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標題: 『永月的檻歌』番外篇 - 雪之澄 chapter.3 (完結) [列印本頁]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6-12-25 10:09
標題: 『永月的檻歌』番外篇 - 雪之澄 chapter.3 (完結)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10-7-25 01:14 編輯

The declaration of the novel "永月的檻歌"

About all series of the story.



因為於今年七月份看到神主ZUN先生於日本發佈的東方儚月抄資料,裡面有部份設定與名詞恰巧與雪兔故事的設定相近。

為了不與原作的故事相撞,所以決定於此告知,今後將因為寫作而不再接觸儚月抄任何的資料。

此想法並非不尊重神主ZUN先生的設定,只是希望把自己在兩年前架構的故事,證明是由自己所著手並呈獻給各位。

今後若在文中發現到任何相似之處,乃純屬巧合。m(_ _)m

此故事雖基於原作"東方永夜抄"的故事架構進行的二次同人創作,但故事依舊只是為了自己的創作意願而寫。

故,今後參考的原作資料與設定,僅從東方系列第六作-東方紅魔鄉"一直到神主設定叢書"東方求聞史記"為止。


此文章將永遠至頂,直到整部故事完結的一日。


by 天海雪兔

2007/7/18






『永月的檻歌』全篇故事概要:

第一部『東方永夜抄』文集完成時間是2006年6月,是心血來潮,在期末考試準備期間一時隨筆的作品,全部作品在構思與寫作上花費不到三週,初次刊載於網路h小站。

『東方永夜抄』是初次嘗試的文字故事創作,各方面仍不成熟的黑歷史,但沒打算隱藏這段尚不成熟的作品,讓本人藉以引此為戒。

第二部故事的構想開始時間在同年的9月,但經過許多波折下,最後在2007年才正式對外連載,但前期的筆風與劇情仍有些青澀。



第一部,以原作故事『東方永夜抄』作為基礎撰寫,主角也由原作的敵方角色『鈴仙』擔任並作為主要視點,因為故事沒有完全結束,故文中處處留下許多伏筆。

第二部,以永夜抄的前傳形式為主,時間點放在千年以前,主角也一舉換為『八意永琳』。以八意永琳的成長與立場為觀點,看透許多人世間的冷暖。








本篇故事"滿月童話",是雪兔曾在第一部永夜抄後續提過的內容。

名義上雖是第二部作品,不過在時間點卻在久遠的過去。

超越了千年以前,也不在幻想鄉。


距離第一部故事的完結,已經隔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正式對外發布。

但其實本篇故事早在一年前就已有構思,只是出國後要煩惱許多事情,沒有時間去動筆而一直停擺著。

直到最近才決定要把這部作品完成,雖然因為鑽研中文詞彙會因此犧牲掉英文的學習能力,不過最後還是下定決心繼續寫下去,

至少要把該做的事情在還有時間的狀態下完成,一了心中的遺憾。


早在寫這一部故事時,雪兔已經大概猜想到讀者的反應, 這是一部不討喜的作品,本篇故事內容也偏向嚴肅。

這是一篇月亮的故事,僅僅圍繞在幾個女孩的過去,而且前半段沒有牽扯到幻想鄉的一切,

所以不會有太多東方的原作角色登場,可能對於不少人較缺乏動力去瀏覽。

不過顧名思義,還是請各位當成一種童話來看就好,也可以從中發現許多第一部沒交代完的伏筆,

雖然故事上有點寫實與偏暗,但雪兔最主要是表達的故事內涵。



為什麼這個女孩會這麼冷漠?

為什麼她會犧牲自己的一切?

為什麼她又會悄悄地傷心?








討論區連結:




討論區 for天海雪兔

最近應淬煉さん在鐵傲內加開的討論區,目前人數不多,歡迎看看或閒話都請隨意。


Snow rabbit's memory box

BLOG,裡面放的不是散亂的設定資料,只是定時會寫的日記與一些繪圖。






小說連結:


『永月的檻歌』





番外篇


extra.1 妳的歌就是我的歌

全一話

extra.2 紅

chapter.1 溫暖

chapter.2 血染

chapter.3 悲傷

chapter.4 宿命

extra.3 雪之澄

chapter.1

chapter.2

chapter.3







第二部 (滿月童話)



第二部綱要



chapter.1 白雪

chapter.2 飄逸的小草

chapter.3 夢醒

chapter.4 堅強的心、故作堅強的心

chapter.5 平行的比翼

chapter.6 神久耶之名

chapter.7 心扉

chapter.8 生命

chapter.9 血的輪迴

chapter.10 雨之花

chapter.11 緊閉的小盒

chapter.12 無情的天使

chapter.13 遺忘、然後是相會

chapter.14 琉璃

chapter.15 傀儡之心

chapter.16 月明星稀

chapter.17 遙遠夢想的終點

chapter.18 就像悠久命運的渡河 流向沒有進頭的世界








第一部 (東方永夜抄)




第一部 . 人物介紹




chapter.1 命運的胎動

chapter.2 從天而降的少女

chapter.3 竹林夜話

chapter.4 屬於兒時的回憶

chapter.5 冰雪的溫柔

chapter.6 思念

chapter.7-1 在永遠亭的一天 (鈴仙chapter)

chapter.7-2 在永遠亭的一天 (てゐchapter)

chapter.7-3 在永遠亭的一天 (輝夜chapter)

chapter.7-4 在永遠亭的一天 (永琳chapter)

chapter.8 無法背離的命運

chapter.9 每個人的抉擇

chapter.10 迷惘

chapter.11 蠢蠢欲動的暗幕

chapter.12 灰姑娘的恐怖牢籠

chapter.13 不死與不生

chapter.14 殘酷之瞳

chapter.15 美麗枷鎖 五道難題

chapter.16 永夜的最後

chapter.17 逃避所有的悲傷






劇情本體年代表:




?年 神久耶誕生,以月之公主的名義立於月之都,過去的一切皆為傳說與謎團

620年 御影由羅誕生

628年 御影朔誕生

63?年 八意永琳之身份出現於歷史,其出生的詳細一切仍為謎,並在三年後開始贖罪與月之公主的生活 (第二部『滿月童話』本章開端)

642年 神久耶與白兔的快樂生活 (番外篇『妳的歌就是我的歌』)

647年  不死之藥事蹟敗露,神久耶被處以極刑,下放到污穢的地上二十五年

647-672年間 竹取物語,此一事蹟成為傳說故事,得知結局真相的人全部慘遭永琳滅口

65x年 藤原妹紅誕生,不被家人認同存在的她數年後被禁閉在地下堅牢

672年 月之使者前來地上迎接公主 / 御影朔自縊身亡,被永琳葬在一處乏人問津之地

673年 藤原妹紅服下不死之藥,並與不死鳥互相許下約定與詛咒,展開一段生不如死的悲慘時光 (番外篇『紅』本章開端)

68x年 神久耶與藤原妹紅接觸並開始互相殘殺的遊戲,神久耶精神狀況出現極度不穩定

70x年 神久耶正式改名為蓬萊山輝夜

712年 稗田阿禮誕生 / 身負撰寫幻想鄉歷史責任,稗田家第一代傳人

1000年以前 八雲紫率領妖怪攻上月之都,不敵月之都而大敗,史稱"幻想月面戰爭"

1190年 幽幽子之父、西行法師(1118~1190)過世,西行妖(封印幽幽子的妖怪櫻花樹)誕生

1503年 蕾米莉亞.真紅 (Remiria Scarlet)誕生


=====幻想鄉正式成立博麗大結界,以下每一季代表幻想鄉的一年=====


第零季(1884年) 大結界正式生成 / 幻想鄉正式與外面的世界隔離

第60季(1945年) 60年前的花的異變 / 第二次世界大戰終結,因為人類大量死亡,導致過多的靈魂只能寄宿在盛開的花朵裡

第??季(18xx年) 鈴仙誕生

第2?季(190X年) 鈴仙失去唯一的母親,同年被剝奪記憶而性情變得軟弱 (番外篇『雪之澄』本章開端)

第84季(1969年) 人類正式登入月球 / 月都爆發第二次月面戰爭(妖怪入侵) / 鈴仙來到日本列島上的『幻想鄉』(第一部『東方永夜抄』本章開端)

第119季(2004年) 月之使者欲迎接鈴仙回月之都,永夜事件 / 永遠亭之處被多數人所知 (東方永夜抄原作開端)

第120季(2005年) 基於保護而被永琳服下藥,鈴仙第二度失去記憶

still continue…





資料考核採取『東方文花帖』、『日本wiki』、『竹取物語』與個人歷史考證。

因與原作設定略有不同,故僅供本故事體系作參考。




最後更新日期:2010 / 7 / 19  。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10-7-7 19:23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6-12-25 10:12
chapter.1

命運的胎動







「不行...」

在一個寒風凜冽的黑夜裡,一個負傷的女孩搖搖欲墜地走著。

「我還不能死...」

這是一個即使妖怪會出現都不奇怪的夜晚,茂密的竹林遮蔽了所有的月光,伸手也不見五指。

女孩不害怕,但全身的重傷與灼傷已經讓她難以行走,鮮血也不斷從扶住腹部的指尖冒出。


最後,女孩倒下了...


傳說,人類會離奇的失蹤,世人皆稱之為神隱,進入一個宛如妖怪叢生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朦朧,真實都在虛無飄渺中。安穩於現況人們,完全沒注意到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在這無限的黑夜裡...







-Imperishable Night-









在某一片在滿是妖怪的竹林深處中,放眼望去盡是黑暗又悽涼的氣氛,這是一個凡人無法輕易抵達的地方,

但是這裡卻藏著一處與週遭格格不入的大房子,此處亦被所建之人喚為『永遠亭』。

在這鮮為人知的大房子裡面,裡面住著是滿滿的妖怪與稀少的人類,以常人觀點來看是奇異的成員組合,

但是在妖怪與人類的和平共處下,裡面的氣氛反而每天都充滿著開心與活力。

『唦...』

清晨時分,淡淡的清風伴隨著溫暖的朝陽正吹拂著這片竹林。

此時在亭中一處較大的閨房中出現一位像是侍女的銀髮女性,一頭神秘且及腰的白銀細髮用三節辮整齊地綁
著,

身上則穿著紅青對稱相間的連身袍。侍女走進房內並關上門後,朝著房內一個正在熟睡中的少女緩緩走去。

「公主,該起床了。」銀髮的侍女正習慣性地喚醒她所侍奉的少女。

被聲音吵醒的少女緩緩張開了雙眼,但並沒有立即坐起身來,揉揉眼睛後只是茫茫然地注視著天花板。

「我還要睡...永琳再讓我躺一下...」

少女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以及美艷動人的臉蛋,即使在毫無掩飾的睡夢姿態中,

每一分的舉手投足都表現出她那可愛與性感的魅力。

「如果每天都這麼晚起,身體會不健康的。」

「我們的身體不健康又沒關係...嗯嗯...」

少女應答完話後再次緩緩地閉上雙眼。換而言之,懶惰的少女又睡著了。

「真是的...」

侍女輕嘆一口氣後開始掀起眼前的棉被,不過熟睡狀態下的少女卻完全沒感覺,依舊沉浸在甜美的夢鄉。

然而少女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凌亂,也讓白淨的胸口顯得更加裸露,彷彿呈現著毫無防備的姿態,

烏溜溜的黑色細髮貼著光滑白皙的身體,更是讓少女全身增添了不少性感。之後侍女爬起身來靠近著少女。

「公主...」

隨著侍女在少女耳邊輕聲呢喃,她將手輕輕滑進了少女的胸口,以手指溫柔地滑過那白皙的肉體。

「嗚...」

似乎還在熟睡的狀態中,少女在這樣害羞的情況下仍舊沒有醒來,不過卻不自覺地發出掙扎般的輕微喘息,

嬌嫩聲音的催化下更顯得少女的可愛。此時侍女並沒有停下她的動作,反而把手朝少女身體的下方滑去,

彷彿要逼近那神秘又愉悅的部位。

「啊...啊...」

此時少女開始臉紅而呻吟起來,彷彿還不曉得自己的身體被怎麼了,只是在睡夢中做出輕微的肢體抵抗。

侍女沒有因為少女的掙扎而停止觸摸,反而更深入地觸碰著她身體的某處部位。

「不要...」






.........







「哇哈哈哈~~!不要再摸了~~!」

侍女伸手觸摸的神秘部位,正是少女的腹部。而少女只是緊抓著放在自己肚子上的雙手掙扎著,哭笑不得的模

樣看起來十分狼狽。

「真是太好了,公主一早就很有精神呢。」

「哈哈哈哇哈...永琳──!!」

「請快起床吧,早飯已經做好很久了。」

冷靜交代完後侍女仍舊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對她來說只要讓公主能不貪睡且健康的早起,一切怎樣什麼都好。

「嗚嗚...害我一早做了惡夢,原本夢著在深山中難得吃到的章魚料理,最後反而被章魚給捲住...」

轉身欲離開的侍女突然定住了腳步,似乎聽到了什麼關鍵字。

「那觸手的恐懼現在還在我腦海揮之不去...嗚......」

「...」

公主清醒後就是一陣子抱怨與哭訴,不過仍賴在床上不起來,這樣傻氣的夢境正好反映了本人的貪吃習性。

今天這場起床爭奪戰由侍女方奪得獲勝,不過也在雙方心中各自留下創傷,有喜有悲...

「觸手...」

侍女看著自己雙手同時暗自唸了一聲,表情也顯得有些鐵青,而一旁的少女絲毫對她的話語不以為意,

好不容易坐起來後,只是伸起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擁有『永遠力量』的少女,月之公主─蓬萊山 輝夜;因為與生俱來的特殊命運,使得她即使死後也能保有記憶

轉世。

雖然輝夜在精神年齡上已經遠遠超於常人,但是在她內心深處仍保有女孩純真的性情。事實上,

這是平常所看不到少女那稚氣又坦率的一面,毫無掩飾又不做作的態度,也是對心腹之人才會表現出的信任。

一旁輔佐她的侍女─八意 永琳,總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樣貌,也不曾輕易流露出明顯的喜怒哀樂,

只是耐心地侍奉著她的公主。雖然兩人在外表上年齡看起來差別並不大,實際上永琳也跟輝夜一樣存活了很久

的時間,

但原因為何沒有人知道,兩人的過去就如謎題般深不見底...

之後永琳陪著輝夜梳洗並換上乾淨的衣服後,兩人一起來到吃早飯的地方。

「如果每天都這麼早起一定會發生好事的,或許今天也會有什麼驚喜發生喔。」

「如果妳是指像今天早上這樣?算了吧~」輝夜一邊用小碗喝著湯,同時一邊對永琳的答話揮起排斥的手勢。

這時永琳已經先吃完飯並坐在旁邊像個母親般繼續叮嚀,而一旁的輝夜依舊簡單地應和著。

「永琳大人...」

此時一個人形化的妖怪兔子出現在門外,外貌上跟一般的小女孩無異,只是頭上還留有大大的兔子耳朵。

從她焦急的表情看來似乎有著緊急的事情,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擾公主用餐而在門外躊躇著。

「沒關係,什麼事?」

「我們在竹林裡面發現了一個重傷的外人,目前已經帶回房裡安置了。」

永琳對此顯得有點好奇,對於永遠亭而言雖然偶而會出現一些不速之客,不過也是少之又少的機會,

平均大約幾百年才會出現一次的頻率,因為這裡是十分隱蔽的竹林深處,輝夜與永琳在這裡生活已經有千餘年

的時光,所以對於這類事情自然是最清楚不過。

但是在這座擁有眾多妖怪兔子的大房子中,她們兩人卻是這裡唯一的人類...

「我過去看看,公主您先慢用。」

「等等。」在永琳準備起身的同時,輝夜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而叫住她。

「怎麼了?」

「永琳不是說過嗎,早起的話一定會有好事的。」

輝夜從容地放下碗筷後站起來,不像是關心那個難得的傷患,而是發現新奇事物的興奮表情。

「所以我也去看看。」

之後兩人隨著帶領來到少女所在的大廳,旁邊也聚集了很多兔子小孩,此時輝夜正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這個少

女。

除了傷勢讓人注目外,少女有著類似兔妖的耳朵與白銀的細髮都讓人感到一絲神秘感。

「很嚴重的傷呢,永琳妳來幫她看看。」

躺在地上的少女全身多處灼傷,雖然程度不算嚴重但面積很廣,比較危險還是在於創傷的出血過度,

仔細一看緊閉的右眼已經呈現一片鮮紅而模糊,整體情況看起來相當不樂觀。

「妳們在哪裡發現的?」永琳蹲下並大致觀察後,隨即問著一旁的兔子小孩。

「在太陽出來的那一邊,當時還看到她身後拖著長長的血跡!」

回答問題的女孩是永遠亭裡的兔子首領─てゐ,說話之餘還慌張地指向外面;

除了身上還留有背回少女時留下的大片血跡,甚至連頭上白潔的兔耳都沾有血漬,

讓她那黑色又微捲的俏麗短髮顯得一絲污穢。

(這對耳朵...)

永琳觀察著全身的傷勢外,也注意到少女頭上的特徵而猶豫一下,彷彿已經知道少女的來歷而沉默著。

「總之先幫她治療吧永琳,她總是我們難得的客人呢。」

輝夜大致了解情況並作出交代後,隨即離開回房去。

「我知道了...先把她安頓在其他房間裡。」

隨永琳一聲令下,兔子小孩們開始分工合作搬著擔架把少女抬起來,跟永琳一起走到另一個房間裡並仔細觀察

少女的狀況。

「身上多處未知的傷口,但值得注意是全身灼傷的部分實在顯得詭異...話雖如此,目前還能維持生命跡象實在不
簡單。」

此時永琳大致了解傷勢與情況後隨即做了一個手勢,一旁的兔子小孩見狀立刻全部退下,房間裡只留下兩個人幫忙。

(但是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







經過永琳長時間的治療後也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少女的傷勢情況總算是安定下來,

但永琳彷彿不知疲累似地,立刻披上一件禦寒的大衣準備起身出門。

「てゐ,剩下就交給妳照顧了。」

「是的,永琳大人您要去哪裡呢?」

「我去竹林外面巡邏一下,告訴其他人今晚嚴加戒備。」

永琳交代完剩下的事情就急著出去竹林外面,彷彿在擔心什麼事情般,但是一貫冰冷的表情仍讓人看不出她的
想法,

只能從口中得知她心中在意著一些事。之後てゐ對其他兔子發出警備令完,繼續走回少女的房間並留下來陪著
少女。

「唔...?」てゐ好奇地兩眼盯著少女的頭上看著。

「她跟我們一樣是兔子嗎?」

看著少女頭上有著跟自己相似的長耳,好奇的驅使下開始伸出手去摸著,不過就在手指靠近同時,

耳朵就彷彿抗拒似地抖動一下。

「啊!」

眼前突來的反應讓てゐ稍感驚嚇,但也讓她浮出一臉心動的表情,被激起小孩天真玩心後開始對兩耳不停地玩
弄,

而少女耳朵的反應也如掙扎般不斷地晃動。

「嘻嘻...好可愛喔~」

越玩越不知收手的てゐ,彷彿玩著喜歡的玩具似地到了忘我的境界,也完全忘了眼前還是個剛治療結束的傷患...

「嗚...」

「!」

此時少女突然醒來了,一旁的てゐ突然被嚇了一跳,隨即一臉尷尬地慰問著。

「妳醒來啦...身體好多了嗎?」

「這是...哪裡...」

「這裡是竹林裡的大房子喔,妳倒在竹林被我發現的。」

「是妳救了我嗎...」少女盯著てゐ身上的衣服道。

因為還沒到洗澡時間,てゐ身上沾滿血漬的粉紅色小洋裝也還沒換掉,雖然是乾的但看起來卻很誇張也很明
顯。

「嗯~還有大家,以及永琳大人幫妳治療的。」

「謝謝妳...」

雖然全身上下以及眼部半邊都包覆著大量繃帶,仍可以看出少女忍著疼痛微笑的表情。

「不會啦...」害羞地てゐ摸摸後腦杓,眼神也不好意思地往旁邊移。

(身體...還是...好痛......像火燒一樣......)

這時少女突然用手臂支撐著身體,似乎要勉強起床,而這個動作也嚇壞了てゐ。

「妳還不能隨便亂動啊!」

少女突如其來的舉動讓て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攙扶著並盡量不要碰到她的傷處。

「嗚...」

儘管疼痛讓少女的眼神開始模糊,但這並沒有讓她停下動作,花了很大力氣總算是緩慢又不穩地站起來了;

當然她也知道身體這樣子已經是極限,一步再也無法跨出,而てゐ只是扶著少女的身體,卻也完全不懂她想做

什麼。

「快回去躺好吧,這樣我也會挨罵的...」

極大的疼痛掩蓋了てゐ擔心的聲音,而少女只是呆滯地注視著天上。

「妳在看什麼呢?」

「月亮...」

「月亮?」

てゐ抬起頭來往天上看著,今天雖然不是滿月的日子,不過無雲的天空卻造就了月明星稀的夜晚。

此時,皎潔的月光從天而落映照著兩人,安靜而無聲...



「我想回到月亮上去...」





.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1-4 12:39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6-12-29 09:43
chapter.2

從天而降的少女







深夜時分,永琳在一處諾大又漆黑的竹林上空飛舞著;延著少女先前一路留下的血跡,

最後在遠方發現到大片散亂的竹林。靠近之後從空中俯瞰這一片毀損的大地,呈現在眼前是一副誇張外貌的地
表。

「這是怎麼回事...」

永琳大概環視四周後立刻降落在這片荒蕪的地面上,雖然這片竹林裡一到深夜都會變得寒冷無比,

但是這四周卻明顯還留有些許溫度,甚至還看的到一些起煙的餘燼,之後她又繼續朝冒煙的地方走去。

「!」

正當靠近目標處時永琳突然顯得有點訝異,隨即又蹲下來細細觀察著,眼前是類似一堆零星火苗的灰燼。

「看來暫時可以放心了...」







.......







「永琳~」

此時在永遠亭內部,輝夜正沿著走廊到處找人。當她打開其中一扇門張望時,房間裡面還是沒有永琳的蹤跡,

只有一個正在擦地板的兔子小孩。

「已經一整個白天都沒看到人,到底跑到哪裡了?」

「輝夜大人,有什麼事情嗎?」兔子小孩立刻放下手邊工作來到輝夜面前問道。

「妳們有沒有看到永琳。」

「永琳大人現在正在外面巡邏,她命令其他人今天也要全面警備。」


「警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在輝夜思考的同時,永琳正巧從廊外經過,但是衣服上沾到不少黑色的土垢,全身上下顯得有些髒污。

「公主,有什麼事情嗎?」

「我才要問妳呢,不過妳手上拿那個黑黑的是什麼東西?」輝夜指著永琳右手拿著的石塊道。

「我們等會再說吧。」永琳說完後立刻朝旁邊的兔子小孩招手示意:「鈴仙現在的情況如何?」

「已經可以自己坐起來了,不過醒來後都沒有吃任何東西,只是一直坐著...」

「是嗎。妳代替てゐ去通報其他人,今天的警備可以中止了,留下一班的人在外就好。」

「是的。」

「鈴仙?」輝夜不解地歪著頭,對於這個名字也感到陌生與好奇。

之後到了燈火熄滅的深夜時分,在夜深人靜的大廳裡只有兩個人仍清醒著,永琳向輝夜報告今天下來的觀察。

「月之兔─鈴仙嗎。」

「是的,這是回來前遇到てゐ時告訴我的,只是後來那孩子不知道到又跑哪去。」

輝夜只是以手腕遮著嘴笑了笑,彷彿猜到了てゐ大概又惹出了什麼事端。

「除此之外...」

永琳從一旁拿出今天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小塊黑色石塊,與其說是石頭倒比較像是木炭般的物品。

「這是什麼?」

「這是我今天在那女孩墜落處發現的。經由稍微分析成分過,這些焦黑的石塊都不是地上可見的物質,所以...」

「這女孩是從天上直接掉落在這吧。」

從細微的訊息來察覺,還不待永琳說出口,冷靜又聰穎的輝夜已經了解了這次事情的原委。

「沒錯,但她似乎不是從『通道』過來的,正好可以解釋她強行穿過大氣層所造成身上遍佈的灼傷。」

聽到永琳的詳細解釋後,輝夜顯得有些驚訝並緩緩地說道:「真是不可思議啊...」

「關於她為何能直接穿過大氣這一點我也感到好奇,僅僅以人類的軀體實在不太可能...」

永琳一邊用手指觸碰著放在一旁的黑色石塊,不過僅僅是輕輕一碰就聞聲裂開,就跟燒到最後的木炭一樣脆
弱。

「話說回來,她難道也是月之民嗎?」

「沒錯。」

「...」

此時輝夜以右手遮起嘴唇下緣沉思著,臉上掛著是有些懊惱的表情,彷彿正在努力想著什麼事。

「公主,怎麼了?」

「是關於月之都的事。畢竟千餘年了...我對於那邊的事大多已經沒印象。」

輝夜很清楚這對自己而言是個十分重要卻已經遺忘的記憶,但經過長時間歲月的流轉,這股記憶卻悄悄地被埋
沒。

「嗯...之後我在竹林外圍完整的搜尋一趟,除了她所遺留的痕跡外,看來似乎沒有其他同夥。」

「同夥?這話怎說。」

「不,沒什麼...」

簡潔回答輝夜的話後,永琳再次回到沉默而獨自思考著。

(看來公主真的忘記了很多事,不過現在也還沒必要告知。)

是的...對於輝夜與永琳兩人而言,月亮正是她們生長的故鄉,同時也是一個不能回去的地方...

「公主,現在已經很晚了,還是請早點就寢休息。」

「唉...也對,現在想這些也沒用。」

說完輝夜轉身往房間方向走去,突然又停下腳步,轉過身歪著頭來看著永琳。

「怎麼了?」

「永琳不一起睡嗎?」

「等會我還要再去看一下女孩的狀況。還有公主,一起睡雖不要緊,但身為皇室的人還是要學著獨立點。」

「知道了知道了~永琳真是一板一眼!」

輝夜儘自嘟噥著,一臉不悅地大步走回自己的閨房,而走到自己房間前打開門時又停下了腳步。

「妳今天已經奔波一整天了...」輝夜低頭的表情顯得有幾分擔心,但又隨即板起臉來怒道:

「真是的!就算不會死也總會累吧,永琳真是個怪人!」







.......







之後永琳來到鈴仙所處的房間門外,一打開紙門,裡面還是充斥著微量的血腥與藥物味。

此時少女正坐在床舖上看著月亮。

「看來恢復狀況還不錯。」永琳看著少女說道。

雖然少女身上各處仍誇張地包著繃帶,但氣色與精神已經比下午好上許多。

「是的...託您的福...」

少女回答之後再次緩慢地轉過頭來看著天上,右眼已經被繃帶包覆,僅以那虛弱的左眼看著。

而永琳也來到鈴仙的床舖旁邊坐下,跟著少女一起凝視著天空。

這個夜晚對兩人而言都是不同以往的,即使這個夜裡充滿著寧靜,但是內心的起伏卻是與這片環境格格不入。

「妳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直接了當的一句話打破沉寂,聽到此話後的鈴仙顯得有些驚訝,隨即又緩緩低下頭來。

「因為我從月面上逃了出來...」

「逃?」

聽到永琳不解的詢問,鈴仙沒有立刻做出回應,只是緊緊地將自己的雙手握的更緊。

「因為...是我...背叛了大家...」鈴仙低起頭來勉強地回答著,聲音聽起來也有些顫抖。

聽到少女的回答,永琳的表情沒有明顯的起伏,只是把眼光從少女的身上移到外面,冷漠地看著這黑夜。

「月之都被地上攻擊了嗎...」

「是的...」

聽到月上情況的此刻,永琳沒有多說什麼而沉思了一會,但對她而言這也許會關係到自己與公主的大事。

「看來地上人的知識也不斷在成長,畢竟也千年了...」

鈴仙沒有注意到永琳這些話所隱藏的涵義,焦慮的心情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掩蓋了。

兩人對話結束後,夜裡再次陷入沉寂,此時永琳若有所思地看著鈴仙頭上長長的耳朵。

(專司戰鬥的月兔一族...)

之後永琳起身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抬頭往遠方的天空看著。

「那麼...」

「?」

此時永琳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但仍舊沒有轉過身來,而鈴仙只是抬起頭來看著她。

「能告訴我真正逃離月亮的原因嗎?」

聽到這番話讓低頭的鈴仙有些吃驚,足足盯著永琳的身影愣住了幾秒,但是她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選擇沉
默。

「算了...從妳身上的傷我大致看的出端倪,這不是月之都兵器的痕跡。況且...」背對著鈴仙看著窗外的永琳,

靜靜地轉過身來道:「而妳現在又為了什麼在悲傷...?」

在永琳語畢的同時,眼前的少女只是痛苦地看著自己的左手,從臉頰悄悄流下的,是壓抑已久的淚。

「嗚嗚...嗚...」

勾起了不願回憶的思念,月面外兵敗如山倒的畫面,前仆後繼的慘況,造成身邊堆積著盡是月兔同胞的屍體。

迫在眉梢之時,同伴用盡最後的力量讓自己逃離戰場,即使心中不願意卻也無法抵抗。

就像觸碰到不願再回想的傷口一樣,沉重又悲傷的無力感讓淚無法停下...



"妳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我其實...好不甘心...」

說話的同時仍不斷地哽咽,沾濕了纏在右臉的繃帶,緊握的雙手也像是極度悲傷而顫抖著。在這人煙罕至的竹
林裡,

一陣風搖曳起所有的竹葉,隨著飛舞的竹葉,永琳帶著像是藏起許多感情的臉孔,只是茫然地看著月亮。

「真正背叛所背負罪的心情...妳不會懂的...」

竹葉的搖曳聲突然因為風勢而驟大了起來,聲音之大,甚至像是把在場所有的一切都掩蓋了。



「只有我才不會有任何猶豫吧...」



兩個人又再度安靜了許久,四周洋溢著竹葉的擺動聲響,同時也伴隨女孩悲傷又輕微的哭聲。

「我可以給妳力量,但是內心的陰霾則要由妳自己走出,直到妳能抬頭挺胸地站起來為止。」

「站起來...?」

「沒錯,所以從今天起妳就叫『優曇華院』。」







........







「還真是意外呢,永琳妳居然會收弟子。」

「嗯。」

「妳想幫助她抵制愚蠢的地上人嗎?」

「月之都的一切我不在意,只是...」

「怎麼了?」

「...」

「不...沒什麼...」







也許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吧

從犯下罪的那一天起

遇見這孩子也是,殺死她的族人也是...





.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1-4 12:41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4 11:55
chapter.3

竹林夜話







時間流逝下,鈴仙的傷勢也逐漸痊癒,但還是被永琳告誡不能出房門;白天盡量在房中躺著休息,

晚上永琳則會找時間過來。這段日子除了聊些近況外,也會教導一些永琳認為比較易懂且重要的知識,

而今天晚上依舊在房間裡陪著鈴仙唸書。

「師傅妳是八意家的後裔嗎?」

在安靜的房間裡,鈴仙突然向永琳詢問著,也打斷了這寧靜的氣氛。

「不錯,但妳怎麼知道?」

聽到永琳的回答後,鈴仙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解與驚訝。

「我是從其他人那得知妳的名字來推想的,而且師傅妳過去在龐大士族的八意家中,更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八意永琳...在月之都裡沒有任何不曉得的才子,空前絕後的天賦與智慧,

使得她自小就深受皇室重視與全體國民的矚目。

「是嗎,那也沒什麼...」永琳的語氣變的冷靜,隨即闔上手邊的書本道:「那妳應該猜到我擄走輝夜公主一事吧。」

「其實我仍不敢妄下定論,因為從許多觀點而言都顯得不太合理...」

這是月之都史上最嚴重的事件之一,迎接輝夜公主回月亮的人當天全部失蹤,連公主本人最後也下落不明,

而當時那群月之使者的領導人正是八意永琳,鈴仙已經從這裡聯想到一二。

只是,這件名為大罪的事件已經超過了千年以前...

「儘管如此,但我仍相信師傅妳...」

永琳聽到鈴仙的話時不發一語,只是站起來穿過鈴仙的方向而走到門邊。

「這句話...以前也有人說過...」

想起了過去一些回憶,永琳僅以冷漠的表情看著夜空上皎潔的月亮,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一陣安靜。

「身分也好,頭銜也好,這些對我而言都不重要...只要是輝夜公主的願望,不論什麼事我都做的出來。」



而且...


罪與罰是互生的...







........







隔天下午,永遠亭的兔子小孩們一起聚在庭院某處,討論的盡是鈴仙這個外來人的事情。

「她也是兔子耶。」

「可是跟我們好像有點不一樣...」

「頭髮銀色的好漂亮,難道她是月亮的公主嗎?」

「服裝也好特殊,聽說那種叫做『女高中生制服』的東西。」

「『至福』?那是什麼...穿了會比較幸運嗎?」

「聽說她來自月亮喔,而且氣質上就好像是月亮上的公主一樣呢~」

「我也好想看看她...」

「不行啦,現在永琳大人跟てゐ大人都不讓我們靠近她。」

此起彼落的聲音,從旁人來看起來真像場小騷動,對人煙罕至的永遠亭上下而言,鈴仙的出現成了大家好奇的話題。

就在大家還在討論同時,突然間,眾多兔子小孩的領袖從一旁出現了,手上拿的是不知從何處拿來的胡蘿蔔。

「妳們在吵什麼啊?」

「哇...!てゐ大人!」

「難道是在說我的壞話嗎!」(怒)

「不是啦,我們在談論那個外來人的事情。」(說妳的壞話早就不是新聞了...XD)

「鈴仙姊姊嗎?」

「耶──!」

對於這個突然的名詞,所有的兔子小孩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嘆。

「已經可以稱她為姊姊了,好羨慕喔。」

「我也想要有一個大姊姊...」

「妳不是有我了嗎!笨蛋!」(用力拍頭)

「嗚哇~~!」

「好啦,別吵了,因為這段日子都是由我在照料她啊。」

てゐ驕傲的挺起胸膛,對於自己的與眾不同感到些許高興,看在大家眼中都投以羨慕的眼光。

「對了,順便告訴你們,她現在也是永琳大人的弟子喔,所以大家要注意禮貌。」

「好~~!」

所有的人精神十足的回答著,畫面像極了成群幼稚園的孩子們般,一群純真又傻呼呼的兔子小孩。

「吶吶~てゐ大人,鈴仙大人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突然一個小孩發問著,而其他人也因為這個問題而好奇起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在てゐ的身上。

「咦,咦...?」聽到意料之外的問題,てゐ受到驚嚇而倒退了幾步。

「生活起居都是妳在照料的,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這......」

答不出話的てゐ,開始出現說不出話的慌張狀態。稍不注意下,身後也已經被所有的人給圍了起來,

現在正處於想逃也沒辦法逃的窘境。

事實上自己跟鈴仙的關係,還沒有剛才描述那樣的親密,所以那只是個表達虛榮心所編出來的謊話而已,

當然『姊姊』的稱呼也是如此;雖然擅長說謊以及吹噓,卻又不會設想後路的笨女孩~

「てゐ大人~てゐ大人~」

回過神來注意到現實,一群眼睛閃爍著期待的兔子小孩,耀眼的光芒甚至讓てゐ感到十分刺眼。

「哇哇!」

越來越多人擠上前去的同時,讓てゐ的心情更加慌張了起來。此時她看到手上的胡蘿蔔而想到了一個點子。

「對...對了!」

「!」

聽到てゐ出聲的同時,所有人瞬間停止了他們的動作,數對圓滾滾的大眼睛全部都朝著てゐ看去。

「鈴...她跟我們一樣很喜歡吃胡蘿蔔喔,所以有空我們來幫她準備一下吧!」

「喔──!」

隨著呼聲,在場所有的小孩們各各提起幹勁,隨後便一股溜煙地一呼而散,

留下衣衫凌亂、呆若木雞的てゐ站在原地。

「這...該怎麼辦才好...」

てゐ依舊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手上拿的胡蘿蔔突然掉在地上,冷颼颼的北風也在此時剛好飄過。

「啊!我不管了啦──!」







........







到了傍晚時分,てゐ一樣幫鈴仙端來飯菜,進來房間之前先敲敲門。

「我來幫妳送飯來了。」

此時鈴仙正在躺著休息,旁邊擺著一些永琳留下來的書籍,似乎是看書看到累了,

於是てゐ把飯菜先放在一旁之後並坐在鈴仙的旁邊。

「這些都是什麼書呢?」

てゐ從旁邊拿了一本書在手上打開,皺起眉頭,將眼珠深思地順著段落上下游移著。

時間是十秒、二十秒、三十秒過去了...

「嗯...」

「喔...」

「嗯...」

「...」


「我忘了我看不懂字啊───!!」


因為自己的傻舉動而歇斯底里的大叫著,突如其來高分貝的聲音也把睡夢中的鈴仙給嚇醒。

「!」

「啊...」(冷汗)

兩人面面相覷了幾秒鐘,不知道該接什麼話的情況下讓場面顯的十分尷尬。

「愕...怎麼了呢?」

雖然鈴仙表情上感到有些驚嚇與不解,還是擠舉出勉強的笑容並歪起頭來看著てゐ。

「對...對不起...!嗚哇~~」

焦慮又不斷犯錯的てゐ緊張之下開始哭了起來,還是一頭霧水的鈴仙只能抱起這哭泣的小孩並安撫著。

「??」







........







「嗯...這本書是永琳大人借我看的,其實我自己看也覺得辛苦呢,對妳來說可能也有點難吧。」

「嗚嗚...」

てゐ還是在抽泣著,這句話真是當頭棒喝,因為鈴仙並不曉得她連字都看不懂。所以不是有點難,是非常難。

「對了,妳找我有什麼事嗎?」

「飯...」

用鼻子吸了一把鼻涕之後,てゐ總算是開口說話了。

「對喔,今天實在太累所以連吃飯時間都忘了呢~謝謝妳てゐ~」

「妳知道我的名字?」

「知道啊,這段期間都是妳在照料我的,所以我難免會跟師傅問起...啊!我說的師傅就是指永琳大人。」

鈴仙摸摸自己後腦,能被永琳這樣高尚的人認弟子,除了感到榮幸之外,在別人面前也顯得些微不好意思。

「不過每次看妳過來都不太說話呢。」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啊,那今天能跟妳這樣聊還真是幸運呢,雖然也有點驚奇...」

對於今天這一場騷動的結果,兩人互相看著對方,隨即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我可以叫妳鈴仙姊姊嗎?」

「當然可以囉。」

鈴仙微笑地回答,兩個人在溫柔的空氣中開心地結束。

但是,就在這個溫馨的時間下過了不久,一場危機在永遠亭裡發生了,而且誰都沒有預料到這件事...

這時遠方突然出現了一股騷動...

「!」

因為天色已晚,從門外遠遠看起來只是一大團的東西在移動,有如萬馬奔騰般的氣勢...

「地震?」

之後聲音越來越逼近,也確定了這個『不明物體』是往這裡直撲而來的...

「咦咦?呀啊啊啊──!!」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一陣銷煙過後...


「我還以為我死定了......」

臉色發青的鈴仙原地坐著不動,確保自己與擋在身後的てゐ相安無事之後喘了一口氣。

「眼前那堆不明物體究竟是...咦...胡蘿蔔...?」(冷汗)

「哇啊啊啊──!」

てゐ站在走廊上雙手抱住頭部大叫,面對兔子小孩們誇張的舉動,感到不解又驚嚇的問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從哪裡弄來這麼多啊!」

「てゐ大人不是說鈴仙大人最喜歡胡蘿蔔嗎?」

『噗哧!』

像是心臟被穿過的聲音,てゐ的身體僵硬化了,彷彿完全忘了之前說過這件事。

「啊!鈴仙大人您好~」

發現到一旁的鈴仙之後,小孩們各各開心的向她問候,隨即一群人接二連三的走上房間裡。

「你們好啊,不過這些胡蘿蔔是...?」

「這是要給您的禮物~てゐ大人說過要幫您準備的。」

『噗哧哧!』

又再度聽到心臟被貫穿的聲音...節奏感是前一下的兩拍,也讓てゐ的精神狀態再次遭受重大打擊。

「我...這...一...生...好...後...悔...」

這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下場,てゐ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原地倒下,趴在旁邊一動也不動。

「鈴仙大人,我們來玩~」

「鈴仙大人要不要吃胡蘿蔔?」

「鈴仙大人@%^&$^&*%@#*^」

越來越多的小孩子聚在鈴仙的四周,而鈴仙也感到不好意思與慌亂。

「等等!」

突然てゐ又再度復活了,眼睛閃爍著忿怒火光而縱身一躍,拿出的是永遠亭兔子領袖的神力。

「你們...竟敢把房間踩的到處都是!」

「&^%^#$%#$^#%^$%」

彷彿完全沒注意到似的,所有人還是順著他們的步驟在吵鬧著,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這也讓てゐ最後的理智線斷了。

「吼!!你們的腳都髒死了!都給我滾出去啦──!」

這一天晚上充斥著小孩們的歡笑,穿插著てゐ發飆的叫囂,對鈴仙來說來到地上至今,

這是個最快樂不過的夜晚。





因幡 てゐ

給予他人幸運的能力 (本人尚未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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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1-4 12:44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4 12:44
chapter.4

屬於兒時的回憶







「一二、一二、一二。」

在一個天氣晴朗的下午,一個小女孩在竹林外圍玩著跳格子,一旁還有用沙包跟石頭疊起來的小塔。

『啪唦!』

突然在不遠處出現了令人好奇的聲音,像是小動物在草叢中移動的樣子。

「那是兔兔嗎...?」

聽到聲音之後,小女孩注意到了兔子耳朵在竹林中悄悄移動的模樣;這也興起了小孩子天生的好奇心,

於是開始往竹林深處中走近,而剛好在這個時候,一個像是母親的人在遠方呼叫著。

「小景回家囉~」

「媽媽~」

小女孩也揮起手來回應著,但是一看到她如此靠近著竹林,母親的表情開始惶恐了起來,

從走路變成快跑的動作跑向小女孩。

「媽媽?」

「小景我們快點回家,不要靠近這裡!」

說完之後馬上把小女孩抱起來,快步地離開這個地方;對這個母親而言,她似乎知道這片竹林的危險性。

「媽媽,沙包...」

等這對母女離開了一陣子之後,竹林中的草叢裡又搖動了一下,探出頭來的原來是兩個永遠亭的兔子小孩。

這時兩個人都好奇的注視著地上,那是小女孩遺留下來的沙包...







........







畫面來到永遠亭,兩個兔子小孩此時也回到了家,手上正把玩著撿回來的東西。

「這是什麼呢?」

「不知道,剛剛看她放在地上而已。」

「裡面摸起來好像是米耶!」

「咦...這是拿去蒸籠炊煮的食物嗎?」

看到兩個人手上拿著神秘的東西,聚集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家都對這四個像石頭的物品感到很好奇。

「てゐ大人,您有看過嗎?」

「這個永琳大人或公主可能知道,不過她們現在在忙。」

「嗚唉......」

對於無法得知這神秘東西的來歷,所有的人都顯露出一臉失望,而てゐ則是低著頭彷彿在想著什麼事情而皺起眉頭。

「對了!」てゐ突然靈光一閃,做出一個『想到了』的手勢道:「我們可以拿給鈴仙姊姊看看!」

「哇~哇~」

大家開始高興地歡呼,想趕快把這個有趣的東西拿去給鈴仙看。







........







「小皮球、香蕉油...」

鈴仙正丟著沙包,而床舖旁邊聚集了一大群兔子小孩,對於在空中不斷運轉的神祕石頭感到十分有趣。

「妳們也沒聽過這首童謠嗎?」

小孩們只是搖搖頭,仍目不轉睛盯著看,對她們來說這些都是很新奇的事。

「這原先是首拍球歌,不過小時候我的媽媽也是這樣唱著...」

(但是...我卻想不起媽媽的模樣...)

一邊順暢地丟著沙包,一邊若有所思地回憶著,現在月亮上一切變的如何也無所而知...

「最後。」

鈴仙把所有沙包都丟到空中,之後四個沙包由空中依序筆直地掉到鈴仙合攏的雙手上,用微笑來替表演做個結束,

流暢而俐落。

「哇──!」

看呆的小孩們全部發出讚嘆聲,大家都是一臉開心的表情,之後永琳也進來房間了。

「怎麼會這麼多人啊...」

「好了,大家快點出去吧!」

てゐ見狀馬上催趕著其他人,鈴仙也跟大家揮揮手道別,經過大家一歡而散後房間終於回復到安靜,留下永琳與鈴仙兩人。

「看來妳跟大家相處的不錯呢。」

永琳走到鈴仙旁邊慢慢地坐下後,把手中今天準備要教導的書放在自己腿上。

「呵呵,但這些孩子們居然不知道什麼是沙包,倒讓我有點訝異呢。」

「他們雖然外貌上都很年幼,但事實上也有百餘歲以上,只是心靈比人類單純多了。」

「我想也是。」

鈴仙盯著手上的沙包微笑一下,對於兔子小孩們的一舉一動感到有趣也很溫馨。

「現在身體狀況如何?」

「已經好很多了,雙手也沒有什麼痛楚。」

「眼睛的狀況也還好嗎?雖說論治療上我很有自信,但畢竟妳當時右眼破損到完全失明了。」

永琳稍微湊近鈴仙的臉龐旁看著。除了右眼與雙臂的情況特別嚴重外,全身上下也還纏著滿滿的繃帶,

看起來復原情況還有一段時間。

「嗯...其實現在還有點痛楚而已,謝謝妳的關心。」

此時永琳似乎注意到什麼事情而朝鈴仙那完好的左眼盯著。鮮紅色的雙瞳正是鈴仙身為月兔一族的象徵,

但在這雙瞳裡卻帶點深邃的黯淡光芒。

「師傅,怎麼了?」

「原來如此...妳知道妳身上有被抑制嗎?」

「這...我不太清楚...」

「...」

(看來月兔也是個不安定的種族,至少從這裡可以推論出。也許是為了控制她們身上的狂氣而做出的一種限定,

不過優曇華這種壓抑幅度已經可以明顯察覺了,彷彿隨時都會溢出一樣...)

「師傅...?」看到永琳有些出神地盯著自己看,鈴仙不解地問道。

「也罷,過度的力量反而不值得去追求。優曇華,過些時日身體好轉時我再來訓練妳吧,妳可要好好努力。」

「是的。」

永琳開始翻起拿來的書,一旁的鈴仙也準備聆聽,此時突然有人從外拉開了房門。

「唉呀,果然在這裡。」

「公主?」

「啊...!公主大人您好!」

鈴仙顯得有點驚慌失措,這是她清醒後第一次親眼看到輝夜,也就是月之都的公主。

「您怎麼會到這裡來呢?」永琳表情顯得有些不解而問道。

「還不是因為永琳三不五時都往這跑,所以我也想來看一下。真是的,永琳居然把我給忽略...」(假哭)

「公主您別再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了。」永琳不討趣地立刻否定輝夜答道。

「哼...永琳還是一樣不解風情,總之我來看看這孩子的傷勢如何。」

輝夜一臉氣鼓鼓的表情說著,她走過來永琳的旁邊後,坐下並仔細地上下打量著鈴仙。

「妳就是月兔嗎?」

「是的。」

輝夜彷彿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月兔似的,彎著食指掩起嘴唇下緣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

但是鈴仙第一天被送到永遠亭時全身多處創傷,滿目瘡痍的模樣根本無法好好觀察。

然而鈴仙與輝夜兩人的故鄉事實是一樣的,但輝夜是身分處於頂點的皇室貴族,相較來說月兔只是個負責戰鬥的棋子,

兩人所處的環境是天差地遠;身分懸殊下,今日能面對面確實很難得。

「總感覺有點懷念呢...」輝夜若有所思地看著鈴仙說道。

從眼神流露出的,一反往常輝夜平時的隨性,是相當嚴肅又略帶悲傷的神情。

「公主...?」

此時永琳從輝夜的反應上察覺到些微反常而有些擔憂與不解,房間內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寧靜。

「不過對我而言,妳也是一個『イナバ』嘛,只是外型有點不同。」打破所有的安靜,輝夜突然輕輕笑道。

「イナバ?」鈴仙納悶地朝著永琳詢問。

「啊...這是公主對亭內所有兔子小孩的統一稱呼。」永琳把目光從輝夜臉上移開後,再次回過神來回答著鈴仙。

「話說回來...」輝夜打量著鈴仙的上上下下之後,隨即一臉笑意地抓住鈴仙頭上的耳朵:「嘿!」

「呀!公主大人...?」

「這對耳朵果然還是很特殊呢。」

鈴仙的耳朵雖然被輝夜玩弄著,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而原地發著抖。

「頭髮跟永琳一樣是銀色的,卻又帶點淡紫色的光輝...嗯~」

鬆開雙手的輝夜立刻又坐到鈴仙後面並聞著她的頭髮,只能任由輝夜上下其手,不斷在發抖的可憐女孩。 (ぷるぷる...)

「喔,胸部也不小呢。」

「嗚...哇!」

興致勃勃的輝夜完全不曉得羞恥,雙手立刻朝女孩的胸口揉著,沒力氣抵抗...少女的貞操出現危機!  (P.S這是全年齡向的好孩子優良讀物~)

「公主...您這樣很像酒醉的老頭子...」

永琳有感而發的言論,從毫不掩飾的說法下也間接可知她與輝夜間的隔閡並不大。

「呵呵,好像玩的太過火了。」

「嗚...」

輝夜總算是收手了,不過累倒躺在一旁的鈴仙呈現著半昏迷狀態,臉頰也冒出紅通通的一片。

「及腰的細髮、纖細的身體、乖巧的性格...永琳妳喜歡這種的啊?」

「不是這麼一回事...」

永琳輕輕的嘆氣一聲,面對公主傻氣的詢問已經感到十分疲累。

「呵呵,算了~話說妳們現在在做什麼?」

「教導她一些東西。雖然月面上也有月兔一族的學院,不過充其量也只是沒什麼用的皇民知識,

以及教導如何殺人的戰鬥技巧罷了。」

永琳盯著鈴仙掛在牆壁上的殘破衣物,正是提到該間學院的制服;與其說是學校,反而像是訓練所一樣嚴苛的地方。

「那麼今日能給天才永琳親自教導,她可真是幸運呢...」

「此外...這女孩的可塑性也許比我想像中還高。」

「怎麼說?」

「雖然我對月兔一族不算全盤了解,但是就我過去所知的部份,他們一直以來都是被月之民給壓制;

也許是怕被這股潛在力量背叛,因此他們的力量以及思考都被控制著。」

夜晚在不知不覺中來臨,從天而降的微弱光芒,是來自雲層中透露的月光,灑落在鈴仙銀色的髮絲上...


「所以,也許這女孩甚至連回憶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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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1-4 12:51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6 10:10
chapter.5

冰雪的溫柔







一樣的早晨,這一天鈴仙醒的特別早。坐起身來掙眼朝窗外一看,此時外面的天色還有些陰暗,

甚至從冷冽的空氣中還能感受到一絲寒意而打起冷顫。

「看來差不多快康復了...」鈴仙坐起來後稍微擺動自己的雙手道。

起床時沒有以往疼痛的感覺,讓今天清醒時的心情顯得特別好,之後抬頭凝視著自己那套掛在牆上的制服。

黑色的外套已經顯得有些殘破,而純白的襯衫與灰色短裙也還留有不少乾掉的血漬。

雖然這套衣服四處可見破爛與燒焦的痕跡,但整體而言還是被保存的很完整。

「來到這裡已經過了多久呢...」

在鈴仙若有所思地說話同時,突然纏在手臂上的繃帶散落了下來。看看外表狀況除了仍有小部份傷口外,

整體灼傷都已經完全痊癒。因為皮膚灼傷的原因,想想自己也很久沒有好好洗澡過,

於是鈴仙開始走出房門打算四處逛逛與尋找澡堂。

一個人在清晨時分漫步在永遠亭的走廊上,黯淡的光芒從窗外透射進來,外面充斥著竹葉搖曳與輕微的鳥鳴聲,

在這片幽暗竹林的深處中,難以想像也有這麼美的環境。

「這地方真是大啊...難怪會有這麼多人了。」

之後延著走廊走了許久終於在盡頭處看到一大扇的拉門,好奇的鈴仙不假思索地立刻手握扶手並慢慢將門拉開。

『喀...』

打開之後眼前是空無一人的露天澡堂以及一片霧茫茫的霧氣,四周是用竹子所圍起來的竹籬,

地板與澡池則用石頭所砌成。在這稍嫌寒冷的天氣中,沐浴在這澡堂的熱氣裡則能替自己帶來一絲暖意。

因為澡堂本身的規模很寬廣,放眼望去甚至可以看到遠方的山脈。

「哇...」被這狀闊美景給攝住眼神的鈴仙,呆站在門口說著。

之後鈴仙開始慢慢地脫下和衣,稍微撥弄她那長長的秀髮後,稍微沖水並慢慢地走進浴池裡。







........







同一時間,每天都習慣性早起的てゐ,今天也一樣在竹林中到四處散步著。習慣打著赤腳四處碰碰跳跳的她,

雖然看起來一身髒兮兮的模樣,但是臉上上卻不帶有一分的反感與疲憊,臉上依舊保持她那精神十足的笑容。

因為對她來說,為了保持健康這是每天都不能中斷的例行公事。

「呼哈...今天也流了好多汗。」

回到家門口てゐ拿起一旁的布將腳底擦乾淨,之後一邊哼著歌一邊又蹦蹦跳跳地沿著走廊跑著,

直直朝澡堂的大門方向奔去。

「哇哈哈~」

開心的てゐ來到門口後,隨即習慣性將澡堂大門大力地拉開。

『啪!』

「呀─!」

隨著大門被用力地掀開,突然出現了一個少女被驚嚇到的尖叫聲。

「鈴仙姊姊...?」

澡堂裡出現的是預料之外的少女,正在溫泉裡的鈴仙也被這突然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看到眼前這一幕てゐ也同樣吃了一驚,隨即開始害羞起來。

「嗯...早安てゐ。」鈴仙安心地嘆一口氣後,將整個身體躲進澡池裡道。

「妳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嗎...?」

「對啊,不好意思來澡堂沒先跟妳們說...」

「沒關係,這麼早也沒人醒著...」てゐ還是低著頭看著地板應話著。

在兩人對話時突然朝陽升起了,光芒逐漸從遠方的山脈展露出來;從雲層中透出的光芒把大地暈染成一片金黃,

眼前的世界彷彿成為一片浩瀚的光之海,如詩歌般的景色讓人給深深地吸引,一幅美麗的日出在澡堂一覽無遺。

這片景致對鈴仙來說,即使在月亮時也是少見的美麗畫面,而感動不已的鈴仙被初陽給吸引著,

也不自覺地從早池中緩緩站起來。

「啊...啊...!」

看到少女出浴的姿態,當下的てゐ臉頰簌起一鼓燥熱,顯得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雖然鈴仙圍著毛巾但身體看起來還是很性感,畢竟其少女的體態與平常共浴的兔子小孩都不一樣。

『咚!』

突然旁邊發出聲音打斷了這股氣氛,像是什麼東西倒了,這時鈴仙總算是回過神來。

「咦...哇啊!」

此時てゐ整個人昏倒在一旁,眼睛還轉著螺旋狀的圈圈...







..........







「てゐ怎麼躺在這裡?」

永琳突然從門外走進房間來,不過此時房間內鈴仙沒有躺在床上,上面正在躺的人反而是てゐ,額頭上還鋪著濕毛巾。

「師傅早安,てゐ在澡堂昏倒了...」

「...」

永琳沒有多說什麼而沉默著,表情還是一樣的冷靜。然而兩人都不清楚てゐ昏倒的原因,

即使憑永琳的高智慧也是摸不出頭緒。之後永琳來到鈴仙的面前坐下。

「現在右眼還會疼嗎?」

「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但感覺還是...」鈴仙用右手撐著自己的右眼說著。

「那妳先閉起眼睛。」

隨著指示,鈴仙閉起雙眼並抬起頭來。永琳貼近鈴仙的臉龐仔細觀察之後,將她右眼上的繃帶沿著原先軌道輕輕地層層拆下。

雖然留有一些血漬,但是已經沒有明顯的傷痕留在臉上。

「可以了,妳現在張開眼睛試試。」

聽到永琳的聲音,鈴仙抱著緊張又不安的心情去嘗試,但是雙眼彷彿不聽話似地在微張與閉合地狀態下不斷抖動著。

因為恐懼感的影響使然,甚至連身體也開始緊張而顫抖著。

「嗚...」

突然永琳將她自己的雙手輕輕握住鈴仙放在腿上的雙手,而鈴仙也稍微感到驚訝。

「沒關係,相信我...」永琳以溫柔的聲音對著鈴仙說道。

「是...」

鎮靜心情後,鈴仙再次鼓起勇氣嘗試將眼睛張開。這次她的眼皮雖然仍舊抖動著,不過身體已經不再發抖。

終於,鈴仙睜開了她的右眼。

「唔...」

「感覺怎麼樣,看得到嗎?」

「嗯...看得到,只是右眼感覺有點沉重...」

永琳再次將臉湊近鈴仙的右眼觀察。整體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只是眼白的地方仍留有不少血絲。

「看來應該是不要緊了,之後我在幫妳檢查視力有沒有受損。等你適應了雙眼後,就開始跟我稍微練習吧。」

「好的。」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去叫醒公主。」

說完,永琳立刻起身並朝門外走去,動作依舊不拖泥帶水而迅速。

「啊...」

在永琳走出房門前,鈴仙顯得有些話要說卻又卡在喉嚨裡面,臉上掛著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怎麼了?」

「真...真的是非常感謝妳!師傅!」

聽到鈴仙的真心又慌忙的答謝,永琳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輕輕地露出她那難得一見的微笑。

鈴仙見狀,只是有些害羞地笑著作為回答,之後目送永琳的身影慢慢離開門口。

「嗯嗯...唔...」

這時一旁的てゐ像是作了噩夢一樣,臉紅之餘還發出了支支吾吾的聲音,而少女只是看著她的表情微笑著。







........







「唉...真是的...」

永琳無奈的嘆氣道,這時候人正站在輝夜的面前,而輝夜整個人已經埋在棉被裡並死抓著不放。

「從今天的程度來看公主又睡死了,該怎麼叫醒她...」

對輝夜來說,普通人的方式幾乎不受用,於是永琳從以往的經驗中建構了幾個方案。


1.掀被子 = 無效,公主甚至在冬天也沒感覺,我也擔心她會著涼

2.抽枕頭 = 無效,有點失禮的作法,而且撞了頭還是不會醒

3.拍拍背 = 無效,這好像反而讓公主睡的更沉...

4.搔癢術 = 觸手...,上次感覺是自取其辱,盡量不想在用了...

5.永琳奧義 = 有效,???


奧義是什麼...

簡單來說,這是永琳在月之都時使用的方式,也是萬不得以也該起床時的最後壓箱伎倆。在月之都時,

皇室的人早上用餐都不能遲到,也讓永琳習慣面對難以叫醒公主的早晨。

「看來今天非得如此了,雖然不希望她太依賴著人...」

永琳叫了兩名兔子隨從過來,開始執行一連串的動作:掀起棉被、扶起公主、開始更衣、洗臉擦拭...

全部都在輝夜睡眠的狀態中執行,不過就連在過程中也沒有清醒過,還是睡到一臉迷迷糊糊的模樣,

以常人的標準來看真是誇張...

「好了,妳們下去吧。」

隨著永琳的命令下,兩個兔子隨從退出了房間,只剩下永琳與輝夜兩人。

「怪了...難得都沒醒來呢,以前在月之都時也有幾次。」

這時候輝夜還是坐著頻頻點頭,看著這一幕的永琳無可奈何下,只好將輝夜背起來走出房間。

「真是懷念這種感覺...」

想起了月之都時的記憶...對永琳而言輝夜雖然不是自己的血親,但是自年幼起就開始照料她,

當時兩人年紀的差距不大,而關係與默契卻比起一般親族還要緊密;那段日子或許不全然是愉快的,

但也包含了點點滴滴的難忘回憶。

「呵呵...」

在永琳回想過去的同時,突然耳邊響起輝夜的笑聲。

「公主您醒了嗎?」

「應該說早就醒了。」

「那麼請您下來自己走吧。」

「不要~」

任性公主抱的更緊了,縱使永琳彎下腰也不打算輕易地鬆手,不給永琳任何放下的機會。

「公主...」看到公主如此任性地舉動,永琳嘆起氣來抱怨著。

「好久沒這樣了,給永琳這麼背著。」

輝夜輕聲細語地說完後,閉上眼睛安靜地將身體靠在永琳的背上,就像小孩一樣地依偎。

「永琳的背後依舊好溫暖...」

緊密的依靠下,甚至兩人之間的體溫都能清楚地感受;對他們倆而言這是最思念的感覺,

也是過去悠久痛苦中少數能回憶的溫暖。

「真是的...」

永琳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之後背起公主繼續慢慢地走著,在這陽光照射下的長長走廊上...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6 10:32
最近台灣的海底電纜,因為地震一斷,所以變得非常難連到亞洲的網站。

大概平均重新整理+發送 個20幾次才能成功地張貼出去,還滿辛苦的。

也請各位多包含進度的問題。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1 10:19
chapter.6

思念







正午過後,鈴仙與永琳出現在竹林的某處,這是一個比較有光亮的平坦空地,

但四周仍被茂密的竹林所包圍著。這一天鈴仙身體已經完全痊癒,身上穿著是月兔的制服,

師徒兩人正準備進行武鬥的練習。

「就把妳之前所學的全拿出來。」

「是的。」

隨著永琳明白了當的指示,鈴仙閉起雙眼並集中精神後,瞬間就消失了身影,速度之快亦超乎永琳的想像。

「!」

此時鈴仙已經出現在竹林上方,同時間她的身體周圍出現了淡紅色的光芒。

鈴仙以左手拖著右手作了一個手槍的手勢後,身邊的光芒立刻從自己的身體抽離,瞬間全部都幻化成子彈形狀般的光芒。

隨著鈴仙精神一集中,散佈四周的子彈一口氣全往永琳射去。

「嗯...」

永琳只是揮了一下左手,迎面的攻擊就像被風吹一樣,全部被掃蕩一空。

但鈴仙此時利用這個短暫的空檔,再次以她那誇張的速度,瞬間出現在永琳的身後並揮著右拳刺向永琳。

『啪唦!』

打中之後發現只是永琳做出的幻影,此時鈴仙馬上警覺身邊四周已經佈滿了靜止的彈幕,全部包圍之下已經沒有去路。

「速度上還可以,不過...」此時永琳已經浮在空中並伸著張開手心的右手說著:「讓我看看這情況下妳的反應吧。」

握住拳頭之後,所有的彈幕隨之密集且迅速的往鈴仙射去,完全無法迴避;雖然是高威脅性的攻擊,

但永琳也精巧的控制其威力。

『碰轟!』

一陣爆破之後,竹林裡充斥著硝煙與塵土,永琳馬上觀察四周的情況。

(後面)

正如永琳所料,鈴仙以最小的範圍避開重創出現在身後,並踩在一棵竹子桿上,利用竹子的反作用力高速朝永琳背後衝去。

「喝啊啊!」

面對鈴仙的吶喊以及直衝而來的氣勢,永琳沒有感到一絲慌張,只是立刻轉過身來舉起左手對著往自己直衝的鈴仙。

(接下來就是妳的王牌了吧...)

瞬間從永琳的手中射出一陣如暴風般的風壓,周圍的空氣也如隨之震動著。

(那股狂氣的力量!)

首當其衝的鈴仙立刻被這股風壓給命中,四周也因為巨大的暴動而造成塵土飛揚,前方的視野變得十分模糊。

深思熟慮的永琳沒有因此大意,在確定敵人受創時依舊迅速地觀察自己的四周。

但就在思考對方可能做出下一步的霎時間,永琳後知後覺地發現鈴仙竟還在自己的前方,

甚至連眼光也毫不遮掩地全速直衝而來。

「妳這是!」永琳吃驚地看著這一幕。

經過剛才的攻勢鈴仙並沒有刻意去躲開,僅僅用左手勉強地擋著,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身上無疑已經受到了重創,

但這一次永琳確實被對方抓到破綻了。鈴仙以左手護著右手的姿勢將力量集中於一點,右手逐漸聚集出淡紅色的光芒。

「看招!」

「!」

在無法迴避的近距離下,鈴仙直接把這股力量推向永琳,情急之下的永琳立刻雙手護住自己的身體。

確實命中後淡紅色的光芒從兩人之間向外擴散,同時炸裂了四周的竹林。


『碰轟──!!』







.........







「嗚...」

一陣子的暴動與塵土飛揚後,鈴仙抱著左手坐在斷掉的竹子旁,四周盡是散亂的痕跡。

「剛才...攻擊被妳躲過了嗎...?」鈴仙低著頭虛弱地問道。

「我沒有躲開,簡單來說只是把妳這股力量吸收在散開而已。」突然永琳從空中降下在其眼前回答。

看著永琳毫髮無傷的模樣,鈴仙的表情感到十分不解與些微失望。

「我觀察了一會...首先,妳速度上與氣息隱藏方面還不錯,但此外就沒什麼了,

而且妳似乎也還不懂使用符咒卡片作為儲備力量的媒介。」

「符咒卡片...?」

對鈴仙而言這是第一次聽過的名詞,當然永琳本身也沒有使用符咒,因為永琳本身不會輕易表現出自己的實力,

而且剛才的攻擊對永琳而言,事實上還不具有威脅性。

「第二,妳剛才完全沒用月兔的狂氣力量,這是為什麼?」

這是月兔一族最特殊的能力,寄宿於紅色雙瞳的狂氣。雖然在月之都中人人耳有所聞,但是月兔只會出沒於戰場,

所以月之民也少有機會看過他們的實力,然而從永琳的口吻與剛才戰鬥的判斷來看,彷彿過去已經有跟他們戰鬥過的經驗。

「因為...我討厭這股力量,我在月面時幾乎沒有使用過...」

鈴仙有感而發的回答,似乎從過去以來都很排斥著,從不安的表情上也看出有點畏懼。

「妳這方面還需要再多磨鍊,而且這是你們月兔獨一無二的能力,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排斥它。」

(但她這股力量特別被抑制了,月人一定有什麼理由...)

「最後,讓我意外的是妳最後的動作,如果剛才我施放的力量在大一些,妳的下場絕對不只如此。」

永琳看著鈴仙創傷的左手,上面的血已經慢慢滲透出來,實際傷害與疼痛感只有鈴仙自己清楚。

「看來捨身攻擊對妳來說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這是你們月兔的戰鬥方式吧...」

「嗯...」

鈴仙緩緩答道後,隨即低著頭縮著身體。

(這孩子已經昏迷了...)

眼前這一幕讓永琳若有所思著。







........







同樣在正午過後的時段,輝夜坐在一張和桌前面,右手提起毛筆在竹簡上練習書寫著。

雖然房間內的擺設很乾淨也很漂亮,但對於一個身型嬌小的少女來說仍顯得有些空盪。

經過一小段時間,輝夜逐漸感到枯燥乏味而將毛筆丟在桌上。

「唉...真是無聊...」

輕輕嘆一口氣後,輝夜整個人往後一躺並伸個大大的懶腰,然而她沒有立刻坐起來,

只是繼續躺在地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今天永琳也不知道在忙什麼,一早丟給我這些無聊的東西後就不見人影...」

『唦...』

此時房間裡面吹來一陣涼爽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著輝夜的臉龐。從竹林外發出柔和的搖曳聲音,

就像搖籃曲似的,帶給人閒情雅致的舒服。

「究竟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躺在地上的輝夜自言自語後,也乘著這股恬淡與舒適的感覺,逐漸把自己的眼睛閉起來。

竹林依舊吹拂淡淡的清風,少女悄悄進入溫柔的夢鄉...


