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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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曲悠者

 突然,莫言老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正色對小白說:「‧‧‧龜兒子‧‧‧等會要和莫老一起去開會嗎?」


  小白露出驚恐的表情誇張的道:「九叔公,你別說笑了,這種又無聊,又沒妹把,沒妞泡的老人會,拉我去幹嘛。」一邊說,小白一邊把手上的泥人扶到了床上。


  突然,一股大力傳到了他的手腕上,回頭一看,只見泥人無意識的抓著他的手,嘴裡喃喃的唸道:「保護莫老‧‧‧保護莫老‧‧‧」聽得一旁的莫言老心頭一熱,而小白則皺著眉,為難的道:「這‧‧‧」


  這時,莫言老似想起什麼般的,露出非常婉惜的表情說:「你不去莫老也不勉你了‧‧‧唉‧‧‧真是太可惜了,據說參加諾亞會議的人中,有一群異性,總是喜歡藉著天氣熱的藉口,故意穿的十分清涼,不但有人只遮三點,甚至還有人連三點都不遮,每每都看得莫老差點內傷‧‧‧」一邊說,莫言老一邊快速的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距離後,莫言老奇怪的回頭問道:「咦?龜兒子不是說不來嗎?」


  只見小白吐著舌頭,滴著口水,兩眼放光的道:「怎麼可以不去呢?九叔公和泥老大是小白最敬佩最愛護的兩個人,既然老大有吩咐,九叔公又有需要,小白當然義不容辭啊!!況且我剛剛愈聽,愈是覺得那群妹妹不單純!!!在這種敵我不清的情況下,為保九叔公不會出事,小白決定犧性自己,去摸清那些妹妹的身子!不對,是身份!」


  莫言老:「嗯‧‧‧很好,莫老也覺得那群人怪怪的,龜兒子這麼有心,九叔公等會一定讓你好好的調查調查。」


  「九叔公‧‧‧想不到我對你這麼差,你還對我這麼好‧‧‧你的大恩大德,小白這輩子都會記得的‧‧‧」邊說,小白一邊誇張的痛哭流涕,只見莫言老也激動的拍著小白的肩頭,語氣堅定的道:「就交給你了,龜兒子‧‧‧」


  小白:「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說完後,小白和莫言老同時大聲的笑了起來。


  一旁路過的路人見他們奇怪的舉動,紛紛以奇怪的眼光看著他們兩人,只覺得這兩人一個笑得猥褻,一個笑得變態‧‧‧


  諾亞會即將開始,由於時間緊迫,小白和莫言老在匆匆討論過後,很有同感的下了,泰山和雷丘的智商對會議沒有幫助的結論,於是兩人也沒回去,就這樣一路往會議的地點走去,沒多久的時間,便到了會場之外。


  「九叔公,不是到了嗎?辣妹她人呢?」一到會場,小白便迫不及待的對莫言老撒驕道。


  「龜兒子,你急什麼,喔!你看,她們正在你的後頭呢。」


  隨著莫言老的目光,小白張嘴吐舌,一條口水絲隨著他極速的回頭而在空中牽溢了出來:「小姐!!要不要喝咖!咖‧‧咖‧‧‧咖‧‧‧」


  一回頭,映入小白眼廉的,是一幅讓人不敢想像的畫面,莫言老沒有說錯,這群辣妹,的確是身上的布料不多,有的只纏上幾條布,有的只穿著一條丁字褲,甚至還有人只遮著三片葉子,只是這群辣妹,實在是‧‧‧讓人覺得‧‧‧非常的驚悚‧‧‧


  先不說那焦黑的膚色和全身畫滿的複雜圖案,那幾十個粗重的黃金項圈所撐長的脖子,以及臉上所穿過的一根又一根的小竹籤,已經超脫人類正常的美醜觀,到了一種令人嘆為觀止的抽象境界,而再往下看,懸掛在胸前的那兩片像肉脯一樣的東西,更將所有男性美好的幻想化為恐怖的夢魘。


  過多的想像以及期待,讓小白把五觀的感覺提昇到異常敏感,準備一飽秀色,誰知驚鴻一瞥後,那震驚的畫面,以及撲鼻而來的惡臭,讓他在同時受到了視覺和嗅覺的極大傷害,瞬間,他一句話還沒說完便呆住了‧‧‧以中式的說法,他受驚了,以西式的說法,他石化了‧‧‧


  「喔呼呼喔,這個年輕人說想和你們一起坐的喔!」莫言老一邊比手畫腳,一邊以奇怪的呼喊聲對著眼前的這些‧‧‧呃‧‧‧辣妹說道。


  只見這群特別的黑妹,點了點頭,有人抓手,有人抓腳,一邊發出了奇怪的叫聲,一邊以一種奇怪的跳動,把小白給抬了起來。


  這時,小白終於回復了神識,正要抵抗之時,五名黑妞同時伸出了沾滿不明液體的黑手在他身上塗抹,瞬間,小白便全身乏力,完全無法掙扎,眼見被愈抬愈遠,他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吼:「九叔公!!!我都聽你的!!!救我啊!!!」


  莫言老偷偷笑了一下,隨即追上了黑人辣妹,一邊嘰哩咕嚕,一邊拿出了一包又一包的白色鹽巴,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小白換了回來,還連帶著得到一瓶罐狀的東西。


  接過小白以後,莫言老二話不說的把罐狀的東西灌到小白的嘴裡,一股腥臭味立即在他的嘴裡漫涎開來,直衝到腦頂,下一刻,小白彈起了身子趴在地上不斷嘔吐。


  「噁‧‧‧你‧‧‧給我灌了什麼東西‧‧‧」


  莫言老:「那是解藥。」


  「噁‧‧‧解什麼?噁‧‧‧我中毒了?‧‧‧噁‧‧‧」


  莫言老:「可以這麼說,但又不能這麼說,嚴格來說,應該說是中蠱了。」


  「中蠱!!!噁‧‧‧」


  莫言老:「別瞪我,那是不致命的,而且這不幫你解了嗎?你看看,你吐出來的東西」


  小白低頭一看,只見嘔吐物中滿是細小的蟲子在蠕動,驚得他連忙問道:「那剛剛那罐是什麼東西!!!」


  莫言老:「詳細成份我不清楚,但大致的成份應該是,老鼠尿、蟑螂屎、毒蛇口水、蝎子精液、蜘蛛陰毛,咦!!龜兒子!!你怎麼昏倒了?醒醒啊!」


  看著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小白,莫言老無奈的彎下了腰,吃力的扶起他,一邊走進會議地點,一邊憤恨的罵道:「爺的!這是那門子高手!!真不懂當年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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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莫可言老


