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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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四十六章 【惡神祭典】
莊家通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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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城 內城 天牢】
戒備森嚴的皇城,深處是封鎖罪惡的天牢之所在,夜越深,越見火光清晰,巡邏衛兵神經緊繃的來回走動,深怕一個不注意,讓人硬闖天牢。

時辰緩緩流逝,又到衛兵換班之時,另隊衛兵來到,巡邏卻見空洞可侵,失了嚴守的感覺。風起瞬間,「沙沙」葉動聲之中,混入了細微的腳步聲,來者熟練的在林木間穿梭,宛如早已預設好的路線,沿路毫無阻礙,更無人察覺。

火光映不了身,身影入不了眼,來者從容而行,來到牢門地道入口,月光淡顯一身黑色夜行勁裝與腰間鐵劍,輕扶而上之木製鬼面是象徵【鬼剎】魔手又至。

入口守衛應是最為森嚴,此時此刻卻只見四名睡眼惺忪的衛士來回遊蕩,「嘿嘿」鬼面人輕笑一聲,捉準四人分頭而行之時間差,腳步挪移間,已入四人背後空門之位,雙臂連舞,快指閃動,四人悶哼都來不及,已被點昏倒地。

「哼…」鬼面人不屑的哼了一聲,隨手從守衛身上找出牢門鑰匙,走至牢門前面也不見平日暗號確認的方式,鬼面人開了門,走進那燈火通明的地道,往深處的天牢進發。

經歷千步之路程,阻擋在面前的是最後一道無縫的厚重鐵門,鬼面人環顧四周,終於有了發現,輕拉了右方火把下的拉鈴。不到一刻,天牢內的衛士竟是不經確認就緩緩打開了鐵門;開門瞬間,異變隨之襲來,劍鋒由微開縫隙之中,幻化瞬芒劃破虛空。

開門守衛首先中招,腰間傳來一陣冷冽,鐵劍已是揮去又返;鬼面人腳步奔前,左手鐵劍上的紅艷尚未滑落,身移、劍動,又是兩名守衛倒落塵埃;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在剩餘五名的守衛離開座位的瞬間完成。

「有人劫獄呀!」

「來者何人?」

「先拿下再說!」眾守衛大聲嘶吼道,同時大刀以迎向不速之客。混亂人聲之中,索命使者緩緩向前,手中鐵劍一振,腥紅紛飛,鬼面人冷然,道︰「來吧!」

牢房之內,四肢皆遭鐵銬所禁錮,傷痕累累的面容上毫無生氣,聽聞門外的廝殺聲,黃英緩緩張眼,空洞的眼神卻映鬼顏。

牢門開啟,鬼面人玄衣染紅,腳步落在兩丈之外,無言默然,手上嗜殺之劍猶似蟄伏猛獸,虎視眈眈。眼見來者,黃英用盡了全身氣力才使兩片乾裂反紫的嘴唇微動道︰「是閻君派…你…來…救我?」

鬼面人緩步向前,逐漸縮短兩人距離,喉間發出略啞的男子聲,冷然道︰「閻君得知汝,將破他金身秘密告知聖國之人,所以派我來…殺你!」,殺意忽現,半丈距離,閻王索命來。

劍影疾,掌功更快,「呃…」鬼面人受創瞬間,已知身後黃雀現,欲擒貪螳。刑部法呈雙手負後,立於出口,不問來者,肩微傾,氣自發,上乘罰惡之招無聲無息如海底暗流壓向鬼面人,完全未露有傷在身之態。

鬼面人緊持手中三尺秋水,全神往前一擋,後勁卻是讓他再退五步。鬼面人眼神餘光掃過黃英,心中已有任務與性命的比較,當下身法一提,鐵劍再舉,運化出千般劍影直指刑部法呈,務求使其退離門口,讓開出路。

