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標題: 幻想都市記活 ~City Project [列印本頁]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19
標題: 幻想都市記活 ~City Project
跟之前一樣  有些事情先寫在前面

這篇是  將幻想鄉人物  放到一個架空都市  的故事

在這之中  大家都是人類  沒有能力

與之前相同  寫作時間近一個月  只完成一部份 但也算有個結局了

每一篇與每一篇中間有些有串聯  有些沒串聯  但時間順序上是有關係的

雖然跳著看也沒關係就是了

那麼  就開始這部與幻想鄉截然不同的故事吧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19
-----Bakery

「小町啊,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笨手笨腳…」

「我哪有。您叫我把麵粉倒進麵包機裡不是?」

「我說要中筋麵粉,你給我放低筋麵粉。這麵包做出來是要給誰吃啊!軟的要命!你是要拿來餵魚嗎?給我重做!」

「是…」

「真是的,都要準備開店了還給我弄出這種事情。」

這裡是某個大城市中的一家小小麵包店,這麵包店只有兩個人經營,一個是我,店員兼麵包師傅-小野塚小町,另一個則是店長兼麵包師傅的四季映姬。她是我的上司,好像是個光說不做的人。給我的感覺是這樣啦,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就是了。

「做好啦。」
看著麵包機完成的指示燈亮起,我高興的喊著。將麵包機的蓋子打開,一股香味撲鼻而來,這次做的東西是一條吐司。映姬大人切了一小塊下來。自己並不知道為什麼要稱她為映姬大人,但是對這種稱呼卻沒有任何的厭惡感。

「這次做的還不錯。收一收東西準備開店啦。」
映姬大人喊著。

將放在烤爐中的麵包拿出,一個一個的排列在架上。全部排列完之後,看看時間。現在是早晨,正好八點鐘。

鐵門打開,坐在櫃檯的我,看著街上形形色色的路人。映姬大人在後面的廚房弄著烤爐,通常早上是我負責顧店。

有個客人進門了,我下意識的說出:「歡迎光臨」。映姬大人也從廚房探出頭看了一下。

那客人是位少女,有著一頭長髮。她眼睛掃視過店裡一圈,很快的選好兩個麵包,到櫃檯結帳。

我看著她手上提著的包包,以及身穿的衣服,很像水手服的一件白色短袖上衣,黑色的短裙,還打著一個綠色的領結,這服裝給人感覺很優雅,卻與剛剛她選麵包那種匆忙十分不配。

結完帳之後,她依然是匆忙的離開。

之後,過了一段時間。

「不要給我偷懶。」
當我趴在櫃檯的時候,突然,頭部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敲到,原來是映姬大人,她拿著小型烤盤在我頭上敲了幾下。

「換你去弄烤爐了,下午是我來顧店。」

我們兩個交手,後方的廚房有個小窗戶,從那小窗戶探出頭就可以看到櫃檯。

又看到幾個人來買麵包,之後離開。

我依稀聽到一些從那些人口中傳出的對話:
「她好可愛喔。」

「應該是來工讀的吧。」

這類的…

映姬大人的表情似乎很不高興,看著她嘟著嘴。

我繼續弄我的烤爐,溫度調到一定之後,將弄好的麵糰放進去。接下來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走到櫃檯,坐在映姬大人旁邊。

「人家說大人您很可愛呢。」
我說。

「哼…」

「別不高興嘛,那是一種稱讚。」

「我不是小鬼。我是這家店的老闆!」

「是是,你不是小鬼,是這家店的老闆。做老闆的怎麼可以嘟著嘴呢?」

「不用你管!」
此時,映姬大人沒有在嘟著嘴。

聽到烤爐發出鈴聲,看來麵包是烤好了。將烤盤拿出,我與映姬大人將這些麵包一個個放上架。

這是間位於大城市之中的一家小小麵包店。

---

「鈴仙,你這麵包去哪買的啊?很好吃呢。」

「啊?就路口那家啊。」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0
-----Fly away

我-上白澤慧音,一位國中老師。目前任教年數:八年。

現在在辦公室,似乎遇到了點事情。

我拿著一篇輔導報告看著,那報告上的照片那是一個女孩。清秀的面孔,眼神中帶著點叛逆,有頭長髮,在照片下的說明,竟是些難看的字眼。似乎寫這報告的人對這女孩有很大的怨恨。

那女孩叫做藤原妹紅。



「那孩子…真的有那麼糟嗎?」

「有有,你不知道她打學校的學生嗎?」

「那一定有原因吧,我想她不是那種會亂打人的人。」

「算了算了,你要帶那孩子你自己去。我們其他老師根本不想管。她轉學真的比較好。真的。」

「先不要談這些,你知道那孩子現在會在哪嗎?」

「你自己看報告吧,上面有寫。」

在這份輔導報告中,有寫上她喜歡的東西,我查閱了那項目。

「『老舊且寂靜的地方』。整個學校裡面,也只有那地方。」

「是啊,那明年就要拆的地方,聽說那裡還鬧鬼呢。要去那要不要找個男老師陪你去。」

「不了,我自己去就夠了。太多人只會帶來麻煩。」

現在是冬季,這時候外面天空下著雪,學生們早已下課,我走到那孩子的教室前,看著座位表找尋她的位置,一件外套批在那沒有人坐的木椅上。

「這麼冷還不用穿外套嗎…」
我低語。

將她的外套拿起,有種重量感,摸摸她外套的口袋,一盒香菸,以及一個金屬打火機。

沿著走廊走到盡頭,面對的是操場,得越過操場才能到達就校舍,即使現在戴著毛絨帽子以及圍巾,身上也穿了一件羊毛外套,但還是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寒冷,彷彿寒風穿越了衣物刺進骨髓,很難想像那孩子為什麼可以不穿外套就跑出去。

走進舊校舍,彷彿年代崩毀,與新校舍大相逕庭的木製建築,只有兩層樓,我繞了一樓一圈,除了散亂的桌椅外,教室內沒有任何東西,之後,我走上二樓。

才剛走上樓梯間,有個人影就檔在我的前面。

是那孩子。

「你來這裡幹嘛?」

我看見她只穿著一件制服的長袖上衣,以及那漆黑的西裝長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

「你的外套。」
將外套遞給她,她接過且穿上,從外套口袋拿出香菸。我們兩個坐在樓梯上,當他準備要點火時,她很疑惑的看著我。

「你們老師不是都會阻止學生抽菸做這種事情?你怎麼沒阻止我?」

「唉…」我嘆口氣說到:「這種事情一直管下去只會有反效果,老師越管,學生越愛抽。有時候看著其他的老師管學生是否有戴耳環這類,老實說,我也有戴耳環。老師都戴了學生當然可以戴。至少我是這樣覺得。」

我將頭髮往後撥,自己右耳上面有個閃著亮光的東西。她看著問到:
「這是鑽石嗎?」

「這不是鑽石啦,只是很普通的玻璃而已。總覺得,只要學生沒有危害到別人,其實老師都是不需要去特別的管人的。要抽菸的話你就抽吧。」
說完,她看著我幾秒。然後默默的抽起菸來。

突然,她開口。

「你有聽過什麼是『失語症』嗎?」

「是不能說話嗎?」
我問。

「那叫做啞巴…失語症是一種精神病,得到這種症的人可以說話,但是他聽不懂我們說什麼,所以無法回應我們說的話。」

「所以,這代表的是?」

「總覺得很多老師都得了這種症,很討厭。」
之後,她將煙從嘴裡吐出,樓梯間充滿了那種菸草味,有點受不了,開始咳起來。她見我這樣,馬上將煙熄了。

「抱…抱歉。」
她說。

「沒關係,你繼續說。」

「我先問,你在學校有所謂的立場嗎?」

「你是說我偏向哪邊嗎?我沒有。我不喜歡這樣分偏哪邊,也因為這樣,自己跟學校的其他老師並不是處很好。」

「總覺得跟你聊天,你好像不像是個老師。其他的老師都會要求稱呼他『老師』,而你沒有。」
她的口氣透露出了稀奇。

「畢竟自己不喜歡這樣,像是你們,我是不把你們當最學生,而是當作『孩子』。倒是你說那失語症是怎麼回事?」

「失語症…那是發生在上個禮拜的事情,我想你也知道,我打了人。」

「嗯。」

「你知道打人的真正原因嗎?」
說完,我搖頭表示不知道。

「因為有個低年級的學妹被搶錢包,而我去打那搶學妹錢包的人,把錢包搶回來。結果那搶錢包的人竟然用家長的力量來告我說傷害他們的孩子。」
看著她手上握的打火機,那股力量彷彿要把打火機捏碎,眼神中表達的是怨恨。她繼續說:
「那天開協調會,我將所有事情經過一一說出來,結果參與會議的人幾乎都得了『失語症』。什麼也沒說,一支大過就莫名奇妙的掉到我的頭上!」

突然,我無言了。似乎我也得了『失語症』。不對,我要幫她。

「你似乎沒有親人吧。如果是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住的話,你可以考慮住我家。我自己是從外地來的,在這城市雖然有房子,但自己住嫌太大,你就來我家住好了。」

「學生這樣住老師家可以嗎?」

「也沒人說不行不是?」

她微微點頭,我想幫她。

從現在開始。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0
-----Fly away2

「這裡就是你的房子嗎?怎麼…怎麼那麼多書啊。」

今天是我讓妹紅來我家住的第一天,看來她有點嚇到。我的房子是在一棟公寓的四樓,有三個房間以及一間浴室,還有個廚房。這房子之前是被當作倉庫使用,許多以前放在家裡而放不下的書本,全部被移來這個房子來做存放,所以,在這房子中,可說是到處都可以看到書。

我弄了一壺茶,是杯紅茶,妹紅坐在沙發上面,她從旁的矮桌上隨便拿起一本書。

「慧音,當初你們家買那麼多書的原因是什麼?不太可能一個人無緣無故買下那麼多書吧?」
妹紅問。

此時我正在清理空房間,回著:
「其實都是家父買的,不知不覺就買那麼多,自己其實很少買書,所以這些東西都是老舊的東西了。」

「但是你這本書還蠻新的,你還是有買吧?」
看著妹紅手上那本短篇集,才想起一件事情。

一個似乎離現在有點時間距離的事情。

當初獨自一個人來到這城市來任教,家裡留給我的就是這整房子的書,當初自己花了三年的時間將這裡的書看完,自己給的約定是要將這裡的書看完,才能再買書。那本短篇集正是自己買的第一本書。

「那本的話你可以拿去看,我想對你還蠻有幫助的。」

拿著抹布擦著櫃子,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用到這空房間了。

「讓我來幫忙吧。」

「好吧,兩個人速度會比較快些。」

很快的,兩個人就將一個房間打理乾淨,今天是週末,但打掃完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

看見妹紅在陽台,拿出煙盒看了一會兒,之後,將整包菸丟了出去。

「你怎麼把整盒煙丟出去?」
我有點疑惑的問。

「老實說,前幾天去看了一個人體展。在市邊界那科學博物館裡的展覽。」

「怎麼會讓你想去那種地方呢?」

「只覺得上學太無聊,坐著公車一直坐到底就到那邊了。如果我沒來學校,多半就是在家裡。我不會跑去什麼奇怪的地方啦。」

「我知道你是這種人。」
我笑笑的回應他。

「總之,去看那人體展。老實說,我感到噁心。所有的器官都用了種很奇怪的方式呈現在我的面前,讓我印象極為深刻的,是人的肺。一個是普通人的肺,另一個則是吸煙的人的肺。」
她稍微喘口氣後,繼續說:
「吸菸人的肺,整個是焦黑,看起來還比一般人的肺還來的小,真的很噁心。想到自己的肺也這樣,我決定不抽了。」

我摸摸她的頭。

「妹紅,你做的很好喔。」

「反正不抽菸其實對我沒太大的關係,我喜歡的是菸那種輕飄飄的感覺。反正喝咖啡也會有這種感覺,慧音,你家有咖啡豆嗎?」

我走到廚房看了一下,似乎只有茶葉。

「如果沒的話,下次我從家裡拿來好了。對了,要弄晚餐。」

「這我來就好。不用麻煩妹紅沒關係。」

「都來住慧音的家裡了,總覺得不幫忙會對不起自己。」
這次換她笑著看著我。

「好吧,真拿你沒辦法。」

就讓她去弄吧,我坐在沙發上,寒冷似乎不存在於這個房子中,很溫暖。

不知不覺自己就已經睡著了。

但這時候的夢,很清晰。

不知道是在哪的教室,我在那教室中教書,很神奇的,這教室中只有兩個學生,一個是妹紅,而另外一個是小時後的我。正當我想更一窺究竟時,有股力量將我從那夢世界抽離。

「吃飯了,慧音。」
妹紅不斷搖著我的肩膀,才開始有點自覺:我該清醒了。

在吃飯途中,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直看著妹紅的臉,總覺得她是個很可愛的人,只是身上被積滿了極多的誤會。

在飯後沒多久,八點鐘。

「話說,現在很多孩子都很喜歡看電視,我家沒電視應該沒關係吧?」
我問。

「我不喜歡看那種東西,看了也覺得沒意義。」

「那你不來學校待在家裡都在做什麼呢?」
我從櫃子裡翻出一套自己以前穿的衣服,遞給妹紅。

「睡覺,或是看書。」

「原來是這樣啊…妹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洗澡?」
妹紅聽到我這句話,突然臉紅了起來。讓人覺得更可愛。

「我才不要!」
她拿著衣服就走進浴室,砰的一聲把門關起。

想想自己,曾經與別人洗過澡的經驗,也只是在大眾澡堂,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到這城市之後,就沒再與人一起洗澡了。

之後,她從浴室走出來,只用浴巾包裹著身體,頭髮上面還沾滿水滴,就這樣拖著溼漉漉的腳步走到客廳。

「妹紅啊…下次可不可以請你在浴室裡面換好衣服再出來,地上被你弄得很濕,這樣我很麻煩。」
她用浴巾擦著頭髮,全身赤裸的站在客廳,但從他的身體上看的出來,上面有著許多的傷痕。

「你那些傷痕是怎麼回事?看起來還蠻嚴重的。」
好幾條褐色的痕跡斑駁在他那微白的肌膚,看了只叫人心疼。

「這個,是過去的傷痕,有被別人打的,也有自殘的。對我來說,這是我曾經活過的痕跡。」
她只是說著,然後穿上衣服,幸好我以前的衣物還留下來,對妹紅來說還頗合身的。我不想再問下去那些傷痕的由來,深怕自己不小心的觸動到她的傷痕。

我想,這傷痕也是他不想跟我洗的原因之一吧。

當我洗完時,看見妹紅站在我的房間前面。問著:
「慧音,你的房間那張床是雙人床嗎?」

「是啊,怎麼了嗎?」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我沒有猶豫的說出:
「當然可以啊…但是自己要拿棉被過來。」

「嗯。那我就直接拿過來了。」

當晚上睡覺時,妹紅躺在我的旁邊,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睡不著,而妹紅卻早已呼呼大睡。

