道子震驚非常;反觀鬼軍氣勢大盛、喝采震天。法能者︰「你真的變弱了,或是我太強了呢?」司澐平風被道子攙扶站立,面對法能士冷言冷語,始終不發一語。

法能者之態越發囂狂,道︰「好了,該是結束的時候,若你還想躲在人群中,我便連他們都殺了!」

司澐平風︰「退開吧!你們為我做的已經足夠了。」道首支開門徒,再度走入戰圈中央,心中已有豁命之念。眼看【鬼剎】軍容龐大,司澐平風感嘆道︰「到底是誰算計群雄至此?【軍神】離朝,法尊重創,陰謀者必在朝中,想必雙旗離山之計,也是出自此者謀略。」

法能者︰「是呀,至於是誰,你絕對不會知道,因為我要你死不瞑目!【淬魂手】!」法能者雙手高舉,氣機竟形成一雙陰綠巨掌擎天而立,一息之間,巨掌掃落。

掌壓來襲,司澐平風雙掌綿似翻花,八成功力之【道川匯海】搶先而出,一息尚未替換,司澐平風再提九成功力,掌心翻上,道︰「【行天道‧成武部‧蒼日照月】,去!」一掌為陰,一掌為陽,極流雙分,分頭並進;兩招已出,仍不見司澐平風絲毫鬆懈之態,只見道首咬破手指,血濺半空,司澐平風以指為筆寫出密語敕令,此時邪掌只距頭頂不足一丈之處;司澐平風眼露覺悟,正氣道︰「我曾對你言,禍世之招不可赦,亂世之人不可留,惡者自有…天譴!【紫微術‧證天道‧五法天雷】!」司澐平風決意替天行道,道家神通引雲生電,惡者將受天雷殛項。

道家雙掌阻不了邪手走勢,掌壓連同幾丈外的大殿也一分為二,天雷亦不惶多讓,方圓百尺皆成焦土,週遭鬼軍無人倖免。

【日曩村】
風蕭蕭,人卻無語,殘破的家園,望天施乞憐。劍子仙跡拍去身上殘破道袍的污土,扶正最後一個石塚,「這麼一來,全部的死者皆以入土了,想不到昔日數百燈火如今變成數十石塚,真是令人唏噓萬分,你說是吧,定一道兄?」

司澐定一沒有回答,他只是注視眼前兩座披著金字黑袍的兩座石塚。劍子仙跡悄悄走近,沒有多餘言語,因為此時只適合「靜」,歸於生,歸於死的寂靜。

良久,司澐定一開口道︰「有時候,我真不知天道究竟為何?為何忠良誅邪卻落得異死他鄉的下場,莫非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劍子仙跡輕拍司澐定一肩膀,道︰「道之本乃是無,天賜天命於人,人生運道於己,天道、命運本就是一體兩面,我們修道是為知命更是為證天道,道法自然,萬物皆有其循環,正邪亦是如此,你就放寬心吧。」

司澐定一︰「想不到,我修道已至而立之年,生死之理終未看透,真是慚愧,劍子道兄,我雙手已經無法動彈,所以我想請你替我再這兩個石塚上刻下死者名字,他們是有故事的兩人,最少在死後也讓人有個名字緬懷。」

劍子仙跡︰「舉手之勞。」劍子仙跡應允一聲,蹲下身子,凝氣於指準備落字。司澐定一︰「在你面前的是刑偵鐵捕。鐵捕原只是偏遠城鎮的小捕頭,小鎮終日受山賊所擾,某日鐵捕率領敢死隊衝入山寨,誤入奸計的他們即將全軍覆沒,幸得刑部法呈受命鎮壓山賊來至,眾人性命得存,後來鐵捕經此教訓,專心修練家傳武技,終成惡人聞之喪膽的皇城四捕,上任至今,他所管轄區域,不聞盜賊。」劍子仙跡劍指靈動,片刻之間,刑偵鐵捕之名已經留於石上。

司澐定一續道︰「旁邊的石塚請留刑察銅捕之名。銅捕曾經有個美滿的家庭,曾經有個貿易的好工作,但是一切都在他出差的晚上變了樣,江洋大盜毀他家園、殺他妻兒,官府卻遲遲未能破案,所以他決心自己予罪人嚴懲,從此耗盡家財、四處拜師,學得一身功夫,但是此時兇手卻被刑部法呈所擒,銅捕一怒之下竟上官府挑戰法呈,後遭五招所敗,法呈趁機點化,銅捕從此澈悟,原來自身之功非是為報仇而用,而是該用來保護整個聖國之人,從此之後,刑察銅捕手上黑鐵扣具不知道擒了多少不法之徒,護了多少家庭破碎的危機。」

劍子仙跡讚道︰「兩個好漢子,若非你們忠心護主,拖延相當的時間,我與定一也無法事先防範毒氣才施以援手。」石塚留字後,兩人朝【日曩村】深深一鞠躬以表示對死者的敬意。

司澐定一︰「現在只希望法呈已經安然到達會場阻止這場陰謀。」

劍子仙跡︰「擔心完別人,你也該擔心自己了,在毒功尚未惡化前,我們快快上路吧。」

司澐定一嘿嘿笑道︰「嘿,只要某人別再拿反地圖,應該可以順利到達。」

劍子仙跡沒好氣道︰「好好好,這次會確實拿正,快走吧!」兩人身影漸行漸遠,離開了【日曩村】,繼續尋找白玉媚之旅,兩人內心卻有數,時間已剩不多。

【孤雪坡】
烽煙四起,戰聲震天,眾人已知【雪鷹爪】上必是惡戰,三教主帥連忙展開輕功,順著木梯快速回營。鎮守內營的五百名【林部鐵戈】兵員亦開始動員準備前往支援。

會場秩序已經接近失控,聖法尊建議道︰「黃大人,不如先收回判決,改日再審,現在先合力抵禦外侮吧,呃…」聖法尊話尚未說完,一大口的鮮血咳出,隨後撫胸跪下,身後盡在咫尺的男子,白袍已經染成一片鮮紅。

一國之主受創,在場混亂劇加,黃英急忙大喊︰「護駕!擒住兇手呀!」

同一時間,天空黑影紛紛,一連幾次的嘶吼聲伴隨炙熱火球落下,率領【林部鐵戈】正要離營的林奎峰大聲命令道︰「那是龍族的飛龍隊,快尋掩護!」兵員連忙尋找掩蔽,可是火球來得又快又急,幾波下來峽上、峡下一片煉獄之態。

被懷疑行兇的男子被團團包圍,他冷靜到幾乎冷酷的對身旁的霜傲狂飄冷說道︰「我要帶你們走。」不等霜傲狂飄冷應答,男子起手破除枷鎖,同時周身散發窒人寒氣欲引霜雪掩身。

「鬼形忘狂名!你殺了妖刀帥後,又傷聖法尊,不愧是孤的座下猛將,你的功勞,孤將讓你流芳百世,哈哈哈哈!」狂傲笑聲響起,青異妖火開道,擋者死,阻者亡,霸主昂首天降,萬物低伏,「聖法尊,見面不如聞名呀!」聲停人動,活閻羅身不沾雪,轉瞬之間,雙掌以排山倒海之姿壓向聖法尊。

聖法尊甫遭重創倉促接招,電光石火之間,聖尊、閻君雙王會,聖法尊身形受力一沉,活閻羅趁勢再催掌力,竟將聖法尊逼至七孔滲血,一者難支,一者強進,一聲砰裂巨響,兩人竟雙雙沒入地層之中。

白袍男子本欲趁亂帶走霜傲狂飄冷,但是霜傲狂飄冷奮起真力硬生生逼開男子,怒道︰「你究竟是誰?冷飄狂或是忘狂名!」白袍男子無言以對,然而脫逃之機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林奎峰從兩人身後緩緩拖槍來至,雙眼帶殺,冷道︰「你就是殺我義弟之人嗎?」

男子無奈仰天長嘆一聲,轉身面對林奎峰,道︰「死辰至,性命終…」




第 四十一章 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9-22 12:28
尋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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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奎峰停下步伐,冷哼一聲,【紅櫻梨花槍】突然拔高,掃起風壓退霜、散雪;反向風雪逆襲男子耳目,不動聲色,腳步未止,男子袖中探出左掌推前欲以寒氣破迷障,卻見【紅櫻梨花槍】槍尖破風獵首,勢若迅雷,破腦一擊不見腥紅落地,入目卻是蒼雪紛飛。

喘息之間,已死之人猛一舉掌散發出與年紀絕不相襯的宏大內力,掌未發已引動雪濤湧行之異象;林奎峰見狀,力貫右拳率先出擊,瞬間的猛拳與冷掌相會、瞬間的意念與意識交流,雙雙飛退後,只在彼此心中留下一字,強。