刑部法呈衣袍隨劍壓飛舞,眼神卻是緊緊鎖住劍影的虛實變化,呼吸轉換之間,已看破上路七十二道劍影與中路四十道劍影皆是擾目虛招,;虛招甫出,腳步未停,鬼面人納氣半分,隨後劍鋒再揮江湖流傳已久的快劍式【秋風掃落葉】緊扣前招,頓時劍招虛實難辨。

刑部法呈身有舊創,又見鬼面人變招至此,心中立生速戰之意,當下真氣暗提,負後的雙手突發金色氣芒,【律刑令】之功已悄然而現。孰知,就在劍與掌即將衝突,距離不到一尺之時,那隱身在劍影中之鬼面人冷笑一聲,手腕巧轉,劍鋒逆偏,頭也不回的將鐵劍往黃英身上擲去;這一擲雖不快,但帶起的風嘯之聲卻告知了此招非同小可,中者非當場立斃不可。

刑部法呈難防其變,決意先救摯友,罪者、法者錯身而過,鬼面人闖出死關,門外走廊之上卻已是重兵等候。

牢房內,人與劍的競速,刑部法呈全力提升其速,兩步併作一步,終在劍達眉心的千鈞一髮之時刻,揮掌擊落鐵劍。昔日之友,眼神再會已不含情誼,只餘無奈與嘆息;刑部法呈默然轉身走出牢房,行至門口,突然停步,道︰「判國之罪已然成立,三日之後,好友即將送往法場,由吾監斬,在那之前,吾會護好友周全;至於是否要提供【鬼剎】情報…已無所謂…不會有人再對你施刑。」最後的言語是刑部法呈為朋友盡的最後一份心力,未來法場之上,此友情只存於回憶。

就在刑部法呈欲提步再行之時,突然,黃英開口道︰「閻君的功體…需以【刀帝‧虎魄】與【劍皇‧龍魂】方能破之…天變便是為了破除【奪煞迷森】的刀劍封印,近期之內,活閻羅必會派人搶奪,好消除這唯一的弱點…」

「多謝你,吾之…好友。」刑部法呈聞畢,反手關上牢門,揚長而去。黃英的牢房之中,卻傳來忽隱忽現的異樣詭笑聲。

刑部法呈甫出地道,只見鬼面人竟站在眾衛兵前方等候。「已有消息?」鬼面人說道,聲音卻轉為細膩的儒教口音。

刑部法呈走近,道︰「嗯…但是真實性有待查證。」

鬼面人︰「人之將死,其言必善,總之先回報輔權吧,吾教之內尚有事待理,吾先告辭了。」

刑部法呈抱拳相送,道︰「多謝院長之幫忙。」

只見那鬼面人扯下沾滿血腥的夜行衣,脫去臉上面具,笑道︰「不需謝我,這是輔權之計,吾只是依命行事;而這沾滿染料的衣服就不需要了吧,哈哈哈,告辭了。」疏樓龍宿恢復原本華麗面目,手搖珍珠扇在刑部法呈的目送下,緩緩離去,

疏樓龍宿離開之後,刑部法呈對周圍衛兵吩咐道︰「眾人注意,演習結束,恢復警戒態勢。」衛兵回了聲「遵命」,只見四面八方來了許多衛兵進駐,戒備情形又回到森嚴之態。

【清平鎮 金濤江 渡口】
兩名不世高手,一場驚濤駭浪之戰。初交手的第一回合,兩人實力皆有所保留,但是經此回合,兩人皆明白,要勝,便要全力以赴。短暫的對峙,兩者眼中互映的身影是今生難敗的敵手,腦海回憶的片段是此生難求的朋友;兩人雖是身不動,但是所散發的氣場卻無聲無息在狹小的生死空間之內,互相吞噬。

月光幽寒,冷風含悲,悠悠琴曲伴生死;人,兩岸旁越見聚集;戰,江面上越見膠著。北堂飛淵輕挪手中【惡蛟】,攬起陣陣水波,緩不帶力的槍勢,似發未發,更添無法預測的壓迫感。

另一方的宿孤獨,三千白髮雖是隨風而舞,肩上之【巔魁】巨劍依舊不動如山的封在鞘內;忽然之間,嘴角突現一抹邪笑,魔人與巨劍各劃開一道長長水痕,猶似快箭過境.

