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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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cj6ek 於 12-8-11 11:57 編輯

王的戰記
萬物皆有靈,唯人類自以為萬物之靈,稱霸世界,破壞自然,欺壓萬物,被人類記所遺忘的上古靈獸,與欺壓已久的繼承人,當靈獸再起、氏子反撲時,人類還能繼續稱霸?或是面臨滅亡?






宋高宗年間,臨安城外

上午時分,微弱的陽光,被一片白雲遮住,風徐徐的吹在大地,白雲裡,一道青色光芒閃爍,漸漸的,青色的身軀,在雲裡若隱若現,伴隨威嚴的龍吟,讓天地間,充滿著莊嚴的氣息。遠方,一位騎著英挺寶馬,身穿白袍銀鎧的將軍,挺拔的向草原奔馳而來,馬蹄的答答聲,更顯得將軍威風至極,如風般馳騁,未等多久,將軍到達高處,然而,臉上毫無懼色的,走上懸崖,瞭望眼前的僅存的半壁江山,眼神中,盡是哀傷與嘆息。雲中,突然衝出一道青光,迅捷狂猛,直衝到將軍眼前,一道狂亂的風直往將軍正面吹,卻見將軍的駿馬直往後退,腳步紊亂,看起來像是受到驚嚇,將軍卻是屹立不搖,無懼的眼神看著前方,開口:

「青龍。」

將軍的眼前,正是那身泛青色光芒,無法衡量的體長,威嚴而不可撼動的眼神,犀利而堅定,青龍的眼神稍稍往下,斜眼看著將軍,緩緩說道:

「將軍,別來無恙。」

將軍威嚴的臉色依然不改,有如龍虎奔騰般的眼睛直視著青龍的眼神,道:

「你來,所為何事?」

「別再執迷不悟了,你真的那麼想死嗎?」

「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

「靠你一人,無法力挽狂瀾,如果你執意要救宋朝,將會冤死刑場。」

  「即使是這樣,我也要竭盡全力,保護大宋,討伐金人,收復失土,保國安民。」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敵人是誰,如果我說,你將會因此被你最尊敬的趙構小子害死,你還是不會停手
嗎?」

將軍閉上眼睛,神色未改,堅定的語氣道: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青龍巨大的身軀緩緩升起,漸漸的,升上天際,又道:

「天意難違,天意難違啊。」

青龍的身影逐漸遠去,只剩那披著白袍銀鎧、眼神堅定的將軍獨自佇立,看著眼前的錦繡山河,天際的雲,逐漸移開,讓溫暖的陽光,直射大地,帶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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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馬林  你好,來打個招呼的,不介意。  發表於 12-7-31 21:40

你好,來打個招呼的,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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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王的戰記 (120805更新)

第一章   開端




西元20XX 六月


雖然只是六月初,太陽還斜掛東邊,但熱力早已滲透整座城市,似火燒的早晨,讓人一點也不想出門,只想待在冷氣機下,動都不想動。


「文勳,起床了。」


見叫喊聲沒人回應,又喊道:


「文勳,起床,快遲到了。」


「好啦、好啦,快了快了。」


不久,一個穿著白色短襯衫,兩邊袖子的黑色直條紋連到衣領上,穿上合身的墨綠色西裝長褲、背著深藍色斜背包,身材高挑的少年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俊俏的臉龐還帶點睡意,不太長的頭髮,瀏海往左斜,但不需太多整理,少年無精打采的坐在飯廳,緩緩拿起桌前的土司夾蛋,小口小口的咀嚼,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邊看著報紙,邊說道:


「文勳,你這樣吃,一定會來不及的。」


岳文勳別過頭,看向掛在客廳的時鐘,正好是七點整,岳文勳立刻放下早餐、背起書包,飛奔到玄關穿好黑色皮鞋,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爸,我出門了。」


岳文勳飛奔出門,跑著跑著,正看著眼前在走路的學生,那背影熟悉又令人興奮,岳文勳慢慢放慢步伐,大聲叫喚:


「江海!」


走在前面的學生轉過身子,俐落灑脫的短髮,配張英俊陽光的臉龐,還有著令人稱羨的健美的體態,左手中指戴著精緻的銀戒指,面帶微笑的看著岳文勳,岳文勳則立刻跑到他面前,開心的說道:


「看到你,就代表我不會遲到了。」


江海笑著說:


「難怪,算一算,你似乎有陣子沒跟我一起走了。」


岳文勳立刻收起笑臉,用著懷疑的眼神說: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江海笑臉不改,拍拍岳文勳的肩膀說:


「開玩笑的。」


岳文勳也恢復笑顏:


「那快走吧,要不然到時候就遲到了。」


兩人便一起說說笑笑的抵達學校。




※※




放學的鐘聲響起,學生在一陣騷亂之後,才被頑固又古板的老師給放了。


「江海,今天要去哪裡吃晚餐?」


岳文勳背著書包,叫著江海,江海臉色慌忙的回答:


「等我一下啦。」


「快點寫,每次都不寫作業。」


「好好,寫完了,陪我去交給老師。」


兩人快步的走到專任辦公室,遞了作業,正要出校門時,卻被一人擋在走廊上,將手伸直,抵住牆面,阻擋了岳文勳和江海兩人的去路,岳文勳立刻以不客氣的口氣說:


「段雲飛,沒事走開。」


眼前的學生,也是跟他們兩人同班的同學,白淨的臉龐,大且深邃的眼睛,身上雖散發出稚氣未脫尚未出世的氣息,可一副囂張跋扈的表情與態度,與他原本的特質形成強烈的反差。


「沒必要那麼冷淡吧,好歹我們也是同學,我只是要給你們看一樣好東西。」


段雲飛立刻從口袋掏出一條閃亮的手錶,上頭精細的雕刻紋路,還有鑲鑽的錶面,貴氣的外表奪人目光。


「怎樣,不錯吧,你們是全班第一個看的人喔,我當你們是朋友才先給你們看的。」


段雲飛的臉上,又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迷戀的看著錶,然後斜眼看向岳文勳和江海兩人,帶著鄙視的眼神,彷彿是炫燿說只有我才能資格擁有,只有我有那麼才有多錢的樣子。


但江海立刻推開段雲飛,走到前面,對著岳文勳說:


「阿勳,走,別理這傢伙,我今天想吃迴轉壽司。」


江海將段雲飛視之無物,連正眼都沒看上一眼,岳文勳也撞開段雲飛,說道:


「好久沒吃迴轉壽司了,今天是星期五,當作是犒賞自己,走。」


兩人在吃完迴轉壽司後,又一起在附近逛了逛,然後轉進了書局。


「阿海,你不買食譜嗎。」


岳文勳拿起書架上的一本中菜食譜,遞給江海,江海翻了翻那本食譜


「食譜,我需要嗎?」


「要不然你在家都吃什麼,你不是自己一個人住嗎?」


「這倒是,在家裡大部分好像都在吃泡麵。」


岳文勳轉過身去,看著眼前一堆小說,仔細的挑選,卻沒注意到有個跟他穿著同樣學校制服的女生正走過來,身材窈窕,水汪汪的眼睛,厚薄適中的雙唇,披著長髮,顯得有種飄逸的美,在日光燈的照射下,肌膚顯得更加顯得白皙透嫩,那女生走到岳文勳的身旁,看起來比岳文勳矮半個頭,一邊挑選著小說,一邊不客氣的說:


「懶鬼也會花時間挑書,我還以為懶鬼都是坐在電腦前,點著滑鼠,看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岳文勳聽見以後,也不看那女生,也說道:


「如果我是女生,不會懶到出門連妝都懶得畫,然後頂著一張醜陋的臉皮出來,還穿著高中制服,怪可怕的,像活見鬼似的,讓那些對制服存有極大幻想的男人們,看到都夢碎了,簡直是上帝創造出來的瑕疵品啊,我想上帝正想著如何回收這種令人頭痛的瑕疵品,不過,可能連上帝看了,臉都綠了吧。」


那女生聽完後,怒容滿面,大罵:


「岳文勳!你太過分了。」


書局裡的所有人立刻看向那個女生,那女生不由得小臉脹紅,非常難為情,岳文勳又說:


「小姐,人長的像鬼就算了,怎麼連禮儀都不懂呢,還是連你父母看到你都退避三舍、落荒而逃,導致你沒有家教的。」


那女生的臉隨即轉為憤怒,但隨即又壓抑了下來,岳文勳也不再說,繼續挑他的書,那女生突然一腳踩在岳文勳的鞋子上,岳文勳的神情立刻轉為痛苦,但又不敢大叫,對著旁邊踩他的女生低語道:


「杜雨,你這麼沒有風度,以後一定嫁不出去。」


杜雨也回答:


「岳文勳,你那麼沒有口德,以後一定整嘴爛掉,得口腔癌。」


杜雨說完話後,就立刻離開,走出書局,江海拿著本食譜問岳文勳:


「我挑好了囉。」


岳文勳答道:


「走吧,我沒心情。」


江海立刻湊到岳文勳的旁邊,低語道:


「你們兩個,不是國中同學嗎?。」


岳文勳也沒回答,掉頭就走,江海立刻匆匆結完帳,跟了上去,兩人朝著回家的路上走去,但不知怎麼了,走到商店街的盡頭時,江海停了下來,岳文勳也跟著停了下來,問道:


「阿海?」


江海表情古怪的問:


「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呼救?」


岳文勳立刻回答


「沒有啊。」


「你先靜下心來聽。」


岳文勳聽了江海的話,用心來聆聽,朦朧之間,好像聽見一個淒厲的呼救聲


「有欸,阿海。」


「是啊,聲音好像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江海手指一旁的暗巷,那暗巷裡黑漆漆的,江海拉著岳文勳進去,兩人進去後,發現有別的出口,於是兩人不斷循著這個呼救聲前進,但這個呼喊似乎因為力氣耗盡而越來越小。


兩人越走越快,最後轉進一個死巷裡,發現三個異常高大的壯漢,比兩人高出一個頭以上,雖然他們西裝筆挺,卻掩飾不了他們身上的古怪的氣息,他們圍著一個人,那人正是放學時,擋住岳文勳跟江海去路的段雲飛,只見他坐在地上,背靠著後面的紙箱,臉色蒼白、表情驚懼,眼神裡透出無限的驚恐,看到江海和岳文勳,眼神立即亮了起來:


「救我,救我。」


江海毫不猶豫的對著壯漢說:


「放了他。」


岳文勳則說:


「段雲飛,你應該沒做什麼事惹到他們吧?」


段雲飛卻只是嘴裡喃喃念著,沒有回答。


那三個大漢轉過頭來,光頭上刺著類似某種貓科動物的圖騰刺青,看似領頭的人沒好氣的說:


「你們快滾,沒你們的事。」


右邊那個臉上滿是鬍鬚的大漢又說:


「這小子,我們看他像個闊少爺,只是想跟他拿點錢喝茶,花用花用,卻對我們出言不遜,還拿一張的百鈔砸我們,擺明是看不起我們。」


岳文勳打著哈欠,緩緩的對江海說:


「阿海,回去啦。」


江海卻對岳文勳說:


「阿勳,段雲飛好歹也是同班同學,怎麼能見死不救。」


江海話說完後,就把書包丟在一旁,捲起袖子,握拳架起手肘,那左邊的大漢也站出來,輕蔑的說道:


「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等下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江海立刻一拳揮去,擊向大漢的肚子,沒想到那大漢身體硬得像鋼鐵一樣,江海立刻縮回手,大漢一把就抓起江海的脖子,奮力往牆壁上摔去,江海一頭撞在牆上,倒在一旁的紙箱堆裡,那大漢更加輕蔑道:


「就這樣也想跟我們打。」


右邊那滿嘴鬍子的大漢立刻上前抓起江海,將他的頭猛往牆上撞,撞的江海頭破血流,江海試圖抵抗,抓住大漢的手,但那大漢根本不為所動,像摔麵團似的摔著江海。


「放了他!」


三個大漢看向岳文勳,只見岳文勳神情嚴肅,也已經放下書包,捲起袖子,那站出來的大漢也以輕蔑的口氣說:


「換你來了啊,小子。」


大漢放下江海,岳文勳立刻衝上前去,迅速的往那大漢肚子打上一拳,沒想到那大漢被擊中後,居然倒退幾步,不過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岳文勳又往大漢左臉揮上一拳,接著抓著大漢的脖子,往旁邊的牆上推去,大漢輕盈的飛起,重重的撞在牆上,但很快的又站起,但是左臉臉頰已經紅腫,憤怒道:


「臭小子,你找死嗎。」


那大漢神色忿忿不平,正要出手,但只見中間那個叼著菸的大漢用手一擋,便不敢再往前一步,只見那叼著菸的大漢,把整跟菸吐到地上,用他那的雪亮的皮鞋用力的踩著煙蒂,還往旁邊吐了口痰,沒好氣的說:


「小子,惹上我們,一定叫你吃不完、兜著走。」


那大漢脫下西裝外套、襯衫露出刺著老虎頭的壯碩身軀,急速衝到岳文勳眼前,迅速往岳文勳腹部出了一拳,岳文勳早已先用雙手護住腹部,被往後推了將近兩公尺才停下


岳文勳又衝上去,往那赤身大漢胸口出了一拳,但那赤身大漢卻像沒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反而一手抓住岳文勳的肩膀,另一手作手刀狀,劈向岳文勳的頭,岳文勳當場鼻血直流,那赤身大漢還不停手,又像玩娃娃般,將岳文勳甩了出去,岳文勳的頭紮紮實實的撞到牆壁,岳文勳倒在地上,鮮血從頭上緩緩流下,但還存有一絲意識,吃力的緩緩站起,赤身大漢輕蔑的說:


「小子,吃到苦頭了吧,讓你嚐嚐本大爺的厲害。」


赤身大漢又衝上前去,奮力往岳文勳的腹部一踢,岳文勳往後飛出去躺在地上,已經無力再起身了,那赤身大漢還想再重重一踢,卻被江海一頭撞倒,只見江海頭上流著鮮血,大口大口的喘氣,看著三個大漢,領頭的大漢又立刻衝到江海面前,一拳直往他腹部攻擊,赤身壯漢慢慢回手,開口道:


「兄弟,結果了他們吧。」


三個大漢此時已經把上衣全脫了,繃緊全身的肌肉,卻有個聲音忽然響起:


「山林野鶴隱宕冥,江河臥龍藏仙境,世間善惡本無常,留得一心水中淨。」


巷子裡突然出現一個男人,穿著一件藍色T恤和牛仔褲,還搭個黑色短襯衫,只見是位面目清秀,神色自若的神秘年輕人,只見他緩緩的說:


「三位大哥,何必如此迫害人呢。」


赤身大漢往地上吐了口痰,囂張的說:


「你哪根蔥啊,毛都還沒長齊呢,還敢管我們的事,滾開,否則叫你死無全屍。」


那神秘年輕人的眼神突然變的凶悍,身上猛然透出一種震懾群場、雄偉無比的霸氣,開口道:


「好言相勸,不知死活。」


神秘年輕人立刻舉起雙手,高舉過頭,打開手掌,掌心向天,只見那雙手掌心瞬間溢出大量的、清澈的水,水化成圓盤狀,三名大漢見此狀,手裡居然都冒出一團火。


「八卦水鏡.盤龍。」


神秘年輕人將雙手掌心對準那三個大漢,水圓盤的面也面向他們,盤面突然鑽出一條水龍,襲向那三個大漢,轉瞬間,那三個大漢已被水龍吞沒,水龍盤旋而上,衝上天際,然後化為無數水滴落到地面,那三個大漢也從天空摔了下來,只見他們身上盡是鮮血,掙扎的在趴在地上哀嚎,彷彿做垂死般的掙扎,其中,赤身大漢,邊奮力呼吸邊說:


「小..子,有本..事,報上名來。」


只見神秘年輕人的臉色緩和下來,說道:


「道號,水鏡,蒼龍族氏子。」


水鏡走到段雲飛的旁邊,一手將他抬起,然後又走到岳文勳與江海的身邊,的身邊,輕輕的說:


「兩位,閉上眼睛,我送你們去療傷。」




※※




「阿勳,阿勳!」


岳文勳的眼皮緩緩張開,當他完全睜開眼睛時,眼前景象令他感到陌生,岳文勳慢慢掀開水藍色的涼被,緩緩坐起,儘管身上的傷還劇烈的作痛,岳文勳還是強忍著痛苦,輕輕的、慢慢的走下床。


房間內柔和的燈光沐浴著岳文勳,床頭旁佇立的大鏡子,應著對面的衣櫥,整間房子漆了溫暖明亮的白色,跟房間裡擺放的黑色三人沙發產生強烈的對比,又與沙發對面的掛壁黑色四十吋液晶電視互相輝映,用檜木作成的桌子,擺放在電視跟沙發之間,桌上放著岳文勳的黑色手機跟皮夾。


岳文勳眼前的景象,都跟他的房間相差甚遠,這是個幾乎跟客廳一樣的房間,此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只見是水鏡緩緩走進來,看見岳文勳已經下床,立刻上前扶他到沙發上坐,自己也坐在旁邊,岳文勳看著水鏡,慢慢的說:


「你是..?」


「我叫水鏡,就叫我水鏡先生吧。」


水鏡接著說:


「你醒了,怎麼不好好躺著,你的傷才剛包紮治療過而已,小心傷口又裂開。」


岳文勳面露微笑,對水鏡說:


「謝謝你,水鏡先生。」


水鏡有點露出有點難為情的表情,岳文勳則面露擔憂的問道:


「請問,我朋友怎麼樣了?」


「他都沒事,另一個只是受到驚嚇,我把他送回家了,對了,學校那邊,你父母答應幫你們請了一週的假,至於你們父母,我也跟他們編了藉口。」


岳文勳疑惑的問:


「這個,你應該不認識我父母,怎麼知道我父母住哪裡?」


「你在打架的時候掉了身分證,我才知道的,至於身分證,我已經放回你的皮夾了。」


岳文勳呆了半晌,才又問:


「那個...水鏡先生,你好像不是一般人。」


「這個..的確,我不是一般人。」


「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只是..希望你往後自己小心一點,盡量也不要多管閒事,即使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要強出頭,你打不過他們的。」


「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水鏡先生,我不明白。」


水鏡遲疑了一下,隨即說:


「好吧,即使你不相信,我還是說了,我們將近一半的組織決定要統治人類,會開始在世上做亂,組成聯盟,有將近一半組織都保持中立,只有少數的組織反對與人類對決,總而言之,半數以上的組織都準備殘害你們人類,只有少數的組織想保護你們,所以你們自己要小心一點。」


岳文勳頓了一下,說:


「等一下,什麼組織?」


水鏡緩緩道:


「就是由修練者與氏子組成的組織,總之他們想要推翻人類。」


岳文勳肯定的回答:


「懂了,不過,這讓我很難相信。」


「我知道很難相信,不過,我希望你能聽進去,不要強出頭,不管受害的你的朋友、家人,都不可以。」


岳文勳立刻站起來,嚴肅的說道:


「太離譜了,連我的家人朋友受害,我都不能幫他們,這什麼話!」


水鏡卻平靜的說:


