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標題: 死神安魂曲《全》 [列印本頁]

作者: 紫昕    時間: 04-11-30 23:42
標題: 死神安魂曲《全》
死神安魂曲《序曲》



曾經有人問過我。
殺人的時候,我是抱著什麼心態,聽著受者的哀嚎聲,有什麼感受,肢解自己雙親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過。



沒有。


當時,我送了他一個優雅的微笑,堅決的答案,他那鐵青的臉,直到現在我還是回味連連啊,太有趣了,太可愛了,只想好好的跟他玩場遊戲啊。
瞧了瞧腕上那醜陋的精鋼銬子,腳下那顆笨重的黑丸子。

我真是榮幸啊,能獲得如此至高無上的待遇……

這裡燈光充足,乾乾淨淨的,有著小床、馬桶、洗臉台。

嘖!沒有鏡子,這裡居然沒有鏡子,不過沒關係,有水便成了。


啊!忍不住了,每當望見自己這猶如碧綠水潭般深逐美麗的眸子,就情不自禁的陶醉著,那眼神,威嚴無比卻又蘊含著高深莫測的神秘氣息,那眉頭好似兩道月牙般落在如寒星般的眸子上頭,還有那精雕細琢的挺鼻。

輕薄,卻又豐潤的雙唇,晶盈剔透的雪膚,為什麼我會如此俊美?為什麼?

想到這我又不由自主的笑了,揚起笑容的我,邪俊迷人,微瞇的眸子威嚴氣息雖稍有減下,卻又多了令人心醉神迷的碧綠漩渦。


啊!對了,這裡是死牢,很可笑吧,在台灣這種國家,居然有這麼高科技的牢房,四環銀牆,地上則是由冷冰冰的鋼板鋪成,出口就只有一道透明門擋著,該死的防彈玻璃門……


「他就是石少威,要採訪自己小心點。」

由門後傳來鬍鬚張的噁濫高調。

轉頭瞧去,鬍鬚張正用他剛挖過鼻孔的髒手指著我。

突地,他的手指一彈,一枚黑色的細小丸子,向我撲射而來。

並『啪』的一聲黏在玻璃窗上。

青綠混著剔透的液體,鬍鬚張似乎好期待與我玩遊戲呢,我不自覺的揚起了嘴角,瞧著鬍鬚張。


只見他身旁站著個蓬頭垢面的呆頭鵝,對鬍鬚仔點了點頭,並瞧了我一眼,禮尚往來,我抬起右手點了薄唇一下,送他個飛吻。

那呆頭鵝跟鬍鬚張竊竊私語,似乎在討論著怎麼宰割我啊。

隨後鬍鬚張不知對他說些什麼有趣的東西似的,那呆頭鵝臉上表情有趣至極,驚慌、愕然、猶豫、質疑全擺在臉上。

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還真是可愛呢。


過了片刻,只見鬍鬚張點了點頭,走向玻璃門,呆頭鵝也站在門前,鬍鬚張體格很壯,且皮膚黝黑,他身旁那隻呆頭鵝洽是相反,瘦弱的身材好似風一吹便會給吹到九霄雲外似的,皮膚則是猶如屍體一般純潔、無暇的天使白。


「石少威,他叫做『葉月』。現在他要與你一對一交談,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鬍鬚張奮力的睜大他脫窗的銅鈴眼,對我恐嚇著。

「喔。那鬍鬚張怎不也來湊個熱鬧呢?」

我瞧著鬍鬚張,開始思考著要先幫他整容,還是拔鬍子呢?

「別叫我鬍鬚張!」鬍鬚張大吼著,隨後轉過頭神情緊張的質問著葉月:「葉月老弟,進去了我可不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啊,到時若是出事,真的不會牽連到我?」,

彎著身的鬍鬚張,還搓著手,標準的走狗樣,但對象是隻呆頭鵝,兩個人的外貌、表情、姿態,產生了天與地般的極端對比,這模樣真是可笑啊!

「哈哈哈。」瞧著瞧著,我不自禁的笑了。


「張先生,不用擔心,若出事了也是我自己的事,不會牽扯到任何人。」葉月似乎對我很有興趣,一對眸子緊盯著我不放。

那對眸子的味道,不知道是甜、辣,還是苦、酸呢,等一下就能品嘗到了。

「好吧。」鬍鬚張一聽,賞我記白眼,準備開啟玻璃門。

他小心翼翼的從右邊口袋裡抽出了張卡片,往玻璃門旁刷下,雖從裡頭看不見,但來這渡假前,我看過那是類似保全用的刷卡機。

而刷卡後似乎還需要經過指紋、視網膜檢定,再輸入密碼才能開啟。

台灣有這麼高科技的產品,還真是令人興奮、訝異啊。

『七五三三』揣摩著鬍鬚張伸手點落後的方位,讀出了這四碼。


就等這呆頭鵝進來,取得人質那要離開也不成問題了,看他這樣子似乎是某個高層人士。

「呵呵呵」想到這我又不禁得意的笑了。

玻璃門迅速昇上,在瞬間我氣一提,足一踏,往門外撲去,但這時只見呆頭鵝緩緩舉起了右腕。

我看的很清楚,那是阿曼尼手錶,看到的同時只瞧得一瞬銀光閃爍而來,一陣痠麻感由胸口擴散至全身,看樣子我是中了麻醉針。

我又再次低估了台灣的科技。


半跪著身,企圖用意志力解除麻醉藥效,以前修練過的太極運氣法,這時發揮功用了,只要給我三十秒,我絕對能解開它。

「石兄,是什麼事讓你笑的這麼開懷?」

呆頭鵝……不!

他已經有榮幸值得讓我叫他一聲葉月了,葉月緩步走了過來,而玻璃門又落下了,沒關係我還能挾持他。

「嘿嘿。難得有訪客來這坐,開心是當然的。」我輕笑了兩聲。

「嗯。笑聲森寒入骨,嗓音深沉詭譎,真是令人毛骨悚然啊。」


葉月撥開了蓋住額頭的雜亂瀏海,底下藏著的是一對令人噁心的碧藍眸子,但只全都只是第一印象,在眼神交擦的那刻。

我看見的竟是與自己同樣美麗的雙眼,『愁入谷底後的瀟灑』,在此只能用這種莫名其妙的形容詞來描述他了。

那是最純粹的天真,卻也是最悲傷的眼神。

這一瞬間,不知道為什麼,他給我一種熟悉感,就連父母、兄弟也沒給我過的感覺。



有趣!太有趣了!看來他將是我第一個能聽完全部故事的聽眾了。
「我有帥到讓你無言嗎?還有麻醉劑的藥效應該過了吧?」

葉月轉了轉眼球,揚起笑容說道。

「呼」在思考的期間,我並沒有間斷抗拒麻醉劑的意念,在呼氣的同時,將全身的血液循環恢復正軌。

該動手嗎?當身體恢復知覺後,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


「腳上那顆鐵球,有六十斤吧,石兄,我可以叫你聲大牛嗎?」
葉月瞧著我腳上的那顆丸子,臉上似乎蠻訝異的,真是有趣的一句話。

或許與他聊天比吞了他好玩多了,藝術品總是要有欣賞者的,他會是欣賞者嗎?

「大牛大牛哈哈哈哈哈。」越是重複思考著這稱謂,越是好笑,抑不住胸口逐漸湧起的笑意,所幸便大聲笑出。

「笑的爽朗,我們已經劃開溝通的第一步了。」葉月邊說著邊走向床頭並坐下,且開始研究著床上散亂的報紙。


刊載著我美麗藝術的紀錄,他的表情或許會很有趣吧。

「肢解父母、慘絕人寰,兇手竟是天才刑警。」葉月吟讀著上頭的內容,露出了愚蠢的表情,頓了約三秒後便驚道:「哇!石兄你還真是」那表情,虛假的令人做噁!

「怎樣?」笑容揚起,我期待著他的答覆。

「可……。」葉月話出一半,便打住,這模樣已經構成了我殺他的動機。

「嗯?」我刻意拉長尾音,若是他下句話讓我覺得有一絲無趣,那他就不配在我的房間裡頭呼吸。

「可愛太可愛了。你的豐功偉業,其實我早有所聞,本只是猜測,但今天來這看到這些報紙,證實了我的想法,你果然很可愛!」


葉月抓起一張報紙興奮的大喊著,這樣子就好似一個孩子拿到了自己喜歡的禮物時興奮、瘋狂的模樣。
可愛?這反應倒是新鮮。

「嘿嘿。那件事蹟的過程,到現在還是令我回味無窮啊。」

不過經他一提,腦海中令人顫慄、興奮的畫面又慢慢浮起,養大自己的父母,在眼前哀嚎、怒吼,竭盡心神所編織出來的震撼表情,那樣子可真是令人興奮到幾近射精啊!


「我有榮幸分享嗎?」葉月的反應,令我有些許『驚喜』,很少有人能聽過我的故事以後,能像他這麼鎮定的,是裝的?還是自然?

有付出才有獲得,我就用我最驕傲的一顆果實,來換取真相吧。

「在你死之前,很榮幸能聽到。」打定主義,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開始陷入了我一生中認為最快樂、甜美、溫馨的一刻……

作者: 紫昕    時間: 04-11-30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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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樂章》『扭曲的親情』
 ◎上卷◎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心醉神迷的醇酒香味,我倒臥在沙發上
,徜徉在這飄邈的快樂空間當中。

  一名婦人,被用鐵鍊五花大綁於地上,嘴裡還塞著顆早已 腐爛多時的蘋果,且不時能見得幾隻臃肥的白蟲於上頭爬啊爬 的,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蘋果以透明膠布簡單的固定著,但卻足以令婦人張不開嘴 ,她的眼神中,流露著不甘、憤怒、疑惑、無助、恐懼,許多複雜的情緒在她那早已失去青春年華的臉上不斷的浮現。

  她不斷的扭動著身體,希望能掙脫綑綁在身上的鏈子,嘴 裡不斷發出『嗚、嗚』呻吟, 這樣子像極了毛毛蟲於樹上蠕動時,見到麻雀飛來似的, 很拼命的掙扎以冀望能求得生存之路,這種信念、這種意志, 頗有股全神灌注之美啊 。

  對了!對了!
  古人有句話好像叫什麼來著: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
  我很贊同這話,眼前這早已失去美貌的婦人,在我眼裡她 是最美的,朝夕相處二十幾年,今天的她,是最美麗的。
  「好味嗎?」

  我本是想當著純粹的欣賞者,但心中的好奇卻壓不下,情 不自禁的吐出了這話。
  「住手!給我住手,你這畜生!那是你媽啊!」 一聲怒吼從後頭傳來,我怎麼都把他忘了,我親愛的父親 ,我居然把他給遺落在後面。
  「喔。對不起,可是還沒輪到你啊,父親大人。」
  我轉過頭瞧著身後給鐵鍊綑住雙手,吊於半空不斷踢著空氣的中年男子,跟他賠個罪。
偉大的父親,為維持家庭生計每天朝久晚五,這種情操應 該受到更為高級的待遇,豈能怠慢?
  
  思考至此,主意甫定。
  我站起身,瞧著爸爸。

  不同與媽媽,那是一種足以殺死人的意念才能形成的眼 神,猶如利刃一般的眼神,臉上佈滿著風霜所留下的痕跡,墨 髮中摻了少許蒼白。 他緊鎖著眉頭,並張著血盆大口不斷的咒罵著,話語中後
悔這詞不斷的重複再重複。 「嗯。遵從父親教訓,不過怎不說生塊叉燒好比生過我這
不肖子?」 其實他講什麼,我並沒聽的太清楚,但我最想聽到的一句
話他正好沒說。

  他既然不說,那就由我自己索取吧,年輕人總該勤奮些。

  「你!」
  從未放下的牙關,咬的更緊了,配上那擠成一團的眉頭, 還有佈滿血絲的大眼,威攝力十足,不愧是生我的人啊。
  「嗯。」我滿意的笑答道。

  該是給他獎勵的時候囉,我抽出藏在後腰的藍波刀,在他 眼前晃啊晃的,在燈光的折射下,刀身反映出銀光灑在父親臉 上,令他瞇了下眸子。

  老爸的臉上並沒有露出恐懼,蒼邁的瞳子冷盯著我,嚼食 檳榔所造成的血盆大口正不斷的謾罵著三字經,這時我由心底 湧上一股瘋狂的想法!
  我想與父親再搏鬥一次,這時的他,說不定能把我送到傳說中的仙境─「地獄」。

  慢慢的我將藍波刀移到捆住他的繩索,父親似乎有些訝 異,他眼神閃爍著疑惑,似乎在揣摩著我的心思,不過我想他 應該也能料到我想做什麼,畢竟是生我的人嘛!

  看他握緊的拳頭,我不禁興奮的顫起了身子,那種由腳底 湧上背錐的酥麻快感,比起做愛還令我爽快千倍以上,以日本 的詞彙來解釋,或許就是「熱血沸騰」吧。
  「我放你,不過親愛的老爸,要給獎品的喔。」
  我抓著父親的手臂,興奮的喊著,並將藍波刀在鐵鍊上來 回劃過,解開它──

  就能與拋棄生死的人戰鬥……
  最刺激地方就在於『他是我爸』。
  『鏗、鏗』

  聲響隨著我的動作發出,我一陣用力,只見環捆住父親身 子的鐵鍊猶如給牙齒咬斷的麵線似的四散落地,並發出『噹、 噹』聲響。

  突然一陣疾風直撲面門。
  「碰」腦門瞬間嗡嗡作響。
  隨之而來的是熾熱的火辣快感由眼窟散擴至全身。
  我太大意了。

  顧著沉浸在遊戲所帶來的樂趣,卻忘了眼前這男人的一舉 一動都足以扭轉整個局勢。
  不過…… 這樣才有趣啊!

  在父親溫柔的愛撫的同時,我的右腳也因應本能的彈出, 且不失期望地親了爹的肚皮一下,只見他老邁的身子如斷線的 風箏般飛出,落地時還翻了好幾個筋斗才止的住身形。

  「真是過癮啊。」
  我發現被摸到的右眼,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
  「咳……混蛋。」

  看來我似乎下手太重了,父親連要站起來都很吃力的樣 子,且不停的咳嗽,不過在這種狀況下,他還不忘褒獎著自己 的孩子,還真是個稱職的老人家啊。

  「我要殺了你這沒人性的畜生!」 這句挾帶著父親威嚴的話,狠狠的刺中我的心槽。 當一個人面臨絕境的時候,發揮出來的潛能到底有多強? 我體驗到了。 現在的父親好巨大…… 甚至大到快要把我給壓扁了。

  那一腳將他踢飛約莫有十步之遙,但父親給我的感覺卻好 似就在眼前不到半釐的距離,照這樣子看來,就好似如果要我 的命,好比飯桶尋米般的容易!

  若要找個詞彙來形容,那『氣勢』這兩個字,可真是再貼 切不過的。
  「嘿嘿……來啊。」

  恐懼是一種冰涼的快感,面臨生與死的瞬間,便能體會到 這種快樂,我最期待的一刻終於來了,煩惱在這時瞬間煙消雲 散了,這時的父親,必定能給予我睽違已久的東西── 『父愛』! 父親與我就這樣僵持著,空氣中迴盪的只剩母親企圖掙脫 鐵鍊所發出的金鐵聲。
  
   這時!
  金屬墬落地面的聲音忽地響起,原來是我不自覺的放開了 藍波刀,我的右手就好像被放在冷凍庫裡頭似的,不停的抖 著,身子就像電動馬達般快速抽動。 牙關發出莫名的『喀、喀』聲。
  嘿嘿!
  看來我的身體,正渴望著溫暖的鮮血呢!

  這種興奮至極點的快感不斷的流竄著,眼前的父親全身上 下幾乎沒半點破綻,且若是我隨意出擊,他必定能在一拳以內 制服我。 太有趣了! 從小到大,父親與我相處的時間不多,身為中國武術協會
主席的他,每日都忙進忙出的,而母親也很體貼的替他分憂代 勞,從來沒有這樣子,我們父子倆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 而且還是已男人最『真』的一面來溝通呢!

  我看著他沾滿血跡的身軀,那是我的傑作,可惜當時的父 親猶豫過多,使得那場遊戲一下子就結束,實在是無趣。

  不同方才的是,我們兩個現在距離雖有十步之遙,但我卻 好像能聽見父親心中的話似的,甚至感覺到他根本就與我合體呢!
他似乎在說: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父子要弄成這樣子,你是我最關心 的孩子啊,為什麼!?」

  濃厚的愛子之情,不斷的由心頭湧出,很溫暖且舒服,好
想就這樣站著,甚至是餓死在這裡,我也毫無怨言。

  無奈的是……

  『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

  父親漸漸的拔起足履,一步一步踏來,看他那慈祥的面 容,緊皺地眉頭,散發著熾熱情感的雙瞳,他緊咬著牙,那樣 子充分表示出他是多麼不捨親手讓我無法呼吸到這個世界的空 氣。
   
  額間不知何時,早已洪水氾濫成災, 顫抖個不停的手掌,在這時也握成了拳頭。

  這感覺比嗑了兩顆搖頭丸還來的刺激,全身不知何時隨著
父親的一履一足而充滿了活力。

  牙關所發出的『喀、喀』聲,節奏也跟著加快了!
  雙腿更在潛意識的作用下,紮好了馬步。
  
李小龍前輩曾說過,功夫的底子在於步伐,而現在我非常 明確的是…… 我已經達到『不動如山』的境界了! 我甚至發覺自己的身子已經開始『失控』了, 莫名的自信不斷湧上心頭,甚至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駭!

  記得師父曾經說過:「你是天才,但缺乏生死瞬間的琢
磨,導致永遠無法更上一層樓」 。 看來師父說的沒錯,現在我嚐到的,必定就是現代所有學
武之人所追求的…… 捨命搏鬥!

  「倏──」
  父親忽然吆喝一聲,我才發現他早已來到我眼前,且正揮 拳向我面門撞來,望著他的拳頭,我發現比起『閃躲、化解、 還擊』這三個決策,我倒是比較期待第四個選擇………… 硬食。

  出乎意料的,那拳比我想像中的還慢,眼前的拳頭就好像錄影帶緩速前進似的,一格一格飛來!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但是很好玩啊,這是老爸灌注全部心神的一拳,恍惚中, 我的右拳不自禁的也揮出,就在同時,又再度聽聞『轟』聲巨響,隨之而來的是一遍強烈的白光。

  這是死神的召喚嗎,接下來就可以去那叫做『地獄』的遊樂場了嗎? 很可惜不是……。 白光漸漸的散出,取代的是玩遊戲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Game Over』


作者: 紫昕    時間: 04-11-30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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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不可思議的潛能』

  好幾個父親抱著腹部半跪於地,且不斷的閃爍著,耳際更 不斷的傳來『嗡、嗡』聲響,眉心傳來了比眼窟更為溫暖地快 感。
  「哈哈哈哈哈。」

  不知為何,我感到心理一切的煩愁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取代它們的是最為刺激的快意,好久沒嚐到這種滋味,這種給 親人『疼愛』的感覺!

  眼前的數名父親漸漸的『合體』了, 且身子早已攤在地上連動也不動。 「爸,您辛苦了……。」 看著父親累倒在地的身影,我不盡感到有點愧疚。  
  
  接下來就讓兒子好好的來伺候你吧……父親!
  「唔……你這畜生。」
  父親大人雖起不了身,但意識還清楚的很,反而是我,腦子裡還嗡嗡作響著。

  這場景讓我想到父親送我去學鋼琴時,我打了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一拳,而他竟送我個巴掌!
那時…… 我可是多麼的想玩遊戲啊, 但就是有些人不知情趣,硬是將我拖開,想到就晦氣。

  看著爸掙扎的起身、不支、起身、不支,他很專注的玩著我這寶貝兒子為他所設下的遊戲,且玩的不亦樂乎。

  我想招待他,但無奈父親的愛,還殘留在我體內,令我捨不得動、甚至連講話的慾望也沒有,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偉大 的父親。

  不行!
  我不能這麼自私。
  我也要讓父親享受到同等的快感。
  不!甚至要超越我所得到的!

  這時由我體內深處湧起了股不可思議的力量,雙腿漸漸的 抬了起來,艱難的向前邁進,我用雙掌重重打擊著自己的頭 部,企圖將在耳際旁環繞著的「嗡、嗡」吵雜聲給驅除,在我走向父親身前後,終於停止了。

  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了起來,這過程就好像是名近視上千 度的人戴上超厚鏡片眼鏡後的解脫。
  整個世界似乎變的更為清新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父親突然發狂似的大笑。
  不禁令我疑惑,爸難道是在誇獎我?
  「父親大人,你笑什麼呢?」

  我蹲下身,挑望著趴在地上不再掙扎,只兀自捧著頭笑個 不停的父親,他這模樣像極了國小防空演習時,老師要我們作的動作似的。
  怎麼?有炸彈嗎?
  「沒想到我石天陵一生中沒做過任何壞事,卻生了這麼一 個怪物,善無好報,惡無天譴,這不好笑嗎?」
  「哈哈哈!」
  父親在笑聲中,翻了下身子,呈大字狀的倒臥在地上,歷 盡滄桑的眸子上還掛著兩道晶盈的淚水。

  怪物。

  多麼令人雀躍的稱謂,尤其是由父親口裡吐出,那是對我實力的認可,對我氣勢的贊同。
  從未有人這麼稱呼過我,但我相信能被稱為怪物的人,一 定是某方面能力強到無人可及的地步,我真是太榮幸、太高興 了,父親終於認可我啦!
  我高興到…… 頭髮幾乎都要翹起來了呢!
  「感謝您的稱讚。」
  我學著日本人,彎著九十度的鞠躬,高聲吶喊著,這是我 表達自己敬意的方式。
  除掉師父不說,唯一能讓我做出這種舉動的人,就只有爸爸了。
  
  「要怎樣隨便你,但我希望你放過你媽,她是無辜的。」
  父親望著母親沉聲說道,我也隨著他的視線瞧向了我親愛 的媽媽,看她含著淚水,不斷的甩動著身子,似乎很反對父親的決定呢。
  「爸,你看媽那個樣子,只怕我肯她也不肯喔。」

  我抓抓頭髮,並聳聳肩,對父親道出我的無奈,隨後我又貼近父親的耳畔,已宛若黃鶯輕語般的聲調續道:「而且媽,好像已經等不及了呢!」
  
  「畜生!不要啊!」

  父親聽了我所說的話,竟伸出了雙手掐住了我的頸子,強烈的窒息感衝擊著我的全身,啊!我好像看到了眼前有著強烈地白光,這時由心理的深處湧上了個奇妙的念頭:
  『我太自私了,因享受而忘記施捨!』
  『我不能這麼不孝!』 念頭一生。
  我下意識扣住了父親溫暖有力的雙臂,並輕柔的推開它 們,我雖然很喜歡抱抱,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啊, 也只有對不起自己了。

  「接下來遊戲要開始囉,媽。您就擦亮您如星星般閃亮的眸子好好的觀賞吧!」
  我壓在父親身上,轉頭瞧著母親,並已著一個孩子該有的 語氣吶喊著,看母親流淚並猛晃著頭的樣子,她似乎也很高興 啊!

  「首先父親,遊戲第一關,我取名為『興奮後的快感』, 您就用身體好好的享受吧!」

  我從口袋裡拿出準備以久的鋼琴線,一一將它扣在父親的 每根手指上頭,看那閃閃發亮的銀線陷入父親黝黑的肉裡頭, 滲出紅色的湯汁順著鋼琴線滴落在地上,並發出『搭、搭』聲,這種視覺與聽覺的震撼,令我興奮到不停的顫著抖啊!