『唦...』


過了一段的時間,輝夜從淺淺的睡夢清醒過來。坐起身後,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表情看起來有些無神與凝重。

之後輝夜走出房間並來到鈴仙的房門外,但打開門後眼前卻空無一人。

「人到哪去了...?」

輝夜四處看了一下,發現牆壁上鈴仙的制服不見了。這時旁邊出現一個提著水桶的兔子小孩,

輝夜看到後向她招了招手。

「イナバ,鈴仙去哪了?」

「永琳大人說要帶鈴仙大人去竹林練習。」

「什麼時...」


『碰轟──!!』


在輝夜話還沒說完的同時,從竹林的另一端傳出一陣爆炸的聲音;龐大威力的影響下,甚至可以從地上感受到一股餘震。

「哇啊...!」

一旁的兔子小孩被這股突然的騷動嚇到,提著水桶的小小身體也隨之重心不穩地左搖右晃,

最後輝夜用雙手抱住她的肩膀而穩住她。

「啊...謝謝公主大人...」

彷彿沒有聽到小孩子的道謝,輝夜只是安靜地朝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此時遠方的天空,

除了有受到驚嚇而漫天逃竄的鳥兒外,也有向上飄起的煙嵐。

經過爆動不久後,永遠亭的大門口附近出現了一股騷動,眾人一臉焦急地圍住從竹林回來的永琳與鈴仙兩人。

「永琳大人!鈴仙大人怎麼了?」

鈴仙身上看起來多處創傷,但是永琳已經做過了適當的緊急治療,左手的部份也以竹片與從自己身上的撕下衣物包紮起來。

「沒什麼,你們來把她抬進去。」

永琳將扶在自己身上的鈴仙放在兔子小孩拿來的擔架上。

「是!」

一群人急忙地把鈴仙用擔架送回房內,留下的永琳則稍微嘆了一口氣。







........







這時天色也逐漸暗淡下來,永遠亭內上下燈火皆熄,只剩下輝夜與永琳兩人所在大廳裡點著一盞燭光。

「難怪之前聽到一股爆炸聲,那是你們做的吧。」

「嗯。」

「她的狀況如何?」

「左手骨折,其他情況還好。」

「永琳...妳太嚴格了。」

輝夜帶有些許責備的口吻,聽到輝夜如此直接地說道,永琳沒有做出任何反駁,似乎也默認著而安靜坐在原地。

「不過感覺也不對...妳一向都是深思熟慮、拿捏得當的人。」

經過悠久時光的相處,輝夜終究十分了解永琳的個性與思考方式,但是關於她的戰鬥能力仍不甚了解。

因為永琳不曾在自己的面前拿出全力過,所以她在戰鬥上實際的程度,輝夜自己也不甚清楚。

「應該說我有點大意,忘記月之民是怎麼教導她們...」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默,永琳終於緩緩開口說道。

「妳指什麼意思?」

「月之都數千年來鞏固的軍事防禦,這不僅是月面的軍備實力龐大,對皇室而言,棋子的存在就是該物盡其用,

不論什麼樣的任務都一定要他們去完成;雖然剛才不一定用了全力,但當時的鈴仙就是抱持著與敵人同歸於盡的心態...」

說起這番話的時永琳突然停下幾秒,想起了自己過去與他們殺戮的回憶而面帶沉重,之後又抬起頭來看著輝夜道:

「這就是他們月兔一族的命運...」

說完兩人再次沉默了一會。對永琳而言,從遇見鈴仙那一天起才對月兔一族逐漸更深入地了解。

「真是活受罪呢,居然這麼沒價值地被看待,雖然我也從沒把生命看的多珍貴...」

彷彿在自嘲著自己生下來就註定的命運,輝夜僅僅是閉起眼睛並彎起嘴角輕輕地笑著。

「公主...」永琳一臉擔憂地看著輝夜。

「總之,我也去看看她吧。」劃破這場寧靜,輝夜倏然起身答道。

對永遠的人而言,不斷地煩惱是沒有意義的...

「可別像上一次騷擾她,別忘了她的手還沒好。」

輝夜只是用微笑代替回答,鬼靈精的公主打什麼主意不得而知,之後永琳也跟著輝夜一同起身。

此時在另外一處房間裡,鈴仙仍躺在床上還沒清醒,而てゐ則在一旁照料著。

「唉...怎麼又受傷了,這件衣服也是越來越破...」てゐ看著放在一旁的殘破制服自言自語著。

之後てゐ替鈴仙再次蓋好棉被後,隨即感覺到一絲好奇並抬起頭來聞著這四周的味道。

「都是藥水味呢,感覺真適合躺病人一樣,這房間越來越像病房了...」


『別忘了昨天早上妳也躺過。』


一旁出現的是永琳與輝夜,て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

「啊!永琳大人、公主大人!」

兩個人走進房間,此時輝夜注意到旁邊破爛的布料,稍微觀察了一下才發覺那是什麼東西。

「鈴仙這件衣服似乎可以丟了。」

「不可以的,公主大人...」

「唉呀,妳醒啦?」

鈴仙總算是爬起來了,隨即用右手抱起一旁的制服,而左手則是被繃帶與石膏給固定著。

「這對妳來說有什麼特別意義嗎?」永琳盯著鈴仙手上的制服道。

永琳感到一絲不解,對她來說充其量也就是月面的制服而已,卻感受到鈴仙回答時的認真態度。

「對於月亮的思念,只剩下這一件制服了...」

「什麼意思?」輝夜在一旁納悶地問著。

鈴仙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緩緩低頭看著手上的衣服,仔細一看上面還有一些縫線的痕跡。

「這是媽媽最後留給我的衣服...」

「...」

聽到這有些意外的答案,在場眾人皆一副被點醒的表情。

「這上面許多補過的地方,都是她曾經親手一針一線縫過的,只是...」

鈴仙突然顯得欲言又止,低起頭來並摸起破損嚴重的部分。

「是我太不珍惜了...」

對於她而言,自從離開月面的那一天起,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

剩下想留著的,也許只是這一件破舊的衣服...

「...」

てゐ眼眶漸漸地流下眼淚,鈴仙只是摸起她放在腿上的雙手安慰著。

現在的鈴仙仍然是靜靜地微笑著,彷彿即使用笑容將所有的悲傷深藏起來,也不想讓任何人替她擔心。

「好吧。」輝夜像是做了個決定一樣,隨即站起來說道:「我來幫妳縫。」

「公主?」

永琳感到有些意外,但她意外的不是輝夜的技術,而是她會主動去做這種麻煩事。

「不過也好久沒做過這些事了,以前在月之都時總是被逼著學東學西...誰規定女人一定得做這些事情的,

討厭的皇室!」

「其實這在地上似乎也是一樣...」

這是永琳有根據性的發言。

「啊啊,討厭,總而言之就交給我吧。」

輝夜把鈴仙的制服拿了過來,攤開在自己的眼前稍微打量著,這種衣服對她來說是很少見的種類。

「這...謝謝公主大人了。」

「不過我會跟妳要個報酬喔~」

「好的。」

聽到如此乾脆的答覆,讓輝夜滿意地微笑著;雖然對於所說的「報酬」一無所知,但單純的鈴仙還是立即答應了,

彷彿忘了前陣子被騷擾的記憶,而永琳則大概猜到什麼而嘆氣了一聲。

「唔...?」

就在眾人在聊天的同時,忽然一隻蝴蝶從外面飛了進來,好奇的てゐ眼睛直直盯著,之後突然停てゐ的鼻子上;

用手揮著催趕後還是不停的在臉前飛舞,最後又停在鈴仙的包紮的左手,てゐ的視線跟著一起停留在上面,

身體也逐漸往蝴蝶的方向靠近著...

「對了公主,今天給您的作業寫完了嗎?」

「咦!」

輝夜驚呼的同時,身體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

「忘記了嗎?」

「...」

「果然還是忘記了...」永琳嘆了一聲道。

「我...我才不要寫那種東西呢!一點意義也沒有!」輝夜惱羞成怒地對著永琳叫道。

「這只是您偷懶的藉口吧。」

「才不是呢!」


『卡嚓!』


「嗯?」

「什麼怪聲?」

突然出現了像是不明物體碎裂的清脆聲響,在永琳與輝夜對這聲音好奇的同時,一旁鈴仙的耳朵已經發毛豎起來了。


『噫...嘎啊啊啊啊────!!!』







少女哀號中~ (轉)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7 20:54
chapter.7-1

在永遠亭的一天 (鈴仙chapter)







今天是十月十六日,早上,天氣晴。




左手總算是康復了,雖然多花好幾天的時間。

前陣子被てゐ打了一下後,當場讓我痛到快昏了過去,後來師傅說變成了複合性骨折...

唉...真是個調皮的孩子。


早上在食堂跟大家吃飽飯後,突然てゐ跑過來抱著我。

「鈴仙姊姊~鈴仙姊姊~我們今天來玩!」

「不好意思喔てゐ,今天我想去做點工作,等會要找師傅一下。」

來到永遠亭也有幾個月了,雖然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養傷,但寄人籬下總是很不好意思。

今天我想去找一些能幫大家的事情,於是我先找師傅問看看。

「師傅。」

「進來吧,什麼事情。」

從師傅的房門外進來之後,看到她正在筆記一些東西。

「想請問妳一下,我能在這裡幫忙做些什麼事情嗎?」

「嗯...要說事務的話也不少,不過一時之間我也不曉得安排妳做什麼...這樣好了。」

「是的。」

我很期待師傅安排的工作,就算是辛苦的事情我也要努力。

「妳先去幫我叫醒公主吧。」

「好的。」

「不過妳要注意公主是很難叫醒的,我等會也會過去,只是現在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等師傅說完一些叮嚀之後,我大致尋找一下公主的房間,這個走廊也是我第一次經過。

「應該是這裡吧,失禮了...」

以格局大小來看這裡果然是公主的房間,進去之後看到公主還在睡覺。

「公主大人請起床了。」我搖著公主的肩膀,不過她似乎完全沒感覺,於是我稍微大聲點的叫著:「公主大人...!」

「嗯...永琳讓我睡...呼...」

公主翻個身之後又睡著了,正如師傅所言,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之後我只能繼續盡力地搖著公主。

「嗯嗯...」

突然間公主把我抱了起來!我被這突然的情況嚇了一跳。

「公主大人...唔...!」

公主把我抱的緊緊的,完全無法掙脫...力氣好大!

「...」

這時公主似乎在說什麼,但是我聽不太清楚...哇!公主妳在摸哪裡...!

「...糖...」

她又重複了一遍,這次只聽到幾個字,但是公主還是沒有把我放開。

「棒棒糖...」

我已經確定了公主說什麼!瞬間我的耳朵已經被公主給咬住!

「啊啊...疼!」(淚光)

雖然我盡力地想鬆開從背後繞住的雙手,但我還是掙脫不了她的擁抱,現在這情況已經不是叫醒公主的問題了,

因為公主開始往我的脖子上舔著...!真懷疑她是不是裝睡,但公主似乎準備要咬下去。

「救...救命啊──!!」(哭)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師傅正站在門外,我得救了...







.........







「叫人起床會危及性命,實在難以聯想在一起。」

聽師傅這麼說著我覺得好丟臉,但這卻是事實...

「唔唔...永琳早安...」

公主揉著睡眼惺忪的表情醒了過來,但我看到公主卻不自覺害怕了一下...

「嗯...怎麼鈴仙也在這裡啊...?」

「公主大人您早...」

「剛剛做了一個不錯的夢呢~」

彷彿對先前的記憶完全沒印象,看到公主微笑地說著這般話,我越來越害怕了...

「公主,今天我要去外面觀察一下收成,您就好好待在家裡吧。」

「我知道了,別太晚回來~呼哈~」

說完公主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看起還是一副沒睡飽的模樣,不曉得師傅過去都是怎麼叫醒公主的,

這樣想想至今以來她真是辛苦...

「優曇華,妳就跟我一起來幫忙吧。」

「好的。」

我好高興,因為這總算是正常點的工作吧...之後我們兩人走在竹林上,一路上師傅都很安靜,

而我只是四處觀望著這片竹林;雖然在月之都時也有看過相似的景色,但這裡竹子的高度卻明顯特別高,

彷彿是一道天然的圍牆,此外...也讓我覺得有點像是身陷牢籠般...也許這是讓永遠亭如此隱密的原因吧。

後來穿過竹林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大片的田地。

「哇啊...」

從竹林的山丘上看下去規模好大...讓我不禁讚嘆。田地上面有許多小孩們在幫忙耕種,

而且農作物的種類也不只一種。

「嗯...今年的收成看來也不錯。」師傅在一旁說道。

之後我跟著師傅走下去田地,大家一看到我們都開心地揮揮手,而我也舉起手來回應著大家,

這麼早就要起來耕種也辛苦她們了。

「妳以前有做過這些事嗎?」

「沒有,我們月兔待在月面的時間比較多。」

不過媽媽卻都會在家裡等著我,當然...其他的部分我也想不起來...

「這個時節比較沒有忙碌的地方,不過有些事還是需要妳去處理。」

「好的。」

我馬上應答,之後師傅帶著我繼續走,一路上看到大家都很努力在彎著腰做事,最後我們來到某塊田地上。

「我先講解一下,關於農作物的部份,因為我有設計一些藥物去控制,所以比較沒有蟲類的農害,

但還是有其他種類的動物會在夜裡偷吃;然而藥劑量一旦放的太重,對我們以及農作物本身有更壞的影響。」

說完話的師傅突然蹲下來並抓起一把沙土道:「所以...這裡需要用到妳狂氣的力量。」

這件事對我來說很吃驚,因為我幾乎沒有使用過幾次,還做不到收放自如,

而且我這項能力明顯的比其他族人還要弱很多...雖然我不知道原因。

「師傅,我...」

「我大概知道妳想說什麼,這算是個練習的機會,妳就試著努力看看吧。」

看來是非得一試了,距離上一次使用不曉得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雖然沒把握,但還是只能先集中自己的精神,

漸漸的...我找到了使用的感覺,彷彿有一股暖流正流通著我全身...

「唔...!」

因為突然頭部的劇痛而讓我停下了動作,此外,不曉得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師傅也稍微離開我一段距離。

再度注意自己的身邊時...地上卻冒出了很多黑色的生物...咦?

「老鼠──!!」

一大群的老鼠從我腳邊四處流竄,我嚇到不敢輕舉妄動,原地發抖...

「喔...效果比我想像中好呢。」

師傅從遠處走近我身邊,然而我還是冷汗直流,這種事怎麼不先說呢...真是感覺受到不小打擊...

「辛苦妳了,優曇華。」

「嗯...」

「懂得運用這股力量了嗎。」

「感覺上稍微抓到訣竅了,不過效果只夠對付老鼠的話...」

「這妳倒不用擔心,而且妳還需要的是練習。」

結束之後,小孩們很開心的跑過來圍著我,看來老鼠的問題也苦擾她們了很久,看到他們開心的表情,

讓能稍微幫點忙的我也很高興。接著師傅帶我到其他需要幫忙的田地去,她自己也親自下田幫忙。

到了中午,大家都圍過來聚在一起進午飯,看到自己兩手空空的,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忘記帶便當...

不過其他小孩子也跑了過來並且拿起他們的午餐分我。

好幾根的胡蘿蔔...

「咦...生吃嗎?」

小孩子們點點頭,雖然心中仍有幾分怯意,但總是不好意思辜負他們的心意,而且胡蘿蔔是有洗過的,我試著咬一口。

「嗯...」

雖然沒有想像中難以下嚥,但對自己來說生吃胡蘿蔔還是有點不習慣。

「優曇華過來吧。」

突然坐在附近的師傅對我招招手。

「這些分妳。」

「這是師傅妳多帶的嗎?」

「這是我的早飯,只是沒時間吃了。」

好豐盛的便當...!看到便當的瞬間讓我好感謝師傅,不過她真的是很辛苦...於是我們兩人並坐著吃起中飯。

之後割草與除蟲忙了一整天到了下午,大家準備一起回家去,伴著逐漸泛紅的夕陽,後面跟著的是一大群的小孩子。

大家一路上吵雜著,有些小孩會牽牽手唱歌、有些則會繞著我們跑來跑去,感覺大家的精神還是很好,

雖然對我來說今天好累,走在路上也有感到腰酸背痛,不過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永琳大人~鈴仙姊姊~」

之後在路上恰巧碰到了てゐ,我跟她揮揮手。てゐ看起來一副很開心的表情,看來也許是遇到什麼好事,

我微笑地看著她那滿意的笑臉。

「鈴仙姊姊...?」

師傅不解地問著。

「愕...是鈴仙大人,永琳大人我有急事先回家去了!」

てゐ隨後又馬上跑在我們前面離開了,真是個匆忙的孩子,不過她屁股那邊怎麼黑黑的?

「我們回來了。」

拉開大門之後所有的人也跟著跑進去,現在好想去洗澡,一整天下來流好多汗。

「師傅我先去洗澡了,妳要一起來嗎?」

「不用了,我跟公主是在另一個地方洗的。」

那個大澡堂不論看幾次,都覺得是很美的地方,現在過去或許也能看到日落吧。

「鈴仙大人,我們一起去洗澡吧~」

突然一群兔子小孩圍在我的身邊並且抱著我的腰部,天真無邪的表情感覺真是可愛呢。

「我們走吧~不過てゐ怎麼不見了?」

來到澡堂裡面一看,這麼大果然可以裝下這麼多人,有些小孩甚至在澡堂跑來跑去的。洗完澡之後,

我的倦意也來了...







.........







「優曇華。」

「唔!」

師傅正在叫著我,現在是吃飯時間...而我已經打瞌睡了...

「妳先回房休息吧。」

「好...」

好不容易走到房間,我已經直接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後來似乎聽到誰在叫著我...可能是作夢吧。



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

大家晚安......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7 21:17
chapter.7-2

在永遠亭的一天(てゐchapter)







現在是清晨,今天天氣晴朗,每天早起也大概看的出來了。




今天我一樣起的比誰都早~這個亭裡面不會有人更早起了吧,嘿嘿~ (得意)

只有那個傻瓜公主才會作息不正常,總而言之健康第一,每天清晨的散步是不可缺的!

話說回來,大家都說這片竹林會讓人迷路,而且四處會有飢餓的其它妖怪在,所以天亮之前千萬不要一個人亂走。

可是我明明每天走都沒事,感覺他們也不像在說謊,真是奇怪。

「啊~有蝴蝶!」

看起來還是閃閃發亮的好特殊,我想也不想就追了過去;最後跑了好久,也剛好繞回到了永遠亭,蝴蝶也不知道跑到哪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也快要天亮了,今天就這樣吧。

回到家之後就是先洗澡,現在到澡堂都會有點緊張...自從上次看到鈴仙姊姊...唔!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現在想起來都還會害羞嗎...

「不管了,洗澡囉~」

運動之後的沖澡真舒服,這樣才是健康的生活阿~我在一個人的大澡堂哼著歌。洗完澡之後,

看看今天永琳大人安排的作息表,打掃室內啊...今天可以不用去耕種了,或許還可以找鈴仙姊姊玩~

想想還真是高興。

「早安~早安~」

遠遠聽到一群互相道呼的聲音,大家已經醒了,我也該回去指揮一下。

「妳們聽好,今天輪到第四班的兔子去守亭內,其他人一樣去田地,第四班的兔子等等早飯後聽我指揮。」

「好~」

「接著大家準備去食堂吧,解散。」

我跟著大家一起來到食堂裡,也看到鈴仙姊姊拆掉手臂的繃帶,她的手應該好了吧?吃飽之後我跑去找她,

想問問她今天有沒有空。

「不好意思喔てゐ,今天我想去做點工作,等會要找師傅一下。」

鈴仙姊姊如此回答道...打擊啊...

真的好可惜...今天難得比較有空閒說。之後我分配一下兔子們的工作,除了例行的巡邏與守門以外,

今天永遠亭內部也需要打掃,所有的兔子們都要開始幫忙,在人手上的分配可能會有點緊湊。

「妳們兩個去大門看守,可別偷懶喔。」

之後我也跟其他人一起開始工作...咦?真是的,又看到一個笨笨的小鬼在那邊拼命跳著擦木柱...

「身高不夠高要拿長柄去擦啦!」







............







中午吃飽飯之後,亭內的工作量大致已經完成一半了,接著是去永琳大人的房間整理。

「還是一樣,好多瓶子...」

永琳大人的房間每次都讓我有這樣的感覺,這樣真的很難清掃,不過櫃子裡面的灰塵太多了,

不全部拿下來不行,而且瓶子只能一個一個慢慢搬,真是一大工程...

「咳...」

隨著搬動時好多灰塵都揚起,眼睛也有點被薰到了...好難過...

「哇啊...!」

突然我不小心踢到放在一旁的瓶子!那瓶子裡面流掉了好多液體,地板也被染黑了...

「這一定是永琳大人重要的藥瓶...怎麼辦...」

我趕快把它蓋好,接著把全部的瓶子擺回櫃子上,然後立刻跑去提水桶來把地板給擦乾淨。

「怎麼辦...擦不掉...」

「唉呀~妳在這裡做什麼呢。」

「哇啊!」

身後的人是公主...

「看起來很詭異喔~」

「沒有啊~」

我盡全力的裝作若無其事,屁股也坐在被染黑的那一塊地板上。

「てゐ站起來一下。」

我照著公主的命令行動。

「轉過來。」

我繼續照著公主的命令行動......哇啊!!

「喔呵呵...」

「...」(ぷるぷる)

「好可愛的黑屁股呢~」

被揭穿了...

「那個似乎是永琳的珍貴藥材喔...」

「公主大人怎麼辦...」

我好緊張,雖然永琳大人很少生氣過,但她那冰冷的表情仍會讓我感到害怕。

「我可以幫妳隱瞞啊。」

「真的嗎!」

「嗯~不過有條件。」

我點點頭,至少有機會補救什麼都好了。

「妳要達成我出的問題。」

「什麼問題?」

「去找七彩的貝殼過來。」

「公主大人什麼是貝殼?」

「嗯...簡單來說,在海邊可以找到的東西。」

「不可能啊,這裡從來沒有看過大海呀!」

大海這種東西我只有聽說,卻從來沒有看過...雖然我也知道那是什麼啦...

「這麼快就放棄啦~那當作我沒說過好了。」

「我找就是了~~」

說完我就急急忙忙的衝出門去,這個黑心肝的公主...可惡啊──!!

先找大海的話...我想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在竹林四處翻翻找找,感覺就是像大海撈針...

現在也沒辦法叫其他的兔子幫忙找,今天亭裡面剩下來的人手根本不夠。

之後過了很久,太陽也快要下山了...找著找著我也累了,靠在一棵竹子下坐著,不曉得已經過了多久...


「都十月了天氣還這麼熱...」


「沒想到我的體力還真是好...」


「唉...」


「......」


「.........」


「不──對──!我的健康才不是為這種事呢──!!」


我突然起身大叫,之後注意到不遠處有個微微的光芒;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走過去看著地上的發光物體。

那是有獨特光采的貝殼,閃爍著像是彩虹般的光芒...換句話說我找到了!而且一次還有兩片呢~真是幸運。

「好漂亮啊...」

我開心的握在手中,趕快跑回去找那個黑心公主,不過我怎麼走過來的...?算了,這不重要啦,

反正我一定可以回到家,之後中途也遇到了永琳大人她們。

「てゐ~」

鈴仙姊姊也對我招著手,現在的心情真好,但我只想快點回家去;走了一段路之後我也逐漸找到了熟悉的路線,

而一回到家我就直接往公主的房間跑去。

「公主大人您看!」我張開放著兩只貝殼的雙手。

「喔~不錯嘛。」

公主拿起其中一個很滿意的說道,看來應該是沒錯了。

「不過我隨便說說的妳居然找的到,還真是厲害。」

「隨便說說的...?」(面容慘白)

「對呀~」(微笑)

「...」



這個黑心肝的公主,我討厭妳───!!!



回到澡堂之後發覺都沒人,看來大家都還沒回來。

「唉...我居然為了公主玩笑般的話跑了一個下午...」

越想越感到打擊...現在還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泡在溫泉裡真舒服...

咦...總覺得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之後跟大家一起吃晚餐,這時候公主也會跟我們一起進食,不過我假裝沒看到她的臉,故意撇著頭吃飯。

我還是好生氣,畢竟今天被公主玩弄了一個下午,也沒跟鈴仙姊姊一起玩...

晚飯時看到鈴仙姊姊似乎累了,永琳大人叫她先回房休息,不過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てゐ。」

突然在收拾碗筷的時候永琳大人叫著我。

「妳等會也過去幫優曇華一下吧。」

永琳大人像是猜到什麼的跟我說著,雖然我不曉得要做什麼事情,在我整理完後立刻走去鈴仙姊姊的房間。

「鈴仙姊姊,我進來囉。」

稍微敲了一下門之後,看沒反應就直接打開;房間裡面暗暗的,鈴仙姊姊也沒鋪完棉被就倒下去睡著,

這時大概知道了永琳大人的用意,我幫鈴仙姊姊重新鋪好棉被。

幫她蓋好被子後,我的倦意也來了,平常我的作息時間還可以更晚一點說...

看來今天下午跑整片竹林真的太累了...

「可惡的黑心肝公主...」



嘴吧雖然如此說著,眼皮卻是越來越重

今天真是倒楣...

[[i]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1-17 09:55 PM 編輯 [/i]]

[[i] 本帖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5-23 14:54 編輯 [/i]]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7 22:31
chapter.7-3

在永遠亭的一天(輝夜chapter)







十月十六日,早上,天氣還不錯,不過永琳似乎比較晚叫醒我。




今天做了一個不錯的夢,詳細情況在我醒來之後也忘了大半,只依稀記得我在吃什麼好吃的東西。

總算清醒之後,永琳一樣把我拉起來,不過還是好累...嗯...眼前怎麼多了一個人?

「喔...怎麼鈴仙也在這裡啊...?」

「公主大人您早...」

「剛剛做了一個不錯的夢呢~」

我滿足地說著,因為這個早上的感覺真不錯,之後看到鈴仙似乎在躲著我,真是沒禮貌;

雖然我不曉得她在做什麼,但是她的和衣看起來也有點凌亂,像是被拉扯過的痕跡,

不會是永琳吧~呵呵,但是想想也不太可能。

之後永琳要出門了,鈴仙也跟著一起離開,我看著一旁的制服...

「呼哈...」

還是有點睏...昨天弄得太晚了,不過再睡下去肯定又沒完沒了。雖然昨天才開始進行縫補,

但裙子的部份已經大致完成,剩下就是上衣跟外套了,但現在肚子好餓,還是先去吃飯再回來繼續吧。

來到大廳之後,早飯已經放在桌上了,不過空無一個人的感覺還真有些孤單。

「我開動了~」

真是無聊,當作說給我自己聽吧。

嗯...今天早飯的材料大多是用胡蘿蔔做的料理,大概是永琳做的吧;因為怕我挑食的習性,所以她才能把這種大眾食材做出美味來。

話說永琳似乎還沒吃的樣子?如果我還沒進餐,她都不會先吃。這種君臣的禮儀規定她從月之都時就一直死守著,

從數千年到現在從未例外過,真是古板。

「唉...」

老是擔心著別人,其實她自己才是最讓我擔心。即使是我們這種受詛咒的身體...


"雖然我不會死,不過也會變老、也會不斷地輪迴轉生...所以這樣對永琳太不公平了..."


哼...由人類約定俗成下的『地獄』一詞,到頭來也都是人自己去踏進的;不論是何種形式也好,自作孽也是。

算了...現在想起這些事也沒用...而且肚子實在好餓...

爾後,我吃完了早飯後小孩們也立刻過來把餐具收拾,這時我看到了不少人在四處跑來跑去的。

「イナバ。」

「公主大人什麼事?」

「妳們在做什麼,怎麼這麼吵?」

「今天我們要作大掃除,還請公主大人待在閨房內迴避一會。」

「啊啊...我知道了。」

反正我也有事情還沒處理完,還是先回房去。看看手上鈴仙的衣服...她們這種設計還真是特殊吶,

印象中我在月之都時有看過幾次,所有的女孩們都是穿一樣的,似乎是強求整齊與一致性,不過裙子實在好短...

夏季就算了,冬季要穿這種我可受不了。

話說回來,最近我對於鈴仙似乎有點反常地關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種心情。總感覺...有一點點奇怪。

說起來,過去我與月兔一族的確沒什麼機會碰面,但只是因為這種理由而改變自己的心情,還是有點說不過去。

然而前幾天在夢中看到的那個女孩,看起來也跟鈴仙的外貌有些相似。

這是一種我也無法詳述的感覺...

彷彿就連藉由觸碰她都能輕易地感受到...

「算了。」

屬於我自己想不起來的事情可多了,現在勉強去想也顯得有些愚笨,畢竟我的歷練實在太悠久,

記憶甚至像是被分成好幾個階段一樣。之後我拿起一旁的針線繼續縫著,目前上衣整體也大致完成了,

剩下就是最麻煩的外套,也是破損到最嚴重的部份...要去找點布料來重新修補了。

「イナバ。」

我出門隨手叫了一個小孩。

「公主大人什麼事情?」

「去幫我拿點布料來吧,這種顏色的。」

「抱歉公主,我不知道放在哪裡,我去幫您找找...」

我盯著她手上的水桶。

「算了,我自己去找吧,妳先下去。」

「是的。」

永琳相當諳於家事,房間裡面應該會有一些,而且我懶的等她慢慢找。她的房間雖然很近,

但我並不常進去看過;嗯...上一次不曉得是多久以前了?反正時間對我來說也不重要啦。

拉開房門之後,裡面的擺設似乎有不少變動。除了藏書量變多之外,書櫃的尺寸也比以前大上好幾倍,

幾乎快要佔滿了兩面牆壁,我好奇地拿下一本看著。

「嗯...幻想鄉第二十一季...」

這本應該是日記,難怪會這麼多本了,不過我們這樣子寫日記做什麼啊?這可是一個無底洞耶!

永琳的心思還是一樣詭異到讓我不解。之後我看到她桌上擺著一本書,上面寫著『竹取物語』。

這是永琳最近在觀察的資料嗎?不過這好像是本故事書,我稍微翻了一下。

咦...故事裡面的公主名字跟我一樣,這是...

「公主大人,用膳了。」

從門外傳來是小孩的聲音,我站在這裡也許久了。

「我知道了。」

說完把書闔上並放回原位,順便找了一些布料就離開這裡。

我到大廳內坐定位後,小孩子們如往常般依序送上飯來;而今天中午也是一個人吃著飯,真是不習慣也不喜歡這樣子。

吃飽之後回房繼續我的縫補,這些布料應該夠用吧。

『咚咚咚─!』

跑步的聲音,算了,不是很在意。

『咚咚咚─!』

同樣的聲音,不過像是從另外一邊跑回來的感覺,真是吵...居然在我忙的時候,現在不是打掃的時間嗎?

怎麼還有人擅自跑來跑去的。聲音的方向應該是在永琳的房間,過去看看好了。

「哇啊!」

房間裡面的人是てゐ,一副慌張的模樣全寫在她的臉上了,而且屁股後面黑黑的,這孩子八成打翻了什麼。

「看起來很詭異喔~」

「沒有啊...」

還在裝傻,都不知道自己的模樣多麼不自然,來整整她好了~

「てゐ站起來一下。」

我命令著眼前這個下僕。

「轉過來。」

不猶豫就轉身過來,果然是個沒大腦的下僕。

「喔呵呵...」

黑色的屁股~這下子看妳怎麼賴,她看起來一動也不動地冒著冷汗,好像石化了。

「那個似乎是永琳的珍貴藥材喔...」

我亂講的,那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公主大人怎麼辦...」

「我可以幫妳隱瞞啊。」

「真的嗎!」

「嗯~不過有條件。」

我突然想起了剛剛書裡面的一幕,那個公主出了什麼難題的,把五個愚蠢又好色男人騙的團團轉。

「妳要達成我出的問題。」

「什麼問題?」

「去找七彩的貝殼過來。」(邪笑)

てゐ抱怨著,這是理所當然,因為這是我想也沒多想,直接叫出來的一個名詞...找的到算她厲害。

即使百般不願意,最後她還是跑出去找了。

「路上小心~當作去運動運動吧~」(揮手帕)

看著旁邊髒污的地板,就稍微幫點忙吧;我拂起左手,污漬也隨著空氣而消失,好久沒有使用這些力量了...

之後我又回到房間,一邊縫著時仔細想想,難題這個字眼我似乎有點印象...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吧。

「呼...」

總算是快完成了,鈴仙也真該好好感謝本公主,到時候一定要在她身上拿些好處,呵呵。

不過今天時間過的還真快,現在已經是申時了吧。唔...還真是腰酸背痛,屁股也是麻麻的,不知不覺也坐一個下午了...

我往後躺著並伸起懶腰~

『咚咚咚─!』

又是一陣的跑步聲音,會是誰呢?後來房門外有著敲門聲。

「進來吧。」

是てゐ,一臉氣喘呼呼與開心的表情。

「公主大人您看!」

她手上攤開著,是兩個有些微彩色光亮的貝殼。

「喔~不錯嘛。」

我有點忘記這件事了,不過這孩子還真是幸運的可以,在竹林中居然可以找到這樣的東西;以前聽永琳說過,

這孩子似乎有這方面的能力。我拿起了其中一個貝殼仔細看著,雖然光芒有些黯淡,但忽明忽現的顏色卻很漂亮。

「不過我隨便說說的妳居然找的到,還真是厲害。」

我無心地說了出來,眼睛還在盯著貝殼的光芒。

「隨便說說的...?」(面容慘白)

「對呀~」(微笑)

說完之後,てゐ像是受到打擊一樣,哭著跑了出去。

「另外那一個妳可要好好保留啊~」







.........







之後我繼續縫著外套,只剩下整體最麻煩的部份,也就是外套的左手袖管。這是鈴仙骨折那一次弄的吧,

上面還有乾掉的血漬...看來還是先拿去稍微清洗一下。

「我們回來了。」

門廊外傳出大家的聲音,大家已經回到家,今天永琳不在我快無聊死了。於是我先放下手邊的工作,

用小跑步的速度跑向大廳去。

「永琳~」

我馬上抱住永琳,今天一整天的沒看到人,而永琳只是摸摸我的頭。

「公主別再抱著了,今天忙了一整天我身上都是汗...」

「我今天也是忙一整天了,一起去洗澡吧!」

「好的。」

兩人來到浴室之後,我還是一樣給永琳洗著頭髮以及刷刷背,這時我看到了永琳的手指有著不少傷痕。

「今天辛苦嗎?」

「不會。」

永琳依舊是簡單地回答,她確實也從不會喊辛苦過。

之後我們兩人一起走到大廳,準備開始進晚餐了,而てゐ看到我時,還故意的撇起頭來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真是個單純的孩子。晚餐時大家聚在一起很熱鬧,跟白天的感覺差異真大。

話說鈴仙的外套大概再一會就好了,此時我看著鈴仙,但是她正在打瞌睡,飯也還在吃到一半。

這模樣看起來有點滑稽...今天都做了些什麼事情阿?

「我先回房了。」

「好的。」

我告知永琳一聲,繼續把剩下的部分完成。

之後過了一會總算是完全修補好了,外套的袖口也全部重新縫紉了一遍,看起來還真是滿意;

於是我拿著去找鈴仙,順便找她玩一下,嘿嘿...

「我進來囉。」

之後打開房門一看,鈴仙已經睡著了...不過てゐ怎麼也躺在這裡?

「真是的...」

我不滿地抱怨著,因為今天這樣就沒辦法拿給鈴仙看了。現在只好把制服先放一旁,這時候外面剛好也在下雨了,

他們也沒把房間的外門也沒關好,等等會被雨水濺濕;話說每次有下雨的天氣,都會讓我沒力氣且特別想睡。

「嗯...」

我拉好門之後稍微回頭打量一下,好久沒跟永琳一起睡了,鈴仙看起來也滿軟的~ (竊笑)

於是我悄悄鑽進棉被裡面,躺在鈴仙的右邊。




「呼哈...」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1-17 10:40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7 22:44
chapter.7-4

在永遠亭的一天(4.永琳chapter)







今天是幻想鄉內結界生成的第八十三季。

十月十六日,清晨,卯時一刻。

天色猶暗,但從雲層狀況來看,今天天氣晴朗但傍晚會有點下雨。





今天一樣到亭外空中巡邏,幾乎每天這個時間也會看到てゐ,真不曉得這個時間四處走來走去做什麼。

此時在竹林的遠方,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在走動著。

藤原妹紅...

這對永遠亭來說是很危險的敵人,我並不慌張,當然這對公主而言也是很大的麻煩,

但只要一切在沒侵犯的領域內我也不會出手,只是徒增沒必要的戰鬥。我在空中持續觀察了一會,

直到她往永遠亭的反方向離開。

「呼...」

每次看到她心中總是百感交集...不僅她今日的命運,包含至今所有一切的後果全是因為我的關係。

如果當初沒有去完成那禁忌的藥物...

但現在不是讓我想這些事的時候,繞完竹林一週之後天空開始明亮了起來,我也回到永遠亭稍作休息。

「永琳大人早安!」

「早。」

走廊裡已經有人開始起床。稍微梳洗後,我到廚房幫公主準備一下早飯並準備過去叫醒公主。

「公主起床了。」

還是一樣搖不醒,但從她的表情來看真的很累,也許晚一點在過來好了。之後我回到房間計算著這個月份的收支,

雖然還在月中,不過最近的伙食量卻變的很怪異,自從鈴仙來了之後也沒有多大的改變,

只是這個月的糧食藏量上居然出現了赤字...

「怪了...」

照往年來看,大家的伙食消費都有一定比例,但這個月份卻明顯反常。咦...胡蘿蔔的部份怎麼會少這麼多?

「師傅。」

「進來吧,什麼事情。」

是優曇華,很難得這個時候會來找我,她想幫亭內做點事情,於是我安排了她去叫醒公主,

我知道她去叫醒公主可能也沒什麼用,不過現在的我還在煩惱眼前的問題。

經過了一小段時間...

「救...救命啊!」

房內傳出優曇華的聲音,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隨即起身趕過去看,一進房間就看到公主把優曇華壓倒在床上,公主大概又睡傻了...我馬上把兩人分開,

順便叫醒貪睡的公主。當然,要把公主叫醒仍需要些時間的;這時我注意到旁邊放著優曇華的制服,

我大概猜到公主會睡這麼晚的原因,因為約定吧...難得公主能這麼專心做一件事。

之後公主總算醒了,稍微交代後我想過去田地那邊觀察一下,看看這個月份的胡蘿蔔究竟跑到哪裡去,

順便帶優曇華過去看看;早飯是沒時間吃了,我只能打包帶出去。

「走吧。」我在門口跟正在穿鞋的優曇華說著。

「是的!」

她的表情看起來相當高興,有什麼事情值得讓人這麼期待嗎?之後我們兩人走在竹林,我一樣觀察敵人有無侵犯領域過的痕跡,

畢竟今天早上看到一位不速之客,隨時提高警覺是我的職責。走到半路時順便觀察了竹林附近一帶花草的生長,

但是在這片日曬不足的竹林當中,本身就不是個適合讓花草生長的地方。



"永琳大人..."



「...」

話說回來...

為什麼在那段日子以後,我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那朵特別的花...

即使花費我很大的心力也無法如願。

那朵專屬於她的花...







.........







「哇啊...」經過一段時間走出竹林後,優曇華驚嘆了一聲。

對她來說很難得能看到稻田吧,同時我也瀏覽了一會。除了各項收成方面都很不錯外大家也沒有偷懶,

接著我們從山丘上走下去。

「妳以前有做過這些事嗎?」

「沒有,我們月兔待在月面的時間比較多。」

跟我所想的相差不遠,月兔只是月面用的戰鬥部隊而已,詳細情形我也不想再過問。

話說回來,月兔一族的基本體質與我們不太一樣,除了白淨剔透的膚色與銀髮的醒目外觀外,

體能上的敏捷性更是大幅地超於常人,但他們最醒目的能力還是『狂氣』,簡單來說就是使人瘋狂的力量。

這個時候給她機會使用看看,也可以讓我稍微了解她的情況以及被抑制的程度。

「這個時節比較沒有忙碌的地方,不過有些事還是需要妳去處理。」

我想到了一個地方可以做實驗,從剛才觀察來看,有不少的農作物都有被啃咬過的痕跡,

這應該是蟲類以外的動物所影響。也許這方面問大家可能會更清楚,但我大概已猜到了是田鼠一類,

重點是看看優曇華狂氣的效果。之後選了一處鼠穴特別多的地方之後,

我稍微跟優曇華解釋一下情況並讓她試著使用這股力量,但是她的表情顯得有點抗拒。

「我知道妳大概要說什麼,這算是個練習的機會,妳就試著努力看看吧。」

在我勸誘之下她終於同意而點頭了。

啊...忘了跟她說田鼠一事...算了,這也許會影響她使出全力。

隨著優曇華閉上眼後,她身體開始散發著微紅的光芒、身邊的空氣也逐漸往上浮動,力量也有越來越集中的感覺。

突然間,這股力量已經散開!

「唔...!」

突來的壓迫感讓我反射性地往後退開,看來是太靠近了,沒想到優曇華的這種程度居然對我也有效果,

現在已經有點頭昏的情況。狂氣的能力果然跟我過去遭受的經驗差不多,如果直視月兔的雙眼甚至可以達到精神性的破壞,

下場會更加不可收拾,而且她這還只是被抑制下的程度而已...

後來地上冒出一群四處逃竄的田鼠,連人類都受不了的力量,理當對這些嚙齒動物是更大的傷害。

「老鼠──!!」

優曇華尖叫著,她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吧,但旁邊的小孩們有些甚至會跑去抓田鼠。

「辛苦妳了,優曇華。」

我走近她身邊,但她還在驚嚇中,頭上的耳朵也難得地豎了起來。

「懂得運用這股力量了嗎?」

「感覺上稍微抓到訣竅了,不過效果只夠對付老鼠的話...」

「這妳倒不用擔心,而且妳還需要的是練習。」

她還是不知道能力被抑制一事,不過任何事都是日積月累的,包含她的力量也是,經過訓練後一定會更穩定。

「接著在跟著大家幫點忙吧。」

這時大家剛好圍了過來,有些人手上甚至抓到幾隻田鼠。之後我跟優曇華分開行動並且到胡蘿蔔的那一區看著,

果然這裡的胡蘿蔔也少了一大堆...

「妳們把胡蘿蔔拿到哪裡去了?」

「唔...嗯...」

小孩子們各自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今天てゐ不在,也是沒辦法問她詳細的狀況。

「永琳大人對不起,其實我們拿去送給鈴仙大人了...」其中一個小孩鼓起勇氣地說著。

「優曇華?我怎麼不知道她這麼喜歡這些。」

「唔...」

八成是這些孩子自作主張的關係,不過這麼多她一個人也吃不完吧...

「那剩下的胡蘿蔔妳們放在哪裡?」

「倉庫裡。」

原來如此...只是沒有登記而已,總之沒有少就是好事。

「妳們今天記得再去重新統計一下數量,下次別再私自收割了。」

「是的!」

大家開始破涕為笑,精神各各為之一振,大概以為我要處罰她們吧。

到了中午,看著自己手上兩個便當...我居然又忘記吃早餐了。這樣雖然不是第一次,但實在不是個好習慣...

此時看到優曇華那邊聚集著一群人,後來我也想到今天是她第一次外出,所以沒幫她額外準備便當。

雖然她是月兔,不過嚴格來說也算是月之民,也就是人類,只是特徵與種族上跟我們不一樣,

固然飲食習慣不能跟一般的妖怪兔子比擬。

「師傅謝謝妳!」

我把早午餐的便當各自分她一半,看她很開心的模樣,下次我會幫她留意的。

大約到了申四時,我開始呼叫所有人準備收拾並早點回家,因為再過不久就要下雨了。

「好~~」

大家們開始各自收拾著,而優曇華全身都是沾滿泥土走了過來,表情雖然疲憊卻也很開心的樣子。

後來我們在竹林遇到了てゐ,從她氣喘呼呼的模樣一看,大概不曉得又跑去哪玩了。

「永琳大人~鈴仙姊姊~」

「鈴仙姊姊...?」

我注意到她對優曇華用不一樣的敬稱,てゐ只是有點慌張的回答著,看起來她們兩人關係又比以前好些。

「我們回來了。」

「師傅我先去洗澡了,妳要一起來嗎?」

優曇華除了滿身髒污外,看起來也是一副疲憊的模樣。

「不用了,我跟公主是在另一個地方洗的。」

不曉得公主今天有沒有好好的待著,我先走往大廳的方向看看。

「永琳~」

還沒走到房間去,公主已經衝過來抱著我,看來她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裡所以才這麼無聊。

「公主別再抱著了,今天忙了一整天我身上都是汗...」

公主還是不斷撒嬌地摟著我,而我只是摸著公主的頭。

「我今天也是忙一整天了,一起去洗澡吧!」

「好的。」

我把東西收拾一下順便回到房間去,不過還是發現很多地方仍積有灰塵,今天房間的打掃真不徹底...

晚點在看看是誰負責的。

之後我跟公主兩人走到浴室去,寬衣解帶後一樣先幫公主沖洗著並開始洗背。

「今天辛苦嗎?」

「不會。」

難得公主會這麼體恤,不過比較讓我開心的是公主一整天也在努力於縫紉,信守著答應別人的承諾。

接著是晚飯之前的時間,這時我稍作歇息,晚一點也還要重新計算著食物的儲藏量。







.........







「開動了~」

這時吃晚餐的時候,看到優曇華沒什麼精神,體力應該是透支了。對她來說第一天的工作難免會不習慣,

於是我叫她先回房去,順便叫てゐ過去幫她蓋一下被子,畢竟這個月份著涼還是容易感冒。

晚飯結束後公主也回房繼續著她的事情,而我留在大廳內開始計算這個月份的收支,

小孩們已經把最新的食物藏量回報給我。

「呼...」

經過計算後看來是沒問題了,因為我們亭裡面人數眾多,相對食物的藏量問題也很重要;

一旦不足就是很嚴重的一件事情,這方面我一向不敢輕忽。

之後看到公主從我附近經過,看來衣服已經完成了,至少從公主的表情告訴了我。

我闔起簿子,稍微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大概睡個十分鐘就好。

「...」

怪了...公主怎麼還沒有走回房裡?我趕緊起身走到優曇華的房間去看看情況。

「公...!」

來到優曇華房門外並打開門後,我立刻被眼前詭異的畫面給愣住。


公主跟てゐ兩個人都抱著優曇華睡著了...


這也是一種家人的氣氛吧,只是相擁在一起,不僅是身體,就連心中也能沉浸在溫暖中。

也許公主還是很懷念這種溫暖的家族記憶,但是家人...這是我們都已經失去的東西...

「今天妳們都辛苦了。」

我微笑看著這一幕,也安靜地將房門關上。







...........







『竹取物語』


這是由地上人所編撰的書物。書中的主角─『輝夜姬』正是公主本人,這也是關於公主過去一段往事的紀錄,

但是由地上人的思想所編出來的故事,終究隱藏了最後的真實。

所以唯一的事實只有我才了解...







...........







今天回房的時間比平常還晚,總之也該開始寫日記了。

「......」


「咦...墨水怎麼少了這麼多...?」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6-17 10:53 A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1 19:36
chapter.8

無法背離的命運







這是個充滿著柔和光芒的幻想世界...感受不到任何痛苦、感受不到任何悲傷...


『鈴仙...』


在自己的眼前...是一個女性朦朧的身影...是今生最熟悉的身影...


「妳...是...誰...?」


『就算媽媽不在...妳也要好好努力喔...』


「媽...媽...?」


在記憶的深海中...在無法開啟的枷鎖中...女性逐漸被光芒隱沒...

慢慢地,四周溫暖的光芒消失了、天空變成一片血染般的深紅...

突然的改變,讓鈴仙當場受到驚嚇而往後跌坐在地。


『活......去......』


此時,在自己的耳邊冒出了細微的聲響;那是相當微弱、甚至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聲音。

極度的恐懼,讓鈴仙不敢輕舉妄動地坐在原地,但懷著不解與不安的心情,驅使著自己慢慢地扭動脖子,

朝聲音的方向轉過去。此時出現在自己視野前方的,是一個服裝與鈴仙相似的月兔女孩;

步履蹣跚地朝鈴仙的方向走著,嘴巴不斷地唸著讓人聽不清楚的話語。此時鈴仙的情緒有些激動,

但她發現自己卻沒辦法從喉嚨發出任何的聲音。

突然間,女孩的左手臂憑空斷掉並噴出了大量的血霧。看到此景的鈴仙,先是因恐懼睜大了雙眼,

而後慢慢地用雙手遮住自己眼前的血腥幕景。

直到下一刻鈴仙將手鬆開後,旁邊除然出現堆如山高的月兔屍體。

其中一具屍體正是剛才的女孩,睜著彷彿快突出來的大眼直視著自己,嘴巴依舊不斷地張口閉合...





『妳...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







「嗚啊啊啊──!!」


清晨時分,鈴仙在房內驚醒。然而在這寬廣而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周圍的氣氛顯得十分寧靜,

只有些許的鳥鳴從遠方的天空輕輕傳來。

「哈...哈...」

此時鈴仙用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胸口,但是心臟依舊狂跳不已,雙眼的瞳孔也因為恐懼而睜大著。

「怎麼了,優曇華?」

聽到鈴仙剛才的呼喊聲之後,永琳匆忙地從外面的門外跑進來。

「沒...沒事,我...做了惡夢而已...」

此時鈴仙雖然勉強自己擠出平日的笑容,但是表情卻明顯還在驚嚇狀態中,身上也嚇出了不少冷汗。

「真的沒事嗎?」

「沒事了,謝謝妳師傅...」

(不過究竟是什麼夢也完全想不起來了...嗚...硬是去想頭也好痛...)

「...」

鈴仙表露出些微痛苦的表情,永琳盯著這一幕而若有所思著。







........







現在是早上卯時六刻,大家們開始紛紛起床,鈴仙也跟著大家跑去洗臉並準備走向大廳內用餐。

「鈴仙姊姊,今天我們出去玩吧!」

てゐ在放置飯碗之後過來問著,雖然當下正處繁忙的夏季,不過今天是永遠亭上下難得放假的日子。

「優曇華。」正當鈴仙開口回答てゐ的同時,永琳正巧從旁邊的門出現道:「今天幫我採集一些花與藥草好嗎?」

「好的...不過...」

鈴仙回答時顯得有點委婉,同時永琳也注意到了一旁てゐ低頭嘟著嘴。

「てゐ,妳也跟優曇華一起去吧。」

「好啊!」

てゐ開心地跳著並摟著鈴仙的腰,喜怒哀樂真是表露無遺,而永琳與鈴仙兩人也微笑著看她高興的反應。

「這是地圖,竹林裡面妳們要小心點,關於採集的數量我也寫在紙上了。」

永琳將竹籃遞給鈴仙,上面除了放有寫上明細的紙條外還有一些作為午飯的食物。

「是的師傅。」

「至於てゐ妳也別太貪玩,雖然妳不會迷路,但還是可能遇到敵人。」

對永琳來說一般妖怪根本不放在眼裡,也相信憑鈴仙來應付不成問題,所以指敵人的不會是誰,正是藤原妹紅。

「妳就好好地保護優曇華吧。」

「好~」

之後用完早飯後兩人就離開永遠亭的大門啟程了。外面的天氣相當晴朗,即使走在陰暗的路上仍有充足的光線從林蔭間穿透,

忽隱忽現的曼妙光芒在竹林上空中交織閃爍著。抬頭一望,就彷彿置身於淺海中的浪漫。

「哼哼~」

「別走太快了。」

てゐ一路蹦蹦跳跳地哼著歌,而提著竹籃的鈴仙在後面跟著。

「草的話還說得過去,不過這個地方會有花嗎...?」

鈴仙在心中懷疑,因為竹林中放眼所及的絕大部分都是陰暗的地方,所以竹子以外的植物吸收不到陽光也就無法生存,

更別提像花一樣嬌小的植物。

「てゐ。」此時鈴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而叫住てゐ。

「什麼事?」

「剛才師傅提到有敵人,妳知道是誰嗎?」

「我知道,那是公主的仇人,我們以前也共同跟她對峙過幾次。」

「妳們跟他打過?」

てゐ點點頭回答著,這讓鈴仙感到十分訝異。除了第一次聽到永遠亭有外敵存在外,

也注意到了兔子小孩們也可以幫忙戰鬥。

「不過那個人相當可怕,可以一瞬間燒掉很多東西,對我們來說太棘手,所以大多是由永琳大人親自迎戰。」

「師傅...?」

「每次都是壓倒性勝利喔,而我們的責任就是保護公主並且躲進房子裡;偶而永琳大人會把敵人引到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打,

好像在戰況特別棘手的時候會這樣。」

聽到てゐ將過去的事情娓娓道來,鈴仙只是感到不解而露出困惑的表情。

(師傅的實力,包含她的一切我至今都還不清楚...而且為什麼這麼多年了,身為月人的她卻一點也不會老呢...?)

「話說回來...」

「嗯?」

「像我們這樣在竹林走著不是很危險嗎...?」

此時鈴仙顯得有些緊張與不安,畢竟能讓永琳如此嚴謹面對的敵人,實力必然有高度威脅性。

「唔...我是不會擔心,因為我從來沒有單獨遇過她。」

看著てゐ從容自若的表情,此時鈴仙想到永琳曾經說了一句話,那是叫てゐ保護鈴仙的叮嚀。

「可能這是師傅的用意呢...」

「怎麼了?」

鈴仙搖搖頭並股起精神說:「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擔心的少女不再緊張了,對於永琳的完善考量總是十分信賴,而且她也相信著身邊這個小小的騎士。

之後兩人走了許久終於穿過竹林到達了目的地,眼前是一大片的花簇,放眼一看是如此的明亮與寬廣,

與陰暗的竹林比起簡直是天差地遠的美景。

「哇~~!」

てゐ開心的叫著,隨後就馬上衝下去,而鈴仙只是一臉茫然地站著。

「鈴仙姊姊~快點下來吧~」

てゐ對鈴仙招著手,但鈴仙似乎沒有注意到似的,表情看起來也有點無神。




"鈴仙...這裡是我們的秘密場所喔..."




「鈴仙姊姊?」

此時てゐ有點擔心的拉著鈴仙,但她還是靜靜站著完全沒反應。

「吶...不要嚇我了...」

てゐ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她還是一動也不動,只是提著竹籃的雙手微微地發著抖,臉色也顯得有點蒼白,

甚至從眼角泛著些微的淚光。

「嗚...」

聽到微弱的哭泣聲後,此時鈴仙總算是回過神了,眼前是握住自己雙手且快要哭出來的てゐ。

「對不起...てゐ...」

鈴仙用衣袖擦拭著自己的眼睛後,蹲下來抱起てゐ。一邊回想著剛才的事情,那是來自腦海深處的聲音...

(為什麼...竟然是如此相似的地方...)

之後兩人一起在花簇中漫步,てゐ也很開心的四處跑來跑去。

「て~ゐ~ 不要跑太遠喔~」

鈴仙對稍微有點距離的てゐ大喊,而てゐ已經跑到花叢裡面,漸漸只看到剩下耳朵從花叢露出。

「知道了~」

隨著叮嚀之後鈴仙開始去採集花草,看著紙上的內容『西紅花、三白草、山菅蘭、鈴蘭』。

這些花對她來說都是以前沒有見過的,不過永琳有詳細標註花的外觀與特性,之後就開始專心的尋找。







........







「てゐ跑到哪去了?」

已經過了很久一陣子,陽光還是很炙熱,發覺四周都沒有聽到てゐ的聲音下,鈴仙立刻向四處張望。

「て~ゐ~」

叫了許久還是沒有看到人,這讓鈴仙開始擔心了起來。突然間週遭的花簇開始出現了一些詭異的聲音,

而鈴仙也注意到了周遭氣氛的怪異,開始不安地在原地環視四周。


『唰!!』


從後方跳出了一個黑影往自己身上襲來,近距離下反而讓鈴仙看不清楚,只是驚嚇地往後跌坐在地上。

極度的恐懼感讓她連叫出聲音的準備都沒有,這時候鈴仙仍害怕地緊閉雙眼,身體也不斷地發起抖來。

「是我啦~」

而花叢跑出來的原來是調皮的兔子女孩てゐ,總算鬆了一口氣,此時鈴仙發現到自己的頭上似乎有東西。

「這是...?」

「我編的花圈,送給妳~」




"不要哭了..."

"這是最可愛的女生才能戴的花圈呢..."




「...」

「鈴仙姊姊?」

「謝謝妳てゐ。」

害怕再度讓人擔心,鈴仙立刻鼓起笑容並摸著頭上的花圈,也對於這個突然的禮物感到窩心。

「還喜歡嗎?」

「嗯,我好喜歡妳~」

鈴仙用甜蜜的笑容回答著,雖然僅是意義上有點廣泛的喜歡,不過單純的てゐ還是立刻臉紅了;

看來鈴仙對於說出口的話絲毫不感害羞,而てゐ只是慌忙轉身過去。

「我...我們回家吧...!」

「啊,等等...還有一些沒有採完...」

太陽逐漸下山了,兩人採完永琳交代的花之後開始往回走。雖然天色已經轉成橘紅色的暗淡,但是兩個人走著卻不會感到任何不安。

「鈴仙姊姊妳看。」

てゐ指著竹林中一大塊空曠的平地,雖然所指之處有點距離,不過仍可以清楚地看出來。

「這是...?」

「妳忘記了嗎?當初我就是在這附近找到妳的。永琳大人說妳在那邊降落,當初那一帶都被夷為平地呢。」

看起來些微凹陷的地面,雖然已經過了長時間的演變,但周遭仍只有少部分的草苗重新生長。

「是嗎...」

(來到這裡也有多久了呢...)

兩人在傍晚左右順利地回到家,鈴仙也把採好的花拿給永琳,之後就跟著大家一起吃晚飯了。







.........







「啊~今天真開心~」

てゐ泡在溫泉裡,一臉疲勞被帶走的幸福模樣。

「是啊。」

鈴仙在一旁幫較年幼的兔子小孩洗著頭,旁邊是幾個排隊等著被洗頭的小孩子們。

此時已經是天色暗淡的夜晚時分,因為鈴仙與てゐ今天回來得晚,所以大家也陪著他們延後了入浴時間。

除了永琳與輝夜,永遠亭中所有的人都聚在這裡。有些人泡在澡池裡,有些調皮的孩子則會四處打鬧地跑來跑去。

「鈴仙姊姊~改天我們在一起去那邊好嗎?」

「咦~妳們在說哪裡呢?」一旁的小孩好奇地問著,這時候其他人的注意力也往這個話題集中。

「那是一個很大很漂亮的花園喔,也比澡堂這裡看過去還要大上好幾倍。」鈴仙一邊洗著一邊跟大家解釋。

對她來說那是個很特別的地方,今天也得到了一些寶貴的回憶。

「鈴仙大人,可以帶我們一起去嗎?」

「不行!我是要跟鈴仙姊姊兩個人啦!」てゐ突然從澡池中站了起來喊道。

對於這個讓自己意外的結果,てゐ急忙地否定,然而全部的小孩子已經目露期待的眼光。

「人多也沒關係啊,還可以邀公主大人跟師傅大家一起去那邊野餐呢。」說話同時,

鈴仙之後用臉盆幫小孩沖水並洗掉頭上的泡沫。

如果能跟大家一起,那麼這份心情一定會更加愉快,鈴仙在心底如此想著。

「哇~哇~」

聽到如此讓人愉快的建議,大家全部開心地歡呼起來,替這一天到來而抱著滿心的期待。

洗完澡後大家就各自回房了,剩下少部分的人去門外看守,而此時鈴仙坐在走廊上乘涼,若有所思地看著純潔無垢的滿月。

眼神中透露的是疲憊以及些許的哀傷...

夜裡的微風舒服的吹拂身體與髮絲,隨著涼意慢慢地閉上眼睛。

「真的...已經過了好久了...」



突然間...

鈴仙安靜不動地站起來,只是往月亮的方向睜大雙眼盯著;彷彿像是知道了些什麼,讓雙手遮掩胸口的心跳聲澎湃不已,

臉上也逐漸浮出不安的表情...







.......







畫面來到永琳的房間,她正在看著一些書,旁邊擺著是今天鈴仙採回來的花草竹籃。

「這種藥應該可以治療小孩們的集體性流行感冒。」

確認藥效之後,永琳立即將配方以毛筆記錄在竹簡上,然而此時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而停下動作。

「不過關於優曇華...我能幫她做什麼呢...」

在思考今天早上的事件時,門外突然有敲門聲。

「誰?」

「師傅,是我...」

「進來吧。」

鈴仙抱著沉重的表情走了進來,此時永琳放下了手邊的毛筆。

「什麼事情?」

「師傅...」

眼前的鈴仙顯的有點沉默,低著頭的模樣欲言又止、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永琳雖然明顯察覺不對勁但也只能等著少女的開口,最後鈴仙終於抬起頭來直視著永琳。


「我該回去月亮了...」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7-8 11:05 A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7 11:20
chapter.9

每個人的抉擇







『下賤的地上人說要榨取月亮的魔力,建造月亮的基地。

我們雖然試著和人類往共存的方向妥協商量,但已經到極限了。


我們月之民決定要對地上人展開最後的全面戰爭。
   
目前的戰力上對我方來講有點不利,敵人的近代兵器遠遠超過我們的想像。

但是不用怕,我們月之民有生長了數千年的智慧和驕傲,所以不可能戰敗的!


鈴仙,再過不久月球即將成為戰場,和值得驕傲的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吧。
 
然後對那些跟妳在一起的地上人說,下次的滿月我們會去迎接鈴仙,抵抗是沒有用的!』



「怎麼會...」



時間是寧靜的深夜,戌時三刻。

鈴仙只是安靜地望著月亮,放在胸前而緊握的雙手,因為這段來自星空傳話的影響下而不斷地顫抖。

除了緊張與擔心之外,此時她的心理思緒全部都糾結在一塊...

這是來自月之都的對話,也是身為同族的月兔傳遞給鈴仙的訊息,透過月兔耳朵才能聽到的波動。


在這六月十五的滿月之夜...







.......







「不論多遠都能溝通的能力嗎...」

四下無人的夜晚,只剩下低垂的燭火與窗外的月光,照亮一間小小的書房。

此時永琳坐在自己房內的桌前,以雙手十指交叉並拖著自己下巴的姿勢在思考著。

「而且竟然還能穿透這個未知的大結界...我錯算了這一步。」

此時永琳將視線移到自己的眼前,在她乾淨的桌上僅擺著一本書。

「這樣一來...告訴公主的時機也到了...」







.......







此時鈴仙一個人獨自在房間裡坐著,從醒來過後就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床鋪,這時候擔心的てゐ從外面走了進來。

「鈴仙姊姊,怎麼沒過來吃早飯呢?」

「嗯...不好意思讓妳擔心了...」

鈴仙勉為其難地笑著,但憂鬱的臉孔還是明顯可見。

「究竟怎麼了...」

てゐ看到眼前悲傷的少女,不由自主也擔憂起來。

「放心我沒事了~要不要去外面散步呢?」

「好啊!」

總算看到鈴仙稍微提起精神了,てゐ也覺得很開心,之後兩個人就這樣相約出門。走在四周依舊是熟悉的竹林,

兩個女孩面帶開心地走著,即使其中一人的笑容顯得有些故作堅強。

最後兩人走到林中一塊大空地上,也就是當初鈴仙從月亮摔下的地方。

「其實這個地方也很美呢。」

鈴仙看走近之後才發覺到的事情。沒有過去的滿目瘡痍,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小草與稀疏的花;

這是一個陽光能滿照的地方,也成為竹林中難得專為小花小草鋪設的溫床。

「啊~鈴仙姊姊妳看,這朵花好漂亮。」

「這是百合花喔。」

跟在永琳身邊久了,鈴仙對於花草的知識也有所了解。

「白白的好漂亮啊~」

「這朵花就跟妳一樣呢てゐ...」

「為什麼?」

てゐ不懂鈴仙的意思,而鈴仙也沒多說話,只是用手把這朵小花連根與些微的泥土挖了起來。

「我們繼續走吧。」

「好~」

鈴仙雙手捧著百合花,而てゐ還是很開心的邊走邊哼著歌,走在鈴仙的前面。

「鈴仙姊姊,妳知道嗎~這段路...」

「我知道的。」

還沒等自己說完,面對鈴仙如此快速的回答下,讓てゐ顯得有點驚訝。

「這段就是當初妳把我背回來的路...」

鈴仙儘自停下了腳步,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被些微拉遠,此時氣氛也突然安靜了起來。

「如果當初沒有てゐ妳發現了我,我也不會有今天...」

「...」

てゐ說不出話,應該說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但是她自己也不清楚。

「我很喜歡永遠亭裡的所有人,也很感謝大家,妳們無私地接納了我...

我甚至沒想過從月亮降下到這裡的那一天起,我也可以握住這麼多回憶...」

此時稍微停頓下來的鈴仙眼神顯得十分沉重,只是靜靜地盯著手上的花看著。

「就像這些小花一樣...雖然不起眼卻又十分珍貴的回憶...」

說完這些話後微微低著頭,雙手還是把花緊緊地捧在自己的胸口。

「所以,這份心意我絕對不會忘記。」

「鈴仙姊姊...?」

兩人又再次陷入一段沉默,在這一片安靜的世界裡,只有來自遠方竹林的搖曳聲響。

「てゐ...妳知道百合的花語是什麼嗎?」

てゐ搖搖頭,之後鈴仙漫步往前走近她的身邊。

「是純潔。」

眼前的鈴仙雖然如往常溫柔地微笑著,但是眼角卻悄悄地流下眼淚。

てゐ只是難過地看著她的臉,之後鈴仙把花放在てゐ的手中。

「這朵花就跟妳一樣...所以我希望妳可以永遠保持這種心情...」

「究竟怎麼了...鈴仙姊姊?」

面對てゐ的疑問鈴仙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來繼續往前走,少女只是靜靜地朝竹林深處走著;

此時風也逐漸驟大了起來,而身後傳來的是越來越嘈雜的竹林搖曳聲響,

也混雜著女孩模糊的哭泣...


「對不起...」






不願被看見的,是自己悲傷的面容...


不願被發現的,是自己痛苦的抉擇...








........







「公主。」

「嗯...什麼事?」

夜晚,永琳突然來到輝夜的房間,這時輝夜正專心地看著一些繪本,並沒有太在意永琳的聲音。

「我有個東西要給您看看...」

因為永琳的口氣相當嚴肅,使得輝夜察覺到絲毫異狀而將手上的書本闔起。

此時從永琳手中拿出的是地上人的故事書『竹取物語』,永琳似乎有重要的目的要讓輝夜想起一些事,

不過輝夜並沒有立刻接過手,只是面帶猶豫地朝那本書盯著。

「啊,這本書我以前有看過了。」

「什麼時候?」

「我也忘記了,總之我有大概看過。」

「看來是沒辦法了...」永琳輕輕地嘆氣一聲道,表情也顯得有些顧慮。

這次從永琳手中拿出的是美麗的樹枝,上面閃爍的是亮麗無比的七色寶石,而這就是過去輝夜唯一留下來的寶物。

那是即使在悠久的歷史中,也永不消滅於記憶的存在...

「這...?」

輝夜看著這樣寶物,雙眼像是了解什麼而瞬間睜大著。

「蓬萊...玉枝!?」

屬於她自己的遺忘過去終於被喚醒了...



千年前在月之都時的生活。

被判罪後和地上人一起居住的時光。

讓永琳殺害了迎接自己的月之使者,並開始隱居在幻想鄉,結束那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



「呵...從被妳騙走蓬萊玉枝時也不知過多久了。」輝夜拿起蓬萊玉枝在眼前,像是賞玩般也像是很久沒看到似地看著。

聽到輝夜如此說道,永琳仍舊維持正坐的姿勢。

「這就是妳的用意嗎?」

「是的。」

「雖然對我而言這已經不重要了...總之,妳今天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面對輝夜的疑問,之後永琳將下個月使者會前來一事完整告訴了她,也包括了全部關於輝夜過去的記憶。







.........