這時候才想起來,她的年齡足足比我小了五歲以上,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1
-----My World

我-射命丸文,曾經是個記者。

當我這樣說的時候,我想你應該猜出來了。沒錯,現在我不是記者。

當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之後,就會想要逃離,當記者的時候也是這樣。現在我是個作家。兼職超市店員。

能從一個記者變成個超市店員,我想也頗悲哀的,千辛萬苦當上記者換來卻是這結果。

悲哀,但不後悔。

現在是入冬,今天,如往常起個大早,過去養成的好習慣讓我不再賴床,每天早上都是我的空閒時間,我也用這空閒的時間打自己的小說,雖然自己的小說雖說不上是有名,但那種能在書店看到自己書的感覺,是種無法被任何東西超越的成就感。

但早上卻來了位訪客。

在這城市中租了一間小房子,由我一個人住是非常剛好的,廁所、房間、廚房,剛好三樣都各一個,因此我是睡在客廳。她若進來會讓這小空間更擁擠。

看見她,她是我一位老朋友。我急忙請她入內,她穿著件黑色長裙,還披著一件外套,身體看起來很苗條,自己這時候卻還穿著睡衣…

正當我要去換衣服的時候,她阻止我。說到:
「沒關係,我不會在意這個的。」

「你不在意我會在意啊!」
我回。從櫃子裏面隨便抓了一套外出服,跑進了廁所。用很快的速度換好,出來。

「你換衣服的速度好像是那種在電話亭換衣服的超人呢。」
她說。

「對不起啊,畢竟你突然說要來,自己什麼也沒準備…乾脆到樓下的咖啡廳聊吧,在這聊的話蠻擁擠的。」

這房子的樓下是間咖啡廳,我披起大衣,這大衣忘記是什麼時候買的,下襬的部分及至膝蓋,是深藍色的,最大的特徵是有許多的口袋。當初也是因為這點才買下這大衣。

到咖啡廳,空位蠻多的,許多人都是買了咖啡後就匆忙離開,我們找個靠窗的位置坐著。點了兩杯咖啡,我是杯藍山,她則是杯爪哇。

我們兩個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子,以及快步走過的人群,她說:
「我們幾年沒見過面了?自己都想不太起來…」

「沒記錯的話,是四年,因為上次見面的時候,是我剛搬來這城市的時候。你還虧我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小地方,我又不像妳那麼有錢。」
沒有特別去想的回,但有段記憶很清楚,當時我剛搬來這城市的時候,她是第一個來拜訪我的人。

現在也一樣,是她來拜訪我。這四年來因為工作的關係,時間很少,沒有去拜訪其他的老朋友,職場上的朋友也因為許多原因,並沒相處很好。這四年,過的頗孤獨的。

「你最近過的好嗎?聽說你不再當記者了。」
她喝了口咖啡,平心靜氣的問到。她的眼神是看著窗外。

「普普通通,至少生活還過的下去。目前在當超市的店員。那你呢?」

「一樣,照顧小孩。小孩都長大了。」

「我記得…你孩子,都是從孤兒院撿來的吧?」

「是啊,一樣是那兩個,一個高中了,一個才剛小學畢業,正調皮的很。老公在前年也車禍死了,現在我成了個寡婦。你還蠻年輕的,做什麼事情我想都很順利吧?」
又喝了口咖啡,口氣很平淡。好像說的都不關她的事。

「順利是順利,但是總不能這樣一直打工下去吧?雖然有寫書,可惜不是什麼暢銷書。」
我只嘆口氣說著。

「其實啊,我想請你到我們公司,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是做廣告的,需要你這種作文宣的人才。不知你有沒有這打算?當然啦,這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這時候才想起來,她是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但現在到可以指派人到收人,想必職位升了不少。

「作文宣,自己沒有什麼很特別的經驗,但有機會,還是來試試看好了。」

「就是喜歡你這種人。做事都不拖泥帶水。這樣的話,後天到這地方找我。」
她拍拍我的肩膀,遞給我一張她的名片。我清楚的看見職位名稱寫著兩個字-經理。之後,離開了這咖啡廳。

沒多久我也喝完咖啡,回到自己的小空間。

她叫做八雲紫,至少名片上是這樣寫。一個好久不見的名字。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1
-----Sun Temple

這城市猶如個拼布畫,得將所有的布料拼起才能見出全貌,在公車上,窗外不斷掠過的景色,盡是些施工、未完成的建物。這塊拼布,目前還沒有完成。

坐上這公車,前往的是一個從沒去過的地方。頭一次有同學邀請我去她家。看著她畫給我的指示圖,得先坐公車坐到地鐵站,再從地鐵轉車,她家住的那麼遠,為何又要到這裡來讀書呢?雖同住在一個城市,但一南一北。

下了公車,換搭地鐵,算算站數,得坐個五站。現在正值週末,我坐的方向是往這城市的動物園,車上有著小孩、大人、老人,種種的人,我在離動物園終點還有兩站的這站下車。

這裡,已經是城市的邊界,面對的是一面青綠色的山壁。

「魔理沙,你來啦。」
我看見她的人影在不遠處揮著手,但是那身衣服…

紅色的,只有節慶才會出現的那種大紅色,然後手臂套上寬鬆的襯袖,但在襯袖與衣物之間有個微妙的空隙,很剛好的就露出她的肩膀及腋下。

「靈夢,你怎麼穿成這樣啊?怪里怪氣的。」
現在心裡已經被這疑問填滿。

「什麼怪里怪氣!這是我的工作服。難道你不知道我家是做神社的嗎?我們家的神社就在上面。」
眼前是一條感覺沒有盡頭的階梯,我與他往上走,有種錯覺,靈夢好像是用飛的上去。

走了一段時間,終於看到那神社,比想像中的還要來的大些,就這樣座落在山林裡。

「其實啊,今天請魔理沙你來,是要請你一起幫我打掃這個神社。」
靈夢帶著微笑說著,突然有種誤入賊船之感。

「難道…這不是你家啊?」

「你真的覺得我家會住那麼遠啊…這裡是神社,不是住所。」

仔細想想,也對。不太可能有人讀那學校還住那麼遠。

「這神社怎麼會那麼的空?好像也不能用空來說,反正好像很久沒人來過。」
我問,看著那已經結了蜘蛛網的紙門。

「這神社啊。你可以去看看那邊的祈願板,我想上面的日期可以給你答案。」
靈夢用手指著在神社本殿旁的架子,架子上面掛著許許多多的木製小板。

我走上前看一下,離現在最近的日期,也是三年前了。

「怎麼時間會差那麼多,是有發生過什麼事情?還是?」

「魔理沙,你先來幫忙再說。」
靈夢提了桶水,分給我一塊抹布,示意我該拖地了。還得用手拖。

在拖地的時候,靈夢邊說著:
「這個神社,在都市計劃中,應該是要被廢除掉的,但因為家裡的人非常堅持,再加上這是個古蹟,所以用這理由被保留下來,但隨著人們改變,對神社的信仰越來越低…還有家裡的經濟狀況不能再許可舉辦祭典,最後成了現在這樣。」

神社的走廊,一條接著一條拖完,當回神的時候,早已日落。

「魔理沙,你看那夕陽。」
我們兩個看著那準備落入地平線的夕陽,光芒並不刺眼,像個碎成細塊的大餅,鋪灑在地平線的邊緣。

「這種夕陽我還是第一次看過。好漂亮。」

「即使這神社消失了,這夕陽一定還會存在。小時候還住在這神社的時候,放學回家就是看這個夕陽下山,直到現在,又再看見這夕陽。感覺,時間過的好快…」

直到真的進入黑夜。

「魔理沙,要準備回家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靈夢將衣服換了回來,變成件很普通的便服。

「嗯,走吧。」

離開這有著最美麗夕陽的神社。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2
-----Fly away3

「慧音,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我明明是你的學生,不是你的親人,是跟你沒有關係的人。你卻…你卻這樣一直幫我。」

在這天晚上,她沒有顧忌的放聲大哭。

冬季,現在的季節。假期,現在的時間。在學期與學期的交替下,現在乃是卡在中間的假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個月。

妹紅,已經在我家住好一陣子了。

這天,趁著長假,我帶著妹紅出門逛逛,買了書,買了衣服,她一直只有三套衣服,以及我以前留下來的幾件,雖然在出門前她不斷推辭,終究還是與我一起出來逛街,總是這樣,口是心非。

在她與我同住的這幾天,有股錯覺,她好像不再是我的學生,而是我的孩子。在她身上見到過去的自己。其實很希望這不是錯覺,但錯覺也有錯覺的美好。

想起過去的自己…

從小,就有個夢想,我一定要當一個老師,因為我忘不了以前的幼稚園老師對我的笑容,還有抱著我的那種感覺,希望哪天也能成為那個腳色,而奠定我將來想要成為老師的夢。

但這夢遲遲沒說出來。

直到我念完高中,才將這想法告訴了家人…

「你這不孝女!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培育你,你竟然想去做老師這薪水低又吃力不討好的職業!你究竟有何居心!」
家父所說的話,現在想起還是記憶猶新。

一氣之下,一個人拿著一袋的衣服及幾本書,沒有任何思索的跑來現在這個城市,也就是目前的住所。那時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

都是獨自一人。妹紅也是,獨自一人。

之後,很順利的當成實習老師,跟了兩年。這期間與家裡的聯絡可說是斷絕的狀態。雖然有了薪水想寄回去,但沒有那個勇氣。直到,某天傳來個噩耗。

那天是在學校的午休時間,有通電話是只找我的,接起來後才知道…

家父病危。

我急忙趕到醫院,找到家父的病房,一進門。所有人的都瞪著我,看著該是家父躺的那張床,上面只是被一塊白布蓋住,我看不見家父的軀體,也再也看不見家父的容顏。

一切的一切都已來不及。

那時,我只是調頭走離病房,稀奇的是沒有人阻止我做這舉動。

我是個不孝女,我承認了。之後家父的喪禮以長女的身分到現場,我只是在現場一直哭。

那是自己最後一次與其他家人們有連絡。後來,我就還是一個人,守著這家父留下來的倉庫。

連家也沒回去,再也沒回去。

雖然一直認為這是家父遺留給我的,以這理由守住這裡,但現在卻連抱歉的機會也消失了。

然後,遇到妹紅這孩子。同樣是一個人。不想再看到過去的我,幫這孩子也是這個理由。

現在她卻在我懷裡痛哭。

「那麼堅強的人不可以哭喔。」
我摸摸她的頭,她抬起頭,用那滿是淚水的眼睛看我,好像有些事情想告訴我。

但她沒說任何話。

她趴在我的大腿上,不知不覺的進入夢鄉,我拿起手帕將她的眼淚擦乾。

不曉得她在做什麼夢,希望是個美夢。

我沒有在她面前回答那時候說的問題:『為什麼你要幫我?』
應該說,我不敢說出口。就如同那時候寄錢一樣,沒那個勇氣。

究竟我在妹紅身上看見多少人的影子,她的過去到底又是什麼,希望哪天她可以親口告訴我。

夜色已暗,自己也在沙發上睡著了。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2
-----Theme of Highest Tower

「好-高-喔-。」
在這高塔上,我感嘆的說著。

這城市的景色在我眼中一覽無遺,第一次到那麼高的地方。

冬天,這城市雖然不會下雪,但也可以從雪以外的東西察覺到冬天的來到。

「姐,你過來這裡看。」

「二小姐,在這裡說話不能那麼大聲。」

自己的妹妹,雖然年紀沒有與我相差多少,但個性上的差異卻異常的大。我的侍者站在旁邊,跟著我們來的除了侍者以外,還有一個自己認是許久的朋友。

「這裡曾經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
我那老朋友說到,她的聲音一向不大,說話又慢,這點讓她在學校吃了點苦頭。雖然都在同個學校,但在學校內卻很少與她交談。

「曾經?那是什麼意思呢?」
妹妹問著,我還是看著那大型落地窗外的景色,視線的盡頭沒有目標,看著遠方,一台飛機起飛,在天空繞了半圓,之後朝著原本起飛的反方向飛走,飛向海的方向。

「有個更高…咳咳…」
她從小就是這樣,從那時候認識她的時候,一直叫人家別為她擔心,但身體這樣怎麼能不擔心。我將手上的水瓶給她,她喝了幾口,將水瓶還給我,全身無力的趴在欄杆上面。

「在別的國家…有個…比這更高的塔。」
說完,她閉起了眼睛,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這瞭望台沒什麼的人,整個走廊上感覺空空的,妹妹不知道為什麼很興奮。自己卻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曾經有一對翅膀,可以在天空飛翔。那是夢裡面才會出現的景象,但現在想起來卻好真實。

可能我前世是有翅膀的也說不定。

「大小姐,要回家了嗎?」
侍者問著。她雖然也只是個學生,我們四個人其實年齡都很相近,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

「不要,人家要等太陽下山再回去。」
看著自己妹妹這樣嘟著嘴抱怨,有種說不出的可愛感。

「嗯,就等太陽下山吧。」
我跟著附和。

此時,朋友的眼睛才緩緩張開,她好像真的睡著了。

「下山了啊…」
她的口氣,好像錯過了什麼東西。

當看的入迷時,太陽早已消失,這城市很快的就披上黑色的絨布。

離開瞭望台,與那朋友道別。

「姐,你有看到飛機嗎?」
我們在公車上,妹妹這樣問我。現在的感覺好像是一個大姐姐帶著兩個小妹妹,我不會討厭這種感覺。

「飛機,有啊。」

「好希望自己像飛機一樣,可以飛,這樣就可以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嗎?

下車的站到了,走在人行道上,我們三個人都穿著大外套,像極了三個雪人。

「芙蘭,你是想要飛去哪裡呢?」
我問。

「我啊,我想飛去廣藿香說的『更高的塔』。」
她回。

「但是你能飛不就可以看到更高的景色了嗎?還要去那地方做什麼?」

「這姐姐你就不知道了。這兩個東西感覺不一樣啦!」

「有不一樣嗎…?」

「我說有就是有!」

不知不覺的就到家門口的前面。

看著這家的門。記憶中,我們曾經住過很多國家,這裡似乎也只是個暫時的落腳處。

希望這次能在這裡待久一點。

因為這裡有我的朋友。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3
-----Orange Jam

冬天,沒什麼特別冷的感覺。至少在這個家裡面是這樣。

早晨,幾支麻雀停在窗台上,自顧自的叫著,我試著讓自己清醒些。一天正要開始。

該怎麼說起呢?過去,從沒看過麻雀與人那麼靠近,會有這經驗,都是從寄住在這個家開始。這城市中,有許許多多從外地來的學生,為了求學而來到這城市,我就是那眾多人中的其中一個,很幸運的,因為家人的關係,在這城市找到個寄住的家庭。

雖然用家庭稱呼有點不妥,畢竟這地方只有她一個人住。她的年紀比我大上幾歲,但個性卻迷迷糊糊,而且又有點懶散。寄住在她家的我,時常就是扮演著收拾善後的腳色。

她叫做:西行寺幽幽子、我叫做:魂魄妖夢。

「妖夢你早啊。」
她坐在矮桌前,看著電視。桌上放了幾塊土司,還有一罐沒有開的果醬。

「早…早安。大小姐。」

「人家打不開這個果醬罐,妖夢你可以幫我一下嗎?」
她在哀求我。其實平常都是我在做家事還有三餐,在這不知不覺中,就稱呼幽幽子為大小姐了。她並不討厭我這樣稱呼她,我也不排斥這樣的稱呼。雖然很離奇,卻很平常。

我接過果醬,是罐橘子果醬。將手握於瓶蓋,拼命的想將它扭開,但這瓶蓋卻連動也不動。

突然想到一種方式。

只要增加摩擦力,這樣會更好轉開。我跑去廚房拿了條毛巾,蓋在那罐果醬上面,使力一扭。

喀!

