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標題:
《先民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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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要食叉包
時間:
08-8-25 20:25
標題:
《先民之門》
《先民之門》
『啊!這就是先民之門了?』婕敏驚嘆道。她是一個年輕的女戰士,披著棕色的斗篷,有著清秀的臉孔和一頭柔順的茶色長髮,她的長劍緊握在右手手中,方盾此刻已因前方的平靜而放回背後。
『我們可以說它是,也可以說它不是…』老人瑞德回答說。『誰也不知道先民之門到底是甚麼模樣的。』
『但這兒大概跟傳說中的記載相差無幾了。』歐力克斯補充道。他穿著一身的黑衣,連斗篷也是黑色的,風帽遮蓋了他的面部。婕敏在這兩人之中,最不信任的便是他。
她轉眼看看另一個同伴──瑞德,表面上像是在等他說話,在心裡卻是在暗暗咒罵:『這老頭子怎麼就不會說些有建設性的說話?』
但是,這些話永遠只藏於心裡,要婕敏對一個身穿藍色長袍,頭髮早已隨他的牙齒而逝去,年輕時或許身手敏捷但如今已經舉步維艱的老人說出難聽的說話,簡直就不可能。
事實上,她很驚奇,為什麼這一路上瑞德都沒有喊過一句累,或是施著緩慢的腳步,這長途跋涉的旅程連她也覺得有點辛苦,卻沒使老人抱怨哪怕一句話。
老人沒有說話,婕敏只好打破沉默:『沒錯,就是傳說中多了些妖怪,然後還有一個又一個的機關而已。』她特別加重了『而已』兩個字,但這些話純粹是在挖苦歐力克斯,畢竟第一個把這兒當成是先民之門的,是她自己。
『或許事實並不如我們所說的那麼糟,傳說有可能是假的。』歐力克斯回答道。
『我們最好相信傳說是真的。』瑞德以略帶責怪的語氣說。
婕敏知道,這句話不無道理,同時也提醒了她他們此行的目的。
於傳說中,先民之門是他們的祖先──日後被稱為『失落的人群』的萊米斯人留給他們的遺跡之一。然而,在眾多遺跡之中,最為神秘的也是它。
最初發現它的人們在自己的筆記中這樣寫道:『那是一個可怕的森林,樹木高得嚇人,我們走著走著,居然發現了這兒有一條道路,用石塊鋪成的路面居然能夠如此平滑……最後,我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石門的前面,這也是道理的盡頭,旁邊是宏偉的巨石,門上有著各式各樣的圖案,我們在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門的前方還有一道小小的拱門,巨樹則纏繞著那個巨型的拱門……』
在那之後,約有數百年,人們都熱衷於在已被遺忘的領域之中尋找這個神奇的門,不過,即使那些發現的人如此繪畫出精細的地圖也好,依舊有些人終身也沒法找到它,但也有人依靠幸運來到它的身前。
人們經過研究後得出的結論便是:這是『失落的人群』留給他們的遺產,而在此後,各個民族的人們都流傳著屬於他們的關於這神秘的石門的故事,而當中的共通點不多,但也有兩個──第一點便是──它們都被稱為『先民之門』。
而另一點,則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傳聞先民之門的裡面是一個新的世界,裡面有許多美好的事物隱居著,而也因他們的善良,只要你陷於苦難當中,向他們求助的話,這些美得不可用言語來形容的生物便會賜予你新的力量,成為他們的一份子。
洛塔克人稱先民之門背後的世界為天堂,別的民族的稱呼也相當類似。反正,他們知道的是,只要打開了這道門的話,自己的命運將會有前所未有的改變。
也因為這樣,即使人們把它稱為至善的地方也好,先民之門也成為了民族與民族之間共通的禁忌,雖沒有禁止談論,但尋找卻是萬萬不能。
不過,他們三人的目的並不是獲取力量,不,當然他們需要獲取力量,但他們的目的卻是拯救世界。
就在一個月前,可怕的怪物從林間,海邊等奇怪的地方出現,並走進不少的村子裡開始大肆破壞,那是無目的的,這也是牠們可怕的地方。
而且不只一個民族出現這個狀況,而是整個世界的人們都陷於這種災難,只有少數的城市得以逃過這一種可怕的命運。
而三人雖然身在不同的國家,而身在城市也都在災區的範圍外,但他們都知道同一個事實──早晚這些怪物會出現在自己的城市裡。
於是,三名本來沒有甚麼聯繫的英雄們便聚在一起,一同尋找先民之門,以求得到裡面的善良的力量,使這些可怕的怪獸消失於世間。
雖然聽起來很無理,這個行動也有許多的缺憾,而最大的漏洞便是,他們所知的一切都只是傳說而已。
一旦這些傳說只是假的,或是先民之門背後只是一個荒廢了的大廳的話,那麼,他們的辛苦便變得沒意義了。所以,他們只能拜訪那些古老的傳言沒欺騙到他們。
