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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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觀-
  人間界時間2005年冬,因溫室效應,冷氣團12月才到台灣。
  人間界:狹義說法就是我們生活的地球,廣義的說法就是宇宙。
  溫室效應:工廠、載具排放的二氧化碳所致。

  精靈界:地、水、火、風四種精靈生活的世界,人類稱他為『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假設宇宙是一個平面,和宇宙互不重疊的世界即為平行世界。
  雖說平行的兩條線在理論上互不重疊,但因實際不一定和理論一樣,所以兩條線可能在無窮遠處交會。
  精靈是一群默默推動宇宙成長的族群,也意味著祂們能夠操縱宇宙的存與滅。
  精靈界高峰會議:精靈用來討論如何整頓宇宙的會議。

  宇宙:一個很大很大的空間。裡面有著大大小小的星球,包含地球。
  生命能量:任何物體在移動的狀態下,會在能量不滅定律下產生額外的『生命能量』。
  精靈靠生命能量維生。
  其實宇宙是精靈獲得生命能量的主要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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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界篇>

         
        -幻覺-
  我是唯,是位風精靈,藍髮藍眼睛是我最大的特色,因為那應該是水精靈的特徵。

  今天是高峰會,受不了,聽四位老不休的精靈長在台上吵架,還丟便當咧!
  「我主張讓宇宙收縮,重新創造一個新的世界!」身旁的人群開始丟雞蛋,那當然,現在經濟正不景氣,讓宇宙這個生命能量隨手可得的來源斷掉,豈不是要我們這些下等精靈餓死在街頭?
  鬧哄哄的,感覺全精靈界只剩我是安靜的,我看著天空,看看周圍的人群,低下頭,睡著了。
  朦朧朧之中聽到那群老人討論,好像是要派一位精靈到人間界視察,以決定要不要讓宇宙收縮。當然,如果最終決定是要的話,上層也會有相對應的政策讓我們不會餓死。

  機器開始篩選適合的人選,基本上,從我出生到現在大概碰過200次的高峰會議,要靠這台『聽說』會選擇最適合人選的破機器去宇宙視察的次數有53次。
  四分之一的機率,以我天生不慕名利的個性,會被選上的機率絕對是零。我很安穩的繼續睡下去… …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赤裸的站在一個漆黑的空間。雖然是漆黑一片,但卻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

  「滴答... ...」有水聲,我循著聲音的源頭走去。
  剎時,燈亮了。
  「小唯,小唯妳醒醒,風精靈長在叫妳啊!」朋友西米 露的叫聲吵醒了我,我睜開眼睛看看四周。疑,為何大家都在看著我?再看看台上的電子布告欄,我差點沒叫出來。
  『這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我揉揉眼睛,確定我沒看錯。

  沒錯,電子佈告欄上寫著我的大名──北條 唯。

[RIGHT] 【這不是幻覺,只是老天給我的一個惡作劇。】
[/RIGHT]

-出發-
  我硬著頭皮走到台上,我並不高興。活了幾萬年都沒有離開過這片土地,當然會覺得不習慣。
  「現在,我風精靈長──北條 甘蔗正式頒發榮譽勳章給我們精靈的榮耀,北、條、唯!!」
  群眾們喝采,歡聲雷動,但在我耳裡,我只聽到他們自私的「還好不是我。」的聲音。
  我能夠做什麼呢?既不能逃,也不能現在往台下跳(因為精靈是不會因為意外死亡的)。我只能苦笑著,並在心裡罵那台破機器,打破我美好的夢。

  回到家中,門口意外… …不,應該是很正常的多了很多帖子。想當然耳,一定是用那些老套的句子來祝福或是調侃我。
  我把那些帖子一封一封的打開來看,唉!就算精靈的智慧是在人類文明開始發展才有明顯的進步,但也抄襲的太嚴重了吧?