「不管怎樣,我希望你能聽我的,好自為之吧。」


水鏡立刻起身,緩緩走到房門邊,岳文勳又問道:


「水鏡先生。」


「還有事嗎?」


岳文勳遲疑了幾秒,才說:


「我們跟你素未謀面,為什麼要救我?」


水鏡卻露出微笑,溫柔的道:


「說什麼傻話,只要心懷仁義,就不能見死不救,你不也是這樣嗎?」


水鏡打開門就走出去,用很輕的力道將門關上,岳文勳拿著自己的手機跟皮夾,自己走回床上,躺了下來,蓋上被子,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再想,什麼都不管,沒多久,就已沉沉的睡去。




※※




「阿勳...阿勳......阿勳。」


岳文勳的身體一直晃動,讓岳文勳從睡夢中醒來,岳文勳緩緩張開眼皮,看見一張朦朧的臉,等到岳文勳完全清醒,才發現是額頭纏著紗布的江海,江海一見岳文勳已經醒來,神情焦急的說:


「阿勳,快,快點起來。」


岳文勳朦朧的說道:


「幹嘛啦,現在是幾點,叫我起來幹嘛,又沒什麼事。」


岳文勳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還閉上眼睛繼續睡,江海又繼續邊搖動他的身體邊說:


「阿勳,出事了,快起來,走了。」


岳文勳才又張開眼睛,問道:


「出什麼事?」


「不知道,不過水鏡先生說出事了,要快點走,否則我們兩個會沒命的。」


「好啦好啦。」


岳文勳緩緩起身,然後就被江海拉著出房間,走到客廳,客廳更是寬敞富麗,一整組的視廳音響設備,客廳內的家具都是弧線型設計,牆壁跟家具都用著水藍或白的色系,調和出明亮的感覺,天花板上吊的水晶燈,所發出的白色光芒,完全照耀整間客廳,跟整個客廳的設計互相輝映,水鏡已經坐在那寬大的水藍色沙發上,穿著一件黑色T恤跟牛仔褲,手上拿著一杯咖啡獨自啜飲,岳文勳看到眼前的這幅景象,驚嘆的說:


「這也太...太豪華了吧!水鏡先生,你到底多有錢。」


江海在旁卻跟岳文勳說:,


「你還有這般閒功夫看。」


水鏡看見岳文勳跟江海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說道:


「你們都好了,走吧。」


水鏡領著岳文勳與江海出了這棟房子,原來這棟房子是棟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別墅,整個外觀也是用白色漆成的,是棟希臘式的別墅,,別墅旁開闢了一塊空地,空地外就是無垠的森林,水鏡先生往山下走,三人不知走了多久,原本黑暗的天空,開始發出淡淡的旭日光芒,原本寂靜的森林,開始騷動,岳文勳突然停了下來,駐足觀賞這片景象,


「你在幹嘛,阿勳,快點。」


「有什麼關係。」


水鏡也不慌不忙的停了下來,說道:


「我們的目標是,在太陽完全出來以前,到達人多的地方,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岳文勳卻用著懷疑的口氣問水鏡:


「水鏡先生,到底有什麼危險,是會危及生命的?」


水鏡卻嘆了口氣,然後說:


「都怪我,不該把你們救來這裡,我以為他們沒那麼快追來,沒想到事情出乎我意料之外。」


江海也問道:


「水鏡先生,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轟!


距離岳文勳他們不到五百公尺的土地上,頓時被轟出一個約四座籃球場的窟隆,接著,不知從哪裡,發出一個聲音:


「終於追到你了,往哪跑。」


四周的空氣突然變的詭異,吱吱喳喳的鳥聲停止了,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也停止了,不知什麼時候,岳文勳三人的附近,站了三個男人,正好圍住他們,一個男人身材高壯,穿著黑色鑲金邊的背心及黑色緊身褲,壯碩的肌肉顯露出來,另一個男人則身材中等,穿著一件黑色長袍,只露出用髮膠往上抓高的紫色頭髮,最後一個男人身材矮小肥胖,穿著一身綠色短袖運動裝,一張肥滋滋的大臉微笑著說:


「水鏡,你讓我們找好久啊,還帶了兩個普通人,今天,我們奉首領之命,要將你活捉,至於那兩個凡人,得死。」


三個男人舉起右手,張開手掌,掌心都凝聚一顆火球,三人一齊往岳文勳他們射去,水鏡往前一揮手,射出三顆水球打中火球,兩者互相抵銷,穿背心的男人立刻衝了過來一拳揮向水鏡,水鏡立刻用左手抓住,右手立刻凝聚出一顆水球,整個手揮向穿背心的男人,穿背心的男人一舉被擊飛,黑袍男子早已用雙手凝聚出一顆火焰形狀的匕首,射向水鏡。


「水鏡先生小心!」


水鏡閃避不及,直接被火匕首擊中,立即發生爆炸


蹦!


火匕首爆炸處,噴出了一些濃煙,掩蓋了水鏡的身影,但隨即一顆水球也射向那黑袍男子,黑袍男子閃過水球,沒想到還有另一顆水球射來,黑袍男子被擊中肩膀,只見肩膀處的衣服被水球弄開一個洞,黑袍男子的肩膀處立刻呈現一片瘀青。


濃煙散去後,水鏡依然安穩站在原地,只是左肩有道傷口,正淌著血,肥胖男子雙拳擊地,只見地面突射射出兩道火,射向水鏡,水鏡雙手凝聚水球,將水球往地上射,水球擊中地面後,化成兩道水,與兩道火互相抵銷,水鏡突然躍到半空中,雙手凝聚一顆水球,然後將兩手往外伸展,水球也被延展成一道水刀,擊向黑袍男子與肥胖男子,黑袍男子與肥胖男子也往後一躍躲開,背心男子卻在水鏡後方一舉跳起,握拳攻向水鏡,江海在一旁大喊:


「水鏡先生,後面!」


這時水鏡舉起右掌,只見從掌心處向外伸展出一個八卦,水鏡又臥起拳頭,這時,水鏡的拳頭突然流出許多水,水在水鏡周圍圍起一個大水球,團團包住水鏡,背心男子的拳頭打在水鏡身體周圍的大水球,立刻被彈回地面,水鏡先生也安全降落到地面只見水鏡紋風不動的佇立,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寧靜,背心男子三人依然是圍住岳文勳他們,岳文勳用著無所謂的口氣道:


「水鏡先生,就是這三個人想殺我們。」


水鏡先生依然平靜的說:


「應該吧,反正不懷好意。」


背心男子也說:


「水鏡,你還不束手就擒,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嗎。」


水鏡的臉上依然沒有表情,淡淡的回答:


「我說過了,不給。」


此時背心男子又舉起右手,只見右手頓時噴出大量火焰,火焰從高舉的手往下,從頭、嘴、頸,至胸、腰、大腿、腳踝,火焰蔓延背心男子全身,變的像個火人一樣,全身都是熾紅的火焰,接著背心男子用右拳揮向水鏡,背心男子的整隻右手都噴出火焰,火焰整個噴向水鏡,水鏡攤開右掌面向火焰,掌心也噴出水柱,與火焰形成對峙,黑袍男子與肥胖男子竟也一齊從水鏡左方射出火焰,水鏡也攤開左掌,以水柱與其相抗


「岳文勳、江海,快走,我無法保護你們了,我只能拖住他們,你們有多遠走多遠,記住,千萬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江海此時卻焦急的說:


「不行,水鏡先生,我們不可以丟下你不管。」


岳文勳卻拉著江海的手說:


「走吧,江海,我們在這裡,只會給水鏡先生添麻煩而已。」


江海卻甩開岳文勳的手,大聲說:


「阿勳,你怎麼可以這樣,忘恩負義!」


「阿海,我們在這裡,真的會妨礙水鏡先生,水鏡先生一邊要保護我們,一邊又要跟這三個人戰鬥,會閃神的。」


「可是..」


「別可是了,快走吧。」


岳文勳又對著水鏡先生說:


「水鏡先生,山下見。」


然後就拉著江海往山下跑,只剩水鏡與背心男子等人對峙,水鏡此時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道:


「終於。」


水鏡猛然使力,抵銷了四人的攻擊,四人都待在原地,周遭的空氣向火一般熾熱,又像冰一般刺骨,只見背心男子猛然往前一衝,早就握緊右拳揮向水鏡,水鏡腳步倒退、側身一躲,背心男子又往回擊向水鏡,水鏡卻早已凝聚水球,往背心男子的臉一射,背心男子立刻被擊飛,連帶撞倒了一棵樹,但背心男子很快的又爬了起來,只不過整個額頭早已瘀青一片,還流出一點血,黑袍男子此時又以雙手凝聚一顆火球,一展臂,火球立刻化為無數的火箭射向水鏡,水鏡猛然一躍,跳到半空中,但肥胖男子早已準備好一顆火球在半空中等他,只見水鏡躍到半空中時,肥胖男子立刻將火球射向水鏡,水鏡又被擊落地,擊落地時,又被好幾支火箭射中,盡皆爆炸


蹦!蹦!——。




※※




天色已經漸漸明朗,太陽也已露出半個頭,岳文勳與江海正匆忙往山腳下走,江海卻突然停了下來


「阿海,幹嘛停下來?」


江海一臉焦急的問:


「我們不管水鏡先生,沒關係嗎?」


岳文勳拍拍江海的肩膀道:


「放心啦,水鏡先生不會有是事的,他這麼厲害,誰都打不贏他的。」


「可是,對方有三個人。」


「沒事,昨天三個不也被水鏡先生幹掉了。」


「你們兩個凡人,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了。」


突然一個人說話,在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年輕女子,那女子約有165公分左右,看起來很瘦,所以算是高挑,只有十六七歲左右,化著淡淡的妝,一頭長髮任它隨風飄逸,穿著一件綠色T恤跟薄背心外套,牛仔褲更是突顯她纖細的腿,腳上則穿著普通的純綠色球鞋,年輕女子凶狠的眼神,盯著江海與岳文勳細細打量,然後開口道:


「你們是一般人吧。」


江海也不客氣的回答:


「是,又如何。」


「既然是,那,就對了。」


年輕女子的身體周圍突然泛起一股氣流,氣流漸漸聚集到女子的雙拳上,女子突然衝了過來,迎頭就給岳文勳一拳,卻被岳文勳一個側身閃過,女子又蹲下一個側踢,將岳文勳踢倒在地,江海在一旁大聲大聲說道:


「別以為你是女生,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


女子起身冷冷的說:


「即使你對我用全力,你也贏不了我。」


年輕女子一躍就到江海面前,一個右拳就往江海臉上揮去,江海蹲下閃過,雙手要去拉年輕女子的雙腳,年輕女子往後一躍,讓江海撲了個空,才又起身,年輕女子又上前,立馬就給江海一個膝擊,正中江海的腹部,讓江海跌在地上,捧腹叫痛,岳文勳悄悄移動到年輕女子正後方,右手一個手刀就要往年輕女子後頸擊去,卻早一步被察覺,年輕女子一個轉身過去,左手抓住岳文勳的右手,一腳就踢中岳文勳的腹部,讓岳文勳倒在地上,神色痛苦的抱著肚子。


就在此時,空中又降下一個壯年男人,約三十多歳,那男人生的十分高壯,頂著個光頭,皮膚甚是黝黑,與他身上穿的白色長袍產生強烈的對比,白袍男子降落在年輕女子的身旁,年輕女子立刻向白袍男子行了個禮,然後問道:


「首領,您怎麼會來?」


白袍男子背對年輕女子,面無表情,走了幾步,才回答:


「那個水鏡,甚是可惡,我若不出動,只怕你們會有閃失。」


只見年輕女子臉色多了幾分戒慎恐懼,說道:


「首領放心,我們一定會完成任務,抓了水鏡。」


此時江海與岳文勳都已經勉強站了起來,江海立刻對著白袍男子問道:


「你們為什麼要抓水鏡先生?」


白袍男子轉過身來,看著江海,依然面無表情,緩緩說道


「你這個凡人,懂什麼,礙我的眼。」


白袍男子伸出右手,手掌整個瞬間被水所包圍,白袍男子將右手掌揮向江海,手掌上的水變成一道水刀射了出去,水刀擊中江海後,就變成一灘水灑在地上,但江海卻因此吐了一大口血出來,差點跌倒,幸好岳文勳及時去攙扶江海。


「你們這些人,少欺人太甚!」


從遠處傳來這樣一個聲音,年輕女子立即大喊道:


「什麼人,出來!」


白袍男子則鎮定著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行動,此時遠方飛來一個人,人影漸漸靠近岳文勳等人,只見那人影越看越面熟,竟是水鏡飛了過來,只見水鏡的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外傷,只是嘴角有些許血痕,水鏡降落在江海身旁,立即蹲下,問道:


「江海,你有沒有事。」


江海稍微擠出一點笑容,回答:


「水鏡先生,我還好,沒什麼,你呢?」


水鏡也微笑以對:


「我,還好,只是解決那些人,花了我一些功夫。」


只見白袍男子臉色劇變,眼神中釋出強烈殺氣,但語氣卻是依舊平和,說道


「水鏡,我早知道憑那三個人是打不贏你的。」


水鏡站了起來,微笑道:


「感謝你照顧我這兩個朋友,今天我就不跑了,得要好好回敬你才行。」


水鏡臉上雖是微笑,但眼神所透出的殺氣更是令人不寒而慄,直逼視著白袍男子,白袍男子示意年輕女子退開,年輕女子立刻往後數步,雙手自然放下,水鏡也示意岳文勳與江海退開,岳文勳攙著江海往後退了幾步,水鏡稍微放低重心,張開雙手手掌,兩人互相逼視對方,須臾間,白袍男子提掌襲向水鏡,


「霸力.穿炎破!」


只見白袍男子的手掌變成金黃閃亮,又夾雜著火焰,光芒萬丈


「八卦水鏡.水湮!」


水鏡右掌瞬間異常發熱,整個手掌都冒著蒸氣,水鏡待白袍男子接近時,便提掌與白袍男子對掌,只見兩人對掌瞬間,都被對方的掌力給擊飛,白袍男子飛到半空中時,兩腳往空氣一踩,白袍男子又提掌飛向水鏡,手掌冒出大量火焰,火焰整整包住整隻手掌,水鏡則是身體平行往後飛去,等到水鏡回過神來時,白袍男子已經距離水鏡不到十公尺,水鏡只好倉皇出掌硬擋,但白袍男子的掌一碰到水鏡時,就立刻爆炸,將水鏡炸飛幾百公尺外,白袍男子迅速收掌,筆直站在原地,眼神中的殺氣雖以消退不少,但依然懾人,表情冷漠,岳文勳與江海趕緊去追水鏡,此時白袍男子發落道:


「去,殺了他們兩個。」


年輕女子快速奔向岳文勳與江海,水鏡卻在這時衝了出來,只見他滿口是血,嘴角也有著血痕,


「誰准你動我的朋友,我們的決鬥還沒結束,你急什麼。」


水鏡的眼神直逼年輕女子,年輕女子頓時屏住氣息,倒退好幾步,江海看見水鏡沒事,高興的說:


「水鏡先生,你..咳咳...你沒事就好。」


「放心,我的命硬,不礙事。」


白袍男子臉上的表情依舊,但眼神卻已是殺意逼人,迅速提掌,用的還是剛才那招襲向水鏡,只見水鏡不疾不徐的閉上眼睛,雙手自然垂下,


「龍神功!」


水鏡的身影瞬間化為虛無,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全身閃耀湛藍光芒的龍飛向天際,白袍男子因此撲了個空,只見龍飛上天際之後,又迅速往白袍男子俯衝下來,白袍男子立刻躲開,龍俯衝下來撲了空後,又飛向天際,白袍男子卻已躍到半空中,身體噴出大量火焰,火焰以白袍男子為中心聚集,龍則是毫無猶豫的衝殺過來,卻被這業火吞噬,


轟!


白袍男子的火焰發生巨大爆炸,將水鏡直接炸到地面,只見水鏡身上傷痕累累,衣不蔽體,昏了過去


白袍男子緩緩降落地面後,就看著水鏡,依舊面無表情,緩緩的說:


「殺了那兩個普通人。」


年輕女子身體顫了一下,看向岳文勳與江海,迅速的衝過去,迎頭就往江海腹部打了一拳,,年輕女子把岳文勳踢到一旁,把受傷無力的江海丟到半空中,拳頭聚集了氣流,一舉躍到江海之上,給江海迎頭痛擊,江海被打中後,迅速被擊飛落地,只見江海吐了好幾口血,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息,等到年輕女子落地後,就走到江海身邊,冷冷的說:


「你該上路了。」


年輕女子的手聚集了一股氣流,正要提掌,卻頓時感到不寒而慄,只見岳文勳目露兇光,握緊雙拳,身體直顫,彈指間,岳文勳竟消失的無影無蹤,令年輕女子無從捕捉他的身影,但岳文勳早已到年輕女子眼前,迎頭就給年輕女子一拳,那拳頭像有千斤力一般,立時就將年輕女子擊飛十公尺外,年輕女子口吐鮮血,倒在地上,岳文勳又將目光轉移到白袍男子的身上,岳文勳逼視著白袍男子,白袍男子卻不看他一眼,緩緩的說:


「兩個凡人,今天就送你們一程。」


岳文勳身上不知怎麼地,身上竟聚集了一股氣流,風像是以岳文勳為中心點聚集,白袍男子見此情形,臉色劇變,立刻提掌衝向岳文勳,氣流在岳文勳身邊聚成球狀,岳文勳將氣流大力推出,氣流直衝白袍男子,白袍男子也沒有猶豫,直衝氣流,兩方相碰後,氣流竟然將白袍男子完全包覆,白袍男子提掌擊向氣流,但氣流依然保持球體,包圍著白袍男子,球體開始漸漸的縮小,白袍男子馬上用四肢抵住球體,但依然擋不住球體持續縮小,白袍男子橫眉怒目,大喝一聲,兩掌泛金,擊向氣流,球體頓時瓦解,氣流盡散,白袍男子沒有休息,立刻又提掌衝向岳文勳


「霸力!」


白袍男子此時手掌又變金色,一掌打中岳文勳胸口,岳文勳立刻口吐鮮血倒臥在地,白袍男子揮一揮衣袖,又在掌上聚集一顆火球,對準江海,此時白袍男子的左腳卻被一隻手緊緊抓住,白袍男子往下一看,竟是岳文勳的手,只間岳文勳大口大口的喘息,聲嘶力竭的說:


「求...求你....別殺...別殺他...別..殺他。」


白袍男子面無表情,但卻收起手上的火球,只聽白袍男子緩緩的說:


「你,今天我可以放過你們兩個,水鏡,我要帶走。」


白袍男子立刻飛到水鏡身邊,一把抓起水鏡,又飛到年輕女子身邊,一把抓起她,白袍男子迅速消失在天際,乘風遠去。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




微風吹拂的森林,在烈陽照耀下,顯得生意盎然,在窄長的碎石步道上,快步而行的男子,一頭黑髮中挑染紅髮,雜亂無章的亂髮,戴著左上半臉連著右下半臉的銀色面具,高挑的身材,穿著一件稍微緊身的黃色T恤與牛仔褲,精壯的身軀若隱若現,深邃又雪亮的眼睛,堅定的直視前方,沒有飄移,沒有任何遲疑的腳步