如今,三人已站在門的前方,卻發現跟描述中的有些不一樣,最明顯的便是那光滑的石門表面,根本就沒圖案。
婕敏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記錯那本筆記接下來的部份:『我們走上前去,洛夫還談著笑,但講的還是過往的色情笑話。但就在他走到門前若十米遠時,一頭狼撲在他的身上。但我可以肯定牠不是狼,牠足足有四米高,人立起來甚至可能有整整八米,但牠的模樣卻跟狼一樣,洛夫就這樣被壓成肉泥了。我們拿出武器,但那狼根本就不怕,但牠也沒再攻擊……到了入夜後,牠才離開,我們收回了他的屍體後便開始歸程了……』
但是,他們現在站在了門的前面,距離一定比十米還要短,卻沒有那寫筆記的傢伙口中的巨狼,也沒有後來的另一位冒險家所說的有幾個致命的機關。
周圍平靜得讓她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她的同伴們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只是沒人說出來而已。
『好了,如果我們認定了它便是先民之門的話,我們是不是該試著把它打開呢?』歐力克斯突然提醒說。瑞德與婕敏點了點頭,三位同伴一同並肩前行。
到最後,三人已經是貼近了石門的表面了,婕敏收回她的長劍,伸手觸碰著光滑的門,就像她的同伴們所做的一樣。
她感受到石門在震動,她的理性卻立即告訴自己:『這只是幻覺而已。』漸漸的,震動消失了,但在剛碰到的那一刻,她相信它是有生命的,像是一聲悲嘆。
婕敏看了一看她的同伴們,歐力克斯的手早已不再撫摸著石門,實際上他早已轉過身去,觀看附近的景物了。
『看來他已經對先民之門失去希望了,我也是這樣,可是,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啊,我們該就這樣放手嗎?』婕敏心想。
但瑞德卻出神的在輕撫石門的表面,像是跟它交流似的。她一開始還在看著他那古怪的模樣,但過了幾分鐘後她便失去耐心了。
可就在她打算離開門前,四處走走的時候,地面突然震動了起來,歐力克斯猛的轉過身來,望向婕敏,但後者只能以一個『我也不知道』的眼神來回應。
『啊!』瑞德則是突然慘叫一聲,便狼狽的往後跑去,最終一個不小心便摔在地上了。
『媽的!』歐力克斯咒罵了一句後,便往瑞德走去,看看是否需要幫助扶起老人。婕敏卻發現到自己的雙腳根本動不了,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景物。
石門緩緩的打開,發出了刺耳的巨響,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見,裡面是漆黑一片的,根本甚麼都沒有。
婕敏又開始失望了,剛剛在門打開的一剎那,她以為會有甚麼在裡面的,可是,希望來了卻立刻被事實所掩蓋。
但是,奇怪的事情卻來了,就在歐力克斯搖著頭之際,柔和的光突然從裡面照射出來,雖不刺眼,但很明亮。此時的門已經開啟到一半了。
希望的神色又再重回三人的臉上。
『砰!』在門完全打開時,一聲響徹雲霄的爆發聲便從門發出來,光不再柔和,而是變得更明亮了。發現得也太突然了,三人只能本能地用雙臂擋住雙眼,但光芒卻像是實體似的,從門的背後湧了出來,將三名勇者淹沒在光海之中。
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三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便已感到全身軟軟的,但那不是舒服的感覺。
起初,他們還思想著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但到後來,他們都失去了意識了。
兩星期前,鯉魚城民區。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光線從窗戶中射進賢雅的房間,照在她那漂亮的臉上。
很快地,她便張開了雙眼,接著便使勁的眨著眼,好讓自己的視線不再模糊。然後便輕輕的爬下舒服的床,赤著雙腳走出房間。
賢雅是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少女,長得很是漂亮,她甩了甩自己那茶色的亮麗長髮,便走到餐桌旁,坐在木製的椅子上,吃著那塊因放了幾天而變得硬硬的麵包。在離開餐桌前她還喝了一點啤酒,不過只是半杯而已。其實她會比較喜歡別的飲料,但問題是她家裡只有啤酒。
她本可有著一個美好的童年,而她也確實有過一段甜蜜的時光,可在她八歲時,也就是在她姐姐婕敏說她要當個傭兵,替家裡賺點錢時,生活改變了。
父母盡力的留著她,可那只是徒勞的。婕敏是一個有著良好的武器天賦的女孩,不去當兵其實是浪費了她,可是,作為父母的,哪會希望自己的女兒在戰場上以生命來換取家中的收入?