  我放下了手中的鋼琴線,從衣袖裡取出操縱傀儡用的鋼製 手套,並將其戴上,隨後我便將銀絲扣在給鋼鐵保護著的十根 指頭上頭。

  父親看來似乎舒服到連動都不想動,很配合的在地上咬牙 切齒,並用著期待的目光瞪者我,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開始玩遊戲了。
  我蹲下了身子。
  俯瞰著父親並安撫道:「等等嘛,還沒準備好呢!」
  父親勉強抬起頭來,向我投射著疑似失望的目光。

  以前當刑警時,一些愛玩的孩子們,很喜歡我用這個手套跟他們玩玩小遊戲後,才肯告訴我他們的小秘密呢。

  現在父親也該享受享受了,為人子弟最極致的孝心!
  「這世上最偉大的父親大人啊,在此兒子真摯、誠懇的邀 請您共享盛宴,嘶嚎吧!咆嘯吧,哈哈哈哈。」
  
我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唱出了遊戲序幕曲,並輕輕地 移動十個指頭,只見扣於父親十指上的鋼琴線陷的更深,將其 拴的緊的,甜美地鮮紅也跟著越染越廣,甚至連地毯也給染色
了!

  這時我突然想到『父子連心』這四個字。
  或許它便是專門在形容這種情景的吧。

  「啊──」

  父親那快樂至扭曲成團的表情,還有那令人臉紅心跳地興 奮呻吟,我這操縱者即使只是聽到,卻也感到十分愉悅,因為 父親果然非常喜歡這遊戲,而我也真不愧是他獨一無二兒子 啊。

  「哈──哈──」

  我輕輕的將食指向下勾,父親手上溫熱柔軟的皮肉也跟著 移開了半截,藏在黑幕下的白姑娘,也隨著露出了她那閉月羞 花般的風姿。

  真是美啊,真是太美了啊!

  看到那白姑娘,我情不自禁的傻眼,即使已經見過很多次 了,但奇異的是,現在心頭的驚艷,與首次見到相較之,那種 震撼竟沒有絲毫減低的趨勢,甚至還超越了前幾次呢!

  父親發出種極度興奮且愉快地笑聲,看他暢快如廝,做兒子的也替他感到高興,不自覺的我嘴角揚的更高了,藏在心中的意念化為一道又一道可愛的音符,脫口而出。

  「嘿嘿─咯咯──。」

  助陣般的快意,就這樣瀰漫在這整個房間裡頭。
  母親似乎也很高興,瞧她那愉悅的淚水,還有高昂地騰空 舞蹈,看到觀眾反映這麼熱烈,我決定加快第一場遊戲,不然刺激的畫面熱度很快便會退掉啊。

  想到這我的中指亦緩緩彎下,父親高興到眼球都上吊了,那模樣就像是少年人嗑藥後,藥性過猛的翻白眼。

  我想……
  她很快樂吧!
  有時候……
  看比玩還來的有趣。
  現在的母親就是這種心情吧!


  我慢慢的加快節奏,一指一指的將父親指上的黑色面紗, 根根剝落,隨著我的動作,父親也由蒼紅地雙唇吐出道道優雅 的旋律,且本來早已無力的身軀,竟開始扭曲。

  隨著父親不守規則的舞蹈,銀線不受控制的由他指頭上剝 開了層神秘面紗,並露出艷紅地肌肉紋路,最後隨著父親樂曲的終結,整個人竟彈了起來。

  蹲在他身前的我,根本沒有任何著力點,只有將其扯回, 但誰知這一扯,卻將琴線也扯了回來。
  十塊黝黑的染血肉塊就這麼墬落於地。
  暈開的紅斑,替華貴的地毯添了絲幽美。

  「父親──這樣不好喔,我知道您不想讓我太勞累,所以一次全部抽去,但也因此就這遊戲便失去了許多樂趣啊。」
  我有點不滿的抱怨著父親的猴急。

  「孽……子……」

  父親蹣跚的站起身,用著赤裸裸且挑染著鮮紅地五根白姑 娘垂指著我,驚人的意志力,竟能在這麼大的快感中還有力氣 站起身來?

  人類……果然是種好玩的生物,在此我又情不自禁的讚嘆著造物者地偉大。

  我愉悅的笑著脫下已經失去功用的手套,並搖搖右手食指說:「爸,你就坐下吧,別逞強唷,這樣子對身體不好呢!」

  父親的雙手,就好像失去骨頭似的垂吊著,他瞪著我開始唱出真摯地鎮魂樂曲:「哼哼……哈哈哈哈」

  笑聲。

  參雜著許多情緒,那是由哀傷、不甘、絕望所組成的音符,編織而成的幽夜安魂曲。

  我的四肢不自覺的跟著笑聲舞動,更踏著韻律十足的死神 之舞,那種景象,每當我回憶起來跨下就情不自禁的腫脹啊!

  「我……先走了,老婆……。」

  父親忽然一個轉身,已著直奔身旁六步之遙的紅磚石牆, 我雖有感到怪異,但伸出的右手卻來不及抓住父親,阻止他做這種傻事。

  到現在……
  我還是非常非常的後悔及自責啊。

  這時。
  一旁的母親忽然發出吶喊:「啊───!」
  她怎麼能吶喊,不是被塞住嘴巴了嗎?

  原來隨著父親熱情的表演,媽媽竟也不甘示弱的將口中蘋 果整個咬碎,碎片還有蟲蟲們化成了鮮紅地細雨,頂著透明膠 布飛出,隱隱中竟還見得參著緋紅的半截舌頭跟著落地。

  太不可思議了!
  要咬碎撐大嘴巴的蘋果,這種咬合力比之鱷魚還可真是有過之而有所不及啊。
  潛能……
  又再次讓我起了欽佩之心。

  母親的雙頰整個爆開,張開了兩道長長的像拉鍊似的裂縫,這樣子可真像極了日本鬼話中的裂口女啊!

  啊……

  遊戲竟就這樣謝幕?
  不會吧?
  算了!
  美麗的花朵,總是凋謝的早嘛。
  也因為短暫──
  
  那場遊戲,才能成為經典,

  那是我玩的最驚艷、最快樂的一次。
  謝謝你們……
  親愛的爸爸媽媽!
  
  古老的黑膠唱片機撥放著貝多芬第三交響曲,我漫步在鮮豔的血紅地毯上頭,哼著自個兒編曲的歌詞,跳著自創的舞步,替這遊戲畫下了美麗地句點。
作者: 紫昕    時間: 04-11-30 23:57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第二樂章『童話奏鳴曲』
  故事總算是到一個段落,我擦擦因興奮而發燙的額頭,以前 的玩耍時那種快意,竟隨著我對他的坦承而緩緩注入我的身體裡頭。
 「嗯。你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葉月盤坐在我身前,聽完故事後,他又已著天真到令人想吐的笑容,向我提出這個結論。

  孝順?

  這形容詞倒是新鮮,可惜語中刺探的味道,重到令我鼻涕險些流下。
  「為什麼你有這種可愛的想法?」我不以為意的笑問道。
  雖然這形容詞,是蠻貼切的,但可惜的是從眼前這名該死的傢伙嘴裡吐出。
  希望啊!
  眼前這可愛的小子的下句話,不會讓我感到遺憾呢!
  「想藉由那場遊戲補償失去的親情,不過您對自己的母親,倒是比父親還來得疼惜啊。」

  葉月從口袋裡拿出包七星,並拿出了兩根,先遞給我,再將自己手上那根點燃。
  拿給我時,他的眼神很堅定,並沒有令人噁心的虛偽感,嘴上揚著的笑容中,似乎隱隱帶著點與我相同的悲傷。
  我將七星放在嘴裡,輕輕的含著,並接受他遞上的火焰。
  第一口。
  帶著涼涼的薄荷香。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父親給我的口香糖,每咬一口,就感覺 到溫暖的感覺由那片食用橡膠蔓延至血管深處然後再傳輸至全身上。

  久違的感覺,神奇的第一口。
  眼前這傢伙,不簡單。
  「哦,被看出來了?」我故作驚訝的提音說著。
   嘴上洋溢的是清涼舒適地笑容。
  「遊戲,不一定要親身玩才有趣,真正好玩的遊戲,即使在一旁看,也能體會到其中的快樂,對吧。」
  他彎下身子,開始研究起自己的腳毛,說的好似若無其事的樣子。
  
第二口煙。
  是牛乳的香濃,我從小就很喜歡喝沖泡式牛奶,也因此直到小學我才把奶瓶給丟掉,或許這是我對母親的一種眷戀吧。
  這口,跟之前一樣是令人懷念的味道。
  「嗯──真是根好煙啊。」
  我看著正跳著曼妙步伐的飄藍煙霞們,道出心中的想法。
  它們漸漸消失在空氣中,令我更相信,美好的事物,永遠都是短暫的,就跟我一樣,燃燒後,只會化成了點點灰燼。
  「美好總是短暫,痛苦卻是漫長,對吧。」葉月這話讓我聞到更重的刺探味。
  令我疑惑的的是,究竟他只是單純的在揣摩,還是在懷念攸遠的回憶呢?
  「呵呵,怎半句話都不說,不用推敲我的想法,葉月只是從你的眼神中,看出點哀傷罷了。」
  葉月很大方的拍拍我的肩膀,笑的有些落寞,眼神中似乎閃 爍著什麼美麗的回憶。
  
第三口。
  是混合巧克力味道的咖啡味, 一根菸,能有這麼多味道嗎?
  不,味道是葉月發出來的,那種孤獨、落寞、悲傷、瀟灑,才能讓我從這根菸裡頭,嚐到這麼多味道。
  「哼哼,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我撥撥頭髮,逼近葉月,凝視著他的碧藍的眼睛,拉高了聲調,幾近吶喊的言詞,能嚇到他嗎?
  「愛玩的孩子啊,遊戲的規則你應該明白的,你的遊戲還沒結束,相對的,我這局也不能開盤喔。」
  葉月抽了口煙後,竟吐在我臉上,似乎壓根子不怕我給他記頭鎚的樣子,真是好膽魄啊。

  「呵呵。說的也是,附加的遊戲製作過程,還有落幕致詞,當然也是少不了的。」
  看來是套不出什麼話來了,我無奈的竊笑兩聲,並決定一點也不留的,來個快樂大放送。
  葉月。
  希望你給我的感想,能跟現在一樣令人興奮快意啊!
  童年的回憶,總是充滿著無限遐想,也因此大多成人們,都想返回孩提時期,享受那種天真單純的思維生活。

  孩童──能為一顆糖而露出真摯的笑臉。
  成人──擁有億萬家產卻也擠出不笑臉。

  處男──能為看到小褲褲而血噴如泉。
  情聖──擁有後宮三千卻也硬不起來。


  對我來說孩提永遠存在,因為那是我完美無瑕的生存記憶之一,所以我才能擁有著超乎常人的想像力,還有傲睨眾生的絕對思維。
  也因此。
  我才能成為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類。


  正義是什麼?
  大眾所認定正確的倫理道德嗎?
  多數人一致認同的事物嗎?
  還是由古代所留下的宗教思想?
  也或者是腐敗的近代法律?
  法律,是一種統治大眾的指標。
  警察,是維持這個道標的使者。
  我叫做石少威,從事警務人員。

  家父在剛才提過了,所以就省略掉吧!
 

  身為中國武術協會主席的孩子,一些武者修練當然是免不了的,從小到大,父親只要有空,都會讓我陪我練功夫喔,如果我做的好的話,放暑假時他還會帶我出國玩耍喔!

  他常跟我說:「正義需要自己去擬定,認為對的就去做,不對的就糾正它,必要時即使採取極端,也不可有半點遲疑,這便是正道,而正道最需要的就是堅定的意志力,少威你是我的孩子,所以你絕不會是惡棍,也不會是廢物!」

  
  他是個很威嚴卻又非常慈祥的父親。  
  十歲那年暑假,爸爸帶我去新加坡。
  爸爸給我袋裝有小刀、礦泉水、兩顆塑膠打火機、三包餅乾的小背包,就搭著車到達忘了叫什麼的國家公園,他放下了我,拍拍我的頭,要我玩的開心點。
  只讓我一個人在那裡玩喔!
  真是個開明的父親啊。
  羨慕我吧。
  哈哈哈!


  我在那裡靠吃樹皮、蟲蟲、野草、芒果等等新鮮東西,喝最甘醇的天然泉水,過了寧靜安詳且快樂的一個月。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 親切的野狗先生們。
  十歲的我,很聰明的爬樹躲避,我喜歡在樹上活動,因為上面有 甜美的果實,還有遮掉炙人艷陽的鮮綠青葉們,記得那時候,有三天我都躲在那顆有著不知名果實的樹上。

  第一天。
  野狗聚集了十多隻,且還惡狠狠的盯著我,我害怕的拿樹枝丟牠們,但起不了作用,而在摘樹枝的過程中,我才發現到原來那是顆芒果樹。
  我快樂的啃食著果實,還潑灑著吃剩地種子,送給下頭的野狗先生們品嚐,同時享受到剝奪與賦予的樂趣,這感覺真是太棒了!
  遊戲玩完以後,我感到眼皮有些沉重。
  這時……
  「嚎嗚──嚎嗚──」
  野狗先生們溫柔的唱著安眠曲哄我入睡。
  牠們真是群好狗啊!
  我感動的鼻涕都流出來了。

  第二天。
  野狗先生們團團圍在樹下陪我睡覺,讓我不至於在森林裡頭孤單一個人過夜,我很感激牠們,所以又丟了芒果皮、子給牠們吃,牠們還是像昨天一樣,對著我發出感謝地叫聲。
  不過今天來了幾隻小猴子來跟我玩耍,牠們跟我玩芒果大戰,真頑皮啊,把芒果都丟光了,還弄得我滿身都是黃澄澄的果汁,與著青色的『黑輪』。
  好在的是,我有留下幾顆芒果留給自己吃,下面的野狗先生,似乎也看的很興奮,整場遊戲裡頭都發出『嗚、嗚』的低吟聲。
  不過,今天幾位猴子先生,很慷慨的捐出自己的軀體,讓我這個可愛的孩子當庫存糧食呢,不過,我可是個乖孩子喔。
  爸爸說不可以輕易接受別人的東西,所以我也讓他們咬了我又白又嫩地大腿。
  對了這顆芒果樹大約有三層樓高喔,是個很棒的秘密基地呢!
  來這第二天我就認識了新朋友。

  第三天。
  野狗先生們,很親切的在下面等我三天了。
  雖然牠們有去有回,但數量卻越來越少,看來牠們似乎對我的無禮開始感到憤怒囉!
  本來還有十幾位狗先生。現在卻只剩下三位野狗橫躺在樹下睡覺。
  
那三位先生。
  牠們各有著灰、黃、黑,三種顏色。
  就先稱他們為阿灰、老黃、小黑吧。
  看來也該是我奉獻的時候了!
  我悄悄的滑下樹,不發出半點聲響。
  抬起手中緊握的小刀,慢慢的接近牠們。
  牠們似乎很累,完全沒發現我。
 我悄悄將刀鋒劃過阿灰的脖子。
  牠高興的吐出:「呼──呼──」喘息聲。
  還有從咽喉那口子上,噴出代表熱情的鮮紅,灑在我臉上,很溫暖,而且散發著清爽的鐵銹香,儘管牠已經享受到了,但有風度的小灰,還是咬著我的腿,要我一同享受這種快樂,真是條好狗啊!
  「吼──」

  「嗚──」
  只照顧阿灰,而被忽視的老黃小黑,先後被阿灰吵醒,憤怒的起身,並向我直撲而來,還不忘嘶吼兩聲,表示牠們的不甘呢。
  
真是急躁啊!
  不過沒關係……
  石少威一向都很公平的!

  首先,我身形向右傾去,閃過老黃的擁抱,再用左手小刀劃過他的肚皮後,便斜指著草地。
  而右掌則碰上了牠柔軟地毛皮。
  這時老黃漂浮在我左方。
  幾絲熱情停滯在半空中不動。
  而我的右手還是貼在老黃身上。


  別把小黑忘掉喔!
  牠停在我眼前三吋之遙,這時我側踢出記昇龍右腿,一腳點中了牠濕亮的黑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名的快意,悄悄地爬上了我的嘴角,隨後竟粗暴的衝出咽喉,併入空氣後,昇華成好似搖滾樂般的的澎湃節調!
  而這時我的右掌腿也跟著吐出勁力,只見由老黃肚皮那口子,露出條顏色呈桃紅的不明物體,而小黑則「嗚」的一聲,整條狗向後傾去。
  這時,就好像看影帶快轉似的,老黃快速往左邊垂直落下,而小黑則呈拋物線狀的向後方飛去,之後便雙雙落在青翠地草皮上。

  結果就是……
   『阿灰多張嘴,老黃長尾巴,小黑染紅鼻,少威笑呵呵。』


  聽完童年回憶錄的葉月垂首沉思。
  久久不發一語。
  出乎意料的寧靜…… 勾動我蘊藏在心靈深處的狂亂。
  壓抑已久的情緒枷鎖…… 漸漸的解體。
  鹹水滑下額頭…… 牙關越咬越緊。
  直到鐵銹味侵蝕而出……

  不行,我忍不住,我壓不下,那股想將眼前這人吞噬的慾望,一秒鐘都不行,我要切下他的耳朵,再來砍斷他的四肢,最後再一刀一刀的賦予他前往極樂世界!
  莫名的情緒浮動,心頭湧出許多煩躁之聲,並不停的環繞在耳際,
似乎在挑戰著我的耐性。
  殺──殺──殺
  不知不覺,我的拳頭發出『吥、吥』爆聲。
  就在我快崩提的時候。  

  葉月突然起身怪笑:「咯──咯──哈哈哈哈。」
  我原本握緊到快爆出血來的拳頭竟漸漸地鬆開成修長白晢地五根手指頭。
  他拂著額頭,開始扭動瘦長的身軀。
  白色大衣隨著狂笑聲飄揚而起。
  「笑什麼?」我起身問道。
   他笑的眼淚都流到臉頰上,還不停的敲擊著地板,似乎很難停住自己的行動。
  
但在我話出時……
  他面色一改凝重的說:「這個故事,盲點甚多,交代不清,我打零分。」
零分?
  有意思,我倒想聽聽他的說辭。

  葉月脫下大衣,露出穿著裡頭的黑色襯衫:「一段謊言,你要我怎麼給你分數呢?」隨後他撥撥頭髮,頓時雪花紛飛。
  謊言?
  我有說謊嗎,有嗎?有嗎?
  這是第一次,我被擾亂了頭緒。
  不過……
我想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其實你也困惑過吧,為什麼你會有這段記憶呢?十歲的你,為什麼能快樂的玩著殺戮遊戲呢?為什麼那段記憶,只到三位狗先生的落地呢?」
  葉月點起根菸,露出令我勃起的笑容。
  「嘿,因為完美的遊戲,總要留些神秘色彩,所以我精明的腦袋,就將後續給Delete掉。」我嗤笑出聲。

  沒錯,就好像布袋戲劇情那樣,當一個神秘人物被挖掘出所有故事後,他便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囉。
  「我相信修行是有的,但情況恐怕不是你父親將你丟在那吧。」葉月用煙指著我,濃郁的咖啡香隨之撲鼻而來。
  「接下來呢?」我揚起眉頭,嘴角情不自禁的彎起美麗地弧角。
  心臟開始演奏。
  怦怦、怦怦……

  葉月皺起眉頭舔舔唇角:「新加坡的國家公園有野狗或者猿猴嗎?」然後逼近我,望著我美麗無暇地臉孔再道:「你說的地方倒是比較像泰國叢林啊。」
  手指開始撥弄。
  沙沙、沙沙……
  「還有呢?還有呢?」我全身的汗毛都悄悄地站起來啦。
  「我想……是你自己走進叢林裡頭想尋樂子,而你父親只是要你在一旁玩耍,而他則是要跟你老媽親熱。」葉月撥撥鳥巢頭,使用頭皮屑企圖擾亂我的情緒。

  他辦到了!
  咚咚、咚咚……
  五臟、六腑……開始在體內敲擊著大鼓。
  喀喀、喀喀……
  四肢、百駭……不安分的唱出極致天籟。
  「我想差不多該將故事直接跳到高潮了吧?」

  葉月拿起報紙,看著裡頭一篇專欄。
  「小兵立大功的高中生,究竟是怎麼將自認絕世天才的你送來這渡假的。」
  那隻可愛自戀狂……
  那條阿米巴原蟲……
  那個死大學生……

  「喔……那我籌備遊戲的過程,還有結尾呢?」
  我聳聳肩,提醒著葉月剛才有興趣的事情。
  「以後有的是……。」葉月嗤然一笑,身形瞬間移動到我眼前說:「機會!」。
  一股奇怪的刺痛與冰涼,由胸口蔓延至心臟裡頭。

  我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望著沒入胸口那隻如枯骨般地手腕。
  順著手腕瞧下去,葉月彎著身……
  依然用著那噁心的笑容看著我。 

  「人在快死時,一生的記憶就會像走馬燈那樣在眼前浮現。」
  我曾經聽說過這句話。
  你問我相不相信?
  以前我問過垂死之人,他們都像機械般猛點頭。
  但我還是不信。
  因為……我只相信自己。
  但現在……不得不相信……記憶走馬燈的存在了。
  ─巨大的命運齒輪,在此開始滾動。─


  

作者: 哈娜    時間: 04-11-30 23:57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第二樂章
   『童話奏鳴曲』

  故事總算是到一個段落,我擦擦因興奮而發燙的額頭,以前 的玩耍時那種快意,竟隨著我對他的坦承而緩緩注入我的身體裡頭。
 「嗯。你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啊。」
  葉月盤坐在我身前,聽完故事後,他又已著天真到令人想吐的笑容,向我提出這個結論。

  孝順?

  這形容詞倒是新鮮,可惜語中刺探的味道,重到令我鼻涕險些流下。
  「為什麼你有這種可愛的想法?」我不以為意的笑問道。
  雖然這形容詞,是蠻貼切的,但可惜的是從眼前這名該死的傢伙嘴裡吐出。
  希望啊!
  眼前這可愛的小子的下句話,不會讓我感到遺憾呢!
  「想藉由那場遊戲補償失去的親情,不過您對自己的母親,倒是比父親還來得疼惜啊。」

  葉月從口袋裡拿出包七星,並拿出了兩根,先遞給我,再將自己手上那根點燃。
  拿給我時,他的眼神很堅定,並沒有令人噁心的虛偽感,嘴上揚著的笑容中,似乎隱隱帶著點與我相同的悲傷。
  我將七星放在嘴裡,輕輕的含著,並接受他遞上的火焰。
  第一口。
  帶著涼涼的薄荷香。
  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父親給我的口香糖,每咬一口,就感覺 到溫暖的感覺由那片食用橡膠蔓延至血管深處然後再傳輸至全身上。

  久違的感覺,神奇的第一口。
  眼前這傢伙,不簡單。
  「哦,被看出來了?」我故作驚訝的提音說著。
   嘴上洋溢的是清涼舒適地笑容。
  「遊戲,不一定要親身玩才有趣,真正好玩的遊戲,即使在一旁看,也能體會到其中的快樂,對吧。」
  他彎下身子,開始研究起自己的腳毛,說的好似若無其事的樣子。
  
第二口煙。
  是牛乳的香濃,我從小就很喜歡喝沖泡式牛奶,也因此直到小學我才把奶瓶給丟掉,或許這是我對母親的一種眷戀吧。
  這口,跟之前一樣是令人懷念的味道。
  「嗯──真是根好煙啊。」
  我看著正跳著曼妙步伐的飄藍煙霞們,道出心中的想法。
  它們漸漸消失在空氣中,令我更相信,美好的事物,永遠都是短暫的,就跟我一樣,燃燒後,只會化成了點點灰燼。
  「美好總是短暫,痛苦卻是漫長,對吧。」葉月這話讓我聞到更重的刺探味。
  令我疑惑的的是,究竟他只是單純的在揣摩,還是在懷念攸遠的回憶呢?
  「呵呵,怎半句話都不說,不用推敲我的想法,葉月只是從你的眼神中,看出點哀傷罷了。」
  葉月很大方的拍拍我的肩膀,笑的有些落寞,眼神中似乎閃 爍著什麼美麗的回憶。
  
第三口。
  是混合巧克力味道的咖啡味, 一根菸,能有這麼多味道嗎?
  不,味道是葉月發出來的,那種孤獨、落寞、悲傷、瀟灑,才能讓我從這根菸裡頭,嚐到這麼多味道。
  「哼哼,你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我撥撥頭髮,逼近葉月,凝視著他的碧藍的眼睛,拉高了聲調,幾近吶喊的言詞,能嚇到他嗎?
  「愛玩的孩子啊,遊戲的規則你應該明白的,你的遊戲還沒結束,相對的,我這局也不能開盤喔。」
  葉月抽了口煙後,竟吐在我臉上,似乎壓根子不怕我給他記頭鎚的樣子,真是好膽魄啊。

  「呵呵。說的也是,附加的遊戲製作過程,還有落幕致詞,當然也是少不了的。」
  看來是套不出什麼話來了,我無奈的竊笑兩聲,並決定一點也不留的,來個快樂大放送。
  葉月。
  希望你給我的感想,能跟現在一樣令人興奮快意啊!
  童年的回憶,總是充滿著無限遐想,也因此大多成人們,都想返回孩提時期,享受那種天真單純的思維生活。

  孩童──能為一顆糖而露出真摯的笑臉。
  成人──擁有億萬家產卻也擠出不笑臉。

  處男──能為看到小褲褲而血噴如泉。
  情聖──擁有後宮三千卻也硬不起來。


  對我來說孩提永遠存在,因為那是我完美無瑕的生存記憶之一,所以我才能擁有著超乎常人的想像力,還有傲睨眾生的絕對思維。
  也因此。
  我才能成為這世界上最完美的人類。


  正義是什麼?
  大眾所認定正確的倫理道德嗎?
  多數人一致認同的事物嗎?
  還是由古代所留下的宗教思想?
  也或者是腐敗的近代法律?
  法律,是一種統治大眾的指標。
  警察,是維持這個道標的使者。
  我叫做石少威,從事警務人員。

  家父在剛才提過了,所以就省略掉吧!
 

