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標題: 【偵探推理】 - 神探 Z - 第十一回 ~五年前~ [列印本頁]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1-5 20:18
標題: 【偵探推理】 - 神探 Z - 第十一回 ~五年前~
                                            
第一回~~~ 初顯身手~~~

     少年正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有著一頭混然天成黑髮,嚴整的面容上有著一雙唯有經歷無數煉獄才有的堅定雙瞳,深遂之中又有幾分神秘的憂鬱。身穿一件灰色大衣,和他胸前的藍色墜飾相當合襯。




  沒有人知道少年的來歷,僅能憑他胸前的藍色墜飾做聯想,上面印著Z




  窗外依舊是一片雪白,儘管沒有下雪我還是很想這麼形容。儘管順利搭上回程的飛機,但老高答應我的頭等艙還是沒實現,我很懷疑我到底是在為誰賣命。



17小時之前………………




    老高:小伙子!又破案啦,想不到這回連蘇格蘭警場都毫無頭緒的<姦屍毀容連續命案>都讓你給破了,恩,有什麼想要的就……


  Z:「頭等艙。我別無他求。」Z打岔道。


  老高:「這個太簡單了嘛!」

  Z:「你最好給我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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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結果已經是可想而知的,不過Z的不滿全寫在臉上,話雖如此,一般人根本無法從他的臉上探出究竟。


  搭乘民生用機本非Z之本意,英國當局並不想白白讓Z搭乘專機返台,就算幫助了英國當局破案,他們也不會隨便屈服在一個少年之下的,更別說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小鬼。


  在老高的幫助下Z才得以搭乘客機返台,只不過,老高似乎又犯了老毛病,這讓Z相當不滿。


     很快的,飛機降落在200X年午夜的台灣桃園機場。Z坐在最接近門口的位置,看著旅客一個接著一個下機,Z還是不為所動。


     也許是出於職業病的關係,他習慣在這種時機打量機上的旅客。


     有幾年沒回來了?四年有了吧,北台灣的冬天仍舊是陰冷的令人不自在。


     Z下機後便開著老高準備的警車揚長而去。幾分鐘後,於 Z 大衣口袋傳來了不太悅耳的聲音,對他來說。



 Z
接到了來自老高的簡訊:

                  
                      桃竹休息站,命案,盡速趕來。
                                                



   老高

           
     還是一樣那麼會差遣人


     訊息的急迫連 Z 想打開雨刷的時間都顯得無地自容。


     不久後,Z 抵達了位於桃園國道的桃竹休息站。


     地面的濕滑讓一向沉靜的停車場四處響起如共鳴般的咒罵聲,這顯得 Z 駕車的模樣未免太過遊刃有餘。


     Z 下車後緩步奔入休息站,四處搜尋老高等人的蹤影。


  「嘿!Z,在樓上。」老高靠在二樓欄杆旁向 Z 招了招手。


  桃竹休息站的裝潢相當新穎,告示牌也是標的清清楚楚,由於夜色已深,Z大概就看到這些了。



 Z
來到了案發現場。



  地點是二樓的美食街,話說是街,也不過五六家店鋪。而案發現場是位於最深處的速食店。

  包刮老高在內一共只來了四名警探,陣仗真是有夠小的,是因為知道我要來嗎?


     其中一人正忙著採樣和搜索現場,另一人在做筆錄。至於老高,還是和以前一樣等待坐享其成。


  「喲喲喲,這不是Z嗎?別來無恙啊?」老高一派輕鬆的說道。


  「其實,我原本是要去接你的,沒想到,碰上了這起意外。」老高搪塞說。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來?」 Z 怏怏不樂的說道。


  「這當然,若不是我幫你打通國際市場,你能有今天嗎?」老高胸有成竹的說道。

  「………」Z無言以對。


  「那麼,描述一下案情吧。」Z想轉開話題。


  「喔,說到這案子真有點麻煩。」話雖如此,老高怎麼看都不像是覺得麻煩。


  「死者是一個在速食店打工的小伙子,19歲,在店內倉庫上吊身亡,店員是在11點40分左右聽到倉庫傳來的巨響後才發現的,顯然是繩索斷後,屍體著地的聲音。」

  老高接著說:「由於上吊時間點相當特殊,不排除是他殺,但又發現死者隨身攜帶鎮定劑,且左手的刀傷疑似有自殘的傾向,所以自殺層面較大。」老高說完後,二人皆沉默不語。

  突然!   


  「你……你就是傳聞中無案不破的偵探諮詢師 Z 嗎?」貌似我的支持者打破了靜默,真是個膽子不小的傢伙。


  「您好,我是這個月剛剛升上警探的石育吉,叫我育吉就行了,前輩跟我說了不少你的事情,聽說你可以單手掐死一隻老虎,雙手舉起一輛火車,請問是真的嗎?


     眼前這位警界同仁,身高大約六呎,體型良好,外貌機靈,染了一頭棕髮 ,從剛才的語氣看來的確是沒見過世面的超級大菜鳥,有這種反應大概就是台灣警察教育最大的敗筆。

         

  「我說你……,剛才的話應該是第一次遇見超人在用的吧?」Z 的語氣帶有些許無奈。


  「嗯喀……育吉啊,從今以後你就跟著 Z 去學習吧,今後也擔任他的副手兼警局之間的聯絡人。」老高指使道。


  「………。」還真是隨便。

  「真…真的嗎,這真是你…至高無上的榮幸。」

  「………。」這傢伙開始語無倫次了。

  「我說,感人的相識就到此為止如何,我建議我們來辦案吧。」Z 無奈的說。


  「嗯嗯,辦案才是正經事。」老高附和道。

     這時,一旁勘查的兩名探員介入了我們的三人世界。


  「高組長,初步調查結果證實死者是上吊自殺,身上雖受多處刀傷,不過疑似是自殘的結果,也不排除他殺可能。以屍斑和體溫來看,估計死者已死了4小時左右,且死前還服了大量安眠藥和鎮定劑。此外我們剛剛詢問了其他店員,證實他本生就患有嚴重憂鬱症。」

  「恩,說的很好。」

  老高說著,便朝向Z


  「Z 去證實一下,讓大家開開眼界。」老高殷切期盼的說道。


    
Z
沒等老高說完,人已走向死者。



     死者是男性,體態蘚弱,身長約莫五呎十吋,職業是美食街速食店員工,死在倉庫內。



 Z
一邊打量著一邊走近死者。



     死了四小時是吧,恩…差不多是這個時間,然而身上有六處刀傷,通通集中在左手,脖子上也有一處被繩索纏住的淤傷。


  Z檢查傷處後,開始對屍體東聞西按,非常熟練。


     Z 在一旁發現了那條繩索。繩索斷了,顯然是受重過度後才斷的。


  Z 很仔細的檢查了案發現場。


  隨後,Z向其他店員要求察看廚房。


  「你們營業時,店員有各自的職務嗎?」Z問道。


  「嗯…有喔。像我是負責為客人點餐。」店員小姐答道。

  「喔,那會跨領域工作嗎?」

  「嗯…不一定欸,但在內部廚房工作的人是不會出來幫忙的。」

  「那麼,佈置店內的裝飾品,都放在什麼地方?」


        「在…在儲藏室。」店員小姐臉上充滿不安,也許是因為在案發現場的關係。

  「沒有別的地方嗎。」

  「沒有了。」


  接著,Z開始聞遍廚房內外。


  「死者,是負責什麼的?」

  「張…張生啊,他是負責內部廚房的配料調理。」

  「配料?也就是醬料囉,應該都有戴手套吧。」

  「嗯,大家都有戴。」

  「能否營運一次。」

  「啊……」店員小姐臉上充滿疑惑。

  「喂!各位,要吃點什麼宵夜啊?」Z對老高等人叫道。


  「宵夜啊,那太好了。奔波了一天,我肚子也餓了。」老高留著口水,走到點餐處。

  「高組長!現在不是吃東西的時候吧?」探員們異口同聲說道。

  儘管如此,老高還是替自己和探員們各點了份漢堡,Z自己則是點了份薯條。


  而廚房運作的過程,Z完全看在眼裡。


  五分鐘後,大家各自吃著自己的餐點。

  「我說Z啊…你葫蘆裡到底賣些什麼藥啊?」老高邊吃邊問道。


  「你等下就明白了。」Z看似胸有成竹。


  吃完後,Z把店員們招集了來,而老高等人各自坐定,像是準備欣賞電影般凝神看著如同大螢幕的Z


  「所以說,店員一共就七人,全員到齊?」Z問道。


  「恩……恩。」美麗地店員小姐答道。

  店員們各個絣氣凝神地等待 Z 發落,這種氣氛就像放榜前一樣凝重,似乎連空氣都被凍住般,非常地,凝重。


  「其實也沒什麼啦!」Z 一派輕鬆的說道,這種從容不迫,就像還沒放榜就知道自己已經考上了一樣,非常地,欠扁。


  「我只是想說,兇嫌應該就在你們之中。」

  「是真的嗎,Z。」老高半信半疑的問到。 


  「恩…大概吧。」

  「………。」

  「首先,因為倉庫實在太過隱密,我想,如果沒在這裡待過,很難下的了手,還有…」

  「等等!你是說你肯定是他——殺囉!?」老高用一種高亢興奮並幾近破音的語調問道,我想,這種聲音全世界大概只有老高發的出來,他就是一個這麼妙的人。

  「喀哼嗯……抱歉,有點失態。」老高尷尬的說道。

    會這麼興奮是因為如果是凶殺案的話,對警察來說,若能偵破將會是無比的成就,對於升職來說。還有因為我來辦的關係,破案的機會更幾近百分百,也難怪他會那麼興奮了。


  剛剛的插曲似乎讓氣氛緩和一點了,然而店員們在剎那間的表情變化皆難逃 Z 地法眼。


  「那麼,我繼續說了,兇手除了對店內很熟之外,由於判定死者是死於四小時前,也就是八點半左右。那時候店內應該是人潮最多的高峰期,假如一個外人想預謀殺人,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絕對是店內的人,且犯案更需優良的地理位置才得以迅速下手。」說到這裡,Z發現其中一位店員已經汗流浹背。


  「接著,至於為什麼判定是他殺,原因是死者之前吃了安眠藥,這可能也是兩位探員不排除他殺的原因之ㄧ。」

  「還有那條繩索是一切的關鍵。我仔細查看過了,那條繩索的確是受力過度才斷的,不過上面有大量的水分,而且是汗水,而那汗水的味道相當特殊,是混合了店內食品才能有的味道。」

  「喔,是混合了什麼食品?」老高問到。

  「顯然是混合了我剛剛吃的『義大利風味-特製薯條』的味道。」

  「而這種薯條完全是在內部廚房完工,但全程只有內部油炸薯條和外部負責儲存薯條兩邊的員工才有可能直接接觸。死者只需負責油炸後,把它丟進特殊器具並裝入調味粉搖動即可,完全不會碰處到。」

  Z接著說:「再者剛剛聞了死者雙手,既沒有出汗跡象,也沒有那調味料的氣味。有的,只剩那永遠的蒼冷,和慘白。」Z說話的同時瞪了某店員一眼。


  「再來那條繩索像是用來佈置店內的飾品,而繩索統一儲存在倉庫內,可說是百分之百完全的乾燥。這說明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來自兇手的手了。」

  「可是,作業時,員工不都各自帶著手套嗎?」育吉問道。

  「好問題。大家都帶著手套,所以味道更不可能會是死者所留。依我剛才在內部廚房的觀察,死者和油炸薯條的員工是沒有機會脫下手套的,只可能會是調理漢堡及打游擊二人才有可能。但也不否認外部廚房的員工會進去幫忙的可能。」

  「那不就找不到兇手了嗎?」育吉問道。

  「先別急,這只是其中一條用來證明本案非自殺的線索罷了。」

  「那麼關鍵在?」老高問道。


  「在於死者左手的六道刀傷。」

  「嗯…我也有察覺到那傷痕怪怪的。」老高附和道。

  「死者雙手並沒有任何自殘的前例,這可以說是第一次。至於誰會在工作繁忙時自殘呢?況且傷痕看似是有目的性的,絕非工作時的不小心,更不可能是死者的舊傷,因為那根本沒有癒合的跡象,且出血狀況也不對勁,推測是死後才被劃上的。」Z邊說邊指著屍體的刀傷。


  「更重要的是,兇手愚蠢的故弄玄虛,似乎給了我們更重要的線索。」Z嘴角上揚。


  「切痕非常平直,顯然是毫不猶豫的快速劃過。另外,切痕角度及方向根本是違反了人體工學。自己要自殘時,不可能這麼切的。」

  Z精采的分析讓在場無不暗自傾佩,唯有一人明顯的不自在。


  Z又說:「刀傷的發現可不僅只如此,依我觀察,嫌犯是左撇子,有個尖下巴,他的身高介於一米七五到一米九。」


  「哦!?Z!你居然連這些都看的出來?」老高驚叫道。


  「因為死者是右撇,兇手考慮到這點才在他左手創作,可能因為顧慮到不能在死者身上留下任何指紋,兇手是以背對死者的方式作案,這樣不但可以以身體當作後墊,增加穩定性,手也完全不會碰觸到死者分毫。」

  Z說著便走到死者背後作模擬。


  「如此,才會在死者左手留下方向相反的刀傷,雖然傷痕很淺,不過仍然看的出來。」

  「不過,用右手在死者正前方劃上刀傷,不也可以嗎?」最早的查看刀傷的陸前輩問道。

  「沒錯,方向上也是辦的到那種刀傷。不過,會判定兇手是左撇是因為依刀傷輕重平穩程度來看,那似乎是慣用手所為,除非他兩手通用。還有繩索打結的前後順序跟正常順序不太一樣。」

  Z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主要依據是在死者左側肩膀上,有明顯壓覆跡象,要是圓下巴或雙下巴是不會有那種程度的痕跡的,顯然是背對死者,下巴壓在死者肩膀上的結果。再來,死者身高約是一米七五,依壓痕位置來看,兇手身高至少要與死者一樣才合理,若加上繩索伸縮範圍來看,兇手最高是一米九。」

  「所以犯人是先讓死者服用安眠藥後,再將他弄進倉庫,用現場的繩索將死者勒死上吊後,再背對死者用左手劃上刀傷的,對吧。」育吉興奮的說道。

  「證據都已經那麼充足了,總之兇手是個一米七五至一米九的男性,左撇,並且有尖下巴!」

   老高說著,便開始掃描著店員們。


  緊張的氣氛再度壟罩,這種無法形容的氛圍,唯有絕對零度降臨才有辦法與之比擬。

  但,犯罪現場是不可能存有「永遠的寂靜」的,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一切都有破繭而出的剎那。

  「是我幹的!」其中一位店員大叫道,像是為對抗惡勢力挺身站了出來,他好像搞錯身份了。

  只見這位仁兄身長約一米八,果然有著尖下巴。

  不過他的舉動,著實嚇了在場所有人一跳。

  終於,事情總算告一個段落了。


  Z 沒等那位店員說出實情便先行離開,而老高和其他探員正處理後續。


  Z 駕著老高安排給他的警車離去,雖說是警車,不過外表完全是一輛黑色保時捷,也因如此,Z 才沒追就頭等艙的事情。

  正當Z開往旅館時,手機又響了起來。


  「又怎~~」

  無法享有片刻安寧的Z,連上帝都為之憐惜。


  「不好了,那傢伙逃了!」老高驚叫道。

  「你這老頭,你還算警察嗎?他怎麼逃的?」

  「那畜牲還真是武藝高超啊!他擊倒我兩名探員後便飛奔逃走了,育吉追了上去,你注意一下車道有沒有一輛白色廂型車。」

  「你確定是往這個方向?」

  「不確定。」

  「………」


未完待續…   下一回 , ~委託人~ , 敬請期待


[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10-5-25 23:49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1-7 17:17
第二回~~委託人~~ 





     十分鐘後,Z已經不打算再插手管老高的案子了。他正筆直的朝著過去曾被它當成「家」的旅館前進。
 


  而在Z離開案發現場的一小時後,於老高車內………




  「…………」


  「育吉啊…」儘管疲憊的身軀一再阻止,老高終究按耐不住。


  「回到警局後,一定要把那傢伙的底細查清楚。」


  「還要再去趟休息站嗎?」


  「不,我們只需要電話連絡那家店的業者,依問出的結果去一步步追蹤。」


  「查到之後呢?」


  「可能會毫無頭緒,也可能有所進展。總之,我一定要將那畜生繩之以……法!」老高氣憤的重現了他得天獨厚的破嗓。


  「…高組長」育吉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我覺得很奇怪。」


  「恩?」老高用一種不耐煩又不懷好意的眼神瞥了育吉一眼。


  「那傢伙為什麼會那麼坦白?」


  「這還用說,因為良心不安所以…咦?」老高似乎了解了育吉的話。


  育吉接著道:「這傢伙在Z說出兇手有可能在店員之中後就突然變的很不自在。除了左顧右盼外,汗流量也非常驚人。」育吉邊說邊看著老高。




  「最奇怪的是,他並沒有那種『嫌犯露出馬腳後的不安感』,反而直接站出來自首。」


  「恩,以Z舉出的線索並不足以認定兇手的身分,至少,還沒有到罪證確鑿的地步。不過,Z那小子似乎還留了一手,但那傢伙出乎意料的認罪讓在場都嚇了一跳。」



  育吉插上嘴:「等Z走後,那傢伙便又開始四處觀察狀況,好像在確定有沒有其他警察,之後就擊倒陳前輩和陸前輩逃逸了。」




  「真是他媽的混帳東西!嗝!」老高罵完後打了個嗝,是個充滿蒜味的嗝。


  「喂!你活的不耐煩了啊!摀什麼鼻子啊!」



  
  十二月五日,案發後隔天中午


  嘟~嘟~嘟~~


  旅館電話機響了。


  Z睡眼惺忪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後接起電話。




  『嗚~』


  『喂~Z,你還在睡呀!是這樣的,關於昨天的案子,總之,一小時後老地方見,中餐我請客,嘟~嘟~~』




  「恩…恩?他是怎知道我房間電話的,喔!一定是大嬸,真是的,就算把手機關掉還是能找過來…」Z又繼續去尋夢了。




  五十分鐘後,青年來到了旅館門口,正當他確認方向準備起步時,一個嬌柔的聲音叫住了他。


  「蘇先生~」


  叫住他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她有著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秋水般清澈柔美的雙眼,眉宇之間還帶有一種楚楚可憐的韻致,穿著合襯更突顯其身材的曼妙。


  青年不得其解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誰知一眼就是半晌。



  兩人相視不語。


  片刻,青年打破了沉默。


  「有什麼事嗎?」


  「你忘了你的房門鑰匙。」少女微笑道。


  「………謝謝」


  「不過你怎麼叫我蘇先生?」


  「你的房門鑰匙上寫的。」


  「……恩,謝了。」青年再次道謝,心中暗想:「還好不是叫我Z。」




  北部的冬天雖然又冷又濕,不過所謂的晴天,也未嘗不曾有,不過像今天陽光普照的,可說少之又少。


  Z來到了老高口中的老地方,原來是一間咖啡廳,類似星X克的咖啡廳。從店面來看,已是將近十年的老店,緊鄰巷口的部份非常老舊,而靠近街道的部份則是翻修的很徹底,新與舊的差異形成了有趣的對比。由於地處黃金地段,是上班族和學生經常聚焦的場所,這也是生意依舊興隆的原因之ㄧ。不過今天,倒不像那麼回事。




  青年推門進去,遠遠就看到一位衣不蔽體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一臉落腮鬍可是像極了著名的職棒球員。叼根菸,凶狠無奈的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先…先生,我們店內是禁止吸煙的。」服務生似乎活的不耐煩了。


  「嗯?你說什麼!?」野蠻人叫道。



  正當服務生面臨生死交關之時,青年站到了二人之間。


  「老高,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你沒有正常一點的服裝嗎?」青年問道。


  「小哥,我穿什麼你管的著嗎?欸?」老高似乎看出了什麼。


  「青年坐定位,點了一份店內最昂貴的『黃金尊貴套餐』。」


  老高不知所措的望向青年。


  「我說…儘管正值發育也有個限度吧,Z!你怎麼突然長了十幾歲啊?」老高吃驚問道。




  「這是易容術,我是推測我臉部肌肉群的成長變化,在臉上動了些許手腳,這樣,才不會像個小鬼。獨自辦案也比較有利。」


   Z的實際年齡是17歲,有著一米八的身高,儘管不易容樣子也夠成熟了,他那無比俊美的面容,到那應該都是無往不利。




  不過仍是個小鬼。


    「你在西方都玩這種把戲呀?」老高語帶調侃的問道。




  「恩。因為在那裡,不管是英國情報局或警事廳,甚至美國CIAFBI。那些人是不會把小鬼的話當一回事的。」




  Z臉上完全看不出曾身處異地打拼的心酸,和思鄉之情。仍是不帶任何情緒的招牌表情。




  「哀~這可真為難你了。」老高說著,用手拍了拍Z的肩膀。




  Z一把推開,毫不領老高的情。他倆的互動永遠都是那麼的不協調。儘管如此,父子般的交情旁人都很清楚。




  「還是那副死樣子。」老高心中暗罵。


  「對了。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總算切入正題了。


  老高將煙從嘴邊拿開,吞雲吐霧的說道:


  「我高梟雄,位階警察廳刑事部部長,也是搜查一課的組長。曾任夜鷹計劃總教練,打擊過無數罪犯,培養出無數警界精英。一世英名、叱吒風雲的警界傳奇人物,外號『奪命追魂高』…」 

     
    「這是你自傳的開場白嗎?我倒覺得像是某牌米糕的廣告詞。」Z滿不屑的插嘴道。




  「你個混帳!別差老子的話,還是一樣沒教養。」老高怒道。殊不知,誰沒教養。


  老高接著說:「誰知,昨天那狗娘養的畜牲!撂倒我兩名警探後,居然對擋在前方的我視而不見,順著電梯扶手滑了下去!竟然在老子我面前肇事逃逸,至今仍逍遙法外。天殺的畜………牲!」如同哽到鉛塊般,老高的招牌破嗓原音重現。


  霎時,老高成為了眾所矚目的焦點,臉上卻沒有半點喜色。


  「跟你同桌真的很丟臉。」Z無奈的說道。




  「我還期待你今天會創新紀錄呢,還是破功了。」


  「……Z,你今天話很多呢,心情不錯嘛!」老高刻意放低音量瞪視著Z




  Z沒答話。




  談話間,Z的黃金尊貴套餐已送達。




  「先生,我們店內是禁止吸煙和大聲喧嘩的。」服務生再次叮嚀,這次又多加了一條罪狀。


  「………喔。」老高很不甘願的將菸頭插入煙灰缸。」


  「嗯喀哼。是這樣的,我想問你關於昨天案子的事。」


  非常難得,這次是由老高主動拉回主題。


  「看法?嫌犯不都自首了嗎?」Z滿不在乎的答道。




  「Z!你知道我在講什麼。」老高不想再跟Z扯下去。




  Z發現老高雙眼充滿怒火,簡直要噴出來了。




  「恩。事實上昨夜我所注意的嫌犯,並不是那逃跑的傢伙。」Z邊吃邊說道。




  「什麼!?莫非兇手另有其人?」


  「八成是。昨夜,那傢伙的行為雖然很不正常,不過內行人都看的出來,他不正常的原因並非因為它是兇手。」Z說著便合起雙手靠在嘴邊。




  「那麼…」


  「跟據你所說,我會推測他是在保護什麼人。他昨夜的表現,像是在觀察時機,伺機而動,讓你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可能早就打算這麼做了。」


  「你說他在保護…什麼人?」老高陷入疑惑。 


  「推測他是在保護真正的兇手,眼看案情已呼之欲出,兇手對他來說可能非常重要,又或者是他的頭子。」


  「如果他的自首是有目的性的,但沒看到他和什麼人有互動啊?」


  「所以,很有可能是早已計畫好的。」


  「!」


  「兇手將案情發展成上吊,且夜已深。警方因此大意,人帶的很少,剛好給對方有機可趁。」


  「所以,真兇早就計畫這麼脫身?」


  「恩。我想是的。」


  Z停頓了一下,將口中食物吞下,繼續說:




  「你在電話中說道,那傢身手了得,且依你剛才所說,他在擊倒探員後,遇到你的阻攔反而從扶手滑了下去,所以他遇事應變能力強。不過缺乏冷靜,他左顧右盼的動作太明顯,讓人有所連想。」


  「所以我在想,那傢伙只負責脫逃吸引注意,主使者仍藏身店員之中。而整件事都是他規劃的。」


  Z說完後,老高拍手叫好:




  「不愧是Z啊,享譽國際果然不是蓋的。」




  老高稱讚後,立即正經的說道:


  「其實今天早上,我已聯絡了那家店的業者。他們的員工資料全毀,且除了昨天逃跑的傢伙,今天有一個姓王的也沒來。聽你剛才的分析,那姓王的傢伙應該就是兇手。」


  「這是肯定的。」Z喝了口湯。




  「不過,我在想他們的姓名應該都是假的。」Z啜了口茶。




  「那傢伙很聰明,他既然已為最壞的結果做了準備,想必不可能會留這種線索給我們。」Z說道。




  「不過,他的外貌倒是和我所推理的一樣,身高…尖下巴…」


  「你昨晚就注意到他了!?」老高不可置信的問道。


  「恩。他的反應,才像是嫌犯應有的模樣。雖然只是臉部肌肉和眼神的不尋常,但這些對我來說就足夠了。」Z淡淡的說道。  




  老高著實被Z驚人的洞悉力下了一跳。




  「打給育吉,叫他去查死者的家境、背景,有必要為這案子成立專案小組。」Z命令道。




  「成立專案小組?有這麼嚴重嗎?」



  「這案子不簡單,這是謀殺,而且對方是能手,一定幹了不少次。」


  「恩…再說吧,先讓育吉去查,若有必要再成立也不遲。」老高意外的消極下來。


  「Z!」老高突然嚴肅起來,這是今天他最認真的一次。




  「?」


  「事實上我今天叫你來,同時為了另一起案子。」


  「有什麼案子需要你這麼嚴肅嗎?」Z放下了叉子。




  「是這樣子的,這案子在這裡不好說話,到我家去說吧。」


  Z吃完了最後一口,擦擦嘴,把帳單遞給老高。




  二人走到櫃檯。


  只見櫃檯小姐快速的操作著收營機。


  啪咑啪咑~叮~


  「總共是兩千兩百元。」櫃檯小姐語出驚人。


  「什…什麼!是…不是多了一…個…零啊?」老高幾近昏厥的用沙啞版的破嗓問道。


  「沒有啊~您點的是本店頂級餐點『黃金尊貴套餐』,沒有錯的。」櫃檯小姐嬌嗔道。


  老高轉過頭來瞪了Z一眼,不甘願的付了錢。




  真是不甘願的一天。對老高來說。





  
  一小時前,正午十二點。



  「幹的怎麼樣了。」一個擁有尖下巴的男子問道。


 
  「都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另一個擁有尖下巴的男子答道。


  世上擁有尖下巴的男子真的很多……


  「那麼可以行動了。」被稱作「您」的尖下巴男子道。


  「恩。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另一個尖下巴道。


  兩個尖下巴似乎又要幹起可怕的勾當了。



  

[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10-5-20 19:40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1-7 17:20


  話說二人來到了老高家門。


  老高家座落在小山丘上,是一間獨棟透天厝,頗有高官官邸的氣勢。附近皆是高級住宅,皆是政商名流、電影明星、或是其他富豪的住所。簡而言之,老高是個有錢人,不過卻很小氣。


  二人進屋後,迎面來了一位婦人。


  「高大嬸好。」Z頗有禮貌的向老高妻子問好。和對待老高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唉呦~看看是誰來啦!這不是任兒嗎!」高大嬸對Z這個字的念法,有獨道的見解。




  老高家就如同房屋外觀一樣,非常樸素。


   「阿夙,去弄三杯茶來。」老高命令道。




  「三杯?莫非高大嬸也要加入話題?」Z問道。




  不過下一秒映入Z眼簾的美景,讓問題迎刃而解。






  「蘇先生~」



下一回, ~無法行動~

                  敬請期待………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1-8 18:38
第三回~~無法行動~~

  極為纖細柔美的聲音再度迴盪於Z耳畔。


  就某種層面來說,這聲音帶給Z的震撼遠大於老高的破嗓。


    「原來…你們彼此認識啊!」老高驚訝道。


  老高發覺不對,疑惑的望向Z


  「你姓蘇?」

  「老高,你先把事情原由全告訴我再說吧。」

  Z說著,便隨便找個位子坐了下來,翹腿抱胸看著老高。


  三人坐定後,各自啜著高大嬸端來的茶。


  客廳陷入靜默。

  「老高。快說吧。」Z首先發話。


  老高點了點頭,啜了口茶皺眉道:

  「阿夙…這茶…莫非是…」老高用破嗓叫喚著妻子。

  顯然,今天的老高,喉嚨狀況不是很好。

  「別管茶了!老高。」Z喝道。


  「不行!依我推測,這茶一定是『埔里阿波茶』,這很貴的!」老高怒道。

  「什麼阿不阿伯不伯的,現在先處理這位小姐的事為重吧!」Z回道。


  兩人站了起來,互相瞪視,並開始繞著茶几遊走。儼然是兩隻兇猛的野獸,為爭奪萬獸之王而展開的序幕戰。

  轉眼間,客廳的氣氛從萬籟俱寂,轉為水深火熱。這兩人,真是帶動氣氛的能手。

  「你們兩個!才一回來就幹麻!?想打架啊!!」


  Z和老高一時被這尖銳高亢的喊聲喝住了,連動都動不了。


  「高…高大嬸。」Z這才坐了下來。


  「叫什麼叫啊?何必呢?」老高也坐了下來。

  客廳再度回道原來的寂靜,如同宇宙大霹靂前,最原始的寂靜。

  「妳一定被這兩人嚇壞了吧?」高大嬸安撫一旁的少女。

  「不…不會啦~他們人都很好的~」柔美的聲音中,含有自欺欺人的味道。


  「嗯喀…好了,回歸正題吧。」老高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這位小姐身受非常大的劫難。」老高說著便看了少女一眼。

  「還是我來向蘇先生說明吧。」少女的眼神帶有一絲哀傷。眉頭微蹙的神情有如西施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我也姓蘇~我叫做蘇琪~」

  Z眉頭微動。


  「事情是從我父親開始的。家父生性好賭,貪戀杯中物,又不務正業,心情不好時甚至還會拿母親出氣,這些狀況已從我十歲就開始了。」

  「在我升上國二後不久,我母親就被家父活活氣死了。想不到母親的死,換來的是父親的崩潰,賭性加劇,成天都幻想著發大財後榮華富貴的情景,以賭場為家,並結下了一大筆債。」

  說著,蘇琪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靠著母親偷偷留給我和弟弟的錢,還夠生活到我上高中。雖然考上了台南第一學府,卻必須半工半讀賺取生活費,過著和弟弟相依為命的生活。所幸父親很少回家,不常和我討取生活費,日子還算過得去。」


  蘇琪停了下來,喝口阿波茶後繼續說道:

  「在我考上北部的大學後,由於弟弟剛上高中,無法照料遠在南部的弟弟。雖然弟弟考取了學校公費生,誰知,父親上門要錢的次數越趨頻繁。」蘇琪望向Z,哀傷的說道。


  「真的是非常令人難過的身家背景。」老高說道。

  「不過還沒說到重點吧。」Z淡淡的說道。臉上不帶有任何表情的望向蘇琪。


  老高似乎對Z的冷言冷語非常氣憤,向Z瞪了一眼。


  「嗯~事情是發生在上週一,也就是一週之前。因為聽聞父親突然驟逝的惡耗,我從台北趕到了台南老家。」

  蘇琪嘆了口氣,穩定住情緒後繼續說道:

  「父親死的好慘,臉已是血肉模糊,身上有多到數不清的傷痕。屍體是在賭場找到的,做了解剖報告後,便送去火化了。」

  「解剖報告有必要看一下。妳身上有帶嗎?」Z問道。


  「嗯~」蘇琪將報告從袋子裡拿了出來遞給Z


  「死於十一月二十八日,星期一的晚上九點。身上有十八處骨折,肋骨全斷,並且面目非……………,而致命傷是在胸口的一刀,也是唯一的一刀。」Z看完後點了點頭。


  啪!

  Z將報告丟在桌上。


  「毫無鑑別度可言,不過依然能推敲出一些事實。」

  「犯人先將令尊亂棍打趴後,再向他補了最後一刀。手段相當殘忍,不過最後的那一刀有些奇怪。」


  「怎麼奇怪?」老高問道。

  「據我所知,一般討債集團是不會隨意殺人滅口的。若如此,他們便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惹上殺身之禍,這是非常不智的行為。然而,以蘇小姐父親未受刀傷前的傷勢來看,也將不久於人世。就算再怎麼恨,也應有所節制,畢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處決一個人是既愚蠢又殘忍的行為。」

  Z說完,望向蘇琪問道:


  「當地警方調查的結果如何?」

  「他們~毫無頭緒…」蘇琪回答道。

  「是嗎。這就怪了。那麼屍體是怎麼發現的?」Z又問道。


  「嗯~聽說是在賭場的廁所。」

  「這樣的話,事情絕非發生在賭場。」Z說道。


  「顯然有必要親自去一趟。」

  「那~那個~蘇先生,其實我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查明殺父兇手。」蘇琪道。

  「?」Z眉頭一皺。


  蘇琪深呼吸,穩住情緒後說道:

  「父親死後的第二天,我在家中一面牆上,發…發現了,用血…寫下的留言。」蘇琪說完後,臉色更加慘白。雪白的肌膚,毫無血色。

  「寫些什麼?」Z問道。


  Z仍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問道。他此刻的冷酷,簡直人神共憤。


  「嗯~其實…我有拍下來。」


  蘇琪堅強的從袋子裡拿出幾張照片,遞給了Z。儘管手顫抖的非常厲害。


  「沒事的。」

  Z握住了少女的玉手,用含帶鐵銹般的低沉嗓音安慰道。


  此舉讓在場相當驚訝。

  「謝~謝謝~」

  神奇的,蘇琪的臉頰,漸漸恢復了血色,手也不再顫抖。

  這是Z嗎?


  老高問到了全世界的心聲。

  Z仔細查看手上的照片。


  
                開始而已

  
  「……」Z不語。


  蘇琪這時又將手機遞給Z


  「之後~他發給我這則簡訊。」

  Z接過。



  『叫,不停。』


  「………」Z仍是不語。


  「我當時還是報了警,可是…可怕的事,還是發生了。」蘇琪語調有些顫抖的說道。

  「顯然你叫了。」

     「~~~」蘇琪低下頭,有些自責。


  「三天後的下午,弟弟放學後就……沒有消息了。」蘇琪眼匡泛紅。

  「好了…我一定會把妳弟弟找回來的。」老高安慰道。

  這老頭,最後還不是丟給我獨幹。

  「可…妳是怎聯絡上老高的?」Z問道。


  「嗯~我是很害怕。不過為了弟弟,我決定放手一搏。」

  蘇琪眼神轉為堅定,真是堅強的少女。

  「怎麼搏?」Z又問道。


  「嗯~其實,在我小的時候,因母親曾是警官的關係,我時常會注意警界的新聞,也喜歡和母親一起研究案件。」

  「弟弟失蹤後,我根本不知所措。於是,我就到母親房間,思考著下一步。在母親過世後,只要我有什麼不愉快,都會到母親房間,躺在床上。彷彿,母親就在我身邊,能聽我訴苦,告訴我下一步。」蘇琪說著,臉上浮起溫暖的微笑。美不勝收。

  「果然~母親顯靈,讓我想起了母親曾交代過的話。母親在我小的時候曾說過,若是家裡遇到了什麼危機,就把梳妝台上的化妝品一個一個拿下來。我當時雖不了解,直到那一天,我試著做了。原來,在梳妝台上,其中一罐化妝品是機關鈕,我把它拿了下來,桌面就打開了。裡面有兩封信。第一封寫的,依序都是母親生前信賴的人的警急聯絡方式。而第二封,則記敘著警方的高階機密,標題是『Z』。」


  Z眉頭深鎖。


  Z計畫。」老高說道。


  「那是從前的機密了,現在則是國際間的機密。」老高說著看向Z


  「上面寫著『警方的最後堡壘』,開頭是講一個10歲小男孩,連續偵破十幾起警方常年毫無頭緒的舊案。最後寫到聯絡地址,就在高先生家。」


  「這當然,我就是Z計畫的發起人。」老高自豪的說道,不知道有什麼好驕傲的。


  「由於考慮到當時的狀況~若用電話連絡怕會遭到竊聽,所以,我把一切都賭在Z計畫。」


  「所以,妳千里迢迢找到了老高家的住處,為了找這位10歲小男孩。」

  「嗯~雖然我不知道真假,不過算起來,當年的男孩,現在也有17、8歲了。」

  「那麼,妳又是怎麼來到台北的?」Z問道。


  「當時我雖然很害怕,我還是行動了。我一路上連換了五次車,先乘客運走國道,再乘計程車走省道。如此換來換去。」

  「嗯,做法很聰明。若是一開始就撘計程車是很危險的。」Z誇道。


  「在換車的空檔中,妳有注意到任何人在跟蹤嗎?」Z又問。


  「我已經很注意了,一路上都很正常。」

  「我來到高先生家後,高太太非常款待我,還告訴了我Z的住處,雖然最後沒找到人,我還是非常感激。」蘇琪對著遠在廚房的高大嬸微笑道。


  「雖然我不想潑妳冷水,不過,那些傢伙還是找上門來了。」Z說著,開始環顧四周。


  !!!!

  「嗚~蘇先生,你是~怎麼知道的?!」蘇琪驚道。


  「對呀!你憑什麼這麼肯定。」老高也問道。

  「這個。」Z說著,將蘇琪的手機放在茶几上。


  「傳過來的時間是1小時前。」Z說道。



  『若動員警方,恐危及令賢弟的性命。』


  「很顯然是另一個人發的,這次比較文雅一點了。」Z說道。


  老高看完後,隨即起身將所有窗簾拉上。

  三人似乎都了解到事態的嚴重性。

  屋內再次陷入沉默。令人不寒而慄的緊張氣氛,正壟罩在老高舍下。

  「我~我們必須快點找到Z。」蘇琪緊張的說道。


  殊不知,Z正坐在她的正前方。


  「的確,現在這種狀況是無法動員警力的,若是派遣便衣刑警,也有極大風險。」老高說道。

  「警方,根本無法行動。」老高睜大雙眼,絕望的看向天花板。

     屋內的氣氛已降到極點,儘管門窗深鎖,依然能感受到冷冽的寒氣,及令人膽寒的風嘯。老天似乎也非常配合的,讓天色暗了下來。


  此時,青年起身,望廁所而去。

  「其實,妳要找的人,一直都在這屋子裡。」

  蘇琪滿臉疑惑。


  「他~在廁所嗎?」

  「………」

  Z去上了廁所,客廳只剩老高和蘇琪二人。


  「高先生~能不能~嗯~能不能解釋一下,什麼是『Z』計畫呢~」蘇琪嬌聲問道。


  「…嗯…這個嘛…」老高滿面通紅。

  「嗯喀…其實在上面寫的很清楚,『警方的最後堡壘』就是指Z。」


  「然而那小鬼自從10歲出道以來,無案不破。而他辦的案件,都是警方無能為力的案子。」

  「他之所以稱作Z,也是因為他自小沒有名子,由於他可以說是我們警方的最後一張王牌。而英文字母的最後一個字就是Z,也就是『最後』的意思。」


  老高坐了下來,啜了一小口茶。他的茶杯,終於有所動靜了。

  「Z計畫,其實就是當警方無能為力時,藉由我聯絡Z以達到破案目的的辦法。」


  「但是,這計畫卻有一個很大的瑕疵。那份簡介寫的很清楚,『Z』不隸屬於警方,也不屬於政府,甚至不屬於國家。他就是他,除非他有意願,否則沒有人能指使他做任何事。他就是世上絕無僅有『偵探諮詢師-Z』。」


  老高無奈的說完了深埋多年的心聲。

  但從少女臉上,可探究出些許崇拜以及期待之心。畢竟仍是少女。

  這時,廁所的門打開了…

  少年似乎上完了廁所,走了出來。

  只見一位17、8歲的少年,身穿一件灰色大衣,高大英挺。丰神俊美的面容上不帶有任何表情。全身散發著一股懾人的英偉氣概。胸前的藍色墜飾倒映著少女如薔薇般雪白的面容,底下印有象徵希望的英文字母。

   Z



  蘇琪看的出神,已然忘卻今夕是何年。

  「初次見面,我叫做Z。」


  少年作了自我介紹。


待續……         下回,~~對策~~

                          敬請期待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1-20 13:40
第四回~~對策~~

  
  樸素的宅邸外,是靜謐的山林。比鄰而居的是一幢接著一幢的高級住宅,彼此連綿不斷。

  小山丘上,寧靜似乎已不足為奇,甚至已成為普羅大眾的共識。會選擇居住山林,皆是為此而來。

  然而午後的安寧,更是不可輕犯的神聖禁忌。若是什麼人有膽量嘗試,只能說是愚不可及。


  「蘇~蘇先生,你究竟是~」少女回過神後擠出了第一個問題。

  「唉!他就是妳要找的人!」老高不耐煩的說道。

  「我說Z啊!你幹麻不一開始就表明身分,把小姑娘蒙在鼓裡呢?」老高無奈的問道。


  「你認為我的身分是能隨便表明的嗎?」Z反問。


  老高撇開頭,像是默認了。

  「已經沒關係了~」蘇琪說道。


  少女的眼神中綻放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心頭湧現了無限的勇氣和希望。

.