  『FROM:地精靈長──東城 喀嘞嘞』我嚇了一跳,雖然精靈長給即將『為民爭光』的精靈帖子是很正常的,但是跨屬性的祝福,這應該是第一次。
  『唯,我知道妳的心裡是非常不願意參與這次的活動,畢竟,風精靈是喜歡自由的。』我讀著內容。

  『但是,這是全民性的災難,地球提供了我們百分之90的生命能量。但因為溫室效應,已經讓大部份的生物產生異變。
  經過預言師的推測,大概人間界時間2158年地球的極地冰層會完全溶解,到時我們會完全失去依賴。
  收縮宇宙,可以在短時間內產生比地球還要高出千萬倍的生命能量。但是我們的文明卻會因為地球的消失而停滯。
  這是把兩面刃,到底哪面對我們的傷害最輕,就要靠妳這幾天的視察了。』我繼續翻到下一頁。

  『不要哭喪著臉,記得精靈界和人間界是相互並存的。
  沒有地,生命不得行走;沒有水,生命不得潔淨;沒有火,生命不得溫暖;沒有風;生命不得喜樂。
  願風兒的喜樂能夠傳到最遠,最遠的地方。』讀完精靈長的來信,讓我的心動了一下。

  讓風的喜樂傳到最遠的地方,但我是個不快樂的風,又怎能傳遞喜樂呢?
  這頭藍髮,讓我受盡多少屈辱?在學校被貼上異類的標籤,畢業時沒人跟我要留言,甚至,被強暴。

  小露,是我在離開風精靈學院後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朋友。她和我有類似的遭遇,但她走過來了。
  「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這是妳的特色,妳獨有的。」她這麼對我說「要先愛自己,才有能力愛別人。妳不愛妳自己,看到的事物自然是汙穢的。」她要我改變自己的眼光,從愛自己開始。
  
  剎那,我醒了。這不是老天給我的玩笑,祂要我去體驗一個新的世界,去看新的人事物,並開闊自己的視野。回到精靈界,以新的『北條 唯』的身分生活。

  我安穩的入睡,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年,沒有睡的這麼甜過。

  隔天,在廣場的次元機啟動了。
  我在眾人的歡呼下走到次元機前,即使有四分之一的歡呼聲是因為不會再看到我,但我不再去想。我笑著,手裡握著小露和地精靈長給我的勉勵『愛自己,並將喜樂傳到最遠的地方。』,並一步步走進次元機。我知道,一個全新的生活在等著我。

[RIGHT] 【我跨過了讓人間界和精靈界平行的那條線】[/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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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界-相遇篇>

         
        -新生活-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赤裸的站在一個漆黑的空間。雖然是漆黑一片,但卻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

  「滴答... ...」有水聲,我循著聲音的源頭走去。用手去觸摸那灘水,黏黏稠稠的,還有腥味。
  剎時,燈亮了。
  『哇啊──啊啊──』在我眼前的是一片鮮紅的血。我站了起來,站起來?

  我站在教室的桌子上,那是夢,我鬆了一口氣。但看到同學在旁邊竊笑,我臉紅了。
  「北條同學,嗯... ...雖然說是第一天轉到我們這個班上,但也不用這麼興奮吧?」同學開始大笑,我的臉壓的更低了。

  我去洗手台洗臉,希望能夠讓自己清醒一些。
  看看鏡子,頭髮,是藍色的;眼睛,也是藍色的;我的耳朵,跟在精靈界時一樣,尖的異常可怕。唯一改變的,是我成了人類,一個正值17歲的少女。

  回想幾個小時前,我剛到達人間界,一個叫做台灣的海島。明明是12月,卻熱的可怕,這就是所謂的『溫室效應』吧?
  拿著精靈長幫我偽造的證件(其實祂也偽造了我的身世及家族),循著地圖找到了我要就讀的學校,──長榮中學。在教務處辦好了轉學手續,我正式到了普通高中二年級就讀。
  同學看到我的第一印象,自然就是那頭長的不像話的藍髮。在我說那是天生的之後,竟然還有人要拿一撮去分析。因為人間界有一種叫做染髮劑的東西,可以暫時改變髮色。