黃色的忍者,低聲下氣的以日語回應道︰「方才以青銅鬼面掩臉之人手中所持確實是中川介雄所鑄之鋸刃長太刀【水靈捲流】,所以情報應是無誤,宗嚴大家,是否讓屬下追下?」

鬼形忘狂名手握劍身,內勁吐出,狂飄冷帶人連劍跌入人群之中,同一時間天外烈掌落下,鬼形忘狂名掌起身移,道家玄勁應式而出,雙招衝擊,倏然風停,發掌之人竟是天羅。

漫長石階未盡,法能士遠遠看到一柄劍立於山口,法能士懷疑有詐,示意全軍停於石階之上,自己則前往一觀。法能士拔起寶劍,看見劍身所刻「統轄文武半邊天」,忍不住譏道︰「好狂的一柄劍,不需埋伏了,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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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公審會‧反撲之章‧冷人狂劍】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9-23 00:02
尋真錄
第四十二章 【公審會‧反撲之章‧冷人狂劍】
放過你,你有可能放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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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坡】
天來兇星,閰羅一語破身份,赤槍擋關,狂名一嘆化鬼形。

身份遭到揭穿,新軍神林奎峰帶怨拖槍壓境,眼前已無轉圜餘地,男子冷然道︰「死辰至,性命終。」沒有多餘辯解,眼神不需交會,義弟之仇、救人之舉,一殺一救之間是完全對立的立場。

無視周遭戰火延燒,仇人就在眼前,林奎峰緊握手中【紅櫻梨花槍】輕拖向前,滿天飛雪為之兩分,每一步所背負死者之怨皆沉重無比,每一個念頭都圍繞在尋仇、報仇,這項江湖的鐵則之中,林奎峰內心自知,當手上紅槍翻起,自己也將落入殺人、人殺的武林輪迴。

反觀白袍男子感受不到任何情緒浮動,輕扶雪帽筆直的朝林奎峰緩緩走去。霜雪中的身影若隱若現,林奎峰不禁要問男子是已在眼前?還是遠在天邊?

林奎峰停下步伐,冷哼一聲,【紅櫻梨花槍】突然拔高,掃起風壓退霜、散雪;反向風雪逆襲男子耳目,不動聲色,腳步未止,男子袖中探出左掌推前欲以寒氣破迷障,卻見【紅櫻梨花槍】槍尖破風獵首,勢若迅雷,破腦一擊不見腥紅落地,入目卻是蒼雪紛飛。

林奎峰︰「惡賊,你小看林某了,【轉身迎】!」首招未果,林奎峰扭腰回身,【紅櫻梨花槍】掃開一片銀光燦爛,身後隱於雪中的男子還未及動作,槍頭已沒入胸口,一聲慘哼,男子已無氣息。

一槍勝負,一槍生死,林奎峰朝天望去,道︰「義弟,大仇已報,你可以安息了…嗯?」林奎峰正欲收槍離去,卻驚覺槍身竟抽不回、拉不出。

喘息之間,已死之人猛一舉掌散發出與年紀絕不相襯的宏大內力,掌未發已引動雪濤湧行之異象;林奎峰見狀,力貫右拳率先出擊,瞬間的猛拳與冷掌相會、瞬間的意念與意識交流,雙雙飛退後,只在彼此心中留下一字,強。

不足三丈的距離醞釀衝突的空間,林奎峰悄悄運生熱能抵禦陰寒掌氣入體,雙眼緊盯仇人,道︰「此掌掌名為何?」

男子斜掌指雪地,冷然輕道︰「【冷月凝霜手】。」說話同時,只見致命的槍傷緩緩冰封。

林奎峰頭上白煙四起、臉色紅潤,顯然已消除體內寒勁。︰「此掌威力雖不比武林名宿冥松老人的【凍心魘掌華】,但是此掌卻能巧妙的凝凍中招者體內水分,讓中招者從內開始凍結,進而失去行動能力,任人宰割,只可惜對林某無用矣;你為何不使出殺害吾義弟之冰翼劍式?」林奎峰肩負【紅櫻梨花槍】說道。

男子篤定說道︰「因為我是冷飄狂,非是你所想之人。」

林奎峰怒道︰「狡辯之徒,雖然我不知你如何有如此精純之儒門內功,但是方才一掌我已感受你所隱之魔氣,妖族之人怎有魔氣?」

耳邊戰鼓頻傳,眼前血戰難止,心有所繫的男子,甩袍踏前一步,冷漠道︰「爭辯無益,我已無時間與你糾纏。」一步尚未踏深,白影竟化千百身,寒意籠罩中,紛飛的非是霜雪,而是更冷的殺意,男子以身犯險正為一寸短,一寸險。

我方戰況吃緊,林奎峰決意速戰速決,肅容道︰「真是巧合,林某也沒時間了!」林奎峰由肩掄起【紅櫻梨花槍】,霎眼間,槍影展如摺扇化入虛空之中,同時削薄周身空氣獨立成一個真空之空間,林奎峰孤槍凌強正是一寸長,一寸強。

真空乃是不存之真義,寒霜乃為永眠之最終,槍與人交會之瞬間,弧月劍氣襲來,兩方同時避開,一擊未中,兩道劍芒,三方會面。

「走!」白袍男子不避劍氣,反利用劍勢迅速帶走狂飄冷。林奎峰揮槍破氣,欲追兇手,眼前卻見白色髮絲飛舞伴隨妖異紅袍背影,「你…」林奎峰無暇細問,來者回身一劍,赫見青銅鬼面,再觀手中形如水捲之銀刃所舞之式不就是【寒月迎霜】?來者腰間那閃爍之物不就是【南郡】滅亡後遍尋不著的義弟家傳之物【六詭鎖】,眼前此人不就是…「鬼形忘狂名!」林奎峰咬牙切齒道;來者不語、不戰,縱身跳離戰圈,林奎峰大喝︰「哪裡走!」隨後追去。

應是無人的看台,突見景象層層剝落,一名身穿畫梅和服、頭戴竹帽的中年漢子以日語對著身邊四名身上各穿著紅、黃、藍、綠色夜行衣的忍者說道︰「玄武,你看如何?」

穿著黃色的忍者,低聲下氣的以日語回應道︰「方才以青銅鬼面掩臉之人手中所持確實是中川介雄所鑄之鋸刃長太刀【水靈捲流】,所以情報應是無誤,宗嚴大家,是否讓屬下追下?」

被稱宗嚴大家的中年人,站起身,道︰「准,帶著朱雀,去吧。」

紅衣忍者與黃衣忍者同時「嗨」了一聲,倏地升起一陣白煙,煙霧淡去後,五人已不知去向。

飛龍隊之攻勢已焚毀泰半會場,聖國士兵雖以弓箭回擊,但是飛龍鱗片甚堅,尋常兵器怎能傷之,反是無謂的攻擊惹怒飛龍,使情勢更加兇險。「【壟荒八轉】!」驚天一掌,巧妙折去沒有鱗片覆蓋的飛龍之翼,數隻飛龍落下,八荒主一掌功成,隨即率領【保聖盟】民兵前往圍剿,八荒主對著聖國兵員大聲指揮道︰「先助聖法尊!」聖國兵員連忙答應,帶齊兵器準備進入活閻羅擊開的地層裂谷援助聖法尊。

還未靠近裂谷,聖國兵員已感受猶似地牛翻身之震動由緩而急,黑暗深淵內,眾人垂繩而降,隱約看見兩道對峙身影遠遠而立,尚未來得及看清,眼前兩人化作一團黑影,只聞兩大王者同聲喊吼。

聖法尊︰「【聖靈掌】!」

活閻羅︰「【鬼剎閰羅掌】!」身影交接,兩大王者氣力交擊,氣勁撼動整個地谷,救援眾人反成冤死鬼,當場立斃。

雙王初招會,聖法尊遭襲受創,失利在前,現在只能全力拼搏以求同歸於盡。活閻羅以逸待勞,不收、不放,掌中之勁只為遊戲對手,因為聖者之命已在閻羅掌中。

地鳴隆隆,連續衝擊使得整個【孤雪坡】開始走山變形,人性所驅,負責內部防禦的民盟兵士已紛紛棄甲逃逸,戰況已是一面倒,而捨己護國到此也只是一句口號。男子趁亂帶著狂飄冷迅速來至刑場欲救眾人,黃英卻已手握【拭劍憶】等候兩人。

