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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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百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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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直沒有完成這篇,應該也不能再回覆了,最近有時間可以慢慢補上了,之前看過的請多多支持,沒看過的希望你們會喜歡


序幕           撰寫百物語


人---都會有秘密,尤其是那些不足以為外人道的,往往被存放在心中最深暗的角落之中,讓自己也碰觸不得。


直到今天接到偉仔的喜帖,燙金大字,喜氣洋洋宣佈他的婚期,讓人也不禁感染了他的快樂。


他一直都是我們這一群中最幸運的,在發生那件事後,大家死的死,傷的傷,只有他一人倖免,甚至聽說他要當爸爸了,真是雙喜臨門。


我們多久沒聯絡了?我努力尋找腦袋中的記憶,應該是從那個事件後吧!接連發生的意外讓人措手不及,我也在一次車禍中,失去了我的雙腿。


看著再也沒有知覺的雙腿,我竟有種大難不死的釋然,也許是這一年來我所聽到的現況,除了偉仔之外,最幸運的應該就是我吧。


手機鈴聲忽的響起,將陷入沉思的我嚇了好大一跳,拿起手機,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出現在螢幕上,我卻難以按下通話鍵。


是偉仔,我該接嗎?不想再跟過去有所牽扯的我,著實陷入了兩難之中。


但感情終歸戰勝了理智,聽到偉仔一如往常的洪亮笑聲,讓我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慮。


「妳好嗎?」簡短三個字,卻蘊含了無限的關心,我鼻頭猛的一酸,眼淚不禁掉了下來,自從那件事後,大家有默契的避開彼此,把那幾天所發生的事,當成一個最不堪的回憶。


似乎知道我的難過,偉仔耐心等我把情緒發洩完。


「還不就這樣,每天就坐在椅子上趕稿子,一點空閒時間都沒有,不過不同的是,以前累了可以站起來走一走,現在不行。」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對我剛剛所講的笑話並不捧場,偉仔在電話另一頭沉默許久,感受到氣氛變的凝重,我暗自懊悔自己的失言。


「對不起」偉仔首先打破沉默「我不該慫恿你們玩那個遊戲,否則後來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


聽著他的道歉,心中的思緒不禁飛到一年前,那時無憂無慮的學生生活,卻一夕之間遭逢巨變,說從來沒有怨恨是假的,但是經過時間的沉澱,讓我學會了「放下」跟「惜福」這兩種人生體悟。


如今的我,心中已了無憤恨,惟有平靜的心靈。


「沒關係,事情都過去了。」我安慰著他,不想他太過自責。


「小蘋,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你說,只要是我能作到的,我一定盡量幫你!」我豪爽的答應。


偉仔期期艾艾的開了口,語氣十分猶豫「寫出那七天發生了什麼事,讓以後的人知道---鬼神不可戲,妳是我們這一群中文筆最好的,這個任務就交給妳了,我想,這也是小龜他們所希望的。」


「這..........」知道我的顧忌,偉仔又開了口「我知道這很為難妳,但是妳也不願意看到別人仿傚後再度發生悲劇吧?!」


這一句話的確擊垮了我的心防。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第七天我人並沒有到,你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嗯,事情是這樣的..............」


攤開稿紙,隨著他的敘述,我宛如坐時光機器般,又跌入了那個無止盡的惡夢中。


那個無間地獄裡。


第一夜      地下室的血手印

孔子說:「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這句話在我那一群朋友中卻派不上半點用場,他們倒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只是偶爾來個惡作劇,看到大家哭笑不得的臉,他們便有說不上的成就感。


在說故事前,請容我為他們作個簡介。


小龜--顧名思義,個性有點畏畏縮縮,但心地善良,他最為人所稱道的,便是怎麼被捉弄都不會發脾氣的好個性。大家紛紛在私底下打賭,誰可以惹小龜生氣,便可以得到每人提供的一千元獎金,共計五千元,但可惜的是,截至目前為止,沒人可以將錢抱回。


瑞軍--是我們這一團的頭頭,個性橫衝直撞的他,不知惹來多少麻煩,也許是互補吧,他跟小龜卻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跌碎了大家一地的眼鏡。