        毫無理由的,她直覺眼前這位年紀和她相仿的少年,能夠撥雲見日,指引新的方向。


  對蘇琪來說,Z的突然出現,有如救世主般的降臨,即時拯救了她那顆遊走在絕望邊緣的心;救贖了她那飽受無數摧殘的靈。


  Z就是希望。


  少女這麼冀望著。

  Z走到窗邊背對著牆壁,將窗帘拉開一小角,仔細觀望著。


  「怎麼樣?」老高急問道。

  Z沒搭理老高,反而問到蘇琪。



        「蘇小姐。」

  「嗯…嗯~」蘇琪有點不知所措。


  「一小時二十分鐘前,妳人在哪裡?」

  「嗯~也就是第二則簡訊傳過來的時候吧。」

  這女的,真聰明。

  「我那時在來這裡的路上。我從中午出發,先搭乘捷運,再換步行,大概花了將近二小時。而你們到達時大概是二點半,之後過了二十幾分鐘才收到訊息。所以我當時~應該走到山腳了。」

  這女的頭腦相當清晰,而且行事也相當冷靜。對於我問的問題,都能理性的推理出答案,實在不簡單。
  「一路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Z又問。


  「嗯~…沒有耶~」

  Z坐了下來。


  「所以,當時你手機是關著的吧。」

  「嗯~」

  「會在到山腳時傳給妳這則警告訊息,就表示,歹徒是今天下午才又掌握到你的形蹤,並且知道你要找的是警察。更確切的說,歹徒知道你要找老高。」

  「不過,老高已是知名刑警,所以也不能推論說他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我。」

  「那麼…」老高發話。

  「那麼我們就可以針對這點採取行動。」


  「從發給妳的訊息時間點來看,他們很有可能緊緊尾隨妳來到這附近,而當我和老高來到這裡時,外貌可能也曝光了。不過我有易容,身分不致外洩。」

  「只要今後的行動,不出動警方便可。」

  「所以你要獨自行動?」老高問道。

  「別無他法。」

  「那蘇小姐該怎麼辦?」老高又問。

  「只好暫時寄宿在這裡了。」

  少女悵然若失,低頭不語。

  「不行!」老高叫道。

  「?」

  「Z,我看你還是帶著蘇小姐去吧。在你身邊肯定比待在這裡安全。」


  「不過對手是相當厲害的犯罪集團。」

  「你怎肯定對手是集團?」

  「從剛才的手機簡訊,二則顯然是不同人發的。」

  「那麼你到底是帶不帶?」老高急問道。

  Z想了想。


  「也好,她有助於案件調查,我們只需要適度偽裝就行了。」

  說著,Z望向神采奕奕的蘇琪。


  「Z,你可別忘了那傢伙啊!」


  「誰?」


  「就是住在南部的那個小子啊,你也可以找他協助,他跟你一樣,不隸屬於警方。」

  「那傢伙啊…也好。如此,蘇小姐的安全就更不用擔心了。」

  蘇琪滿臉疑惑。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作?」老高問道。

  「外頭可能是危機四伏,加上我們剛才拉上窗簾,使他們了解到我們已對事情有相當的認知。」Z看向老高。


  「要是隨便出去有可能會被殺。」

  「!!??」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蘇琪緊張的問道。

  「老高!」

  「你…該不會想用那個吧?」

  「沒錯,鑰匙還在嗎?」

  「在…是在啦,不過…哀!算了。」

  「Z,還是說一下你的計畫吧。」


  「我打算讓蘇小姐和老高你一起下山,原因是你們兩個,現階段都是他們不能動的腳色,若是我的話就不一定了。」

  「不能動?」老高問道。

  「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從之前的情況來看,安分的話就不會出事,對方就算要動,也會先拿蘇小姐的弟弟開刀。所以,蘇小姐目前是安全的。另外老高你,就不用多說了,動了你事情會更麻煩。而我,很有可能會被他們拿來殺雞儆猴,原因是責罰蘇小姐聯絡警方。」


  「所以…」


  位在台北市郊,名為「天樞閣」的高級住宅區座落在一座小山丘上。訪客若想拜訪,必定得先通過山腳大門口旁的管理室。然而,今天的管理室卻是空無一人,這似乎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致。也因管理室的肅穆,顯的整個山林社區寧靜異常。雖然說靜,已是這裡的代名詞,但如今之靜,卻潛藏著莫大的危機。


  『出來了!』

  『什麼出來了?』

  『警長和女孩。』

  『那個菜鳥呢?』

  『沒看見。』

  『動手嗎?』

  『聽我的命令才可行事。』

  『了解。』


  若是樹與樹之間的對話那倒還好。

  下午三點三十三分,天空已不再晴朗,烏雲開始密佈。

  寂靜的山林,似乎聽到瑣碎的談話聲。詭異,神秘,並且危險。



  『他們走到哪了。』

  『接近大門口。』

  『要動手?』

  『不急。』

  『可我想動手。』

  『真不應該派你來的。』

  『別這麼說。』

  『女孩要出去了。』

  『我已安排妥當。』

  『警長呢?』

  『回去了。』

  『就此收手,去找那個菜鳥。』
  
  下雨了,少女撐起傘,漫步在山丘旁的人行道上。遠在一百公尺處的人影,也隨著少女的步伐,有了動靜。

  『她要去哪?』

  『還不清楚。』

  『她在哪裡?』

  『公車站。』

  『快上車。』


  『已經在車上了。』

  『調查過站牌了嗎。』

  『這當然。』

  『車來了。』

  『她上去了嗎?』

  『沒有。』

  『………』

  『她人呢?』

  『還在。』

  三十分鐘後……

  『人呢?』

  『還在。』

  『糟糕!我被看見了!』

  『別緊張。』

  『車來了,這次是四班,女孩這站兩班,隔壁站兩班。』

  『上車了嗎?』

  『看不到。』

  『近點看。』

  『動不了,現在紅燈。』

  『………』


  『現在呢?』

  『她不見了。』

  『追!』

  二十分鐘後……

  『跟丟了!他不在車上。』

  『其他三人也是這麼說的。』

  『………』

  『放心吧!她躲的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二十分鐘前……

  蘇琪逮到了四班車同站的時機,快步穿越車群,來到了山丘旁的人行道。

  蘇琪發現了Z交代過的小洞,洞外已是雜草叢生,根本看不出來。


  蘇琪跪下鑽了進去。由於身材窈窕,倒是鑽的很輕鬆。

  洞內是一個約四坪的小空間,正上方枝葉密佈,形成天然的屏障。牆壁佈滿藤蔓,地板則是石階,不過縫隙間同樣長滿雜草,唯一沒被綠色有機物附著的當屬正中央的鐵門。

  蘇琪先是環顧了四週,然後輕盈的來到門前,使力將鑰匙插入。

  還好吻合。

  蘇琪轉動鑰匙,接著全力往後推。

  嗚────嗚────

  門動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蘇琪吞了吞口水,走了下去。

  這時,門卻自動關上了。

  蘇琪嚇了一跳,眼前一片漆黑,不過她隨即冷靜下來,慢慢向前邁步。

  了不起的女子。一方面是經歷許多磨難而練就的勇氣,另一方面是對Z的絕對信任。


  光線漸漸湧現,少女臉上也浮現了喜悅。一方面是出口乍現,另一方面是Z就在眼前。


  「我通過考驗了嗎?」少女俏皮的問道。

  「怎麼這麼說,我並沒有在考驗妳。」

  「這裡是?」

  「是老高家的正下方,可銜接外面的停車場,不過我們要走後門。」

  Z說著便鑽進車裡,蘇琪也跟著上車。


  恩────恩─────

  「引擎聲還是一樣棒。」Z說著,伸手撫摸眼前的方向盤,享受著轉子引擎的咆嘯聲。


  Z所開的這台車,正是他過去辦案所乘的交通工具-MAZDA RX-8。是他用第一份薪資購買的,一台擁有250匹馬力的高級跑車。


  Z極為熟練的打擋踩油門,讓一旁的蘇琪看呆了。難以相信一個17歲少年能有這種技術,若去質疑他有沒有駕照,真的會是很有趣的現象。


  Z在黑暗中穿梭著,這是熟到連路都不用看才能施展的技術。不過一旁的蘇琪已是幾近昏厥。


  不久,Z等人終於來到了出口,出口緊鄰大馬路。由於陽光乍現,蘇琪一時睜不開眼。


  幾分鐘後,二人已來到了南下的高速公路上。


  「嗯~那個…Z~我能這樣叫嗎。」蘇琪謹慎的問道。


  「若是不習慣的話,你可以繼續叫我蘇先生。」Z淡淡的道。雖說如此,在現出原貌後,這個稱呼讓蘇琪難以啟齒。


  「我還是~叫你Z吧。」


  「只限於車內。」

   車上的氣氛意外凝重。由於二人的不熟識,以及個性皆偏靜的緣故。


  「我想問你一些問題。」二人異口同聲說道。

  「妳先問吧。」Z盯著正前方說道。


  「嗯~其實也沒什麼啦,我只是想問你接下來怎麼做。」少女望向Z


  「接下來要去妳家,然後再想下一步。」

  「他們還會找到我們嗎?」

  「那就要看妳剛才的行動順不順利了。」

  「嗯~就跟你說的一樣,人行道上根本沒什麼人,由於是郊區,車輛也不多。所以我有發現一兩台行徑詭異的車子。」

  「有遇到那班車嗎?」

  「有~跟你預測的時間幾乎一樣。」少女對Z投以崇拜的目光。


  「那應該暫時甩掉了。」

  「他們不會在對面的高樓上監視嗎?」

  「很困難,對面唯一能看到妳動向的高樓,似乎已被國家徵收,難以進出。若是以監視而言,只有白痴才會選擇那裡。」


  「只不過,南部可能聚集了相當多的眼線,一到南部,我們可能就曝光了。」

  蘇琪低下頭,嘆了口氣。

  「妳曾說過你的母親是位警察對吧。」Z問道。


  「嗯~她從前是位警官。」

  一提起母親,蘇琪臉上便浮現了久違的笑容,Z的策略奏效。


  「母親是位厲害的刑警,曾親手逮過無數罪犯,風極一時。」

  「妳母親該不會是『陳玉蓮』吧?」

  !!

  「嗯~就是她。」

  「盛及一時的女警,人稱『寶蓮女警』。靠著無比機智及果斷的判決讓許多以高明著稱的罪犯甘拜下風。出道五年後便和X社記者閃電結婚,原來,他還有孩子。」Z淡淡的說道。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1-20 13:44
  

  「哇~你真清楚,不過母親正式退休是在我十一歲。結婚之後,母親依然在背後協助著警方。有時,遇到稍為棘手的案子還會出差幫忙。」

  「仁盡義至。」

  「不過,最後一次出差回來後,和父親大吵一架,詳情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父親開始遊手好閒,被裁員後整天都泡在賭場。母親雖都悶不吭聲,但看在我眼裡實在很難受。」

  「你母親,是被你父親氣死的?」Z轉過頭來問道。


  蘇琪頓了頓,望向窗外,吸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我不是很了解當時的狀況。那天,母親說要去賭場找父親,回來後母親就哭了起來,一直喊著:『都是我的錯。』,接著抱著我和弟弟說了一些話,然~後,然~……後,臉開始蒼…白,嗯……」蘇琪無法制止眼淚決堤,再也說不下去。

  「對不起。」Z說著,遞了張衛生紙。


  事情不簡單。

  此時車已開進了休息站。Z找了一處人煙稀少的樹旁將車停下。


  「妳要待在車上嗎?」

  蘇琪點點頭,心情似乎還無法平復。

  「若有什麼事,就按這個。」

  Z遞給蘇琪一個小開關,隨後提了一箱行李朝掛著"禁止進入"的舊廁所走去。


  蘇琪又想起了嬝無音訊的弟弟,豆大的淚珠隨即落了下來。

  蘇琪擦拭了眼淚,閉起雙眼將腦袋放空。

  Z停靠的地方是位在休息站後方的草原,再後面就是連綿不絕的山巒。此處人煙罕至,樹陰密佈,十分隱密。




  此時,一個陌生的人影朝蘇琪逼近………




待續………             下回, ~飛鼠~


                    敬請期待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1-24 16:09
第五回~飛鼠~


  死者張生,19歲,目前就讀XXX大學環境能源係一年級。家有一老三小,父親原為桃園警察聽刑事組副組長,去年因故殉職,死因不明。留下包括長子張生等一家五口,現住在桃園市區………


  石育吉正閱讀著休息站命案死者的基本資料。由於受老高之託,現在正驅車前往死者住處,希望能打探到一些蛛絲馬跡。

  「陳前輩,還沒到嗎?」育吉問道。

  「別著急,我知道你第一次授命調查凶殺案很興奮,不過要搞清楚這可是凶殺案,最好………」

  「陳前輩的招牌碎碎念又來了,我知道,我不會浮躁的,所以,可以讓我主導這次的審訊嗎?」育吉迫不及待的問道。

  一旁的阿陸無奈的雙手一攤:

  「其實要你來的目的就是這個。老陳和我都不是這方面出生的,訊問向來是老高的專長,而身為他徒弟的你,理所當然要繼承他的衣缽。」

  「欸…高組長要退休嗎,為何要我來繼承。」育吉問道。

  「雖然說不是現在,不過從這次的行動來看,老高有意要栽培你,所以,你好好幹吧。」陸警官說道。

  「我是聽說啦,老高很想從刑部總長的位子下來,退居幕後。而他也急尋搜查一課組長接班人。至於我們這些和他共事多年的老友,無論如何是不會打他組長的主意的。」老陳說道。

  同事情深,讓育吉相當感動。

  說著說著,一行人已來到了張生住處的巷子口。三人下了車,開始掃視各棟寓所。

         
  這是一條老舊的巷子,並排於兩旁的是將近二十年的舊式公寓,一棟棟緊緊相鄰,看來十分穩固,這也是它們能屹立於此二十年的原因之ㄧ。

  育吉拿著手上寫有地址的小紙片,一棟棟查核。

  「嗯,就是那棟了。」育吉指向目標說道。

  三人來到了門口。大門像是剛漆過,不過漆的相當拙劣。兩旁的鐵柵欄只漆了一邊,另一邊仍是珠絲密佈。牆上貼滿了廣告紙,不外乎是房地拍賣、水電工、瓦斯行等等。而正上方的電燈已是殘破不堪,蜘蛛網就不用說了,最令人訝異的是它還能亮。

  育吉按了電鈴,也不知道它能否運作。

  「誰?」是個女孩的聲音。

  「你好,我們是桃園地區的刑警,想詢問你們一些事情。」育及回道。

  「喔!」

  叭──,門開了。

  通往第五層頂樓的方法唯有走樓梯一途,若是奢望有電梯可搭那真是太愚蠢了。

  樓梯相當狹窄且骯髒,沿梯經過的住戶更是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生機。

  三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五樓張生住處。

  「歡迎。」女孩打開門,招呼員警進去。

  女孩年約十五六歲,相當嬌小,短髮及肩,散發著青春朝氣。

        「…對於你哥哥的事,我們很遺憾。」育吉安慰道。


  「……哥哥。」

  「我們希望你們可以提供相當程度的幫助,以便抓到兇手。」育吉期盼道。
      
  「在這之前…你的家人呢?」老陳問道。

  「媽媽上班去了,兩個弟弟也去上學了。」女孩回道。

  「那你呢?不用上學嗎?」阿陸問道。

  「喔,因為上週六學校運動會,今天補假一天。」

  「這樣啊。」

  「一個未成年女子,大概也打探不到什麼吧。」育吉心中暗咐道。

  話雖如此,三人還是找地方坐了下來。

  張生家的客廳大約不到七坪,也許更小。不過家具齊全,比起公寓外,室內乾淨多了。

  「那麼,可以開始了。」




  舊廁所位在草坪的正對面,四周皆被繁盛的花草樹木給遮蔽,格外陰森。就算尿再怎麼急,也不會有人想光顧的,唯獨Z


  待在車內的蘇琪,正把玩著Z給他的小開關,蘇琪很懷疑它到底有沒有用,恨不得馬上遇到些什麼危險好讓它發揮。


  夢想成真。

  蘇琪嚇見一個蓬頭垢面的高大老人,朝自己迎面而來。老人留有一頭過肩白髮,凌亂不堪,臉上佈滿皺紋,眼尾下垂,毫無朝氣。身上穿著更是精采,高大的身軀只著一件不合襯的背心,搭配一條長短不一且極其破爛的卡其褲。

  由於老人的模樣和行為古怪至極,坐在車上的蘇琪心生畏卻,雙手緊握呼叫器不放,屏氣凝神觀察老人的動向。

         
  「Z,快回來。」蘇琪心中盼望著。


  老人的赤腳越走越近,少女的玉手越握越緊。

  突然間,老人加快腳步,朝蘇琪筆直衝了過來。

  蘇琪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出一身冷汗,全身殭住無法行動,似乎連動動手指按下開關也難如登天。

  碰!!───

  老人將雙掌擊向車蓋想藉以停止他的怪異行徑。但,結果卻出乎意料,老人意外飛了出去,類似跳馬的原理,這讓老人無所適從。雙頰直擊車前窗,一切愚蠢皆歸於巨響。

  若是從側面看過去,旁人會以為是一個無家可歸、孤苦伶仃的老人,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正練習著跳馬,卻意外失誤的情形。接著大家會開始關心老人的安危,不過,這也是車上少女不得存在為前提下才能成立的一種假設。

  畫面變的很不協調,卻很合邏輯。一輛藍色跑車內,坐著一位即使花容失色也如百花齊綻般美麗的女子,車外卻躺了一個即使被車輾過也毫無異處的破敗老人,真是極為強烈的對比。如果說古點美學講求黃金比例,那麼眼前的景致可說是天衣無縫的完美結晶。

  Z從舊廁所走了出來,穿過草坪後走近休息站超市。Z隨手拿了兩份三明治走到櫃檯。


  「有員工證的話可享半價優惠。」結帳員對著貌似清潔工的男子提醒道。

  「很遺憾,我沒有那種東西。」工人說道。

  「那這樣總共是40元。」結帳員說道。

  Z走出休息站,朝著RX8走去。


  坐在車內的蘇琪看似驚嚇過後正處於神遊狀態,眼神空洞,絲毫沒有察覺Z的歸來。

         
  Z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並遞給蘇琪一份三明治。


  「吃吧。」

  蘇琪疑惑的看向工人。

  「是Z嗎~」蘇琪問道。


  「………」

  Z覺得有點不對勁:


  「剛剛,有發生什麼事嗎?」

  「嗯~剛剛,有…有一個很古怪的老人,來…來撞你的車子。」

  !!!

  Z隨即下車查看車身。由於車身有經過特殊強化,除了手印和臉印外,一切安然無恙。


  「這是…」

  Z在雨刷處發現了一張小紙片。



  
  飛鼠到此一遊……



  「………什麼?」

  Z發現背面也寫有文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



  「…………」

  Z上了車,把紙片揉成一團往後坐一扔。


  「寫了些什麼~」蘇琪好奇道。

  「沒什麼,大概是妳的愛慕者留的。」

  「那~那個…老人?」

  「你認識他?」

  「才不呢~」蘇琪噘起嘴,轉過頭去。

  「他剛剛嚇了我一大跳。」蘇琪生氣道。

  「你為什麼不按呼叫器?」

  「………我不想~隨便麻煩你嘛。」

  Z沒答話,將車發動後,準備離去。車開至停車場門口,突然出現一位小男孩,擋住Z的去路。


  想死嗎?

