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沖鋒的全過程是呈加速度進行的。在距敵方200到300碼(1碼約為0。914米,下同)的距離上,指揮官會命令:“準備沖鋒!劍出鞘!小步前進!”(Prepare to charge! Draw saber! At the trot – March!)。距敵150碼時,命令“快步前進!”(Gallop!)。50碼時,命令“沖鋒!”(Charge!)。此時,所有號手吹沖鋒號,騎手將自己的馬匹驅至最高速度。前排騎手將劍尖向前作刺殺狀,后排騎手保持高舉狀態。加速度沖鋒使得騎兵在接敵之前保持了隊形的相對完整,給敵方陣線造成瞬間的最大沖力。如此沖鋒是針對陣容齊整的敵方步兵或騎兵進行的。當對方陣腳不穩或潰散時,騎兵的速度就更為重要。此時,便可以放開了沖鋒。
譯者:NPLB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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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東西主要翻譯自馬丁‧瑞德(Martin Read)的《CAVALRY COMBAT AND THE SWORD
Sword Design, Provision and Use in the British Cavalry of the Napoleonic Era》,《The British 1796 Pattern Light Cavalry Sword》和《Getting the Point: Some Functional Aspects of the 1796 British Heavy Cavalry Sword》(原址:http://swordforum.com/articles/ams/cavalrycombat.php)
原註均保留,參考書目則以查找方便起見而不加翻譯。在一些個人認為有必要的地方加了譯註,如有錯誤則均屬本人水準所限,與原作者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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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8年以前英國騎兵團的裝備只是取決於他們部隊長一時心血來潮的選擇。總的說來各個重騎兵團所裝備的刀劍比較相似,而輕騎兵團卻使用著各種各樣在刀身長度和其他方面都不盡相同的武器。到了1788年這種情況有所改觀。當年亨利.賽門.康威將軍(Henry Seymour Conway)組建了一個騎兵軍官委員會仔細考察了現役各種形制的軍刀,最後選中了其中兩種式樣,一種裝備重騎兵團,另一種裝備輕騎兵團。雖然之後的事實證明這兩種式樣的軍刀遠稱不上完美,而且這次考察的方法也遠稱不上嚴謹,但這畢竟使英國騎兵能在革命戰爭(Revolutionary War)中使用統一的武器作戰(獨立戰爭是從1775年到1784年,此處可能指法蘭西大革命時期的干涉戰爭──譯註)。戰爭中在約克公爵(the Duke of York)指揮下的低地國家戰役給了驗証這些騎兵軍刀有效性的一個好機會,但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這兩種軍刀,尤其是重騎兵式軍刀在戰鬥中存在嚴重的缺陷。特別是當與他們的奧地利同盟軍騎兵所使用的精良武器相比時,這種缺陷就更加明顯了。它們的刀身太長(重騎兵的直劍長38英吋,輕騎兵的也有36英吋)、笨重、平衡性不好,當與敵人兵刃相格時容易在手中打滑甚至將刀身折斷。事實上,當時的重騎兵軍刀是如此之笨拙以致於騎兵在使用中經常會弄傷自己。