阿超--是個心思極端縝密的男孩,一天到晚捧著偵探小說看的入迷,是個名副其實的書癡,從他鼻樑上越來越重的眼鏡便可窺知一二,阿超是我們這團的軍師,有他在旁邊拿主意,不論如何的惡作劇都保證我們能全身而退。


雄哥--大我們好幾歲的雄哥,有個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傳奇,聽說他“衝冠一怒為紅顏”,因為女友琵琶別抱,他一氣之下又休學重考,發誓絕對要比新歡更有出息。脾氣甚為剛烈的他,也發誓不再泥足深陷,掉入愛的漩渦。


偉仔--是個極端古靈精怪的過動兒,燦爛如陽光般的微笑是他註冊商標,不少懷春少女都紛紛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號稱點子王的他,總能把我們唬的一愣一愣。


而我,大家都叫我小蘋,是這個團裡唯一的紅花,可能是我大剌剌的個性總能跟人打成一片,所以他們也從來沒把我當女孩看,在大馬路上就直接勾肩搭背,每每引起眾人的側目,有時我常在心中暗笑,別人一定誤以為我很幸福,一次就有5個那麼帥的男友。


大學生活是一貫的平靜而快樂,直到偉仔提出了那個提議..........。


台灣夏天是酷熱的,由快被烤軟的柏油路面可茲證明,過熱的溫度產生海市蜃樓的錯覺,總覺得遠處有一灘水窪。小狗紛紛躲到暗處乘涼,吐出舌頭卻恁的收不回嘴裡,滴滴答答直冒出口水。


我們一群人固定在餐廳聚餐,談談笑笑好不開心,偉仔冷不防丟出他的想法。


「我想辦一個夏日百物語,我看書上說,只要點上一百根蠟燭,每說完一個鬼故事,就吹熄一根,聽說蠟燭全部吹熄後就會發生怪事,這應該蠻刺激的,我們來試看看。」


「你說什麼?」我張大嘴巴直攏不上,我想大家的反應應該和我相差無幾。


只見偉仔攤開手,一副氣定神閒的悠然「你們不覺得這個提案很有趣嗎?這種炎炎夏日應該來點不一樣的活動。」


不一樣,這可真不一樣了。


「我反對」首先持反對意見的是阿超,他推推眼鏡嚴肅的開了口「這種鬼神之事最好不要拿來開玩笑,萬一要是觸怒『它們』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話一落,我立即點頭附和,連雄哥都陷入沉思。


「我也不贊成,我看過書,這個儀式是招鬼的,而且從古到今沒有人將一百個故事全說完,就是怕會發生不可挽救的事,阿超說的沒錯,這種事最好不要拿來開玩笑。」連雄哥都投下了反對票。


看著偉仔洩氣的臉,瑞軍很夠義氣的加入他那邊「厚,大家想想,我們都快畢業了,不是有句話說『人不輕狂枉少年』,這樣顧忌東顧忌西的怎麼成大事阿!我贊成偉仔的提議,反正不要說滿一百個鬼故事不就好了。」


大家看向小龜,他默默不語的指了指瑞軍,情勢已然明朗,三票對三票,誰都沒佔到便宜。


偉仔見勢便鼓起三寸不爛之舌游說「大家想想,再一年我們就畢業了,以後我們畢了業,就要面臨很多生活壓力,你們難道不想把握這段時間好好的瘋它一下嗎?如果真是怕危險的話,就像雄哥所說的,我們只要不講滿一百個故事不就得了。」


雄哥再度陷入沉思,似乎是被打動了。


「就這樣決定,我連地點都找好了,選在我國小母校的地下室,今天晚上12點門口集合,不見不散。」


偉仔丟下這句話便衝出了餐廳,快的讓人來不及阻止,留下一堆錯愕的人面面相覷。


「他衝那麼快幹嘛?」首先回過神的雄哥發了聲。


我聳聳肩「看他的樣子一定是去買蠟燭,這下該怎麼辦,要去嗎?」


「當然要阿,難道把他自己一個人丟在那邊嗎?這樣太沒有義氣了。」雄哥豪氣干雲的說著。


有時我真的覺得「義氣」這兩個字會害死人,但是男人卻把這兩個字奉為圭臬,飯可以不吃,水可以不喝,但絕對不能被譏「沒有義氣」。


我將求助的眼神看向阿超,但後者給了我一個莫可奈何的表情,知道大勢底定的我,頹然的垂下頭。


很快就到了晚上12點,大家有默契的集合好,由偉仔帶我們翻牆進入,他帶著我們東鑽西跑,過了好一陣子,我們停在一個地下室門口前,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樣,總覺得一直有一陣冷風不斷的從出口竄出,吹的我膽戰心驚。