  楓曆十三年 七月二十一日 方舟小屋內  清晨六時


  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抹神識四處遊盪,沒有思緒、沒有目的,偏生這無形的存在又是那麼的無庸至疑。


  「嗚‧‧‧嗚‧‧‧嗚‧‧‧」


  一陣低沉糢糊的啜泣聲引起了注意,慢慢的,一幅畫面由暗轉明般的在意識中點亮,那是一間髒亂的房子,一地的髒衣和滿地亂滾的空酒瓶,一名小男孩正坐在地上不住顫抖,從他紅腫的雙眼可以猜想出小男孩該有一段長時間以淚洗面。


  「奇怪‧‧‧哭什麼呢?」


  彷彿在回答問題一般,思緒一起,畫面跟著流轉,映入腦中的是一個大大的奠字,再往下一看,是張黑白照片,照片中是一個男童,長的不出色,也不起眼,雖然看上去應該是正值可愛的年紀,但生硬冷淡的表情,卻抹殺了純真的童稚,反增添了一種不尋常的歷練感,而黑白的對比色更讓孩童看起來份外的陰沉,是那種讓人第一眼看就不討喜歡的類型,雖然如此,畫面中黑白相片卻是出奇的令人熟悉,一陣苦苦的思索後,一絲記憶慢慢的從黑暗中醒了過來。


  「怎麼會‧‧‧怎麼會‧‧‧」無法接受事實下,一股情感劇烈衝擊震盪著神識,畫面在一瞬間破碎崩毀,恐懼、憤怒、悲傷、痛苦,多種負面情緒同時湧入,幾乎要把理智、意識給推擠破滅。


  猛地睜眼,泥人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不但大口喘氣,而且冷汗直流,他覺得想起了一些事情,又覺得好像是做了個惡夢,那種又真又假的詭異感覺,再次混亂著他的頭腦‧‧‧就像為了確認存在一般,泥人慢慢的舉起了右手‧‧‧


  映入眼的畫面讓他全身一震,接著,快速的舉起了左手‧‧‧不敢相信加不可思議,泥人不能理解的看著眼前兩根直立的中指,心中又疑惑又震驚。


  「這‧‧‧怎麼了?」


  印象中,泥人記得自己為了救莫言老,運起了全身的天凝之力,以極快的速度將莫言老撞開,確也因此後力不繼,被巨獸一爪穿腹而過,雖然最後仍是憑著一點意識,在巨獸大意之時給予重創,但此後便意識不清。


  正當泥人猶自認真的思索昏迷前有否對巨獸伸出兩手的中指之時,胸前一陣沉甸甸的感覺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被子‧‧‧怎麼這麼重?」一邊想,泥人一邊掀開了被子,只見一顆頭正舒服的躺在他身上。


  「雷!!!‧‧‧‧丘?」


  「你醒啦?」泥人轉頭一看,草枝正笑盈盈的站在床邊,手中抱著仍然沉睡的九尾。


  「草枝?」


  「泥人兄沒事吧?」泰山在一旁問道。


  說到這,泥人伸手摸了摸被貫穿的傷口,誰知非但沒流血,還一點兒都不痛,若不是肚子上塊拳頭大的疤,他還真以為自己是不是又做夢了。


  「看來好像是沒事了。」


  草枝:「在幻境森林裡,這種穿透性的傷口要治療沒什麼問題的。」


  泰山:「開個口子也沒問題?這厲害。」


  「你們怎麼在這?」


  泰山抓著頭道;「剛剛聽到一聲恐怖的怪獸吼叫聲後,雷丘突然驚醒,接著便哭吵著要找你,俺攔不住,被電了好幾回,只得帶著他出來找。」


  草枝:「我在路上遇到其他的元素控制者,得知你受傷正接受治療,便打算過來看看,後來遇到了他們,便一同帶了過來。」


  泥人聞言也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突然,他發現胸口好像濕成一片,訝異的問:「雷丘哭了?」心中在一瞬間充滿了感動與不捨。


  草枝:「呃‧‧‧那個濃度‧‧‧好像不是耶‧‧‧」


  泰山:「啊!是口水和鼻涕啦!!這小鬼上次也流得俺滿身都是!」


  濃濃的液體如暴漲大江,從雷丘的口中破堤而出,只看還蘊積在口中蓄勢待發的液體,便讓泥人差點彈身逃走。


  一陣掙扎後,泥人還是忍住了心中的衝動,兩隻手慢慢的移到雷丘頭上準備將那正不住泄洪的口水庫給挪開,但不知為何的,看到雷丘可愛的睡相後,泥人兩手頓時一點力也使不出來,心中反而昇起一種又是愛憐又是不忍的情緒。


  只見泥人的兩手懸停在空中,噁心和不忍心在心中交戰,最後,他還是苦著臉,任那蠕動的黏稠在身上漫延。


  「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唉‧‧‧」看著雷丘的唾液在身上一波接著一波的漫延開來,泥人心中千頭萬緒,卻是一字也說不出來,放棄掙扎後,他仔細端詳躺在身上的雷丘,這時,腦中的一個面容慢慢的與雷丘的臉孔重疊,下意識的,泥人露出了一個慈詳的笑容,一句話更在無意間脫口而出:「我會保護你的‧‧‧」


  正當泥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時,渾然沒注意到另一邊有兩人正竊竊私語。


  草枝:「大個兒‧‧‧他怎麼了‧‧‧怎麼口水都快濕一身了,還笑的那麼奇怪?」


  泰山:「呃‧‧‧這俺也不懂耶‧‧‧不過俺家鄉有一群怪叔叔‧‧‧看小朋友也是這樣子笑‧‧‧俺記得家鄉管這叫‧‧‧叫‧‧‧捅屁‧‧捅屁什麼來著的‧‧‧」


  草枝:「‧‧‧是戀童僻吧‧‧‧」


  泰山:「對啦!!!戀童僻!!!」


  泥人:「誰戀童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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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回神,見泥人不知何時已站在身旁聽他們說話,就像說人壞話卻被當場撞見一樣,尷尬之下,兩人一陣手忙腳亂。


  泰山:「俺捅屁!俺捅屁!」


  草枝:「啊,沒有啦,大個兒說他最近學了一招專捅人屁眼的絕招,很厲害喔!」


  泥人:「是嗎‧‧‧」


  草枝:「是啦!是啦!那招叫童子拜觀音,很厲害的,對不對,大個兒。」


  泰山:「對、對、對、捅死被管陰,捅死被管陰。」


  看著泥人一臉狐疑的神色,兩人不知為何的冷汗直流,就像青蛙被蛇盯著一般,突然,門被大力踹開的聲音救了青蛙。


  砰!!!


