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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能否獨立
一個佔中國四份一的“大西藏”獨立不切實際。居住在那裡的漢﹑回﹑蒙古﹑哈薩克﹑彝﹑納西﹑維吾爾等等非藏民族一定反對。早在1932年青海的回民騎兵就擊退過十三世達賴喇嘛的藏軍,1993年初甘南阿壩和四川發生過因掌權的藏人禁止當地回族修清真寺而起的大規模流血衝突。“大西藏”內非藏族人口超過了藏族人口,即便中國政府從“大西藏”撤出,達賴喇嘛也絕無勝利的把握。
自然資源和環境
西藏高原主要特徵是大氣稀薄,輻射強烈,氣溫低,日夜溫差懸殊,白天時強烈的陽光使地表大幅度增溫,太陽一落又迅速冷卻。冬天降雨少,空氣乾燥,風大, 夏天日照多,多夜雨和冰雹。常在西藏走路的人一定要在早晨才能涉水或騎馬過河。太陽一升起來,山上的積雪會在日照下融化匯集成河流,早晨的小溪就會變成寬闊的大河。溫差大使岩石縫隙內的水分反覆融化凍結,岩石表面不斷破裂,在西藏高原的山麓地帶的典型特徵就是滿山堆積的碎石。
西藏的面積雖大(120萬平方公里),佔中國的八分之一,大部分卻是永久冰雪帶﹑冰緣寒凍土﹑寒漠土﹑石山和高寒草原,最溫暖的月份夜間氣溫也在攝氏4至6度以下,適宜農林業的土地(海拔4100米以下,最暖月的平均氣溫高於攝氏15度)極少,僅佔西藏總面積的11%。由於地形和土壤等條件的限制,這類地區中能用來發展農業的土地僅佔西藏總面積的千分之一。
1997年底,西藏共有耕地334萬畝,只算藏族人口,人均1.4畝。西藏糧食無法自給,從1985年到1992年,平均每年運進糧食10.6萬噸,平均每人每年53公斤,相當於三個月的口糧。
以前主要樹種有雲杉、冷杉、鐵杉、高山松、華山松、雲南松、白樺、紅樺、白楊、青岡、漆樹等五十多種。據史料記載,西藏早先森林資源十分豐富,絕大部分地面為森林覆蓋,千百年來,由於戰爭、火災、毀林開荒以及過度採伐,致使森林面積急劇減少,西藏東部和東北部有大量荒山禿嶺,拉薩週圍的山上早已看不見樹木。
所以西藏的森林覆被率現只有5%,林木資源枯竭,遠低於世界平均值24%,也低於中國平均值12%。藏農自古以來靠柴薪燒飯﹑取暖,每年要燒掉上百萬立方米的木柴,遠遠超過砍伐的木材,竭澤而漁地破壞植被,使西藏的生態環境日益惡化、水土流失、耕地和草場沙化。
草場佔西藏總面積的69%,但牧場產草量很低,將近一半的草場每年鮮草畝產只有50到100斤,只相當於內蒙古產草量的四分之一到八分之一,另外還有將近五分之一的草場年畝產不到50斤。產草量季節性不平衡,冷季草場嚴重不足。
藏人自古以來燒牛糞,致使氮質不能回歸土壤,加速了草場的沙化。隨著藏族人口爆炸,過度放牧更為嚴重,許多地區的草場明顯退化,飼草越來越矮,覆蓋度越來越低,毒草逐步蔓延,冬瘦春死的現象普遍存在。據統計,全西藏天然草場的載畜能力為3,766萬個羊單位,而1994-1995年西藏已有牲畜4,323萬個羊單位,超載557萬個羊單位(15%),飼料需要從內地輸入。
西藏地處亞洲腹地,四邊和境內密佈雪山,90%以上高於海拔4000米,又多深溝,內外交通極其險惡。目前只有青藏鐵路和五條公路進入西藏,公路也因冬天雪崩﹑夏天泥石流而事故頻繁﹑經常中斷,加以缺氧使汽車消耗同樣油料只能產生內地時的一半的馬力,這意味著西藏的交通成本極為昂貴。
從理論上說,西藏有豐富的水能﹑風能和太陽能,但開發成本太高。1998年中國政府投資1700萬元修建藏北安多縣太陽能發電站,其總容量僅100千瓦。這只能是“現代化表演”。中國政府為了解決拉薩供電不足,投資20億元修建了羊卓雍湖水電站,卻被達賴喇嘛斥為破壞西藏環境。達賴卻又在自傳裡稱拉薩老城供電不足為種族歧視。
西藏第一產業未能帶來貯蓄,無法發展第二產業,能源和交通的昂貴使第二產業發展困難,教育水平不足更使西藏難以靠本身發展第三產業。