「...這可不行啊...」


徹底了解到事情嚴重性的輝夜,面對此一事件只是淡淡地反應著,但冷酷與沉著的表情卻變得不同以往,

眼神變得彷彿可以看透一切的冰冷。

「一旦被月之使者發現了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將會再次崩毀。」

當初輝夜與永琳就是為了逃避月之使者而來到這個深山中居住,這是千年以前的事情,

而大結界覆蓋幻想鄉也不過才百來年,此時永琳仍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輝夜的答覆。

「月兔的波動嗎...」輝夜站在紙門旁並若有所思地朝月亮上看去。

「是的。」

「呵...」輕輕地笑了一聲後,輝夜隨即轉身過來背對著月光看著永琳說道:「我倒也想聽聽妳對鈴仙的想法呢,永琳。」

「您是指?」

對於輝夜突來的答話,永琳感到意外與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她難得會去替自己考量的重大決定。

雖然聽到永琳的詢問,但輝夜並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微笑地看著她的臉。

「那孩子嗎...」

「我可是聽膩了妳的『是的』。」

「...」

永琳的表情依舊顯得有些猶豫,而輝夜只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這麼沒有決心嗎?」

(不對...!很明顯的,我的想法致始至終只有一個。)

「我不想讓優曇華回去。」

「就是這樣沒錯~」

輝夜滿意地點點頭。除了關係到輝夜自身安全的事情,很難得看到永琳能主動出示自己的想法。

這不僅是迎合公主的願望,也表達了自己真實的感受。

「如此一來,永琳妳有什麼兩全的應對方法吧。」

「這是肯定的...而且很簡單...」

心中早有定案的永琳開始冷靜地說著,彷彿對她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

「距離下一次的滿月還有二十九天,月亮與地上唯一的通道只有滿月之日才會開啟,

所以只要讓滿月從地上消失就行了,這樣月亮和地上就無法來往。」

這是自古以來的既定規則,不僅是地上人,連月之民亦無法破除,想要直接的來往兩地絕非易事。

「如果滿月是鑰匙,只要把這把鑰匙破壞的話...地上就變成了巨大的密室!」







.........







「永琳大人...」

接近深夜時分,永遠亭內燈火全部消逝,只剩下永琳的書房還點著些微光亮,而此時房內出現了心情惆悵的てゐ。

「已經很晚了,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

「鈴仙姊姊要離開我們了嗎...」

一語道破了最關心的事情,經過了下午的事情てゐ也注意到了這件事。永琳聽到並沒有表露出吃驚的態度,

依舊一臉冷靜地回答著。

「不...即使來了什麼人要帶走她,我也會迎擊回去;見神殺神、佛擋殺佛,更何況他們也辦不到。」

「永琳大人...我希望自己也可以堅強起來...所以...」此時てゐ的雙手像是害怕地不斷抖動,最後終於鼓起勇氣地說出:

「請讓我也一起幫忙!」

永琳沒有作出任何回覆,只是隨即轉身冷漠地望著窗外,兩人各自懷抱著沉重的想法不語著,安靜的氣氛繚繞四周...

「即使受點犧牲也無所謂嗎?」

聽到永琳直接了當的問道,てゐ雖然感到有些緊張而掙大了雙眼,但仍立刻以點頭作出回答。

「其實...」

「我一直都知道的...所以...我不想再看到她一個人暗自悲傷...」



堅定的てゐ,下定了決心,緊緊握住顫抖的雙手。

憂鬱的鈴仙,若有所思地望著月亮,一個人高高地坐在屋頂上。

冷靜的輝夜,坐在低垂的暗幕裡,微彎的嘴角,表露出她那毫無畏懼的心情。


永琳...已經著手於改變這一切的密術中,對她而言只是個微不足道的法術...




命運的胎動


在漫長而悠久的永遠中,某年某月的某一日發生了這樣的事件...

這也是幻想鄉的退魔少女們恰巧存在的年代...





一切僅僅只在這微小,名為『偶然』的時間縫隙中...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2 11:51
chapter.10

迷惘







早飯過後,眾人依舊精神活潑的收拾碗筷,在這大食堂裡面只有兩個人的表情顯得特別沉默。

這一天鈴仙也跟著大家一起作息,而一旁的てゐ只是面露哀愁地看著她,兩個人自從上一次起就不曾再說過話,

沉默與不安的空氣悄悄地充斥著四周...

「鈴仙大人~我們去外面玩~」

一群兔子小孩開心地圍著少女,今天也是不用忙著耕作的日子,所以大家都顯得很愉快。

「好啊。」

鈴仙一樣用微笑表情的答覆後,就被大家拉著走到外面去。







.......







「準備的如何了?」

「一切都很順利,只剩一些構成物質所需的材料。」

「或許我們這麼做也可以引來一些不速之客喔。」

「您是說藤原妹紅嗎?」

「不...我已經看膩了她。正因為在這瘋狂的滿月之下,所有的一切也會跟著狂亂...」

「...」

「呵呵...我很期待呢,永琳...」







.......







空無一人的竹林裡,此時てゐ喘息不已地站在某處,周遭是盡是一片爆動過後的痕跡。

「如果只是這點程度根本幫不上忙...」

這時てゐ看著自己髒污的雙手思考著。

「已經有多久沒有使用這種力量呢...從遇到公主大人與永琳大人那一天起...」

說完,てゐ再次用手向前方劃出了一個半圓,眼前馬上浮出一大片靜止的彈幕。

「去吧─!」

彈幕隨著てゐ一個揮手動作立刻散開,再次將四周掀起一陣爆破。

「還是不行...」


"我可以讓妳藉由藥物而釋放過去累積的妖力,不過也可能因為過度消耗妖力而永遠無法恢復成原樣,甚至死亡。"


「其實...我一點都不渴望什麼力量...」

從過去以來待在永遠亭的日子,除了排除外敵之外大多都是相安和樂的生活著,就像個樂園一樣。

「這種快要遺忘的東西...」てゐ看著自己沾滿泥污的手心。

突然再次提起精神,てゐ握起自己的雙手集中精神聚合著力量,不過手上象徵力量的光芒卻逐漸在消逝,

自己的身體同時也逐漸負荷不了而往前跪下。

「嗚...!」


"放棄吧...相信這也是優曇華不想看到的情況。"


「為什麼!」てゐ不甘心地垂著地面大吼著。

身旁是一大片破壞過後的竹林,女孩扶在地上的雙手不斷地抖動。漸漸地,從她臉頰滑下,是溫熱的水珠...

「為什麼...」







........







「鈴仙大人,抱抱...」

此時一個相當年幼的兔子小孩揉著眼睛,一副想睡覺的模樣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鈴仙。

「不好意思,我有點累了,讓我先休息一下好嗎?」鈴仙雖然氣喘呼呼的模樣,依舊蹲下來摸著小孩子的頭說著。

「別這樣,鈴仙大人已經很累了,我先帶妳去睡覺。」

突然又來了另外一個較為年長一點的兔子小孩,看到鈴仙疲憊的模樣,立刻幫忙哄著小孩並牽起她的手往房內走去。

「謝謝妳。」看到懂事小孩的貼心舉動,鈴仙以笑容向她道謝。

「不會,請您好好地休息喔。」小孩在遠處舉起手來向鈴仙道別著。

看著兩個小小的身影逐漸離去後,鈴仙安靜地坐在走廊上。此時永遠亭裡已經接近夕陽時分,

經過一個白天與大家的玩耍後,鈴仙獨自一人在走廊上休息著並看著大家嬉戲。

夕陽的餘暉毫不自私地將光芒平均分給每一個人,不僅照亮了生命也溫暖了彼此。

活潑的白兔小孩,開心的在光亮下歌舞著;安靜的月兔少女,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對少女自己而言,這些光芒太過耀眼,也即將失去...

「也許...」

鈴仙獨自地細語著。看著兔子小孩們愉快的表情時,在迷惘的心中終於鼓起勇氣作出了決定。

「我該離開這裡了...」







........







「我一直有個疑問。」

「妳指什麼?」

「嚴格來說優曇華只是一個月兔,卻會特地派遣使者來迎接,這一點太奇怪了。」

「嗯...」

「究竟這個女孩,她有什麼理由能讓月之民如此大動干戈...」

「這一點我也很好奇,不過...」

「?」

「妳不覺得鈴仙現在的處境,就跟過去的我一樣嗎?」

「竹取物語...?」

「對,所以同樣的事情也許會再次上演。」

「...」

「呵...這一次就讓我看看愚蠢的地上人跟傲慢的月之民,他們能掙扎到什麼程度吧。」

「我絕不會讓舊事重演的...」







........







「該回家了...」

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了,相較於白天的明亮氣氛,竹林四周也越來越顯得深邃。

此時てゐ也打算起身走回去,但突然強風從旁邊刮起,てゐ被這陣風吹得難以張眼。

「怎麼...那是誰...?」

在左手方出現了一個人的蹤影,但是天色已晚加上被搖曳的竹子層層擋住,雖然在意卻無法看清楚對方。

最後てゐ還是回到了永遠亭大門外,此時門外居然沒有其他兔子小孩在守衛,看到這種情況讓她感到有點納悶,

但也只能先走進大門內看看情況。一進大門裡就看到整群慌亂的小孩子,四處跑來跑去的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てゐ大人─!」突然一個兔子小孩立刻跑到てゐ的面前道。

「你們在慌張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

「鈴仙大人不見了!!」

得知消息後,又慌又急的てゐ立刻奔往永琳的房間去稟告這件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聽到てゐ的報告後,永琳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問道。

「不清楚,不過大概已經走遠了...怎麼辦...」

(不好...現在已經入夜了...)

「てゐ妳帶領一部份的人去竹林尋找,不要讓她們離開妳身邊,而一部份人找房子外圍,

其他人留守這裡保護公主!」

聽到這個情況雖然讓永琳震驚,但也沒有任何時間猶豫,迅速沉著地交代後也立刻出門去找人。

(她會走的方向很難推測,而且如此一來...優曇華...)

「鈴仙大人──!」

此時永遠亭內所有的人都開始外出尋找鈴仙,竹林裡面充斥著呼叫聲;亮起的小火把,在諾大的竹林中遊移著。

「鈴仙姊姊...拜託妳能平安回來...」

走在最前頭的てゐ,雙手緊緊握在胸前,在心底祈求著能實現她的願望...







........







「已經走多久了...」


夜裡寒風凜冽,即使是夏季仍舊感到陰冷,連所剩無幾的月光都被這股黑暗給吞沒。

「至少要離開這片竹林、離開這個大結界...我不能拖累大家...」

鈴仙在黑暗的竹林中一個人走著,情況就跟當初一樣,伸手幾乎不見五指的可怕黑夜,

不過心中的煩惱卻完全掩蓋了恐懼。

「妳是誰?」

突然在竹林前方的中出現了一個少女的聲音,雖然在這環境下難以看清對方的模樣,

但是少女卻有一頭微亮又明顯的銀色長髮,接近鬢角的兩側額髮又帶有著與銀髮相襯的紫色;

雖然外觀上有些神秘的氣質,但是看起來應該是個普通人類。

「我...」

「妳迷路了嗎,怎麼在這個地方一個人走著?」

「不是的...我只是想離開這裡...」

「還好妳似乎沒有什麼事,我來幫妳帶路吧,這個地方一到深夜很危險...等等!」

眼前的少女發覺有異,在黑暗中走近後她注意到了鈴仙頭上有別於人類的特徵,那對鮮明又高聳的月兔耳朵。

「妳是妖怪嗎?」

「不是,但是我也不是這裡的人...」

鈴仙依舊面無表情淡淡地說著,而少女只是面帶猶豫地看著她。

「算了...看妳的模樣也不是什麼危險份子,不過似乎也有不錯的力量,希望到時候妳遇到一個女孩可以別誤會她。」

「女孩?」

「大概這麼高,頭髮是銀白色的。嗯...此外,她也會一些火焰之類的法術。」

少女舉起右手作勢比著,大致描述一下她所說的女孩特徵,感覺上是親族或是朋友之類的熟人。

「她雖然個性有點急躁,不過其實心裡也是個好人,就是容易跟人起摩擦這一點讓我擔心...」

「看來她對妳來說很特別呢...」

鈴仙微笑地看著她,而少女聽到鈴仙突然這麼說後反應顯得有點吃驚。從這般替人操心的表情來觀察,

也能輕易了解到對方是個溫柔的人。

「是啊...她是我想守護的人呢...」

少女回答時的表情雖然略帶羞澀,但是眼神卻非常地溫柔,而鈴仙也充分感受到眼前這一幕的溫暖...

(想守護的人...?)

「需要我幫忙帶路嗎?」

「不用了,我大概知道怎麼走,謝謝妳...」

「那就這樣囉,越接近深夜這片竹林就危險,妳一定要多小心。」

「嗯。」

兩人隨即互相揮手道別,在鈴仙轉身離開同時少女先一步開口了。

「對了,我叫做上白澤 慧音,妳呢?」

「我叫鈴仙...」

轉身過來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思考著什麼,朝著地上低頭沉默了幾秒...

「鈴仙.優曇華院.因幡。」

鈴仙將自己的名字完整地說出來,記憶之中只有兩字的名字,隨著待在永遠亭這數十年間,

先後被永琳以及輝夜各自取了新名諱在後面;對她而言這是一種驕傲,也是最珍貴的寶物。

「嗯...好特別的名字呢,尤其是中間的部份。」彷彿正在思考一些事情,慧音以右手托著下巴道。

「中間的部份?」

「難道妳不曉得嗎?」

鈴仙的表情有些驚訝,聽到慧音的說詞只是不解地搖搖頭。

「優曇華本身其實是個花名,但卻是個存在傳說中,從未有人親眼見過的存在...」

「花?」

「對...但是妳知道為什麼嗎?」

鈴仙依舊搖搖頭,而一旁的慧音開始解釋著。

「在佛教的傳說裡,優曇華是每隔三千年才會出現在世上,而且只在夜晚的一瞬間盛開後隨即凋零的珍貴花朵。」

聽到慧音這一段話,鈴仙的心中彷彿了解到什麼而震撼。之後慧音面帶苦色的笑容,盯著上空露出的月亮繼續說著。

「正因為只有霎時的生命,所以在珍貴的表面下,也代表著無限的寂寞與悲傷...」

遠從上古以來的傳說,是命名者語重心長的用意...

「也許只是源自一段似夢又似幻的典故,不過卻能清楚感受到替妳取名之人的重視呢...」慧音移開望著月亮的視線,溫柔地看著鈴仙道。

「...」

此時鈴仙仍然呆滯地朝慧音的臉上看去,然而淚水卻在眼框中打轉著。

「妳怎麼了?」慧音擔憂地走近鈴仙的面前。

「啊...抱歉...」

面對慧音關心地詢問,鈴仙還是強忍住了眼淚並用袖子輕輕擦拭微腫的雙眼。

「謝謝妳告訴我這麼多事。」

「不會。對了這送給妳。」

慧音從手邊的籃子拿出一朵微小的帶柄植物,黃色與綠色的外表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晰,

不過鈴仙已從些微的觀察中了解了大概。

「這是...黃楊嗎...?」

「妳很聰明呢,這是我在一個地方採到的野生黃楊,那處空地很漂亮,所以我才會不小心弄太晚了。」

慧音不好意思的笑著,手邊的籃子除了裝著像是要給人的食物之外,也有一些四處採來的漂亮花朵。

「那妳知道黃楊的花語嗎?」

「嗯...應該是不屈不撓...」

「呵呵,妳一定有一位不錯的老師,對吧?」

「對啊,她是我很尊敬的人!」

「總算看到妳提起精神了呢...」

「!」

突然聽到慧音這麼說讓鈴仙感到有點訝異,看來對方也是個觀察週到、心思細膩的女孩子。

「所以這是我送妳這朵花的用意,希望能讓妳振作點。」慧音走近鈴仙的身邊並親手將花放在她的雙手裡。

「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呢...」鈴仙不禁低頭而臉紅著。

旁人由衷的關心,對於這段時日內心受到焦慮委屈的鈴仙感到十分溫暖,這份暖意甚至讓人安心到想哭泣。

不過眼淚不能代表一切,眼前的路還是得繼續走...

「謝謝妳,但天色越來越晚了,妳還是趕緊回去吧...」鈴仙勉為其難地鼓起笑容對著慧音道。

「不要緊的,而且我本身很喜歡這個地方。」

兩人再次揮著手道別後,慧音先行轉身往反方向離去。鈴仙目送著看著慧音漸行越遠的背影,

之後再次回歸自己一個人...轉身在這片幽暗的世界中走著...

(好溫暖的感覺...但是...我已經...)

此時走在半路上,鈴仙手中的黃揚突然掉在地上,之後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般跪了下來...







........







「優曇華!」

過了一小段時間,發現了鈴仙的永琳從空中呼喚著。但彷彿沒聽到聲音似的,鈴仙並沒有反應過來。

「優曇華!妳怎麼了?」

永琳降到地面上後,看到鈴仙背對自己跪著,但是卻沒有任何動靜而感到擔心起來。

「振作一點!到底怎麼了?」

永琳難得慌張起來立刻走近並搖著鈴仙的身體,不過仍舊沒有動靜,於是移動她的肩膀讓她轉向過來。

「優曇...!華...」

眼前的少女哭紅了雙眼,身體也不斷在抖動著,泣不成聲...

「嗚啊啊啊──!」

鈴仙緊緊地抱著永琳,而永琳面露哀愁地抱著痛哭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兩個人只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依靠...

「是我太依戀這裡了...甚至把月面時同伴被殺的仇恨給遺忘...我原諒不了這樣的自己...」

「可是我也不想離開大家...好痛苦...」

回憶著總總一切,越是甜美的回憶對自己是更大的傷痛,少女就在這股矛盾與痛苦中不斷糾纏著心理。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想法,只能默默地獨自承受這一切,直到內心最後一絲的堅強崩潰。

現在,少女的忍耐已經超過了自己的界限,再也無法負荷...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對話的那晚嗎?」

突然間,永琳開口問道,但是鈴仙沒有回答,仍舊閉起她的眼睛哭泣著。

「我並沒有要妳遺忘月面上的一切...但是妳知道當時他們是為了什麼犧牲自己去救妳嗎?」

「我不知道...」

「月兔經過長時間的洗腦,並不會珍惜自己的生命。但是人只要到了生命盡頭的最後一分、最後一秒,

一定會懂得珍惜自己最重要的人...」

「而我在很久以前...就把這種感情給全部遺忘...」


從千年以來的詛咒...不曾間斷地腐蝕自己...


「因為...」


靈魂...

早已被深鎖在漆黑的絕望中...


「...我永遠也沒辦法死了...」

永琳終於把她心底最大的秘密告訴了女孩,心中再次受傷的她也停止了自己的聲音,鈴仙只是呆滯地看著那悲哀的眼神。

兩人的對話無息地沉默了許久,安靜到只剩下寒風與竹葉的細微聲響...

「這些年來...」

突然永琳打破了這沉默,只是這些聲音越來越沉重,也越來越變得模糊不清。

「不僅是我教導妳,其實妳也給了我很多東西...」

之後永琳不再說任何話,只是靜靜地擁抱鈴仙,在這片寧靜又寒冷的黑夜...

鈴仙看不到這個女子的表情,只是安靜地抬頭望著竹林中的夜空。但是從擁抱中卻可以感受她的顫抖、她的心跳,

以及藏在她心底的悲傷...


「讓我們一起活下去吧...」


抬頭的少女依舊睜大著雙眼,但在滿月的映照下卻再次悄悄地流下了淚水...隨著竹林中冷冽的風飄逝著...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朦朧,真實都在虛無飄渺中。安穩於現況人們,完全沒注意到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往日的歡笑、往日的和平即將全被吞噬。



在這無限的黑夜裡...
















-Imperishable Night-


-東方永夜抄-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9 13:54
chapter.11

蠢蠢欲動的暗幕







「唉...最近都睡不著覺...」

低沉的光芒從紙門外微微穿透了進來,從陰暗的房間來看實在分辨不出此時是黎明還是黃昏。

在這個古老的房屋裡,一個身穿白淨睡衣的金髮女子坐在床舖上,散亂不已的長髮表現出她一臉的倦意,

同時也為了失眠的問題而苦惱著。

「看來不能在貪睡了...不過距離上回萃香惹的麻煩,這一次也才睡了十幾天而已...」

女子說完話後隨即輕拍自己的雙手,此時房間的門被拉開了,來了一名身穿白袍且同樣金色短髮的侍女,

但是她的頭頂卻有對如狐狸般的大耳,身後還有與她髮色相近的九條鮮明的尾巴。

「紫大人,您有什麼事吩咐?」

「藍...幫我準備一下,等會我要出個門。」

「是的。」

侍女聽完吩咐後隨即拉上門,而在房間內的女子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給人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真是個麻煩的差事...就指使那些傢伙來幫忙吧...」







.........







時間是幻想鄉的第一百一十九季

一個盛夏的午後







「好熱...」

一個金髮女孩大剌剌地躺在神社的走廊上,右手拿著大大的黑色魔法師帽替自己搧風,一副不想動的懶惰模樣。

「不要擋在路中間啦,嫌熱這種天氣妳還穿的全身黑!」

一旁出現的是忙著搬東西的巫女,烏溜溜的黑髮綁著方便行動的馬尾;因為天氣過於炎熱,

讓她甚至把巫女服那長長的褲裙給往上綁了起來。

「我也只有這種衣服啊...話說妳現在忙什麼,怎麼走來走去的?」

「把神社裡面的陳舊物品拿出來曬囉,難得今天的陽光這麼大。」

「還真是勤勞啊,實在不像妳。」

「彼此彼此,妳也沒資格說我!」

說完直接用腳跨過女孩的身體,繼續搬運著手上的東西。然而經過一段時間後,天空還是一樣的晴朗;

刺眼的光芒、炙熱的溫度,讓躺在地上的女孩越來越心浮氣躁。

「啊──!生氣!真想把這個太陽給轟掉!!」突然間金髮女孩跳起來並歇斯底里地大叫著。

「妳就別在躁動了...沒聽過心靜自然涼嗎?」

「涼什麼!老子都不老子了!」

聽到這句話的此時,靈夢的表情像是錄影機壞掉似,停格了好幾秒,完全搞不懂這句話有什麼意義。

「......妳在說什麼啊。」

「前幾天看的一本國外文人的自傳,我也不懂意思...好像是雙關語吧?」

「我不是在問妳這個問題...」

對於對方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回答,巫女摸著自己額頭並深深地嘆氣一聲。


『看來天氣熱,連腦袋也跟著燒壞了呢。』


往遠處聲音的方向一看,是一個穿著輕便洋裝的可愛小女孩,身邊還有一個替她撐洋傘的女僕。

「原來是蕾米啊...」巫女沒有特別驚訝的表情,只是一副理所當然地說著。

小女孩全名為蕾米莉亞.深紅。淡藍色的短髮配上露出尖牙的稚氣臉龐,讓人完全感覺不出她其實是個已經有五百歲的吸血鬼。

除了擁有強大的破壞力外,也有看透與操弄命運的力量。

「各位午安。」

至於旁邊細心地替她撐著洋傘的女僕,名為十六夜 咲夜。不同於身為妖怪的主人,咲夜只是個普通人類,

也是他們的住處─『紅魔館』當中唯一的人類,但是她卻擁有來源不明的操縱時間的能力。

個性瀟灑俐落的咲夜十分忠誠於她的主人蕾米,而蕾米亦相當信賴咲夜並總是讓她陪伴在身旁。

關於兩人之間的深厚的情誼與過去,旁人都不曾聽他們自己提及,這是只有他們自己才了解的事情。

「我很忙,今天沒空陪妳玩。」

巫女看到這兩人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也沒什麼反應,說完後掉頭繼續她手邊的工作,

但看在吸血鬼小女孩的眼裡卻有點不是滋味。

「靈夢還是這麼冷淡~~」

「哇啊──!別過來會摔破的!」

一臉氣鼓鼓的蕾米直直衝向巫女靈夢的身體摟抱著,兩個人就在一陣慌亂中遠離了現場,

留下懶散的女孩與銀髮的女僕在這寧靜走廊上,周圍只剩下些許的蟬鳴。

「咲夜,不去管管妳家的大小姐嗎?」躺在地上的女孩伸個懶腰後,對著銀髮的女僕道。

「呵呵...家常便飯了,不過建議妳還是別繼續躺在那裡喔。」

「怎麼說?」

突然蕾米與靈夢跑了走廊一圈回來,兩個人還是一樣拉拉扯扯的,而靈夢那哭笑不得的表情也越來越靠近。

「哇!魔理沙幫我接著!」

「啥?」


『框啷──!!』


酒瓶應聲破裂。從靈夢手中滑出的大酒瓶不偏不倚地砸中躺在地上的女孩,上面提有『大往生』字樣的標籤還浮貼在她臉上...

「唉呀,果然還是來不及了...」

「這樣剛好讓她涼快多了,別管她我們繼續吧。靈~夢~」

無視地上悽慘模樣的魔理沙,蕾米繼續摟抱著仍一臉呆滯的靈夢。

「哼...」

拿掉貼在臉上的紙條,魔理沙面露惡鬼的表情慢慢爬起來,一臉濕淋淋的樣貌還掛上方才被酒瓶擊中造成的鼻血,

身後也彷彿冒出不知何來的火燄...

「我來陪妳玩吧!這個死小鬼!」

「來啊,妳這隻『大往生』的野老鼠!」

「嗚...我的祕藏陳年老酒......」

「大小姐,要小心別曬到陽光喔。」

於是四個人各自在打鬧中結束了一個下午,盛夏的暑氣也遺忘的一乾二淨。







..........







天空的顏色逐漸黯淡,時間已經來到傍晚,神社也回復到原本的寧靜。

「時間差不多,我們也該回去了咲夜。」蕾米走到咲夜的身邊道。

「是的,大小姐。」

臨走前咲夜幫蕾米圍上大衣,擔心回家的路上吹著風會著涼,一旁的靈夢則對於蕾米的舉動感到不可思議。

「難得妳會這麼乾脆,以前不是都賴著不走嗎?」

「唉呀,靈夢希望我留下來啊?」蕾米一臉笑意地湊近靈夢的面前。

「當我沒說,送客。」

「快回家睡覺吧~」

一旁的魔理沙替靈夢附和道,一整天的打鬧讓她疲勞到癱坐地板上。

「下次見囉~」

「嗯。」

蕾米跟咲夜在空中對靈夢揮手後隨即離去,之後兩個人在夜幕低垂的空中飛行著。

「今天果然也是一樣...注意到了嗎咲夜?」

「是的。」

「準備一下,晚上就動身吧。」







..........







此時神社外面的天候正式進入夜晚,剩下靈夢與魔理沙兩人待在房子裡,而魔理沙則懶懶地把頭靠在桌上。

「妳這樣很像老頭子耶。」

「跟那小鬼打一個下午怎麼會不累...而且也好久沒用魔炮了。」

「喔?妳下次敢把魔炮對準神社就試試看吧...嗯...?」

靈夢的表情瞬間變的可怕起來,看來還記恨著下午的事情。

「不會啦...」

「不提了,今晚妳要住在這裡嗎?」

「嗯,麻煩了~」

說完靈夢起身走向廚房去準備晚飯。不久後,外面來了一個穿著藍色的短袖洋裝的少女;

俏麗的金色短髮上,還綁有讓人感到可愛的紅色髮帶,但是她那氣呼呼的表情看起來卻十分憤怒。

「魔理沙──!」

「幹麻啊,愛莉絲。」

愛莉絲是魔理沙在魔法森林中的鄰居兼朋友,雖然兩人住處的距離不算近,但是對於彼此住址熟絡的程度已經可以用鄰居互稱。

兩個人都擅長於使用魔法的力量,但不同於身為普通人類的魔理沙,愛莉絲是個天生就擁有龐大魔力的魔女。

魔理沙喜歡收集魔法相關道具,而愛莉絲則喜歡收集各式各樣的人偶與魔導書,雖然兩人有著相近的興趣,

也同樣住在魔法森林裡面,但是愛莉絲與魔理沙的關係卻一向是水火不融;常因為一點小事情而起爭執,

卻又習慣於與對方相處,可說是標準的亦敵亦友關係。

「今天不是說約好在我家見面嗎!」

「啊?對喔。」

「還什麼對喔!我可是從早等到晚,一直等著妳耶!」

「喔喔,抱歉啦~」

面對女孩氣喘呼呼地咆哮,魔理沙還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繼續懶洋洋地趴在桌上休息。

「我是一直等一直等的!擔心之下去妳家還找不到人,最後才找到這裡來...」

對於魔理沙白天的爽約,愛莉絲依舊在一旁生氣與責備,不過此時眼框中卻漸漸地滑下淚珠來。

「咦!耶...?妳在哭什麼啊?真的對不起啦!」

看到愛莉絲突來反常的反應,魔理沙立即起身跑到她的面前去。

「愛莉絲怎麼也在這......妳們在幹麻?」

突然靈夢端著飯菜走了過來,看到家裡又多了一位不速之客而感到有點納悶。

「沒...沒什麼啦...」

魔理沙轉頭苦笑了一下,而愛莉絲仍低著頭啜泣著。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9 13:57
.

「話說,今天到底有什麼事情找偶?」

此時三人正一起在神社吃起了晚飯,魔理沙開口問著愛莉絲之餘,也不忘拼命塞著食物。

「噴飯了啦!髒鬼!」

「妳們都沒察覺到最近出現了異變嗎?」

「不知道。」「沒偶~」

靈夢與魔理沙直接了當的回答。

「唉...真是遲鈍...」

「嗯嗯嗯...呼哈...反正一定不是什麼大事情。靈夢再來一碗~」

說話的同時,魔理沙臉上還掛著狼吞虎嚥後的飯粒。正處於發育期的魔理沙這是她的第四碗,

不過食量這麼大確也從沒胖過,旁人來看真是讓人羨慕的體質。

「也許對人類來說影響不大,但這可是很嚴重的事態喔。」愛莉絲一臉嚴肅地答道。

「喔?妳到底指的是什麼。」

「就是月亮。」

「月亮?」

靈夢與魔理沙同時往外面看著,今天是十五夜的夜晚,月亮看起來還是一樣的渾圓飽滿。

「沒什麼異狀啊?」

「我都不知道愛莉絲什麼時候變成天文學家了。」

「不是這個問題!」

兩人還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為了讓她們搞懂事情的嚴重性,愛莉絲開始描述著她所觀察的實際情況。

「現在妳們看到的月亮其實是假的,從外觀來看可能很難察覺,但對於需要滿月的妖怪來說是很清楚的事情。」

「感覺真像天方夜譚,製造一個假的巨大月亮在放在宇宙上,這種事情誰辦的到啊~」

魔理沙說話同時嘴上還叼著筷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我是說真的!」

「嗯...其實我今天也覺得很怪,因為蕾米一副有事情要辦的樣子。」

靈夢想起了下午的記憶,對於蕾米的舉動稍微在心中思考著,因為滿月對她來說確實是很重要的存在,

尤其對吸血鬼而言更是攸關生命的問題。

「靈夢妳也這麼覺得嗎?」愛莉絲興高采烈地問著。

「雖然我也覺得把月亮藏起來有點誇張,但應該跟愛莉絲說的差不多,這件事情必然另有蹊蹺。」

「看來我的預料沒有錯,總而言之我也需要妳們的幫忙。」

「不要。」「不幹。」

兩個人再次異口同聲的回答,默契真是超乎常人。

「為什麼啊?」

「妳去找靈夢吧,她看起來每天都閒閒沒事的。」

「妳也差不多吧!而且一開始愛莉絲是找妳耶!」

(唉...等她們吵嘴也不知道鬧到幾時,這兩個人大概除了這種事以外都沒有幹勁...)

「看來是不得以了...」

看著眼前毫無幹勁的兩人,愛莉絲嘆了一口氣並招手叫著一旁的人偶夥伴。這是她以魔力製造,

會自己行動也會自行思考的小人偶─上海。就像洋娃娃一樣,上海身上的穿著與打扮都是漂漂亮亮的,

頭上還綁有一個可愛的紅色蝴蝶結。看到愛莉絲的指示後,她立刻從旁邊的袋子摸索並拿出幾本書來。

「魔理沙妳看這個。」

「嗯?喔──!」

此時魔理沙放下手邊的碗,眼神炯炯地盯著愛莉絲手上的東西喊道:「グリモワール!」

「如何,這幾本可是人類夢寐以求也想一探究竟的魔導書喔。」愛莉絲把其中一本書拿在自己胸前道。

「愛莉絲借我~」

「借妳等於毀了這本書。」

愛莉絲直接了當地回答,完全不給魔理沙任何面子。

「哎呀,別這麼說嘛~」

「唉...其實借妳是可以,不過妳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喔!什麼條件儘管說吧!」

「今天晚上跟我一起去察明這個異變。」

「OK~」

就如同拿骨頭引誘小狗的道理一樣,直腸子的魔理沙爽快地答應了,跟剛才的懶惰模樣真是判若兩人。

「那麼就先跟我回魔法森林準備一下吧,今天晚上就該出發了。」

「啊啊,沒問題,靈夢今天不好意思囉~」

「我知道了,妳們慢走吧。」

於是兩人動身離開了神社,留下靈夢一個人收拾著碗筷;四周只剩下房外些微的蟲鳴,神社裡面再次回歸到安靜無人的氣氛。

經過一個晚上的掃除與整理之後,疲勞的靈夢洗完了澡,一個人坐在神社的走廊上乘著涼;

手上捧著熱呼呼的茶杯,淺淺地啜一口茶後安靜地凝視著天上的滿月。

「月亮嗎...實在看不出來有特別之處。」

「哎呀哎呀,妳沒發現到月亮稍微缺了一點點嗎?」

「......」

「怎麼啦?難得看到我也不打個招呼一下~」

「紫,妳能從正常一點的地方出現嗎?」

此時從空中突然冒出一條小小的空間隙縫,而出現在隙縫上方是一個活生生的金髮女子的頭顱,

位置正巧銜接著靈夢的頭頂。在她精心地策劃下,成為一件既完美又密合的抽象藝術,不過在這四下無人的黑夜裡,

這只像個會嚇死小孩的一個詭異生物...

「呵呵...妳不覺得這樣子有家族的親密感嗎~?」

「啊~?我只覺得礙眼呢。」(怒氣上升中)

就在兩人處於詭異的氣氛中,突然在不遠處的空中也出現了另外兩個人的蹤跡。

「紫大人妳們在幹麻啊...?」

此時說話的是半人半靈的女孩─魂魄 妖夢。白色的短袖襯衫外面套著綠色背心與同色及膝的長裙,

其身後還各配有兩把長與短的太刀,整體感看起來既整齊又爽朗。除了一頭銀色的短髮外,

身邊最大的特色還有跟隨她的一個遊魂,也就是她的魂魄「半靈」。

除了擔任位於冥界中的西行寺家庭師職責外,擁有不錯劍術的妖夢也身兼西行寺當家的劍術指導。

雖然她的身型有些嬌小,臉龐看起來也還稚嫩,不過胸中卻懷有相當大的責任感。

「哎呀...感覺好甜蜜呢~」

跟在後面答話的人是妖夢所侍奉的亡靈大小姐,也是西行寺家中現任的當家─西行寺 幽幽子。

披肩的粉紅色微捲髮下有著動人的美麗臉龐,一襲蓬鬆的和式連身藍衣與溫吞的口吻讓人有輕飄飄的感覺。

以小扇子遮著笑意的臉頰,是她平時最常見的招牌動作。

雖然幽幽子平時總是給人傻氣的感覺,但事實上她卻有理性的思緒與冷靜的頭腦。此外,

她最特殊的地方就是擁有操縱死亡的能力;只要她想,任何生命在一瞬間就會立刻被剝奪而步向死亡。

幽幽子與妖夢兩人居住在名為『白玉樓』的西行寺世家,此處亦是冥界中最多亡靈的聚集地。

雖然身旁的妖夢只是一個半人半靈的存在,但因為兩人都是亡靈的關係,所以身邊還飄著些許被引誘而來,

如鬼火般的遊魂。

「紫就算了,為什麼今天妳們也在這裡?」看到眼前又多了兩個不速之客,靈夢好奇地問著。

「是紫大人找我們來的。」妖夢以禮貌性的手勢對著靈夢頭頂的女性。

「呵呵,怕妳會太無聊嘛。」

「果然又是妳!」

在靈夢頭上出現的女性,擁有在幻想鄉當中最久遠的存在,間隙妖怪─八雲 紫。

平時並不常出現在幻想鄉,多半時間都是在睡眠,但是最近幻想鄉內事件頻繁,干擾到作息的關係,

使她不得不自己出面處理問題。

本身有著操縱所有一切境界的能力,不論是任何事物的兩極,甚至生與死之間的境界都包括在內;

這次開出一條將冥界與顯界相通的隙縫,對她來說也只是一樁小事而已。雖然紫有著與普通女子無異的美麗外貌,

但實際上她卻是不則不扣以人為食的妖怪。

「唉...先不說這個,妳們這樣看起來很像圖騰柱...」妖夢以嘆氣地口吻說道。

「可是我看起來倒像個美味的丸子串呢~」

雖然只是貪吃大小姊的玩笑話,但過於沉溺幻想之下,幽幽子還是不由自主地擦拭從嘴角流出的口水,

完全忽略了那丸子串的成分...

「幽幽子小姐......」(冷汗)

「呵呵,總之紫先出來吧。」

從幽幽子對待紫的熟絡口氣聽起來,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不淺的交情。聽到幽幽子態度轉為正經的口吻後,

紫也慢慢地從隙縫中浮出並坐在靈夢的旁邊。相較於少女纖細身形的靈夢,紫有著相當迷人的身材曲線,

舉手投足下都充滿著成熟女性的魅力;頭上戴的蓬鬆白帽上綁有紅色絲帶,身上穿著是與她名字相襯的紫色高貴洋裝,

而撐在身後是她平常外出都會帶著的洋傘,即使現在是夜晚時分。

「有嚇一跳嗎?」

「妳下次在這樣玩小心我不客氣!」

「唉呀,靈夢好兇~」

對於靈夢反應感到十分有趣的紫,也學起幽幽子拿起扇子遮住滿臉的笑意。

「好了,今天到底有什麼事情,怎麼接二連三來了這麼多人?」

「咦?紫還沒告訴妳嗎?」

「呵呵,她大概還沒搞清楚狀況吧。就如我剛才所說,月亮出現了怪異的現狀。」

「這我知道了,晚上也有人跟我說過。」

雖然知道關於晚上的事情,不過靈夢仍不覺得事情對她而言有什麼嚴重性,至少對人類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不過妳可能沒注意到最關鍵的一件事。」

「妳指什麼?」

「就是滿月不見了對吧,紫。」

「沒錯。」

「感覺這是無關緊要的問題,至少對我來說...」

聽到紫與幽幽子的描述後靈夢再次深深地啜一口茶,依舊沒有感到特別在意。

「還是一樣的悠閒啊...」

「妖夢不對,應該說她有老年人的風範,所以以後妳對靈夢說話時要記得用敬語喔~」

「誰是老年人了!!」

「真是個叫不動的孩子~不過我還是需要妳的幫忙。」

在紫說完後,隨即從腰間掏出了一袋錢包,在靈夢的眼前用手輕輕地拋著。

「有酬勞喔,酬勞~」

靈夢只是一邊呆呆地望著在空中飛舞的錢包,一邊把茶慢慢地一飲而盡,之後將後茶杯放在手中並輕輕地嘆氣一聲。

「唉...好吧,雖然我不是很在意什麼錢的,不過神社裡面的香火錢也從來沒人投過...」

「錢非萬能,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對吧~」

看到兩人的討論結束後,幽幽子拿出一頂與衣服同色且印有類似漩渦標誌的蓬鬆帽子。

「看來你們已經達成共識了,我們就先走一步囉,紫。」幽幽子將帽子後戴上說著。

「紫大人再見了。」

隨著妖夢充滿禮貌地敬禮後,兩人朝空中飛去而離開神社,剩下靈夢與紫兩人在這樣的夜裡商量。

「不過妳怎麼不叫妳們家的式神來幫忙?」

「有啊。」

隨著回答,紫馬上從一旁的間隙中抓出一名女子頭......上面的狐狸耳朵。

「哇啊啊!好痛啊紫大人──!!」

「吶,妳看。」

「好了好了,妳就讓她好好出來吧...」

紫把她的式神完整地從間隙中抽了出來,不過這副模樣就像拎著一隻貓一樣,看起來十分丟臉。

「紫大人,您就不能正常地傳喚我嗎?現在我正在哄橙睡覺呢...」少女撫著發疼的耳朵後,隨即戴起她的帽子道。

從間隙中拉出來的九尾狐少女正是紫的式神─八雲 藍。金色的短髮上戴著遮起大大狐狸耳朵的布帽,

身上穿著是長袖的連身蓬鬆白袍,衣服中間則批上畫有不明圖案,長可過膝的藍色掛布。

「喔~要順便把橙抓過來嗎?」

「請您別這樣......」(流汗)

面對如此蠻橫的主人,身為其式神只能替自己感到無奈。

「好了藍,我找妳過來也不是沒理由...」

「啊!」在紫說完話之前,藍像是了解到什麼而睜大雙眼並做出以握拳的右手輕敲左手心的動作道:「紫大人肚子餓了嗎?」

「那是要我吃了妳嗎?」紫以皮笑肉不笑的陰險表情慢慢走向藍道。

「不...請別這樣,我說錯話了...」

「妳們也快一點吧!」

看著兩人彷彿說相聲般的舉動,靈夢開始覺得疲累與不耐。

「總而言之今天妳就跟我一起同行,徹底做好妳的事情就對了。」

「我知道了,我會擊退眼前所有的敵人。」

語畢,藍立刻消逝自己的身形。身為式神的她,正處於隨時都可以被紫召喚出來的備戰狀態。

「靈夢,我們差不多也該起身囉,可不能落後幽幽子她們太遠呢。」

「妳還真敢說...時間都是花在妳身上!」靈夢氣呼呼地指責著。

紫微笑地看著靈夢後,將左手由下往上輕輕地一揮,瞬間身上的服裝變成與藍相似的長袖連身袍;

與藍不一樣的地方在於身上的掛布是紫色的。仔細一看,掛布上面的圖案正是古老中國文化流傳下來的八卦陣。

「好了,你們博麗神社的巫女這時候應該做什麼事呢?」

在紫詢問的同時,靈夢只是輕嘆一口氣後轉過身背對著紫。瞬間,靈夢抬起右手腕從肩膀向外一揮,

從手上應聲出現的,是一排整齊除靈符咒。轉頭微微露出的笑容,表現她那毫不生疏的實力與自信。

「當然是妖怪退治囉。」




就這樣...在這虛假的滿月之夜裡,幻想鄉的少女們各自分成四組,開始了她們的行動。



幻想結界組:博麗 靈夢、八雲 紫

禁咒詠唱組:霧雨 魔理沙、愛莉絲.瑪嘉特洛伊德

夢幻紅魔組:十六夜 咲夜、蕾米莉雅.深紅

幽冥住人組:魂魄 妖夢、西行寺 幽幽子



隨著這場異變,滿月正在誰也沒察覺到的情況下...悄悄地、不知在何時從幻想鄉的夜晚消失了。

就算要將夜晚給停住也要找到。

就算可能會變成永遠的夜晚...







.........







「居然能做出這種東西,妳真是可怕呢。」

「暫且不論質量,但以體積來說應該接近了,剩下就是最後的步驟。」

在這片神秘的空間裡,四周盡是毫無光芒的漆黑,而在兩人面前是一顆巨大無比的月亮。

「好美啊...」

暗紅色的外觀,同時圍繞著恐怖與美麗的餘暉。


「這個足以代替月亮的夜明珠。」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9 14:11
>>鈴木克雷

其實還沒,因為這部作品分成前後兩部份。

不好意思實在沒注意到,所以回答得晚...orz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2-9 02:14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9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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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仙.優曇華院.因幡  -Reisen Udongein Inaba-

レイセン.ウドンゲイン.イナバ

身為悠久千年的月之都中,專司戰鬥的月兔一族。

本名是鈴仙(レイセン),後面的名諱是來到地上時被永琳與輝夜先後取的。

個性上相當溫柔且排斥戰爭,之後因為一場月面上的戰爭使她從太空墜落於地上,被永遠亭的眾人給療傷並收留。

擁有相當程度卻被壓抑的狂氣之力,但對於自己的回憶卻大半忘卻,原因不明。

經歷過地上人偷襲月面的戰爭,但是那一天除了鈴仙存活以外,在場所有的月兔全部死於地上人的近代兵器中,

亦造成少女心理層面的傷害。

別名:「狂氣的月之兔」




八意 永琳  -Eirin Yagokoro-

やごころ えいりん

月之民,年紀不祥。

服用禁藥「蓬萊之藥」因而永遠不死的人類,同時也是製作該藥的人。

原本身為月之都上的龐大世族「八意」家中難得一見的才女,也是月之都史上空前的天才。

之後成為迎接輝夜公主的月之使者一員,但是為了達成輝夜不想回月亮的願望,

親手殺死了所有跟自己一同前來的使者,之後逃往人煙稀少的地方。

現在與輝夜以及眾多妖怪兔子在「永遠亭」生活著,至今已存活了千餘年。

個性上相當冷靜與現實,讓人無法輕易摸透她的思維;對她而言,只要是為了輝夜,犧牲一切皆在所不辭。

實際上,永琳擁有比輝夜更具壓倒性的力量,但卻刻意把力量隱藏起來,壓抑在輝夜的程度以下。

別名:「月之頭腦」




蓬萊山 輝夜  -Kaguya Houraisan-

ほんらいさん かぐや

原月之民的皇室一族,月之公主。

後來因為某件罪行被處死並轉世投胎於地上,成為普通的地上人。

輝夜正是日本童話故事中「竹取物語」的輝夜姬,曾與在深山中撿到她的老夫婦一起生活十餘年過。

原本故事結局中是跟著月之使者回到了月亮,但事實並非如此;

之後卻服用了「蓬萊之藥」並跟永琳一起躲避月之使者在地上偷偷活著,過著避不見人的隱居生活。

本身擁有「永遠力量」,即使死後也會保留著記憶投胎轉世,使她比永琳更早以前就體會到「不死」。

屬於她本身的過去也是個很大的謎,甚至連永琳也無法得知。本名不祥。

別名:「永遠與須臾的罪人」(註1)




因幡 てゐ  -Inaba Tewi-

いなば てゐ

てゐ,羅馬拼音唸作(Tewi),永遠亭內妖怪兔子眾的領導人。

跟永遠亭內的眾多兔妖一樣,原本是普通白兔,經過長年修行、儲備妖力而妖化成人型的妖怪兔。

個性上有些愛惡作劇,但仍跟一般小孩一樣坦率天真。擁有使他人獲得幸運的能力。




藤原 妹紅  -Huziwara no Mokou-

ふじわら の もこう

身分年紀一切都不祥,只知道是個普通的人類。

雖然一頭彷彿逼近年邁的蒼白頭髮,但是從年紀來看卻還是個妙齡的少女。

詳細居住處不明,僅知道是仇恨輝夜並想殺之的仇敵,常常躲在竹林裡面並伺機而發,

但復仇的計畫總是被永琳給阻止。




上白澤 慧音  -Keine Kamisirasawa-

かみしらさわ けいね

鈴仙在竹林中偶然遇見的少女,與妹紅一樣是個身份成謎的人。

居住在竹林附近的村莊裡,但對於竹林卻毫不忌諱,似乎對於這片妖怪叢生的大環境已習以為常。

個性上雖然很耿直,但是也有相當溫柔的一面。







(註1):須臾,指極短的時間或是瞬間。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16 15:35
chapter.12

灰姑娘的恐怖牢籠







夜裡,一個女子正站在一處高高的地方俯視著這片幻想鄉。

在這寒風凜冽的黑夜裡,月光是唯一會發亮的媒介,照耀著是完全漆黑的世界;

而女子的身影顯得單薄又鮮明,表情也如這個世界一樣地冰冷。

「果然來了嗎。」

透過迎面不斷吹拂的強勁冷風,從遠方傳過來是明顯的妖怪氣息,以及這場預料之外的動亂。

「一切正如公主曾經所言...」







........







「已經過了多久呢...從離開養父母身邊的那一天起...」


「傲慢的元老...你們還要從我手中奪走多少自由...」


「我也不會把女孩還給你們的...」


「絕對...」


「在這個『污穢世界的美麗牢籠』裡...」







........







此時在永遠亭內部。一樣的夜裡,原本應該是早睡小孩們的就寢時間,但今晚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在某一處大廳裡集合著;

為了迎接七月十五的這一天,約定的滿月之夜。

「てゐ,麻煩妳了。」此時站在所有人前方的鈴仙對著身旁的てゐ說道。

「是的。妳們五個去把第七班的兔子們全部叫回來,現在房子外不要留下任何人。」

「是的!」

待てゐ一聲令下,五個兔子小孩迅速離開,留下的所有人都在原地等待,

不過也逐漸出現了一些因為不安而騷動的交談聲音。

「大家請注意,等會永琳大人會過來,這段時間大家先不要吵鬧。」

看到大家的心情越來越浮躁,鈴仙為安穩大家的情緒而在臺上勸說著,不過她那如往常柔弱的聲音依舊無法掩蓋眾人的嘈雜。

『唰...』

突然房外出現了一個人將大廳內的紙門給拉開,而隨著這個人的出現,大廳裡面所有此起彼落的交談聲也因此安靜下來。

「永琳大人。」

永琳沒有多說任何話,只是安靜地從中間大家讓出的一條路走到鈴仙所在的臺上。

「優曇華。」

「是的,師傅。」

「還有哪些人還沒到齊嗎?」

「除了第七班的孩子們以外,永遠亭內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

聽完報備後,永琳朝前方瀏覽著所有兔子小孩的狀況,又轉過身朝著鈴仙問道:

「突然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敵人,所以也許時間上會有點緊湊,優曇華妳沒問題嗎?」

「師傅請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妳只要吩咐我去做就好。」

「嗯。」

之後過了不久,其他的兔子小孩也從門外迅速地跑進來,大家各自快速地找位置坐下並聚精會神地等著號令,整齊而一致。

「現在全部都到齊了嗎?」

「是的,永琳大人。」てゐ再次視察完後回答永琳道。

「大家注意,外面出現了未知的地上人,目前仍在遠方十餘哩外,所以現在召開最後的禦敵方針。

大致上,所有的守備戰力都集中在長廊就可以。」

「永琳大人。」其中一個兔子小孩舉起手發問:「那其他地方怎麼辦呢?」

「這部分不用擔心,優曇華妳來解釋。」

永琳稍微退到一旁並拉起旁邊的一塊大板子,而鈴仙在這個時候稍微解釋一下情況。

「大家請聽我說,等等我會用我的能力把所有內部的門給封印起來,所以戰鬥只會在這條長廊上。此外因為危險,

大家也盡量不要靠近走廊內部。」

「對,接著就是分配位置。」

此時永琳指著身後的一塊大板子,上面畫的是竹林到永遠亭內部的完整路徑圖。

「首先,竹林外圍配置第一二班的人,大概在這一帶為止就好,盡量不要靠近永遠亭,一旦遇上藤原妹紅則以迴避自保為最優先。

接著剩下來的人就留守亭內,門外絕對不要有人出沒,一直到第二廳為止的長廊也保持淨空。

而剩下妖力高的人,自己依照人數各自編排為十隊後,先到大廳內待命,我再來決定由誰來擔任領導。」

說完指著另外一塊板子,那是有別於永遠亭內部的地圖,看起來只是一條長長的通道,從長廊某處的大門連接起來。

「這兩條都是往外界的通路,如果敵人攻勢過大,我會引誘敵人到這一條長廊去,其中三隊人隨我來這邊。

至於另外這一條路則是真正的月之通道,剩下七隊的軍力全部都在這邊鎮守;這裡正是隱藏公主的地方,

如果來的是人類,他們會被真正滿月的光芒給弄瘋自己,所以這裡也是最後的防守線。」

說完後,所有的兔子小孩的臉孔雖然充滿著緊張,而永琳慢慢地走近所有兔子小孩的面前,表情顯得有些柔和。

「希望大家能撐過這個晚上,一切等我的秘術完成就沒事了...會議到此結束,攻防作戰開始!」

「是!」

隨著永琳的手勢一起,接到命令的所有兔子小孩們各自迅速離去,各自朝崗位移動並執行自己的工作,

大廳內只留下永琳與鈴仙兩人在原地。

「優曇華,最後的大門就交給妳守住了。」

「師傅請放心,緊閉的門扉我一扇都不會失守的,我的狂氣之眼可以發揮全部的能力。」

此時永琳從身上拿出一個手鐲,上面還綁有幾條類似符咒的紙條。

「把這個戴在手上吧。」永琳將手鐲遞給鈴仙道。

「這是?」

「這是作為聯繫用的成對的手鐲,一但危險時可以讓我得知妳的狀況,公主身上也有另外一個。」

「嗯...」

對於這一次的地上密室之術的發動,除了保護公主外,最主要的目的卻是留住眼前這個女孩。

此時鈴仙只是拿在手上沒有立刻戴起。

「其實我還是很擔心妳...不單是力量抑制的問題,倘若一旦來的是月之使者,妳又會選擇如何面對...」

「我...」

提到這段話時,永琳彷彿有心事般地面帶沉重,之後留下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後隨即轉身離去...

現在是晚上亥時三刻,永遠亭上下呈現一副黑暗與靜寂;不同於過去的那般樂鬧,現在的氣氛彷彿像個沒人的死城。

只剩下一個少女低著頭獨自佇立在黑暗的走廊中,放在胸口上是緊緊握著手鐲的手心。

「師傅抱歉...我不能再讓你們為我付出這麼多...」

鈴仙沒有戴上手鐲,而靜靜地將它放在一旁地上。

「因為守護這裡比起我的一切都還重要...」







..........







此時在一處大森林的上空出現了結界組的兩人與一個少女,阻擋在結界組面前的少女正是上白澤 慧音。

「可惡...今天已經依序來了三組怪人,妳們是第四組!」慧音拖著受傷的左手怒道。

為了阻止入侵者擅自闖進他們的村落,慧音憤而起身使用自己的能力去阻擋,不過體力看起來已經到底限;

身上所見盡是遍體鱗傷的狼狽模樣,衣服與長裙也處處留有破爛的痕跡。

「哎呀,我們果然變成最後一名了。」紫依舊一臉輕鬆地說著,對於眼前充滿敵意的人絲毫不以為然。

「都怪妳跟妳的式神托托拉拉的!」看到悠哉又懶散的紫,靈夢忍不住罵著。

「妳自己不也是一樣,出發之前還忘記帶御幣,跟小孩子一樣健忘。」

「不要自顧自的在那邊閒話家常!」

面對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兩人,慧音不耐煩地應著,而兩人也稍微停下吵嘴了。

「好了~回歸正題。既然妳已經跟前面三組打過,我們也不想浪費時間,造成月亮異常的肇事者在哪裡?」

「這是問人的口氣嗎...」

「哎呀?還是說妳想再多打一場?」

紫一半認真一半玩笑地詢問著,不過已經大戰三場的慧音,理當不會傻到繼續去浪費體力。

「算了,而且沒有滿月的日子我也沒力量...就在這裡的西南方,一大片竹林的深處。」

「我們走吧靈夢。」

兩人隨即離開現場並朝著慧音說的方向前進著,但面對陌生人如此乾脆地回答,靈夢還是覺得不放心。

「妳不懷疑她騙我們嗎?」

「不會,她看起來就是那種正直過頭的呆子。」

「這句話真是傷人...」

兩人繼續往前趕路之後,也如慧音所說經過了一大片的竹林,不過路上到處都是暴動過的痕跡。

「這一帶大概是魔里沙弄的吧...」

靈夢指著旁邊一大塊被轟的光禿禿的筆直狀地面,還有零星的火苗在燃燒著旁邊的殘枝斷竹。

「最後一名真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呢~」

「嗯,一路上都沒任何敵人,好輕鬆。」

「真是懶惰兩人組吶...」(小聲)

對於悠哉意識過頭的兩人,紫的式神暗自唸了一聲。

「唔呼呼...藍...妳剛剛說了什麼嗎?」紫以甜美又陰險的笑容朝著藍招了招手。

「不不!紫大人您一定是聽錯...愕哇!」

「啊,紫妳看前面的房子!」靈夢突然往前面的異狀指著說道。

聽到靈夢的說詞,紫鬆開掐住藍脖子的雙手並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出現在他們眼前是一棟古舊和式風格的建築物,

在黑暗竹林的遮蔽下充滿著陰森氣息,門外也出現被破壞的跡象。

「這個地方還真是隱密,連我都是第一次看過呢。」紫好奇地打量這棟大房子道。

之後兩人隨即落下地面並慢慢朝這棟大房子的門口走近觀察,朝寬敞的大門內部望去。

但是裡面除了一片漆黑外,只有些微彷彿在飄動的鮮紅色燭光,傳達著生人勿近的恐怖氣息。

「這是廢墟還是鬼屋嗎?總給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靈夢感到詭異的氣氛而雙手抱著身子。

「應該不是,吶,妳看地上的血跡。」







..........







「かごめ  かごめ

籠の中の鳥は

何時、何時出やる

夜明けの晩に

鶴と亀が滑った



後ろの正面......だぁれ?」







.........







「我不會讓妳們過去的!」




"KAGOME KAGOME"




「別擋路,這裡只剩下妳一個妖怪兔而已!」

「真難得妳會這麼說,平常看到妖怪不是都直接斬過去嗎?」

「妳自己也差不多吧!霧雨魔理沙!」




"籠中的鳥兒啊..."




「總之別掙扎了,只剩下妳一個小孩也不能做什麼,至少妳的命運已經告訴了我。」

「即使如此...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妳在說什麼?」




"何時才能自由呢..."




「我有點沒耐性了,直接突破吧。」

「大小姐,這種情況下總感覺有一點殘忍...」

「不然讓她成為我的食物吧~」

「幽幽子小姐...現在也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




"在即將破曉的夜晚..."




「Last Spell!」

「唉呀,最後的王牌出來了~」

「這下子可以防衛為由出手了吧。」

『エンシェントデューパー!!』

「大小姐小心!」

「沒什麼,只是弱者最後的掙扎罷了。」




"鶴與烏龜滑倒了..."




「嗚...哇啊啊......!」

「妳看吧~」

「啊!黑白那兩人居然先偷跑!」

「妖夢~我們又不是在比賽。」




"而站在我身後的人..."




「大家請小心!我們中陷阱了!」

「嗚呃...頭好昏,走廊怎麼變成歪曲的樣子...」

「嗚...妳是...!」







"......是誰呢?"












「我的名字叫鈴仙。」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20 19:09
時間:入夜子時一刻

狀況:竹林外圍守衛淪陷,走廊內部被入侵中。

永遠亭被侵入率 30%






てゐ

地點:迷宮走廊

任務:率領兔子妖怪眾抵擋入侵者

能力:無

對手:蕾米莉亞.深紅 (被擊敗)

狀態:昏迷



鈴仙

地點:迷宮走廊最裡層

任務:保持迷宮走廊的持續性狂氣 / 迎擊主要入侵者

能力:月之狂氣

對手:蕾米莉亞.深紅、十六夜咲夜、西行寺幽幽子、魂魄妖夢、愛莉絲.瑪嘉特洛伊德、霧雨魔理沙 (6人交戰中)

狀態:良好



輝夜

地點:月之通道

任務:無,躲避敵人

能力:五道難題

對手:無

狀態:良好



永琳

地點:???

任務:爭取虛假之月的完成時間

能力:???

對手:無

狀態:良好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20 19:11
chapter.13

不死與不生







「てゐ...」

放眼一望,房內盡是滿目瘡痍的景象以及重傷昏倒在一旁的てゐ,鈴仙難掩難過的表情。

時間是深夜的丑時一刻,永遠亭走廊內部幾乎全部淪陷,敵人實力強大到當初無法預料的地步。

現在走廊上的人只剩下鈴仙,呈現以寡敵眾的局面。

「嗚...頭好暈...」

「妖夢,在不振作點等等丟下妳囉,話說紫那一組怎麼還沒來?」

「咲夜?妳沒事嗎?」

「還可以,大小姐請放心...」

看著姿態一向端正又冷靜的女僕長難得出現了痛苦表情,身為主人的蕾米除了感到不可思議外也感到一絲憤怒。

「妳這傢伙到底搞了什麼把戲,我家的女僕長會不舒服妳可要負責!」

「月亮會使人瘋狂...而我的能力就是接近這種程度的法術...」

這時鈴仙舉起右手放在胸口後,迅速向外側一揮,整個空間又陷入一陣更嚴重的扭曲。

「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眼前敵人的背後是一片無光又扭曲的走廊,除了從黑暗中微微透出紅光的恐怖感之外,在這樣看似搖晃的空間下,

即使看久的人也會感到頭暈目眩。

「原來如此...這片詭異的現象,一切就從我們進來的那一刻起開始的。」看著眼前情況,幽幽子冷靜地分析道。

「這片恐怖又陰森的感覺嗎?」妖夢問道。

「不覺得周圍的鮮紅色與她的眼睛顏色相仿嗎?換句話說,從進來這裡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一直在她的監視中了。」

對於自己能力與動機已經被看穿的鈴仙感到有些吃驚。雖然在場所有的入侵者多少都感到有些慌亂,

但看在幽幽子眼裡依舊不慌不忙的。

「還真是勇敢,看來這個不是普通的小兔子喔。」蕾米抱著雙手不以為然地說著。

「哎呀?我一直以為路上這些都是宇宙鳥呢~」回到原先怡然的態度,幽幽子再次拿起扇子遮起自己的笑容。

「好了,閒話家常到此為止,反正這傢伙也是一定得擊倒。」

聽到蕾米乾脆的說詞,敏銳的咲夜在一旁已經準備好架勢,處於隨時都可以發動攻擊的狀態。

「我不會讓妳們過去的。」

「這句話我從剛才聽到現在...」

此時蕾米只是低著頭,全身達到徹底放鬆的姿態,只有微微的紅光從低頭的眼神中露出。

「已經很膩了!」

「!」

蕾米以直逼瞬間的速度朝鈴仙的方向衝去,伸出手用自己那尖銳的指甲做近身攻擊,而鈴仙在訝異之餘,

馬上也在距離外發出大量的彈幕攻勢來阻擋。

「哼,反應很快嘛...」

面對眼前滿滿的彈幕,蕾米憑著速度俐落地一一閃躲,只是過於密集的攻擊下也讓她難以接近鈴仙的身邊。

「需要幫忙嗎~?」

一旁是幽幽子的叫喊聲,從神色看起來還是一副悠閒的模樣,也完全沒擺出戰鬥架式。

「不用!」

蕾米說完馬上接二連三的躲開彈幕,直接衝向鈴仙的面前不遠處,不過她沒有立刻攻擊,只是讓鈴仙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她身上。

「上吧咲夜。」

此時咲夜已經出現在鈴仙背後的上方,用指尖夾了八把小刀,準備刺向來不及轉頭的鈴仙。

「幻波『赤眼催眠』!」

在鈴仙敏銳的反應下,隨著出招,圍繞在鈴仙的四周全部都是子彈與鮮紅的氣息,即使在背後也沒有破綻。

身後的咲夜立刻被這股攻勢給震退,而周圍的扭曲狂氣也因此更加強化。

「可惡,嗚...!」

「有意思。」

蕾米仍不斷地在原地閃躲彈幕,保持在鈴仙一定的距離內,此時抽出符咒卡片馬上還以顏色。

「紅符『不夜城レッド』!」

從蕾米身上冒出的是十字型的紅色衝擊波,瞬間鈴仙的彈幕被這片衝擊給大量化解掉。在如此距離下,

鈴仙只能硬是防禦這波攻擊,不過蕾米沒有停下她的動作,利用這個空檔再一次往鈴仙的方向衝去。

「抓到妳了!」

利用飛行加速度來伸出爪襲向眼前的敵人,但是鈴仙此時卻鬆開了她防禦的雙手,也同時往蕾米的方向衝去,

硬是在這紅色衝擊波還沒結束的狀態下。

「!」

面對敵人超乎想像的舉動,還來不及反應的蕾米反而被敵人抓到攻擊的漏洞。

「看招!」

鈴仙將兩手併攏在一起,在近距離之下不斷的發射散狀子彈,不過蕾米還是勉強地全數躲開,

只是造成擦傷已經是難免,最後又退回到一段距離。

「大小姐!」

「可惡...這傢伙的戰鬥方式真是不要命...」

正如蕾米所言,鈴仙遭受到紅符的傷害也不小,雖然從表情看起來還是不為所動。

「哎呀,看到了。」

「總算趕上了...不過這個地方的空間扭曲是怎麼一回事?」

從這群人身後出現的正是幻想結界組的紫與靈夢,看起來也是最沒有損傷的一組人,紫甚至還有餘裕在一旁搧著風。

「妳們來的好慢啊。」幽幽子在一旁嘟著嘴抱怨著。

「唉...因為一點事情耽擱了,不過魔理沙她們呢?」靈夢觀察著四處問道。

「不知道,那兩個傢伙從一開始就先跑了,偷偷摸摸果然是老鼠的習性。」蕾米雙手插在腰際嘆氣地回答。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個人搞的吧。」

眼前是一目了然的現象,看到空間扭曲變化之詭異,紫也感到一絲的好奇。

「沒錯。」妖夢突然在後方答道,從被狂氣的迷宮走廊暈眩後,現在的氣色狀況明顯回復了不少。

「妖夢已經沒事了啊?」

「是的,幽幽子小姐,她的法術效果已經沒有這麼強了。」

如妖夢所說的情況,鈴仙光是壓制六個人已經出現很吃力的狀態,而且現在身上也開始出現負傷。

「那麼就開始解決她吧,我們得快一點,幽幽子妳也別偷懶囉。」紫說完話的同時,隨即收起了拿在手上的小扇子。


『真是超乎我的預料呢...』


「誰?」

在眾人驚訝的同時,所有入侵者皆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那是來自走廊的後方,扭曲空間中一片黑暗的所在。

「師傅...」

「看來這應該就是幕後主使者了。」幽幽子收起扇子,以略帶保留的口吻說著。

「出來吧,別偷偷摸摸的!」此時妖夢擋在幽幽子的前面並舉起樓觀劍對著前方喝道。

「不對...我一直都在這裡...」

聲音的對象就是八意永琳,但是卻突然出現在每個人的上方,也讓所有人因為錯亂而略感吃驚。

「大小姐小心!」看到敵人出其不意地出現,護主心切的咲夜擋在蕾米前面道。

「妳...!?」

此時永琳對眼前的某個女孩感到不可思議而愣住,一向冰冷無比的表情也難得流露出驚訝。

(這...?不可能...不過這是為什麼...這個人...)

「喂,妳突然出現就在那邊自言自語做什麼。」

換成蕾米擋在咲夜的前面,對於永琳盯著咲夜的舉動感到很不滿,雖然也不曉得對方心理在想什麼。

「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永琳隨即恢復冷漠的表情並移開注視的視線回答著。

「...」

此時咲夜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驚訝又不解,只是朝上方的永琳盯著。

「咲夜,怎麼了?」

「沒事的,大小姐。」

聽到蕾米的聲音後,表情呆滯的咲夜立刻回過神來,只是表情上仍有一絲顧忌。

(剛剛那短短瞬間的移動,應該是操作時間的能力沒錯,但...這是怎麼回事...?)