碎石步道的盡頭,是一個遼闊的草原,草原中央,有一座高約二十層樓的中國圓型式建築,彷彿像是中國福建的土樓,紅瓦與黃土堆砌的樸素,圓型建築的中央,聳立一座高約三十層樓的高塔,只見外面大門的檜木招牌上,蒼勁有力的毛筆字大書「煥文樓」


面具男子快步走到煥文樓前,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雙手,使力提掌推開這鐵黑厚實的大門,只見大門緩緩的敞開,直到完全開啟,面具男子便緩步走入,裡面還有一道大門,面具男子也毫不猶豫的推開,一連推了四道門,裡面的建築共有五層,每層都距離約一百公尺,面具男子推開第四道門後,便沿著弧形往右走,看見早已敞開大門,便轉進建築內。


裡面原來是個大廳,八張方桌排列整齊,各附有四張椅子,最前方還設有吧台,吧台後的櫃子陳列著一排排的中外名酒,茅台、威士忌、白蘭地等,應有盡有。


最前面兩張桌子,各坐了一個人,面具男子立刻走到吧台後,從櫃子上拿了一瓶威士忌,從吧台下方的櫃子拿了一個杯子,又到旁邊的冰箱的冷凍層裡,用手抓了一些冰塊,放入杯子裡,倒了半杯威士忌,坐在吧台後的椅子,拿起裝了威士忌的杯子慢慢啜飲。


左邊桌子坐了一個男子,只見他緩緩站起,穿的是古代的深藍色布袍,布料看起來柔軟細緻,卻只有左邊的袖子蓋過手,右邊的袖子卻露出整整一隻手掌,男子身材均勻適中,小巧的瓜子臉,看起來倒也俊俏,白裡透紅右吹彈可破的肌膚,往右斜的瀏海剪的正好在眉毛上方,看似迷濛的雙目,像是會勾魂似的,深綠的瞳孔,輕聲細語的對著面具男子說:


「落鳳淵,水鏡呢?」


只見面具男子放下杯子,答道:


「絕對是被『天嶽』劫走了,倒是你,襄濬,沒事少出門。」


襄濬臉色甚是不悅,語氣雖輕聲細語,卻帶著些許怒氣道:


「這個『天嶽』,敢劫我們的人,不想活了,落鳳淵,我們明天就掀了他們老巢。」


另一邊桌子坐著的男子也站了起來,身材高而不瘦,眼神殺氣騰騰,英姿奐發,臉上也是潔淨無暇,一頭平頭,穿著一身銀白盔甲戰袍,拍著桌子道:


「明天定叫他們死無全屍!」


落鳳淵立刻制止道:


「你們別瞎起鬨了,少意氣用事,對了,我救回來的那兩個人呢?他們怎麼樣了?」


襄濬又回復原樣,心平氣和的輕聲細語道:


「他們沒事了,估計也該醒了吧,都昏睡一天了。」


落鳳淵對著盔甲男子道:


「凌煜,你可千萬別自己去,我們水鏡已經被劫了,我不想我們『狂嘯』再有一個人受傷害了,懂嗎。」


凌煜收起怒容,點點頭道:


「好吧。」


落鳳淵又說:


「走吧,襄濬,跟我去看看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




「頭...好重,這裡,是哪裡?」


岳文勳躺在木板床上,半夢半醒,喃喃自語,不知所云。


「我,在哪裡?...身體......好痛!」


就在此時,落鳳淵與襄濬,緩步走進來,看見岳文勳,便走到他的床前,襄濬坐在床沿,伸出右手,從涼被裡輕輕拉出岳文勳的左手,右手三指掐在岳文勳的脈搏,落鳳淵也繃著一張臉,約過了十幾秒,襄濬把岳文勳的左手輕輕放回涼被,說道:


「他與隔壁那個人一樣,恢復力很驚人,以這種傷來說,幾乎沒有活命的機會,他居然能承受,即使是一般人,經過我的治療,至少也要躺個五天,他才睡了一天,傷都好的差不多了。」


落鳳淵的神情稍微放鬆,說道:


「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的頭...好痛。」


岳文勳在此時醒來,瞇著眼睛,緩緩坐起來,


「小弟弟,你睡了一天,傷才剛好,別這樣。」


襄濬立刻扶岳文勳,扶他坐著,岳文勳看見襄濬的臉,又看向他的眼睛,緩緩說:


「你的眼珠子,是綠色的?」


襄濬有點難為情的道:


「個人差異,天生的,天生的。」


此時岳文勳的眼睛已經完全張開,看著襄濬溫柔的眼神,立刻說:


「謝謝你救了我。」


襄濬立刻回答:


「不是我,是這個人,他叫落鳳淵,他昨天把你們抬回來的。」


襄濬把落鳳淵拉過來床邊,岳文勳立刻襄落鳳淵道謝:


「謝謝你,救了我們,感激不盡。」


落鳳淵淡淡的回答一句:


「不客氣。」


岳文勳又問道:


「我的朋友呢?」


襄濬回答道:


「他很好,在隔壁躺著,我剛才已經看過他了。」


岳文勳又說道:


「可不可以,麻煩你們一件事?」


「說吧,在我們能力之內的,會幫你的。」


岳文勳表情凝重的說:


「如果我朋友醒來,問起我的話,就說我很好,叫他別擔心,因為我現在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落鳳淵立刻說:


「你該不會想去救水鏡。」


岳文勳驚道:


「你怎麼知道?」


落鳳淵立刻回答:


「昨天清晨,水鏡捎來信,說他沒事,救了兩個人,正在休息,叫我們別擔心,你們應該就是水鏡救的兩個人吧。」


「是啊,你們是..」


襄濬立刻回答:


「我們是他的夥伴,我叫襄濬,水鏡被劫走,我們也要想辦法救他,不過你的話,我想可能幫不上忙。」


岳文勳不悅的說:


「為什麼?」


落鳳淵立刻以不屑的語氣回答:


「因為你們是一般人,我們跟你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簡單來說,就是你們太弱了,這樣懂嗎。」


岳文勳吃力的喊道:


「即使如此,我也想出一份力,水鏡先生救過我,再怎麼樣,我也要幫忙啊,難道就沒有我做的到的事嗎?」


落鳳淵態度堅定的說:


「很可惜,沒有。」


岳文勳激動的想要起床,嘴裡還喊著:


「既然你們不想我幫忙,那我自己去。」


襄濬急忙的溫柔安撫岳文勳:


「小弟弟,你別這樣,你的傷才剛好,別急著起床,你要救水鏡,可以,但我們也要先從長計議,你先別急,先躺好再說。」


落鳳淵聽到之後,不悅的拍著襄濬的肩說:


「喂,襄濬,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是不可能的,你別鬧了,他們都太弱了。」


岳文勳聽到後,更加激動的起床,吃力的站了起來,對著落鳳淵說:


「面具男,你一直說我弱,有本事,我跟你打。」


落鳳淵冷笑三聲,說道:


「自不量力,你連傷都還沒好,等你傷好之後再打吧。」


襄濬聽到之後,訝異的對著落鳳淵喊道:


「落鳳淵!他被你刺激才說這種話,你居然還答應他,你傻啦。」


落鳳淵又冷笑


「襄濬啊,要讓他打消這種蠢念頭,就要這麼做。」


岳文勳忿忿的說:


「面具男,我一定會贏你。」


落鳳淵由冷笑轉而狂笑,輕蔑的眼神看著岳文勳,說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我看你如何贏我。」


岳文勳稍微平復情緒,平和的問襄濬:


「這個..請問一下,我另一個朋友在哪裡?」


襄濬依舊是溫柔的語氣說:


「你的朋友在你的左邊隔壁房間而已,出去就看到了,至於我們,就先走了。」


「好。」


落鳳淵頭也不回的走出去,襄濬也快快跟上,但又突然轉過頭來跟岳文勳說:


「小弟弟,在衣櫃裡有一些換洗衣物,各種尺寸都有,你就拿來穿吧。」


「好,謝謝。」


等兩人都出去後,岳文勳也緩緩的走出房間,看著這簡單樸實的弧形長廊,岳文勳走進江海的房間,此時江海已經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門外,看見岳文勳走進來,臉上露出喜悅的說:


「阿勳,你醒啦。」


岳文勳進了房間,坐在床頭旁的木質座椅,也露出微笑道:


「阿海,你的傷好了嗎?」


「已經不礙事了,可以下床走動了,我看你這樣,你也已經沒事了吧?」


「是啊。」


江海臉上的喜悅突然消失,轉而皺著眉頭說:


「我們好像不能親自救水鏡先生了吧。」


岳文勳卻堅定的道:


「不,我們可以。」


「可以,阿勳,你別開玩笑了,看水鏡先生的功力就已經很厲害,對方還能將他抓走,我們連欺負人的那三個大漢都打不過,何況是抓走水鏡先生的人。」


岳文勳站了起來,忿忿的對江海說:


「阿海,水鏡先生救過我們,現在他有事,我們難道不該去救他?即使只是出一點力也好,你難道不想救水鏡先生?」


「我當然也想救水鏡先生,可是...」


岳文勳,露出淺淺的微笑說


「放心吧,明天就知道了。」


「明天?」


江海的臉上充滿懷疑,岳文勳又說:


「沒錯,就是明天,你等著看吧。」




隔天 上午




江海睡到了此時,才緩緩醒來,等到他醒來後,才驚覺:


「今天!..對了!」


江海匆忙起床,打開衣櫃,隨便挑了還算合身的綠色短T與黑色長褲穿上,穿好後立刻衝到隔壁,看見岳文勳早已經穿上水藍色短T跟藍色牛仔褲,正要出門。


「阿勳,你要去哪裡?」


岳文勳看見江海,沒好氣的說:


「阿海啊,你也太慢了吧,我本來不想等你的,就要直接走了。」


江海難為情的向岳文勳道歉:


「抱歉啦,阿勳,那你既然好了,那就走吧。」


岳文勳與江海走出房間,沿著弧形走過半個長廊,才看見樓梯,走了下去,下了一樓之後,便往門外走去,落鳳淵早已佇立在第三道門旁,依然戴著面具,一身白色紋鳳短T,深藍色牛仔褲,看見岳文勳與江海走了過來,就立刻說:


「跟我走吧。」


落鳳淵立刻就往門外走,帶著岳文勳與江海穿過三道門,走出煥文樓,走到草原上,草原上微風陣陣,將夏日暑氣幾乎一掃而空,三人佇立在草原上,落鳳淵轉過身子,看著岳文勳說:


「你準備好了吧,那廢話不多說:直接開始。」


岳文勳往前走了幾步,直視落鳳淵,落鳳淵又說:


「你先出招吧。」


岳文勳擺好架式,往落鳳淵正面衝上來,立刻揮出右拳往落鳳淵的左臉攻來,落鳳淵卻舉起左手,打開手掌,正面擋下,還說:


「這樣的力氣,太弱了。」


岳文勳又握起左拳,像落鳳淵腹部擊去,落鳳淵卻用右手往上劃圓,將岳文勳的左拳擋開,還順勢推了岳文勳一把,岳文勳被推往後好幾步才站穩腳步,停止後退,岳文勳的眼神開始出現殺氣,又正面衝了上來,左拳直揮落鳳淵,出拳之快,落鳳淵來不及擋,便直接承受,一拳直中腹部,落鳳淵卻紋風不動,還微笑著說:


「小子,別自不量力了,該收手了。」


岳文勳沒有回答,眼中的殺氣更甚,又一拳打中落鳳淵胸口,落鳳淵依然不閃,直接承受,卻迅速舉起右拳,拳頭上纏繞著火焰,一拳打中岳文勳,岳文勳立刻倒退好幾步,跌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鮮血,大口喘息,江海見狀後,立刻對著岳文勳喊道:


「阿勳,不要再打了,你的傷才剛好,千萬不要再打了。」


落鳳淵又微笑著說:


「小子,你這點火候,不可能救出水鏡的,就此罷手吧。」


落鳳淵立刻緩緩從岳文勳身旁走過,正要回煥文樓,岳文勳卻大喊道:


「站住!..我們這場架還沒結束,誰說你可以走的。」


落鳳淵轉過身子,用勸告的語氣說:


「小子,有知恩圖報之心,很好,但自不量力,是莽夫的行為,況且我剛才出拳的力量還不及五成力,你都已經倒在地上,何況我全力出拳,你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落鳳淵的口氣,在岳文勳的耳裡,像是輕蔑,岳文勳聽完後,臉色更是不悅,大吼道:


「落鳳淵!你要是走了,就算你輸了!」


岳文勳說完後,又迅速起身,衝向落鳳淵,眼神像是快失控的野獸,岳文勳一拳揮向落鳳淵的臉,落鳳淵卻突然右腳向前滑,順勢一個肘擊擊向岳文勳的胸口,岳文勳立刻飛離地面,落在十幾公尺外的草原上,江海立刻衝到岳文勳的身邊察看,只看見岳文勳又吐出一大口血,拼命的喘息,落鳳淵又堅定的丟出一句話:


「說到底,小子,只有一句,你,太弱了。」


落鳳淵轉身緩緩走向煥文樓,岳文勳又開始在草地上掙扎,拼命的想要站起來,先是用手撐住,然後小心翼翼的、緩緩的,終於站了起來,落鳳淵卻已經快要走進煥文樓,岳文勳顧不得自己受傷,殺意騰騰的衝向落鳳淵。


已經走到大門前的落鳳淵,正要推開大門,走進煥文樓,沒想到身後卻突然吹來一陣寒冰刺骨的狂風直襲,落鳳淵眉頭一皺,轉頭一看,沒想到岳文勳還有力氣起來衝向他,岳文勳早已衝到落鳳淵身邊,用盡全力的一拳,揮向落鳳淵腹部。


落鳳淵看見岳文勳殺氣騰騰,心頭一顫,雙手正要去擋岳文勳的拳頭,卻像是被一股氣流阻擋,彈開雙手,只能直接承受,岳文勳一拳直中落鳳淵腹部,這拳卻非比尋常,將落鳳淵打的直往後飛,甚至撞開那千斤重大門,又繼續往後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又撞開第二道門,直到撞開第三道門,落鳳淵才摔落地上,岳文勳也在這時倒地不起,失去意識。




※※




「阿勳.....阿勳.....阿勳。」


江海看見躺在床上的岳文勳稍微顫動,便大聲的叫著他,岳文勳的眼睛緩緩的張開,看見江海守在他身邊,露出淺淺的微笑說道:


「阿海,你在這裡啊。」


江海深鎖的眉頭,在看到岳文勳醒來後,稍稍的展眉,問道:


「你已經昏睡了快一天了,怎麼樣,感覺如何?還好吧?」


岳文勳緩緩回答:


「還可以啦,不過,現在是不是早上?」


「是啊,都已經十點半了」


此時,房門被輕輕的推開,是襄濬走了進來,襄濬一看見岳文勳已經醒來,立刻微笑道:


「醒來啦。」


襄濬走到岳文勳身旁,一邊的江海立刻後退,襄濬用左手輕輕拉出岳文勳的左手,然後坐在床沿,伸出右手三指輕壓在脈搏上,過了半响,襄濬將手再輕輕放回涼被,微笑的說:


「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多休息好了。」


岳文勳謙遜的說:


「謝謝,襄濬先生。」


襄濬也立刻回答:


「不會啦,小事而已,對了!我們的首領要見你,他要你醒來後,就立刻讓我帶你去見他。」


岳文勳狐疑的問:


「首領?」


襄濬見到岳文勳的表情,立刻解釋道:


「你可能不知道,像我們這種人,有的是純修練者,有的是氏子,不管是哪種人,幾乎都會加入組織,我跟落鳳淵,是屬於一個組織的,上次劫走水鏡的,也是一個組織,每個組織都有一個領導者,稱做『首領』。」


岳文勳聽完後,仍是滿臉狐疑,又問道:


「你們首領幹嘛見我?我應該不認識他吧?」


襄濬卻回答:


「我不知道,反正首領就是這樣命令的,走吧。」


岳文勳緩緩的起身,江海則在一旁攙扶著,三人走出房門,又走到樓下,戶外和煦的陽光灑進室內,讓室內也添上一種陽光的氣息,襄濬帶著岳文勳與江海兩人,走進第四道門,然後就沿著弧形內壁往右邊的大門轉進大廳,看見落鳳淵早已坐在前面數來,左邊第三個桌子,與穿著銀白盔甲的凌煜舉著酒杯,正在喝酒,最前面右邊桌子則坐著一個男人,襄濬將兩人帶到右邊的桌子,輕聲說道:


「坐吧,兩位。」


只見坐在他們眼前的男人,看起來約三十到四十歲之間,略為削瘦的臉,一頭短而有點雜亂的頭髮,身穿青綠色道袍,桌上擺的是一個陶瓷茶壺組,三個茶杯,男人手裡正拿著一個茶杯,兩眼閉著,緩緩的將茶杯,拿到鼻子旁,深深吸了一口,男人的雙眼突然的張開,同時,外面吹進一陣寒風,吹的讓人背脊直發涼,綠袍男子緩緩的喝下手中的茶,然後開口道:


「襄濬,所有人退下。」


只見襄濬畢恭畢敬的答道:


「是,首領。」


襄濬立刻拉著江海要走,江海立刻說:


「阿勳,你小心。」


岳文勳微笑已對:


「好。」


落鳳淵與凌煜先走了出去,再來襄濬與江海,大廳只剩綠袍男子與岳文勳,綠袍男子將兩個茶杯倒了八分滿,然後說:


「坐吧。」


岳文勳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的拉開椅子坐下,綠袍男子拿起茶杯,緩緩的喝了下去,才說:


「喝吧。」


岳文勳也拿起茶杯,緩緩的入口,綠袍男子直盯著岳文勳,看了半响,岳文勳才開口問:


「請問,如何稱呼?」


綠袍男子將目光從岳文勳身上移開,才說:


「楊靖之。」


岳文勳又問:


「你找我有事?」


楊靖之沉默了幾秒,才回答:


「你爸,岳傳賢。」


岳文勳立刻臉色大變,聲音嚴肅的問:


「你為什麼知道我爸?」


楊靖之又倒了杯茶,緩緩喝下,才說:


「你自己回去問你爸就知道了,你,與你的祖先身上的天賦,全部都是傳自你們家族的血統,不過,你目前的力量,我不可能讓你參加營救水鏡的行動。」


岳文勳聽完後,激動的問:


「我明明已經打贏落鳳淵了,為什麼不行?」


「我剛才說了,你沒有這樣的實力的,對方的能人雖然沒幾個,數量卻是我們的好幾倍,依你的實力,談何容易,就算你在我們行動之前修練,也不可能的。」


「你們什麼時候要救水鏡先生?」


「九月之前行動。」


岳文勳表情狐疑的問:


「為什麼等這麼久?」


楊靖之神色嚴肅的說:


「我們也不願意讓水鏡受苦,但必須得到那時,才能出手。」


岳文勳的心情稍稍平復,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


「楊靖之,我們,來打個賭。」


楊靖之冷笑兩聲,才回應:


「打什麼賭?」


「現在是六月十三日吧。」


楊靖之點點頭,岳文勳又說


「八月十五,我要跟你決鬥。」


楊靖之立刻張著嘴狂笑,約笑了一分鐘後,才說:


「你這小子,跟你爸真是一個樣,跟我打,別找死了,跟落鳳淵打你都打不贏他了。」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跟落鳳淵打,如果我能贏他,你就要讓我參加行動。」


楊靖之立刻恢復冷靜,說道:


「好,八月十五,一言為定,不過,你得找你爸,讓他教你修練。」


岳文勳臉色驚訝的問:


「我爸?他?」


「反正你找你爸教你,等一下我會叫襄濬送你回家,你好好加油吧。」


楊靖之話說完後,就緩緩起身,快步的走出大廳,綠色的道袍隨風飄逸,楊靖之離開後不久,襄濬就緩緩走進來,到了岳文勳身旁,說道:


「走吧,岳文勳,首領吩咐我送你回家。」


岳文勳狐疑的問道:


「襄濬先生,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襄濬依舊是那溫柔的口吻


「好啊。」


「你知道你們首領的事嗎?」


「首領的事?知道一點,怎麼了嗎?」


「那個...,你們首領是不是認識我爸?」


襄濬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應該不認識吧,怎麼這麼問?」


「沒有啦,隨便問,隨便問。」


岳文勳話說完便立即起身,跟著襄濬的腳步走出大廳,又穿越了四道大門,走出煥文樓,到外面的大草原上,只見江海早已在那佇立,江海看見岳文勳後,嘴角微微上揚的說:


「阿勳,你來啦。」


岳文勳也微笑道:


「嗯。」


襄濬從腰際掏出一把精緻的鑰匙,,鑰匙用精鋼鑄造,上面還鑲嵌了一顆祖母綠的寶石,襄濬將鑰匙高舉過頭,口中唸道:


「通天門,開!」


天空突然裂出一個藍色的缺口,襄濬立刻說:


「通過上面的缺口,就可回到你們生活的世界了,我已經設定讓缺口通到岳文勳家附近。」


岳文勳與江海一齊謝道:


「謝謝你救了我們,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襄濬立刻難為情的說道:


「你們兩個,不要這樣,這是我們該做的,只是你們回去後,千萬要小心,劫走水鏡的,是『御天聯盟』中的中級幹部組織,也算是聯盟裡的精實力量,可能會對你們不利。」


岳文勳微笑著,對襄濬說道:


「襄濬先生,放心,我們會小心的。」


岳文勳話說完,就跟江海的身體緩緩升起,漸漸的,身體隱沒在天際的缺口裡。




※※




中國 橫斷山脈  三月


高聳,分成兩邊的山脈,形單影隻的旅人緩緩走在沁涼的河谷,戴著掛著布紗的斗笠,穿著短袖的布衣,露出銳利如鷹的雙眼,高且適中的身材,背後背著一個布包袱與一支用布緊包著的棍狀物,河谷,不安的躁動著,沁涼的空氣,稍稍驅散了暑氣,五個黑影,五個黑衣男子擋在那人的面前,手持大刀,身材平均的高壯魁武,陰狠的凝視旅人,中間的黑衣人,右眼上有著一個長型疤痕,,用著低沉的聲音,說:


「追到你了。」


旅人只他那中氣十足的嗓音說:


「讓開。」


黑衣人的臉色變的淒厲,又說:


「東西交出來,否則...」


旅人將包袱放下,將棍狀物外的布解開,露出黑色的穩重光芒,黑色精鋼鑄造的槍身,銀色鋒芒的槍鋒,旅人將斗笠摘下,胖瘦適中的臉,五官端正的少年,簡單凌亂的短髮,凶狠的眼神注視五個黑衣人,只聽他說道:


「廢話少說,開打吧。」


五個黑衣人擺起架式,旅人立刻挺槍襲來,五個黑衣人馬上散開,旅人挺槍直刺其中一個黑衣人,黑衣人用大刀擋住,後面兩個黑衣人從旅人後方持大刀向旅人襲來,旅人眼睛餘光早已看見,馬上往右方跳開,左邊兩個黑衣人又衝過來,旅人把槍一橫,雙手持槍,擋住大刀,頃刻間,旅人左手突然放開,凝聚火球,火球化成無數火雨射向兩個黑衣人,兩個黑衣人立刻往後一躍退開,旅人立槍站在原地,五個黑衣人將旅人團團圍住,互相使了眼色,其中一個黑衣人對旅人伸出左手,左手掌心竟噴出一條細絲,旅人向右閃開,五個黑衣人都伸出手,噴出細絲要抓旅人,旅人左邊閃過一條絲,右邊躲過兩條絲,左閃右避,右腳卻被一條絲抓住,那細絲雖細,卻強韌無比,任旅人如何掙扎也掙脫不開,旅人被小小的細絲制住行動,隨後五條絲一齊將旅人給綁的密不透風,只露出個頭,黑衣人各個都露出奸笑,右眼有著疤的黑衣人笑著開口道:


「怎麼樣,被我們抓住了吧,快!把東西交出來。」


旅人卻是冷笑著,令五個黑衣人臉上露出訝異,右眼有著疤的黑衣人立刻臉色不悅的問: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旅人的眉心突然冒出一團火焰,火焰快速的擴大,擴大到整個旅人的全身,還沿著細絲往五個黑衣人而去,其中一個黑衣人急忙喊道:


「快分離!」


五個黑衣人都截斷細絲,綁在旅人身上的細絲都被火焰燒融,然後又迅速縮小到旅人的眉心消失,旅人依然冷笑著,眼神卻是凶狠,旅人的長槍槍身冒出火來,冷冷說道:


「你們今天,別想回去覆命了。」


旅人提槍殺向其中一個黑衣人,旅人將槍往前一刺,黑衣人將刀一橫,左手扶著刀身擋槍,旅人連續三刺都被擋下,其他四個黑衣人一齊殺向旅人,旅人用槍擋下四把大刀,又有第五把大刀落下,六人陷入對峙,黑衣人齊力壓制旅人,旅人長槍槍身上的火焰,迅速的蔓延整支槍,火焰快速擴大,還蔓延到黑衣人的大刀上,五個黑衣人臉色大駭,立即退開,旅人把槍丟在一旁,全身冒出火焰,旅人直向五個黑衣人殺來,黑衣人也提刀衝向旅人,正要接觸時,旅人突然停下,展開充滿熾炎的雙臂...


沁涼的河谷,遽然熾熱,火球填滿整個河谷,翠綠的河谷地,瞬間焦土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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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不歸路

六月十三日,十一點

「阿勳,我先回去了。」

「喔,好,明天學校見。」

「明天學校見。」

岳文勳看著江海的身影隱沒在街道的彼端,才緩緩的走到家門前,按了按門鈴

叮咚..叮咚

只見家門緩緩的開啟,出來的是一個穿著綠色格子襯衫,米白色垮褲,僅僅下巴留著鬍子,剪的一頭清爽的
短髮,身材依然保持的很好的壯年男子,與岳文勳幾乎一樣高,壯年男子看見是岳文勳,不自覺的微笑著
說:

「回來啦。」

岳文勳也露出淺淺的微笑,有點害羞的說:

「是啊,爸,我..回來了。」

岳文勳的爸爸立刻讓出門口,依然微笑著說:

「進來啊,吃早餐了沒,還沒吃的話,爸去煮。」

岳文勳急忙的說:

「我..還沒吃。」

岳文勳的爸爸立刻往廚房走去,邊說:

「那你先去洗澡,我乾脆就煮午餐吧,你媽啊,她把最近這些年機的年假,一次請完,說要去旅行,可能至少一個半月才會回來。」

岳文勳聽到這裡,頓時陷入無言,只得無奈道:

「媽每次都是這樣,拿她沒辦法」

岳傳賢則是微笑著說:

「哪有辦法,你媽就是這樣,總是這樣追求自己喜歡的事物,我就是喜歡她這樣的個性。」

岳傳賢說完話,露出會心一笑。

岳文勳慵懶的走回房間,打開衣櫃,拿了換洗衣物,走到浴室門口,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放在旁邊的藍色洗衣籃,白皙的肌膚,鮮少贅肉的健壯身軀一覽無遺,岳文勳拿著換洗衣物及毛巾走進浴室,還打了一個哈欠,緩緩的打開蓮蓬頭的水,站在下方,任由水打在身上,拿起一旁的洗髮精,關掉蓮蓬頭的水,擠了洗髮精在手上,口中卻唸道:

「爸跟楊靖之,到底什麽關係?」

岳文勳開始在頭上搓揉,直到泡沫完全覆蓋頭髮,又拿起旁邊的肥皂,往身上不停搓,直到身體各處完全充滿肥皂,才打開蓮蓬頭的水,讓泡沫從身上沖走,岳文勳用手搓洗了身體後,就静静站在蓮蓬頭下,雙手自然垂下,讓沁涼的水流淌過身體,閉上眼睛,讓思緒停止,維持平穩的呼吸,不絕於耳的水聲,源源不絕的水,讓岳文勳的思路漸漸回歸軌道,父親跟楊靖之的關係,卻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此時,門鈴聲又響起

叮咚..叮咚

岳文勳的爸爸,趕緊放下手中還未敲破的雞蛋,走到玄關,打開門,站在門外的,竟是楊靖之,岳文勳的父親瞪大著眼睛,但隨即又恢復冷靜,只聽到楊靖之用著和緩的口氣說:

「岳傳賢,好久不見。」

岳傳賢也冷靜的說:

「是啊,好久不見,進來坐坐吧。」

楊靖之立刻說

「不了,我來這裡,可不是來喝茶的,這裡說就行了。」

岳傳賢露出微笑,緩緩的說:

「好,說吧。」

楊靖之深吸了一口氣,才說:

「我希望,你可以幫助你兒子修練。」

岳傳賢聽到這裡,臉色劇變,上揚的嘴角立刻垂下,冷冷的說

「為什麼?」

楊靖之立刻說:

「我知道你不想讓你兒子踏上這條路,但是,你應該知道,你兒子他這幾天消失是去哪了吧。」

「去哪裡?」

「他被我的組織成員水鏡搭救,然後又遇到追殺,水鏡因此被抓走,又被我的組織成員救到了我這裡,現在
你兒子要跟著去救水鏡,我不答應,他卻要跟我決鬥,我就跟他說,叫他找你教他俢練。」

岳傳賢質問道:

「為什麼這麼做?」

楊靖之嘆了口氣,才說:

「你還不懂嗎,你們岳家一脈,是無法過著平凡生活的,你到底了不了解,不管你千方百計的要讓你跟你兒
子過著平凡生活,終究還是徒勞而功的,這個結果,早就已經注定了不是嗎。」

岳傳賢聽完後,深深嘆了一口氣,才說:

「我兒子啊,我很了解的,即使我不教他啊,他也會跟著去救人的,他啊,雖然要求少,但是啊,只要他想
做的、想要的,沒人擋的住,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教他了,沒想到啊,我不希望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楊靖之拍了拍岳傳賢的肩膀,微笑著說:

「傳賢哥,我可以了解你的心情,我們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有教他如何在這條路上,少受點苦了。」

岳傳賢勉強露出微笑,說道

「好吧,我會教他的,靖之,你放心吧。」

「你答應就好,那,我先走了。」

「再見。」

「再見。」

楊靖之的身後出現一道藍色的裂縫,楊靖之轉身走進裂縫裡,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裂縫中,過了不久,岳文勳已經穿好黑色吊軋,藍色垮褲,一身精神的姿態走出來,走到客廳,看見飯桌上已經擺了一鍋滷肉、一盤炒清江菜、一盤煎鮭魚、一盤麻婆豆腐,中間則是一鍋苦瓜排骨湯,此時岳傳賢微笑著端著一盤韭菜炒蛋從廚房走出來,岳傳賢看到岳文勳後,微笑著說:

「午餐煮好了,可以吃了。」

岳文勳趕緊進廚房,拿筷子出來,擺好在飯桌上,岳傳賢則拿著碗,裝好飯,拿到飯桌上,然後推開椅子,
坐了下來,岳文勳也跟著推開椅子坐下,岳傳賢立刻說道:

「爸爸難得做菜,來快吃吧。」

岳文勳身手拿了滷肉上的湯匙,舀了幾匙滷汁在飯上,就開始埋頭扒飯,快速的挾菜,把菜往嘴裡塞,岳傳賢見狀,立刻微笑著說:

「文勳啊,吃慢一點,沒人跟你搶。」

岳傳賢則舀了麻婆豆腐的湯汁,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說:

「你知道爸爸以前也有參加組織嗎。」

岳文勳聽到後,差點沒把飯噴出來,瞪大著眼睛,抬起頭,看著岳傳賢,把口中的飯都吞下去後,才說:

「爸,你到底是誰?」

岳傳賢嚴肅的說:

「我,岳傳賢,『天恆』前副首領。」

岳文勳也板起一張臉,接著問:

「爸,你認識楊靖之嗎?」

「楊靖之是我的好兄弟,我們曾是『天恆』的成員。」

岳文勳用著沉重的語氣道:

「那麼,爸,你可以教我修煉嗎,我要去救我的救命恩人。」

岳傳賢露出微笑說:

「兒子啊,我都知道,我本來啊,是不想教你的,因為我不想讓你跟我一樣,踏上一條不歸路。」

岳傳賢說到這裡,臉色變的凝重,略帶哀傷的說:

「到時想要抽身,回歸到正常生活,難了..太難了..真的太難了,過了多少個世代,我們岳家人都身陷
在這條不歸路,你可知道,你爺爺、曾爺爺、幾乎世代都是如此。」

岳傳賢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岳文勳急忙的說:

「爺爺!他,也跟爸爸你一樣?」

岳傳賢無奈的說:

「沒錯,你爺爺,當初也是江湖上叱吒風雲的人物,但是,這條路,是不值得留戀的,現在他啊,正在另一個地方修心養性。」

岳文勳又接著問:

「爺爺現在在哪裡?我很久沒看到他了。」

「有機會再帶你去找他。」

岳傳賢又嘆了口氣,道:

「你要修練,爸可以教你」

岳文勳聽到以後,露出喜悅

「爸,謝謝你。」

岳傳賢立刻又說:

「先別急著謝,你要修練,就不容許退出,而且你要有心理準備,修煉,是有生命危險的,如果你要回心轉
意,就趁現在。」

只見岳文勳堅定的眼神與口吻回答:

「不,我要修煉。」


※※


中國  四川  五月
群山環抱,樹林繁茂,悶熱熾烈的空氣在山林間累積,讓人吸一口,都像要燒乾呼吸道似的,旅人依然獨行,鋒利的長槍早已用布包起,帶著裹著薄紗的斗笠與短粗布衣,毫無留戀的向東而去,溼熱的天氣彷彿要將思緒給燒盡,驅使汗腺不斷的分泌,旅人把腰際上掛的竹筒取下,大口的飲下竹筒裡的沁涼泉水,此時..

咻——咻——咻——

一支箭劃過悶熱的空氣,直向旅人襲來,旅人將身體一側,帶有黑氣的箭矢與旅人的背部擦身而過,旅人停止腳步,突然間,樹林裡,一道道黑影接連從樹林裡跑出,數十個拿著大刀的蒙面黑衣人團團將旅人圍住,其中一個左手拿著弓,背後背著箭筒的蒙面黑衣人,站出來,對著旅人說道:

「今天你絕對跑不掉。」

旅人沒有言語,只是將包著長槍的布打開,丟到一旁,槍鋒一出,展露銀色的鋒芒,旅人立槍而站,蒙面黑衣人立刻蜂擁而上,其中一個蒙面黑衣人,首先提刀砍向旅人,旅人將槍一橫,擋住刀,提腳踹中蒙面黑衣人腹部,蒙面黑衣人立刻倒退兩步,旅人挺槍刺中蒙面黑衣人腹部,一個蒙面黑衣人立刻流血倒地,另外兩個蒙面黑衣人往上一躍,砍向旅人,旅人瞬間把槍一揮,兩個蒙面黑衣人被刺中胸部,噴血倒地,旅人挺槍力戰蒙面黑衣人,瞬間又刺倒兩個。

拿著弓箭的蒙面黑衣人並沒有參戰,在場外觀戰,突然從背後的箭筒抽出一支箭,架在弓上,拉滿弦,對準旅人,看著旅人被蒙面黑衣人包圍,已然刺倒八個,拿弓的蒙面黑衣人瞄了半响,轉瞬之間,箭矢從手中的掌控脫離,劃破悶熱的空氣,箭矢冒著黑氣,不斷朝旅人逼近。

咻——咻——咻——

旅人在蒙面黑衣人的包圍下,拼死力戰,三個蒙面黑衣人提刀砍來,旅人橫槍擋刀,在把槍順著刀往下,離了刀,橫槍打向三個蒙面黑衣人,那三人立刻倒退三步,旅人挺槍刺中中間的蒙面黑衣人的腹部,同時,一支帶著黑氣的箭矢,劃過空氣,硬生生穿過旅人的左肩,旅人的左肩立刻血流如注,旅人跪在地上,用槍撐著,拿著弓的蒙面黑衣人,從人群走了出來,向旅人囂張的說道:

「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毛頭小子,拿什麼跟我們鬥,還不快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全屍。」

旅人目露兇光,逼視著那拿著弓的蒙面黑衣人,那拿著弓的蒙面黑衣人,怒氣直冒,憤怒的說:

「不知好歹,兄弟們,把他手腳剁了,再綁回去拷問。」

拿著弓的蒙面黑衣人走出黑衣人群,數十個蒙面黑衣人緩緩逼近,旅人冷笑著,突然全身冒出火,火焰將旅人的身體包住,只見旅人將雙手展開,熾烈的火焰以旅人為中心點,火焰以環狀向外擴散,將所有蒙面黑衣人捲入火舌,只有拿著弓的蒙面黑衣人倖免於難,火焰將原本悶熱的樹林熊熊燃起,旅人散出的火焰停止後,地上散佈著灰燼,周圍的樹林早已燒起,拿著弓的蒙面黑衣人,慢慢放下弓與背上的箭筒,正面面向旅人,旅人左肩上的箭矢也已燒成灰燼,只剩旅人左肩上還流著血,旅人彎下腰,撕下布衣一角,隨意的包紮止血,蒙面黑衣人從懷裡拿出一把桃木匕首與幾張符,從中抽出一張符,用桃木匕首刺穿,然後指向旅人,
口中喊著:

「水龍符,聽吾號令,起!」

只見背桃木匕首插著的符,化成一條水龍,向旅人襲去,旅人雙掌對著水龍,手掌冒出大量火焰,火焰堆的
像一道牆,與水龍正面交鋒,水龍與火牆一接觸,瞬時冒出大量蒸氣,頓時籠罩樹林,蒸氣很快就散去,此時只剩蒙面黑衣人佇立原地,旅人早已不見蹤影,蒙面黑衣人立刻生氣的握拳捶向旁邊的一棵樹,還邊說著:

「可惡,讓他跑了,只好回去覆命了。」

「你沒有機會回去覆命的。」

天空中,突然響起這樣的一個聲音,讓蒙面黑衣人嚇了一跳,突然身體一震,腹部被冒著火的長槍從背後刺穿,旅人在蒙面黑衣人後方,提著槍,冷笑著,蒙面黑衣人的屍體頓時冒出熊熊烈火,將蒙面黑衣人燒成灰燼,樹林也正燃著熊熊大火,火勢隨著時間緩緩擴大,旅人將長槍包起,踏著孤獨的腳步,向東而去...