果醬罐就這樣轉開,然後,那罐果醬因為轉的力道太大,瓶口甩了半圈,裡面的果醬就因此甩了出來,弄得我滿臉都是。

「抱歉。」
我急忙道歉,想趕快衝去浴室將果醬洗掉,但幽幽子卻撲向我,她就像一隻小貓,但現在卻一點也不小。整個身體就被她這樣子的壓在地上。

然後,她開始舔起我臉上的果醬…

「幽幽子小姐,不要這樣啊。」
想把她推開,但完全沒辦法。她就這樣把我臉上的果醬舔完,滿臉都是她的口水,只覺得這樣好丟臉。

「妖夢臉上的果醬很好吃呢。」
她說。

我急奔浴室,用清水把自己的臉洗淨,此時也更清醒了。

走回客廳,只看著幽幽子坐在那邊,然後用著有點尷尬的表情看著我。

「怎麼辦,妖夢…我不小心把蓋子蓋太緊,轉不開啦。」

「這次你自己開啦!」
我生氣的吼著。

在這寒假中的一天,才正要開始。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3
-----Double Trouble

「同為這所學校的老師,還是不要太超過比較好。」

「你這是威脅還是提醒?我想留妹紅那孩子這又不關你們的事。」

「不要再讓我說一遍,我們都是這學校的老師。你的事情就會是我的事情。」

「所以你現在就是想要我放棄妹紅這孩子就是了?」

「我可沒說這句話。你自己好自為之比較好。我想說的只有這個。」

「暗示性還真重。」

沒有回頭,我不想再裡那傢伙。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是個傀儡,總是照著公主的命令行事。這是一種變相的溺愛吧。

我知道自己一直再做錯誤的事情,但卻將這錯誤一直延續下去,我究竟是怎麼了?

拿出車鑰匙,坐上汽車,駛離學校,車外的天空開始下著細雨,這學校位於河堤旁,河堤旁的快速道路如往常一樣塞車,不耐煩的我在車內等著,看著旁人行道上,為了躲避這雨而奔跑的小孩,似乎有點狼狽,但臉上掛著卻是笑容。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不再帶著微笑?應該是從當上老師開始吧,為了公主而當上老師。

從自己剛懂事的時候,什麼事情都變的很容易,學習任何事情對我而言都是輕而易舉。

外面的雨繼續下,快速道路上的車子沒有減緩的跡象。

不知不覺,自己就長大了,然後被家人賣到別人的家中。

那口口聲聲說是讓我過的比較好的謊言,從過去就不段的被灌輸到現在。

但現在這樣,真的對我來說比較好。

雨停了,天色早已暗下了下來,車潮漸漸有流動的趨勢,駛上橋,看著眼前不斷變化的光景,從只有道路,到漸漸有的房子,之後回到那該有的車潮。在城市,車總是比人還多。

停好車,公主從房子走了出來。

「永琳你回來了啊?晚餐已經弄好了喔。」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有回話。

一進家門,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急忙趕去沖個澡。

但沖完澡才發現,忘記將衣服拿進浴室,但又不太好意思的請公主幫我拿,這時候才想起家裡住了另一個人。

她是公主的朋友。

「鈴仙-。」
將浴室門開一條小縫,我用浴巾裹著身體,只把頭探出去喊著。

她的耳朵就是特別靈敏,看她從房間出來,揉著眼睛,連制服也沒換。我想她是一回家就跑去睡覺了吧。

「什麼事情找我…?」

「幫我拿一下衣服,在椅子上那裡。」

之後,換好衣服,正是吃飯時間。這個家只有三個人,三個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沒人想去提為什麼會聚在一起的原因。

自己是看著公主長大,稱她是公主,那是自己的感謝之情。至於鈴仙,她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與公主住在一起。這些奇怪事情的緣由,我從沒過問。

「永琳,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嗯?」

「『那傢伙』轉走了嗎?」
知道公主指的是誰,我只是搖頭。

「如果他不轉走的話,我就不去學校!」

「你不能那麼任性啦。」

在吃飯中,鈴仙一直沒有說話,直到他開口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卻是:「我吃飽了。」

為了公主的希望,可能需要不擇手段。

其實自己很不希望這樣,但我想重新看到公主重回學校的那感覺,以及她真正笑出來的表情。

即使是錯誤的事情,還是得做。

畢竟無法分辨誰對誰錯。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3
-----Some Thing

有工作了。

那是我接到的第一個還算是『正式』的工作,設計一份廣告,僅只要文案就好,圖案等東西不必理會,盡量在二十字以內,這是要為一個保險公司設計的廣告。

我沒選擇待在家裡,而到了樓下的咖啡廳。點杯咖啡,在一個可以看的到街景的位置,坐了下來。

咖啡廳不斷放著蕭邦的提琴曲,那不斷重複的旋律,並不會讓人厭惡,但會覺得時間好像到某個點就停了,之後重新走動。那是個很微妙的感覺。

似乎是我太遲鈍了。整個早上,看著自己的筆記本,雖然寫滿了東西,但沒有個可以使用,直到中午,發現許多學生在街上,應該是下課了吧?想起以前還是學生的時候,那時即使是只有半天的課程,還是會留在學校自修。總覺得那時候的認真在現在顯得特別沒意義。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的視線被剛進來的兩位少女給拉了過去。

一位有著一頭金髮,穿著白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從他們交談之中,這金髮女孩給人的感覺是非常開朗,另一位則是個黑髮女孩,一樣都是那件制服,但卻有著與那金髮女孩完全不同的感覺。他們點完東西之後,正好坐在我的旁邊。

我試著在筆記本中找尋靈感,但這卻是件徒勞無功的工作。在不知道能做什麼之際,我開始偷聽起他們的對話。

「靈夢,你知道學校那個人嗎?那個亂打人的人。」

「你說的是藤原妹紅這學生吧?我想她遲早會被轉走。」

雖然已經不再這是記者了,但是對這種事情還是很有興趣。因此,我繼續聽下去。

「不是這個,我是說,你不知道最近她跟學校的一個老師住在一起嗎?」

這下好玩了,第一次聽到有老師跟學生住在一起的事情。我用左手掩著,用右手寫下聽到的一切。

「老師!」
那黑髮少女喊著,但很快就被金髮少女比了安靜的手勢,不管怎樣,我已經聽到了。

「嗯,而且還是我們班的老師,慧音老師。」

「這…這很不得了啊。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啊,就那天放學的時候,因為還沒打掃完所以留在學校,結果看到她坐慧音老師的車子走了。」

「搞不好人家只是剛好住附近啊?我也知道她沒有家人一個人住。」

沒有家人,一個人住,看來這名為藤原妹紅的人背景也不簡單。

「就是因為這樣才可疑啊。」

突然,我做的事情似乎被金髮少女發現了,金髮少女很快的將我的手扯開,自己的0.3原子筆摔到地上。咖啡廳裡的人目光都朝向我們這裡。

「我問你,你在幹什麼?」

「對一個陌生人說話那麼兇,你說話也很有膽嘛。」
我回。她拿起我桌上的筆記本,看了看上面寫的東西。

「紀錄我們說的東西啊。這對你有什麼意義嗎?」

「我是個作家,紀錄靈感是我必要做的事情。」
見那黑髮少女在旁試著拉開金髮少女。但這沒有什麼意義。

「你叫做什麼名字?」

「這是對比你年紀還大的人該有的口氣嗎?你先報上妳的姓名吧?金髮小鬼。」

「我不叫我金髮小鬼!我叫做霧雨魔理沙,他是我的朋友:博麗靈夢。」

「嗯,我叫做射命丸文。」
有時候覺得,這些小孩還蠻可愛的。

博麗靈夢,博麗…

「啊,原來你就是博麗家的長女啊!我去過你家神社喔,只是最近被荒廢沒錯吧?」
我驚訝的說著。她只是微微點頭。

「原…原來你就是射命丸文…」
這次驚訝的反而是魔理沙了。

「怎麼啦?沒禮貌的小鬼?」

現在咖啡廳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吵雜起來。

魔理沙將嘴靠近我的耳朵,小小聲的說著某些事情,這事情讓我非常高興。

「對不起!」
她從背包中拿出一本書,沒有很厚,薄薄一本。那是我寫的書。

撿起掉在地上的那隻原子筆,甩了甩,似乎還能寫,用著很笨拙的字跡,在那本書的第一頁簽了名。從來沒有幫別人簽過名,至少是在這種場合。

我們互相交換了聯絡方式之後,他們離開了咖啡廳。

我,依然陷在那廣告文案的問題中。但從他們身上找到些靈感。

但更讓我覺得好奇的,則是發生於他們學校的事情。

學生住在老師家裡,都什麼時代了,又不是私塾。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4
-----Paint Think

「結果弄到那麼晚啊…」

說著,搭上回家的最後一班公車,公車上有許多人,許多不認識的人,許多與我有相同目的,想要回家的人。早晨的公車,人雖然與現在的數量些無差異,但是,這車上卻異常寂靜。

回到家,我站在門前猶豫了會兒。腦中突然有許多東西閃過,那兩個孩子期待我回來的表情,期待我回來的那種喜悅,彷彿是幻燈片般在我腦中撥映著。但轉開門把,迎接我的卻是黑色的走廊。

我走向廚房,中間經過了孩子們的寢室,我只是將頭探進去,睡的很熟,自己稍微放心了。到廚房,除了桌上的菜飯之外,還有一封信。

那信上面有著七瓣櫻花的印記。這標記…看來今天晚上不用睡了。

她總是這樣,每次都在半夜把別人挖醒,帶去她在山丘上買的小屋,一起看日出。

看著這信,卻還是抵抗不了睡意,沖個澡,換件衣服,小睡了一下。直到四點多,拿著家裡的鑰匙、錢包,褪去身上原本擁有的身分、權力,去找『她』。臨走之前,不忘給孩子們一個親吻。

太陽還沒出來之前,天空的顏色如同自己的名字。紫,一片紫色,還有許多烏鴉盤旋於天空。但不像平常我們所認識的烏鴉那樣,那些烏鴉顯得非常安靜。

搭上第一班公車,到了山腳下。

她在那裡等著我。

「八雲紫你來啦。早安啊。」
除了她之外,身旁還帶的人。說真的,與這朋友不見也有幾年的時間了,但她那帶著笑容的表情,始終沒變。

「你身旁還是帶個花童啊?幽幽子。那麼久沒見你還是沒變嘛。」
我將那有著七瓣櫻花的信封交給了她。

「你也是老樣子呢,不拆開信就知道我想跟你說什麼。」

「每次給我的信都是藝術品了,也捨不得拆。先上去吧,快日出了。」
她是個水墨畫畫家,跟在她旁邊的則是她的學徒,過了那麼久,那學徒還是跟著她。

到了那小屋,很普通的小屋,有種日式和室的感覺。剛進門所面對的則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城市的街景全盡收眼底。

「妖夢,幫客人泡杯茶吧。」

「是。」

太陽正慢慢升起,她坐在落地窗前,身前有個矮桌,她鋪開畫紙,捲起自己的袖子,拿起毛筆,開始揮起。那一筆一畫都沒去考慮,彷彿心中早有張完成圖,現在只是在重新描過一次而已。

當太陽完全出來那瞬間,一張水墨畫在她筆下完成。陽光透過落地窗照映了進來,眼前是遍橘色的都市,很難想像,我們認為僅只有灰色的都市,在清晨竟是這種景色。

「你還是與往常一樣厲害呢。」
我喝口茶,稱讚了她。

「其實都習慣了,這圖不算什麼啦。其實自己一直都在照顧這孩子,忙也忙翻了。」
她回,指著坐在她旁邊的少女。「自我介紹一下吧?」

「不用了,我記得你是誰。你是魂魄妖夢吧?」

「嗯。目前在寄住幽幽子大人門下擔任學徒。」

「還請妳幫忙照顧這個性散漫的大師了。」
我說,幽幽子雖然還是笑著,但有一股非比尋常的殺氣在蔓延。

但現在真正想做的事情,則是好好睡一覺。工作時常把自己弄得喘不過氣來,連小孩都顧不好。身為個母親,我覺得我非常的不及格。

「幽幽子…」

「嗯?」

「讓我睡一覺好不好?」

「嗯,但你會醒來吧?」

「別把我說的跟死人一樣。」
幽幽子比了手勢,很快的,妖夢就搬了一組床墊出來。身子很嬌小還搬這東西,真是辛苦她了。

這次,什麼夢也沒有了。真希望哪天能像幽幽子一樣,不用再為了工作而無法休息…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4
-----Vision

一樣是個早晨。麵包店剛開門不久,人行道上,許多匆忙的人不斷經過這麵包店,每個人的眼神似乎都有著虛偽的目標,畢竟這目標達到之後就沒了意義。我只是趴在櫃檯,看著這習以為常的風景。

那人行道旁,有個馬路。但在那馬路上,我看見馬路上一個不該存在的東西。

是隻貓。

然後,紅燈漸漸轉變為綠燈。車子的引擎發動聲,穿越麵包店的玻璃櫥窗傳了進來。似乎,我正在看著這隻貓被宣告死刑。

沒有任何車子停下讓這貓好好通過這路口,跟路上的行人一樣,匆忙的沒有目標。直到那些車子真正開動時。我看見有個人影從人行道裡的人群中跳出。

之後,我看見的是滿地的血,以及一個有著銀白色長髮的少女,抱著那隻貓。

血,是從她的眼角旁流出,一台車停在前面。從車上走下的是個金髮女士。我下意識的拿起電話,撥給警察。似乎在後面的映姬大人也被這事情給嚇著了。

--

糟了,快遲到了。

在心中想著,今天起床起的太晚。慧音一早就出去了,早知道跟慧音同樣時間起來就不會遲到,沒想到又倒回去睡。完了。

幸好這次公車來的早一點,過了這條街就可以到學校了。我不斷的在人群中穿梭著,但在這往來的光景中,有個不適合的東西閃過我眼前。

是隻貓。

等會,現在是綠燈,那貓怎麼會在那裡?不對,怎麼沒人將車停下?不行,我得救那貓才行!