儘管家境並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差,起碼他們從沒餓過肚子,有空甚至能買一些漂亮的衣服穿,兩姐妹也能上學,基本上生活已經相當富足。
可婕敏就是要出去闖,他們可阻止不了。
在那次之後,婕敏倒是每年也有幾次會回到家去探望父母,然後陪賢雅聊聊天,有時候她會有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回來,但是,整個家庭的人都知道,當傭兵可不是件安全的工作。
即使知道她的實力很強也好,即使聽說了她已經有了不錯的職位也好,夫婦二人還是終日擔心著,連覺也睡不好。最後,情況甚至惡化到連信都不敢收,因為他們害怕從信中得知愛女的死訊。
父親最後還是受不了心中那恐懼帶來的折磨,所以便終日借酒來麻醉自己。母親不會喝酒,只能每天痛哭一次,然後哭得自己很累了便去睡覺,讓睡眠使自己暫時忘脫苦惱。
就這樣,父母二人都丟了工作,要不是婕敏有空會帶些錢回來,他們這一家真不知道該如何生活。
賢雅雖然從此失去了父母的愛,但倒是沒有怨恨過姐姐,起碼她明白到父母的擔心是多餘的,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
但是,那重擔卻不是她那柔嫩的雙肩所能負起的。
每天早上,她得很早的起床,吃過簡單的早餐以後,便得跑到市場中去買些新鮮的食物回家,讓母親在痛哭前能有些食物吞進肚子裡。至於父親的早餐倒是不用理會,因為他在醒來後隨意的跟賢雅打完招呼後便會走到酒館裡,在那裡渡過一天。
在處理好母親後,她才有空閒去辦別的事。她現在已不能上學了,因為那會加重姐姐的負擔,可是,她卻清楚的知道知識能帶給她的一切,要想以後的生活過的更好,她必須要努力的讀書。
因此,她選擇了最辛苦的途徑──在家中自修。在母親睡著後,多半都會在隔天才醒過來的,所以她在深夜前有著很多獨處的時間,她也不介意把這些時光花在書本上。
除了每天例行的出外買東西吃外,她幾乎是足不出戶的。
不過,日子久了,隨著自己的姐姐的名氣的增加,開始有一些煩人的傢伙來到這兒說要拜訪婕敏的父母,還有幾個作家想替她寫一本傳記,所以來到這屋子裡搜集資料。
結果,他們都會發現,每一次來把他們打發走的都是年輕的賢雅,後來到他們從鄰居們口中聽說過他們的家庭狀況後,便很少來造訪了。
但是那一段喧鬧的日子已經使賢雅的學習進度跟不上學校裡的了。可是,作為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她除了嘆氣,還能做甚麼事?
同一時間,遙遠的南方。
一頭貓頭鷹在高空中振翅傲翔,不顧高山上的寒冷天氣,筆直的朝牠的目的地飛去。牠的雙腰綁著一個小小的卷軸。
貓頭鷹飛越了一個又一個的山峰,腳底下的景物早已一片雪白,誰也不相信這裡會有人居住。可是這貓頭鷹就是來送信的。
空氣變得愈來愈稀薄,而不知道是因為累了或是別的原因的關係,貓頭鷹的飛行速度漸漸慢了起來,但倒是沒有停下來。
兩小時過去後,貓頭鷹早已累得快要不能動了,牠的目的地才顯現在牠的眼前。
在雪白的山頂上是一棟黑色的建築物,包圍著它的是一個小花園。那是一座塔,高達三十米的巨塔,儘管沒人得知它的名字,但一般人都會稱它為『影子之塔』。
這一座被人以為只是民間故事中的塔實際上有著輝煌的歷史。
每一段歷史中總會有一位智者,而這名智者的家便是影子之塔了。後來再也沒有智者出現了,一些學者卻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當然,還有研究所。
正因為如此,很快地,這座高塔便從人們眼中的事實中消失了。學者們會知道影子之塔的位置,但平民就不會知道了。基本上隱居於影子之塔的學者都是不為常規的學會所接納的,要不然誰會喜歡跑到接近全世界的高峰裡去工作?所以影子之塔和人們之間的接觸是很少的。
而有送信的貓頭鷹飛到那兒去更是難得一見的奇境。
『甚麼?這個時候居然有貓頭鷹來?』一名老頭在走廊中大聲喊道,在他面前的少年卻是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任何時候都不會有貓頭鷹飛來。』一把蒼老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端傳來,像是在補充老頭的話,也像是在嘲諷少年。
