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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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妃傳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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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走進了浴室,不停的沖刷著赤裸的身體,水順著肌膚滑動,一滴一滴的沿著光滑
的肌膚遊走。而我,不停的清洗著其腰如緞的黑髮,一絲一縷,不停的環繞在指
尖。梔子花的清香彌漫在熱氣中,讓我疲憊的身體一點點的得到鬆弛,肌肉也不

再繃緊。

就像在他的懷裏,寧靜而安逸。魁梧而又修長的身段,總能包裹著嬌小的我。一

雙就如同冥府一樣陰冷的眼睛,永遠也讀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也無法去揣測什

麼。我迎面向水淋去,拼命的想甩開他的影子,想沖刷掉關於他的種種記憶,可

是怎麼也揮不去他的影子,揮不掉我斷然而去,他最後流下的,那雙悽楚而憤怒

的眸子,那幅模樣是永遠不該出現在他臉上的,永遠也不該……我將龍頭旋轉到

冰水的盡端,刺骨的冰水湧了出來,滲透了全身,讓我洗盡所有關於他的信息,

直到一個巨大的噴嚏響起,我才急忙的跳出了浴室。
                   
客廳裏的電話聲,此起彼伏的響著,我裹了一件紗衣就跳了出去,一隻雪白的大

狗擋在我的面前,看上去一身的疲憊。我眯著眼睛望著它,看來它已經把我交代

的任務辦完。我一手拿起電話,一手撫摩著它的頭,它安靜的凝視著我,用它漆

黑如夜的眼睛,如同它的主人。我閉上眼睛,不再注視這雙漆黑而清澈的眸子。

“你好,我是雪依,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客氣的詢問。

“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對方應該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我揣測道。

“請說,如果是我能夠作到的事,我一定儘量而為。”每次的開場白總是沒有變

化,我都聽得麻木了。

    “我想找我妻子,我想企求她原諒我,也希望她能放過我,我不是有意

背叛她的。”

    “先生,你找妻子,應該去找偵探,而不是找我。”我有些氣憤,妻子

不見了,才想到去找,就像他一樣。

    “她死了,……在我的面前自殺了。”他半天在斷斷續續的說道。我驚

詫了,然後喘了一口大氣。

“我能幫你一些什麼忙嗎?”他找上我,應該知道少許我的底細,要不,也不該
找上我。
    
“是靈嫂叫我來找你的,她說這個忙你能幫得上。”原來是靈嫂,她是我的同

行,唯一不同的,也許就是我比她的道行深一些。
    
“告訴我她自殺的地點和時間。”
    
“上個月的11號,從我們家的12樓的樓頂上跳下去的,你能幫我嗎?”他懷疑

的問。
    
“不知道,可以告訴我你的位址嗎?”

“長安街45號A棟大廈。”

我迅速的記下地址,“OK,明天晚上我會過去的。”我迅速的掛斷了電話,因

為不太樂意和這樣的男人接觸一些什麼。
                   
“你有話對我說,是嗎?靈翼。”我望著剛從冥府送魂回來的它。
    
“冥王,問你好嗎?然後讓我好好照顧你,托我把雪缽衣帶給你護身。”我看了

一眼雪缽衣,這是冥妃的官服,上面覆有他大量的靈力,穿上它,百里之類的鬼

魂無法再靠近我,又如何讓我去送鬼?我瞄了一眼靈翼“還叫你傳了什麼

話。”
“你們一百年的承諾就將到期了,如果你依然未回心轉意,他將還你自由身,你

不用在逃避殿下了。”我苦澀的微笑,這不是我所期許的嗎?盼了一千年的自

由,即將到手。

“殿下不會在騷擾你的生活,你也不會在異樣別人深長的目光,你會得到生老病

死的,你所嚮往的自由生活。”靈翼嘴角綻著笑容。

“夠了,不要說了,靈翼,你去給我跑一趟這個位址,看著個女鬼還在嗎?如果

在,給我轉告她,明天子時我會去找她,這段時間不許鬧事,要不我會讓她嘗試

灰飛湮滅的滋味,還有給我查一些資料,為什麼這個女人會自殺。”我感覺自己

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靈翼嘴裏嘀咕著:“你這個軟心腸,恐怕連傷鬼都不忍心,還會讓鬼灰飛湮

滅,我看你別被鬼打得灰飛湮滅才好。”
                   