一位曾在第2近衛龍騎兵團服役的騎兵軍官見証了這些武器的缺陷,他的名字叫做約翰.蓋斯帕.拉.馬休(John Gaspard Le Marchant),一個格恩西島(Guernsey)人。他是個聰明而有才幹的戰士,儘管革命戰爭時期他還只是個上尉,但他即將對英國騎兵部隊的發展,進而對今後整個英國軍隊的發展起到深遠的影響。我想我們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個下級騎兵軍官(他於1795年才晉升為少校)是如何擁有這樣巨大的影響力的。公正地說,他的這種影響力是依靠保護人制,一種在當時的英國軍隊人事工作中起很大作用的制度而實現的。儘管保護人制由於把一些無用之人提拔到重要的職位上而飽受批評,但它同時也使得諸如威靈頓公爵這樣的天才在軍隊中得到迅速的升遷。尤其對於拉馬休來說,他的保護人還是英國最尊貴的人。1789年當他還是第6龍騎兵團的一個中尉的時候,他和他的團隊負責護送喬治三世國王,國王當時就注意到了這位氣度不凡而又志向高遠的軍官,並和他建立了友誼。同時這位前途遠大的軍官還有另一個地位很高的保護人,那就是當時英國傑出的政治家和內閣大臣喬治.楊爵士(Sir George Yonge)[9]。
看起來拉馬休對於騎兵部隊應該裝備什麼樣性能的軍刀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他認為在戰鬥時一場正式的衝鋒中,士兵手中的武器並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東西應該是他們的座騎、士氣、紀律和騎術水準。他並不是唯一持這種觀點的人,腓特烈大帝優秀的騎兵將領和教官馮.塞德裡茨將軍(General von Seydlitz)就和他所見略同[10]。既然他認為武器在一場成功的衝鋒中只是個次要的原素,那麼他也就自然會傾向於給騎兵部隊裝備那種適於進行接下來的混戰的弧刃馬刀了。拉馬休在設計新的騎兵軍刀時並沒有閉門造車,由英國馬刀的形制中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來自東歐和來自更遠東方的血統。奧地利驃騎兵使用的那種寬刃馬刀可能對他的設計有一些影響,但英國的新型馬刀顯然有著不同的刀身弧線。奧地利1768年式馬刀的弧線從刀尖到刀柄都是均勻的,而英國馬刀靠刀柄的前半部分刀身只帶有平坦的弧線,到了末梢那半段刀身弧線的曲率才開始明顯增加,這種形式的設計在許多印度彎刀和其他的東方刀劍上都可以看到。新型馬刀另外一些顯著的特徵,比如在靠近刀尖的地方刀身變寬,和東方的土耳其彎刀(kilic)的刀刃(yelman)也可以說是殊途同歸。事實上記錄表明,當時拉馬休參考過“土耳其式的、馬木魯克式的、摩爾式的、匈牙利式的……總之精益求精”。來自東方的血統也可以從整個十九世紀中英國馬刀在印度騎兵中所受到的歡迎程度中略見一二[11]。事實上,印度士兵經常把他們手中的英國馬刀重新配上當地風格的刀柄和刀鞘,以使得手中的馬刀看起來像是他們從前曾經使用過的那些武器一樣[12]。
[12]諾蘭.劉易斯,《騎兵︰歷史與戰術》(Nolan, Louis. Cavalry: its History and Tactics),波斯沃斯(Bosworth)出版社1853年出版,帕拉斯.艾曼達(Pallas Armata)出版社1995年重新出版摹製本。該書的作者是一個英國騎兵軍官,克里米亞戰爭中在聞名於世的“輕騎兵旅的衝鋒”中陣亡。在這本書中他描述了一些由海德拉巴的尼贊(Nizam of Hyderabad,海德拉巴為印度王國,尼贊是君主的稱號。當時海德拉巴王國是英軍的同盟──譯註)手下的印度騎兵使用的重新磨光的1796式輕騎兵軍刀所造成的可怕傷口,包括斷開的頭顱和分離的四肢。
在研製新式騎兵軍刀的同時,拉馬休還在做一件同等甚至更加重要的事︰編寫一本馬上劍術的訓練手冊。這本手冊於1796年出版,書名為《騎兵劍術操練之規章與守則》(Rules and Regulations of the Sword Exercise of the Cavalry)[15]。在編寫時他在很大程度上借鏡了先前出版的劍術手冊以及幾本供軍官使用的有關騎兵部隊使用訓練的手冊,這些軍官手冊常常會包括一些武器使用方面的內容。事實上早在17世紀上半葉就已經有一些這方面的手冊面世了,其中包括約翰.克魯索(John Cruso)很有影響的《騎兵軍事指導》(Militarie Instructions for the Cavallerie)[16]。但是拉馬休這本新手冊不同於以前那些供咨詢參考之用的出版物,它是一本官方性質的要求部隊必須遵守的操典。事實上,這本手冊還給英國劍術領域的理論研究帶來了一次小小的復興,1798年C.羅華茲(C. Rowarth)出版了一本有效地把拉馬休的成果轉化到步兵戰鬥中的手冊,名為《步戰中馬刀及寬刃劍的防守藝術》(The Art of Defence On Foot with Broadsword and Sabre),此後二十年間,著名的劍術大師哈里.安吉羅(Harry Angelo)也出版了幾本關於“匈牙利和高地寬刃劍”以及海軍彎刀的使用操練方面的著述[17]。