偉仔似乎興致勃勃,他點了一根蠟燭,藉著微弱的燈光拾級而下。


奇異的詭譎氣氛令所有人噤若寒蟬。


他帶著我們到一堵牆前面,緩緩的說著「知道為什麼我會帶你們來這邊嗎?這是我母校鬧鬼鬧的最兇的地方,看到牆上的血掌印沒?它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大家順著偉仔指的方向看過去,牆上果真有一個血印,小小巧巧的,應該是女子或小孩的吧?伴著搖曳的燭光,一個慘絕人寰的故事被引導出來。


當中國跟日本陷入戰爭時,幾乎三兩天就會有戰機在空中轟炸,那時很多學校地下室都是附近住戶避難的防空洞。


這一天,大家又因為戰爭再度爆發而躲進去尋找庇護,其中有一個即將生產的孕婦也在其中,但這次的狀況跟之前不同,無止盡轟炸讓在裡面的所有人無法離開。


在又饑又渴的情況下,大家已經陷入半瘋狂狀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將腦筋動到那位即將臨盆的孕婦身上,那天,也就是孕婦生產的當天,大家都守在旁邊等待,嬰兒一出生後,馬上就被分食吃掉,那時的狀況比地獄還可怕。看到一切卻無力阻止的孕婦顫抖的伸出手憤力打在牆壁上,留下了這個血手印。


在場的人害怕出去後孕婦會去告官,乾脆一不作二不休的勒死她,然後棄置在外面的空地上。


後來戰爭結束了,這群人卻好像人間蒸發似的失去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哪裡去了,有人繪聲繪影說準是給那孕婦拖走了,每到深夜,都會有人聽到這個地下室傳出哭聲,夾雜著「我錯了,請原諒我」的哀號。


而這個血手印說也奇怪,不論之後怎麼粉刷,過幾個月後一定會再浮出來,而且變的更紅,不相信妳看看。


偉仔冷不防的推我向前,想不到有這一著的我嚇的哇哇大叫直往後跳。


肇事者哈哈大笑,吹熄了手中的蠟燭。


「這是第一個,再接下去吧,這個夜,長的很!」偉仔意味深長的笑笑






夏夜百物語-----------------正式開始


第二夜 九二一的夢魘

又是新一天的開始,我打著哈欠睡眼星忪的直抄著筆記,看著老師在黑板上振筆疾書,我心中暗暗叫了聲慘,這個文字學老師是有名的大刀,如果不專心聽,萬一課程接不上準會被當。


「死偉仔,出什麼餿主意!害我被當一定叫你出暑修的錢。」我咕噥的碎碎唸道。


彷彿真有心靈感應,偉仔竟回過頭對我擠眉弄眼一番,還比了一個YA的得意手勢。


對這傢伙,我真的已經無話可說。環顧四周,我發現一個比恐龍再度復活更令人難以相信的事情──小龜居然沒有來,一向被認為是乖乖優等生的小龜,座位一向是老師講臺的正前方,接受不少老師口水的“洗禮”仍然甘之如貽。