第二回合,宿孤獨欺身而上,由單手斬落的劍擊揭開序幕。北堂飛淵橫槍起,無奈重劍力萬鈞,長兵近身難得利,【劍屠】再催三分勁。

再度交鋒的第一擊,北堂飛淵虎口一麻,心知對手欲鎖兵器之能,當下不敢大意,一記蘊含【軍神訣】內力之重腳從下而上往魔者腹部踢去。宿孤獨反應極快,反施一式【擒拿手】搶在腳起之時,緊扣【軍神】腳踝,「太慢了!」宿孤獨冷言一句,奮起魔威,扭腰一甩,竟將北堂飛淵擲上半空,此景立即引起兩岸圍觀者同聲驚呼,而且驚呼未止又聞新聲。

宿孤獨︰「【巔魁十怒宿凶邪】!」只見【巔魁】封鞘指天,周圍十丈之內,江水瞬間如湧泉噴起,凝成十道巨型水劍,瞬間就往北堂飛淵身上招呼過去;北堂飛淵半空中,穩住身形已屬不易,只見他一咬牙,【惡蛟】騰走八方硬撼凶宿之威;雖是掃去水形巨劍,仍須承受四分暗創;【凶宿劍式】一式化十擊,強如北堂飛淵也無法力保不失,終於此戰的第一滴鮮血落下了。

【軍神】陷入頹勢,【劍屠】欲一舉殺敵,只見一人落下,一人隨即躍起;北堂飛淵身受劍勁橫飛,即將落水,正欲化力而起,忽然眼前一黑,萬物皆去,唯留宿孤獨。

「【殺獄劍引】!」宿孤獨取得上位,頓時紅了眼,鐵了心,欺身搶入有利範圍,殺招運出,同樣一招【殺獄劍引】在不同人手上卻是不同威力,夜空之下,只聞劍上勢如怒濤的破空聲,周圍之聲已消散無間之中。

魔者逼命在前,長槍又困於狹小範圍,無法抵禦;情急之下,北堂飛淵雙手旋扭,【惡蛟】頓時雙分為左短槍與右短戟,受招前刻,及時箝制鞘鋒;但已止不住下壓的劍勢,兩人雙雙落入江中,生死無蹤。

【軍神】與【劍屠】之鬥轉為水戰,如此驚天之戰,無法親眼目睹,兩岸眾人紛紛暗道可惜,尤以下了重注的賭客,無法看到戰果,心中更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另一方面,宿孤獨之實力超乎想像,北堂家眾人已悄然打定主意,若是一刻之間,北堂飛淵未能脫出水中,就算被天下人恥笑也要施予援手。

就在此時,那曲迴盪人心的【送君秋離】已過半曲,古芳憐倏然停手,原本疾走的夜風,頓時也停了。萬籟俱寂,江面越趨平穩,平穩到讓人忘了水面下仍有非人之鬥。

突然一個不起眼的氣泡浮出水面;同一時間,古芳憐玉手按弦,曲再續,音再起,江面突生漣漪;兩道喝聲,兩道人影衝破水鏡,異空之下,槍劍交擊,徒留半天銀芒火星;衝突過後,兩人落於江上浮木,各據一方,穩然而立。

越催越急的琴曲與不動的兩人成為強烈的對比,過去,兩人有同一個摯友,現在兩人卻為這個摯友,踏上生死線;現在,兩人之間是仇怨對峙,更是情義對決。

琴曲彷彿催促著時間流逝,時間卻使人心浮動,「殺!」不知何處傳出一字殺,兩岸眾人竟此起彼落的怒喊道。頓時殺聲震天,殺意瀰漫;面對群眾突如其來的殺氣,【劍屠】當下竟心生不分勝敗的煩躁與怒氣,魔族最忌之情緒波動,僅僅一念之間,血霧蔓延,僅僅一念之間,竟生無可預期的變化。