西藏有世上最高的雪山﹑最藍的天空﹑最燦爛的寺廟﹑最神秘的宗教﹑最獨特的民俗,還有最遼闊的高寒草原。自然和人文景觀都十分壯麗,可以吸引海外遊客。然而缺氧﹑嚴寒﹑交通險惡﹑和價格昂貴,又使旅遊業發展緩慢。
西藏現時的人力資源和採發的天然資源不能在生活水平不變下養活目前的藏族人口,要維持現時的人數和生活水平,要靠內地資金和運來的物資。《天葬》說﹕“西藏由於自然環境的因素﹐決定了其內部不具備現代化的條件和可能,它的現代化只能是外力加於西藏﹑並且由外力維持的。這也是達賴喇嘛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西藏有豐富的石油,鈾﹑鋰﹑銅﹑鐵﹑金﹑鉻和硼礦,但苦於能源不足和交通不便,開採昂貴,且看將來西藏能否靠礦產自給自足。
外來的經濟
關於西藏獨立後的經濟制度,達賴喇嘛在《西藏未來政體與憲法特徵要旨》裡只說“西藏應有獨特的經濟制度。根據它自己的需要,不走資本主義或社會主義的極端。稅制以收入為準。” 明確表示和任何國家一樣,稅收是少不了。
中國政府1980年以來對農牧民不收稅,不徵購農牧產品,卻免費或低價提供生產物料﹑技術服務,甚至提供無息或低息貸款以及廉價生活必需品。但由於西藏的自然條件差與農牧民人口爆炸,農牧的人均純收入也只及全中國農民人均純收入的一半,西藏在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中排第26位。
2007年全年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
地區 元
上海市
10,222
北京市
9,559
天津市
8,752
浙江省
8,265
…
…
西藏自治區
2,788
青海省
2,684
陕西省
2,645
雲南省
2,634
貴州省
2,374
甘肅省
2,329
2007年全中國農民人均純收入為4,140元。截至2007年底西藏總人口達284 萬,半個多世紀以來西藏自治區藏族人口翻了一番,其中藏族人口占92%。
西藏沒有生產石油,石油製品全部要從中國內地運進。在用油車運油的年代,由於運輸距離長,每運抵西藏兩車的油,要消耗一輛相同油車運的油,後來中國鋪設了一條的輸油管,把油從格爾木送到拉薩,其他地區的用油還是要靠汽車運送。還有不通公路的地區,運輸費用更貴。
藏發電成本巨大(火電廠的燃油須從青海送來,水電站建設和管理成本高昂),但對市民只像徵性地收一點費,農牧民免費,虧損當然由政府補貼。
在西藏高原修建公路的困難和成本,是西藏自身無法承受的。以中國的財力、物力和人力,幾十年時間才建起西藏現有的公路,現國際公路有中尼公路,國內公路五條,有青藏公路﹑川藏公路南路﹑川藏公路北路﹑滇藏公路﹑新藏公路。以川藏公路為例,三十年代國民黨政府就開始修建從成都到康定一段。全路徵用民工不下二十萬,疾病或跌死者一千五百人。1940年勉強通車,由於路基不固,秋冬積雪,春夏山洪,難以通行。中共進軍西藏後,用十幾萬士兵和民工,四年時間,最終建成川藏公路。修路過程死亡三千多人,在西藏高原修路,步步都是鈔票和屍骨鋪成的,若由西藏自己承擔,就非常可怕了。
青藏鐵路總投資額為330億元,沿線地質情況十分複雜,凍土區地段路基下沉,部分區段沙害比預想嚴重,別說修建,保養技術也是西藏自身無法負擔的。有海外藏人認為鐵路使漢人湧入西藏剝削藏人、侵蝕文化,但達賴表示謹慎的歡迎,希望這條鐵路可改善藏人的生活。印度對中國就此加強在西藏的軍力而有所擔憂,但有說印度提議和中國修建從西藏到加爾各答的跨國鐵路。
2001年中國總投資西藏基建約312億,含青藏鐵路西藏段120億元。多年來建第一人民醫院﹑羊八井地熱電站﹑拉薩火電廠改造,各地的太陽能﹑風能開發﹑拉薩上下水工程﹑貢嘎機場擴建﹑拉薩中學擴建﹑拉薩水泥廠﹑22,500哩公路等。
2001至2005年中央對西藏的補助達379億元:
國家職工工資,1997年藏族國家職工佔總數的四分之三,漢族業務幹部有小公務員﹑教師﹑醫護人員﹑經濟管理人員﹑科研人員﹑工程技術人員﹑文化工作者﹑農藝師﹑獸醫等等。
2. 文化教育衛生,教育投資佔自治區財政預算總額的18%。2007年西藏小學學齡兒童入學率達98.2%,有高校畢業生1萬1千人,數量為歷年來最多,舊西藏的適齡兒童入學率不足2%。生產生活條件改善使得西藏人均壽命從1959年的35.5歲提高到目前的67歲。活產嬰未滿一歲死亡率(Infant Mortality Rate) 由1950年之43%下降至2000年之0.66%。
價格補貼必需品。據噶廈政府統計,1950年西藏約90%的人口沒有自己的住房,1995年除了少數游牧區外,絕大多數藏人都有固定住房。1952年西藏每畝地糧食產量僅80公斤,人均佔有糧食僅125公斤。1996年西藏人均佔有糧食372公斤,在人口增長了一倍半的情況下,人均佔有糧食仍比五十年代初增長了兩倍。
支援農牧業,如小型農田水利和水土保持補助費﹑農村農技推廣和植保補助費﹑農村草場和畜禽保持補助費﹑農村造林和林木保護補助費等等; 有寺廟與個人的賠償,給寺廟與僧尼的津貼。
西藏的經濟是不折不扣的輸血經濟。達賴喇嘛卻說﹕“中共的目的只有掠奪。他們對西藏作的極少的投資,宣傳得非常強,但是對他們從西藏掠奪去的東西,卻一聲不吭。《以事實證明西藏的真相》甚至還說﹕“其實,如用現金數額來計算,僅僅從西藏運往中國的木材,其價值便大大超過了中國聲稱的所謂給予西藏的財政補貼數。”
事實是出售木材的收益也和西藏開礦的收益一樣全部歸西藏自治區財政,中央政府分文未取,全用在西藏各項事業上,1980 年以來木材收益為540億元, 不夠二年的基建或七年的補貼。所以“西藏流亡政府官員”達瓦才仁承認“西藏暫時來說在物質利益上面對中共沒有什麼好處”。
2007年上半年各省人均收入如下:
排 名
地區 元
1
上海
12,278
2
北京
11,242
3
浙江
11,235
4
廣東
9,238
….
…
24
西藏
5,536
25
貴州
5,409
26
陝西
5,397
27
宁夏
5,289
28
新疆
5,222
29
黑龍江
5,092
30
甘肅
4,870
31
青海
4,855
補貼後西藏人均純收入達北京﹑上海的一半, 約等于全國平均值。假如西藏獨立,中國政府當然沒有義務再資助西藏。當然達賴可向西方求助,然而金融海嘯後西方能給多少﹖資助達蘭薩拉十餘萬人和資助284 萬人頗不相同。大多數的藏人是否樂於降低生活水平?
干預和援助之間的區別在於對方是否在尋求援助。在西藏人要求援助而中國給與援助時,援助才會被歡迎,然後中國成為救星。而如果藏人沒有接受能力,援助者就會成為壓迫者,援助和善意都會浪費在敵意的環境中。因此援助必須是接受者所希望的。
制度
美國藏學家薩爾曼(Robert Thurman)曾在達賴改變立場﹑從獨立變成自治前說:達賴喇嘛在印度寄人籬下的情況下都能建立一個獨立、富有而民主的社會,為什麼他們在西藏獨立後這種能力就會消失呢?有人說西藏沒有工業,沒有中國人的幫助很難發展。但蒙古人民共和國的居民也是遊牧民族,隨著蘇聯的垮臺,人民也不是活得越來越富足和自由嗎?
蒙古人民共和國不存在輸血經濟推高生活水平和人口的問題,是自發的經濟,薩爾曼是否想西藏賭一賭看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剛果民主共和國或是阿富汗?
政教合一和民主有根本上的矛盾,但根據達賴喇嘛的《西藏未來政體與憲法特徵要旨》,他的民主制度就是政教合一,政治必須遵循佛法的指導,像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般堅持。現時12% 的藏人已不信教,在政教合一的體制下,他們的信仰自由,或不信教的自由,還能否得到保障﹖會否被“多數的暴行力 (Tyranny of the Majority) 打壓?