但現在根本沒時間去思考這些了。

我只是從人行道上跳出,用極迅速的速度。抱起那隻貓。之後有股重擊從我眼旁打下,眼前只剩下紅色,什麼也沒有。貓感覺好重,自己快要提不起。

剩下發生什麼事情,我根本記不得了。

--

這…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總是這樣,往往出事後才會回神。竟然在趕去公司的路上遇上這事情。

在前一個畫面,腦中很清楚的看見。

是隻貓。

然後再一個畫面,眼前真實的所見。

是個女孩,紅色的血液從她的頭部擴散出去,銀色的長髮彷彿是塊畫布,片片的血跡像是到處亂開的玫瑰,這景象並非想像的亮麗,而使人做噁。然而,手中抱著卻是那在馬路上的貓。

我趕緊下車。

「你沒事吧!」
我晃晃她的身體,但她只是眼睛緊閉沒有回話。將耳朵靠近她的鼻腔。還有呼吸!

週遭越來越多人圍觀,我就這樣檔在大馬路上面,趕緊撥了手機到警察局,我並不害怕接下來我要負的責任。只是,我在週遭的人群中發現一件事情,沒有任何人來幫忙。

--

我還是在麵包店裡看著,連映姬大人也坐在我旁邊看著。那種感覺非常怪異,隔著櫥窗,彷彿相隔兩個世界,外頭的世界紛紛擾擾,這裡的世界平平靜靜。

很快的,救護車來了,我看見那金髮女士在哭泣,醫護人員將銀髮少女放上了擔架,用著熟練的技術在她頭上繞上好幾圈的繃帶。

有幾個警官在附近拉起了封鎖線,在那有血跡的柏油路上拍照,這事情似乎是多此一舉。

但很神奇的,我透過櫥窗,與那金髮女士交會了眼神,她將眼淚擦掉。然後,她走進這麵包店。

「這裡可以換零錢嗎?」
她問。

「嗯,當然可以。」
映姬大人笑著回答,我也只是笑著。這笑容很假,在看過剛剛那事件之後,我想誰也不是真正的想笑出來。她遞給我一張千元鈔票,我們換了十張百元給她。

「謝謝。」
拿了那幾張鈔票,她很匆忙的離開。雖然我們因禮貌回了謝謝光臨,但我相信她絕對沒有聽進去。

--

我試著掙開眼睛,自己的右眼好像被什麼東西遮住似的,摸了一下,原來自己的頭被繃帶纏了又纏,好像個木乃伊。

這裡是…醫院?

有面窗子在我的左手旁,看外面的天色,已近黃昏。許多燕子如歸巢似的成群飛過。在我旁邊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慧音,另一個則是自己從沒看過的女性,年紀感覺與慧音差異不大,有頭金髮。

兩個人似乎很疲倦,因此都睡著了,我輕輕拍著他們兩個的肩膀。

他們把眼睛慢慢睜開,慧音一見我這樣,激動的抓住我的手。

「妹紅!你沒怎樣吧!」
我只對慧音比了一個『噓』的手勢,這裡可是醫院,不能太大聲。但另一個人卻沒說話。

「我沒事。」
我回。

「對不起,是我開車撞了你。對不起…。」
另一個女性開口。

「你是?」
用著剩下的左眼看著她,雖然是她撞了我。應該不是惡意的,至少她沒有因為撞了人而直接逃掉。

「我叫做八雲紫。叫我紫就可以了。」
她站起身,對我已非常標準的鞠躬方式敬了禮。之後,又念了一聲對不起。

「妹紅,你沒事真的太好了…真的好了…」
慧音還是緊抓著我的手不放。但眼框中的淚水感覺快要決堤。

但有個事情還是放不下心。

「那貓呢?」
好像這問題頗稀奇的,至少慧音與紫的表情這樣告訴我。

「貓啊,目前是放在我家。你放心,我會把那貓照顧的好好的。」
紫她拍著胸膛說著。她的口氣真正可以使人非常放心。

但慧音哭了出來,她放開我的手,整個身體撲倒在紫的身上。

「你有小孩嗎…?你知道自己的孩子這樣被撞有多麼痛苦!」
那啜泣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悲傷。

「我有小孩,還有兩個。孩子受傷做父母的當然會很痛苦。我也盡自己最大的責任負責這一切的事情。所以,能請你不要在壓在我的身上嗎?」

此時,慧音好像才回神過來。

到了晚上,紫離開了醫院,獨留慧音一個人陪我。

究竟,在這醫院我要待多久…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4
-----Hos-Life

雨下真大。

我走在騎樓下,準備將好不容易處裡好的文案交去公司。進了公司,大家似乎被我這狼狽樣給嚇著了,因自己出門前沒帶雨傘,因此,穿越馬路的時候只能冒著雨強行穿越,而把自己的衣服弄得濕淋淋的,真成了個落湯雞。幸好,在這大雨中,手中的公文袋沒損毀的太難看,頂多外面溼了點。

在公司,我卻沒有找到這公文袋所要給予的對象,在一番詢問之後才得知原因,她去探病了。不曉得是去探誰的病,我將公文袋放於她桌上之後,打聽一下,從公司借了把雨傘後,便離開了公司。

但打聽的結果,並不怎麼讓人高興,因為是她開車撞了人。若是已自己以前的記者個性,要將這件事情誇大扭曲並不困難,可是,這種行為反而是傷害別人的一種最佳方法。

那醫院是在這城市中數一數二的醫院,進到大廳,有種宛如進入聖殿般的錯覺,好安靜。大門面對的,是個挑高三層樓的大廳,向右走往電梯間,許許多多的人,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電梯門打開了,一個老人身上接了個管子,連接到旁邊的點滴架,走了出來。

那老人眼睛瞇成近一條線,走路時還得要人攙扶著他。我不希望自己成為那種人,但這時候這種想法有什麼用處。

選了樓層,醫院電梯開門的時間意外的長,人越擠越多,剛進去的我理所當然的被擠在最後頭。但因此,我聽到許許多多的對話。

「幾年沒來,地下室的那家速食店消失了。」

「這事情早就知道了。上次來是兩年前呢。」

對我來說,這次是我第一次來。

「地下室的自助餐廳老闆也很盧,少跟他打交道好。」

「嗯?」

「那菜的錢斤斤計較,這一點錢也要搶。」

得到了一點情報,等會要解決中餐的時候,絕不去那自助餐餐廳。

到了我該出電梯的樓層了,一樣還是擠。拼命擠的擠出電梯。找了一下護理室的櫃檯,確認一下病房。在對對從公司同事那抄下來的病房號碼。

突然,我發現了驚喜,因為這對我來說只能用驚喜來形容。

那病房的房客,正是之前在咖啡廳所打聽到,與老師同住的學生。藤原妹紅。我找到那病房,推開病房厚重的房門,壓低自己的腳步聲,繞過布簾。我看見了八雲紫,我悄悄的點她的肩膀,她才從睡夢中驚醒。

看到我,她好像又被嚇了一次。

轉頭,看見床上躺的那少女。那少女年紀與在咖啡廳預見的相仿,但卻有不像是年輕人的銀白色長髮,右眼的地方被貼上一大塊紗布,紗布上面還有著紅色血斑。現在的表情告訴我們,她還睡的很熟。

「聽說你開車撞了人?」
我問八雲紫。

「嗯,撞了她。」

我坐在紫的旁邊,一切都好安靜。直到躺在床上的少女醒來。

「你是…?」
在床上的少女揉揉眼睛,問我。

「我是射命丸文,八雲紫的朋友。你就是藤原妹紅?」

「嗯…有什麼事情嗎?」

「不,沒事。」


之後與紫聊過天之後,就離開了醫院。

終究沒去詢問關於妹紅的事情,我又不是記者。至少現在不是。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5
-----Another Side

「嗨,文大姐。你果然在這裡。」

「你這金髮小鬼什麼時候變的那麼有禮貌了?還有,不准叫我大姐!」

天氣陰,若沒有手錶,黃昏清晨根本分不清。手錶告訴我現在是黃昏,人在咖啡廳,繼續著工作。然而,他們那對拍檔又跑來找我了。

每次都一樣,在我所坐的位置旁一定會留下兩個空位,剛好就讓這兩個小傢伙一人一個,雖然從身高上我比他們高,但他們的口氣與我卻沒什麼差異。那種很狂妄又帶點虛偽成熟感的說話口氣。

「魔理沙,你不是有事情要問?我們要在六點前回去呢。」

在魔理沙旁邊的靈夢,彷彿就是個煞車,專門幫魔理沙煞住一樣。現在時間是五點半。

「嗯。文,聽說你去看了妹紅?他在哪?」

魔理沙的情緒很激動,激動的抓住我的衣領。

「等…等會,先放開我好嗎?」

很快的,她就鬆手。天空已經完全轉暗,即使現在是初春,從窗外還是可以看見冬天才有的光景,圍巾加上大外套,倒是魔理沙,大外套的底下竟是短袖與短褲,完全不把這種寒冷看在眼裡。

我拿出紙筆,畫給他們一張地圖,順便標上如何前往指示。

但有個問題,從他們說出第一句話時就一直懸著。

「魔理沙,靈夢。你們是聽誰說我有去探病的?」
我問。

「我想一下…是一個有著金色頭髮的女性,今天放學的時候在與慧音老師聊天。」
靈夢說完,魔理沙接話。

「對對對,就是她,在聊天的時候有聽到你的名字,而且還講到醫院的事情,我想你一定知道。」

對,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那金色頭髮的女性是誰。

「那好,你們兩個去的時候,答應我一件事情。不要說是我跟你們說怎麼去的。」

我壓住剛剛才畫好的那張地圖,用著筆桿壓著。

「可以。」
魔理沙回。我放心的將這紙片交出去。

之後,他們用跑的方式跑出咖啡廳,大外套的拉鍊也沒拉,就看著個穿短褲的少女拉著另一個少女在街上奔跑,這種奇怪的畫面,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看來你跟那群小鬼處的不錯呢。」

「原來你從剛剛就一直在旁邊偷聽啊。」

八雲紫,她在我沒有任何察覺下出現,坐在魔理沙與靈夢原本坐的位置的另一邊,但這次不是單獨一人,旁邊還跟著小孩。

「這是你的孩子吧?小的那個,我還記得她的名字。是橙沒錯吧?」

「嗯,橙,叫大姐姐。」

「大姐姐好。」
橙的聲音就與普通的小孩一樣純真,不像剛剛那兩個。我摸摸她的頭,她的表情就像隻小貓,非常的單純。

「大的那個沒來啊?」

「她在家裡弄東西。今天是我自己帶小孩出來玩。覺得這樣一直狂工作沒帶小孩這樣真的不行。」
隨後,紫嘆口氣,繼續說:
「其實,那天我不小心撞到妹紅之後,想一件事情想了很久。」

「嗯?」

「我到底有沒有去好好照顧小孩?哪天我的小孩被撞了,是不是我又會因為工作而把去醫院照顧小孩的時間給拋棄掉?只把小孩丟在醫院,而我做家長的卻什麼也不管。」

頓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樣跟你說也沒用吧…總之,我覺得我該要放棄一些東西了。」

「你想放棄的是工作沒錯吧?」

「嗯,就是工作。都積攢了好一大筆錢,該滿足的都滿足了,幹嘛還要這樣拼下去。還有,慧音那裡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們很難去想像。以前唸書的時候都沒像現在發生那麼多事情。」

「我之前是有聽說妹紅再學校是一個不良學生,但這關係…我直說好了,妹紅會不會被轉走?」

「原來你都知道了啊。也對,魔理沙與靈夢一定都跟你說了。轉不轉,我們也沒辦法下個定論,但可以確定,學校有人希望她轉走。好啦,我也該走了。自己多保重啊。」
我與他們揮手道別,紫牽著橙,兩個人看起來就與普通的母女沒什麼兩樣,他們慢慢的走離這咖啡廳。我,依然是一個人。

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我是不是捲入了一場怪異的戰爭。一場別人學校的戰爭,這戰爭沒有對手,沒有贏家。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9
-----Hos-Life2

「你是…鈴仙?」

站在病床旁的少女輕輕點頭,彷彿一個不會說話的人偶,她手上提著一個籃子,上面有許五顏六色的水果。病房中,只有她與我。

慧音並沒有過來看我,我知道她因為學校的事情把自己弄得很糟,而我卻沒辦法在旁邊幫她。更讓自己覺得很生氣的卻是,慧音這樣的奔波卻都是為了我。

而在我面前的鈴仙,卻是與我完全不同立場,可以說是敵人的腳色。雖然知道這樣隨便樹立敵人並非好事,但我想不出有什麼方式可以形容。

「你怎麼會來這邊看我?你不是也希望我轉學嗎?」

我記得,在事情發生之後的兩天,班上有舉行一個投票,那投票是決定我該不該轉學的投票,鈴仙是投了贊成票。雖然這投票之後被導師宣告無效,可惜這投票的意義卻影響非常深遠。

「身不由己…」
她只從口中輕輕脫出這四個字。我試著從菜籃中拿出一個蘋果,被她阻止了這動作。

「我來幫你削…」
只見他不知從哪拿出把水果刀,很流利的開始削起皮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我再問了一次。

「我是你的同學,就是這樣而已。」

等到蘋果削好,她將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我們才開始交談。

「其實,你不是要打人,而是要幫他吧?」
她說話都是很小聲,小聲的讓人很難聽見。

「嗯,你知道這事情啊。以為沒人聽的懂我在說什麼。」

「因為,我認識那個被你打的人。他很任性,但是權力又大,每個人都拿他沒辦法。現在因為你,他也不來學校了…」

從她的口吻中,我聽見她的意圖。

「所以你是來請求我轉學是不是?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在白費力氣。我不會轉學的,決不!」

當我說完,她只是將切好的水果放下。說著:
「那我知道了。我也是身不由己…」
轉身,離開了病房。口氣中帶著惋惜。從前,我看著人失望,我會上前去安慰她,給予一點鼓勵,做這種事情多半不需要理由。但這種狀況,我卻無從做起。

從剛剛的黃昏,到之後的入夜,慧音才趕來醫院,慧音的手中還抱著公文袋,從她的表情看的出來,她又忙了一天…。

「妹紅你沒事吧?」
慧音的口氣很激動,但最近卻對她這種反應感到平常。我卻對自己這樣感到非常自責。

「嗯。」

「沒事就好。咦?怎麼有這些水果?」

「同學拿來的,她叫做鈴仙。你放心啦,她沒對我做什麼。你也吃一個吧,那麼多我吃不完。」
我分了一根香蕉給慧音,此時的她戴著眼鏡,比起平常,這時候的她比身為一個老師更像老師。

看著她改起考卷,很認真的表情。我很喜歡她這樣子。

很稀奇的,鈴仙的水果刀還留在菜籃裡,這次換我來為慧音削蘋果了。

但自己卻還很在意鈴仙說的:『身不由己』。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29
-----White and Blue