「報上妳的名字吧,一副壞人臉的傢伙。」看到行跡詭異的永琳,蕾米對著她說道。

「要別人報上名字之前,請自己先以身作則吧。」

「這樣說也有道理,紅魔館的小姐這是禮貌喔~」紫在旁邊一副無關緊要的附和,也學起幽幽子拿起扇子掩著半臉笑著。

「哼...看來不好好回敬一下被輕視的份,在幻想鄉五百年歷史的威嚴就不保了。」

身為高等吸血鬼一族的蕾米,在幻想鄉當中亦有相當高的地位,且先天就擁有與眾不同的悠久壽命,

不過她的生命並非被詛咒而違反常理,所以依舊不是永遠。

「尊嚴...?明明只是個小孩子罷了。妳所累積起來的歷史,光是減掉我來到地上的時間後什麼也不剩,

從永遠來看妳也不過是瞬間而已。」

「...」

這時候一旁的紫突然感到些微不對勁,收起了遮住臉龐的扇子。

「以妳們正常的生命,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追求尊嚴不過是一種虛榮與虛偽...」

永琳語重心長的回答,這對一般人而言是難以體認到的珍貴,只有活在這種地獄般的世界才能了解的真實。

「看來對方也是一個長壽的妖怪罷了,大小姐請別介意。」咲夜替蕾米打圓場道。

「這裡妳的年紀最小!」

「等等...妳指的永遠是什麼?」

突然間幽幽子發出了驚訝的口氣,針對剛才的說詞似乎察覺了一些事情,且對眼前永琳的整體感覺感到有些詭異。

氣勢上雖然有著妖怪般強勢與狂妄,但是身上卻有普通人類的氣息。

「妳真的是妖怪嗎?」

「妖怪嗎...也許妳說對了一半...」

「真是囉嗦的傢伙,難不成妳想拖延時間。」

對於直率的妖夢而言,長時間的對話已經感到難耐,眼前這個人彷彿有什麼目的似的。

「妳現在才發現嗎?」

「我們上吧,幽幽子小姐!」

對於敵人明顯挑釁的口吻,妖夢左手立刻抓起刀鞘並擺出拔刀架勢,想立刻直接給予前面的敵人痛擊。

「妖夢,別靠近她。」

在妖夢做出行動之前,幽幽子突然在背後說道。

「幽幽子小姐...?」

對於幽幽子少見的嚴肅警告,妖夢被驚嚇後並立刻停止接下來的動作,此時四周的氣氛也隨之安靜下來。

「碰她會被詛咒所污穢、吃她會被猛毒所吞噬,而且...我的死亡法術居然對她無效。」幽幽子以相當沉重的口吻訴說著。

「...」

面對幽幽子的洞察力之高,永琳沉默不語。

「這是什麼意思?」

妖夢仍然不懂幽幽子的意思,不過卻可以看出她本身對永琳懷有一絲畏懼。

「她是不死之人...」

聽到幽幽子這番解釋,紫想起了一些經驗而冷靜下來補充說著:「曾有聽說不死之藥的典故,看來這件事所言不假...」

「不錯...吃了藥的人會成為『不死』,而吃了那個人的肝臟也有同樣效果。如果像我這樣『不生』的亡靈接觸了生肝,

不死的輪迴結束,無法成佛也無法轉生,藥的效果也無法持續。這種情形...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呢?」

「無法轉生的亡靈嗎...這一點我倒是沒有探究過,但就分析而言妳說的並沒錯;生與死本是共存的,

少了其中一個元素就不再是個生命。」

永琳客觀的描述,這是自古以來許多愚蠢上位者祈求的藥物,但他們絕對不知道食用的後果。

「真是瘋狂...居然真的有人會去服用這種禁忌的東西...」

「唉呀,靈夢妳要吃她的生肝嗎?這樣妳也可以每天喝茶喔~」紫以玩笑的口吻向靈夢調侃著。

「才不要!」

在入侵者眾人陷入小騷動的同時,鈴仙悄悄地靠近永琳的身邊。


"師傅妳快去完成祕術吧,這裡由我來抵擋..."

"放心...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而且這群人數妳已經擋不住..."


「這女孩已經沒有使用價值了,以現在的局面,如果妳們想節省時間就跟我來吧。」

對眾人留下最後的提示,永琳就直接離開現場前往最後的密道,不過眼尖的紫已經看出有詐。

「靈夢。」

「怎麼了?」

紫不發一語,只是微微地向靈夢招手示意,似乎要靈夢緊緊地跟著她行動。

「好了,我們走吧。」

「等等!」

就在眾人準備起身時,鈴仙試圖嚇阻著所有人。雖然永琳已經明白表示剩下交給她,但是鈴仙仍不想放棄再次挺身而出。

「妳的主人已經丟下妳囉,還想做什麼嗎?」看到眼前遍體鱗傷的鈴仙,蕾米好奇地問著。

「我說過的話就絕不會反悔...」

「她說過了什麼?」蕾米向旁邊的咲夜問著。

「嗯...不讓我們過去之類吧...」

在咲夜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鈴仙已經蓄勢待發抽出了符咒卡;不顧自己的垂危,憑著僅是自己的決心與勇氣。

「波符『赤眼催眠』!」

狂氣的力量再次攻擊,眾人眼睛所及之處全部染成一片深紅,隨即而來的彈幕亦襲向在場所有人。

「嗚...頭又不舒服了...」面對突然襲來的紅色視野,妖夢再次感到不適而扶著頭道。

「妖夢妳就留在這裡吧,紫我們先走。」

待幽幽子語畢,她跟結界組就飛快地離開鈴仙的視線範圍,對鈴仙來說一次阻擋六個人仍顯得太吃力。

「糟了!可惡...!」

「咲夜,我們就先擊倒她在過去吧。」

「是的,大小姐。」

「讓妳見識一下吸血鬼一族的紅色力量...!」







.........








「耶?這道走廊的扭曲似乎變微弱了,路也變的比較直。」

「對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清楚,總之對我們來說是好機會,衝啦!」

「等我啊──!」

在這長長走廊中出現的是詠唱組的兩名少女,在前方騎著掃帚直衝的人是魔理沙,而後方追著她的是愛莉絲,

兩人正在黑暗與扭曲中不斷的摸索著道路。這時在她們的眼前出現了些微特殊的氣息,

對於直覺相當敏感的魔理沙而言更是能清楚察覺。

「前面好像有個可以拉開的大門!」

「妳在說什...哇!小心前...!」


『碰磅──!!』


不等愛麗絲說完,木製的大門被魔理沙高速的掃帚直接撞破,衝擊威力之大讓大門開了一個大洞,一些碎片還打到了後面的愛莉絲。

「魔理沙──!妳是野豬嗎──!」

「這樣比較快啦──!」

兩人在高速中大聲地對談著。乘著這股氣勢,魔理沙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而後方的愛莉絲也只能盡全力地緊緊跟著,

直往門後一大片如霧般的黑暗衝進去。

就在兩人剛進入不久,眼前出現的誇張景象讓他們不得不集中精神。

「...」

看著那片黑暗的愛莉絲與魔理沙兩人都留著冷汗而愣住了。近看之下,原來那片黑色不是背景也不是什麼怪霧,

而是佈滿前方一整片誇張數量的妖怪兔。所有人的眼睛皆朝這兩個把門撞壞的入侵者盯著看,氣氛上顯得十分尷尬。

「我們走對路了...」

「看來沒錯...」

魔理沙與愛莉絲先後說著。這般嚴密的防護網讓人一看就知有異,這一條正是最後被隱藏起來的通道。

「攻擊他們──!」

隨著敵人的領袖一聲令下,瞬間的火力全開讓兩人面前被滿滿的彈幕給籠罩,而慌張的兩人當場被嚇得有些手足無措。

「愛莉絲快坐上掃帚來!我躲開敵人妳來幫我攻擊!」振作精神,魔理沙當機立斷地拉起愛莉絲的手道。

「好!」

愛莉絲飛快地坐穩並摟著魔理沙腰部之後,魔理沙立刻把掃帚的速度提高到難以張眼的全速狀態,

直接強行穿過敵人的陣列。

「人偶們,幫我掩護!」

從愛莉絲身上突然冒出一群的人偶娃娃,各自散開對敵人做攻擊,而愛莉絲在這高速的移動中,

趁著後方減緩的攻勢一邊集中自己精神唸著咒語。

「來吧,魔......」


『碰!!』


「哇啊!」「呀!」

在愛莉絲唸著咒語同時,掃帚尾端被一旁的彈幕給擊中並且讓兩人往牆壁的方向傾斜擦撞;

反應迅速的魔理沙立刻用右腳踢牆壁一下,隨著掃帚翻了一圈後回到通道中間繼續飛行,不過兩人仍重心不穩地左搖右晃。

「我的卡片!」

「快一點啦!」

魔理沙再次以大幅度的拐彎躲過來自後方大量的彈幕攻擊,這時後方人偶們的攻勢已經被瓦解了,剩下的敵人全部緊追著兩人。

「可惡...!」

在愛莉絲再次準備的同時,瞬間全部的敵人將所有彈幕往兩人方向集中射去,魔理沙的速度已經沒辦法甩開這密集的子彈。

「嗚哇!」

一些子彈從後方開始擦過兩人的身體,已經沒辦法穩穩的飛行。


「魔操『リターンイナニメトネス』!!」


突然冒出的一陣強大閃光下,彈幕與敵人全部都被埋沒,剩下兩個在掃帚上的女孩從光芒中穿透出來。

愛莉絲手裡拿的是一張冒著煙的符咒卡片。

「嚇...嚇死我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該說的吧!慢吞吞的!」

「魔理沙妳看前面!」

漫長通道的盡頭終於看到了光亮,兩人出來之後到達一片夜晚的大地。眼前所見是一個純潔無垢、微微泛著光暈的滿月,

四周還有佈滿著一些漂亮的小小光粒。

「這是哪裡啊?」魔理沙用食指觸碰著那神秘的光粒說著。

「這裡是外面...難道我們走錯路了嗎?」愛莉絲張望四處後,一臉納悶地回答。


『正確來說...這裡是前往月亮的通道喔。』


「是誰!」

隨著魔理沙的喝道,前方的空間出現了些微的異狀,類似一面鏡子又似水面的透明表面在兩人眼前飄動著。

在這面不合常理的空間裡,發出聲音的神秘少女先伸出手後慢慢地完全現身。

「其實我應該要好好躲起來的...不過難得能看到外來人呢...」

少女出現後,以淺淺地笑容看著兩人;除了擁有一頭烏溜溜的黑色細髮,

少女還有足以讓天下男性為之迷戀的動人美貌。

「妳就是主使者吧,把月亮給我回復原狀!」

魔理沙直接指著眼前的少女叱喝,而愛莉絲則持續觀察著四周,對於這個地方感到越來越不安。

「呵呵...把月亮藏起來的人不是我...」

「魔...魔理沙!」愛莉絲突然慌張地抓住魔理沙的袖子道。



『寄宿於人間的虛幻靈魂...』

『地上人所在的地方是這片大地;然而,高貴之人被囚禁的...』

此時,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女閉起了眼睛,雙手放在胸前的姿態像是歌唱也像祈禱,只是悄悄地細語呢喃著。

隨著佈滿四周的粒粒光芒逐漸聚合在少女的身上後,再次緩緩地張開她那冷酷到冰點的雙眼。

「不要看著這個月亮!這是真正的滿月!」




『正是後面那個看起來快失控的球...』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26 22:05
時間:午夜子時三刻

狀況:隱藏密道被發現,大量妖怪兔受到重創。

永遠亭被侵入率 45%






てゐ

地點:迷宮走廊

任務:率領兔子妖怪眾抵擋入侵者

能力:無

對手:蕾米莉亞.深紅 (被擊敗)

狀態:昏迷



鈴仙

地點:迷宮走廊最裡層

任務:保持迷宮走廊的持續性狂氣 / 迎擊主要入侵者

能力:月之狂氣

對手:蕾米莉亞.深紅、十六夜咲夜、魂魄妖夢 (3人交戰中)

狀態:普通



輝夜

地點:月之通道

任務:無,躲避敵人 (已被發現)

能力:五道難題

對手:霧雨魔理沙、愛莉絲.瑪嘉特洛伊德 (2人交戰中)

狀態:良好



永琳

地點:???

任務:爭取虛假之月的完成時間 / 引誘敵人首領致祕密空間,獨自殲滅

能力:???

對手:無

狀態:良好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26 22:07
chapter.14

殘酷之瞳







月光。

透過不斷高速移動的窗外閃爍,傳遞著匆忙與未知的氣氛。

漫長又看似無盡的走廊上,剩下三個蹤影在此這裡逐著虛幻之月,也為了奪回真實。

但此刻焦急的是人亦或是物?








........








「那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感到不解的靈夢突然說著。

「不知道,不過...」

隨著紫慢下了速度,其他兩人也逐漸停下了飛行,而紫也往後方稍微看了一下。

「怎麼了?」

「靈夢,從這開始妳就往回走吧。」紫用扇子指著後面的方向。

「為什麼?」

靈夢對於突然的一番話感到不解,不過此時又想起之前紫有說過這句話。

「從剛才那個人的言語看來,我總覺得這只是個幌子,不過沒人跟著她的話也不妥。」

「...」

「放心~最麻煩的大頭目就交給我們。」

在靈夢一臉猶豫的同時,幽幽子在一旁地幫紫作補充,因為後來想想只要別觸及肝臟,

對她而言這並不是危險的事情,只是死亡的法術依舊對永琳無效;換而言之,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個打不倒的棘手敵人。

「唉...算了,總而言之你們自己也小心點。」

「嗯,路上小心~」

在紫揮手道別後靈夢就往反方向離去,兩人目送著她的背影直到消逝於走廊後,此時幽幽子朝著紫的方向湊近。

「吶吶,剛才妳說的是真的嗎?」

「誰知道呢~不過那個不死之人的感覺的確很有趣,我們繼續跟上吧。」

「我可是最討厭這種人了~」

兩人從過去至今已經是數百年來的好友,以紫與幽幽子的默契,以及兩人深藏不露的強大實力,

這次的合作成為難得夢幻的組合。之後通過長廊的路上遇到一些小雜兵,對兩人來說只是輕而易舉,完全不以為意。

「看到出口了。」

經過一段時間兩人終於穿過長廊,出去之後四周是一片佈滿黑暗的星光燦爛,而出現在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月球。

「終於過來了嗎...不過怎麼才兩個?」

隨著聲音,永琳以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姿態出現在兩人面前,但對於過來的人數有點在意,

猜想到鈴仙一定勉強自己去阻擋敵人。

「兩個人就足夠把妳打的落花流水了。」面對敵人的疑問,紫乾脆地回答。

「哼...口氣還真是大,你們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就是虛假的月亮與虛假的星空之上嗎。」

已經識破一切的幽幽子輕鬆地回答著,但對她而言這也是還沒親臨過的世界...大氣層外,身處黑暗的四周正是宇宙。

「沒錯,這裡正是虛假的月亮與地上之間,覺得自己還可以全身而退嗎?」

「這個啊...等我們打敗妳再來想,反正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話說回來,背後這個是妳做的東西吧。」

紫以下巴指著永琳身後那一顆巨大的月球,如此近的距離下看著月亮,讓人有強烈的不協和感。

「正是如此。」

「有什麼目的嗎?」

「說了你們也未必懂,我不想解釋。」

「態度真是強硬呢,跟我敵對還能如此堅強的人類,妳可是第四個。」紫朝著永琳露出一絲笑容地說著。

「我不會對這種事情感到驕傲的...總而言之,今日這麼做主要是躲避敵人。」

不動於衷的永琳簡單扼要替整個事件說明。一切都在計算之中,再過不久虛假之月即將完成,

月之使者將無法來到地上,唯一出乎預料外的因素正是眼前這群人。

「妳原來...是犯罪者呢。」

突然的一句話說中了事件的核心,從永琳的一些答話,幽幽子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從製造虛假的月亮到躲藏這種種細節,都可以看的出來妳在隱藏什麼;試圖從哪逃走就是犯下罪的人,

而試圖從哪裡藏身就是承認了自身的罪孽。」

對於眼前敵人的高度洞察力讓永琳感到些許意外,但是仍沒有明顯的表情起伏,彷彿這對她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不否認,而且妳說法也沒有錯,只是現在的我不能往回頭看了...」

「罪人就要乖乖地接受制裁,滿月的問題也是,所以今晚要把妳先解決掉。」

「嗯,為了能讓我好好睡上一覺,妳的月亮太礙眼了。」

幽幽子與紫依序把話說完後,兩人都合起了平常拿著的小扇子。

「喔...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永琳終於將抱在胸前的雙手放下,並且也從自己的左手變出一把黑色的長弓;隨著三個人各自產開架式,

雙方已經進入戰鬥前最後的對峙。

「這種事情不需要這麼講究的。」

幽幽子回答同時將右手的扇子一揮,滿天的蝶彈已經散射到永琳的眼前;面對攻擊永琳沒有躲避,

只是拉開長弓往前射出帶有光芒的一箭,前方的子彈隨著箭矢的氣勢被全數掃開並直直朝兩人射去。

「喝啊!」

此時隨著一道亮光的閃爍下,紫的式神─藍,瞬間出現在兩人身前並用自己那妖狐的利爪把弓箭給撕裂。

「?」

對於眼前多出一個人,永琳感到些微不可思議讓目光停頓了幾秒,但在下一刻的瞬間,擁有高敏捷性的藍已經衝到永琳的面前。

「別想逃!」

藍用她緊迫盯人的速度緊追著永琳不放,重重的快速攻擊讓永琳被壓制似的不斷退後,甚至迴避也顯得有點吃緊。

「喝!」

藍全力的踢擊直接往永琳身上踢去,也把她防禦的姿態直接往後擊飛。沒有給對方鬆懈的時間,

藍以直逼瞬間的速度移動到永琳身後並伸出自己的利爪。不過還沒等到藍出手,

永琳以背對的姿態直接將手伸到藍的臉龐面前,彷彿已經預料到一切似的冷靜。

「!」

在藍還在驚訝同時,從永琳手中一放就是密集的彈幕,毫不手軟的攻擊讓藍瞬間被炸中。

『碰─!』

煙霧過後藍的身影也消失不見,這時已經被紫給召回到自己身邊,身上出現是一些剛才遭受的傷痕。

「咳...咳!」

(以法術驅使的妖怪嗎...)

在永琳思考的同時脖子兩旁出現了間隙,伸出手的速度之快,瞬間掐住了永琳的脖子。

『啪唦!』

原來扭斷脖子的人只是一個幻影,隨著這個幻影破散後讓紫快速地將手收回,而現場散發形成一大片煙霧。

「哼哼,差點就讓妳得逞了。」

紫出現在遠方說著,剛才的煙霧已經腐蝕了她一些衣袖,而永琳同時也出現另外一端;

不可思議的移動速度,彷彿直逼瞬間一般。

「好說。」

隨後幽幽子立刻追到永琳的位置,手中拿出一張符咒卡,打算不給對方喘口氣的機會。

「死符『ギャストリドリーム』!」

面對襲來的強力蝶型光彈讓永琳提高了警戒,不過此時中間突然出現了一片間隙,將大部分的蝶彈給吸收。

「!」

攻擊片刻不容緩,在永琳驚訝的同時,式神藍又再次從身後出現把她牽制住,而間隙同時出現在頭上方放出剛才的蝶彈,

永琳沒時間閃避下只舉單手張開了防護罩。

『碰碰碰──!!』

防護的效果只能擋掉部分的蝶彈,近距離下顯得特別吃力。在藍退開後,紫在中距離射出大量的針狀彈幕『妖回針』加以攻擊,

而永琳僅用最小的動作去躲避。

「呵...」

在紫悄悄的笑容下,此時永琳的身後出現另外一個間隙...

「抓到了。」

隨著幽幽子的扇子一揮,剩下的蝶彈全數朝永琳的方向集中射去,這時永琳呈現無法防禦也無法迴避的窘境;

大量彈幕的擊中也造成一股不小的爆炸,而紫與幽幽子則回到一段距離觀察著。

「又打中幻影了嗎?」看著眼前的情況讓幽幽子歪著頭道。

「不,你們的確很厲害。」

永琳在煙幕中出現身影,雖然表示被擊中但身上仍看不出有損傷的跡象,從整體來看攻擊還是沒有奏效,

原因為何只有本人知道。除了藍以外,在場的三個人都是一樣毫無損傷。

「停止夜晚的人就是你們吧...」

「沒錯,觀察的很周到嘛。」面對敵人的高度洞察力不感意外,紫只是從容地回答。

永琳在之前就察覺到夜晚被人悄悄的停止住,為了仔細找出滿月的異象只有將夜晚的時間給停止,

然而能做出這種程度法術的妖怪實力必然不簡單。

「真看不出來妳只是個血肉之軀的人類呢...」幽幽子再次以扇子遮著自己臉龐道。

「總之熱身也差不多了,開始拿出真本事吧。」

隨著紫的開口也結束了這場遊戲,三個人都曉得剛才只是試探身手而已,誰都還沒用認真的態度應戰。

「是啊...我想也差不多完成了...」

「完成什麼?」

不待幽幽子的疑問,這時候在永琳的一個手勢下,這個空間與連接長廊的入口已經消失。

「哎呀,想把我們關起來嗎?」看到敵人如此突然的舉動,紫好奇地問著。

「別誤會,這只是確保不會有我們的人來到這裡而已。」

「真是個怪人~」

幽幽子輕輕嘆氣著,雖然還是不懂永琳的用意,不過唯一可以確定接下來對方也將會拿出實力來應戰。

「哼...」

隨著永琳輕輕訕笑的此時,四周突然暗了下來。看不到先前滿空的星光,即使在場的人還是看的到自己,

但這個世界已經完全呈現一片漆黑,唯一能看到的只剩下那顆越來越泛紅的月亮...

「對我而言...你們不過是『生命遊戲』中的一個細胞罷了,不能過多亦不能過少,就像零合一樣的存在。」

「妳的用語還真是奇怪呢,實在搞不懂妳在想什麼。」

「來吧...就用你們的身體自己來體會...」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2-26 22:09
........







此時在永遠亭走廊的鈴仙仍與入侵者戰鬥中,身上也出現了多處負傷。

「看招!」

從咲夜手中射出無數把的銀製匕首,在這個空間擦撞到牆壁也會持續反射,來自四面八方的攻勢相當犀利;

由於現場是一條不算寬敞的通道,對於密集性的攻擊特別棘手,鈴仙只能依靠月兔的敏捷本能在閃避。

『唰──!』

瞬間鈴仙的左手臂再次被匕首給劃過,血液也噴了出來,痛楚讓她的集中力稍微疏忽了一下。

(有破綻!)

眼尖的妖夢注意到了,還沒等匕首的攻勢減緩就往鈴仙的方向衝過去;兩手握住樓觀劍並集中所有的力量,

對於一直保持距離的鈴仙來說是個很大的危險。

「嗚...!」

在妖夢連續斬擊的呼嘯下,鈴仙硬是吃力地躲避與後退,緊迫攻勢造成無法反擊的狀態,

躲避不及的銀色長髮也被太刀削掉不少。

「喝啊!」

終於,鈴仙被毫不間斷的攻勢逼到了牆壁邊緣,而妖夢隨著吶喊以突刺作為最後一擊。


『咚──!』


千鈞一髮之際,鈴仙以精準的肢體移動來避開要害,讓妖夢的太刀插進胸口與手臂間;

同時鈴仙立刻用手臂夾緊刺進紙門的太刀,也讓雙手持刀的妖夢霎時間動彈不得。

「幻波『赤眼催眠』!」

抓到時機的鈴仙馬上使用符咒,雙眼也隨之泛出紅光。狂氣的影響下讓妖夢感到不適而立刻奮力抽刀退開,

身上各處也受到部分的彈幕傷害。之後滿天的彈幕也讓三人頻於躲避,而當中蕾米以最快的速度閃掉眼前的攻勢,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衝向鈴仙的面前,讓正處發動攻勢的她完全來不及反應。

「妳這傢伙真是麻煩!」

加速度下強力的一爪,讓鈴仙防禦的手臂硬生生被撕裂一道傷口。隨著出爪動作的收招下,

蕾米利用身體翻轉的力量往鈴仙的腹部補上全力一踢,把她直接踹飛並撞向後方的牆壁。

『碰──!』

攻勢終於完全停止了,鈴仙整個人倒在一旁的紙門上,經過蕾米的重創讓左手臂已經出現無力而垂在一旁,

深可見骨的傷口也不斷徜著鮮血。此時雖然意識清楚但身體卻不聽使喚的顫抖,盡全力也無法輕易爬起來。

「嗚...嗚啊...」

「放棄吧。」蕾米從空中降下並站在躺在地上的鈴仙前方說著:「妳已經輸了,而且我們也沒時間再陪妳玩。」

因為敵人頑強的抵抗,即使在三人圍剿下,對她來說這場戰鬥顯得有點太久。

「我不會...放棄...」

「又再說這種話,像妳這樣的棋子還真是不要命。」

「棋子...?」

此時鈴仙對於這一句話像是領悟到了什麼,眼神有點失去注意力,而隨之又出現了頭痛而緊閉雙眼的情況。

「...」

妖夢注意到這個女孩些微的徵兆,也對於她超乎常人的意志感到可疑。

「妳的思想被人給控制了嗎...?」

面對妖夢的詢問鈴仙沒有回答,但是她知道這個答案理當是否定的,至少對於現在身處永遠亭的她來說。

「大小姐,我們走吧。」

「咳...站住...!」

隨著兩人準備動身時,鈴仙終於站起來了,但是全身發抖的姿態看起來沒有威脅感,

而這個舉動也讓妖夢眉頭深鎖地看著她。

「真是麻煩...妳真的想被殺死嗎?」

「等等!」就在蕾米要伸出右手的同時,妖夢站了出來說道:「這裡請交給我吧。」

此刻妖夢從腰際拔出了另外一把短刀,名為白樓劍。傳言中,長刀『樓觀劍』一刀可斬殺十數匹幽靈,

短刀『白樓劍』則能斬斷內心一切的迷惘。

「大小姐,這...」

「我們就看著吧。」

此刻蕾米與咲夜兩人退到一旁,只留下妖夢獨自上前往鈴仙的方向走近後站定;

左手持前是短刀白樓,右手高舉則是長刀樓觀,這是二刀流上段的架勢。此時妖夢銳利的眼神與氣勢讓鈴仙不敢輕忽。

「喝啊──!」

隨著吶喊,妖夢集中精神往鈴仙的方向衝去,而避開一連串斬擊後的鈴仙也立刻向上跳起迴避。

「喝!」

跳到上空的鈴仙立刻以兩手抱住胸口的姿勢集中力量並往外張開,瞬間兩道耀眼的光芒從手中綻放;

氣勢之強,甚至可以明顯感受到她兩手光芒的壓迫性。從鈴仙矯健的動作來看,是利用了剛才的時間回復體力,

不過妖夢也隨之一躍緊追鈴仙不放,兩人繼續在空中交戰對峙;妖夢揮舞著兩把太刀不斷襲向對手,

而處於劣勢的鈴仙亦不干示弱,忍著雙臂創傷的痛楚,手握紅色的光芒衝到近距離內與妖夢互擊,

在她攻防一體的近身快速攻擊下,使得對手長刀劈砍空間的發揮也大幅減低。

「看招!」

隨著會心的吶喊,鈴仙用掌底扎實地命中了妖夢,不過在她扎實防禦下只有擊退的效果。

就在這拉開距離的瞬間,妖夢眼神突然一變,立刻以雙手防禦的姿態斬出兩道彈幕射向鈴仙。

「!」

『碰─!』

因為距離過近,鈴仙只能勉強用雙手去抵擋,不過依舊擋不住強勁的威力而讓全身受到爆炸的重創,

之後整個人亦開始姿態不穩地往下摔落。不待攻勢減緩,此時妖夢立刻衝向毫無防備的鈴仙欲作出最後一擊。

(就是現在!)

就在妖夢逼近的瞬間,處於往下摔落狀態的鈴仙立刻從衣中抽出一張致命的卡片。

「散符『真實之月』!」

無數的紅色光粒從鈴仙身邊高速散射出去,躲避不及的妖夢立刻被光粒貫穿了左側大腿。

「呃啊啊──!!」斷骨的極大痛楚讓妖夢當場失控而哀號。

「我不能在這邊被你們擊倒!」鈴仙竭盡全力再次浮在空中並對所有人大聲喝道。

所謂王牌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輕易出手,鈴仙也知道狂氣對於妖夢的影響特別大,

而大量鮮紅色的狂氣也讓其他兩人無法輕易靠近。斷骨與頭部的劇痛讓在空中的妖夢幾乎無法動彈,

處於只能消極防禦的悽慘模樣,情況十分危險。

(妖忌師傅...請借我力量...!)

此時妖夢暫時閉上眼睛集中起精神,彷彿暫時忘記痛苦般,閉上雙眼後立刻向前方衝了出去。

鈴仙見狀依舊不敢大意,立刻將大量的彈幕朝妖夢的方向射去。在密集彈幕的擦撞與強大狂氣的擠壓下,

妖夢僅用持樓觀劍的右手擋著,即使身上出現大量撕裂傷的情況下依舊奮力地往前直衝。

「喀啊啊啊啊啊啊啊.........喝啊!!」

在鈴仙訝異的同時,妖夢已經突破一切直逼她的面前,左手緊緊握住而放在身後是呼之欲出的白樓劍。

同時間,妖夢張開了緊閉的雙眼。

「人鬼『未來永劫斬』!」

白樓劍的威力搭配符咒的力量,以高速的狀態下直接把鈴仙從腰間砍了過去,遭受強烈的攻擊後亦重重地跌了下來。

『碰──!』

倒在地上的鈴仙呈現重傷與昏迷的情況,不過腰間卻沒有明顯的刀傷與血跡。

雖然眼前的女孩已經奄奄一息,但妖夢全身的傷勢也不輕,摔下地面後也無法站起來,

只是一臉痛楚地撫著自己不斷冒出鮮血的左側大腿。

「哈...!哈...!」







.........







『怦怦...』


身處一大片的黑暗中,唯一可以感受依傍在身邊的...

只有安靜又微弱的心跳聲...


『怦怦...』


『鈴仙...』


「媽媽...是妳嗎...?」


『妳要好好努力喔...』


「不...」


『就算永遠只有一個人...』







「不要────!!」



眼前出現了難以置信的殘酷畫面...


封印的枷鎖已經破除了...







........







「走吧,咲夜。」

「大小姐請等等,需要幫忙一把嗎?」

咲夜對妖夢伸出手並且搭起肩膀攙扶著,經過剛才的戰鬥妖夢的體力也到了極限,已經沒辦法自己一個人行動。

然而就在此時,妖夢從後方察覺到些微不對勁。

「!」

「這是...什麼氣息?」

在空中的蕾米也察覺到了,一股不祥的力量從身後散發出,那是來自鈴仙跌落的地面。

「嗚...噁...」

三人看著地上不斷集中的紅色氣息,而鈴仙也慢慢地爬起來,但是扶著頭部劇痛的表情卻相當痛苦。

之後又用單手摀掩著自己的嘴,從手上不斷流出鮮血與嘔吐後的唾液。

「這...?」

「咲夜妳們...!」

從些微的不安氣息中,蕾米從女孩的身上到發覺到了一件事,立刻轉身對其他人警告。


「不要看她的眼睛!!」


「愕啊啊啊啊啊────!!!」

一切為時已晚,隨著鈴仙抬起頭並睜開鮮紅雙眼的同時,妖夢陷入逼近瘋狂的狀態,

緊抓自己頭部同時雙眼也逐漸昏厥,一旁的咲夜也跟著她一併摔倒在地;

瞬間整個走廊變成恐怖的鮮紅色,透過月兔無法控制的赤色雙瞳...

「可惡...!咲夜沒事吧?」

「頭...很痛...」咲夜勉為其難地扶著頭部答道,跪在地上的身體也不斷地抖動。

蕾米再次轉身過來時鈴仙已經浮在空中,彷彿已經忘記疼痛一般,身上的傷口仍然不斷在流血。

這時候她似乎不斷輕聲地喃喃自語著,不過被頭髮遮住臉龐下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妳這傢伙!」

因為狂氣的力量對蕾米影響比較小,看到這情況已經衝過去先制攻擊,不敢大意的她避開鈴仙的雙眼,

在距離外立刻發動自己的攻勢。

「紅符『不夜城レッド』!」

從蕾米的手中放出紅色的衝擊波直接掃向浮在空中的鈴仙,不過完全沒有效果,連衣服上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彷彿就像打中幻影般。

「什麼!」

「大小姐...後面!」

在咲夜的提醒下,此時蕾米注意到身後已經被彈幕給包圍;因為光線的波長不同步所以會引起鮮紅的幻視,

在蕾米攻擊之前就散發出的子彈就像海市蜃樓般穿梭,繞過了紅符攻擊的死角來到蕾米身邊。

「可惡...!」

不甘心的咲夜盡了自己最後限度的力量,利用停止短暫的時間,瞬間出現在蕾米的身後並抱著她,

此時鮮紅色的彈幕也已經包圍住兩人了。

「咲夜妳放手!」

蕾米雖然盡其所能地想掙脫,但這時全部的彈幕已經往兩人的方向襲來,四面八方無一縫隙可躲,

也全數往緊緊抱住蕾米的咲夜身上打。

『碰碰碰──!!』

「咲夜!」

直到攻擊結束後咲夜才鬆開緊抱的雙手,同時也因為過度重傷而失神地跌落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

「...」

看到此況的蕾米眼睛睜大著,全身開始隨著怒意開始顫抖、右臂也逐漸凝聚起一股壓迫性的氣息。

「妳這傢伙......」

因為自己而受傷的咲夜,面對這眼前浮在半空的敵人再也無法忍耐;隨著這股不斷高漲的情緒,

此時手中已經聚合出一把深紅色的長矛。

這股憤怒,彷彿可以將一切給吞噬...


『神槍『スピア・ザ・グングニル』!!』














絕對...



.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3-5 10:07 A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3-6 18:21
時間:深夜丑時一刻

狀況:敵人開始四處分散,迷宮走廊的效果狀況出現不穩定,門扉封印效果大幅減弱。

永遠亭被侵入率 60%






てゐ

地點:迷宮走廊

任務:率領兔子妖怪眾抵擋入侵者

能力:無

對手:蕾米莉亞.深紅 (被擊敗)

狀態:昏迷



鈴仙

地點:迷宮走廊最裡層

任務:保持迷宮走廊的持續性狂氣 (隨著體力衰減中) / 迎擊主要入侵者 / 阻止所有敵人

能力:月之狂氣 (完全覺醒)

對手:十六夜咲夜 (擊敗)、魂魄妖夢 (擊敗)、蕾米莉亞.深紅 (1人交戰中)

狀態:垂危



輝夜

地點:月之通道

任務:無,躲避敵人 (已被發現)

能力:五道難題

對手:霧雨魔理沙、愛莉絲.瑪嘉特洛伊德、博麗靈夢 (3人交戰中)

狀態:良好



永琳

地點:???

任務:爭取虛假之月的完成時間 (已完成) / 引誘敵人首領致祕密空間,獨自殲滅

能力:???

對手:八雲紫、西行寺幽幽子 (2人交戰中)

狀態:良好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3-6 18:22
chapter.15

美麗枷鎖 五道難題







「到底要往哪裡走...」

這時候剩靈夢一個人在陰暗的走廊上飛著,一路上都沒有任何敵人,但是不論怎麼飛四周都是一樣的昏紅畫面。

「唉...真不曉得紫那傢伙在想什麼。」

突然間,走廊的扭曲現象停止了,那股讓人不舒服的紅色視野也隨之消失,只剩下黑暗又筆直的走廊。

「這是怎麼回事?」

在靈夢好奇這怪異現象的此時,從不遠處的前方她注意到了破壞的痕跡,那是之前魔理沙撞破的大洞。

「找到了!」

發現通道之後立刻往那個方向飛去,然而隱藏的通道裡面一路上也沒有任何敵人,只有滿目瘡痍的畫面,

以及受到重傷而昏迷,遍佈四處的妖怪兔。靈夢沒有多做猶豫而快速地直接飛行。







.........







這時候魔理沙與愛莉絲兩人在月之通道上與輝夜對峙,雙方已經交戰了一陣子,不過彼此還沒有任何損傷。

「這傢伙真是難纏,還以為只是個普通人類呢。」

「呵呵...我的確是人啊,只是跟妳們不太一樣而已...」

「魔理沙小心!」

在三人說話的同時,從輝夜的手中又射出一片光彈讓兩人頻於閃躲,不過這個地方很廣大,所以有利於四處飛行來躲避。

「一直逃啊逃的,實在讓人太失望了,這樣我可沒有對妳們出難題的興致。」

「什麼難題啊,跟我看過書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妳的書大多是從我那搶來的!」聽到魔理沙大言不慚的放話,愛莉絲立刻不滿地回了一句。

實際上,魔理沙所有的書大多不是自己買的,而且全部都是用最省錢的『借書』方式;

只要哪裡有書,哪裡都是魔理沙的圖書館。附帶一提,還書的日期是她壽終正寢的那一天,相當於無限期還書方式。

「妳們在說什麼啊?」

輝夜完全不懂這兩人的談話,卻對隨時隨地可以吵架的反應感到相當有趣,但這時也不是閒話家常的時間。

「如果妳們不認真點,別怪我不客氣囉。」

說完馬上用耀眼的光束射向這一對活寶,兩人被突然的攻擊都嚇到慌忙地躲開。

「呀啊!」「哇!」

「哎呀,還在發呆嗎?」輝夜以手遮著嘴唇訕笑著。

「妳這傢伙...等會我讓妳再也笑不出來!」

狼狽的魔理沙明顯躲慢一步,批在身上的斗篷邊緣已經些微燒焦。

「什麼這個傢伙,我可是有名字的。」

「這種事情才不重要咧!」

不服輸的魔理沙丟下一旁的愛莉絲,立刻騎著掃帚,繞著輝夜以圓周的弧度高速飛行,手上拿著是一張不明的符咒卡片。

「只是這樣亂飛的話,遲早我會把妳打下來。」

「有辦法就讓妳打看看吧!戀符!」

看到情況的愛莉絲慌忙下立刻躲遠遠的,至少離開兩人的直徑範圍。因為魔理沙稍微認真了起來,

可以輕易感受到她手中符咒的強烈氣勢,而輝夜還是不慌不忙的原地看著,此刻魔理沙已經出現在輝夜的頭上方。

「マスタースパァァーク!!」

「!」

看到這股耀眼的光芒,輝夜吃驚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從上方擊發的攻勢讓她連躲的時間也沒有,

瞬間巨大的光柱已經將她給埋沒。

『碰轟─!!』

雖然這還不是魔理沙全力的攻擊,不過仍然穿過了敵人並將下方的地表給轟出一陣大爆破。

「哇啊!」

光之魔砲的巨大能量的影響下,一旁的愛莉絲因為躲避不及也一起遭殃,被這股巨大暴風吹的東倒西歪。

不久後,魔理沙騎著掃帚回來並觀察一下遠方的動態。

「哼...看妳還能怎麼說大話。」

「魔理沙沙沙沙──!!」

一旁出現的是全身衣物凌亂的愛莉絲,一臉怒火的她抓住魔理沙的衣領,由於魔理沙一直四處亂飛反而讓她不知道該往哪躲。

「好啦好啦,話說回來那傢伙不會被消滅了吧?我應該還沒有用到這種力道才對啊。」

「妳這種魔炮能叫做控制好力道嗎!」

「等等!妳看下面!」

魔理沙注意到了一絲詭異而指著下方,抓著她衣領的愛莉絲也朝著下方看,兩人看到了眼前一幕都吃了一驚。

「怎麼可能!」

出現在兩人下方的是輝夜,看起來完全沒事的模樣,衣服上也完全沒有出現髒亂的痕跡。

「我可是一步也沒有移動喔,不過剛剛的攻擊還挺嚇人的。」

「可惡...果然太過放水了嗎...」看到眼前的敵人完全無礙的模樣,魔理沙不甘心地說著。

「呵呵...其實剛剛的攻擊很有水準,只是我身上有著某人給我的保護罷了。」

輝夜所說的保護正是永琳所給她的手鐲,除了可以告知情況給永琳,遇到一定的攻擊都會自動張開防護罩,

如果不是一定威力以上的攻擊就會無效。

「嘖,看來不認真不行了,愛莉絲跟我合作吧。」

「妳一開始就脫隊了!」

兩人又在如閒話家常地吵起來,這個時候輝夜已經放出網狀光束散射兩人周圍,讓兩人警覺性地散開躲避。

「妳們可要好好認真啊。」

緊接而來的是快速的彈幕,在四周都是威脅的狀況下,兩人已經沒有空間的優勢去躲開攻擊;

這時候有道光束突然射在愛莉絲與人偶上海之間,被光束給困住的上海無法動彈,只是慌張地想回到主人身邊。

「上海!」

愛莉絲見狀立刻慌忙地想靠近它,但在搶救的同時,卻沒注意到旁邊有大量的子彈往自己上方襲來。

「愛莉絲小心!」魔理沙大喊著。


『靈符『夢想妙珠』!』


隨著一個少女的吶喊,突然出現眾多光玉集中往輝夜的方向撞去並迅速爆炸。在此創擊下,

輝夜放出的光束也隨之消失,愛莉絲也利用這個機會躲開上方的彈幕。這時從兩人背後出現一個女孩,

手持咒符與御幣,她正是博麗神社的退魔巫女。

「靈夢!」

「妳也找到這裡啦,紫呢?」

「她們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我可是找了好久才到這裡來...真是...」

靈夢看起來一臉不滿的疲態,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了幕後的主使者。

「看來又多了一個人,之後還有嗎?」

輝夜仍是一副沒事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但對於多出現一人感到有點訝異。

「大概吧,其他人我不知道。」

「總而言之,我們趕快把這傢伙收拾啦!」

「又在說什麼這傢伙的,我的姓是蓬萊山!」

「哼,真是多謝妳的好心。」面對輝夜特地報上姓氏,魔理沙只是一旁敷衍地應答。

「怪了...總覺得有聽過這個名詞...」

愛莉絲一邊思考著,對於這個名詞在腦海中有些許的印象,這似乎是來自傳說中一座古老的山名。

此時輝夜再次對眼前的幾個人感到納悶,在這月亮通道裡面,也是最靠近真實滿月的地點。

「難道妳們都不怕這滿月的光線嗎?」輝夜對著眼前的三人問道。

如同先前所說這是會讓人瘋狂的滿月,一旦普通人類直視就會發狂甚至喪命。對於魔女種族的愛莉絲影響還好,

但是魔理沙與靈夢卻是不則不扣的人類。

「這樣的滿月我們以前就看過了。」靈夢一臉心平氣和地答道。

「耶,幾時啊?」

「笨蛋!紅霧事件的時候妳忘記了嗎?」

魔理沙顯然是忘了,而靈夢所指的正是一年前的事情,為了解決幻想鄉被妖霧籠罩的問題,

自己曾與靈夢兩人合作討伐事件的肇事者─蕾米莉亞。那一晚也是在如此鮮豔的滿月之下,雖然光芒沒有今日如此強烈。

「這種事情不用刻意去記啦。」

「呵呵...這一次來的果然是很有趣的地上人呢,如果能陪我打上永生永世不知道有多美好...」

輝夜的話語中沒有其他含意,正是指永生不死的互相爭鬥,而靈夢則清楚地注意到輝夜這句話。

「妳該不會也是那種不老不死的瘋子吧...」靈夢盯著輝夜問道。

「哎呀,這樣說真是失禮,不過妳說的沒有錯~」

「不老不死?」

愛莉絲對此有點概念,雖然對研究魔術的人來說,『不老不死』雖並非不可能,但至今為止的實驗仍然沒有人有成功過。

「唉...看來又遇上了一個麻煩傢伙...」彷彿被靈夢的口吻傳染一樣,魔理沙嘆了一口氣道。

「我說過我的姓氏叫蓬~萊~山~!」

「怎樣都好啦!」

魔理沙說完後脫掉披在自己身上的禦寒斗篷,扭扭自己的脖子與舒展雙手與筋骨。自信滿滿的她也即將拿出實力應戰。

「我想問妳最後一個問題。」

對於眼前的輝夜,靈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是來到這裡之前就有的想法。

「說吧。」

「妳是這裡最厲害的人嗎?」

面對此一奇怪的問題,輝夜雖然顯得有些不解,不過仍沒有多做猶豫而說著:「我想大概是吧。」

「可惡!我被紫騙了!」感覺自己碰上了最大麻煩的靈夢抱怨著。

其實輝夜的回答很委婉,礙於君臣間的上下關係,永琳不曾輕易在輝夜面前拿出應有的程度,

事實上永琳的實力如何她自己也不甚了解。

「總之,閒話家常也到此為止了...」

「這樣也好,反正我也想讓滿月早點復原。」面對輝夜,魔理沙亦不干示弱地回應。

此時輝夜雖然還是一樣的從容態度,不過身後的整體氣勢已經完全不同,三個人同時察覺到這一點後開始不敢大意。

「讓妳們親眼見識我的五道美麗難題!」

隨著輝夜張開雙手,三個人見狀已經各自散開。

「難題『龍の頸の玉 -五色の彈丸-』」

從輝夜手中放出的是五顆光亮的寶玉,不斷的發射如銳箭般的光彈。此時三人已經在輝夜的四方各自躲避,

在這種寬廣的空間,只要退後遠一點就沒有威脅性,但是同時也無法有效攻擊敵人。

「破壞她的寶玉!」眼尖的愛莉絲已經找到了弱點而喊道。

如同她所說,主要攻擊的仍然只在那虛幻的寶玉身上,一旦擊破後,攻勢就能跟著被瓦解。

「了解!」

三人之中度最快的魔理沙,立刻繞過光彈的攻擊範圍一口氣跑到寶玉的背後;由於寶玉只能單方向的攻擊,

所以只要有機會能躲在後面就完全無事。

「看招!」

近距離攻擊下一次打破了三顆,不過其他兩顆同時也往魔理沙的方向攻擊過來,距離過近反而顯的有點危險。

「剩下交給妳啦!」

在魔理沙退後的同時,靈夢已經出現在另外一邊並拿出強化的巨大護符,利用追蹤的效能把剩下兩個寶玉一次擊破。

輝夜的第一個攻勢被瓦解了。

「哎呀,你們果然不簡單。」

對於眼前入侵者的表現輝夜顯然太過小看了,之後再次運起第二道的彈幕力量。

「難題『佛の御石の鉢 -碎けぬ意志-』」

輝夜的四周再次跑出了光玉,不過不同剛才的攻勢,這一次的數量之多達到覆滿一大片,

即使個別破壞也顯得沒有效益。此時從各個光玉放射出破壞的光束,隨之而來的是滿天的星屑彈幕。

「哇...!這跟剛才遇過的攻擊很像啊!」愛莉絲一邊迴避彈幕說著。

就如剛才的情況一樣,光束將三人的移動範圍大幅限制住,只能在原地以最小的動作來躲避不斷來襲的攻勢。

「魔理沙妳來掩護我!」此時靈夢再次拿出符咒卡。

這時候靈夢與魔理沙兩人靠在一起,魔理沙負責把周圍的星屑彈幕給消去,而手持符咒的靈夢在後方已經集中精神完畢。

「靈符『夢想妙珠』!」

從靈夢身邊跑出的巨大光玉,將周圍的彈幕一次清除,並且自動往輝夜的方向追擊。

『碰轟──!』

所有的光玉集中打在一個女孩身上,從外表來看是相當不樂觀的畫面,但是爆炸後輝夜仍舊毫髮無傷,

而第二個難題又再次被破解。

「真是厲害,不過妳這種法術有個很大的弱點呢...」

靈夢沒有在意輝夜的話,立刻以大量的符咒彈幕回擊,但是輝夜依舊不為所動;

威力不足下,都是在距離外就被防護罩燃燒掉了。

「看我的吧!」

看到這般同樣的情況,魔理沙已經往輝夜的方向衝過去,試圖先把這麻煩的防禦給打破。

「難題『火鼠の皮衣 -焦れぬ心-』」

在魔理沙靠近同時,輝夜已經放出了第三道難題,身邊立刻竄起無數的火燄。

「哇!啊燙燙燙燙!!」

最靠近的魔理沙同時也是最倒楣的人,越靠近輝夜越是危險。這時她只能吃力的躲避,

不過瞬間衣服還是被燒掉了不少,好不容易總算退到其他兩人的位置。

「可惡,這樣根本沒辦法靠近她!」

魔理沙那金色的頭髮也燒焦了一些,模樣看起來有點狼狽。

「是妳太莽撞了啦。」靈夢剝掉魔理沙頭上一些捲捲微焦的頭髮道。

「嘖...愛莉絲有辦法嗎?」

「我不確定,不過可以賭看看。首先是...」

雖然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愛莉絲似乎觀察到一些細微的癥結,而其他兩人也開始聽取她的意見。

「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間呢。」

「呀啊──!」

聚在一起的三人立刻被一道突然的光束給打散,隨著滿天的火光下,也有不斷襲來的火焰光束。

「可惡!魔理沙準備了!」

「收到!」

「靈夢剩下就麻煩妳了!」

愛莉絲依序指揮著兩人,開始執行臨時決定的戰術;此時愛莉絲坐上了魔理沙的掃帚往前直衝,

而靈夢在前方替兩人掩護並盡力將眼前的火焰給消去,不過在顧己又顧人的狀況下,過多的火焰讓靈夢相當吃足苦力。

「嗚...已經是極限了!」

越靠近前方火焰的密度越高,靈夢也逐漸受不了高溫而退開,而後面掃帚上的兩人這時候卻沒有停下。

愛莉絲替兩人的前方架起一道用魔力構成的防護罩,魔理沙則開始控制著掃帚向前加速。

「抓穩了!」

兩人直直的往前方衝去,而前面是一大片恐怖的高溫火燄牆,看起來十分危險。

「真的沒問題嗎?」

「相信我!」

「可惡,豁出去啦!」

正因為有魔理沙的勇氣,掃帚的飛行速度完全沒有減緩過,而就在兩人距離火焰不到十公尺的狀況下,

火焰居然些微分開了。

「果然沒錯!」

「很好!上咧!」

穿過火焰之後,愛莉絲在掃帚上穩穩地站起來,拿起作為法術媒介的人偶上海,

而騎著掃帚的魔理沙也伸直雙手集中全部的精神。

「去吧!スペクトルミステリー!!」「看招!スターダストミサイル!!」

破壞光束與星屑飛彈同時射擊,兩人的合體攻擊在一大片的火光中貫穿,直接命中距離不遠的輝夜。

『碰──!!』

強力的攻擊立刻引起一陣爆破。由於火焰過度密集,突然從眼前冒出的攻勢也使得輝夜出乎意料,

毫無防備之下被兩人的攻擊給擊中;因為距離過近使防護罩的效果減小,使這次攻擊已經有明顯效果。

周圍的火燄也隨之消失後,輝夜立刻張起彈幕圍繞四周並逼退兩人。

「哇!快後退後退!」愛莉絲慌忙地拉著魔理沙的衣袖催道,彷彿忘記了自己也能飛行。

「知道啦!」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彈幕的攻擊範圍,好不容易終於退到一段距離,但掃帚也因為接觸火燄過熱而微焦,

看起來真是傷痕累累。

「呼...怎樣,還敢小看我們嗎。」

在三人面前的只是一大片爆炸過後的煙霧,而輝夜的情況如何仍然未知。

「妳們果然很有趣,我也該稍微認真一些才不顯得失禮。」

這時輝夜在三人面前出現,身上的衣物已經出現明顯的破損。但是經過剛才遭受的傷害後,

輝夜的臉上看不出畏懼,反而是更加興奮的表情。看在三人眼裡是一絲不解,但彷彿在預料之中而不感驚訝。

「也許有點晚,我再自我介紹一次吧,我叫做『蓬萊山 輝夜』。」

「KAGUYA...我好像有聽過...」

關於『輝夜』一詞,這一次連靈夢都有印象了,不過仍舊沒有想起來相關的記憶。

「不管有沒有報上名字都一樣,都要把妳打倒再把月亮奪回來!」魔理沙再次指著輝夜大喝著。

在這樣瘋狂的滿月下,一股危險的氣息正不斷地凝聚中。

「傻瓜...我說過月亮不是我藏的...」

時間是幽黑靜寂、草木皆睡的丑時三刻...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3-14 21:35
時間:深夜丑時三刻

狀況:隱藏的月之通道被完全打開,妖怪兔部隊全數壞滅。

永遠亭被侵入率 80%






てゐ

地點:迷宮走廊

任務:率領兔子妖怪眾抵擋入侵者

能力:無

對手:蕾米莉亞.深紅 (被擊敗)

狀態:昏迷



鈴仙

地點:迷宮走廊最裡層

任務:保持迷宮走廊的持續性狂氣 (已完全停止) / 迎擊主要入侵者 / 阻止所有敵人

能力:月之狂氣 (完全覺醒)

對手:十六夜咲夜 (擊敗)、魂魄妖夢 (擊敗)、蕾米莉亞.深紅 (1人交戰中)

狀態:不明



輝夜

地點:月之通道

任務:無,躲避敵人 (已被發現)

能力:五道難題 / 神器.蓬萊玉枝

對手:霧雨魔理沙、愛莉絲.瑪嘉特洛伊德、博麗靈夢 (3人交戰中)

狀態:普通



永琳

地點:???

任務:爭取虛假之月的完成時間 (已完成) / 引誘敵人首領致祕密空間,獨自殲滅

能力:???

對手:八雲紫、西行寺幽幽子 (2人交戰中)

狀態:良好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3-14 21:37
chapter.16

永夜的最後







「靠妳了!愛莉絲!」

此時,為了阻止輝夜再次發起難題的力量,魔理沙在前方不斷發射星屑飛彈牽制著輝夜,

而出現在輝夜後方的愛莉絲已經蓄勢待發,對準敵人伸起拿著人偶的雙手。

「看招!スペクトルミステリー!」

破壞光束直接襲向輝夜的背後,突來的劇烈衝擊讓輝夜表情感到一絲痛楚。

「哼...!雕蟲小技罷了。」

面對眾人如此積極的進攻,輝夜不再被動依靠防禦,也開始揮起單手張開彈幕反擊。

「呀啊!」

射過來的彈幕速度過快,讓愛莉絲的攻擊不得不緊急中斷,這時靈夢也從另外一邊出現。

「靈符『夢想妙珠』!」

「我說過妳這招沒用的!」

無數的巨大光玉依舊襲向輝夜,不過全部都在距離外被防護罩給消去,也讓輝夜抓到放出符咒的時間。

「難題『燕の子安貝 -永命線-』」

輝夜所說的弱點正是靈符的出招速度過慢,縱使有追蹤的威脅性能力,只要在看到的時候就能馬上反應,

就算防禦下來也不會有太大損傷。

「可惡!」

靈夢見狀迅速往後退開,這時從輝夜的四周散發出無數的網狀光線,密度之高跟之前相似的攻勢都不能比;

三人彷彿被困住一樣,而過多光線造成的刺眼甚至會看不見前方的敵人。

「不能在消極地進攻了!」

對於此刻的危急狀態,愛莉絲也開始拿出了符咒欲發動攻勢,不過頻頻出現的彈幕讓她無法集中精神反擊。

「讓我來吧,魔符!」迅速果決的魔理沙隨著吶喊,隨即將手中卡片威力釋放:「スターダストレヴァリエ!」

瞬間從身上釋放一堆巨大的星型光彈,跟夢想妙珠不同的是沒有追蹤性能,不過能有效的消去四周的彈幕與光束,

輝夜的彈幕一時間被消去了大半。

「上吧!」魔理沙攻擊的同時隨之朝後面大喊著。

利用星型光彈在前方掃蕩彈幕的機會,靈夢立刻衝過去並試圖拉近與輝夜的距離,但才衝刺沒多久,

眼尖的輝夜直接伸起掌心控制寶玉,以數道銳利的光束直接射中靈夢。

「嗚...!」

被大量光束射中靈夢的模樣顯得十分危險,不過仔細一看,正因為眾多光束造成耀眼的景象,

使得輝夜完全沒注意到靈夢在衝刺前已經用結界將自己給牢牢保護住,所以沒有造成預料中的嚴重傷害。

待攻勢一減緩,靈夢立刻從袖中拿出四張強化的博麗護符直接朝輝夜的方向射去。

氣勢之強大讓輝夜不敢大意而往旁邊躲開,不過冷靜的靈夢重心不在於直接性攻擊,此時愛莉絲立刻從靈夢的後方往前衝出去。

「魔操『リターンイナニメトネス』!!」

隨著愛莉絲符咒的發動後,七色的光芒立刻充斥在輝夜四周,而光芒聚合起來後立刻產生一道閃光的大爆炸。

在輝夜仍一臉驚訝的同時,瞬間已經被這破壞性的光芒給吞沒。

『碰轟!』

面對敵人接二連三的攻勢,讓輝夜逐漸招架不住而被抓到漏洞,也再次遭受到出其不意的損傷。

「嗚...咳!」

閃光消逝後,輝夜總算完全檔下了這波攻勢而跌落在地上,跪倒在地的模樣與先前相比已經顯得不少狼狽;

摀住嘴巴而咳出滿手的,是肺部遭受重創的嚴重內出血。

「出手會不會太重了...她畢竟也是個人類...」看到如此慘狀的輝夜,愛莉絲感到有些不安地說著。

「妳這時候心軟得太早了!別忘了她可是...」

「等等!你們看下面!」打斷了魔理沙的對話,靈夢注意到下方異狀而大聲地喊著。

此時待在下方輝夜的四周再次出現了許多光芒,就跟當初魔理沙與愛莉絲所看到是一樣的光之粒子。

「呵...不錯嘛...」

輝夜答完話後隨即低起頭淺淺地笑了起來,而眾人只是不解地看著這情景;不是一般開心或是嘲笑的表情,

從微露的眼神來看像是得到了什麼更棒的東西而興奮。

「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傢伙發瘋了嗎?」

看到前方少女詭異的舉動,愛莉絲與魔理沙先後感到不解而驚訝著。

「地上人的愚蠢...」

彷彿沒注意到週遭的一舉一動,站在地上的輝夜依舊沒有抬起頭來看著三人,只是儘自地低頭細語。

「就在於只會從眼前所見判斷真實...但你們還是有點不同...」

魔理沙不管眼前敵人一舉一動,利用這個敵人給的大空檔,立刻往輝夜的方向射出大量星屑飛彈攻擊;

同時其他兩人也一併展開攻勢,從四面八方來的大量彈幕全部射向輝夜,看起來既危險又無法躲避。

「所以...」面對如此險境的輝夜依舊不動如山,表情上也不見一分畏懼,只是低頭繼續說著。

「...殺了妳們實在太可惜了...」

突然輝夜只是拂起左手,全部的彈幕在靠近輝夜之前瞬間都隨著空氣消失了,連防護罩都沒有被碰觸到。

只是發生在這短短一瞬間,彈幕憑空消失地無影無蹤,也讓這一切彷彿陷入了靜止。

「怎麼可能!」

「消失了?」

看到眼前不可思議的畫面,魔理沙與靈夢先後驚訝道。

此時四周的粒子開始迅速集中,下一瞬間已聚合在輝夜的身上並圍繞著耀眼的光芒,

然而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只是緩緩地站起身來。

「永琳的限制真是麻煩...不過算了...」

低頭的輝夜被她的頭髮遮住了大半的臉龐,唯一可以看到的是她那微彎的嘴角,也是心中懷有極度自信的象徵。

「就讓妳們見識我唯一留下寶具的力量...」

說完話的輝夜緩緩地將自己的左手放在自己胸前,此時亮眼的光芒立刻從她全身透出。隨著這片亮眼光芒的遮掩下,

輝夜放在胸口的左手似乎正慢慢地拿出一個發光的物體,直到整個抽出來時才能完全看清楚她手上的東西。

仔細一看拿在她手上是個光亮無比的樹枝,但與其說是樹枝卻比較像珊瑚或寶器,而這看起來美輪美奐的樹枝,

正是輝夜最強大的力量媒介來源。

「這...不可能!這種傳說中的寶物居然真的存在!」

「妳在驚訝什麼啊,不過我好像也有印象...」

還沒從輝夜口中得知,愛莉絲已經注意到了那個寶物的來歷,而一旁的魔理沙也從書中的印象想起了一些思緒,

然而此時卻也沒有多餘時間讓他們沉浸在思考中...


『神器.蓬莱玉枝!』


瞬間輝夜向上高舉的左手發出了如萬丈般光芒,觸目所及皆是一片的刺眼,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難以看到彼此。

「嗚...嗚哇!」

遠從上古時期的流傳,蓬萊仙山是人類無法可及、只是當作傳說在記載的神秘之處。在山的深處中有棵亮麗又神秘的大樹,

據說上面每一根樹枝都有非凡的力量;雖然還沒有任何根據,但是輝夜手上的寶具卻彷彿是傳說中的寶物─蓬萊玉枝。

這也是世間所有的傳說中最接近『神』的一個媒介。

「妳們兩個別發呆了!」靈夢立刻朝其他兩人大聲叫醒著。

知道來源而發楞的愛莉絲與魔理沙終於清醒了,四周的光芒也逐漸地減弱下來。雖然不能十分確定真假,

但是眼前的寶具看起來確實有壓迫感;這時從寶具中緩緩放出七顆美麗的玉石,但是並沒有立即出現攻擊跡象。

「傳說畢竟只是傳說!」魔理沙已經振作起精神,在玉石還沒有動靜的狀態下想立刻破壞掉。這時候迅速抽出符咒喊道:

「戀符『マスタースパーク』!」

從魔理沙的雙手擊出巨大光柱,立刻穿透七顆玉石並炸向下方的輝夜,強大的能量撞擊讓整個地面隆起而爆炸,

空中的兩人亦感受到強勁風壓而用雙手遮著。在魔理沙毫無顧忌的威力釋放下,即使下方的人沒有被光柱的龐大能量給吞沒,

也難逃爆炸的所帶來的傷害。

「小心!」察覺到絲毫不對勁,愛莉絲在一旁大喊著。

還不及魔理沙反應同時,這時從她手中擊發的光柱中已經竄出了七彩的光彈,除此之外從四面八方也不斷的襲來。

「哇啊!」

「魔理沙!」

奮不顧身的愛莉絲立刻衝到魔理沙的面前,想盡力消去一些彈幕,但是卻完全無法擊破,光彈本身的威力已經超乎想像。

此時靈夢本身則自顧不暇,在緊密的彈幕下只能勉強地閃躲,大腿部分也出現不少擦傷。

「啊啊啊──!!」

這時愛莉絲的肩膀與大腿已經被光彈打中,受到創傷的痛苦模樣清楚可見,光彈也越來越密集的包圍住兩人。

「可惡...!」

看到愛莉絲情況越來越危險,魔理沙立刻摟起她的腰並抓起掃帚往上面的方向直衝,

不過密集彈幕的擦撞下依舊讓魔理沙受到不少傷害。之後兩人終於離開了威脅性的範圍,

而身邊的愛莉絲雙眼已經有點昏厥,臉頰與額頭上也冒出不少汗水。

「振作點!」

「妳們兩個小心!」

突然隨著遠方靈夢警告的聲音,在兩人四周又出現了一群危險的彈幕,讓人沒時間喘息,

魔理沙只能趕緊抓起再次掃帚把愛莉絲帶離這個危險處境。

「嘖...可惡!」

來自四面八方的彈幕就像是知道敵人位置似的,每一顆都有追蹤的能力,這讓帶著人飛行的魔理沙難以迴避,

只能不斷後退遠離。

「逃啊...盡量地逃吧...」

在三人都退到很遠的一段距離後,輝夜緩緩地從地上浮到天空中。身上的衣物雖然還留有血漬與破損,

但是全身卻看不到一絲傷口,之前受的重傷都不可思議地完全回復。

最後,三人總算退到了一處較為安全的距離,大家的傷勢都不輕。在魔理沙打算搖醒愛莉絲的同時,

她的表情變得十分惶恐與驚訝,攤手一看,自己的整隻手臂已沾滿了愛莉絲的鮮血...

虛弱的愛莉絲已經昏迷,不發一語地靠在魔理沙的胸口上。

「醒來啊!愛莉絲!」

魔理沙輕拍愛莉絲的臉頰,沒有平時那總是一臉的自信,現在她的表情顯得非常焦慮與傷心。

「魔理沙。」

靈夢抓起失去冷靜的魔理沙的肩膀,從她堅毅的表情上來看,彷彿想到了一個方法,也下定了決心。







.........







「妳們只有這點程度嗎...」

經過一段時間後,輝夜觀望著安靜的四處。因為三人退的距離實在太遠加上時間顯得有些過久,

甚至讓她懷疑對方是否逃跑了。

「!」

這時候遠方出現了一陣直撲而來的騷動,同時也讓輝夜再次興奮而露出笑容。

「就是這樣...」

從遠方出現的只有一個靈夢,右手持的是御幣,正以高速與避彈的狀態不斷逼近。不過七彩彈幕的攻勢也沒有停止過,

所以她的身上也出現許多來時的擦傷。

「就是這樣才對!哈哈!」輝夜看著遠方的敵人笑道。

「夢符『封魔陣』!」

此時靈夢發動了她的符咒,瞬間大量的攻擊符咒散去並充斥著四周,與輝夜的七彩彈幕稍微抗衡。

放眼所及都是大量的彈幕與符咒。然而輝夜依舊沒有放在眼裡,只是向前舉起自己的右手並挑一下食指,

瞬間靈夢的下方出現大量彈幕朝她襲來。

「嗚!」

發動攻勢中的靈夢因為無法分心,立刻被從下而來的大量彈幕擦遍全身而往下掉落,但她依舊沒有鬆開握住御幣的右手。

在失去重心向下落的同時,立刻舉起御幣朝輝夜的方向指去,而四周大量的符咒也立刻全數集中並把輝夜給圍了起來。

「哎呀?真有意思的掙扎。」

同時間魔理沙也出現在輝夜的後方,看來是利用繞遠路的方式奔馳而來,但是七彩的彈幕是全方向的攻擊,

所以跟靈夢一樣受到不少創傷後才能靠近。

「妳能說大話也只有現在!」

這時魔理沙左手上拿的是自己的魔力增幅道具─迷你八卦爐,同時另一隻手拿的符咒正是她最後的王牌。

還不及輝夜轉過頭,魔理沙舉起雙手的氣勢已經呼之欲出。

「魔砲『ファイナル スパァァァク』──!!」

比戀符還要巨大數倍的光柱瞬間從八卦爐擊發出去,巨大能量的放出也讓負傷的魔理沙支撐不住而難以掙眼,

甚至讓拿著八卦爐的雙手不停地顫抖。投下所有魔力的終極魔砲威力之大,立刻將前方大量的七彩彈幕一併吞沒,

隨之巨大的魔砲也將彈幕貫穿出去,直直往輝夜的方向炸裂。

『轟──!!』

「!」

從背後來的氣勢之強大讓輝夜不敢大意,因為被符咒困住而無法移動,慌忙之下舉起雙手生成一道看不到的結界,

像是可以消去一切的效果正與魔砲的威力互相抗衡。兩股過度的能量撞擊之下,四周空氣亦被造成劇烈的震動。

「嗚...」

此時魔理沙似乎快要耗盡所有的體力,雙手雖然還是伸直著,但是身體與眼神卻逐漸出現無力的疲憊感。

「哼。」感覺到對方威力正在縮減的輝夜再次加強了她的力道。

雖然對方的最後的驚人舉動讓輝夜有些吃驚,但輝夜再次回復了她的冷靜。

「一切都到此為止了!」輝夜再次加強她的出力並把魔理沙些微往後震退。

「喝啊!!」就在體力完全耗盡之前,觀察到敵人些微動態的魔理沙大聲地叫著。

隨著吶喊,她使出自己最後的出力讓魔炮瞬間增強,也讓輝夜瞬間感到一股壓迫。

「嗚!」

顧著與魔理沙光之魔砲抗衡的輝夜,已經沒空暇去注意到自己後方情況。此時靈夢瞬間出現在輝夜身後不遠處,

利用魔理沙牽制的時間已經集中好強力符咒的準備。

「神靈『夢想封印 瞬』!」

靈夢最後的王牌在此刻放出實力,四周不斷出現彩光色的爆破將彈幕完全消去,也出現了大量的強化光玉擊向輝夜。

在如此近距離下讓防護罩沒有任何效用,勉強避開魔砲的輝夜終於慌忙退開了,不過大量光玉攻勢仍不斷追向自己,

迴避起來顯得十分吃力。

「可惡...!」

輝夜不斷地往上方的方向飛行並躲避著,而突然一個注意力疏失,其中一顆光玉已經從旁邊靠近...


『碰轟─!』


輝夜的左臂瞬間被炸斷...突來的情況讓臉上的表情出現驚訝與恐懼;在血液四濺的空中,還有手鐲粉碎的殘片...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3-15 00:11
.........








「公主...?」


這時候的永琳一時出現了分心,目前仍與紫她們戰鬥中,雙方樣貌也出現了不少傷勢痕跡,

而透過手鐲整個毀壞的傳達讓永琳心中已經失去了冷靜。

「這時候妳在說什麼?」

「別擋路!」

沒有理會幽幽子的發言,永琳立刻打開一旁封印的門,高速地衝散兩人而過並離開這裡。

「幽幽子,我們先跟過去!」

兩人也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不過當前還是先緊追眼前的敵人,一樣在過來時的長長通道飛行著,

不同的是此時的心情越來越焦躁...