我不吭聲的瞪視著消失的靈翼,把手交替的抱著自己,不停的想著他所說的話。

然後把頭顱埋在膝蓋裏面,我輕咬著唇瓣,睫毛不停的顫動,水霧彌漫在眼中,

強忍著不讓眼中的淚掉落一滴,只是隨著回憶,灑落在心底。不知不覺,我已經

為他在一百年裏,貯了一心海的思念,恬靜而透亮,為他蓄了一心海的柔情,溫

婉而繾綣。可是這些都是我不願意傳達,給那個任性而頑固的男人,那個至高無

上的王者。天下的人都要成服於他,而我偏偏要背道而馳,我想教會他什麼是情

深似海。可是他依然是至高無上王者,而我,依然是我。思緒慢慢的,慢慢的走

遠了……

清晨,赤白的光亮,讓我睜不開雙眼。等到了適應陽光的沐浴,我才漸漸的舒

醒。一夜的捲曲讓我的肉身麻木不堪。沒有打理就睡去的頭髮,現在已經蓬鬆得

像一團棉花,無數的大小節,就如同我和他永遠也理不開的心結一樣。梳理著長

髮,靈翼不知不覺的出現在我面前,讓我著實的嚇了一掉,不由得埋怨它的一聲

不響。

靈翼看了一眼我,然後讀出我心理面所想的。“你也不能夠怪我,我是靈獸,又

不用走路,天天飄來飄去的,你要我如何發出聲音啊!為了陪你這個小女人,我

和我老婆分開了一百年了,天天給你辦事,給你這個不付責任的鬼卒送鬼,才能

回家看看老婆。”靈翼大吐苦水。

“又不是我想的,你可以馬上回去啊,去那悠遠,陰深的地府。”我白了它一大

眼,我知道它不是不想,只是有王命在身。他們兩夫妻,是為我而生的,一個必

須保護我的靈魂,一個必須保護我留在冥界的元靈。“對不起,是我欠你的,如

果有機會,我會償還的。”

它憤怒的看著我,“我們是為你而生的,也許沒有了你,王不會把靈力,注入給

我們兩塊守護石上面,我和雷羽也只能遙望,而不能相首。”

“那你們該感謝我,不是嗎?”我觸摸著它白皙,光滑的毛,“為我作的決定感

到不明白。”靈翼低下了頭,“你為什麼一百年不願意去見王,每次看見他提起

你,總是很憂傷。”


我沖它笑了笑,“沒有原因的,好了,別說我和他。告訴我,你查的結果是什

麼?”我梳理著打了許多節的頭髮,頭髮長了就是麻煩,不像過去,總有人幫我

梳理,無論是為人,還是為他冥王的妻子。

“女人叫王芊,今年三十歲,死亡時間是上個月11號下午,原因是跳樓自殺。

當時在場的人很多,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勸服她。她丈夫有了外遇,對象懷了他丈

夫的孩子,要求他丈夫和她離婚,可是她不答應,那個女人就以自殺來要脅她的

丈夫,後來她砍了那個女人兩刀,把女人要脅到她家的天臺,準備和那個女人同

歸於盡,結果最後一秒,她放開了那個女人,在她孩子和丈夫的面前,跳樓自殺

了。”靈翼一邊說,一邊描述著當時的情形。

雖然我是個鬼卒,可是我最怕血淋淋的場面,聽得我直犯噁心。“夠了,我知道
了,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要我陪你去嗎?”
    
我擺了擺手,拿了一件很薄的單衣出去了。
                   
夜很暗,實有實無的星星點點閃爍著,孤獨而寂寞。站在屋頂上,想著當時那個


女人也站在這個屋頂,瞄了一下樓底,想像了一下當時的死狀,身體不自禁的打

了一個寒戰。她為什麼會選擇從這跳下去,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並且還當著自己

孩子的面前。一個女聲幽幽響起,“是你找我來的嗎?”
    
我轉過頭,“你是王芊”我上下打量著這個女鬼,她有一副很清秀的五官,嬌小

的身材,是那種屬於賢妻娘母的女人,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怨氣去拿刀殺人呢?又

有那麼大的勇氣從這麼高的樓層跳下去。
    
“我是王芊。你是誰?”
    
我輕輕的微笑,為她扶平恐懼,讓她顫抖的心靈得到一絲溫暖。“帶你走人人。”
    
“你要帶我去哪里,我哪都不去。我只想看著我的孩子,守著他。”她悲哀的說。
    
“你既然這麼愛她,為什麼在他面前自殺,你知道這樣會使他,幼小的心靈永遠

存在著母親自殺的行為。”我激動的說,一點憤怒,一點對孩子的憐憫之心。切

膚之痛,就像當年我母親殺了父親,然後自殺的一幕重演一樣。“

我也不想的,就是那個女人,她毀了我的家,毀了我這麼一個溫馨的家,我要殺

了她。”女鬼越來越激動,鮮紅的眼睛,悲怨的怒吼聲響撤了這寧靜的黑幕。

我輕輕的哼起曲子,這是她每天夜裏都會唱?#21151;o兒子聽的催眠曲,“快

快睡啊!寶貝,窗外天已黑,小鳥歸巢去,太陽也休息。快快睡啊!寶

貝……。”
                   
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嘴裏不停的叫著孩子的名字。“我們可以好好聊聊,有些事

堆積在心裏多了,便會爆發的,人一樣,鬼也一樣。”我柔柔的說,順著風,我

也飄起來,然後坐到了天臺的邊緣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過來。

王芊坐了過來,“你很漂亮,像個屬於夜的精靈。”