※※


六月十四日  早晨五點半

岳文勳從睡眠中緩緩醒來,岳文勳伸出手,拿了枕頭旁的手機一看

「五點半,該起床了,爸說六點要出發。」

岳文勳打了個大哈欠,然後緩緩的下床,把手機放進藍色垮褲的口袋,岳文勳睡眼惺忪,邊揉著眼睛邊走出房間,走進廁所,慵懶的刷起牙,等到刷完牙後,就打開水龍頭,用雙手盛了水,往臉上潑,岳文勳立刻清醒,然後關上水龍頭,幾了洗面乳,搓開後後就抹勻在臉上,然後又打開水龍頭,用水洗淨了臉,才拿起一旁毛巾架的毛巾,擦乾了臉,岳文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時間

「靠!六點了,我到底洗多久了?」

岳文勳匆匆忙忙的跑到客廳,看見岳傳賢早已坐在客廳沙發上,悠閒的轉著電視看,岳傳賢看見岳文勳出來
客廳後,就立刻關掉電視,岳傳賢穿著米白色長褲,黑色短襯衫,清爽的容顏,僅僅只有淺淺的法令紋而
已,岳傳賢露出微笑,說道:

「準備好了?」

岳文勳點點頭,說:

「好了。」

岳傳賢接著說:

「我接下來要帶你去的地方,是靈界。」

岳文勳立刻露出狐疑的表情:

「靈界?」

岳傳賢點點頭,又說:

「沒錯,靈界是一般仙人與靈獸居住的地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去的。」

「喔,那為什麼要帶我去那個地方」

「靈界比人界更適合修煉,靈界十日,人界一日。」

「是喔,好吧,那要怎麼去。」

岳傳賢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塊木頭牌子,木牌上用紅字寫著個「靈」字,岳傳賢將木牌舉高,大喊:

「以此鎖鑰,啟上界門,開!」

岳文勳與岳傳賢的頭頂上方,出現一道白色裂縫,白色裂縫將岳傳賢與岳文勳吸了進去,隨後裂縫逐漸密合,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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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歸路   
六月十三日,十一點
「阿勳,我先回去了。」

※※


靈界

岳傳賢與岳文勳置身在一望無際的青草原上,湛藍無雲的天空,溫暖的太陽才剛露出個頭,岳傳賢指著離這
裡不遠的小山丘上的那顆異常繁茂的大樹,說道

「走,過去那裡。」

岳傳賢帶領岳文勳走到那座小山丘上的大樹下,只見那大樹異常巨大,二十人環抱也不見得能圍住,樹蔭方圓達百公尺,在大樹樹蔭下,微風徐徐吹來,顯得特別涼爽,岳傳賢指著大樹說道:

「來,對這棵樹許願,祈求祂賜你一顆果實。」

岳文勳露出不解的表情,問道:

「這樣做,有什麼作用?」

岳傳賢答道:

「許願就對了。」

岳文勳緩緩走近大樹,伸出右手手掌,碰觸大樹,再緩緩閉上眼睛,默念道:

「祈求大樹,賜我一顆果實吧。」

岳文勳祈求了半响,樹上突然掉下一顆綠色果實,砸中岳文勳的頭,岳文勳立刻張開眼睛,撿起砸中他的果實,岳傳賢立刻說:

「吃了果實。」

岳文勳看著果實,青綠色的外表,硬著頭皮咬了一口,只見岳文勳面無表情,兩三下就把果實吃完,岳傳賢立刻問:

「味道如何?」

岳文勳立刻回答:

「甜甜酸酸的,還不錯。」

岳傳賢接著說:

「這棵樹,名叫『玲瓏樹』只要是向祂許願的人,若是有身懷修練的資質,祂都會賜下一顆果實,只要吃下去,就可增加功力。」

岳文勳立刻問:

「可使我還沒修練欸?」

岳傳賢呆了兩秒 突然怔了一下,說道

「對了,雷風水火土,五種氣息,你想修練哪一種?」

岳文勳只說:

「不知道」

「每個氣息都有所長。」

岳文勳又問:

「那爸,你是什麼氣息?」

岳傳賢答道

「爸是『土息』。」

岳文勳立刻問:

「土息是幹嘛的?」

岳傳賢有點無力的答道:

「每種氣息都有各自可以修行的特長,難度卻各有不同...」

岳傳賢又霹哩啪啦的跟岳文勳說了一堆岳文勳聽的是頭昏腦脹,昏天黑地,立刻說道:

「我決定了,選風息。」

岳傳賢停頓了一下,又說:

「你不考慮,直接選?」

岳文勳立刻說:

「反正都沒差,都能戰鬥,而且,我比較喜歡風。」

岳傳賢遲疑了一下,說道: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好吧。」

岳文勳臉上露出喜色道:

「好,可是,只有十天,夠我修練嗎?」

岳傳賢鎮靜的問:

「十天?」

岳文勳接著說:

「對啊,過了星期天,我要回去準備期末考。」

岳傳賢的臉色大變,低頭沉思了半响

「爸,你怎麼了?」

岳傳賢低聲道:

「好吧,只能這樣了,看運氣吧。」

岳文勳聽不清楚岳傳賢說的話,立即問:

「爸,你說什麼?」

岳傳賢立刻回答:

「沒有,沒事,走,我帶你去修練的地方。」

「好。」

岳傳賢帶著岳文勳走進山丘旁的樹林裡,穿過樹林,是一條小溪,跟一面山壁,山壁有個大山洞,岳傳賢帶著岳文勳走到山洞口,大喊道:

「青雲,好久不見。」

過了一下子,山洞裡鑽出一條約有一個成人寬度,身長超過二十公尺,有著青綠色鱗片的大蟒,大蟒爬到岳傳賢面前,突然釋出刺眼的青光,等到青光消失後,卻是一個穿著青綠色合身長袍,將那略為消瘦的身材襯托出來,眼睛不大,眼神卻透出淡淡陰邪,整齊的長髮落在背後,髮如烏絲的青年男子,一旁的岳文勳,看的目瞪口呆,男子看到岳傳賢,露出一抹微笑,此時的臉上的陰邪減輕不少,男子開口道:

「岳將軍,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岳傳賢也露出微笑,答道:

「當然好,不過啊,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岳將軍了。」

一旁的岳文勳突然問:

「為什麼叫他岳將軍。」

男子笑著回答:

「那是以前所有的組織給他的稱號,『陷天將軍』。」

岳傳賢難為情的道:

「都是以前的事了,別提了,對了,都忘了介紹了,文勳,他叫青雲,是磐蛇族靈獸。」

岳文勳露出驚奇的眼神,口中說道:

「青雲先生,你好。」

青雲只是禮貌性的點個頭,岳傳賢又接著說:

「青雲,他是我兒子,我是帶他來修練的,想要借助你的力量。」

「可以啊。」

「借一步說話。」

岳傳賢把青雲拉到一旁,兩人窸窣的說了幾分鐘後,又走了回來,青雲張開手掌,掌上竄出一團藍黑色的氣體,青雲立刻握拳,然後將手掌打開,藍黑色氣體化成一道裂縫,岳傳賢嚴肅的對岳文勳說:

「兒子啊,你必須在九天內達成天份開啟的目標,否則,你就無法順利上學,知道嗎。」

岳文勳肯定的點點頭說:

「好。」

岳傳賢指著裂縫說:

「進去吧。」
岳文勳沒有猶豫,沒有遲疑,一步一步,身體隱沒在裂縫裡。


※※


第一天

「這是哪裡?好黑啊!」

岳文勳隱沒在無垠的黑暗裡,過了半响,黑暗才慢慢消退,岳文勳此時才發現,周圍是安靜的森林,森林裡,連一點鳥鳴風聲都沒有,靜的令人膽寒,突然之間,有好幾個腳步聲響起,從四面八方,森林深處,走出四個穿著西裝筆挺,臉上卻沒有五官,頂著光頭的無臉人,岳文勳臉色大駭

「這..什麼東西,有沒有那麼誇張的怪物啊。」

無臉人從四方步步向岳文勳逼近,岳文勳不知該往哪跑,四個無臉人走到離岳文勳約二十公尺處就停止腳步,其中一個無臉人伸出手掌,凝聚出一個火球,火球射向岳文勳,岳文勳立刻往右閃躲,沒想到右邊的無臉人又射出火球,正中岳文勳,岳文勳摔倒在地,把短T燒破一個大洞,另一個無臉人又朝岳文勳射出火球,岳文勳沒有喘息的空間,死命的往左翻滾,然後又站了起來,拔腿狂奔,四個無臉人緊追在後,岳文勳不知跑了多久,此時天空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說道:

「你必須打敗他們四個。」

岳文勳跑著跑著,看見一個山洞,山洞附近又有個壕溝形狀的地形,岳文勳立刻躲進壕溝地形裡,岳文勳邊喘邊說:

「真是的...哪有人這樣子的...根本就要我的命吧。」

四個無臉人也追到此地,看見有個山洞,便跑了進去,岳文勳看了之後,竊喜道:

「真的中計了。」

岳文勳趕緊喘口氣,休息一下,過了不久,四個無臉人從山洞中跑了出來,往別處追去,岳文勳趕緊持反方向逃跑,但那四個無臉人像是有雷達似的,立刻掉頭往回追,還邊射出火球,擊向岳文勳,岳文勳左閃又躲的,東奔西跑,無臉人也緊追不捨,邊追邊朝岳文勳發射火球,讓岳文勳吃盡苦頭,在逃跑過程中,屢屢遭火球擊中。

第一天

三十顆火球擊中岳文勳

第二天

二十六顆火球擊中岳文勳。

第三天

二十一顆火球擊中岳文勳。

第四天

岳文勳休息在溪邊,起床後,岳文勳用雙手舀水,往臉一沖,瞬間清醒了許多,岳文勳又舀水喝了幾口,伸呼吸了幾次,說道:
「今天又要你追我跑,每天跑到半夜才休息,真是折磨人的。」
無臉人再次行動,追擊岳文勳,岳文勳卻不奔跑,待在原地,四個無臉人逼近時,各射出一個火球,射向岳文勳,岳文勳吸了口氣,立刻衝向無臉人,朝無臉人攻擊,其中一個無臉人立刻被擊倒在地,但不到五秒就立刻站起,岳文勳試了幾次都是如此,嚇的岳文勳一直後退,無臉人卻頻向岳文勳發出火球,岳文勳閃躲不及,連續被七個火球擊中,癱倒在地,全身燙傷,那四個無臉人團團圍住岳文勳,各在雙掌上凝聚兩顆火球,八顆火球正中岳文勳,然後冒出濃煙,岳文勳趁亂從無臉人的包圍逃出,一路跑到溪邊,身上的衣服早已燒光,岳文勳立刻跳下溪裡,跳進溪裡後,岳文勳身體立刻冒出煙來

嘶——嘶——嘶——

岳文勳感到劇烈疼痛,卻不敢叫出來,害怕無臉人又再追來,岳文勳的全身都浸在水裡,皮膚燒的赤紅,岳文勳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


※※


晚上,岳文勳終於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溪邊的草地上,只見岳傳賢早已升起柴火,火旁邊還烤著一隻又肥又大的雞,岳文勳怒從中來,道:

「爸!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讓我被那種怪物追殺,搞的傷痕累累。」

岳傳賢竟平靜的說:

「文勳,這是沒辦法的事,即使是天賦異稟的人,要天份開啟,也要一個月至三個月的時間,想要在十天內把你的天份開啟,只有這樣了。」

岳文勳更加生氣,質問道:

「明明還有暑假的時間可以修練,有必要這麼急嗎?」

岳傳賢板著臉道:

「文勳,你要知道,一個組織裡面,練好第一重的,還只是基本款,練不到第一重的,都是小嘍囉,『天嶽』裡,只少有數十人,其中至少有二分之一的人練到第一重,你如果無法在期限內練到接近第一重的功力,那很抱歉,我無法讓你參加營救的行動。」

岳文勳聽到這裡,將怒氣壓抑下來,勉強冷靜的說:

「爸,你總不能讓我天天被追著跑吧。」

「所以我不是來幫你了嗎,你照我說的話做,依你的天份,應該可以。」

岳文勳立刻殷切的問:

「那爸,你快說,要我做什麼?」

岳傳賢吸一口氣,才說:

「現在,閉上眼睛,盤腿。」

岳文勳立即閉上眼睛,盤腿坐著,岳傳賢又說:

「首先,必須心無雜念,只專注於你的呼吸上,深吸一口氣,深吐一口氣,不斷的,不斷的...」

岳文勳照著岳傳賢的話,專注於呼吸,屏除雜念,過了半响,岳傳賢站了起來,閉上眼,將右掌貼在岳文勳的頭頂,緩緩說道:

「現在,我要打開你的穴道。」

岳傳賢將氣息緩緩送入岳文勳的體內,只見岳文勳的身體漸漸的,散出少許蒸氣,而岳傳賢也在此時猛一使力,岳文勳體內立刻冒出大量蒸氣,此時,岳傳賢緩緩說道: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你必須透過意志力,控制你的穴道關閉,如果失敗,你將會因生命力耗盡而亡。」

只見岳文勳眉頭微皺,呼吸絲毫未亂,沒過十幾秒,從岳文勳體內散出的蒸氣開始減少,漸漸的,不出三分鐘,蒸氣不再散出,岳傳賢看到此景,暗暗吃驚,自己從沒看過那麼快就能控制的人,立刻說道:

「現在,我將控制你的氣息,在你的經脈上產生循環,週而復始,而你,必須努力用腦袋與身體,記住循環
所經過的地方、穴道,我只教一次。」

岳文勳的風息開始在體內流動,沿著經脈,週而復始,不斷循環,很快的,岳傳賢緩緩將右掌移開,岳文勳依然保持流動,岳傳賢說道:

「繼續,保持循環,努力用你的腦袋與身體記住。」

岳傳賢就這樣站著,不知過了多久,岳傳賢又說:

「現在,攤開左掌。」

岳文勳緩緩舉起左手,攤開左掌,岳傳賢緩緩的說:

「想像氣息從你的左手掌溢出。」

不到幾分鐘,只見岳文勳的左掌不斷湧出氣息

「用自己的意念,想像你的左掌聚集一個風球」

岳文勳左掌不斷溢出氣流,過了不久,溢出氣流開始減少,開始漸漸集中,逐漸變成球型,化成風球,岳傳賢接著說:

「現在,把你手中的風球射向旁邊的大石頭。」

岳文勳緩緩張開眼睛,將手中的風球,射向附近的一個約有半個成人高的大石頭,只見石頭跟風一接觸,就立即將風彈的老遠,風球也隨之消失,此時岳文勳看著自己的左手,興奮的說:

「太好了,我的天份開啟了。」

岳傳賢立刻說:

「是陽極啊,難怪耗了我一堆氣息。」

岳文勳不解的問:

「爸,你在說什麼?」

岳傳賢道:

「你的氣息是陽極,陽極是排斥,陰極是吸收,你剛才的風球打到石頭,就把石投給彈開,就是陽極若是陰極,風球會推動十頭慢慢往後退。」

岳文勳仍是一臉不解,岳傳賢又說:

「修練方式有兩種,一:導引天地陰陽之氣入體循環,慢慢練化,增加自身氣息。二:以自身體內氣息在體內循環,週而復始,保持長久不間斷,純化自身氣息。前者重量,後者重質。」

岳傳賢看見岳文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無奈的嘆口氣,才說:

「陽極的人,適合第二種修練法,因為使用第一種方式修行,引入的氣息都會被你自身氣息給排斥,導致氣
息瓦解,真正能引入體內的,不到一半。」

岳文勳立刻道:

「所以我要用第二種修練方法?」

「沒錯,記得,必須將你體內的穴道給全部關閉,讓氣息在你體內經絡循環。」

岳文勳點頭稱是,岳傳賢又說:

「趕緊抓緊時間練習,照我的話去練習,接下來四天,我會給你喘息的機會,你不會遭受攻擊,但是第九天,你就要做個了斷。」

岳傳賢停頓了一下,又說:

「記住,你必須想辦法,讓每個無臉人都受到你的攻擊,每隻至少三次,才算合格。」

岳傳賢說完話後,就起身往樹林裡走去,臨走前,又說:

「剛開始運氣,可能會控制不好穴道,導致體內氣息散出,或外面氣息溢入,妨礙修行,但是,只要在水
裡,就可以避免。」

岳傳賢說完話,就快步走入樹林裡,只留下岳文勳一人。


※※

廈門  六月

人山人海的鬧區,已經快到頭頂的烈陽,熱辣辣的照在大地,那原本戴著斗笠,穿著短粗步衣的旅人,已換上了綠色短T、白色的垮褲、戴上了白色鴨舌帽,遮掩他那端正的五官與冷若冰霜、卻還是帥氣不減的臉龐,少年旅人雙手抱著一堆竹竿,將他那寒光逼人的長槍藏在竹竿堆裡,少年旅人穿梭在巷子,專挑人煙稀少的巷子走,巷子這一頭,有五個穿著破爛,赤著雙腳,酷似遊民的壯漢,坐在巷子旁,巷子另一頭,也人三人手持木頭柺杖,與那衣衫破爛的壯漢同樣打扮,卻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手持柺杖,少年旅人正走在巷子裡,看見眼前的五個壯漢,惡狠狠的盯著自己,旁邊的路人看見如此兇神惡煞,都紛紛走避,少年旅人與那五名壯漢,距離只有二十步,巷子裡只剩少年旅人與壯漢,那三個手持柺杖的中年人也在此時走了進去,少年旅人低著頭說:

「各位大哥,請借過,在下趕著送貨,這竹竿是別人要的貨,可不能出差錯。」

領頭的平頭壯漢向前走一步,粗聲粗氣的說道:

「少騙人了,快將那『五星璽』交出來,保你免受皮肉之苦。」

少年旅人露出陰狠的眼神立刻以左臂平行環抱竹竿,右手抽出一支竹竿,前方那五名壯漢也已擺開架式,少年旅人立刻將竹竿往前橫射,五名壯漢奮力向前一躍,閃過竹竿,但少年旅人右手早已拿著竹竿,又將竹竿橫射向半空中的那五名壯漢,等到竹竿接近時,中間的平頭壯漢伸手想要接,沒想到少年旅人早已躍上半空中,趁著平頭壯漢去接竹竿,挺槍襲來

「小心!」

平頭壯漢反應不及,少年旅人挺槍刺破平頭壯漢的腦袋,腦漿混著血液飛濺出來,頭分裂成好幾塊,落下地面,平頭壯漢的身體與其他四名壯漢也一齊被竹竿擊中,摔落地面,那三個手持木柺杖的中年人立刻一齊口中念咒,片刻後,三人的木柺杖瞬間冒出赤紅的火焰,火焰迅速擴大,十秒內,火焰已經充滿整個巷子,漫天大火向正要落地的少年旅人襲來,那四個壯漢摔落地面後,立刻奮力爬起,迅速在掌中聚集風球,四個風球迅速聚集在一起,瞬間擴大,形成漏斗狀的旋風,與那與漫天火焰夾攻少年旅人,那少年旅人落地時,就被大火與龍捲風正中,那火與風甚至合而為一,風助火勢、火助風威,火焰又再擴大,吞沒了巷子兩旁的房屋店面,再向外蔓延,須臾,好幾排的街到巷弄都陷入火海。