  小白:「真是狗屁倒灶!狗屎畜牲!他爺的亂七八糟!!」


  見小白氣呼呼的一邊怒罵,一邊走進屋內,身上黑一塊,白一塊,又燒又凍的樣子,加上又綠又黃,充滿臭味的液體,在場的三人都捏著鼻子訝異的看著他。


  小白:「看什麼!沒見過帥哥生氣啊!!」


  泰山:「‧‧‧你身上‧‧‧」


  小白:「新造型!!又帥又酷又夠味!!沒見過啊!!」


  草枝:「‧‧‧你該不會‧‧‧」


  小白:「對啦!!!我就是參加你們那什麼鳥的諾亞會議!靠!枉你們自稱有智慧!!我看是有痔瘡啦!!!%@$%$%」看著草枝,小白滿腔的怒氣終於暴發,指著她就是劈頭亂罵,弄得草枝又是錯愕,又是無辜,兩隻水汪汪的大眼轉著轉著,就要哭了,誰知小白罵得興起,一串串不乾淨的言語連珠吐出,卻渾然沒注意到佳人一臉的委屈樣。


  泥人:「小‧‧‧」


  小白:「小什麼小!!!老子大的很!那裡小了!!喔!‧‧‧」話才說到一半,小白肚子又吃了一拳,躬下了身。


  泥人:「‧‧‧看清楚你在跟誰說話‧‧‧」


  盛怒之下吃一拳,小白雖冷靜了下來,但怒氣卻昇華為殺意,眼中閃過一絲桀驁之色,慢慢的抬起了頭,冰冷的眼神,讓泥人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冷靜下來的小白隨即見到了泥人身後紅了眼眶的草枝,見她一付即將垂淚,楚楚可憐的樣子,小白心中怒意瞬間冰消瓦解,轉而被深深的悔意所取代,但無奈說出來的話便是說了,就是想吞也吞不回。


  眼神和小白一交會,草枝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抱著九尾便奔出了門外。


  小白舉起了手,驚慌的喝道:「等一下!‧‧‧」


  見小白舉著手,立在原地手足無措的樣子,泥人終於忍不住,又大力踹了小白一腳,把他給踢出了門外。


  泥人:「等什麼!追啊!」


  小白感激的回頭看了泥人一眼,便快速的向草枝奔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爸爸‧‧‧小白哥哥去那?」泥人一回頭,見雷丘早已清醒,卻像一個被大人吵架給嚇壞的孩子般,害怕的躲在他身後拉著衣角,而泰山也呆呆的立在原地,抓著腦袋,不明所以。


  「唉‧‧‧」泥人摸了摸雷丘的頭微嘆口氣。


  「小白去追姊姊了。」


  雷丘:「他為什麼要追姊姊?」


  「因為‧‧‧他喜歡姊姊吧。」


  雷丘:「喔‧‧‧」


  雷丘:「那他們是不是要生小孩?」


看著雷丘以一臉純真的樣子說出與其年紀不合的話,泥人訝異的合不攏嘴,正要問他從那學來之時,突然注意到了背後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正由遠而近走了過來,泥人心中一喜,一回身,卻見一道巴掌已迎面而來。


  有著過人的身手,以及敏銳的感覺,這一掌,其實泥人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閃躲,但由於想不通,也猜不透,所以他沒有動,因為他深信眼前的這個人不會傷害他。


  啪!!!火紅的掌印結實的烙在臉上,燒燙燙的感覺,讓泥人錯愕的呆立在原地。


  泰山:「莫‧‧‧老‧‧‧?」


  莫言老:「誰叫你救我的‧‧‧」


  泥人:「莫老?」


  莫言老:「誰叫你可以救我的!!!」


  威嚴的神情、堅定的語氣,透露著一股令人不可抗拒的氣勢,明明眼前是個虛弱的老人,但在場的每一人卻同時被這手無搏雞之力的老人所威服,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


  「哼!!」冷哼一聲後,莫言老大力的甩門而出。


  砰!!!事情發生的太快也太突然,泥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而泰山則突發奇想的壞笑了一下,接著小心翼翼的走到泥人身後,舉起腳來,就要從泥人屁股後踹下去,誰知才舉起腳,泥人便回頭狠狠的瞪了過來,他只有尷尬的道:「呃‧‧‧俺是想說‧‧‧快‧‧‧」


  泰山話還沒說完,泥人便快速的奪門而出,只留下原地一臉尷尬的泰山,和一臉無辜的雷丘。


  雷丘:「猩猩‧‧‧爸爸去那裡?」


  泰山抓著頭道:「去追爺爺吧。」


  雷丘:「喔‧‧‧」


  雷丘:「所以爸爸他喜歡爺爺囉‧‧‧那他們是不是‧‧‧噁‧‧‧」說到關鍵處,雷丘像想到什麼不該想的事情一般,忍不住全身發抖。


  成熟的話語讓泰山錯愕了一下,原本因驚覺被叫猩猩而想發作之時,突然見到雷丘因某些奇怪的聯想而發抖的樣子,禁不住噴笑了出來,想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最後丟了一句:「你老子比較特別。」說完不待雷丘再問,拉著他便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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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後沒多久,泥人便在方舟一層的邊緣處找到了莫言老,抱著滿腹的疑問,泥人立在莫言老的身後卻不知如何開口,他以往的思考模式很單純,殺己者己殺之,傷己者已倍傷之,簡單的說,「誰打我,我便把他打成豬頭。」


  原本照理來說,吃了一個耳光,他回十個便成,但泥人心中深處知道,今日吃的這個耳光,非但不含惡意,而且還滿懷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關愛之情,面對這種複雜的情感表達模式,一時間泥人不知該如何反應,「也打回去表示我的關愛嗎?」搖了搖頭,泥人否決了這個荒唐的想法,只得立在莫言老身後,傻傻的盯著他的背影。