「媽媽!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啊!我不要!」

窗外的人影越來越小,視線越來越模糊。之後,我才知道這是個夢境,我從這噩夢中驚醒,環顧四週,依然是相同的景物,相同的房間,以及…相同的人,那在我心中的公主。這是個週末的早晨,這噩夢卻給我個不好的開始。

「永琳…你起來了啊?」
公主眼睛微瞇的看著我,我戴起眼鏡。

「嗯,我先換衣服,等會幫您弄早餐。」

「謝謝…」
小聲的說完,她整個身子又縮回被窩裡面。

如同往常,很簡單的考幾塊麵包,自己並不是什麼傭人之類的,而是公主的監護人。某方面來說我就與她的母親沒有差別。從來沒看過公主的家人,她不曾提過,我也不曾問過。這問題就一直卡在心裡。不對,記憶中,的確看過公主父母的長相,但是…那是被封在不想去回想的記憶區塊中。

那是我被賣掉的時候,眼睛所看到的。算了,我不再去回想。

不知道什麼時候,鈴仙站在我的旁邊,與我一起洗著水果。

「師匠,我覺得我好像做錯事情了…」
鈴仙說的很小聲,卻面無表情。

「做錯事情?」

「我擅自答應公主,去做了一件我一直不想去做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去請求妹紅同學轉學…」
聽見鈴仙如此說道,想了一下。妹紅轉學,那的確只是公主的意願,而且,也是公主想去上學所開出的條件。

「我覺得…自己會被妹紅同學討厭…」
鈴仙越說越小聲。我們將洗完的水果放上桌,拿出烤好的麵包,開始塗起果醬。現在的狀況詭異的讓我反應不下。

「去跟妹紅同學道歉吧。」
我繼續說:
「這事情跟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鈴仙沒有回話。

公主揉著眼睛走進廚房,劈頭就問:
「鈴仙,你問的結果怎樣?」

「公主,下次不要再把其他人捲進這個事情了。這事情跟鈴仙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拿給公主一個果醬三明治,公主瞪了我一眼。

「永琳,是你自己辦事效率太差,不我做來你哪做的好!」
這句話惹的我非常生氣,在生氣的時候往往會很難控制自己的口氣。

「那好,從現在開始,這些事情公主您來做!」
我喊。

鈴仙在旁不知所措,一個早晨氣氛弄得那麼糟。

「那我決定了!」
公主拍了桌子,桌上的東西因為這一拍而晃動。

「怎樣?後悔了是不是?」

「不是,從下星期一開始,我自己去學校跟妹紅講,不要再靠永琳你了!」

「別遲到了啊。」
我繼續吃著我的三明治,心裡卻是一種喜悅,但我沒寫在表情上。

「公主終於要去學校了,太好了。」
鈴仙抓著公主的手,很高興的說著。是啊,這事情可真讓人高興。

「我先說喔,我事情弄完之後我就不去了!」
公主說。

我故做個打哈欠的表情,一口將牛奶喝完。

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感覺,彷彿事情解決了。而且還是由公主自行來解決。

到了下午,我瞞著公主前往醫院。

找到病房,走進去,馬上引來類似仇視的眼神。

「你來幹什麼?這裡並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坐在窗下的慧音用非常兇狠的口氣這樣警告。

「別這麼說嘛,反正,妹紅她不會轉走的。我會盡量讓他留下來,畢竟,我要讓我們家公主學學東西才行。」

妹紅還在睡覺,我找個位置坐在慧音旁邊,將原本準備好的鬱金香插在床旁的花瓶上。

慧音一直沒有說話,反而是我先開口。

「照顧人很辛苦吧,尤其是看到自己覺得最親近的人發生這種事情,那種感覺真的是心被刀割呢。」

「這話已經是第二個人說了…」

「喔?」

「撞到妹紅的,是一個有兩個小孩的母親。她也跟你一樣說過相同的話。」

「果然,我們這些要照顧人的,想法都是一樣。都希望我們被照顧的人可以過的好,或是比別人優秀。卻這樣傷害子無緣無故傷害到別人。」
時間不早了,我起身。
「不要告訴妹紅我來過這裡,就這樣了。」

我沒說再見的離開。在醫院所見到的慧音,我感覺到,與我認識的慧音有著非常大的不同。但我找不出不同點在哪。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0
-----Theme of  THE  CITY

「你們兩個怎麼一直跑來啊?」

「反正就下課繞過來看一下,然後每次你都在啊。」

說真的,自己待在這咖啡廳的時間已經大大的比待在家裡的時間多了,哪天說這咖啡廳是我第二個家也不為過,但這說法好像也只適用於單獨離開家裡的人吧。

我就是個單獨離開家裡的人。

雖然從前幾天的電話中知道家人還過的不錯,只是那種莫名的擔心依舊存在。

但眼前這兩個小傢伙,讓我把那種擔心先暫時拋到腦後。

「你們這次跑來又有什麼八卦可以提供啦?」

「有喔,可多哩。首先呢,妹紅她出院了。然後不可能被轉走啦。」

「喂喂,魔理沙,說話小聲一點。」
靈夢在旁提醒,魔理沙說話的音量的確大聲了點。我拿筆紀錄下這些東西。雖然現在沒有公司需要的文案,但從這些我找到了靈感。我本職,作家需要的靈感。

「對了,妹紅不可能被轉走,這什麼意思?難道是有人刻意想要留下她?」

「嗯,有人刻意想要留下她。」
魔理沙說完,靈夢接話:
「但我覺得那個人留下會有很多事情…」

「靈夢你別亂講話啦!總之,會留下就是了。」

「嗯。」
我用著那點三原子筆做下最後一個紀錄。

「對了,文,你平常是怎麼過生活的?」

「魔理沙你怎麼問人家這個…」
看來魔理沙真的沒靈夢不行呢。

「我是不怕有人問這個問題啦,假如以後真的出名,一定會更多更多的人問這個問題,所以現在早就先想好了。但能不能出名還是個未知數…平常的話,就是一直看書吧,因為工作上面需要很多關於寫文章的事情,看書對我來說是最直接的學習。我想你們可能不太喜歡看書吧?尤其是魔理沙。」
說完,我喝了口咖啡,這咖啡感覺非常苦。

「文,其實魔理沙是很愛看書的。」
靈夢小聲的說,魔理沙只是很害羞的把頭轉過去。
「魔理沙她們家有很多書,她自己也非常愛看書,只是…個性上面,給人家的感覺是這樣…我不喜歡有人這樣子錯認她。」

「啊…魔理沙,對不起。」
我覺得非常歉疚,但又說不上什麼。

「不,沒關係,我習慣了。」
魔理沙沒有把頭轉回來,我好像做錯事情了。

「魔理沙,把頭轉過來看著我。」
我說,從背包中翻出了一本筆記本,完全寫滿的筆記本。看見她的臉,淚水在眼框中開始累積。那種豪爽的氣氛從現在的她上找不到任何一絲的痕跡。
「這是我過去的日記,裡面有我以前過生活的態度,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話,你就把這日記拿去吧。」

魔理沙揉了眼睛。

「謝謝。」
這話她說的非常有精神,有精神到讓我覺得剛剛那是裝出來的。搞不好這有精神才是裝出來的。

「你們兩個也要加油呢。當學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靈夢看了一下咖啡廳牆上的咕咕鐘,用著很粗魯的動作將魔理沙拉走。

「文,再見!」
靈夢喊。之後魔理沙就被拉出了咖啡廳。

每次都是這樣,靈夢拉著魔理沙,有這樣能夠互補的朋友還真是不錯。

現在的學生過的跟以前,真的是差太多了。還來什麼咖啡廳…以前我們哪有這種東西啊…

哪天去他們的學校看看好了。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0
-----None of 32

「聽說今天有個新東西出了呢?」

「是書還是什麼?」

「不不不,是個遊戲。」

「沒想到魔理沙你也會去注意遊戲這東西,那會是個什麼遊戲呢?」

「呃…欺負人的遊戲。」

「整人的?」

「不是,是一個電腦遊戲,但是會讓人玩的很生氣。」

「玩的很生氣你還玩…遊戲本來不就是玩來讓人輕鬆的?幹嘛這樣欺負自己啊。」

「靈夢這你就不知道啦,當你玩到那種別人不能破到的時候,那種成就感你不知道啦。」

「喔…話說,今天文不在咖啡廳呢。」

「嗯,確實沒看到人。但是今天真的好冷喔。」

「看來是寒流來了,真希望這個城市可以下雪。下雪的時候一定很漂亮…」

「…」

「…」

「靈夢,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沒有啊,你看騎樓屋頂下面那個,我手指的地方。」

「那是…是燕巢。怎麼了嗎?」

「沒事,只覺得很可愛。但好可憐,那麼冷的天氣他們卻只有這個巢…」

「唉…靈夢你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會到處擔心,不用這樣擔心啦,他們又不是沒有父母。」

「如果真的沒有父母呢?」

「想那麼多幹嘛啊?」

「魔理沙,我是很認真的問。可不可以…不要敷衍我…」

「好好…如果沒有父母的話,那我們就把他們拿回家養吧。啊,你看,他們的父母回來啦。就說靈夢你不要那麼擔心嘛」

「嗯。今天的天空…算了,每次啊,到了春天,都還是覺得夏天好遠呢。」

「是因為還是一樣冷吧?你看我們現在還穿著大衣,樹上連個新的葉子都沒看到,一樣光禿禿的。」

「如果夏天不來怎麼辦?」

「你怎麼又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啊,就說不要擔心嘛。」

「我在想…魔理沙,你會不會覺得是有個人把夏天搶走,然後就不會有夏天了。」

「你可以把這個想法告訴文,我想會變成她小說很好的靈感。」

「我是認真的!」

「好好,但這事情不可能發生啊。你這種想法用成語來說叫做『杞人憂天』。」

「我又不像他害怕天掉下來。」

「但性質一樣,這些都不會發生。」

「喔…」

「那靈夢,我先去坐車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嗯,掰掰。」

兩位穿著大衣的少女,在人行道上辭別。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0
-----Fall Down

那是個令人厭惡的早晨。有個人填滿教室那久違的空位,我討厭的人,我憎恨的人。

那一連串的事情,都是由她開始。

蓬萊山輝夜,繼難聽又饒舌的名字,如同她人的個性。光是去想就會讓人從心底感到厭惡。

當初會惹出那麼大的轉學風波,就是那傢伙搶了別人錢包,我基於道德上面無法對自己的寬恕,追了上去,然後用了拳頭,給予某種程度上的微弱制裁。

但這結果非常的失敗,雖說在預料之內,可是,那傢伙的態度…如同一個藏鏡人,在事件發生之後沒再出現。然而,她只是在幕後操縱傀儡,那些傀儡有老師、有學生…

因為這種種理由,我憎恨她。

我與她的位置,自己的位置是靠近教室走廊那側,抬起頭就可看到窗戶,然而她是在反方向,彷彿是南北兩地的絕對相隔,這樣也好,可以少了點爭執。

到了下課,我靜靜的坐在位子上,拿出下節要考試的複習內容,靜靜的看。不想理會外界任何的批評或解釋;不想去聽別人任何的閒話與八卦。那些風波,我已經受夠了。

可惜那傢伙卻無緣找上我。

「我說,你這沒格調的傢伙。」
開頭第一句就是這種東西。

「你也不要給我裝高貴。有什麼廢話就趕快說。」

「你這傢伙打完人之後連聲道歉也不會說,果然是沒格調的傢伙。」

「那天我明明講了,你還一副不屑的表情是怎樣!」

「因為你誠意不夠我才不屑!你那道歉是什麼態度啊!」

「那你現在是要我再跟你說一次道歉是不是?」

突然,有個像是板子的東西打在我頭上,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啊。」

「你們兩個,上課了知不知道?」

抬頭,看見的是慧音的臉,雖然說是笑容,但笑容中帶著的卻是快要發火的神情。

那傢伙走回位子,還哼了一聲。

算了,我不想再去理會她。

這一整天,那傢伙沒再來煩我。直到要放學的時候,在自己的櫃子中多了張字條。

「妹紅,你在看什麼啊?」

「嗚啊,慧音你怎麼神出鬼沒的,很嚇人耶。」
在沒發覺的時候,慧音早已站在我的身旁。

「看來輝夜還是對你懷恨在心呢…妹紅你真的不打算道歉嗎?」

「不要,那是他自己做錯的事,我覺得我沒必要道歉。」

「好吧,但是你還是去屋頂吧。我看到那字條的內容了。相信我,你把你想要說的東西告訴她,告訴她你不想說道歉的理由,她絕對會聽的進去。」

「早上的吵架你又不是沒看到…」

「你就去嘛,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看著慧音的表情,每次都是這樣,都因為別人而讓自己妥協。

「好吧,我去。」

「嗯,加油喔。」

「又不是什麼比賽,加什麼油啊…」

天色非常的暗,但白天留下的雲朵在黑夜中成了幾個色塊,彷彿是襯托黑夜這塊畫布的顏料,我在屋頂的樓梯間猶豫。正當我要把門把轉開的時候,門自己開了。

「你這沒格調的傢伙要讓人等多久?出來啦!」

「說話口氣那麼惡劣你沒資格約人出來!」

「第一次聽到約人出來還要有資格的。我問你,你到底想不想道歉?」

「不想!但是我想知道你搶人錢的原因,據我所知,你是跟永琳老師住在一起,你根本不會缺錢,幹嘛還搶別人的錢!你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現在心情已經不高興到極點,她的態度讓我非常不滿。

「那我說,你不准笑!」

「我幹嘛笑,聽人家的說事情我的態度一向是很正經。只是你的態度讓我很不滿。」

「我想做我從來沒做過的事情,很久以前有的願望,那就是在自己二十歲的時候自殺,因為有這個願望,我必須在二十歲之前完成所有自己該做的事情,但是根本沒辦法完成,之後延到四十歲,但那時候一定會有更多想要完成的東西…想到最後就放棄了…之後發現,做什麼事情都太容易,所以才想做些從來沒做過的事情。」

「搶別人的錢就是你想做的事情?你這傢伙也太自私了吧?把願望建築別人的痛苦上面,你是怎樣?已為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是不是?」

「我不知道,只是我已經把太多痛苦建築在別人身上。永琳,鈴仙,都是這樣被我建立痛苦的。」
她越走越接近屋頂邊緣。

「喂!你在靠近會摔下去的。」

「沒關係,因為我現在要做不會建築在別人痛苦上面的事情。這事情我從來沒做過…」

說完,她踮了腳,整個身子往前傾…

「你這傢伙!」

衝上前,抱住她,但重心非常不穩,我也跟著摔下去,身體感覺輕飄飄的,但我從她口中聽見一些詞句,很不清楚,像是在念什麼咒文一樣。然後,她的淚水一滴滴的從我臉頰擦過

「結束了…結束了…」

不久,背脊傳來刺痛,跟車禍那次一樣昏了過去。

當自己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右手上有一層厚厚的石膏,想動也沒辦法動,醫院沒有開燈,窗外的景色告訴我現在是晚上,床旁又是慧音的那疲憊的身影,我只是再度閉上眼睛,回想今天發生過的那些詭異事情。