我必須承認,我一直是搶後面座位,屬於醉生夢死的一群。


下了課,我快速的整理桌上散亂的筆記和書,決定衝回宿舍好好跟周公下盤好棋。


眼前的光被一個龐然大物擋住,我下意識的想推開,柔軟的床再等等我,我快回去了!我心中吶喊著,不管眼前的東西,我執意殺出一條血路。


「寶貝,我很開心妳這麼熱情如火,可是這裡是公共場合。乖,現在把妳放在我胸部的手移開,等四下無人時我再讓妳慢慢摸。」


這戲謔的聲音,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馬上跳離兩公尺遠。


「偉仔,昨天講故事講到4點多,我已經神智不清了,我回去補個眠再來。」


偉仔不可置否的攤開手「今天會有一些新的朋友加入,先跟妳講一聲,還是老地方,老時間見。」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妳是原班人馬耶,怎麼可以缺席,我不管,妳一定要過來,別忘了『義氣』這兩個字。」


我的嘴裡好像被塞了兩公斤的黃蓮,真是有苦說不清,我默默的垂下頭,像隻戰敗的公雞,拖著步伐回到宿舍。


義氣這兩個字真會害死人。


我沒看到的是我走後,掛在偉仔臉上那抹怪異的微笑,也不知事情慢慢演變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夜幕低垂,我不停的往目的地走去,耳邊不斷響起附近"吹狗螺"的淒厲叫聲,不知是心裡作祟或怎樣,我總覺得眼角一直有白影閃過,定睛一看又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就是所謂的疑心生暗鬼吧!背後一陣冷風吹起,又加深幾分驚悚。


我瑟縮著身子,現在不是夏天嗎?我總覺得森冷的空氣沿著衣物不斷的灌入我的頸間,輕撫著我的脊椎。


砰的一聲,我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抬頭一看發現瑞軍的笑臉正在眼前。


「快遲到了,還不快點。」他溫柔的拉住我的臂膀。


一個團體如果都是純男性,是”幾乎”不會起什麼化學變化的,當然這狀況要排除掉「同性相吸」,但是一旦有女生加入的話,在這團體中就會產生微妙的變化。


我跟瑞軍就是其中的化學變化。


我們兩個並沒有互相表白,自然連男女朋友也稱不上,處在「友達已上,戀人未滿」的尷尬狀況,讓我們常常手足無措,但是誰也不願先點破,於是我們兩個有默契的維持目前的關係。


我苦著一張臉「我就是不想去阿,昨天快被嚇個半死。」


瑞軍寵溺的摸摸我的頭,眼尖的我發現他的手上捏著一份報紙。


「你帶報紙來這邊做什麼?」


前者技巧的閃過我好奇伸出的手「沒什麼,地上撿的。」


越是輕描淡寫就越有鬼,我不信的撇撇嘴。


瑞軍似乎也不想說明,在兩個人都各懷心事中,我們逐漸的接近約會地點。


遠遠看陣容相當可觀,比昨天似乎多了一些人,我放心的吁了口氣,人多表示陽氣多,靈異節目不都說陽氣重的話鬼怪辟易,今天應該輪不到我說故事了吧。


到了目的地,發現了兩張新面孔,偉仔熱心的介紹「這是我修別系課程認識的人,他們對我們的活動很感興趣,所以我邀他們過來。」


我稍微的打量了這兩個人,一樣的斯文帥氣,金框眼鏡並沒有遮住他們慴慴的光芒,從波光流轉中不知可電死幾打女生。


「咦,偉仔,你沒跟我們說有女生阿!」兩個人中一位身高較高的男生驚訝的開了口。


偉仔見狀搔搔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忠勝,我忘了介紹」他轉過頭對我擠了擠眼「這是小蘋,我的好朋友,我們一群朋友從沒把她當女生看過,所以就沒有跟你們說,而且................」


他把我推到他們面前「她的身材跟你們也沒兩樣,所以囉..........」他惡作劇的停頓了下,無視我快殺人的眼光「你們就別計較了。」


那被喚作忠勝的男子被偉仔的演技逗的哈哈大笑,大家都有默契的往我身上逡巡一番,停留在某個部位後,就隨即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瞪著瑞軍。他也在笑,但在我的目光威脅下,他馬上停止笑聲,但臉上仍溢滿笑意。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們怎麼還不下去?」後方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不是小龜嗎?我驚喜的轉過頭,今天他沒來上課讓我頗為擔心,看到他平安,我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但奇怪的是,小龜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說話的語氣也十分冷竣,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他。