男子︰「連你也想阻擋我嗎?蚩尤鬼!」

面對男子指控,黃英倒也沒否認,聲音忽變,陰沉笑道︰「哈哈,你是何時看破我之偽裝?」

男子︰「就在你利用【影行】之能力潛入吾的影子偷襲聖法尊之時。」

蚩尤鬼︰「不愧是與我合作多時之人,你能看破我的行動,我也能看穿你想法,我雖是不知引走林奎峰的誘餌是誰,但是忘狂名就在我的眼前。」

男子︰「冷飄狂向來只是冷飄狂。你若在擋路,那就只有一戰!」

蚩尤鬼︰「耶,好夥伴,你已成功將妖族人員聚集,何必再使用這假身分呢?何況不是我要擋路而是…我們。」蚩尤鬼挑釁眼神一動,男子身後走來兩名臉戴青銅鬼面、身穿黑袍的【藏派】殺手,三人呈品字圍住男子與狂飄冷,不留任何脫身空間。

身材瘦弱的錢鬼站定後,雙手藏入袖中,輕鬆道︰「鬼形忘狂名,你的任務達成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正在等你,接下來就由我們接手吧。」

另一名身材壯碩的惡鎚鬼,雙鎚置於肩上,不懷好意道︰「錢鬼你又何必剝奪他殺人的樂趣呢,反正妖行帥、冷飄狂都是亡於鬼形之手,不如讓他有始有終,親手將妖族畫下句點吧。」妖族眾人聽聞惡鎚鬼之言,方了解眼前的男子非是恩人而是仇人。

狂飄冷聞言至此,盛怒之下,一掌擊向身旁毫無防範的男子,怒道︰「東窗事發,你還想褻瀆吾族太子之名!」

男子受掌顛行兩步,雪帽滑下,一頭黑髮掩面,不言不語,首次感到痛覺,非是掌傷所致,那是何來之痛?記憶中死在眼前的冷飄狂是真是假?判官信中所言棄鬼形、拾狂名難道也是算計?為何冷飄狂如此難為?為何現實總要將人逼上極端?鬼形忘狂名腦中一片混亂,呆立原地。

霜傲狂飄冷雙眼雖盲,但是只憑氣息以捕捉到蚩尤鬼之位,反掌扣手,【拭劍憶】已回到手中,猶不知對方有意棄劍,再揮劍已是血染雪袍。

鬼形忘狂名望著胸口之劍,反而清醒少許,一字一句的說道︰「就算…我不是冷飄狂,我也絕對不會將眾人之命送入閻羅殿!」鬼形忘狂名手握劍身,內勁吐出,狂飄冷帶人連劍跌入人群之中,同一時間天外烈掌落下,鬼形忘狂名掌起身移,道家玄勁應式而出,雙招衝擊,倏然風停,發掌之人竟是天羅。

來者瀟灑步入中央,高舉御印,道︰「【鬼剎】之人休得傷吾族人!」妖族眾人一見御印紛紛跪下,惶恐不已。

妖族長老問道︰「那是妖皇御印,為何會在天羅你之手上,你也是滅吾妖族之人之一,為何你要救我們?」

天羅語重心長,道︰「長老此言差矣,吾父正是三大名家之一的紫寧初威,吾忍辱偷生多年,就是為了報父親血債而滲透聖國高層,當初我在【古藤江】本是為護太子,計殺三教帶兵者,進而延緩聖國援兵速度,誰知宿孤獨與太子誤以為我是敵人,雙雙對我採取攻擊,所以造成我來不及馳援妖皇,導致【離恨島】被攻陷,唉…非我所願也…」

天羅語氣稍緩,繼續道︰「不過幸好老天有眼,冷世伯大難不死,功體現今已痊癒,世伯要我以御印為信,先來接應眾人,他隨後便到。」

想到眾人之命繫於此人,妖族長老不敢馬虎,連忙再問︰「這…口說無憑,如何證實你是紫寧初威之子?」

天羅︰「請長老一觀此掌吧!」眼見鬼形忘狂名緩緩靠近,天羅為取信眾人,雙掌似拂花勢一圈又一圈運轉,頓時升起一層薄霧籠罩全身;妖族長老一見天羅起手式,忍俊不住叫了出來︰「果然是【紫寧雲掌】的【樓山雲盡】呀!」


「【紫寧雲掌】,【樓山雲盡】!」天羅化水霧成雲氣,一掌發出,四方迷濛。鬼形忘狂名本欲出手化解,身後的錢鬼卻大聲喊道︰「忘狂名,讓我助你!」甫見錢鬼從寬袖探出雙手,【鬼骨針】早已入虛空。

同一時刻,惡鎚鬼也躍至高空,口中喊著︰「我也來幫你!」雙鎚如天落霹靂般直直落下;惡鬼襲來,妖族長老從未見如此攻勢,聲音顫抖道︰「果然那名少年是欲滅我族之人。」

天羅喝道︰「眾人莫驚慌,速往【疏雪道】而行,我隨後打紮。」天羅指示逃逸方向後,全力再贊一掌,立刻身隨眾人離開。兩道烈掌破風來,鬼形忘狂名運足【冷月凝霜手】之能化出冰層厚壁硬擋【樓山雲盡】,一掌化去,鬼形忘狂名卻感體內真氣浮動,轉眼之間道門元功消散,佛門梵能升起,內力劇變如斯,冰壁無以為繼,瞬間被破,鬼形忘狂名慘遭天羅第二道掌氣擊碎胸骨,隨後背上傳來無數疼痛,【鬼骨針】已然入體,一口鮮血尚在喉頭,日光突然斂去七分,抬頭,雙鎚已至眉尖,欲避,雙腳陷入影渦;三鬼之殺,毫無破綻,雙鎚落地,生死茫然。

烽火臺上,甫經一場屠殺,滿地皆是士兵不齊的殘骸。滅祭藏關腰掛白色鬼面,天真爛漫的看著此鬥還不停的比手畫腳,道︰「轟!這下子他就腦漿迸射,真的當鬼去了,補武缺,我的劇本寫的如何?」

補武缺蓋起手中所謂的「劇本」,恭敬的交回滅祭藏關的手上,道︰「準確的可怕,離間的手法更是高明,人物的對話竟也如此一致,妖族人馬只道三鬼起了攻勢,卻不知目標是欲救他們的鬼形忘狂名,咳咳咳。」補武缺話未說完,身體似乎已有病徵的咳嗽了幾聲。

滅祭藏關︰「看來你的病情又惡化了,不過既然這齣名叫鬼形換太子的好戲演完,我們還是快點辦正事吧。」

「是呀,正事確實要辦,而且要辦的漂亮。」顧修民輕搖羽扇走近兩人,輕鬆自在的坐在屍堆之上。

滅祭藏關︰「喔,你終於來了,該是將閻羅霸業推至頂峰之刻。」

顧修民阻止道︰「且慢、且慢,現在非是最佳時刻。」

滅祭藏關急得跳腳,道︰「人已在掌握之中,還要等什麼?」

顧修民︰「我說滅祭先生,你不要小孩樣發大人脾氣,我阻止你的原因,由【鍍魂師】來說明才不會顯得我班門弄斧。」

補武缺拉緊身上禦寒衣,緩緩說道︰「首先你們明白妖族從何而來嗎?」

滅祭藏關︰「萬教神君不是在【萬物乾坤天地論】之中寫到妖族乃魔族所造。」

補武缺︰「神生人,魔創妖?呵呵,不盡然…若說妖族是創人之失敗品,你們相信嗎?」

顧修民︰「補大師是說民間所流傳的傳說?神靈在使用造人之法遇上【九星連珠】而陰錯陽差的造出妖族。」

補武缺︰「對…傳說的結尾是放逐…但是那是放逐已成形的妖族,這批成品卻過於接近人類,很快的連雙魂之力都失去了;真正的妖源卻被埋在【無上天】之底層,神族以為一切到此為主,卻沒料想到災禍來得這麼突然!」

滅祭藏關若有所悟的叫道︰「天地閉合之災,【魔羽】撐起三界之時,妖源也送入【殺獄】!」

補武缺︰「接下來如同【萬物乾坤天地論】所寫,新的妖族誕生了,一名妖族可擁有雙魂,雙魂卻可能有不同意識,古典記載曾有一妖人死後八十年,魂醒,人活,雖屍骨腐矣,但是與活者無異,只是記憶不存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通常雙魂在妖族成年之前,其中一魂會進入沉眠的狀態;但是成年之時,雙魂會產生共鳴狀態,若是屬性不合的雙魂同時甦醒,此人必死無疑,這就是為何我要在他們成年禮之時取魂其一製兵鍛武之原因,經過魔火焠鍊而生的妖族,情緒、思想會影響魂魄甚大,島上【幽光】的雛型所吸收的都是充滿怨念的負面魂力,現在我需要的是捨身這種至高情操的正面魂力來喚醒現在沉睡的【幽光】,現在民眾的心態還在憎恨之中,取之無用;而且關鍵的皇者之魂尚未出現呀!冷飄狂是隱魂者,魂魄根本不堪使用,三皇子雖是雙魂者卻早已失蹤;剩下的只有…咳咳。」