『嗯,有誰會寫信給我們?』另一個路過的學者也附和道。
少年仍是一副受傷了的表情,老頭開始覺得有點錯怪他了。
『這孩子從沒騙過我。』老頭心想。他張口問:『真的?』
少年點了點頭,老頭便不管別的學者怎樣哈哈大笑,拼命的跑向塔的最高處,一般貓頭鷹會停在那兒的。他只希暗暗希望那少年沒有欺騙到他,若不是的話他以後便不能到飯廳那裡吃飯了──以免別的學者會在捧腹大笑時氣絕身亡,或是被麵包噎死。
跑到了露台中,果然有一頭倒在地上,動也不動的貓頭鷹。老頭小心翼翼的取下了綁在牠的雙腳中的卷軸。
『應該不會是玩笑吧。』老頭心中暗暗希望著,在他在這兒工作的數十年間,確實有好幾次貓頭鷹送來的信件都只是小孩子的惡作劇。
老頭把卷軸翻開,看清裡面的字後便高聲尖叫起來。
『不得了!不好了!糟糕了!』他在趕往塔主的辦公室時不斷的高聲呼喊。
學者們無不轉過頭來看著他,像是盯著一個瘋子一樣。嚴格而言,他們的確認為老頭發瘋了。
連他的助手,也就是剛才的少年,也都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在他印象中,他的老師從不會如此失控的。
老頭在跑到辦公室的門前還沒停下來,結果便一頭撞在木門上,重重的跌坐在地上。這時候他才慢慢冷靜過來。
『進來吧,朋友。』門後傳來塔主那充滿威嚴的嗓音。
老頭慢慢站了起來,撿回剛才不小心丟在地上的卷軸,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才輕輕的打開木門。
坐在裡面的是一個穿著灰色斗篷的老人,他把左手從長袍寬大的袖口中露出來,做了個打招呼的手勢。
老頭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位塔主會顯得十分恐怖,但是,他唯一的好友便是這位可敬的塔主了。
『我剛剛收到了一封貓頭鷹寄來的信。』老頭報告說。
塔主揚了揚他的眉毛,表示他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
『不是個友善的玩笑嗎?』塔主問道,但很明顯他早已知道了答案。
老頭搖了搖頭,說:『那是一封從黃金獅城寄來的信,寫信的人顯然就是城主。』
這下子塔主可疑惑了,黃金獅城與他們一點聯繫也不會有,恐怕外頭的世界早已有了改變了。
『黃金獅城?可能嗎?』塔主問,接著又補充道:『我不是在質疑你的誠信,只是事實讓我難以相信。』
『我也不太清楚,但真正令我驚訝的不是寫信的那位城主,而是信中的內容。』老頭說。
接著他便把卷軸交給塔主,年老的塔主拿起了信件,上面寫著:
親愛的影子之塔塔主瓦利斯,因篇幅所限,請原諒我不依據公用格式來寫信的不禮貌,而此事事關重大,非得趕上在幾天內告訴您,我在此十分遺憾的告訴您,您的老朋友瑞德已踏上前往尋找先民之門的路途,估計在您看到此信時他已走在旅程的一半了,但是我覺得還是需要尋求您的幫助和建議。我不知道先民之門的秘密,但作為各個民族之間的禁忌,我覺得即使是面臨災難也好,還是不應該踏上違背禁忌的道路,若你能透露一些阻止他的方法,我和我的市民都會十分感謝。此事關聯到世上所有人類的幸福,請您作出明顯的抉擇。黃金獅城城主托特。
『天啊,瑞德知道自己在幹甚麼嗎?』塔主瓦利斯於讀畢整封信後感嘆道。『先民之門並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種簡單的事物。』
老頭顯然不太明白,他只知道尋找先民之門是被禁止的,而他們影子之塔的塔主跟瑞德也有一定的交情,他們很容易因而惹上麻煩的。
『雖然我對先民之門的認識並不比瑞德要多很多,但起碼我不會試著去碰這可怕的事物。』瓦利斯又說。
『但你不是專門研究它的學者嗎?』老頭立即問道。
『你把我們的工作稱作研究?我親愛的洛拉夫,我們並不是在研究。』瓦利斯輕聲說。『如你看看我背後的書架吧。』
他的書架很大,但上頭只有數本小小的書,還有幾張給石塊壓住的羊皮紙。老頭洛拉夫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書架,兩者的差別好像不大。
『我們花了一輩子反覆閱讀幾本童話,和一些上面記載著瘋子們的說話的羊皮紙,這些就是我們的工作了。』瓦利斯說。『但最起碼我獲得了一些資訊,但願瑞德不知道我所知道的資料。』