“謝謝,你是第一個如此形容我的人。”我羞澀的笑了一下,被女人誇,這還是

第一次。“你為什麼會自殺,不介意告訴我嗎?”我輕笑,透著溫柔。

“為了我愛的人,當年我20歲,不顧母親的反對嫁給他,那時候真的很幸福,

我們為了生活努力著。什麼好吃的都留給對方,我心疼他,他憐惜我。沒有錢,

我們卻過得很幸福,沒有玫瑰,我們卻擁有愛情。生活好了,我和他一起努力的

公司走上了正軌,父母承認了我們的愛情。麵包有了,愛情也有了,我以為我會

快樂的生活在他所編織的愛情童話中,可是他卻背叛了我,背叛了我們的愛情。

我恨他,我恨那個女人,我努力了這麼多年。她卻毀了我們完整的家,我給了丈

夫改過的機會,可是她每天都來騷擾我的家庭,我受不了了,便拿刀殺了她,一

刀,兩刀,血,鮮紅的血,好多好多。”她激動的描述著。“我跳下去了。最後

一秒,我看見丈夫的目光,那一瞬間我發現他依然是愛我的。雖然只有刹那間的

幾秒,我發現舊日的愛戀,依然柔迷盈醉。多想,當時多想伸手在擁住他,在擁

住那如夢幻的時光。可是什麼都沒有了,有的只是丈夫在我屍體旁的懺悔,幼兒

在耳邊的呼喚。”“為什麼,人總是認為,死了便沒有了痛苦,萬事終了。其實

死了痛苦依然存在,反而加深了,周圍的人也陪著你痛苦,何苦呢?奈何橋上無

數的女人不斷的徘徊著,依然在尋找她們生前依戀,和尋找的人。為什麼活著的

時候在等待,死了還是要等呢?長久的無奈,長久的哀怨,癡癡的等,苦苦的

盼。”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個,唯一不同,他們只有幾百年的等待,錯過了一

生,還有一世。而我呢?等待了百年又複百年。每天都在奈何橋的一端守候,盼

來了他,又要送走。送走了,又癡癡的等,苦苦的盼。不停的期望著他的出現,

望夫石,這個名字真好聽,千年,我夠了,也累了,倦了。原來作為王者的女

人,除了要擁有與他匹配的氣質,還得擁有一顆蒼老的心,還有等待千百年的毅

力。“你愛他嗎?恨他嗎?”我心中浮現淡淡的哀傷。

“我愛他,一點也不恨,愛他愛得自己蒼老,死的瞬間,我才發現原來愛一個人

是不容背叛的。可以請你幫個忙,帶我去見他,我想告訴他,我已經原諒他

了。”她望著我,眼裏沒有了仇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人想見戀人的哀容。那

是我臉上也常常浮現的面容。我點點頭,左手拿起了長明燈,右手拉起她透明的

手,向樓下走去。我敲了敲她家的門,給我們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看起來

仿佛一下子變得蒼老十幾歲,一種飽經風霜的感覺。直覺告訴我,他就是她的丈

夫。孩子坐在沙發上,看著我進來,他微微的一笑,“是媽媽,媽媽回來

了。” 丈夫轉過身,驚詫的問道“你在嗎?”我向他點點頭,然後注入了一點

我的靈力,讓她透明的身體漸漸變成了實體。“老婆,你原諒我,我愛你,真的

愛你。” “為什麼男人犯了錯,總是用這句話來懺悔自己呢?”我嘀咕到,不

過這句話是女人最愛聽的,也是最有用的。哪怕是騙自己的,哪怕他不愛自

己。“你們有30分鐘時間,30分鐘後,我會帶她離開。”我靜靜的關上了門,

讓他們一家人享受最後的天倫之樂。而門那邊,不論30分鐘後是什麼,現在他

們始終都是最幸福的。 頭頂上除了空闊而漆黑,深邃的天空,空闊到連月亮的

身影都無法尋覓,彌漫著空氣,清晰的,微微的風掠過臉龐,我無語的凝視天

空,仿佛昨天他給過我的放縱與寬容。我張開雙臂感覺風的氣息,仿佛他也是張

開了雙臂擁著我。他給我100年做人的時間已經很快樂了,他給了我時的封印,

讓我不用在輪回中翻滾,永遠不會老,不會死。我無心毀滅自己,也無心讓他自

己一個人留在那陰暗的冥界。還記得轉世的頭一秒他所說的話,我可以放棄世

界,我卻不願意放棄你,但是如果你在我身邊不快樂,不幸福。我會親手毀滅你

的元神,讓你永遠留在人間。那是他第一次說的甜言蜜語,也是最後一次。一百

年沒見了,也不知道他過得究竟好嗎?對他的思念,這一百年來,點點滴滴,反

反復複,不斷的累積,越來越深,我嘗到了思念的滋味,很苦也很澀。

看看時間,她也該走了。 “她該走了,讓我帶她走吧?”這是我最怕的一刻,

生離死別,無奈又痛苦。 老公,好好照顧自己,如果遇到好女人,就和她結婚

吧?我不會再怨你了。孩子,媽媽不能看你長大,結婚,生子了,你要聽你爸爸

的話。”她走向我,深深的給我鞠了一個恭。“謝謝你,讓我和孩子,丈夫見了

一面。” “你該說的也都說了,讓我們上路吧。”我拉起她的手,另外一隻手

卻被一隻小手拽住,“阿姨,你要把我媽媽帶到那裏去。” “****媽會去另外

一個地方,她會從新生活。”我摸著小孩粉嘟嘟的臉說。“她會忘記我嗎?”