  小男孩走近車窗遞給Z一張紙片,隨後就跑走了。





  
  
  桃竹休息站,最好去一趟。

              飛鼠


  
  「又是那裡!到底飛鼠又是誰?」Z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了~」蘇琪問道。

  「妳等等。」

  Z丟下這句話後馬上衝出去找剛才的小屁孩,卻沒有半點蹤跡。


  「老人是吧。能相信嗎?」

  Z趕緊上車離開休息站。Z想不通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指引他們去桃竹休息站。


  「蘇琪。」

  「嗯~」

  「等一下要到下一個休息站,妳能在我下車後安靜的躺在後坐嗎?」

  「嗯~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若是感覺到危險,一定要通知我,別像剛剛那樣,行嗎?」

  「我答應你。」

  Z沒在答話。



Z
把手伸到後坐並在底下取出一個箱子,Z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打開箱子。



  箱子裡面是一把消音手槍,Z將它取出後填滿子彈,放進工人袋裡。


  「等一下~會很危險嗎?」蘇琪害怕問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自稱飛鼠的老人到底是敵是友,若是敵人,那恐怕非常不妙。」

  「不過,我想他應該是幫我們的,還是小心為好。」

  Z似乎想起什麼,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你們組長在嗎?………是嗎,謝了。』Z似乎沒聯絡上老高。


  「打給高先生嗎~?」

  「老高他手機是絕對不開的,這倒是很困擾。」Z的神情相當無奈。


  「為什麼呢?」蘇琪問道。

  「那是關於我出道第一次案件,我們對上了一個相當厲害的傢伙,老高在那次事件後,從此不接任何手機,應該說,他除非不得已,是不會用手機的。」

  「高先生~當時出了什麼事嗎?」

  「幹這行的就必須要有一定的覺悟,不盡的屍體、生離死別等戲碼是天天上演,我早已麻木。」

  「喔~……」蘇琪感嘆。


  「對了,妳不用上學嗎?」Z問道。


  「高先生已經幫我辦休學了,在找回弟弟前我不會回去的。」蘇琪信誓旦旦的說道。

  不久,Z等人已來到了久違的桃竹休息站,實際上昨天臨辰才剛拜訪過。


  Z找了一處鄰近出口的車位停了下來,隨即下車。


  Z環顧四周。由於是白天,Z總算一睹休息站全貌了。桃竹休息站占地大概只有剛才的一半,不過裝潢新穎。除了大理石柱外,磨石子鋪成的走道也相當光亮。

  Z走了進去,和昨天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有的,只是更多的人群。


  Z上到了二樓,美食街大廳擠滿了人潮,可說是盛況空前。Z穿梭人群,來到了昨天的速食店。


  停止營業。

  Z眉頭微蹙,隨即從旁邊的小道進到了店內。店內是一片漆黑,當然也是空無一人。


  Z很納悶那個自稱飛鼠的老人到底要他來做什麼。Z來到了職員室,這是一間相當狹小的房間,兩張桌子和三張椅子置放的恰到好處,桌上擺放著許多資料,如職員名冊、每月的收支明細、產品企劃案、行事曆等等。一旁則是監視系統,當然現在是關閉的。


  Z翻了翻職員名冊,看起來是剛剛編成的新版,每頁皆有員工詳細資料及照片。Z找到了老高所說姓王的傢伙,也就是Z所推測的真正兇手。


  王杰,今年二十七歲,未婚………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竟然連地址都沒有,八成被毀了吧。

  Z翻到了下一頁。找到了昨天自首的傢伙。


  吳歌,今年二十七歲,未婚………也是沒附地址,且其他資料也和王杰一樣。

  Z恍然大悟,開始翻閱其他人的資料。


  每個人的資料都一樣,姓名皆是兩個字,就名字而言,取的相當隨便,居然還有人叫吳名這種沒頭沒尾的名字。

  喀嚓咿───門開了………,緊接著是腳步聲。

[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09-2-1 22:12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1-24 16:17


Z急忙關掉員工室的檯燈,躲在門與牆的間隙之中。Z從門和牆的接縫處窺伺來者,來者初判是位女性,有著長髮,似乎在找什麼東西。Z仔細打量女子臉部,發現了她就是昨天協助自己的美麗女店員。

  Z伸手握住袋子裡的手槍,從門後走了出來。


  「別動。」Z命令道。


  女店員嚇了一大跳,急忙轉過頭來。

  「你…你是誰?要做什麼!?」女店員嚇道。

  Z將電燈打開後,找位子坐下:


  「能解釋一下今天為何停止營業嗎?」Z說著便秀出警察証。


  「………」女店員有些不知所措。

  「別緊張,坐下來慢慢說吧。」

  「喔…喔。」女店員坐了下來。

  「我看,先來一段自我介紹吧,就像新生入學時一樣,有上過學吧?」

  「啊…嗯,我…姓羅,叫思柔…」女店員仍是非常緊張。

  「有帶身分證嗎?」Z問道。


  「有…有的。」羅思柔找了一下,呈出身分證。

  「嗯,做的很好,接著,我想快速問妳一些問題。」

  由於有鐵捲門遮掩,Z毫不猶豫的脫下假髮及人皮面具。


  「啊───你…你是昨天的!」女店員相當驚訝。

  「要感慨的話必須快點,因為我沒那麼多時間。首先,為什麼今天停止營業?」

  羅思柔見到Z本人後,頓時輕鬆許多,但礙於其他因素,講話有些羞澀。

         
  「那…那是因為…欸,不對…」羅思柔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

  「其實,我們店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在今天中午後辭職了。」

  Z眉頭深鎖。


  「其他六人?」

  「是…是的。」

  「知道原因嗎?」

  「不曉的。」

  「你們的員工名冊是今天早上重製的吧。」

  「嗯…」

  「所以說,今天早上其他人都有來上班,直到中午後就都辭職了?」

  「…對。」羅思柔甜美的微笑中,有些難為情。

  「很奇怪對吧。」Z問道。


  「………嗯。」

  Z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搜查一課嗎?我這裡有你們組長案子的新線索……對,休息站……是證人,快派人來她………』Z安排妥當後抓抓頭,看向羅思柔。


  「妳有權保持緘默,這話應該是這麼說的吧,不過,我不知道有什麼好緘默的。」Z半開玩笑的說道,隨後戴上人皮面具及假髮。


  「我說啊,你等一下就在門口等警察吧。」Z說完後轉身離開。


  突然間,Z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而停下腳步。

         
  「對了,妳來這裡做什麼?」簡直就是賊喊捉賊。

  「……我來找我的雨傘。」羅思柔雙頰泛紅。

  「雨傘吶,好像在職員室。」

  「真的嗎…謝謝…」

  「小意思。」

   Z來到了門口,就某方面來說仍是一無所獲,至少不是Z所期望的。Z朝四周望了一下,門口停放的車子頓時少了幾台,只剩一輛白色廂型車。


  白色廂型車!?

  Z走近一探究竟,車內竟是空無一人,然而雨刷處卻夾著一張字條:




  人,我帶走
      證物,你留下

  
                     飛鼠 




未完待續………        下回,~死亡的理由~

                            敬請期待。
             
    



[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09-1-31 16:01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2-2 19:40
第六回~死亡的理由~


  怎麼還不回來~


  躺在後坐的蘇琪既害怕又緊張,她總是摸不清Z的動向。總之,Z是深不可測的,儘管計畫充滿危險,蘇琪仍是無怨無悔的相信著Z。除了Z之外,少女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照著飛鼠留下來的訊息,Z在車內找到了一個灰色皮夾,這是車內最顯眼也最像證物的東西了。


  沒有錢,只有幾張卡片。有餐廳折價券、名片和一些空白紙片。

  名片所有人是休息站速食店的經理,因該是不假。而餐廳是位在桃園市區內一家叫「麵王之王」的小餐館。至於空白卡片部份………

  Z嗅了一下卡片,再輕搓表面,察覺到卡片表面有悉蹺,雖然幾近無色無味,Z仍然察覺的到,卻鑑定不出是什麼。Z將點煙器拔下,試圖在紙片上加溫,顯然車息已久,點煙器毫無熱度。儘管如此,Z仍是把空白卡片收進衣袋,將其他卡片塞回皮夾。


  Z繼續以地毯式的搜索著這台車。方向盤下方的置物閘盡是些小古玩,估計是從文藝中心買的,後坐除了地圖外空無一物。當然,Z把所有紙製品都嗅了一遍,結果沒有任何新線索。


  喔咿───喔咿───警車抵達。

  這幫人,今天的動作真是有夠迅速。顯然是長期受制於老高的淫威下才有的成果。

  Z從容的下了車,將飛鼠留下的紙片塞進衣袋後,緩緩走向停靠在門口的警車。


  「就是你吧,你是…便衣刑警嗎?」在看過Z出示的警察証後,搜查一課的人問到Z


  「是的。除了那位小姐之外,我想你們還會需要查查那台車。」Z手指著兇車說道。


  「那是嫌犯搭乘過的車嗎?」搜查一課的人問道。


     「算是吧。」


  「我想你們組長會很高興的。我現在要去搞水電,後會有期。」Z說著便掉頭離去。


  「這傢伙到底是……」搜查一課的人被Z弄的一頭霧水。




  
  「你回來了~」蘇琪的口氣,像是卸了一塊大石。

  「上路吧,我們現在非得去找那傢伙了。」

  「……剛剛有什麼進展嗎?」蘇琪爬回前坐後問道。

  「有,這讓我們非得去找那傢伙。」

  「是誰呀~」

  「一個鑑識專家,曾是夜鷹部隊總隊長。」Z邊採油門邊說道。


  「就是高先生口中的~那個人嗎?」

  「嗯。」

  「不過我們還是得先去妳家,能告訴我地址嗎?」

  「嗯~」

  少女名叫張寰,是個十五歲的國中生。雖然哥哥的死帶給她極大的衝擊,少女的臉上卻無一絲哀愁,也許是個性開朗的緣故,不過仍能看出她之前曾崩潰的大哭過。眼瞼旁的淚痕就是證據。

  「首先,我想問妳哥哥生前是怎樣的一個人?」育吉問道。


  「喔…他…個性不怎麼開朗,有點悲觀,不過他很隨和,樂於助人,而且極具正義感,是個相當正直的人。」

  「不開朗…那就是話不多囉,那麼它的交友狀況如何?」

  「他朋友雖然不多,但都是很好的人,也都很正直,雖然有些很不正經,但只要哥哥有麻煩,他們都會傾全力幫助,都是能夠推心置腹的人。」

  「那妳知道他有什麼仇人之類的嗎?」育吉瞪大雙眼問道。

  「……仇…仇人?!」少女瞪大雙眼回道,「絕對不可能…哥哥為人我非常清楚…反正不會有仇人的。」少女猛搖頭。

  「那麼…妳們家有和誰結下樑子嗎?例如相處很不融洽的鄰居之類的。」

  「……警察先生,我想你來的時候都看到了,這棟的住家只有二戶,一樓收破爛的老先生和五樓的我們而已。」

  「喔…難怪樓下的鐵柵欄只漆了一邊,相信大門也是他漆的吧?」

  「這…我就不清楚了。」

  「這樣的話,你哥哥有欠錢嗎?」育吉又問。

  「…………我不知道。」

  育吉翻了翻公事包,拿出一份簡報。

  「妳對妳們的父親…了解多少?」育吉看著簡報邊問道。

  「嗯……爸爸啊…我十歲的時候他就過世了…」張寰語帶哀愁。

  「也就是五年前囉,那妳知道妳爸爸是怎麼死的嗎?」育吉問道。

  「傳言說是殉職,可媽嗎說是被人謀殺的。」


  「!!謀殺?到底是怎麼回事?」育吉驚訝道。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媽媽說…有天晚上,爸爸吃過飯後就說臨時有事,那天我和哥哥弟弟們都在外婆家,所以不知道。媽媽說爸爸樣子很怪,出門後過了十幾分鐘媽媽接到了爸爸的電話,爸爸跟媽嗎說了一些像是離別寄語的話後,就…再也沒回來了。」

  育吉沉思了一下。

  「媽媽接到爸爸的電話後非常害怕,馬上打過來找外婆,外婆也只能安慰一下媽嗎,其他也無能為力了。」

  「為何不連絡警方?」陸警官問道。

  「聽媽嗎說,爸爸叫他不要慌,也不要聯絡警方……」

  「……這真的很奇怪,我們有必要詢問妳的媽媽。她人呢?上班去了?」

  「昨天我們一起去認哥哥…之後…她說有急事就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有說去哪了嗎?」

  「她說他要去完成爸爸最後的囑咐。」

  「最後的……囑咐!?」育吉等人相當疑惑,面面相覷道。

  育吉想了想,覺得事情大有問題,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準備離去。顯然是警察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們──必須馬上行動。

  「好了!小妹妹,我們該走了,好好待在家裡。」陳警官說道。

  「喔…謝謝警察叔叔,路上請小心。」張寰禮貌的跟育吉等人道別。

  三人匆忙的離開了。屋內空蕩蕩,只剩下張寰一個人?

  張寰嘆了口氣倒在沙發上。這時有三個身影,從緊鄰客廳的房間走了出來。


  快逃吧!



  三人走了出去後,育吉首先發話:「事不宜遲,我們趕緊連絡高組長吧!」

  「也只能這樣了,回警局吧,那個少年的死因,很可能和他父親有關。」陸警官道。

  「陸前輩也是這麼想的嗎!不愧是老手。」

  因該沒有人不是這麼想的吧。

  三人來到大門口,看到了少女口中的老頭,像是在整理垃圾。陳陸二人並沒理會,直朝警車走去。唯讀育吉杵在門口,像是在觀察老人。

  只見老人那裡弄弄,這裡翻翻,神情非常專注。

  停在這幹麻呢?還是快走吧。

  正當育吉準備離開時………

  「少年仔,想不想知道…五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啊……

  老頭喚道。


  
  醫院內一片沉寂,沒有熙來攘往的車潮,也沒有比肩繼踵的行人,更沒有大城市的喧囂。雖然坐落於大城市,卻靜的出奇。這哩,就是醫院。

  老高在草叢中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管理員後,便急忙將他送去醫院急救。四個小時後,醫生走了出來。
  「怎麼樣,老王他沒事吧!」老高問道。


  「是度過了危險期,子彈雖射中頭部,所幸沒射中要害,照這情形,大概要三四天才會恢復意識。」

  「是嗎,還真是謝謝了,老王他已守在警衛室十幾年了,我答應過他滿二十週年要請他吃大餐的,可不能就這樣走了啊。」老高感嘆道。

  「那麼我也得走了,下屬說不定急著找人呢。」老高說道。

  「高先生慢走…他醒了會再通知的。」醫生說道。

  老高走出醫院並上了車,生怕下屬有急事,於是勉為其難的打開手機。

  「Z找我啊…還真難得啊!」老高笑道。



  
  由於在RX8,250匹馬力的加持下,Z等人僅花了三個小時又幾分鐘便抵達了台南。當然,罰單一率是老高的事。


  Z將車開進了下交流道後映入眼簾的第一間汽車旅館,由於天色已暗,Z不打算在今天著手調查,先補充體力才要緊。


  「妳累了吧。」Z關心道。


  「不會~倒是你,連開了三個小時的車,一定很累吧?」

  「……這點只是小意思。」

  Z看了看錶:「現在是七點,妳要先吃飯嗎?」


  「澡~吃完飯再洗吧~」蘇琪了解到Z說話的用意。


  「那,飯後要一起洗嗎?


  「什~……」蘇琪答不出話來,一方面是沒料到Z也會開這種玩笑。


  「我是說真的,由於我扮成中年大叔的關係,為求逼真,我在腰際和肩膀間綁了幾根記憶塑膠,才能顛覆原來的身形。所以,現在肩部相當酸痛,手恐怕無法伸到背部…」Z說著,仍是面無表情,反觀蘇琪,已是滿面通紅。


  「那~洗背就好囉~?」蘇琪尷尬道。

  「嗯,麻煩妳了。」Z說著,便朝旅館服務區走去,蘇琪尾隨在後。


  這家汽車旅館共有十幾個車庫,代表有十幾個房間。可能是想營造氣氛,燈光相當弱,除了通往服務處的路上燈光較足外,有些區域甚至暗的連路都難以行走。當然,Z似乎有注意到這點。


  「怎麼都沒有人啊~」蘇琪有些害怕,緊緊跟著Z


  「的確很怪,除了櫃檯小姐外,完全沒半個人影。」

  「我們換一家吧~」蘇琪要求道。

  「不,我倒想看看他們在玩些什麼花樣。」

  兩人來到用餐區,用餐區採的是自助式,Z和蘇琪在服務區大快朵頤後,來到櫃檯結帳。櫃檯只有一個服務生,也是Z等人在旅館內看到的唯一一人。


  「小姐,你們外面的燈光是怎麼回事?」

  「喔,因為電路線接觸不良的關係,我們已經叫人來修了。」

  「那你們平常生意就是那麼冷清嗎?」

  「先…先生…你說到我們的痛楚了…」櫃檯小姐面有難色。


  「哦,那真是對不……」Z臉色發青,話還沒說完便倒了下去,不醒人事。


  「Z~!!……你…不要嚇人~快起來呀!」蘇琪慌張的叫道。


  忽然,蘇琪眼前視覺重疊,暈眩不已,像是被大卡車撞過般,未至半晌,也倒了下來。


  此時,自屋內角落,冒出幾個人影………





TO BE CONTINUED………       下回, ~DAZE

                      敬請期待………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2-9 11:04
第七回~DAZE


  「真奇怪?我明明開進去了啊?為什麼又跑出來哩?」

  「爸爸,你會不會走錯了啊?」

  「……我就直直的進去……根本沒叉路啊?怎麼直直的出來了?」

  「爸爸…你看後面!」

  「欸!?怎麼是一面牆!!?………」

  「這一定是鬼屋,爸爸我們再進去一次好不好!」

  「…………」

  在這對父子身上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遭了。凡是想進入這間汽車旅館休息的旅客,無不如此。唯獨………


  「他們…死了嗎?」矮子道。

  「他們只是昏過去罷了…」高個道。

  「想不到…會這麼順利呀,之前不知道這女的是用什麼方法逃過追蹤,如今這麼容易就到手了,哈哈……」壯漢樂道。

  「這個水電工長的好變態,可以幹掉他嗎?」女子道。

  「等等吧,不能讓他死在大廳…」高個道。

  「這女的好可愛,可以讓她陪我過夜嗎?」矮子道。

  「你要是敢動頭子要的女人,那就請便吧…」,「好了,把他們捆起來吧…」高個道。

  「車庫那邊派人去了吧?」女子道。

  「早就安排好了…」矮子道。


  「嗯…把他們關起來。」高個又道。

  一聲令下,壯漢走上前,一手提起蘇琪,另一手扛起Z,輕輕鬆鬆的走上二樓。


  壯漢來到了門口,推開門………

  咚───碰───

  壯漢倒地,Z俐落的著地並順勢接住蘇琪……


  Z看向倒地不起的壯漢:「不過敲一下就昏了,還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Z將蘇琪抱至一旁,觀察四周,手伸進背袋握住槍柄,並用腳將門完全推開。房間內一片漆黑,Z在確定沒有人後將蘇琪抱了進去,並將門外的壯漢用落在一旁的繩索綁起來拉了進去。


  Z再次走進房間,由於月光足夠加上Z的雙眼本身就如同一副夜視鏡。Z很快的檢查完房間,確定安全後,走到蘇琪身邊……


  Z掏出一個小玻璃瓶,將其拿近蘇琪鼻前……


  「嗑~嗑~嗯~……啊!Z,你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妳…站的起來嗎?」

  「嗯~」蘇琪嬝娜的站起來,有些不穩。

  「很好,我有些事必須查清楚,還記得那個呼叫器嗎?」


  「嗯~不用擔心我~快去吧。」

  「如果這傢伙醒來,就把這東西拿給他聞…」Z從袋內取出一個小瓶子,外表和剛才的相似。 
 
  Z為求行動方便,將腰際和肩膀的記憶塑膠取下,放進工人袋。Z輕巧的來到樓梯間,向下探去,樓下已是空無一人。


  聽剛才的交談聲,他們人數大概有四人以上,其中有一個暫時被幹掉了…


  Z並沒有下樓梯,而是回頭朝走廊深處前進。由於二樓走廊並未亮燈,只能藉大廳吊燈維持部份明亮,其中涵蓋蘇琪所在的房間。


  「Z~!小心點~…」蘇琪輕聲道。Z點頭示意,隨即消失在走廊深處。直直往前走,Z來到向右拐的轉角,Z靠牆確認未知路段的安全,而後繼續前進。


  轉彎後的廊道上有三間房間,左邊兩間,右邊一間,都未寫明房間用處或名稱,且都沒有燈光。

  Z先將耳朵靠近右邊房間,觀察室內狀況…


  有聲音…

  Z將耳完全貼在門上。


  好模糊…是交談聲…

  Z背對門口蹲了下去,將手槍掏出,並確認有無上膛。Z將左手握住門把,右手拿槍。


  深呼吸……行動!