「你...居然..」

其中一個壯漢表情驚駭,只見少年旅人全身是火,呆站原地,陰冷的眼神未改,即使在熾熱的火場裡,都會令人背脊發涼,少年旅人用冷冷的語氣說:

「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

話音剛落,少年旅人消失無蹤,壯漢與中年人立即環顧四方,但眼裡都是火海一片,沒有人捕捉到少年旅人的身影,彈指間,一個中年人的頭被槍刺穿,槍頭從臉頰穿出,那中年人當場沒了氣息,槍頭當場冒出火,火焰隨即將中年人的頭給燒穿一個大洞,少年旅人立槍而立,眼神陰冷的駭人,只見少年旅人瞪大著眼睛,兇氣逼人的說道:

「接下來,誰是下一個?」

剩下的兩個中年人與四個壯漢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壯漢深吸一口氣,然後平靜的說道:

「如果沒辦法從他手上拿到東西,回去也是死,倒不如拚一把。」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兩個中年人舉起木柺杖,只見柺杖發出點點火光,聚集火球,四個壯漢也在胸前聚集風球,兩根木柺杖噴出火球,壯漢手中的風球向火球射了出去,一與火球結合,立刻噴出漫天大火,將兩旁已經燒的剩下骨架的屋子,摧枯拉朽,再一次吞蝕,直撲少年旅人,少年旅人沒有躲開,反而向這漫天大火直衝過去,其中一個壯漢面露擔憂的說:

「他這樣,會不會死啊?」

另一個中年人豪爽的說道:

「他不死,也已成焦炭了。」

下一個情景,讓眾人大駭,只見那少年旅人從漫天大火走了出來,挺著槍,全身火焰,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彷彿是地獄惡鬼般,壯漢與中年人各個目瞪口呆,表情驚駭,那有如修羅的少年旅人距離他們不到十五步的距離,少年旅人瞪大著眼,歪著頭,帥氣的臉龐扭曲,吐了吐舌頭,然後說:

「你們還沒決定好誰先死嗎?那就一起上路吧。」

話說完,少年旅人又消失無蹤,正當眾人想要環顧四周時。

「萬槍破!」

六人的身體被像是被萬支槍刺穿一般,身上突然被刺出數十個窟窿,臟器從體內被刺出來,支離破碎的頭殼碎塊,散落在地,六人沒有倒下,艷陽照在大地,與地表的烈焰相互輝映,鳴笛聲,呼救聲,警報聲,哀泣聲,隨著火勢擴大喧天,這一天,還沒結束;災難,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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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最後由 cj6ek 於 12-8-19 15:16 編輯
cj6ek 發表於 12-8-12 14:15
※※  

靈界

※※


四天下來,岳文勳都起了個大早,吸著新鮮的空氣,開始盤腿,照著岳傳賢的話,聚精會神的運氣,直到日薄西山,岳文勳才休息,那些無臉人,果真向岳傳賢說的那樣,沒有出現,連個影子都沒見到,第九天..

這天,天還沒亮,只聽見鳥兒的啁啾,岳文勳就已起床,隨便找了野果填了肚子,然後站在高地,閉上眼睛,享受旭日,享受微風,心無雜念,深吸深吐,直到太陽全部露臉,岳文勳也跟著張開眼睛,卻遠遠看見那四個無臉人朝自己走來,距離自己僅有百步之遙。

岳文勳調整呼吸,這幾天的修練,已經讓岳文勳漸漸抓到感覺,原本要花上一分鐘才可以凝聚風球,如今只需三十秒左右,那四個無臉人與岳文勳只剩三十步的距離,岳文勳做好準備,手上聚集一個風球,等到無臉人接近時,岳文勳將風球朝無臉人發射出去,那無臉人立刻射出火球,火球與風球相互抵銷,岳文勳開始拔腿狂奔,無臉人也緊追在後,岳文勳翻滾進旁邊的長草叢裡,躲在裡面,手上聚集風球。

無臉人跑到長草叢旁,不見岳文勳,正要往別的方向追去,岳文勳突然射出風球,擊中其中一個無臉人,然後又開始奔逃,那無臉人被風球擊中,被吹到撞到樹幹,卻毫髮無傷,與另外三個無臉人又開始追岳文勳,岳文勳又在手中聚集風球,又在地上撿起一些石頭,然後站在原地,等到無臉人又接近時,岳文勳開始拿石頭砸向那些無臉人,無臉人立刻閃避,岳文勳趁機射出風球,風其中一個無臉人慌忙躲避石頭,卻沒有看見風球,就這樣被擊中,岳文勳又聚集一個風球,又擊中一個無臉人,岳文勳又開始跑,嘴裡念道:

「四個無臉人,十二個風球,我已經擊中三次了,可是這樣很麻煩,不如..」

岳文勳在一處山坡停了下來,閉上眼睛運氣,氣流逐漸在岳文勳的右手肘上聚集,形成刀狀,那四個無臉人卻突然射出火球,擊向岳文勳,此時岳文勳睜開眼睛,看見火球已在自己眼前,立刻閃避,卻還是被兩個火球擊中,幸好聚集的風息沒有散去,岳文勳立刻衝向無臉人,用左拳擊向其中一個無臉人的頭,無臉人立刻以雙臂格擋,岳文勳趁機用右手肘揮向無臉人的腹部,無臉人立刻被擊飛,然後跌倒在地。

那無臉人立刻變成一根木頭,岳文勳高興的跳起來,忘了其他無臉人的存在,其他三個無臉人卻趁機朝岳文勳射出三個火球,等到岳文勳反應過來,那火球早已在他眼前,岳文勳閃避不及,被三個火球正中,從山坡上滾落,滾到低地,岳文勳忍著疼痛,奮力爬起,無臉人立刻就追過來,岳文勳只好又開始逃,從草原跑到溪谷,岳文勳終於找到了遮蔽處躲藏。

「每個無臉妖怪一個風球,太麻煩了,我到不如想辦法做個大一點的,一次殲滅。」

岳文勳用雙手,在胸前聚集風球,那三個無臉人追到河谷,不見岳文勳蹤影,四下環顧,岳文勳把風球弄得約有三個籃球大,岳文勳暴露行蹤,背對無臉人逃跑,無臉人看見岳文勳,又開始追,岳文勳故意跑的慢,很快,無臉人與岳文勳相差不到十五步的距離,岳文勳突然轉身,把大風球射了出去,風球一次擊中兩個無臉人,爆散開來,將三個無臉人給擊飛,沒想到岳文勳也受到牽連,一齊被擊飛,岳文勳飛了約有三十公尺,才跌落在地,岳文勳氣憤的大喊道:

「可惡!怎麼連我也受到波及,這種氣息有夠麻煩,早知道就不選了。」

岳文勳邊說邊爬起來,又在右手肘上聚集風息,朝著無臉人的方向走去,那無臉人居然迅速追來,看見岳文勳,就朝他射了好幾個火球,岳文勳慌忙閃避,奔向無臉人。

跑到其中一個無臉人跟前,無臉人立刻朝他揮一拳,岳文勳慌忙已左臂格擋,無臉人又朝他腹部揮一拳,岳文勳沒用右臂擋,被正中腹部,岳文勳痛的跪倒在地,那無臉人又在手上聚集火球,岳文勳忍著疼痛,向前奮力一撞,將右手肘揮向無臉人脖子,無臉人立即被擊飛,變成木頭,岳文勳卻被其他兩個無臉人的火球擊中,趴在地上,那兩個無臉人早到岳文勳身邊,就是一陣痛打,岳文勳被打的傷痕累累,那兩個無臉人在手上聚集火球,岳文勳發覺沒有受到攻擊,便吃力的緩緩爬起,見到無臉人正聚集火球,只好咬著牙,奮力逃跑,無臉人將火球射出,岳文勳一個翻滾,奮力躲過,滾進一個遮蔽處,卻觸動身上的傷口,越加疼痛

「我如果連這點痛都忍不了,過不去,怎麼救水鏡先生。」

岳文勳閉上眼,在胸前聚集風球,剩下的兩個無臉人緩緩走近岳文勳,但岳文勳的風球還沒有完成,只見無臉人逼近,岳文勳念道

「快一點,快一點!風啊,你在危急時幫我那麼多,就不能在幫我嗎?快點,快點!——」

無臉人離岳文勳只不過十步之遙了,風息像是回應主人的祈禱般,風球完成了,岳文勳立刻衝出,將風球發射出去,擊中兩個無臉人,那兩個無臉人被擊中,立刻變成兩根木頭,岳文勳鬆了口氣,微笑道

「終於結束了。」

沒想到眼前的世界迅速變黑,瞬時整個世界都化為黑暗,黑暗瞬間吞沒了岳文勳的意識。


※※


廈門某電視台:「我們來關注今天的新聞頭條,今天,在廈門市區的XX商圈發生大火,起火原因不明,這場彌天大火可以說是瞬間蔓延,現場黑煙四起,短時間內就把房屋燒毀,死傷目前無法估計,預估死傷超過二十人,公安已經在對距離事故現場方圓一百公尺內的商家住民進行疏散,還禁止記者採訪拍攝,所以本台目前收不到任何畫面與消息,但我們特派記者會為您長駐現場,如果有最新消息,我們會立即做插播報導。」

火場裡,大火早已停息,少年旅人提著槍,鬆了口氣,俊美的臉龐被熏的烏黑,腳下破碎的屍體,少年旅人沒有猶豫,一腳踢進瓦礫堆。

「厲害!」

少年旅人立即往發聲處看,只見一個身材高壯,膚色如黑炭般,戴著與他完全不相配的粗黑塑膠框眼鏡,穿著黑色短襯衫與藍色合身西裝褲,左手持木質短杖,詭異的微笑,透出陰險的氣質,年約三十歳的男子,少年旅人原本放鬆的神情又立即緊繃,盯著那男子道:

我要走了。」

男子依然露著詭異的微笑道:

「這可不行,要走,起碼要把東西交出來,或許我高興了,才會放你走。」

少年旅人只是冷冷的回答:

「如果我不交呢?」

男子依然微笑,眼神卻逼視少年,說道:

「你今天,非把『五星璽』交出來,否則,只有死。

少年旅人將槍兩手斜臥胸前,眼神越加凶悍,男子冷冷的說道:

「你這樣子,是要死了,先報上名來吧,本大爺好心一點,幫你立墓碑。」

少年旅人露出陰冷的微笑,說道:

「楊鎮宇。」

男子也冷笑著說:

「我,鄭寧。」

鄭寧手持短杖指地,迅速往前一劃,只見地面上突然塵土揚起,黃沙滾滾,似有滔天巨浪向楊鎮宇襲來,楊鎮宇放下長槍,右手凝聚火球,朝地往前一擲,火球一落地,變化為火焰,直線往前直衝過去,與鄭寧的地浪交鋒,立刻殺出一條路,地浪從楊鎮宇身旁經過,楊鎮宇即以火球轟炸,但只見鄭寧短杖隨意往前一揮,只見地表突出綿長厚重的土牆,擋下火球。

咻咻咻——咻咻咻——

一把寒芒盡露的長槍破風飛來,轉眼已到鄭寧眼前,鄭寧卻不閃不躲,只見長槍到了距離鄭寧不到五公尺時,突然平行落下,像是被壓下來一樣,長槍落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楊鎮宇已轉到鄭寧後方襲來,但鄭寧立即轉身,左掌掌心對著楊鎮宇,楊鎮與不知怎樣,忽然停止前進,神色立刻不對勁,身體重心迅速往下,一腳膝蓋著地,掙扎著,好像每吸一口氣,都很痛苦,此時鄭寧露出陰險的笑容說道:

「如何,『五星璽』,交不交?」

楊鎮宇掙扎著想要站起,卻向是被人重重壓著一般,站不起來,斷斷續續的說道:


「不..可....能。」

鄭寧收起微笑,瞪大著眼睛,右手短杖朝瓦礫堆,往楊鎮宇一揮,只見瓦礫堆裡飛出一個大石塊,石塊將楊鎮宇擊飛二十多公尺,摔進另一個瓦礫堆裡,此時鄭寧突然喊道:

「誰,躲起來,還不出來!」

過了半响,沒人回應,卻見楊鎮宇緩緩從瓦礫堆裡站起,看上去毫髮無傷,令鄭寧吃驚道:

「你居然沒事!」

楊鎮宇卻在雙手聚集火球只見兩個火球從楊鎮宇手裡往鄭寧射去,火球跟剛才一樣,都離鄭寧不到五公尺就垂直落下

轟!

誰知那兩個火球一落地,卻發生爆炸,將鄭寧炸飛,摔在地上,只見鄭寧衣衫成焦黑狀,上頭還沾滿塵土,嘴角流出血,鄭寧面無表情的緩緩站起,眼神裡,殺意與怒氣翻騰,右手緊握短杖,頓時將短杖高高舉起,地表瞬間捲起七公尺大浪,飛沙走石,四面八方向楊鎮宇襲來,楊鎮宇卻是呆站原地,只見楊鎮宇的身影被地嘯掩過等到地嘯平息時,楊鎮宇卻依然佇立原地,毫髮無傷,身上還沒有半點泥土,但鄭寧面如土色,說道:

「你不是楊鎮宇,是幻覺。」

鄭寧話音剛落,楊鎮宇的身影頓時消失無蹤,天際卻響起一個聲音:

「厲害,這麼快就發現了,今天我放過你,回去吧。」

鄭寧的殺意與怒氣卻沒有消退,奮力將短杖對地一揮,只見地表各處開了很多洞,將地上的瓦礫堆盡皆吞沒,鄭寧全身發抖,怒眼對天喊道:

「楊鎮宇,我一定會找到你。」


※※


靈界

「這裡..」

岳文勳的眼皮緩緩張開,看見眼前的木質天花板,岳文勳睡眼惺忪,緩緩起身,只見房間內擺設不多,只有一張木頭方桌子與兩張長凳,還有個用木條撐住活動木板的窗戶,窗戶外卻是竹林,岳文勳下了床,開了房門走出去到客廳,客廳的擺設也不多,只有六張竹椅子,與一張木頭大方桌,只見岳傳賢坐在那,桌上一個陶瓷茶壺與一個杯子

「爸。」

岳傳賢轉頭看岳文勳,露出微笑道:

「來,坐啊,餓了吧,廚房有小籠包,爸去拿。」

岳文勳立即說:

「爸,我不餓啦,待會再吃。」

岳文勳與岳傳賢面對面坐著,岳文勳立即說道: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岳傳賢喝了杯茶,才說:

「回去,等暑假。」

岳文勳立即說:

「先回去,喔。」

岳傳賢收起微笑,用嚴肅的口吻道:

「兒子,爸有個問題問你。」

「什麼事?」

「你想要繼續俢練?」

岳文勳用著堅定的口吻答道:

「對,我要修練。」

岳傳賢又說:

「你可知道,當你選擇走上這條路時,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你到底了不了解,這是條不歸路。」

岳文勳冷靜的回答:

「爸,自己的救命恩人,被人擄走,我絕不能坐視不管,不管這是不是條不歸路,我都要踏進去。」

岳傳賢站了起來,神色激動的說:

「你可知道,當你踏進這條路,未來你的妻子,兒女,都會因此陷入危險他們時時都有生命危險,難道你想要你最心愛的女人跟小孩,跟著你,為你擔驚受怕,陷入無止盡的危險裡嗎。」

「吵什麼!」

只見一個穿著一件紅色短綿衫,黑色綿褲,頂著一個大光頭,身材比岳傳賢還矮小些,卻頗為健壯的老者,站在大門口,只見岳傳賢與岳文勳都吃了一驚,一齊喊道:

「爸!」

「爺爺!」

老者立即大笑,一口完整硬朗的牙齒,張著嘴笑著,等到老者停了下來,便用著帶有點福建的口音說道:

「傳賢,你太婆婆媽媽了,孫子都說要修練,你何必這樣呢。」

岳傳賢表情無奈的回答:

「爸,你也是過來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傳賢啊,宿命,逃不過的,任你如何違逆天意,最後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認命吧。」

岳文勳興奮的跑到老者旁邊,開心的說道:

「爺爺,你原來你跑到這裡了。」

老者微笑著說道:

「對啊,你爺爺我啊,都活到這把歲數了,自然搬到這裡來住了,這裡啊,風景秀麗,如世外桃源般醉人
啊,那些腥風血雨的日子啊,爺爺老了,該休息了。」

「難怪爺爺你很久都沒來看我們了。」

此時老者收起微笑,嚴肅的看著岳文勳,說道:

「孫子,爺爺問你個問題,你,真的想要俢練?」

岳文勳也板著臉,堅定的點點頭道:

「沒錯,爺爺,我要修練。」

老者接著說:

「孫子,記住,這條路,不是好走的,是賭命的,不能兒戲,你爸也是不想讓你的未來充滿腥風血雨,才勸你的。」

「我了解,但是,水鏡先生他,如果沒有我的話,水鏡先生根本不會被抓,所以,我一定要救他出來。」

老者露出會心一笑,略為抬頭,伸手去摸摸岳文勳的頭,然後,食指併中指,在岳文勳的眉心一點,岳文勳頓時感到有股暖流從頭頂緩緩流過全身,老者緩緩的說:

「孩子,未來,你的身邊,一定會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兄弟,跟你一起闖,記住,以仁義對待你身旁的人。」

只見岳文勳堅定的回答:

「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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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王的戰記 (120826更新)

cj6ek 發表於 12-8-19 15:12
※※  

四天下來,岳文勳都起了個大早,吸著新鮮的空氣,開始盤腿,照著岳傳賢的話,聚精會神的運氣,直 ...