北堂飛淵察覺對手有異,凝神一觀,不禁略為驚訝,道︰「是魔化之能…【血殺魔凝】…」雖有認知,但是血霧已掩蓋宿孤獨身影,北堂飛淵槍、戟反鎖再成【惡蛟】全態,暗提十成功力,全神以待。

岸上,全神貫注戰局的北堂仲見狀也不禁喊出了【血殺魔凝】四字,北堂家頓時人人眉頭深鎖;一旁照顧著北堂忘仇的北堂柔知道兄長們露出如此表情,此邪能絕對不容小覷,於是問道︰「二哥,什麼是【血殺魔凝】?」

北堂仲輕聲解釋道︰「【血殺魔凝】乃是魔族的變化能力,此能力依照魔族所吞食的生命作為強弱之分。當魔族吞食生命之後,身上將會浮現特有的紋路,隨著不斷的攝食,紋路最後會形成新的功體覆蓋全身。此為魔族不斷增強的原因。此能力一經施展,魔物會全身散發血霧,接著開始消耗身體的血肉,這也是為何魔物會獵食其他種族的原因之一,此狀態的魔物會脫離原來功體的限制,達到捨我殺敵的境界。妳看,【劍屠】即將完成變化了…」隨著北堂仲所指去的方向,血霧散去,現出了一身毛髮由白轉紅,皮膚轉為黝黑並閃耀著碧綠紋路的宿孤獨,只見低伏其身有如即將撲向獵物的猛獸,手上【巔魁】微震,鞘欲離。

霧散瞬間,北堂飛淵採取主動攻勢,一縱身已來到魔者面前,振腕瞬間,【惡蛟】逞快,八槍連環。但是卻聞異變之【劍屠】放聲一吼,音波夾帶強悍魔威,江水頓時逆衝而上,搶攻之北堂飛淵反被逼退;只餘瘋態的魔化,止於狂怒的意識,宿孤獨眼中的北堂飛淵已變成狩獵的對象,一聲「轟隆」,魔者猶似旋矢朝北堂飛淵激射而出,毫無發招跡象,近身後,看似隨手而揮的第一式,竟是不含神韻卻威力橫霸的【殺獄劍引】。

北堂飛淵也非泛泛之輩,退勢只是請君入甕之計,【殺獄劍引】這一劍刺來正合他意,只見北堂飛淵踏水迴身,【惡蛟】入水而起,巧施一招【橫挑泰嶽】以線破面,擊偏了劍招,收招之尾勢,又見雙分之槍戟再化【軍神訣】,「【揮兵如劍掃平原】、【用軍如刀劈山岳】,喝!」刀劍之式雙化現,軍威強勢壓境,那方空門大開,已是避無可避;【劍屠】身受槍戟貫穿之時,手上【巔魁】逆勢反擊,北堂飛淵苦哼一聲,同受貫穿之創,

琴曲已是尾聲,戰鬥也至終局,只是誰也料不到竟是同歸於盡的結果。「撲通!」兩聲響亮落水聲宣告傳說的落幕,人們頓時鴉雀無聲,時間就在此時宛如停滯一般,直至又聞落水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穿著黑色水靠的九人快速潛入江中。

北堂家眾人大感不妙,正欲入江尋回北堂飛淵,突來一聲爆炸聲,「貨倉起火啦…」後方人群立刻陷入混亂;北堂無憂當機立斷,立刻吩咐道︰「徐老與我各帶十名精通水性的人員去尋找父親;二弟與三弟帶其他人員疏散百姓並且幫忙滅火;小妹與郝公子帶忘仇先回郝宅與留守的宣文會合。」