『為什麼?』洛拉夫問。
『先民之門背後的可不是好玩的玩意,而是……』瓦利斯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那我們還是希望他別發現到先民之門吧。』洛拉夫說,雖然他不明白瓦利斯的話的意思,但起碼他還是理解到了那結局絕對不會令人愉快。
瓦利斯點了點頭,示意洛拉夫該離開了。後者雖然想多弄清楚事件,但也明白到即使自己知道了一切也不會有甚麼幫助,只好問:『老朋友,要墨水和紙嗎?』
『你覺得我會回信嗎?』瓦利斯笑了笑,說。
洛拉夫也笑了一陣子,便離開了朋友的辦公室。
瓦利斯在洛拉夫離開後便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低聲自言自語道:『但願瑞德不會發現到原來先民之門是有生命的這一點。』
同一天,鯉魚城民區。
時鐘告訴賢雅,自己是時候要出門去買早餐了。於是,她放下了手中的《維爾德族的歷史》,走回自己的房間去。
她脫下了身上的睡衣,打開了有些陳舊的衣櫃,纖細的手指在裡面撥弄著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而事實上,每一套衣服都是一模一樣的。
賢雅找了一件看起來比較乾淨的,便拿在手中,把它套上自己的身子。
那是一條米黃色的粗糙連衣短裙,裙腳剛好遮到了大腿的一半,上半身則露出了她那幼嫩的雙肩。雖然看起來不應該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該穿的服飾,但那確實是傳統的洛塔克族的服裝,到她成年後才能在外面再加上一衣漂亮的披風。
雖然這座城市中住的大多不是洛塔克人,事實上,洛塔克人幾乎是絕跡了的民族了,可賢雅的父母堅持著她必須要穿著自己的民族的傳統服裝,以表示她沒忘記自己的血統。
倒是父親沒有穿上傳統的男裝,而母親也很少穿著,可因為他們只造了這幾套一模一樣的衣服給年輕的賢雅,所以她也只能穿上這個了。
姐姐婕敏老是打算買一套像樣點的衣服給她,卻每一次都忘記了,她自己也沒膽子違背父母的命令自己買一套,因此每天出門口時她還是穿著這件引人注目的服飾。
賢雅跑到母親的房間中,把錢包拿去,用繩子掛在她裙子上的帶子上。她拍了拍錢袋,聽到了錢幣互相碰撞的聲音,便走到門前,找了一雙涼鞋,穿上後,開了門,迎向那和暖的陽光。
她轉身輕輕關上木門,臉上還掛著平日的笑容,可是四周的人的目光卻變得很怪異,賢雅可以肯定不是因為她的打扮,這兒的居民對她的衣著該已習以為常吧,不可能再大驚小怪了。
而且他們的眼光,真的好怪,卻不像是在看著一個怪人,也不是好奇。這種目光很複雜,賢雅不懂把它形容出來,但她可以肯定,她自己一點兒也不舒服。
她在街道上走著,吟遊詩人在通往市場的路旁的椅子上坐著,輕輕吟唱著難聽的曲子,就像是連夜趕工出來的似的,不只是音符怪怪的,連歌詞都是那麼的不押韻,內容更是奇怪。
賢雅聽得不是很清楚,歌曲大概就是這樣子的:
一名英雄踏上了征程,
為了世界的和平,
為了人民的福祉,
為了家庭的幸福,
她甘願犧牲自己的性命,
走上危險的不歸途。
前路充滿險惡,
後路卻被阻塞,
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但偉大的英雄的心卻沒動搖,
她預備好犧牲,她必須要犧牲,
因為人們的希望都在她的身上,
人們啊,一起來祝福她吧,
一同來以我們溫馨的語言來在安穩的地方支持那位已身處荊棘之中的女英雄吧,
我們心中永遠的英雄,婕敏。
歡呼吧,人們,美麗而動人的婕敏,請傾聽我們的呼聲,
讓它成為你在黑暗中的明燈,
讓它成為你於寒流裡的營火,
既溫暖你的心房,也溫暖你的身體,
使你擁有無比的力量去抵抗邪惡。
讓我們作最後一次致敬,
婕敏,尋找先民之門的大英雄。
細想了整首曲子賢雅才知道了一些事情,不禁心想:『這些詩人是不是沒靈感了,居然胡亂的寫了首歌便拿出來唱?還說甚麼我姐姐要去尋找先民之門……』
可是,那一句話在心中浮現時卻被停住了。
『先民之門?等一下,我姐可能真的在尋找它呢。』她在心中懷疑道。『但這沒道理的啊,不是所有帝國都禁止了尋找這遺址的嗎?為什麼姐姐要找它?』
雖然鯉魚城外的情況賢雅早已聽說,畢竟在城裡是個很新鮮的消息,怪物橫行,人心惶惶。但是,非得要找到先民之門才能解決問題嗎?