  Z轉開木門,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槍口對準目光所及的生命體…


  由於走道和房內都相當漆黑,Z過人的夜視能力也只能觀察到像是擠成一團的人在蠢動。


  嗚───嗚───人團發出共鳴聲……

  Z沒放下槍:「如果是人質的話,就一起嗚一聲,要整齊,不能搶拍。」


  嗚──────

  整齊的程度相信連最嚴苛的樂隊指揮都會拍手叫好。

  「很好,人在危難的時候總能激發出向心力。」Z說著,走近其中一人。


  「聽好,我是警察,是來救你們的。我撕開膠帶後請冷靜的跟我說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辦的到嗎?」

  人質點點頭。

  Z伸手將封口膠帶慢慢撕開。人質首先喘了幾口氣,接著開口說道:


  「OhThank`s god, I love you so much,    I    love……」話還沒說完,嘴巴又被封住了。


  「NO,NO,NO,你破壞了遊戲規則。」Z搖搖頭,走近老外身旁的人質。


  「規則你很清楚吧?」人質點點頭。

  Z將貼在他口部的膠帶撕掉。人質先深呼吸幾口氣,淡淡的說:


  「…我們被關在這一天了…我們都是這裡的員工和旅客,昨天晚上七八點,旅館先是全面斷電,我們設法出去連絡電信局,不料大門被堵死……接著,人…一個…接一個消失………然後…我醒來時,已經被綁在這裡了…」男人質氣喘吁吁的說道。

  Z聽完後,一一撕開人質的膠帶:

  「……那,有誰知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沒人出聲。

  「這樣啊,想必其他兩間房間也是用來關人的。」

  Z頓了頓,說道:「由於對方另外挾持一個人質藉以威脅警方,所以我沒有幫手,若想逃出去大家就必須上下一心,懂嗎?」


  ………

  「該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其中一人說道。

  「我想先問,在你們清醒後,那些人有再來過嗎?」


  「沒…沒YO」老外答道。


  「很好,這樣看來,他們純粹是不想讓你們礙事罷了。」

  Z解開綑綁的繩索,並照著這程序分別處理完剩下兩間。由於花了些時間,Z有點擔心蘇琪的安危,將人質集中在一間後謹慎且迅速的回到原本的房間。


  「…妳還在,沒事吧?」Z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的…Z,你過來時我完全沒注意到,嚇了我一跳~」蘇琪雙手緊握呼叫器,那機器似乎有如Z的化身,握住它就能帶給少女一分安全感。


  「那傢伙有醒來嗎?」

  「沒有耶~他好像很累,已經呼呼大睡了~」

  「………」

  Z走近壯漢,拿出一小瓶液體到他鼻前晃了晃。壯漢似乎睡的更沉了。


  「好了,過來吧。」Z牽起蘇琪的玉手,朝人質集中地前進。



  清晨,沒有吵雜的喧囂,也沒有公雞的啼叫,只有和煦的陽光和麻雀的吱啾。

  位於交流道旁,一間掛有勒令歇業告示的汽車旅館,即將爆發最寧靜的戰爭,為這安詳的早晨拉開序幕。
  
  男子起了個早,打個哈欠,默默的走進廁所。

  呼嚕──呼嚕──,男子正在尿尿

  尿完後,本想回到被窩的男子,意識到工作的重要性,因此打消了念頭。男子走到窗前,揉揉眼睛,想感受早晨最和善的微笑。不料,男子體會到的,卻是毛骨悚然,死神般的邪笑。

  男子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再度搓揉雙眼,並拉拉自己的臉頰,期盼一切只是南柯一夢。

  「搞什麼……」

  廣場上佈滿活動的人群,有的在做健康操,有的在玩一二三木頭人,有的在玩老鷹抓小雞,更有人像是酒醉般,搖搖晃晃,哼哼唱唱,好不熱鬧。

  男子看的眼睛都快跳出來了,隨便拿起衣物和槍支,跌跌撞撞的衝下樓。

  「喂!搞什麼飛機啊!?通通不准動!!」男子大嚇道。

  「放輕鬆嘛!老兄……人生就是要盡情享受啊!」貌似剛才酒醉的男子說道。

  「媽你個巴子!享受是不是!?我大可現在就做掉你!」男子怒罵道。

  只見酒醉男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忽然來一個迴旋踢,將男子手中的槍械踢飛出去。

  「什……」男子話未至,又是一拳朝他臉部貓了過來,不偏不倚的正中太陽穴。

  就這樣,男子莫名奇妙的被一個奇妙莫名的男子做掉了。

  砰!!────

  子彈正中酒醉男子胸口,男子倒了下來。目前戰況是各損一人。

  矮子跑了過來,就近觀察酒醉男子的狀況。

  嚇───呀───

  酒醉男子猛的起身,迅速扣住矮子拿槍的手腕,接著用過肩摔把矮子扔個老遠。

  醉拳可謂中國武學之最………

  唯獨女子較為聰明,帶了十幾個人,各個手持軍火,將遊戲於廣場間的人群團團圍住。

  正當圈子越圍越小時………


  酒醉男子迅速地在地上滾了兩圈,來到女子下懷,接著用從矮子手中奪來的槍指著女子腦門。

  「別動………」酒醉男子命令道。

  女子嚇住了,萬萬沒想到一個喝醉的男子有這等身手。

  「你………到底是…什麼人!?」

  滿身污泥,蓬頭垢面且充滿酒臭的男子答道:「我是,罪犯的剋辛!」

  「………」


  就這樣,高個、矮子、女子及壯漢,還有連同手下等十餘人,通通落網………

  耶──嗚──哈──

  於台南刑事警察局,響起不絕於耳的歡呼聲,及慶賀聲。

  「你真是立了大功啊!」局長緊緊握住功臣的手說道。

  「NO,NO,may 什麼 La……」老外謙虛的推道。


  「哈哈哈……推託什麼,外國人就是這麼謙虛,不像台灣人,事做不了幾見,倒是很會吹噓,哈哈哈………」局長樂開懷。

  此時大批媒體及新聞記者蜂湧而至,將警局擠的水洩不通。


  「啊……輕點。」

  「痛嗎~誰叫你這麼莽撞~跟當初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少女拿著棉花棒和優點,在患者身上塗塗抹抹。

  「還好…六年前的防彈衣仍夠保住小命…」男子自我調侃道。


  此時螢光幕閃著局長和老外接受採訪的畫面,老外笑的不亦樂乎,他可能愛死台灣這塊土地了。

  「Z~你騙我~。」蘇琪別開頭,臉紅道。


  「我…怎麼騙你了?」

  「你說你肩膀酸痛,手都舉不起來~卻一連制服四個歹徒。」

  「……人在危及的時候…總能激發潛在能力…」Z看來有些慌張。


  原來Z也會慌。


  蘇琪替Z上完藥後,拿著衣物走進浴室。


  「不准偷看喔~」

  「…………」Z沒答話。


  蘇琪進去後,Z拼命轉著遙控器,漫無目的。一會起身,一會坐下,舉止相當矛盾,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霹靂霹靂霹靂───嘩啦嘩啦嘩啦───電視斷線的模糊聲和蓮蓬頭的水流聲同時交會。

  Z連換了幾台,結果還是一樣。


  正當Z下床準備檢查電路時……


  噗滋───螢幕轉成一片深藍色。接著,電視說話了………

    一種既低沉又模糊,且毫無抑揚頓挫的機器語,充斥著整個房間。


  『我知道你還在旅館﹏﹏﹏首先我深深向你致謝﹏﹏替我解決一幫沒用的廢物﹏﹏再來我相當擔心你的安危﹏﹏因為你跟我作對﹏﹏﹏﹏﹏﹏

  不過現在﹏我稍稍認同了你的能力﹏我希望能來場公平的對決﹏﹏﹏﹏一個禮拜﹏﹏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期限﹏只要你能在一個禮拜內找到我﹏﹏並抓到我﹏或幹掉我﹏﹏那麼就算是你贏﹏﹏否則就是你輸﹏﹏

  至於輸的代價﹏﹏就是死﹏﹏還有切記﹏不能動員警方﹏相對的我也不會加害於你﹏和那個女孩﹏﹏

  最後﹏﹏我向你保證﹏男孩的性命在遊戲結束前是不會有事的﹏你們的也一樣﹏﹏所以﹏放馬過來吧﹏我既不會逃﹏也不會躲﹏』


  最後,螢幕上出現一行文字:


  【請切記我隨時都可以幹掉你,我的勢力密佈全世界,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的復活。】


  漸漸的……文字融合成幾個英文字母:


DAZE




  霹滋!螢幕恢復正常………

  在浴室沖澡的蘇琪,心情相當愉悅,不時注意門外動靜,好像很期待Z採取行動的樣子。


  「Z不會是這種人的。」蘇琪心想。


  蘇琪關閉水流,擦著身體。

  外面怎麼這麼安靜?

  蘇琪穿上衣物,輕巧的推開門,婀娜多姿的走了出來。只見Z悶悶不樂的躺在床上,雙手交叉在頭後,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視正上方,卻不是看著天花板,而像是在凝望遠方的樣子。


  蘇琪沒見過Z這種模樣,看起來像是「認真的發呆」周圍的空氣像是被Z的專注給凍結住似的,蘇琪呆在原地,漸感呼吸困難,為求自救而開口打破Z的急凍領域。


  「Z~怎麼了嗎?」


  Z沒答話,隨即起身朝蘇琪走來。


  「我也來洗個澡好了…不准偷看。」Z撂下這句話後,消失在浴室門後。


  「……誰~誰會偷看啊~」蘇琪臉紅微笑道。

  Z就是Z。


  蘇琪笑著邊坐到床上,不過Z方才的神態卻深深映在心底。
  
  
  請翻頁……』

[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09-2-9 11:24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2-9 11:08


  嘩啦嘩啦嘩啦────Z正在淋浴。


  向我下戰書啊………這種作法還是頭一遭呢。雖然不知道它是用什麼手法達到那麼震撼的杜比音效,不過,可以確定對方不認識我,但他知道我是一個人。……這下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想不到,回台灣的第二天就收到這種大禮啊…


  意外的,Z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




  Z嘴角泛起微笑,這恐怕是Z回台以來第一次笑


  他笑,因為興奮;因為事情的演變及突如其來的宣戰使他燃起鬥志,Z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亢奮的感覺了。能夠讓Z興奮的發笑,這也代表對手的能耐有多麼恐怖。




  會因為這種事而笑,Z才是真正恐怖的人






  Z關起水龍頭…








  「有趣…這場決鬥,我接下了………」




TO BE CONTINUDE………      下回 , ~代碼05

                      敬請期待



註解:

        在故事中,目前為止提過的所有警局皆為-刑事警察局-為專門處理刑事案件的警局。而老高,張生的父親,他們的位階分別是-刑事警察局本部局長-以及-桃園分局副局長-。老高又身兼-偵查一課小組組長-,不過老高並沒有特別偉大。

   而【刑事警察局】隸屬於內政部警政署門下。


   






[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09-3-12 21:08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3-11 18:24
第八回~代碼05~


  一大清早,台北刑事警察局總部就開始閑不下來。各部門皆有要務,其中一向是最煩忙的偵察科至今卻是閒的發慌。

  於偵察科,由於沒什麼重大案子需要追查,各職員人手一杯咖啡,隨意擺出最清閒的坐姿,如同看雜誌一般,漫無目的瀏覽著電腦螢幕。


  「高組長早。」育吉問候道。

  「啊──育吉,早啊!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啊…被女人甩了嗎?哈哈哈……我跟你說,這種事情請教我就對啦……」

  「其實,是這樣的……昨天,我和陳前輩及陸前輩去了一趟死者家裏……」

  「喔!你說休息站的案子嗎,結果怎樣了?」老高興奮道。

  「事情大有來頭,張生的死…和他父親可能有關。」

  「你說…張生的父親!」老高環顧四周,「就是五年前…殉職的張才彰對吧?」老高壓低音量說道。

  「嗯。高組長,在這裡不好談話,我們到你辦公室去吧。」

  二人從偵查科門口來到了老高辦公室。

  碰!喀嚓。老高將門鎖住:

  「好了,說明白點吧。」老高嚴肅道。

  「高組長,在此之前…我想了解一下張生的父親,張才彰的事。」

  老高就定位,嘆了口氣搖頭道:

  「張才彰啊……我記得上次碰上他的時候是五年前的夏天…那天,是他待在總部的最後一天。我們一票

人下班後相約到酒吧敘舊……我還記得他那天賴帳讓我請客,弄得我很不高興,還差點大打出手,嗯……最

後互瞪一眼,從此再沒碰面了。唉…我那時真是年輕氣盛,何必呢?」

  「高組長,我要聽的不是這個,請你不要每次都東扯西扯的,還有,五年前你也已經五十好幾了……」

  真不知道育吉哪來的勇氣,消遣老高一向是Z的頭號休閒活動。


  老高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育吉:

  「我靠!!你這小子……」老高沒說下去,像是認了。

  「高組長,從她女兒的說法來看,跟我們局裡的報告有很大的出入。首先,他是死於五年前,而不是去年。」育吉指著放到桌上的簡報糾正道。

  老高看了看,指著它:

  「不對!你沒看清楚,這個字印刷不完整,這其實是『三』!而不是『一』。」

  還是錯

  育吉沒答理老高,自顧說道:

  「其次,他是被人謀殺,而不是因故殉職。」

  「兩者很接近啦!」老高辯道。

  「……組長。」育吉無奈道。

  「好好好……開玩笑的嘛…其實他被謀殺的事我五年前就知道了。」

  「高組長果然知道,那組長知道原因嗎?」

  老高突然端正的坐起來,神態嚴肅的說道:

  「育吉,關於張才彰的死,可是高階機密。你知道我們偵查科機密代碼的規則吧,基本上分為三個等級:01、02、03。」

  「代碼開頭為01的,都是些超過一年以上未破案件的偵辦資料。代碼開頭02的,是不法組織的調查資料。而代碼開頭03的,是牽動國際的刑事案件資料,是屬於國際級的。」


  「不過,育吉。在這三級之上,其實還有二個階層,被歸類為超機密……我說育吉,你應該沒有在錄音吧?後面要講的,可是牽扯到性命安危,若是洩露一丁點,不是只有死那麼容易。」

  「這…這麼嚴重嗎?」育吉緊張的環顧四周。

  「你應該知道Z計畫吧,這是屬於代碼04的機密。這下明白了吧,當你知道Z計畫的同時,你就已經有生命危險了。」老高氣定神閑的說道。


  「嗄?什……什麼!?我並不覺得Z計畫是這麼危險的機密啊!坦白說,我還認為那是可以不必再隱瞞的機密。」育吉錯愕道。


  「其實你說的並沒有錯,Z在剛出道並且偵破『亂碼案』的時候,我們偵查一課將Z視為破案金手指,也


由於當時知道Z的人只有我們偵查一課成員,於是就由我,當時的副組長發起成立Z計畫,經過討論後被歸類


為等級04。其實之中還有故事,不過Z也逐漸成熟,慢慢發展成獨立的個體,就某方面來說,這項機密已形


同『公開的機密』。」


  育吉聽的模模糊糊:

  「那為何不正式公開呢?我們應該要還Z一個正常的身分,讓他不再以一個字母為名;不再只為破案而活。」育吉打抱不平道。


  「我知道……這些年來,我們欠那孩子太多了。我們以前將他視為工具,讓他自小接近屍體、凶殺、強

姦等等不人道的兇殘案件。由於他與生俱來的偵探天賦,使警方無法忽視,無法不栽培他,不倚賴他,……

因而,剝奪了他的青春…」老高說了一番埋藏內心已久的苦衷。

  老高辦公室頓時沉默了下來。

  「不過還不是時候……還不是還Z自由的時候。」


  在「那個傢伙」被捉到並且處死以前,我們偵查一課!等同Z養父母的我們,有義務及責任保護這孩子。老高內心吶喊著。


  「……高組長,Z的事就講到這裡吧,我想聽聽關於張局長的事。」


  「嗯……接下來的事,是被編列為等級05三大機密中的其中之一……」

  台南,文化古都。雖然不如北部來的繁華,不過在這裡,可是聚集了許多台灣人所引以為傲的民俗文
化。台南可說是台灣的精神堡壘,不論城市再怎麼繁華,科技再怎麼先進,台南終究會繼續傳承,並保留那
份民族香火。


  DAZE究竟是什麼?


  名稱、暗號、密碼,還是……


  中午,睡了一覺醒來的Z,正吃著旅館特別款待的餐點。可以確定的是,這次菜裡沒再下毒。


  「Z~接下來要去我家了嗎?」


  Z正看著報紙,卻像是在發呆,完全沒聽進蘇琪的聲音。


  「Z~!你在想什麼?」蘇琪提高音量。


  「嗯!妳有說什麼嗎?」Z問道。


  「你怪怪的,身體不舒服嗎?」

  「是啊,剛才沒洗背,全身都不自在。」

  「哼……不理你了啦。」蘇琪別開頭,臉紅道。

  蘇琪似乎注意到Z其它異處:


  「Z~你今天怎麼…沒再變裝了?」


  「……已經沒必要了。」Z冷冷的回道。


  蘇琪聽到這樣的回答,相當高興:

  「對嘛~不能總活在面具下,況且,你每次易容就像真的一樣,真的讓人很不自在。」

  Z沒答話。


  「好了,該上路了。」Z喝完剩下的紅茶說道。


  「去我家嗎?地址是……」

  「不是,先去拜訪一個老朋友。」Z打斷道。


  二人終於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邁向決鬥的第一步。

  「Z~你說的那個朋友,他住在哪裡啊?」少女好奇問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

  隆隆隆───咿咿咿咿────引擎轉動,RX8朝向目的地揚長而去………



  在名為【偵搜一課-組長】的辦公室內,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組…組長,你說,被編為代碼05的機密,有三…三個!?」育吉吃驚問道。

  「不錯,想當年,我們偵搜一課,幾乎等同刑警界的翹楚,台灣的FBI。三十年前,由伍柴前輩領軍,組


成的專案小組。由於小組內成員各有所長,他們都是由伍柴前輩從各部門徵召來的好手,包括現在在職的老


陳,是來自現今的刑事鑑識中心-勘查組,而阿陸則是來自刑事警察大隊-第三隊:專責非法毒品、幫派、


組織犯罪之偵查。至於我…哈哈哈,我可是當年一從警專畢業後就被當時台灣刑事偵查界的第一把交椅,素


有『飛虎』之稱的伍柴前輩相中,擔任他二十幾年來的得力助手。當然,無與倫比的我們,經手案件之多,


也是無可比擬,所以才會設立這種檔案編碼制度。」

  說了那麼多,偉大的應該是伍柴前輩吧。育吉在心中納悶。

  「所以,偵查一課是偵查科的獨立小組,是由傳奇人物伍柴前輩所創…難怪沒有偵查二課或三課。」育吉豁然開朗。

  「可是高組長,現在偵查一課組員除了你和陳陸二位前輩外,都是年輕人,那其他元老呢?都退休了嗎?」

  「……五年前死去的張才彰,也是元老之一。至於其他五人…其中三人,都死於八年前的亂碼案,而另外二人,也因當時的事件後,相繼辭職…如今下落不明。」老高神色相當哀傷。

  「亂碼案…就是Z當年出道後所破的第一起案子嗎?」


  「嗯…真該好好感謝老天,讓小鬼即時出現,如果不是他…我恐怕,也會死在當時,不…搞不好我們全都會死。」

  「真有那麼慘嗎?那伍柴前輩呢?」育吉瞪大雙眼問道。

  「對手深知伍柴前輩的威名,早已設法將他支開,頓時群龍無首…」


  「亂碼案啊……」育吉若有所思。

  「好了!不提這些傷心事,現在該進入正題了。」老高直言正色道。

  嗯喀……哀──。老高皺起眉頭,抓了抓那不修邊幅的落腮鬍,打了個哈欠,放了個屁,揉了揉眼睛後看向育吉:

  「大概是一個世紀之前,德國犯罪天才-孟德塔克斯成立了一個十人左右的團體。他們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不論殺人、放火、竊盜等都幹,可就是捉不到,連個蹤跡也沒有。」


  育吉聽的頭大:「等等…組長,你在講什麼啊?」


老高沒理會育吉,繼續道:

  「孟德喜歡在犯案後將他的惡行刊登在每天的早報來表明他自己就是兇手,很顯然他能控制報社。然而,久而久之,孟德似乎厭倦了完美作案,在一次犯案後心血來潮,刻意留給警方一串訊息。」老高拿起筆,隨手找了張小紙片。


. O . H . A . M  N  + .1 . 3. 2 . 4 . 7 . =


  育吉注視著紙片,完全理不出頭緒:「組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又跟05機密有什麼關聯?」

  「先別急,我現在可是在講一件攸關你我生死的天大機密。」老高笑的相當詭異。

  老高又提起筆,在等式下方寫下第二條式子。
  

. O1 . H3 . A2 . M4 . N7 . = ?