.........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其實我不是地上人...而下個月的十五日將有月亮的使者把我帶回...」


「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們...我只是個月亮上的罪人...」


「可是...」


「我好想跟你們永遠在一起...」






(主...公主...)



昏迷中的輝夜微微張開眼睛,似乎有人在夢中不斷呼喚著自己,不過眼前的一片又黑又模糊,讓人弄不清楚這是現實還是夢。

唯一可以確定的,這是她最熟悉的聲音...

從千年以來...


「永琳...」


這時候輝夜已經摔落了地面上,全身覆蓋著都是鮮紅的血漬,左手臂也斷掉了,而永琳正在一旁抱著她。

「公主!」

「原來...這不是夢嗎...」輝夜緩緩伸起右手摸著永琳的臉龐說著。

「...」永琳輕輕握起這撫在自己臉頰上的孱弱的手。

此時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輝夜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隨即又溫柔地看著抱著自己的永琳。

「傻瓜...妳怎麼哭了...」

看著自己珍惜的公主如此痛苦,斗大的淚珠終於從永琳冷漠的臉龐上冒出,順著輝夜滿是鮮血的右手滑下。

這也是輝夜從來沒有看過永琳流露過的表情。

「我沒有盡到保護您的責任...對不起...」

輝夜只是輕輕地搖搖頭。

「因為一直受到妳的保護...所以才讓我連這點痛苦都忘了...所以...」

此時輝夜不斷地乾咳且流出鮮血,漸漸失去了最後說話的力氣,疲憊的雙眼也慢慢地閉起來。

「不...別再說了...」

「所以...連作踐自己...也忘了......」

這就是身為不老不死之人的真實與命運。

看待自己的生命比螻蟻還不如,曾經只能透過不斷的自殘與互殺來感受自我存在,

而永琳卻比任何人還要珍惜與保護著輝夜,讓她逐漸淡忘傷害自己的心態,也才能稍微找回破碎的自我。

會因為疼痛而慌張與痛苦,就是自己還活著的証明。

「到此為止!」

隨著這突來打斷一切的聲音,在這陰暗的竹林四周已經被入侵者全部圍起,隨後紫與幽幽子兩人也跟著永琳追到這裡。

「投降吧,妳們已經沒有選擇餘地。」

「把滿月還給我們!」

靈夢與魔理沙先後站出來說著,被四個人給包圍的情況下,永琳還是緊緊地抱著昏迷的輝夜不為所動。

「你們沒聽到嗎?」看到沒有動作的兩人,幽幽子感到不解地問著。

「呵...」

這時候永琳卻低著頭淺淺的笑著,出乎意外的反應讓人弄不懂她此刻的想法。

「妳在笑什麼?」

「我們...已經沒有更慘的路可以走了...休想我會同意...」

永琳依舊沒有抬起頭來看著他們,彷彿不感到慌張似的,口氣上依舊冷漠無比。

「看來還是得訴諸武力了。」

面對敵人如此頑強的抵抗,儘管面前是如此殘酷的畫面,一旁的紫也不再猶豫地張起最後的攻勢。


『唰──!』


突然四周出現一片鮮紅,眾人的反應也跟著這片未知的情況給驚嚇;隨著週遭紅色光芒的消退,

永琳與輝夜的前面站著一個人影。

「妳...?」永琳終於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一幕。

那是一個少女,儘管傷勢嚴重仍舊背對著兩人伸起保護的雙手。站在永琳眼前的少女,

正是這次所有事件的起因,同時也是自己所想保護的人。

「優曇華...?」

體力與精神達到極限的鈴仙已經沒辦法再做任何抵抗,只想在兩人面前撐住最後一口氣。

這時她的雙眼只是疲憊地看著前方,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也沒有即刻轉身看著身後的兩人。

「師傅...」

少女只是站在原地輕輕地呢喃著,回想過去以來最思念的記憶,就像倒帶般不斷在腦海中呈現。


「我有...抬頭挺胸了嗎...?」


聽見少女說話的此時,永琳突然驚醒般看著背對自己的鈴仙。幾十年前兩人留下的約定,

不僅成為少女終日不斷努力的目標,也成為兩人之間的深厚羈絆。

同時間從紫雙手放出的彈幕已經環繞著四周並聚合起來,並沒有因為鈴仙的干擾而消去絲毫的威力。



"人只要到了生命盡頭的最後一分、最後一秒..."


"也會懂得珍惜自己最重要的人..."


"而妳現在又為了什麼在悲傷...?"



「住...」



"來自月亮的少女啊..."



「住手──!!」

無情的彈幕依舊往前方直撲,少女只是安靜地隨著光芒緩緩閉上她的眼睛。

在月亮與地上兩方掙扎的痛苦下,迷惘的少女終於找到她最後的選擇...


『碰─!』


鈴仙站在前面擋住了沉重的一擊,安靜地往前跪倒在地上。這個世界的一切彷彿都靜止了,

聽不見任何聲音,只看到流出的鮮血慢慢染紅了四周。

「為什麼...」

永琳雙眼呆滯地看著這一幕,突然的一切讓自己仍不敢相信。鈴仙染血的身體躺在地上完全不動了,

只剩下微弱的呼吸與心跳,情況就跟當初來到永遠亭那一晚一樣。

「為什麼...優曇華...?」


最後,血泊中的少女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優曇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3-24 11:36
標題: 最終話 (全ての悲しみを逃げて)
從什麼時候開始



時間變得不再走動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



這個悲哀的世界也能出現了一點色彩



少女的存在



即使只是無限銀河中一逝的荒灰



如果這個世界還存有所謂的希望










請告訴我...

























chapter.17

逃避所有的悲傷















..........







天空依舊陰暗無比,但此時從遠方的天空開始露出一絲的光芒。經過一夜的攻防戰後,

所有的人包含入侵者都待在永遠亭的大廳內;大廳內四處都是傷患,而傷勢輕微的人則不停四處走動,

負責幫忙療傷與搬運擔架。

「哇啊!痛痛痛痛─!」

一旁的兔子小孩正在幫魔理沙擦藥,雖然只是些皮肉傷但仍讓她不斷哀嚎著,也讓擦藥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這點程度就忍耐一下吧,妳還是小孩子嗎...」

愛莉絲坐在旁邊看著這個誇張表情的女孩,她身上也包覆著不少繃帶。以傷勢來看,她比魔理沙嚴重多了,

但從整體氣色看起來恢復情況已經好轉。

「小鬼就是小鬼,平常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這時候蕾米在旁邊調侃著,身上的傷勢看起來比較輕微,正在一邊幫咲夜包紮遍及全身的傷口。

「哼哼~乳臭未乾的小鬼應該是妳這種吧,光看身高就知道了。」

彷彿忘記疼痛似的,魔理沙拖起輕鬆的兩手並以嗤之以鼻的態度嘲笑著蕾米。

「哼...那要來試試妳這小鬼的程度嗎?」

「大小姐...您還在受傷就別再妄動了...咳...」

說話的咲夜上半身幾乎都是傷,即使身體仍不太舒服還是擔心著她的大小姐,不過蕾米又立刻轉過頭來,

擺出一臉生氣的表情盯著咲夜。

「妳啊~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妳,我可不想看到妳下次再出意外!」蕾米以輕微的力道捏起咲夜的鼻子。

「唔...」

當時咲夜的情況相當嚴重,身體還有內出血的情形。蕾米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只是在旁邊焦慮地、不斷呼喚咲夜的名字,

最後經過永琳一夜的救護讓咲夜好不容易在早上清醒了。

「不過...」這時蕾米突然安靜下來並將雙手放在咲夜的左手上道。

「妳啊...唔!」

正當魔理沙想回嘴時,這時候愛莉絲嗚住了她的嘴,只是微笑地對著魔理沙搖搖頭。

(唉...算了...)

「能沒事...真的太好了...」

蕾米將頭靠著咲夜的肩膀上輕輕哭了起來,一切感到放心後情緒也隨之傾洩,而咲夜也以單手溫柔地抱著她的大小姐,

用微笑作為讓人最安心的慰藉。

時間追朔回竹林中的寅時一刻,之後蕾米背著咲夜與妖夢兩人也追著鈴仙來到現場,

但是眼前所見的畫面卻是讓人感到十分不解;他們成功地討伐肇事者,但是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成就感,

眼前只看到僅存的一人悲傷地抱著少女的軀體。眾人看著對方這般無奈的情況下,開始質疑著為何如此執著於藏起真正的月亮。

最後經過在眾人的疑問下,永琳完整地將來龍去脈作出解釋,大家也終於領悟並且達成了共識...







..........







此時在永遠亭一處大廳裡,輝夜正在這邊一個人沉思著一些事情,同時間靈夢正緩緩地從門外走進來。

低頭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愧疚,輝夜見狀只是納悶地看著她。

「怎麼了?」

「抱歉...我讓妳的手變成這樣...」

此時輝夜左手是斷掉的,只是以繃帶包覆著。外表看起來雖然嚴重但輝夜似乎不以為意。

「手...?喔!妳沒說我還真是忘記了。」

這時輝夜向旁邊的兔子隨從招手示意並指著自己身上斷掉的左手,看到這一幕的隨從立刻就了解並從旁邊退開。

「妳放心,這真的沒什麼。」

「可是...」

「呵呵,不過我真的是很久沒受過傷了...這種說法對不死之人而言或許有點怪吧。」

這時候隨從回來了,手上包滿繃帶的東西正是輝夜斷掉的左手。輝夜接過之後,慢慢地在隨從手上將繃帶給拆開,

瞬間手臂立刻再次冒起鮮血來,一副生命跡象完全沒有中斷過的模樣。

「表演個魔術給妳瞧瞧。」

隨著輝夜的指示,兔子隨從把她左手臂的繃帶也慢慢拆下來。之後輝夜將斷掉的手臂拿近自己的左肩,

瞬間就如魔術般,斷掉的手臂立刻與身體接合了,甚至接合處也沒有留下一絲傷疤。

「雖然手不見了也會自己再生,不過這樣還是比較快。」

「太好了...」

看著眼前一幕讓靈夢安心地雙手扶著胸口,而輝夜一邊揮動著剛接好的左手,盯著靈夢看而想起了一些事。

「你們真的很厲害呢。」輝夜突然開口道。

「什麼意思?」

「你們的實力。」

「我想...運氣也是一環,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很僥倖...」

「嗯...但我可不這麼認為。是因為妳們彼此都能給予對方深深的信賴,所以我才會輸給妳們。」

「...」

靈夢對於輝夜的一番話感到有些意外,同時也陷入不解而沉思中,因為自己從來也沒有仔細探討過這種事。

「羈絆...是很大的力量...」移開看著靈夢的視線,輝夜望著遠方若有所思地說著。

聽到輝夜談話後的靈夢,認真地在腦海中想起過去的一切,仔細思考一會後終於有了結論。

「嗯...也許吧。」







.........







隨著時間悄悄地流逝,天空逐漸劃破黑暗而緩緩升起朝霞,橘紅色的光芒逐漸映照著這片大地,

不過某處大廳裡的人們卻無瑕注意到這美麗的天色。這裡是傷勢比較嚴重的傷患集中處,永琳此時仍在這裡負責治療,

周圍充斥著眾多小孩疼痛的呻吟與哭聲。此時紫正巧從一旁生成的間隙中出現在房內,

從間隙出來後立刻朝永琳的方向走近,手裡拿的是一籃從各處收集來的草藥。

「這些就夠了嗎?」紫交籃子遞給永琳道。

「嗯,謝謝妳。」

永琳接過手之後立刻用現有的材料各自磨成傷藥,替眼前的兔子小女孩敷上。小女孩的臉色看起來很虛弱也很蒼白,

她的腹側破了一道很長很深的傷口,此外也還不斷流著血,而這種藥草大概是止血與麻醉的效果。

「忍著點。」

在一切消毒與敷藥準備完後,永琳開始以針刺進小女孩的肉裡。

「好...痛...媽媽...媽媽......!」

極大的痛楚讓小孩立刻哭了起來,旁邊的人幫忙壓住她抖動的雙手,永琳也立刻加快自己的速度,

一針一針仔細地用將腰部的傷口給縫合。

「呼...」

經過一段時間總算處理完畢,傷口完全縫合後小孩也昏了過去。額頭滿是汗水的永琳稍微喘息之後,

繼續起身到下一個傷患的地方去,此時幽幽子剛好從門外走進來,手上拿著繃帶之外也拿來一條毛巾給永琳。

「休息一下吧。」幽幽子面帶擔憂地說著。

「不要緊,而且現在只剩下一些人而已。」

永琳接過毛巾並稍微擦拭後,繼續走向下一個傷患的旁邊。經過一個晚上的治療,她完全沒有做任何休息一直撐到現在,

雖然從表情來看還是一樣沉穩冷靜,不過眼袋下的黑眼圈卻誠實地反應她的疲勞狀況。

「紫大人。」

這時候藍也從外面回來了,手邊帶來各式醫療用的繃帶與藥物,而一旁幫忙抱著大量繃帶的女孩正是藍的式神─橙。

一頭深褐色的短髮上除了露出黑色的貓耳朵外,還戴著小巧可愛的綠色圓帽子;在她可愛的紅色連身套裝下,

臀部後方還有兩條象徵高等貓妖『貓又』的尾巴。雖然外表看起來還十分年幼,但對於藍十分地景仰與忠心,

也很努力地跟在藍身邊學習著。

「妳還是去休息吧,藍可是我們家的醫藥箱呢,剩下這些小傷對她來說不成問題。」紫對一旁的藍使個眼色道。

「...」

雖然紫明確地表示剩下交給她們接手,但永琳還是有點猶豫;對她而言自家人的傷勢終究是自己該做的事情,

只是心理有一個讓她矛盾的因素。

「我知道妳很牽掛她,所以這裡請交給我們。」藍也站出來替紫強調著。

「我知道了,那麼剩下就拜託妳們。」

在永琳對眾人點頭示意後立刻轉身離開大廳,此時藍也立刻動身走到房裡並稍為觀察一下整體情況。

「藍,剩下就交給妳囉。」紫走到藍身旁並拍起她的肩膀道。

「請放心吧,紫大人,橙也要好好幫忙喔。」

「好的!藍大人!」

橙舉起雙手並且用精神十足的聲音回答著,但同時間不小心撞倒了一旁正在走路的兔子女孩。

「嗚...」

倒在地上的人正是てゐ,橙立刻慌忙地扶起她,而藍看到這副模樣就大約知道了女孩的情況。

「妳身上的傷還沒包紮好,不要亂動了。」

「至少讓我去那個房間一會...」てゐ扶著疼動的腹部說著。

「不行~」

橙立即的否定てゐ的要求,說完就坐在她的後面並且用手腕銬住她的雙手。

「哇!放...放開我!」

「做的好,橙。」

てゐ竭盡全力地掙扎著,雖然兩人的體型差不多,不過橙也沒有輕易讓她掙脫。

「唉...先來處理妳這麻煩的孩子好了。」

藍嘆了一口氣後,隨即轉身並將醫療用品放在地上整頓。

「嗚嗚...拜託妳們...」

「妳可有想過讓人擔心、讓人等待是如此難受的事情嗎?」藍以背對的身影突然對てゐ說著。

「...」一旁的紫注意到藍這番話後,微微地將自己的眼光移開。

對於不斷的抵抗的てゐ,藍突然的一句話讓也てゐ停下了動作,眼框同時出現一點點濕潤,

而藍也起身走到てゐ的面前並蹲下。

「如果妳現在不好好地治療康復,只會把這種悲傷更加擴散...妳懂我的意思嗎...?」

「可是...我真的...」

低著頭的てゐ,聲音越來越哽咽。

「妳要相信你們的八意小姐啊,而且經過大家一個晚上的努力,所...」

聽到藍溫柔地安慰的同時,てゐ突然靠在藍的胸膛裡;藍稍微吃了一驚,隨即又摸著她的頭髮道:「所以...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嗚嗚...」

過度的悲傷與擔憂,てゐ終於壓抑不住開始大哭了起來。藍輕輕地將てゐ抱在懷裡,而坐在後面的橙則摸起她的頭安慰著。

「總算結束了呢。」

一旁的幽幽子也在紫身旁目睹了這一幕,他們兩人都沒有插手於這場騷動。

「藍...」看著眼前的一幕,這時紫默默地收起手上的扇子道。

「紫,怎麼了呢?」

面對幽幽子的詢問,紫只是搖搖頭並淺淺一笑。

「話說回來,我家的妖夢到底跑哪去了?」







..........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10-7-2 12:03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3-24 11:37
..........







"我...不懂...就算擁有力量有什麼用..."

"如果連最珍惜的人都...保護不了...這樣的力量...又有什麼意義──!!"


諾大的房間裡,鈴仙彷彿睡著了般在這靜靜躺著,而妖夢正坐在她的一旁看護著。身上的傷勢雖重,但已經包紮完畢,

旁邊放著是左腿骨折用的擔架。想起最後保有意識時聽到的話,妖夢的表情顯得不解與哀愁;

當時鈴仙並沒有選擇跟蕾米交戰,使勁全力抵擋對手全力的一擊後,她就立刻抱著劇痛的頭部離開現場。

「妳一直待在這裡嗎?」

此時拉開門並站在門邊的人是永琳,對於房間裡有人感到有點意外。

「是的...」

永琳安靜關上門後走到鈴仙的旁邊坐下來,整個房間再度迷漫著靜寂。回想起這次事件的經過,

只是一個晚上就造成如此慘重的代價,一切的後果都讓人難以預料。

「真的很抱歉...」

在這寧靜的環境下妖夢開口了,對於自己的出手感到十分內疚。當時鈴仙因為出血過多,

雖然經過眾人的幫忙與永琳一個晚上的急救,但是直到現在仍舊沒有清醒,只剩下心臟持續微弱地跳動著。

永琳不發一語,只是搖搖頭;對她而言這樣已經足夠了,她也很清楚這一切無法怪罪於任何人,

因為這些都是無法違背的命運...

「為什麼...這樣小小的身體會做到這種地步,彷彿一個沒抓穩就會消失一樣...」

一臉倦容的永琳握起鈴仙纖細的手腕,脈博雖然輕微但還在跳動,對於她不斷的勉強甚至豁出生命的舉動感到些微不解。

這些年來不僅讓她懂得使用能力,也教導了許多學問與道理,但終究無法讓身為月兔的她懂得珍惜自己。

「為什麼...」

永琳低著頭的表情越來越憔悴。那一晚鈴仙的舉動讓自己心中飽受衝擊,直到現在想起都還是無法接受。

「因為她有想要珍惜的東西吧...」妖夢突然開口回答著。

「妳指什麼?」

「這是她給我的感覺,彷彿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所以即使盡全力也要保護好眼前的一切。」

妖夢想起了鈴仙一度說過的話,以及與她戰鬥中的感覺,表現出來的都是這份堅定的意志;

對妖夢來說雖然一度懷疑她被操弄思考,但是最後卻否定了這種想法。

「即使是渺小的夢想,卻也是自己最不想失去的...所以她並不是不珍惜自己,而是心中有更重要的存在...」

「...」

這樣的心情,就跟一直以來保護公主是很像的...

「請問,她叫做鈴仙吧。」

妖夢再次想去確認這個少女的名字,對她來說這一切都很難忘,也讓她變的很在意少女的存在。

「嗯。」

「那她還能醒過來嗎...?」

面對妖夢的疑問,永琳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鈴仙的臉龐。這時候從門外也來了一個人。

「原來妳們在這裡啊。」

「幽幽子小姐。」

「對了八意小姐,妳的主子也在找妳喔。」

「我知道了。」

在幽幽子過來傳話之後,兩人也起身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妖夢,需要我扶嗎?」

「我沒問題的,謝謝妳幽幽子小姐。」

妖夢拿起拐杖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在離開時妖夢回頭看了鈴仙一下,對於方才永琳沒有回答的原因還是感到很在意。

「妖夢。」

幽幽子叫醒了呆滯的妖夢後隨即拉上房門,三個人一起離開這裡。







..........







「永琳妳不先去休息一會嗎?」輝夜朝著剛從門外進來的永琳問道。

「沒關係。」

「不行!妳總是這樣子,等會妳再不休息我可生氣了!」

對於同是不老不死之人的輝夜而言,這是她自己最清楚不過的事情。雖然肉體經過一個晚上傷勢都已經自動復原了,

不過身體仍舊會感到疲勞,如果過度操勞自己,最嚴重甚至也會讓她們昏睡好一陣子。

「我知道了...那麼公主您找我有什麼事。」

輝夜這時候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討論,現場的大廳內聚集了所有的人,而其他傷患經過藍治療後也全部在另外一處房間內休息。

「妳先在我旁邊坐著吧,我想再確認清楚關於晚上的事情。」

「妳們是指關於大結界的部份嗎?」

一旁的靈夢答話著,她說的就是圍繞幻想鄉的博麗大結界。從百年前的那時候開始,幻想鄉就與外面的世界隔離了,

而她正是代代相傳守護結界與博麗神社的巫女。

「其實當初將這個地方圍起來的時候我們也有察覺,不過畢竟也只是幾十年的事,所以我們知道的並不詳細。」

「妳們的時間觀還真是特殊啊...」聽到輝夜的說詞,愛莉絲面帶苦色地笑著道。

雖然她長年專研於各種知識,但是對於長生不死之人的思考仍難以揣摩,畢竟幾十年的時間已經是正常人一生的長度。

「喔...月之民的所在,月之都嗎...」紫若有所思地自語著。

「紫大人...?怎麼了?」

面對藍的詢問,紫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表情也顯得有些冷酷;從口氣上感覺起來,彷彿對於月亮上的一切不感到陌生。

「請放心吧,就算是從月亮來的使者也進不了封閉的幻想鄉。」

「此話當真?」

「嗯,何況還有大結界在,他們確實是進不了的。」

紫也在旁邊替靈夢的回答作補充,對她而言幻想鄉的一切她比起誰都還了解不過。會不小心進來到這裡的人,

通常也是紫擾亂了境界的關係,所以偶爾會有人類誤闖幻想鄉,這也就是世人相傳的『神隱』現象一說。

「不過,三十幾年前倒有個例外就是了...」想起了一件特別的事情,紫以彎起的食指遮著自己的下嘴唇道。

「例外?」愛莉絲感到有點好奇地問著紫。

「就像慧星一樣,直直地往幻想鄉的方向從天而降。」

「...」

在眾人皆一臉茫然的此時,永琳已經了解到這句話的涵義;就時間上的判斷,紫所說的人正是鈴仙。

「那是人的話不就早就死了嗎!」很清楚這一點的魔理沙大叫著。

除了博麗大結界以外,在這個大地之上的世界還圍有更巨大的大氣層,那是相對於渺小人類而巨大的恐怖;

如果沒有周詳的防護,以人類那脆弱又虛無的肉體而言,高速穿過只會像個垃圾一樣被燒盡。

「誰知道呢~」紫再度拿起小扇子裝模作樣地笑著。

間接引發藏起藏匿月亮的永夜事件也是,在滿是妖怪的竹林中與少女相遇也是,一直到少女從天而降的那天起。

發生至今的一切,全部都是陰錯陽差的緣分...

「妳之前還想要直接衝上天空,說什麼月亮旅行呢...」

想起魔里沙曾經提議過並想拉攏自己的傻主意,愛莉絲現在都還有印象。

「我還沒放棄呢!月亮不過是個小小的過站而已,遲早有一天我還會完成宇宙旅行的!」

「在那之前,妳先練習撞博麗大結界個一百次吧。」靈夢盯著魔理沙道。

「原來我跟紫看到的那片黑色環境就稱為宇宙啊?」幽幽子好奇地應著。

「喔,好像挺有意思的樣子。」

感到十分有趣的蕾米也加入了這個話題,那是有別於這個小小的地上,在星空之上都還是一片未知的世界,

同時也是真正最靠近滿月的地方。

「蕾米妳也想要嘗試嗎?」魔理沙盯著蕾米道。

「回去問家裡那個學者就知道可不可行了,咲夜我們回家吧。」

「唉呀,不介意的話我用掃把來幫忙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有什麼詭計,小心我們家的學者會宰了妳!」

蕾米很清楚魔里沙的意圖不軌,因為家裡圖書館的遭竊數量有增無減,

最近讓蕾米所說的學者─帕裘莉的怒火高漲,給魔里沙嚴正的口頭警告後就順勢把咲夜背了起來。

「大小姐,我自己來就好了...嗚...」

「受傷就乖乖聽話吧。」

「請等一下。」

這時候永琳走了過來,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藥瓶遞給咲夜。

「如果覺得身體還是很難受的話,就服下這個。」

「這是什麼藥?」對於眼前不名的藥物,蕾米有點好奇地問著。

「這是止痛的藥錠,我看的出來她現在還是在忍著疼痛,畢竟傷及了臟器還是需要好好靜養一陣子。」

「嗯...謝謝妳...」

咲夜接過手之後立即向永琳答謝,而永琳還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還有什麼事嗎...?」

「請問妳叫什麼名字呢?」

「我叫十六夜...咲夜...(いざよい さくや)」

此時永琳表情顯得有一絲驚訝與些微的苦色,不過立刻又擠出淺淺的笑容並輕輕揮起手來跟兩人道別。

「那麼就請妳們路上小心了...」

蕾米點頭示意後隨即以單手背著咲夜飛起來,另外一隻手拿起洋傘遮著早晨的陽光,慢慢地離開了永遠亭。

「總覺得,好久沒看到妳笑了呢...」

此時輝夜也走到永琳的身邊,兩人一起看著遠方。永琳揮手道別之後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一臉憂愁地目送兩人遠去,直到身影消逝於天際。





(さく...)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3-24 11:52
..........







在所有外來人都離開之後,永遠亭內外再度回到安靜的氣氛。這時候鈴仙的房間內剩下永琳與輝夜兩人,

因為永琳有嚴加警告所有人不得進入,即使てゐ如此擔心也沒辦法輕易入內探望。

「鈴仙的情況如何?」

「表面上,目前為止還算穩定,不過...」

「還是沒辦法嗎...」

兩個人面有難色看著昏迷的鈴仙,這時永琳慢慢放下了握著鈴仙的手並看著身邊的藥缽。

「現在我能做的只有精確控制劑量,至少讓她想起記憶的這段期間給忘掉。」
       
「是嗎...」

「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負荷實在太過龐大,這股記憶讓她封閉自己了...」

永琳從與鈴仙戰鬥過的人得知一些情報,當時她發生記憶回復的時候,除了出現未知的頭痛症狀外意識情況也相當不穩定,

所以這是永琳經過深思考慮後確認出唯一拯救鈴仙的方法。雖然仍然不清楚她的記憶裡究竟包含了什麼痛苦與悲傷的思念。

「如果不這麼做,優曇華的精神狀況會不斷被腐蝕,漸漸再也無法醒來...」

對於一個放棄求生意志的人,這是最後不得以的手段...

「看來她還是走回了原點...」

「不會的。」

此時永琳再次握起鈴仙的手。

「屬於她的記憶,隨著時間一定會慢慢想起,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相信她的堅強。」

「時間會殘酷地改變現有的一切...」

「已經逝去的東西就不再回來,但不會只是一個結束...」







.........









四個月後...





自從那一次的事件後,永遠亭上下終於再度翻修完成。大家的傷勢也都差不多痊癒了,就跟齒輪終於回到正常的軌道一樣,

所有的人如同往常一樣生活著。

也許在最真實的一面,每個人的心靈彷彿如逃避般,還沒找回屬於自己那真正的笑容,但是誰也不願再想起那種痛苦的記憶...

今天早上的天氣相當晴朗,這時候從竹林深處中走出一個少女,手上的籃子放著很多漂亮的花苗。

「啊。」

站在門口看門的兩個兔子小孩,看到少女走近後精神開始為之一振。

「鈴仙大人早安~」

守在門口的小孩子們一看到少女就開心地跑過去,今天對她們來說有個非常期待的事情,所以從早上開始心情都很愉快。

「大家早安。」

「這是什麼呢?」

其中一個小孩指著籃子裏面說著,除了花苗之外旁邊還有一些採回來的幼筍。

「這些是竹筍喔,妳們要吃看看嗎?」

「好啊!哇哇~!」

兩個小孩各自從手中接過一個帶有土漬的幼筍,睜大雙眼地看著一會後隨即往嘴裡送,連竹筍皮也沒有剝掉。

「哎呀!要先洗過才能吃啦...」

「優曇華─該準備了─」

從大房子裡傳出永琳呼喊的聲音,此外四周還有整理東西的兔子小孩們。

「好的─」

「我們也快點回去...哇!筍子別在咬著了!」

因為鈴仙說過不能吃下去,兩個小孩搞不懂狀況地繼續叼著竹筍,鈴仙只是看著兩個傻呼呼的面容笑著,

之後帶著大家一起走回永遠亭內。今天似乎有什麼活動,所有的人都在四處不斷地走動著。

「鈴仙姊姊!」

「嗯?」

雖然知道是誰在叫她,但是鈴仙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只能站在原地轉著頭四周張望。

「這裡啦,這裡~」

原來てゐ就站在她的面前,只是抱著一大籃比她還高的胡蘿蔔所以被擋住了。這時她放下了手上大大的籃子。

「怎麼了呢?」

「妳看妳看~」

てゐ從她手上現出了一個貝殼,上面還閃爍著些微彩虹的光芒。

「哇,好漂亮呢。」

「很漂亮對吧,我今天早上整理棉被時撿到的。」

てゐ開心地向鈴仙訴說著今天碰到的好事,不過這個貝殼其實大有來歷。

「呵呵...」

此時坐在屋內走廊的輝夜也看到了這一幕,並且在旁邊偷偷地笑著。

「公主。」

「妳那算什麼~看看我這個。」

輝夜把手放在頸後,從衣服裡拉出來一個發光的東西,仔細一看居然是跟てゐ手中一樣的貝殼。

但是不一樣的地方是輝夜已經把它做成項鍊了,旁邊還有許多小珠子串起來,看起來十分漂亮。

「哇...跟てゐ的一模一樣呢。」

「咦!怎麼可能?」

てゐ顯然是忘了,那個貝殼也是她曾經送給輝夜的東西,而且跟手邊的剛好是一對。

「唉呀,看來妳那種贗品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嘛~喔呵呵呵~~」

「......」(ぷるぷる)

看到此景的てゐ眼角立刻擠出不甘心的淚水,而慌張的鈴仙在這個情況下想先試著去安撫她。

「愕...てゐ,公主可能是開玩笑的...」

「嗚──哇──!公主是大笨蛋──!!」

可惜已經來不及,小女孩就這樣飆著眼淚跑走了,不過手心還是緊緊地抓著貝殼。

「哎呀,沒想到真的哭了~」

「是啊...」

輝夜開心地看著這一幕,而一旁的鈴仙則面帶苦色地笑著。

「好了,大家集合囉。」

這時候永琳正站在大門口叫著大家,四周也聚集了好多兔子小孩。

「我們走吧,公主。」

「嗯。」

鈴仙背起了てゐ放在地上的胡蘿蔔籃子,之後牽起輝夜的手走下來房子外面。

現在鈴仙對於輝夜的稱呼也不同以往,因為輝夜的要求下於是改稱公主就好,也許只是個小小的改變,

但也是為了想稍微拉近心的距離...

這一天永遠亭內難得的沒人看守,大家此時都在竹林中漫步著,聲勢浩大甚至像個小型的祭典人潮一樣。

早晨的陽光相當柔和,即使現在已經是接近十二月份的微冷天氣,但被穿透林蔭的光芒照射下也覺得很溫暖。

就在眾人走路的時候,此時竹林的上空處卻躲著兩個不明的人物。

「他們今天到底在幹麻啊?全部的人都出來了...」

「對啊,真是罕見的畫面。咦...當初那個女孩也在他們那裡啊?」

「她就是慧音說過在竹林遇到的那個兔子少女嗎?」

「嗯...自從上一次之後就很久沒見過面,不過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總之,難得輝夜那傢伙也會外出,今天對我來說簡直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算了吧妹紅...沒看到所有人都在她旁邊保護著嗎,而且...」

「幹麻?」

「算了,今天來我們的村落陪我喝喝茶吧。」

「嗯...咦!我已經幾百年沒回去了耶,而且妳要我讓眼前的敵人溜走嗎!」

「報仇這種事情什麼時候都可以做,現在妳也應該好好放鬆一下,我帶妳去跟村裡的大家認識認識!」

「不要抓著我,哇啊!我不要啦──!!」







.........







「哇~~!」

穿越陰暗的竹林,一群人終於走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那就是鈴仙以前跟大家約定過的地方,一大片明亮又寬廣的草原,

上面開花的數量之多甚至像個大型花圃。比起上回鈴仙採藥那次,開花的種類與數量又增多了不少,

四周百花爭鳴之下看起來充斥著各種顏色,放眼望去盡是一片多采多姿的亮麗。

「呵呵...總覺得對這種反應似曾相識呢。」

聽到小孩們一致的歡呼聲,鈴仙感到一股熟悉而不自覺地在一旁笑著,雖然僅僅只是腦中拼湊的模糊記憶...

「柳暗花明呢,今天連天氣都這麼晴朗。」

永琳稍微觀察一下四處,這裡對她而言也很久沒有親自來過。此時身邊其他的兔子小孩們早就一溜而空,

只剩下一個幫輝夜撐洋傘的隨侍,不過眼睛也是閃閃發亮地朝眼前望去。

「妳也下去吧。」輝夜對身邊的小孩說著,隨即把洋傘拿在自己手中。

「謝謝公主大人!」

小孩開心地道謝後立刻往下面衝去,跟一旁招手的同伴們一起跑向花簇裡了,看著這樣開心又熱鬧的畫面,

留在原地的輝夜微笑並嘆氣了一下。

「公主,我們也下去吧。」

「好啊,不過陽光這麼大還真是不習慣呢...」輝夜以右手遮著額頭並抬起頭看著天上的光芒。

「您也很久沒有這樣出來了吧,皮膚還是一樣好白。」

「都是妳不讓我出門才變這樣的!」

說完之後兩人也準備動身,而後面的鈴仙也立刻拿起身後的行李,並且想幫輝夜一點忙。

「公主,我來幫您撐傘吧。」

「這點小事不用了。」

於是三個人也一起走下這個小斜坡,沿路放眼望去都是兔子小孩們跑來跑去的嬉鬧景象,

有些人則跟著てゐ坐在草皮上學習編織花圈,這時輝夜也坐在搭起來的大傘下悠閒地喝起茶來,

而永琳正坐在旁邊幫輝夜搧著風。

「有點想喝酒呢~」

「這種天氣還是不要吧。對了,我有做點便當喔。」

「嗯~永琳餵我。」

「好好...」

對於任性公主的要求,永琳像寵愛兒女般的應答著;在永琳轉身打開行囊的同時,

輝夜靜靜地朝著遠方一處神秘的所在看著...

「沒問題吧...」

「?」

突然間聽到輝夜提出的疑問,永琳也隨著輝夜凝視的方向看去。

兩人只是安靜地看著那個獨自佇立在彼方的少女...


「嗯...」



來自天上的光芒...

每一分光亮都平等地照耀每一個人,如果說凡人盡其所能地尋找幸福,不斷地往上去追求,

那麼在自己心中就會漏失更多純真又珍貴的東西。

即使在眼中是如此平淡無光,卻是讓人打從心底感受的溫暖。

即使在深黑幽暗中感到迷惘,答案永遠存在你所深信的心裡...



此時少女站在一處大草原上,靜靜地閉上眼睛抬起頭迎著這樣的晴空,微風輕輕吹拂讓她將長長的細髮撥在耳後。

傳言中,有緣即使千里也能相見。

回想起來到幻想鄉之後發生的一切,彷彿如夢般的不可思議...


對...

也許一切就像作夢一樣...














媽媽...大家...不曉得妳們現在過的如何呢...


從來到地上的那一天起,我遇到了很多事情以及很多善良的人...


雖然仍只記得妳在夢中說過的話,不過每一天我都很努力地生活著,跟大家一起...


即使我們分隔兩地,希望我的這份心情能讓妳不再擔心...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回去找妳的...





「鈴仙姊姊─」












總有一天...





一定...







































東方永夜抄



全章完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4-1 19:03
本篇故事自日本同人遊戲『東方永夜抄』,原作為上海ALICE幻樂團,改編與撰寫故事的作者是天海雪兔。


註解:



第1回 鈴仙降下地上那一天不是滿月,所以不能經過月之通道,只能硬從大氣層突入。方式不明。

第7-2回 てゐ說的比較有空,因為打掃室內不用忙到下午,此外也有偷懶去玩的用意。

第7-4回 關於永琳收藏的書物,因為她有時會到幻想鄉的少數人類村落造訪,那裡都有可以參考與收集的書籍。

第10回 在竹林中對話時,慧音描述的人就是藤原妹紅。

第11回 開頭紫所說的麻煩,即是指原作本篇『東方萃夢想』一事,事件的發起人是伊吹翠香,本篇未登場。時間點大約在『滿月消失事件』的十日前。

第11回 關於魔理沙說的話,是胡適先生兒時自傳的一文。原意是『才不涼,因為爸爸也不能管我了』。

第11回 グリモワール(Grimoire),翻譯為中文就是魔導書,專有名詞。

第11回 顯界,就是活人存在的地方,與死者國度的冥界是相對的存在。

第11回 亡靈,與幽靈並非完全相等。無法轉生也不會被消滅,相近於『不死』而『不生』的存在,目前身為亡靈的僅西行寺 幽幽子一人。

第12回 『かごめ かごめ』全文,這是首知名的日本童謠,永夜抄作品則是放在『灰姑娘的牢籠』一曲的前奏,而故事中當時歌唱的人是輝夜。

第12回 御幣,是日本神道中巫女(女性)與神主(男性)手持的木製細棍,前端綁有數個以方格狀相連的布條,作為除靈用。亦稱『大幣』。

第13回 輝夜所在的月之通道,就是月亮銜接地球的路。因為被永琳隱藏了滿月(通道),所以成了兩方的人都無法發現,亦最隱密的藏身所。

第14回 生命遊戲,這是科學界用細胞概念做的實驗;簡單來說當中的細胞不能過多也不能過少,不然整體都會因此毀滅。

第14回 在妖夢處於危機時心中想的名字─魂魄妖忌,那是妖夢的爺爺兼劍術師傅,本篇未登場。

第15回 紅霧事件,這是原作中『東方紅魔鄉』的劇情。身為吸血鬼的蕾米莉亞因為討厭陽光,所以用妖霧包圍幻想鄉。

時間點正巧是一年前的同一天,七月十五的滿月之夜。

第16回 輝夜躺下在夢中時說的四句話中,最後一句代表自己想死的念頭。

第17回 帕裘莉.諾蕾姬(Patchouli Knowledge,英譯為 廣霍香水.知識)。身分為蕾米的好友與其住處紅魔館的食客,

身兼裡面大圖書館的管理員。知識淵博但身體稍為虛弱,長年不出戶的程度幾乎與書物共生。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1 14:26
『怦怦...』



...



『怦怦...』



...



『怦怦...』



呼...



『怦怦...』



一樣...



『怦怦...』



一樣的天花板、一樣的味道、一樣的心跳,以及一樣讓人煩躁的對話聲...



『怦怦...』



全部...都是一樣的虛幻...



『怦怦...』



...



『怦怦...』



越來越無趣...



『怦怦...』



...



『怦怦...』












這個宛如螺旋般的污穢世界...



















..........







『唧唧唧...』


夏季。

煩人的蟬兒彷彿不知疲累似地,不曾間斷地製造耳邊的噪音,也不斷地加劇心中的燥熱。

雖然這裡的季節並非渾然天成,而是由人工的方式去操控著,但是經由數千年歷史的變遷下,

這些蟬兒們也搭上這種已成定律的軌道,獨自形成屬於它們的生態,如此微妙的演化實在足以讓人稱奇。

「大小姐─大小姐─」

現在我正在一棵巨大的樹上,光是爬上來已經花費了不少力氣,現在還得跟這些噪音製造者共處一處。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想要特地爬上樹端,與這些煩死人的蟲子作親密接觸吧,現在我卻做著這種接近愚蠢的事。

『唧唧唧...』

雖然平時對牠們的聲音沒什麼意見,但是現在卻讓我討厭極了。至少現在...

「哇啊!大小姐您怎麼在那種地方!危險啊!」



嘖...看來今天動作不快點不行了...











chapter.1

白雪







「呼...呼...總算...」

成功地經由樹梢繞過圍牆,在依著前一晚簡略計算出的妥善路線,穿過長長的走廊、避開麻煩的奴俾,

我終於悄悄地來到一處大房子門口前。這樣偷偷摸摸的計畫雖然看起來頗為費力,但今天卻是過去以來最順利的一次。

經由細心規劃下而呈現如此的結果,讓我心中有著相當滿意的收穫。不過現在就高興仍顯得太早,心情依舊先擺一邊,

因為眼前馬上出現了讓我頭痛的狀況。

即使疊起十個我也勾不著邊的一扇高聳大門...

對於我如此幼小的身體來說這扇門實在龐大得誇張,想打開也絕非易事,但是想要滿足自己就要有不得不突破的心理準備。

「嘿咿...」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掃帚並顛起腳來,嘗試去勾住這扇大門的門把,但對於一個三歲大的小孩而言簡直是個折磨,

而且身高限制下使得我連碰到門把都是個問題,現在只能抬高肩膀,盡量將持掃帚的右手往上延伸。

「只差一點了...喔喔...」


『汪!!』


「!」

冷不防冒出的聲音使我足足倒吸了一口氣。過度驚嚇之下,讓我重心不穩地左搖右晃,連喊叫的心裡準備都來不及。

同時間,那從我手中脫落的該死掃帚也剛好從我的頭上落下...

『啪!』

「痛...啊...!」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我,被掃帚擊中時的疼痛讓我眼淚都跑了出來,直到再次睜眼時才終於能確認出眼前的狗...咦?

「哎呀,抱歉抱歉。」

「由羅...妳這傢伙!」

很明顯的,這不是狗,是個比狗還要惡劣百倍的一種生物。

「呼呼...不痛不痛~」眼前的生物將手放在我的頭上道。

身穿整齊又端潔的侍女裝扮,用玉釵扎起的烏溜溜黑髮,她正是我們家中的侍女─由羅,也是我最常看到的熟悉臉龐之一。

「不~痛~不~痛~唷~」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由羅揉著我的頭時似乎有點出力,甚至我的脖子已經隨著她的粗魯動作而有節奏地搖來搖去。

「痛!別揉了痛...好痛!真的好痛啦──!!」

「我可愛的大小姐...您這次的速度可真是快,說要休息一下就不見了人影呢。」

「哼...」

掙脫由羅那黑猩猩般粗魯的魔爪後,我獨自摸著頭上那疼痛的部位,果然已經腫起來了...

「還有啊,這扇大門是上鎖的喔,下次還是請您打消念頭吧。」

「咦──!」

失策了...以前總想著要如何避開大群的侍女,卻萬萬沒考量過這一點。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昨天徹夜不眠的計畫顯得一點意義也沒有...甚至至今以來的努力也是...唉...

「差不多也該回房了,等會我再幫您擦點藥吧。」

「話說回來,為什麼每次妳都這麼快就注意到我不在啊...」

「嘻嘻...」由羅沒有即刻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一臉笑意地看著我而敷衍過去。

對於我這種龐大世家的獨生女身分來說,一旦失蹤絕對足以撼動府裡上下。像今天這樣的戲碼雖然時常上演,

但是每一次總會被這個伶俐的大姊給處理妥當。效率之快,大多能在所有人發覺不久後就把我給逮到,

把家裡的騷動減到最低,有時甚至根本沒人知道。雖然我的目的並不在於有沒有被人逮到,

不過也常讓我的自尊心受到一點點的創傷...

這是我眾多計劃下唯一的缺陷,以詞彙來比喻她的話簡直就是『麻煩』、『天敵』、『掃把星』。

但最奇怪的地方是,她為什麼總是能猜到我的行動呢?感覺總教人有些毛骨悚然...

「大小姐,您一個人在那邊喃喃自語什麼呢?」

由羅說話同時把我抱了起來,並且拍了拍我屁股上的灰塵。

「沒事啦,哼!」

我沒好臉色地撇過頭去,每次總是會被由羅給抓回去並打斷我滿心的計畫與期待。

基於一些因素使然,平時在家裡我沒有什麼機會能與人如此交談,而父親則是長年不在家。

扣除雙親後家裡只剩下為數眾多的下人,不過他們除了侍奉時,平常也都盡量避開我的視線,

只是些畏懼權勢與威嚴的平凡人罷了。但眾多下人裡唯有由羅是一個獨特的例外,

雖然她的行事作風相當成熟老練,但年紀上卻還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女而已。

尤其她那直來直往、大而化之的個性更是一大特色,有時簡直也沒把我當成大小姐看待。

不過...事實上我並不討厭她這樣,雖然這樣的心情我自己也不清楚...

「好了,別生氣~這朵花送給您當賠禮。」

從由羅手中接過的是一朵小小的粉紅花,跟以往一樣是我認不出來的花種,不過模樣看起來相當可愛,

而且由羅似乎也很滿意的樣子。

「妳怎麼還是抽空在照顧這些花草啊,這種東西又不能吃,而且要種也選有藥效性的花還比較實用。」

我故意別過頭來一臉不悅地嘀咕著。

「大小姐...該說您人小鬼大,還是不解風情呢...」

在我們談話結束後沿著房外回去的途中,我看到母親正以一臉端淑的表情坐在走廊上;

垂在層層單衣上的飄逸長髮在陽光映照下看起來十分亮麗,凝視著遠方的模樣看起來也很有氣質。

不過奇怪的是我們走近她面前卻還沒有察覺,這讓我跟由羅兩人一時之間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夫人?」

由羅輕輕地呼喚著母親大人,不過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而靜坐在原地,也許正在想什麼事情而出神了。

然而面對絲毫沒有察覺的母親,由羅只好吸起氣來準備用稍微大一點的聲音重新叫著。

「夫人!」

母親終於緩緩地睜大瞇起的雙眼,不過看到我們兩人之後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輕輕地扎著眼睛看著我們。

「哎呀!」

「夫人?怎麼了?」

「真是不好意思,沒想到天氣一暖和,坐著也就睡著了...」

「...」

我的腦中停頓了幾秒...為什麼張眼也能睡?這是怎麼辦到的?

「呼哈...」

隨著母親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將剩餘的睡意一掃而空後,開始把目光往我與由羅兩人身上盯著。

似乎察覺到什麼事情,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納悶且歪起頭來。

「媽媽...?」

「唔...原來妳們兩人感情這麼好啊?」

「還好啦...」

面對母親一臉不解地疑問,我僅用無奈的口氣否定著,雖然我目前確實是在這個惡魔女人的懷中。

「辛苦妳了由羅,事情忙碌之外還要照顧這麻煩的小丫頭呢。」

「不會的夫人,卑職先行退下了。」

說完,由羅把我輕輕放下來,隨著一個下人標準的敬禮動作後慢慢離開。

「哼哼哼!咧~~!」我用鮮明的吐舌動作對著逐漸消逝的人影大表不快。

在做出這種不雅動作的同時,後方隨之冒出了輕微的笑聲。我完全忘記了母親還在後面看著...

面對由羅,雖然這般粗俗行為已經不是首例,但卻是頭一次讓母親看到我如此魯莽又不規矩的舉止。

「啊...這是...因為由羅她...」

「喔?」

因為怕被母親誤會我的野蠻舉止,我盡力地替自己做解釋,不過手忙腳亂下卻顯得有些笨拙。

「哎呀,我知道妳的意思了。」母親像是恍然大悟般,瞬間雙手合十地拍起手來。

「咦?」

「我不會介意妳跟由羅太過要好的,因為小寶貝最喜歡媽~媽~了,對吧?」

這句話結束之後,身邊彷彿有一陣北風從旁呼嘯而過的感覺...

「啥...?」

過於扭曲又誇張的誤會讓我的腦袋彷彿在空轉一樣,一時之間我也完全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時間也差不多到囉。」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母親繼續依著她從容的口吻說著。

「哇...!」

我像是已經知道了什麼,身體反射性地想做點掙扎,但是在天真又傻氣的母親的口吻下讓我無法輕易插嘴與打斷。

「是小寶貝最喜歡的私塾時間唷~」

「嗚咿咿...!」

真是不出所料的答案...

經過一個上午的騷動後簡直讓我忘了這回事,我本來就是利用私塾的休息時間才溜出來。也許這是逃避的心理作用使然吧,

母親一向滿滿春意的笑容也總是讓我哭笑不得。

兩人對話結束,母親立刻將我抱起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還哼起了類似童謠般的歌曲。

我開始覺得好累,不僅是肉體,也包含我那快打結的腦袋...



(誰喜歡了!是最討厭的啦───!!)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1 14:29
..........







(...)


呼...


(...姐...)


好像...有誰的聲音...


(...起...)


可是現在...輕飄飄...好舒服...算了...呼....


(...)


呼...呼...


(...)






「還睡!都什麼時候了!我要揍妳屁股──!!」



「哇啊─!爺爺對不起─!」

爺爺那低沉的吼聲讓我跳了起來。立刻起身後,左顧右盼也沒看到爺爺的身影。

經過了一小段時間的思考,我才想起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對啊?」

此時再次確認四週依舊都沒有其他人,只看到由羅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坐在我面前。

「他會永遠活在您心裡的...」(雙手合十)

「...」

這個不知何時會遭天譴的陰險魔女......

「話說回來,您怎麼在打瞌睡了?現在也還沒到午時呢。」

「就是好累嘛...喵...」

伸個大大的懶腰後我又趴了下去,完全沒有想繼續的念頭,連生氣也懶了。

八成跟昨晚徹夜不眠有關,加上今天又非常早就起床所致,而且我本來就不太喜歡上午的課程,

並非是我不喜歡唸書,而是這些內容讓人覺得枯燥乏味。名義上雖是授業的課程,

卻盡是教些簡單又基本的知識,而且大致上仍然以教導基本的女性禮儀為重,真的是很沒意義的東西。

比較讓我感興趣的辭彙語言與基礎藥學倒是提早被我學完了,所以現在只剩下無聊的課程。

「唉唉...快點先翻開書吧。」

誠如目前所見的情況,由羅除了侍女長的繁瑣事務外也身兼陪我唸書一職。她以前說過,

男孩子與我們的學習內容不太一樣,並不是縫紉與插花這種表面上的禮儀,而是更加複雜更加專精的知識,

這使我相當地感興趣,所以這也是我時常在家中四處搜查書籍的主要原因。

至於由羅為何能擔任我的導師,這也是大概父母刻意的安排,但與其說由羅是替我設想的人選,

感覺上卻更像是怕我會有翹課的動機,這種未雨綢繆的思考方式確實有明顯的良效,

至少面對這個連我弱點都一清二楚的女人,我目前還沒有翹課的念頭過。

情況就好比一隻小綿羊正被一頭大老虎虎視眈眈著,看誰敢輕舉妄動了...

而且這一頭還是哺乳綱、肉食類、陰險門的笑面虎!

「女孩子家別這副模樣,這樣夫人也會生氣喔。」

「是...是...」

等母親看到我再說吧,現在我的眼皮已經快閉上了,無聊的課程加上催眠曲般的朗讀使我完全提不起勁。

「我說大小姐啊...」

由羅說話同時用雙手將我趴下的頭給拖了起來,而我也絲毫不想做出掙扎而任由她擺佈,連眼睛也懶得睜開,

可以說現在我連抵抗的力氣也沒有了...

突然間,由羅朝著我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哇...!妳幹麻...啦...」

「嘻嘻...再不起來的話,我會對您做更多奇怪的事喔。」

「饒了我吧...嗚...」

這回由羅也沒有在多說什麼了,只是無奈地嘆氣一聲,並將我那完全沒出力的頭輕輕地放回原位。

雖然對她來說相當過意不去,但是今天我的體力狀況實在不太好,更別說是面對這堂無聊的授課。

現在只是覺得好睏好睏...

「咦...?」

「怎麼了,您不是想休息?」

「由羅,妳沒聽到什麼聲音嗎?」

突然間似乎有股特別的聲音傳到我耳中,那是來自遠方且相當細微的聲響,雖然現在的我還很疲憊但應該沒有聽錯,

對於這突然的聲音也讓我感到好奇而起身。

「大小姐...難不成您剛剛是騙我嗎...」

「不是啦,妳過來一下。」我拉著由羅到窗邊一起注意聽這神秘的聲音。

「...」

「如何?有聽到吧。」

雖然由羅還是一副困惑的表情,不過終於也閉上眼睛專心地往我指的方向聽著。

「喔...原來如此。」

「怎麼了?怎麼了?」

「也難怪您會不知道這件事了。」

「快告訴我嘛!」

「哎呀~我好像不小心忘記了。」

「啊!討厭啦──!」

面對我急切的詢問,由羅彷彿像是藉著這個機會欺負我,依舊一臉得意地笑著。

「好啦,其實今天是月之公主的滿週歲。」

「月之公主?」

「也就是全月都中,保有皇室最古老、最正統血脈的人,就我所知道的部份僅僅於此;

因為關於公主的一切,皇室也不曾對外明述過,所以給人的感覺還是很神秘...」

神秘...

為什麼會這麼形容她...

「您跟公主兩人實際上也只差了兩歲餘,年紀小的關係難免對她的出生沒什麼印象。」

「那今天的聽到的聲音跟她的生日有什麼關係呢?」

「嗯...」

由羅的表情顯得有些猶豫,突然間又四處張望著,感覺上像是在考慮些什麼事情。

「吶~到底怎麼啦?」

「好吧,大小姐您跟我來。」

由羅說完話後立刻牽起我的手走出房間,經過走廊的轉角時還不時地東張西望一番,

總總詭異的舉動實在像極了小偷般。

「由羅,妳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噓...」

她只是將食指放在自己唇邊而沒有多說話,之後就把我抱起來直直地往樓頂的方向跑去。

走到樓上這一帶看到的奴俾也越來越少了,我還是弄不懂由羅究竟在想什麼,只能暫時任由她擺佈。

「好了,到囉。」

終於走到樓頂的閣樓後,由羅以單手推開了一扇大大的窗戶;位居頂樓的強風卻隨著開啟的窗口迎面撲來,

突來刺眼的陽光也讓我一時睜不開眼睛。

「嗚...」

「大小姐,您看那邊。」

單手抱起我的由羅並沒有閒著,立刻用另外一隻手指著窗戶外遙遠的方向,而好不容易終於張開眼睛的我,

好奇地往由羅指的方向看著。

「哇...!」

眼前的畫面瞬間讓我目瞪口呆,徹夜未眠的疲倦也隨之一掃而空。

「很壯觀吧。」

放眼望去,都是大大小小的房子與稻田,遠方甚至看得到碧波閃爍的河川。

原來外面的世界居然這般寬廣、這般明亮,但是更讓我驚訝的不僅於此...

「由羅,那些一群在動的是什麼東西?」

「呵呵,您現在看到會動的東西,全~~部都是替公主歡慶的人喔。」

「!」

我驚訝地再次往那片方向望去。果然如由羅所說,仔細一看才發現那些擠在街上滿滿的黑點全部都是人,

而我所聽到的聲音也就是他們沿街的歌唱與演奏。如此熱鬧又有活力的景象讓我十分興奮,

好想更靠近並置身於人潮中一同感受他們這般活力,而不是像我們這樣站在遠遠的高處上看著。

「據說這是每隔百餘年一度的重大喜慶,專屬於月之公主的重大日子,其實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呢。」

百餘年一度?從頻率上來觀察實在讓人摸不着頭緒。依這樣說來月之公主應該只有一位,但是感覺上還是怪怪的,

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由羅,帶我過去那邊看看好嗎?」

「不可以,像今天這樣帶您上來已經很逾越了,何況現在還是您的私塾時間呢。」

「只要在旁邊看一下子就好。」

「不行。」

「拜託嘛,我以後都會聽妳的話。」

「不~行~」

「唉唷~我知道由羅姊姊最好了...」

「不~行~」

「哼!最討厭妳了啦!」

「呼哈...嗯...還有呢?」

「...」

我又被耍著玩了...

看到她如此忽視我的態度,我開始賭起氣來不說話並別過頭來移開她的視線。察覺到氣氛有些異狀的由羅,

立刻把我從窗戶邊給抱下並蹲下來看著我。

「抱歉...您生氣了嗎?」

「...」

「大小姐,懂得體諒別人也是種很重要的心情喔。如果我私自帶您出去,一旦被發現我將再也不能留在妳身邊...」

雖然我還是有點不甘心,但此時由羅的口氣上感覺起來有點反常;不同於平常給我的感覺,是面帶憂傷又沉重的口吻。

「也許這樣替自己辯護有點自私,但是我...」

不知道為什麼,由羅中斷了說到一半的話,只是低著頭並且緊緊地用雙手抓著自己的胸口。

「可是...」

「嗯?」

「在這裡也從來沒有人真心體諒過我...我甚至連跟平常人一樣出門的自由都沒有...」

「大小姐...」

「我也希望有人能聽聽我的聲音...」

事實上從懂事開始,不知為何父母總是不讓我與外界接觸,因此我的生活圈就只限於這個龐大的房子裡。

其實無法出門也不打緊,但是在這裡願意與我說話的人卻也寥寥無幾...

說到底我也是個自私的小孩,但是我也有祈求的渴望;跟一般的小孩一起上私塾、跟一般的小孩一起用午膳、

跟一般的小孩一起打打鬧鬧,然後跟一般的小孩一起揮著手說明天見...

「大小姐,夫人跟我也是很愛護您的。」

「原來妳早就注意到了...」

「...」

沒錯...

我的生活圈裡...只有兩個人...

由羅不再說話了,而我只是低著頭看著靜止的地面。此時外面的聲音雖然越來越接近也越來越嘈雜,

但是圍繞在我們兩人的氣氛卻是越來越沉靜。對我而言,外面傳來的歡愉聲響像是充滿尖銳的竹釘,也像是遙不可及的天籟...

「大小姐。」由羅突然將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而我仍舊沒有面對她。

「如果只是出去一下子的話,我會替您想辦法的。」

「咦?」

我猛然抬起頭來看著她,雖然表情上帶有些困擾但還是擠出了想讓我放心的笑臉。

「妳是說真的嗎?」

「我的表情像是騙您嗎?」

「妳常常都在騙我...」

「啊?哈哈...也對,不然我們來做個約定吧。」

「約定?」

「對,就像這樣。」由羅把我的右手舉起來,並且讓我的小指與她的小指互相勾住。

「我,御影由羅發誓,如果不能讓大小姐感到一絲幸福的話將會體無完膚!」

「為...!為什麼妳突然這麼說!我不要這樣!」我立刻收回自己的右手道。

「這是給您看我的決心啊,還是說我下的毒誓不夠呢?」

「雖然我不懂勾手指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相信妳啊!」

我緊緊地抱住由羅,聽到她這樣詛咒自己讓我感到好害怕,就算是玩笑話...我也不要聽到這樣...

「呵呵,看看您都哭出來了。」由羅一邊用衣袖替我擦拭眼淚,一邊用微笑的表情讓我安心。

「那現在要出去嗎?」

我用力地點點頭。

「那好,不過大小姐要跟我約定一些事喔。」

「嗯...」

「首先,出去的時辰只能到午時,然後絕對不能放開我的手。」

「好。」

「最後是...」

由羅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大破布,一臉笑意地在我面前張開晃呀晃的。

「咦...?」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1 16:32
..........







「哎呀!由羅?真的是妳嗎?」

「晴姊!好久不見了。」

「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妳變了好多,今個兒把頭髮放下來也是越來越漂亮了呢。」

「謝謝妳,現在生活過得如何呢?」

「很幸福囉,現在肚子裡也有小寶寶囉。」

「真的啊?恭喜妳了!不過有了小孩可是會讓妳頭痛呢~」

「呵呵,現在府裡那邊還好吧?」

「都還不錯。對了,在妳走後不久多了個貴...啊...!」

「怎麼了呢?」

「不,沒事。」

「算了,哪天我在登門造訪一趟吧,夫人的身體也挺讓我擔心的。」

「她現在健康多了,回去我會替妳跟夫人轉告的。」

「話說...離我成親也已經四年多了,當初那個安靜的小姑娘,如今也變成了能讓我信賴並交接位置的對象呢。」

「...」

「妳真的長大了,個性也變得開朗了...」

「嗯...」

「話說回來,由羅妳後面這位是...?」

「啊,忘了替妳介紹。話說這個模樣像不像路邊的乞丐呢,呵呵。」

......

「乞丐?」

「還是相當蠻橫又調皮的小鬼頭呢。」

我才不是乞丐!臭由羅──!!

「啊─!好痛!」

「這...該不會是妳的小孩吧?」

「呵呵,不是的。」

由羅突然蹲在我的面前讓我沒辦法繼續捏著她的手,並將兩手伸進我的腋下把我抱起來道:「這是朋友託我照顧的孩子。」

我在由羅的懷中稍微喘口氣一下,還是這樣子比較舒服;在這人滿為患的街上以我的身高來說實在太難受了,

因為到處都很擠,光是要好好站穩都很不簡單。

「嗯...」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有一雙眼睛緊盯著我看,這讓我感到相當不舒服,於是我避開她的眼神並背向她躲進由羅的懷裡,

此時從由羅胸口澎湃的心跳聲感覺起來她有些緊張。

「晴姊...?怎麼了呢?」

「很可愛的小姑娘呢,不過頭髮居然是銀色的...」

「!」

痛...!發生什麼事情了?

「所以這是妳用破布遮住的關係嗎?」

「晴姊...」

「放心吧,雖然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不過妳要注意這小姑娘背後的長髮已經露出來囉。」

「啊!」

聽到對方如此說著,由羅驚呼一聲後立刻把我放下並用她的玉釵幫我把頭髮重新扎好。這是我很難得看到由羅慌忙的表情,

在如此靠近的距離下。

「仔細一看,這小姑娘長得很可愛呢...長大後應該是個美人。」

「呵呵...不過現在倒還是個野丫頭就是。」由羅將我的頭髮弄好後站了起來並緊緊地握住我的手。

「我差不多該走了,改天妳也可以來我們家作客,我們來好好聚聚。」

「好的,晴姊。」

「再見囉,小姑娘~」

那位大姊蹲下並湊近我的面前舉起手心搖著,而我只是示意性地點點頭,這也是道別的意思吧?

「呼...帶著大小姐出來真是太危險了...」

「由羅由羅!抱我起來!」

「好好~」

呼...快悶慘我了,直接踏入人群內很熱鬧但也讓我被這般情況給嚇到。雖然說到處都是人擠人的盛況,

不過大家似乎都不覺得難受,因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很開心的表情。

「那是什麼?」我指著後方的一個金色大轎子說著。

那四周圍起的人雖然特別多也有眾多侍衛跟著,但大家卻會特地讓出一條路讓他們通過,

感覺上像有股不可侵犯般的高貴。

「那是皇室的轎子,裡面的人是...」

「由羅由羅!那是什麼?」

「那是...嗯...糖葫蘆,您的眼睛還真是利呢。」

「我要吃!」

「好好~等我一下。」

由羅暫時把我放下並從她的衣袖中摸著錢包,不過此時後面的人群卻往我們這邊擠上來,蜂擁般的人潮不斷地推擠。

「啊...!」

突然間,由羅不小心被人從後面給撞倒。我雖然緊緊地抓住由羅的裙襬,不過迎面而來的人潮卻越來越多也讓我感到很難受。

終於,龐大外力的推擠下讓我鬆開了緊抓的雙手,我與由羅的距離逐漸被拉開了。

「由羅...嗚!」

「大小姐!」

我奮力地想走回由羅的身邊卻沒有辦法,只能被人群不斷地推擠著,而由羅呼喊的聲音也越來越遙遠...







..........







太陽已經下山了,天氣也越來越冷,雖然街上還是散佈著零星的人群,不過已經沒有之前那般盛大的景象。

我最後被人潮給擠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這是一條相當寬闊的林蔭大道,但此時的我根本不認得路,

身體也覺得越來越沉重,左腳還有被大人踩到所造成的扭傷,現在只能沿著低垂的夕陽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著。

「由羅...」

這時候她也在另外一邊找著我吧...

此時我只覺得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如果我當初沒有任性地要求由羅,今天也不會遇到這樣的狀況...

走著走著,從遠方看到一個非常寬闊的大殿;遠遠看起來是金黃色的,規模上似乎比起我的家還要大上許多。

「嗚...」

如果走到那邊,可以找到回家的路嗎...?

「嗚...嗚...」

好冷...我好害怕...由羅...救救我...

『你是誰!』

此時,從後面出現的是一個凶暴的聲音,而我轉頭一看才發現到後面居然多了一大群的侍衛人馬。

聲勢浩大讓我嚇到腿軟而攤坐在地上,我完全不敢妄動只能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那可怕的大人靠近我。

在他越接近我的同時,身體越能明顯感受到自己正不斷地發抖。

「等等。」

此時後面出現了一個細微又稚嫩的聲音,而那個靠近我的大人也隨著這聲音立即停下了腳步。

聲音的方向似乎是在陣陣人群的後面,之後在我眼前的人群逐漸往左右散開,

這時我才注意到原來後面的正是今天看到的那個大轎子,從轎子裡面有個人正隨著他人的牽引而緩慢地走出來。

「公主殿下...這...」

「沒關係。」

走出來是個身穿一襲華麗單衣的小女孩;一頭烏黑的短髮在年紀上看起來似乎比我還要小,

甚至走起路來也還搖搖晃晃的。小女孩隨著兩個女官朝著我的方向走過來,而我只是茫茫然地看著他們靠近,

之後兩個女官蹲下來觀察著我的全身。

「公主殿下!這孩子是...八意家的小孩!」

「皇室麾下的第一士族與天才藥學世家?但從來沒有聽聞過他們任何子女啊?」

兩個女官得知我的身分後都顯得很驚訝,但小女孩並不為週遭的言語所動,只是緩緩地將手伸到我的臉前,

而我則因為害怕而緊閉著雙眼。

「別哭了。」

原來小女孩只是想用她的手擦拭我的眼淚。雖然她的手心相當幼小而稚嫩,但是透過手心傳達的溫度卻讓我感受到一股暖意,

也讓我那緊繃的身心稍微地緩和下來。

此時突然有陣風從旁邊刮起,讓圍在我頭上的破布鬆落,銀色的長髮也隨著微風在飄動著...

「!」

看到此景的小女孩霎時顯得有些驚訝,隨即又恢復她那溫和的表情。

「妳叫什麼名字?」

「永琳...」

風再次吹起。這次風的強勁甚至讓一旁的路樹唦唦作響著,但小女孩仍沒有隨著強風而牽動全身。

只是靜靜地再次朝著我伸出她的右手。

「獨立於黑夜...好美呢...」

此時天色也越來越陰暗,小女孩將手放在我的脖子旁,摸著我那隨風飄動的髮絲並慢慢地閉上眼睛。




「就像可以淨化這污穢世界的白雪一樣...」





















在悠久而無盡的長河中

命運的紅線

拉緊了兩人的羈絆

純潔的白雪

飄零在污穢的世界...









by天海雪兔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7-20 11:11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5 12:06
不論好或壞,還是希望能有點人給點意見啊~因為這樣反而都不知道寫的故事如何。(淚

拼命而寫出來,雖然之後放硬碟裡已經很久了,貼出來就是希望能聽聽大家的想法。




話說回來,這種模樣的永琳或許會讓各位覺得有些特別吧。

純潔高尚的聖人,也難免有惻隱之心;

罪大惡極的惡人,依舊有良心的餘溫。

雪兔的觀點就是如此,沒有任何一個人生下來就如此孤高,而是由先天與後天的影響相輔相成。

題外話,雖然永琳被定位在成熟女性的形象,但是排除神秘與冷靜的外貌而細細觀察下,雪兔認為永琳的銀髮也挺可愛的。



此外,因為自己刻意地去低調描寫第一話。

不曉得各位大概什麼時候察覺出本篇的主角,以第一人稱視點的小女孩就是八意永琳呢?