北堂柔聞言,立即抱怨道︰「我也要幫忙尋找爹親,怎能這樣就走…」

一旁北堂仲開口安撫道︰「現在情勢不明,忘仇又是昏迷不醒,阿柔還是聽話先回去與宣文會合,哥哥們會把父親帶回去的。」

「這可是二哥說的;君子一言既出…」北堂柔說道。

北堂仲︰「駟馬難追。」北堂柔這下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與歸心似箭的郝白慕帶著北堂忘仇離開了現場;北堂御門兵也按照北堂無憂所示,開始各自的行動。

耳聞尖叫,北堂義武率先動身,躍身上屋,循聲尋找來源;登高望去,原來古芳憐所在的高台也受襲,支架搖搖欲墬,人已吊在半空中。千鈞一髮之刻,北堂義武急中生智,持劍割下數束燈綵,單足奮力一踏,借反震之力,直飛數丈之高,卻仍差高台三丈距離;此時古芳憐纖細的雙手已然無法支撐,乏力同時,身形快速墬落。

北堂義武見狀,急速甩出手上燈綵,這燈綵一來一回之間,已然纏住古芳憐捲至懷中,但是兩人重量加劇,墬落之速也成正比的加快,北堂義武一手抱佳人,一手舞秋水,劍氣似傾盆雨,朝地面連發,正是其緩衝之法;一聲巨響,兩人跌入附近民居之中,雖非安然無事,但是已無生命之憂。

另一方面,北堂仲雖是快速疏散人群,但是貨倉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正欲再調派人員,大批官兵及時來到,全員投入打火工作,就在眾人齊心合力之下,火終於滅盡。

同一時分,徐天元與北堂無憂換上水靠,配備了水用的短刀,帶著換裝完成的二十名親兵,乘上小舟已來到了江中心。徐天元請纓道︰「無憂少爺,不如讓老將帶十人先入江一探,以防敵有埋伏。」

北堂無憂︰「徐老雖是熟水性、善泳技,但是入江者敵友難辨、身分難明,多一人總是多一份安全,我也與徐老同行吧。」

徐天元經過幾番思量後,答應道︰「那麼請少爺跟緊老將,其餘十人便在船上隨時準備援助;少爺,走吧!」徐天元與十名親兵搶先投入江中,北堂無憂深吸了口氣後,也跳入水中,往暗不見五指的江底游去。

一下水,水溫冷透心扉,眼前盡是一片黑暗,北堂無憂正煩惱該如何找尋父親之時,突感水流異常翻動,警戒甫起,一支魚槍由水底射至,北堂無憂急拔腰間短刀格擋;槍刀互觸,北堂無憂雙手虎口震得發麻,只見己方人員急往水面游來,身後若隱若現的狙殺者緊追不捨。

水中煞星身法快捷,射出魚槍再創四人;徐天元不退反進,橫奪兩支魚槍,欲單身斷後,為眾人搶得脫險時間;敵方見徐天元以左右開弓之勢逼近,頓時也變了戰法,只見一人向同伴打了手勢後,身法輔以鉤刀纏上徐天元,八人快速來至將離水中的兵員的面前,八人齊張巨型鐵網,北堂眾人無一倖免,又遭拖往水底。

心急如焚,眼前對手刀法不被環境所制,無奈年紀老邁,久持的一口氣將近枯竭,徐天元明白敗象已現,當下故意受招,換取殺敵瞬間。

鉤刀入腹,血染江川,徐天元咬緊牙關,雙槍欲貫敵首;可是天不從人願,第二支鉤刃現出,魚槍遭斷。危急時分,北堂無憂力聚短刃硬挫鐵網,卻見刃斷,鐵網絲毫無損;最後希望破滅,網中眾人萬念俱滅,只道︰「難道溺死就是自己最後的結局?」