  想著想著,下課鐘響。我緩緩走回教室,頭好痛,精靈界和人間界的時辰變化差很多,要調整生理時鐘恐怕是很困難的。

[RIGHT] 【看來人類是一群很有趣的生物】
[/RIGHT]

-一樣-
  其實人類的知識對我來說是很簡單的,當然啊,在我出生時你可能還是隻猿猴呢!
  我把所有的教科書瀏覽一遍,好了,看來期末考要滿分應該不是問題!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份零工,因為繳完註冊費,存摺裡只剩五萬元了。扣除公寓的費用還有零零總總的雜費,剩下的錢可能不夠我生活兩個月。

  「很抱歉,我們不缺髮色標新立異的員工。」
  「妳那個耳朵,會嚇跑客人吧?」
  長相成了我找工作最大的阻礙,無論怎麼解釋,就是沒人肯僱用我。
  好冷。

  人間界時間2005年12月5日,寒流來襲,就像我現在的心一樣,好冷。原來人間界和精靈界的人是一樣的啊… …

  放學後,我在同學的帶路下去了一家理髮店。我堅持不剪頭髮,染髮費用卻是5000元。
  在和同學的討論後,我很勉強的將留了幾萬年的頭髮剪掉,並將頭髮染黑,共花了599元。

  很不巧的,染髮劑似乎和我的髮質八字不合,沒兩天就退褪色了。當然,也順便被店長解雇。
  12月7日,天氣似乎更冷了。

  直到我認識了他。

[RIGHT] 【人類是一群很有趣的生物,但是很自私】
[/RIGHT]

-居易-
  那天,我一如往常的在街道上遊走,尋找可以打工的機會。當然,只要店長一看到我的頭髮和耳朵。就很熟練的說聲「有空再連絡」。

  我坐在7-11前的椅子上,吃著剛剛跟店員討來的快過期的便當。
  「嘿!這不是唯麼?」一個不怎麼熟悉的人向我打招呼,他的臉很蒼白,頭髮也是白色的。但他的笑容,讓我感受到他是個很親切的人。
  「啊,我忘記妳剛轉到我們班上。我叫居易,楊居易。」
  『呵呵……台南居,大不易。』我苦笑著回答。
  「哈哈!常常有人這樣對我說。」他指著手中的購物袋「喏,這個不嫌棄的話拿去吃吧。」
  『謝... ...謝謝... ...』我很不好意思的接過他的便當。

  我們一面吃著便當,一面聊著班上的事,還聊到他的體質,原來他是罹患一種叫做白子的遺傳性疾病。
  「妳帶便當啦!」讓我很不爽的是,他竟然笑我吃像很難看。精靈是不需要吃東西的,所以咀嚼食物對我來說是件很困難的事。

  我們收拾著剩下的垃圾,並請店員幫我們處理掉。
  「欸,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居易問我這個問題,那好像是一種叫做真心話的遊戲。

  我沒有思考很久,便將我本來是精靈的秘密告訴了他。反正這種話在人類耳裡一定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而且是很冷的玩笑。
  「妳真的很有趣耶,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話也敢說出來。」看吧,我就說人類很單純。
  『那你的秘密呢?』
  「我啊──其實呢,我是個通靈師。而且,我也知道妳剛才說的話不是騙人的。」

  我一陣錯愕,通靈師是一種可以看透對方靈魂的族群,難道他也看穿了我?
  我的左手產生了冷氣流,右手則產生熱氣流。『不要過來!』我恐嚇著他,並將雙手靠近,在手掌間產生了小型的颱風。
  「妳別這樣,我是來幫妳的。」他解釋著。

[RIGHT] 【通靈師能夠看穿別人的靈魂】
[/RIGHT]

-傻瓜與笨蛋-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是來幫我的?』
  「誠意。」一個有等於沒有的回答,不過他的眼神,讓我不得不將手中的氣流解除。
  好溫暖,卻彷彿能夠穿透我的視線。