先是那傢伙回來上課,再來是跳樓。我無法摸清她在想什麼。

會不會她與我一樣,都是曾經遇過很多事情才會這樣?各種的奇怪推論在腦中盤旋。她應該是我最憎恨的人,怎麼開始擔心起來了…

只是,我又到了這醫院。

這究竟是自己第幾次受傷了,我並不知道,但發生過太多事情都能撐過來,這次絕對不算什麼。我對自己這樣說著…

結束了,這是什麼意思…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1
-----C.C

「那個…映姬大人,這些巧克力是要做什麼的…?」

麵包店剛打烊,映姬大人從超市買了些東西回來,但最多的,卻是那一盒盒的巧克力。

「明天七夕啊,是跟情人節差不多的節日,不是要送巧克力嗎?就打算買這些巧克力來自己做,小町,等會你也要來幫我。」

「等一下…映姬大人您知道這巧克力是要送給誰嗎?是要送給喜歡的人…難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要送的人啊…不就在我旁邊嗎?就是小町你啊。」

「…」

「別杵在那裡啊!快點來幫忙做!」

「是是…」

現在的時間,十一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很少看見映姬大人在這時候還那麼有幹勁,通常這時候她早就去睡了,然後剩下的收拾工作都交給我。

在我與映姬大人兩人合作之下,很快的就到了最後步驟,將巧克力放入冰箱。這時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二分。映姬大人一臉沮喪。

「映姬大人你怎麼了嗎?」
我問。

「快要十二點了,過了之後就到明天了。我沒有在今天作好巧克力…」

「其實不用那麼急嘛,慢慢來沒關係的。」

「但是…」

「別在什麼但是了,大不了明天早上再吃嘛。好啦,那麼晚了,小心明天起不來。」

「嗯…好不甘心。」

「這有什麼好不甘心的啊。還真搞不懂映姬大人您在想什麼。」

「是小町你太笨了才不知道!不理你了啦!」

這個晚上,我不知道是做了什麼事情才會這樣。明天對映姬大人來說很重要吧。啊!超過十二點了,應該是今天才對。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1
----Fall Down2

「這裡是哪裡…」
當我說完,我意識到這並不是現實,因為周圍的景象讓我做噁,我手中似乎還有把刀子,一堆像是器官的生物橫行在我的眼前,還有許多有著鳥頭的生物,暫且稱呼為鳥人吧,直到自己承受不了的時候,眼前才回復成原本的醫院景象。

但手中已不再有那把刀子。

在床邊有非常吵鬧的聲音,是有人在吵架,但是有一方都不說話。

「公主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你有什麼意義…我這個照顧妳的人很痛苦你知不知道…」

「…」

聽到這段話,腦中閃過的卻是慧音倒在紫懷中哭的畫面,我假裝還沒醒,繼續在旁偷聽。

「永琳,夠了!」

「這是我們家的問題,慧音你不要阻止!」

「但受傷的是我們家的妹紅啊!我怎麼可能不管啊!」

「你們都給我閉嘴!」
輝夜突然大喊,週遭的氣氛突然凝結,沒有任何人再回話。

「妹紅,我知道你這傢伙已經醒了。我想跟你說個東西。」

我睜開眼睛,沒有說話。

「對不起。」
輝夜整個身子趴到病床上,但因為身上被打了石膏而沒有感覺。

「你這傢伙是不會應聲別人的道歉是不是?」

「如果說道歉就了事的話,世界上還要警察幹嘛…算了,這樣就扯平了。我不想跟你再扯上太多事情。」

說完,輝夜卻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她大喊:
「連當同學也不行嗎!」

「公主…說話小聲一點。」

「你們兩個在那邊吵還有資格說我!妹紅,你回話啊!」

我想了很久,那是只能用心中時間來算的長度,現實上應該不到五分鐘。我回了。

「那就當同學吧。反正又不會少一塊肉。」

記得,慧音在我去屋頂找輝夜的時候也說過同樣的一段話,但我現在卻躺在這裡。之後,輝夜示意永琳先回去,慧音則去買晚餐,留下輝夜與我,兩個人。

「妹紅,我問你,你過去是發生什麼事情?」

「你問人事情的口氣也真沒禮貌…我的家人因為養不起我,就把我丟在街上,那時候我連個名字也沒有,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之後,為了活下去,但又沒有工作能力,只好去搶錢。自己的尊嚴不允許自己當乞丐,直到認識慧音…不,那時候還不能說認識,總之她幫我找了一個地方可以住下來,直到現在,念了學校才真正認識慧音。你這很有錢的人我想是完全不能體驗吧?」

說完,她看著窗外嘆口氣。
「你覺得關在籠中的鳥比較幸福還是在外可以飛的鳥比較幸福?」

「當然是可以在外面飛的啊。」

「嗯…我就是那不能在外面飛,而被關在鳥籠中的鳥。做什麼事情都在監視下,這種生活到永琳來之後才停止,但知道永琳來的原因後讓我非常痛苦,她是被我們家買來的。我並不知道原因,可是我很清楚的是…用永琳用她的未來換取我的自由…」

「原來你也有感受過『苦』啊,以為你只是個千金小姐什麼事也不會,只會跟人吵架。」

「當個大小姐要學的東西比你想像還多,搞不好我會的你這傢伙還不會呢。」

「口氣那麼大啊…那就證明給我看啊?」

「當同學很快就能證明了啦。」
慧音說,她手中提著三個便當走了進來。

「妹紅,你這樣手也不能動,我來餵你吃吧。還是輝夜你要餵她?」
我想慧音問這個問題絕對是故意的。

「誰要餵她啊!」
慧音坐到床上,她的身軀因為連身裙而感覺非常纖細。輝夜吃著便當,表情似乎很忌妒似的。

「慧音…」

「嘴巴有東西不要說話!」

我繼續在嘴中嚼著那口飯,等嚥下之後我才開始在說下去。

「這次…你會因為我受傷而難過嗎?」

「當然會啊,但是你救了一個人。」

「不救我沒關係…」
輝夜插嘴,但也被說了一句:「嘴巴有東西不要說話。」

「輝夜你不能那麼不為別人想,這次如果是你受傷的話,傷心的就是永琳了。你也不希望看到他為你流淚吧?」

「但慧音你這次沒流淚不是?」
我問。當然是在嘴巴沒東西的時候問的。

「慧音在你睡覺的時候都流光了,你這沒血沒類的傢伙…」

「輝夜你怎麼把這些全部說出來了…」
慧音表情有點難色,像是隻被捉到的小貓。

終於結束了。

很多事情在這之中,悄悄的解決。我沒有再留下任何疑問。很多問題一定要攤開來說讓互相來知道,這是我這次學到最多的東西。

我希望不要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1
-----None of 31

「文,這次你終於在啦。」

「怎麼好像把我說成像是時常不在的傢伙,我這星期也只有前兩天沒來這咖啡廳啊。」

「這咖啡廳…現在才注意到,原來沒有櫃檯。」

「你們反應也太遲鈍了吧。就是因為這咖啡廳沒有櫃檯我才很喜歡,感覺很自由,當作家就是要這樣的自由啊-。」

「那個…文…可不可以不要隨便這樣傻笑,看起來很蠢…」

「喔,抱歉…你們今天又來這邊幹嘛啊。」

「怎麼好像不耐煩似的。」

「因為快要截稿了啊,文案還沒交出去,現在弄得我頭很痛…」

「啊,那我們先走好了。」

「等一下!你們留下來,搞不好我就會有靈感了。對了,你們要不要喝咖啡?這次算我請你們。」

「突然說要請我們,你會不會在裡面加些奇怪的東西?」

「魔理沙,人家說要請我們了就不要去問這些東西,這是禮貌…」

「那就一杯摩卡吧,三匙糖。」

「呃…你是喝咖啡喝習慣了是不是,連看菜單也不用…對了,這裡糖是自取的。靈夢呢?菜單在這裡,你們拿去看吧。」

「可不可以不要咖啡…?」

「不要太貴的啊,我會沒錢的。」

「巧克力可以嗎…?」

「嗯,可以。你們等我一下。」

「總覺得最近學校事情多到讓我好害怕…」

「嗯,一會兒先是打架,再來是轉學,最後竟然是跳樓。」

「魔理沙你不會害怕嗎?」

「不會啊,那只是發生在週遭,又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等到哪天真的發生再去想吧。靈夢你就是太擔心那些不會發生的事情。上次的事情就是這樣。」

「哪天真的發生在身上我怕會反應不過來…」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啊。你們點的東西來啦。魔理沙你糖自己加啊。摩卡很苦的。」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文,你的筆記本還你。我覺得你好厲害。」

「沒什麼啦。自己都這樣撐過來了,讓你們這些後輩知道我怎麼撐的我覺得很有必要。畢竟…現在太多人都沒有撐過,好像有個名詞,叫做草莓族。可能這些對你們來說,你們年紀還太小了點。」

「年紀…好討厭這個東西,很多東西都被這限制住了。」

「等到你們真的老的時候就會知道年紀很重要了,你們遲早會長大,現在就別抱怨了。還有,那筆記本不用還我了,後面還有幾頁空頁,你把它寫完吧。原來今天是週末,果然生活過的很不正常…」

「…」

「你們兩個今天來找我,是又有事情要跟我說了是不是?」

「不,今天要來找你的其實是靈夢。」

「嗯…我先說喔,我能回答你們的都只是我的經驗,聽聽就好。」

「靈夢還說什麼有人把夏天偷走這種奇怪的話…」

「魔理沙你別再說了!文,我想問你,你會害怕周遭發生的事情嗎?」

「週遭?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算了…我寫在筆記本上…我不敢說…魔理沙,走吧。」

「怎麼這次要拖我走啊,明明這次是你說要來的!」

「因為有件重要的事情啊,我們不能忘了。文,我們先走了。」


「靈夢,等會,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啊!」

「那就是去同學蕾咪莉亞她家,別人約我們去怎麼能夠遲到啊。」

「那你還繞來咖啡廳,真是不怕遲到的。」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2
-----Midnight

深夜,我躺在客廳的厚絨沙發上,電視播著是那千篇一律的新聞,同樣的東西,不斷的重複播放。

電視中的景象,是一個車禍現場。被撞的肇事者在地上垂死的掙扎,然後被許多穿著白衣的醫護人員抬上擔架,之後在一連串的記者報導過後,換到了下個新聞。

我索性的將電視關掉,躺在沙發上。

「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家呢…」自己獨自低語。這個家中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對姐妹。在這裡的目的只是服侍他們,我就好像是他們的姐姐,而不是個佣人。

現在那姐妹花已經睡了,走到陽台,外面的天空沒有雲,面對的是一條橫越這城市的河川,在滿是星星的夜中,潔白的月亮映照於那河川之上,這景象成了一幅靜止的立體畫,彷彿我伸出手臂就可以將這幅畫給戳破。

從陽台看去,隔壁的房間,燈還亮著。

隔壁住的是與大小姐們還有我同一個年級的學生,不擅長與人交談,話很少。她經常與我們一同共進晚餐,曾經去過她的房間,那是一個只有書的世界,她非常愛看書,說是成癮也不為過,也因為如此,在學校裡她總是保持那第一名的位置,且屹立不搖。

回到屋內,到廚房弄了一壺紅茶及咖啡,放到托盤上,再拿幾個小杯子還有砂糖,我知道她是不喜歡加奶精的人,走到她的房間前面,敲了門。

門板彷彿個墓碑,開啟時很沉重,她只是探出頭,鼻樑上還掛著個小眼鏡。

「要紅茶還是咖啡?」我問,且對她使了個微笑,注意到她的手中還抱著一本書本。

「我要紅茶…」之後,她示意我進到她的房間。

房間中沒有什麼擺設,一個有點混亂的桌子,一張床旁邊有個衣櫃,兩張小椅子以及一個辦公椅,她坐在那椅子上面,剩下的就全是書櫃了。

我坐在旁邊的床上,靜靜的看著他看書,當她紅茶沒了我再為她倒上一杯。

「這麼晚了…你怎麼沒睡?」她問,視線依然集中在書本上。

「睡不著,反正明天是週末,有很多時間。」

「也對…但你不是還要服侍那對大小姐…?」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有自己的休息方式。」

過沒多久,她將書本闔上,我也倒上在壺底的最後一杯紅茶。將那些茶具收好,正當全部放上托盤時,托盤上還有壺完全沒動過的咖啡。

「可以幫我個忙嗎…?」她小聲的說,我只是點頭。她在我面前將身上的衣服解下,她赤裸的站在我前面,面無表情。

「幫我把衣櫃的衣服給我…我要洗澡了…。」她指著那衣櫃,將那些脫掉的衣服丟在地上,走進了浴室。這些舉動讓我不禁去聯想到,如果我不在的話,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直接在房間裡脫掉衣服…。

從她的衣櫃中找出了一套睡衣,折好放在床上,我收拾好東西,離開了她的房間。

看看時鐘,長針與短針剛好變成直角,現在時間凌晨三點,將茶壺與水杯全部放回原本的位置,整個身子趴回沙發上睡著了。

什麼夢也沒有。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2
-----New Partner

當我早晨踏入公司那沒有真實門板的門,迎接我的則是每個人的死魚眼。從某方面來說,我淨只是個過客,畢竟完成事情,我就可以離開這裡。走進目標的辦公室,多了個沒看過的身影站在辦公室之中。

那身影是個女孩,不高。有著一頭白髮短髮,卻看不出任何與老人家相同的老氣,臉頰上有一對閃爍著期待目光的眼神,與外面那些死氣沉沉的職員可說有天壤之別,她轉頭對著我揮著手,擺了個微笑的表情,我也回了個微笑,坐在辦公桌前面的人也使一個微笑。我們都在微笑,但感覺有點奇怪。

「文,你應該很空吧?這裡有個新人,你來帶她吧。」

我看著她沒有說話,從旁邊拖出幾個椅子,我們坐著。八雲紫的笑容總是讓人覺得詭異,這不是惡意,而是習性。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從白髮少女身上感受到某種我前所未見的穩健,她沒說半句話,但還真不希望她開口的感覺毀了我這幻想。

「您就是文前輩嗎?」

口氣中帶著一種尊敬,不像是學校中學生對老師那種裝出來的口氣,而是發自內心說出口,活到現在第一次有人稱呼我前輩。

我回應她,點個頭。
「嗯。你叫做什麼名字呢?」

「犬走 樺,稱呼我叫小樺就好。自己還是學生,可能會有課業上的困難而拖慢工作的進度,這點希望前輩能多包含。」

「反正工作也不會太多,不會佔到很多時間,紫,我說的沒錯吧?」
說完,我將手中的公文袋丟給八雲紫。

這種工作,其實不像是什麼公司職員要每天上班,而是屬於接工作的那種,小樺為什麼會來這工作原因我不明白,但是可以確定的,她絕對會是個助力。

在八雲紫交代完之後,暫時沒有工作了,小樺似乎知道我是個作家,可惜沒有看過我的作品。一如平常,我約她到我平常去的咖啡廳,選靠窗的位置坐下。

「文前輩,這…」
看來她有點不知所措,好像很少來到這地方似的。我遞給她菜單說:
「點吧,點你喜歡喝的。」

她隨便點了個可可,也表明她不喜歡喝咖啡,途中我們聊了很多,她的專長是畫圖,似乎還有練過點武術,這點讓我有點難置信就是了,興趣則是下棋。這幾項東西完全是不同類型的事物,很難將這些串聯在一個人身上。小樺住在離這裡頗遠的地方,看來約在這咖啡廳見面可能對她是個麻煩。