  身為中國武術協會主席的孩子,一些武者修練當然是免不了的,從小到大,父親只要有空,都會讓我陪我練功夫喔,如果我做的好的話,放暑假時他還會帶我出國玩耍喔!

  他常跟我說:「正義需要自己去擬定,認為對的就去做,不對的就糾正它,必要時即使採取極端,也不可有半點遲疑,這便是正道,而正道最需要的就是堅定的意志力,少威你是我的孩子,所以你絕不會是惡棍,也不會是廢物!」

  
  他是個很威嚴卻又非常慈祥的父親。  
  十歲那年暑假,爸爸帶我去新加坡。
  爸爸給我袋裝有小刀、礦泉水、兩顆塑膠打火機、三包餅乾的小背包,就搭著車到達忘了叫什麼的國家公園,他放下了我,拍拍我的頭,要我玩的開心點。
  只讓我一個人在那裡玩喔!
  真是個開明的父親啊。
  羨慕我吧。
  哈哈哈!


  我在那裡靠吃樹皮、蟲蟲、野草、芒果等等新鮮東西,喝最甘醇的天然泉水,過了寧靜安詳且快樂的一個月。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 親切的野狗先生們。
  十歲的我,很聰明的爬樹躲避,我喜歡在樹上活動,因為上面有 甜美的果實,還有遮掉炙人艷陽的鮮綠青葉們,記得那時候,有三天我都躲在那顆有著不知名果實的樹上。

  第一天。
  野狗聚集了十多隻,且還惡狠狠的盯著我,我害怕的拿樹枝丟牠們,但起不了作用,而在摘樹枝的過程中,我才發現到原來那是顆芒果樹。
  我快樂的啃食著果實,還潑灑著吃剩地種子,送給下頭的野狗先生們品嚐,同時享受到剝奪與賦予的樂趣,這感覺真是太棒了!
  遊戲玩完以後,我感到眼皮有些沉重。
  這時……
  「嚎嗚──嚎嗚──」
  野狗先生們溫柔的唱著安眠曲哄我入睡。
  牠們真是群好狗啊!
  我感動的鼻涕都流出來了。

  第二天。
  野狗先生們團團圍在樹下陪我睡覺,讓我不至於在森林裡頭孤單一個人過夜,我很感激牠們,所以又丟了芒果皮、子給牠們吃,牠們還是像昨天一樣,對著我發出感謝地叫聲。
  不過今天來了幾隻小猴子來跟我玩耍,牠們跟我玩芒果大戰,真頑皮啊,把芒果都丟光了,還弄得我滿身都是黃澄澄的果汁,與著青色的『黑輪』。
  好在的是,我有留下幾顆芒果留給自己吃,下面的野狗先生,似乎也看的很興奮,整場遊戲裡頭都發出『嗚、嗚』的低吟聲。
  不過,今天幾位猴子先生,很慷慨的捐出自己的軀體,讓我這個可愛的孩子當庫存糧食呢,不過,我可是個乖孩子喔。
  爸爸說不可以輕易接受別人的東西,所以我也讓他們咬了我又白又嫩地大腿。
  對了這顆芒果樹大約有三層樓高喔,是個很棒的秘密基地呢!
  來這第二天我就認識了新朋友。

  第三天。
  野狗先生們,很親切的在下面等我三天了。
  雖然牠們有去有回,但數量卻越來越少,看來牠們似乎對我的無禮開始感到憤怒囉!
  本來還有十幾位狗先生。現在卻只剩下三位野狗橫躺在樹下睡覺。
  
那三位先生。
  牠們各有著灰、黃、黑,三種顏色。
  就先稱他們為阿灰、老黃、小黑吧。
  看來也該是我奉獻的時候了!
  我悄悄的滑下樹,不發出半點聲響。
  抬起手中緊握的小刀,慢慢的接近牠們。
  牠們似乎很累,完全沒發現我。
 我悄悄將刀鋒劃過阿灰的脖子。
  牠高興的吐出:「呼──呼──」喘息聲。
  還有從咽喉那口子上,噴出代表熱情的鮮紅,灑在我臉上,很溫暖,而且散發著清爽的鐵銹香,儘管牠已經享受到了,但有風度的小灰,還是咬著我的腿,要我一同享受這種快樂,真是條好狗啊!
  「吼──」

  「嗚──」
  只照顧阿灰,而被忽視的老黃小黑,先後被阿灰吵醒,憤怒的起身,並向我直撲而來,還不忘嘶吼兩聲,表示牠們的不甘呢。
  
真是急躁啊!
  不過沒關係……
  石少威一向都很公平的!

  首先,我身形向右傾去,閃過老黃的擁抱,再用左手小刀劃過他的肚皮後,便斜指著草地。
  而右掌則碰上了牠柔軟地毛皮。
  這時老黃漂浮在我左方。
  幾絲熱情停滯在半空中不動。
  而我的右手還是貼在老黃身上。


  別把小黑忘掉喔!
  牠停在我眼前三吋之遙,這時我側踢出記昇龍右腿,一腳點中了牠濕亮的黑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名的快意,悄悄地爬上了我的嘴角,隨後竟粗暴的衝出咽喉,併入空氣後,昇華成好似搖滾樂般的的澎湃節調!
  而這時我的右掌腿也跟著吐出勁力,只見由老黃肚皮那口子,露出條顏色呈桃紅的不明物體,而小黑則「嗚」的一聲,整條狗向後傾去。
  這時,就好像看影帶快轉似的,老黃快速往左邊垂直落下,而小黑則呈拋物線狀的向後方飛去,之後便雙雙落在青翠地草皮上。

  結果就是……
   『阿灰多張嘴,老黃長尾巴,小黑染紅鼻,少威笑呵呵。』


  聽完童年回憶錄的葉月垂首沉思。
  久久不發一語。
  出乎意料的寧靜…… 勾動我蘊藏在心靈深處的狂亂。
  壓抑已久的情緒枷鎖…… 漸漸的解體。
  鹹水滑下額頭…… 牙關越咬越緊。
  直到鐵銹味侵蝕而出……

  不行,我忍不住,我壓不下,那股想將眼前這人吞噬的慾望,一秒鐘都不行,我要切下他的耳朵,再來砍斷他的四肢,最後再一刀一刀的賦予他前往極樂世界!
  莫名的情緒浮動,心頭湧出許多煩躁之聲,並不停的環繞在耳際,
似乎在挑戰著我的耐性。
  殺──殺──殺
  不知不覺,我的拳頭發出『吥、吥』爆聲。
  就在我快崩提的時候。  

  葉月突然起身怪笑:「咯──咯──哈哈哈哈。」
  我原本握緊到快爆出血來的拳頭竟漸漸地鬆開成修長白晢地五根手指頭。
  他拂著額頭,開始扭動瘦長的身軀。
  白色大衣隨著狂笑聲飄揚而起。
  「笑什麼?」我起身問道。
   他笑的眼淚都流到臉頰上,還不停的敲擊著地板,似乎很難停住自己的行動。
  
但在我話出時……
  他面色一改凝重的說:「這個故事,盲點甚多,交代不清,我打零分。」
零分?
  有意思,我倒想聽聽他的說辭。

  葉月脫下大衣,露出穿著裡頭的黑色襯衫:「一段謊言,你要我怎麼給你分數呢?」隨後他撥撥頭髮,頓時雪花紛飛。
  謊言?
  我有說謊嗎,有嗎?有嗎?
  這是第一次,我被擾亂了頭緒。
  不過……
我想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其實你也困惑過吧,為什麼你會有這段記憶呢?十歲的你,為什麼能快樂的玩著殺戮遊戲呢?為什麼那段記憶,只到三位狗先生的落地呢?」
  葉月點起根菸,露出令我勃起的笑容。
  「嘿,因為完美的遊戲,總要留些神秘色彩,所以我精明的腦袋,就將後續給Delete掉。」我嗤笑出聲。

  沒錯,就好像布袋戲劇情那樣,當一個神秘人物被挖掘出所有故事後,他便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囉。
  「我相信修行是有的,但情況恐怕不是你父親將你丟在那吧。」葉月用煙指著我,濃郁的咖啡香隨之撲鼻而來。
  「接下來呢?」我揚起眉頭,嘴角情不自禁的彎起美麗地弧角。
  心臟開始演奏。
  怦怦、怦怦……

  葉月皺起眉頭舔舔唇角:「新加坡的國家公園有野狗或者猿猴嗎?」然後逼近我,望著我美麗無暇地臉孔再道:「你說的地方倒是比較像泰國叢林啊。」
  手指開始撥弄。
  沙沙、沙沙……
  「還有呢?還有呢?」我全身的汗毛都悄悄地站起來啦。
  「我想……是你自己走進叢林裡頭想尋樂子,而你父親只是要你在一旁玩耍,而他則是要跟你老媽親熱。」葉月撥撥鳥巢頭,使用頭皮屑企圖擾亂我的情緒。

  他辦到了!
  咚咚、咚咚……
  五臟、六腑……開始在體內敲擊著大鼓。
  喀喀、喀喀……
  四肢、百駭……不安分的唱出極致天籟。
  「我想差不多該將故事直接跳到高潮了吧?」

  葉月拿起報紙,看著裡頭一篇專欄。
  「小兵立大功的高中生,究竟是怎麼將自認絕世天才的你送來這渡假的。」
  那隻可愛自戀狂……
  那條阿米巴原蟲……
  那個死大學生……

  「喔……那我籌備遊戲的過程,還有結尾呢?」
  我聳聳肩,提醒著葉月剛才有興趣的事情。
  「以後有的是……。」葉月嗤然一笑,身形瞬間移動到我眼前說:「機會!」。
  一股奇怪的刺痛與冰涼,由胸口蔓延至心臟裡頭。

  我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
  望著沒入胸口那隻如枯骨般地手腕。
  順著手腕瞧下去,葉月彎著身……
  依然用著那噁心的笑容看著我。 

  「人在快死時,一生的記憶就會像走馬燈那樣在眼前浮現。」
  我曾經聽說過這句話。
  你問我相不相信?
  以前我問過垂死之人,他們都像機械般猛點頭。
  但我還是不信。
  因為……我只相信自己。
  但現在……不得不相信……記憶走馬燈的存在了。
  ─巨大的命運齒輪,在此開始滾動。─
作者: 耍憨的水餃    時間: 04-12-1 05:11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感覺蠻讚的
要再加油唷^Q^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1 10:19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QUOTE=耍憨的水餃]感覺蠻讚
要再加油唷^Q^[/QUOTE]版規記得看啊~

應該還有第三樂章吧!怎麼腰斬了?
作者: 紫昕    時間: 04-12-1 10:52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QUOTE='藍琉璃']版規記得看啊~

應該還有第三樂章吧!怎麼腰斬了?[/QUOTE]
沒有吧..
我沒有找到..
請有找到的人貼上來吧..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1 11:11
標題: 第三樂章【青春進行曲】
  寒霜大大您好:
    我是鐵之狂傲線上遊戲論壇﹝www.gamez.com.tw﹞的會員藍琉璃,
  看了您的大作「死神安魂曲」後感到相當精采,想將您的文章轉貼至本論壇的鬼話連篇驚悚版﹝https://www.gamez.com.tw/forumdisplay.php?f=34
  供本論壇的成員們欣賞閱讀之,還望您能成全。假使有空,也可以來我們
  論壇參觀,或親自至我們的文學版發表您的大作,我想大家都會很興奮的
  。
    期待大大您的到來。:)


  作者姓名:寒霜
  轉貼作品:死神安魂曲
  作者發表作品id:寒霜
  文章原出處:冷泉映月討論區﹝http://www.coldmoon.org/forum/index.php﹞─科幻/幻想貼文區﹝http://www.coldmoon.org/forum/viewforum.php?f=10
  申請轉載者:藍琉璃﹝[email="gamemania.t@yahoo.com.tw"]gamemania.t@yahoo.com.tw[/email]﹞
  文章轉貼於:鐵之狂傲線上遊戲論壇﹝www.gamez.com.tw﹞─鬼話連篇驚悚版﹝www.gamez.com.tw/forumdisplay.php?f=29
  請問能否轉載呢?﹝y/n﹞Y

  感謝大大的撥空閱讀,先在此感謝您了。^^

寒霜大人的回覆:當然可以囉~~(感動)

第三樂章【青春進行曲】 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嘉義遠北國中下課時間,是個人聲沸騰的空間,這裡充滿著穿著白襯衫、學生褲的年輕人,遠於教室走廊的垃圾場裡頭。





  有名白髮男孩正拎個垃圾桶,臉色泛紅地瞧著拿掃把的小女生。



  那女孩長的十分清純可人,留著清爽地學生短髮。





  「少威,你是個好人。」小女生垂首把玩著自個兒的短髮,讓人看不見她的面部表情。



  少威當場獃住。



  好人……這兩個字,傷過多少情竇初開的男孩們?





  「那……妳不接受我嗎?」少威感覺到臉頰有點濕滑,眼框開始焚燒,拎在手上的垃圾桶掉落地面,飲料殘渣跟著灑開,散發出腥臭刺鼻地味道。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女孩不正面回覆,轉頭便跑,令人質疑這只是個藉口。



  少威不管參雜著鼻涕的酸水流在自己心愛的球鞋上,他兀自站在臭氣薰天地垃圾場哭泣。



  他不明白……



  自己長的風度翩翩、俊雅非凡、年少多金,又擁有非凡武藝,為什麼會被拒絕,活到十四歲才有的初戀,居然會被拒絕?





  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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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自戀如廝,竟還懂得愛情,真是奇聞啊。」葉月沒入胸膛的手掌,鑿開我埋藏在心靈深處地痛楚。



  「唔……」我想叫罵。





  但喉嚨瀰漫著股火熱感,令我只能發出痛苦地呻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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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十四年前的國中生,並沒有冷氣可吹。



  教室中瀰漫著足以令人窒息地燥熱。



  講台上……



  拿著粉筆寫字的中年人,推推他的黑框眼鏡,望著電風扇,似乎在懷疑那究竟是不是臺暖氣機。



  講台下……



  笨蛋趴在桌上,催眠自己正在游泳。



  傻瓜不斷的拿課本搧風。



  呆子看著漫畫轉移注意力。



  女孩們裝作若無其事,背後卻早已溼成一片。



  豬哥們偷瞄女生衣袖露出的小兔子偷偷勃起。



  瀰漫在教室的是重重的鹹汗味……

  

  在教室右邊最後面的角落……

  

  石少威兩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幻想自己是個死人。





  「少威,別難過囉,這本PLAYBOY借你吧。」坐在他身旁的賽郎,拍拍他的肩膀遞出本雜誌。



  封面有著無毛金絲貓比中指的書刊。



  少威毫無反應,兀自看著黏在天花板的口香糖。



  「唉……俗話說,深山何處無洞穴,你就別再傷心了。」賽郎伸手搭在少威膀上,語重心長地道出他的歪理。



  見這句話打不動少威的賽郎,決定轉換話題。





  「對囉……光浩老大說要開PARTY慶祝他兒子會叫爸爸耶,你要去嗎?」賽郎眼球一轉,酷似彌勒佛的肥臉閃過絲興奮。



  「淑婷也會去喔……。」賽郎奸笑幾聲,露出鹹濕的嘴臉。



  「喔……過來一下。」少威終於回過神,斜視賽郎,伸出右手勾勾食指,示意他靠近自己。





  賽郎不疑有他,將耳朵貼近石少威。





  「嘿嘿……是嗎?」少威面露詭笑,聲音冰冷到令賽郎不寒而慄。



  「少威老大,你……」賽郎彷彿全身遭電擊似的,震了好一大個,不可置信地看著石少威。



  簡單的笑,單純地疑問,卻深深勾起賽郎潛藏於心底地恐懼。



  賽郎究竟由話意裡聽見什麼?



  「美麗的誕生,總是要在千鎚百煉下才能促成,而要一氣呵成就不能有半點失誤,你懂嗎?」石少威搭住賽郎肩膀。



  「老規矩……嗎?」賽郎聲音有些顫抖,心裡頭似乎正在天人交戰。



  「沒錯!」石少威露出滿意的微笑。



xxxxxxxxxxxxxxxxxxx





  「賽郎本名陳火旺,運氣非常好,且常常粘在你身旁,即使最後考警察大學時也跟著你去,畢業後變成你的搭檔,後來在某次逮捕槍擊要犯時,被散彈槍打爛了半個腦袋。」



  葉月並沒有開口,聲音就好像是從自己體內發出似的,令我聽的一清二楚。



  他似乎有辦法讀取我的記憶,居然把我完美生涯中唯一地汙點給鑿出。



  被穿過胸膛不死……卻會顯露片片斷斷的記憶,我發覺痛早就沒了,取代的是強烈地心靈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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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威自信的笑,他興奮的咬著下脣,直至染紅。



  光浩舔舔嘴角溢下的鮮血讚道:「力道不差。」



  司徒光浩豪語一出,細長如勾的利眸,傲睨過少威全身上下任何一處。



  眼、鼻、口、喉、胸、拳、足。



  他右手緩緩抬起。



  直刺石少威道:「三招不敗你,司徒光浩就地切腹。」



  嘴角揚起,目光微歛。





  「嗚……大哥……幫我殺了他!」



  「呃……大哥加油……



  「光浩大哥你加油啊!」



  「大哥!」「加油!」





  躺在地上呻吟的人們,本是有些懷疑,光浩究竟能不能拯救他們。



  可是當他們見到光浩那堅定的目光,便打從心理相信光浩絕對能海扁眼前這渾蛋國中生一頓,替他們討回公道!



  所有趴在地上的、倚在牆角的、攤在電視上的、爬出魚缸的、皆已最後那絲氣力聲援著光浩。



  「究竟……該挺哪邊呢?」賽郎抓著油膩的頭髮,頓時雪花亂飛。



  選光浩。



  若是少威不幸獲勝,那自己絕對會比死還來的痛苦。



  選少威。



  依光浩老大的兄弟性,是不會讓自己也受罪,但他如果沒要少威的命呢?



  那受屈辱的少威,會不會將氣在學校發在自己身上?



  賽郎苦惱。





  「喔!三招……?」少威疑道,想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就三招。」光浩站直身左掌垂負於背腰際,右掌一攤「來吧!」



  「很好……三招不敗你」少威不怒反笑,回敬說「少威稱奴。」



  話止。



  「嘿嘿嘿!」



  少威眉頭微捻,怪笑三聲,一個彎身,雙腿重蹬地面,挾著反作用力,化為道疾矢射向光浩,右拳如狂風般掃出!



  光浩笑容依舊,右掌一翻竟能後發先至將少威重拳向右格開,再以記昇龍腿踹向少威面門。



  少威大驚連忙遞出左掌,欲接住光浩那腿,卻不知那竟是記虛擊,真正的後著在於光浩旋身的一記半身左勾拳。



  閃無可閃的情況下,少威硬生生的挨下那拳。



  一股鐵銹味於鼻樑裡衝撞出洞,於半空中揮灑出道漂亮的拱橋。



  那腳。



  踢的少威眼冒金星,頭殼裡嗡嗡作響,血沫不斷由鼻樑溢出,



  少威意識恍惚中,勉力遞出右掌在地上翻滾一圈,隨後迅速起身,穩住步伐。



  而少威也開始質疑,為什麼司徒光浩不追擊自己,竟讓他有機會站起身子?



  不出全力的戰鬥,對武者來說是一種侮辱。



  是的!光浩此舉就是在輕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石少威!



  「一招。」光浩抬起食指,漫不在乎說。



  「血……是血……真是令人興奮的味道啊!」



  少威輕舔上脣,詭譎深遂的雙眸,再度閃過令人難測的顏色,寬鬆的胯下,漸漸昇起。



  這幕,震撼住所有觀看戰鬥的人們。



  剛才光浩那擊著著實實的踢中『人中』部位,而少威不但沒暈厥過去,還能站穩步伐,並露出這麼詭異的微笑。



  「該怎麼辦……少威好像又有點勝算了,光浩老大又好像會贏……。」



  這情況使得賽郎更加躊躇,使得他用指甲夾緊自己的乳頭,想藉由痛楚讓頭腦清醒些。



  當然,此舉也引來淑婷的白眼……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1 11:18
標題: 第三樂章【青春進行曲】後半
第三樂章【青春進行曲】 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裝模作樣,沒用的廢物。」光浩目光一斥,壯碩的身子隨著吆喝聲,反守為攻撲向石少威!



  「嘻!」少威竊笑一聲,冷眼瞧著光浩壯大的身形向自個兒壓迫而來,他不擋不避,硬生生已右臉頰再次接下光浩如猛虎出閘般的一拳!



  這一刻時間好像停止了。



  少威雙眸裡閃爍著喜悅、瘋狂、興奮。



  由瞳孔裡所倒映出的光浩,臉上首度出現驚愕之色!



  「喀啊!」



  如切割玻璃般刺耳的長嘯聲失控爆發,少威一個轉身,勁拳反撲,擊中光浩胸膛,只聞沉悶如雷的『砰』聲巨響,他便如斷線的風箏似的呈拋物線狀向後飛去並撞到電視。



  光浩順著螢幕漸漸滑下……低著頭並一動也不動的。



  那拳將他擊飛約莫有六步之遙。



  觀眾們張著大嘴,不敢置信。



  賽郎將乳頭抓的更緊,表示他很緊張。



  淑婷雙手捂口,瞪著大眼。



  「呵呵……打中了。」少威舔舔拳頭,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光浩,詭笑兩聲,音調冰沁森寒,在場者一聽,不禁由腳底麻到頭皮。



  再看少威臉上那急速擴張收縮的瞳孔,還有冷冽笑容,所有人不禁渾身一顫,亦開始懷疑,光浩真的能打贏這個白髮惡魔嗎?