這一點本身也挺好奇的。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6-5 12:09 PM 編輯 ]
作者: ysmt07427    時間: 07-6-5 18:56
雪兔姐的文章比較帶有感情,

我很喜歡

感覺到這篇文章有種水長流的感覺

而且文字也老練

執筆都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我還是跟你相差太遠了(笑)
作者: 剛果河馬    時間: 07-6-6 00:53
原文由天海雪兔 於 07-6-5 12:06 PM 發表

不曉得各位大概什麼時候察覺出本篇的主角,以第一人稱視點的小女孩就是八意永琳呢?


「公主殿下!這孩子是...八意家的小孩!」


在還沒看到這一段之前,在下一直以為,第一人稱的小女孩是原創腳色或輝夜=W=..

畢竟這小女孩活潑的行為,實在不像腦內的永琳。果然是挺特別的(炸

話說假如不是月人組的故事前提,第一段的逃跑故事,在下會覺得是在寫魔里沙(炸



第二部的主題是永琳和輝夜在月球上的故事呀~

在神主完全沒有設定的領域上寫作,應該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不過從文章來看,永琳和輝夜的年齡是相差無幾,比較像是姐妹呢。



第三段的End很棒呀~讓在下的腦袋不斷想像那個畫面。(炸


最後喊一下,永夜抄系原作重視型故事萬歲/w/
作者: cyberia    時間: 07-6-12 23:34
嗯...新作終於貼出來囉~
和之前看的版本有些微差異,雪兔姊已經有做細部修改了。

請多多加油囉,期待後續。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19 14:12
>ysmt07427

謝謝您,雖然事實上我並不常瀏覽網路小說,鐵傲的也一樣。

因為時間不夠,所以只挑有興趣或文筆獨特的才會看。

我覺得自己還有些地方要更進步,如果您有寫些文章的話,我們也可以互相切磋呢。


>剛果河馬馬

果然是魔理沙...不過我還是很高興開頭成功地把永琳的身分給隱藏起來。

開頭是誰在"心裡說話",您雖然已經知道了,不過地點您或許應該還不知道。

那是很特別的、應該沒有人猜得出來的場合...

輝夜...?她好像還沒有出現耶...(邪笑


>西伯利亞

多謝鼓勵囉,因為若沒把文章寫到完善,我就不會正式放出來。

第一部的東方永夜抄那次是例外。

畢竟把17話寫完的時間只有兩個禮拜,還要趕在畢業之前完成。





第二話預計今明天發佈。


.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6-19 02:17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20 06:33
chapter.2

飄逸的小草







頭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不是很舒服...

半睡半醒,我還摸不著現在的情況;清醒過後,只是昏沉地呆坐在床上。

依稀記得有個很可怕的夢境,但是現在卻怎樣也想不起來。

「大小姐您醒了啊。」

「嗯...唔...?」

在我旁邊的女子很難得地竟然不是由羅,今天她到哪裡去忙了嗎?

「請讓我幫您更衣。」

「嗯...咳...」

平常連這般事情也是由羅幫我打理的,今天換其他人來做感覺真是有些不習慣,

就連穿起衣服或梳理頭髮時都有股微妙的感受...

「吶...我問妳...」

「嗯?」

「今天為什麼是妳來呢?由羅怎麼了...」

「由羅大人請假休息著,所以夫人吩咐我來照應您。」

「這樣啊...咳...」我轉回身子讓她繼續替我梳著頭髮。

仔細想想其實這樣也不是不可能,因為以她的身分來說請假是可以被允許的。

不過以往她幾乎天天忙碌於八意家的大小事宜,就連過新年時期也少有離開這裡返鄉過,

今天突然請假實在顯得有些奇怪。此外,我也從來沒聽她提起過家人的事情。

「大小姐請讓我帶您去用膳。」

雖然心中還是感到不解,不過也只能之後在等著看情況了。

隨著侍女來到大廳後,很難得地,居然看到母親也在這裡等著我。平常早上若不是因為她起不來而看不到人,

就是看到她仍一臉迷糊還在睡夢中的模樣。雖然母親今天的精神顯得不同以往的好,

但表情上看起來似乎有點心事,直到注意我進房之後才會過神來,甚至是有點受到驚嚇般的表情。

「啊,永琳早安~」母親立刻回復到平時那般溫和的笑容道。

「咳...早安媽媽,剛剛怎麼了呢...?」

「沒什麼,媽媽等妳好久了呢,一起來吃飯吧。」

母親只是看著我笑了一下,之後叫了一名侍女並在她耳邊吩咐一些事情,所有的侍女皆依序從房內退下。

不久後侍女們開始依序前來端上早飯來,不過今天送上菜的數量明顯多了不少;仔細一看,

幾乎都是相當華奢與進補的菜色。明明只是早飯而已卻弄得如此誇張,用餐的人也只有我跟母親兩人而已啊...

「媽媽...」

「怎麼了呢?」

「我有點沒胃口...」

其實從早上醒來時我就覺得不太舒服了,面對這麼多的菜色當然提不起食慾。

「可是還是要多吃點補充營養...」

「不會啊?我的身體還很健康呢!」

我不懂母親為什麼會這麼說。為了不讓她擔心,我立刻站起來想讓母親看看我的好精神。

就在自己站起來的一剎那,突然我的雙眼一片模糊、身體失去了所有力氣而往後倒,甚至連聲音也快要聽不見。

等到我意識清楚時母親已經把我抱在懷中,她一臉又急又快哭的表情看著我,但我還是摸不著頭緒,

而且為什麼我的頭會這麼疼、身體會這麼沉重...

「你們快點把永琳帶回房間去!」

母親朝一旁喚著下人,但是我立刻抓起她的手來阻止她。

「永琳?怎麼了?」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圍在我們旁邊,但我還是搖著頭表示我還不想回房的意願,

母親也只好對其他侍女們揮手示意暫時退到一旁。

「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母親只是面色凝重地看著我,之後又把眼光向下移開,似乎還有隱瞞些什麼事情。

「媽媽...」

「永琳,之前發生什麼事情妳都沒印象了嗎?」

我輕輕地點著頭應答。

「其實妳已經昏睡三天了...從公主殿下的使者送妳回來那天起。」

公主...殿下...?

「他們憑著妳身上的玉佩得知妳身分後,立刻就把奄奄一息的妳送回來。

那天妳除了全身多處傷口外也臨時發起高燒,甚至連妳父親得知也隔天立刻趕回家裡...」

父親也回來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之後,由羅才將事發的一切全部告訴我...」

「!」

我終於想起來了!因為我們外出那一天被路上過多人潮的推擠而分開,最後我跟由羅在外面失散並且迷路。

但是一切的起因,還是該歸咎於我任性地要求由羅...

不過...由羅呢?

「由羅現在在哪裡?」

「她目前已被皇室給收押...」

「不!不是這樣的!」我緊張地抓著母親的衣袖,他們一定是誤會了這個事件的經過。

「大小姐...!其實這...」

經由我慌亂下的舉動,一旁的幾個侍女皆靠過來想要替母親解釋,不過在他們開口的同時,母親立刻舉起手作勢要他們停止。

隨著眾人安靜了下來,母親獨自和緩地開口道:「我知道,我也可以諒解由羅的立場,所以我並不責怪她私自帶妳出去的責任,

不過擅近了公主殿下與皇室大殿是個事實...」

公主殿下?我根本不曾遇過她...等等!難道就是那天傍晚遇見的那個小女孩嗎?

「那由羅...她會如何?」

面對我的此一疑問,在場的眾人皆噤口不言,全部的人都低下頭來不敢直視著我的雙眼。

「拜託妳告訴我...媽媽...」

母親也顯得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面露哀愁地閉上眼睛。

「再兩日後處死...」

思緒...彷彿受到龐大衝擊般。在這一瞬間我完全說不出任何話...

「永琳...」

騙人的吧...由羅就要死了?我不要這樣...

我不要這樣!!

「其實在妳被送回家裡的那一天,公主殿下請使者代為傳話並私下與我商量,她說有個方法可以避免讓年幼的妳被判刑。

畢竟接近了公主已經成為一個眾目睽睽下的事實,這在月之皇室的法律中是不容忽視的大事,沒有容赦的餘地...」

「所以呢...」

「我讓由羅自己擔起了所有的責任...」

「...」

「永琳,這是情非得已的...」

「難道...妳就這麼不在意一個小小侍女嗎...?」

不只是腦中傳來極度的痛楚,心中的痛苦簡直讓我快要崩潰...

「我...討厭妳...最...討厭...」

為什麼...

「大小姐!」

「永琳?永琳!你們快點去找大夫來!」


就像被綁住手腳一樣...



讓人感到如此無力...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20 06:38
..........







「小小的玉石...漫佈在這無窮無盡的虛空...」


「放眼一看就如這個世界般,每一顆亮點代表的正是漂泊的靈魂...」


「然而...天上無數的玉石其實早在數千萬年前就已經滅亡...僅僅是空有光亮的餘燼...」


「就像渺小人類那如夢幻般的一逝...無法永垂不朽地綻放...」


「但...明明只是一瞬間的燃燒,卻又顯得如此耀眼...」


「...」


「羈絆嗎...?」


「真是個討厭又令人不解的心情...」







..........







「站起來,永琳!」

「爺爺...我的手好疼了...」

「大小姐!」

「由羅,妳給我走開!」

「是...」

「把弓拿起來。」

「嗚...」

「快拿起來!」

「嗚哇......!」

「大小姐...」

「我問妳,妳現在為了什麼而哭?」

「因為...」

「因為什麼?」

「我辦不到...嗚...」

「哼。」

此時爺爺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弓,隨後將箭一併架在弦上;飽滿有力的姿勢看起來很紮實,

穩健的身影也不帶有一分的多餘的動作。

「眼淚能代表什麼?妳的身體明明還能動。」

「善三大人...」

「人生在世不過百餘年載。生、老、病、死,終究無法逆流於與天地間...但,這不過爾爾。」

在說話的同時也不忘集中自己的注意力,飽滿的張弓隨著一個輕微的手指收放動作,

瞬間貫穿了微風中偶然落下的竹葉並且命中箭靶上的正中心,靜止而俐落。

「因為人心最愚昧的是...」




睜開雙眼...




寒冷的氣溫讓我打了個哆嗦。橘紅的光芒從紙門外隔射了進來,昏暗的房內倒映著牢籠般的陰影,

彷彿也瀰漫著靜寂與悲傷的氣息。

多次的清醒與沉睡,讓我失去了判別時間的能力;只覺得頭腦很昏很沉,彷彿置身於虛與實之間,飄邈不定...

心中會有這樣的感觸,也許是受到現實的殘酷以及那還沒忘卻的夢境所影響吧。

自從爺爺病逝已經快一年了,雖然自小就害怕他的教導,不過我還是一路忍耐了過來,

即使在他嚴格的督導下也從沒在中途放棄過。然而現在想想,直到他過世之前,我根本就沒有仔細傾聽過他的聲音...


"人不是完美的存在,所以擁有懦弱、同時也是瘋狂的一面。"

"如果意志不能堅定,想法不能明確,人心的軟弱就如一株隨風飄逸的小草..."


為什麼直到今天我才能了解爺爺的用心...

如果當初我就能認真是思考的話...一定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全部都是因為我那不成熟的想法...

但是,現在不是讓我暗自難過的時候,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易落淚,不到完全絕望也絕不能輕言放棄。

我掀起棉被倏然起身,雖然頭腦還是十分昏眩、身體也還感到沉重,不過我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

因為我已經知道該怎麼走下一步,也知道該怎麼去克服所謂的障礙。

此時我看著房間內恭奉在後方的長弓,那是爺爺最後留給我的重要遺物...

「沒錯...一定還有機會,而且由羅也一定在等著我!」







..........







「永琳...」

在這寧靜的清晨時刻,一個女子正坐在空盪的房間裡,面露疲憊地朝外面的朝陽望去。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突然有一名侍女急忙地跑到門外,打開紙門同時也打散了這片寂靜的空氣。

「夫人!」

「怎麼了?」

「大小姐不見了!我們找透了整個房間與附近都沒有看到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有人在房外看守嗎?」

「這...因為大小姐似乎從窗外爬出去...」

「總之,你們快去動員所有的人在府內搜尋,絕對不能讓永琳往外跑!由羅不在,暫時由妳來總召!」

「是的!」

侍女隨著命令立刻起身並往外奔去,留下年輕的夫人在原地躊躇不安地擔憂。

之後一個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上,單手撫著頭部表情看起來相當痛苦。

「為什麼...明明身體狀況還沒好卻這麼衝動...永琳妳到底想要做什麼...」







..........







「呼...呼...」

好難過...僅僅是走路就讓我快喘不過氣來,而且頭痛的情形也越來越嚴重。

「咳...咳咳!」

糟糕!

「那邊似乎有大小姐的聲音,先過去那邊看!」

「嗚...」

我立刻跳出走廊外並使盡力氣爬進木製走廊的隔板下方,不過如此狼狽的動作讓我快耗盡剩下的體力。

等到人的腳步聲音逐漸遠去,我立刻爬出來並扶著紙門壁繼續走著。基本上,我們八意家的格局是很大的,

所以即使動員所有人要找到我也不容易,更別說把人力分配在不醒目的地方。

唯一知道我會去那個地方的人,只有由羅...

「終於到了...」

再一次地,我站在一處熟悉且高聳無比的大門前...

這裡是八意家的古舊藏書閣,是由過去祖宗們世代交替所累積的大型書庫,同時也是過去以來我所期待的世界。

由羅說過這扇大門是上鎖的,所以想從門口直接進入的方法皆不可行,不過我已經想到了對策。

在門上方有扇空氣流通用的通風口,以大小而言剛好可以讓我側著身子穿越過去,只是在高度上讓人感到有點危險。

但事不宜遲,我拿起手上的弓並朝上方通風口的方向瞄準,雖然箭矢僅帶一枝,但上面綁有從房間翻出的繩索以及鐵製的勾爪。

因為勾爪則綁在箭矢的末端,所以重量的大幅增加會讓我持弓時更加費力,光是拉滿弓就已經讓全身抖動不已,

難以準確地瞄準大門上方的通風口。

「呼...呼...」

不過這難不倒我,我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裹足不前。

「因為...人心最愚昧的...」

我再次集中精神地把弓拉滿並且高高舉起。

「就是害怕不安而逃避!」

精神為之一振的我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這一箭上。瞬間以極度的專注力放開夾住箭與弓弦的左手,

將箭連帶繩索一起精確地射進通風口內,而勾爪也順利地進到間隔裡面。

『喀!』

「好...!」

我開心地握緊拳頭。也許是太過專心或是頭昏的關係,連自己什麼時候跌坐在地上都忘了。

迅速起身後我立刻上前拉緊繩索,穩穩地將勾爪扣住木製的隔柱上。

「呼...」

看到頭頂上的高度讓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其實爬到這麼高的地方也需要十分的勇氣,

但既然走到這一步也就豁出去了。再次拉動繩索來確認勾爪的牢靠後,

我緊緊抓住繩索並斜踩著大門開始往上爬,因為緊張的關係讓手心不斷地冒汗,

而我也不敢大意地踩著壁上穩穩攀爬,最後經過一番努力終於爬到了上方通風口處,

稍微歇口氣後往下一看。

「...」

...真的好高...

沒想到我居然不知不覺地攀爬到這,但是看久了不僅害怕也讓頭腦越來越昏眩...趕快爬下去才是上策...

將勾爪拿起並反向朝外扣住後,我順著繩索慢慢地爬下去,因為房子內部相當陰暗,

直到我確認自己踏到地面後才敢放心,同時背後與掌心都流了不少汗水。

「呼...」

我再次扶著牆壁喘氣並休息著,已經不能再多浪費體力了。然而抬頭時眼前看到的全部都是一片漆黑,

不過我也有預料到這一點,於是拿出放在懷中的兩片星竹並摩擦升火,

直到房內大放光明後才讓我清楚地看見這座書庫全貌;四周都是與一般人身高格格不入、

相當高聳的書架,放眼望去這裡的藏書量非常多。畢竟我們八意家是月之都當中家世顯赫的名門,

不論在武功與學術上都有著龐大的貢獻與經驗,所以這裡應該能讓我找到關於月之都的法律書籍,

或是在過去曾有大罪特赦的案例,此外月之公主相關文件也是很重要的線索。

「誰...?」

此時,四周突然冒出不明的細微聲響,讓我反射性地開了口。但因為不知到從何而來,我只能站在原地張望四處。

『喀...』

相同的聲音再次出現,這次可以清楚地確認出我並非幻聽。

雖然用手上的星竹照亮著昏黃色的前方,但是仍看不到任何細微且的徵狀,而那詭異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過。

就像是笑膩聲一般,不斷地往我的方向靠近著,心理的感覺也越來越恐怖。

『喀...』

這次的聲音顯得更加清晰,也讓我察覺到聲音的方向就在前方。過於恐懼的我只能雙手緊握住星竹,

一步也無法踏出地站著。

瞬間,我的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經過;一陣冰涼的觸感,甚至像被利刃劃過的感覺從我腳踝割過去...

「哇啊啊!」

驚慌之餘加上重心不穩讓我往後跌了一跤,整個人倒在一旁的大書櫃旁,掉在地上的星竹也因此熄滅了,

室內再次變成一片漆黑。此時摸摸自己的腳踝,感覺上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只有剛剛造成的一點小擦傷。

那應該是老鼠吧...推斷上...

也許是被我手中的光亮給嚇著了,這裡有這麼久都沒開過門嗎?不過仔細從通風口的透光處來看還算乾淨,

即使是相當高處的角落也沒有結起蜘蛛網,看得出來大致上仍有定期在整理,但這些不是我此行的重點,

現在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在意其他事。為了能找出拯救由羅的方法,不論如何我都要全力以赴。

而在準備起身時,我注意到了手邊似乎壓到一本書物,應該是剛剛撞到書架時掉落的,

這本書還特別用書殼密密地裝著。好奇之下,我稍微使點力氣將書從書殼中抽出,

之後拿起星竹並重新生起火來照著。

「...?」

這是一本沒有任何標題的書。攤開一看就連泛黃的內頁也沒留有任何文字,不過從些微皺摺的紙張感覺起來仍十分詭異。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誰在那裡!』


「!」

我的心臟瞬間狂跳不已!摸索這本書的同時卻沒注意到有人來到這附近。隨著開門聲音一起,

轉身一看是個相當巨大的背光影,一團黑黑的影子讓我看不清楚而心生恐懼。

「呼...呼...呼...!」

我的身體霎時完全無法行動,緊閉眼睛同時,能感覺到的只有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與心跳。

「永琳。」

這聲音是...父親...?

「妳為什麼在這裡?」

「我...咳...!」

面對我如此異樣的舉動,父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撿起剛剛掉在地上的那本書並若有所思地看著,

在這樣的氣氛下讓我顯得不知所措。因為兩人不常見面的原因,我與父親兩人的關係甚至有些生疏,

也沒料到今天這次的擅自行動會被父親直接發現。

「明明身體還沒好,為什麼還要這樣亂來。」

「對不...起...咳...咳咳!」

突然從肺中感到一陣不舒服,連續乾咳下甚至呼吸也出現越來越難受的情形,

而父親見狀立刻把我抱起並拍著我的背。

「咳咳...!嗚...」

「來!妳把這藥慢慢服下。」

父親立刻從衣袖中拿出一瓶藥劑,並把微量的藥水慢慢倒進我口中,服下後他繼續不斷地輕拍我的背。

經過了一小段時間後,流了一身汗的我無力地攤在父親懷中休息著。

「呼...呼...呼...」

「好點了嗎?」

我輕輕地點著頭,雖然身體狀況依舊不算良好,但與之前激烈的情況相比已經舒服多了。

「妳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父親摸著我的額頭後隨即問道:「為什麼妳會想到來這裡?」

「因為...我想...救由羅...」

「所以才會來這裡靠自己找書籍嗎?」

「嗯...」

聽到我的說詞後父親沉默了一會,而表情也略顯難色。

「雖然我不曉得為什麼,但是妳似乎不太相信我跟妳母親了。」

「...」

「妳當真以為她是這麼冷血的人嗎?」

父親突然將我抱在他的胸前,讓兩個人能清楚地看見彼此,然而面對這個問題下我卻不好意思看著父親,

也不想多做什麼回應,只是低起頭刻意避開他的視線。

「其實事發當天我就知道了大致情況,關於由羅被囚禁的事情妳母親本身也非常自責,甚至私底下自己一個人去皇室那邊求情。」

「...」

「她總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努力著,即使碰到了什麼痛苦也不會對任何人說,只是用笑臉來讓別人安心;

也從不替自己做過任何解釋,就連她與妳爭執後的痛苦,她還是擠出一臉的笑容不讓我察覺,

直到她前一刻倒下後我才從下人那裡得知原因...」

倒下...?這是什麼意思?

「她就是這麼傻的一個女子...」

「媽媽...怎麼了?」

「她的情況又開始惡化,目前已經轉到特別的看護室中,需要再次靜養一陣子了...」

媽媽...因為我而病倒了...

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甚至還暗自地憎恨她...

那樣虛弱的媽媽...

「永琳?」

瞬間,一股悲傷的心情湧上心頭,但我還是把眼淚給強忍了下來,換來的是抽蓄與困難的呼吸。

父親將我抱在懷裡並輕輕地拍著我的背。

「妳別擔心,她的身體我比誰都還了解,所以絕對不會有事的...」

之後父親把藏書閤的大門關上後,抱起我沿著這黑暗的走廊走著,彼此都是不發一語地沉默,

就這樣茫然地注視著眼前的靜寂...

「都是我的錯...」

「不...」父親突然停下了腳步,並且低著頭以沉重的表情看著我道:「其實罪魁禍首是我才對...」

「為什麼...?」

對於我的詢問,父親並沒有作出任何回答而抱著我繼續往前走,最後一路走回藏書閣內某處才停下腳步。

此時父親把我放了下來並且蹲在我的面前。

「永琳,關於限制妳的這些規定全都是我的意思,但是妳知道我為什麼不讓妳出門嗎?」

「因為我的頭髮吧...」

雖然一直我以來並沒有正視這個問題,不過其實心理是很明白的。我這與眾不同而顯眼的特徵...

「這是其中一個理由,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父親輕輕摸著我的頭說道。

「原因?」

「嗯...」

此時父親將手放在一旁的機關後,位於房內四周高處的窗口隨之全數開啟,使得裡面的光線相當充足,

不同於先前我進入時的一片黑暗,裡面的環境與擺設讓人看起來是更加地清楚,不僅相當整齊同時也相當寬敞,

與房外的老舊外觀相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之後父親帶我到裡面的一處書桌旁並讓我坐在椅子上,

而他則在一旁的櫃子上瀏覽著,似乎正翻找著一些書物。

「妳看看這本書。」

父親突然從櫃子裡抽出一本書給我,接過手後我立刻朝內頁稍微瀏覽一下,裡面雖然還有些字與專有名詞看不太懂,

不過大致上還可以了解這本書的大義與內容。

「看得懂嗎?」

「大體上...這說明著空間與時間的相互影響關係...」

聽到我如此回答,父親的表情顯得有些凝重。

「妳果然...」

我不懂父親為何這麼說,但也許他誤會我的意思了;這本書事實上也不是很簡單,而我大約只能了解其概論與原理而已。

如果之前所學的基礎並不假的話。

「妳知道嗎永琳...在整個月都裡,了解空間與時間原理的人,目前只有八人...」

看著父親面帶認真又沉重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在說謊,也了解到他這句話的涵義。

「所以這就是父親說的原因嗎...」

「對...就是妳那過於常人的聰穎。」

面對此一話題,我與父親兩人沉默地對望著。

「皇室的野心是妳所無法猜測的,一旦讓他們得知妳的存在、妳的資質,妳今後面臨的將是不再自由的人生。

所以我在妳出生不久得知時,就立刻下此決定。但是我卻沒想到妳的心情,

只是一昧地隱藏妳的存在甚至設法封住下人的口,所以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下場...」

原來如此...那麼至今一切的詭異情況都說得過去了,包括為什麼其他下人面對我的態度,但是...

「那麼說...由羅也是你的安排嗎?」

「對。」

「難道...她至今為止對我態度也全都是虛假的嗎...?」

「不...由羅她本人則是個特例,畢竟原先我是不打算讓任何人輕易接近妳的,

但是關於照顧妳一切的行為都是她向我提出的自願。而她甚至還願意用自己的性命為不洩漏妳的身分作擔保。」

這是怎麼一回事...?

只為了能待在我的身邊而賭上自己的生命?我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是由羅曾經想傳達給我的思緒嗎?所以當初...她才敢發出那種恐怖的誓言嗎!

「我不懂...」

「永琳...」

「我不懂!直到今天我都沒發覺這麼多事情,還傷害了好多人!為什...嗚...嘔...!」

「永琳!」

因為情緒的起伏,身體再度感到一陣痛苦讓我整個人跪在地上,從胸口一直到頭腦的噁心感,

讓我直接嘔吐在地。父親立刻將我扶起,但是用盡剩下所有力氣的我一點也使不上力,就像爛泥一般地難受。

「抱歉...終究也是我的關係才讓妳這麼痛苦,如今說這些也顯得為時已晚...」


『咚咚咚!』


突然從房外出現了連續敲門的聲響,急促的節奏混雜著模糊的呼喊,彷彿在傳達著相當緊急的要事。

父親見狀立刻把我抱了起來,同時也拿起了剛剛帶過來的那本書,之後兩個人就立即趕到門外一探究竟。

「八意大人!呼呼...太好了...大小姐也在...」

「發生什麼事了?」

「公主殿下的使者突然來訪,似乎有什麼事情要找大小姐。」

「使者?現在他們人在哪裡?」

「目前人正在大廳等候。」

「跟他們說永琳近期病重不克外出,請往後再來。」

「沒問...題...父親...」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怎麼能輕易放手...

身體怎麼樣都無所謂了,現在最重要是把那天事情的真相告訴他們。絕對...絕對不能讓由羅替我受到冤枉!

「不行!我不能讓妳去見公主!而且妳的情況已經...」

「拜託你!」打斷了父親想阻止我而說的話語,我竭盡自己全力大聲地把自己的想法喊了出來。

「永琳妳...」

「已經...沒有時間了...」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20 06:39
..........







「久仰了,我是公主殿下的使者,您就是八意大人的貴千金嗎?」

大廳內,只有一位道貌岸然的女官坐在一旁。

「是的...」

那名女官也許就是公主身邊的親信。稍微上下觀察我後,隨即來到我的身邊作出相當禮儀性的邀請手勢。

彷彿已經預料出將會發生的事,我只是安靜地望著她的臉龐,心中也十分地沉靜。


"也許這樣替自己辯護有點自私..."


即使離家也好,即使受罰也好。


"但是我..."


即使死也好...


「八意小姐,公主殿下邀請您到皇殿一會。」


我...不會再猶豫了...



.
作者: cyberia    時間: 07-6-20 08:45
唔...比較在意的是永琳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害?
前一章還是蹦蹦跳跳的說,這一章卻看似是命去掉半條的模樣 (汗

在她被送回來的期間不曉得發生過什麼事?
期待後續囉。

話說回來...這邊的小說完全沒半點進展 orz
作者: 寞柔    時間: 07-6-20 11:27
這..這..(ノД`;) (淚

小小的永琳在一夜之間(?)就承受了這麼多挫折與痛苦
才第二話而且就這樣子了 之後的怎麼辦XD (炸

期待下一回+1w
作者: 星雷    時間: 07-6-20 13:36
話說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輝夜 不過在看到主角埋怨讀書的那一段就猜倒是永琳了 哼哼 我好聰明XD

天海大的用字都很熟練 故事劇情也很...緊湊?(是這樣說的嗎?)
反正就是很好看就對啦
作者: ●人○    時間: 07-6-20 14:11
標題: 正經這回事好像不太適合我哦(?
期待下一回再+1
看了之後好像會有什麼感觸...
反正就是很微妙的心情就是了
特別是
>"人不是完美的存在,所以擁有懦弱、同時也是瘋狂的一面。"<
>"如果意志不能堅定,想法不能明確,人心的軟弱就如一株隨風飄逸的小草..."<
>「因為...人心最愚昧的...」<
>「就是害怕不安而逃避!」<
這幾句描寫了人性的軟弱
雪兔大這樣是想反映現實嗎?(愚昧的想法
不過大概就是因為這是現實...所以才會引起這樣大的感觸吧(嘆
聲望用完了...待會補上XD
作者: 剛果河馬    時間: 07-6-20 17:03
嗯...這回的劇情有點悲情。

不過也可以了解。

後來的永琳何以有這麼大的意念

可以為了輝夜,去做任何的事情。

接下來就是永琳和輝夜的對手戲了吧w

總覺得,目前文章內的輝夜,在個性上搞不好比永琳還成熟w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6-22 19:23
>西伯利亞

因為還年幼的關係,就算是一點風寒都容易對小孩子造成重疾。
至少我過去也是這樣,真的常常需要媽媽背去醫院...
很久沒通信了,您現在打的小說是在email時提過的那一部嗎?


>莫柔

嗯...折磨嗎...說出來的話又容易捏很大。
不過下一回永琳開始要去面對一些事情了。


>星雷

真的很聰明。(笑
給您緊湊的感覺阿,但下一話可能會更強烈。


>●人○

我的內心其實也很軟弱,常常逃避讓自己事後去後悔,所以特別感同身受。
時間是永不復返,盡可能做到自己最努力的一面。
所以這也是寫給我自己看的。


>剛果河馬馬

我想最能體會永琳思緒的就是您,不過這其實還只是冰山一角。
輝夜?她好像還沒出現喔。(笑





本來以為這種劇情比較不合大家的胃口,但現在放心了些。

雖然也不是刻意去描寫成如此沉重,但是不這麼寫又沒辦法把感覺給表現出來。

目前寫作的進度還是很慢,因為這篇故事需要更多時間去從各方面設想,也請大家見諒。

下一話,女孩即將去面對真實。


夢的恐怖,不在於它的內容。

而是當你發現無法從中清醒。
作者: ysmt07427    時間: 07-6-23 00:36
嗯...其實我在大小姐這稱呼及其智慧就想到,

與其說是因為聰明才想到之類,倒不如說是習慣雪兔大的文章,

都是抱著仔細品味的想法去看。(所以才及早發現吧)

我猜下次故事是永琳的轉捩點(似乎在說廢話...)

>天海雪兔

我的內心其實也很軟弱,常常逃避讓自己事後去後悔,所以特別感同身受。
時間是永不復返,盡可能做到自己最努力的一面。
所以這也是寫給我自己看的。

其實我都曾經去逃避過,用一般人想象不了的方法吧...

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更會勇敢、忍耐,

說起來,這好像是東方改變和吸引我的理由啊。

[ 本文最後由 ysmt07427 於 07-6-23 12:38 AM 編輯 ]
作者: cyberia    時間: 07-6-23 21:53
原文由天海雪兔 於 07-6-22 19:23 發表
因為還年幼的關係,就算是一點風寒都容易對小孩子造成重疾。
至少我過去也是這樣,真的常常需要媽媽背去醫院...
很久沒通信了,您現在打的小說是在email時提過的那一部嗎?


嗯~的確還是那一部,不過目前劇情還沒有頭緒就是了。
不知道該如何起頭 orz
但其實說穿了...就是"懶"吧... (汗)

我自己小時候身體也不太好,以前也多少跟您提過了。
身體好的時候可以活蹦亂跳,身體差時就掛在床上這樣。
重感冒時特別難過的說...

小說也請多加油囉,慢慢來不要緊 (←後面那句有一半是對我自己說的 XD)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7-11 19:46
抱歉,真的拖太久回覆了...



>ysmt07427

能有像您這樣的讀者,是身為筆者雪兔的榮幸。(真的喔

如果是以前,我想自己永遠都不會發現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其實都是作者細心琢磨下、充分體會並複詠後才得以下筆。

雖然也跟自己的習慣有關,所以雪兔的速度一向很慢,而且現實生活要煩惱事情也多。


逃避代表著自己心靈的軟弱,但又與勇氣相輔相成。

或許您可以從永琳身上的改變得到一點感受。

人總是不斷地在受傷與克服,所以心才會逐漸地堅強起來,不是嗎?^^




>西伯利亞

呵呵,有幹勁時再來吧。

不過很久沒您的消息了,最近都在做什麼呢?

話說之前一直以為戲頻與遊戲基地是同個網站...丟臉啊。




另外,最近想要想一個名稱來替我整個小說作一個整合。

畢竟"東方永夜抄"與"滿月童話"是有相連性的,沒有一個作為統合的名稱會顯得零散。

還麻煩各位能給我一點意見或識字眼上的推薦呢。
作者: cyberia    時間: 07-7-12 18:20
原文由天海雪兔 於 07-7-11 19:46 發表
>西伯利亞

呵呵,有幹勁時再來吧。

不過很久沒您的消息了,最近都在做什麼呢?

話說之前一直以為戲頻與遊戲基地是同個網站...丟臉啊。


最近在存錢...預備買一顆大容量的硬碟,想拿來放什麼東西...這個我們就心照不宣了 XD
除了放那些東西之外,也是想把重要的檔案備份一下,所以需要大容量硬碟暫時做它們的棲身之處。
或許要將目前的硬碟整個重新分割、洗牌也說不定。

之前硬碟損壞的事件真的讓我痛到了...現在都戰戰兢兢的。
或許小說會在重灌之後再來寫吧。

我剛知道戲頻和基地的時候也以為他們是兄弟網站之類的 (汗)
後來看到基地的性質和戲頻不一樣,是偏向遊戲新聞、討論為主,才知道戲頻和基地沒有關係。


至於名稱整合...

"永恆的滿月" 或 "永輝幻夢" 您覺得如何呢?
前者是下意識的把"東方永夜抄"與"滿月童話"組合起來而已 (汗)

後者是"永琳 + 輝夜,如夢似幻的童話故事" 這樣。


不曉得合不合您的意 (汗)
參考看看吧。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7-13 22:18
原文由 cyberia 於 07-7-12 06:20 PM 發表


最近在存錢...預備買一顆大容量的硬碟,想拿來放什麼東西...這個我們就心照不宣了 XD
除了放那些東西之外,也是想把重要的檔案備份一下,所以需要大容量硬碟暫時做它們的棲身之處。
或許要將目前的硬碟整個重新分割、洗 ...


我的laptop也是,40G自從出國後一直節省地用到現在,好險我不用跟以前一樣在小站分享。

不過裡面還是快被東方物跟一堆報告給淹沒了。

記得您不是有燒入機嗎?硬碟的價位今日雖然便宜,不過還是比較貴。

話說,戲頻的主題似乎開不起來,您那邊如何?


最後謝謝您文字上的建議,其他人也是。聲望下次看到會補上作為感謝。





============




此外,本主題的第一頁有小幅度地更新過,新增了與小說事件相關的年代表與一些東西。

還請有時間、不閒麻煩的網友能稍微翻閱看看。
作者: cyberia    時間: 07-7-14 23:47
原文由天海雪兔 於 07-7-13 22:18 發表


我的laptop也是,40G自從出國後一直節省地用到現在,好險我不用跟以前一樣在小站分享。

不過裡面還是快被東方物跟一堆報告給淹沒了。

記得您不是有燒入機嗎?硬碟的價位今日雖然便宜,不過還是比較貴。

話說,戲頻的主題 ...


老實說是有點懶得燒了... (汗)
看到一筒筒的片子堆在那邊,燒完之後再拿出來檢視的機會也很少。 (這個也是惰性呀...)

硬碟一直都是價格波動比較小的電腦零件,不過今年的價位和去年相比已經有降低了...以250G來說...
我是認為乾脆點買顆大容量的硬碟來用好了。
如果真的又出事,就只能攤手說自己運氣不好啦...

戲頻的主題我開不起來,顯示"Lost connection to MySQL server during query"。
可能是戲頻的空間有問題而影響到您的主題。
看您要不要跟板主反應一下,請她刪除,再讓您重貼好了。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3 22:58
chapter.3

夢醒







『喀囉喀囉...』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搭乘馬車外出吧,但沒有任何的興奮與憧憬,只有漫長的等待與煩悶。

此時約莫正午時分,目前車裡只有我與女官兩人,我們正往皇室大殿的路上前進著...

雖身處在這寬敞又有清風吹拂的環境裡,但我不覺得有任何舒適感;馬車不時的搖晃,讓我頭痛的情況更加劇烈,

只能安靜地靠在一旁窗邊歇息。因為我已經有所覺悟,如果這點痛苦都不能忍耐,之後面對公主又何以表達自己的立場?

這時候我用眼角餘光看著自己手上那本泛黃的書...



"永琳,既然妳決意如此我也不再勉強妳,這罐藥妳就帶在身上,但切記這是最後應急的選擇..."

"謝謝你...父親大人..."

"此外,這本書妳拿著吧。"

"這是...?"

"這是妳爺爺最後的手書,也是他臨終前託付我轉交給妳,我想現在一定就是他所謂的時機吧..."

"爺爺..."

"雖然我也不清楚妳爺爺寫了些什麼,但我相信只有妳才能了解這本書內的秘密。"

"嗯..."

"最後希望妳能平安的回來,別再讓我們擔心了..."



『喀囉喀囉...』



這本書,就是我在藏書閣跌倒時偶然發現的那本,現在想想也真是有些巧合。不過爺爺究竟想要告訴我什麼事情...

「八意小姐,我們已經到了。」隨著馬車停止搖晃,一旁的女官從旁邊答道。

女官先行下馬車後,隨即牽起我的手。

「您...目前身體狀況還好嗎...?」

此時我已經沒有多餘力氣挪動自己的身體,看來情況已經到了極限...沒辦法了...

「能幫...我個忙嗎...?」

我指著手中的藥瓶,那個女官立刻就了解情況替我拿了一杯水來,在我接過手後緩緩喝著並將藥錠給服下。

父親交給我的並不是什麼萬能的特效藥,但對於短時間內控制病情卻有相當效果,只是副作用相對來說也很大。

因為這也是緊急用的痛覺麻醉劑...

父親...他也經過了很大的掙扎才選擇把藥交給我吧...

「八意小姐。」

隨著女官再次提醒的聲音,我終於從一片茫然中清醒,原本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模糊,

現在漸漸跟著身體狀況一樣好轉了一些。

「沒問題了...我們走吧...」

「是的。」女官再次牽起我的右手道。

走下馬車後,隨即看到一扇又高又宏偉的皇殿大門聳立在眼前,這裡應該就是女官所說公主的御用宮殿吧。

情況有些相似於八意家藏書閣前的情景,但這扇大門卻彷彿完全由黃金所打造,相當氣派輝煌也相當堅固。

此外,象徵守護月之都千年歷史的神獸─百琳,也以精細的手工技術,搭配著晶瑩剔透的珠寶從黃金大門上雕刻出來。

除了表達那深閨皇族的尊貴,也表達出旁人不可隨意侵犯的氣勢,然而事實上似乎也是如此;

從這片放眼望去遠不見底的城牆,每隔十尺左右都有為數不少的武裝侍衛在這裡看守著。

如果單就守衛的程度來看,這規模上實在顯得誇張,種種戒備森嚴的現象也讓這裡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月之公主...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

這個問題總是不斷地在我腦海中盤旋...

我們隨著少許護衛走近門邊後,出現一名像是眾多侍衛的領導人來到我們前方。

之後女官獨自走上前並向他出示掛在腰際以示身份的玉佩,那位領導確認無誤後立刻向後方舉起右手示意,

擋在我們面前的眾多守衛隨即依序左右散開,巨大門扉也隨著沉重的聲響緩緩開啟...

「請往這邊走。」

隨著女官引領下我們終於踏進這扇大門內,宅邸內部放眼望去相當寬闊。佔地之大,

甚至讓我們還得走上一段不短的石鋪路才能靠近宮殿,而內部給人的感覺也如門外所見,有著相當美麗又寬敞的庭院。

四周種植著不少樹,從上面開著零星的紫花來看,似乎與來時經過的林蔭路樹是同樣品種。

之後終於走到了大殿門外,這時一路跟來的護衛全部從我們身後退下,只剩下女官與我兩人進入並延著走廊上慢慢行走。

廊上的氣氛相當安靜清幽,女官一路上也不發一語地走著,最後引領我到一處客房內坐下。

「八意小姐,請您在這稍待片刻,公主殿下稍後就來。」

在她語畢後隨即退出房間並拉上紙門,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這邊坐著等待。在這稍作歇息的時間,

我除了看著窗外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這時我將一直拿在手中的書攤開在自己腿上,但是不論怎麼翻,

裡面所有的內頁通通都是空白,就算舉拿起來背對著光線也沒辦法看到什麼異狀。

最後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摸索我也放棄了,將書放在一旁後我安靜地趴在桌上休息,只是呆呆地盯著這本奇怪的書。

「如果是爺爺...這時候或許會罵我吧...」

有沒有竭盡自己的全力,其實我最清楚...

我再次爬起身來並把書拿在手上,如果要解開這本書的祕密,勢必要先從其他細節中著手觀察;

因為事情是不能單從表面來斷定一切,因循抽絲剝繭才能互相推論出結果。目前可供觀察的情報是內頁紙張原料、

褶皺現象、密封原因、保存時間、保存位置以及爺爺本身的習性。父親說過這本書是爺爺臨終前所完成,

如果就爺爺過世的時間上來推論,這本書的完成絕對不會超過一年,所以書頁輕微褶皺的原因應該不會是自然受潮。

此外,第一次看到這本書時,雖然不是十分確定,但從聲音判斷上是從相當高處的架子上掉落。

高處的地方也最靠近通風口,也許正意味著這本書不能受潮,不過從這紙面的狀況來看明顯就是水氣影響所致,

這一點有些怪異,可惜目前手邊沒有當時的書殼,不然也許可以從紙書殼的狀況來摸索更多關鍵。

為了要更詳細地探討原因,我又把書拿起來四處觀察了一番。紙張沒有留下明顯的氣味,

但這不代表這本書沒有沾過其他液體,而且紙張本身就已經有潮濕的痕跡了。之後我用指尖輕輕地順著紙面滑過,

雖然不是很明顯,卻可以摸出一點點滑膩感...

「對了!」突然發現到一件事讓我精神為之一振。

因為爺爺本身相當細心謹慎,不論任何事情完成後都有檢查的習慣。除了檢驗這本書能否成功顯現外,

這麼重要的內容相信他自己也會在看一次,這一點也許可以解釋紙張褶皺的原因,

甚至會是調查出瀏覽方式最大的關鍵!而這片滑膩感的原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請問一下。」我向門外的侍女招手示意。

「是的,請問有何吩咐?」

「可以幫我準備流盅過來嗎?室內盆景用的,順便要裝點水。」

「好的,請您稍等。」

不久後侍女立刻回來將流盅交給我,我接過手後隨即將書一起帶出房間並找一處光線充足的走廊坐下。

我將書本攤開在自己腿上並用流盅輕輕地噴了微量霧水在紙上,稍微沾濕後立刻讓它於陽光下曬乾,

等到確認大致乾燥後再次用自己的手指觸摸觀察。

「果然沒錯...」

紙張接觸溼氣後,先前滑膩的地方開始帶有些微黏性。之後我又抓了一把沙土,我讓它從手中慢慢地散落在紙上,

此時書上的字也逐漸浮現了出來...







..........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8-17 02:56 P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3 23:22
..........







時間是下午陽光最耀眼的時刻。亮眼的光線從房外奪窗而入,將一間寬敞又乾淨的大房間充滿溫暖也佈滿光亮。

隨著越來越刺眼的光芒,讓房內一個睡夢中的女子緩緩張開雙眼。

「妳醒了嗎?」守候在一旁的男子問道。

「這裡...」

女子的聲音很虛弱,臉龐看起來也很蒼白,望著身旁的男子後隨即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彷彿對這裡的環境有著很熟悉的感覺。

「我又回到這裡了呢...」

「嗯。」

男子從一旁的座椅起身並靠近床邊後,隨即輕輕地舉起她的手腕並且觀察著脈搏。

「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女子望著男子道。

「真正該說抱歉的人是我,一直以來我只專注於八意家的家業,到頭來卻忽略了你們母女倆...」

「不...」此時女子打斷了男子的話並輕輕地將另外一隻手放在男子手上說著:

「其實我很清楚...你也是為了永琳才這麼努力地替皇室效命...」

聽到女子如此答道,男子顯得有點吃驚後又嘆了一口氣道:「妳還是這麼聰明呢,什麼事都瞞不了妳...」

女子以淡淡地微笑代替回答。

「永琳...現在還好嗎...?」

聽到女子詢問的同時,男子緩緩地站了起來,表情上也顯得有些不安與猶豫;礙於自己妻子身體狀況的問題,

實在不忍心把事實說出口。

「我不要緊...」女子拉起男子的手並注視對方雙眼說著。

夫妻之間的默契之深,彼此也難以心存猜忌與隱瞞;聽到女子堅強的聲音後,男子漸漸放下自己的堅持。

「她現在正在公主殿下那,今天早上我讓她過去...」

聽到如此結果,女子雖然臉上依舊保持冷靜,但卻逐漸難掩難過的表情朝天花板看著。兩人之間霎時瀰漫著沉重與安靜的氣氛。

「我再活...也不過五年了...」良久,躺在床上的女子終於緩緩開口道。

聽到一直不願想起的事實,男子不禁深鎖眉頭地閉上雙眼;別過頭,就像想避開這悲哀命運的無奈般。

「可是,我一直都很高興...很高興能遇到你...知道我的情況還願意接納我...愛著我...然後我們才有永琳這個孩子...」

「流未...」

「永琳是你與我最珍愛的女兒...也是我死後唯一能陪伴你的人...所以不論什麼樣的傷害都不想發生在她身上...

但如果這次再阻止她...往後只會讓那孩子的心裡留下害死親人的陰影...」

此時女子緩緩舉起右手並放在自己眼前遮著。

「而且永琳...一定也...不想逃避...」

女子說完話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躺在床上的身體與嘴角卻因為忍耐著哭泣而些微地抖動著。

但是再怎麼忍耐,淚水終究從臉頰邊滑落,看在男子的眼裡也十分難受。

「流未...還記得當時我們怎麼替永琳命名嗎?」

男子突然問著這句話後,隨即走近並蹲在女子身邊繼續說道:「『琳』字是我希望她能跟百琳一樣成為所有人敬仰的榜樣,

而『永』字則是妳的想法。」

「對...就像現在一樣...」女子聲音顯得有些哽咽,隨即慢慢地回答道:

「不論旁人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待永琳、不論什麼樣的詛咒傳言圍繞她與生的命運,也不論終有她離我們遠去的一日...

她永遠...都是我們最愛的孩子...」

女子輕輕地說完話後,終於將遮起臉龐的手放下。眼眶已經因淚水滋潤而顯得泛紅,不過仍以一臉溫柔的笑容看著男子。

「流未...永琳果然很像妳呢...」







..........







「久等了,妳還記得我是誰嗎?」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女孩如此問著。

披上層層華麗的單衣、襯托出貴族獨有的高雅氣息,她就是月之公主吧,也是那天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公主殿下。」

聽到我的回答,公主只是微微地笑著,讓人完全摸不透她此時的想法。之後她做了一個手勢命令身邊所有的人退下後,

隨即慢慢地朝我的方向走著。從她總總舉動與成熟的口吻來看,實在難以想像她只是個剛滿週歲不久的孩子。

畢竟以她這個年紀,正常來說應該是呀呀學語的階段,還不能清晰地用語言作溝通才對。

這時候房間裡面只剩下我跟公主,兩個人的距離僅隔著一張桌子。

「這次雖然是我找妳過來,不過我相信妳一定也有話想問我吧。」公主在我面前坐定後開口問道。

「是的,我想您應該也很清楚我們見面那天的事情。」

「所以呢?」

「我希望您能釋放我們家的侍女,之後我願意自己承擔一切的責任。」

聽到我的要求,公主的表情完全顯得不訝異,甚至有些不在乎。

「喔...就為了這件事而來嗎?」

「沒錯。」

「很遺憾,關於這一點我辦不到。」

「為什麼!」我立刻拍起桌子並倏地起身道:「為什麼不能原諒無辜的人!為什麼只是如此就要處死!犯錯的人是我啊!」

經過我一陣情緒性的大吼後,守候在門外的侍衛與女官們全部都衝了進來。

「公主殿下!」

在所有人的包圍下,房間裡頓時陷入緊張而寧靜的氣氛。我的耳邊只聽得到自己那急促的喘息聲,

而公主依舊保持著冷靜的表情坐在原地,絲毫沒有感到慌張,只是輕輕地將手舉起,作勢要所有的人立刻離開房間。
       
所有的侍衛與女官們雖然一臉擔憂與猶豫,但是依舊不敢違逆公主的命令,再次地逐一退出這個房內。

「我想,妳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情。」在所有的人離開房間一會後,公主打破寧靜說著。

「...」

「我根本不在意有沒有人打擾我,也沒那個閒時間會去刻意處死誰。」

「那是為什麼...」

「這一切都是元老院的主意,他們這種死腦筋從千年前就這樣了,而我也不能去干擾他們的決定。

月之都的律法我相信妳也略知一二,成定案的事情就難以變更,更甭說這種足以讓他們驚慌的大事件。」

聽到如此結果,讓我感到十分絕望而攤坐在地上,呆滯地看著前方。雖然還無法確認公主所言的真偽,

但是我已知道此事已經凶多吉少。

難道無論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這悲傷的結果嗎?

為什麼...都到這個地步了才告訴我這種事情...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

聽到公主如此發言,我吃驚地立刻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就是編造謊言。」

「謊言...?」

「妳會逃過這一劫,也是同樣的道理。雖然當初是我當機立斷的決定與一些『步驟』才勉強瞞過他們。」

公主靜靜地站起來並穿過我的方向緩緩走著,靠近門邊後凝視著外面道:「只要懂得利用說謊,

很多真實都可以輕易地被遮蔽,就連歷史都可以竄改。不管在什麼時代、什麼國度都一樣...」

「真的可以嗎?」

「別高興得太早,相對我也要向妳提出條件作為代價...」

「沒問題。」

「喔...妳都不先問什麼事嗎?」此時公主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我道。

「沒關係...而且剛剛妳很明顯就是要我『自己』付出代價。」

聽到我的回覆後公主當場笑了起來,不居禮節的她毫不用手遮著,但是她的笑容卻不讓人感到粗魯與失禮,

只是令我感到十分不解。經過一會後,公主朝我的方向走過來坐下,緩緩地將雙手肘靠在桌上並以拖著下巴的姿態看著我。

「只要妳待在我身邊服侍,我可以確保妳不受到外界甚至皇室的紛擾,也可以讓妳自由自在地學習,

這些條件我相信也不算差勁。」

「原來如此...」

「嗯?」

「這一切...全部都是妳的佈局吧...從我們見面的那一刻起...」

我居然都沒想到這一點...就像被預料到命運的走向一樣,我完全地成為她盤中的一個棋子...

公主聽到我的話後,表情先是停頓了幾秒,之後又以微彎嘴角的冷酷笑容看著我。

「呵...果然瞞不住妳呢...不過會走進這個結局不也是妳自己的因素嗎?」

「我知道的...所以...」

「所以?」

「...」


我才會來到這裡...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責任...


「總而言之,我們的交換條件已經成立了,今天妳就早點回去吧。」公主站起來道。

「等等,我還有一個請求...」

「說吧。」

「請讓我見她一面...」

「這不行,妳就再等個幾天吧。」

公主立即拒絕了我的要求,轉身欲離去。

「拜...拜託妳...!」

在公主走出房門之前,我連走帶爬地靠近並抓著她的衣袖,突然狼狽的模樣不僅讓公主感到驚訝,

也讓我更加感覺到自己身體的難受。

藥效...也許讓身體撐到極限而產生龐大的反噬...不過真正痛苦卻是另一種焦慮的感覺...

「拜託妳...我已經...快受不了了...」

而我的心...彷彿快要被這股焦慮感給吞沒...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3 23:58
..........







「你們是誰?」

「我是公主殿下的使者,這裡面的犯人是誰?」

「是四天前進來的死刑犯,御影氏。」

「那沒錯了,關於御影由羅我們有些事情想調查。」

「有什麼事情嗎?」

「是關於上一次有人擅近公主殿下的事件,犯人也許另有其人,所以我要親自問她詳情。」

「即使如此,上面有交代過不能輕易讓這名犯人與其他人會面。」

「你放心,我是因正事而來,這是公主殿下的親筆證明,而且我們僅需半刻自會離去。」

「我知道了,不過妳後面揹的這個銀髮孩子是...?」

「她是這次事件的目睹證人,我需要她的幫忙以及對質。」

「有妥善遮住她的眼睛嗎?」

「我從外面來之前就已經完全封住她的雙手與視覺了。」

「好吧,你們把門打開,然後一個人跟著他們進去。」

「是。」

終於...費盡最大努力後走到了這一步,但是我已經無法自己行動而依靠女官揹著。

因為密牢的位置是除了內部人士外不能外洩給其他人知道的隱密場所,所以我的雙手除了被鐵銬銬住外,

雙眼也被層層的黑布給包縛。除了眼前所視全是烏黑一片外,身體狀況也痛苦到超乎自己想像,

連呼吸的力氣也越來越微弱。現在剩下來的,只有意志力在支撐著自己不能失去意識...

「到了,就是這裡。」

「我知道了。」女官說完話後隨即把我從背後放下來。

在失去視覺的我只能摸黑地伸出雙手確認眼前的狀況,然而我卻摸不到由羅的身體;從指尖傳來的觸感,

只有牢房鐵條的冰冷。

「大小姐...?」

突然從前方傳來聲音,雖然聽起來非常虛弱,但這是由羅的聲音沒錯!

「能把牢房打開嗎。」

「是。」

「剩下就交給我們私下處理吧,談話結束後自會告知你。」

「我明白了。」

從他們的對談來判斷,獄卒似乎在女官的要求下已經把鐵門給打開。之後女官牽起我的手往牢裡面慢慢走去,

然而就在走到一半時她卻停下了腳步,我感到不解地拉著她的手。

「不...在這裡站著就好,別再靠近了。」

雖然很擔心由羅現在的情況,不過在來這裡之前我答應過公主要遵守女官命令的約定,

即使心中有百般焦慮也只能忍耐著。至少...我已經確定由羅平安無事...

「大小姐...為什麼您會在這裡...?而且您的身體怎麼了...?」

與過去那般充滿朝氣的她簡直判若二人,聽著由羅那虛弱而接近嘶啞的聲音,我的內心不禁悲從中來。

沒有說話的力氣,我只是輕輕地搖著頭;身體不知不覺地顫抖著,鼻子也感到一股酸意,

但是即使再如此傷心,也不可以輕易流下眼淚,這是爺爺過去最常跟我告誡的話...

「妳別這樣勉強自己...還是快回去吧...」

「為...什...麼...」

「嗯...?」

「為...什麼...要...替我...做這麼...多...?」

這是我心裡最在意的事情...

事實的真相父親已經全部告訴我,包含了她來到我們家之後的發生一切,以及她為我做的犧牲。

只是我終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由羅沒有立刻回應我而沉默以對,我只能在這片黑暗中靜靜地等候著她的回覆。

在這連呼吸聲都可以清楚聽到的世界中。

「其實我...」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沉默,由羅終於開口說話,但是她的口吻顯得欲言又止,些微拉長的尾音也代表出她的猶豫。

「我...是被自己的父母給賣掉的...」

突然間,我的思緒像是受到一股激烈的衝擊。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但胸口有點悶...心也有點痛...

「我並不恨他們...因為我們還有個病危的妹妹...為了掙點醫藥費...也為了讓她活下去...

所以我的父母把我賣給了奴隸販子...」

「小時後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希望妹妹能幸福就好...不過...我仍等著家人能把我接回家...

一直在等、一直抱著那永遠不會實現的期待...所以過大的失望...甚至讓我憎恨著、詛咒著自己的妹妹...」

「然而直到遇到大小姐後...我才逐漸改變了這忌妒的心態...」

我?為什麼?

「一切...就從您那幼小又稚嫩的手心把我食指握住的那一天起...也許是我自己心中的贖罪表現吧...

但是對您的愛情也隨著時間逐漸高漲...」

「我是真心愛著您...只有這一點不容否認...這也是我的回答...」

聽到她說完句話的此時,我的身體再次開始顫抖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除了依舊沉重的身體外,

我越來越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那積壓在胸口內呼之欲出的情緒,

彷彿快將我至今壓抑的堅持與忍耐給完全打碎。

「我...我...」

我好想...把這份心情宣洩出來...毫無保留地讓妳知道...

「妳別再靠近了!」

此時女官用雙手從後面將我緊緊地摟住,讓我完全無法動彈。身體也受到突來的壓迫而感到不適,

但我依舊想使盡全身的力氣來掙脫。

「嗚...嗚...!」

「難道妳要違背公主殿下的約定嗎!」

在聽到女官說出『約定』兩字的此時,我終於停止了從她手中的掙脫也恢復了自己的理智。

公主已經盡了最大限度容忍我無理要求而前來,如果我再這樣我行我素的舉動,不僅破壞了我們之間的信用,

也讓自己的內心感到更加慚愧。

讓事情演變至今的我...其實根本就沒資格跟任何人談條件...

「大小姐...您快回去吧...」

不對!

雖然說不上來這種心情,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些許不安的感覺。而且從剛才女官強硬與些微慌亂的口吻來看,

一定有什麼事情在隱瞞著我。

「咳!我...自己...會走...」

說完後我隨即轉身,女官也將她放在我肩上的雙手鬆開。

而就在此時,趁著女官疏忽注意力的一瞬間,我立刻將自己的兩手緊緊抓住纏在眼前的黑布。

「啊!妳...!」

一切為時已晚。不待女官阻止,我一口氣將黑布給扯下。不過因為被封住視覺已久,

加上這片地方沒有充足的光亮,使得我還不能適應環境而看不清楚,在眼前只有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隨著視覺漸漸恢復,眼前的人影也越來越清楚。

「八意小姐...」


這是怎麼回事...


「由...羅...?」


眼前所見的...是真實嗎...

為什麼我的視野變得越來越模糊...


「妳的...腳...呢...?」




還是說...


這一切真的只是場夢呢...














『給永琳...


當妳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人世,不過我還是想把最後沒能跟妳說完的話告訴妳。


在八意家當中,我過去真實的身分是個受命於皇室禁軍的統領。

其本分就是訓練出能保護這個國家的士兵,月之都裡所有的月兔一族也是我們訓練的對象。

不過,這只是美其名的稱呼罷了。

直到我真正察覺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時,已經有太多月兔甚至連小孩都被我們迫害。

但現在的我,卻再也沒機會去替那些被我親手害死的人們贖罪。

因為我知道自己患有重疾後死期已近...

也許,這也是命運帶給我的懲罰吧...


人的心...

既會因感動而萌生勇氣,也會因私心而構成邪念,所以有光亮的地方就一定存有黑暗。

除了擁有相信自己的決心外,不論是什麼情況的挫折都要去接受,不論是什麼情況的殘酷也要去了解。

與其害怕面對真實而選擇逃避,不如就此竭盡全力突破迷惘;只要堅守明確的信念,即使失敗也絕不後悔。

人心最愚昧的是害怕不安而選擇逃避,即使真實藏在自己最不想碰觸的地方...

永琳,雖然妳往後的路會比別人更坎坷,但絕對不能忘記這些話。

眼淚不能代表什麼,所以不到最後絕不輕彈。

最後,希望妳能別步上我的路。


僅獻 我最愛的孫女...』

















「起...對不...起...」

暗寂的夜裡,一個銀髮的女孩緊緊地抱著失去雙腳的少女。不停地哭泣、不停地道歉...

疲憊的少女,只是安靜地閉著眼睛,以虛弱的單手撫著女孩的背。


最後,少女悄悄地,從臉頰上滑下壓抑已久的淚...
作者: cyberia    時間: 07-8-4 09:18
嗯...該怎麼說呢?
雖然已經知道這一部是比較沉重的...不過看下來之後還是感到很難過。

跟我看的時候會帶入感情有很大的關係吧。

其實之前有過由羅是不是那種被父母賣來做女侍的猜測,沒想到還猜中了一半 (汗笑
由羅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為了此事自責不已的永琳...兩人今後會怎麼樣呢...

另外..."象徵守護月之都千年歷史的神獸─百琳"這個是原創的吧?
不曉得這隻神獸是什麼模樣呢?

話說...背景描寫一直是我不行的地方呢...
對於背景一直沒辦法形容的這麼好。
其他部份也已經很棒了。
加油囉~
作者: 剛果河馬    時間: 07-8-5 22:24
嗯..剛剛把新的文章再重新看過一次。


看著永琳需要靠著麻醉劑來驅使著這麼虛弱的身體,

不要命地解救自己最親愛的人。這場景實在是鼻酸。


雖然我曾猜想由羅不大可能安然無恙,

不過看到了最後,心裡還是一沉。

即使思念,由羅心裡應該不願意讓永琳看到這樣子的自己吧

永琳夢想著見到由羅一面,只是夢醒的真實是殘酷的。囧rz


爺爺信的下半文,可以呼應著這一章節的故事吧。

故事讀到這裡時,再來讀這一封信,格外感到深刻。




最後再提一個印象深刻的地方

永琳外表人設3歲,輝夜外表人設1歲(?)。

雖然兩個人都有超齡的成熟了。

不過用第三者角度去想像這兩個人交談時的肢體動作和內容....很微妙(毆飛
作者: ysmt07427    時間: 07-8-6 08:46
看見永琳天真無邪的一面,心中卻是一陣刺痛,

愈是天真的人,當受傷的時候,所受的痛楚愈大。

雖然已經預料了永琳將會遇到一些不安的事,但是真正看到那一部份時.....

我幾乎哭了。

十歲起我就開始控制自己情緒,但是像是現在因為小說而哭反而是稀奇。

或者在永琳身上有幾分像自己的身影,當然我的遭遇好多了。

永琳,在三歲時爺爺就不在,父親經常不在家,

除了由羅及母親外,其他人親近的機會也沒有。

自小交朋友的機會一次都沒有,整日就在庭院過生活,

只是一出門就已經發生一連串令人喘不過氣的事件.......

到最後,因為這事傷害了由羅。

就像是因為自己自己一時的任性而傷害了別人。

"哭泣代表心的軟弱

然而沉著亦不代表心的堅強"

預告中的話都似乎說中我過往所做的事喔,

不過天才再聽明、再沉着,情感依然是難以明白的,

要切身了解,才明白:能夠綻放出真實的笑容、體諒別人才會更堅強。

不過比較像廢話(倒)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10 15:45


永琳的願望




與這張成對的另外一張圖是"永琳的真實",目前已放在BLOG的自繪圖區裡,畢竟這個主題是重心"故事",不是繪圖。

所以就不好意思在多放。

如有興趣的網友再請入內,搜尋自繪圖系列即可。










>西伯利亞


這部份看來挺好猜的。(笑

不過關於由羅的設定,其實她是非常活潑的少女形象,並沒有因為過去而綁住自己。

可惜前面遇到的事件較早,能表現此她個人風格的機會太少。

因為我把重心放在她與永琳的交集,而且事件的發生頻率緊湊,使得她獨自的部份較少。

到後幾話才有機會完整交代。

名為神獸百琳,這部份確實是自己的設定,形象大概貼近於古中國文化的典型。

雖有草圖,不過畫的十分模糊潦草而放棄放上來。

主要以長達半身的白髮為特色,非人型。

我自認背景描寫還不趨完善,但只要完整地構想出一個畫面、背景,這樣描寫上就會輕鬆許多,不然畫在紙上也是一個方法。




>剛果河馬


話說,原本章節名稱取的比較白話,後來以做了一場"夢"來詮釋永琳的心情。那想逃卻逃不了的命運。

月之公主的設定有機會在放上來,她的髮型比想像中還難畫。(黑髮某部份比銀髮還難...)

雖然才一歲,也很可愛,不過她的口吻與表情從來沒有一般幼兒的稚氣。

默默地死去、默默地消逝;由羅雖然願意捨身,不過事實上她心理有一個疙瘩。

此外,本話隱藏了幾個關鍵的秘密,雖然要到之後的故事才會注意到是什麼。@@




>幻月


很多時候,坦然地接受就好了,因為控制情緒不等於過度壓抑。^^

也表示您很投入地看著,謝謝您。

因為人的心靈如此複雜,環境如此困厄,人都是不知不覺地傷害別人以及被別人傷害。

永琳的立場是寂寞,認為所有的人都不瞭解她的痛苦;由羅深知這一點,所以盡己所能地想替她做點事。

只是之後的災禍,誰都無法預料。

因為遭遇了這麼多的痛苦,所以心才會比別人都來的堅強,會懂得更多道理。

而且她決不逃避而堅持到最後一分一秒,所以才能屹立不搖地活著。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9-4 07:11 AM 編輯 ]
作者: cyberia    時間: 07-8-10 20:24
聽雪兔的說法...後面還是會有由羅的部份吧...
不自覺的這麼期望著了 ^^|||||

不在意自己的過去,也是一種好事吧。
由羅也是很堅強呢。

神獸百琳...看到您的形容...我怎麼不自覺的代入白澤的印象了 orz
白澤是全身白並沒有長達半身的白髮啊 (汗

背景的寫法喔...我會嘗試看看...描述背景真的是我不行的地方呢。
看來還是需要腦內補完那個Image...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12 16:58
>●人○

不好意思,沒有注意到前一頁多了評分處的留言。

公主要的是人心,所以她基本上不會這麼做;礙於永琳身體極度虛弱,

也是公主一開始為何拒絕她見由羅的其一理由。

而百琳要說的話跟麒麟有點相似,都是國度幻想下的神獸,但不同在於牠雖非人形也不是獸形。

實際上...外觀可能有點恐怖。(炸



>西伯利亞

由羅大姊姊~ 現實中我挺喜歡這種人的,伶牙俐齒但不失溫柔。

怕破壞胃口,所以劇情暫時先點到為止,下一話我會盡早放上。

此外,白澤是多眼遍及全身,而百琳是三眼。

話說雖然我喜歡京,不過你有沒有同畫面庵的圖示呢。(笑
作者: cyberia    時間: 07-8-13 18:38
嗯...現實中是曾經有過算伶牙俐齒的鄰居大姊姊一名,溫柔是沒看她表現過啦...
記得當時年紀還小的我常常跟奇魯諾一樣被她逗著玩 (汗

現在她已經嫁到遠方去啦...