訓練剛開始的時候,士兵們接受劍術教學時以及對著一個畫在牆上的靶子進行操練,此時都是不騎馬的。一旦得到指令,他們就盡量整齊劃一地完成砍劈或者閃避的動作,攻守次序則由一個教官(fluglemen,即充當指導者角色的有經驗的劍手)做出示範,其他人從旁模仿。一旦在地面熟練掌握了各種動作,訓練就會轉移到馬背上。一開始在騎手完成動作的同時只讓馬匹做緩慢的踱步,隨後再讓步伐逐漸加大。在操練中練習砍擊技術時,除了猛擊空氣之外還使用幾種實體的靶子讓騎手感覺砍擊時所受到的反作用力,這樣在提升士兵的劍術水準的同時也能提升他們的騎術水準,以使得劍術技巧更加有效。其中一種靶子被稱為“刃柱(edge post)”,這種靶子由一根豎直插在底座上的柳木杆子和一棵插在杆子上的蕪菁甘藍(即大頭菜、包菜──譯註)組成(使用過後這棵甘藍大概就變成人或者馬的食物了),靶子的高度可以很容易地由一個特別製作的木架進行調整。此外,還有更進一步的訓練方法,那就是著名的“挑圓環(running the ring)”練習,這種練習尤其能提升騎手對他坐騎的控制能力。把一組不同直徑的圓環(圓環越小難度就越大)放在一組不同高度的類似縮小了的絞刑架的木架子上,就製成了進行這種練習所需的器械。然後騎手驅馬全速衝鋒,用刀尖對準圓環刺去。圓環是用一根一定長度的繩子繫在木架上的,這樣如果騎手刺中圓環後沒有能夠在繩子繃緊前勒住全速奔馳的馬匹的話,他手中的軍刀就會令人難堪地驟然被抽掉,當然如果你根本就沒刺中那就更丟臉了(這種挑圓環似乎和我們所熟悉的模式不太一樣──譯注)。這種訓練方法相當有效,但不是什麼新鮮的玩藝。一種幾乎和它完全一樣的訓練模式早在17世紀就已經在克魯索的騎兵手冊中被記述過了,只不過在那本手冊中挑圓環是用來訓練那些全身披甲,端著已經幾乎完全過時了的騎士槍的重裝騎兵的。
[26]《一個龍騎兵軍官》(An Officer of Dragoons),聯合服役期刊(United Service Journal),1831年。
[27]威廉.巴拉格,《半島印象︰威廉.布拉格上尉的信件》(Peninsular Portrait: The Letters of Capt. William Bragge),SAC.卡塞爾(SAC Cassels)輯錄,倫敦,1963年。需要指出的是一些對維拉加西亞這場小規模戰鬥傷亡情況的相關研究並不支持巴拉格的說法。根據史密斯.迪格比(Smith Digby)的格林希爾拿破崙戰爭數據叢書(1998年倫敦出版),在這場戰鬥中英國方面共有14人陣亡,37人受傷,並不是一個很高的陣亡/受傷比。而同時法蘭西方面卻共有53人傷亡,還有4名軍官和132名士兵被俘。
[29]關於高級軍官對隨身武器的選擇傾向有一個非常著名的例證。莎拉曼卡戰役(Salamanca)的前幾天,威靈頓、貝雷斯福(Lord William Carr Beresford,半島戰役中英國名將,後來的葡萄牙元帥──譯註)和他們的參謀軍官們在法蘭西騎兵的突如其來的一次進攻中被發現了,所有的人都被迫拔刀出鞘並準備保護自己,而他們所佩的刀幾乎都是東方式樣的彎刀。威靈頓最喜歡的武器是一把印度-波斯式彎刀,刀柄正是所謂的“馬木魯克式”風格,不過包了金並且配有西洋風格的護手(knucklebow)。這個刀柄在托馬斯.勞倫斯爵士(Sir Thomas Lawrence,皇家藝術學院院長,著名肖像畫畫家──譯註)1824年為威靈頓所作的肖像畫中相當醒目,至今在倫敦的阿普斯利宅邸(Apsley House,韋爾斯利的故居,現辟為威靈頓博物館,著名旅遊景點──譯註)中還陳列著這把刀。