  「哦……倒挺硬朗的。」少威這時笑容漸鬆,望著不知何時以站起身,對著自己冷笑的光浩,血沫由唇角滑下。



  「第二招……。」光浩遞出右掌,比著V字手勢。



  「嘿嘿……。」少威額邊滑下汗珠,輕笑兩聲,腳步微顫。



  「輸贏就看這拳了。」



  反觀光浩,竟毫髮無傷的拍拍胸膛,且還對著少威微笑。

  



  「光浩老大贏定了……。」



  賽郎瞧這情形,用右指挖出鼻屎,並放進嘴裡嚼食,似乎已下定決心了。



  「髒鬼!」淑婷見狀抬起右腿,踹了賽郎老二一腳。



  只見賽郎捧著自己的老二,在一旁鬼吼鬼叫,且痛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這一招叫做『破風擊』,記住它……是讓你下黃泉的招式。」



  少威雙腿一挺,硬是站穩腳步,且開始吸納吐氣,活像是武俠劇中的高手正要發功似的。



  「你以為在拍武俠片嗎?」光浩看著少威擺起架式,且還闔眼調整氣息,不禁噗嗤失笑道。





  「那好……這叫做『光浩神拳』,看清楚了。」光浩舉起右拳調侃著石少威。



  雖然嘴上輕蔑,但心裏卻也不敢大意,他暗自力道集中至下盤,右足微微向後傾去,並已雙拳護著面門。



  這招……將決定生死主從!



  「喝───────



  就在這時,少威爆喝一聲,便連踏數大步,撲向光浩。



  少威就好像是頭破霄巨龍般奔騰而出。



  光浩卻似株千年老樹,盤根原地,屏著氣息,等待交鋒之刻!



  「砰──」「咯──



  兩聲怪響,不知何時少威雙掌已劈在光浩肩頭上。



  相對的,光浩右拳亦印在少威腹部……





  



  「呼啊啊啊啊啊───!」



  可惡……可惡!



  又是這幕……又是這幕!



  一口悶氣,正在我胸口不斷的澎湃著……



  「好堅強的意志力啊。」



  隱約中似乎聽見葉月的讚嘆聲。







  

  所有人都給這幕震撼住了,劈在光浩肩上那兩掌,少威的左右小指似乎整個都陷進去了。



  而印在腹部那拳,亦好像就貫穿少威肚皮的一把劍,將他整個人給撐在半空中。





  「第三招……」光浩微笑依舊。



  拳頭一鬆,少威落地。



  「你輸了。」光浩落下冷汗,望著地上似乎失去意識的少威,沉聲道。



  「還……」少威奮力想已右掌撐起身子,但半起之時,胃部忽然一陣翻騰,竟嘩啦嘩啦的吐了滿地。



  隨後便趴在自己的嘔吐物上頭,失去意識。



  「老大好棒啊───!」



  「喔喔喔喔!」



  「光浩老大我愛死你了!」

 

  「啊啊啊啊啊──!」

  

  「你果然是無敵的啊!」



  意識漸漸模糊……



  刺耳的歡呼不斷纏上耳際。

 

  少威露出微笑……



  倒地暈厥。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1 11:27
標題: 第四樂章 【安魂曲】
第四樂章 【安魂曲】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吼----------喔喔喔喔喔喔」



  我壓抑不了體內四處亂竄的那股氣流,索性便藉由咆踍,將這股力量爆發出來,也順道激起腎上腺素。



  但是我發現回憶的片段,竟隨著怒吼聲化為零零落落類似玻璃的碎片如血花般散擴而開。



  真正回過神時,只見葉月那該死的傢伙竟悠哉的倚在玻璃門上看著報紙,方才他不是將手捅入我的胸膛嗎?



  怪了……



  胸膛上竟沒半點傷口,甚至連一丁點疼痛都沒有。



  剛才的回憶,就好像在看錄像帶似的,但主角受傷害時,我自己本身也會產生痛楚,那會是夢嗎……



  不可能……



  一定是這該死的傢伙,動了什麼手腳。



  「你醒啦?」葉月放下報紙。



  「你……?」我指著葉月,我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石少威啊……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葉月拍拍手並放下報紙,又堆起誘人犯罪地笑容。



  「葉月啊……我真是越來越想殺你了!」我咆踍著,本欲上前撕裂他,卻發現身體竟提不起力氣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抱著一顆大石頭,奔跑三公里後的疲勞,若真要用詞彙來形容,我想「氣空力盡」這四個字,應當足以形容它了。



  我不曉得他用了什麼手法麻痺我的身體,但是他竟敢擅自打開我的心扉,光是這條罪名就足以判他三萬次死刑了!



  「別生氣嘛……少威兄啊,你難道已經忘了?你曾答應過司徒光浩什麼承諾嗎?忘了嗎?忘了嗎?」葉月甩甩手,非常熱切的問著。



  挑釁我是吧?



  好……很好!



  等我回氣後,一定要殺了你……絕對!



  「很囂張嘛,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法,真是令我好奇啊……。」



  我的氣……很亂,儘管我已經盡力去平息它們的流向,卻還是在體內四處亂撞,難道我中了古老的點穴手法?



  倚在床頭上,沒有半點力氣的我,就好像隻待宰的羔羊般無助、徬徨。



  真諷刺!



  沒想到我也有這一天,但是……這不是更有趣嗎?



  越痛苦,越憤怒,那得到的暢快感,必定會更甚於一昧的賦予,真是令人期待,當葉月給鋼琴線捆成人偶時,操縱他時,琴線震動反彈回手指時,將會得到什麼樣的快感呢?



  「我差點忘了,我還沒自我介紹過呢。」葉月並沒回答問題,只重重拍了自己的頭一下,便吐著舌頭裝傻。



  「我叫做葉月,就讀台灣大學心理系,現在三年級,會來這拜訪您,就是要寫有關於殺人魔的報告。」葉月撥撥頭髮,從口袋裡拿出名片。



  「嘿……心理系哪來的這種怪法術,研究生怎有能耐進來?」



  他當我是阿米巴原蟲嗎?



  「哈哈……這叫做催眠啊,有看過知名作家Giddens的都市恐怖病嗎?裡頭的Dr.Hydra就是個超級催眠師呢。」



  葉月捧腹大笑,竟開始扯起小說來了,還說的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過,都市恐怖病……那確實是部有趣的小說呢。



  想起來裡頭的Mr.Game還真是個令人欣賞的傢伙啊。



  等等……我怎麼會被他誤導?



  打從他一進來,就不斷的牽引著我步入他的話題。



  一直以來我都是遊戲主宰者,如今卻也淪落成他人玩物?



  催眠……



  心理系學生?



  似乎能連結起來。



  若他真有Dr.Hydra的能耐,要進來似乎也沒什麼困難……



  但是催眠術真能達到Hydra那種玩弄人體、創造人生的威力?



  他在唬弄我嗎?



  

  「別扯東扯西的,你究竟想做什麼!」我咆踍著。



  現在我的心情就好像玩遊戲至最刺激時,被唐突闖入者給破壞後,那般惡劣,那種憤怒。



  還有……疑惑。



  「剛才的片段還沒結束呢……而我現在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研究你。」



  葉月斬釘截鐵說,又從大衣裡拿出懷錶。

  

  這話似乎在提示我什麼似的。



  「催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試探說。

  

  我雖然不了解催眠,但就我所知道的領域裡,催眠師應該是要先引開別人注意力吧?



  腦袋似乎閃過一道光芒,就好像漫畫裡頭的電燈泡那樣。



  難道……從我看見他的瞳孔那刻就……



  「從我們四目相接開始。」葉月指著自己的眼睛。



  模仿起電視上的催眠師,搖曳著懷婊。



  「麻痺呢。」我看看自己無力的身子。



  「你已經能動了。」葉月停下動作,打開懷錶。



  我發現自己的氣,不知何時已經開始平穩。



  「少威兄,應該可以繼續故事了。」葉月收回懷錶,看來那就是觸動暗示的媒介。



  「哼……



  我曾答應,在他死之前會說出全部的故事。



  頭一次……



  我開始怨恨起自己說得到做得到地個性。  



  「記得要認真點喔……!」葉月忽然補充。



  「哼……



xxxxxxxxxxxxxxx



  「老大給他死。」

 

  「把他包一包埋在蘭潭!」



  「不要輕易放過他啊!」



  「…………



  「大哥。求求你放過少威吧!」



  好多蚊子正在我的耳朵拍翅而飛,賽郎正滿臉瘀青的跪在那囂張的蠢材身旁,乞求著他對我施加憐憫,我小看他了。



  賽郎懂得光浩的性格,愛裝義氣,且有著套自以為是的「正義」理論,便出此招,看似替我求情,實則以退為進。



  你不錯,以後你一定會是個好幫手。



  司徒光浩坐在沙發上,雙肩無力垂下,兩眼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就好像條眼鏡蛇看到獵物那樣犀利的眼神。



  但他的琵琶骨受我那完美無瑕的一擊,受創因也不輕。



  嘖……臉上不斷傳來的興奮快意,實在快令我按耐不住,扣著雙手地鐵鍊,綁著身子的粗麻繩,真是礙事的玩具!



  「石少威……你很強。」司徒光浩忽然說出這個人盡皆知的事實。



  賽郎開始停止哀求的動作。



  「廢話……。」



  這時由外門走進一名穿著鮮紅唐裝的相貌醜惡地老頭兒,站在司徒光浩身旁,開始將雙手在他的琵琶骨上游走。



  「很疑惑,為什麼我不殺你嗎?」司徒光浩皺著眉頭問著,似乎老頭地動作將他弄得茫酥酥呢。



  也罷。



  這個司徒光浩再怎麼樣,也是正面擊敗我,雖然心情是悶的很,也只有勉強的暫時接受這事實。



  「怎麼……看上我的美貌了嗎?」我蔑笑。



  老頭用力扳下他的鎖骨。



  「正義,兩個字生在石家的你應該不陌生。」光浩臉上露出快樂的表情。



  「不必扯東扯西的,直接說出縱虎歸山的條件吧。」我出言制止他接下來要開始的長篇大論。



  光浩的鎖骨發出清脆聲響。



  「真聰明!不愧是石老頭的兒子。」光浩雙臂似乎有點力氣了,居然開始鼓起掌來。



  「我要你一生維持正義,那此戰你就是勝者。」光浩開出這個讓我感到污辱、輕蔑的條件!



  不過,正義啊。



  我可從來沒迷失過呢!



  「哼哼,還需要你提醒嗎?」我冷哼說。



  唱著正義這高調的人太多了,爸爸、警察、老師、政員……



  「喔……這回答算是個答應囉?」光浩拿著紙巾,擦著由唇角滑下的那抹鮮紅,看樣子他也傷的不輕嘛。



  想到這我不禁冷笑。



  我果然很強,這場仗會輸,只是敗於我並無必勝的信念罷了。



  有機會,下次再戰我定能享受由高處俯瞰敗者的視角啊。



  「你想放我走?放我這頭猛虎出閘?」我不耐煩,說。



  看他那幅滿意的樣子,自以為馴服我了嗎?



  一旁的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賽郎搓著自己的乳頭,似乎很高興,嘖 ……又在裝了。



  「你們先離開吧,我要跟他單獨談談。」光浩驅離那些正欣賞著我完美無瑕臉蛋的傢伙。



  要說什麼?



  我愛你嗎?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1 11:34
標題: 第四樂章《安魂曲》後半
第四樂章《安魂曲》 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賽郎一聽,很高興的挖著鼻孔跑出去,淑婷似乎還對我念念不忘,臨走前還拋了記媚眼給我,很好……晚點再給妳快樂。



  司徒光浩兀自呆望著他們離去,直到只剩下老頭子時,看著那醜陋的老鬼,揮揮手示意他走開。



  呵呵……這是對的選擇,那老鬼噁心的臉孔,讓我看的真是五內翻騰啊。



  「怎麼……驅離人群,想告白嗎?」我雙臂開始摩擦麻繩,享受著那股火辣辣的刺激感。



  「屬於你的正義是什麼?」光浩表情嚴肅。



  「踏著自己相信的道路。」有趣的問題,我轉轉眼珠說。



  「那你的道路又是什麼?」光浩噁心一笑。



  「物競天擇,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界的法則,也是最適合我的規矩。



  「霸者的思想啊……。」光浩望著破碎的電視,若有所思說。



  「那你呢?」我好奇起這個靠運氣打敗我的傢伙,他的正義是什麼?



  居然能讓完美的我在生涯中添上這敗筆?



  「人的心中存在著種東西,它叫做『黑暗』,無時無刻籠罩你,每個人都有的,不管是什麼佛教至尊啊,還是學校的老師,或者是天真無邪的孩子,『黑暗』總是存在的。」光浩吞吞口水。



  我不插話,聽他說教。



  「所謂的正義,便是光明……而光明便是不傷害到他人,對整個世界有所幫助的思想,這世上每個人都在跟黑暗搏鬥,失敗者就是所謂的邪惡,成功者就變成正義。」



  「但大多數人都是失敗者,或者情願選擇中立,而石少威……你就是這種人,自持正義的中間者,也算是站在正義與邪惡中央的邊緣人。」



  光浩講每句話,面部表情都沒有任何浮動,自以為這樣很酷似的。



  「我知道放你走,結果可能導致自己的家破人亡,你是把刀……可以是殺人的兇器,但也可以是個值得尊敬的神器,只看你要選擇刀鋒還是刀背而已。」



  「一柄絕世無雙的好刀,我這個賭注很大,或許現在殺了你,可以杜絕往後的悲劇,但若你在此役之後,選擇刀背,那我相信已以你的智慧、能力,必定可以改善不少社會歪風。」



  嘖……簡單說就是想拉攏我?



  「哼哼……冠冕堂皇。」我吐口紅水,落在地上暈開。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光浩堅定的看著我,似乎從沒懷疑過我會有另一種版本的選擇。



  「那就放開我吧。」



  從來沒迷茫過的正義,是不需要思考的,我望著質感奇差的草繩,說。



  「嗯。」光浩應聲,從沙發底下取出把約有半個大人高的東洋武士刀,走向我。



  手漸漸按上刀柄……



  想耍帥嗎?



  還是想砍了我?



  他迅雷般的劈出道銀弧,摩擦空氣發出「呼──」聲長鳴,隨後冷冷收刀。



   「刷」的一聲,繩索落地發出沙沙聲。



  「司徒光浩,下次對決,你千萬、千萬、千萬不可以變弱啊,你得不斷的變強,不斷的成長,這樣子才不會成為我的食物喔!」我看著解離束縛的白晢細嫩地雙掌,陶醉在這雙美麗的神之傑作。



  這是警告,也是提醒!



  提醒著自己絕對、絕對不能忘了這份新鮮的戰敗感,要不斷的複習它,完美絕對不只是由天所賜,而是要有不斷的踏步才能建構出真正完美無暇的生涯!





  「食物,是指讓你成長的目標嗎?那你得先成為『勇者』,才能擊敗身為『魔王』的我啊。」光浩思考了一會兒,臉色凝重道,似乎在強調自己並不是在說笑。



  「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驕傲的笑、興奮的笑、滿意的笑,笑到顫抖、笑到咬破舌頭,吐出散發著幽香風味的鮮紅,我邁開腳步踏出房裡。



  「老大──唔」我臨走前信手一捻賽郎,這傢伙今天表現不錯,得好好賞賜一番。



  「唔──別過來!」



  「老大怎麼沒殺了他啊?」



  「哈里路亞!哈里路亞!」



  就這樣,我在眾人崇拜的目光與讚嘆聲中,離開了這令人厭煩,卻又極度吸引人的地方,下次──我一定再來。
作者: 耍憨的水餃    時間: 04-12-1 22:03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呃~抱歉喔~我有修正了~^__^
多謝各位大大提醒唷
我繼續瀏覽看還有沒有沒修到的= =+
作者: 哈娜    時間: 04-12-1 22:15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QUOTE=耍憨的水餃]呃~抱歉喔~我有修正了~^__^
多謝各位大大提醒唷
我繼續瀏覽看還有沒有沒修到的= =+[/QUOTE]
此回覆可以回在鬼話聊天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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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話移一下吧~
作者: 瓶瓶    時間: 04-12-2 19:44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它寫得故事真好^^

哇哇哇~~~>\\\\<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6 11:05
標題: 第五樂章 【亂曲】
第五樂章 【亂曲】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嘻、嘻……。」


  葉月在笑。



  但那絕對是個足以令人想吃了他的笑容。



  竊笑、賊笑、淫笑、奸笑、恥笑。

  

  在我眼裡,他的臉上那抹笑意,包含了這五種意念。



  「司徒光浩真是個有趣的生物,不過嘛……對你,葉月該有重新評估的需要了,在少威大爺您的未來三年裡頭,並沒有找過司徒光浩半次,反而開始對一些所謂的不良少年下手,每次都幹的乾淨又漂亮,從來沒留下半點痕跡,也沒留過半個活口。」



  虛偽的褒獎語詞,嘲諷帶刺的言語。



  字字刮肉,句句剖心。



  「既然你都知道故事的發展了,那還需要動到我的金口,只是浪費我寶貴甘美的唾液罷了。」我冷笑,是的……這是反擊,這是回應。



  「少威兄,既然答應我要講完故事,當然得講囉,況且自己窺視,永遠不會比由當事人口中直接說出來的有趣嘛。」葉月吐吐舌頭,笑容更是得意,更是令我血脈賁張。



  「你不怕,我講到一半時,突然扭斷你的脖子,送你去極樂世界嗎?」



  我單刀直入的說出心中的想法,這也是種試探,窺視我的內心需要進入催眠才行,這說辭已經被他聽完後的所發表的感想、表情給完全推翻了。



  要對他動手,必須快過他所能看穿的思緒還要快,也就是在講述故事的瞬間,才有可能解決他。



  「不怕,因為你很好奇,為什麼我能窺視你內心,本來用催眠這個藉口可以矇混過去,但卻又在聽完故事後,發表那麼一句矛盾的言論。」



  葉月臉色一沉,目光中閃爍著令人噁心的自信。



  「少威兄,故事直接跳到結局吧,讀心,這麼科幻武俠的東西,我想已經夠價碼換您美妙的故事了。」葉月一改原先虛偽的天真,而已著更為做作的嚴肅表情說。

  

  我噎噎口水發出咕咕喉聲,強忍著心頭的好奇與衝動,果真是世上最為至極的痛苦啊。



  不過如今也只有等謎題解開後,再緩緩的,慢慢的,與眼前這小東西進行我們倆,早已註定好該有的遊戲。





  我美妙絕倫的俏臉,正洋溢著幸福快樂地笑容。



  我的右手,抓著一個黑髮青年的頸子。



  紅色的,連瞳孔都是紅的。



  我的左手,也扣著一個紅髮青年的脖子。



  兩人的面部肌肉,在抽動,眉頭在舞動。



  由顫抖的雙唇中,他們啃著一聲又一聲令人全身酥麻地呻吟聲。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從小開始就非常喜歡,光是以喜歡這詞彙來說,並不足以形容我的心情,或許沉迷、迷戀、深愛、之類的名詞才能稍微的表達出一丁點我的感覺。



  但令我更興奮且滿足的事情就是……他們兩個都是司徒,司徒啊……這個姓氏令我愛不釋手,卻又令我痛恨至極。



  雖然抓著他們兩個的感覺,並不如司徒光浩所能帶給我地舒適、暢快,但每當想到他們都是阿光的後代,我就興奮的無法自拔啊,那種興奮,不是普通的言詞可以形容的,銷魂、刺激、熱血、美妙?



  我國文不好,我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了,我只知道這種感覺,比起之前做過的,看過的,玩過的快樂上數千倍、不!是數萬倍!



  可惜,我堅信的一個信念,一個永遠不會失誤的信念,再度的實現了。



  ──越美好的事物,其生命便越是短暫。──



  「答、答……



  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地面,開了朵美麗的薔薇。



  一陣冰寒由背部刺進我的脊椎裡,再循環回腦部,反映出點點酥麻感。



  「石少威啊,挫敗的滋味甜美嗎?利刃透體而出的感覺,是不是很涼爽、很舒暢、很快樂呢?」



  耳畔傳來了絲絲微聲,陣陣薔薇花香爬入鼻頭,始作俑者在我耳朵旁輕輕細語。



  這聲音的調子有些尖銳,也有點高揚,卻也不難聽,很中性的聲音,或許還能算是悅耳,但聽在我耳裡,卻好像把鋒利的手術刀般,令人又愛又恨。



  他是誰?他是誰?



  眼角餘光漸漸向左撇去,那是張熟悉的臉孔。



  哼哼……是司徒、是司徒、又是司徒!



  銀色的司徒,銀色的刀刃,銀色的高中生。



  一抹醜惡又美麗的銀影,散發著跟我相同氣質的生物。



  目光飄回胸膛。



  銀光由背部鑽出胸膛,我能看見……破體而出的刀尖,閃爍著輕蔑、汙辱、藐視的光輝。



  三種能引動情緒波瀾的要素,在這陣銀光下,完全啟動,瞬間爆發。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銀髮人兒笑了,那是得逞的笑聲。



  猖狂的笑聲,如驚雷般響起,雖然看不見,但我感覺的到,他握著刀柄的那雙白晢嫩滑地手掌正因藉由利刃所傳回的美妙滋味而顫抖著。



  他……跟我是同樣的人,他很美,雖然跟我比起來還是差那麼一截,也因此一山不容二虎,就如皇帝身邊的王妃也會爭鬥那般。



  他因為快要能摧毀我而興奮,殺了我他就是獨一無二。



  他的手在輕輕轉動,緩緩的、慢慢的,將我肺葉裡的空氣一點一點地抽離……



  意識漸漸空白,我的雙手抓的更緊,就像想握住什麼重要事物般的用力。



  眼前兩個小子,臉色越來越蒼白……越來越……



  我會就此死去嗎?



  美麗總是要有競爭者的陪襯,才是可貴。



  就像十克拉的鑽石,也要有一克拉的小戒指來突顯它的可貴。



  我……放開抓著那黑髮青年的右手,五指捏住刀尖。



  疑惑嗎?這不是人類能辦到的事,正常的生物,被西洋軍刀給貫穿胸膛該是呻吟幾聲,吐出維繫生命的氣息、水份後,兩腿一瞪,雙眼翻白,升天極樂。



  不解嗎?為什麼對方不直接抽離軍刀,讓我失血而死?

 

  還讓我有機會捏著刀尖?



  理由很簡單!



  因為我是……世上最為完美的生物──威!



  終極的美麗就是要在瀕臨死亡邊緣中才能誕生,如今浴火重生之後,我就是真正的完美,不……是超越完美的存在!



  「司徒銀燁,這種感覺,生與死之間的極端滋味,非常的甜美,真的……有夠甜的!」



  左手將紅髮淫棍拋開,右掌五指將刀尖扣的更緊,將首級漸漸向右傾去。



  僅餘的一絲力量瞬間爆發,我將腦袋向左撞去,正在竊笑著的司徒銀燁料不著我會出此一著,便給撞了個正著。



  那人兒銀色的髮絲拂過我的臉龐,點點朱紅抹上臉頰,而我的胸膛也瞬間傳來絲絲的顫慄感,他的身子向左傾一步,刀身也在我的胸膛移動一些。



  左臉頰傳來陣陣火熱,嗡嗡聲也跟著纏上耳畔,腦袋空白了半秒才恢復了神智,在那記頭鎚下,司徒銀燁握住刀柄的手腕力量也跟著減弱,我把握這短暫的機會,將他推開。



  「赫赫赫,不枉我刻意留些生存空間給你,現在……第二局可以盛大開場了。」



  司徒銀燁被我這一推,失去中心險些跌倒,但很可惜,再他退了三步之後便穩住身形,不過那頭鎚餘勁仍在,我想還有三秒的時間給我休息。



  這時終於有空看看我的傷勢了,整把軍刀有一半的刀身在我體內,露出胸膛的銀刃約莫有十五公分長,若是一般人大概早就沒命了。



  或許這是迴光返照吧,我美麗的生命之火便要如此殆盡?



  不……絕對不行!



  人的意志力,是可以克服一切的。



  刀,卡在胸膛,只要抽出我就沒命,就算要死,我也絕對不能比他先死!



  「司徒銀燁啊……背後捅人一刀,可是種卑鄙的榮耀啊,這符合你的藝術感嗎?」



  早前先收拾了那兩個小子,耗損不少氣力,現在又給捅了這麼一刀,在這種狀態下想奪得雅典娜的親吻,是種比狗生出貓還要來難上十倍的事情。



  簡單說,我應該是個死人了,但我卻沒死,很明顯,我是天之驕子,故事的主角!