下一話就期待你放上來囉~

白澤記得是9隻眼睛,顏面上三眼,胴體則是左右各三眼這樣。
不曉得資料有沒有查錯 orz

聽形容...感覺百琳比較好看的樣子 (喂

同畫面庵的圖示...有呀~原本就是之前截下來要做頭像的,不過後來只有京被採用 (笑
晚點再用MSN傳給你吧。

[ 本文最後由 cyberia 於 07-8-13 06:47 PM 編輯 ]
作者: medy    時間: 07-8-13 19:04
從來沒加入討論的本人亂入
原文由cyberia 於 07-8-13 10:38 AM 發表
白澤記得是9隻眼睛,顏面上三眼,胴體則是左右各三眼這樣

現在一般的白澤印象好像都是這樣呢~


從某地看到的好像還有牛蹄鬃尾的形容~
貼一些想像圖(惡意灌水~)
總之就是牛(誤),傳說中妖怪少見的智者







作者: 德莫尼克    時間: 07-8-14 10:56
整篇看下來後,文章本身內容構思非常完整,也很有自己的味道。

但是寫的時候,不曉得是否太急或是沒注意,有些小地方不太通順
可能是動作跟對話間轉的不太順,有些小地方有點多餘或是缺少些部份...
(不過這可能是我太挑剔的關係,這也是我自己常常犯的毛病XD)

我很喜歡您筆下的永琳呢~第二部的經歷可以塑造成往後(第一部)的性格
關於劇情沒什麼地方挑剔的,想必下了很大的工夫去安排吧~
如果可以的話,對於人物內心描述更細膩些會更棒~

意見大概是這些,我在慢慢細看後
在修正這些評論好了~

XD"

我很怕直接的評語,因為這樣會造成不少人的厭惡
認為我很自大什麼的,但是我沒這意思
(以前發生過幾次XD")

我自己是個對喜歡的東西很挑剔的人,所以常常這樣去評論一些東西
您不嫌棄我來評論您的文章,我也很高興呢^^

[ 本文最後由 德莫尼克 於 07-8-14 02:58 A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15 11:52
>MEDY

好詳盡的資料呢,我手邊的白澤資料就是上方第二張。

其實不能完全算牛,要舉例的話,類似麒麟一樣的構念。

不完全是獨自創造的生物,而由人的對獸類約定俗成的形象,各取其特徵而成。



>德莫尼克

非常感謝建議,其實不論正與負的評價、甚至對方對自身劇情感到不快的情況我也遇過。

但是我仍喜歡讀者直接把問題擺上來,可以第一時間思考自己該改進的地方以及作解釋,



如果可能與有空的話,還請您把覺得需要改進的部份抓出來給我;有時候自己看了沒問題,但對於讀者卻不一定。

也可以用私信的方式給我,如果您介意過去的一些因素。


現階段的我只是一個說書人,所以文筆上還有待求進步。

有人看已經是令人滿足的事,而有人願意對故事留下感想與建議,對筆者而言更是求之不得。


.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8-16 11:19 A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20 13:09
哭泣雖代表心的軟弱,沉著亦不代表心的堅強

少女的堅持、少女的愧疚

故作堅強的自己,正逐漸腐蝕她的心靈





下回

chapter.4 『強いな心、わざと強いな心』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6-13 00:15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20 13:09
chapter.4

堅強的心、故作堅強的心







自從成為公主侍女的那天起,至今已經四個月了。

現在的我,雖然自認還不能把工作做到盡善盡美,但至少已經能不再犯錯而確實地做好自己的本分,達到一個標準的水平。

當初在擔任這份職務之前,我必須跟其他下人一樣先跟著眾多前輩學習。因為我過去完全沒接觸過下人的事務,

所以身為侍女所該做的事情,對於不諳於此的我無疑是很大的困難,只能不斷在犯錯與學習中努力著;

所謂萬事起步難,這句話十分貼切我的處境。所有關於學習的點點滴滴,仍記憶猶新地留在我的腦中。

既然身為下人,那麼所有屬於自己該做的事情都馬虎不得,更別說侍奉於全月都頂點的皇室;稍有過錯,

即使是細微的誤差或是不符合前輩們的要求,常常都是換來一陣冷嘲熱諷。

在那段日子裡,有時候壓力沉重到甚至想流淚,但是我還是強迫自己忍住。我沒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情,

既然知道自己做錯了,就要以加倍的努力去挽回。而且現在的我,沒有悲傷的資格。

我的正式職稱是公主的貼身侍,也就是無時無刻以公主的安危為最優先考量的人。正因為如此,

我的日常生活幾乎都要與公主在一起,不論用膳、沐浴甚至就寢時我都要陪伴在她身旁。

換而言之,我必須把自己所有的隱私空間全奉獻給公主。從正式擔任貼身侍這份責任起,只要跟公主有關並較為隱私的瑣事,

一切都必須要由我自己親手去處理,絕對不能讓其他人隨意靠近她。

與公主在一起的日子裡,我除了繼續學習各種身為下人的事宜外,也逐漸地捨棄那嬌生慣養的心態並習慣自己的新身分。

因為我很清楚,自己已經不再是八意家那被奉在手心呵護的大小姐,現在只是一個服侍公主的下人。

雖然在名義上是個侍女,但事實上我的地位仍相當崇高,甚至比起公主身邊所有的女官與侍衛長們都還尊貴,

而且我也擁有權力使喚除了公主以外在這裡的所有人;只要我一個命令下達,他們絕對無法違逆,即使我的年紀僅有三歲。

這些事情,當然也是我正式成為貼身侍之後才知道的,只是我仍不懂公主的用意何在;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大的位階與權力?

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把一個見面不過兩次的陌生孩子給留在身邊?我究竟有哪一點可以讓她看的上?

是她太傻亦或是年紀太小所以不知人間險惡,雖然我不算是一個毫無來歷的身分,但她難道沒想過我會有恨她,

甚至想報復她所做一切的想法嗎?

剛開始我幾乎天天思考這個問題,但事實上我也很清楚這麼做對自己並無好處。除了我還欠公主一份人情外,

犯下魯莽的作為也只會招致更大的禍端,而且就如當初她所言,會有如此下場也是我自己的因素。

也許公主在早在與我約定的那時,就已經猜透我的想法也說不定。

一切的一切,就與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感覺一樣...

她的思慮依舊讓人捉摸不透...

這段相處的日子以來,雖然感覺上還不算親近,但公主平時對待我總是一副毫無防備的隨性態度,也從沒有給我身份上的隔閡感。

然而最近她的心情似乎越來越差,原本就不太常說話的我們,兩人間的氣氛更是安靜到冰點般。

這一天,我與公主兩人如往常般,在日出前來到庭院中散步。清晨的氣溫非常寒冷,只要喘息都會冒出霧氣,

路上還隨處可見前一晚雨後留下結冰的水漥;偶然從旁吹拂的朔風,甚至會令我不覺地打個冷顫。依照常理,

除了必須嚴守崗位的侍衛以外,一般人絕對不會在這個時段外出走動。因為只要是在月都生活的居民,

大家都曉得這裡的日夜溫差變化非常大,何況現在已經瀕臨冬季,隨意在日出前出門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雖然我曾不只一次地替她身體著想而勸阻過,但是公主總是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姑且不論自己沒有盡到督促的責任,

以她這麼小的年紀在這種環境下游走,也實在令人擔心會感染到惡疾的風寒。

在思考這些事情的同時,公主依舊不發一語地儘自走著,我只是繼續尾隨在她身後:依著下人的規定,保持三步的距離。


「夠了。」


一切就起因於公主突然的這句話,我們兩人間的關係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

「公主殿下,您怎麼了?」

公主的語氣明顯有些不快,在我詢問的此時她也不轉過身來,只是原地站著背對我。

「妳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把妳留在身邊?」

聽到公主突然如此問道讓我完全無法回答,這對我而言也是很大的疑問。早在公主問我之前已經思考了很久,

但我至今依舊無法了解她的用意何在。

「很抱歉,我不知道...」

「看來妳連對自己都不了解。」公主終於轉過身來盯著我說著。

「我自己?」

「摸摸自己的臉吧,現在的妳跟人偶簡直沒兩樣。」

我依著公主的命令將右手舉起,順著臉頰慢慢地摸到自己的嘴唇。想當然耳,即使再怎麼藉由觸覺的仔細觀察,

我也無法感覺到什麼詭異的地方;即使知道公主字面上的意思,我依舊不曉得該怎麼做來順應她的需求。

「真的很抱歉,如有讓公主殿下您感到得罪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去改進...」

隨著回答,我彎起腰來向公主敬了個道歉的禮。就在我低頭的同時,扎在頭髮上的玉釵突然鬆動而掉下來,

我的長髮也因此散落在肩上。沒有多餘的動作,我只是靜靜地將玉釵從地上撿起。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著我一切動作的公主如此說道。

聽著公主的說詞,我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也沒有即刻把頭髮重新扎好,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雙手緊緊捧在胸前的,是剛剛撿起的那個玉釵...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20 13:14
..........







朝天上望去,是一點蔚藍色彩都沒有的低沉陰天;天空雖明亮,但只有平淡的灰白色。

與這片單調景色相襯的,只有一個女子的身影,此人正是永琳的母親─流未,披著一件單薄的毛衣站在一處走廊外。

在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裡,她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抬起頭來凝視著不知何處的遠方。

「您這樣會著涼的。」

隨著輕柔的聲音,此時從後方出現一個面帶擔憂的侍女。從外表來看,年紀與流未比起相差不遠,

之後侍女將拿在自己手上的大衣幫她批上。

「小晴...」

那個侍女正是由羅與永琳上一次在外面碰到的女性。她將大衣細心地替流未披好後,

也走到流未身旁一起看著這片只有白霧的單調景色。

「抱歉,妳已經有自己的家庭了,這時候還要妳回來幫忙...」

流未如此說道,然而晴只是閉起眼睛搖搖頭。

「別這麼說,當初若不是因為夫人您不顧大人反對而替我說情,我何能輕易離開八意家而成親呢?」

晴轉過身來以溫柔的表情看著流未說著:「正因為我的幸福是您賜與的,所以請別說這種見外的話。」

流未以面帶難色的笑容看著晴後,再次轉過身去望著眼前的景色;一臉憂慮的表情,表現出她仍擔心著許多事情。

「我並沒有妳想像中的善良...」

流未突然說道,晴只是訝異與不解地看著她的臉。

「也許就如永琳所言,在我的眼裡,侍女們的生命就如草芥一樣...」

晴沒有立刻回答,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

「其實那孩子根本沒有做錯什麼事...一切都是我讓她去頂替永琳的...」

沒有聽到對象明確的名字,但是對晴而言,流未所說的人是誰她心知肚明。是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女孩...

隨後兩個人並肩而立,彼此不語,各自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面。

「我一直都還記得由羅剛來到八意家的那一天...」良久,晴打破寧靜緩緩地開口道。

「與其他同年齡的孩子都不同,既不哭也不鬧;除了命令之外,也從不主動開口跟任何人說話。

直到過了幾年後,她的父母私下拜託我將信物與信轉交給她時,我第一次看到那孩子當場大哭...」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流未感到不解而問道。

「我不清楚,因為不論怎麼問,她也不願意跟我說。之後變得更加地封閉自己的內心、最後連表情也失去了...」

晴移開看著流未的視線,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面雪白的一片道:「那孩子...度過了宛如行屍走肉的孩提時代...」

今非昔比,想起了過去與現在的差異,除了知情的人,誰都沒想過這麼開朗的女孩曾有如此悲哀的過去。

「不過,之後卻出現了一個改變她的人...」不久後,晴突然開口道。

「永琳嗎...?」

已經猜測到答案的流未問著,晴閉起眼睛輕輕地點頭示意。

「連我都無法開啟的心扉,大小姐卻輕易地拯救了她的心,所以這件事情並不全是您的關係,這也是由羅自己的抉擇。」

聽到晴如此說著,流未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避開由羅的雙眼而眼神凝重地看著別處。

「在不久的將來,我也即將成為人母...」晴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腹部並以雙手撫著道:「即使這孩子還沒出生,

我現在心中所想的全部都是為了他,時時刻刻。」

「所以,辛苦懷胎十個月,世上又有哪個母親會對自己的骨肉見死不救呢?」晴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流未道。

待晴語畢,流未彷彿受到震撼似地睜大了雙眼,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地。之後緩緩地舉起雙手,遮著自己的雙眼。

晴走近流未的身邊並以雙手輕輕地擁抱著她,和緩地撫著她的背替她安撫情緒。

「我們回房吧。」待流未的情緒穩定後,晴用手將她的臉頰上些許的淚痕拭乾道:「公主殿下的使者已經久候多時,

我知道您雖不想見他們,但表面的功夫還是得做一下的。」

「謝謝妳...小晴...」







..........







「夫人、晴小姐。」

在流未與晴兩人走出房門外後,此時已有為數眾多的侍女正在外面等候著。

「公主的使者還在大廳嗎?」流未朝一旁的侍女問道。

「是的,目前已經由八意大人接應著。」

「那麼由他來接應使者不就好了?」

「這...詳情卑職也不太了解,但公主殿下的使者說一定要見您一面,似乎有貴禮要親手呈獻給您。」

「...」

聽到侍女如此說著,流未的表情顯得有些冷漠甚至不快,之後繼續向前朝大廳的方向走著,而晴也隨著其他侍女一併緊隨在後。

到了大廳後,公主的使者與八意大人皆已在此等候;在預料之外,前來拜訪的使者的人數陣容並不多,僅有五人。

看到流未走進大廳後,站在一旁等候的使者們立刻起身向她行手禮道安。

「剛剛去哪裡了?身子要緊嗎?」八意大人急忙地走到流未的面前並握住她的冰冷的雙手。

「不要緊...」流未微笑地回答道。

儘管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但還是不希望讓丈夫替自己操心而露出笑容。依舊是勉強而苦澀的笑容...

「我正要請他們回去,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見妳一面,一直堅持到剛才...」

「嗯...我懂了...」

語畢,流未走往使者的方向;表情雖然冷靜,但仍難掩一臉的苦色。五位使者都是女性,即使五人全部都戴著使者的帽子,

但從外觀上看起來年紀上似乎都不一致。其中身型最嬌小的一位以半跪的姿態跪在流未的前方,手上端起的是公主吩咐帶來的盒子。

流未並沒有立刻接受,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使者也依舊低著頭,以雙手呈奉的姿勢等待流未的回應。

在場沒有任何聲音,安靜無比,只有複雜的氣氛圍繞著所有人;除了在自己前方跪下的使者外,所有人都看著流未的表情而感到憂心。

「請回吧...」

經過了一會,流未總算緩緩地從口中吐出了幾個字,然而使者並沒有起身,也沒有改變任何的動作繼續跪在流未的前面。

在場的眾人對於此景都感到不解,但對於使者的堅持,流未依舊沒有接受也沒有移開自己的腳步。

「跟公主說我心已領...」

流未再次強調道,但使者並沒有放棄她的堅持,依舊以雙手呈奉的姿勢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

「妳難道還不懂嗎!」

突然間,流未怒喝著並將使者手上的盒子打落在地。木製的盒子立即應聲而裂,盒內的琉璃珠散落了一地,

所有人都被她這突然的舉動吃了一驚。

「一個母親失去女兒的心情有多難受!接受這種東西又有何用!」

「夫人...!」

看到此景的晴想立刻走向流未的身邊,但卻被八意大人以單手阻擋;晴不解地看著他,然而他只是表情凝重地對著晴搖頭示意。

「接受這種東西...又有...」

說話到一半,看著使者的流未,淚水不自覺地從她眼眶裡滑下。

事實上,自從那天離家去迎見月之公主後,永琳就再也沒有回來了;之後僅聽到使者傳達永琳於皇室任職的消息,

但關於其他的消息都沒有透露,就連永琳身體的安危也無從得知。心中滿是對女兒的擔憂,

情緒崩潰的流未終於忍耐不住悲傷而跪倒在地,放聲大哭。在場的眾人也難過地看著這一幕,無法替她做什麼,

只是看著她將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釋放。

「...」

突然間,一個模糊又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

這是如此熟悉...如此溫暖...無法遺忘的聲音...

淚流滿面的流未慢慢地抬起頭,而那嬌小的使者將她的帽子拿下,露出的是銀白色的長髮以及可愛的面容。

出乎意料的情況,流未只是呆滯地望著使者的臉龐,直到完全確認出眼前的人後,淚水再次傾流而出。

「媽媽...」

流未立刻向前緊緊擁抱著永琳的身體。

「永琳...!我的永琳啊...!」

「媽媽...對不起...讓妳生病...對不起...」

「我的心肝女兒...我的身體一點都不要緊...能看到妳我什麼都無所謂了...」

此時所有的人也靠近並圍繞著兩人,八意大人─永琳的父親也走過來並跪在兩人的身邊。

「永琳,這陣子過得還好嗎?為什麼妳看起來變了這麼多...」

永琳的父親伸手摸著永琳的臉頰,沒有以前那樣圓潤飽滿的感覺;仔細一看,永琳整個人比起過去消瘦了不少。

「公主殿下與大家待我都很好,所以請不要替我擔心,而且我一直都沒有哭呢。」

永琳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看著兩人,雖然如她所言並沒有哭泣,但眼睛看起來卻有些鮮紅,表情也顯得很疲憊。

「傻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忍耐呢?」

看到自己的女兒如此懂事又如此壓抑自己,永琳的父親也不禁潸然淚下。

「就算妳悲傷也好、哭泣也好,我們都知道你是我們最堅強的女兒...」

語畢,永琳的父親也一起擁抱著母女兩人。

三個人緊緊地、喜極而泣地擁抱這溫馨的一刻...







..........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9-4 07:08 A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20 13:51
..........







時間,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正午,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獨自從一間簡陋的平房中出來。

少女一頭清秀的短髮上沒有多餘的裝飾物,身上的穿著也十分樸素,但是圍在脖子上的圍巾卻與其格格不入,

看起來十分高貴也十分溫暖。

出來到門外,少女將裝滿一些雜物的花籃放在自己腿上,隨後以一手持門把、另一手拉動輪椅的姿勢將厚重的大門拉上。

從動作來看雖然緩慢與吃力,但是少女的表情卻不帶有一分疲累,彷彿已經習慣於這些每天都會做的事情。

順利地關上門後,少女獨自拉著輪椅往路上前去。一路上清風淡淡,沒有任何來來往往的人;放眼望去,

除了遠方可以看到煙嵐繚繞的山谷外,只有綠油油的草地與前一晚雨後留下許多溼漉漉的水漥。

行進在路上,從旁吹拂的冷風雖然帶來些微的寒意,但和煦的陽光也替少女帶來了溫暖。經過一段時間,

少女到達了她的目的地─一大片寬廣的花圃。

看到花兒盛開的情景,少女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滿意笑容,隨後將放在腿上的花籃先放在地上,便嘗試著一個人爬下輪椅。

但是以少女的力氣而言,獨自爬下輪椅仍顯得十分吃力,只能一點一點地挪動自己的身體,

握住輪椅兩旁扶把的雙手也因為使盡力氣而不斷地發抖。最後一個不小心,少女的雙手一滑,

整個人以前撲的姿勢跌落在地上;全身被地上的泥濘濺的一身髒,手臂也造成多處大大小小的擦傷。

仔細一看,少女沒有完整的雙腳,雙腿自膝蓋以下的部份已經完全消失...

雖然這一跤跌的很重,但少女並沒有因為挫折或疼痛而軟弱地哭出來,依舊以爬行的姿勢努力地挪動身體。

伸出單手想觸碰的,是從花籃掉出的一只小土鏟。

「嗚...」

少女的視野相當窄小,眼前除了只能看到小土鏟外就是遍地的泥濘。突然間,出現了一雙嬌小的手將她眼前的小土鏟給拾起。

看到此景,少女感到十分訝異,之後那雙手的主人立刻走到少女的身邊,將其手上的小土鏟放進她的手心並穩穩地握著。

「啊...」

少女抬頭看著對方,那是個披散著一頭美麗銀髮的小女孩,但是小女孩的表情卻顯得十分難過,只是沉重地盯著她的臉看。

「大小姐...」

此時永琳只是握著由羅的雙手,想說點話卻哽在喉嚨裡。像是把分離四個月的思念與憂慮給宣洩出般,

兩個人彼此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含情默默地對望著彼此的雙眼。

「可以麻煩您一下嗎...?」

聽到由羅打破寂靜地說道,永琳立刻搭起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將她扶回輪椅上。待由羅坐回輪椅後,

永琳用手絹替她擦拭身上的污漬並脫下自己的外衣替由羅蓋上保暖,之後永琳繼續以另外一條乾淨的手絹,

替由羅擦拭沾到泥巴的臉頰與頭髮。在兩個人臉龐如此靠近的距離下,由羅只是安靜地看著永琳替自己潔淨。

「最近過得還好嗎?」由羅緩緩地問道。

永琳用鼻子吸了一把鼻涕後,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後回答:「嗯...」

「剩下讓我來吧,雖然雙腳不便,但是我的手還是挺靈活的。」

由羅握住永琳的持手絹的手,但是永琳依舊沒有放開她手中的手絹;像是刻意避開由羅的眼神般,永琳只是別過頭來搖搖頭。

此時,由羅逐漸聽到永琳那彷彿快哭泣的抽蓄的呼吸聲,但是她的眼淚依然沒有流下,只是被握住的手已經不聽使喚地抖動著。

由羅有些吃驚,隨即移開看著永琳臉龐的視線,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那殘缺的雙腿。

「不用這麼自責...」由羅看著永琳緩緩說道:「如果您有聽八意大人提起,早在遇見公主之前,

我本來就該因為違背承諾而被處刑...」

「不...」淺淺地咳一下潤潤喉嚨後,永琳低下頭看著披散在自己胸前的銀髮,若有所思地說著:

「紙終究包不住火...父親一定也知道會有這麼一日...」

聽到永琳變得如此明事理,由羅在感慨之餘,仍擠出淡淡的笑容看著她。

此時,由羅注意到永琳的手心的有些異樣,之後將她的手拿近自己的眼前仔細端看。雖然依舊是孩童般大小的手心,

但是已經不如過去的稚嫩,處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傷口與磨破的繭;仔細一看,手指之間還有許多凍傷的痕跡。

由羅輕輕地撫著永琳的手道:「其實我並不害怕被處死,即使在行刑前也沒有任何恐懼、任何猶豫,

因為我對於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留戀。但直到最後一刻看到您時,我才真正察覺到自己的心情...

竟是如此的自私...」

之後由羅將那小小的手貼近在自己的臉頰上,閉上眼睛仔細地去感受溫度。

「一旦我真的死了...您會怎麼想...」

語畢,兩人陷入了沉默不語的寧靜中;從耳邊傳來的,只有來自山谷那遙遠蕭瑟的風聲。

兩個人並非無話,只是肢體的感受超越了言語,只是珍惜著這段難得的時間...

「為什麼妳要把頭髮給剪了呢...」良久,永琳終於先開口向由羅詢問著。

不同過去用玉釵紮起的模樣,即使放下來也是美豔動人的秀髮,現在由羅的頭髮只剩下略低於耳邊的長度。

對於熟悉由羅過去模樣的人,看在眼裡簡直判若兩人。

由羅舉起左手摸摸自己的髮梢道:「因為我已經沒有留下去的理由了...」

「理由?」

由羅點點頭:「還記得我總是紮在頭上的那個玉釵嗎?」

聽到由羅的話後,永琳立刻放下手中的手絹,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個墨綠色的玉釵出來。

「原來您還放在身上啊...」

那正是由羅過去持有的玉釵,同時也是永琳一直帶在身上的重要物品;外觀看起來雖然老舊與不亮麗,

但沒有任何瑕疵,保存得仍十分完善。由羅從永琳手中接過玉釵後,仔細地端看了一會。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也是最後的餞別物。雖然當時我十分不諒解也不瞭解她為何要離棄我,

所以我就索性而傻傻地將它紮在頭上。其實對一個侍女而言,留起長髮真的很費時又費力呢,呵呵...」

由羅難得露出那以往調皮的笑容道。

「但是...我又希望能有那麼一天,能讓她藉由玉釵來找到我。期待他們回心轉意...也許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吧...」

「讓我幫您找回家人吧,我相信他們一定還...!」

永琳突然說道,但已經猜到永琳要說什麼的由羅立刻以單手觸碰著她的嘴唇,讓永琳停住了之後的話語。

由羅只是閉上眼睛搖搖頭。

「我並不是故作堅強,只是他們已經有屬於自己的生活。現在我若回去,只會讓他們更悲傷與愧疚吧...」

深鎖著眉頭,由羅逐漸露出沉重的表情低頭看著,那經過歲月流轉,充滿著回憶的信物。

「我要的...不是這種感覺...」

「為什麼...妳要婉拒我們的幫忙呢?」永琳面露哀傷地看著由羅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妳這麼孤單...

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來照料妳...我不要這樣...我不想看到您這樣...」

由羅只是微笑地看著永琳的臉龐。笑容,是讓人最能感受到溫暖與安心的表情。

「這樣就夠了,如果我不能習慣自己生活的話,將來的日子只會過得更苦...」由羅再次低下頭來看著圍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道。

那條圍巾的材質與她身上的衣物完全不同,相當地柔細、溫暖。此外,上面還縫有八意流未的名字...

「而且,其實我一點也不孤單。」

此時,由羅轉過頭朝著一旁的花圃望去;那是一大片、淡黃色彩的花圃。隨著風一吹,所有同色的花兒朝著同方向搖動著,

就像個花海般,搖曳蕩漾。

「也許看在他人的眼裡,他們不過是野花而已;每一朵花的外貌看似雖相同,但對我而言卻有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就跟人一樣,每一朵都是漂泊且堅韌的靈魂...不論生命的短暫、不論人將他們折起,他們仍會努力地活下去...」

由羅閉上眼睛緩緩地道:「人間有情、花兒無語;也許顯得寂靜,但我仍感到滿足。」

此時,一旁再次吹起了淡淡清風,所有的花兒再次隨風搖擺,永琳的長髮也隨風飄逸著;

雜亂的髮絲不斷地拍打著她的臉頰,但是她沒有撥開自己的頭髮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凝重地看著由羅的側影。

「至少讓我替妳做點什麼好嗎...我什麼事情都還沒有替妳做到...」良久,永琳緩緩地吐出她的想法。

由羅沒有即刻回應,只是緩緩地張開眼睛,若有所思地望著眼前的花海。

「我知道了...」此時由羅轉過頭來,握著永琳的左手。

「天下間,所有的兒女終有離開父母的一日,我只是比常人早了些...這段路走來雖然坎坷,但我從不後悔,

能遇到您已經是我今生最幸福的緣份。然而,我只牽掛著一件事...」

此時,由羅將另外一隻手上的玉釵放在永琳的手上。

「將來,您一定可以在外面自由地遊走。到那時候,如果您若遇到了我的妹妹,請幫我交給她並轉答我過得很幸福,

不要為我牽掛,然後...」

想起了過去至今的回憶,由羅停頓了她的話語。不論痛苦與歡樂、寂寞與悲傷,一切彷若走馬燈般,一一在由羅的心底流過。

「再代替我跟她說一聲抱歉...」

由羅說完,永琳只是閉上眼睛沉默地低著頭,一聲不語。

「可以拜託您嗎?」看到永琳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由羅握住她的雙手,露出笑容再次向她確認而問著。

「我...知道...了...」

此時的永琳表情越來越難過,甚至顯得有些扭曲;緊緊地閉上的雙眼,淚水仍悄悄地從眼角跑了出來。

不斷壓抑悲傷的她,逐漸無法控制自己的那滿溢的情緒。

即使自出生就是一個與生俱來的天才,思想上趨於穩重與成熟,但她仍是一個心靈脆弱,不過方滿四歲不久的孩子...

由羅溫柔地撫摸永琳那深閉雙眼的臉頰,之後從帶來花籃中拿出一朵小小的壓花。外觀上,品種與眼前一大片的黃花相似,

但是顏色卻是相當罕見的銀白色。就跟永琳的頭髮一樣,在陽光下映照出的,是琉璃般的美麗色彩。

「大小姐...您知道我最喜歡您的哪一點嗎?」







..........







夕陽西下,五位使者一同回到公主的宮殿,伴隨著瑰麗鮮明的晚霞。走進大門後,隨即往公主寢室的方向走去,

但就在外面的石鋪路上,公主已經站在他們的前方不遠處獨自等著。

「公主殿下。」五個人走近後,同時舉起手禮向公主拜候。

公主只是朝著永琳的招了招手,之後其他四人瞭解用意後立刻退下,留下公主與永琳兩人在原處。

兩人的臉上都沒有明顯起伏的表情,只是默默地對望著;氣氛十分寧靜,周遭的聲響,只有從遠方傳來的鳥鳴。

「找到妳要的答案了嗎?」突然間,公主問道。

永琳立刻脫下使者那遮半臉的帽子,之後再次對公主低下頭來行手禮道:「是的。」

從臉龐上仔細觀察,除了眼睛顯得微腫,但氣色與精神已經比起過去好轉許多。

「那妳也找到我要的答案了嗎?」公主再次問道。

聽到公主的詢問,永琳沒有即刻抬起頭來。此時,透過遠方雲朵間露出的夕陽餘光,從旁灑落在這四周,

兩人的身影也逐漸被突來的光芒給照亮。極度耀眼的黃色光芒,讓兩人即使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也難以看清楚彼此的臉龐。

此時永琳抬起頭來,側對著夕陽的光彩而朝公主的方向看著。

公主看著夕陽映照下女孩的容貌,先是感到吃驚而些微睜大了雙眼,之後露出她那滿意又溫柔的表情。









"我最深愛的...是您那如陽光般的笑容..."



"我相信..."



"這樣開朗的八意永琳...一定也可以把這份溫暖帶給其他人..."






[ 本文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7-9-9 10:55 AM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20 13:52
人的一生,就像活在一個可遠可近的世界

即使沒有任何的阻礙

但兩顆心的距離,仍然如此遙遠





下回

chapter.5 『平行の二つ翼』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6-13 00:16 編輯 ]
作者: 淺生    時間: 07-8-20 14:47
是說,雪兔樣好像有個地方打錯了?

>「是的,目前已經由八意大人接應著。」

>「那麼由他來接應使者不就好了?」由羅感到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裡...由羅?XD"
作者: gensouclub    時間: 07-8-29 18:20
奉命將心得改貼至此(笑)


為了生存、為了自保,所以變得堅強,看似堅強、故作堅強。

公主將永琳留在身邊,會讓人覺得他是為了之後鋪路,拉攏與長老院無關的人才到身邊,
但若將這些鬥爭類的想法擱下,漸漸浮現出來的,是種不說出的溫柔。


八意家為了保護永琳這幼年天才的智慧不被誤用,行事低調,成日戰戰兢兢,
雖然永琳被發現只是早晚的事,但仍維持能瞞多久就瞞多久的態度。

幸運的是,公主比月面官方早發現了永琳,
輪迴千年看透世事的她,應早已見過無數次類似永琳這種例子,以及後續發展,甚至各自下場也都歷歷在目,
所以公主運用自身超脫世俗的地位,以及相對應的權力,把消息封鎖的同時將永琳帶至身邊,
永琳後來所擁有的身分地位、以及公主對其依賴到無法讓他人取代的程度 (當然是裝的),會讓月面官方想動他也動不得。

這一層面的問題,永琳還不懂,畢竟還是個從沒接觸過政治的3歲女孩,
而永琳在孤身前去迎見公主,任職宮中後便沒了消息,
因此八意大人、流未夫人對此也慌了,擔心自家女兒是被月面官方拐去為非作歹了(笑)。

事件終始皆有參與到的由羅,應該有猜測到公主的意圖了,
所以對永琳的話語中,淡淡的帶出要永琳安於現狀的想法。

繞了一圈,回來談公主的想法,
或許順手拉永琳這樣的人一把只是舉手之勞,但她仍不想看到一隻隨時警戒的刺猬在自己身邊,
永琳苦苦撐著難受,他每天這樣看著也難受,
與其這樣大家都難受,還不如把話挑明了講,然後放他幾天假,趕永琳回去改變心態(笑)
雖然肉體只是一歲小娃,但內心早已走過千年,歷練至此,已經不需要(懶得?)多解釋什麼,
對永琳來說,自己警惕的對象再多的話語,還不如自己心中那人的一句點醒,
所以公主並不需要多說什麼,他只需要將該上路的趕上對的路,然後站在彼岸等著看成果就夠了。

還是那句,隱藏著的強者平常都是一副笑看眾生的態度(笑)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8-30 16:35
原文由 gensouclub 於 07-8-29 06:20 PM 發表
奉命將心得改貼至此(笑)


為了生存、為了自保,所以變得堅強,看似堅強、故作堅強。

公主將永琳留在身邊,會讓人覺得他是為了之後鋪路,拉攏與長老院無關的人才到身邊,
但若將這些鬥爭類的想法擱下,漸漸浮現出來的,是種不說出 ...


好厲害,甚至被您抓中了後面部份的重點、由羅的部份也是;您分析的好仔細,我的設定還太嫩了。(笑


確實,永琳任官是一件"半隱藏"的真相,關於她的資質等一切都還是維持原樣,並沒有外洩出去。

只有以最低限度,讓上層的人了解到八意家有個因不名原因而隱藏三年的女兒。(這個理由,就由八意家自己事後去負責解釋)

不過關於公主的部份、身世以及權力,謎底還會再大一點,這部份先不捏。^^"


八意夫婦的願望其實很單純,只希望讓永琳留在家裏好好地長大,至少到母親離開人世之前,因為永琳是他們的兩人的希望。

(這部份是隱性設定,以流未的身體生育小孩之後,會重創她的壽命與健康)

只是世間的變數太多了,最後雖然保住了女兒的性命,不過仍阻止不了女兒離開家人的事實。


公主的性情,到下一話會讓您看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14 01:01
來自月之都的、千年以前的故事,一段宛如湖水平靜又似暴雨澎湃的童話。

一個少女,被名為螺旋的詛咒,纏繞她的命運。






『永月的檻歌』

滿月童話──







chapter.1(白雪)

在月亮的國度裡,一個名為永琳的女孩出生在擁有顯赫家世的龐大世族"八意"家。

但因為父母以及自身特別的因素,使得她無法跟正常人一樣,所以自出生以來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表面上過得無憂無慮、衣食無缺的她,在心底其實卻渴望能夠自由自在地外出。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她透過侍女─御影由羅的幫助,兩個人悄悄地跑出家門。

當天正巧是月之公主的滿週歲、舉國歡慶的大典,但過多的人潮卻讓兩個人不小心失散了。

最後落單而滿身疲憊的永琳,碰巧被路上經過的月之公主一行人搭救。

微風將白雪吹拂,鎖鏈被宿命開啟。

就像被命運的紅線牽引,兩個人相遇,讓平靜的水面開始起了漣漪。




chapter.2(搖曳的小草)

距離上一次與公主相遇已經過了三天,從重病中清醒後的永琳,得知由羅為了替自己背負侵擾公主的罪名,

已經被皇室收押並決定判處死刑,而永琳被隱藏的事實也被他人所知。

之後在父親的親口告知下,永琳終於得知自己的特別以及為何被不得外出的理由。

但是凡事為時已晚,痛苦不已的永琳想起了過去爺爺教導她的一切。

為了不讓心如小草般搖擺不定,所以只能靠自己變得更加堅強,不輕易流淚也不輕易被打倒;

為了克服軟弱的自己,永琳決定把事實真相告知皇室,豁出性命以示救回由羅的覺悟。




chapter.3(夢醒)

永琳成功地得到與公主會面的機會,但是她過度勉強自己的結果,使得身體情況已經病入膏肓,只能依靠著藥物控制來支撐。

之後為了赦免由羅罪行一事,公主私底下對永琳說出交換條件,而永琳也毅然答應。

取而代之的代價,永琳將永遠無法回到八意家,一生一世都要與公主相隨。

最後擔心想探望由羅的永琳,來到獄中時,卻發現由羅已經…




chapter.4(堅強的心、故作堅強的心)

四個月後,永琳就任公主賜與她的職位,開始了與公主相處的新生活。

但是心中存有迷惘的永琳,無法表達自己的悲傷、喜悅等感情,於是公主破例讓永琳悄悄回到八意家一日。

失去愛女的永琳母親─八意流未,也在痛苦中虛度所剩無幾的餘日,直到見到成熟許多的永琳,夫婦倆才稍微釋懷。

之後永琳與獨自隱居的由羅相見,失去雙腿的由羅過著辛苦恬淡的日子。

兩人再次相見後,雖然永琳表面上看起來成穩又堅強,但是由羅發現她的內心還是不斷地被自責感給腐蝕。

為了不讓永琳心理的傷害加深,也為了讓她能找回笑容與溫柔,由羅把她數年以前,深藏在心底的話告訴了永琳。


「只要露出真心的微笑嗎…」

「今後的我,又該如何把溫柔帶給人呢?」


站在夕陽下與公主面向的永琳,不斷地想著…








.









首先要跟各位說聲抱歉,距離上一話的發佈,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至於道歉的理由是,其實第五話的文稿早已完成,卻一直遲遲沒有下筆。

雖然雪兔是兩個月前回到國內,也發生了一些林林總總的事情,不過嚴格來說,空閒時間還是有的。

我想此風實在不可舉,拖稿的問題實在要改進。

礙於時間過得太久,所以這次新增了簡略的回顧篇,方便各位能回顧前情提要。


偶而會寫不下去的原因,除了現實生活的顧忌,故事性難下筆而卡住也是主因。(目前有接洽東方本的翻譯)

這部故事就如我第一次所說,是為了我自己寫的,但同時仍要對閱讀的網友負責。

所以下一話的發佈時間,在時間允許下,我會盡量保持在一個月以內完成。

最後,雖然寫作本是自己該做的本分,但有人願意來催稿也歡迎。

第五話,將在明後天發佈。


故事是不會腰斬的,也請各位能繼續不吝批評與指教。







這張是之前放在BLOG的圖,滿月童話第四話的最後一幕。

用來表達由羅把花交給永琳之後,故事文字裡面沒有刻意表現的,那朵銀白花的真正下落。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16 14:26
chapter.5

平行的比翼







這是遠離光的地方,風也吹不到的地方。

除了完全黑暗的視野,眼前所及,只有散發微量銀光的地面;四周沒有任何聲音,閉上雙眼,就連空氣流動的聲響也無法感受。

在這個過於靜寂、無法判斷方向的恐怖世界裡,我一籌莫展,只能漫無目的地站在原地。

如此單調的景色,放眼望去,一片死寂。

『丁拎…』

突然間,從不知名的遠方冒出了細微且神秘的聲響。因為這個世界太過寧靜,使我毫不懷疑地確認這非幻聽,

而是確實的存在。為了找出聲音的源頭,也為了在這個世界裡稍微掙扎,我開始挪動自己的雙腳,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朝著那彷彿沒有盡頭的地平線,一步一步地走著。

『丁拎…』

聲音越來越清晰,應該是鈴聲吧。心中逐漸感到雀躍,因為我知道自己沒有迷失了方向,只要稍微再努力一點,

也許就能發現這答案的所在。就在走路的此時,我的心中逐漸感到疑惑而看著四周的地面;仔細想想,

為什麼在這沒有日光的黑夜裡,地面卻是如此皎潔明亮,彷彿自己會發著光似。以常理而言,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丁拎…』

悅耳的鈴聲讓我停止這份思考,也把集中力重新放回前方。此時,我發現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前方不遠處。

那是一個留著長長細髮,看似驕弱又孤寂的少女背影。

我依舊信步走著,朝著她的方向慢慢移動,隨著兩人越來越靠近的距離,我可以逐漸看清楚少女全身的模樣。

少女全身的穿著十分高貴華麗,身上還圍著那仙女般的細絹羽衣;至今聽到的鈴聲,就是來自於她頭上玉釵附著的鈴鐺,

但從少女那罕見的穿著來看,似乎不是住在月都的居民,就連與過去先人的穿著也大相逕庭。

『丁拎…』

少女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靠近,依舊緩慢地、以沉穩的步伐向前走;她頭上玉釵的鈴鐺,也隨著她那緩慢的腳步而有節奏地響著。

就在我距離她不到五步的距離時,少女終於停下了。不曉得是她沒注意到我的存在,還是無心注意其他事物,她依舊沒有轉過頭來,

只是站在原地朝天上望去,而我也隨著她動作一同抬起頭。仔細一看,似乎有什麼發光的東西藏在漆黑的雲層中,

也許是天上的繁星,但是大小與顏色卻顯得有些不同,從雲層中看見的,是氾著些微淡藍色的光彩。

「一切…」

前方的聲音將我的集中力拉去。那細微而甜美的,似乎是少女的聲音,但是聲音中卻帶些哽咽。

「一切都…無所謂了…」

「人的生命…究竟為了什麼而存在?」









..........







「咕嗚…」

一覺清醒,發覺自己呼吸不順暢而難受;揉著眼睛仔細一看,原來是熟睡中的公主把手放在我的嘴上。

我坐起身後,把她的手稍微用自己的袖子擦拭一下,因為沾到了我睡覺時流出的口水。

公主本身的睡眠習慣並不安分,因為她半夜偷偷地爬進我棉被的關係,每次隔天清醒時,總是會發現她睡在我的身旁,

變成兩個人共睡同張棉被。明明公主自己也有專屬的床舖,但是我很少看到她在那裡清醒過;話雖如此,

對於習以為常的我,早已見怪不怪。雖然礙於身份,我不能輕易離開公主身邊,但是過於緊密的舉動仍顯得有些逾越。

上面的人也曾嚴格交代過,除了必要的場合外,絕對不能有與公主無禮的舉止、嚴守君臣之間的禮儀,

不論在言語上或是動作上都要注意。當然,我也曾把自己的這番立場告訴過公主不少次,但是她的回答總是千篇一律:「我早就知道啦。」

久而久之,當我知道怎麼勸阻公主也沒用時,我在私底下也漸漸地通融她那部份的任性想法。

不…應該說我知道,其實我自己也逐漸被公主給影響,很多地方都是。

「星餅…」

躺在身旁的公主突然喃喃自語著,睡夢中的表情變得有些哭喪著臉。

也許對於過去的我而言,很難想像公主也會有如此單純的一面,因為她過去那成穩的形象實在太令人深刻;

雖然對身為幼齡的孩子而言並不奇怪,只是一般人會因為年紀增長而越來越懂事,但是公主卻反其道而行。

與過去相比,公主性情上變得活潑許多,但相對也變得更加任性妄為;整體而言,這是徒增我煩憂與工作量的一大主因。

話說回來,公主平時睡眠很安靜,很少有說夢話或做惡夢而哭泣的情形,今天在睡夢中難得的表態算是十分罕見,

看來她對於昨天不能吃星餅一事仍無法忘懷。但公主這陣子才剛從風寒中痊癒,考量到她的身體尚未康復,

所以昨天由眾多官人奉上的新鮮糕點我都不讓她吃,只能讓她眼睜睜地看著下人,一份又一份地將奉品送還。

就算她因此哭鬧著,我也設法安撫或用其它補償來讓她打消念頭。我不在乎她對我會怎麼想,

但比起禮節與種種瑣事,公主身體的安康與變成了我更堅持而無法通融的事;只是究竟是基於自己的責任,

還是出於內心的關切,這樣的事情我沒有仔細想過,我唯一所知道的,是這樣的想法是一天比一天清楚。

「好。」

移開注視著公主臉龐的視線,我輕拍自己的雙頰兩下,走向房內的鏡子前開始打理自己的儀容。

用清水洗淨臉頰、去除剩餘的睡意後,我挽起後面貼背的長髮,繞過脖子放在自己的左胸上梳理著。

轉眼間四年又過去了,看著鏡中的自己,不僅外貌變得成熟,那銀白色的頭髮也變長了許多。

想起與頭髮相關的過去,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任何愉快的回憶;這是沒有人喜歡的顏色,詛咒的顏色。

就算直到現在,仍有一些人因為好奇而用特別的眼光看著我;不論對象是誰,從每個人的表情來看,

都可以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一目了然。但是在這裡,只有一個人的想法完全不同;所有與詛咒、

禁忌牽扯到的流言,全部都被她一句可愛的言語給駁斥。

「永琳…這個大白痴…!」



不是這句話,雖然那個人就是公主沒錯,但她說夢話的時機也銜接的真巧。

我起身走往公主的方向,收拾起公主旁邊沒有使用的被褥後,再替公主蓋好棉被。

看著公主那過肩的長髮,依舊是如此細滑柔順、烏黑亮麗。不僅皇室,甚至整個月都裡,如此年幼的公主,

擁有美麗的秀髮已經成為遠近馳名的事情,全月都的人們總是景仰而讚美,甚至被奉為瑰寶般的評價。

與我的情況相較,不論在各方面,實在是一個正與反的對比,但擁有這些特質的她,卻又是唯一喜歡我的頭髮的人;

如此陰錯陽差下,想起來真是顯得怪異又有趣。

我撥開公主額頭上的頭髮,公主輕咬棉被的紅潤臉頰還是氣嘟嘟的,配合眼角露出稚氣淚水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愛;

雖然她擁有眾多與生俱來的美麗特質,但想起她那平時任性妄為的舉止,以及在夢中仍不改其風的態度,

讓我在一旁由衷地笑了起來。

「星…餅…」

我拿起一旁擰乾的毛巾,輕輕地將公主眼角的淚水拭去。

或許在不知不覺間,這些眾多小小的、不起眼的細節,就是讓我漸漸去接受公主以及被她吸引的原因。

擔任侍從的這些年來,我也逐漸了解到,由羅當時告訴我的話以及與我相處時的想法。這份在意而關心他人的感情,

雖不盡相同卻十分相似。都是自己最真心的感受,毫無保留…

「抱歉…等您康復後,我一定會讓您大快朵頤一番的。」

我悄悄地說出口,隨後將我的嘴唇湊近公主熟睡的臉龐。輕輕地,吻著公主的臉頰。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16 14:29
..........







「其實妳長得很可愛呢。」

突然間,公主如此說道。此時是寧靜的午後時分,室內只有我與公主兩人在一張小圓桌前對坐著。窗外下著綿綿的細雨,

把白天時的暑氣一掃而空,清脆的落雨聲不絕於耳;我正在一旁誦詠著歌本的內容,而公主以兩手拖著頭的姿勢盯著我看,

似乎一點也不把心思放在書上。

「怎麼了?公主殿下,突然說這些話。」

公主沒有立即回答我,只是笑了笑,隨後伸出雙手摸著我披在胸前的頭髮。

「您…該不會又在嘲笑我吧?」

「呵呵,還在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啊?難怪妳都不綁以前那種髮型了。」公主把我的頭髮放在手中把玩著。

「不是的,公主殿下。」

說完話後,我繼續轉過頭來看著桌上的歌本;對於剛剛的話,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這大概又是公主的玩笑話吧。

話說今天因逢大雨,所以原先在外面的所有下午行程全部取消,只能留在室內替明天儀式的祝歌做複習。

雖然說是複習,但是公主一直以來,都沒有專心地照著進度來背誦歌詞,今天這場突然的大雨反而幫了我大忙,

所以即使用逼迫的方式,至少今天要讓公主在這剩下的時間內把祝歌完整地唱好,讓明天重要的儀式不會開天窗。

雖然唱歌較唸書而言輕鬆許多,但她對於待在室內整天仍感到有些難耐。公主的心情我很能體會,

看到她也讓我想起過去的自己,因為我過去也常做一樣的事情讓侍女頭痛著,甚至靜不下心而四處亂跑。

也許這也是一種報應吧,立場改變的今日,實在顯得有些諷刺。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喔。」

公主再次說道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然而我仍不懂她有什麼用意,只是面帶疑惑地看著她。

「長長的白銀睫毛、圓潤的臉蛋、清澈的雙眼還有這櫻桃色的小嘴。雖然我不在意銀色的髮絲,但若少了這分因素,

我想就算以妳現在這個年紀,也會有不少男人為之傾心吧。」

「多謝您的讚賞,公主殿下。」

聽到公主這般話語,我不曉得該做什麼反應,只能對她的正面評價給予應有的回覆。

「我想除了妳父母,沒有人曾仔細地盯著妳的臉龐看過,不過妳這種對於自己事情遲鈍的模樣,也挺有趣的。」

「請繼續複習吧,公主殿下。現在已經晚了,今晚還得早早就寢呢。」

為了拉開這個話題,也為了不讓公主繼續分心下去,我如此說著並將公主的書翻到正確的頁數。

「耶~不是跟妳說已經沒問題了嗎?而且整天盯著這些字看,就跟唸經一樣,煩都煩死了。」公主不滿地抱怨著。

「我瞭解您的心情,可是我一直都沒聽您完整地唱完一遍,今天過後就沒有時間能複詠了,公主殿下。」

「這種事情又不重要。」

「請別這麼說,公主殿下…」

「啊──!殿下殿下殿下的,吵死了,叫我公主就可以了!」

「這…」

公主突然任性的舉動,讓我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原本她就不太喜歡我過於遵從禮節,但我一直沒有順應她的要求,

總是以各種方式來避開這個屢見的話題,今天這個機緣下,正巧讓她發洩平時的不滿。

表面上看來,我努力地維持著君臣間應盡的規範,純粹為了表現對公主的尊敬,但現在的我很清楚並非全然如此;

因為我自己也在擔心著任何不安的變動,如果做了太大的改變,也許現階段的一切都會開始崩壞,甚至與公主一起的資格也是,

所以維持現狀是最令人安心的方式。說穿了,這些所作所為也是為了我自己。

「那這樣好了。」公主突然想到了什麼而雙手合十。「如果妳把這個口癖改過來,我今天就順妳的意,如何?」

這並不是口癖吧…而且問題也不在這裡。

「這是命令嗎?」

「不是。」

「那麼請恕我無法遵從了,公主殿下。」

意外的,公主聽到我強硬的表態言語後,雖然一時間顯得有些愕然,不久後臉上卻慢慢地露出了笑容,看起來十分開心。

隨後挪動身體靠近我,慢慢地拉近兩人面對面的距離。

不過近看之下,那種笑容…感覺怎麼有點詭異?

「啊…痛!」

突然間,公主伸出雙手用力地捏住我的雙頰。

「來,現在這是命令,乖乖給我唸:神─久─耶─。」

「嘿?」

「抄家滅族喔~?」

隨著那燦爛的笑容,公主說出了不符合她表情的威脅話語外,也加強了手上的力道。我那被往兩側拉的臉頰,嘴巴也隨之越張越開。

不得以的情況下,我只好先依著公主的命令去做。

「盒…盒…火…嘿…」

「神久耶~」

「盒…狗…」

「神─久─耶─啦─。」

不曉得公主不知控制力道還是故意的,從雙頰傳來的疼痛已經讓我眼角泛出眼淚,而公主似乎也注意到而收了手。

在公主鬆手後,我揉著那還在發疼的雙頰,公主則轉過身去背對著我,不發一語。

看著公主的背影讓我感到有些愧疚,或許我真的太過於固執,但是在進退兩難之下我也不曉得該怎麼辦。

「請問,神久耶是…?」為了稍微緩和這氣氛,我試著開口問道。

「我的名字。」

公主的回答非常迅速,毫不拖泥帶水。說起來,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她的本名。在月都當中,月之公主的地位雖然相當高貴而獨特,

但月都的法律並不會特別禁止人民去瞭解她的本名。雖然這方面的事情公主不曾表態過,但或許她也期待我能關心這一點,

一直默默地等候,而與她相處四年的我,只是固守著那心中的堅持,卻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此時公主站起身來,走到門邊背對著我而看著外面。

「妳知道這世界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嗎?」

突然間,公主如此問道。我心中沒有任何頭緒,只是沉默以對。與平常兩人如此靠近的感覺不同,現在的公主只是站在門邊,

不過區區三尺的距離,竟讓我感到如此遙遠。是公主的話影響了我的心情嗎?還是我自己一直沒有發現到一些事實。

我最後仍沒有回答公主的問題,只是茫茫然地看著公主那嬌小的背影,頭也不回地,漸漸離開我的視野。







..........







「八意大人,由皇室派遣前來的五百名侍衛已經全部安頓完畢,至於月華園那邊也在不久前傳來這份文件,還請您過目。」

「辛苦了,妳退下吧。」

我從女官的手中接過文件後稍微瀏覽一下,但此時女官卻還站在原地,一臉猶豫地看著我,似乎有什麼話想開口。

「還有什麼事嗎?」

「不…失禮了。」

女官的表情顯得有些匆忙,隨後行個手禮就退出房門並將門簾拉上。房內再次回到空蕩蕩的狀態,靜寂到一點聲響也沒有。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將侍女剛才遞來的文件放下後,趴在桌上看著那象徵一日邁入結束的夕陽灑落。

「雨何時停了呢…」

雖然今天的事情已經處理了差不多,但現在我無心將剩餘的工作給完成,只想稍微休息一下;

只是這麼安靜的感覺,我卻感到有點不自在,甚至心中感到越來越煩躁,於是我走出房外,繞著宅邸四處走走當作散心。

四周的風景沒有任何改變,總是一樣的安靜祥和,不同於待在屋內的感覺,是多了涼風吹拂臉頰的舒適。

隨著在外漫步的時間經過,天色也逐漸黯淡下來;算算時間快到了酉時,差不多也是該回去做準備的時候。

就在我往回走,繞過一處轉角的同時,我在一處房門外不自覺地停下腳步。裡面雖然是空無一人的侍女房,

但閉上眼睛仔細一聽,彷彿可以從不久前的記憶裡聽到,從空蕩的房內傳來的談話聲。


「我還是搞不懂,為什麼公主殿下要讓那樣的孩子擔任第一級貼身侍,從前根本就沒有這種紀錄。」

「妳是指八意大人嗎?」

「就算她是八意家的千金又如何?完全精通五輪、律典又如何?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孩罷了。」

「跟她在一起日子,每一天都害怕著,什麼時候也會染上永生的不幸…」

「這個、這個受詛咒的孩子…為什麼我們要跟她在一起!」

總覺得,心好痛…

就像一直不敢正面面對的事情,一道永遠存在的傷口,被人再次地、用力地撕開。

聽到他人如此厭惡、恐懼著我,我卻沒有辦法替自己辯護,也沒辦法做出任何掙扎,只是不斷地被痛苦所折磨。

站在原地的我,手腳仍不停地發抖;就像膽小鬼一樣,什麼事情都不敢做,一切都無所謂了。

「那又怎麼樣?」

突然間,一個身高比我還要矮上一截的女孩站在我的身旁並握住我的手,將我從角落的位置拉到侍女房門外。

「公、公主殿下!八意大人!」

看到公主突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房內所有的侍女皆被嚇得花容失色。

「對不起,卑職罪該萬死!請公主殿下恕罪!請公主殿下恕罪!」

所有的侍女都立刻跪下向公主磕頭求饒著,每一張面孔無不恐懼。

「求我恕罪?你們找錯對象了吧。」

公主鬆開握住我的手並轉頭看著她身後的我,之後公主輕輕地拍著我的腰,作勢要我走上前去,

而我只是慢慢地往前走幾步後站定,不知所措地看著地面,完全無法直視著前面一大群跪在地上的侍女。

「我…」

我仍舊無法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像是要制止澎湃的心跳似,我用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胸口,

即使盡力想要從口中說點話,但緊張的感覺還是不斷地在心中擴大。

「你們究竟在害怕什麼?有什麼東西又能讓人如此介意?」

公主再次站在我的前面對眾人問道,但所有的侍女顯得吞吞吐吐,不敢說出任何話來,也維持跪姿不敢抬頭。

「你們都不說話嗎?既然如此…」

公主對身旁的其中一個女官口耳下令,女官瞭解之後立刻退下,而所有跪下的侍女們仍舊不敢妄動。

不久後,女官以快步的動作回來,手上抱著似乎由公主所囑咐的瓶子以及一隻黑色的兔子。

公主將瓶子接過手並稍微確認後,隨即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著前方的侍女們。

「就是這一罐唷,你們看。」

公主將拿著瓶子的手向前舉直,作勢要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看著她手上的瓶子,但是侍女們依舊不懂公主的用意而面露不解。

「這是及效性的換色劑,MADE IN 八意~」

看到一群侍女迷惑的表情,公主替手中的瓶子作補充說明,但反而讓眾人更加感到一頭霧水。

「還不懂我的意思嗎?」

公主如此說道,隨後她將瓶口的蓋子打開並倒往趴在地的兔子上。過沒多久,兔子後半身沾濕的毛立刻變成白色,

與牠原本的毛色顯得很明顯的對比,成了一隻半黑半白的怪異模樣。染色效果之快,所有的侍女也看傻了眼。

「以後,如果讓我知道還有誰在背後閒言閒語的,我就要把她的頭髮也順便染成白色,就跟這隻一樣。」公主抓起那隻可憐的兔子道。

「耶!公主殿下您...?」對於公主別出心裁的提議,一旁的女官感到十分地訝異。

「我可是認真的,這是一個挑戰傳統的好機會,而且還能順便替永琳多增加幾個夥伴呢。」

就像是想到了一個惡作劇的點子般,公主說話的同時,轉頭看著我並露出了那俏皮的笑容。

「附帶一提,這個目前是洗不掉的,因為這還是八意家在申請專利的最新產品唷~」

「公主殿下,請恕卑職無禮一言。」這時一旁的某位女官站出來說道。

「什麼事,說吧。」

「也許您年齡尚幼所以還不曉得此事。雖這是由先人所流傳下來的典故,但詛咒一說乃是眾人皆知的事,

在月都的歷史裡已流傳千古,故侍女們的失禮之舉仍情有可原。」

「詛咒…?」

女官的說詞,似乎讓公主顯得不太滿意,甚至改變了公主那原有的從容面貌。

「那麼我問妳,詛咒究竟從何而來?又什麼樣的詛咒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公主的口氣明顯帶有怒意,察覺到公主情緒大變的女官也立刻低下頭來,在場的氣氛變得十分嚴肅,所有人也不敢出聲,

就這樣維持了好一段時間的寧靜。

「人真是害怕寂寞的可悲生物,生來就被既定的價值觀給綁著;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由人自己在上面寫著什麼,

你們就只能遵從那些無聊的想法,甚至把那些沒有根據的事作為準則來奉承。」

公主說著這些話後,轉頭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是她的眼神並沒有對著我,表情也顯得有點難過。

「世上沒有所謂的絕對,自然也不會有真理的存在,因為這個世界是醜是美,只不過是約定俗成下的觀念罷了。」

公主語重心長的話語,再次讓我感受到她那特別的氣質。雖然平時的她顯得十分稚氣,但是每次看到她那特別的一面時,

總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而內心混亂。究竟這樣的成熟的她是真正的公主,還是平時那毫無遮掩的她才是,我已經無從判斷。

「既然無真理,何詛咒之有?」

我只知道,她總是在我有困難時站在我的前面;無時無刻地,站在我這一邊。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16 14:30
..........







「八意大人,八意大人?」

突然間,一個女性的聲音將我從回憶中拉回到現實。

「您沒事吧?身體不適嗎?」

算算待在這裡的時間也久了,不知不覺天色早已暗沉,在不趕快回去也晚了。仔細看看前方的人,

正巧是下午那個有話想說的女官。

「我沒事,倒是妳今天下午似乎有難隱之言,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嗯…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看到公主殿下一個午後都沒有在您的身邊,感到有點在意而已。」

公主嗎?確實今天這一個下午都沒有跟在她身旁,以自身職位的常規來看,這是很大的失職。不過…

「放心吧,只是今天多了點事情,所以等會我會回到她那兒的。」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出乎意料外的回答,讓我的反應稍微停頓幾秒。女官也沒有立刻解釋她的話語,而我只是茫然地看著她。

她露出笑容的表情顯得有些苦澀,眼神也沒有直視著我的雙眼。

「您知道嗎?其實,原本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大人您的職位是由我擔任。」

女官的發言讓我有些驚訝。確實,第一級貼身侍雖然有嚴格的家世背景限定,但仍有眾多人材被進行舉薦;

訓練雖然嚴苛,但應該也不會有人材不足的問題。雖然我有想過這般事情,但我是從既定人選中替換的事,

公主卻從沒有跟我提起過。

「那麼,妳會恨我嗎?」

我帶點試探性地問道,但女官只是搖搖頭。

「或許您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我的失落感並沒有想像中大,因為當初我對自己能否勝任這份職位仍感到迷茫。

只是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一位女性能讓公主殿下如此重視。」

迷茫,我又何沒有呢?

「妳萬萬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只是一個小姑娘吧。」

「是的,一開始我的確不太能理解,然而這幾年來,公主殿下似乎過得也很開心。」

「這是什麼意思?」

女官話中有話,雖然她說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事實,但是她這句話卻顯得別有用心。

「也許是一種距離感吧…公主殿下的心防其實一直都很深,至少對於您以外的人,她都不像與您相處時一樣坦然。」

看到女官再次露出那淡淡的、苦澀的笑容,我可以明顯察覺出她對公主的重視,以及她嘗試努力後遭遇的挫折。

對於公主殿下的態度,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與他人有明顯的不同。即使自己明知這一點,但今日若沒有聽到此事,

我想我也不會嘗試去瞭解其他人的想法,因為我總是不斷地在逃避,也不願意正面去感受。


"而且,你們看!"

"她這個髮型看起來很像兔子屁股上那顆圓滾滾的尾巴吧?"

"這麼可愛的東西哪裡像詛咒了?"


「距離嗎…」

我現在只覺得十分內疚,甚至無法抬起頭來。我們彼此不再說話,讓夜晚的涼風帶來蕭瑟的風聲;心中的各種煩悶,

就像螺旋一樣地糾結在一塊。

「如果妳假裝聽不見自己的心聲,那麼到時候就真的什麼也聽不見。」

我立刻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女官,她突然的這番話把我給深深吸引住。彷彿,以前也有人曾說過相似的話、

傳達著相似的心情。

「這是我母親過去對我說過的話。」看到我一臉納悶,女官解釋道:「說來有點失禮,但我覺得現在的您就像過去的我,

雖然外表看起來堅強,但是內心卻非常掙扎、迷惘。」

也許她說的一點也沒錯,不僅是職位上或是心態上,雖然我一直嘗試在任何地方努力,但這四年來,我反而一點進步都沒有。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相信自己的選擇、相信自己的行動,這些都是騙人的。因為最不瞭解自己的人,反而是我自己。

「八意大人,最後還有一件事還沒向您稟報。」

「怎麼了?」

「其實明天的月華祭開始後,我就會被調職到別處,所以今天是我待在這裡的最後一天。能在最後鼓起勇氣跟您說這些話,

我也感到滿足了,雖然直到最後一刻才敢下定決心的我,彷彿還是在原地踏步一樣,其實我也沒資格對您說這些…」

原來這幾年對她而言,努力不僅沒有任何結果,就連最後也不再有任何機會。女官說完這些話後,隨即向我行手禮示意並轉身離去。

也許是我內心的移情作用,但是她那一個人走在廊上的背影,看起來卻有幾分孤獨。

「不對。」在女官行走的中途,我在背後突然對她說著:「我覺得妳已經向前走好幾步了。」

我由衷地認為,雖然條件是如此惡劣,她也沒有放棄而堅持至今;比起只想墨守成規的我,她才是真正了不起的女性。

聽到我如此說道,女官慢慢地轉過身看著我。這次我從她的臉上所看到的,不再是那副心事重重的苦澀,而是帶點淚水的微笑。

兩人再次告別後,我目送著她的背影慢慢離去。







..........







入夜時分,我往大殿的方向走去。現在快接近用膳的時刻,但是已經一個下午仍沒看到公主;基於擔心,

我想先見公主一面。就在我走到門口前時,我遠遠地看到外面站了眾多侍女,互相細聲竊談、紛紛鬧鬧的。

「發生什麼事了?」我走向前,朝眾人問道。

「八意大人。」

「公主殿下在室內嗎?」

「是的,可是公主殿下一直都不願意出來,也吩咐任何人沒有她的允許都不準入內…」

看來是因為下午的事情使然。雖然過去也有過相似的情形,但從這一次連我也避不見面的情形來看,

公主是真的生氣了。

「你們先退下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眾人的表情看起來仍十分擔心,但聽到我這麼說後,還是向我弓腰行禮並慢慢退去。等到所有侍女們都離開後,

在場只剩下我與兩名女性護衛以及待在室內的公主。

「公主殿下。」

在如此寧靜的氣氛下,我開口對公主呼喚著,但是身在房內的她仍舊不發一語。不曉得她是否有聽到,

或許已經入睡,我試著再次呼喊來做確認。

「公主殿…」

在呼喊的同時,我想起了下午的事情而立刻中斷聲音。其實事情的起源,就只是因為兩人在稱謂上的認知不同;

在這樣的場合下,如此恭維的舉動只會讓她心情更糟吧。我輕輕地閉上雙眼,讓自己的心情沈澱下來;

在如此安靜的環境裡,心就像湖水一樣的平靜。縱使兩人之間沉默不語,時間也不停流逝,但我不再因此感到陷入進退兩難。

「是平行的距離。」

突然間,我對房內的公主開口回答著,下午我還沒回答公主問題的答案。

「就像兩條平行的直線,不論它們能延伸到多麼遠的長度,他們之間永遠都不會有碰觸的一日」我走向前去,

摸著佇立在前方的紙門。「也像眼前的這扇門一樣,僅僅是隔著這樣的距離,讓如此相近的我們,感覺上卻這麼遙遠。」

女官對公主的感情也好,公主對我的期待也好,因為這些因素造成的距離,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傷害了人的心。

此時,房內傳出緩緩走步的聲響,房內的燭光也將公主那越來越靠近的身影映在紙門上。不久後,

公主終於拉開了紙門並站在我的面前;像是想從我口中確認什麼事的,公主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起伏的表情,只是盯著我的雙眼看著。

「您總是不顧他人的眼光,為了不成熟的我挺身而出,我一直都很感謝公主殿下為我所作的一切。」

聽我如此說道的公主,只是輕輕地歎一口氣後,挪動腳步與我錯身而過。看著公主的一舉一動,雖然沒有說任何話,

但是從與她相處這些年來的我,可以清楚感覺到她的反感與失望。


"如果妳假裝聽不到自己的心聲,那麼到時候就真的什麼也聽不見。"


「其實我…!」

對著公主那不斷遠離我的背影,我像是要制止她而向前大聲地呼喚道;緊張的心情,再次讓我不自覺地抓著自己的胸口。

「其實我…很喜歡公主殿下。」

四年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一個人的恨意能慢慢淡去,甚至轉為愛情。這種不可思議又難以言喻的感覺,

連我自己也無法理解,只是因為這份心情卻讓我變得膽怯,不敢面對而疑惑。我沒有抬頭,也不敢抬頭,

沉默的空氣在這寧靜的夜晚盤旋。就像是否定了過去所有的觀念,我心中已有覺悟,也不期待公主殿下給我任何的體諒。

「話說…」

此時公主終於開口說話並轉過身來,露出了以往那熟悉的笑容。雖然這麼說相當失禮,但是此時她那狡詐的笑容卻讓我感到非常懷念,

即使我不曉得她有什麼企圖。

「最近不知道是哪個無禮的傢伙,暗地對我做出不軌的事呢。」

像是從公主的口中察覺出重要的事情,我的心跳瞬間開始狂跳不已,全身上下也開始緊張起來。

「咦…?」

「雖然那個傢伙好像不是親嘴巴就是,不過這仍可是大罪呢…」

公主一邊指著自己的唇說道,一邊慢慢走近我的面前;不曉得她要對我做什麼事情,我不敢逃避她而只能緊閉雙眼。

公主的臉頰慢慢地靠近我的面前,畏罪般的心虛、臉龐傳來的溫度,都讓我的緊張情緒隨之不斷升高。


「妳這個色女孩~」


從耳邊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全身立刻升起一陣燥熱。從沒有過這樣的身體反應、這樣的初體驗,在場的我完全不知所措。

回過神來,公主依舊站在我的前方笑著,這時她的表情卻讓我感到有點壞心眼。這般直率的心情,也是第一次。

「等著瞧吧,我一定會讓妳再也說不出"殿下"這兩個字。」

公主如此說完後立即轉過身去,踏著較以往不同的輕快腳步離去,而我還是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

腦袋空白一片,兩個侍衛在旁邊呼喊的聲音似乎也聽不見了。這麼說來,原來公主早就發現了嗎?我那每天對她做的事…

這時我舉起單手放在臉上。


「好燙!」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1-16 14:31
每個名字所賦予的,是一個意義

承先啟後、無以取代

但是生命帶來的意義,又在何處?





下回

chapter.6 『かぐやの名』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6-13 00:20 編輯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12 16:19
分享一張圖,感謝漁場的jefutyさん的提供。






轉述:

本来是想画给

"我最深愛的...是您那如陽光般的笑容..."
"我相信..."
"這樣開朗的八意永琳...一定也可以把這份溫暖帶給其他人..."

这个的…………但画完才发现那时候的永琳没有这么成熟…………
ORZ…………看看其他的哪里能用上吧…………






比較讓自己高興的是,這算是第一位有人願意主動替故事畫的圖,而不是自己去找,所以覺得難得外也很感謝。

雖然以前有想過請人畫插圖的企劃,不過最後覺得不想麻煩人而作罷。
作者: MOMOJOJO    時間: 07-12-12 20:42
其實在幾天前我有想過要畫漫畫,但是要經過雪兔大的同意且技術也不到家又沒有這麼多時間,所以就沒有動工了:臉紅
希望可以多看到雪兔大的作品~
加油:大笑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13 12:47
>MOMOJOJO

是滿想看看的,因為我喜歡您的繪圖風格,但對於這種事倒也不用太過拘謹,隨意就好.

一切都以您自己的意願來決定,我不會直接跟人麻煩這種事,因為這的確花時間.(笑

雖然這也不是什麼有價值性的作品,但是自己還算很重視.