現時世上衹有一個神權國家,就是異常富有的梵蒂岡。梵蒂岡面積衹有110畝,居民衹有800人,全部持外交護照,基督教早已把宗教和政治分開。世上衹有英國、日本、安道爾和挪威,國家領袖兼任宗教領袖,但也是衹是禮儀上的領袖,不持實權。以色列和有些回教國家法律中有宗教條例,但宗教領袖不兼政府領袖。所以在現代化的前題下,達賴衹能在政府領袖及宗教領袖中揀一職位。
達蘭莎拉 (Dharamsala) 也有不少問題。多杰雄登(Dorje Shugden, 多傑雄天、多傑修丹、俱力護法神、修丹護法神、大王金剛,簡稱雄天派、金剛派)是藏傳佛教的一個支派,由於達賴喇嘛迫害金剛派,金剛派在1997年2月刺殺了達賴喇嘛手下的一名僧官,還企圖刺殺達賴喇嘛本人,還多次在達賴訪美時舉行示威,和在印度法院指控達賴喇嘛妨礙宗教自由。
還有 “13安置區”事件。13安置區為流亡在印度噶瑪迦珠派 (黑教, Karma Kagyu) 的一個聯盟,1964 年至1981年間達蘭莎拉分成兩派,噶瑪迦珠和達賴的格魯派(Dge-lugs-pa,黃教) 。 1978年噶瑪迦珠派領袖 (Gongtang Tsultrim, Gungthang Tshulthrim) 在其住所後院被槍殺。
傳聞還有人買兇刺殺寧瑪派 (Nyingma) 領袖敦珠法王 (Dudjom Rinpoche),不過未成功,1963年達賴又指控敦珠法王為中共間諜,促使印度將其拘捕。
國防
過去的歷史使任何一中國領導人都不敢背上喪權辱國的罪名,中國永不會放棄這片有戰略價值的土地。在中國戰略家的心目中,西藏一獨立,就相當於印度的軍事力量可長驅幾千公里,部署到中國的腹地,導彈就能打遍全中國。讓中國失去如此廣闊的屏障,是他們從國家安全的角度絕對不能接受的。
作為一個主權國家,邊防是其基礎之一。瑞士是一個中立國,卻一直把自身衛能力作為保證中立地位的基礎。
達賴喇嘛曾經提出過一個“西藏和平區”的設想。1987年他說﹕“把西藏建立成和平地區,意味著中國在西藏的部隊及軍事設施的撤除﹔這樣印度也就可以撤走駐防在喜馬拉雅山靠近西藏地區的部隊及軍事設施。這一切都將根據國際條約進行,以滿足中國在安全顧慮上的合理要求,並且促進西藏、印度、中國及其他同一地區內民族之間的信心。每一個有關國家都獲得利益,尤其是中國和印度,因為這麼一來不但強化了他們的安全感,並且減輕了為了維持喜馬拉雅山沿線疆界的龐大軍事開銷。過去中國和印度之間的關係從來就不緊張,要到中國部隊侵入西藏,和印度接壤後,關係才緊張起來,終於造成了一九六二年的戰爭。從那個時候開始,意外事件層出不窮。如果他們像過去一樣被一個廣闊友好的緩衝國家隔離,這兩大超級人口大國要重修友好關係不是一件難事。”
假如達賴喇嘛的設想是西藏乾脆不要邊防,完全靠中國、印度兩大國的自覺和國際條約對它們的約束,保證它們不跨越西藏的邊界,那是未免過於理想化。中國和印度都是大國,國際秩序對這樣的大國,效力往往很有限。中國與印度在短期內都未能像奧地利與德國間,法國與西班牙間一樣互信,中間的西藏必需靠向一邊,假如獨立的西藏必須依靠一個大國建立邊防,那個大國就只能是印度。
邊防能力就更是主權的保障,西藏是否有足夠的實力維持基本的邊防﹖
移民和文化問題
文化是活的,必須隨發展與進步而改變,‘現代化’和‘保持藏族文化’並不排斥,現代化是改進、不是迸棄傳統文化,一如漢文化、日本文化、印第安文化,藏族文化亦需包容現代文化,宗教、語言都要進化。一方面譴責中國政府毀滅西藏文化,另一面譴責藏族生活水平低於中國平均水平,並不合理。明顯地讓西藏停留在中世紀的政教合一﹑農奴制度與與近乎原始的生產,不會是大多數的西藏人的意願。無疑中共確有破壞西藏廟宇﹑古蹟﹑佛像,但普及教育﹑搞基建﹑醫療不能說是摧毀藏文化。如果西藏獨立意味藏族文化凍結,那藏獨就毀滅了藏族的發展權。