顧修民︰「冷無痕。」

補武缺︰「此子未曾取魂卻可存活至今,表示雙魂屬性相同甚至是意識同步,實在是雙魂中的極品,依此為引,目前被我拿來扣住【幽光】的后萍之魂,必會因為母子天性而重啟【幽光】。」

顧修民︰「話說回來,我們在談話之時,下面的那場好戲似乎加演了。」顧修民羽扇所指之處,只見煙塵散去,惡鎚鬼被鬼形忘狂名掐住脖子、高高舉起,雙手正拼命瘋狂亂抓,企圖從死神手下掙脫。

惡鎚鬼上氣不接下氣,哀求道︰「放過我…求你放過我…」鬼形忘狂名充耳不聞,手勁加至極限,只聞頸椎傳來響亮的斷折聲,惡鎚鬼已魂歸離恨天。

鬼形忘狂名︰「放過你,你有可能放過我嗎?下一個要受死之人,向前來!」鬼形忘狂名氣勢凌人的踏前一步,錢鬼與蚩尤鬼卻不自控的退後了一步,冷汗不知何時已沾濕衣領。

蚩尤鬼雖是與鬼形忘狂名合作多時,但是現在感受到的壓迫感卻是無比陌生;瞬間廢去惡鎚鬼手腕的手法、霎眼黑髮轉白的異化全逃不過錢鬼修習暗器多年所得的眼力,但是就因為如此,內心的震撼更甚旁人。

僵持氣氛下,突聞衝殺之聲,原來是刑部將領帶領大隊人馬準備突圍救主,蚩尤鬼正愁沒有替死鬼牽制鬼形忘狂名,這隊人馬可是來得妙極,蚩尤鬼聲音變回黃英聲調,命令道︰「此人放了所有囚犯,快快擒殺!」惡人自懂惡人意,錢鬼心裡明白蚩尤鬼所打之如意算盤,暗笑一聲,遁入雪地靜待可趁之機。

刑部人馬手持長槍盲目進攻,鬼形忘狂名雖是手無寸鐵,但是早已看穿眾士兵因寒冷而遲緩的槍勢,閃身之機,忘狂名寒氣聚掌、指散冰露,衣袖飄飛之間,凍氣侵穴,眾人倒地。

如此作法,刑部人馬理應倒下,但是不足一刻又紛紛站起,反撲之勢更加兇猛,動作竟快上數倍。速度逐漸佔不住優勢,力量更是略遜半分,被刑部人馬以捨命戰法圍剿的鬼形忘狂名,創傷不斷加深,眼前之人縱使臂折,使槍依舊犀利,縱使同袍擋前,槍貫其體只為殺敵。

足下影團緊纏四肢,猶如魁儡的眾人,意散幽冥尚不知已成蚩尤鬼手中玩物,「好夥伴,這是吾首次在你面前施展的【影戲之術】,此術可控制失去意識的生物肉體,你一時的慈悲不殺,反使得眾人陷入無間,這就叫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吧,哈哈哈。」蚩尤鬼得意的笑道,眼前過去的同伴已受八槍加身。

身中八槍的鬼形忘狂名,眼已不見慈悲,心已不存善念,道︰「慈悲無用;那就還諸輪迴空相,右開殺禪…無一物!」只見忘狂名捻指沾血劃過右臂,紅色菩提之氣震斷槍身,一股炎流直沖霄漢,佛門神兵【煉菩提】兵解而出,忘狂名身上魔血、佛能同啟,轉眼烏絲轉白髮,鬼形射天蒼。

鬼形忘狂名身影尚在爬升,錢鬼破地而出,盤身轉袖【鬼骨釘】、【鬼骨針】狂洩而發,孰不料,忘狂名一掌擊向自身,體內【鬼骨針】帶著佛魔雙勁還諸錢鬼之身;此情此景,身在烽火臺的補武缺看在眼裡忍不住叫好,道︰「好個反擊,憑仗魔體恢復之能,竟不管【鬼骨針】取出會撕皮裂肉,這回合錢鬼輸得不冤枉,咳咳咳…」

滅祭藏關不以為然,道︰「魔體痊癒之能端看魔血之精純,痊癒速度越快,所消耗的魔血就越多,若是不吃人來補充血量,此人也只是自取滅亡。」滅祭藏關話語稍停,突然戴上了白玉鬼面,惡狠狠的道︰「道元、梵能、儒功、魔體,鬼形忘狂名真是讓我羨慕又忌妒的造物呀,但是破壞我精心所寫的劇本,下場就是往後沒有這個角色了!」餘音尚存,滅祭藏關已從烽火臺一躍而下,平伸的雙手竟射出連接細鍊的十指,由下而上的鬼形忘狂名略一吃驚,身體傷口尚未痊癒,眨眼間又遭滅祭藏關的十指再添新傷;「哼。」忘狂名冷哼一聲,揮動【煉菩提】綻放紅色弧月劍流猶如驚濤駭浪衝開半身之空間,交錯之後,兩人上下方位瞬間互換。

鬼形忘狂名︰「【傲霜天臨】…」取得上位,冰翼乍現,【煉菩提】劍尖鎖定滅祭藏關;魔物眼角卻勾勒出高深莫測的自信作為回應。蓄劍勢解,一聲喊吼開啟極端,鬼形忘狂名︰「【狩罪】!」鼓張的冰翼送下迅速無倫之裁魔一擊。

俯衝速度不斷加快,鬼形忘狂名卻感內力不斷流失,氣力又到交替之時,梵能失去,【煉菩提】劍身隨即崩潰,舊力全失,新力未生,冰翼緩緩碎裂,白髮逐漸化黑,宣告掌握勝機的一劍,忘狂名竟是敗於自身優勢。

眼見忘狂名失速朝自己迎面而來,滅祭藏關放聲發笑道︰「實在太愚昧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你的戲份到此為止了!」說話之時,身體又起變化,四肢同時連接流刺射出,滅祭藏關要給送上門的劍者一個「致命的擁抱」。

滅祭藏關即將得勝,一陣與寒地極不相襯的焚風卻在此刻吹來,身在烽火臺的顧修民連忙出言警示,道︰「滅祭先生,小心!」無來由的炎雀在雪中展翅翱翔直撲滅祭藏關。

炎雀穿體而去,斬斷連接四肢的流刺,滅祭藏關油然大怒,忘狂名此時儒功已生,【冷月凝霜手】連續三掌重擊彼身後,立即抽身而退,就在眾人皆納悶忘狂名為何放棄如此大好機會之時,炎雀去而復返將滅祭藏關之身重墬地面;炎流入雪地,升起白茫茫的霧氣,一條人影緩緩浮現。

「卑劣的偷襲手段,單憑這樣就要殺我?難矣,難矣。」滅祭藏關雖是體無完膚、四肢俱無,但是魔族的特有能力卻讓他急速的重建血肉、組合四肢。

烽火臺上的補武缺見此炎雀之招,情緒激動的說︰「咳咳咳,這是妖行帥之招【妖刀流‧雀回巢】…莫非忘狂名並未殺他,若是讓他與妖族重人會合,我方之計將要破局。」

【雪鷹爪】
【雪鷹爪】三峽之爭,尚未止休,隨著三教主帥的歸位,戰局更加白熱化。中峽之上,出自同源的武學,分裂兩端的信念,佛僧戰邪僧, 佛掌無念與真緣圓僧率眾結下佛門【慈佛千手渡劫大陣】主以守勢拆解【邪佛巢】僧侶的攻勢;【邪佛巢】主帥亦非泛泛之輩,一聲號角,戰鼓變調,邪僧以鐵棍互接距離,前平舉、後直挺,攻中帶守、守而強攻,正是【邪佛巢】為破【慈佛千手渡劫大陣】所創之【婆娑耶律降災棍陣】。

陣法遭人看破,佛掌無念不得已要僧人往峽頂再退五里,自己則與真緣圓僧持戒刀同時將綁住斜坡上滾木的粗繩斬斷,失去禁錮的滾木迅速朝邪僧落下,豈料天上盤旋的與【邪佛巢】同盟的龍族士兵見狀,立刻駕馭飛龍抓起滾木反向佛掌無念與真緣圓僧拋去,兩僧避開同時,忽看黑色雙掌迎風來,以二對一,四掌一會,佛掌無念與真緣圓僧卻連退五步,同聲苦笑道︰「無礙師兄,久違了。」