  我們沿著長榮路慢慢行走,原來他經營一間小小的占卜坊,生意還不錯,他希望我可以擔任助手。
  因為沒錢什麼事都做不了,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他的邀請。

  『這是什麼鳥衣服?』居易給我換上一套綠色,而且有深藍色的肩甲及斗篷的衣服。
  「果然,真正的精靈穿起來就是不一樣。」他說那是一部叫做《羅德斯島戰記》的小說裡女主角的服裝,而那位女主角,正是一位精靈。
  雖然冬天穿這種短到內褲快露出來的鳥衣服真的很奇怪,不過在居易的占卜坊裡真的熱到不得不穿這種衣服。因為聽他說他通靈的對象是火精靈,所以必須將這個不到5坪的空間弄得那麼熱。

  火精靈火精靈,那是一群我在精靈界也鮮少交流的對象,祂們姓南瓏,個性異常暴躁。對了,上次在講台上大喊要將宇宙收縮的就是他們的精靈長──南瓏 熱狗拉死,也是間接害我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大混蛋。
  「妳在想什麼?」居易的問題打斷了我的沉思,我將火精靈的事情告訴他。
  『我覺得要通話的話,對象應該要選地精靈才對。』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已經習慣了嘛──」
  『你好懶。』
  「傻瓜,這是習慣問題,畢竟我跟祂們比較合得來咩。」
  『你才是笨蛋咧… …』我非常討厭知識比我低的生物說我是笨蛋,尤其是人類。

  「噗…」我們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傻瓜,笨蛋?嘿,真是個不錯的比喻!
  後來我們兩人就互相以『傻瓜』及『笨蛋』互相稱呼。

  我和居易正式交往已是下學期的事了。漸漸的,我忘了在轉進長榮中學以前的事情。
  為什麼我要一直在一本叫做<視察>的筆記裡不斷寫入最近發生的事情呢,我想不起來了。我將它遺忘在住所的角落,任憑它沾滿灰塵。

  很快的,三年級的生活開始了。我終於把頭髮留長,一頭烏亮但卻有著不協調藍色的頭髮。同學說我的耳朵不像以前那麼恐怖,以前的耳朵到底長什麼樣子呢?我想不起來了,而且也沒有留照片。

  對了,我是不是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RIGHT] 【那件忘記的事,好像跟我來這裡的原因有關?】[/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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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界-分離篇>

         
        -直到-
  2006年的冬天,因為溫室效應,冷氣團直到12月15日才到。這對居易的工作是一個很大的幫助,他說火精靈喜歡這種天氣,占卜準確率自然高。
  煩,每次聽他精靈長精靈短的,這世上怎麼會有精靈呢?我倆曾大吵一架,只因我是個虔誠的基督徒,雖然從轉入長榮後才開始接觸。居易卻說我變了,不只長相,連自己的使命也望了。
  即使每次吵架後我們還是依偎在一起。

  12月24日,平安夜,但我卻不得安眠。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赤裸的站在一個漆黑的空間。雖然是漆黑一片,但卻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

  「滴答... ...」有水聲,我循著聲音的源頭走去。用手去觸摸那灘水,黏黏稠稠的,還有腥味。
  剎時,燈亮了。
  『哇啊──啊啊──』在我眼前的是一片鮮紅的血,裡面躺臥著一顆愛心,一顆長著翅膀的愛心。

  我驚醒,並約了居易一起出門。

  『好美。』
  「妳是說那顆愛心麼?」
  『是阿,如果我的心也長了翅膀,那我會想飛到哪裡呢?』
  「傻瓜,心飛了,剩下一個軀殼要做什麼?」
  『笨蛋,這是女生的浪漫,你永遠不會懂的。』
  
  晚上11點,我們走在台南最熱鬧的街上,聽著聖誕詩歌,一面看著其他的情侶甜蜜的樣子。
  「好人同胞(在愛情被發卡的同胞)站起來,為我們去死去死團(一種獨男獨女聚集的團隊)而戰!」嘿!真羨慕他們有著生活的意義──搗亂我倆正甜蜜的接吻著。