要指控中共文化滅絕,應指出北京現時的目的是同化。漢文化是一大溶爐,過去入侵的其他文化都被溶入了中國文化,包括中亞﹑印度﹑中東﹑蒙古﹑滿洲﹑回教﹑英﹑美﹑法﹑日文化。藏族文化也影響中國文化,內地的藏式寺廟就是例子。
指控中共大量遷移漢人入藏並不成立,在內地養一漢人易,在西藏養一人難。漢人難以接受西藏的生產與生活方式。不要說漢人移民不想進西藏,以前連中國官員也逃避進藏。駐藏大臣聯豫在藏期間給朝廷的121奏稿,有關請求調來人才、設法留人的計25,佔總數的將近21%。他的要求並不高,僅僅是“…聯豫自調任以來,先後奏調諮調不下四十餘員,使皆應調到藏,又何至有乏才之嘆……現在奴才等署中借差者,僅各有三四員及投效數員……在藏人員,實苦不敷差遣………”一個堂堂二品駐藏大臣,身邊只有數人當差。
中共進藏以前國民黨政府的駐藏辦事處處長孔慶宗著書記載,根據1943年調查,長期在西藏的漢人,共約五百餘戶,二千餘人,其中五分之三居住在拉薩。他們大多是清代隨中國官員或軍隊進藏當差或開飯館、種蔬菜者,在官員和軍隊撤出西藏後,或因原籍無親族可依,或因沒有回內地的盤纏,無奈而流落西藏。其中大多數成為赤貧無依之人,僅賴苦工小技或零星小販以謀生計,其語言習慣,多趨藏化,娶親也多為藏人,他們的後代已不能稱為漢人。
以往中共解決無人進藏的問題,靠的是“精神原子彈”,既有效、成本又低。戶口在西藏的漢人,有相當一部分是五、六十年代從軍隊轉業、或從內地被派進西藏的幹部職工及其家屬,被稱為“老西藏”。而隨中共“精神原子彈”消失,個人利益成為中國人的價值觀,那種被譽為“特別能吃苦,特別能忍耐,特別能戰鬥”的“老西藏精神”也就再沒了。
八十年代初,還有總數大約四千人的中國內地大學生主動申請進藏工作。1983和1984兩年每年有上千名這種大學生自願進藏。到1985年,陡降為九人,以後每年只三、五人,甚至一個都沒有。1987年西藏自治區漢人的數目衹有七萬八千八百人。
1987年9月21日達賴喇嘛在華盛頓的演講中,指責中國把七百五十萬中國人送到西藏,藏人只有六百萬,使西藏人在西藏成為少數民族。這個數字在國際上廣為流傳,反覆引用。西藏自治區目前人口還不到三百萬,即使在"大西藏"範圍內藏區漢人總數也不足七百五十萬,所以達賴這數字極為不確。
2008年5月達賴喇嘛接受英國衞報的專訪,指中國當局可能有計畫在奧運後移居一百萬漢人到西藏去,否定了他以前的數字。三峽移民移了120萬人,從開始規劃到移民全部遷完,時間超過10年,這還是移到富庶的東南區,要100萬人在安居西藏並不切實際,不像是事實。
達賴又說拉薩的人口以往只有五到六萬人,如今卻有三十萬人,其中二十萬人是漢人。這倒離事實不遠,只低估了總人口。2000年11月1日第五次全國人口普查時,西藏自治區總人口為261萬,藏族人口241萬,占人口總數的92.2%,漢族人口為15.5萬,占5.9%,其他民族5萬,占1.9%。2007年拉薩市總人口近53萬,不算流動人口,藏族人口占87%。流動人口10.07萬。拉薩市集中了西藏全部漢族人口的一多半。
每年夏季高峰時西藏自治區的流動人口中四分之三是漢人,其餘是做生意或朝拜的藏人。西藏其他幾個城鎮這種流動人口比拉薩少得多。加駐紮拉薩的幾千軍隊,外人在拉薩街頭得到漢人多的印象一點不奇怪。同時也可以看出,在拉薩以外的漢人少到了什麼程度。臨時進藏漢人大概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謀生和賺錢的,他們在拉薩開飯館,包工程、買草藥等﹔還有一類是旅遊的,冬天漢人會走掉了一大半。