  「警方將等式解讀成這樣,等待著塔克斯的下一步動作。一天後,一個姓奧多的富商,死在奧蘭多廣場正中央的石碑下,身上僅有一處致命傷。第二天,塔克斯在報上表明了凶手正是他本人,這也讓警方猜測等式上的英文字母就是被害人的姓氏,而數字就是動手前的等待時間。」

  「我想他們一定猜錯了。」育吉說道。

  「事實上,他們答對了。因為三天後,市長的妻子哈特,被馬車夫發現陳屍在車廂內。可憐的馬車夫當然沒能避嫌。雖然隔天的早報刊登了塔克斯的聲明,證明車夫是無辜的,但,死去的可是市長剛迎娶的美麗嬌妻,車夫還是難逃一死。」老高嘆道。

  老高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有了這兩起案例,德國等皇室貴族焦慮不安,搞的全國雞飛狗跳。也因此,這兩天警場忙的不可開交,貴族們也足不出戶。全國屏息以待,到底A2獎落誰家。不過呢,大家都錯了。兩天後,陳設在皇家博物院的『阿菲爾之槍』失竊。孟德塔克斯這招還真高明啊!」老高讚嘆道。


  「組長!這故事到底跟張局長有何關係啊?」育吉無奈道。

  「別著急,精采的還在後頭。話說孟德塔克斯盜走了阿菲爾之槍,當第二天早報刊出後,舉國歡騰,


應該說貴族們鬆了口氣,反正阿菲爾之槍並不是那麼值錢。有趣的是,老百姓對於古物失竊相當在意,貴族


們卻不以為意,以為雨過天青,各個忙著辦舞會狂歡,已然忘記了M4A7的預告。然而,當時在日耳曼警備


局有個相當厲害的偵探,叫馬可洛。馬可洛直覺認為,這串等式的意義不僅於此,於是乎,他開始進行獨自


調查。」


  老高又停下來喝口水,繼續說道:「馬可洛在市長嬌妻哈特死前費盡心神的想要破解其真實涵義,不過


卻是徒勞無功。日復一日,馬可洛眼睜睜的看著孟德塔克斯一而再的犯案,自己實在嚥不下這口氣。然


而,就在阿菲爾之槍失竊後,馬可洛似乎領悟到什麼。馬可洛突然造訪了設計皇家博物院外圍庭院的建築師


-查理曼,並跟他要了設計圖。事實上,奧蘭多廣場正中央的石碑,也是查理曼設計的。馬可洛又詢問查理


曼,是否參與設計死刑台廣場,然而查理曼的回答居然是肯定的……說到這裡,育吉,你能理解馬可洛的行


為有何意圖嗎?」老高刁鑽的問道。


  「這…太強人所難了吧。雖然說馬可洛意外發現案發現場的建築設計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咦?莫非,這已在馬可洛的意料之內!?」育吉驚道。

  「不錯,馬可洛確實是發現了什麼。一時之間雖然沒注意到,不過石碑確實刻上了設計者的人名,由於

設計者的名氣不小,自然而然聯想到了查理曼爵士的代表作-皇家博物院的『陣列』。馬可洛隨之將這些建

築和那條等式做聯想,於是有了大突破。」老高又頓了一下,睜開眼瞥向育吉,發現育吉已完全融入其中,

正聽的出神。

  「馬可洛指出……這條式子根本不是條數學算式,甚至連邊都沾不上。事實上,這些字母皆代表案發現


場的鳥瞰圖。像是奧蘭多廣場,『O』便象徵了廣場形狀-奧蘭多圓形廣場,另外馬車夫被公開處決的死刑


台廣場是『H』形的。此外,陣列於皇家博物院外庭院的雕飾更是大有文章,你可以仔細看看剛才那條



子,MA及+並沒有用點號隔開。馬可洛認為,以孟德精細的犯案手法來看,任何看似疏忽的意外都是有其


原因的,因此就這點他也思考了很久。若照前兩起案件來看,死者帶出地點,依此類推,失竊的阿菲爾之槍


所在的皇家庭院便是塔克斯所指引的目的地。不過,庭院所擺設的雕像是以『M』形陣列開來,和A無任何瓜


葛,雖然如此,馬可洛還是破解開來了。事實上,失竊的阿菲爾之槍原來的所在地正是在這M型陣列的雕飾


中。M形下方的尖端所陳設的雕像,正是北歐神話中的屠龍英雄-齊格菲。而齊格菲手中握有的武器,正


阿菲爾之槍。而長槍失竊後,齊格菲石雕的右臂,理論上是空無一物的。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馬可洛意


的在其手指上發現一枚雕飾華美的寶藍戒指,上面刻著:



Nibelungen。」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3-11 18:32


  「尼貝龍根之戒。」育吉自言自語道。


  「哦!你這小子知道啊!」老高驚道。

  「沒啦,只是曾經在舊書攤翻過一本叫做『尼貝龍根之歌』的書罷了。」育吉不好意思的抓抓頭。

  「嗯,其實你說對了。雖然是贗品,不過戴在齊格菲手指上的戒指,正是尼貝龍根之戒。馬可洛在發現後將它取下,這也驗證了『N』所指的正是尼貝龍根之戒。」


  「那麼,+和數字又該如何解讀呢?」育吉問道。

  「嘿,事實上,皇家博物院外正對面有間荒廢已久的基督教教堂。馬可洛的目光便很自然的轉移到教堂上。馬可洛潛入教堂後即來到了廳內最醒目的大十字架旁,馬可洛四處打量,在講台下找到了一處凹槽,形狀剛好和手上的戒指吻合。安上後,出現了一個數字轉盤。馬可洛毫不猶豫的輸入信息上的代碼,接著,講台底部敞開了一個方形入口……。」老高停了停,打量著滿臉疑慮的育吉。

  「組長…我還是不了解這故事到底……」

  「馬可洛沿著入口走了下去。」老高無視育吉,逕自說著。

  「馬可洛來到了兩扇門前,兩扇門上分別標示著『驚嘆號』以及『問號』。」,「育吉啊,依你之見,你會選擇哪扇門?」老高的笑容,令人費解。

  「當然是『問號』啊,依照這種邏輯來看,沒別的解答了。」

  「那麼,你就被塔克斯淘汰了。」

  「嗄──?」

  「馬可洛想了幾秒,接著毫無猶豫的推開標有『驚嘆號』的那扇門。房間內掛有小吊燈,黯淡的燈光下方,有張椅子,坐著一位中年紳士,全身散發著藝術氣息…育吉,你猜猜,會是誰?」

  「…我想…應該會是孟德塔克斯吧!?」


  「…其實你沒有猜錯,但也不能算對。因為出現在馬可洛眼前的,卻是建築師-查理曼爵士。」老高語出驚人。


  !?

  「其實,查理曼爵士就是孟德塔克斯,而孟德塔克斯就是查理曼。他們是一樣的傢伙。」


  「雖然馬可洛早已有心理準備,不過還是被眼前的亂象著實的嚇了一跳。話說故事到這裡,暗碼的秘密也已豁然開朗。」

  老高忽然起身,走向鐵櫃,開始東翻西找。老高翻出一本老舊的牛皮書,標題是-犯罪語錄-。老高打開書,搜索者某頁。

  「拿著,你看看吧。這一段是關於馬可洛和塔克斯初次見面的對話。」老高將書呈給育吉。

  育吉接下書,開始專注的朗讀了起來。

  
第十章之一  永遠的犯罪


  …………………馬可洛&塔克斯。

  馬可洛:「你的愚蠢,已鑄下大錯。」

  塔克斯(查理曼):「是,完美的愚蠢。所謂的完美犯罪,不光只是達成目的,更是在演譯一齣凄美的默劇,一種無上的藝術。」

  馬可洛:「孟德塔克斯,今天就是這名藝術家的死期。」


  塔克斯:「死,並不會引響我的作品繼續出產。」


  馬可洛:「至少能讓你銷聲匿跡。」

  塔克斯:「我的意志將會被繼承,我的名號將流傳千古。我將不會消失在歷史的洪流之中。」

  馬可洛:「我會將你們趕盡殺絕。」

  塔克斯:「錯了,你會繼續歌誦我們的史詩,並陶冶下一代。」

  馬可洛:「你的瘋言瘋語,會是你最可怕的地方。」

  塔克斯:「又錯了。是,最迷人的地方。」

  馬可洛:「可惜這種惹人厭的迷人將不復存在。」

  笑聲大起───

  塔克斯:「你為何背道而馳?」


  馬:「謎底將水落石出之際,真相是唯一信仰。」

  塔:「謎底和真相,本就是兄弟。你所謂的真相,不過是更深的謎。」

  馬:「無聊的辯論就此為止,束手就擒吧。」

  塔:「你不可能逮補我。你是選定的人,將會輔佐我成就夢想。」

  馬:「終究是無稽之談。」

  塔:「但這也是『你的夢想』。」

  ………………………………………………育吉找不著下一頁,望向老高。

  「下一頁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搞丟了。」老高心虛道。

  「他所謂的夢想是?」

  「他想幹出世界末日般的恐怖犯罪,而且是『完美』犯罪。」

  「那…他完成了嗎?」


  「尚未,不過這一百年來,他們在慢慢擴張勢力。雖然說二戰之後,塔克斯一幫人就沒有消息了。不過近幾十年來,他們一直在使用這種【路徑】來網羅成員。馬可洛的加入,是他們最巔峰的強盛時期。神探輔佐神犯,多麼恐怖的組合啊。」

  「那麼張局長,是死在他們手上囉?」

  「無法確定。三十年前,我們獲悉一幫恐怖份子正準備接手台灣地下政權,操縱所有黑道。偶然之下,

搜查一課成員接觸了所謂的【路徑】,他就是伍柴。所幸,伍柴前輩並沒掘得太深。大約在九年前,我們搜

查一課和對方開始諜戰,期間犧牲了很多優秀成員,而隔年引爆的亂碼案,也與之有所關聯。然而五年前張

才彰的神祕謀殺案,被認為是他們準備復活的前兆。至於為何選在台灣,我想,他們大概認為這裡是最穩當

的復出舞台吧。」老高終於道出實情。

  育吉聽的一愣一愣的。

  「接著育吉,換你報告你的發現了。五年前,張才彰謀殺案的那塊拼圖,該是拼上去的時候了。」








謎底將水落石出之際,真相是唯一信仰


                      馬可洛塔克斯



TO BE CONTINUED………       

                   下一回, ~那傢伙~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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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09-3-12 21:13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5-24 15:07
第九回~那傢伙~

  嘟嘟嘟──嘟嘟嘟───

  『喂…喔,小蔡啊,這麼早有什麼事嗎?喔──你說那裡嗎,真是對不起,我今天有事不能一起去…恩,真是太可惜了…對呀,喔…可以啊──那改天見囉。』

  清晨6點半,若不是上課、打工,對一般大學生來講,很少人會像她一樣早起出門晨跑,更何況是女生。

  羅思柔嘟起嘴,似乎對接下來的行程不太滿意。若不是因為昨天雨傘忘在店裡,也不會扯上這種麻煩事。雖然說和自己共事幾週的同事突然離奇死亡是相當駭人的事,不過對於這名驚悚片愛好者來說,乍看之下似乎沒什麼影響。

  一想到等等就要去警察局作筆錄、徵訊,少女顯得非常不悅。僅管相當不願意,基於某些害羞的理由,她還是答應了。

  羅思柔褪去滿是汗水的運動衫和運動褲,並解開髮束,秀麗的棕色長髮隨著步伐恣意飄動。

  沖完澡後,羅思柔打消了補眠的念頭,攤開剛買的報紙,一邊吃著一樣是剛買的早餐。

  羅思柔並非住在學校宿舍,而是在郊區租了間便宜套房。室內大約十坪,大小和價格都相當合宜,缺點就在於地理位置較為不便,搭捷運再轉乘公車到校起碼都要三十分鐘,時間其實也不算很長,就是有些,不便。

  早飯後,羅思柔開始準備前往警局,不過選衣打扮卻像是要去約會。

  那個神秘警探,同事們好像都稱呼他Z,嘿,真有趣。


  嘟嘟嘟──嘟嘟嘟───,電話又響了。

  『羅小姐,警車已經在樓下了,動做快!~哀。』房東沒好氣的通知羅思柔。

  羅思柔瞥了瞥手錶,才驚覺時間飛逝。少女拍了拍短裙,撥了撥頭髮,隨即輕盈奔下樓。


  「咦…怎麼是你們啊?」少女撞見阿陸和老陳後,脫口而出。

  「???不然你以為會是誰啊!?小姐…你穿的這麼標致,當警局是聯誼會啊!?」阿陸狐疑不解道。

  老陳在旁露出詭異的笑容:「阿陸啊!這你就不懂了,少女情懷嘛!」阿陸想了想,看了少女一眼後,也跟著笑起來。

  羅思柔見二位大叔奸笑不已,實覺噁心。

  「哀………年輕真好,真好啊!」阿陸嘆道,隨即轉身上車。羅思柔驚覺心思被看穿後,滿臉通紅,低頭不語。就這樣,一行人乘警車望總部駛去。

  如獵鷹追捕獵物般銳利,深邃神秘且不詳。雖說眼睛是靈魂之窗,一般人卻無法從眼神打探到這名少年的想法,完全不能。

  少女注視著少年,無奈如何都開不了口。原因在於對方眼神深處像在釋放一股逼人的冷氣,應該說是全身上下,都在排放,涼爽不已。

  「ZZ~到底要等多久啊?」蘇琪終於脫口而出。


  「等阿婆收攤為止。」Z眼神依然不為所動。


  「那可能要等到市場結束營業耶~」

  「那也只好等了,除非你能說動阿婆叫他讓路。」

  「你朋友的家,非得經過這裡不可嗎~?」

  「嗯,很麻煩。」

  「為什麼他要住在菜市場啊~?」


    「可能,他覺得環境很好吧。」

  天底下真是無奇不有。

  蘇琪翹起嘴,開始四處打量。市場位在兩棟舊式騎樓間,樓內皆無人使用,攤位後方是一片漆黑,極其詭異且神秘。若不是有著往來人群,及叫賣的攤位,這裡的陰氣著實嚇人。

  不一會,阿婆察覺到Z等人的目光遲遲未退,便向Z招了招手。


  這老太婆,葫蘆裡賣什麼藥。Z想著,便朝之而去。


  「少年仔,見你在這兒好一段時間了,你很中意我的貨吧!哀~這年頭的年輕人,連買個東西都這麼害臊…」

  「………阿婆,我不是那個意思。」Z看向阿婆所說的貨,頓時陷入迷網。


  「那個…這東西會有人買嗎?」Z指著桌上的紙袋問道。


  原來,阿婆是在賣紙袋的。

  「哦…當然有人買啊,你瞧,這袋子的圖案多麼漂亮啊!」說著,阿婆將手邊的紙袋拿到Z眼前晃了一圈,突然間,袋子從提柄部份斷成兩半,應聲落地。


  「好袋子。」

  正當Z轉身離去時,阿婆再次叫住他。


  「小怪物!四年不見,都長這麼大啦!」

  Z十分驚訝的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阿婆,卻無法辨出其人。


  「妳…到底是…」Z想起,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會這麼叫他…


  「哦…似乎想起什麼了,可見你還記得我。」轉瞬間,阿婆的語調、音色,皆判若兩人。

  「原來是妳,真是高明的易容啊。」


  「哼…可別忘了你的絕技是誰傳授的。」

  「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麼做用意何在,不過那傢伙在家吧?」

  「小弟啊,知道你回台灣的消息後,興奮的不得了呢!畢竟,在他眼中,你是他最在意的宿敵呀。」

  「小時候就別提了,現在的他,再怎麼樣也無發跟我相提並論吧。」

  「這你就錯了。單就易容來講,你連我都無法識破,更別說阿弟了。」阿婆說著,便動手收起攤位。遠處的蘇琪見狀,輕盈的跟了上來。

  「哦!?這可有趣了。」Z動了動眉頭道。


  阿婆見蘇琪朝這走來,便對Z投以另眼相看的眼光。


  兩分鐘後,三人在騎樓深處穿梭著…

  「小姑娘,妳叫什麼名字啊?」阿婆問道。

  「喔~我嗎~我叫蘇琪。」少女微笑回道,一方面是不清楚阿婆的身分,笑的有些免強。阿婆也微微笑。

  這棟騎樓下一片空盪,構造也相當特殊。第一層的牆壁全被打通,只留柱子,可以看出曾經當停車場來使用。

  一行人上到二樓,除了從窗戶透進來的些許陽光外,一片黑暗。

  「別跟丟了。」阿婆提醒道。

  「Z~。」蘇琪有些不安,邊走邊抓著Z大衣衣襬。


  三人在黑暗中穿梭著,Z發覺阿婆走的越來越快,自己也加快了腳步,但阿婆的速度實在快的不尋常。


  「喂!老太婆,妳在急什麼。」Z話未至,阿婆突然跑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消失在Z等人眼前。

  基於蘇琪的安全,Z也不好追上去,二人只好停下腳步。


  「老太婆!妳玩什麼花樣!」Z叫道,卻無人回應。


  Z無奈,拉著蘇琪走到窗邊透光處,並朝窗外四周望了一遭。


  「Z~那位阿婆不是你朋友嗎?」少女不解的看向一樣不解的少年。


  嗚嗚嗚───,黑暗中傳來地獄般的吼聲。

  Z,要是有本事,就來到我面前吧──』機器語自某處響起。


  Z哼了一聲:「這傢伙,還是老樣子,為了整倒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在這待著。」Z丟下這句話後,隨即消失在蘇琪眼前。


  你也還是老樣子啊。蘇琪在心中抱怨道,噘起嘴,目送Z的背影。


  Z朝著阿婆消失的相對位置走去,來到牆邊。Z仔細察看著那面牆,邊敲邊摸,並開始沿著牆壁走動,手仍不離牆。


  這層樓在我看來是空無一物,除了柱子和牆外別無其他,但…

  Z來到角落,從口袋掏出一顆彈珠,迅速俐落的彈射出去。只見彈珠像打水飄似的筆直彈去。Z仔細聆聽著彈珠撞擊地面的聲音,想藉此找出些線索。彈珠彈回Z手中,Z換了方位再次射出。如此數次,一無所獲。


  「不在下面,那一定就在上面。」Z換了手勢,將彈珠射向天花板,就在彈珠落下時射出第二顆撞擊第一顆,使其再次擊向天花板。如同特技表演般,只見Z邊走邊射,邊射邊接,反覆數次。


  喀嚓!

  即使再細微的不同,Z都能察覺。Z迅速掏出顆兩倍大的彈珠,擲向聲音異處。


  喀啦啦啦───,粉刷層脫落,露出一截電線。

  天花板並無電器設備,那麼……

  Z循著電線的軌跡來到了另一面牆。


  哦,這可有趣了。從這裡開始粉刷層厚度有些許的不同,顏色也較深了些。

  Z將鼻子緊貼牆面:「就連味道也不一樣。」Z從衣袋掏出瑞士刀,將粉刷層剝去一角。


  有個洞!很明顯是用來外接電線所設置的。

  Z將洞口完全剝開,一個拳頭般大小的方形口出現在眼前,緊貼洞口而入的是自四面八方而來的線路。


  Z將胸前的藍色墜飾取下,按下開關,墜飾綻放出藍色光芒,極為耀眼奪目。


  Z將光源集中於一處,藉由那道光從洞口向內望去。


  只見一個藍色光圈打在洞口對面的牆上。像是有個隔間。

  Z循小洞向四處摸索,察覺到洞口下方有處方行凹陷,絕對是人為所致。


  Z輕敲兩下,隨即用腳大力一踹,牆面沿著方形凹陷四處龜裂。


  Z又一腳,喀啦啦啦───。露出一顆頭般大的洞。


  Z將洞口越撑越大,終於,一個人勉強能鑽過去的洞口形成。


  「真是不乖。」

  「難道你打算拋下我嗎?又想獨自行動?」

  遠在窗邊的蘇琪,似乎被那道藍光吸引而來。


  「全是為了妳的安全著想。」

  「哼~別把我說的像是你的累贅。」

  事實上,是的。

  「總之,我們進去吧。」Z轉移話題。


  隔間原來是從前的排氣管,兩人擠了進去後,不知所措。

  「嗯~Z,接下來呢~?」由於緊貼Z的胸口,少女清麗的臉龐熱的發燙。


  「我想想……」由於Z也從未如此接近女孩子,更別說是蘇琪這般絕世佳人。Z的思考,像是由超智慧型電腦,退步到計算機處理器。


  兩秒、三秒……兩分鐘、三分鐘───

  「Z~~到底…怎麼樣啦~」蘇琪害羞的問道。


  「嗯。我想到了。在妳後方,不是有個梯子嗎。我在想,或許,我們可以爬上去。」
  真是精闢的結論。

  「喔…喔~」少女羞澀的笑容,如同聖誕節的晚餐,真是,秀色可餐。
  兩人沿著梯子,來到排氣管頂端。

  碰!Z毫不猶豫的給了封口一拳。


  兩人爬出排氣管,來到了廁所。

  「怎麼了嗎~?」蘇琪見Z停下步伐而問道。


  「沒什麼,你先出去,我想上廁所。」

  「蛤~?」

  正當蘇琪步出廁所,撞見一名魁武的光頭男子───


  「妳…妳是什麼人!妳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你來男廁幹麻!!??」侵略如火般的尖刻問題強襲而來,於情於理,她都沒理由正常回答他的問題。

  「呃~大叔~…我…我是你朋友的朋友~。」一方面氣憤Z這時不在身旁,另一方面也不清楚這樣的自我稱呼到底恰不恰當,於是對廁所做了個鬼臉。


  「哦!就是你們了啊!快快請進,請恕我方才的無理。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時了。」光頭男溫雅的招待道。

  眼前這位光頭男子,年約三十,戴著一副墨鏡,西裝鼻挺,足足比蘇琪高上兩個頭。雖然說有禮貌是一見好事,不過居然在廁所招待客人進門,只因一句話就信服不速之客,這傢伙也太有問題了吧。

  嘩啦啦啦───碰───,黑色人影伴隨著白色煙霧從男廁緩步而出……

  「杰克啊…你的老實總有一天會把你踢出這一行。」黑影道。

  「啊!你…難道,你是Z!…真的是你!?」光頭老實男驚詫道,完全不把Z的嘲諷當一回事。


  Z抓了抓頭,拉了拉衣襬:「是我沒錯。好久不見我知道,不過在慶祝感人的再重逢之前,我還是要問,你們的馬桶沖水後為什麼會有白煙啊?」


  「喔…你也注意到了。那是檢測糞便和尿液的特殊液體,只要是正常排泄物,一接觸此液體,便會化合成白煙,這種白煙還能抵消溫室氣體,調節室溫。真不愧是你啊,連這都注意到了。」光頭老實男用崇拜的神情看向Z