在對正規軍及民兵騎兵的劍術教學作出了傑出的貢獻之後,拉馬休於1797年被提升為第7輕龍騎兵團(後改編為驃騎兵團)的副團長,不過他對於軍事教育學的強烈興趣很快又把他從現役中拉了出來。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有必要建立一所中央軍事學校來對軍官進行戰爭藝術的培養,儘管遭到了一些反對,他還是成功地爭取到了約克公爵關鍵性的支持,並開始著手建立皇家軍事學院(Royal Military College),這所學校稍後改名為皇家軍事專科院(Royal Military Academy),也是今天仍然在為皇家軍隊培養軍官的山德赫斯特(Sandhurst)陸軍軍事學院的前身。1811年拉馬休又從該校副校長的職位上轉入現役,並在半島戰爭中以中將軍銜指揮一個重騎兵旅,在這裡他終於有機會看到他親手設計的軍刀和親手訓練的士兵在實際戰鬥中的表現了。在維利加西亞戰役中,拉馬休帶領第5近衛龍騎兵團向拉勒芒(Lallemand,法蘭西將軍──譯註)的法蘭西騎兵(包括法蘭西第2驃騎兵團、第17和第27龍騎兵團)衝鋒,打得他們落荒而逃。在稍後的莎拉曼卡戰役中,拉馬休又帶領他那一旅勇敢的龍騎兵們發起了最猛烈的衝鋒,一排排的紅衣騎兵像猩紅色的潮水般向敵人勢不可擋地涌去,使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法軍左翼完全潰敗了。然而拉馬休沒能活著看到英國最後的勝利,就在這次史詩般的衝鋒快結束的時候,在親手用自己設計的軍刀砍倒了六名敵人之後,拉馬休被一顆子彈擊中了下身,以這樣一種無可置疑的英雄般的模式陣亡了。其實或許他還應該活得更久的,或許還應該有更多的人記住他,尤其是在他深深熱愛並為之畢生奮鬥的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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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regiment met with more resistance from the Cossacks, picked men of large stature, and armed with lances fourteen feet long....I had some men killed and many wounded; but when, at length, my troopers had pierced the bristling line of steel, all the advantage was on our side. In a cavalry fight, the length of lances is a drawback when their bearers have lost their order and are pressed closely by adversaries armed with swords which they can handle easily, while the lancers find it difficult to present the points of their poles."
如我原來所想,雙方接戰距離在長槍槍頭以內時,持軍刀的享有"all the advantage"。滑鐵盧之戰時,法軍的槍騎兵也敗於英軍的"light cavalry and then heavy cavalry, both units armed with sabers"。
Oldest military and religious order in Spain. It was founded in 1158 by two Cistercian monks who proclaimed a holy Crusade to defend the city of Calatrava against the Moors. By the 15th century the order had 200,000 members and became increasingly involved in Castilian domestic politics. In 1489 it was incorporated into the crown by Ferdinand V and Isabella I, who deemed that all private armies had outserved their usefulness. It remained an honorary association of Spanish nobles until its dissolution in the 19th centu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