只見那全身刀疤遍身的黑鬍和尚,低宣佛號,雙手合十,道︰「阿彌佗佛,我已不是無礙,你們也非我的師弟,我現在是方戒無界天,你們是我佛法道上的異教徒,唯有脫去現在之身,方能脫離苦海。」方戒無界天黑掌瞬動,兩僧再接掌,猶是略遜半籌,滑開十步距離。

方戒無界天︰「你們的實力不該只有如此,捨去慈悲之心才有打倒我的機會,若是被我拖在此地,龍族很快就會橫掃三峽,哼哼,到時候就看往生咒是否真能渡人至極樂了;還是【煉菩提】的出現讓你們分了心?」方戒無界天掌威滔滔,雖是問話,卻絲毫不給兩僧回答時間,佛掌無念與真緣圓僧雖能保不失,但是代價卻是防線不斷退後,【邪佛巢】百名僧侶也緩緩深入了。

左峽,儒教與【秘琉宮】之鬥在君莫忘出現後,戰況卻無太大改變,儒生在君莫忘的指揮下接連棄守三個駐兵點,全軍急撤回峽頂主營,【秘琉宮】的死士在沒有阻礙的情形下長驅直入,終於抵達了儒教主營外的石牆外,儒生已無路可逃,只能全力撐住保護生命的那扇厚木門,身為主帥的君莫忘此時卻站在箭塔上,默默仰望天空,彷彿危機不存。

右峽,眾道子急於救援【盡風山】,陣式雜亂無章,面對毫無默契的各地賊兵越戰越見頹勢,【地旗】司澐徹雖知關心則亂的道理,但是手足遇難焉能見死不救,司澐徹心一橫,準備指揮所有道子棄營衝殺,眾人來至營口之時,只見素蒼平張開雙臂阻止眾人前行,道︰「請【地旗】相信輔權。」

【盡風山】
正邪之戰,由天見證,天眼所見卻是道消魔長。法能士率領【鬼剎】兵員以勝者的姿態俘虜了眾道子與昏迷的司澐平風準備下山返回【血宗岩】。

漫長石階未盡,法能士遠遠看到一柄劍立於山口,法能士懷疑有詐,示意全軍停於石階之上,自己則前往一觀。法能士拔起寶劍,看見劍身所刻「統轄文武半邊天」,忍不住譏道︰「好狂的一柄劍,不需埋伏了,出來吧!」

「不凡言,脫俗念,妙仙連華一線牽。劣者有禮了。」樹叢晃動,一位頭戴寶月冠,身穿黑織道袍、手持拂塵、樣貌極似仙華欲真的男子緩緩走出抱拳行禮。

法能士︰「你的樣子…我記得你,你是仙華欲真,你曾與我三掌對決,你單身來此,應該也是為了同一個原因吧!」

男子拂塵輕甩,道︰「非也,吾非仙華欲真,吾乃仙華月蹤,此次除了司澐道長之外,劣者也希望閣下高抬貴手,放了無辜道子。」

法能士聞言,哈哈大笑道︰「就憑你?哈哈哈。」

仙華月蹤︰「還請閣下手下留情。」法能士未動,仙華月蹤身影瞬動,掌與拂塵連續進攻,法能士輕蔑之心轉眼已收,兩人掌一會,同時退開,對彼此實力已有認知。

「我現在終於了解此劍在此的原因了。」法能士將手上寶劍拋向仙華月蹤,肅容說道。

仙華月蹤接下寶劍輕然柱地,道︰「正是劍聖之名言一劍擋道,萬軍難行。」

法能士︰「我現在有的籌碼有眾道子與司澐平風,你只能擇其一,至於這次要幾招決勝,客隨主便吧!」

仙華月蹤深思少許時間,開口道︰「哎呀,果真是難題,我只好選眾道子為賭注;對決方式就用江湖人最喜歡的三招決勝吧!」

法能士︰「你要道子,當然我要的就是你的命了!敗者…」

仙華月蹤︰「死不怨!」

【疏雪道】
地形最險之地,正是最險之鬥,【孤雪坡】上的積雪不斷流入【疏雪道】,中游分支的腹地已不足三分,【鬼剎】與【禮部】功力稍差者早已葬身雪流。

其餘的人半身埋在雪中,早已放棄戰鬥,只是緊緊的抓住籬笆,希望蒼天見憐,讓他們能保住一條小命。宴春秋與鬼鴉十來方立於籬笆之頂,劍與雙勾互相衝擊,其威勢更勝風雪。

宴春秋︰「想不到你的三對一,這麼快就變成我跟你的一對一了。」

鬼鴉十來方︰「是呀,世事的確難預料,不如休戰吧,勝負絕不比生死重要。」

宴春秋︰「也無不可。」兩人達成共識同時;妖族眾人與天羅已經來到【疏雪道】上游之處,而眾人所期待的冷無雙果然現身,但是卻是滿身血汙、已是垂死的冷無雙。

妖族眾人驚訝之餘,連忙前去攙扶,只聞冷無雙氣若游絲,道︰「各位,我恐怕不行了…我清空了此地守兵,卻也油枯燈盡,呃噗…」

妖族長老︰「怎會這樣,妖皇千萬不可這樣說,我們還需要你來領導我們復國。」

冷無雙︰「復…復國之路,何其遙遠,但是我有一個心願,希望各位鼎力相助…」

狂飄冷聽聞冷無雙將死,竟把原來想問他為何上次在【井天末路一線行】攻擊妖行帥與冷無痕的目的忘了,連忙握住冷無雙的手,激動道︰「只要是妖皇命令,我等絕對順從。」

冷無雙喘氣道︰「我希望大家能同時解開魂魄禁錮,使用【釋魂之儀】,如此一來,我就有足夠力量使用流傳在上古的重生祕法,讓各位的家人、朋友一起復活了。」

眾人互相交換了眼神之後,隨即堅定的唸誦密語︰「以血為證,以體為憑,借汝之力,釋魂之儀!」釋魂之儀開啟,妖族最神秘之力量猛然爆發,眾人肉體卻逐漸毀滅。

狂飄冷恭敬道︰「妖皇,希望我們的犧牲真能換來妖族再興,那麼我要唸動密語了,如有下輩子,我願再追隨您。」

冷無雙︰「多謝你,狂飄冷。」

本欲開啟釋魂之儀的狂飄冷聽聞此言,登時愣住,道︰「妖皇,您叫我什麼?」

冷無雙疑惑的重覆了一次,道︰「狂飄冷。」

狂飄冷連忙大喊︰「你不是妖皇…」

天羅見狀,悄悄走近狂飄冷,在其耳邊細語,道︰「對,他不是,可惜來不及了…」

【青崗巒】
【青崗巒】位於【孤雪坡】南方十里之處,此地盛產青岩,奇峰、怪松群起甚是奇景,尤以雲霧繚繞時最具美意,此處是不少儒人雅士欲作風景畫的第一選擇。

今日,上峰者卻非儒人雅士,更非為作畫而來,來者是【真流】之首龐厲。龐厲臉戴純金鬼面、悠然自得的哼著小調,走在無人的羊腸小徑上往山頂而行。

來到了山頂,等候他的卻是直挺入地【紫流】劍,龐厲眼力驚人,劍身所刻之字不需走近已收進眼底,龐厲輕聲道︰「掌握文武半邊天,哈哈哈。」笑聲猶言在耳,突聞茶香撲鼻來。

來者頭戴蓮花冠,一襲白袍紫衿,與仙華欲真面容極為相似,只是髮色已是蒼白,他拂塵置於腰間,手拎著一壺熱茶與兩只陶杯緩緩走近,道︰「識大千,通聖賢,日月歸真一片天。先生,劣者旭日欲真,有禮了。」

龐厲︰「敝人乃龐厲,在此相見也是有緣,旭日小友,你就不需要如此多禮了,不過話說回來,【青崗巒】的確是好地方,在這裡可以觀石、看松,甚至是遠在十里之外的【孤雪坡】也能一覽無遺,就不知道小友是來觀石、看松,還是關心公審會呢?」龐厲語帶威嚇,旭日欲真回答不好,戰端將由此而始。

旭日欲真︰「龐兄心往何處,小弟自是一樣,別說這麼多,這有壺熱騰騰的香茗,不如邊喝邊談吧,可惜四周無椅。」

龐厲提議道︰「以石代椅也另有一番雅意。」

旭日欲真︰「龐兄,說得極是,那就尋石就坐吧。」兩人找了三石並立之處,兩邊為椅,中央為桌,兩人入座之後,旭日欲真將龐厲面前的陶杯斟滿,道︰「龐兄,請用。」

龐厲頓了一會兒,隨即拿下面具,露出俊美的臉龐,哈哈大笑道︰「哈哈,哎呀,你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成,這杯茶龐某喝得冤枉了。」