  這不被注意到都很難吧。

  「總之,那傢伙在哪裡。我還要好好謝謝他幫我解決生理問題。」

  「主人的話,請跟我走。有好一段路,當心別跟丟了。」杰克細心道。

  三人走出通往廁所的廊道來到長廊。長廊走道是用木磚鋪成,兩旁的牆壁粉刷的相當平整,樸素之於又有幾分典雅。這條走廊有兩扇門,到底是死路。

  「左邊是大門,右邊就是我家主人的所在地了。」

  請問哪裡有一段路了………

  「咦?杰克,那你住哪啊?」

  「我嗎,我睡走廊。」

  「……我無意冒犯。」

  「呃?什麼?」

  「………。對了杰克,由於這裡我是第一次光顧,那傢伙這些年來一直住在這裡嗎?」

  一行人來到房門前--

  「主人的話,由於您和主人共識的那段時間都住在高老大所安排的住處,事實上,主人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隱密的市集當中,這也是防止不速之客找上門的辦法之一。」

  杰克轉了一下門把,將木門輕輕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小書房。書籍散亂其中,沙發上、茶几上、電腦桌上和地上,電腦螢幕正閃著監視器畫面,市集上、車庫、騎樓及Z等人方才所在的二樓。除此之外,房間內沒半個人影。


  「請各位別輕舉妄動。這是我家主人最喜歡的遊戲,要見主人之前必須撿起散亂各處的其中一本書,並放回書架上,位置必須正確無誤。」


  「這算哪們子的遊戲,那傢伙只不過是看完書懶的整理吧。」


  「您可別小瞧了這個遊戲。每本書的位置都是精心設計過的,書中會有所提示,並配對上書架上的位置編號。唯有將書正確無誤的置放在正確的位置上,通往新房間的道路才會為各位敞開。」



  Z看向書架,書架上僅有三本書。Z用手指了指:「這是否表示到目前為止,只有三位幸運兒有這個福分得以歏見你偉大的主上?」


  「嗯。是的,目前為止僅有傳說之男『飛虎』、高老大、小春娘娘三個人成功進入下一個房間。順帶一提,除非是主人真正認同的人,否則下一次仍須重新再來過。」


  「原來有這麼多無聊的傢伙陪他玩這種遊戲。」Z相當不屑的隨手自地上撿起一本藍皮書。


  Z眉頭一皺,像是想起什麼。


  「…『飛虎』,這傢伙是什麼人?和『飛鼠』是什麼關係?」Z問道。


  「什麼!您竟然不知道鼎鼎大名的『伍柴』老前輩?」杰克驚道。


  「哦!原來,『飛虎』就是那個喜愛探究他人人生的酒鬼佬啊。如何,那老頭還快活嗎?」


  「你…您怎能這麼稱呼伍前輩啊,雖說您也是名震四海的偵探…」


  「還是算了吧,我比較想知道飛鼠的事。」Z輕蔑的道。


  「伍柴前輩在三年前就銷聲匿跡了。至於飛鼠,我是完全不知情。」杰克雙手一攤。


  「對了,你所說的高老大,該不會是老高吧?」Z更加輕蔑的問道。


  「嗯。正是高梟雄局長。」


  Z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空洞。蘇琪從未見過Z難以置信到這種程度,忍不住噗嗤一笑。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5-24 15:12
  
  「你…有玩過這遊戲嗎?」Z回神問道。


  「有,有的。不過很遺憾,我從未有幸過關,這可能也是我只能睡走廊的原因吧。」杰克苦笑。
  的確。這真的很不應該。

  Z一想到就算過關也不過是和酒鬼佬和老高平起平坐,光這樣就足以對這遊戲感到噁心。


  「請問~你說的第三人,小春娘娘是…」蘇琪問道。

  「他就是女主人,也就是主人的姐姐。他是第一個通過的,是為了測試這遊戲的難易度而過的。」

  Z沒答話。隨意翻閱手上的藍皮書。書名是「品味人生」,算是勵志書。Z接著又看了看書架編碼由下至上的第一排是105~090,共十六個位子,二排是089~074,依此類推。


  Z又看向書架上僅存的三本書,書名皆被封套遮住,全無參考價值。


  「喂。這是怎麼回事,這本書很普通啊?」Z不耐煩的問道。


  「嗯。沒錯,這些都是普通的書,不過都有屬於他們的位子。喔對了,一人只能嘗試三次,也就是說你只能放錯兩次,若全錯,就只能說再見了。」

  「一人試三次,照這樣看來,就算是我成功,也只能讓我一個人進去?」Z看向蘇琪問道。


  「是的。若一旁的小姑娘要進去的話也必須通過相同的試驗。」

  Z只是點點頭,繼續翻閱著手上的書。或許是察覺蘇琪對自己投以求助的眼神,Z故意視而不見,蘇琪也只能悻悻然的轉過身去。


  Z逕自坐了下來,盤腿端坐,仔細檢視那本書。


  狹小的書房內,鴉雀無聲。書房看似靜的理所當然,實際上卻充斥著相當弔詭的氛圍,使人焦慮,居促。

  Z等人雖然來到南部,適逢冬季也不至於讓人出汗。但,Z此時卻是汗流滿面,那並不是天氣使然,而是來自心底的某種恐懼以至於冒出冷汗。


  沒錯,正是不能輸給老高的恐懼,崔狂著Z的思考。


  那絕對是面子之爭。

  Z正在咆嘯。






TO BE CONTINUED……      下回,~新幫手~   


                   ~敬請期待~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6-5 21:55
第十回~新幫手~

  台北刑事警察局總部,雖不若羅思柔所想像的富麗堂皇,甚至出乎意料的有些破舊。但,這些都不足以構成否定其地位的理由。

  上午八點,經過了一小時的車程後,老陳拍了拍一旁熟睡的阿陸,並轉頭示意羅思柔下車。

  「等很久了吧?」剛睡醒的阿陸打了個哈欠道。

  「不會啦,我很習慣的。」羅思柔微笑道。

  「這樣嗎。不過也好,待會要做的事,才是真正需要習慣的。」

  「是…是嗎。」

  一行人離開了停車場,來到了電梯門口。羅思柔看了看按鍵,才驚覺這棟看似十層樓高的建築物居然多達二十幾層。

  叮──門開了。

  電梯的容量相當大,大概可容下一張雙人床。

  「你可別誤會了,其實我們的本部並沒有那麼多層,這是為了防止外人入侵而設計的小手段。本部設有十幾層虛層,若是誤入虛層,將會使你的處境非常難堪,這點你問阿陸是最清楚了。」老陳解釋道。

  「你這傢伙,我也不過是按錯幾次而已。哀,說起來,在總部上班對我這種閒雲野鶴之人還真是一大苦處啊。」阿陸有感而發。

  「此外,我們本部由於戒備森嚴,各部門會定期更改樓層按鈕。例如,今天我們是按二到三樓,改天有可能就是按十到三樓。這樣一來,其他非關部門也不能隨隨便便踏入我們的部門,也減少了不必要的糾紛和麻煩。」老陳補充道。

  羅思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哇!簡直媲美FBI。那請問,我們現在要去哪一層啊?」


  「很抱歉,我不能回答妳,也沒有能力回答。因為就連我們也不清楚確切的樓層,就算從電梯搭乘時間來推斷也是於事無補。因為這電梯去每層樓的時間都一樣,這是F博士引以為傲的研究,不管去哪層樓,人體的感覺始終不變。」老陳的神色看似驕傲卻有些無奈。


  「蛤?難道這裏沒有樓梯嗎?」思柔疑惑道。

  「有是有,只不過現在是封閉狀態。」

  「那窗戶呢,不能從窗戶推測嗎?」

  「嗯……我想應該是可以,但幾乎沒有人會這麼做。」

  叮──抵達目的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接著一排的辦公桌,最前面分別掛有五張金屬牌:偵查科、預防科、檢肅科、司法科、紀錄科。

  老陳領著羅思柔來到偵查科旁的隔間……

  【偵搜一課】。

  突然,一個粗獷野蠻的聲音傳至耳際…

  「你就是羅小姐了吧!幸會幸會,我們前天晚上見過,記得嗎?」老高歡迎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可能是第一次,也可能是第二次,不過這不重要,也沒人曉得。被譽為天才的少年神探被逼入絕境,不能輸的壓力他不是沒承受過,只不過從來沒這麼深刻,這麼寫實。

  一旁的少女為少年祈禱著,默默的鼓勵著。但對少年來說,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少年不需要任何援助,即使他會因而落敗,會因而失去一切,但至少,他的尊嚴仍一息尚存。


  這是一場攸關尊嚴的面子之爭,對於戰無不克的少年來說,非勝不可。

  「我必須要再次提醒你,你只剩下一次機會,沒有失敗的餘地了。」杰克冷冷的道。

  這傢伙,還真是現實啊。看我淪落到失敗邊緣馬上就改口稱我為「你」了。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真沒想到我居然會在這種鳥地方被擱住,要知道我還有DAZE的謎團要解啊。


  這本書的頁碼共三百頁,分為十個章節,每節頁數不一。內容不外乎是說要隨時報有一顆賞玩的心態輕鬆過活,才能活的最真,最自在……類似這樣的屁話,對於解答根本沒有助益。

  至於裡面提到的快活三部曲更是浪費了我一次機會,然而作者的生辰八字和印刷日其根本就像垃圾一樣毫無用處。書名堂而皇之的標上品味人生,但內容對人生的見解卻乏善可陳,或許他能讓走在崩潰邊緣的人們找回自我,但卻是將那些思想健全的人們引向毀滅之巔,這本書充其量只不過是一個不小心克服心理障礙的愚蠢之人有感而發寫下的心得罷了。我根本不想知道他是怎麼從逃獄被捕的陰影之中解脫出來的,總而言之,這本書就我的角度而言根本是比垃圾還不如。

  垃圾還不如………

  「難道,會是那個嗎?」Z喃喃的道。


  Z再次站起身,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起身了。


  蘇琪和杰克也轉過身來仔細端倪著Z,大家都知道,成敗就看這一次了。


  不過,Z這次和前面兩次完全不一樣。舉手投足之間洋溢著自信,和他那鋼鐵般的從容。


  Z將書本隨手丟至書架最底層,頭也不回,完全沒有猶豫。


  蘇琪和杰克看傻了,都以為Z這麼做是宣告放棄。杰克搖搖頭,蘇琪則是低頭不語。
  房內一片靜默。


  「那麼,後會有期。」杰克淡淡的道。

  「Z,你為什麼要放棄?」蘇琪難掩失望的叫道。


  然而………

  逼逼逼───咖嚓-。自書架中央敞開,一扇鐵門出現在眾人眼前。

  Z逕自向鐵們走去。


  「誰說放棄了?」Z道。
  
  通過鐵門,是一條走廊,相當長的走廊。

  Z來到走廊盡頭,推開唯一的一扇門……


  白淨的房間內有著一套沙發,一台電視,一台音響…儼然是一間平凡的客廳。

  沒錯,它就是客廳。

  「你我,都痛恨受人指使,都嚮往著自在的人生。厭倦世俗的你,更是將自己封閉起來。對於他人的人生經歷,你更是敬謝不敏。若是有誰想灌輸你無聊的人生觀,你就會自動將其視為最低等的生物。」Z邊說邊走到白髮男子前。


  「言之過矣。」白髮男子笑道。

  眼前這位男性,年約二十,留著一頭亂中有序的白髮,膚色比一般黃種人白出許多,身穿一件灰色棉質上衣,褲子則是條殘破不堪的牛仔褲。青年攤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給人的整體感相當頹廢。

  「真了不起啊。」白髮男子坐正道,並且露出詭異的笑容。

  「我從監視器上看到了,你居然將書隨手一丟,這招真的嚇了我一跳。」


  「哼。我還記得,你從前常掛在嘴邊的話。」


  『沒用的東西再怎麼做都是沒用的。』白髮男子插道。

  「就是這種頹廢觀,讓我想到你最詬病的就是有條理的處事態度,這讓你相當煩悶。」

  「诶,我只是崇尚求新求變。」

  「再者,你喜歡先評價最低級者,不過你並不會去仔細分出到底誰更低級,因為……」

  『沒用的東西再怎麼做都是沒用的。』二人異口同聲道。

  「正是如此。你特意從最下層開始排,書架最上面那一層比起最下層反而空出了幾個位子,表示這房間的105本書,是先選出來的,位子分配並沒有恰到好處。」

  「哦,觀察真入微啊。」白髮男子邊誇邊鼓了鼓掌。

  「我想你也發現了吧,這些書是我分類為最下等的書。是對我最沒有幫助的書。」

  「我想也是,你認為有價值的東西是不可能隨意棄置的。只有沒價值的書才會受到這等待遇,因為…」

  『沒用的東西再怎麼做都是沒用的。』二人再次異口同聲道。

  「哈哈……我跟你還真有默契啊。」白髮男子笑道。

  「還是跟從前一樣無聊啊…你這傢伙。」Z滿不屑的瞪了白髮男一眼。


  「你也還是一樣這麼不解風情啊…」白髮男子回瞪道。

  兩對無比犀利的眼神交會,雙方各自散發自己獨特的氣息。Z這裡是如同絕對零度般凍結一切的冷酷壓迫感,而白髮男則是能讓世俗的一切化為頹敗無力的消極感染力。兩者雖稱不上對比,但雙方的氣質強烈,各具一方,誰都無法撼動誰。


  雙方特質雖鮮明,卻也不無相似之處。兩人散發獨特氣息之餘,皆帶有憂鬱的陰沉和從容不迫的瀟灑氣概,以及神聖不可侵犯的高傲。兩人的氣都不太正面,皆有令人壓迫無法喘息,使人情緒低落哀愁的負向能量,不過可喜的是,他們並不邪惡。

  「你們兩個,難得見面就不能好好坐下來,互相寒暄一翻嗎?何必動氣呢?」聲音擁有者邊說邊從客廳一角的屏風走了出來。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的話居然奏效了。

  「老太婆,你還真是護著你弟弟啊。」Z瞪向眼前的妙齡女子道。


  女子身著一件紅色薄紗,一頭亮麗黑髮用髮簪簪在腦後,容貌清秀非凡,身材琳瓏有致,儼然是一付不食人間煙火的古典女子。

  「哎呀小怪,怎麼這麼說我呢?我對你可也是朝思暮想啊,你好歹叫我聲春姐吧。」

  「算了吧,我看妳還是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吧,好迎合21世紀的生活。」Z道。


  「哈哈……沒用的事情再怎麼做都是沒用的。」白髮男子在一旁冷笑道。

  這對姊弟,真是怪的不像話。

  Z找位子坐了下來。


  「你這傢伙,到底有什麼目的。」Z開口。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哼。我雖然對你的生活沒什麼興趣,但你似乎在等待什麼。」

  「哦,此話怎講。」白髮男子揚眉道。

  「你設在入口的機關,顯然是只有接觸過你的人才有可能過的了。不過與其說是防衛,倒不如說是正在謀劃些什麼,並且一邊等待時機成熟。」Z自信的眼神射向白髮男子。


  白髮男先是不語,而後闔上眼嘆了口氣。

  「Z!我們過去畢竟是合作過的夥伴,如同瑜亮般的交情,說我們是宿敵也不為過。然而,也只有你才能一眼看穿我的意圖。」白髮男睜開眼說道。

  「不過縱使是你,也只答對一半。我設在門口的機關,其實是雙向意義的,也就是說,它有兩種解法。認識我的人,會理所當然的朝我的性向方面著手,至於對我不了解的人,他們自會在書中找出另解。這種方式,不僅可以過濾低級的客人,更可以找出我想找的人。」

  「你想找的人?」

  「我雖然隱居在這種鬼地方,對外界仍是一清二楚。同時,我和你都有著相同的天賦。Z,我們都是天生的偵探,都是罪犯的天敵。儘管我已淡出,那些傢伙是不會管那麼多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都遇上了一些麻煩。你今天找上門來,表示你也遇上了些麻煩。不過看來,我們是遇上了相同的麻煩。」

  「事實上,找上你本身就是個大麻煩。」

  「哈…別這麼說嘛,我們可是四年不見了啊。」白髮男笑道。

  「小怪,你來這的目的,是因為那個女孩嗎?」小春問道。

  「可以這麼說。不過在其背後,還有個更大的原因。」Z說話時,眼神變的更加銳利。


  「我想你們一定有注意到。就我一個與這裡隔絕四年的人都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這個島,似乎有著某種邪惡正在蘊釀。」

  「果然,不愧是你啊。老實說你回來的正是時候,那些無知的警察們,是完全感受不到這種東西的。」

  「阿然。老實說,事情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演變。對方的頭目,已經主動和我接觸了。」

  阿然和小春著實被Z的話嚇了一跳。


  「什…居然這麼快。對方應該不知道你的來頭吧。」白髮男問道。

  「我想對方是不知情的。不過,對方透過某種方式,對我下了戰書。期限是一個禮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你居然~什麼都不跟我說!」







[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09-6-5 22:04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09-6-5 22:41


  Z愣住了,不敢置信的連頭都不想回,應該說是不敢回。


  「還真是厲害啊,小妹花的時間可是比這位大偵探還短呢。」阿然拍手叫好。

  蘇琪沒理會阿然的稱讚,直瞪向連頭也沒回的Z


  「妳…是怎麼進來的?」Z問道。


  「為什麼~難道我就這麼礙事嗎?」蘇琪眼匡泛淚直視著神色凝重的Z


  「不…不是這樣的。因為這些事情相當複雜,而且危險,我也沒故意隱瞞,我是遲早都會告訴妳的。」Z慌忙解釋道。這一目看在阿然等人眼裡,甚至比八點檔更加有趣。


  蘇琪沒等Z說完,將秀麗的烏黑長髮一甩,頭也不回的奔向長廊。


  Z呆掉了,生平完全沒碰過這種事,只能杵在原地,任憑事情恣意發展。


  「唉~我說小怪。你對女人的經驗真是太稚嫩了。」小春嬌嗔笑道。

  「我需要這種經驗幹麻?喂,老太婆,幫點忙吧。」

  「Z啊,有些事情你真的完全沒概念呢。你必須信賴你身邊的夥伴才是啊,尤其是女孩這種動物。」


  「她並不是我的夥伴。他是我的委託人。」Z無奈的看向阿然。


  「但人家把你看的相當重呢!女孩子的心可是用水做的啊。」小春提點道。

  「那麼從這刻起,你把她當作是你的副手,重新建立你們的關係,我們幾個可以一起商量這件事。再說,小妹的洞察力相當敏銳呢。」阿然撥了撥白髮道。

  「這………好像只能這麼做了。」Z搖搖頭。


  Z來到長廊,見蘇琪一個人抱著頭,蹲坐在廊上一隅。


  Z走到蘇琪身旁,輕拍了她的背。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不好,一直以來,我都是獨自行動。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我確實…沒處理好。」Z頭一遭用如此溫柔的嗓音說話,就連冬天的嚴冰,也會為之融化。


  蘇琪抬起頭來,淚眼汪汪的看向Z:「…沒~沒關係的。是我自己太任性,我突然打斷你們的談話,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


  兩人皆不語,氣氛格外尷尬。Z頓了幾秒鐘,在蘇琪身旁坐了下來。


  Z從衣袋拿出衛生紙,幫蘇琪拭去眼淚:「……其實,我想過了。我認為,妳很有偵探的潛能。所以……我希望在救回妳弟弟之前,妳能擔任我的副手…可以嗎?」
  
  蘇琪似乎不可置信,頭徐徐轉向Z。在這一刻,Z不再具有逼退萬物的壓迫感,取而代之的是能融化一切的溫暖,和煦如海平面初升起的日初。


  「…嗯~好。」少女終於破涕而笑,這笑容,如同南國初春。不可否認的,Z很有這方面的才華。


  氣氛終於和諧了起來,兩人皆泛起微笑。暴風雨過後,這艷陽,來的真快。

  Z站起身,伸出右手:「那麼,回去吧。我們還有案子要破,對吧,華生?」


  蘇琪握住Z的手,微微笑:「是的~福爾摩斯。」


  
  審訊室內,鴉雀無聲。羅思柔壓根都沒想過,如同電影般的偵訊情結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是無辜的──少女內心吶喊著。