我無奈的點點頭,小孩抱住我的腿,大聲哭泣的說,“阿姨,我給你磕頭,你不

要帶媽媽走,我還想讓媽媽給我做我最愛吃的魚。”小孩子搖著我的腿,我別過

臉去,不忍在接觸這生離死別的一幕,兩個大人早已經泣不成聲了。為什麼大人

犯下的罪劣,受傷的總是弱小的心靈呢?孩子看我無動於衷,真的跪下來一起一

落的給我嗑著響頭,額頭上露出了一絲一絲的血跡,鮮紅而奪目,讓人憐愛

的童音一遍又一遍的哭訴著“求求你,放過我的媽媽,求求你。”

“不是我不幫,是我幫不了你啊!孩子,我答應你,讓****媽下次輪回能有一個

很好的歸屬,好嗎?阿姨答應你,好嗎?”我蹲下扶住孩子搖搖欲墜的身體。早

知道我就不親自跑這一趟了,叫鐵石心腸的靈翼來辦,它一定會辦得很完美。而

我,是個人類,始終無法接受這人性最脆弱的一面。
    
“孩子,聽爸爸的話,媽媽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她會回來看小搖的,好嗎?”父

親拽住孩子的手,孩子不停的掙紮著,蠕動著。“你們走吧?我會好好照顧他

的,你放心。” 我拉著她一部三回頭的走了。遠遠的留下的是孩子呼喚母親的

聲音,一遍又一遍的響撤著,響撤著,似乎想撤破這無情而陰冷的黑夜。可是他

的呼喚是那麼的無力,因為命裏註定的,永遠是已經譜寫好的,而我們只是執行

者。“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果迴圈,皆由緣起。”我默念道,把她的魂

魄收進了蓮花戒指裏。“媽……媽媽……不要走。”身後遺留的只有幼子呼喚遠

去母親的聲音。“靈翼,我回來了,事情辦完了。

啊!!!!!!!!!!!”我看見靈翼一張透明的特寫鏡頭,嚇得我半

死。“嚇死我了。”“我的小姐,你是不會死的。”靈翼在我上方遊蕩。“要我

幫你去冥府嗎?”它看了一眼她。 王芊拽著我的衣袖,似乎對靈翼強大的靈力

透著恐懼。“謝謝,不必了,這次我親自跑一趟,我答應了她的孩子,讓她母親

能夠投胎做人。” 靈翼不相信的看著我,“你要下冥府?你有100年沒回過那

了。再說現在的小官根本不認識你,不會賣你帳的,還有啊!這個女人是自殺

的,至少要在枉死城呆上100年才有機會從新做人!”它高高的俯視我。 “你

給我下來,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少說風涼話,不要狗眼看人低。”我哼了一聲,

不過靈翼說的也是事實,自從嫁給了冥王,我就把自己封閉在冥界的最深處,所

以認識我的除了幾個職位較高的官員,就只有與我最親近的幾位女官了。何況現

在已經隔了一個百年,人世間都已經經歷了兩個朝代的新衰,但是既然答應了孩

子,我就一定要辦到。


哼~我是靈獸,不是狗,不要把我和那種人間低級的動物混淆。還有啊!人在那
裏啊!這只有一個女鬼,還有一個不知是人還是神的野蠻女人。”