「小樺,有件事情想先告訴你一下。」
喝了口咖啡,我說。

「嗯?」

「我不喜歡有人叫我前輩。我想很多人也有跟你說過類似的東西,甚至有些老師還不希望你叫他老師,那種感覺好像我們兩個離很遠。我不喜歡這樣。把我當作朋友就可以了,好嗎?」

「當朋友好像怪怪的,該怎麼說呢…其實,自己對能力比我厲害或是強很多的人,都會稱呼前輩。這不是年齡的關係,而是一種敬稱。但文這樣說的話,當然好啊。」

我伸出右手,她也伸出了右手,我們握著手互相的笑著。這舉動可能旁人看起來很蠢,但我覺得這再有意義不過了。

「那麼,今後請多多指教了。」
她說。

「也請多多指教。」
我回。

看來,今後我會與她有段不錯的合作。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2
-----None of 30

「你家好大啊-。」

脫掉鞋子,踩在木製的地板上,有種木頭的味道散佈在這個房子之中,我壓低腳步聲走動。

「文,歡迎來到我住的地方,雖然這不是我家就是了。」
這裡是小樺住的地方,她邀請我來她家,已經很久沒有到別人的家裡,到如此大的私密空間。這房子向上又挑高一層,有個小樓梯可以到上面的那層,那層全是放書的書櫃,感覺很容易摔下來。

我從玄關走到客廳,兩個沙發椅,有個液晶大電視,後面還有一個非常大的水族箱,裡面養著些有著銀色魚鱗的小魚,沒有目的的在水中游動。

在沙發旁邊有個木製矮桌,矮桌上放著幾本科學雜誌,桌上有個相框。我拿起相框看著,上面有著小樺,在小樺旁邊則是一個我沒看過的人,那個人與小樺一樣笑的非常燦爛。

「她就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河城似鳥。」
小樺指著她旁邊的人說著。「但是她今天去學校,要到晚上才會回來。她是一個很喜歡科學的人,又喜歡動手做東西,後面那水族箱上的幫浦就是她做的喔。」

聽完,我點點頭,在這麼大的空間中,我感覺到空虛。很奇怪的空虛,說不出的空虛,好像被困在個沒有牆的籠牢,但又不是這種感覺。總之,這感覺始終沒有消失。

「那今天請文來的原因,就是這個!」
小樺意外的有精神,她拉我到她的房間,很樸實。床、書桌、書櫃、衣櫥,那些該是學生宿舍裡有的東西,在她的空間中都可以找到,且都被收的井井有條,像是個給人看的樣品屋。我住的地方就只比這地方大一點而已。

我坐在床上,好柔軟,當我躺下的時候,整個身體陷了下去。

「小樺你都睡在這麼舒服的床啊,哪像我都只能睡地板。」

「別這麼說啦,睡這麼軟其實也是會不舒服的。」
她苦笑,也跟我一樣躺在床上。「其實啊,今天請文來家裡,是希望有人可以陪我…」

想想過去,曾經也有這樣子害怕寂寞過,害怕著週遭出現什麼東西傷害自己,因而跑去朋友或是同學家,那些都是在一個人住之後才發生的,小時後敢獨自個人睡一個房間,長大後,則變成要獨自住一間房子,這層級只會往上堆疊。

「那我就陪你吧,但你不是也有朋友住在這房子裡?」

「她啊…一直覺得我們兩個合不太來,我們的個性差好多,好多好多…」
她將身體轉到另一側,使她的臉不再面對我,而是面對牆壁。「她總是在我耳邊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我們兩個能夠交流的大概只有在下棋上面,我不喜歡這樣。」

「那你為什麼會認識她呢?」

「什麼…?」

「我問,為什麼你會認識她?」
這次我口氣稍微大聲了點,似乎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哽咽。

「可能文你看不出來,我其實是會喝酒的…而且喝酒喝很兇。每次事情不順利的時候,就會酗酒,當事情越來越多不順利的時候,那時候酗酒就酗的越凶…直到有天,我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倒在街上。跟我一樣大的她,河城似鳥,把我帶到她家。她幫我通知我的家人,那個時候我才撤徹底底的知道,我的家人已經不需要我了。河城幫我打電話回家的時候,我在旁聽見了怒罵從電話那端傳來…」
在這時候我聽見了哭聲,是在抽泣。

「小樺,轉過來看著我。」
說完,她轉過頭來,原本那對穩健的眼神在此時就像個小孩子般,積滿了淚水。

我將她的頭抱在我的懷裡,輕聲說到:
「如果撐不住,那就大哭吧…」

她哭的更大聲了,但那是一種真實的情緒。我束手無策,不知不覺,她在我的懷裡睡著了,平常她給我感覺到的穩健、剛毅,瞬時煙消雲散。用手帕將她臉上的淚水逝去,我偷偷摸摸的從床上離開,為她蓋上棉被。

留了張字條還有本空白的筆記本在她的書桌上。

之後,我離開了她的住所,沒有回頭,沒有道別。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3
-----None of 29

「喂?」

「請問您是小樺所說的文前輩嗎?」

「您是…?」

「我是小樺的同居人,河城似鳥,我想跟您談談有關小樺的事情,不知道您有沒有空?」

「嗯,有的。」

突來的一通電話,讓我不得已的去知道更多我不該去知道的事情。

那天,我與她約在一個離小樺家不遠的一間速食餐廳,小樺沒有出現,等待我的是我只在照片上看過的人,河城似鳥。

她戴著一頂鴨舌帽,穿著大衣,給人一種像是間諜腳色的錯覺,我們只做了個眼神交會,彼此互相交換了默契,似乎她早就計算好一切,到樓上的用餐區,那餐點已經放在桌上。

「我想,你已經知道小樺的事情了吧?」

一句話,切入核心。她咬著漢堡,從鴨舌帽下那被切割過的眼神看著我。

我微微點頭,這曖昧的舉動讓我感覺:「我不像我自己。」

「你相不相信,小樺說的都是假的?」

「這是什麼意思…?」
從開始到現在,所有事情都讓我不明白,不明白她-河城似鳥,究竟想要說什麼,因為如此,我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呆子。

「小樺她曾經把她的父母殺掉,不,不能這樣說。應該說是,在她心中已經認定了:『我的父母已經死亡』這個事實。」
河城的口氣非常凝重,在這之中我無法理解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有著什麼樣的個性。這種刻意裝出來的機械式口氣,更讓人覺得怪異。

『我真的是瞭解小樺的人嗎?』我在心中這樣問著,但沒有說出口。

「你把話說清楚。」
用冷冷口氣說著話的我,配合著一雙冷冷的眼神,我們兩個人的對談,在外人的眼中就像是黑手黨在談判似的。

「既然希望我講明,那我就直接攤牌了。那天小樺跑出家門的原因,她用酒瓶把她的父母打成重傷,然後獨自一個人跑出來。現在我把這種事情說出來,我想也沒多少人相信。」

「你動機是什麼?」

「動機啊…因為她曾經幫過我,我只是想回報而已。至於那件事情我就不太想說了。說來也覺得很神奇,那天她跑來我們家,她的親人有打電話來我們家要找她。你想想看,只要是有親人的人,親人們總是會擔心,怎麼可能有親人是打電話來說我們不要呢?」

「這些就是你想說的?」
自己的心中開始燃起怒火,一方面是感覺,河城根本是存心找我麻煩,不想再提的事情不斷的提起,另一方面則是…
「你到底有沒有做到照顧小樺的責任?你究竟有沒有幫她?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是來跟我討救兵是不是?」
這次,全部的問題我全問了。就像是個老師在問個沒帶功課或沒寫功課的學生一樣。

「…」

「你說話啊你!」
我氣急敗壞的拍桌大喊,已經忍受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告訴我能做些什麼…?就是沒辦法了我才來找你,你才有辦法把小樺從過去救出來。我從來…我從來沒有看過她變的那麼健談,能夠笑出來…那些都是因為小樺遇見了你。請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辦…」
如果一個老師罵完學生沒有寫功課這事情,之後重寫就好,但現在能夠重寫嗎?

「我不知道自己是做到了什麼,你能做的就是花點時間陪她吧。小樺曾經說過你時常不在家裡,而她找不到可以聊天或說話的對象,就做這些吧。對了,她的父母應該也很希望她回去吧?」

「她的父母,雖然那些傷早已痊癒,也希望小樺能夠回去。但小樺的心裡可能還沒辦法接受這事實,我怕…會再給小樺二次傷害。」

「不去面對誰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哪天,我希望你能夠帶她回去。而不是我。」

「為什麼?」

「因為,你才有這個資格。還有我給小樺那本筆記本,你也寫吧,寫什麼都可以。有時候文字更能把想說的話給完整的說出來。不管怎樣,一定要踏出個一步才行,不管是誰,你、我、還是小樺。」

「嗯,那我要更加努力了。」

之後,我將我從靈夢與魔理沙那邊所聽到發生在學校的事情告訴了河城,她的臉上只有驚訝,雖然大半部分都被壓舌帽給遮住了,但嘴巴說明了一切。似乎她很少說關於她自己的事情,重心都放在別人的身上。這種人才是真正能夠去照顧別人的人吧。

在很多事情中,應該說是在我捲入的很多事情中,我都是個旁觀者。但事情中,總有個剛好可以讓我這旁觀者做的觀眾席。而我,該做的就是拍手喝采,喊安可讓事情繼續,好讓事情迎向美滿的結局。

我拖著那聽了一大堆事情後疲憊的心,走離了那家速食店,我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河城早就消失於那人群中。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3
-----None of 28(Memory)

錄音帶就像個黑色的細長小河,每跑過一輪,留下來的卻是些不合現代的訊息。

那天整理自己的房間,找到個盒子,盒子中,是以前記者時代所留下來的東西,算算,才當過四年多的記者而已。

當記者,在我活到現在的人生中,是個看著從小的夢想,在眼前幻滅的一段路程。從前,自己抱著:『想要比別人更快知道事情』這種理念,一路的朝當記者這個目標邁進。先是進了報社,那段時間還過的蠻愉快的,當了一個讀者專欄的總編輯,但不到兩個星期,有個電視台對我提出的『挖角』條件,我覺得很滿意,之後,我轉到那電視台繼續工作,從內勤跑到外勤,不再坐在辦公室裡頭了,而是近距離的窺視那我以前只會在電視上看到的案發現場。

我從櫃子中找出一台舊式小型錄音機,當初買這錄音機是為了上課使用,那時候哪有像現在有可以錄音的隨身碟那麼方便。

拿出一捲帶子,放入錄音機,先是一串雜訊,然後,是自己過去的聲音。現在聽起來可笑至極,根本沒想到當時我會說出那麼誇張的言語,這錄音機紀錄的是某個颱風來的時候。想想也真搞不懂,為什麼我們當記者的要跑到那種地方…

不知不覺,那錄音帶放完了,在聽的過程中,夾雜著我的笑聲,是那種沒有節制的大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笑,總之聽到自己過去的報導,覺得很蠢,可能就是因為很蠢才想笑吧?

我將那盒子蓋起,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從放在衣櫥下的工具箱裡拿出鐵槌,拼了命把這盒子槌爛。彷彿,我在破壞自己的過去。

沒幾分鐘,地上只剩下一堆透明黑色的塑膠碎屑。

那天我離開電視台,辭職的原因還很瀟灑,至少我現在想起來覺得很瀟灑就是了。

【我還想繼續寫假的東西,但這種東西寫了沒意義。】

每次外勤回來,我沒有多少的時間可以處裡這些事情,常常下午的兩三點的事情,五六點就要上節目了,而要求卻是越誇張越好…

好吧,既然都不是真的,那就寫一個真正不屬於『真的』東西,那東西就是小說。要天馬行空也可以,胡思亂想也可以。

記者的經驗,卻成為自己當作家的基底,我打從沒想到。

當上作家之後,我並沒有成名,我還是一個人,一間小套房,簡簡單單、孤孤寂寂。但認識了很多人,發生了很多事情,我很遺憾,在這之中我並沒有『直接』的幫上忙,雖說還沒發生什麼悲劇,也不希望發生悲劇。但總是有種感覺,遲早,會有事情發生在我身上。

我無奈的清掃地上那些碎塑膠片,有點後悔自己幹嘛要這麼做惹自己麻煩,清完了,我躺在房間的地板上,望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每當不知道要幹嘛時我都會這麼做,之後就睡著了。

我睡的很甜,至少我是這麼覺得,因為夢中沒有我討厭的事情。

但我卻怕一覺不醒。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4
-----None of 27(Memory)

我站在這裡,看著眼下完整的都市,一切變的好小好小,卻沒有像巨人那樣頂天立地的感覺。

「幽幽子大人,該吃早餐了。」

這呼聲讓我回頭望去,桌上在我沒有發覺的時候已擺滿飯菜。妖夢坐在那裡,她為我盛上一碗飯,遞給我雙筷子,還為我夾起一些菜放到碗裡,那種感覺好體貼,是種沒有負擔的體貼。

這地方雖然還是在城市中,但沒有城市專有的吵鬧,安靜,是我喜歡這裡的原因。

當早餐吃完,妖夢收拾了那些碗筷,我獨自一人走出這小房子,往房子後面的山上走去這山上後面是座小森林,走進了森林,葉子與葉子所交錯構成的陰影,像極了許多灰色碎片,片片鋪灑在我的身上。走到最深處的地方,有片上面沒有任何樹木的草皮。

我記得這個地方,雖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應該也記得這地方吧?她來的那天應該帶她來看看這裡的。

我與她都是在這都市剛建造完成的時候出生的,那時候這都市沒有匆忙的人群;沒有吵鬧的汽車雜音;沒有那麼多的交通工具;沒有這些種種…一切的一切都很簡單,我們曾經在橫穿於許多大樓中間的馬路玩耍,畢竟沒有什麼車子,那大樓就只像個空殼,裡面什麼也沒有。

但週遭的地區玩慣之後,就會想再往更遠的地方跑,我們選的就是這裡。這座山,這草地。

可惜這種時間並沒有延續很久,在某天,不知不覺的時候,我再也找不到她的住所,而變成了個空屋等著我。突然有種非常空虛、無奈的感覺竄上心頭,進而變成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害怕。畢竟…只有她了解我,了解我究竟在想什麼、想說什麼。