  『擾敵、靜心、探路、必殺』



  腦海浮現這四種基本對戰要訣,我的雙眸如梟,冷冷注視著司徒銀燁的瞳孔,他是個特殊的生物,我永遠也猜不到他下一步是什麼,但是我可以引導他,踏入我的步伐當中。



  這件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為什麼我會在這跟他們三個死孩子搏鬥?



  司徒銀燁、司徒赤輝、司徒守一。  



  這就得重頭說起了……



  那是發生在我被司徒光浩僥倖得勝後,十四年後的事情,也就是近六個月內所發生的事情。



  凡事要求完美的我,於他人眼中是自負、是猖狂,也是目空一切,或許是吧。



  從小,我就有超越其他人群的好奇心、冒險精神,就以幼年入叢林為例。



  人,對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懼。



  黑暗,因未知而令人感到不安,在山明水秀的叢林帶著自己的親子郊遊,是多麼的快樂,是多麼的奢侈,但……這不是我要的。



  而我要的是……克服恐懼之後的征服感,我要不同於凡人,我是最好的,我是站在生態頂端的優越者,也因此,我踏入了叢林,面臨未知地環境。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我活下來了,所以我就是適者,也是王者,尊貴不凡的絕對皇者!



  但是……



  曾經有個遊戲者,大言不慚的想頗析我,我很痛恨她的眼神,那是澄澈,那是清明,就好像要穿透我的心巢般的注視著我。



  我不知道,當時為何我會沉不住氣,居然將她放了……



  她說了些什麼?



  好奇吧?



  一扇鐵窗,一點點光芒,空氣沉悶,幽暗的房間,有著兩個人,一張鐵椅。



  宇宙中最美麗的男子,與普通的女人,對視著。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6 11:06
標題: 回覆: 第五樂章 【亂曲】後半
第五樂章 【亂曲】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你好可憐。」那時帶著點點淚水的目光,不同以往的恐懼、憤怒、憎恨,或許就是電視裡常常出現的慈悲吧。



  被鋼琴線緊綁於鐵椅上,她的雙臂不斷的滲出永遠不會落伍的美妙鮮紅,不像其他人,他是個很差勁的遊戲者。



  一對眼睛直盯著我,不見痛苦、不見畏懼……是愛慕嗎?



  呵呵……呵呵呵呵……



  「為什麼,因為拒絕了妳嗎?哎呀……可愛的容貌,如蜜桃般水嫩地粉唇,確實令人想用力咬上一口,可是……比之石少威我,還是猶如天壤地別啊。」



  我由口袋取出一把小刀,並把玩著。



  「掩飾自卑的驕傲,你的過去我不明白,但你的眼睛好哀傷、好痛苦,你看起來好累……。」



  哦……?這倒是新鮮啊,自卑,這兩個字用在我身上,實在是新鮮,有趣啊!



  「妳啊……可知自己那兩片可愛的蜜唇,很有可能因為這句話,而落下嗎?」



  我輕輕拂弄著她那柔軟地雙唇,輕笑著,若是一刀劃下,一個美女若失去嘴唇,還算是美人嗎?



  「孤獨的踐踏在血泊當中,那是多麼的可悲,多麼的淒涼,殘害他人的瞬間所發出的呻吟聲,聆聽後,你真的感到快樂嗎?」她闔上眼睛,稍微的淡妝,畫著點點血絲,這是繼淑婷後,第二幕讓我心動的景象。



  同時,也讓我心痛。



  是啊……我真的快樂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歡那種感覺!



  「喔,那妳說,該怎麼樣才能讓我獲得真正的快樂呢?用妳這張嘴嗎,哼哼。」



  我身子一傾,直接將自己這對美麗深邃的眸子送到她眼前,笑的開懷,她已經讓我非常愉悅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際遇,能使一個人變成這樣呢?」



  她很有膽魄,與我對望,不見任何恐懼之色,而讓遊戲停止的要素中,這佔了一大環節。



  「答非所問,現在的操控者可不是妳啊,停止妳的問題,否則……。」



  我右手在她柔軟的粉頰上游走著。



  「我將享受到摧毀一樣美麗事物的極樂滋味,而妳也能嚐嚐失去表皮的美妙新體驗。」



  她很香,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味道,有些刺鼻,卻又讓我不想停止呼吸,半秒也不肯,也因此……我喘息越來越大,心也莫名的跳動。



  這種血脈賁張,熱血沸騰的感覺,讓我得到截然不同的快樂。



  不過……真的就只是將可以辣手摧花的興奮情緒?



  「你不是一個警察嗎。」她問了個蠢問題,我悄悄的鬆開鋼琴線,褪下手套。



  「哦……警察、警察啊,人民的保母是吧?」琴線落地。



  看來我是愛上她了,她的一言一語都讓我感到血脈賁張,一股想將她拆吃入腹的衝動,不斷的湧上。



  但是……不可以,我不可以喜歡,完美的我是不能讓愛情阻礙我的……



  「妳很幸運,你是第二個在我手下的生存者,離開吧。」我輕輕的撫摸著她柔順的髮絲,很溫柔地在她耳畔細說。



  「你要放我走?」女人眼神有些不可置信的光輝。



  「驚訝嗎?疑惑嗎?」我退一步讓她有空間起身。



  她還穿著件學生服,腰際繫著可愛的格子裙。



  沒錯!她是在放學期間被我請來的。



  眼皮上抹著淡淡的橘紅彩妝,一對勾人心魂的明亮澄澈的雪眸,這時閃爍著宛如望見天崩地裂般的懸疑之光。



  她雪白的雙臂,有著數條血痕,那是給鋼琴線刮傷的痕跡,是我的傑作。



  只要是白色的東西……都是我的畫布。



  她的手臂上有著我美麗的作品。



  這樣就夠了……



  「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女人輕吻著我的臉頰,很舒服的感覺。



  「絕對不會有。」我輕輕的推開她。



  突然!



  《砰》



  那是一個踢門的聲音,黑暗瞬間驅散,光線充斥在整個密室中,突來的刺眼金芒,讓我張不開眼睛。



  「詩芸妳不用怕!我來救妳了,你這死變態給我放開她!」



  一隻紅髮野獸在光輝緩緩的消逝下現身。



  終於出現了!



  一頭給獸夾擒住的蠢物……



  「哦……就只有你嗎?」我手一伸摟著女人的細腰。



  對了我都還沒介紹她呢!



  她叫做王詩芸,是個十八歲的小妹妹。



  「我喜歡她,她是我的東西了。」我舔著她的脖子。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6 11:13
標題: 第六樂章《純真變奏曲》
第六樂章《純真變奏曲》   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我的心臟在跳躍著,咚咚、咚咚,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如鼓、如鑼,節奏不斷加速,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令人懷念,令人憎惡。

  「變態,你無路可逃了。」

  他是這麼說著的,那頭紅髮野獸,一對異於常人的艷紅血瞳狠狠盯著我,像豹子,像一頭望見獵物,低吼著獸鳴示威的豹子。

  這種感覺是他給我的嗎?

  是這個空有蠻力與容貌,成天只會惹事生非兼浪費糧食的害蟲嗎?

  當然不是,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殺氣」,那是種很深層、很細膩的感覺,可以讓普通人體驗到由背脊冷至頭皮的神奇滋味,若是用在一名高手身上,所感受到的卻又是另一種東西。

  一種由心靈深處擴張至全身上下的奇妙東西,它會貫穿你的身體,屆時血液將會翻騰,心跳將會加速,身體更會顫抖,情緒會漸漸高亢,這種東西在武術界裡頭稱之為……鬥氣!

  而紅髮野獸雖然散發著殺氣,但……對我來說那猶如尚未長牙的老虎般地軟弱、幼稚,真正令我興奮的是他身後的那股氣!

  要感受氣的流向,並不困難,平常人若是心神專一,細心聆聽風的動向,便能稍稍得知對方的氣息,而我這名到達武學顛峰的絕代天才,不但能從氣息裡頭判斷出對手的心理情緒之外,還能察覺他所在的任何一個方位。

  可是奇怪的是,雖然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殺氣是由司徒赤輝身後所散發出來的,但是我竟然無法確認他的所在位址!


  難道是司徒家的次男……司徒銀燁嗎?


  不,這人的氣比起司徒銀燁來的沉穩、狂暴,且他的每一次的吐息,彷彿由其他方向所發出般難以捉摸,對手的內家功夫不簡單!

  「呵呵呵,錯……錯了啊,是你們無洞可鑽了!」我將王詩芸這可愛的小東西摟的更緊,輕瞇了下我如寶石般晶瑩美妙地雙瞳,他們的來到,令我改變了心意。

  我現在非常、非常好奇!

  司徒赤輝背後那個人,吐息似快似緩,就好像是名拳擊手被擾亂了腳步之後,於擂台上緊急調裡氣息一般,但卻又好像是虛兵之策,打算引我攻擊司徒赤輝,在我出手的那一剎那,一招將我擊殺。

  光憑氣息僅能探查出那人的行蹤動態,但一名高手,卻也懂得以氣息擾亂敵手,以往敗給司徒光浩,我便是敗在心浮氣燥,著急取勝,阿光這隻老狐狸,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奪取他心愛的東西,已逼他出面。

  而積極訓練他的兩個兒子,但是……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兩個的行蹤了,從他們國小到現在讀高中之間,我他們的行蹤皆在我的掌握之下,哈……疑惑嗎?為何我不找光浩?

  哼哼……那小畜生,畏懼我而失去行蹤,將責任丟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在我修練至足以於三招之內擊敗他的實力的時候,卻怎麼找也找不到他的行蹤。

  為了尋找他,我報考警察學校,天資聰穎的我,很順利的爬上了排行榜榜首之位,不管在實戰成績、或者其他學科裡頭,我一向是立於頂端的絕代王者。

  而賽郎,在我這天才的庇祐下,也很順利的當上警官,且與我成為拍檔,由於成績優越,破獲懸案不計其數,不到三年,我們倆便順利的升級為重案組組員。

  到此,我已經足夠實力追查光浩行蹤,確有許多傳聞,他曾經出現在日本、澳大利亞、美國、甚至是西西里島,而如今卻已經完全斷了音訊,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只留下他兩個兒子還在台灣。

  如今,他的兒子已經十六歲了,當蜜桃成熟時,便是採收果實的時候,他們兩個兒子都在鴻羽高職讀書,鴻羽高職是個有趣的地方,我曾經藉著校外安全宣導之名,到過他們學校演講,有個叫周少邦的孩子,挺有趣的,不管是氣質、談吐,皆是一個很好的遊戲對象。

  最有趣的是……他居然愛慕著同樣為男性的司徒銀燁!

  呵呵!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如今眼前這場戰鬥實在有趣,以一敵二,是多麼的英勇啊,也只有完美的石少威才辦的到。

  不過呢,有一個東西,很可能將會是導致功敗垂成的不定時炸彈,望著她,我已經嗅到失敗的那股難忘地臭味。

  她,王詩芸,輕摟著她柔軟的細腰,這種感覺著實舒暢,欣賞著她有趣的五官變化,確實興奮。

  但是如果能在對手面前摧毀他最心愛的事物,往往會激發敵手潛藏的戰鬥本能,比起愛情的滋味……。
  
  追求一個至強至極的完美敵手,對石少威來說,是更為高級的享受!

  也因此,我折斷了她的脖子,就這樣吥、吥兩聲,再來又呃啊兩聲,她睜大雙眼似乎非常懷疑我的取捨,沒辦法……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人能掌握石少威的動向,妳就瞑目吧!

  其實王詩芸本來就只是個美麗地誘餌,不不不……該說是雙重誘餌,他們或許是認為依王詩芸獨特的氣質,絕對有辦法吸引我,確實啊……是吸引住我了,且是牢牢地、緊緊地扣住我的心肝。

  我的行蹤也因此曝露。

  雖然……我本來就是要讓他們發現我的所在,哈哈哈。

  另外一提,雖然我說了這麼多事情,但是到目前為止,整場戰鬥只過了一分鐘。

  「詩……詩芸!」那是悲鳴,是怒吼,挾帶著淚水的一拳,隨著他的踏步而急奔而來,或許他本來打定了我不會對王詩芸動手的心思,而如今的錯誤,他便要自己承擔。

  那一拳,在奔跑與憤怒的加成下,威力想必是非同凡響吧!

  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在赤輝身後的那人,雖然喘息開始加速,但卻沒有半點想出手的跡象,我望著詩芸漸漸滑下的身子,香甜的紅汁順著她那兩片櫻唇滑到我手上。

  啊……我只能用呻吟來表達我的心情,手刃摯愛的感覺,的確痛快,的確非常……

  「痛‧快!」

  「吥!」

  不知什麼時候,我沾滿紅水的右拳,已經快與那頭野獸的爪子碰在一起了。

  手骨與手骨的對撞,即使拳頭再硬,也會導致指骨俱裂,他粗糙地雙爪,怎能與我這完美的玉蔥指相提並論呢?

  在僅刻之間,我化拳為掌,捏住了他的拳頭,手心傳來陣足以令人全身顫抖,直打牙關的甜蜜觸感,我發現自己的腳步在這拳的衝擊力之下,硬是被推離了半步……

  人的潛能,果然是無限大啊。


  在那拳擊中我手掌的瞬間,我做了三個動作,屏氣凝神、化拳成爪、向後小躍。他的目標在於我的左臉頰,所以我向後躍去,讓他錯估目標,再出爪攻擊他的脈門,並順勢接住他的拳頭。以武學詞彙來形容,是為『以柔剋剛』。

  這拳的威力如果有發輝至極限的話,應該足以擊殺一頭黑熊了吧。我想。

  但用在我身上,就好像給蚊子叮到般地不痛不癢。只因為這拳轟在我身上時,連三成力道都不足。身為一個武術家,在戰鬥中絕對不能失去理智,即使再怎麼憤怒,於出拳時,脈門絕不能暴露在危險地帶。

  可惜他不懂,脈門被我利爪所制,力量因此驟降。使得這場遊戲的趣味性跟著下降,不過沒關係,他這場遊戲並不是主角,在我眼中司徒赤輝這頭愚蠢的生物,只是一個丑角罷了。

  意外的是,在赤輝攻擊我的期間,隱藏暗處的那個人,氣息竟在瞬間消失無蹤,就好像要立即出招一般。若非我握在右手上頭的可愛姑娘,成為人肉盾牌的話,或許剛才就不是單挑了,而是正義帥氣的主角少威,對上邪惡的神秘鬼怪二人組。

  「喔喔,這就是你的全力一擊嗎?」我身形再向後一躍,順勢扣住了他的整條胳臂,野獸不停狂吼咆嘯,更是倔強的已著另一隻拳頭,對著我的腹部揮舞著不痛不癢蚊子拳。似乎在挑戰我的耐性般的軟弱拳頭,不斷的轟在我的肚皮上。

  陣陣的叮咬,漸漸凝聚成一股不可小覷的暖流,由我的腹部傳至全身。最後野獸似乎發現,在疼痛這種甜美滋味的驅使下,自己的拳頭實在無法讓我滿足,便已著他的犬齒為我服務。

  「喔!用咬的啊,啊──真是甜美的滋味啊!」我陶醉在野獸他用嘴巴的服務,沒想到他也是挺可愛的,不過唾液留在我的名牌衣服上,卻是怎麼樣也不能饒恕的罪名,因此,我先扣緊他的手臂,並向後扯去,讓他表演用骨頭唱歌的特殊才藝;隨後再一腳踹開他。

  沒辦法,誰叫他弄髒了高貴純潔的我呢。這種下場是他應得的,也是注定的。不過令我訝異的是,他居然站起來了,居然宛若給拖鞋擊中之後,還能若無其事般的四處奔跑那樣站起來了。

  這場景,讓我想到以前那幅甜蜜的畫面,司徒光浩與我親密接觸後,戴著笑容的臉孔,在此時彷彿與這頭野獸融合了,由心靈深處所湧起的衝動也跟著浮現,我壓抑不住了,我要撕裂他,我要生吞他,生吞這頭可愛的紅毛猩猩。

  「哈哈哈哈。」野獸莫名狂笑,由唇角不斷落下血沫,替這間空房的地板添了些鮮豔裝潢。究竟是因為被逼至盡頭,導致神經錯亂,還是終於瞭解生死之間的那種絕妙刺激感呢。

  「哎呀!真是抱歉,一個不注意就把你打成這幅德性了,這樣吧,這個娃娃就送給你當作我的小小心意吧。」我搖搖右手的大娃娃說;之後將她送進紅髮猩猩的懷裡。他望著懷中的娃娃,氣緒出奇的平靜,且嘴角還勾著淺淺的淫笑。

  哼哼,看來他真的失常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一下子就把他打成這樣。只是沒辦法,誰叫我人氣太過旺盛呢,如果不早點結束這隻可愛的小東西,那豈不怠慢了躲在門外的客人呢。

  「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躲在暗處那隻小老鼠,你還要躲到何時?要我把這頭野獸的脖子也扭斷,你才肯出來嗎?」我對著門外那個藏頭縮尾的傢伙催促說,或許他是個能與我過上幾招的高手。

  但若是一對一的決戰,自從光浩之後,在台灣、甚至是國外,就未有人接的下我三招的,所以為了避免對手太過軟弱。不如將變數化為參數,讓他們兩個一起上,這場遊戲說不定也能因此而更為有趣,最後還有遲遲未出的小銀燁,更能替整個氣氛貫入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當正義模糊……」門口多了雙破爛地愛迪達休閒鞋。不錯的品牌,好穿又耐用,但是可惜的是,主人似乎又是個唱著『正義』歌曲的小超人呢。

  「當邪惡猖狂……」隨著聲音傳入,陣陣強風也跟著滲透來人的身軀而來。是勁風嗎,沒想到台灣還有此等高手的存在啊。

  「就需要英雄……!」沾滿灰塵的黑色披風,隨語句的結束揚起,那人也跟著現出真面目。披頭散髮、濃眉大眼、滿嘴鬍渣、衣著髒亂,看來是個流浪漢。

  「華月斬魔組──司徒守一參上!」他甫一踏入門檻,便高聲嘶吼道,這幅場景讓我想到日本武士對決前的氣氛。不過他口中唸著的斬什麼組的,是日本來的黑道,還是給漫畫給荼毒的可憐人呢。

  看他的模樣雖是不修邊幅,不對。該是髒亂不堪才足以形容這個流浪漢,他的年紀似乎也只有二十出頭,不但成了流浪漢,精神也不太正常。這讓我不得不再度怨嘆起這個社會,真是越來越可悲了。

  他也姓司徒,且眼神那股令人懷念的味道,該不會跟光浩有所關聯吧。哼哼,是與不是也不重要了,反正他們只是我的題材罷了。讓日記裡頭,多添華麗一筆的題材。

  「任意殘害他人軀體,隨性奪取無辜生命;心性之殘暴、手段之狠毒……」他故意低著頭,模仿著法官審判罪人的語調說著,隨後他抬起頭來,怒眉一揚大斥道:「你!石少威連惡魔都不如!」

  陣陣強風再度迎面而來,隱隱還見數道緋紅落櫻飄入,是幻覺嗎。還是後頭有工作人員偷撒花呢。

  喔喔!原來是氣魄啊。比野獸還要狂暴的眼神、比熾焰還要沸騰的熱血,這種架勢確實不是普通神經病所能散發出來的,真是有趣,我石少威這就接戰了。

  「來吧!不平凡的神經病。」我把玩著鬢間髮絲,嘴角勾起美麗的弧度。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7 12:46
標題: 死神安魂曲 第七樂章《正義頌》
第七樂章《正義頌》  冷泉映月   作者寒霜。

善、惡,究竟怎麼分別,假使今天我殺人,殺的是名槍擊要犯。那些愚蠢的上司們,就會頒發獎牌給我,而各大電視臺更會爭先恐後的要替我寫下甜美地讚頌曲。

  假如我殺的槍擊要犯,他是因為誅殺惡棍才被通緝的話。那我究竟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為什麼我會思考這個問題。

  只因為眼前這名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的流浪漢,那雙虎目散發的是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信念,該用正氣凜然這四個字來形容他的眼神嗎,不不不,若他是正,那我又是什麼。

  他的呼吸間隔非常短暫,擺出的架勢頗似日本的拔刀術變化而出,看來他對拳法並不怎麼內行,既然善用武器,為什麼又要以拳法對上我這名強敵呢,真是令人疑惑。

  「你的架勢,是日本拔刀術嗎。」思考不如發問。

  他只用凌厲的眼神兇狠地瞪著我。這算是回應嗎,雖然我一直在思考,但身子卻也沒閒著,打從一開始,我早已穩住身形,並於胸口露出個破綻。

  若他用的真是日本武道,必是講究一擊必殺,若要瞬殺敵手,必定得將所有心思都專注在敵人身上,也因為如此在出招的瞬間,不是敵死便是我亡。

  簡單俐落,卻完全失去過招的樂趣,所以「一閃」並無法滿足我優雅地戰鬥美學。不過既然他都擺出這種架勢,身為絕世高手的我,又怎麼能不接戰呢。

  日本武道講究心體技;中國功夫也是如此。

  「聽聞我優雅高貴地天籟,你害羞了嗎?」我的嘴角,揚起道完美地弧度。他沒有應聲,陶醉在我如仙子般俊美的臉龐上頭。

  「再出廢言,你將含恨。」他真的害羞囉,開始有些語無倫次,額頭浮出條青筋,不斷的抽動著。這模樣挺惹人玩味的,原來這傢伙是個冷面笑匠啊。

  「呵呵……先別急著送死。既然你是打著正與邪這種高調的口號要來殺我,那我可就有問題囉!」我開始有些興奮,這個宛如卡通中常常在危急時刻出現的英雄角色,他心目中的正義,到底是什麼。

  「問吧。」他皺起眉頭,身形更是沉穩。

  「你對於邪惡的標準。」

  「離經判道,是為邪者,持強欺弱,是為惡徒。」

  「是離哪部經,又判哪條道?持強欺弱?假使你僥倖擊敗我,而取走我美麗的生命,那又該怎麼解釋呢?」

  「道德,仁義。」他用著非常堅定的口吻說,想來由愚昧的世人所介定地狗屁道德已經徹底的混淆他的心智;虛無飄渺的仁義之說,已經完全侵蝕他的思想。

  他闔起眼來續道:「殺生是惡,但殺一人救萬人,我十分樂意承擔這份罪惡。」

  好個自以為正義的熱血青年,真是有趣的緊,不過他這麼說,我就有問題了。

  「喔喔。殺身成仁是吧,那你與我又有什麼不同呢?」我自信的笑,既然殺壞蛋是正義,那我所殺的不也全是惡棍嗎,他憑什麼說我是邪惡。

  「你與我又有什麼相同?」他不解的望著我,語氣讓我嗅到濃厚地輕蔑。腳步踏的更是穩固,似乎在提妨我展開猛烈的突擊行動。

  「殺一人,救萬人。」我揚起陣爽朗的笑容,同樣踏穩步伐,回應他的提妨。

  「你的正義,早已淪落為私慾。」他揚起怒眉,似乎在抗議我的說法,嘖嘖,與我一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啊。

  「那你的正義又是什麼?老骨頭們留下的道德規範?」我吃吃的笑說;司徒守一的眉頭瞬間老了好幾十歲,由此可見,他對正義的意志已經開始動搖。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正義,就如我親愛的父親所提出的「正義在吾心」,正邪只在乎自心的介定。

  我拂拂美麗的秀髮續道:「還是西方洋鬼子所搞出來保護位高權重者的法律?」

  「善武者,以武消弭罪惡,善文者,以德行使大義。在消弭罪惡的同時,以仁心昇華血之汙濁。」司徒守一闔起雙眼,喃喃說。有些像是自言自語,卻又像不肯接受我這老前輩虛心教導的「婉拒」。

  他的內心,似乎正在進行激烈的天人交戰呢。

  「你殺的人雖為惡,但手段卻更是歹毒,根本與俠義背道而馳,且是在不斷的吞噬小惡,久而久之,你儼然已成為更為巨大的禍害。」司徒守一深深呼口氣,義正詞嚴地反駁我的正義。

  「喔喔!照這麼說,你認同我的觀念囉。不過我倒有個疑問……」我舉起白晢滑嫩的雙手道:「這對神之傑作,吞了多少靈魂?」我情不自禁的鼓掌,能反駁的這麼熱血沸騰,也夠格讓我稱讚了。

  「包括你自己,總共六十七條生靈。」他睜開雙眼,一股令人興奮至極的氣流,跟著撲面而來,我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在他這句話之下,不停的顫動著,血液循環亦跟著加速。酥麻痛快的感覺由視網膜為中心點,擴散至全身上下四肢百駭。

  「赫赫赫赫哈哈哈哈哈哈」最後,我壓抑不住這份愉悅,只得放聲笑出。

  「答錯了!是六十六加兩條。」我先指著他,再指向獸人的鼻子大笑說。不過他功課倒是做的不錯,我殺人從來不留證據,而他居然能精準的答出,由我親手所處理的髒亂,該記嘉獎一支。

  「還是你已經將我視為神靈了?」我笑說。

  「你確定?」流浪漢十分堅持自己的答案,就像老牛不吃狗那般的固執。

  「當然。另外,我的手段凶殘?哈哈哈,菜蟲寫的書裡頭,有種地方叫做地獄,還不是以各式各樣的酷刑來昇華罪孽。而比起我,那些玩意可低俗多了。」

  我對所謂的佛經這種東西,感到非常不以為然,佛家說:「惡有惡報」,那些惡還不是他們自己所介定的,和尚吃肉是殺生罪,所謂物競天擇,弱肉強食。

  他們這種主張,根本是在破壞生態平衡,還有那什麼色即是空來著的,這個理論已足夠構成我與發表者玩遊戲的動機了。

  假設世界上所有的人類都達到四大皆空的境界,那失去交配能力的人們,便無法繁衍後代,而本該獲得生涯的靈魂,也因此失去該得的生命,

  那可不是間接的殺害那些孩子嗎?