  由於莫言老平常一付為老不尊,以及少年心性的樣子,所以泥人一直忽略了莫言老的年紀,還以為這個時而沉穩時而頑皮的老者會領著眾人一路走下去,直到此時有機會仔細凝視莫言老的背影,泥人才發現,在他們遺忘的同時,上天確不曾忘卻每日從老者身上抽去一點一滴的生命力。


  瘦弱的身形、斑白的鬢髮,加上背負腰間的枯黃雙手,在高處的強風之下,顯得有些身形不穩,但一股不服老的倔強,強讓莫言老勉力的直迎強風,無奈歲月不饒人,枯瘦的身子那來力量抵抗強風吹襲?那來的力量抗拒歲月的摧殘?一陣急風呼嘯而過,莫言老如風吹草偃般,被吹倒在地,仿佛受驚一般,他不敢置信的坐在地上,像是看到什麼令人害怕的東西般,兩手掩著垂老的面容,全身不住發抖。


  目睹此景的泥人,心頭難受,幾次差點忍不住上前攙扶,但見到莫言老執著的樣子,知道自己若是這麼做,會讓老者更是難堪,只得擔心的立在一旁,心中滿佈淒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兩手緊掩面門的莫言老,開始像發瘋了一般的大笑,一邊笑,還一邊大力的拍打地面,若是不知情的人經過,一定會以為這名老者遇到了什麼非常高興的事,但目睹全程的泥人,卻細心的注意到莫言老兩眼渲泄而出的淚水,那一刻,泥人心中苦澀難過‧‧‧並非出於同情,而是一種似乎即將失去什麼一般的感覺,那剎那,泥人的眼眶紅了,也濕了,乾渴的喉頭在吞了幾下口空氣後,沙啞的吐出了兩個字。


  「莫老‧‧‧」


  突來的聲音,打斷了莫言老的思緒,就像內心最不為人知的秘密被發現一般,莫言老在地上震了一下,隨即一邊狼狽的爬起來,一邊順著勢子偷偷的拭去滿佈臉額的淚痕,至此,泥人終禁不住心中的情感,淚滴開始一滴一滴不受控制的滑落。


  手忙腳亂的整理好後,莫後老一抬頭,見著的卻是另一雙紅了的眼,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思緒幾下轉折之後,隨即知道了事情的來由,以及泥人紅了眼眶的原因,瞬間一股感動佔據了莫言老的心頭。


  「你‧‧‧」


  兩眼對視,雖然相對無言,兩人確在那一瞬間明暸了彼此的想法。


  片刻後,莫言老先從情緒中平復過來,臉上閃現一絲混合著愧疚與痛苦的神色,拉開了視線,轉過身子,冷冷的道:「你可知道你的行為有多愚蠢?」


  「我‧‧‧」


  「莫老已是遲暮之人,離死不遠,而且就算死了,仍是有人會繼承我的遺志,但你呢?你還有大好的人生,還有長遠的路,為什麼這麼不懂得珍惜自己!要用自己寶貴的命來換莫老這已不久遠的賤命!你是傻的啊!還是白痴啊!」


  一陣憤怒的辱罵,泥人都是低頭不語,罵了幾輪之後,莫言老神色從冷淡一轉和藹,柔聲的勸道:「懂了嗎?以後千萬不要再冒險幹這種傻事,好嗎?」


  長久以來不曾記得被人這麼罵過,但一想到惡劣的言語中所蘊含的濃濃關愛之情,泥人心中沒有不滿,只有一陣又一陣的溫馨,讓一直以來孤苦無依又無親無故的他,好像有了個關愛自己的父輩一般。


  雖然不想忤逆這名令人尊敬的長輩,但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衝動下,泥人還是慢慢的開了口。


  「 ‧‧‧我不聰明,也不大會說話‧‧‧莫老說的我都懂,但是‧‧‧現在的我不能接受。」


  從來沒想過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泥人會反駁自己,莫言老驚愕之餘呆立了一下,泥人接著道:「有人一生很長,卻庸庸碌碌,有人一生很短,卻璀燦發光,生命的價值是不是用長短來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每個人生在世上就有他該做的事,而且這事並不是死就能推卸責任,莫老的事,請莫老保重身體自個完成,什麼繼承遺志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我並不認同,換而言之,我也有我該做的事,自從不惡城交易成立的那一刻開始,保護你就是我的職責,也許會因此受傷,那也是我必承擔的代價,或許會因此死亡,那我也只能自認技不如人。」


  「你!!!」莫言老聞言氣得全身發抖,正要再次發作之時,泥人已打斷道;「當然,我也不想死,不過,我只能保證,在不違反我的原則下,我會愛惜自個的生命,另外‧‧‧謝謝莫老的關心‧‧‧真的謝謝‧‧‧」


  看著泥人堅定的雙眼,莫言老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搖了搖頭,口中小聲的喃喃道:「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重要。」一邊說,莫言老一邊無力的轉過身子緩緩的走去。


  泥人不明白莫言老的意思,卻又不知道如何問起,情急之下,只得大聲的問出了他心裡長期的一個疑問,以拖長和莫言老的交談時間。


  「莫老!天凝武者有可能打贏天源武者嗎?」


  莫言老也沒轉頭,只是背著泥人冷冷的回道:「天凝如果可能打得贏天源‧‧‧我就有可能是你老子。」


  「那我‧‧‧」泥人問題說到一半,莫言老已接著說:「不用痴心妄想,你還不可能進入天源。」


  泥人聞言皺起了眉頭,不解的道:「我不是已到天凝之頂了嗎?」


  「你想太多,那壓根就是不一樣的東西‧‧‧」


  泥人:「不一樣?怎麼會呢?天凝再來不就是天源了嗎?怎麼會不一樣呢?‧‧‧」思索間,莫言老已慢慢的走遠,只留下遠方的一陣虛弱的聲音。


  「小子‧‧‧要說大話前,先增強你的實力吧‧‧‧」


  猛一抬頭,泥人已失去了莫言老的蹤影,只好大聲的對空喊話「那要怎樣才可以增強實力?!!!」但卻只餘著四處迴盪的回音,卻不見莫言老回話。


  抱著滿肚子的疑問,泥人一邊思索莫言老話中的含意,一邊走回莫言老的小屋內,見屋裡空無一人,泥人無奈的坐到椅子上,大大的嘆了一口氣。


  「唉‧‧‧」發覺在自己嘆氣的同時門口也同樣傳來嘆氣聲,泥人回頭一望,只見小白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