達賴的健康
2008年8月達賴喇嘛因腹痛進了印度醫院,四天後出院,但取消了出訪德國和瑞士。10月9日再入院切除膽囊。賴喇已73 歲,藏獨運動一大部份基于他的個人魅力,他的去留必定影響藏獨以後的路線和結果。藏獨內部已有不同聲音,年輕的激進派認為他的溫和路線不成,要組織恐怖活動,迫使中國讓步。達賴的弟弟丹增曲傑說 “恐佈主義是最有效的、最便宜的”。丹增曲傑在藏青會也有不少支持者,但恐怖組織可能破壞達賴苦心經營和平睿智的形像,如果恐怖活動真的搞起來,就會使西方支持者陷入兩難。
2008年11月藏獨舉行了一次會議,雖然會議決議仍然支持賴喇的中間溫和路線,但他去世後藏獨有可能分裂。毫無疑問北京也會扶植國內的十五世達賴,那就要看藏人信奉那個達賴了。
薩爾曼(Robert Thurman) 說賴喇可以成為中國的資產,因為他能使藏人投票支持西藏留在中國,令中國對的西藏主權合法化。第二是他可替國內未能在經濟發展中得益的人民帶來內心的平靜和滿足。第三是他可成為中國的大使,替中國說話。
這些說法過于天真,因為中國對西藏的主權不須投票。北京也不可能容許現世達賴借宗教影響中國人,也不會信任他出任大使。
結論
西藏最大的苦難是環境的惡劣,神權,封建,人民的愚昧,帝國主義,過去中共的荒悖,和現時的矛盾。單以宗教不能救西藏,此生念佛換來輪迴的幸福,對現實的生活沒有絲毫益處。
歷史與現實政治使大西藏根本不可能,在最近的將來中國亦不會容許西藏真正獨立,明顯眼前西藏留在中國,會替藏人帶來最大的利益。如果藏獨再不讓步,達賴死後獨特的西藏將不復存在。
達賴喇嘛必須考慮如何在其餘生更好地維護藏人和他們的生活方式。用宗教來控制政權,離現代民主和文明更遠。誤信身邊的謀士﹑向西方獻媚﹑自私地保持一己的政治權力,是妄顧藏人的福祗。
達賴必須把300萬本土藏人的利益放在13萬流亡藏人的利益之上,求北京讓藏人高度自治﹑雙語或三語授課﹑在中國內保存藏文化﹑宗教﹑增加藏人的經濟競爭力, 才能使藏人成為經濟和文化發展的得益者。
參考
Tibet
我的人民和我的土地
流亡中的自在
以事實證明西藏的真相
雪域境外流亡記
陰謀與虔誠﹕西藏騷亂的來龍去脈
重返西藏
對西藏的殖民與藏人的生存危機
Tibet mort ou vif (西藏生與死)
西藏通訊
獨立:西藏人民的權利
The Snow Lion and The Dra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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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793年的《欽定藏內善後章程》內容如下﹕
(一)大皇帝特賜一金瓶,今後遇到尋認靈童時用滿、漢、藏三種文字寫于簽牌上,放進瓶內,由呼圖克圖和駐藏大臣在大昭寺釋迦佛像前正式掣簽認定。
(二)今後鄰近各國來西藏的旅客和商人,或達賴喇嘛派往域外人員,須由該管主腦呈報駐藏大臣衙門簽發路證,并在江孜和定日兩地方新派官兵檢驗。
(三)鑄造“乾隆寶藏”字樣金幣,邊緣鑄年號,背面鑄藏文。駐藏大臣派漢官會同噶倫對所鑄造之章卡進行檢查,以求質量純真。
(四)設3000名正規軍隊:前後藏各駐1000名,江孜駐500名,定日駐500名,前藏代本由駐拉薩游擊統轄,日喀則、江孜、定日各地代本,由日喀則都司統轄。