她的心中此刻充滿了問號。
不知不覺間,她已走進了小巷中。
『啊!』她突然叫了起來,因為一個有力的手臂正抓住了她,還粗暴的把她推向堅硬的牆壁。
到賢雅回過神來時,已被三名大男孩圍住了。他們每一個都比她強壯多了,而她也認識他們。
這三人是這裡的惡霸,專門欺負一些小男生和女孩,要是她剛才沒分心的話,大概可以成功的逃開的。
『啊……』她輕聲呻吟著,背脊重重的撞在牆壁上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看啊,是我們可愛的賢雅小姐呢。』看起來像是首領的金髮男孩說。
『知道嗎,賢雅,我們三個最有好奇心的了,對不對?』金髮男孩又說。
賢雅點了點頭,她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因為最壯的男孩的手還抓住她。
『最近謠傳你的姐姐去了持傳說中的先民之門了。』男孩若無其事的說著。
『是嗎?』賢雅回答。『我甚麼都不知道。』
『少來騙人了,我們三個可不是那麼好騙的。』男孩又說。『雖然我們覺得高貴而善良的婕敏大姐不會幹那種事啦,可是,誰知道呢?』
賢雅真的很想這樣說:『你們當然不好騙,你那兩個笨蛋同伴根本就沒聽到我說的話,而你嗎?一個混蛋能分辨出甚麼是事實,甚麼是假的嗎?不論我怎麼說,你都只會以為是假話。好吧,我得承認,確實不好騙。』可是,這些話只留在她的腦海中,她很勇敢,但也深知自己不會是三個強壯的男生的對手。
『人們都說你知道的,賢雅。』抓住她的那個男孩開口說。
『我從不過問我姐有關她工作的事情。』賢雅冷靜的回答。她說的可是實話,她只知道婕敏是個優秀的傭兵,就這麼多而已。
『沒道理吧,整個家庭中還沒笨死的就只有你一個,儘管你還是穿著這麼怪的衣服,但起碼你的腦子不算很差。』金髮男生道。『除非你的姐姐也是個白痴,要不然她會不告訴你有關她的事情?』
『洛塔克人都是怪胎的。』那個沒出過聲的男生說。
賢雅差點便大聲的告訴他們這根本不合邏輯,智力跟告訴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工作完全沒有關係。
『我姐姐有自己的私事,她不想讓我知道,我也沒法子。』她平靜的說。『你想知道更多的話,為何不去找那個吟遊詩人?』
『是你自己不想告訴我們吧。』金髮男孩嘲笑說。
『要是我知道的話,我會很樂意告訴你們。』賢雅道。『前提是你不褻瀆我的民族。』
『洛塔克人有甚麼特別?你們的特點便是全都是傻瓜。』金髮男孩回答。
『要不然你們怎會險遭滅族?』另一個男生道。
賢雅覺得自己差一點便失控了,還好沒失控,要不然她的處境便會更危險。
這種惡霸很快便會覺得無聊,然後就會放了你的了,但要是喝他們動起手上來,吃虧的準是自己。賢雅知道自己不是姐姐,她不懂打架,完全沒有勝算可言。
對她而言,乖乖的待著更安全。
也因為如此,她選擇了沉默,讓他們慢慢取笑。
『反正他們很快便會覺得沒癮。他們只是沒事幹而已。』賢雅不斷的在心中提醒自己。
『原來洛塔克人都是啞巴呢。』金髮男孩又嘲笑說。
但是她沒有被這句話氣得一拳打過去,或是破口大罵,她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金髮男孩想了好久,才想出了迫使賢雅出手的方法,他朝她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結果,換來的,正如他所料想的,一個直拳。但這一拳出乎他的意料的重。
賢雅在設法控制住自己時,拳頭卻已揮了出去。直拳重重的打在金髮男孩的鼻子上,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吃了一記重拳,只能難以置信的往後倒下,雖沒昏死過去,但血從他的鼻孔流出來,看來傷得不輕(這裡可能有一些誇大,賢雅理論上應該是屬於迷你輕量級的拳手,一般而言,一個迷你輕量級的拳手的殺傷力該不會很大的,即使她現在沒配上拳套也好,也理應不能夠一拳ko對手的。但是,劇情需要嘛)。
最強壯的男生的臉上也掛著驚訝的神情,他不相信一位纖弱的女孩能有如此大的破壞力。他只好使用他最愛用的作戰技巧──擒抱,他像一頭猛獸似的向瘦小的賢雅撲去。
她沒受過訓練,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樣對付這個更強壯的對手,或許她該在地上滾一滾,然後飛快的跑開,也可以像剛才那樣使用那一記直拳……
但是,她始終都拿不定主意,敵方已經快要迫近,她卻還在想辦法。
『妹妹啊,對付男人的話,有一招是挺管用的……』婕敏的話突然從她的耳邊響起,賢雅也不顧那麼多了,右腳往上一踢,剛好命中壯男的兩腿之間。
賢雅看著對手就這樣倒在地上,壓住了金髮男孩,不禁在心中暗暗讚嘆自己的大姐的招數。她立即往市場的方向跑去,但就在跳過二人時,雙腳卻像被甚麼東西抓住似的,讓她整個狠狠的摔在地上。
賢雅回頭一看,是那很少開口說話的男孩。他正緊緊的抓住她的雙腳,讓她無法前進,也不能站起來。
『放開我!』賢雅大聲叫道,對方卻像沒聽見似的,繼續沒命的抓住她的雙腳。
突然,她覺得自己被人壓住,回頭一看,是血流了滿臉的金髮男孩,他正伏在她的身上,高聲咒罵道:『你去死吧!』
話音剛落,他便一拳打在賢雅的後腦上。
『我要打死你!』他又叫著。
可是,那本該到來的一拳卻沒有令賢雅再次忍受痛楚。
『起來吧,女孩。』她的背後傳來一把不太熟識的聲音。