偉仔聞言便興沖沖的帶我們下去,就定位後,他慢慢的點燃了剩餘的87根蠟燭。


燭光搖曳的光影中,我彷彿掉入了一個不可知的世界,我看向小龜,他一臉肅穆的直視前方,口中唸唸有詞,我不解的望向瑞軍,卻發現他一臉哀傷的看著前者。


忠勝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大家還記得921嗎?那時後我姑姑住在南投中寮,是地震傷亡中最慘重的一區,很多一整排的房子因為地震而整個陷下去,死了多少人根本沒有人知道,很多人被埋在瓦礫堆中,因為沒水可喝,又無力撥開身上的土堆,就這樣活活痛苦呻吟至死。


他不急不徐的描述,眼神因為陷入回憶而迷濛,光聽他的描述就讓我的雞皮疙瘩立了起來。


當時一發生之後,我爸爸馬上帶著我衝到南投去,那一路上,可以說是----人間煉獄阿!


四處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小孩的哭泣聲,大人絕望而無助的眼神,我們一邊開車,一邊搖頭,沒想到我們居住的美麗寶島竟然會發生這麼嚴重的災禍。


眼尖的我發現路邊有個女子在向我們招手,她穿著一間漸層染色的紅色家居服,伸起右手緩緩的左右擺動著。


「咦,路邊怎麼有人在招手?」我好奇的問,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不對勁。我爸側過臉,往我指的方向看去,他臉色微微一變。


「真奇怪,現在是凌晨四點耶,一個女孩子怎麼會單獨在路上走,難道是出來要求救的?」我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將車速減慢準備靠邊讓女子上車。


「不可以停---」爸爸大聲叫著,我從來沒看過他那麼的害怕「繼續往前,不可以停。」


「可是她可能需要我們的幫忙。」我不解的問道,一向熱心的爸爸竟然見死不救。


「你沒發現她....不...是...人...嗎?」


我悚然一驚,這時跟這女子的距離比較近了,這次再看過去,終於發現不對勁在哪了,她沒有腿,我一直以為漸層染色的家居服居然是從斷腿處湧出的血跡所染的。


她的臉上浮出了令人難以解釋的笑容。那笑容越來越大,不是,是她的嘴角越來越往外裂開,口中湧出大量的鮮血。


我嚇呆了,急忙踩油門就往前衝,直到看不見她了,我才鬆了口氣,整個人癱在座位上。


「爸,你還好吧?有沒有嚇到」一直低頭不語的老爸令我頗為擔心,我推了他肩膀一下,他緩緩抬起頭來,一陣尖銳的笑聲快刺破我耳膜。


「是我阿,為什麼不讓我搭便車,為什麼?為什麼?.............」


是她~~~~~~在昏迷前我認出了她的長相,是剛剛的女生,原來她一直都在我隔壁..........。


「後來呢?」我緊張的問,忠勝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清醒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發現我們的是一個老果農,說我們的車輛整個衝進他的果園。後來還賠償了果農一些損失,不過命保住我就很滿足了。」


「那個女生究竟是誰?」阿超的好奇心被引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某個在大地震中喪失生命的人吧!」


忠勝低頭將蠟燭吹熄。


「講到這個,我才想起來我阿姨也發生類似的事情。」不多話的雄哥開口了。


「也住在南投嗎?」


雄哥搖搖頭,「她住在東勢,也是災情很慘重的地區,她去年跟她老公外出買東西時發現路旁有一群人跟他們擦身而過,它們全部都浮在半空中,手上不是提著頭就是抓著自己的腿,都是一群沒辦法超渡的可憐亡靈阿」


雄哥也低下頭吹熄了一根蠟燭,不愧是雄哥,不僅話不多,連故事都簡單扼要,不拖泥帶水。


一片的低氣壓竉罩著我們,921是我們台灣一個慘痛的傷害,雖然重建的進度一直在進行,但是不可否認的,它的發生畫下了重重的一刀。


「再繼續吧!」偉仔又催促我們繼續下去,大家又勉強的打起精神,開始了一個又一個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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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好棒呀!有沒有後續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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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真好!賞!鮭魚一隻(高級貨)
 
最愛ku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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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新的媽^^想看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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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想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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