旭日欲真︰「龐兄明知有詐卻依然勇往直前的氣度,劣者也是敬佩不已。」

龐厲︰「旭日小友,你已看到我的真面目,接下來你想談論什麼話題呢?」

旭日欲真輕飲一口茶水後,道︰「公審會,龐兄對公審會有何感想?」

龐厲︰「公審會自應該是公平、公正、公開,若不然者,自是笑話一則而已。」

旭日欲真︰「在下也深有同感,只是現在會場已成戰場,龐兄認為有心人所為為何?」

龐厲︰「為仇,為怨,為名,為利,一切皆有可能,只是戰況對聖國絕不樂觀,不知道旭日小友若是聖國軍師,現在會以何種妙策扭轉乾坤呢?」

旭日欲真︰「若是我為軍師,現在當然是現敗象、誘敵深入,進而伏兵出、扭轉乾坤。」

龐厲︰「喔…還有伏兵?那麼戰況吃緊的現在,伏兵還在等什麼?」

旭日欲真︰「等待這個。」旭日欲真語帶深意的從懷中取出一枚信號彈。

龐厲︰「那是…」

不等龐厲動作,旭日欲真已點燃引線,信號彈在空中炸出朵朵煙花,旭日欲真續道︰「這是反撲的信號。」

龐厲大感不妙,站起後,朝【孤雪坡】望去,果然看見陣陣煙塵從我方聯軍後方浮現;龐厲一口飲乾茶水,笑道︰「哈哈哈,我果然不該喝這杯茶!」

旭日欲真又將熱茶倒入龐厲杯中,笑道︰「龐兄且再飲一杯。」

【孤雪坡】
地層連番震動,中土最強的先天對決再度昇華下一個境界,活閻羅與聖法尊卸去初招之勁,再接掌是更極之招。

活閻羅︰「【地湧愁魂】!」

聖法尊︰「【神光天幕】!」

神光罩大地,愁魂破天幕,地層已無法承受兩人之功,無可宣洩的氣勁化作颶風破地而出,萬層白雪濺如天高,【孤雪坡】已散其形,崩毀也只是時間問題。







第 四十二章完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10-16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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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方之人正暗笑雪地用火的愚昧之舉又見火矢盡落空處,驕心頓時壓過戒心,山賊與死士同時強攻。但是士氣並沒持續太久,幾點不起眼星火突然順著地面延燒,短短一瞬間已成燎原之勢,不敢置信的攻方,立足點已是火海

方戒無界天詭異的笑了笑,嘴角牽動臉上傷疤更顯可怖,用力往光禿禿的頭頂一拍,貌似恍然大悟道︰「佛掌無念,你提醒了我,只要擒下你與真緣圓僧,我方自可全身而退。」忽地方戒無界天揉身直上,雙手似扣似抓向雙僧擊去。

仙華月蹤忽然發難,手上【紫流】猶似飛鳳衝向天際轉了十來個圈,「第一招,【紫華鳳流】!」仙華月蹤操動氣機,初招有如飛鷹掠魚由天而降直破法能士天靈。法能士雙眼直盯襲來之劍卻全無閃躲意思反而快步前行;【紫流】走勢何等凌厲,「唰」的一聲削下法能士半片頭皮,仙華月蹤見狀卻「咦」的一聲驚叫,原來剝落的皮膚之下竟還有一層黝黑的異皮。


鬼形忘狂名見狀,身影在雪地上快速旋了一圈,轉至刀者身後,兩掌運起【冷月凝霜手】左右開弓接住滅祭藏關的雙手加以凝凍;刀者卻不領情,掄刀一招回刀勢,刀已架在鬼形忘狂名的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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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公審會‧終結之章‧天墬】
作者: 傲霜冷飄狂    時間: 07-10-27 20:58
尋真錄
第四十三章 【公審會‧終結之章‧天墬】
殺人的想著救人,救人的卻要被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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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坡】
百招、千招的輪替,雙王毫無保留的一戰,就算身在千丈的地層深谷之中,活閻羅與聖法尊戰鬥之餘勁依舊撼動整個【孤雪坡】。

絕境現絕式,越入極端之鬥,越見兩人毀天滅地之威,【孤雪坡】地脈嚴重受創,此地將入歷史洪流。

【雪鷹爪】
白日之下,信號彈的異色煙花旋至高點緩緩消散,信號雖熄;反攻號角卻隨之響起,只見三峽坡下幾里處,被雪覆蓋的地皮紛紛掀起,來自地底的伏兵無聲無息抹殺了留在三峽入口把風的敵軍。

障礙清除後,輪軸聲響,二十四台六連弓弩機被埋伏在地下的聖督軍緩緩推上地面,支援而來的【林部鐵戈】兵員則是左手持大盾、右手持長矛護住六連弓弩機,大隊人馬分成三路各自停在入口後三里處。

三教主帥看見信號與【林部鐵戈】綠底黑字的聖國旗幟,內心已然有數,左、右兩峽的儒、道兩教同時有了動作,數十名道子與儒生拿起強弓步上箭台、一字排開,當來犯者進入方圓五丈之時,只見作為訊號的旗幟揮舞,守方隨即點燃手中弓矢迅速射出;攻方之人正暗笑雪地用火的愚昧之舉又見火矢盡落空處,驕心頓時壓過戒心,山賊與死士同時強攻。

但是士氣並沒持續太久,幾點不起眼星火突然順著地面延燒,短短一瞬間已成燎原之勢,不敢置信的攻方,立足點已是火海,此時儒、道兩教弓箭手換上鐵矢見人射人、見馬射馬,哀號聲中,攻方軍勢瞬間潰散。

站在高台指揮的君莫忘見戰局逆轉,心頭稍寬,暗道︰「雪中火計…一切都在輔權的計算之內呀,現在只剩下最棘手的飛龍了,不過【孤雪坡】還能撐過幾次衝擊呢?」

另峽,司澐徹也不禁暗自讚道︰「先是將燃油混水,凝成冰塊鋪在三峽的末段再以防水布鋪蓋,昨日的大雪本來會造成點燃上的困難,但是龍族飛龍兵方才的一番肆虐反而讓積雪大量融去,現在冰塊已融,燃油外洩,火勢一發不可收拾,太過深入的敵人想回頭卻不知已是無路…不過為何中峽尚未有火光出現,莫非有變數…不過大哥安危著實讓人擔心,如今也只能等火勢熄滅,再趕回本壇了。」

中峽佛教主營之前,佛之正邪決,佛掌無念與真緣圓僧且戰且退,欲回主營內,方戒無界天卻是掌風逼住半丈距離,貼身而戰;雖然信號已出,佛僧卻在意兩名主帥尚在火勢的波及範圍內,弦上火矢遲遲未發。

兩峽的滔天火光已引起方戒無界天的注意,疑問雪地何來沖霄火勢,方戒無界天只感不妙,以一招佛門擊左打右的【穿雲腿】逼退雙僧同時,鼓起一股真氣放聲道︰「邪佛僧止步,速退兩百步。」邪僧聽令哪敢不從,立即退後兩百步,也同時退出火勢的範圍之外。

佛掌無念見敵方已有所察覺,不用眼見他人葬身火窟,內心倒也欣慰,道︰「無礙師兄,若是你願意退兵,我可以與你同離【雪鷹爪】保你們之安全。」

方戒無界天回頭望去只見來時路上,綠旗飛舞,心中便已明白佛掌無念所言非假,只是接受敵人施捨恩惠這種近乎恥辱的事情叫他如何能做得出來。

方戒無界天詭異的笑了笑,嘴角牽動臉上傷疤更顯可怖,用力往光禿禿的頭頂一拍,貌似恍然大悟道︰「佛掌無念,你提醒了我,只要擒下你與真緣圓僧,我方自可全身而退。」忽地方戒無界天揉身直上,雙手似扣似抓向雙僧擊去。

這下來得好快,真緣圓僧一句「小心」尚在喉頭不及發聲,肩頭已經中了沉沉的一抓;佛掌無念反應稍快,略帶惋惜的表情一閃而過,身子旋入真緣圓僧與方戒無界天中央,兩臂向後呈勾狀,「啪」的一聲,雙掌倒翻出來,架開方戒無界天之擒拿手。

肩上壓力稍緩,真緣圓僧手搭佛掌無念的肩膀借力躍起,一起腳就是方戒無界天甫用過的【穿雲腿】,佛教主營的僧侶眼見方戒無界天空門大開根本無從擋起,不由得爆出一聲喝采。

但是好個方戒無界天,身在局中,仍是冷靜萬分,只見他行了一招【鐵山靠】,跨腿成騎馬勢,右肩沉下硬是撞開中位的佛掌無念;真緣圓僧手還撐在佛掌無念肩上,其身一偏,【穿雲腿】自是腳腳踢空。