  泥人擔心的問:「搞砸了?」


  小白無力的搖搖頭:「不‧‧‧沒事了‧‧‧」


  泥人:「沒事嘆什麼氣?」


  小白:「就是沒事才有事‧‧‧」


  混亂的言語,聽的泥人一頭霧水,眉頭皺成一團,心中怨道:『怎身邊的人說話都這麼難懂。』


  泥人:「草枝到底說了什麼?」


  小白:「她說她不生氣,可以理解,也可以體諒我,叫我不要擔心,還謝謝我有過去追她。」


  泥人:「那不好嗎?」


  小白苦著臉道:「不好,一點都不好,我這次慘了,真的慘了?」


  問了半天,繞來繞去,泥人還是不能懂小白話中的含意,不耐煩下,便索性不問,改問今天諾亞會議的情況。


  「今天開會到底怎麼了?怎你跟莫言老兩人一回來脾氣都這麼大?」


  說到這,小白的神色從悔恨轉為憤恨,緊握的拳頭耐不住的大力往桌上一搥,力道之大,竟當場將木桌震裂。


  泥人心中訝道:『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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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諾亞會議


  昔日因元素流動極為混亂而空曠無人的方舟二樓廣場,今日少了平常劇烈的元素變動,卻佈滿了人,只見原本不存在廣場上的一排排木桌,整齊的將所有人排成一個凹字型,互相正對,而在凹字型的缺口方向,則有著一排特別高聳且附上椅子的長型桌,上頭坐著幻境森林中地位崇高的眾賢者,也是他們俗稱的長老會,包括路西法、華佗、青治、銀次、艾涅兒,另外,還有非長老會的莫言老和小白。


  莫言老:「我說‧‧‧路西法‧‧‧你不是今天會議的主席嗎?」


  路西法:「是啊,有何不妥嗎?」


  小白:「有何不妥!!?請問那裡妥了,你不覺得這整個很智缺嗎?」話才剛說完,底下傳來了兩人激烈的對罵。


  伸公豹:「你這沒智商的猴子!!達爾文的進化論完全對你不適用!!還不趕快滾回去吃你的香蕉!!」


  「你說我是猴子!!你這神經傳導激素失能的豬!生而為豬也比別豬特別!!!」(特別笨)


  只見會場中伸公豹與另一名年輕男子正隔著長桌與長桌間的一段距離,憤怒的互相瞪視,從緊握的拳頭,讓人不難相信他們兩人下一秒便會大打出手,這時在一旁一位稍有理智的研究生,似是想緩和氣氛般,快速的走到長桌之間,平和的勸解,試圖結束這火爆的對峙。


  基本上,這名研究生,立意是不錯,行動也很迅速,可惜卻欠缺了正確的判斷力,選在兩人怒氣即將爆發之時走到最為危險的地帶,所以當憤怒者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身旁的東西互相往對方身上砸過去之時,理智的研究生便成了無智研究生。


  不知是因勸解無功,還是被人砸的痛了,無智研究生,慢慢的從狼狽勸解轉為憤怒的反擊,眼見事情愈鬧愈大,幾個好心人再次試圖化解爭端,卻無一幸免的也成了受害人,隨之反而瘋狂的開始加入亂鬥的行列,慢慢的,沒人會在笨的上前受害,反而各自拉著自己的朋友群,開始來個集體大亂鬥,最後,終於演變成每個人都殺紅了眼,瘋狂的彼此攻擊,互相怒罵。


  「你是類蝴蝶生命體的異人類!!!」(蝴蝶是一種「變態」的生物) 


  「你這個多重雜交實驗的實驗結果!!!!」(雜交:雄性與雌性交配。多重雜交實驗結果=很多老爸的雜種。)


  特別言語搭配著特別的攻擊方式,這群人打歸打,卻非刀來劍往、拳打腳踢,而是不知從何處生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隔著桌子,往彼此身上砸去,從一開始的溫和一點的揉紙團扔報告書,到後來的丟水果皮、甚至臭雞蛋、廚餘、最後終於有人丟棄了最後一絲理性,搜出了一桶又桶的尿糞四處狂潑。


  小白:「根本就是亂七八糟嘛!這叫什麼鳥會啊!」


  銀次:「你是指現在的這個樣子嗎?啊,不用擔心啦,這是常有的事。」


  莫言老:「常有的事?以前也這樣嗎?」


  銀次:「莫老沒有參加過諾亞會議,所以自然不知道幻境森林開會的樣子,基本上幻境森林中的人多從各地而來,平常又因忙於研究又彼此沒什麼交集,所以開起會來自然特別容易意見不合。」


  相對於銀次含蓄的言詞,一旁補充的路西法顯得十分坦白:「年輕人年少氣盛,沒見過世面,仗著自個的一點小聰明,就愛剛愎自用,目中無人,在文人相輕的風氣之下,使得愈是多人開會,就愈是混亂,很多人常為了反對而反對,又為了出風頭而提出一些奇怪的建議,而在彼此的語言譏諷之下,會爆發肢體衝突,也不奇怪,這種事已不是第一次發生,所以長老會也曾為此訂立了開會的規範。」


  小白:「這樣叫有規範?」


  路西法:「在人們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之下,規則也無法真正規束人的行為,就好比說我們規定會議期間不能有肢體衝突,他們便拿東西亂丟,說是在交換資料,規定不能出口不遜,他們便發明一堆學術用的罵人術語,講的讓人聽不懂,幾次會議規範的大翻後,總是有人能有辦法想出一些奇怪的東西‧‧‧最後,實在管不動了‧‧‧我們只好索性不管‧‧‧」


  銀次:「啊呦~路西法你別這麼死板啦,~研究生平常生活苦悶,有個發泄的管道也不錯啊。」


  銀次話才說完,青治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汝的愛徒倒是最愛鬧事。」


  銀次被青治說的尷尬,只得低著頭不說話。


  路西法:「話說回來,莫老你帶來的那個小子呢?」


  莫言老:「咦?他剛還在我旁邊的啊。」


  華佗:「‧‧‧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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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聞言往下一望,只見小白身上的白色襯衫,被沾著了又黃又黑的一大片,現正瘋狂的加入亂鬥的行列‧‧‧想必是因剛沒注意到時,被流彈給擊中,而為什麼長老會的其它眾人都完全安然無恙卻只有他有事,就不知是否是被有心人給算計‧‧‧