  「唯。」
  『什麼事?』
  「對面有間銀飾店,妳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馬上回來。」
  『不要離開我…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無法解釋,但就是不希望居易離開我的身邊。
  我拉著他。
  「傻瓜,又不是見不到面,那麼緊張幹麻?」他移開我的手,並向對街跑去。

  我的視線沒有離開他一刻,直到他進入那家銀飾店。
  我的擔心沒有停止過一秒,直到他從店裡出來,並像我揮手。
  我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直到,那輛瘋狂的轎車撞上他,我都沒有離開過。

  5、4、3、2、1──0時0分,聖誕快樂… …

[RIGHT] 【笨蛋,這樣不就,再也見不到面了麼?】
[/RIGHT]

-染血聖誕-
  『咿呀呀──』我狂吼,奔向肇事者,並拉著他的衣領,『為什麼?剛才是紅燈耶… …』醉漢顯然還未醒。
  「唯…. …過來」居易向我招手,我無力的走向他,蹲下。
  「這個… …是妳夢中的… …愛心麼… …」一顆做工粗造的銀飾在居易的手上,長了翅膀,染了血的心。
  「聖誕快樂… …」居易說,並拭掉我的眼淚。
  淚水,潰堤。

  「新聞快報,台南地區史上第一次下雪,請民眾出門多穿禦寒衣物,並祝聖誕快樂。」

  『你走,那我還有什麼依靠… …』
  「愛人的心… …」
  『什麼?』
  「妳不愛別人… …別人怎麼會主動過來呢… …」
  閃過腦海的是一個似曾相似的世界,精靈、次元機… …小露,以及那張紙條──『愛自己,並將喜樂傳到最遠的地方。』

  「不要忘記自己的使命!!」居易使勁狂吼「風之精靈──北條 唯!!」
  居易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我懂了,原來我只是不斷的在一場輪迴中徘徊。即使對象不同,我還是不斷的兜著圈子,永遠不能走出。

  「趕羚羊草枝擺(國罵的變化型)。」醉漢走過來「抓林北衣領衝三小?」手裡拿了球棒,揮過來。
  鏗!球棒擊中地面。我早跳至三公尺外的後方,將黑色隱形眼鏡拿下,藍色的瞳孔,怒目!

  我的左手產生冷氣流,右手則產生熱氣流,我將雙手靠近,在手掌間產生了小型的颱風。
  『破!』我將小型颱風直按入醉漢胸口,嘔吐物隨即從他的口中噴出,沾滿了我的頭髮。
  醉漢倒下,用一條人命換來的,酒總醒了吧?

  我並沒有去警局作筆錄,而是直接回到公寓淨身。
  走出浴室,我瞥見角落的那本<視察>,我將他拿起,吹去上面的灰塵。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一筆一筆補足半年沒紀錄的缺頁。
  凌晨四點,我睡著了,帶著一絲的淚水… …迎接迴夢。

[RIGHT] 【平行線在無窮遠處交會,竟是如此的傷人】[/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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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篇>

         
        -最終的迴夢-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赤裸的站在一個漆黑的空間。雖然是漆黑一片,但卻能夠清楚的看到自己。

  「滴答... ...」有水聲,我循著聲音的源頭走去。用手去觸摸那灘水,黏黏稠稠的,還有腥味。
  剎時,燈亮了。
  『哇啊──啊啊──』在我眼前的是一片鮮紅的血,裡面躺臥著一顆愛心,一顆長著翅膀的愛心。

  愛心緩緩立起,拍動翅膀,倒下。再次立起,再次拍動翅膀,卻又再次倒下。
  終於,愛心放棄了,就躺在血泊中,隨時間慢慢風化。

  居易的喪禮做的很隆重,因為他的客戶除了市井小民外,政客、黑道他都接過,而且準確率達百分百。
  我並沒有參加,而是在占卜坊整理雜物,因為房東要收回這塊店面。

  傍晚,我回到家中,把<視察>翻開,紀錄下今天的事。
  「嗶──」手機響起,號碼是半年前被我拒絕的學弟──單燕。
  那是封簡訊,內容是要約我出來,地點是居易的喪禮。
  我隨意打扮,並不忘將<視察>放入手提袋中。

