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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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 山西 大同 陳尚士譯自日本網絡http://shanxi.nekoyamada.com/

蘆溝橋事變之後,為了掌握占領地的人心和指導行政,很多日本青壯年奔赴大陸,這些人被稱作“沒有武器的戰士”——宣撫官。
宣撫官純粹是由作為民間人士的志願者、以及在大陸退伍後又在當地就業的人等擔任,人員復雜多樣,五華八門。雖然他們程度有差別,但在立志於東亞的建設、日中之提攜、認可生活的不便上是沒有差別的。這與跟自己意志無關的,被迫出征於大陸的將士們相比,他們對於中國民眾的理解也是深刻的。
他們只是以文職人員或中國政府機關職員身份而供職的。他們作為日本人,即使以建設大東亞為共同目標,可與擔當占領地警備的日軍相比,在地位和職責上處於不同立場。作戰行動的性質,畢竟不該以民間的情勢來左右,當采取軍事行動時,未必會照顧到宣撫官的情況。另一方面,居民們同樣把他們看作日軍而畏懼,內存戒心。作為與軍隊打交道的唯一窗口,居民們委托他們向軍隊進行各種各樣的交涉。緣於職責和理想,他們在兩者之間左右為難。
在作為山西省的宣撫官而供職人員的回憶錄——《黃土的群像》裡,記載著宣撫官在執行公務時所面臨的各種事情,那裡邊有為日軍非法行為而苦惱和焦慮的回憶。當事者的將士是不會公開講述其非法行為的。另一方面,像這樣的主題,作為外在的形態材料,在戰後由於政治上的宣傳而被誇大了。以下是來自處於第三者立場的日本人宣撫官的回憶。
I宣撫班(第108師團宣撫班)
——1938年(昭和13年)12月前後—— (作戰中)在這個山麓的土門村,我看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當時,(日軍)把俘虜以及投降過來的中國兵集中起來,編成皇協軍的一部,讓他們協助日軍作戰時的警備工作。這些人後來就演變成了縣警備隊。可是那裡邊的一個人生病了,他被以不能動彈為理由給槍殺了。我第一次目睹了人殺人的現場,日本兵叫病人的同伴中國兵來干,但被拒絕了,於是這個日本兵將槍口放在那個病兵的後腦勺開了槍,我閉上了眼睛,白色之類的東西在飛濺……。在到達臨汾的數日後,這個集團就發生了叛亂,他們殺死日軍的指揮官後就逃亡了。似乎在說“好人不當兵”的這個集團的一伙人,也對目睹自己的伙伴被外國人如同螻蟻一樣殺掉而忍無可忍了吧! (128頁)
Y宣撫官(遼縣公署顧問)
——1941年(昭和13年)12月前後—— 有件在今天能夠說出來的事情,在我到遼縣上任之後一年的某一天,雇用在軍用食堂打雜工的一個人,突然隱藏起來不露面了……,實際上這個人是敵人指揮官的一個密探……。(日軍)把逃亡者的家屬和親戚抓捕起來,在城門下布告其罪狀,把他們活埋至脖頸處。那天晚上,敵人來營救他們,5 個人裡邊有3 個逃走,剩下兩個人裡的其中之一,在眼看就能逃走的時候又被抓住了。第二天,我聽說要在眾目暌暌之下將其處以“八裂之刑”。我向部隊長官多次提出請求,希望中止行刑,可是他們聽不進去,最終他們還是實施了八裂之刑。
大家聽說過八裂之刑嗎?見過的人大概很少吧!也許只有我一個人看見過。那就是將犯人的一只腳捆綁在木柱上,將另一只腳拴在烈馬的馬鞍上,再用棍子擊打馬匹的屁股,馬就會跑起來。遭受私刑者無意識地“啊呀!啊呀!”發出悲鳴。不一回兒一條腿從打腿跟部被拽下來,肌肉哆哆嗦嗦地痙攣著。不僅如此,還把失去意識者的頭顱用鍘刀切下來。這是多麼忍慘的事情呀!這不是日本軍隊應該做的事情,民眾對此會有何感想呢? (225頁)
K宣撫官(介休縣公署顧問)
-----1941年—1942 年(昭和16—17年)前後—— 有一天,日軍為了擴大占領區以及收集雜糧,縣保安隊的一個中隊和日軍的一個小隊,帶著150輛馬車,趁著黎明時分的夜色掩護,進入了與敵人接壤的地區,在完成了各方面的工作,將要回歸的時候,村長哭泣著跑了過來,他說日本兵闖進了民家進行了掠奪。而軍隊已經下達了鏟除三惡(不許殺人、不許放火、不許強奸)的命令呀,我問他干了些什麼?他說三個日本兵一溜煙跑進來,翻箱倒櫃,把皮毛以及貴重金屬之類的東西搶去了,女兒和老婆“哎吆、哎吆”地哭喊著頂撞,“干什麼呀!成何體統?”大聲斥責他們不覺得羞恥嗎?我說了一句“什麼?”可這個村長就再也沒有後話了,他看見我戴著宣撫官的紅色袖章,臉色變得蒼白。(日軍)憑8元8角薪俸是不能游玩的(逛妓院),他們是用這些物品去“某處”游玩的,可是那些地方是有敵人的密探網絡的,我知道了這些情況後,不禁毛骨悚然。 (242頁)