就當惡者們持續將眾人拖往水底,突然眼前氣泡紛現,狀似沸騰,惡者凝神望去,竟見宿孤獨與北堂飛淵穩然而立於水底。令人喪膽的眼神使得恐懼侵心,九名惡人欲棄戰而逃;北堂飛淵與宿孤獨怒目同睜,【惡蛟】、【巔魁】合流一擊,【金濤江】頓時翻起巨浪滔天,震開江水兩分;惡者不敢置信,周身所在江水消失,身形無以為繼,立即下墬。

「喝!」北堂飛淵隔空一拳,擊出強猛氣流,九名惡者身受其威,紛紛嘔紅;只見其惡首,忍住氣息紊亂,決意先殺人質,揚聲命令道︰「殺一人是一人!」雙鉤刃快斬撲向徐天元,其手下立舉魚槍,眼看網中之人就要受刺穿之刑。

同一時分,「【行軍如電疾如風】!」一道迅雷身影由水底撲起,八名掌網者瞬間手骨皆斷,人質不翼而飛;為首者雖察有變,眼前卻是一花,胸前已受一拳,肋骨盡碎,己身更不斷向上飛去,只見血花飄零的前方是成功搶救人質的北堂飛淵殺將而來。

北堂飛淵與惡首齊出水面,兩分的江水逐漸還原,大量的江水將八名惡者沖入水底;異化逐漸消退,始終不動的宿孤獨,露出一絲冷笑,道︰「該是用膳的時間了!」北堂飛淵帶著人質與落敗的惡首登上己方小船之時,江水已經恢復如前,一旁的兵員急忙解開巨網,釋放眾人。

北堂飛淵單手扣惡者,一把掀開惡首護面罩,見其面容已知身分,道︰「一手陰狠毒辣的【子午螳螂刀】配合專為水戰所製之【銀波鉤刃】,果然是你,【海鯊幫】幫主秦震東…」

只見秦震東黝黑的臉上,面無血色,兩道細眉因傷痛不停抖動著,厚實的嘴唇上盡是血絲,壯碩的身軀也萎頓了起來,慘然道︰「想不到你們是演戲,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給秦某人個痛快吧!」

北堂飛淵︰「北堂飛淵與貴幫並無仇怨,為何秦幫主會趁亂而下殺手,更動員了貴幫的【怒海八鯊】前來狙殺,嗯…飛淵猜測,幫主必是受人指使,而那人也是盜吾愛妻之人。」

秦震東慘笑道︰「哈哈哈…北堂飛淵不負盛名,吾等確實不是你的對手…【擒龍網】真該留著對付你…」

「還有我吧!」宿孤獨躍出水面,穩穩落在秦震東身旁。秦震東眼角餘光望向宿孤獨,只見其身上血跡斑斑,嘴角還有少許肉屑殘留,當下便知【怒海八鯊】全入魔腹了。

秦震東︰「想不到你們會合作…這與愛人所言大不相同呀…」

北堂飛淵手勁一加,逼問道︰「你所說之愛人是誰?快快從實招來!」

秦震東大笑道︰「想知道嗎?你們永遠得不到答案!哈哈哈!」突來的笑聲猶如警訊,宿孤獨察覺有異,大聲道︰「飛仔,他欲咬舌自盡!」

北堂飛淵急忙翻起一指點向其昏穴,可是卻感秦震東有股異力亂竄,不消片刻,秦震東心脈已斷,北堂飛淵見狀,嘆道︰「線索斷了…這麼一來只能從那雕有鬼頭的暗器下手了。宿兄,感謝你的協助。」最後一句話當然是對著宿孤獨說的。