我瞪視著它,“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去冥府通風報信,說我要下地府的話,我

用三味真火燒死你。”“哎呀!我好怕怕。”靈翼作了一副恐懼狀,然後輕哼了

一聲飄開了。 我看著她,一個和我一樣可憐的女鬼,在憐惜她的同時,不由自

主的想起了自己。“你願意轉世嗎?從新生活。” “我還會見到他嗎?”她癡

癡的望著我。 “會的,他欠了你的,就始終會還,你真是個癡情的女人。”我

輕啟溫潤的唇,重複著這個字眼,癡情,自己又何嘗不是。“準備好了,我們走

吧。靈翼,給我們開道。” 靈翼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冥殿的大門,請敞開,

為你的主人開啟你永久的大門。”在漆黑的二元空間裏,一點一點的光亮閃爍

著,直到冥殿班駁的大門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不要在留戀人間了,幾天後,你

又會回來的。” 而我,看見離去了百年的故土,昔日的一幕再也不能封住在心

底,一股腦的湧現。第一次與他相見,在華美的宮殿裏翩翩起舞。好熟悉的地

方,如果這次沒有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說服自己,回來這兒看看。看

看百年不見的故土,看看百年不曾相見的他。 一點也沒有變,黃煙嫋繞的黃泉

路,忘情川的水渙渙流淌,綠水彙集,成了寬闊的碧色水潭,堆煙砌玉的宮殿,

幽靜而雅致,“啊!地府原來這麼美啊!”王芊感歎道。 “這有一位幽雅的

王,所以……呵,這是比我當年離去的時候,多了幾分生氣,不知道他是否依

舊。” “你是誰?”一位武士樣的鬼卒走了過來質問道。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是人間的鬼卒,來送鬼的。”我微笑的道。 “冥府很大,你們現在是走到

了冥殿了,要送鬼,朝西邊走去,過了奈何橋,直走就是了。”鬼卒很客氣的給

我們直路。“可以問問,今天王在嗎?”我屏住呼吸的問,好期望他在,又好恐

懼,我逃避了他100年,不是他不找我,而是我不願意見他。 “殿下今天在冥

界,你們要小心點。”他笑容在帶著恐懼與顫抖,看來他依然是那麼至高無上的

王者。 “謝謝你。”我帶著苦澀的笑,帶著王芊向奈何橋走去。 奈何橋人依然

是那麼多來來往往的人,匆忙的人依舊匆忙,等待的人依舊等待,什麼都未曾改

變過,百年對於冥界來說,不過是時間中的滄海一粟。

奈何橋,不過三尺,為何這麼多女人不願意跨過去,而我也在橋畔苦等千年。那

段歲月,不是短數,時間冉冉而去,而我們究竟等到了什麼?我長長的呼吸了一

口氣,然後屏住呼吸。拉著王芊的手邁過了奈何橋,我已經不是那些女人中的一

份子了,過去的歲月就如煙的過去了。 我們到了轉生殿,當年在這當值的老爺

爺已經升值了,而現在的轉生官已經不再認識我了。我走了過去,“你好,我是

人間的鬼卒,送這女鬼來投生。”

“報上名來。”轉生官看了看我,又打量了一下王芊。

“她叫王芊,死於2002年2月11日下午5時。”

“有了,王芊,生於1972年4月20日,對嗎?”王芊點了點頭,“可是她不能

轉生,她得去枉死城呆100年,才有為人的機會。”

“她很可憐的,可以通融一下嗎?”我試著說情,後面此起彼伏的響起了喧嘩

聲,“我們也是冤枉的,我們也很可憐。”

轉生官愛莫能助的看著我。“小姑娘,我幫不了你。”聲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

的咒駡聲“王芊,你這個老女人,你還我命來,你還我孩子。”我轉身,看見一

個妖豔的女人向王芊撲了過去,我擋在王芊的前面,替她接下了一掌,沉重的一

掌讓我不由得半蹲了下去,半天提不起氣來呼吸,口裏的血腥沖鼻而出。好陰狠

的女人,這一掌一定用盡了全力,想制人於死地,如果我沒擋下,王芊說不定已

經灰飛湮滅了。我閉上眼睛,去查了一下是否傷到了我的元靈。“呼”幸好沒

事。 幾個鬼卒拉住了那個女鬼,王芊把我扶起來,緊張的問。“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並不想開口說話,可想而知,對方應該是她丈夫的情婦。我仔細看