  記得我曾經因為這句話,而與名書蟲狂熱者玩著問與答的遊戲,那絕不是個好回憶,我只記得最後那名狂熱者,不斷的已「緣份」這種不實際的玩意兒敷衍著我,見他已臻無藥可救的境界之下……我悲傷的賦予了他重生。

  司徒守一……你又會做何答覆呢?

  「惡有時確實是該以暴制之,但……你早已失去辨分善惡的判斷力,所做的只是不斷的吞噬罪惡,所以我只能在你製造更多罪孽前制止你的行動。」他話畢,長喝一聲,邁開步伐,便往我直挺挺的突擊而來。

  好快!真的很快!他的身法是前所未見的快,就像黑豹那樣,快到令人看不清楚,但我的心還在怦怦怦地跳著,呼吸也是穩如泰山。

  高手對決,拼的是反應速度,鬥的是武功高低,戰的是腦筋靈活。若是身法快,即使功夫不如人,還能以快制慢;若是功夫超越人,便能沉穩應敵,若兩者皆不如人,便只能靠智慧取勝。

  一名絕代武家,在與對手戰鬥時,招來招往之際,往往在腦海中早已模擬出無數應對方針。就好似武俠小說的敘述,拳來腿往之際,已在鬼門關上頭走了好幾遭了。

  但這次很奇怪,在我眼中他就宛若影片停格那般,慢慢地、慢慢地向我逼近,但身體卻不能動,只能不斷的沁出汗珠。

  最後……他消失了。

  眼睛,看不到他的動作;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響;鼻子,嗅不到危險氣息;嘴巴,情不自禁的揚起。腦海裡,過往回憶也跟著浮起。

  ※※※※※※※※※※※※※※※※※※※※※※※※

  「兒子。這世上有種武道,在出招之前,會散發出種足以令人窒息地氣勢,而在對手受到壓迫的同時,便以如同獵豹般迅捷的撲擊你的要害,假如遇到這種對手,必得以如同止水般清明的心境應敵,要把握一閃即逝的瞬間,給予他致命一擊。」

  ※※※※※※※※※※※※※※※※※※※※※※※※

  我闔起雙眼,放鬆身體,將精神流放於靜止之間,五官在這時候已經失去作用,對付這種愛玩一閃的傻瓜,只有利用如同止水般的心境,配上我這天下無雙的直覺來閃避。

  避過這種高手的一閃,並不是尋常人能所為,必需像我這般擁有敏銳地直覺,羚羊般的敏捷,蝴蝶似的優雅,才有辦法避過這擊。

  這時我很清楚的感覺到,一陣狂風向我的胸口撲來,我的身體於瞬間向左挪移,而如炮彈般的右拳也跟著轟出。

  拳頭傳來陣紮實的碰觸感,大腦也沒接受到任何指令。
 
  我睜眼一瞧,望見司徒守一正滿臉質疑的望著坎在他胸口上的白玉,表情變化十分有趣,似乎在說著:「怎麼可能,我怎麼會輸?」

  呵,結局如預料般的準確,完美無廝的我,又再次獲得了個全勝。

  「敗在我的手下,是你的榮耀。」我收回拳頭,望著他無力的身驅墜地。卻沒得到半點勝利所該有的榮耀感。

  這拳,他並沒發揮真正的實力,如果他手上有帶刀的話,想必會更刺激些吧。算了,反正以後還有得是機會。等他醒來後再弄把傢伙,讓他與我再來一場吧。

  ※※※※※※※※※※

  「少威爺的功夫真是了得呢。遇上日本武士,還能一閃他,真是令葉月佩服!」葉月突然鼓起掌來插嘴:「可惜即使強如你,還是敗在司徒銀燁的暗算之下。」

  葉月撥撥頭髮,雪花紛飛;我噎噎口水,壓抑自己的慾望。

  「我想結局到此就差不多了,葉月現在對少威爺引誘司徒兄弟去犯案地點,還有佈局的經過,可充滿了興趣呢!」葉月舔舔嘴唇,直視我的雙眼。努力的挑釁著我。

  「你有興趣聽,我沒興趣說。」我感覺胸口裡彷彿藏著頭野獸,正因受到獵人的挑釁而不斷的嘶吼著。牠冽開森白的獠牙,狠狠地盯著獵人,不斷顫著抖的雙爪,代表的是即將撕毀獵物的蠢動。

  「喔。少威爺要言而無信?」葉月瞇起眼睛,質疑的望著我。

  「葉月啊……當一個人的怒氣被挑至極致之時,往往會做出超乎你所能想像範圍之內的事蹟來。你在挑戰嗎?挑戰石少威的極限嗎?」

  『他,就是我要的快感。』這個傢伙讓我萌生了這種念頭,這是連司徒家都無法給我的意圖。我要挖他的眼、切他的脣、鋸他的手、斬他的腿,然後在冰箱中,一塊一塊的慢慢啃食入肚。

  「哇!少威爺,這麼殘忍啊?」葉月炫耀著他的讀心術。臉上掛著幅等待利刃劃過的美麗神情。

  我的嘴角開始揚起完美地弧度,瞳孔開始急速擴張,五指不由自主的發出「吥、吥」爆響,石少威不是一個居於劣勢便回臣服敵手的廢物,或許葉月能用那些邪魔歪道的法術來控制我。

  但……不斷突破極限的我,絕不會這麼容易任你擺佈。

  「既然你選擇如此,那就來吧。」

  隱約地,耳畔再度傳來挑釁……。

  「啊────────────────────────────────!」

  在我的拳頭碰上他之前,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感由我的胸口深處蔓延而開來,就好似一枚C4炸彈在體內引爆那般,熾熱地痛覺不斷的壓迫著中樞神經,不停地挑戰著人體所能沉受的痛楚。

  很痛,真的很痛。痛的讓我閉起雙眼,不停地咬牙切齒,卻一點用處也沒有,我不知道葉月用了什麼技倆,居然能憑空讓我感受到這種奇妙地快感。

  「當審判來臨,便沒有救贖。」葉月的遺言,在這時彷彿顆銀彈似的,藉由板機的扣下,射出槍口,穿過我的頭骨蓋,直驅大腦,不斷的攪拌著我地腦漿。

  突然。痛覺完全消失,同時一陣電火交擊聲傳入耳畔,我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卻是同樣的景象。

  四面鐵牆,反射著銀光的金屬地板,還有簡露低俗的單人床,但是葉月消失了,望向玻璃門,是開著的,日光燈不停的閃爍著,偶爾還能瞧見幾絲電光在燈管上纏繞。

  時有時無的光線,刺激著我的視覺系統。

  簡單來說,眼前的景象就好像古早的恐怖片那般,惡鬼要出現的時候,燈管莫名其妙壞掉那般,看來這種老掉牙的情節,將出現在我面前了。

  葉月臨走前把電燈弄壞,搞的像恐怖片似的,到底有什麼企圖,為什麼我動手的瞬間,那種幾近撕心裂肺的痛楚會莫名而來,為什麼他要開啟玻璃門放我離開,他最後一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玻璃門的後面,是一條很長很長,宛若沒有盡頭的走廊。

  「葉月你究竟有什麼企圖?」我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對著走廊喊說。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但主要目的,則是要確認葉月是否真的離開了。

  良久,沒有任何回應。

  玻璃門、壞掉的日光燈、鐵牆、鐵地板。

  空氣中迴盪著由電光所發出的渣渣聲,雖然現在很平靜,但我能感覺的到,玻璃門後一定是陷阱重重。四面牆上,各掛著幅栩栩如生的刀劍繪圖,而在房間正中央擺了個三角桌,這是個懂得以傢俱佈置來製造壓迫感給犯人的設計師所弄的把戲。

  「喀、喀、喀。」

  這時由玻璃門外發出一聲又一聲的清脆聲響,聽起來就像半身不遂很久的人,突然能夠走路時,擠出骨頭細縫中的氣體地聲音。

  這讓我想到一部叫做七夜怪談的鬼片,美麗的貞姬爬出電視時,似乎也是這種聲響來著的。

  這招不錯,把我弄在這種密室裡頭,前面所見是一遍黑暗,後頭更是鐵牆三面,很成功的製造了種詭譎氣氛。

  但葉月啊,裝神弄鬼對我有用嗎?

  呼……迎面吹襲而來的涼爽微風,不斷的提醒著我,要保持最佳狀態,才能迎接威逼而來的壓迫感。

  骨折聲……不斷的由玻璃門外傳來,且是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赫赫,裝神弄鬼。」我對著玻璃門外那層闇影蔑笑著,隨著話語方落,骨折聲瞬間靜止,整個牢籠裡頭,似乎就只剩下我的芳息聲。

  看來他是在等我出去,然後突然從我背後出現,或者是從玻璃門上方探出頭來,趁我驚嚇之餘,出招取命嗎。

  愚昧兼蠢材,這種電影中才有作用的招式,也妄想用在我身上,即便門外真是什麼妖魔鬼怪來著的,也不可能嚇的倒我。

  唉呀!我怎麼會聯想到鬼神之說呢,看來葉月搞出的特異功能,可真是影響到我的世界觀呢。

  「哦哦!怎麼停下腳步呢?是因為望見我這如同天上星晨般閃耀無比的花容月貌,而感到極度自卑嗎?還是已經在找洞鑽呢?不過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俊容惹的禍,其實我也不愛如此,只是大家的反應總是這樣的。」我對著門外那傢伙挑釁著,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況下,傻傻的跑出去,可是會吃大虧的。

  門外那個東西並沒給我任何回應,看來言語的刺激還不太夠,我轉身拿起三角桌上所擺的十元塑膠打火機,那是葉月留下來的東西,上頭有一個裸體洋妞。

  看來是檳榔攤買的,裡頭瓦斯滿滿的,我用力的將它往門外拋去,只聞黑暗的盡頭傳來聲爆響;打火機很順利的撞到盡頭上的牆璧,看來這條路並沒人站著,不過如果對方是剛好貼在牆壁上呢。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小心為妙。

  這時……日光燈開始急速閃爍,就好像快爆炸那般,電火交擊聲霹靂啪啦的警告著我,快點離開。而隨著最後的爆響,最後的光明,就這樣離我而去。

  「關燈是想跟我親熱嗎?可愛的小姐?」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股非常強烈的感覺,那骨爆聲的主人是女的。
  
  「嗚……嗚……」

  我猜對了,如同綿綿細雨般點點沾耳的哀慟哭聲傳入耳畔。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莎訶。」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7 12:50
標題: 死神安魂曲 第八樂章《冥思曲》
第八樂章《冥思曲》冷泉映月  作者:寒霜。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唎哆,毗迦蘭帝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 挲婆訶。」

  耳邊忽然響起的淒涼梵唱,似乎是某種法咒,邊是裝神弄鬼,邊是唸經超渡。葉月這傢伙倒是有趣。

  「啊……啊……」

  低沉地呻吟取代了悽涼的悲嚎,再度衝擊著我的耳畔,好聽,真的很好聽,這種充滿絕望氣息的美妙聲音,讓我整個人亢奮起來。

  想發出這種聲音,最少得有以下的經歷吧:『在孤寂漫長的黑夜中,不斷的面對著自己心目中的黑暗,懺悔、恐懼、顫抖、不斷循環,希望早已成空,只剩永無止盡的惡夢陪伴著自己。』

  我睜大眼睛,嘴角不自覺的彎起,直盯著門外那條黑暗走廊不放,太令人期待了,究竟等會兒會冒出個什麼東西來呢。是鬼、是人、還是怪物。

  轟、轟、轟。

  由鐵片所鋪成的地板開始震動,腳上開始有陣溫熱的液體在滑動,並慢慢爬上我的膝蓋,這種感覺就好像有數千隻螞蟻,正在我腿上搬運東西,一口一口的咬走我的皮膚、肌肉、筋脈。

  刺痛,開始侵蝕著我的腦神經。

  絕望般的嘶嚎,從未停止過,尖銳刺耳,卻又直入心坎,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傷感,不斷爬上。

  「淑婷……」我情不自禁的抓著胸口,鼻頭感到有些酸澀。一陣無力感開始爬上全身,心跳就像快要爆裂般的狂舞,血液也跟著節拍而流竄。

  眼前浮現許多過往雲煙,不管是淑婷的一眸一笑,在數不清的黑夜裡嘶嚎、痛哭的白髮小男孩、司徒光浩的一拳、司徒兄弟的蔑笑、穿過胸膛的刀刃,最後出現的是許多美麗的娃娃們,四肢都給鋼琴線給捆住,而它們頭上,皆有雙巨大無比的枯骨之爪而舞動著。

  親切的野狗先生、俏皮的山猴先生,也在那隻枯爪的掌握之下。

  當中也有父親、母親、淑婷、詩芸,他們的雙眼被挖出,胸膛被剖開,宛若無盡般地鮮紅不斷的演奏著輕快的小調兒,在艷紅的沾染中,散落一地的五臟六腑,試圖用著令人反胃地腥味驅散我的迷惘……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名雙手被綑綁在十字架上頭的白髮男子,他安詳地闔著雙眸,如寒劍般輕薄的雙唇輕抿著,鼻樑雖細俏,但卻如山嶽般挺拔高聳,額上細眉就如同兩道流星各由南北天際落下般美妙。

  他那完美無暇的身段,任意的垂斜著,支撐他身子的是十字架兩端上的鋼琴線。

  兩道艷紅,順著他雪白地雙頰不斷滴落在冰冷的地上,雖然四處皆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但奇特的是,眼前景象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鮮明。

  他的唇緩緩動了,我抖抖雙腳,抖掉腳上那陣刺痛,拍拍身子,拍掉所有塵埃。

  他是誰,竟是如此的面熟,如此的美麗。

  我走向他,撫摸著他滑嫩的臉頰,手指沾上那點點蜜紅,放入嘴裡品嚐著。
  
  「啊─────!」

  寂靜的空間,又開始響起淒厲的尖嚎,不同以往的是,這個叫聲卻是震撼力十足啊!
 
  眼前的景象,就好像被打碎的玻璃般散離,耳邊的梵唱也跟著消逝,出現在眼前的是那一成不變的鋼鐵牢籠,在尖嚎聲過後,整個房間,莫名其妙的明亮起來。

  一切像是如同往常,卻又有種完全不同的感觸。

  好靜!真的好靜!

  但卻沒有給我半點安寧感。  

  靜到只剩我的喘息,靜到沒有半點風聲,一種怪異的感覺,不斷爬上、竄升,看著鋪滿報紙的單人床,熟悉卻又很陌生,看著不知何時關閉的玻璃門。

  應當凌亂的小桌子,卻沒有半點東西在上頭,彷彿葉月的到臨就像是幻覺一般。
 
  但是……我感覺的到。

  這裡不只有我一個人。

  剛才的一切,一定有發生過。

  心臟如同打鼓般砰通、砰通的跳著。

  『光明是虛偽的,唯有黑暗才是真實。』

  我閉起眼睛,再度擁抱黑暗。

  咕、咕。

  我噎噎口水,舔舔嘴唇。

  那個美女並沒有消失,就在我附近。

  莫名的感覺,讓我揮出了右拳,一陣寒冷氣息與飽和感頓時由我的拳頭傳遞至腦子裡頭,我腳步再動,順勢抓住那冷冰冰的東西,將它拋向地面,很輕、但我感覺的出來那是人形物體。所以我伸出右腳,踩住它的脖子。

  『會是什麼東西呢?』我開始覺得有點癢,這個疑問,讓我迫不急待的張開眼睛,看著地上的失敗者。

  「啊!」看到她的臉,我首度呆滯。

  「葉月,你哪弄來的美女啊?」美女,確實是美女,我從來這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她那空洞的眼窟,不斷的落下羞答答的蜜汁。白哲的脖子,就好像條抹布被捲了三圈般,已著美麗的姿態扭曲著,但這些都不算什麼,她那張臉蛋才真是驚為天人啊。

  白紙般的雙頰,坎著兩道鮮豔地刺青,柳葉般的雙眉,已著不可思議的型態交緻成一團,不斷吟唱著天籟的迷人俏唇,毫無吝嗇地流出悱紅蜜汁,替這間單調低俗的牢籠,添加著美麗色彩。

  她穿著一身白色和服,不,是紅色才對。我不知道該怎麼稱讚這位小姐的和服,這是我見過最美的服飾,以著不規則的血紅劃出道道悽美地線條,配上那玲瓏有緻的身材,小少威被她叫醒了……

  「赫赫赫,頑皮的小姐,突然現身偷襲人可不是名淑女該有的行為唷。」

  聽聞我的勸告,她很不受教的伸出白晢的雙掌,企圖給我一個愛的擁抱,但身為警務人員所培養出來的原則,讓我避開她熱情的目光,轉而抓住她的雙腕。

  俗話說的好:「吃快撞破碗。」就算要來個一夜情,如果沒有前戲的話,便會像路邊的野狗那般隨意交配,一點格調與人品都沒有。

  她咿咿嗚嗚的怪叫著,更身體如同蛇那般的不斷扭曲,咯咯作響的骨爆聲,幾乎快讓我失去控制,雖然長的標緻,衣服也穿的蠻有水準的,但身為一個女孩子,力道卻大的讓我有些把持不住,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哎呀,這位小姐,咱們萍水相逢,這麼熱情的見面禮,我可受不起呢,停下妳的動作,我們就先從聊天開始吧。」

  話畢後,我才發現我似乎弄痛她了,便發揮紳士該有的風度,體諒她的初經人事,放開她的雙腕,並退出三步之距。

  可惜我的吸引力太過強大,使得她忘掉少女該有的矜持,完全把持不住對我的熱情,她的雙臂就如同快打炫風裡頭,那名來自印度的達爾錫那般伸長,直接抓住我的咽喉,不過比起達爾錫,或許她的瑜珈術練的比他還行。

  雙臂可以一百八十度隨意旋轉,還能夠伸長,又擁有輕易撕裂肌膚的力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呢。

  連忙避開她的鎖命雙臂後,只得迴身潛進她背後,順勢一爪將他壓制於地上,雖然有些不符合我的格調,但為了避免這位小姐又做出越軌的事蹟,只有用另一手抓著她的左臂,一腳踩著她的右臂,免得她又要表演特技。

  「赫赫,動啊,再動啊!用出妳吃奶的力氣掙扎,使出妳最強的力量突圍,快啊,我很期待呢。」

  忽然升起的念頭,讓我將她的脈門鎖的更緊,跟著產生的是激烈的掙扎反應,但完全沒有施力點的她,也只能像一隻鰻魚被丟在地上那樣亂竄,說實在的看久了,還蠻噁心的。

  「是葉月派妳來招待我的嗎,拿出顧客至上的態度吧,不然我就去消基會投訴妳。」

  雖然我這麼說,但是她卻好像聽不懂我的話似的,持續發出好像用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所以我就幫她脖子上的抹布多捆了幾圈,過程中不斷由她那兩片櫻唇落出的鮮紅,讓我挺興奮的。

  「哎呀!真是抱歉,一個太用力,把妳的頭都給扭斷了。」

  我不想這樣的,我只是想試驗她脖子的韌性到底有多高,沒想到才多轉個四圈就斷了,不斷流竄出的鮮紅,讓整個房間充滿了水氣。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7 12:57
標題: 死神安魂曲 第九樂章《惡魔協奏曲》
第九樂章《惡魔協奏曲》 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看著美女的身軀,因為失血過多漸漸枯萎,頓時湧起陣空虛感,沒想到她這麼脆弱,只扭個兩三下就回靈界去了,完全破壞我對靈界的憧憬。

  「不耐玩的玩具,沒有存在的必要。」

  順著由黑暗所傳來的低鳴,美女遺體開始製造炫目的火焰,燒烤的香味讓我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

  「葉月,摧毀自己的東西有趣嗎?」我提出疑問,只得到空蕩蕩的回音。

  我懶得思考葉月的動機,踹了踹地上令人慘不忍睹的焦屍後,收拾了一些行李,開始擁抱黑暗。

  才剛踏出門口,強烈壓迫感便迎面而來,每走過半步,心跳的節奏便越臻狂亂,寂靜的黑暗深淵,喘息聲慢慢瀰漫而出,心跳與喘息是在這個空間,唯一能讓我清楚自己方位的東西。

  詭譎的氣氛中,漸漸蘊釀著的肅殺之氣,越來越濃厚甘醇,莫名浮起的雞皮疙瘩,証實著我的靈魂,正渴望著這種生與死之間的絕妙滋味,我的心情就像處男收到心儀的女孩禮物那般,急著想打開,卻又十分小心,深怕傷害到禮物。

  「搭、搭、搭」三聲腳步聲,就像是在宣告著好戲上場般的響起,我情不自禁的笑,無法隱藏的喜悅讓轉化為興奮的吶喊道:「It's Show Time!」

  完全無法抓摸的對手,只能靠直覺判斷的戰場,刺痛的警鈴不斷響起,隨手一握的條狀物體,發出悅耳的嘶嚎,咽喉受捆所激盪出的飄然感,讓拳頭的力量越來越沉重,大腿亦傳出陣彷彿給動物啃咬般快感。


  不知不覺的……風停了。


  「滴答、滴答。」

  落地的水滴,是生命能源的消逝,眼前迎接的黑暗卻不因此而變,帶著淺笑的步伐或緩或疾,摸了摸空洞的膀子後,潮濕的感覺讓心神漸漸散煥,我不甘心,石少威何等人也,豈能死在這,我將能源抹上臉龐後,用著最後的精神在黑暗中摸索。

  不知摸索了多久,眼前忽地刺入一陣強光,緊繃的神經隨著刺入眼簾的光明而放鬆,力量……就好像卸了氣的皮球那般湧出,雖然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但還是不支倒地了。

  「我說少威爺啊,你果然不是人類呢,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有辦法走出黑暗走廊,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選。」

  無庸置疑的,跨坐在我身上嘻皮笑臉誇獎人的傢伙,就是該死的葉月。

  「你應該很好奇,為什麼我會用到人類這個詞彙,葉月也懶得再黑龍繞桌了,其實我是在地獄掌管生死的神祇,也就是你們所統稱的死神,雖然這個工作蠻有趣的,不過最近卻有件事情需要我處理,而為了處理這件事,我才特地在二十八年前以自己的靈魂為基礎,製造出你來。」