宿孤獨回答道︰「不必客氣,我也只是想找出設局之人。」

北堂飛淵︰「唉,幾天下來,尚不知公審會結果,天卻已有如此異變,吾欲回郝宅打探消息,宿兄要同行嗎?」

宿孤獨︰「回去看看忘仇那傻小子也好。」

北堂飛淵玩心突起,笑道︰「哈哈,那就一比你我輕功吧!」北堂飛淵隨即點水而行,宿孤獨也在笑聲中,揚長而去,留下了一船甫脫險境的兵士與兩岸摸不著頭緒的旁觀人民。

正當岸上的人疑惑的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之時,只聞男子大聲喊道︰「傳說之戰,不分勝敗,莊家通殺!」此言一出,群眾一片譁然,賭卷頓時滿天飛舞,蔚為奇觀。

【狄原部落】
尋邪之行,沙漠遇難,雙道者慘遭黃土滅頂。黃沙之內,劍子仙跡意識漸遠,直至過去之災,殺伐之聲,充塞於耳,魔鬼之形,盈滿於目,生靈塗炭的時空,究竟要有誰來救?

「不可呀!」劍子仙跡惡夢驚醒,雙目被晨曦之光所刺激,映入眼簾的卻是黃布帳篷,所躺的是羊毛柔毯,正還搞不清自己身在何方,一陣冷風襲來,劍子仙跡驚覺自己竟是一絲不掛。

劍子仙跡驚魂未定之時,甫起身,只見一個用布巾纏頭、穿著蓬鬆的外域服裝的年輕人捧著水盆走了進來。那年輕人看見劍子仙跡轉醒,喜悅之情浮現,口中嘰哩呱啦說了一大串的外族話,劍子仙跡正欲叫住他,他卻隨即跑了出去。

劍子仙跡正百思不得其解,腦中滿是疑問之時,那年輕人又跑了回來,但是身後卻跟了一團攜家帶眷的族人;那群人一見了劍子仙跡,全都神情肅穆的膜拜。

劍子仙跡本想起身阻止眾人,卻是礙於身上毫無衣物可掩,只得乖乖把整場的儀式看完。半個時辰後,儀式終於告了一段落,劍子仙跡立即開口問道︰「請問這裡究竟是哪裡?還有是否有發現另一名道者?」

人們似乎不懂劍子仙跡的語言,彼此交頭接耳;「叩叩叩」突然幾聲木杖擊地的聲音傳來,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更讓開了一條路讓撐著柺杖的老者與身後的中年男子通行。

當走至面前,老者在中年男子耳邊說了幾句話,中年男子會意的點了頭,開口以不流利的中土語,道︰「嘟拉哈,你所在的地方是【狄原部落】,眼前的這位是本族的長老薩爾拉奇,而吾是族長也是翻譯官,名字叫做拉古;而另一位嘟拉哈在隔壁的帳棚中休養,只是仍未轉醒,你們的寶器都在嘟拉哈右方的箱子上。」劍子仙跡望去,果然發現自己的衣物與【古塵】整齊的放在箱子上。

得知司澐定一沒事,劍子仙跡總算放心了少許,續道︰「劍子先謝過各位的救命之恩,不知族長口中的嘟拉哈是為何物?」

拉古將劍子仙跡之言轉述給長老後,長老又在拉古耳邊細語了幾句。拉古翻譯道︰「嘟拉哈是天裁之雙位勇者,據長老所說,嘟拉哈由黃土而出,以外族之貌而現,手持寶器將斬惡神。」

劍子仙跡疑問道︰「惡神?」

拉古︰「是的,嘟拉哈甫出現就斬去惡神坐騎【赤目異蟒】,您不知道吾族有多麼感激二位。」

劍子仙跡心想︰「【赤目異蟒】必是洞中所遇之巨蟒,真是誤打誤撞…」

拉古︰「惡神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吾族獻出女子作為祭品,若無貢獻,便屠我一半村人。如今,惡神即將再現,請求嘟拉哈保護【狄原部落】。」