(五)關于軍隊編制,代本下設甲本、如本和定本等,由駐藏大臣和達賴喇嘛挑選年輕有為者充任,并發給執照。
(六)今後征調兵丁,每年每人應發糧食2石5斗,總共為7500石。受征調的兵員,由達賴喇嘛發給減免差役的執照。
(七)關于軍隊裝備,十分之五用火槍,十分之三用弓箭,十分之二用刀矛。 各兵丁要經常操演。
(八)達賴喇嘛和班禪額爾德尼的收入及開支,駐藏大臣每年春秋兩次進行審核。
(九)吉隆、絨夏、聶拉木等地方免去兩年一切大小差徭,宗喀、定日、喀達、從堆等地方各免去一年的差徭。免去前後藏所有人民鐵豬年以前所欠的一切稅收。
(十)駐藏大臣督辦藏內事務,應与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平等,共同協商處理政事,所有噶倫以下的首腦及辦事人員以至活佛,皆是隸屬關系,無論大小都得服從駐藏大臣。
(十一)噶倫缺補時,從代本、孜本、強佐中考察個人政績,由駐藏大臣和達賴喇嘛共同提出兩個名單,呈報大皇帝選擇任命。其餘人員可由駐藏大臣和達賴喇嘛委任,并發給滿、漢、藏三種文字的執照。札什倫布的工作人員,由班禪額爾德尼和駐藏大臣協商委任。
(十二)達賴喇嘛和班禪額爾德尼在世時,其親屬人員不准參預政事。
(十三)駐藏大臣每年分春秋兩季出巡前後藏各地和檢閱軍隊。各地漢官和宗本等,如有欺壓和剝削人民事情,予以查究。
(十四)今後廓爾喀、不丹、錫金等藩屬之回文,必須按照駐藏大臣指示繕寫。關于邊界的重大事務,更要根据駐藏大臣的指示處理。外方所獻的貢物, 也須請駐藏大臣查閱。所有噶倫都不得私自向外方藩屬通信。
(十五)西藏的吉隆、聶拉木等地區和廓爾喀疆土相連,又為交通要道,須樹立界碑,限制互相出入。
(十六)今後邊宗宗本均由小宗宗本及軍隊頭目中選派,任滿三年后考查成績,如果辦理妥善升用,否則革退。
(十七)普通士兵有戰鬥能力者,雖非貴族亦得升任定本甚至逐級升至代本。
(十八)堪布應選學問淵博、品德良好者充任之。其人選由達賴喇嘛、駐藏大臣及濟嚨呼圖克圖等協商決定,并發給加蓋以上3人印章的執照。
(十九)政府稅收,照所定新舊章卡兌換之數折收。公平採買各物。
(二十)吉隆、聶拉木兩地方抽收大米、食鹽等稅,除非請示駐藏大臣同意,不得私自增加稅額。
(二十一)今後所有免役執照一律收回,所有差役平均負擔。其因實有勞績,需要優待者,由達賴喇嘛和駐藏大臣協商發給免役執照。
(二十二)達賴喇嘛所轄寺廟之活佛及喇嘛,一律詳造名冊,于駐藏大臣衙門和達賴喇嘛處各存一份,以便檢查。
(二十三)青海蒙古王公前來迎請西藏活佛,須由西寧大臣行文駐藏大臣, 由駐藏大臣發給通行護照,并行文西寧大臣,以便查訪。
(二十四)各活佛頭目等因私外出時,一律不得派用烏拉;因公外出時,由駐藏大臣和達賴喇嘛發給執票派用烏拉。
(二十五)對犯人所罰款項、沒收財產,必須登記,呈繳駐藏大臣衙門。無論公私人員如有訴訟事務,均須依法公平處理。
(二十六)每年操演軍隊所需用之彈藥,由噶廈派妥員攜帶駐藏大臣衙門之公文,前去工地製造。
(二十七)所有卸任之噶倫及代本,應將公館及庄園移交新任,不得據為私有。
(二十八)不得提前發給活佛及喇嘛之俸銀。
(二十九)派人催繳賦稅,應按規定期限辦理。各村逃亡戶之賦稅負擔應予減免。