  「你……唬……濫。」最後的力氣,恰巧讓我說出最後的感想。

  「這次沒唬你,我確實是死神,不然怎麼有能力帶你進入這個空想地獄?」

  葉月的臉孔與穿著隨著逐漸高亢的語調而改變,最後他站起了身,拿出顆噁心巴拉的狗頭對我笑說:「這就是你剛才弄死的東西。」

  「養牠三百多年了,卻連一個人類也咬不死,真該死。」他將狗頭貼近我的臉龐,將紫青色的液體灑到我臉上來,這就是所謂的顏射吧。

  「雖然我早就猜到牠咬不死你了。」他說完這句話後,便像瘋子般的怪笑。

  我現在只有一個感想與疑問:『模仿很好玩嗎?』

  「錯,是你模仿我才對,你完完全全就是我的分身,不用驚訝我能夠讀取心思的能力,再五分鐘後你也做得到。」葉月挑挑眉毛,將狗頭扔掉。

  我還要聽五分鐘的廢話嗎。

  「也不算廢話,只是先告訴你真相而已,順道告訴你,我的真名叫做雨喀果埃‧依希特拉斯莫多,有空下地獄的時候,可以好好翻閱魔之歷史,瞭解身為我的複製體,是多麼光榮啊。」

  雨喀果埃,石少威會在死亡名單中添你一筆。

 「人心已經墮落,世界面臨滅絕。」

  雨喀果埃沾了沾我臉上的鮮血,憑空畫出一道血紅色的光圈,開始吟誦起法咒。

 「仁慈不再,善良無存。」

  他開始在光圈上作畫,血紅色的光芒也跟著越來越耀眼。

 「唯一的希望也已消失,只餘死亡成為永恆。」

  我懷疑他卡通看太多了,學壞蛋魔法師狂笑,笑的非常標準。

  「黃昏的末日,黑暗的海洋。」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沾了幾滴鮮紅在魔法陣上頭,法陣在他的觸摸下就好像蜘蛛網一像,輕輕的凹了下去。

  「在絕望之母的懷抱中。」

  簡單說他現在就好像一個腦袋壞掉的畫家,在一張用紅光舖成的網子上作畫,而且每畫下一筆,瞳孔越是放大,笑容越是陰險。

  「我與汝根據沉默之約交錯彼此。」

  他突然咬下自己的兩根指頭,並將之拋向魔法陣,只見由陣眼冒出隻粗黑的手臂,它讓我聯想到電視上所看到的惡魔,除了有像鷹爪般銳利的紫黑指甲外,還有很多毛。

  在這同時,由他斷裂的雙指,開始散出黑色的液體,且不斷的竄進我的嘴裡,那種感覺就好像嘴裡被塞了根消防水管,不斷的灌水進去,實在不怎麼好受。

  但隨著黑水的注入,我的身體就好像破風的輪胎,給黑手補好後再灌氣那般充實,且還有股奇怪卻沒有惡意的力量在體內擴散,不管視覺、聽覺、甚至是思考,都比以前來的強多了。

  「從今天起,你就是死神之王石少威了。」  

  雨喀果埃扶起我來,並在我的指頭上留下唇印,順著他的親吻,我將拳頭送進他的頭顱裡頭,張掌後見著的景象,讓鬱悶的心情有些平反。

  「為了答謝你,請你吃拳頭吧。」

  雖然我很清楚這拳絕對殺不了他,但至少讓心情好過一些。

  「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倒在地上的無頭人突然張開另一隻手掌,無數黝黑球體跟著穿透過我的身子,往下一看,本來痊癒的身體,又再度變成坑坑洞洞的,隨手將自己的腸子塞入肚子裡頭,這個新鮮的動作,倒是挺有趣的。

  「剛才那些黑球中,蘊藏著地獄中的知識精華,你就先在這好好的吸收它們吧,到時如果還想殺我,那就隨便你了。」

  雨喀果埃的無頭屍漸漸化為黑霧飄散,而我的身體也在頃刻之間已經恢復原狀,等再張開眼睛的時候,我已身在最早前的那間玻璃牢房了。

  大腦裡頭開始浮現出許多從未見過的畫面,例如上千萬人集體哀嚎的壯觀景象,還有些歪七扭八的文字,最後還有運用體內能原來發動攻擊的技巧,瞬間湧入無限知識,這種感覺就像是萬蟻鑽腦般的痛苦。

  我躺回鐵床上,閉起雙眼開始統合腦海中的知識,在這時我瞭解到在黑暗中所對付的那隻小東西叫做地獄犬,是種有三顆頭顱,體型約莫有名成年人大的犬科動物,而那名美女則是遭受男友拋棄而自殺的悲情女子,因為她的念力非常強大,所以死亡後無法獲得解脫,隨著日子的增長,累積起來的怨念,足以摧毀許多人的靈魂。
  
  「赫赫……」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只因為這些知識中,在在顯示出自己的不平凡,但在這些知識裡最令人驚訝的,莫過於連司徒銀燁也是雨喀果埃的複製品,也就代表說,如果我想成為獨一無二的完美生物,勢必先解決這兩個障礙才行。

  但在這些知識中,對於司徒銀燁只有草草帶過的記載,或許只是雨喀果埃在混淆焦點,他口中說要處理的事情究竟是什麼事,為什麼要製造出我來,還慷慨的捐出自己的力量,或許司徒銀燁能解開我的疑慮,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把這些知識吸收完畢才行。

  如果我真的是他的複製體,他所想的到的,我沒理由想不到,石少威怎麼可以容許有第二個「完美」存在呢。

  「等我釐清一切謎底,就是我們算帳的時候了,雨喀果埃。」

  直覺告訴我,雨喀果埃並沒有離開,對著空氣拋了個飛吻後,我拆開了脆弱的強化玻璃門,鬍鬚張驚訝的表情挺可愛的,他趕忙由腰際抽出沙漠之鷹來指著我,手腕還不斷顫抖著,鼻孔落下的液體,是我對他最後的印象。

  「好漂亮的槍啊。」
    
  我很喜歡沙漠之鷹那獨特的曲線,銀白色的槍身噴出道火光,金黃色的子彈隨著足以震裂空氣般的怒吼,緩緩的、緩緩的向我飛來,我打了個噴嚏,輕彈了下手指,子彈便鑿開了鬍鬚張的頭骨。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我撿起沙漠之鷹,跟相處一年多的鬍鬚張道別。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7 13:08
標題: 死神安魂曲 第十樂章 《試聽曲》
第十樂章 《試聽曲》  冷泉映月,作者:寒霜。

走出玻璃屋的過程挺乏味的,就像是電影常演的片段,手持玩具槍的雜魚,看到幾近無敵的逃犯,邊是開火,邊是咒罵著怪物,理所當然的,他們就像電影般的收場,變成滿地的血紅屍塊。

  離開玻璃牢房,總共花了三分鐘,挾持計程車回到遭查封的老家,花了十六分鐘,為了湊個整數,我在家門口呆立了一分鐘。

  正當打開門口時,卻見到名藍髮年輕人站在裡頭對我笑著。

  「吾之新主,寒霜願為汝之奴僕。」

  看著眼前這名藍髮少年,我削下他的一截頭髮,所得到的卻是不為所動的姿態。

  『如果這個時候,我的指甲能夠銳利點,那就好玩了。』

  隨著這個想法,指甲就好像聽到我的心聲似的,發出令人驚嘆的銳芒。

  「喔,你認為我真的不會傷你嗎,自信會害死一頭獅子啊。」

  仔細觀賞他的容貌後,驚嘆再度爬上心頭,啊──白晢水嫩又俊美非凡的輪廓,皮膚的細膩度甚至能與我相提並論,這個情況讓我下了個結論。

  「你這張臉有收藏的價值。」

  隨著慾望而動的指甲,不偏不倚的刺入他的臉皮,只聞「嗤」的一聲,美艷地色彩,刺激著我的感官神經。

  「赫赫赫哈哈哈哈哈。」

  我舉起這張美麗的畫布豪邁大笑,這是對送禮者該表現的禮儀啊。

  「身……身為奴僕,早該有將生……生命交予主人的決心。」

  「愚忠。」

  雖然在我取下他臉皮的瞬間有哀嚎,但卻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姿態,好個耐玩的玩具啊,聽到這話,雙指又情不自禁的刺入他的眼窟,取出那對如同藍寶石般美麗的眼球。

  那模樣倒是有點像先前遇到的那美女一樣,但他咬著牙堅持的表情卻是更加美妙。

  「死神的部下,不會是生物,你確定要當我的部下?」

  我玩味地扶起他的下巴,欣賞著那股不屈服的韌性,他彷彿害怕一出口,便是痛苦的吶喊般的猛點頭,這幅德性讓我將他踹在地上。

  『由地上竄出鐵鍊鎖住他的手腳吧。』

  我這麼想著,只聞鏗、鏗兩聲,寒霜的手腳就被鐵鍊鎖住了。

  「那就接受儀式吧。」

  我慢慢的扒開他上身的衣物,並在胸膛至肚臍之間劃上一刀,隨後將雙掌送入他的身體裡,開始摸索著裡頭的東西。

  如果腦海中的資料沒錯,這傢伙應該是所謂的魔族吧,那應該有兩顆心臟,第一顆與人類相同在左胸裡,而另一顆即是接近肝臟的地方。

  「呃啊啊啊啊───」

  活體解剖的樂趣就是在這,當觸摸到正確的開關時,生體就會發出美妙的旋律,來替自己慶祝這偉大的發現。如果當年沒投考警校,我一定會當個法醫吧。

  如果用V8將這解剖秀錄下來,肯定得到諾貝爾獎,只因為資料完全無誤,魔族的第二顆心臟確實在肝臟旁邊,而且是紫色的,我小心翼翼的將血管切斷,取出那顆神秘的物體。它跳動的旋律與人類不同,是種非常美妙的樂曲,即使離開活體,在我手上還是強盛的跳著。

  「真有趣,這就是魔族的心臟啊。」

  具資料顯示,只要捏碎這玩意兒,即使是一級惡魔,也會立即斃命,也因此越是高等的魔族,第二顆心臟越是渺小。而聰明點的就會將心臟藏起來,讓人找不到它,而達到所謂的無限重生。

  「是……」寒霜十分虛弱的答覆說。我將眼球放回他的眼窟裡,讓他看看自己的情況,驚訝、愕然,這兩個詞彙可真適合他的表情啊。

  「為什麼你的血是紅色的?」

  滿是鮮紅的地板,讓我提出這個疑問,根據資料顯示,魔族的血該是紫、藍、黃居多,而天使則是金黃色。

  「我是人族與魔族的後裔。」寒霜咬緊牙根回答著,這模樣十分可愛。

  「喔!原來是雜種啊,你沒在抽煙嗎,肺真漂亮。」我撫摸著粉紅色的肺葉,欣賞他的表情,問。

  「……請別汙辱我的血統。」

  提到「雜種」兩字,他的眼睛瞬間化為令人讚嘆的鮮紅色。看來憤怒能夠讓魔族產生某種變化呢。

  由這場解剖看來,那隻埃及斑蚊給我的資料,有某種程度的可信度,至少在魔族的生理結構上面。

  「你不會痛嗎?」我開始好奇任人宰割,需要什麼信念來支持。

  對死神之力還無法完全掌控的我,在這種狀況下,遇到所謂的高等惡魔,恐怕還難以應付,根據資料顯示,這種大小的心臟,至少要有二級惡魔的程度才能擁有啊。

  「會,但身為屬下,該遵守主人任何要求。」他斬釘截鐵的說,表情十分堅定。

  完全違反惡魔性情的愚忠,蘊藏著渾厚的危險氣息,埃及斑蚊送我這個禮物,確實十分有趣,不過在接受之前,就先拿他的身體當試驗品吧。

  我開始在腦海中想像自己的指頭,長出帶著銀勾的鋼琴線來,而這個指令傳到指頭上後,果真長出勾子來。隨著想法,十隻銀勾各自在寒霜體內尋找到了目標。

  『撕裂他』的想法甫定,屍塊與內臟,已在地上交織成福美麗的藝術圖。我抓起他的頭顱,說:「恭喜,你合格了。」將紫色的心臟放進他的嘴裡,再將他的頭顱擺在屍塊與內臟之間。

  「成為我的貼身護衛。」

  我說完後,下了個『還原』指令,寒霜便恢復成原來的樣子,連衣服都沒有改變。埃及斑蚊說的沒錯,死神果然是有趣的職業。

  「現在就先跟你說清楚遊戲規則吧。」我摸摸他的頭,說。

  「請說。」寒霜不理解的望著我。

  「你可以對我的命令發出質疑,但必須擁有充分的理由,如果你對自己有信心,隨時可以取代我,但絕對不能在有危險時犧牲自己。」

  將當警察時常常跟下屬說的規則,原封不動的拿出來用,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是。」寒霜冷漠的點頭,沒有多餘的贅詞。

  「好,那現在就帶我去雨喀果埃辦公的地方吧。」

  那隻該死的埃及班蚊,故意在資料中遺漏穿越地獄的方法,看來是想讓我在此丟臉吧。沒關係,這仇就留到釐清一切疑點後,再找他討回。

  「好。」寒霜手臂一揮,身前便出現道黯黑的裂縫,很像電影中出現的黑洞。

  埃及斑蚊料到我絕不會向屬下詢問他的底細,故意提出魔之歷史這東西,若是他需要我來完成什麼陰謀,必先讓我完全吸收他的力量,在這之前該是不會有陷阱才是。

  因此我毫無所懼的踏入裂縫裡,而寒霜也跟進,在黑暗過後,所見到的景象,完全顛覆我對地獄的看法。

  眼前出現的景象,說出來大概會被當成神經病吧,那是宛如西門町的街頭,街上琳瑯滿目的打扮,讓我產生嚴重的時空錯亂。

  看看那個牽隻貴賓狗逛街的英國紳士,瞧瞧拿著麥克風在舞台唱歌的貓王,戳戳穿著洋裝的美女胸部,換得給予清醒的火辣巴掌。

  這就是所謂的地獄嗎,在我看來,除了服裝的多元化,還有散發著紅色光芒的天空外,根本沒有什麼不同嘛。

  你看看那個拿著兩件唐裝,在那邊大喊:「兩件一百!」的模樣,是不是像極了台灣夜市裡出現的攤販。

  「主人,這裡是黃泉,是人間與地獄的交接點。」寒霜見我呆立在原地,提醒著我。

  「這裡接受台幣嗎。」

  望著賣著茶葉蛋的老頭,我開始質疑,雞的靈魂會下蛋嗎。

  「地獄統一收冥幣,東方人可以用冥紙交換,西方人則是用花瓣。也因此在地獄中,節日多的中國人是最有錢的。」寒霜似乎也擁有看穿心思的力量,拿了疊印著五芒星標誌的鈔票給我。

  「雞的靈魂確實會下蛋,那算是一種精神能源,如果要知道那老頭的資料,只要注視著他就行了。」

  「靈魂,端看生前是什麼型態,如要改變型態,必須下六道輪迴,再度面臨死亡後才會改變。而所謂的死神,掌管的便是所有生物的生殺大權。」

  命令,寒霜倒實行的很徹底,還沒問,就不斷提出答案。

  那老頭是在夜市賣茶葉蛋時,因為繳不出保護費而被少年仔錯手打死的,但那老頭卻有名孝順的孫子,知道他阿公被打死後,便割下少年仔們的蛋蛋,拿來祭拜他。

  根據資料顯示,那些茶葉蛋只要賣出一顆,就會自動再生,且銷售率很高,以西方女性與東方男性買家居多,看來這老頭光是賣人蛋就噱翻了。

  「那明明是茶葉人蛋。」我肯定的說。

  「主人只問『雞的靈魂會不會下蛋』。」寒霜面無表情的說。

  「人死後,會記得生前在做什麼事情,所以這老頭還是賣著茶葉蛋……那親愛的父親?」

  老頭的故事,讓我想起父親大人,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呢。正當我這麼想著時,腦海中浮現許多莫名的資料:「前世石天陵,今生林威廷,身在中國四川省XXX鄉,現在正被幼稚園老師甩著巴掌。」

  「這就是所謂的全知啊,你會嗎?」雖然窺心術很方便,但詢問的樂趣,讓我一直封鎖著窺心的能力。

  「窺視人生,是死神之王獨有的能力。」寒霜依然面無表情,真是人如其名。

  「開始逛街吧。」我甩甩手上的鈔票,決定先買些紀念品再離開這裡,寒霜則搔搔額頭,靜靜的跟隨著。
作者: asgad    時間: 04-12-9 09:43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沒了??不會吧!!~再貼~還不錯看說QQ"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9 18:23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QUOTE=asgad]@@沒了??不會吧!!~再貼~還不錯看說QQ"[/QUOTE]這不是我的錯......Orz
寒霜大人不繼續寫,我也無法貼啊~
作者: 叢雨    時間: 04-12-12 17:54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第十一樂章《黃泉幻想曲》

  在街上閒晃一陣子後,我想起在人間的衣物都被政府拿去救濟災民了,順便買幾件
衣服也好,就這樣我來到這家服飾店:『黑心』。

  這家店最吸引人的門口那排紅色霓虹燈,還有那富有現代感的建築,這就是所謂的
離鄉近親吧。

  「地獄是閻羅王當老大,還是撒旦在暢秋那種。」

  我將班尼頓丟向寒霜,發出心中的疑問,黃泉就已經是中西合併,那地獄肯定有趣
非常。

  「西式地獄。」寒霜冷冷的說,左右手各拎著兩大包衣物的他,只能先用嘴巴接住
班尼頓,再將它丟入包包中。

  西式地獄,我還中華料理咧。

  「每個人的信仰不同,便會墮入自己所營造的地獄,例如佛教徒,則入十八層地
獄。」寒霜毫不在乎地說。

  「那如來佛存在嗎。」我再度將PUMA扔向寒霜,他還是用嘴巴接著。

  「有,但如來佛的前身只是個靈魂,隨著信仰者的遽增,進而擁有神格,人類的信
仰力量不管是對天使、惡魔、神明、修羅,都有極大的影響力。」

  寒霜繼續解釋,如果把這些理論搬回人間,我肯定被當成瘋子,但他這麼說,那神
靈的創造者,不就是人類本身嗎。

  「大部分是的,據我所知天使與惡魔的歷史,比人類還來的悠久。」

  我將那疊鈔票丟給店員,寒霜的表情佈滿疑惑,而店員的臉明顯很高興,看來鈔票
的價值高出衣服很多。

  「那聖經的記載,真實性多少。」我收回半疊鈔票,將它們塞進店員開叉的胸口
上,並示意寒霜離開這家店,我已經有點等不及要去地獄逛逛了。

  「就把它當成天使的周刊吧。」寒霜看穿我的企圖,又在半空中劃出道裂縫,邀請
著我。

  「天使與惡魔的力量從降生便成定局,除非網羅自己的信仰者,否則窮極一生所能
精進的也只有戰鬥技巧罷了。」

  寒霜這種說法,讓我覺得他在暗示,不管是天堂與地獄,要的都是有能力的人,而
沒用的廢柴只能當個下等人。

  正當走出黑暗走廊,前所未見的壯闊景觀震撼著我的心房,無數朵紫青色的雲兒,
漂浮在血紅色的天空,在深紅大地的彼端,一座巨大的黑色宮殿就這樣聳立著。

  如果不用奇幻小說般的敘述法,我實在沒辦法形容那座宮殿的氣勢,目測來看,高
度至少有兩百樓高,佔地最少也有台北市的大小。

  該死的雨喀果唉還真會享受啊,就不知道宮殿裡都住了些什麼人。

  「吼──!」

  正當我咒罵著雨喀果埃時,一抹巨大的黑影挑釁般的掠過我們頭上向宮殿飛去,如
同蝙蝠般的羽翼,全身長滿像蛇一樣的鱗片,有尾巴還有角,那隻該不會是龍吧。

  「小黑龍洛克,疫病之王亞巴頓大人的傳信龍。」寒霜的臉色並不好看,由此可見
亞巴頓是個有趣的傢伙。

  「亞巴頓大人的相關資料,在魔之歷史中都有所記載,主子就先隨小人回宮吧。」
寒霜用尖銳的指甲,在地上畫了個魔法陣,隨後喃喃唸的幾句咒語。

  眼前突然升起陣黑幕,再度睜開眼時,我又不禁咒罵雨喀果埃一頓,按摩池、健身
器、大床、撞球台、吧台、大書櫃、琳瑯滿目的設施,還用著奢侈過頭的金銀珠寶裝飾
這房間,整個房間至少有半個足球場大,

  「前任主人將魔之歷史放在浴室裡,這是亞巴頓大人的信,請主人務必觀看,小人
先告退了。」寒霜先是指著右邊的玻璃門,後拿出封紅色的信交給我,人就消失了。

  亞巴頓的信,上面寫著歪七扭八的字跡,奇怪的就是看的懂,『死神之王石少威敬
啟』,接受死神之力後,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他就寄信給我這個新來的,肯定不安什麼
好心眼。

  ◎◎◎

  死神之王石少威閣下 敬啟:

  初臨魔界,在這個充滿權力鬥爭的黑暗世界,想必閣下尚未完全熟悉吧,吾與前任
死神之王雨喀果埃的萬年友誼,是否能在您的接任下而繼續呢?