所以有想表達的地方,都是由自己去寫去畫.
作者: orckingdom    時間: 07-12-13 18:57
標題: 個人猜測~
個人猜測~:大笑

由羅的本名是「十六夜由羅」吧~

這樣才能解釋本篇17話中

永琳與咲夜的對話

這樣看起來由羅的妹妹─咲夜也過得很辛苦呢!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14 13:44
>orckingdom


想的方向很仔細,但是可惜不對喔。

雖然一二部的劇情是前後連貫的,不過這部份還沒有明朗化。

此外,您可以從由羅的姓氏來瞭解。
作者: a050423    時間: 07-12-20 18:24
很喜歡雪兔大的文 :)

不過要分析的話…

算了 我只負責看 囧

話說很久沒更新了 囧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21 08:46
>a050423

抱歉,關於延誤這一點我感到自愧,不過最新這一話的文字量比平常篇幅多了不少,

也顯得有點不平衡。

大概今晚在修飾潤稿一下、勘誤錯別字之後即可發佈。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22 22:09
chapter.6

神久耶之名







「呼哈……」

現在是清晨卯時二刻。外面的天色尚暗,我與公主兩人正坐在移動中的馬車上,由於時辰尚早的關係,外面的溫度十分寒冷。

公主打個呵欠後,看起來還是一臉睡意而靠在我的胸口;擔心公主著涼的我,則將棉襖鋪在她的背上。

「現在到哪裡了?」我對坐在對面的兩個女官問道。

「目前剛過了皇室管轄邊界,八意大人。」

路途比我想像中來的遙遠,雖然離出發已經有段時間,但依據昨天觀察的地圖來判斷,目前也還不到整個路程的一半;

尤其對於不熟悉外在環境的我而言,皇都甚至整個月都的寬廣都顯得非常陌生,所以隨時都要勤加注意。

「呼…」

從公主那規律的呼吸聲來判斷,她又闔上眼睛睡著了,這種貪睡又隨性的習慣一直都改不了。

昨天明明再三跟她告誡過今早會很早出門,但是她依舊拉著我四處亂跑;彷彿將過去的壓抑宣洩似地,

公主與我昨天幾乎玩遍了整晚,一直到她筋疲力盡才願意入睡,所以我的疲勞狀況其實不比公主低。

雖然我盡力壓抑著自己的睡意,但無事可作的現在,加上聽著馬車傳來那節奏的聲響,就像催眠曲似地不斷勾引我入睡,

感覺不太好受。總而言之,今天會這麼累也全都是公主的關係;看著公主那幸福的熟睡臉龐,我悄悄地朝她嘴角捏一下,

雖然她因為疼痛而些微皺起眉頭,但依舊沒有清醒而熟睡著。

「真是…您這個幸福的小孩。」

說話的此時,我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呵欠。

「八意大人,您要稍寢片刻嗎?我們會代替您注意狀況的。」

「不用了。」聽到女官如此問著,我搖頭拒絕他們的好意。

公主如此毫無戒備地依偎在我身邊,就是因為信任我,相信我會待在她身邊守候。姑且不論貼身侍的職責,

既然身上背負著他人的信賴,那麼就不應該讓人失望而以相對的行動作為回應;就算是芝麻般的小事,也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也許嚴苛,至少面對公主,我希望凡事能盡己所能。這不僅是對職位的盡責,也是自己單純欣賞公主所作的付出。

不過,今天要煩惱的事情還很多,而且公主祝歌的背誦還是沒有完成,結果昨天下來一點進度也沒有。

我只擔心她沒有意識到今天儀式的重要性,雖然沒有任何根據,現在也只能相信公主的從容了。

「唉…」

這時我伸手將馬車的窗簾微微拉開,從窗口流進的冷風讓我打了個冷顫,也稍微趕走我的睡意。

窗外的景色是一片荒涼的、不斷奔馳的土地,朝遠處望去,還有逐漸從遠方地平線露出的朝陽。

就像撥雲見日般,希望今日也能萬事順利…







..........







「恭請公主殿下勞駕─」

長時間的旅途結束,我們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月華園。不愧是月之公主的身份,我們才一下馬車,

公主就立刻受到廣大眾人的跪安;現場人數的規模之大,除了將現場帶來浩大聲勢,也讓我心情變得十分緊張。

放眼望去,除了眼前的幾位大臣以外,這裡的官員與士兵絕大多數都不是普通的月之民,而是與全月都裡的另一個族群─月兔。

「公主殿下,遠駕前來辛苦您了。」大臣們走近後,一齊拱手禮向公主拜安道。

「有勞。」

公主對前來接待的大臣們說著,隨後數位大臣全部向兩旁讓開,只留下一位為我們引路,其他人跟隨在後。

眾人一同朝內部移動,而我也隨行在公主身旁並四處觀望。

有別於公主的皇殿,這裡大殿的外觀相當特別,也跟一路上看到的村落一樣,四周都帶有濃厚的當地特有色彩。

整體而言,這裡的生活狀況不比皇都富庶,畢竟這裡是以戰略為主的領地,也同時是月兔族群的主要生活圈。

關於月兔,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他們,就自己在書中與傳言的認知,他們除了外表與一般人類無異,

生活型態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外,比較明顯的差別是他們那銀白的髮色與生在頭頂的長耳。此外,他們的體能相當靈敏,

其中又以女性月兔更為突出,這也是他們被任命在月都邊界地帶駐軍以及多數士兵為女性的主要理由。

之後我們眾人來到一間御房裡,裡面的裝潢相當乾淨舒適,甚至連茶水與糕點都有;似乎是為了迎接公主的到來,

四處的佈置顯得十分用心。

「距離正午尚有一段時辰,還請公主殿下在此稍做歇息,有事請您儘管吩咐下人,如需四處探望也請您隨意。」

「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公主回答後,全部的大臣一起向公主拱手禮並離開,房內剩下公主和我以及兩個隨侍在旁的女官。

仔細一看,這裡除了佈置用心之外,還有很多擺設在旁的奇特物品,有很多就連我過去也沒有看過,也完全不清楚它的功能為何。

就在我視察四處環境的同時,不曉得公主在想什麼,她只是安靜地站在門邊,朝著大臣離去的方向看著;礙於天候尚涼,

一旁的女官則拿起棉襖走近公主的身邊,想替公主蓋在肩上。

「星餅星餅星餅星餅!」

突然間,公主像串連珠炮似地叫著,也嚇著了她身邊的女官。不消幾秒的時間,公主已經衝到了擺滿食物的桌旁,

一臉興奮的模樣,正要拿起食物往自己的嘴裡送。

「公主殿下,請等等!」我立刻大叫道。

「怎麼了?」

「請容我先測查食物的安全性與否,這裡畢竟不是皇殿,您這樣太唐突了。」

「意思是說妳要先吃囉?」

「是的。」

聽我如此解釋著,公主像是思考般地朝天花板看著,也停下了她的動作,而我也因此安心地喘了一口氣。

然而,才在我這麼想的一瞬間,公主彷彿已經結束了思考,在心中已下定了主意而轉頭看著我。

「我.不.要☆」

不待我的阻止,公主立刻把手上的糕點丟進自己的口中。

「公主殿下呀──!」

「好吃,嗯~」

像是刻意表現給我看,公主一臉幸福地咀嚼著,我只是傻傻地呆站在原地。之後她看了我一眼,

隨即又把第二塊糕點以拋空的形式丟進自己的口中,並且用更為誇張的臉部表情來強調自己的滿足感。就在她做出這些動作的同時,

突然間,她的表情出現了非常痛苦的模樣,雙手緊緊地握住自己的脖子而跪在地上。

「哇啊!」我立刻衝到公主身邊並抱住公主的肩膀。「公、公主殿下!你們快去叫人過來!」

我立刻命令在場所有的人,此時公主的臉色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紅潤,表情也顯得非常難受。

「您覺得哪裡疼,或是不舒服嗎?」

「嗚…」

公主像是要說什麼似地,勉強地發出一些聲音,但我還是聽不懂她想說什麼。

「紓…紓…」

「書?您要什麼書?」

公主閉上眼睛用力地搖搖頭。有氣無力的餘絲,我還是聽不懂她想說什麼,但她的情況看起來越來越糟糕,臉龐甚至呈現了些微發紫的顏色。

那些人究竟在做什麼!難道叫個太醫過來也這麼慢嗎!

「啊…啊…!」

此時,有人發出聲音並拍著我的肩膀。轉頭一看,那是一個女性的月兔,手上拿著是一杯透明澄澈的液體。

她雖一臉驚慌的表情,但沒有說任何話而支支吾吾,只是作勢要我趕緊將她手上的杯子遞給公主;

雖然我無法確認那杯液體有沒有異樣,但當下之急,我也別無他法而立刻將杯子接過手。

「來,公主殿下!」

我用抱著公主的姿勢,將杯中的液體慢慢地讓公主喝下,公主看來也需要的樣子,緊抓著我手上的杯子不放。

不久後,公主將杯中的液體喝完並咳了好幾下,從表情看起來舒坦了許多,雖然臉上也流了不少汗。

「這到底是什麼呢?」

能讓公主立刻痊癒,實在讓我好奇杯中的內容;我轉頭問著身後那個月兔女性,但她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

只是朝公主的方向凝視並露出溫柔的微笑。

「水啦!白痴永琳!」

公主突然叫道,讓我當場楞了一下並把目光拉回到公主臉上。

「水?」

公主那一臉氣嘟嘟的表情,像是要避開我的視線而往旁邊移,不發一語,臉頰也泛起了害羞的紅暈。

「您…噎著了嗎…」

「知道還問!」

經由驚嚇與錯愕而終於瞭解原因後,我不自主地苦笑起來,原來這一切只是個誤會一場;公主脫離險境而無恙,

也終於讓我感到放心而鬆懈下來。

「公主殿下啊─!」

此時,房內衝進了一大群的人還有數位太醫,每個人臉上充滿的惶恐,像極了我當時的心情。

「您的身體如何?覺得哪裡疼嗎?」

來的人雖然不少,但動作實在是太慢了,如果沒有那位機警的月兔女性,現在公主或許早已生命垂危。

不過就在我看著這群人嘈雜的同時,那個月兔女性倒是已經不見了蹤影,不曉得是何時離開。

「已經沒事了,退下吧。」公主故作一臉冷靜地對眾人說道。

「可是公主殿下您剛才的模樣非常痛苦,真的沒事嗎?」女官一臉冒汗、氣喘吁吁地問著。

「公主殿下啊啊──!」

這時從後方又出現一個一樣的呼喊聲,但是聽起來相當蒼老。

「玄土大人怎麼會在這?你們還不快去攙扶他!」

那是一位我沒見過的老太醫,雖然身體行動不便,雙手仍拖著一大包的醫療工具努力地向這走著。

「公主殿下!不論是什麼樣的症狀、難以察覺的隱疾或是不可告知的怪病!老夫一定會負責查清楚的!」那位看起來最年邁的太醫說道。

「不成!公主殿下嚇著了,首當之急應該要趕快安頓她,快取消今日的儀式!」另外一位太醫道。

「我可憐的公主殿下啊,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吧…別怕,有老夫們在這!」又另外一位太醫道。

面對眾人一連串的關切,公主只是面紅耳赤地低著頭,全身像是遭受羞辱似地不斷發著抖。

「退、退下退下啦──!!」

公主害羞地朝眾人大吼著,一臉惱羞成怒的表情,看起來意外的可愛。

「那、那麼,至少請讓老夫先替您…」

「不要啦!討厭─!」

面對公主那強硬的態度,眾人不知所措,最後只好遵從公主的命令,各自從房間退下。就像經過一場大暴動般,

現在徒留下四人的房間顯得十分安靜;看到公主那副還在生氣的模樣,兩個在旁的女官也不敢出聲。

結果那個月兔女性的身份就為何,還是讓我不得其解,只讓我知道了原來遠在他鄉的地方,也有這麼一群如此溺愛公主的可愛人們。

之後我吩咐兩個女官去外面打聽那個月兔女性的消息,只留下我與公主兩人在房內。

「妳才太唐突呢,傻瓜。」公主突然說道。

「您是指?」

「如果真的下毒的話,妳想該怎麼辦?」

原來她是指我要測查食物一事。公主說得固然沒錯,這是一個很不智的提議,但是用其他的方式驗毒我也不放心,

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到外地,並不像皇殿那裡外一致的嚴苛。我提出這個建議,其實並不是太過莽撞而決定,

最壞的打算我也有想過,所以身上隨時攜帶的藥物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準備。只是我的臨場判斷還欠佳,像今天這樣的情況,

我的藥物只能為自己痛苦狀況來判斷下處方,對於公主的那無法出聲的狀況則毫無用處;如此危險的事情,

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公主盯著我的臉,隨後嘆氣了一下。

「這不會有毒的,妳毋需擔心,至於理由為何就很難解釋了。」

「但、但是…!」

「雖然我知道妳的想法,也不想讓妳操心,而且我一旦出事,妳的下場如何我最清楚不過。」

「我並不是為了自己的貪生怕死…」

「我知道,所以才要妳相信我。」

雖然我從不認為自己過於杞人憂天,也不願意在這個地方通融。

「笑一個吧~」

但是每次看到公主那毫無保留的笑容,總是讓我的決心充滿了疑惑;雖無法完全接納,卻又無法完全否定。

公主總是有這種特質,她的每句話都如此真實,除了瓦解自己的不安,也深深地打動我的心。

「笑不出來啦…」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22 22:11
..........







時間飛逝,經過一個紛擾的上午,現在已經是儀式即將到來的時刻,我們眾人與公主正在大殿旁的房間裡等候。

在這等待的時間裡,我的心情因為在意許多事情而坦蕩不安,反觀公主的態度卻依舊如往,但她那過於從容的表情,

實在不禁讓人著急起來。

「公主殿下,您真的沒有問題嗎?」為求保險起見,我再次詢問著公主。

「什麼事?」

「當然是祝歌,您當真忘了嗎?」

這是公主總是對我敷衍的話題,雖然我知道她並不喜歡同一件事情被人重複提起,但是在這個時刻實在無法叫我不擔心。

對於我的提問,公主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回過頭朝大殿的方向繼續看著。她這個舉動讓我無法理解她的想法,

但感覺上又像是希望我靜觀以候;與其用言語來打發我的催促,不如以行動直接表現出來。

「妳會待在我的身邊嗎?」

公主突然開口道。她並沒有轉頭過來,也沒有指名道姓,但是我卻能確定她問的人是我。

「這是當然的,公主殿下。」

此時,從大殿之處來了兩個月兔少女。看來儀式已經正式開始了,兩個月兔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對著公主做出邀請進入大殿的手勢。

「那麼,妳就好好地看著我吧。」

公主如此說著,隨後頭也不回地跟著兩個月兔一同走進大殿,我與其他的女官們則緊跟在後。

穿過大殿的正門後,以俯瞰的位置站在眾人之上的最高處。

這是百年一度,由月之公主到月都另一面『月華園』的祭祀儀式。為了全月都能長保安祥和平,

也為了長年守護月都的月兔們進行賞賜,由月之公主唱著祝福的歌曲,替全月都祈禱著,具有很高的象徵意義。

今年正巧是輪到神久耶公主的年度,雖然從她那過小的年紀來看,有些不適合出席這麼重要的儀式,

但是月之公主的任務其實只有歌唱,沒有其他辛勞的作業,只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卻沒有什麼明顯的進展。

各自就定位,我們這群侍奉公主的女性都待在一旁守候著,就連身為貼身侍的我也不例外,

只能留下公主一人站在方台上面對數以萬計的月兔,準備進行她那此行最大的任務。

雖然沒有任何的根據,我也不曾看到公主努力於此的一面,但是她此刻鎮靜的表情卻讓我不再煩憂,這也是我與她長年培養出的默契。

「恭請月之公主殿下就位!」

隨著師儀發號施令,四周開始響起由紫竹的奏樂。雖不及皇室那動輒千人的樂團,但僅僅由四個月兔所吹奏的樂曲,

卻能將恬淡悅耳的聲音,以柔和的情緒傳達到我的心中。

前奏的笛聲已經接近結束,原本有一分鐘之長的旋律,如今卻感到只有轉眼般的須臾。接下來,就是公主要獨自面對所有人的時刻。

「我相信您…」我對著公主暗自地說著。


『心…在何方…』


那聲音,對我而言在熟悉不過,是那調皮的、讓人頭痛的女孩的聲音。


『夢…已渺茫…』


但此時此刻,她的歌聲卻傳達著讓人哀傷的心情;即使不藉由文字的表現,她那柔美淒涼的聲音、她那閉上雙眼的神情,

都讓我的心無法離開她的身邊。


『長沙吹拂…人斷腸…』


臺下望去,所有的月兔在我沒察覺時哭了起來。月兔淚雖流,但像是不願干擾這美麗的歌聲,每個人都沒有哭出任何聲音,

只是默默地低頭流淚,也不閉上雙眼。我無法瞭解他們的心情,只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此時讓我在下方看到了一件震驚的事,原來半跪在最前方的人,就是今日在御房內出手幫助公主的那位月兔女性。

與眾多悲傷的月兔不同,也與那時溫柔的表情不同,她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鎮靜冷酷,彷彿是截然不同的兩人。


『花兒落…』


月兔…這就是爺爺過去曾說過的,充滿悲哀宿命、皇室將之壓抑的種族。

他們被禁止與月之公主直接交談,也無法自由離開這遙遠的邊界,是月都最底層的居民。

爺爺深怕我的將來遭受傷害,所以我無法得知所有更詳細的內幕,只能從常識中瞭解他們的基本。

然而,直到歌聲的最後一段,那位月兔女性,也就是月兔的領導人仍一眼也不扎地看著公主。

就如她那銀白色長髮的冰冷感,冷漠的表情讓人無法猜透她的心思。


『夢心碎…』


但是她,維持著注視公主的模樣,直到最後也沒有扎眼,只是從眼眶流下了眼淚…


『靈魂去處在何方…』








..........







「哇,肚子餓死了─」

「公主殿下,不行啊!」

公主回到房後,立刻又衝到那擺滿糕點的桌前,兩個不知道下午實情的女官們則緊張地擋在公主前面,深怕又出了什麼意外,

即使後來已經確定了食物的安全性。沒有隨著女官們起鬨,此時的我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公主的身影。

「不會死啦,現在不讓我吃才會死!」

與不久前的感覺相比,現在的公主又變回那精力過剩的小女孩,如此大的轉變或許在旁人眼裡有些落差,

但對我而言有如家常便飯,一點也不訝異。只是,我現在的心情卻十分複雜,一股難以言喻的沉悶在心中纏繞著。

「永琳。」

「咦?是、是的!」

聽到公主的聲音,我慌忙地做出回應,然而公主已經站在我的正前面,我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而受到驚嚇。

「失職喔,失─職─」

「真是非常抱歉,公主殿下。卑職我…」

不知不覺,我用了相當官僚式的口吻回答,公主當下的反應當然顯得有些不滿,不過隨後她又放鬆了自己情緒,

摸著我的額頭道:「還是說,妳要休息嗎?今天一早陪在我身邊也累了吧。」

「這…」

「我會陪在妳旁邊睡喔,不用在意。」

公主的體貼讓我感到十分窩心,但是我沒有辦法接受她的好意。

「謝謝您,公主殿…嗯…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發生什麼事了?」

公主如此問道,看著我的眼神顯得十分認真,但是我沒辦法回答她,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瞭解原因;

感覺就像烏雲密佈的氣息繚繞,胸口一直感到十分沉悶,心情一直無法快樂起來。

應該是自己該去侍奉的人,反而讓自己所侍奉的人擔憂著,我知道自己的失職之處,所以現在的我不能不振作起來。

這世界沒有這麼簡單,我也不能夠這樣繼續幼稚下去。

「走吧!」突然間,公主拉住我的手。

公主顯得精神十足,只是伸出一把手的力量,就這樣順勢把我整個人從椅子上拉起來。

「公主…?」

不待我的反應,公主只是盡自拉著我朝門外走去。

「公主殿下,您要去哪裡呢?」後面的兩個女官著急地問道。

「我們家的第一級隨身侍要帶我出去玩唷。」

「咦…我?」我指著我自己,然而公主只是微笑地點點頭。

「公主殿下,不行啊!等會還有…」

「還有什麼?又有什麼?吵死了,晚飯之前會回來啦!」

「公主殿下…!」

就這樣,一個身高還比我矮上一個頭的小女孩緊握我的手,無視他人的困擾、急急忙忙地把我拉著走,

而我還是處於一臉茫然的情況。爾後,我們穿過了大門、穿過了溪流,也穿過了無數人群制止的吶喊聲。

在腳不停息的時間裡,不曉得時辰已經過了多久,天空的蔚藍逐漸轉為橘黃,周圍的空氣開始帶起涼意;

公主背後的汗水逐漸染濕了她的衣裳,疲勞所帶來的喘息聲也越來越清晰可聞。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

能讓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擁有如此的執著與力量?我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一點也不會累,她依舊緊緊握住我的左手,

一步接著一步地往未知的前方走去。

「到了。」

公主終於停下了腳步,抬頭朝四周望去,這裡是一大片灰白色的荒地,就如我在來時馬車上看的荒涼景象一樣。

此時,天色從原先的昏黃也逐漸暗淡下來,我雖不曉得公主帶我來這裡的用意,但我沒有去詢問她的意思;

寒風凜冽,我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衣替公主披上。

「妳可能不瞭解我帶妳來這裡的用意吧?」

公主轉過頭來,露出淡淡的笑容看著我;她前額的頭髮被汗水沾濕,臉頰也滑下了許多水珠。

「是的,公主殿下。」我拿起手巾替公主擦拭著。

「我們來早了,只要在等一下就好。」

公主如此說著,隨後便轉過身去,凝視著前方那片空曠貧瘠的荒漠。

突然間,一陣冷風吹過來,讓我不禁直打抖擻,但是站在我身旁的公主卻一點也不為所動,依舊神情默默地凝視著前方。

「只要靜待黑夜,朝遠方望去…」

就在兩人等待的時間裡,我在右方遠處看到一個黑色的形影。仔細一看,那應該是一棟大房子,但在這一大片荒瘠之地中,

這般景象與周遭的環境相比,顯得十分特別與神秘。

「妳想過去看看嗎?」公主突然對我說道,兩個人瞬間四目相交。

我的心情一下就被公主給猜透,在好奇心與神秘感的催促下,我確實想去一探究竟,只是在那樣的未知環境裡,

我不能夠因為自己的片面的私心,讓公主遭受任何的危險。

「不用了,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現在大家已經在找我們了。」

公主再次朝那個地方看過去,就像在思考什麼事,她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而不發一語。

「如果…」公主突然開口道,但口氣上顯得有些遲疑。「如果只是一會的話沒有關係,大臣那邊我自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而且今日原本就是我擅自帶妳出來。」

「不…我…」

就在我要拒絕的同時,公主看著我的表情讓我有些吃驚。她的雙眼,像是能傳達言語外的情感,緊緊地注視著我的雙眼。

不同以往的感覺,我也不曾看過她流露過如此情緒,從她眉頭深鎖的表情看來,就像一個多愁善感的女性。

公主…非常地擔心我。

「我知道了,公主殿下。」

於是,我牽起了公主的手,兩個人朝遠方的那棟房子慢慢走去。一路上都是崎嶇不平的荒地與滾滾的白砂,

除了兩個牽著手的小孩身影外,其他就只有單調的景象;即使表面上看起來空曠,但我們走在路上時都必須小心翼翼。

經過了一段時間,我們兩人終於走到了那棟房子的正前方;近看之下,房子的外觀相當龐大,與皇殿的規模相距不遠。

讓我訝異的是,這棟建築物的外觀非常特別,不僅是屋簷的設計不同,連屋頂都是用疑似磚瓦的紅色漆器所構成。

感覺上,與白天時看到的月華園有一些相似之處,但有一段更大的差距感,甚至與月都的普遍建築色彩迴異。

抬頭一看,上面還掛有一個匾額,不過上面的字已歷經長年的風霜而顯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個疑似『寒』或『霜』的文字。

「我們…可以進去嗎?」

我詢問著公主的意見,然而公主只是點點頭示意。之後我推開了這扇歷久失修的大門,映入眼前的,是一大片開滿花的樹海景象,

但與其說是樹海,完全盛開的花朵佈滿了大半的綠蔭,說是花海也不為過,四周飄落著彷彿落不盡的花瓣。

樹木的數量之多,甚至已經把內部的庭院完全佔據,無法看清楚內部房子的一切。仔細看看這些花的特徵:

淡紫的花色、開在樹上的特性以及高峻龐大的樹型,我總覺得自己曾有看過的印象。

但,究竟在何時看過?

『咚唦。』

就在我思考這些事情的此時,從耳後傳來了物體落地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一個女孩就這樣伏躺在地,一動也不動地、被這不斷落下的花瓣給掩蓋著。

紫花那柔淡的色彩,襯托出少女那櫻紅色的唇;細長過腰的黑髮,如絲綢般散落在銀白色的地面。

那副景象,彷彿是在圖畫中才能呈現美感。美得讓人心麻、美得讓人心醉,讓人難以從中清醒。

「公…主…?」

但是那樣的美,卻帶來了一種極端的感覺,一種無以言喻的恐怖感。

「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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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22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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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啊!」

「你們誰都不準驚動公主殿下!除了太醫與醫護相關人員,所有的人立刻退下!」

在公主終於清醒後,我對室內所有的人嚴厲地命令著。心慌、焦慮,已經不足以詮釋我當下的心情。

「公主殿下,您目前的情況如何呢?」

面對老太醫的詢問,公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虛弱地微睜雙眼、呆滯地看著天花板,不發一語。

「玄土大人,公主殿下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我焦急心切地問著在場這位最有資歷的老太醫,然而他只是神色沈重地替公主把脈,無法立刻給我詳細的答覆。

「這…老夫過去也沒有遇過相似的病例,但是公主殿下目前的血脈非常虛弱,全身也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情況相當不樂觀。

老夫…老夫實在慚愧自己的無能啊…」

在場的太醫們也都愁眉苦臉地面面相覷,對於無能為力感到自責。

「怎麼會…」

應該說,最自責的人是我。為什麼我不能在第一時間觀察到公主的異樣,為什麼我只顧著自己而左右情緒,

我又有什麼資格接受公主的關心?

「永…」

此時,公主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右手也以非常虛弱的力氣,朝著我的方向緩緩舉起。

我雙眼呆滯地看著公主伸出的手,最後挪動到我的臉頰;冰冷的溫度、虛弱的顫抖也從她的手心傳來。

「永……琳……」

這是總是讓我操心的那個活潑的公主嗎?這是平時我一直守護的那位端莊的公主嗎?

為什麼?直到這個時候都還要在意著我?公主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麼,我至始至終都沒有辦法瞭解她的想法。

我只知道自責又脆弱的淚水,不知不覺間,又從自己的眼眶中流下。

「不能在等下去了,我們立刻向皇室通報並以最快的速度將公主殿下護送回皇都!」

「沒錯,關於今日的事情也要完整地向皇室交代,但一切仍以公主殿下的安危為最優先!」

說完話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察覺到時間是分秒必爭、一刻也不容緩的太醫們,準備對外下達命令。

「住手…!」

此時,在我身邊的公主盡全力發出了喝止的聲音,我趕緊扶住她那勉強坐起身的身體。

「公主殿下!」

最瞭解公主情況的太醫們,看到公主奮不顧身的動作,全部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壞。

「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公主殿下,可是這…!」

「誰敢…說出去…我絕對不會饒過他…」

公主說話時的身體還在顫抖著,急促的呼吸與從手中傳來的內臟的鼓動,都讓我了解到公主正強忍著極大的痛苦。

「你們難道沒聽懂嗎!在場的人,誰如果想違令,我就立刻將他拿下!」我立刻對眼前的太醫們喊著。

「八意大人,您這樣太不理智了!」

「所有的責任我一定會自己承擔,但你們現在如果不造公主的意願去做,我一定會將你們拿下!」

我不在乎自己會遭遇什麼樣的罪責,但我知道如果不這麼做,公主絕對不會停下她的舉動。此時此刻,分秒必爭。

「拜…託…」

彷彿已經盡了最後的力氣,公主連出聲都越來越模糊不清,連她那嬌小的身體,直到現在還是不斷地傳來痛苦的顫抖,

看在我的眼裡非常地心疼。

「老夫知道了,但請公主殿下容許我們留在隔壁隨時候命…」

玄土大人站了出來,替在場的所有太醫代表承諾,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仍掩蓋不了心中的憂慮。

直到所有的人退出房外後,公主終於鬆開了抓住我胸口的右手,雙眼一閉再次昏睡下去。







..........







「公主殿下…」

不曉得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公主終於再次睜開了雙眼,之後輕輕地轉動頭部看著我的臉。

「我就知道…妳一定會留在這裡…」

從氣色與聲音來判斷,她的情況已經好轉了一些,我雖也來自醫學名門,但是昏倒的原因我仍舊無從得知;

對於出身自八意家的自己而言,連對公主身體的安危都無能為力。什麼月都第一的藥學世家才女?什麼德高望重的第一級貼身侍?

根本就只是個連一個小女孩都無法保護的無能之人!

「我不懂…究竟我有哪一點值得讓您如此重視?」

我開口向公主問道,然而公主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移開看著我的目光,看著那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只有來自房外的夜蟲鳴以及公主那微弱的呼吸聲。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少年愛上了一個少女…」

突然間,公主打破了這片寧靜,以微弱的口吻說道。

「少女是一個被捧在手心呵護長大的美麗女孩,但少年只是一個受雇的單純園丁,什麼都還不懂,連少女的身份也是。」

「少女雖然無法愛上少年,但是卻喜歡與少年相處的時光,但是為了避免洩漏自己的身份,少女替自己取了一個假名。

漸漸地,兩個人從平淡的交集,變成了無所不談;只要能維持愉快的現狀,一切都顯得心滿意足…」

「原本…只是這樣想的,少女也不奢求其他的願望,就這樣維持了一段不長也不短的快樂時光。但在一個失誤下,

少年得知了少女所有的秘密,於是計畫要拯救少女逃出家世的牢籠。最後,在某日兩人逃跑的夜裡,少年卻被人發現而當場慘死。」

「少女只是呆滯地看著這一幕,捧著少年被砍下的頭顱;她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甚至連哭聲都消失了。發生了這件嚴重的事情後,

眾人深怕少女那美麗的容貌吸引其他人,於是他們不再允許任何的男性接近少女,也更加嚴格地監控她。」

「之後,少女捨棄了原名,將自己的名字改為當時的假名『神久耶』。為了不想遺忘少年曾經所做過的一切,

讓她瞭解愛與被愛的心情,神久耶繼承了這個名字,而今而後。」

公主說完話後,再次轉頭看著我。

「所以,妳知道為什麼只有女性才能侍奉我的原因了吧…」

聽到公主如此說道,我內心頓時恍然大悟。沒想到這項專屬月之公主的女侍條例,居然因此從古一直沿用至今,

所以這件悲傷的故事並不是傳說,而是確實存在的事情…

「我的母親在生下我不久就死了…她死後,這個名字也就由我所繼承。如果說,祖先留下的名字,象徵著月之公主的宿命,

那麼我就有抵抗這可恨宿命的權力。為了不讓自己感到後悔,為了不讓同樣的悲傷再次發生,我只是選擇了自己想走的方向。」

「但是…」公主停下了話語,舉起了右手並看著她的手掌心。「越是想要掙脫命運、變得比誰都還要堅強,我的內心卻越感到迷惘…」

「為什麼您會這麼想呢?」

聽到我這般問著,公主露出淡淡的笑容看著我;那笑容,帶有點苦澀。

「妳知道…祝歌的真實含意為何嗎?」

「不…」我搖頭著。

「是鎮魂曲。為了讓受盡苦難的悲傷靈魂能夠長眠,但對我而言,這首名為祝福的歌,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甚至我很討厭這首歌,雖然我不曉得為什麼…」

聽到公主如此說著,我想這就是自己的心情如此沈重的原因之一。公主的心情、公主的迷惑,不知不覺間透過歌聲傳給了我。

「我的心大概逐漸瞭解了許多無奈,我也不會為戰死的人或月兔們悲傷,這只是一首旋律與文字結合的聲音。」

夜晚的風,吹動了蕭瑟的樹林,也吹冷了夜晚的孤寂。

「我就像一隻關在籠中的小鳥,唱著悲傷的歌曲直到死亡的一日…」

公主別過頭去,就像不想讓我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但是她卻隱藏不了流露出的哀傷。

「不…公主殿下。」

「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有其意義在,我相信只是我們沒有發現到而已,因為我們探索到的意義,

充其量也是由我們自己的心去衡量、去下標準,卻不是由歌聲自己告訴我們。雖然…我不瞭解那些月兔的想法,

但是從他們的表情,我看到了很複雜的心情。」

此時,我握住了公主的手。

「這是唯有公主殿下才能做到的事,也是您沒有注意到的意義。」

一陣又一陣的風,伴隨而來是遠方響起的雷聲。公主沒有說任何話,也沒有將頭轉回來,只是靜靜地躺著;

陪伴兩人的,是那逐漸密集,打在屋簷上的落雨聲。

「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年,我卻也從妳的身上瞭解到許多事呢。」

沈靜了許久,公主終於開口說話;聲音雖仍虛弱,但感覺完全不同。

「人雖然無法選擇生命的開始,但是我們都很勇敢,對吧?」

公主轉過頭露出的,是那精神奕奕的面孔,是那一如往常的笑容,也是我最喜歡的、專屬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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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22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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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唦唦…』

雨不斷地下著。

此時我正揹著公主,兩個人共撐著一把傘,再次往下午那個地方行進。我們走在森林裡,一路上不斷下著濛濛的細雨;

抬頭一望,天空仍是漆黑的,所踏之處,皆是泥濘一片。

雖然此行沒有告知任何人,甚至已經明顯觸犯違職之法,但是我答應了公主今晚再次過來的約定,就不能讓她再感到失望。

「公主殿下,您身子還好嗎?」

「嗯…」

公主的聲音又變得更虛弱。因為天氣寒冷的關係,讓她的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甚至也讓我對自己的行動感到有點迷惘。

雖然公主還沒有跟我說原因,但是我瞭解此行對公主而言相當重要,猶豫只會浪費珍貴的一分一秒。

『啪唦!啪唦!』

踐踏的泥水沾濕了我的褲管與裙擺,雙腳彷彿已經凍到沒有知覺,寒冷的溫度也不斷地從腳踝處傳來。

現在我所能做的,就是加快自己的步伐,努力地向前踏出每一步。

「還在…下雨嗎…」

「是的…」

「我…好冷…」

從公主的聲音聽起來,她的情況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地步,但現在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在這樣進退兩難的情況下,

我的心也快要失去了冷靜。就在此時,我看到了遠方一處陰影,霧雨濛濛而視線模糊下,那似乎是一個亭子的形影。

雖然沒辦法確認是否為錯覺,但我當機立斷地朝那個方向奔去。

「呼…呼…」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來到了這處亭子。似乎與白天時看到的那棟未知的建築物構造相似,外型也十分老舊,

不過面積還算廣大,用來避雨已經十分足夠。我將公主放下後,立刻摟在自己的胸懷裡,不過公主的情況看起來卻有點異常。

「公、公主殿下?」

任憑我怎麼呼喚、怎麼搖動她,公主的眼睛都沒有張開。

「公主殿下!」

我心慌了,全身顫抖不已。此時,我立刻從腰間的繡包拿出幾顆藥錠,放進口中後咬碎並以自己的唾液溶解,

以口對口的方式流進公主的嘴裡。從公主嘴唇傳來的溫度,是冰冷的;自責的我,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

「咳咳…!」

之後,公主輕咳了幾聲,我緊緊地摟住她並且不斷地用手摩擦著她的身體。公主終於睜開眼睛後,

只是昏沉地看著我的臉,有氣無力。

「傻瓜…別擔心…只是這點痛苦…根本微不足道…」

「公主殿下,我們還是回去吧,看到您這樣我不忍心啊!」

我忘情地大喊著,公主像是吃了一驚地看著我,之後露出難過的表情,朝外面的雨勢看去。

「下一次…是一百年後了…」

公主不再說任何話,也沒有明顯地回答我的要求,只是閉上雙眼,靜靜地靠在我的胸懷;她的失望無須言語形容,

兩個人只是看著這不斷落下的雨幕。突然間,在我們的身後冒出了微微的光亮,映在地上的我們的身影也清晰可見。

猛一轉頭看,雲層間似乎有什麼發光的東西。

「永琳我們走…!」

公主像是恢復力氣似地,從我的身邊離開後,也不管雨勢有無停暫的跡象,就立刻朝光芒的方向奔去。

「公主殿下!」

我立刻跟在公主的身後奔跑著。就在我追逐著公主的同時,一路上的雨勢也逐漸消退。抬頭一望,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

驟然間變得撥雲見日般,在森林兩旁的遮蔽下露出了稀疏的星斗。最後在我們跑出這片森林後,公主才停下了腳步。

此時雨勢已經完全停止了,我用手巾將公主臉上的水與泥巴擦淨,然而公主只是抬頭朝天上看著,目不轉睛。

看著公主如此專心的態度,我也停下動作一同看著,那雲層完全散去後的真實面貌。

「這是…!?」

看著那不可思議的『物體』,我著實地吃了一驚。

荒蕪的銀光地面、深邃的寧靜黑夜、以及天空裡隱藏的真相─那顆未知的藍中透白光球,這跟先前夢境中的景象簡直如出一轍。

公主不發一語地往前走著,安靜地抬頭看著那美麗的光球。那身背影看起來有些孤寂,也像夢中的少女一樣;即使兩者是不同人,

但給人的感覺卻都是一樣的憂愁。

「我覺得,祝歌的意義不僅如此…」

突然間,我看著公主的背影如此說著。

「那位神久耶公主,即使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但一定也會為了那個仰慕她的少年而努力;即使被後悔的痛苦所折磨,

她也會再次鼓起勇氣為少年唱著歌。」

聽到我這麼說著,公主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總感覺,那位神久耶公主的遭遇,有著與自己過去交集的部份。都是因為自己的關係,造成自己所愛之人的傷害與死去。

那種痛苦的感覺無以言喻,所以即使外在環境如何惡劣,一定做到自己最高限度的努力,驅使著自己往前走。

「將來,如果有一日我比您先離去…」

也許是被這股神秘的氣氛給影響,想起了下午的事,我決定還是把這份心情告訴公主。

「我希望,屆時您也能待在我的身邊,唱著這首歌…」

公主沒有即刻回答,也沒有轉過身來,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美麗的光球逐漸升空,將淡藍色的光芒灑落整片銀白的大地,

也照耀著公主那嬌弱的身影。


「我答應妳…」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7-12-22 22:22
我做錯了一件事

但是我也不曉得為何如此選擇

明明知道結果,卻又不願意放棄

原已純白的心,又再次變了色彩…





下回

chapter.7 『心扉』

[ 本文章最後由 天海雪兔 於 08-6-13 00:28 編輯 ]
作者: hakkai    時間: 07-12-25 22:57
豆腐看到輝夜比喻自己是籠中鳥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灰姑娘的牢籠」。
(也就是永夜抄第四面的音樂「Kagome Kag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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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歌所代表的意義,是否為命運的牢籠?
被這無法打破的命運給束縛住的公主與月兔一族們是否又該屈服於命運?

──答案很簡單,心會告訴我們該怎麼做。

明知道結果,卻又不願意放棄。那便是心的聲音──
既然是心的聲音,那麼,前進吧。不需後悔、不需猶豫。
──因為那正是你內心中最真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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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感覺上打了一堆連自己都意義不明的東西(?)
總之雪兔大加油呀!!!豆腐支持您///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8-1-8 16:24
原文由 hakkai 於 07-12-25 10:57 PM 發表
豆腐看到輝夜比喻自己是籠中鳥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灰姑娘的牢籠」。
(也就是永夜抄第四面的音樂「Kagome Kag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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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歌所代表的意義,是否為命運的牢籠?
被這無法打破的命運 ...


你的想法一直都很正面呢。(笑


人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每個人的本質都大相逕庭,不論是外貌還是內在。

歌與萬物本無意,是人把意義將之賦予,成為每個人心中不同詮釋的存在。

而祝歌是用來影射的,它真實的意義為何,還是要到以後才會瞭解。



話說回來,不曉得大家知道文中那個藍色球狀物體是什麼嗎?

雖然沒有刻意隱藏含意,但好像有人不清楚的樣子。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8-1-21 13:49
chapter.7

心扉







「公主、公主。」

我呼喚著躺在前方的這位少女,但是她不曉得這次是假裝還是熟睡,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不論我怎麼搖動她的身體,

她那規律呼吸聲的節奏一點也沒有因此改變。別無他法下,我只好做出有失下人體面的事。

「神久耶大人…」

隨著我在少女耳邊輕聲呼道,眼前的這位少女像是清醒似地,舉起自己的手摸摸額頭,終於睜開自己的雙眼。

「我回來了,公主。」

好不容易等到少女清醒後,我立刻扶她坐起身,露出一臉開心的笑容看著她,但是她的意識似乎還在睡夢中,

不斷開口閉合的口中還唸唸有詞。

「不要…加大人…」

少女如此說完後,再次闔上眼往後躺下,如此誇張又愚笨的模樣,看在正常人眼裡十分滑稽。雖然這麼說一點也不光榮,

但是對我這個第一級貼身侍而言,面對這般事情已有如家常便飯。

「看來是沒辦法了。」

當然,對於處理這種事情,我也擁有許多長年的經驗與應對方案。雖然絕大多數,對雙方而言都是極為不敬與丟臉的事情。

「公主,希望這次可以成為您切身的教訓啊…」







..........







「永琳琳琳────!!」

突然間,一陣暴跳如雷的踏步聲夾雜著怒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我的方向直撲而來。

「哎呀?公主殿下您一早精神真好呢。」

假裝一臉不知情的態度,我立刻對衝過來的少女露出非常標準的、端正的、甜蜜的笑容。

「妳居然又偷看我的裸…不對!妳居然又趁我睡覺時把我當成娃娃般玩弄!」

「您在說什麼事呢?」

「妳知道清醒時才發現,衣服已經被人換好的羞辱感嗎!」

「這樣啊?是不是哪個可愛的小精靈,對您這個貪睡的公主使用了可愛的法術。像這樣,咻一下地就完美地著裝了呢?」我用食指輕點著少女的額頭。

「咻妳個大頭鬼!嘎啊──!」

看著少女生氣的表情,我不禁起了玩心逗弄著她,但是少女似乎氣炸而不斷地跺著腳。如此魯莽的舉動,

實在與她那美豔動人的面貌有很大的反差。

這就是我,八意永琳所侍奉的千年月都皇室之頂,月之公主─神久耶殿下。

從我開始擔任公主的侍從開始,至今也已有十二餘年,雖然這不算是一個長遠的數字,但我與公主兩人都度過了許多人生階段。

陪著公主一起成長的我,過程中有過許多的糾紛與爭執,也經歷過了許多分分合合;正因為擁有這麼多共同的回憶,

所以我們才會更重視彼此的存在。除此之外,我們兩人也有各自的原因而無法與家人相依,所以對我而言,公主是個超越君臣關係,

宛如血親的人。

「妳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啊,抱歉抱歉。」

聽到公主咆嘯著,讓我從回憶中被拉回現實。

「而且妳居然還把這種無聊的把戲取名…」

公主如此說道,但是聲音變得微小,眼神也看著一旁的地板,露出那毫無掩飾的害羞表情。

「『永琳奧義』嗎?」

「就是這個啦!什麼叫做『被奧義整治過的可愛公主殿下』!都是妳害得我在一些知情的女官面前丟臉死了!」公主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公主的這股怒吼又比之前來得更宏亮,彷彿整個皇殿裡外都能聽到的程度,完全沒注意到此舉才是真正丟臉的事。

我只是一臉笑意地盯著她看,面無改色。雖然公主仍一臉氣呼呼的,但能這樣看著如此精神渙散的她,對我而言就是無比的幸福。

「妳從剛才到底在看什麼,我的臉上有什麼嗎?」公主有些慌忙地摸著自己的臉頰。

「沒什麼,今早的事情我確實太過份了,對不起。」

公主的雙頰再次浮起害羞的紅暈,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一副故作生氣的態度,但這也是公主獨特的誘人之處。

「呵呵,您怎麼反而長大之後,變得越來越想依賴我呢?」

「才沒有呢!」

我撫摸著公主的頭,她則是不發一語地低著頭,嘟起嘴兒來。和我完全不一樣,公主擁有一頭亮麗烏黑的及腰細髮;

從指尖傳來的觸感,是流水般清涼又如絲綢般細滑。

「難得今天這個重逢的日子,我一大早就趕回來,可惜卻一點也沒有感動的氣氛呢。」我微帶感嘆地說著。

其實自從我滿十歲之後,就開始就讀皇室的各項學業;自由自在地學習,這也是公主當初答應我的條件。

以我的資質與努力,短短六年間已經讓我提早取得了大部分的學位,甚至可以與大人並駕齊驅並致力於研究。

雖然依常理而言,貼身侍是不被允許履行職責以外的事情,但是公主為了守信而替我向皇室求情,打破了這項限制,

只是基本護主的條件仍不能失守,我必須在學業與職責兩方相顧。這六年來的奔波雖然辛苦,但我也努力地支撐下來。

直到最近這一年,因為最近著手的研究與任務實在太繁重,使得我這次也不得不隔了數個月才能回到公主身邊,

而我那照顧公主的工作則託付女官們暫時接替。

「您最近過得還好嗎?」

待我問著,公主抬起頭來看著我,那副表情不再帶有一絲怒意,也沒有兒時的稚氣,而是一個散發美麗氣息的少女容顏。

細長的睫毛、白皙的肌膚以及鵝蛋般臉型,不過幾個月的分離,公主看起來比以前又更美了,女性的端淑與嬌豔毫無保留地流露。

被這股美麗所吸引的我不時會想過,如果我是男性,或許會真的愛上她吧。

雖然我比誰都希望公主能許得終身的幸福,但又不希望任何人輕易將公主佔有,這樣心中的矛盾也隨著時間不斷地增長。

不過,現在的我無須考慮這種事,只要公主能開朗地過著每一天就夠了;即使將來她會被不斷上門的男人們追求,

我也會陪在她的身邊,直到她擁有幸福的那一刻。

「一點都不好,日子感覺上過得好漫長…」

「怎麼說呢?」

面對我的疑問,公主面帶苦色地將視線移到旁邊,不發一語的表情甚至帶有點怒意。為了打破兩個人間短暫的尷尬,

也為了讓公主提起精神來,我試著聊起其他的話題。

「公主,雖然這不足以自誇,不過最近我們在研究上有著很不錯的進展,也取得了皇室高層的信賴與輔助呢。」

「你們?」

「一群很不錯的朋友,也是研究上志同道合的夥伴。」

聽到我如此說著,公主用雙手的手指撥弄著自己胸前那細長的鬢髮,若有所思地朝一旁看去。

「研究的事…真的讓妳如此著迷嗎?」

「是的。」

對於研究抱持的感覺,表面上就如口中所言,但是最大的目的卻不是因為我單純的喜好。對我而言,

能接觸許多未知的領域固然值得高興,但在求學的這幾年間,我一刻也沒有忘記八年前公主昏倒的事件。

當時事後我雖問過公主,但是她也沒有跟我多說什麼,無法從中瞭解出所以然,唯一可尋的疑點,

就是當時我與公主看見的那片花海。擁有毒性的奇花─緹邏迦。

經過我多年來的仔細研究,這種花的花粉雖然具有神經麻痺的毒性,但並不足以威脅人類的生命;雖然能對昆蟲造成短暫的麻痺,

但對人類最多只能形成輕微的幻覺,甚至這種花也光明正大地種植在皇殿四周,並不算是稀有的花種。

要說是因為公主的體質問題有點牽強,因為她的體質與常人無異,身體也相當健康。直到現在,對於當時公主會如此痛苦的原因,

我還是毫無頭緒,這也是我眾多研究中,最重要也是唯一沒有進展的部份。但是那一次在那處古蹟裡面,看到花朵過度盛開、

落英繽紛的情景,著實地讓我感到不可思議。那淒美的一幕,至今我仍無法忘懷,彷彿閉上雙眼仍可歷歷在目。

「所以,我很感謝公主您賜與我一個求學的環境與機會。」

雖然在學業的另一面,我有我自己的煩惱,但是現在無須讓公主瞭解這種事。煩惱、憂愁暫時擺在一旁,

因為此時我該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堅強地陪伴在公主身旁。

「我才不想讓妳因為這種事跟我道謝…」

公主小聲地說道,她的心情似乎一點也沒有好轉,看在眼裡實在叫人擔心。

「公主,最近女官們待您還好嗎?」

「不好,都是妳上次寄來的信,害我不時都會聽到那奇怪的稱呼。」

「那只是玩笑話罷了,因為大家都很喜歡公主您啊。」

我面帶笑容地說著,但是公主似乎不接受我的解釋,也不願意正面看著我的臉。

「如果您真的這麼不喜歡,我遲會去跟他們…!」

突然間,公主拉住了我的衣裳,也打斷了我的話語。公主的頭依舊沒有抬起,但被額髮遮住的臉頰,卻悄悄地露出那羞澀的紅暈。

「公主…」

似乎因為害怕自己的羞靨被看到,公主不抬頭也不出聲,兩個人就這樣度過了一段安靜無聲的時間。

「難道說…」打破寧靜的我,伸出雙手握住公主那嬌小的肩膀;公主像是受到驚嚇似地,肩膀抖動了一下,

露出了不知如何是好的慌張眼神。「您也想一起去參觀我的研究嗎?」

突然間,公主朝我的臉上丟了一個不明的東西。

「嗚!」

在我還在搞不清楚狀況的此時,公主轉身並甩開了我的手。

「永琳妳這個大遲鈍!」

公主如此吼著,之後再次踏著那粗魯的步伐往前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我,站在原地看著公主那漸行越遠的背影。

「路上要小心啊。」我輕揮著手,即使她最後仍沒有轉頭看我。

其實對於公主內心的想法,我一直都懂,經過了這麼久的分離,這股思念我比誰都清楚。只要在一個月,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後,

我將會拋棄一切,一直陪伴在公主您的身旁,只是為了今天的計畫,我還不能夠輕舉妄動。如果這麼說能讓您感到安心,

那麼要我說幾次都可以;重要的是,我絕對沒有以欺瞞的心態面對您,因為我的心,一直都在您的身上。

此時,我看著手上那公主擲來的東西。那是一條手巾,上面除了刺有一些類似字體的模糊圖案外,還有一絲沒洗淨的血漬。

「嗯…我看看,『給…我…』」

「八意大人。」

在我還在辨別字體內容的同時,後方的侍女對我呼喚道。

「什麼事?」

「有人前來府上找您,是皇室的御官大人。」

「我知道了,請他先來我的書房,我隨後就來。」

「是的。」

對侍女吩咐完,我朝著外頭晴朗的天空看去。一片稀疏白雲的景色,搭配著一望無際的蒼藍,不僅為人帶來無比舒爽而開闊的心胸,

似乎也能將方才的尷尬一掃而淨。

「看來,今天或許是個好日子呢。」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8-1-21 13:51
..........







「不好意思,實在沒能幫上什麼忙。」

「不會,對我而言這已足夠,謝謝你今天專程前來。」

「那麼八意大人,臣先行告退了。」

「慢走,不送了。」

待御官走後,我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將他帶來的報告再次瀏覽一遍,但是不論怎麼看,名單上依舊沒有我所找尋的名字。

失意之餘,我斜靠在椅背上稍做歇息。看著桌上那只用銀白花作成的書籤,我伸手將它拿起。

說起對花瞭解甚廣的人,過去我所認識的人就屬由羅了。雖然我無法輕易踏出皇都一步,但是對由羅的思念並沒有隨著時間被沖淡,

她最後囑咐的要求我也不曾忘記。這幾年來,我利用自身的權力去搜尋了大部分的人口,無奈尋人一事比我當初想像還要困難,

甚至從今年重新整編的戶口資料也難有細節可尋。我至今仍無法查出御影家族詳細的下落,只能得知他們是沒落的花學世家,

僅存的一個家系也顯得十分破碎。此時,我將手上的壓花拿在自己眼前,對著窗外的光芒看著,來自窗外的光芒穿透了花朵,

露出是透明且閃爍的銀白光彩。經過了這麼多年,這朵花的姿色一點也沒有衰退,彷彿仍跟當時一樣栩栩如生。

這朵花,就是十二年前由羅給我的,也是她送給我作為餞別的禮物。為了能永久保存,我將選擇將它做為壓花的書籤,片刻不離身。

這樣每當我翻起書頁時,就會想起自己那還沒完成的承諾,尋找由羅的家人;尤其是她那患有重疾的妹妹,至今是生是死都尚未知曉,

更不用說把玉釵親手交給她。最讓我煩憂的私事,莫過於至今那未完的兩件事,諷刺的是,兩方又都與花有關聯。

由羅說得對,當初我所輕視的弱小生命,其實內在都賦有萬般浩瀚的意義,不論是複雜的根基或遠古的傳說,也都與花擺脫不了關係。

「唉…」

總而言之,不論是研究還是尋人,經過這麼多年卻一點也沒有進展。

這個世界,果然太嚴苛了…

『叩叩。』

此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像是被這聲音給驚醒似地,我立刻聞聲站起。

「誰?」

「八意大人,是我。」

聽到女官的聲音,我安心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我居然會這麼慌張,大概心中還是很在意公主吧,也不曉得她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

「您還在忙嗎?」

「沒事了,妳進來吧。」

女官打開門進來後,雙手端著裝有一些糕點的盤子,看到這一幕,我立刻想起了那件重要的事。

「這是妳做的嗎?」

「嗯…但是不曉得合不合公主殿下的口味,所以想請您先嚐嚐…」

女官將糕點的外表做成兔子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愛與圓潤飽滿,而且花費在上面的裝飾與雕刻功夫相當用心。

姑且不論內在的滋味,那精緻的外表光是用來欣賞就已經顯得完美,讓人捨不得吃下。

「妳還真聰明呢,用公主殿下最喜歡的動物與她最貪吃的個性結合想出這個點子。」

聽我這麼說著,女官露出靦腆的笑容。

「不過妳要是將樣貌做得太可愛,公主殿下可是會哭著說不吃呢,傻瓜。」語畢,我盡自朝著門外走去。

「八意大人,您不先嚐嚐嗎?」

女官急忙地問著,我只是轉過身來搖搖頭。

「我不想把妳花費這麼多的心血輕易地破壞。」我指著女官那刻意用袖子遮住手腕的傷痕。

女官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隨後立刻將袖子拉好。看著她那害羞的舉動,讓我不由自主地笑著,打從心底感受到一股暖意。

「我相信,公主殿下也會體會到一樣的感動,因為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這樣回答能接受嗎?」

聽我這麼說著,女官再次露出那難掩而害羞的微笑,但不一樣的是,她這次的笑容毫無保留地對我綻放。

「走吧。」

「是的,八意大人。」

我替端著盤子的女官推開大門,隨後兩個人並肩沿著走廊走著。

「公主殿下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

「我們一直都好好地瞞著她,自從您捎信過來那天起,我們都是共犯了,嘻嘻。」

「妳還真敢說。」我輕拍著女官的頭。「話說回來,公主殿下今早倒還跟我鬧脾氣過。」

「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擅自幫她更衣,不過這也讓我感到有點納悶。從小到大連沐浴都在一起的我們,應該早已習慣彼此的裸體,

為什麼今日公主卻顯得特別介意?」

「八意大人,您當真不曉得嗎?」

「妳這是什麼意思?」

聽我如此說完,女官抿住自己的嘴唇悄悄地笑著,那副舉動讓我感到十分不解。

「呵呵,公主殿下只針對您啊。」

我一臉納悶地看著女官的臉,雖然我知道她的意思,但我不算完全瞭解女官與公主的想法。

「或許公主殿下長大了,不想總是依賴我的關照,而且她現在也快到了適婚的年紀。」

「嗯…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完全對。」

「怎麼說?」

「因為您對公主殿下而言是很特別的存在,而且經過了這麼長久的時間不見,就像一對多愁善感的戀人…」

「別說了!」我立即停住自己的腳步,口氣也變得嚴肅。「君臣之間這樣成何體統?公主殿下也要我注意你們,

如果你們的言行舉止再不知檢點,就別怪我依法究辦。」

女官傻楞楞地看著我,一時之間也不敢說出任何話。我知道自己對於女官的玩笑話太過認真,而且今天這個日子本不應該弄壞氣氛;

我不在乎別人如何說我,但我不允許任何人如此看待公主,何況君臣之間豈能這麼不尊重?

說完話後,我繼續向前走著,然而女官依舊站在原地沒有跟上。我知道自己很少會用這麼嚴厲的語氣,

但我知道她不是因為這種事而軟弱哭泣的人,所以我不轉身,也不想為我的話語做出任何辯解。

「如果您真的不希望我們這麼做,還是請您多回來陪伴公主殿下吧…」

突然間,女官在後方對我輕聲說道。

「什…?」

驟然轉身一看,女官一改過去那活潑的面容,只是面露哀傷的表情看著我。

「其實過去以來,公主殿下每次起床後幾乎都會問我您是否有捎信過來,日復一日…」

「我的信?」

女官點頭示意。這是我離開的這半年來,用以代替話語來聯繫公主的方式;沒有特定的時間,也沒有特別的含意,

只是慰問公主與讓她瞭解我的近況。雖然這是我自己單方面的主意,她也不曾積極回覆過信件,但我從沒想過她是如此重視著。

「可是,每次看到她那聽到答案的失望表情,以及她獨處時的寂寞身影,我都感到好心疼與自責…就因為我們無法取代您的地位,

所以即使有點逾越,我們也希望看到公主殿下能稍微振作起精神的模樣。」

「抱歉。」我走近女官的面前。「我一直都沒有仔細去思考過這種事情…」

女官搖搖頭道:「我們並不希望聽到您跟我們道歉,相信公主殿下也是。」

「是嗎…」

「八意大人,您能考慮留下來嗎?我想這對公主殿下而言,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聽到女官如此認真地問著,我一時之間思緒變得混亂,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我…」

「八意大人!」

突然間,在我們的身後傳來幾個女官急促的呼喊聲。

「什麼事?」

「請您快點過來吧,不曉得什麼原因,公主殿下似乎中途取消了行程而提早回到府上。」

「那麼你們那邊都已經辦理妥善了嗎?」

「還需要一些時間。因為事出突然,所以我們已經先派人移開公主殿下的注意力。」

「我知道了,快走吧。」

了解到情形是一刻不容緩,我立刻跟著眾人的腳步向前走去;就在走向轉角而離開這條走廊前,我回頭朝後方看了一眼,

女官依舊端著盤子,孤獨一人站在原處。那低頭而失望的表情,就像一把名為自責的利刃,深深地刺痛我的心。







..........







「都是你們啦!」

黃昏時刻,在這安靜而祥和的氣氛中,突然冒出一句粗魯而稚嫩的聲音。那是一個穿著華麗衣裳的少女,

以非常快的速度在走廊上走著,身後還跟著一群頻頻低頭的侍女們。

「都已經這麼晚了,如果等等永琳又一聲不響地離開,我要你們負責!」

「真的非常抱歉…公主殿下。」

「唔…氣死我了!追根究底還是永琳那隻呆頭鵝的錯!原本今天要找她陪我一起,不準離開我身邊的…」

少女的口氣與音量,如同自己那無意識下放慢而停下的腳步,從粗魯逐漸變得細聲柔和。嬌滴滴的少女臉孔上,

也因為自己的思考而泛起了醋意與害羞的紅暈。

「公主殿下…」侍女們在旁關心著少女,臉上都顯示著十分擔心的表情。

「所以!」少女伸出右腳用力向前踏了一步,隨即從裙襬中拿出一條詭異而不知用途的繩子,雙手用力將繩子『啪』的一聲給拉平。

「這次不論如何,就算用綁的也不會輕易放妳回去,嘿嘿嘿…」

彷彿在心中想到了什麼點子,少女沈靜的臉上又露出了狡詐而猙獰的笑容。活像一個資深的演員,

少女的情緒變化以及手中繩子不斷發出淒厲的聲響,讓一旁的侍女們都嚇傻了,甚至露出一絲害怕的表情。

「走吧!」

重新振作起精神後,少女再次踏上步伐。急切而求快的心情,甚至讓她提起自己那過長的裙襬快步走著,

後面的侍女們則吃力地跟著少女,氣喘呼呼地。最後一群人來到走廊的最深處,前方沒有任何岔路,只有一扇紙門,

然而走在最前頭的少女依舊沒有放慢她的速度,縱身一躍。

『碰!』

「滾出來!臭永琳!」

隨著少女那粗野的腳踹動作,一扇大門就這樣應聲而倒。房內的一群人皆被這誇張的一幕嚇著,無不驚慌而睜大雙眼楞在原地,

也包含了當中最醒目的,也是少女口中的銀髮少女。

「呃…公、公主殿下,祝您生日快樂!」

隨著永琳的出聲,待在室內的眾人也隨之向少女道賀著。隨後,站在門外的侍女們也跟著眾人一同鼓起掌聲,紛紛發出真心的道賀。

房內經過裝飾而顯得慶祝氣氛濃厚,桌上也擺滿了許多少女平時最愛的甜點,一旁甚至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禮盒;

所有人同心協力的努力與計畫,只為了這一天的到來,還有站在門口這位忘記自己誕辰的壽星。

「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眾人面前的少女似乎沒有受到意料中的驚喜,只是低著頭,面色沈重地說著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的眾人,

從原本的熱情逐漸消退而停止自己的聲音,現場變得安靜無聲。

「你們一直瞞著我做這些嗎?」

少女的口氣像是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祝賀的氣氛,僅僅從口中說出的寥寥幾字,卻讓人感到無比冷漠。

「公主殿下,很抱歉,我…!」

永琳走向少女的面前,但是少女立刻轉身離開,一點也不打算給永琳任何解釋的機會。在場所有的人全部都被這一幕給嚇傻,

完全不知所措,而站在原處的永琳更是一臉惶恐,心情跌落到谷底。

「抱歉各位,我自己去找公主殿下就好,這裡麻煩你們善後…」

永琳如此說完後,立刻離開現場並跟著少女的行蹤走去。少女沒有走遠,快跑的永琳不消一會的時間即跟上少女,

但是少女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反而加快速度向前跑著。

「公、公主殿下!」

最後兩個人跑進一間尚未點燈的房裡。天色已晚,兩個人也終於停下腳步,氣喘呼呼的。永琳不曉得該說什麼話,

只是一臉自責地看著眼前少女那喘息的身影。此時,少女那嬌小的身體逐漸發抖,在原地跪了下來,看到此景的永琳,

顧不得任何情形而衝上前去,從背後摟住少女的肩膀。

「公主…!?」

少女原來已經哭得淚流滿面,永琳從來沒有看過少女這一面,驚訝地說不出話,只是非常惶恐且心疼地看著她的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您告訴我好嗎?」

面對永琳氣急心切而反覆地詢問,少女只是一直哭著,什麼話也不願說。即使哭到雙眼紅腫、聲嘶力竭,

也不願意對永琳做出任何回應,這一切看在她眼裡是萬分自責與心痛;無能為力的她,只能緊緊地摟著少女。

「公主,求求您…」







..........
作者: 天海雪兔    時間: 08-1-21 13:51
..........







「妳說什麼!」

此時在場兩個女子面對站著,周圍還站了許多與女子穿著相似服裝的人,所有的人都面色沈重地站在這處大廳裡。

「在這個時候,妳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嗎!」

女子再次大吼,她所怒罵的對象正是低頭的永琳;一臉眉頭深鎖的沈重表情,也不願意為自己做出任何辯解。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吵成這樣?」

此時在這大廳的後方冒出一個年邁的男子聲,經由眾人讓出一條路後,穿著乾淨且留有一把白鬍的年長者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老先生,永琳她…!」

不待女子說完話,老人只是朝她舉手示意,表示他已經瞭解事情的原委。

「翠,我知道其實這裡最捨不得的人是妳…」

聽到老先生如此說著,女子瞪了永琳一眼後,緊握自己的拳頭並以快步的姿勢離開現場,永琳則一臉愧疚地看著她離開的身影。

「詳情…我已經大致聽過了,但只剩下一個月就能取得學位了,難道妳不願在堅持一會嗎?」老人面帶難色地問著。

「抱歉…」

「撇開其他的事不談,這樣一來連妳最重視的緹邏藥科研究也會付諸流水,妳知道嗎?」

聽到老人一臉嚴肅地勸說,永琳沒有抬頭也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只是沈重地看著無人的地面。

「想當初,是公主殿下與玄土先後推薦我讓妳進來,可是萬萬沒想到妳居然自己放棄了這裡的一切。妳真的變了…」

老人長嘆一聲,他曉得自己不論在怎麼勸說也無用。失意之餘,看著自己愛徒最後一眼後,轉身欲離去。

「老先生,您認為生命的價值是什麼?」

在老人離去之際,永琳突然開口說著,也拉回了老人的目光。老人沒有即刻回答永琳的疑問,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

前方那露出一絲苦澀笑容的女孩。

「為了自己所深信的目標,相信自己、鼓勵自己而活下去。」永琳抬起頭來。「我的信念從未改變,

只是朝著同樣的一條路走著。」

「為此,值得妳犧牲現有的一切嗎?」

聽到老人如此問道,少女再次低下頭來看著手上那緊緊握住的一條手巾。那是一條縫補技術生澀的手巾,

上面不僅留有製作者粗心所留下的血漬外,還縫有幾個簡陋卻用心無比的字。

「我不能…」

上面的縫著,『給我最喜歡的永琳』。

「我不能讓我所珍視的人哭泣,她的身邊不能沒有我…」







..........







寧靜無聲的夜晚,兩個女子站在一處散亂的房間裡,在這沒有點亮任何燈光的場所,只有月光從門外直射而入,

為這幽暗的室內帶來微量的照明。也為永琳那背對月光的銀白色長髮,映照出美麗又神秘的光華。

「永琳…妳愛我嗎?」

少女的聲音,就彷彿跟她的容貌一樣,柔美而細緻、冰冷而高潔;即使不帶有明顯的情感,卻又如迷人且致命的花蜜,

讓人無法自拔地被吸引。

「是的,我喜歡您,神久耶大人。」

永琳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也不再顧忌任何的禮節與道德觀,將自己內心的想法一絲不茍地表露出來。

聽到永琳的回答,少女露出淡淡的微笑,隨後走到永琳的面前,伸出右手撫摸著永琳的臉頰與耳後的長髮。

「吻我…」

聽著少女的要求,永琳當下的表情有些吃驚與猶豫,但只經過了短暫的須臾,永琳立刻回復了那原有的從容並伸出自己的雙手;

一手摟著少女那纖細的腰際,一手抱著少女頭部後,給少女一個深深的吻。

「嗯…」

像是貪婪地索求彼此的溫度、佔有對方的一切,兩人緊合的雙唇經過長時間依舊沒有分開,舌頭也來回地在彼此的口內游移、舔舐,

享受著對方唾液帶來的甜美。過了一會,少女推開了永琳,也終於分開兩人彼此那如膠似漆的雙唇。

「妳在看不起我嗎…」

少女退後幾步並口氣冷漠地說著,淺淺低頭的姿勢,也讓她的額髮遮住了她的臉孔。

「我沒有。」永琳面無改色、心平氣和地回答。

突然間,少女勃然大怒,立刻伸手抓起一旁的陶器,朝著永琳的額頭重敲下去。

『磅!』

永琳應聲倒地,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雙手摀著太陽穴旁的傷口,大量鮮血不斷地暢流而出,也染紅了她左半邊的臉部與頭髮。

劇烈的疼痛讓永琳全身顫抖而無法站起,但也沒有因此叫出任何聲音。

「妳不要看不起我!!」

少女對永琳大吼著,情緒如同自己急促的喘息一樣慌亂,手上的陶器也滴著剛才沾上的血;永琳只是露出沒有受傷的右眼,

無神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走吧,我不想看到妳!」

少女如此說著,隨後轉身背對著坐在地上的永琳。

「我該怎麼做…您才願意原諒我…」

永琳受到的創傷之重,讓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顫抖而模糊不清。即使這個時刻,她依舊沒有亂了自己的心智,

也沒有放棄瞭解少女的想法,然而少女沒有因為永琳的話語產生任何動搖,依舊站在原地不動。

「那妳能為我去做所有的事嗎?」

「是的…我願意…」

永琳的答覆讓少女立即轉過頭來,但是她的表情卻一點也不喜悅,只是露出內心掙扎與痛苦的表情。

看到永琳那認真的眼神,少女若有所思地移開自己的目光。


「為我煉製不死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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