K宣撫官(安澤縣公署顧問)
——1944年(昭和19年)前後—— 安澤縣的東南部的太行山裡,駐扎有日軍的一個中隊,這裡的治安很糟糕,萬大尉(青森縣人)任中隊長。某一天接近傍晚的時分,一個農民喘著粗氣,拿著一封快信交給我(上邊插著雞毛),據信中說日軍帶走兩個花姑娘,作為討伐的成果回去了,說什麼也要讓我幫忙解救她們。為此,我與離這裡不遠的小山上的日軍小隊長聯系,讓小隊長電告中隊長,說因為花姑娘的事情,我這個宣撫官現在就與知事(縣長)一起去他那裡,請他不要對花姑娘動手。十四、五名保安隊員、縣長和我,騎馬一陣猛奔,通過了八路軍的防區,晚上9 點左右到達了中隊的本部。與萬隊長見面後,我說花姑娘是從敵占區帶來的,這合適嗎?我對他說:“隊長,這件事不對頭吧!把敵占區當作治安區(即日軍所占的地區——譯者注)是貴官的任務,將來那個地區能否成為治安區,就取決於貴官能否送還這兩個花姑娘了,另外,那個地區成為治安區的時候,這些花姑娘的親屬會有什麼樣的感嘆呢?請貴官慎重考慮這些問題,中國是不會光憑武力就能征服擺布的,我聽說貴官是大學出身的知識分子,我們是在日軍的武力庇護下生存的,這是的事實,可我們是不以武力來建設中國的,為達成東亞共榮圈而來的。為了兩個素不相識的兩個花姑娘,我搭上性命跑了15公裡夜路,而且還請你考慮這裡是八路軍的腹地。在這麼荒涼的山中,我明白年輕的士兵對女性的欲望,我負責在兩周之內,另送兩個慰安婦給你們。”最後,多方交談的結果是吃頓酒席放人。 (302頁)

像這樣的不法行為,即是國家軍隊的恥辱,又是按照軍法處分的對像,在建前就被嚴禁了。作為將士們的心情,似乎是個大概。在這個問題上,多達130余人寄來了稿件,在這個總頁數多達800頁以上的大作裡,記述了最多達10萬人的留駐山西日軍的不法行為,這種程度的記述,值得記憶。也就是說,處於戰場上的這類不法行為,與市井發生的犯罪,(在性質上)是同等程度的犯罪。
總而言之,既然是個組織,就必然會存在糊塗人和變質者,不管是什麼樣的環境,那類人一旦得到了機會,就會產生這樣的不法行為。


[ 本文章最後由 tsai68 於 09-1-28 17: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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