了看那個女鬼,她應該上輩子是狐狸轉世,帶著一身騷味。這樣看來,王芊轉世

的機會很渺茫了,殺人,又是自殺,我確定了她的安全,閉上眼睛來療傷,如果

不是突如其來,我相信憑一般的鬼是不能傷我一絲一毫的。 “你這個惡女人,

你還我孩子來,你丈夫都不要你了,你還死皮耐臉的跟著她。”女人不停的咒

駡。王芊躲在我身邊的小角落裏,不停的擦眼淚。我真為這個小女人感到不平。

而我,這次傷得真的很重,至少離開他的一百年裏,不論在那他都會讓靈翼把我

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傷的經歷。 “誰啊!在轉生殿裏,這麼喧嘩。”一聲冰冷

而怒氣的質問。大家都把頭壓得很低,閉上眼睛的我,知道這熟悉的聲音,這是

守衛長的聲音,他在這,就是說明冥王一定在附近。轉生官低著頭,走了上

去“守衛長,是兩個剛來報導的小鬼。”“哪兩個,給我站出來。”所有的人都

顫抖著,很久沒見這位哥哥了,他為什麼還是死脾氣不改,動不動就嚇人。

王芊和那個女鬼被帶上了前面。我沒有辦法阻止他們帶走王芊,因為現在出現,

就必須遇見他。“你們兩個小鬼為什麼敢在轉生殿上吵鬧,不怕魂飛魄散嗎?”
王芊不停的哆嗦。女鬼走上前“她殺了我,還殺了我的孩子。”她指著王芊,王

芊低著頭,淚珠子不停的墜落,我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也欠了她點什麼,有膽

子殺人,卻沒膽子說出真相。 “你殺了她。”王芊慌亂的點點頭,雷霆口中的

罪狀她一樣都否定不了,只能淚水泉湧,“帶她去枉死城,關500年,在讓她轉

世為人。”雷霆冷冰冰的下達命令,那副模樣真的和他的王一模一樣,冷酷,無

情。是啊,地府本來就不需要什麼感情。

我疾步走了上去“雷霆,我不許你動她,你要動連我一起動”我很少命令什麼,

因為我一貫喜歡威脅人。 “大膽,你只是一個小小的人間鬼卒,怎麼能如此和

守衛長說話,還直呼守衛長的名諱。……”轉生官作威作福的職責我。憤怒的辱

駡尚未結束,雷霆止住了他的忿忿不平。雷霆睜大了雙目,用淩厲的眸子上下打

量我,然後淡淡微笑的注視我。拉起我的手,輕輕的扶在我的面前,半蹲

著。“我的王后,你總算肯回冥界了,你可知道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人群中間響起了低呼,認出了我的身份。後面的官差一一扶下了身子。

“雷霆,幫我一個忙,好嗎?”我企求道。 雷霆用一貫的方式,默認了我的答

案。“幫我帶她去轉生,我要回人間去了。”我恐懼自己會遇見他,我期望相

見,卻恐懼那一刻的到來。我只想躲著他,直到滄海變成桑田,直到天地和

一。 我話未說完,只聽見一聲低壓的聲音疑問我“你還是不願意見我,是

嗎?”我想否決,但是我不敢開口,我不敢轉身去看這聲音的主人,我也不敢確

定是他的到來,我只是希望,這一切只是自己的虛幻。直到看見大家紛紛跪下,

口中道出“殿下。”我才確定是他來了,一百年未見他,他變了嗎?瘦了嗎?過

得好嗎?還是和以前一樣忙嗎?許多的問題一一浮現,可是我始終不敢開口,也

始終不敢看他。 直到大家默不吭聲的重貫而出,大殿上就剩下我們兩人的時

候,我還是不敢去面對他,始終低著頭,暗暗罵自己犯賤,不見他,日日朝思幕

想。見面了,卻想遠遠的逃離他的注視。

“你過得好嗎?人間的生活習慣嗎?”我點點頭。

“抬頭看我。”他威嚴霸道的說。

我抬起頭,一位神情冷冽,充滿王者霸氣的男子,他依舊沒有改變,不論百年還

是千年,只是瘦了,臉上寫滿了他多日沒有闔眼的資訊。“你沒有好好照顧自

己。”他閉著雙眼,與生懼來的王者之風始終讓我畏懼。他眉頭緊鎖著,仿佛在

述說著什麼,我很想給他扶平,可是早已經沒有如此的勇氣了。

“為什麼,你要躲我到什麼時候,100年了,就算我有錯,早已經雲淡風清了,

為什麼你依然不回來。”他一把拉我入懷裏,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掙扎的餘地,

因為他是王,所以他從來不問我喜歡或者是不喜歡。我溫馴的在他懷抱裏,我享

受著他的溫柔氣息,而他觸動著我冰冷如絲緞的頭髮。

他的懷抱,他周遭的氣息一點也沒變,靜謐而安逸,我有100年沒有這樣享受他

溫柔的氣息了。我用小手輕輕的去扶平他深鎖的愁眉。“你什麼時候養成了皺眉

的習慣。”我仰著面柔柔的問他。

“你走之後。”他再次把眉鎖著。

“對不起。”我低下了頭。“我想回人間去了。”