  『幹麻?』我問。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敢說出口,但是知道我們倆是同類後,我決定說出來。」
  『恩。』如果說我們倆的頭髮都是藍色的話,那真的是同類。

  只見他將雙手靠近,周圍的水氣慢慢集中到掌心。
  他走到居易身旁。
  「水、療、術!」
  水氣慢慢飄到居易身旁,傷口漸漸癒合,露出的內臟也慢慢的歸位。
  「水療術沒辦法讓人起死回生」無視其他人驚訝的表情,單燕說著「但我希望居易學長能夠用完好的身體離開… …」我看到他眼中的淚水,他們兩人幾乎是生死摯交,他的痛苦,我了解。

  等等,凡人能夠使用魔法?

  在我追問下,原來單燕在一年前,也就是我來到人間界候忽然會使用水療術。
  相對於我的髮色漸漸由藍轉黑,單燕卻是每使用一次水療術,頭髮就會漸漸變成藍色。
  藍色的頭髮,那是水精靈的特徵。

  原來迴夢中的愛心就是我,我將留在人間界,被居易的血束縛住,再也不能飛翔。
  而單燕,則是要取代留在人間界的我,填補精靈界的空缺,並接續下一個輪迴。
  「我已經準備好了。」單燕顯然已經知道自己的命運
  「聖誕節那天,一個奇怪的世界忽然閃過我的腦海,雖然沒去過,但卻莫名的熟悉。」
  『你以為想去就去阿,還缺了樣東西呢!』我拿出袋裡的<視察>交到他手中。
  『我只給你一個忠告,成為精靈後的壽命是很長的,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適應。』
  「知… …」話還沒說完,單燕就消失了。

[RIGHT] 【老天早就為我鋪好了路,我無從選擇】
[/RIGHT]

-後來-
  我離開只剩半年的高中生活,搭乘火車離開台南,離開這個傷心地。

  最讓我感到有興趣的事,就是我的藍髮。
  在經過分析後,結果顯示那是一種藍色的元素,並成了全球轟動的大新聞。只可惜,因為那種藍色的元素除了染色以外完全沒用處,新聞只鬧了一個月就消失無蹤了。
  其實那就跟核廢料一樣,在使用魔法後就會產生。
  為何我的耳朵會變的跟人類一樣?因為我現在是人類,精靈的耳朵似乎被認為是『受傷』的狀態而被『修復』。
  而眼睛卻一直保持著寶石般的藍色,但我平常都帶著黑色的隱形眼鏡,所以是什麼顏色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如何消磨餘生成了我最大的課題,在半年後,我很輕鬆的以滿分的成績進入台大就讀。
  其實學業並不是我最重要的目的,只是因為要找好工作必須要有好學歷。
  畢業後,我過著平凡人的生活,教著很平凡的書,嫁了很平凡的老公,生了很平凡的小孩,雖然他的眼睛是藍色的。
  不平凡的,就是我還是很難適應咀嚼食物,牛奶成了我的正餐,用『減肥是女人一生的課題』作為藉口,雖然我才48公斤。

  80年的歲月對我來說就像幾個小時一樣,原來人類新陳代謝的速度比精靈快,所以壽命比較短。

  我躺在病床上,周圍站滿了醫護人員,似乎是要讓我的生命繼續延續。
  『罷了。』我揮了手,示意醫生將我的氧氣罩拿掉。
  腦海閃過了我的一生,精靈界、精靈、次元機、小露、紙條、人間界、聖誕節、居易、單燕… …

[RIGHT] 【我閉上眼,等待屬於我自己的熄燈號。】
[/RIGHT]

[RIGHT] 完結

2005/12/25[/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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