賢雅掙扎著爬起來,一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扶起了她,為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謝謝你,培里達先生。』她向對方道謝,接著便想要趕快離開。
培里達跟她家一直都不太好,事實上,他極為討厭她的姐姐。具體原因她還不清楚,但卻可以肯定,培里達應該不會善待她。
可是,這一次她錯了。
『你沒事吧,賢雅?』培里達溫柔的問。她則是搖了搖頭,從眼角她可以瞥見昏死在地上的三名男生。
『他們呢?』
『死不了的。』培里達如此回答。『作為城內的守衛,他們應該早就受到了這樣的懲罰。』
賢雅點了點頭,表示她很同意對方的話。
『那我便繼續巡邏去了,但是……』培里達道。『如果你有機會的話,請告訴你姐姐,亂世之中總會出現英雄,而英雄的出現則是為了拯救一切於混亂之中。可是,在不少的英雄成功讓秩序回歸的同時,卻有更多的英雄反而令混亂更充斥整個世界。秩序和混亂是對立的,但是,請告訴你姐姐,兩者之間有著不可分割的關聯,秩序的盡頭是混亂,而混亂的盡頭卻是秩序。』
說完這些話後,他便離開了。
只留下了為這些話語一頭霧水的賢雅。她聳聳肩,便向市場跑去,畢竟她已經浪費了夠多的時間了,有可能現在母親已經起床痛哭了。
兩星期後,黑熊堡前的小村。
『羅伊,快去聚集更多的民兵!』一個高大的男子向一個與他相比矮小不少的禿頭高聲喊道。
那個男子高達兩米,身子壯得像頭熊一樣,肌肉上的傷痕倒是不多,他的樣貌則告訴他人,他也不過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而已。他的上身赤裸著,下身穿了一件長褲,套著一雙靴子。
現在正是黃昏,村子的遠處卻傳來陣陣的吼叫聲。
男子因而知道了將會到臨的怪物們,也因此通知了別的民兵。
『威廉,我們有不少民兵逃了。』羅伊跑了回來,喘息著說。
壯漢威廉冷冷的笑了笑,道:『那就只有我們幾個守住村子了。有多少個民兵?』
『十五個,算上我們的話。』羅伊回答。
『就讓我們今夜浴血而戰吧!』威廉高聲呼喊,其餘的民兵們全都舉起兵器,同樣大喊著。
可是,還沒到晚上,怪物們便殺來了。牠們的模樣很是可怕,卻又難以找到形容詞來形容牠們。
威廉是一個戰士,雖然不是身經百戰,但卻是戰無不勝的勇士。他用單手高舉起那別人只能用雙手才能拿起的大劍(也譯作雜種劍,英文為bastard sword,但這兒也有點不合常理,其實不管是雙手巨劍或是大劍,都是十分輕巧的,但是,劇情需要嘛),大聲叫道:『今天我便要把你們這些怪獸們全都砍到地獄裡去!』
怪獸們顯然沒被那可怕的吼叫聲所嚇到,看見巨漢向牠們跑來也沒有恐懼。
威廉跑到最接近的怪物前,便純熟的把劍換成雙手持用,乾淨俐落的把人形怪物的頭斬了下來,還順道在從下至上的斬了一劍,使怪物一分為二。
屍首倒在地上,誰也不會覺得牠會活過來。他看了看那屍體,便如反射動作般盡可能的壓低身子,閃過了另一隻趕來的怪物的利爪。
威廉退了幾步後便又挺直身子,使出了冷靜的一擊──把劍從上到下垂直的劈下,又一頭怪物被分成兩部份。
『看吧,這些怪物並不是不死的!』威廉停了下來,大叫道。『我們能夠戰勝的,勇敢一點,戰士們!』
別的民兵們都陷入奮戰當中,他們雖然勇敢,但技巧仍是不足,已有數個民兵倒在地上,血流了滿地。
威廉卻如入無人之境,敵人們全都被他的攻擊砍成數塊,田園中很適合他揮舞著較長的武器。
撕殺了十分鐘後,只剩下羅伊和威廉二人作戰了,別的民兵都已躺在血泊中,怪物們卻愈來愈多,數量不減反增。
為了躲避敵方的那一抓,威廉猛的往後跳了一步,卻撞在後面的怪物身上。就這樣,他的背上給劃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他轉過身來,那頭怪獸便以後也不能再享受破壞時的快感了──牠被殺死了。可羅伊卻在同一時間給另一頭怪物殺死了,他的頭被對方的血盆大口咬了下來。
現在只剩下威廉一個在孤軍奮戰了。
還不到三十秒後,他便被怪物團團圍住,已經跟死人沒兩樣了。
就在此時,一道巨響從遠處傳來,周遭突然被刺眼的白光所淹沒。
威廉沒法多想,因為他就在那一刻昏死過去了。
兩分鐘前,鯉魚城民區。
賢雅正在自修,屋子外的喧囂沒有令她怎樣分心,羊皮紙攤在桌子前,在它的左方是一本破舊的大書,右方則是一瓶打開了的墨水。
她右手拿著羽毛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我就是不懂怎樣寫詩歌啊。』她苦惱的想著。看著那本破舊的大書的封面上那難以看清的『詩歌寫作指南』,她不禁嘆了口氣,就算找來了這樣的書,她還是學不好。
再望了望那張寫了難聽的字句的羊皮紙,她更低下頭來,上面寫著:
在遇見你之前,
一切都是如此的簡單。
我的生活就像冰塊一樣,
看似永不改變,生命卻在慢慢流失,
可是,在遇見你以後,
我的生命從此改變,
我現在是河流中的水,
正朝你的身前湧來,
我不能阻止自己,
然而,我的生命再沒有流失,
而是成為你生命中的一部份。
賢雅看完自己寫的東西以後,差點便暈倒了,她忍不住低聲咒罵道:『這是甚麼垃圾啊?』
就在她猶豫不決究竟該把它毀滅掉好,還是把它投稿到報紙上讓讀者笑一笑時,一道巨響從遠處傳來,周遭突然被刺眼的白光所淹沒。