“難道離開我會快樂嗎?”冥天不由得狂笑,以手腕一圈圈的繞著我的長髮,一

寸寸的逼近我。 “殿下” “叫我的名字,我是你的丈夫。”他憤怒的凝視。

“你弄得我的頭髮很疼。”我咬著雙唇,顫抖的低喊著,被他存心的為難弄得手

足無措。“讓我走吧?我說過,我不願意在奈何橋畔在等待一個千年,你不是說

過,如果我要求你放手讓我轉世輪回,你會去掉我的時之封印,親自毀滅我的元

靈的。”奈何橋再等上一個千年,我已經沒有這麼大的勇氣了。

“是的,我說過,可是我還可以讓你灰飛湮滅,不是嗎?”他低沉的嗓音緩緩逸

出這句話。 而我低著頭不發一言,心中充滿了錯愕與悲傷。不知道是什麼勇

氣,讓我吐出的話語“那我會感激你的。”我微笑的望著他,輕狂的笑著無畏無

懼,心中只浮現淡淡的哀傷。“我們百年之約快到了,如果我回心轉意的話,我

會回來的。” 我向他扶了扶身,在他溫潤的唇上輕輕一啄,然後深望了他一

眼,轉身離開這陰暗的冥府。 轉身的瞬間,強忍的情緒終如潰堤一般,淚像珠

子一般,每邁出一步,便會滾落一滴,不停流下的眼淚,灑在這片幽暗的黃泉路

上。我沒有勇氣回首在去看看他的反應是否和我100年前離去的時候一般,也許

現在的他對我還帶有幾分怨恨,其實人世間最大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你在

我的面前,我依然不能對你說出:“我愛你。”好想告訴你,如果我要遠去,一

百年豈足夠,我會永遠的消失在你的世界裏。如果我要死亡,墮落,灰飛湮滅,

一把長劍刺進心房,便可以久久的沉睡,可是我不願意,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懷抱

裏。

從冥界歸來,靈翼不停的質問,面對它的質問,我依然沒有任何言語。
“雪依,我聽我老婆說你遇見了殿下了,是不是啊!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告訴我啊!” 靈翼在我前方漂浮著,像一隻無頭的蒼蠅,不停的亂竄。

“沒什麼,我們100多年沒見了,有什麼好說的,只是長長無奈的凝視而已”

好不容易吐出了幾個字,卻讓我想起他所說的話,我可以親手讓你灰飛湮滅,

心中仿佛有雙手無止境的撕扯著我已經零碎不堪的心,讓我疼得直冒冷汗。強

忍的悲傷終於無法在靈翼面前壓抑,眼淚奪眶而出,而我只能頻頻拭淚。
  
靈翼不再問什麼,只是任由我哭泣,哭到累了自然會停止。它知道問我是問不

出什麼結果的。所以停止了質問與猜測,只是讓我一味的發洩。直到我抽搐的

肩膀速度開始放慢,五臟廟開始漫天哼著旋律,我昂起楚楚可憐的臉黛,捂住

肚子,一臉無辜的望著它。 “我餓了,靈翼可以不要在問了嗎?我真的不想

回答這個問題,我也不想去面對這個答案。”我知道,無論這麼逃避,我也永

遠無法逃避他那雙幽邃的眸子,永遠含在唇際的冷笑。
  
靈翼不在勉強我,“你想吃什麼,不過也真是奇怪啊!你是神,又不是人類,

擁有這麼強大的靈力,卻每天都要學著人類吃東西,凡物吃多了,小心你也變

成了凡人。”它滿腹牢騷,可是卻一邊在給我從冰箱裏,瞬間轉移漢堡包,放

進微波爐裏,然後調好時間。我知道他真的像個父親,疼我,愛我,關心我。

雖然個性上比較像個老太婆,囉嗦個不停。我感激的望著它。
  
“凡人,不要用那種感激夾雜曖昧的眼神望著我,小心我老婆吃醋哦。”它臃

懶的趴在上空,懸浮著,若影若現的軀體散發著微弱的藍光,不論是人間還是

冥界,狗都是最忠實的保護者。“哈哈,我不是凡人,小心你變成煩人了。”

話未說完,一個溫熱的漢堡包浮現在我的面前,香蓬蓬的氣味沖鼻而入。不得

不佩服靈翼的速度,在冥界也是出了名的快。我輕輕咬了一口,“好好吃哦,

餓死我了。靈翼,你不餓嗎?我分點給你。”我對著它明知而顧問。

它作了一個嘔吐的狀態,然後把舌頭拉個老長,不解的凝視我。“真的這麼好

吃嗎?如果你願意,分點靈力給我補充體力,我比較高興些。”
剛從冥界回來的陰影,在和靈翼的嬉戲與爭吵中一掃而光,被我拋入九霄雲外。
一杯牛奶浮現在我的面前,我看著牛奶微微的歎氣,我把溫潤的唇貼著杯緣,低

頭細細暝了一小口 ,然後遲遲不肯下嚥。

靈翼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安慰我“喝了吧,我不再問了,而你也不要再想了,

反正你也是性情中人啊!來得快,去得也快。再說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放心

吧?” 靈翼堅定的看著我,然後用手掌拍了拍我的臉黛。“喝了去睡一覺,明天

什麼都會忘記的。把它當成一場噩夢,一百年都過去了,還怕什麼呢?”它半拉

半揪著,讓我去睡覺。
  
是啊!一百年都過去了,可是真的是場噩夢,我就不會如此難受了。如今夢醒了,

心中的酸楚依在,什麼都並為改變啊。我低頭不發一言,只是呆呆的發愣,不想

什麼,也特意的去暗示自己忘卻一些什麼,可是悲傷又夾雜著眼淚浮現。

一瞬間,一股寒意自腳尖傳入股氣息冰到骨子裏,不由自主的打個冷顫。,我總

覺得我種視線不停的盯著我。我像窗子外面瞄去,在對面的大廈頂部,一個全身

白衣飄飄的男子盯著我,他用一雙淡藍色的深瞳清眸不停的打量我,俊逸的神悉

眩惑我的視線,唇際逸著冷笑。而這麼遠的視線,我居然能夠看得見他,看來他

是有心讓我發現他,而他決非魔物。 “雪依,你怎麼了,為什麼一直盯著窗外。”

