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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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发表文章 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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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小弟,是上个学期。

九月,阳光下的操场明亮而模糊,沿操场栽种的芒果树,枝叶在阵风微佛中颤动,向水泥地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和班上的几个同学,迷恋上了羽毛球,每日中午,不待吃饭,就在球场上热血。或许是被我们感染,不时也有其他班的同学过来加入,但都不是很持久。

实话说,这露天球场位置并不好,有一边打球时,抬头能看到的除了白色的羽毛球,还有白晃的烈日。

那天,我和队友就不幸遭遇太阳球,我的臂力向来就不足以应对频繁的后场球,偏偏对方又是两力量型,没想到的是队友比我更不济,喊着累呀累呀谁想打就上吧,跑到树阴下休息。我抬起左手抹汗,目光追随着不争气的对友望向场边的芒果树下。

然后,我看到了他。

一个站在树影的碎片中的男孩,阳光静悄悄地飞舞在他身边,嘴角的微笑腼腆优雅,隐藏在无框眼镜后的双眸像天空般清澈,白色上衣,藏青色运动裤,他接过队友的拍,向我站着的场小跑而来。
看着他的脸,我想,我见过他。

后来,我们都叫他小弟,他是高一新生,有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和他组队是很快乐的事情,和我这个技术上尚有很多问题的羽毛球爱好者相比,他的失分只是偶尔走神的结果,学校里羽毛球打得最好的体育老师都不是他的对手。和我组队左右场时,他从不抢球,却会在我无法应对时,敏捷地伸出援手;若是打比分,我们就分前后场,前场可算我的优势,后场交给他自是有保证,一个中午下来,鲜会被其他队刷下来,下午的课,我总是带着一脸疲惫笑得很开心。

可也不是总能和他一起组队打球的,每周一中午他都不在,打球不见他踪影心神不宁,下午也是萎靡不振,不知不觉间还成了我的黑色星期一。 

他从容微笑而沉默,我对他所知甚少。要不是爸爸要我邀请同学到别墅的羽毛球馆一起打球,我恐怕连他的生日都不会知道。

第二次,一起在别墅打球后,我和他,还有我的几个同学,沿着江岸散步。
我单耳塞着音乐,莎拉·布莱曼的CD,空灵的音质回荡在耳畔,同学在前面谈笑风声,我跟随小弟的步伐,他恬淡的表情,因疲惫而略微低垂的眼帘,眼镜架下挺直的鼻梁,细碎的发稍在脸上投下的阴影,一切的一切,竟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在初秋万里无云的天空下,我感受着自己加速的心跳。

他知道我喜欢绘画,我曾说过要画他的肖像,他不以为然地笑了,我却暗下决心。

圣诞节,本来想买盒巧克力,最后还是送了他一套书签,他收下了。


时间像流水一样地过去,高二下的开学,2月14号,我错过了一个不敢去把握的机会,我安慰自己,在高中毕业前都是有机会的,即使不能交往,也是没关系的,我喜欢他,即使他不会知道,也足够了。

可惜这个学期,学业开始紧张,而且还要学画,我再也无暇出没球场。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中午不再留在学校。

唯一的联系断了,我甚至再没有胆量打电话约他出来。


除了美,距离产生的更多是思念,我不知道它何时开始由稀薄变得浓稠,蕴藏于胸。


我每天唯一的奢望,就是在学校旁边车站等公交时,能够看见他骑车而过的身影,只是这小小的愿望也鲜有满足的时候,华灯初上时,站牌旁常常只剩我独自一人,形影相吊,怅然若失。

周一早会,我望眼欲穿睡眼惺忪的人群。

抽屉里总是放着一本素描本,我时常用双手抚摩那些冷冰冰的白纸,虔诚一如在为画他而举行仪式。

后来,又带数码相机到学校,倘若连给我画他的缘分都是奢求,我祈祷,上帝给我拍下他的机会。


那机会,我得到了。

星期六下午,我上楼前看到他和他们班的同学在打球,按捺不住的心跳,冬日的阳光下,我远远地站在离球场最远的那棵芒果树下,灰尘密密麻麻地在明亮的光线中升腾舞动,我暗暗问自己:即使拍下他,过去的时光还会回来吗?颤抖着双手,举起相机录象,屏幕上他的动作依然是那么行云流水,神色从容,站在树下偷拍他的我,像小松鼠般,品味着坚果般微小的幸福。



我走在一条单行道上,微风吹过,你在群山之外。

阳光越是热烈,芒果树叶的阴影越是浓郁。

驻足我心头的瞬间,已经构成回荡的力量。

去年夏天,我被你灼伤。

我像爱夏天般爱着这隐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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