大概是兩年後的某天,很偶然的又再相見,她變的好多,身穿白色洋裝,洋裝上有著紫色緞帶裝飾,還戴著個白色帽子,像極了娃娃。和我又是個非常強烈的對比,我身上穿的平民服裝根本沒辦法與她相比。

「你是八雲…紫嗎…?」
那時看見她這身裝扮的我,用著顫抖的聲音問著。

「太好了,你還記得我。」
她抱住我,聲音充滿了喜悅,我才明白,不管怎樣,什麼時候,她對我的感覺都是一樣的。到頭來,將自己推入這種迷惘的卻是自己。

回到現在,我站在這草皮上,彷彿以前在這遊玩的景象歷歷在目,雖然已經過去,卻銘刻於心。

哪天,等她有空的時候,再帶她過來吧。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5
-----None of 26(Life)

距今約十年前,有個胸懷大志的少女,離開了她的家庭,隻身來到這個城市。雖然她身上一無所有,但卻抱定了一顆屹立不搖的決心:『來到這城市,在這城市唸完書後,我一定要當上老師。』那位少女的名字,叫做上白澤慧音。

當我寫到這裡時,我的頭好像被某個東西用力撞擊了一下。應該是拳頭吧,接著,我聽到慧音在我後面說著:
「妹紅,你寫這是什麼東西啊?」
還刻意拉高尾音,我急忙解釋:
「沒…沒有啊,只是想幫慧音你寫篇故事嘛,況且你過去的事情都跟我講那麼多了,整理起來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說完,又被敲了一次。

「這種東西要寫我自己來寫!」

慧音粗魯的將我桌上的稿紙搶走,從那事情過後已經有段時間了,所有的事情都過的很平淡,平淡到讓人覺得:『這種生活不能持續太久。』的感覺出現,但即使有這感覺出現,也不會改變我腳踏實地的這種想法,畢竟,我只珍惜現在的所有。

晚上,因為入秋而有種寒意,我站在陽台上,沒有目標的看著遠方。腦中閃過的是曾經在這把丟出香煙盒的那景象,那也是我剛來到慧音家住所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那時候與現在變的特別遙遠。

「妹紅,今天要洗衣服,你先去洗澡。」
慧音喊著,沒有想要違背她的意思,拿了套衣服就進了浴室。在轉開蓮蓬頭時,我見到自己伸出的右手手臂,上面有些疤痕,尤其是在手腕的部份,那些不是普通的疤痕,而是刀痕。

每次蓮蓬頭剛打開時,出來的都是冷水,我刻意站的有點距離,水不停敲擊地面的聲音在這小浴室中變的非常響亮。看著這些刀痕,我覺得,過去的我很愚蠢,跟那跳樓的家裡蹲一樣。明明事情根本沒有想像的那麼糟,自己卻想早早結束,這些事情只要撐過去就好。

撐過去就好…

忽然,有股衝動驅使我站在蓮蓬頭下,很冷,腦中只有這種感受,每滴水滴就如同細針般,一根根的插在我的背上。

撐過去就好…

可能不到三十秒,水漸漸熱起來,我撐過去了。之後,很快速的沖好身體,自己很喜歡把洗髮精在手上搓成許多泡沫,那種感覺好像將棉花糖握在手裡,想想,自己很久沒吃過棉花糖了。

我頭上披著條毛巾走出浴室,慧音似乎在收拾著什麼東西,我湊了過去看。

那是個一個小紙袋,紙袋裡放著許多張照片,從照片上的身影來看,那些應該是慧音小時候的照片,慧音蹲在地上。

「慧音?」
我拍著她的肩膀,但她似乎沒有回應我。她手中緊握著一張照片,上面有三個人,似乎是她與家人的合照,沒多久,幾滴淚珠掉在那張泛黃的照片上。

「慧音,你沒事吧?」
我再次拍著她的肩膀,她看著我,急忙用手將眼框中的眼淚擦掉。

「啊,換我去洗澡了。」
慧音將那帶東西放回書櫃,用著很快的速度離開我的視線。

趁著她在洗澡的時候,我偷偷的拿出那紙袋,看著裡頭的每一張照片,都是三個人,而且,都笑的很燦爛。慧音自己說過,她與她的家人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不再想下去,將紙袋放回去,反而想著下午我所寫的東西。

距今約十年前,有個胸懷大志的少女…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5
-----None of 25(Life)

「怎麼有人跑來別人家裡唸書,唸到睡著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或者有什麼事情,靈夢突然提議來我家唸書,雖然我是不怎麼的反對,但現在的狀況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趴在矮桌上睡著了。

我試著搖醒她,但一點功效也沒有。從床上拿起一條棉被蓋在她的身上,我躺在地上,也沒什麼心情唸下去。

意識有點恍惚,看來我也快要睡著了,在這時候,腦中晃過很多剛與靈夢認識的情景。

畢竟,那時候的她與現在一樣,迷迷糊糊。

我記得那天,我獨自去超市撞見了她,靈夢她不小心撞到了架子,架子上的東西灑滿了一地,我從旁經過,原本想要置之不理,但看她彎著腰一個個放上架子…我還是選擇上前幫她。

「你叫做什麼名字呢?」
我這樣問著,她似乎還在撿那些瓶瓶罐罐,沒注意到我說的話。

幾分鐘後,反而變成她問:
「你叫做什麼名字呢?」

「我叫做霧雨魔理沙。叫我魔理沙就好了。」

「嗯。謝謝你這樣幫我。」

等到東西全部放到架上時,她拿了一罐後就匆忙離開,那時候我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直到學校開學,我才真正認識了她。

我與她似乎就是這樣一拍即合,認識的過程簡單到一種讓人覺得古怪的境界。但那應該稱做為巧合。

這時候我來睡一覺好了,反正靈夢都睡的那麼熟了。

連我都忘了靈夢來我家做什麼的,但那些事情在現在並不重要。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6
-----None of 24(Life)

Regina  (n.)

當今女王;the provincial capital and largest city of Saskatchewan

這是個英文單字,在自己寫的小說故事中,這還代表著一個人名,如同字的意思。女王-莉琪娜。

窗外飄著細雨,廣播上的新聞報導有個颱風要登入這城市,且沒多久前的新聞又報導這颱風從輕度轉變為中度,我卻完全感受不出來有颱風要來臨。現在是夏季與秋季的交界點,人們總是說秋颱是最可怕的,那現在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我將放在鍵盤上的雙手舉起,螢幕中的視窗上面有著許許多多字母以及符號,那是一個下午的成果。突然間想出去走走,看著外面現在有風無雨,完完全全感受不出颱風要登入的感覺。

當我鎖上門,走下樓梯,卻看見有個人站在樓梯口,那人穿著銀灰色的防水外套,戴著外套上的帽子,帽子上還很可愛的縫上兩個像是狼耳朵的裝飾。她抬起頭,看見那笑臉,我馬上認出她是誰。

「小樺!」
我高興的叫著,說是高興還不如說是驚喜。「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問紫關於你家的地址,就自己跑來了…真的很對不起。」
看見她的外套上都是水,看來小樺是直接將這外套當作雨衣直接跑了過來。

「先上來吧。」
我說,如果是照往常的話,我應該是帶人到樓下的咖啡廳,很少讓人直接到家裡面,一方面是家裡非常的亂,自己好歹也有點羞恥心,不太想讓人看見那些東西像是垃圾堆的景象,二方面則是因為在家裡,反而會說出些奇怪的東西,這點我反而找不到原因來解釋。

到了房子內,小樺沒對我的房間下什麼評語,八成是被嚇到了吧…滿地的稿紙,許許多多散落在地上的筆,雖然如此的亂,但我有個堅持。櫃子絕對不可以那麼亂,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堅持就是了,從衣櫥拿條毛巾給小樺,她很快的擦乾身體。在這時候,外面的天氣開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先是有幾聲雷聲,之後,下起了滂沱大雨,從窗外看去,彷彿街道上都被蒙上了一層霧。

「對了。」
小樺似乎想起了什麼,這樣喊著。之後從她帶的一個小側背包包中拿出一本筆記本,那是我留給她的筆記本。

「我照著文你說的,把每天的事情寫下來…想給文你看看…」

我從她手中接過筆記本,有種厚實的感覺,但頁數根本沒有什麼改變。

稍微的看過幾頁,小樺寫的東西,就如同童話故事一樣,極為正面,完全沒有任何負面的情緒寫在裡頭。

「小樺,你是寫給誰看這日記?」

「我啊…這寫給自己看的。」

「嗯。」
沒再多說什麼,雨越下越大,小樺看著電腦螢幕,漸漸對我寫的東西產生興趣。

「莉琪娜…這名字好好聽。」

「人家可是王女呢。」
我應著小樺所說的,拿出英文字典翻出了那頁,給了小樺。她不斷對著字典,邊看著電腦上那些我還沒修正的原稿。

「奈芙斯,這個人名也有意思吧?」

「在這故事中,其實每個人的名字都有意思。奈芙斯指的是刀子,Knives。」

「刀子,怎麼有種好兇狠的感覺。」

「在故事中她也是很兇的喔。」
雨,越下越大,之中沒有任何的歇息。

「雨下那麼大了呢…看來今天回不去了。文,你可以讓我住在這裡一天嗎?」

從衣櫃拿出一套以前穿的制服,丟給了小樺。

「要住,先去給我洗澡。」

這應該就叫做默認吧?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37
-----None of 23(Life)

因為颱風,今日沒有上班,也沒有上課。但對於自由業來說可說沒有任何影響,每天過的就好像放假。萎糜又頑廢。

當我起床時,小樺還在睡。因為房子很小,我們得將小桌收起才空的出位置,才可鋪上床墊。過的有點寒酸。

該說這颱風來的太突然,還是小樺來的太突然?我坐在床墊上,一陣茫然,這幾天來我究竟在做什麼啊?我走進浴室,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像極個陌生人,但視線停留在鏡中那對紅色的瞳孔以及專注的視線,我認出我自己了。沖個澡好讓自己能夠清醒些,當我沖完澡走出浴室,小樺也醒了,她呆坐在床墊上。

「早啊。」
我招呼她,但她卻露出種被嚇到的表情。

「早…文你怎麼沒穿衣服…?」

「看來你是沒住過女生宿舍。」

我笑著。走向衣櫃,從裡面拿出衣服穿上。外面的雨在我們沒有發覺的時候停了,可惜風卻沒有停息,不斷的有像是東西撕裂的聲音傳進耳中,這應該是樓下咖啡廳的防水雨棚被風吹的聲音吧?這種聲音聽起來,彷彿那雨棚隨時會掉下來似的。

「小樺,你也去洗個澡吧。比較能夠清醒喔。你就先穿昨天穿來的衣服好了。」小樺拿著衣服走進浴室。可能是自己一個人住慣了,才沒什麼忌諱,記得以前一群女生住在一起也是這樣,回想起來,小樺果然是沒什麼經驗的小傢伙。

「好舒服…」
小樺將毛巾披在頭上,眼睛瞇成接近一條線,這種感覺好像剛泡完澡出來的老頭。

我打開電腦,繼續處理昨天的故事,突然發現,小樺可以幫忙一件事情。

「小樺,你幫我一件事情可以嗎?」

「啊…?」

「幫我想人名,一個字就好,想你覺得最漂亮的字。」
突然發現有個名字空著,因遲遲想不出有什麼好名字,況且又是單名,需要用單字就能表示出意思,但這次我卻選擇最漂亮的單字。

「我想一下…漾,這個字可以嗎?將一樣的樣旁邊的木部改成水部。」
小樺拿起筆寫了這個字,字體意外的工整。我看了許久,有種我無法形容的感覺,似乎這個字早就在等待我,而我透過小樺選擇了這個字。漾,一個種類為神的腳色,在故事中的個性,若要用比較現代的用語來形容的話,應該就叫作『傲嬌』吧?

「漾…那就用這個字吧。」
我在鍵盤上沒有思索的打上。

「那麼隨性好嗎…?」
從口氣中聽的出小樺在擔心,也代表她重視這事情。

「當然可以啦,我取人名都是隨便翻字典取出來的,總之,都很隨性啦。」

當我處裡完一個段落,也接近中午了,雨又變的非常大,似乎剛剛沒下雨的時間都在集水,到這次一次下光。

在我寫故事的途中,不斷的與小樺聊天,從中得知,與她住在一起的河城似鳥有主動找她出去玩,聽到這我也比較放心了,但是,小樺始終沒有提到任何有關她家人的事情,我也沒有刻意的去問關於她家人的事情。

雨又變小了,等待下一次的來襲。

「那麼…文,我先回家好了。」

「要我陪你回去嗎?」

「不用了。」

「那到家的時候記得打電話跟我說。讓我知道你已經到了。」

「嗯。謝謝。」

「這時候不用跟我說謝謝啦。」

小樺,有種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照顧她的能力,說能力其實一點也不誇張。

我在樓梯口,看著她離開,銀色的身影在雨霧中變的非常顯眼。
作者: loxenred    時間: 07-9-18 19:41
這是雜談

說說一些關於都市計劃這些文章的一些東西好了,突然想寫的原因可能都來自些朋友的問題,就順便在這文章中回答好了。

就先從頭開始吧!

其實,早在夢終醒那篇就有個想法,如果將幻想鄉的少女移到城市中,會有什麼改變。在夢終醒那篇裡面,這個東西其實寫的並不多,畢竟幻想的事情還是存在於他們的記憶中,那種感覺並不是生活在城市,而是搬家到城市。兩者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基於這個想法,才開始寫這個城市計畫。

剛開始在寫的時候,也沒什麼個計畫,大概就先把每個角色在城市中定位,自己是寫短文的人,不太需要什麼特定的目標要去達成的,能夠將每個東方的角色好好的在城市中出現這我就很高興了。但發現這樣不能一直下去,得要有點劇情才可以讓都市計劃更有看頭,所以開始妹紅這部份。

妹紅慧音這條劇情線,其實在蠻久之前就想好了,當初妹紅我是把她想成跟【我們的仙境】這部作品中,桃乃惠這角色過去的形象重疊的,說明白一點就是帶點叛逆的性格,但漸漸的發現,這並不可行,畢竟兩個根本是不同的人。這時候才開始出現慧音這個老師兼家人的角色。很快的,都市計劃中的世界就越來越熱鬧了。

在寫那劇情線的時候,其實周圍也寫了很多不關於劇情線的故事,那些都只是想將幻想鄉的人物搬進這個世界中所做的設定,我試著保留關係、個性,以合理的方式去解釋,自己的能力在這方面卻顯得非常不足,但至少,我不像以前一樣,寫個文章把心情弄得很痛苦。

這似乎就是完完全全披著東方皮的故事,雖然這不是種讚美,但我覺得這是個再好不過的評語。我就是一直在做這種事情,但至少,比起夢終醒來說,我寫的愉快多了。

關於都市中的角色,我會盡量讓所有東方的角色出場。這次就寫到這裡了。

都市比起夢終醒來說,寫作的心情上真的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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