靈翼不停的用尾巴擾亂我的視線,等到我回過神,他已經不在了。

“有人在窺視我們,你沒有發現。”好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我第一次與

冥天見面時,他在我身後偷窺的視線,那種仿佛擁有能夠看透人心的魔力。


“沒有啊,我沒有感覺到有靈力進入我們的境界內啊!” 靈翼緊張的問我,“你究

竟看到了什麼。”

“一個男人,他和冥天的氣質很像。”我癡癡呆呆的回答。若真的他該多好,我

好想告訴他我對你的心, 星辰為證, 愛如風雲翻湧。可是我知道不是他,他不會

來的。 “不會是王吧?” 靈翼閉上眼睛,對百里之內進行了大弧度的搜索,“沒

有任何帶有靈力的人進入過我的土之禁界。唯一的兩個人,是你和我,錯了,只

有你一個,我是生靈,不是人。” 靈翼眯著眼睛,審視我一翻,然後悠悠說道:

“你太累了,也許是出現了幻象,該放下一些你放不下的東西,讓自己好好休息

一下吧?” 我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牛奶杯子,不解的詢問自己,真的是幻象嗎?

那個男人是那麼的真實。我躺在床上,靈翼給我把被子蓋好,然後捲曲在我腳邊,

時間很慢的逝去,四周安靜得可以聽見廚房的滴水聲,一點一滴,仿佛滲透如我

的心靈,濕濕的。靈翼早已入睡,呼吸平靜而安穩。而我,翻來覆去,總無法入

睡。是因為他傷心欲決的話語,還是痛徹心扉的感覺,或者還有少部分是那個幻

象,一個不知名的男人,究竟是人是還是鬼。我確定他不是一個幻象,那麼他是

誰,為什麼要這麼不懷好意的窺視我。為什麼靈翼不能感覺到他的靈力,又為什

麼他要這麼清楚的讓我看見他。靈翼感覺不到他的靈力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是一

個沒有靈力的平凡人,可是平凡人為什麼要窺視我。二是他的靈力在我和靈翼之

上,我們無法感覺到他的靈力,我百思不得其解。
  
“呵!”不要在想了,我太累了,拼命擾亂自己的思路,可是沒過幾秒鐘,思緒
又如剛開始一樣清晰,我安靜的閉上眼睛,四周還是如此的寧靜,滴水聲,平靜

而安穩的呼吸聲。啊!不對,還有一種什麼說不出來的響聲,總覺得屋子裏,還

有一個人,小偷,不對,可是我確定還有誰在屋子裏。我猛地睜開眼睛,不禁倒

抽了一口涼氣,只見到輕軟薄透的白色裙帶在空中飄飛,一張蒼白的臉面對著我。
“啊!”我驚呼道“你,你是誰啊,為什麼進我的屋子。”雖然我是常和鬼打交道,
可是在自己屋子遇見鬼,這可是頭一遭,我都快嚇得魂飛破散了。

“你可以看見我。”女孩子興奮的說道。

我老實的點點頭,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感覺自己的心比哮喘病人的喘

息還吃力,讓我無法呼吸,也難以接受。究竟是不是我的幻象啊,一天之內出現

兩次,或者是我靈力減弱了,居然我屋裏有鬼遊蕩。不對啊,雪缽衣的靈力是不

會減弱的,除非冥王死了,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長氣:“這是幻象,一定是

我太累了,我該休息了。”

“不,我不是幻象。”女聲徐緩的說道。

“她不是幻象。”另一個熟悉的聲音也附和道。

我把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大,然後結節巴巴道“靈翼,你的功力下降了,為什麼

家裏會出現女鬼啊!” “呵呵!好可愛的狗啊,身上還發著藍紫色的光。”女孩子

發出鈴蘭般的笑聲。我和靈翼同時出奇的瞪著她,心中暗道,好倡狂的女子,靈

翼已經散發出很強大的靈力,甚至靈力裏還夾雜著微弱的殺氣,而這個小女生居

然一點反映也沒有。等等,小鬼怎麼去撫摩靈翼光滑的毛去了。靈翼的表情在瞬

間扭曲,接著恢復了僵硬,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它如此的表情,我不禁暗自偷笑。

“你究竟是誰,怎麼能穿入我的禁界。而且你如此的事無忌憚,難道不怕我把你

吃了。” 靈翼勉強維持平靜的聲音中,有些微弱的顫抖,我知道它是怕在我面前,

自己的面子掛不住。 而女孩子的小手繼續撫摩著它柔順的毛:“我死了嗎?我是

鬼嗎?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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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
小女孩~天真無邪阿!!!
冥后~冥王~想到了星矢~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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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的勇者

黑山姥姥門下二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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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分開貼??這樣好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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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加進來
還不太了解怎麼貼
我以後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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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好長呀...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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