劍子仙跡為難道︰「雖然見義勇為乃吾輩中人應為之事,可是另一位嘟拉哈身受邪功所害,傷勢實不宜再拖,吾等需趕往【石磨台】找尋解方。」

拉古驚訝道︰「果真是天意,【石磨台】之所在正是本部落之南方五里,同時也是惡神之所在。」

劍子仙跡︰「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你們所稱之惡神竟是白玉媚,太好了,待另一位嘟拉哈轉醒,我立即動身前往。」

拉古阻止道︰「嘟拉哈不可衝動,【石磨台】是惡神領域,若無惡神信徒帶路,短短五里之途將成千里之遙。」

心知【石磨台】必有重重陣局,劍子仙跡擔憂道︰「那該如何是好?」

拉古︰「嘟拉哈請不必憂心,再過三個時辰便是祭典開始的時間,所以惡神信徒必前來要求獻供祭品,此時嘟拉哈只需按照計畫便可順利前往。」

劍子仙跡問道︰「什麼計畫?」

只見拉古揮了揮手,帳篷外幾名侍女恭敬將華麗的箱子放在劍子仙跡面前。劍子仙跡不疑有他,隨手打開了箱子,卻大驚失色道︰「女、女、女、女裝!」

【紫微城 外城】
天甫破曉,商家紛紛準備開市,而連夜守門士兵準備打開城門,讓城外百姓得以進入。零星的菜販以扁擔挑著蔬菜開始進城,士兵則是盡責的檢查著他們的通行證。

突然有個菜販被擋了下來,士兵道︰「老伯,您這通行證似乎沾到水了,字都模糊了,叫我怎麼放您進去呢?」

那菜販低聲哀求道︰「官爺,都怪我人老力衰,前日不慎摔進水塘,本想多休息幾日,可我一家老小都靠這兩簍菜過活呀,求你行行好,讓我進城吧。」菜販揭開褲管,果然大腿青一塊、紫一塊。

士兵起了惻隱之心,低聲說道︰「那您就進去吧,早市完後,記得去府衙換張新的通行證。」

菜販大喜過望,連聲稱謝,急忙拖著顫抖的腳步,進城去了。當菜販進入城內之時,巡邏的官差正把公告貼上,公告的正是黃英處決的消息。

那菜販瞄了內容幾眼,自顧自的以年紀不符合的年輕聲音,暗道︰「還有三天…」







第 四十六章 完



[ 本文最後由 傲霜冷飄狂 於 08-2-24 02:36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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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篇(19)

名稱: 測命尺

創造者: 居象相士

持有者: 居象相士

材料: 金鐵混合

類型: 無鋒刃、短柄兵器。

簡介:
測命尺為相士經常使用於量掌紋之物,但是居象相士在江湖上結怨甚多,深怕自己受人暗襲報復,於是在打造測命尺之時,加入金鐵,增其硬度,配合其招【八方拘象】更加乘此招威嚇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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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篇(20)

名稱: 銀波鉤刃

創造者: 謝九丰

持有者: 秦震東

材料: 銀混鋼鐵

類型: 短柄雙彎刀

簡介:
【銀波鉤刃】乃為一對雙刀,也是秦震東之獨門兵器,刀形短彎,為利於水中作戰,刀身挖有小孔、型似波浪,握柄中深外淺,便於緊握;在【海鯊幫】擴張地盤時期,此對雙刀不知飲過多少英雄血,也為秦震東贏得【翻江螳螂】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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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珍異品篇(15)

名稱: 擒龍網
類型: 投擲道具
發明人: 秦震東
持有者: 怒海八鯊
使用法:  拋擲、捕捉
作用:  封鎖敵人動作
數量: 量產

編:
擒龍網乃是配合【怒海八鯊】之【陷敵法】的最佳利器,【怒海八鯊】長年在水底訓練,閉氣法已臻完美,因此水中作戰可說是無往不利,於是在此考量下,秦震東設計了此網,此網之大,需八人才能掌,只要被網中的獵物鮮少逃脫,故秦震東便替它取了擒龍網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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