方戒無界天冷冷一笑,雙掌在胸前交互摩擦,不消片刻,兩掌快速轉變成黑紫色;「【羅剎黑手印】!」佛掌無念與真緣圓僧見狀同聲大叫道,驚訝已於事無補,方戒無界天掌影已經罩向兩人。

真緣圓僧想避可是雙腿已陷在雪中,動彈不得;佛掌無念當機立斷,腿勾後踢出,將真緣圓僧踢個老遠,腳步蹲穩之時,【羅剎黑手印】早已印在心口,隨著胸前念珠散落一地,怵目驚心的血花也一篷一蓬落在雪地。

方戒無界天︰「哼,依你之能,避過此招應非難事,為了可笑的慈悲,中我【羅剎黑手印】,值得嗎?還是你真的以為以你那硬身功夫能擋我此招?可悲呀!」

佛掌無念泛著血跡的嘴角緩緩上揚,輕聲道︰「眾生苦難,難求解脫,佛掌之下,慈悲梵渡。也許除惡務盡才是對師兄你的慈悲呀,這條路無念願意同行。」佛掌無念突然伸出左手抱住方戒無界天,右手從袖內甩出一片火摺子,燃燒的火摺子掉落燃油雪地,倏然業火滅罪。

延燒的火舌之中,只聞方戒無界天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傻人,真是傻人!」

【青崗巒】
一場意外的相遇,氣勢凌人的龐厲不畏不懼親身入佈局,杯中茶水飲盡,言語稍停且待對手還有何計。一次預計中的埋伏,貌似仙華欲真的男子旭日欲真不疾不徐起手開茶局,見其杯已空,勸君再飲,只因遠處戰局丕變只是開端。

龐厲手指輕抹杯口,看著【雪鷹爪】的三條火柱,道︰「好驚人的火柱,好個罔顧五行相剋的雪中火計,只是仍不足化險為夷,你說是吧?旭日小友?」龐厲雖是笑著說話,但是語氣卻比霜寒。

旭日欲真喝了一口茶水後,振了振袍,笑道︰「哎呀,劣者黔驢技窮了,不知道龐大哥有何妙法可助聖國盡掃頹勢呢?」

龐厲︰「哈哈哈,妙法是不敢當,龐某就直接說重點吧,三教之所以守在【雪鷹爪】的原因便是要取得絕對的制空權,但是龍族的飛龍隊出現後,可說【雪鷹爪】已是無謂之地,然而忙於守地的三教怎會料到有心人會趁此時攻打其據點呢?現在就算知道了,也要等火勢熄滅方能救援,而且雪中火計還有個極大的風險…」

旭日欲真恭敬道︰「願聞其詳。」

龐厲︰「昨日大雪,【疏雪道】早已無法負荷,如今雪融成水,坡下居民恐怕性命難保。」

旭日欲真︰「此點就不勞龐大哥費心了,百邑郡大人應早已疏散人群了。」

龐厲︰「這就怪了,據我所知戶部大人可是本月都未曾踏進過坡下的村子。」

旭日欲真訝道︰「哎呀,那真該重重罰之。話說回來,龐大哥所說的三教受襲,不知受害的是哪教呢?」

龐厲語帶玄機,道︰「你猜呢?」

旭日欲真︰「儒生滿天下的儒教絕不可能因為出動百餘名儒生而讓敵人有可趁之機;有自然天險作為屏障的佛教,若是受襲也絕非一時三刻可攻下,那麼一來,只有道教最為危險,其中若要打擊守在【雪鷹爪】的司澐徹道長最佳的人選,自是【盡風山】的司澐平風道長了,加上方才【盡風山】方位晴空降霹靂,必是道門神通所為,看來敵人的魔掌伸得飛快呀。」

龐厲拍手讚道︰「不錯的分析,但是距離最近的道觀援兵尚要一個時辰方能到達,小友人在此地,救得了嗎?」

旭日欲真笑道︰「但看天意了。」

【盡風山】
時至日正當中,【盡風山】下殺氣瀰漫,【鬼剎】大軍欲行,仙華月蹤一人一劍擋道。

三招搏命之約,法能士輕鬆以對,彷彿勝算十成;反觀仙華月蹤在故作瀟灑的表面之下是謹慎萬分。仙華月蹤揮腕橫過手上【紫流】劍,道︰「在下想以這口【紫流】劍向閣下討教,不知可否?」

法能士隨口道︰「無妨,就算你拿火槍也無妨。」

仙華月蹤︰「那月蹤就先謝過閣下。」下字尾音尚留耳邊,仙華月蹤忽然發難,手上【紫流】猶似飛鳳衝向天際轉了十來個圈,「第一招,【紫華鳳流】!」仙華月蹤操動氣機,初招有如飛鷹掠魚由天而降直破法能士天靈。

法能士雙眼直盯襲來之劍卻全無閃躲意思反而快步前行;【紫流】走勢何等凌厲,「唰」的一聲削下法能士半片頭皮,仙華月蹤見狀卻「咦」的一聲驚叫,原來剝落的皮膚之下竟還有一層黝黑的異皮。

無視仙華月蹤的反應,法能士掌生吸力,將掠過之【紫流】扯回手中,道︰「一口好劍怎可如此亂拋呢?還給你,【易手烙陽】!」法能士手燦邪光捏出一團肉眼可見的妖異氣團連同【紫流】一起擊向仙華月蹤。

浩瀚的掌威奔馳在不足五步的距離內,只有短短半息的時間可以應變,只見仙華月蹤手上拂塵率先纏上【紫流】劍尖,巧勁一轉,以柔化剛,【紫流】硬生生釘入地面、微微顫動,拂塵卻也被隨後而來的氣團絞個粉碎,【易手烙陽】更是不減絲毫威力,眼看仙華月蹤就要中招。

絕招當前,仙華月蹤雙掌如輕攬水波拂向氣團,但是勁力之強似是仙華月蹤始料未及,雙手長袖遭氣團所撕裂,雙足已施出全力依舊緩不下衝擊力道,「嗯…」仙華月蹤沉吟一聲,不再強擋其勢,旋身、雙手如扣環帶著氣團依序踏向先天八卦的北之坤位、東北之震位、東之離位、東南之兑位、南之乾位、西南之巽位、西之坎位、西北之艮位,踏足八個方位又重新從北之坤位踏起,如同陀螺般順時鐘的往後方轉了一圈又一圈,每轉一圈,【易手烙陽】的氣勁就被仙華月蹤化入體內又吐出身外,每轉一圈,【易手烙陽】殘留在周身的氣勁就增強一倍之多;法能士從未看過如此卸勁之法,雖不知仙華月蹤葫蘆裡賣什麼藥,但是肯定的是不可以讓他再為所欲為下去,法能士怪叫一聲,越過【紫流】,發足狂追,雙掌齊張又是【祕琉宮】絕式【淬魂手】蓄勢待發,準備給仙華月蹤來個迎面痛擊。

連退九圈後,仙華月蹤已穩住身形,雙眼精芒一瞬,足走逆八卦之位,將原本散於周身且激增九倍的【易手烙陽】氣勁全聚於掌中;直奔而來的法能士見仙華月蹤只不過反轉一圈,其聲勢竟似脫胎換骨,心中竟閃過一個「逃」字,但是下一刻出現眼前的一幕更震撼了在場眾人。

「呵…」仙華月蹤深吐一口濁氣後,驚天一掌竟將打向自身;九倍的【易手烙陽】威力何其強大,仙華月蹤頓時失去了氣息;法能士只道此人定是走火入魔才有如此精神錯亂的自殘行為,既然天要亡仙華月蹤,不如【淬魂手】送他上路,也算美事一樁,法能士主意一定,邁開腳步,慘綠邪掌就往仙華月蹤腦袋拍落,掌落破空聲中突聞震天龍吟。

「第二招,【蒼龍一吼破雲關】!」掌出湧勁,樹折、石飛,掌停印身,風走、地沉,法能士未見其動,卻感覺到激增一十八倍的【易手烙陽】氣勁籠罩全身,接著胸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早已消除的疼痛之感為何又現?風中飛舞的肉屑、血渣又是何人所有?疑惑、震撼同時襲上心頭,四肢渾不著力的法能士只見身旁景物快速變幻,耳邊只留呼呼風聲,眼中仙華月蹤身影快速縮小,最後只成為一個小點,一抬頭只見蒼穹浮雲。

原來仙華月蹤初接【易手烙陽】的卸勁之法乃是家傳的一門絕學【九州生氣恃風雷】,【九州生氣恃風雷】能將對手功力吸化入體,經過九次的吐納達到九倍的反擊力道,此招威力巨大,傷人卻也自傷,尤以經脈的負荷最大,若是吸化對手功力之時又受到外力衝擊或是功體無法支撐激增的氣勁,那麼加倍的威力將連同本身功力同時反噬;仙華月蹤深知此招缺陷,於是方才接招之時輔以【八卦迷蹤步】借先天八卦之能封鎖周身空間讓【易手烙陽】的氣勁在身外滋生,相對的減低了身體的負擔。但是擁有如此反射之招的仙華月蹤,為何不發?