  但小白也是一個不甘示弱的人,只見他穿梭在人群間,舉手投足時,不但輕巧的避開了所有擦身而過的東西,隨手拋去的東西也都蘊含有極大的力道,把一個又一個研究生給砸的四腳朝天,但也因此最為顯目的他反而成了眾人的攻擊對象,亂鬥迅速的轉為群毆,一邊以力量優勢獨撐,一邊以人數的優勢圍攻,一時間竟僵持不下。


  莫言老:「這樣胡亂下去,會議到底要開到何時?」


  銀次:「莫老,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大致上該怎麼做,長老會早已決定好,召開會議,只是一個形式上的作業。」


  莫言老聞言眉頭皺了一下,路西法一旁見著了,趕緊補充說道:「雖然大致的定議都定好了,但其實召開會議也還是希望看能否聽聽看眾人的意見,以補足我們所遺漏的地方。」


  莫言老:「所以呢?你們的決定是‧‧‧」


  「莫老,你說的話我們的確仔細思考過了,但你也知道的,幻境森林裡的人一向不被外界的人所接受,就算我們有心要為種人大陸盡一份心,外界的人也未必肯領情,況且,幻境森林中的研究生原本就不多,出了森林後元素控制又有極大的限制,我們實在無法輕率的冒險‧‧‧」路西法愈說,發現了莫言老的神色愈是冷峻說到一半,竟是再也說不下去。


  莫言老神色凝重的道:「所以‧‧‧你們打算置身事外‧‧‧是吧。」


  路西法:「我們‧‧‧」


  莫言老憤怒的一拍桌,站起來道:「我真不敢相信你們最後會是這樣的決定!!!獸人的厲害,那日你們也有見到,倘若人族再不能同心協力來抵抗外族的侵犯,他日兔死狐悲,你們以為你們可以倖免嗎?是不是要連棺材都抬到家門口你們才肯醒悟?」


  面對莫言老的質詢,大部份的賢者都低頭不語,但卻是出於對莫言老的一份尊敬,而非真的認為事實有如莫言老所言一般,也因此,在莫言老一陣長篇的說教後,有人開始耐不住氣,選擇了站出來替自個辯解。


  銀次:「莫老,請恕我直言,獸人那日我也見著了,力量強是強了一點,但這兒可是幻境森林,光憑力氣大就想在這放肆,我想還是太早了一些。」


  莫言老訝異的道:「難道祝融的死沒有讓你們有一些醒悟嗎?如果你們真的那麼行,那日怎不能把獸王給擒下?還讓牠任意的傷人離開?」


  銀次:「祝融那臭屁的老頭,我是不知道他的本事有多大,不過就從他連捉著一隻小狐狸也要大大炫燿的行為來看,我想也高明不到那去,至於那日,我們之所以無法拿下獸王的主要原因‧‧‧我還以為是因為有人被挾持的關係‧‧‧」


  青治:「銀次!汝說什麼!!」


  銀次:「你別兇我,我想到什麼說什麼,你不高興我不說就是。」


  華佗:「果然是什麼樣的人教什麼樣的徒弟‧‧‧」


  銀次:「喂,現在是我們在講話,別牽扯到我徒弟身上好吧。」


  路西法:「銀次,你最好尊重一點,你可別忘了當初莫老替我們做過了些什麼。」


  無禮的話語引起了其他人的反彈,銀次先被眾賢者白眼後,便給圍著劈頭罵,但不可否認的,許多賢者其實心中也多少不認為自己會連一頭非人的獸類也打不贏。


  「‧‧‧你們‧‧‧也是這麼想嗎?‧‧‧」莫言老虛弱無力的聲音,傳到了耳邊,打入了眾人的心底,雖不想傷到這名在很久以前曾有恩於己的老者,但一時之間,所有的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只是靜靜的低著頭。


  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曾幾的風光,曾經的尊敬,事過境遷,如今已人事全非,看著自己無力垂老的雙手,莫言老突然覺得累了,只是兩眼無神的靠坐在椅上,一句話也不說。


  眾賢者見莫言老毫無生氣的樣子,一時之間都嚇到了,相互使了幾個眼色後,銀次被硬是架了過來。


  銀次:「‧‧‧莫老‧‧‧您別生氣,您也知道我就是說話比較不經大腦思考,您就當我放了個屁,別跟我記較,好嗎?」


  莫言老無力的道:「結束會議吧‧‧‧既然都決定了,也沒什麼好討論了‧‧‧」路西法還要說話,莫言老已揮手打斷了他。


  搖了搖頭,路西法向身旁的青治示意了一下,青治點了點頭,雙手一翻,一個冰晶水瓶憑空出現,而在她身上閃陣陣光華的同時,大量的輕煙從水瓶中湧出,以一種似慢又似快、有如天雲流動的速度,不知不覺的佔滿了整個會場,接著,她口中唸唸有詞,空著的右手輕巧的往前一指,一抹若隱若現的藍光在會場上閃了一下,接著,喧鬧的會場突然瞬間靜的連半點聲響也沒有,因為所有廣場場上的所有人,除了立在青治身後的長老團外,現在全都像成了冰雕一般,立著一動也不動,但從人人不斷轉動的眼珠來看,不難讓人發現,其實除了不能動以外,所有人的感官和知覺都仍然正常。


  路西法:「現在‧‧‧我要宣佈這次的會議結果‧‧‧‧」


  腦中一片空白的莫言老,此時也無意搭理路西法究竟說了什麼,只是呆呆的坐在位子上,兩眼無神,四肢無力,千頭萬緒在他腦中流轉。


  縱使曾經智計百出,現在,卻無任何方法可以改變殘酷的事實,一如當初的無力,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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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曆十三年 七月二十一日 方舟小屋內  下午四時


  經過小白長時間的辱罵加說明後,泥人從一堆語助詞中挑出了有用的訊息整理後,終於了解了事情大致上的始末。


  小白:「真是有夠智缺,會議除了一開始一些無意義的相互爭論外,後來根本就打成一片,是討論到什麼屁?那群白濫的賢者,竟然還敢煞有其事的在上頭說著什麼“在蒐集大家的意見後,我們決定‧‧‧”我聽他在放屁!!他說的東西和其他研究生的意見,根本一個字也沒合過,他們根本一開始就決定好的!那還開什麼鳥會啊!」


  泥人:「還以為幻境森林該是一帆風順‧‧‧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小白:「哼!這我倒是不覺得奇怪,早就有耳閒幻境森林中的一班人都自私自利,現在,也只是映證了當初所聽到的話罷了。」


  微一思索後,泥人像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抬頭問:「對了,那森林中的那頭巨獸呢?」


  小白:「那群自戀狂倒還不算真的太沒救,至少這事處理的還算妥當;看準了巨獸傷勢應未全癒,會議一結束,便派出了一隊人馬到森林中,希望能循血跡找到巨獸,又為免慘劇再次發生,這次由銀次和華佗兩名賢者一同前去。


  泥人:「嗯‧‧‧我大概了解了‧‧‧」


  片刻交談過後,泥人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抱胸前,正慢慢的消化小白所說的每個細節,而小白則因說過多的話,提著水壺,便往嘴裡猛灌,就在兩人一陣靜默之時‧‧‧


  砰!!!