  碰!門開了。一位六旬老漢推門而入。

  「啊───痛啊!」老漢的鮪魚肚被門夾個正著。

  「這個門怎麼老這樣!!喂!小姑娘來幫忙啊!」

  「蛤!?喔…」羅思柔有些錯愕。

  過了幾分鐘後,兩人隔著一張鐵桌相對而坐。


  「老先生…你的肚子還好吧?」

  「沒事的!這不過是小意思。我這個肚子啊,連子彈都能挨呢!哈哈哈。」老高大笑道。

  剎的,老高收起笑容,目光銳利的看向思柔。

  「接下來我要問妳幾個問題,妳有權保持緘默。」


  「這小子,還真有你的。到底說了些什麼讓小妹這麼開心啊?」白髮男笑道。

  「小怪就是小怪。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你呢。」小春道。

  「我說,現在應該先商量下一步才對吧。」Z看向蘇琪道。


  蘇琪點點頭表示贊成。接著,Z和蘇琪將一切詳細的告訴阿然和小春兩人。


  「妹妹真是受委曲了。」小春安慰道。

  「不要緊的。我相信Z會幫我解決一切的。」少女殷切期盼的看向Z


  「如果能這麼順利的話就好了。」阿然神色凝重異常。

  「你的意思是?」Z察覺不對勁。


  「我想不會錯的。你們的對手,恐怕就是我們長久以來最害怕也最難以應付的威脅。他們是一個能夠無聲無息犯案的恐怖組織,甚至讓警方完全無法感受到他們的存在。無影無蹤就是他們一貫的作風,他們就是最危險的犯罪集團-『DAZE』。」


  「原來,向我下戰書的,是一個這麼不得了的集團。DAZE是吧,這可有趣了。」Z興奮道。


  「小怪啊,他們可是跟你以往所遇過的對手完全無法比擬的啊!一個禮拜要偵破,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小春提醒道。


  「確實,對方並不是烏合之眾。根據我們的情報,對方擁有相當嚴密的組織結構,並且非常迅速的在台灣各處蔓延開來。不過可喜的是,對方仍處在整頓階段,他們雖然已經做好全盤接管台灣地下政權的準備,不過目前多以『傭兵』來執行任務。也就是僱用一些擁有相當犯罪經驗的三流通緝犯來執行特定任務。」阿然解釋道。

  「然而,這就是這個組織高明的地方。這些顧傭兵完全沒有第一接觸過組織,或許是用什麼方法讓他們見識到組織的強大,一方面以獎金,一方面以加入組織為條件,使這些傭兵對組織心生嚮往,達到了任務執行的效率及忠心不二的赤忱。」小春補充道。

  「所以,今早被Z一網打盡的那幫人,也都是傭兵囉?」蘇琪問道。


  「八成是的。包括殺死妳父親及攎走妳弟弟的傢伙,以及一路跟蹤你們到台南的傢伙,雖不是同一人,但都是同屬DAZE麾下的顧傭兵。」白髮男道。


  「不過現在的狀況,只要是我不觸及警方,對方也不會阻礙我調查,這是對方定的戲規則。」

  「似乎是這樣。不過依對方的意思,他是要你單獨跟他玩。雖然說你們正處於危急存亡之秋,不過很抱歉,我恐怕無能為力。」阿然躺了下去,背對Z等人。


  這傢伙,態度變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阿然…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小春無可奈何道。

  「沒用的事情,再怎麼做都是沒用的。很抱歉,我既然已經退出了這個圈子,這些事情基本上已經與我無關了。」

  「你這傢伙,我都還沒開口就拒絕。雖然說我此行也不是要委託你和我並肩作戰,不過看你剛才積極的態度甚至讓我一度相信合作的可能性。」Z看似無所謂的說道。


  「那…小怪,你來這裡的目的是…」小春疑惑道。

  Z從衣袋拿出幾張空白卡片:「你以前是以鑑識專家而聞名的,夜鷹部隊鑑識組隊長,我沒記錯吧。」

  「別再跟我提夜鷹部隊!」阿然怒道。

  阿然和小春是被特種部隊夜鷹分隊長所領養,阿然雖自幼聰穎,卻體弱多病。養父看好其敏銳的洞察能力,在他8歲時讓他投入夜鷹部隊培訓,希望能改善它的體質。而當時夜鷹部隊成立者便是老高。老高再接觸阿然後,發覺其驚人的天賦,便將他帶回警局作專業的鑑識人員培訓。在阿然11歲時,父親在出勤時意外殉職,留下阿然和大其一歲的姊姊。無依無靠的兩人在伍柴的建議下一同投入夜鷹部隊的鑑識小組培訓,而阿然也在13歲當上隊長。不過一直以來阿然父親的死因成謎,因緣際會下阿然和小春兩人在一次任務中得知父親是被夜鷹總隊長謀害而死,兩人的復仇行動於焉展開。這也是阿然憎恨夜鷹部隊及部隊解散的原因,阿然和小春在事件過後投入刑事警察局的鑑識工作,當時阿然15歲,Z 13歲,兩人的合作關係也在那時開始,不過合作一年後,Z的經紀人老高便讓Z投入國際市場,而阿然也在一年後隨著伍柴的消失逐步淡出,從此過著隱居的頹廢生活。


  Z沒理會阿然:「這是我昨天下午在國道桃竹休息站兇嫌贓車上發現的,雖說兩起案子毫無關聯,不過我直覺認為休息站事件和DAZE絕對脫不了干係。」


  「嗯…小怪,這樣吧,你跟我來。」小春看了一眼側臥在沙發上的阿然。

  三人來到了實驗室。室內有著許多新銳儀器,有很多是Z完全沒見識過的。然而位在門口正前方的超級電腦是最吸引Z注意的。


  「你知道F博士吧,曾是中研院院長、夜鷹部隊開發顧問,也曾待過台灣調查局,現在則隱居起來,獨自研究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實驗室內的儀器,多半是他的傑作。」


    「恩。我胸前的墜飾也是那個老頭子給的,在我出國前。」


  小春的穿著和這間高科技實驗室形成強烈對比,有種古代人穿梭時空的味道。一旁的蘇琪則覺得相當新奇,兩眼不停的到處掃視。

  「把東西放在那個上面吧。」小春指著一樣類似透寫台的儀器道。

  Z將四張空白卡片放了上去,只見小春熟練的按了幾個按鈕,儀器開始綻放強烈的白光,超級電腦的大螢幕上不斷閃著目不暇給的資料。


  逼───,螢幕靜止,儀器也停止運作,結果似乎出爐了。

  小春仔細端倪著大螢幕。

  「似乎是某種油性物質,成分相當特殊。簡單講好了,上面附著的是種感溫色粉,是將變色性染料溶於某種油性物質,然後將其溶液放入水中以樹脂膜製成CapsuleCapsule即是可塑性感溫(OR-TYPE)之基本材料。我們將它稱之為Capsule Slurry(漿狀)。」


  似乎很不簡單。

  「若是低於常溫即可顯現其顏色。變色原理是利用Capsule中的油質現象-遇到溫度下降就會凝固,溫度上升便會變回液體-產生溫度下降發色,溫度上升顏色會消失的效果。」小春補充道。


  Z和蘇琪聽的是模模糊糊。


  「也就是說,只要降低它的溫度,紙片就會現出原形,是這樣吧。」Z道。


  「那事不宜遲,快來試試吧~。」蘇琪興奮道。

  小春在儀器上按了幾個鍵,透寫台表面溫度似乎開始下降,四張紙片上分別如期浮現了藍色字樣。


                【 OVER 、 FRAID、AG、SCAPE 】





  
  「…這是,什麼意思啊~?」



  蘇琪道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TO BE CONTINUED………       下一回,~五年前

                      敬請期待



[ 本文章最後由 wadashiZ 於 09-6-5 22:46 編輯 ]
作者: wadashiZ    時間: 10-5-25 23:48
第十一回 ~五年前~

  「又是這種東西。」Z無奈道。


  「這跟DAZE有什麼關聯嗎?」蘇琪疑惑道。


  「結束(OVER)、膽小鬼(FRAID)、農用的(AG)、花莖(SCAPE)……」小春淡淡的道。


  「不,AG這個字不見得是指字面的意思,它也有可能是縮寫。而SCAPE的意思也相當繁複。能確定的大概就是前面兩個字。」Z解析道。


  蘇琪點點頭,也開始跟著思考。她現在畢竟是Z的副手了。


  「真是詭異啊,小怪,你覺得呢?你對這樣的結果有什麼想法?」

  「嗯。我會把這幾張卡片帶過來就代表它們不簡單,結果已證實我的直覺沒錯。至於它的用意,以我這些年來的經驗來判斷有幾種可能:其一,這些卡片的英文單字是一種行動信號;其二,嫌犯用來混淆視聽的手法;其三,組織用來指引下屬的提示,或是下屬對組織的代號……諸如此類。總之,一或三是最有可能的,它是頭目與下屬溝通的橋樑,這很明顯。」

  「當你這麼認為時,它卻變成用來混淆視聽的利器。小怪,DAZE的手法是相當高明的,他們最善於操縱人心,最懂得妖言惑眾,多少像你一樣自信自負,有實力的偵探被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小春勸告道。


  「那他們得加把勁了,我目前仍佔上風。還有,我這輩子還沒被敵人耍過。」

  「哀~你這小子,比我弟弟還倔強。」小春嘆道。

  「不過我了解妳想告訴我什麼。目前的情勢還不必去深究它的意義,我會先展開比較實際的調查。」Z說著來到實驗室門口。


  「小怪,要是你有什麼麻煩,儘管連絡我,我一定頃全力幫你。」


  「嗯,會的。」

  說罷,Z便消失在實驗室的出口中,蘇琪見Z走的匆忙,蛾眉微蹙,然後快步趕上並婀娜的向小春點頭致謝。


  二人離去後,實驗室再次失去生機,只剩下嘈雜的儀器運作聲。小春杵在原地不動,清秀的臉龐仍望向Z等人離去的出口。


  「噗…」小春嗔笑道。

  「這對組合可真妙啊。」白髮男子道。不知何時,人已來到了實驗室。

  「那傢伙居然一下就發現了實驗室的出口,居然還天真的以為可以離開這棟騎樓。」

  「這就是他妙的地方,而他也確實找對了出口。小怪的天賦不僅僅是天賦,更是一股自內心油然而生的力量。不過是待在他旁邊一下子,就能感受到他那無比的自信,他是多麼的從容不迫,像是沒有任何東西能難倒他,而且不是裝模作樣,擺擺樣子而已。阿然,他擁有著你沒有的,不,應該說他擁有的比你更多。」

  「那叫做『鋼鐵般的從容』。很顯然,他的信心已經飛的比他的本領還要高。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優點哪。」

  「它讓小怪更加勢不可擋,而讓你更加頹敗。」

  「喂…你該不會開始欣賞他了吧?」

  小春笑了笑:「我怎麼可能敵的過小妹子呢?」,「不過阿然,你也該開始行動了吧。該去把那份初衷找回來。這些年來的休息,應該足夠了吧。不然你和小怪的差距會越來越遠呢!」

  「差距!?別說笑了。他早晚都會面臨失敗,到時候就看他能否繼續屹立不搖,或者淪為喪家之犬,向我搖尾乞憐。」


  「…小怪絕對不會的。從他在試驗中陷入絕境時就看的出來,他的內心已臻成熟。他已具備一個偵探最重要的特質-從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當一名偵探陷入迷網,不再相信自己的時候,就是窮途末路了。」

  「你是在影射我嗎?」阿然斜眼瞪視小春。

  「………。」 
 
  「我自有打算。DAZE集團的事我早已著手調查這你不是不知道,如果說妳想和那傢伙一同行動我也是不反對。」說罷,阿然揹起一個黑色布袋,朝另一個出口而去。


  「喂…你要去哪裡啊?」小春叫道。

  「如同妳說的,我要找回那份初衷,那個真正的自己。我不知道會花多久的時間,也不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再見。所以,老姊,妳自己多保重。」

  「你…要走一起走啊!我們兩個一起相依為命到今天,你這小子居然說走就走?」

  阿然停下腳步,吐了口氣:「也許就跟妳一樣,那傢伙的出現對我倆產生了影響,今天和他對談後,內心有種莫名的興奮在鼓動,我不知道原因,也無法壓抑,所以我必須馬上行動,試著過上和以往不同的人生,雖然不知道我會找到什麼,不過與其在這裡繼續等待時機,倒不如主動去追尋。妳也一樣,去尋找妳自己的人生,該是時候了。」

  實驗室內再度剩下小春一個人。若有所思的注視地面,他似乎被阿然的話激醒,開始思考這輩子從來都沒想過的事-自己的人生。



  「老先生,我已經跟Z先生說過也證明過我跟店內的奸細沒有關係。」羅思柔邊做筆錄邊說道。


  「那Z怎麼會把妳留給警方呢?顯然是對妳還存有疑慮。………嘿,等等,你剛剛叫他什麼───?」老高的破嗓再現,嚇的少女渾身抖了一下。


  「Z……先生啊?有什麼不對嗎?」羅思柔不安的四處張望。


  「妳這小女孩,怎麼知道的?怎麼知道Z的?」老高起身拍案瞪大雙眼直視著驚魂未定的少女。


  「啊……那個前天晚上,最後一個到的年輕警官,你們是這樣稱呼他的,Z不是嗎?」


  「………嗯,也對,聽妳這麼一說好像是我們自己洩漏出去的,可…不對啊,當時店員不都在店內待命嗎?」

  「嗯…只有我在外面回答警察的問題。」

  「這下子,妳哪也不能去了,妳必須接受更嚴密的盤問。因為你知道了Z。」


  「嗄?他到底是什麼人啊?對了老先生,如果…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Z先生來繼續盤問呢?這樣多久都沒關係的。」羅思柔甜笑道。

  老高無奈的嘆了口氣:「哼,你嫌棄我是不是,不過Z那傢伙有要務在身,現在人在台南處理事情。」


  「那…可以等他回來再繼續嗎?到時候我一定到。」少女的要求讓老高不自覺火大起來。


  「………我看妳,直接去南部找他好了。唉,我的媽呀!」

  「诶,真的嗎?我剛好有朋友住在那邊,那真是太好了,能給我他的電話嗎?」

  老高找了張紙,寫下Z的手機號碼。少女接過紙條,有禮的道謝後,雀躍的步出偵訊室。


  老高仍端坐在原地,像是著了魔似的望著門口發呆。

  「我是怎麼了?被對方的氣給嚇住了嗎,我到底做了什麼?」老高開始自言自語。


  「高組長!」育吉走進偵訊室。

  「喔…是育吉啊,別來無恙啊。」

  「你在說什麼啊?你不是要聽五年前發生的事嗎?」育吉皺起眉頭疑惑道。

  「……喔………是呀,快講吧。」剛才的震撼讓老高揮之不去。

  育吉神色凝重的找個位子坐了下來,緩緩的道:「那天…高組長,在我們準備離去之前,有個面容消瘦的老先生叫住了我……」




  「喂!少年仔,想不想知道,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老頭用種渾厚帶沙啞的腔調說著。

  育吉猶豫,隨即招手向陳陸二位前輩示意。三人到齊,只等老者開金口。

  只見那老者駝著背,緩緩坐上一張小板凳,翹起腿,並點了根菸,吞雲吐霧起來。

  「老先生?我們正等你說話呢。」老陳有些不耐煩。

  老頭笑了笑,伸手撿起角落中的黑色包裹。由於老頭和三人間隔著一道矮牆,老頭便示意要三人進來。
  「這老頭,搞什麼?」這次換陸前輩發牢騷。

  千辛萬苦,四人總算齊聚一堂。老頭終於開口:「你知道這包裹裝著什麼嗎?」老頭將包裹丟給育吉。

  育吉無暇思索,將包裹拆開,隨即皺起眉頭。

  「老先生,這是…槍!」育吉疑惑道。

  「沒錯,這是當年張才彰的配槍貝瑞塔92F,台灣的改良版T75K1半自動手槍,而張才彰的這把較不一樣,是全自動的…對了可別拿出來啊,上面的指紋還很完整啊。」

  此語一出,三人都相當震驚,並不是因為張才彰將自己的配槍改良成全自動而感到驚詫,而是老頭對槍械的認識以及對證物的處置方式,完全可證明他不是一般的老頭。

  「老先生,你…到底是誰?」育吉急問道。

  「我嗎?以後你們就會明白的。」老頭又啜了口菸,徐徐的道:「張才彰死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事發地點就是這兒的頂樓。」老頭邊說邊向上望了望。

  「當時他單刀赴會,面對十餘名不法份子,看上去像在談判。談判的內容,我也有錄下來…」老頭說著,又在角落拿出一台收音機,上面寫著──全國電子,就甘心──。

  老頭按下了"play"鈕…晞晞晞………瀝瀝瀝………,磁帶正旋轉著…


  『啪啦!!!唏瀝瀝瀝…』聽來像是雷聲和雨聲交互進行著。


  『張才彰,你還真帶種,竟然真的單槍匹馬的來了…』像是男子的聲音,略帶沙亞。

  『哼,我張才彰什麼人物你不知道,我當年就叫"帶種張",憑你們這種陣仗,嚇唬不了我!』相當帶種的回擊了聲音略帶沙啞的男子。

  『好,我就要看看你有多帶種!』聲調相當高的男子嗆聲道。

  『什…什麼!?生兒-—!!??是你嗎??你怎麼在他們手上??』張生似乎落在惡勢力手上。

  『把拔把拔!救我!!』似乎是張生的呼救聲。

  『閉嘴!他不是你爸爸!你亂叫個屁!?』聲調略高的男子罵道。

  『嗄!他不是生兒,那你們帶他出來做什麼?』

  『哼,你給我看仔細了。唰──』聲調略高的男子象是把什麼東西抽掉。


  『你…你不是「杜戴德」的兒子嗎?你,你爸爸呢?』張才彰驚叫道。

  『我…我爸爸他,他被這些人殺死了………嗚嗚嗚嗚………』聽來可憐,不過你亂叫個屁。

  『嗄!你們這些人,實在太可惡了,說吧,到底要怎麼樣才放了他。』

  『我們要毀掉你的聲帶和手。』新的聲音,語調低沉且毫無感情。

  『………就因為我知道了「路徑」是嗎?莫…莫非,杜戴德也是因為這樣才…』

  『警察果然是比較敏銳啊。沒錯,要是在組織復甦之前讓「偵查一課」的伍柴得到反撲的力量,那可是非常不妙啊。』聲音沙啞的男子道。

  『什…你是說,伍柴他還活著!?』張才彰又驚又喜。

  『哼,即使這老頭還活著,只要「路徑」沒曝光,誰也無法阻止組織東山再起。』聲音低沉的男子道。

  『哼哼哼!這下子我全都明白了,其實在來之前我早就猜到是你們了,DAZE。』張才彰相當得意。


  『那又如何,你就要死了。』沙啞男道。

  『沒錯,我是要死了,不過我已叫人在我死後打開「路徑的入口」,我已經知道,既然你們是DAZE,那麼你們的殺人手法,就變成關鍵的鑰匙。』


  『原來你知道的這麼多!難道是…陳玉蓮那婊子跟你說的?哼,無所謂。反正那婊子是早晚都得死的。』沙啞男子又道。

  『不會再有犧牲者了,按照規則,我是最後一把鑰匙,只要讓伍柴看過我的屍體,「路徑」的門便會開啟,我們偵查一課便會將你們一網打盡……呵哈哈!』

  『就這麼想死嗎?@*#%+』聲音低沉的男子似乎做了些什麼。


  『這就是…最後的…鑰匙嗎…!?呃…!』張才彰似乎支持不住了。

  『㊣㊣㊣㊣㊣㊣㊣……』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那傢伙,早就計畫好了?是我們太小看他了。』沙啞男子道。

  『就算如此,「路徑」也不是那麼好找的…』音調高的男子道。

  『………………一步……蓮!』新聲音,卻不怎麼清楚,像是女子所發出的。

  『嘶嘶嘶嘶嘶嘶………』聽來像是結束了。



  
  偵訊室內一片死寂,這一切都超出了預料,太過突然。

  「想不到杜戴德的死,居然和DAZE有關。」老高鎮定的說。


  育吉抽出錄音帶,並將它塞回口袋。

  「高組長,雖然這一切我不是很明白,不過寶蓮女警的死,似乎和這個組織有重大干係。」

  「恩,搞不好,Z他們正遭遇的組織,便是DAZE。對了育吉,那個老頭子,你有請他來嗎?」


  「不,組長。那老先生似乎很排斥上警局,他也拒絕再回答任何問題。」

  「……算了。姑且不管那老先生來歷為何,看來這次我得親自出馬辦案了。育吉,你就和陳陸二位前輩再次去造訪那老先生和張生家,之後就到這個地址,等待新命令。」老高遞給育吉一張小紙片。

  「聽仔細了,這紙片是只有碰到油性物質才能顯現的,爾且每次顯現時間僅有三秒,消失了就再也沒辦法重現了。放心,地址不會太長。」老高神色凝重的叮嚀道。

  育吉從沒看過老高這麼嚴肅,甚至是讓人顫慄的嚴肅。


  或許,這才是老高的真面目

  「出發吧育吉,時間緊迫。我有預感,有股邪惡正迅速醞釀,我甚至開始擔心Z那小子。」老高說著便走出偵訊室,快步來到電梯門口。


  育吉僵在原處,目送消失在電梯內的老高。

  這是育吉生平第一起,或許也是最後一起,讓人不寒而慄的大案件。

  我石育吉,終於要大顯身手了。

        這位年輕警官這麼期許著


















TO   BE   CONTINUED....................


下回,~被埋沒的真相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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