要知道擁有道門玄功與【秘琉宮】邪能修為的法能士所發之氣勁已含雙極之勁,激增的氣勁中卻非是兩種屬性同時滋生,若是不讓雙極勁力達到平衡而強行出手,後果將是自取滅亡,所以【九州生氣恃風雷】非是不發而是不能發,那時的仙華月蹤猶如懷抱了不知道何時會爆破的炸彈,眼前【淬魂手】又逼至眼前,再退無可退的情勢下,仙華月蹤毅然決然再行險招【蒼龍一吼破雲關】,將所有氣勁一股腦兒歸入全身經脈之中,直接以本身真元進行調和,在法能士進招的千鈞一髮時刻,給予重擊;【蒼龍一吼破雲關】此招原理與【九州生氣恃風雷】相去不遠,憑藉乃是借力使力再生力的道理,只不過此招省卻了吐納、吸化的時間,直接以本身之能融合敵手之氣達到雙倍反擊的效果,如今九倍的【易手烙陽】再逢【蒼龍一吼破雲關】的強化已達一十八倍之匪夷所思的威力,面對如此招式,法能士絕對敗得不冤枉。

強招過後,法能士垂直的從天上重重摔下,臟器、碎骨散落一地。停在階梯上的【鬼剎】大軍驚嚇的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忘了去關心主將。被俘虜的眾道子呆了半响後,猛然爆出一聲喝采。

雖然法能士受到重創,仙華月蹤絲毫不敢大意,走至【紫流】旁,淡淡說道︰「還有一招…」

此言方出,法能士猶似不死之身,怪異的挺起了身子緩緩站起,道︰「最後一招欠下吧,來人呀,釋放眾道子。」【鬼剎】眾人聽到命令,有如如夢初醒,連忙解開俘虜的禁錮,放人離開。

仙華月蹤拔起【紫流】還於劍鞘之中,道︰「這樣結束,你會甘願嗎?」

法能士︰「我們很快又會再見,不是嗎?」

仙華月蹤抱拳道︰「那麼還請好好善待司澐平風道長,劣者當擇日拜訪。」

「哈哈哈,吾期待。」法能士挑釁的望了仙華月蹤一眼,隨手抓起地上的破碎道旗掩蓋住殘播的身軀,一聲吆喝後,人就與【鬼剎】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眾人視線了。

敵人離去,仙華月蹤內心一寬,單膝著地,心道︰「連使兩式反射之招果然太勉強了…其實我也沒第三招的氣力了,哈哈。」仙華月蹤暗叫僥倖的同時,身後的眾道子有的因師兄弟傷亡而憤怒叫喊,有的則因不但百年基業毀於一朝就連教主都成為階下囚而哭泣,仙華月蹤暗自嘆息,站起身子後,要眾人振作的話竟怎麼也說不出口。

【孤雪坡】
滅祭藏關親身出手欲殺鬼形忘狂名,本已佔得上風,孰料後背受襲,遭炎雀之招擊入白雪之地,冷與熱的互相衝突,產生漫漫白霧遮蔽眾人視線,兩方想援手亦不知從何下手,朦朧之間一條身影持刀而來。

來者好快,令人眼前一花,出手連走兩式撩刀勢;刀壓迫身,鬼形忘狂名方知原來以為是對滅祭藏關的贊刀,竟皆是為己而來,鬼形忘狂名雖是驚奇,但掌無不惑,揮手之間,寒氣蕩起一陣旋風,化開刀流、衝散白霧。

霧氣方散,重傷的滅祭藏關早已恢復過來,臉上掛著微笑,無聲無息的從刀者身後甩出鐵鍊連結的雙手,大叫道︰「這叫做以牙還牙!」

鬼形忘狂名見狀,身影在雪地上快速旋了一圈,轉至刀者身後,兩掌運起【冷月凝霜手】左右開弓接住滅祭藏關的雙手加以凝凍;刀者卻不領情,掄刀一招回刀勢,刀頓時揮向在鬼形忘狂名的頸部。

高台上的幾人看戰況如此多變,不禁嘖嘖稱奇。顧修民︰「有趣的刀者,奇異的立場,迴旋的炎雀之招實是襲擊鬼形忘狂名與滅祭藏關,只是鬼形忘狂名察覺的早,所以免受此招,哈哈,殺人的想著救人,救人的卻要被人殺,補武缺大師,此人真是妖行帥?」

補武缺咳了幾聲,努力的打量刀者,道︰「此人頭戴罩面頭盔,在這雪地卻只穿無禦寒作用的獸骨甲,妖行帥因為修練至烈的內功,確實也有這禦寒的本領,只是此刀者身材似乎矮小了點,而且兩手健全,而且所持之刀並非【炎雀】…我認為此人有八成機會是冷無痕吧,倒是他手上的那柄刀,我覺得一定在哪見過…」

顧修民揮動羽扇,細心的觀看刀者之刀,突然「唉唷」一聲,退了一大步,笑道︰「哈哈,一劍擋道,萬軍難行,這話的下聯是什麼,補武缺大師可記得?」

補武缺想也不想,隨口道︰「單刀立地,鬼神辟易,哎呀,沒錯,此刀正是默紅迪的【幽焰】,莫非他又重出江湖?」

顧修民︰「應該不是默紅迪,光看方才應對之招,若是本尊親來,豈會自降身價使他人之招?只是此人與默紅迪的關係實在令人好奇,但是無妨…還是先讓貴組織清理門戶吧。」顧修民揚起羽扇指向鬼形忘狂名,台下的錢鬼看到暗號,扣在手中已久的六枚【鬼骨針】破風射向鬼形忘狂名。

鬼形忘狂名︰「速往【疏雪道】。」短短五個字竟使割喉之刃改了動向,刀者偏身向前,沉腕揮刀只聞清脆的「噹、噹、噹、噹、噹、噹」六聲輕敲聲,【鬼骨針】盡擋之。

滅祭藏關看見【疏雪道】三字一出,刀者立場瞬變,頓時知道兩人已達成某種協議,當下大叫聲︰「死來吧!」機關又開,胸口如門戶開啟,十多枚鐵藜蒺、喪門釘、鐵菩提疾射兩人,

蚩尤鬼趁著兩人無瑕分心之時,蹲身於地,手按自身倒影,只見影子快速延展至眾暗器影子之中,「唰唰」兩聲,鐵藜蒺、喪門釘、鐵菩提的影子竟被拔起與暗器本體齊射兩人。

生死關頭,鬼形忘狂名谷盡功力,狂吼一聲,神力奮起,空手捏碎滅祭藏關的機關雙手,魔能、道元、儒功三元同流,只見白髮狂飆,鬼形忘狂名強凝寒氣化冰翼覆蓋自己與刀者周身,冰翼輪廓甫現雛形,一陣如雨的「喳喳」聲中,暗器紛紛嵌入冰翼。

只是天不從人願,未臻完美的冰翼終究撐不住幾乎無止盡的暗器狂襲,羽翼逐漸剝落成冰片,一道裂縫,一枚喪門釘,一朵血花,鬼形忘狂名中襲同時,冰翼崩潰,百餘枚暗器徒留一地腥紅。

塵埃落定,只見鬼形忘狂名身上滿是暗器,刀者卻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深的雪穴。看著雪穴,滅祭藏關泛起中計的感覺,氣急敗壞的以不相襯的童音,道︰「竟然擺我一道…你們兩個快去【疏雪道】。」蚩尤鬼與錢鬼卻似沒聽見,只是呆滯的看著滅祭藏關那方。

滅祭藏關為之氣結,罵道︰「你們是聾了嗎?」身後一聲細微的衣袖摩擦聲止住了接下來的謾罵,「沒死,竟然沒死,哈哈哈!」不需要回頭,只憑感應便知道身後非人而是不死之鬼。

蚩尤鬼與錢鬼同時回神,一個跳躍步,兩人已至鬼形忘狂名左右。蚩尤鬼︰「沒有兵刃的你猶如沒牙之老虎,不足為懼。」蚩尤鬼不帶花巧,舉掌便擊,錢鬼兩手各執四枚【鬼骨針】與【鬼骨釘】瞄準重要穴道,飛擲而出,直道此人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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