  受,則請於三厄夜後,蒞臨疫病之都雷斯頓,亞巴頓誠懇以待,否,則於三厄夜的
最後一刻,本王將親身前往造訪閣下。

  疫病之王亞巴頓 敬上

  ◎◎◎

  看完這封信,我情不自禁的放聲大笑,沒想到這種鬼地方,還存在這麼直接的傢
伙,這個亞巴頓算盤倒是打的精,如果我去他的地盤談合作,氣勢不足以壓倒他,那
肯定當場斃命,而窩在這皇宮,又代表勇氣不足,是個好欺負的軟腳蝦。

  不管我選擇哪個答案,能力不足,必遭吞噬,弱肉強食果然是國際規則。

  三厄夜,相當於人間的一百九十八個小時,會叫厄夜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將近十天的時間讓我練習力量控制,在這之前先搞清楚所謂的魔之歷史,才是最重
要的。

  還沒走進浴室,我就開始咒罵雨喀果埃,玻璃門是鑽石做的就算了,進去以後才發
現這裡根本不算是浴室,而是私人游泳池,唯一能讓人相信這裡是浴室的,也只有在遠
遠的彼端才看的到的馬桶、洗手台。

  在接受力量後,我的視覺能力便特別發達,遠遠的已經看見在馬桶蓋上有本用六芒
星當封面的超厚青皮書,而且有點破爛。

  我繞過泳池,欣賞著琳瑯滿目的水上遊樂設施,走一段路後終於到達馬桶的所在
地,拿起青皮書,我發現缺了好幾頁,這個該死的埃及斑蚊,該不會把它當作廁紙吧。

  打開翻閱後,裡頭第一頁就用原子筆寫著:「請翻到第六十六頁」

  我不鳥他,從第一頁看到四十頁為止,上面的字跡是用高貴的金漆塗寫,內容幾乎
都是在歌頌撒旦還有惡魔們領導的偉大戰役。

  眼皮有點沉重,讓我情不自禁的翻到六十六頁,入眼的就是新魔錄三個用鮮血特別
放大的三個字。

  翻開第一頁介紹的就是雨喀果埃。
  
  ◎◎◎

  姓名:雨喀果埃‧依希特拉斯莫多
  古語譯:無限的智慧
  稱號:黃昏的使者
  性別:男
  年齡:不明
  地位:死亡之魔王
  居住地:奈落之城古利索

  簡介:其過往完全成謎,只知此人擁有魔界首屈一指的智慧,曾一度大敗米迦勒所
率領的天使軍團,其武力甚至與疫病之王亞巴頓、薩麥爾大人等不相上下,因此撒旦大
人特立死神之王之職賦予雨喀果埃之身。

  ◎◎◎

  無限的智慧,真是狂妄的傢伙,這本魔之歷史都記載些沒用的東西,也難怪會被扔
在馬桶上面,就當我把它再度扔到馬桶蓋時,牆上忽然出現幾個字:「早猜到你懶得看
了。」

  趁著我叫罵的時候,魔之歷史,竟開始自行燃燒,連馬桶也給燒成遍漆黑,不過片
刻它已經跟馬桶一起化成了灰燼。

  該死,這叫我以後去哪裡方便啊。

  算了,現在也不是煩惱這個問題的時候,還是先解決亞巴頓的威脅才是,對方是將
痛苦與死亡化作藝術的魔王,過去曾在網路閱覽時看過他的資料,不知道神話中的亞巴
頓跟即將邂逅的疫病之王,會有多大的出入。

  啊──真是令人期待呢,在這之前就先準備些賀禮吧。

  「寒霜。」我隨口呼喚,眼前忽地憑空出現陣黑霧,慢慢凝聚成人形,不過片刻,
寒霜已經行著紳士禮,彬彬有禮說:「讚美我王,吾王有何吩咐?」
  
  「惡魔需要靈魂,但為什麼他們不直接奪取,往往喜歡利用欺騙?」

  以前看聖經的故事,常常讓我嘲笑那些愚蠢的惡魔,花那麼多時間佈下陰謀詭計,
才能夠獲得靈魂,直接殺了對方不是比較省力嗎。

  「奪取靈魂需要契約,契約才能使靈魂充滿負面力量。」寒霜非常簡短的說。

  「惡魔,能夠同時傳送許多人嗎?」我的揚起笑容,只因為有所計劃。

  「能,但很消耗魔力。」寒霜的答覆,讓我的笑容更加美麗。

  「好,那就去我的故鄉帶點紀念品給亞巴頓吧。」

  「是。」寒霜行了個紳士禮,正當他想劃開空間裂縫時,躍躍欲試的心情,讓我阻
止了他。

  『渺小的空間裂縫,任我驅使吧。』我這麼想著,右手便往空氣劈去,只見眼前出
現道散發黑色光芒的通道,裡頭所見的盡是如同漩渦般地黑暗。

  寒霜的眼神透露出點點訝異,似乎打從心底開始佩服起我這個主子了。

  「台灣,我來了。」我對裂縫拋了下飛吻,邁步而行。
作者: 叢雨    時間: 04-12-12 17:56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第十二樂章 《焚之鎮魂曲》

  空間裂縫裡四周都漂浮著,彷彿未來世界電影中的立體景象,仔細一觀,裡頭有萬
里長城、尼斯湖、甚至連KTV都有,不過這也好,反正我的目標本來就是KTV。

  我用手指輕輕點了KTV一下,空間頓時開始扭曲,等景象恢復正常後,富麗堂皇的
KTV已經身在眼前。

  「寒霜,在這裡畫下直達冥都古利索的傳送陣。」我指著眼前KTV的逃生出口,寒
霜也不多話,咬破自己的手指,便在地上畫出道五芒星陣。

  「那……遊戲開始了。」

  我默想著隱形,自己的身體便漸臻透明,手臂輕揚間,雙掌已握著燃燒烈火的汽油
瓶,踏出步伐,逃生門便像自動們似的自個兒打開。

  以前來這裡唱歌,常常懷疑這KTV的其他逃生門都無法通行,如果哪天發生火災,
肯定非常有趣,而今天便可證實我的疑慮。

  繞一大圈後總算走到了櫃檯,小姐敬業的甜美笑容依舊,我將汽油瓶扔在她臉上,
「轟」的一聲,伴隨著高分貝的尖嚎,炸開的血肉,帶著點點火焰不斷擴散,有名勇敢
的少爺企圖使用滅火器。

  但在他拿到以前,滅火器已經被我扯濫,少爺既疑惑又恐懼的看著滅火器,又看著
倒在地上滿臉玻璃渣,整張臉給燒的潰爛地小姐。

  火焰越來越旺盛,他終於按不住恐懼的情緒大叫著,至於其他的少爺早就被眼前的
景象給嚇傻了,又聽聞少爺的尖嚎,就好像群螞蟻般的往四處竄開,有些人跑去包廂拼
命敲門,有些人什麼也不管的向往外逃去。

  我邊是觀賞這幅美景,邊是揚起右手再度拋出汽油瓶,這次是砸在正門裡頭,有個
倒楣鬼才剛踏進門檻,就成火人四處亂竄了。
  
  封住主要入口後,我便在各間包廂附近扔下汽油瓶,隨後再默許包廂的門開啟,這
些工作完成後,邊是欣賞著那些無頭蒼蠅四處亂撞,邊是佈下魔力,特別開出條直通地
獄的道路,回到逃生口後,望望地下散發魔力波動的法陣,我小心翼翼的踏上邊緣。

  這法陣就好像蜘蛛網似的,呈幾何圖形的紋路,只要踩對位置就能避免傳送。

  無聊的等待總是乏味,我索性就變出個小提琴來,替這場火焰伴奏著優雅地樂曲,
不過六分鐘,逃生門被翹開了,我也站起身來,由懷內取出準備已久的契約書,倉皇的
人們,本以為找到生門高興的表情,卻被擋在門前的無形波動粉碎,那種表情甚是美
妙。

  「各位先生小姐你們好。」我收起小提琴向那群驚慌的蟲子打著招呼。

  「這個是什麼,快放我們出去啊!」有名染著亞麻綠,穿著班尼頓灰色羅賴麻上衣
配貓爪牛仔褲的少年拍著無形障壁大叫著,這小子倒是挺有品味的,穿跟我一樣的衣
服。

  「不用心急嘛,慢慢來。」

  看著這點,我將障壁開出個恰巧可給一個人通過的小口,他見障礙去除,高興的踏
出步伐,半個身體已經越過逃生門,就在這時我又填滿障壁,只見他正面的身子緩緩躺
在地上,二分之一的內臟與腦漿,將地面染成五顏七色的,好不美麗啊。

  而他另外二分之一的身體,還粘在障壁上頭,從我這邊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內臟,
星羅棋布的黏在透明地光牆上,而蟲子們見到這幕,無不驚慌的大叫著,看看裡面那個
穿著時髦的年輕人,居然還尿褲子了。

  「這就是妄想反抗的下場。」我蹲下身子,望著漾開地嫣紅,還有被剖開的內臟,
這傢伙可真好運,恰巧穿跟我相同的衣服,否則他的命運將是無盡的苦難啊。

  「簽下你們手中的契約書,有筆簽名,沒筆蓋手印。」我將契約書拋起,一張又一
張的落在逃生口的人們手上,不遠處的熾焰正不斷的逼近他們。

  「這是什麼契約啊!」一名中年男子,舉起寫著惡魔文字的契約,對我發問。

  「讓你們通過這個門的契約囉,如果簽的人就能夠通過這道障壁,沒簽的就像你們
最後面那排的人,咻的一聲,燒個精光。」我望著遠方,有個女人不斷轉動著身子,企
圖撲滅纏繞在身上的火焰,但最後終於因支撐不住而倒下,變成味道難聞的焦屍,

  還好出來前有佈魔力在這個空間,否則那具焦屍大概就是這些人的下場吧。

  見到這情形,他們說也不說的就開始簽著契約,說實在的,四百多個人同時咬手指
的景象還挺壯觀的。

  只待他們全部簽完契約後,我便側過身去打開障礙,那些人見波動已除,無不痛
哭流涕的往外竄出,甚至踩過那可憐少年的內臟,等最後那名女子脫出後,我便舉起右
臂輕笑道:「契約完成。」

  四百多個人的腳下,頓時凝聚成四百多個五星魔陣,一個個化為紅色光點,消失在
我眼前,這景象也甚是壯觀啊。

  我走出KTV,望著不斷竄出火場的黑煙,陶醉在這美麗的景象中。

  「雖然屬下無權干涉主子的行為,但在下還是得提醒您,製造這麼大的事件,很容
易引起天使們的注意啊。」寒霜忽然出現在我身邊,必恭必敬地說。  

  「哎呀,這件縱火犯的兇手,可是名精神異常的男子啊,我們擔心什麼呢?」

  闔眼輕輕的召喚我特地留下的活口,不過片刻一名男子漸漸浮現在眼前,我將方才
縱火的記憶,灌輸入他的腦海中,然後遞給他兩瓶汽油瓶。

  「要好好的工作喔!」我摸摸他的頭,命令著;那男子傻楞楞點頭,便將汽油瓶扔
在地上,烈火頓時纏繞在他身上,熊熊烈火將他燒成了焦黑的屍體,扭曲的四肢在地上
形成頗為美妙的畫作。

  「赫赫赫赫。」我隨手劃出空間裂縫,止不住興奮的大笑著;不知這個局,什麼時
候才能引得天使落網,真是令人萬分期待呢。

  回到冥都後,我走入後花園果然發現四百多具屍體,上頭各自漂浮著五顏六彩的光
球,那就是所謂的靈魂吧。

  我抓起顆光球,發現靈魂就像棉花糖那般柔軟,但卻又散發十分艷麗的顏色,用力
按下去還會有哀嚎聲呢。

  這就是與惡魔簽訂契約,成為糧食的靈魂,隨手抓起抹靈魂,放入嘴裡咀嚼,才剛
咬下去,伴隨著濃郁地香味在口腔中散開的是最為淒美的嘶嚎聲,有股奇特的力量跟著
在體內深處漾開,原來吞噬靈魂的滋味,是這麼的美妙。

  「亞巴頓,好好接受我的禮物吧。」我高舉左掌,四百顆約莫有彈珠大小的靈魂頓
時漂浮在我掌上。

  我將他們壓縮成方形體,隨後用指甲雕刻出倒十字狀,再用餘下的材料製成暗紅色
的鏈子,最後附上自己的簽名後,一個美麗的十字架就完成了。

  「寒霜,是不是很美呢?」我滿意地望著十字架,通墨的深遂色彩,由我精心雕刻
的體形上,還刻著安魂曲譜,這可真是個完美的作品呢。

  「亞巴頓大人定是愛不釋手。」寒霜隨著陣黑霧,出現在我身旁。

  「地獄啊,真是可口的食物呢。」

  望著暗紅色的天空,我情不自禁的讚嘆著,不斷昇華的快意,讓我將自己的笑聲,
調至最高分貝……
作者: 叢雨    時間: 04-12-12 18:05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第十三樂章 《惡魔誘魂曲》

  深紅色雕刻著惡魔圖騰的大門,用著惡魔文字提曰:「疫病之都‧雷帝斯」

  我吞吞口水望著掌心那銀白色禮盒,由禮盒邊緣流洩出的黑氣,散發著強烈的死亡
氣息,曾任死亡天使的亞巴頓接受這個禮物的表情,肯定非常有趣。

  寒霜莫名而現,他替我推開地獄最深淵的大門,強烈的腐敗氣息隨之撲鼻而來,配
合眼前的景象,讓我的胃起了化學作用。

  「亞巴頓的品味,真是令人難以恭維啊。」

  我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只因為眼前所見,不是倒臥在地上呻吟著痛苦的老人,就
是半邊身體都長蟲的活死人,不絕於耳的嗡、嗡聲響,是來自天空那數不清的巨大蝗蟲
所發出,牠們的翅膀掩住了光芒,除此之外,空氣中還漂浮層濃厚的青綠瘴氣。

  有幾隻貌似蝙蝠的生物,忽然由空而降,只聞淒厲的求饒聲,有名活死人就這樣被
分成好幾大塊,在路旁呻吟的老人,卻好似見怪不怪似的,繼續向路邊聽不懂人話的活
死人乞憐著。

  「這裡只是亞巴頓大人領土的邊界。」寒霜面無表情的指著遙遠的彼端說:「再翻
過三十六座火山,才算是進入疫病之都。」

  「不能用時空裂縫嗎?」我望向他所指的方向,不禁皺起了眉頭,每座山大概都有
喜馬拉雅山的高度,而且還噴著濃厚的黑煙,如果硬是飛過去,肯定會變得十分狼狽。

  「可以,但十分危險。」寒霜背後長出宛如鐮刀般的蝙蝠翅膀,看來他已經準備要
起飛了。

  「怎麼個危險法。」我好奇的問。

  「每個魔王為堤防外人入侵都會在自己的領土佈下結界,若是硬闖,將被鎖死在時
空裂縫裡,永世不得超生。」寒霜話畢,臉色卻忽然凝重起來,不知何時他已失去半截
翅膀,如同石油般黝黑的血液不斷湧出。

  「雷帝斯守護神,傑洛。」寒霜不多言,輕甩右掌,指甲瞬間爆長七尺,隨著翅膀
的再生,臉孔亦漸臻猙獰。

  我下意識的觀察四周,發現空氣中充滿更為凝重的青綠色瘴氣,卻不見任何蹤影存
在,唇角為一秒將面臨的刺激而揚起,在寒霜話畢後一抹雪白色的身影,右掌已送入寒
霜的胸膛裡。

  「嘖,還差兩公分。」白影如同暮鍾般的嘆息,吸引住我的目光。

  那個人由頭到腳通通是清一色的白,若不是那血紅色的瞳孔,我還真分不清楚他是
張白布還是生物呢,可惜不過片刻雪白色的衣服便染上黑血,失去左臂的他顯得十分瘦
弱,彷彿只要輕輕一捏,就變成碎片似的。

  寒霜的左掌緊握著他的右掌,兩人的眼神同樣冷漠,對峙約莫三秒鐘後,又是陣慘
烈的肉搏戰,煞那間只見地上的黑血不斷的擴張─再擴張,不知是打累了還是什麼來著
的,他們終於停下動作,互相凝視著對方,開始修復自己的身體。

  「亞巴頓大人呢。」寒霜身上雖是破好幾個洞,但表情依然冷漠。

  傑洛穿著白色風衣,幾乎快拖到地面的素髮簡單的用髮箍圈著,他先是皮笑肉不笑
的答覆:「在皇宮裡。」隨後舉起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指著我:「他就是新的死神之王嗎
?」

  「用這種語氣跟自己的上司說話,可真是要不得的下屬呢。」

  我就像老鷹捉小雞似的,輕輕的將右掌扣住他的咽喉,傑洛的表情讓人十分滿意,
似乎沒料到自己會敗的這麼容易呢。

  「你的力量不屬於神魔,你……是人類!?」

  傑洛努力睜大他那秀氣的眸子,看來是要將我看的清清楚楚,免得當隻糊塗鬼,
喔!是糊塗魔才對。

  「赫赫赫,這可愛的表情,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啊……」我將他抓到眼前,封住他的
雙唇,點點滴滴的吸取著可口的靈魂,既然等會要送禮給亞巴頓,自然得先回點本才
行。

  「主人……」寒霜不可置信的望著我,眼神中充滿抗拒的意念,腦中不斷浮現這名
白色惡魔與寒霜千萬年來的相處畫面,基於這點我只吸取這頭惡魔四分之一的靈魂。

  「哎呀,原來你們兩個有一腿啊,真是抱歉呢。」我將小白拋向寒霜的懷裡,整理
了下擾亂的瀏海。

  寒霜雖是面無表情,但眼神卻閃過一絲憎恨,看來他已經開始發芽了。

  「你……叫做傑洛是吧?亞巴頓身為疫病之王,該是不會讓我衿貴的足履染上污泥
吧?」我走上前,寒霜便下意識的抱著傑洛倒退三步,深怕我做出什麼越軌的行為。

  「小人為自己的無禮致上最高的歉意,請大人進入時空之鏡,亞巴頓大人就在裡面
等著您的到來。」傑洛倔強地推開寒霜的扶持,用著顫抖的右手,從胸口裡掏出面鮮紅
色的鏡子,將它置於地上,鏡面頓時紅芒大盛,在半空中形成一個血紅色的空間裂縫。

  話說地獄果然是弱肉強食的地方,隨便露一手整個態度都變了,比起思考這個道
理,還是確認亞巴頓是否在裡頭比較重要。

  我先是灌注些力量在石頭上,便將其彈入空間裂縫裡,片刻後石子夾帶著強大的衝
擊波如迅雷般地由裂縫奔出,沿途鑿出道深不見底的裂痕,用雙指接下那顆石子的感覺
還不賴,有點麻麻的。

  「亞巴頓先生,可真是好禮呢。」我隨手拋掉小石子,走入裂縫裡頭,不同以往的
是,才剛走進來便到達目的地了。

  我看見黑洞般的沉墨眸子;他盯著我默默不語。

  我瞇起銀月般的皎潔眸子;他盯著我淺淺而笑。

  「你就是亞巴頓?」「你就是石少威?」

  我們非常有默契的出聲,也很有默契的發笑。

  他穿著如同黑夜般深沉的服飾,雖只是由金線簡簡單單的繪出線條,但卻散發著種
與眾不同的高貴氣息,如瀑布般垂簾而下的頭髮更散發著烏亮的光澤,蒼白的臉孔與全
黑的裝束所產生的極端對比,讓我完全移不開自己的目光。

  他有著難以形容的吸引力,那是屬於王者的氣息,他就像黑洞,不斷地吸引著我。

  「你跟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亞巴頓拿出髮圈,開始綁起馬尾來。

  而我也整理起頭髮,說:「你也是啊。」

  亞巴頓漆黑的眸子,讓我無法揣度他的思想,相對的他也無法推敲我的想法。

  「這場會面算是勢均力敵嗎?」亞巴頓露出輕蔑地笑容,將雙掌垂負於背腰際。

  「應該算是吧,第一次見面,這東西就送你好好玩賞吧。」我將懷中的銀白禮盒扔
給亞巴頓。

  「石先生可真費心呢。」亞巴頓取出闇十字把玩著,看來對這份禮物還挺滿意的。

  「赫赫,這只是工作時的副產品而已,並不怎麼費心啊。」我試探性的回答。

  亞巴頓將闇十字戴上,笑說:「那我就能收的心安理得了。」

  這麼自然的回覆,在在顯示亞巴頓的不凡,我能感覺到亞巴頓的體內,存在著與他
外表完全不相襯的狂暴氣息。

  「收禮是代表雙方將繼續維持合作關係嗎?」我無法揣度他的想法,只能直問。

  「與冥都合作一直是疫病之都的榮幸啊。」亞巴頓的一言一語雖是平凡,森寒的氣
息卻不斷的入侵著我的身體。

  「有人用焰來形容你嗎?」我不想再跟他多談,雖然這傢伙很有趣,但僅限於戰鬥
的有趣。

  「我比較喜歡用冰來形容自己。」亞巴頓的文不對題,似乎在暗示什麼。

  我並不是因為懶惰而不敘述這個地方,而是這裡除滿地紅毯外,完全沒有其他東西
存在。

  「另外在這個空間裡,即使是大撒旦也無法窺視我們。」亞巴頓臉色陰沉,黑洞般
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麼隱密,那不如來密謀造反吧。」我試探性的笑問,這麼深沉的傢伙,沒理由
會甘心窩在這當個小王。
  
  「少威兄可真幽默啊。」亞巴頓冷笑說:「不過這倒是好提議。」

  我只能用相逢恨晚來形容亞巴頓,除一言一語間完全吸引住我的注意之外,充滿神
秘面紗的內在,彷彿漩渦般吸引著人將其撕裂。

  「若是失敗將永世不能超生。」亞巴頓變出杯鮮紅的飲料,意味深遠的說:「撒旦
可是地獄最難纏的老狐狸啊。」話畢後便一飲而盡。

  「你認為我會恐懼嗎?」我只能用開懷大笑來回覆他,說:「提出你的方針吧。」

  「那第一步就先從根除撒旦教開始吧。」亞巴頓瞇起眼睛,將酒杯拋向半空,將其
化成玫瑰花辦散落一地,說:「疫病將造成撒旦教的凋謝。」

  「死亡將製造神魔的恐慌。」我遞出右掌與亞巴頓握手,完成這次的同盟。

  亞巴頓隨手變出兩個椅子,面色凝重說:「撒旦的兩個後裔將成為阻力。」

  「撒旦的後裔?」我壓根沒有聽過撒旦有後代。

  「科技使得信仰成為笑話,隨著宗教的勢微,天使得不到該有的補給,惡魔理當會
有所行動,撒旦派出他最優秀的兩個兒子,路米達與洛菲斯經由六道輪迴,避過神族的
追蹤降臨人間,加速信仰的崩潰。」亞巴頓邊是說著,邊是變出個立體電影給我觀賞。

  那個電影讓我聯想到Discovery頻道的生態演化,而當他提到路米達與洛菲斯時,讓
我興奮的險些失控。

  「少威兄應該認識這兩人吧。」亞巴頓帶著點笑意的指著影像中的兩人。

  亞巴頓給我看的這個電影著實精采,收尾更是令我十分震撼,影像中那對白銀與火紅,可不是司徒兄弟嗎。

  「是小銀燁與笨赤輝啊。」我本來就打算在見完亞巴頓後便去拜訪他們兩兄弟,現
在這種情況可是在好不過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呢。

  「另外你要注意這個人。」亞巴頓臉色凝重的望著眼像中的金髮小子,說:「他散
發著股危險的氣息。」

  仔細端詳金髮小子後,我又開心地笑出聲來,那可不是第三目標周少邦嗎,這種強
烈的緣分,真是令人又驚訝又懷疑呢。

  「周少邦似乎與司徒兄弟相同,利用轉生的方式降臨人間,至於他的真實身份,就
有勞少威兄自己查證了。」亞巴頓闔起雙眼,似乎在思考問題。

  「助力與阻力只在一線之間。」我推敲他的想法,亞巴頓則露出認同的笑容。

  「加油吧,亞巴頓期待少威兄的喜訊。」亞巴頓瞭解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執行計劃,
不多說廢話,只隨手一揚,血紅色的空間裂縫出現在我身旁。

  「赫赫,這世上有我辦不到的事嗎?」我臨行前的笑容,肯定令他印象深刻。
作者: 叢雨    時間: 04-12-12 19:41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這篇文目前只寫到第十三樂章,而且正準備重寫中@@"

因為整篇文章在許多用詞敘述,都非常潦草模糊,劇本架構也不夠穩在,本來只是個殺人魔的故事,
結果寫著寫著,妄想把自己其他作品裡的角色代入裡頭,搞成現在寸筆難下的地步,所以...

新的死神安魂曲,目前已經完成序章,不過至少還要寫個三章才會定型,到時我再來此版PO上杯~~~

另外,感謝您替不才轉貼本文,實在讓我好感動,另外一提叢雨是我在說頻的新筆名~~@@

↑(暗爽中)
作者: 藍琉璃    時間: 04-12-13 10:30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QUOTE=叢雨]這篇文目前只寫到第十三樂章,而且正準備重寫中@@"

因為整篇文章在許多用詞敘述,都非常潦草模糊,劇本洶ㄟ鷖郎b,本來只是個殺人魔的故事,
結果寫著寫著,妄想把自己其他作品裡的角色代入裡頭,搞成現在寸筆難下的地步,所以...

新的死神安魂曲,目前已經完成序章,不過至少還要寫個三章才會定型,到時我再來此版PO上杯~~~

另外,感謝您替不才轉貼本文,實在讓我好感動,另外一提叢雨是我在說頻的新筆名~~@@

↑(暗爽中)[/QUOTE]寒霜大......不,叢雨大人~~~~~
好愛你哦~~~~~不介意我推倒你吧?
作者: 瓶瓶    時間: 04-12-18 13:50
標題: 回覆: 死神安魂曲《全》
[QUOTE=叢雨]這篇文目前只寫到第十三樂章,而且正準備重寫中@@"

因為整篇文章在許多用詞敘述,都非常潦草模糊,劇本洶ㄟ鷖郎b,本來只是個殺人魔的故事,
結果寫著寫著,妄想把自己其他作品裡的角色代入裡頭,搞成現在寸筆難下的地步,所以...

新的死神安魂曲,目前已經完成序章,不過至少還要寫個三章才會定型,到時我再來此版PO上杯~~~

另外,感謝您替不才轉貼本文,實在讓我好感動,另外一提叢雨是我在說頻的新筆名~~@@

↑(暗爽中)[/QUOTE]


加油~~~

期待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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