  木屋的大門硬生被人撞開,迫不及防下,一股巨力從泥人腰間撞來,泥人只覺眼前一花便發現自己已懸於空中。


  砰!!!


  再一聲巨響,泥人撞上身後的木床,使得整張床應聲而裂,連帶著整座屋子一震,東西倒的倒,翻的翻,原本就不甚乾淨的屋內,頓時塵沙飛揚。


  一旁喝水的小白,從泥人被撞飛的那一刻起,便迅的抽出腰間軟劍,就要飛撲而上,但聽到隨後的聲音,他止下了步伐‧‧‧


  「爸爸!!!爸爸!!!爸爸!!!」


  泥人眼冒金星的看著抱在他腰間的雷丘,哭笑不得的問道:「怎麼了?」


  雷丘興奮的回道:「狗狗醒了!!狗狗醒了!!」


  「什麼?」話未說完,另一道身影又撲撞到泥人身上,雖力道小了許多,但那粗糙又滿佈粒狀感的舌頭,將唾液不斷的往他臉上抹,反而讓他更是難受。


  「汪!汪!」


  「好啦好啦,不要再舔了,不要再舔了。」


  跟著在後頭走進屋內的,是一臉驚訝的泰山,和因九尾醒來,而顯的心情特好的草枝。


  「這小鬼吃啥長大?這有力?」看著坍塌在地的床,泰山訝異的道。


  而草枝則笑盈盈的一邊和泥人及小白打招呼,一邊問:「大家都回來了嗎?」


  泥人一邊抱起雷丘,一邊拍拍身上滿佈的灰塵,答道:「莫老還沒回來。」


  草枝:「為什麼?會議不是早結束了嗎?」


  接著,在泥人的簡略解說下,所有的人大約的了解了事情的由來。


  泰山:「那再來呢?俺們要怎辦?」


  小白:「還怎麼辦,人家都表示的這麼清楚了,我們還不拍屁股走人,是要等人家來趕嗎?」


  聽到小白說的話,草枝的神色一緊,微張了一下口,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


  泥人:「這事‧‧‧等莫老回來再決定吧。」


  小白:「等莫老?這麼無趣的事,別算我一份,我先出去逛逛‧‧‧」剛說完話,小白便快速的起身要離去,誰知才一起身,便給泥人拉住。


  泥人:「如果沒事的話,就不要亂走,莫老搞不好有事要交待‧‧‧」


  小白:「不會吧!要我在這乾等那個老頭?」


  泥人冷冷的笑了一下,慢慢的舉起拳頭,握的劈啪作響,低聲的道:「你最近愈來愈放肆了,該不是忘記發過什麼誓吧。」


  看著泥人陰冷的樣子,小白吞了一大口口水,接著朝著泰山等眾人喝道:「等等長輩是晚輩應盡的責任!!!你們這麼多意見幹嘛!!!都聽老大的,給我乖乖在這等!!」


  一旁的雷丘看到小白有趣的樣子,便有樣學樣的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大家稚氣的喝道:「等!!!」


  小白:「小鬼!別學我!」


  雷丘:「大鬼!別學!」


  小白:「是!你!學!我!」


  雷丘:「我!學!你!」


  看著一大一小認真的指著彼此鼻子那滑稽模樣,看得前一刻還臉色陰沉的泥人,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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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小時過後‧‧‧


  小白:「‧‧‧老大‧‧‧我們還要等多久啊‧‧‧」


  雷丘;「‧‧‧老打‧‧‧多久?‧‧‧」


  泥人:「呃‧‧‧應該快了吧‧‧‧」


  小白:「老大‧‧‧這句快了‧‧‧你已經說第三十遍了耶‧‧‧」


  雷丘:「‧‧‧三十扁‧‧‧」


  泰山:「俺好餓‧‧‧」


  雷丘:「‧‧‧餓‧‧‧」


  九尾:「‧‧‧嗷鳴‧‧‧」


  雷丘:「‧‧‧啊鳴‧‧‧」


  看到泥人一付不知該怎麼辦的窘樣,草枝連忙幫道:「你們別這樣嘛,莫老應該也餓了,相信他很快就回來了。」說歸說,但草枝的肚子卻不這麼想,才剛一說完,她的肚子便轟隆隆的響了一聲,害的她臉暮地刷紅。


  泥人看到草枝以及大家一臉無力的樣子,嘆了口氣,便向眾人道:「你們先去吃,我再等等莫老,一會便去尋你們。」


  泥人話才說完,所有的人一聲歡呼,便奪門衝了出去。


  「等‧等‧‧‧」看著眾人瞬間消失的背影,泥人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道:「我想叫你們幫我也點一份的‧‧‧」


  「唉‧‧‧嘆了口氣,泥人忍著飢餓的感覺,無力的坐在位子上,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接著,一個似曾相識又不甚熟悉的頭伸進了門內。


  「他們什麼事這麼高興?」一邊說,一名身著襯彬的男子慢慢走了進來。


  泥人眉頭一皺,冷冷的道:「是你?你來幹嘛?」


  男子見泥人的態度冷淡,立即舉起雙手投降道:「那日的確是我們不對,我先道歉,但我也只是聽令行事,真的沒有什麼惡意,還望您能大人有大量。」


  俗話說怒拳不打笑容人,兼且泥人仔細一回想,那日在森林中,此名男子雖是與伸公豹一同前來,但卻是從頭至尾也未曾主動攻擊他們,甚至最後還為了怕傷到草枝,而主動收起了攻擊,說起來,倒也算是個好人。


  泥人的個性本來就屬於極端,一旦發狠,六親不認,但如果決定不追究,卻也提得起放的下,所以他想通後,便隨即釋然,語氣一轉正常的說:「仔細想想,我也有不講理的地方,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吧‧‧‧」