[2] “掌辦商上事務通善濟嚨呼圖克圖恭奉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率領闔藏眾呼圖克圖三大寺堪布新舊佛公、臺吉、僧俗番官軍民人等公具切實甘結,懇請欽差駐藏辦事大臣松代為奏諮事。伏查洋人入藏遊歷一案,屢接駐藏大臣譯文內稱,立定條約,准其入藏,奏明之件,萬無更改。各國到時,漢番一體照護,勿滋事端等因。並面奉屢次剴切曉諭,遂將藏中向無洋人來過,並習教不同,恐於佛地有礙。闔藏僧俗大眾公立誓詞,斷不准其入藏,情甘具結,實在情形,大眾苦衷,懇求駐藏大臣代為諮報矣。而西藏世世仰蒙大皇帝天恩,振興黃教,保護佛地,何能仰報高厚鴻慈於萬一,豈敢執意抗違不遵。惟查洋人之性,實非善良之輩,侮滅佛教,欺哄愚人,實為冰炭,斷難相處。茲據闔藏僧俗共立誓詞,不准放入,出具切結。從此世世不顧生死,永遠不准入境。如有來者,各路派兵阻擋,善言勸阻,相安無事。如或逞強,即以唐古忒之眾,拼命相敵。諒在上天神佛庇佑佛地,大皇帝恩護黃教,斷不致被其欺壓而遭不幸也。謹將闔藏僧俗官民大眾公議苦衷傷心情形,出具切實甘結,特求駐藏大臣代為奏諮,切望皇恩無疆以救闔藏眾生之性命也,謹呈。”
[3] “......來到仲仔溪達村時,遇見許多潰散的藏兵。我們叫過來八名藏兵,其中一名帶著洋槍。自稱是代理代本甲扎的代表,並說他們是派來守衛山頭的,因不敵而逃來。我倆勸他們不要再逃跑了,同我們一起去仲仔。他們口稱遵命,但最後還是逃走了。
我們到達屬於噶丹的山廟牧場時,發現朗溪卡之僧官洛曲和哲蚌寺的三名代表以及部分喇嘛正在這裡休息。我們問他們是幹什麼的﹖他們說是山頭失守後逃跑來的。我們勸這位僧官率領他的人同我們去仲仔。僧官不答而離去。哲蚌寺的三名代表建議我們先說服僧官。於是,我們追趕僧官洛曲直到奴瑪山後時,見僧官洛曲和大批藏兵正在彼處燒茶休息。經查問,始知這些藏兵是從彭波地區調來的,僧官則是該部的督戰官。我二人勸他們要以政教大業為重,齊心協力共同對敵,要求同我們去仲仔集中待命。該僧官和藏兵回答說,他們從彭波來的藏兵原有一百八十名,多數已戰死,現只剩六十餘人。大家已經盡了忠等等。那僧官洛曲不但不勸說藏兵,反而煽動藏兵謾罵我兩人,特別是二人離開此地一段路後,他們向我們開了一槍。感謝三寶護佑,我們沒有被打中。一個僧官,竟然如此目無法紀,槍口對著自己人,使我們的生命處於內憂外患中。對僧官的這種非禮,使人難以容忍,但因寡不敵眾,當時只好作罷。
我們於二十三日黃昏前到達仲仔地方,當詢問潰散部隊的去向時,據仲仔溪卡的溪本反映,喇嘛軍由軍餉部派往江孜,但據說多數人在途中逃散......第二天,從江孜逃來的人傳說,江孜宗和寺廟已彼敵軍攻佔,我方守軍被打散等情。因此,朗如騎兵無法去江孜。眼下,管家貢熱去曲江年楚河以北地方尋找噶曹喇嘛並召集散兵。我令朗如騎兵和那曲、那倉的餘部去白朗宗集中。一方面阻止我軍繼續向北逃散﹔一方面令其堅守住現有陣地............與軍餉官和日喀則宗本們研究禦敵之策。他們說﹕想盡一切辦法抵抗敵人是應該的,但手中無兵啊﹗據悉,江孜的大部分藏兵經倉貢、仁則開走了﹔山南的藏軍駐紮在年楚河以北,別處基本無兵。如果河北的藏兵不認真抵抗,就連淺渡也難以守住..”
[4]主要內容是﹕
一、西藏屬於中國﹔
二、西藏同意解放軍進藏﹔
三、西藏自治﹔
四、西藏現行制度、達賴和各級官員的地位不變﹔
五、六、恢復班禪地位﹔
七、維護西藏宗教﹔
八、藏軍改編為解放軍﹔
九、發展西藏教育﹔
十、改善西藏人民生活﹔
十一、中國不強迫西藏改革﹔
十二、對西藏官員不究既往﹔
十三、進藏解放軍遵守軍紀﹔
十四、中國掌管西藏外交﹔
十五、中國在西藏設立軍政委員會和軍區司令部﹔
十六、中國擔負其在西藏所需的經費﹔
十七、協議於簽字蓋章後立即生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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