不過可幸的是,很快的,光芒散去了,一切看起來就像巨響響起前一樣。賢雅從窗戶看出來,看見不少小孩子都嚇壞了,也有不少人從屋子裡跑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一個問題在她的腦中浮現,就跟其他人一樣。
所以,她連鞋子都忘了穿便打開了家門,走到外面去,卻發現其他人跟自己一樣滿臉疑惑。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但他們的說法也都全不一致,有的說這是神明顯靈,有的卻說是怪物大規模攻擊的先兆,甚至有些人說是新的煙火表演,更有人說大家都一起有幻覺了。
有些人的面上掛著的是興致勃勃的笑容,但也有一些,就像賢雅一樣,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啊!』淒厲的慘叫聲從她的屋子裡傳來。
賢雅很清楚,是她母親,便立即沖進屋子裡,去安撫應該受到了驚嚇的媽媽。
只是,回到了房間裡時,她只看見到一具失去了生氣的屍體。
賢雅忍住淚水,跑出家外,卻發現有幾個老人也倒在地上,斷了氣。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而且十分奇怪。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很想往城中心,而就在她想著為什麼她會有這樣的念頭時,她的雙腳已經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她跑得很快,但有不少人跑得比她更快。
事實上,所有人都在往同一方向奔跑著,像一頭野獸,永不知道疲倦,眼中全都閃爍著莫名的狂熱。
而在城的中心的那個騎著鯉魚的英雄雕像卻已倒下,站在原來的位置的,是一個散發著無比的高貴氣息的女人。
她的面容美麗,雖然全身赤裸,但身上的威嚴卻令任何人都不敢對她有任何的歪想。一雙漂亮的羽翼在她身後輕輕的拍動著。
『這就是真正的女神了?』賢雅不禁在心中猜想著。
人們突然全都跪了下來,只有一人例外──賢雅。她呆呆的看著四周,起初她看見了女神臉上的憤怒的神色──凡人在神面前應該保持卑微。
但是細看之下,賢雅卻發現,那個女神,其實是她的姐姐婕敏。
在那一剎那間,她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先是巨響和白光,接著是母親的突然死亡,最後居然是自己的姐姐變成了女神。
不過,她應該說是跟她姐姐長的一模一樣的女神,因為那雙眼睛早已失去了婕敏的可愛,沒了她的貪玩,而她那眼中的溫柔也消失了。
站在賢雅面前的,是一個陌生人。
但是,不知道是甚麼驅使她的,她居然慢慢的走向女神。而隨著她們的距離的拉近,婕敏的嚴厲神色漸漸消失了,最後,直到兩人終於面對面時,她才變回賢雅所熟悉的好姐姐。
『妹妹啊,就當是聽姐姐的話好了,快快離開這兒。找一匹馬,永遠別再回到人類的居住地。』婕敏平和的說,但語氣中帶有明顯的急切。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但是,為什麼?』賢雅不明白。
『我早已不是過去的我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極為強大的邪惡力量的行使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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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我要食叉包 於 08-8-28 00: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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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要食叉包
時間:
08-8-25 20:27
『不過……』賢雅還是那麼的猶豫。
『是你幫助了我暫時擺脫它的控制,但很快地,我便會消失了,到時候,你會更危險。』婕敏道。『再見了,賢雅。』
說罷,她的臉色又開始改變了。
『連姐姐也死了……』賢雅絕望的想著,拼命的往其中一家旅館跑去,輕鬆的翻身上了馬。她閉上了雙眼,再把它們張開,彷彿是希望一切只是一個幻覺而已。
可是,映入她的眼簾的,卻是人們瘋狂的跑向這位女神的面前,親吻著她的雙腳的景象。
賢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便騎著馬,離開了鯉魚城,離開了人類的國度,離開了洛塔克人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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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我要食叉包 於 08-8-25 20:2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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