  男子眼中閃現一抹賞識的神色,讚了聲好後,便伸出了一隻手,有禮的問道:「我的名字叫做巴神,不知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泥人一邊伸出了手和巴神握,一邊回道:「叫我泥人就可以了,坐,別客氣。」


  坐定以後,巴神望了望四周,疑惑的問:「這兒是怎麼了?」


  泥人:「也沒什麼,只是小孩子愛玩了一點。」


  兩人短暫交談後,室內又恢復了安靜,片刻後,巴神終於耐不住的問:「泥人大哥不問我怎麼來這嗎?」


  泥人歪著頭,更疑惑的問道:「我不是問過了?正等你說。」


  巴神稍稍的想了一下,才回想起自個一進門,泥人便已問過,只是自己剛才答非所問,到後來反而忘了,笑了一下,巴神回道:「我剛遇著了莫老,看他正要離開方舟,便去跟他打了個招呼,後來,他便託我給你們帶個口信,他說他有點事要先去處理一下,叫你們暫時在方舟中待一會,見機行事,最後,特別要我提醒你,行事小心,勿莽撞。」


  泥人聞言,差點沒昏倒在地,早知莫言老不在,自個剛才為何不和眾人一起出去,還在這空等?


  似是在回應他的想法一般,想法一過,他的肚子便咕嚕的叫了一聲,聲音之大似乎連外頭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巴神見狀笑了一下,隨後發現泥人尷尬的樣子,便乾咳幾聲來掩飾自己的笑意,向泥人提議道:「泥人大哥,我正巧也想去吃吃東西,不如就讓我請你一頓,當做是上次的賠禮。」


  本來泥人打算推亂,但由於小白等已走遠,而泥人又拗不過巴神的好意,在半推半就之下,泥人最後還是匆匆的在桌上留個字條後,隨巴神離去‧‧‧



  諾亞會議結束後,在長老會的決議下,路西法與銀次兩大長老正在森林中找尋巨獸的蹤影,他們兩人領著一票研究生,在茂密的森林中,延著昨日遭獸人襲擊之處向四周尋去,無奈那日巨獸是破空而去,所以就算身負重傷,灑落的血跡,頂多也只是澆在他們頭頂茂密的樹葉上,想依血跡找尋巨獸的蹤影似是不大可能。


  好在幻境森林的眾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計不成,還有一計,此時,有四五名還未成為研究生的智者,牽著四五種長相各異的犬類元素獸,憑著當初因巨獸襲擊而身亡的研究生身上所帶有的巨獸氣味,在森林中領著眾人四處搜索。


  原本以為,憑著犬類元素獸倍於一般犬類數倍的嗅覺,想尋到巨獸的蹤影並非難事,但元素獸異常的舉動卻充份的表現出,事情並非他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銀次老師!五隻元素獸朝著六個不同的方向前進!我們該相信那一隻呢?」


  銀次:「荒唐!!!五隻元素獸怎麼會有六個方向!!」


  「報告!!是因為有一隻牠忽左忽右。」


  銀次:「‧‧‧」


  「老師!有幾隻元素獸一直奮力的往上跳,巨獸會不會是在空中?」


  那日莫言老遇襲的畫面還讓眾人心有餘悸,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時抬頭。


  啪!!!


  一沱鳥屎不偏不倚的砸在銀次的臉上。


  銀次:「‧‧‧剛是那個白痴說在天上的‧‧‧」


  看著銀次臉上鐵青的臉,沾著白色的鳥大便,眾人知道不能笑,不然一定會死得很慘,這時,一個年紀較小的智者,臉色突然刷的蒼白


  「‧‧‧老‧‧‧師‧‧‧」


  話才說完,便跌在地上,驚得眾人趕緊同時圍上,路西法更是在第一時間跑到了小智者的身旁,探手探腳的替他檢查。


  「老師‧‧‧我‧‧‧」


  看著自個學生突然一陣痛苦的樣子,銀次十分的訝異,也不了解發生了什麼事,但直接反應的,他便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受傷嗎?還是看到什麼?」


  「我‧‧‧」


  銀次:「路西法!他到底怎麼了!!?」


  路西法:「‧‧‧他‧‧‧要拉肚子‧‧‧」


  銀次:「‧‧‧‧‧‧」


  由於巨獸的行踨難尋,再加上行為異常的元素獸,以及各個被巨獸給嚇壞的研究生杯弓蛇影的舉止,就這樣,一個下午過去,卻使終沒有半點巨獸的影子,漸漸的,日落西山,天色在眾人沒注意到的時候,悄悄的熄了燈,黑色的夜幕籠眾天際,在樹影遮天的林中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路西法:「銀次,天色也不早了,若不早些回到方舟,可能會有危險,今天還是先這樣吧。」


  銀次:「這點暗度還難不倒我。」一邊說,電賢者銀次一邊緩緩的伸出右手,而不知何時,在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個約像頭大的圓球,正不住的散著的淡黃色的柔光。


  銀次:「電火球!分!」一聲叱喝,銀次手中的圓球裂成許多顆小球,以銀次為中心向四周散開,在黑夜中拖曳出無數抹金線,接著,銀次身旁一亮,在方圓數十尺內,都佈滿著無數的小亮點,把黑夜的樹林照的有如月光當頭灑落一般。


  銀次:「你們先回去,我跟在你們後頭慢慢走,順便四周再找找。」


  路西法微一點頭,提醒的道:「別離方舟太遠,有事就想辦法發出巨響,我們馬上就會趕到。」


  銀次:「別擔心啦,你先帶他們回去吧,他們這兩天也嚇壞了。」


  在簡短的交待後,路西法便帶著一眾研究生離去,看到路西法等遠去後,銀次喃喃自語的嘆道:「‧‧‧唉‧‧‧只一日,便失了許多學生‧‧‧」說到這,銀次突然覺得腳底好像踏著了什麼黏黏的東西,蹲下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團半乾的血跡。


  發現血跡的銀次,臉上閃過一絲憤恨的神色,心底一股復仇的慾望湧現,隨即兩眼暴起金光,向四周環視了一番,在確定血跡拖曳的方向後,他一聲暴喝,浮在空中的小光點快速的往外又延伸了五尺,光芒也愈發明亮。


  銀次:「乖學生們‧‧‧老師‧‧‧會幫你們討回公道的‧‧‧」一邊說,銀次邁開了步伐,朝著與方舟相反的方向,往森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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