第三章 暫時安定






「兒子,起床了,快要遲到了。」


「......」


「兒子!快起來吃早餐了。」


岳文勳邊打著哈欠,邊穿好制服,背好書包,白白淨淨的臉龐,睡眼惺忪的緩步走下樓來,看見岳傳賢準備的三明治,岳文勳正眼都沒看一眼,只往掛在客廳的時鐘一看,只見已經七點五分,岳文勳立刻慌亂的奔到玄關,急忙穿好皮鞋,高聲:


「爸,我要去上學了。」


岳傳賢看見這個情景,笑著搖搖頭道:


「你怎麼每天都如此冒失。」


岳文勳小跑步向學校奔去,跑到半路時,眼前有個有個熟悉的背影,立刻喊道:


「阿海!」


前方的學生一聽見,立刻回頭,看見岳文勳,立刻露出微笑道:


「阿勳,你終於趕上了啊。」


岳文勳臉不紅,氣不喘的答道:


「我是用小跑步來的,見到你,我就放心了。」


江海用手抓著頭道:


「可是,我今天有點睡過頭。」


岳文勳怔了一下,立刻神情緊張的說:


「快,用跑的。」


岳文勳立刻拉著江海一起小跑步,跑到離學校只剩兩個路口時,停下來等了紅燈,江海說道:


「只剩一分鐘,就七點三十了。」


岳文勳聽到後,神情更加慌張,等到綠燈時,與江海飛也似的衝過路口,只見前方路口只剩十秒可以通行,岳文勳更加加速奔跑


五,四,三


岳文勳與江海才到最後一個路口


二,一


岳文勳與江海激發腎上腺素,強行通過路口,到了校門口,站崗的那高瘦教官走過來向他們兩人道:


「岳文勳,不錯嘛,趕上了,下次注意一點,不要一直遲到了。」


「是!教官」


岳文勳強笑了一下,就與江海進了校門口。




※※




中午




岳文勳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跟旁邊的江海說道:


「阿海,走,去買午餐吧。」


江海卻說道:


「不了,我昨天有準備便當,今天拿來學校蒸飯箱蒸,我剛才去拿了。」


江海從抽屜拿出一個鐵便當盒,打開後,只見內盒一分為二,左邊裝著飯跟玉米粒與蘿蔔丁,右邊則是滷五花肉,岳文勳看見後,只是淡淡的說:


「好吧,我自己去買。」


「真是的,吃的這麼寒酸,是人吃的嗎。」


一個帶有輕蔑鄙視的一句話,話音剛落,岳文勳斜眼看過去,冷冷的道:


「段雲飛,你吃的就是人吃的嗎?」


只見段雲飛左手用抹布墊著手,提著一個三層鐵便當盒,左手上小指還戴著閃亮的銀戒指,大且深邃的眼睛,卻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岳文勳與江海,然後把便當盒放在江海的桌子上,用抹布墊著,拿下第一層便當盒,打開來,只見裡面塞了一隻大紅蟳,又揭開第二層,裡面卻是白飯,上面排滿鰻魚,段雲飛驕傲的說道:


「如何啊,你們家,有吃這麼好嗎?沒有吧。」


只見段雲飛一臉囂張樣,岳文勳卻冷靜的說:


「是啊,你有錢,很威風嘛,那是誰在巷子裡被嚇的屁滾尿流,喊著要人救他的,真是威風啊。」


段雲飛一聽到岳文勳的話,立刻面如土色,臉上的囂張樣全失,結巴的道:


「你...你們也...也差不多,被打的滿地找牙,有什麼好得意的。」


段雲飛話一說完,立刻收起自己的便當,逃回自己的座位,一個人低著頭吃飯,岳文勳口中念道:


「欠揍,下次你再被欺負,我們不救你,看你怎麼囂張。」


岳文勳走出教室,徐步走到福利社,只見福利社裡人山人海,岳文勳也不急,緩緩的擠進去,好不容易到了賣便當的架子前,架子上的便當早已寥寥可數,岳文勳環顧架子上的便當,看見只剩一個雞腿便當,便伸手去拿,同時,也有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伸過去,兩個人都同時抓著便當,岳文勳往那隻手伸來的位置一看,只見是一個著白色短襯衫,兩邊袖子到襯衫衣領,也各有一條粉紅色的條紋,合身的高中制服,襯托出玲瓏的身材,那及肩的秀髮,如今綁成一條辮子,兩人四目相交,都吃了一驚,脫口喊道:


「杜雨!」


「岳文勳!」


岳文勳只呆了一下,就放開手,說道:


「你要,給你吧。」


杜雨卻不客氣的說:


「岳文勳,我看你就別吃午餐了,你這種人,給你吃一粒米都浪費。」


岳文勳隨意拿了架子上剩下的排骨便當,然後擠到杜雨的身旁,微笑著道:


「你知道嗎,你碰過的便當,我不想吃,太髒了,一雙上廁所從不洗的手,碰到的便當,都變臭了,吃了會拉肚子、得腸胃炎的。」


岳文勳話說完,就立刻擠到收銀台去,只見杜雨氣的滿臉通紅,憤怒的放下雞腿便當,擠出福利社。




※※




放學


斜陽映入眼簾,照進教室的半邊,讓即使關掉電燈的教室,依然顯得明亮,江海俐落的收好書包,岳文勳卻打了個大哈欠,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江海搖頭直笑,說道:


「阿勳,你不要老是這樣精神渙散的好不好。」


岳文勳勉強提起力氣道:


「阿海,你要知道,化學這種東西,我只要一讀,就會頭痛欲裂。」


江海立刻反駁道:


「才怪,只要一到化學課,你就去夢周公,哪次看你在化學課清醒的,連實驗課,你也在睡,我看你睡的挺香的,哪有頭痛欲裂」


岳文勳開始慢吞吞的收書包,邊說道:


「我只是稍做休息而已,剛好都是化學課嘛。」


「好啦,走吧。」


兩人一齊走出校門,過了兩個路口後,江海對岳文勳問道:


「阿勳,當時你跟襄濬先生他們首領在裡面談些什麼?能告訴我嗎?」


岳文勳原原本本的跟江海吐露當時與楊靖之的談話,江海立刻又問道:


「所以你爸他也是跟水鏡先生一樣的人?」


岳文勳點點頭,江海吃了一驚,隨即用帶有崇拜的眼神道:


「太帥了吧!你爸居然是..是跟水鏡先生一樣的,太酷了!」


岳文勳又接著說:


「我已經要求我爸教我俢練了,我只要贏了與楊靖之的賭局,就可以參加營救水鏡先生的行動。」


江海似乎若有所思,沉思了半响,才說道:


「阿勳,我也想修行。」


聽見江海的話,讓岳文勳吃了一驚,立刻回答:


「不要吧,修行是很辛苦的。」


江海卻一臉認真的道:


「別忘了,水鏡先生不只救了你,也救了我。」


「可是..」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自己去找你爸說。」


江海自顧自的走,岳文勳也無話可說,兩人一起回了岳文勳家裡,岳傳賢穿著一套淺藍色西裝,裡面配白色襯衫與黑色領帶,正坐在那看電視,看見岳文勳戴著江海回來,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


「文勳,你帶江海來啦,江海,既然你來了,就一起來吃飯吧,我正要去買晚餐。」


江海立刻開口:


「岳叔叔,我想要俢練。」


岳傳賢聽到後,吃了一驚,馬上用堅定的語氣說:


「我沒辦法教你。」


「為什麼,岳文勳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想出份力。」


岳傳賢的語氣稍微緩和的說:


「江海,這不是在開玩笑的,你們家只剩你一個血脈了,如果你有個萬一,那你們江家,就要從此斷絕了,你回去吧,我絕對不會教你,絕對不會。」


江海默然無語,轉過身,走出岳文勳家。




※※




隔天


「兒子,別再睡了,起床啦。」


岳傳賢做好早餐,大聲叫喚著,岳文勳在房間裡,正在穿制服,岳文勳的房間,粉刷成米白色的,樸素淡雅,一張灰色塑膠電腦桌與木頭書桌,上面放著一台黑色筆電與一堆沒有整齊擺好的書,舖著淺藍色床單的彈簧床,卻是整齊的折好棉被,岳文勳俐落的穿好衣服褲子,背著書包,緩緩下樓,岳文勳下樓後,看了看客廳的時鐘,安心的說道:


「幸好,才六點四十分。」


岳傳賢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裝配綠色領帶藍色襯衫,正坐在飯桌那,看著報紙,手裡拿著剛做好的起司鮪魚三明治,小口小口的吃著,岳文勳也走到飯桌,拉出一張椅子坐下,隨手拿一個生菜沙拉三明治,也跟岳傳賢一樣,細嚼慢嚥,當岳傳賢吃完手上的三明治時,突然說道:


「兒子,別把你這幾天的遭遇跟別人說,以免惹來禍端。」


岳文勳邊吃邊回答:


「好啦,不過,我蠻好奇的,暑假的訓練內容是什麼。」


當岳傳賢聽到岳文勳問這句話時,臉色微變,默然無語,岳文勳又說道:


「爸,你怎麼了?」


岳傳賢呆了半响才有反應,說道


「我啊,我沒事,只是訓練內容嘛...這個訓練內容....訓練內容...這個...到時候再公布吧。」


岳文勳已經吃完三明治,便背起書包,將椅子推入,說道:


「爸,我去上學了。」


岳文勳走到玄關穿好鞋,便開門走出去。




※※




煥文樓




大廳內,楊靖之身穿純白色道袍,靜靜的坐在最前方左邊的桌子,手捧陶瓷茶杯,淺飲一口,便放下了,坐在楊靖之對面的男子,整齊的長髮披在背後,髮如烏絲,穿的青白色長袍的青年男子,楊靖之先開口問


「你絕對不會是來找我敘舊的,有事,就說吧。」


青袍男子沉默良久,四周的空氣彷彿凍住了,直到青袍男子開口說道:


「他跟你,真的很像。」


楊靖之露出不解的表情,卻沒有發問,青袍男子又開口道:


「他,若是活到現在,應該也是十六七歲,是個英雄少年了。」


楊靖之長嘆了口氣,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青袍男子開口說道:


「我,救了一個少年,那個少年,跟你很像。」


楊靖之不在意的說:


「天下之大,遇到跟自己長的像的,也不稀奇。」


「我指的你們拿著楊家槍的英姿與霸氣。」


楊靖之臉色遽變,焦急的問道:


「他在哪裡?」


「在我那裡養傷,他受了點皮肉傷,沒有大礙,只是,你想見他嗎?」


楊靖之隨即平靜了下來,緩緩說道:


「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我的存在,千萬不可以告訴他。」


青袍男子緩緩說道:


「你還對那件事執著。」


楊靖之的表情立刻變的異常哀傷,語氣沉重的說道


「一個沒本事保護自己摯愛的人,沒有資格。」


青袍男子無語




※※






中國  新疆




上午


熾熱的烈陽,無情的照耀大地,沙漠中,充斥著熱氣,而綠洲,彷彿是煉獄中的仙境,城鎮裡,熱絡的人潮彷彿無視艷陽,城鎮外的綠洲,一大片的西瓜田與葡萄藤,一條自高山上連下來灌溉的渠道,縱橫在瓜果菜蔬之中,附近的某戶人家,一個身材矮小,拄著柺杖,頭髮掉的快光的老者,與一個穿著短麻布衣,五官端正,身材削瘦,約是八、九歲的小男孩,正在庭院裡,只見老者語氣冷漠的說:


「都已經教了一年了,你該可以了吧」


只見那小男孩將手舉到胸前,打開手掌,須臾,點點星火在那小男孩的掌中閃爍,卻始終無法成形,只是閃爍幾下,火光就消失了,老者將柺杖擊向小男孩,正中小男孩大腿,那小男孩立刻跪在地上,眼框泛淚,老者不屑的說:


「蠢材!都已經一年,天份還沒開啟,連小小的火都點不起來。」


只見老者手一伸,手掌一攤開,火焰即刻從老者手中凝聚成形,變成火球,老者將火球射了出去,只見火球射向遠方,不知去向,而老者,也拄著柺杖,一個人走進屋子裡,進去之前丟下一句話:


「今天沒有練成,就別吃飯。」


小男孩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站在那,獨自練習,但火焰總是瞬間即逝,點火不超過十秒,就已熄滅。


中午,小男孩垂頭喪氣的走出家門,跑到往常俢練的綠洲草原上,坐在草地,又試了幾次,卻是徒勞無功,小男孩沮喪的躺在草地,因修練過度而累壞了,漸漸的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我的孩子啊。」


小男孩突然感覺有一雙手,一雙溫暖、細緻,柔和的手,撫觸小男孩的左半邊臉頰,還有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小男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關愛,這些東西,似乎離小男孩太遠,太遙不可及,小男孩沒有張開眼,只是靜靜的,享受這樣的溫柔,只聽那聲音又響起:


「孩子,放輕鬆,不要急,我會在你身邊,幫助你,記住,放輕鬆,照著感覺走,放輕鬆,記得,放輕鬆。」


男孩張開眼睛,眼前卻沒有任何人,只見小男孩環顧四周,四下張望,卻沒有任何人影,小男孩又再度舉起手,張開手掌,若有所思,緩緩的說道:


「放輕鬆,放輕鬆。」


掌中的火光燃起


「放輕鬆,放輕鬆」


火光聚集,逐漸成形


「放輕鬆,放輕鬆。」


火焰已在小男孩那隻小手掌上,凝聚成形,化為火球,只見小男孩露出淺淺的一抹微笑,只是輕輕的說:


「我,做到了。」




※※




靈界


靈界,下著傾盆大雨,打在荷葉上,發出啪啪的響聲,立於草原池畔的小木屋裡,青雲獨自坐在客廳的竹椅,桌上擺著兩盤茶點與一壺茶,客廳旁有個大窗戶,窗戶上方用竹子排列,擋住雨水濺入客廳,窗戶外,正好是水池,水池外,有著正盛開的睡蓮,青雲靜靜的看著窗外,順手拿起茶杯,淺嚐一口茶,此時,房門輕輕的被打開,楊鎮宇穿著白色垮褲,赤著上身,緩緩走出來,看見青雲後,便盯著他看,面無表情,青雲緩緩說:


「你的傷沒有大礙,我都處理好了,再修養幾天就好了。」


楊鎮宇只是冷冷的丟了一句:


「謝謝你。」


青雲也沒好氣的說道:


「舉手之勞,只是,為什麼你會被追殺?看你的樣子,不像有加入組織啊,或是你惹到大組織?」


楊鎮宇思考了半响,才說:


「我不小心把他們首領打成重傷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青雲立刻說道:


「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現在最好再去躺,會比較好。」


楊鎮宇卻立刻答道:


「不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改天再還,我要告辭了。」


楊鎮宇轉過身去,正要走進房間,青雲本要開口,但當眼睛看見楊鎮宇背部右上方,結著七八片青色橢圓形蛇鱗,青雲提高音量,說道:


「站住!」


楊鎮宇轉過身來,看著青雲,卻說不出話來,青雲立刻問道:


「楊鎮宇。」


楊鎮宇突然變了臉色,立刻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青雲口氣溫和的道:


「你跟她,很像。」


楊鎮宇又急忙的問道:


「跟誰?誰!」


青雲沒有再說話,只是把目光移向窗外池畔,靜静的,看著窗外的睡蓮,又拿起茶杯,淺嚐一口,楊鎮宇更加急切的問:


「快說,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有什麼企圖?說!」


青雲依然看著窗外,淡淡的道:


「她很可愛,一點陰邪之氣都沒有,很難得。」


楊鎮宇深吸一口氣,怒目直瞪著青雲,冷冷的說道:


「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青雲看向楊鎮宇,看著他那陰邪的表情,怒目直瞪著自己,青雲的眼神卻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逼視楊鎮宇,又是冷笑,只見楊鎮宇眼中的怒氣,逐漸化為驚懼,青雲用著溫和的語氣說道:


「不要想跟我打。」


青雲收起那樣的表情,身上的陰邪之氣隨之消失,楊鎮宇則面無表情,青雲說道:


「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你背上的蛇鱗從哪來的嗎?」


楊鎮宇堅定的道:


「父母告訴我那是胎記。」


青雲不禁微笑,低聲:


「要不是他叫我一定不可以說,我一定會說的。」


楊鎮宇立刻問:


「你說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青雲呆了一下,才說:


「沒什麼,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知道你的名字嗎。」


楊鎮宇點點頭,青雲繼續說:


「我自我介紹,我,磐蛇族靈獸,道號青雲,十七年前,蒙你父母救我一命,我答應他們,如果有一天,他們沒辦法再照顧你時,我會代替他們照顧你,而我,終於找到你了。」


楊鎮宇立刻冷冷的說:


「感謝你救我一命,但是,我不需要保護,告辭。」


楊鎮宇轉身要走,青雲立刻說:


「你現在回去,也是繼續被追殺,你覺得,你有辦法對付他們?」


楊鎮宇沒有轉身,站在原地說:


「我一路從新疆,逃到橫斷山脈,在輾轉往四川,到了廈門,一路上,過關斬將,只是不小心敗了一場而已,那些組織,高人沒幾個,我要跑,何其容易。」


青雲冷笑三聲,楊鎮宇轉過身來,逼問道:


「你笑什麼?」


青雲才說:


「初生之犢不畏虎啊,你,難道不知道你面對的,幾乎是全世界近一半以上的組織嗎?而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你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低估了你,我保證,他們接下來,都會派出跟鄭寧那樣不相上下,甚至是更高的高手來追殺你,你不覺得,你需要變強?」


楊鎮宇立刻問:


「你能讓我變強?」


青雲答道:


「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而你,在這裡,安全無虞,這裡,絕對適合俢煉。」


楊鎮宇沉了半响,堅定的說:


「好,我就聽你的,留在這裡俢練。」


青雲卻又看向窗外的睡蓮,嘴角略略上揚,鬆了口氣道:


「你們兩個,可以放心了,他,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cj6ek 發表於 12-8-26 15:00
第三章 暫時安定

第三章 暫時安定






「兒子,起床了,快要遲到了。」


「......」


「兒子!快起來吃早餐了。」


岳文勳邊打著哈欠,邊穿好制服,背好書包,白白淨淨的臉龐,睡眼惺忪的緩步走下樓來,看見岳傳賢準備的三明治,岳文勳正眼都沒看一眼,只往掛在客廳的時鐘一看,只見已經七點五分,岳文勳立刻慌亂的奔到玄關,急忙穿好皮鞋,高聲:


「爸,我要去上學了。」


岳傳賢看見這個情景,笑著搖搖頭道:


「你怎麼每天都如此冒失。」


岳文勳小跑步向學校奔去,跑到半路時,眼前有個有個熟悉的背影,立刻喊道:


「阿海!」


前方的學生一聽見,立刻回頭,看見岳文勳,立刻露出微笑道:


「阿勳,你終於趕上了啊。」


岳文勳臉不紅,氣不喘的答道:


「我是用小跑步來的,見到你,我就放心了。」


江海用手抓著頭道:


「可是,我今天有點睡過頭。」


岳文勳怔了一下,立刻神情緊張的說:


「快,用跑的。」


岳文勳立刻拉著江海一起小跑步,跑到離學校只剩兩個路口時,停下來等了紅燈,江海說道:


「只剩一分鐘,就七點三十了。」


岳文勳聽到後,神情更加慌張,等到綠燈時,與江海飛也似的衝過路口,只見前方路口只剩十秒可以通行,岳文勳更加加速奔跑


五,四,三


岳文勳與江海才到最後一個路口


二,一


岳文勳與江海激發腎上腺素,強行通過路口,到了校門口,站崗的那高瘦教官走過來向他們兩人道:


「岳文勳,不錯嘛,趕上了,下次注意一點,不要一直遲到了。」


「是!教官」


岳文勳強笑了一下,就與江海進了校門口。




※※




中午




岳文勳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跟旁邊的江海說道:


「阿海,走,去買午餐吧。」


江海卻說道:


「不了,我昨天有準備便當,今天拿來學校蒸飯箱蒸,我剛才去拿了。」


江海從抽屜拿出一個鐵便當盒,打開後,只見內盒一分為二,左邊裝著飯跟玉米粒與蘿蔔丁,右邊則是滷五花肉,岳文勳看見後,只是淡淡的說:


「好吧,我自己去買。」


「真是的,吃的這麼寒酸,是人吃的嗎。」


一個帶有輕蔑鄙視的一句話,話音剛落,岳文勳斜眼看過去,冷冷的道:


「段雲飛,你吃的就是人吃的嗎?」


只見段雲飛左手用抹布墊著手,提著一個三層鐵便當盒,左手上小指還戴著閃亮的銀戒指,大且深邃的眼睛,卻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岳文勳與江海,然後把便當盒放在江海的桌子上,用抹布墊著,拿下第一層便當盒,打開來,只見裡面塞了一隻大紅蟳,又揭開第二層,裡面卻是白飯,上面排滿鰻魚,段雲飛驕傲的說道:


「如何啊,你們家,有吃這麼好嗎?沒有吧。」


只見段雲飛一臉囂張樣,岳文勳卻冷靜的說:


「是啊,你有錢,很威風嘛,那是誰在巷子裡被嚇的屁滾尿流,喊著要人救他的,真是威風啊。」


段雲飛一聽到岳文勳的話,立刻面如土色,臉上的囂張樣全失,結巴的道:


「你...你們也...也差不多,被打的滿地找牙,有什麼好得意的。」


段雲飛話一說完,立刻收起自己的便當,逃回自己的座位,一個人低著頭吃飯,岳文勳口中念道:


「欠揍,下次你再被欺負,我們不救你,看你怎麼囂張。」


岳文勳走出教室,徐步走到福利社,只見福利社裡人山人海,岳文勳也不急,緩緩的擠進去,好不容易到了賣便當的架子前,架子上的便當早已寥寥可數,岳文勳環顧架子上的便當,看見只剩一個雞腿便當,便伸手去拿,同時,也有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伸過去,兩個人都同時抓著便當,岳文勳往那隻手伸來的位置一看,只見是一個著白色短襯衫,兩邊袖子到襯衫衣領,也各有一條粉紅色的條紋,合身的高中制服,襯托出玲瓏的身材,那及肩的秀髮,如今綁成一條辮子,兩人四目相交,都吃了一驚,脫口喊道:


「杜雨!」


「岳文勳!」


岳文勳只呆了一下,就放開手,說道:


「你要,給你吧。」


杜雨卻不客氣的說:


「岳文勳,我看你就別吃午餐了,你這種人,給你吃一粒米都浪費。」


岳文勳隨意拿了架子上剩下的排骨便當,然後擠到杜雨的身旁,微笑著道:


「你知道嗎,你碰過的便當,我不想吃,太髒了,一雙上廁所從不洗的手,碰到的便當,都變臭了,吃了會拉肚子、得腸胃炎的。」


岳文勳話說完,就立刻擠到收銀台去,只見杜雨氣的滿臉通紅,憤怒的放下雞腿便當,擠出福利社。




※※




放學


斜陽映入眼簾,照進教室的半邊,讓即使關掉電燈的教室,依然顯得明亮,江海俐落的收好書包,岳文勳卻打了個大哈欠,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江海搖頭直笑,說道:


「阿勳,你不要老是這樣精神渙散的好不好。」


岳文勳勉強提起力氣道:


「阿海,你要知道,化學這種東西,我只要一讀,就會頭痛欲裂。」


江海立刻反駁道:


「才怪,只要一到化學課,你就去夢周公,哪次看你在化學課清醒的,連實驗課,你也在睡,我看你睡的挺香的,哪有頭痛欲裂」


岳文勳開始慢吞吞的收書包,邊說道:


「我只是稍做休息而已,剛好都是化學課嘛。」


「好啦,走吧。」


兩人一齊走出校門,過了兩個路口後,江海對岳文勳問道:


「阿勳,當時你跟襄濬先生他們首領在裡面談些什麼?能告訴我嗎?」


岳文勳原原本本的跟江海吐露當時與楊靖之的談話,江海立刻又問道:


「所以你爸他也是跟水鏡先生一樣的人?」


岳文勳點點頭,江海吃了一驚,隨即用帶有崇拜的眼神道:


「太帥了吧!你爸居然是..是跟水鏡先生一樣的,太酷了!」


岳文勳又接著說:


「我已經要求我爸教我俢練了,我只要贏了與楊靖之的賭局,就可以參加營救水鏡先生的行動。」


江海似乎若有所思,沉思了半响,才說道:


「阿勳,我也想修行。」


聽見江海的話,讓岳文勳吃了一驚,立刻回答:


「不要吧,修行是很辛苦的。」


江海卻一臉認真的道:


「別忘了,水鏡先生不只救了你,也救了我。」


「可是..」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自己去找你爸說。」


江海自顧自的走,岳文勳也無話可說,兩人一起回了岳文勳家裡,岳傳賢穿著一套淺藍色西裝,裡面配白色襯衫與黑色領帶,正坐在那看電視,看見岳文勳戴著江海回來,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


「文勳,你帶江海來啦,江海,既然你來了,就一起來吃飯吧,我正要去買晚餐。」


江海立刻開口:


「岳叔叔,我想要俢練。」


岳傳賢聽到後,吃了一驚,馬上用堅定的語氣說:


「我沒辦法教你。」


「為什麼,岳文勳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想出份力。」


岳傳賢的語氣稍微緩和的說:


「江海,這不是在開玩笑的,你們家只剩你一個血脈了,如果你有個萬一,那你們江家,就要從此斷絕了,你回去吧,我絕對不會教你,絕對不會。」


江海默然無語,轉過身,走出岳文勳家。




※※




隔天


「兒子,別再睡了,起床啦。」


岳傳賢做好早餐,大聲叫喚著,岳文勳在房間裡,正在穿制服,岳文勳的房間,粉刷成米白色的,樸素淡雅,一張灰色塑膠電腦桌與木頭書桌,上面放著一台黑色筆電與一堆沒有整齊擺好的書,舖著淺藍色床單的彈簧床,卻是整齊的折好棉被,岳文勳俐落的穿好衣服褲子,背著書包,緩緩下樓,岳文勳下樓後,看了看客廳的時鐘,安心的說道:


「幸好,才六點四十分。」


岳傳賢今天穿的是黑色西裝配綠色領帶藍色襯衫,正坐在飯桌那,看著報紙,手裡拿著剛做好的起司鮪魚三明治,小口小口的吃著,岳文勳也走到飯桌,拉出一張椅子坐下,隨手拿一個生菜沙拉三明治,也跟岳傳賢一樣,細嚼慢嚥,當岳傳賢吃完手上的三明治時,突然說道:


「兒子,別把你這幾天的遭遇跟別人說,以免惹來禍端。」


岳文勳邊吃邊回答:


「好啦,不過,我蠻好奇的,暑假的訓練內容是什麼。」


當岳傳賢聽到岳文勳問這句話時,臉色微變,默然無語,岳文勳又說道:


「爸,你怎麼了?」


岳傳賢呆了半响才有反應,說道


「我啊,我沒事,只是訓練內容嘛...這個訓練內容....訓練內容...這個...到時候再公布吧。」


岳文勳已經吃完三明治,便背起書包,將椅子推入,說道:


「爸,我去上學了。」


岳文勳走到玄關穿好鞋,便開門走出去。




※※




煥文樓




大廳內,楊靖之身穿純白色道袍,靜靜的坐在最前方左邊的桌子,手捧陶瓷茶杯,淺飲一口,便放下了,坐在楊靖之對面的男子,整齊的長髮披在背後,髮如烏絲,穿的青白色長袍的青年男子,楊靖之先開口問


「你絕對不會是來找我敘舊的,有事,就說吧。」


青袍男子沉默良久,四周的空氣彷彿凍住了,直到青袍男子開口說道:


「他跟你,真的很像。」


楊靖之露出不解的表情,卻沒有發問,青袍男子又開口道:


「他,若是活到現在,應該也是十六七歲,是個英雄少年了。」


楊靖之長嘆了口氣,拿起茶杯,一飲而盡,青袍男子開口說道:


「我,救了一個少年,那個少年,跟你很像。」


楊靖之不在意的說:


「天下之大,遇到跟自己長的像的,也不稀奇。」


「我指的你們拿著楊家槍的英姿與霸氣。」


楊靖之臉色遽變,焦急的問道:


「他在哪裡?」


「在我那裡養傷,他受了點皮肉傷,沒有大礙,只是,你想見他嗎?」


楊靖之隨即平靜了下來,緩緩說道:


「千萬不要讓他知道我的存在,千萬不可以告訴他。」


青袍男子緩緩說道:


「你還對那件事執著。」


楊靖之的表情立刻變的異常哀傷,語氣沉重的說道


「一個沒本事保護自己摯愛的人,沒有資格。」


青袍男子無語




※※






中國  新疆




上午


熾熱的烈陽,無情的照耀大地,沙漠中,充斥著熱氣,而綠洲,彷彿是煉獄中的仙境,城鎮裡,熱絡的人潮彷彿無視艷陽,城鎮外的綠洲,一大片的西瓜田與葡萄藤,一條自高山上連下來灌溉的渠道,縱橫在瓜果菜蔬之中,附近的某戶人家,一個身材矮小,拄著柺杖,頭髮掉的快光的老者,與一個穿著短麻布衣,五官端正,身材削瘦,約是八、九歲的小男孩,正在庭院裡,只見老者語氣冷漠的說:


「都已經教了一年了,你該可以了吧」


只見那小男孩將手舉到胸前,打開手掌,須臾,點點星火在那小男孩的掌中閃爍,卻始終無法成形,只是閃爍幾下,火光就消失了,老者將柺杖擊向小男孩,正中小男孩大腿,那小男孩立刻跪在地上,眼框泛淚,老者不屑的說:


「蠢材!都已經一年,天份還沒開啟,連小小的火都點不起來。」


只見老者手一伸,手掌一攤開,火焰即刻從老者手中凝聚成形,變成火球,老者將火球射了出去,只見火球射向遠方,不知去向,而老者,也拄著柺杖,一個人走進屋子裡,進去之前丟下一句話:


「今天沒有練成,就別吃飯。」


小男孩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站在那,獨自練習,但火焰總是瞬間即逝,點火不超過十秒,就已熄滅。


中午,小男孩垂頭喪氣的走出家門,跑到往常俢練的綠洲草原上,坐在草地,又試了幾次,卻是徒勞無功,小男孩沮喪的躺在草地,因修練過度而累壞了,漸漸的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我的孩子啊。」


小男孩突然感覺有一雙手,一雙溫暖、細緻,柔和的手,撫觸小男孩的左半邊臉頰,還有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小男孩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關愛,這些東西,似乎離小男孩太遠,太遙不可及,小男孩沒有張開眼,只是靜靜的,享受這樣的溫柔,只聽那聲音又響起:


「孩子,放輕鬆,不要急,我會在你身邊,幫助你,記住,放輕鬆,照著感覺走,放輕鬆,記得,放輕鬆。」


男孩張開眼睛,眼前卻沒有任何人,只見小男孩環顧四周,四下張望,卻沒有任何人影,小男孩又再度舉起手,張開手掌,若有所思,緩緩的說道:


「放輕鬆,放輕鬆。」


掌中的火光燃起


「放輕鬆,放輕鬆」


火光聚集,逐漸成形


「放輕鬆,放輕鬆。」


火焰已在小男孩那隻小手掌上,凝聚成形,化為火球,只見小男孩露出淺淺的一抹微笑,只是輕輕的說:


「我,做到了。」




※※




靈界


靈界,下著傾盆大雨,打在荷葉上,發出啪啪的響聲,立於草原池畔的小木屋裡,青雲獨自坐在客廳的竹椅,桌上擺著兩盤茶點與一壺茶,客廳旁有個大窗戶,窗戶上方用竹子排列,擋住雨水濺入客廳,窗戶外,正好是水池,水池外,有著正盛開的睡蓮,青雲靜靜的看著窗外,順手拿起茶杯,淺嚐一口茶,此時,房門輕輕的被打開,楊鎮宇穿著白色垮褲,赤著上身,緩緩走出來,看見青雲後,便盯著他看,面無表情,青雲緩緩說:


「你的傷沒有大礙,我都處理好了,再修養幾天就好了。」


楊鎮宇只是冷冷的丟了一句:


「謝謝你。」


青雲也沒好氣的說道:


「舉手之勞,只是,為什麼你會被追殺?看你的樣子,不像有加入組織啊,或是你惹到大組織?」


楊鎮宇思考了半响,才說:


「我不小心把他們首領打成重傷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青雲立刻說道:


「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現在最好再去躺,會比較好。」


楊鎮宇卻立刻答道:


「不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改天再還,我要告辭了。」


楊鎮宇轉過身去,正要走進房間,青雲本要開口,但當眼睛看見楊鎮宇背部右上方,結著七八片青色橢圓形蛇鱗,青雲提高音量,說道:


「站住!」


楊鎮宇轉過身來,看著青雲,卻說不出話來,青雲立刻問道:


「楊鎮宇。」


楊鎮宇突然變了臉色,立刻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青雲口氣溫和的道:


「你跟她,很像。」


楊鎮宇又急忙的問道:


「跟誰?誰!」


青雲沒有再說話,只是把目光移向窗外池畔,靜静的,看著窗外的睡蓮,又拿起茶杯,淺嚐一口,楊鎮宇更加急切的問:


「快說,為什麼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有什麼企圖?說!」


青雲依然看著窗外,淡淡的道:


「她很可愛,一點陰邪之氣都沒有,很難得。」


楊鎮宇深吸一口氣,怒目直瞪著青雲,冷冷的說道:


「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青雲看向楊鎮宇,看著他那陰邪的表情,怒目直瞪著自己,青雲的眼神卻似笑非笑,似怒非怒,逼視楊鎮宇,又是冷笑,只見楊鎮宇眼中的怒氣,逐漸化為驚懼,青雲用著溫和的語氣說道:


「不要想跟我打。」


青雲收起那樣的表情,身上的陰邪之氣隨之消失,楊鎮宇則面無表情,青雲說道:


「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你背上的蛇鱗從哪來的嗎?」


楊鎮宇堅定的道:


「父母告訴我那是胎記。」


青雲不禁微笑,低聲:


「要不是他叫我一定不可以說,我一定會說的。」


楊鎮宇立刻問:


「你說的那句話,什麼意思?」


青雲呆了一下,才說:


「沒什麼,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知道你的名字嗎。」


楊鎮宇點點頭,青雲繼續說:


「我自我介紹,我,磐蛇族靈獸,道號青雲,十七年前,蒙你父母救我一命,我答應他們,如果有一天,他們沒辦法再照顧你時,我會代替他們照顧你,而我,終於找到你了。」


楊鎮宇立刻冷冷的說:


「感謝你救我一命,但是,我不需要保護,告辭。」


楊鎮宇轉身要走,青雲立刻說:


「你現在回去,也是繼續被追殺,你覺得,你有辦法對付他們?」


楊鎮宇沒有轉身,站在原地說:


「我一路從新疆,逃到橫斷山脈,在輾轉往四川,到了廈門,一路上,過關斬將,只是不小心敗了一場而已,那些組織,高人沒幾個,我要跑,何其容易。」


青雲冷笑三聲,楊鎮宇轉過身來,逼問道:


「你笑什麼?」


青雲才說:


「初生之犢不畏虎啊,你,難道不知道你面對的,幾乎是全世界近一半以上的組織嗎?而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你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低估了你,我保證,他們接下來,都會派出跟鄭寧那樣不相上下,甚至是更高的高手來追殺你,你不覺得,你需要變強?」


楊鎮宇立刻問:


「你能讓我變強?」


青雲答道:


「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而你,在這裡,安全無虞,這裡,絕對適合俢煉。」


楊鎮宇沉了半响,堅定的說:


「好,我就聽你的,留在這裡俢練。」


青雲卻又看向窗外的睡蓮,嘴角略略上揚,鬆了口氣道:


「你們兩個,可以放心了,他,長大了,真的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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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6ek 發表於 12-9-15 14:33
第三章 暫時安定

第四章 插曲






期末考,早上


「阿勳,你有把握嗎?」


江海坐在岳文勳左邊的位子,正看著數學課本,一邊問岳文勳,岳文勳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才說:


「這個嘛,每科六十應該可以,就算只考五十幾,反正之前期中考我都考到七十分,要過關,應該不是問題。」


「因循苟且,只求低空飛過,果然是沒出息的笨蛋。」


坐在岳文勳右邊的杜雨,說完話後,拿起桌上早餐買的奶茶,吸了一口,岳文勳聽到後,立刻說道:


「班上前三名又如何,將來出了社會,還不是失業。」


杜雨立刻說:


「是喔,失業,我失業頂多一年,你呢,這種態度,失業一輩子都不稀奇,哪家公司雇用你,哪家公司立刻倒。」


岳文勳輕蔑的說:


「是,是,我去哪家公司哪家倒,你啊,去哪家公司,哪家公司裡的男職員全被你嚇跑,你知道嗎,光是你在學校啊,就已經醜陋至極,我看了,連胃都快被我吐出來了。」


杜雨聽完後,立刻氣的站起來,喊道:


「岳文勳,給你看,我都覺得自己被玷汙了。」


班上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杜雨、岳文勳身上,江海立刻出來打圓場道: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已經要考試了,看書吧。」


杜雨深呼吸了幾口氣了,才坐下來,從書包裡拿出物理課本,翻開來看,岳文勳也繼續看自己的書,班上立刻恢復平靜,此時,段雲飛卻從旁邊走過來,說道:


「小倆口又在吵架啦。」


岳文勳與杜雨都不搭裡他,只有江海用溫和的語氣對他說:


「段雲飛,要考試了,你都不看書嗎?」


段雲飛看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說:


「放心啦,我在家都看了,一定可以過的。」


岳文勳卻不爽的說:


「段雲飛,叫你別來煩我們讀書,聽不懂嗎?」


段雲飛也沒有生氣,只是微笑的說:


「說我煩你們?剛才是哪對情侶拌嘴吵架,然後影響班上讀書的?」


岳文勳更加不悅,瞪著段雲飛道:


「閉嘴,再說一句,我把你的嘴撕爛。」


段雲飛沒有被威脅到,反而更囂張的說


「岳文勳,你跟杜雨,每天鬥嘴,搬上所有人都知道,你們是我們班上的班對。」


岳文勳眼神漸趨凶狠,舉起手掌,聚集風球,現場氣氛立時變的凝重,江海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岳文勳,段雲飛則是神情嚴肅,把右手放進口袋裡,露出疑似黃紙的物品,杜雨則是插話道:


「這種畜生,何必跟他計較,傻瓜。」


杜雨用書遮著,微微笑著,岳文勳也在聽到杜雨的話之後,漸漸把手放下,此時,卻由一人從他們之間走過,撞了段雲飛一下,段雲飛立即怒道:


「撞什麼撞,走路不會看路啊。」


只見那人回頭看了一下,略高適中的身材,剪了個遮住快一半左眼的斜瀏海,雙手插在口袋,冷漠的看了段雲飛一眼,隨即轉頭就走,段雲飛立刻伸出右手揮向那人,那人卻立刻轉身,一手就接住段雲飛的拳頭,只見那人的右手使力,段雲飛立刻神情痛苦,喊著:


「啊!——放開,放開!」


那人立刻將手鬆開,轉身離開,岳文勳立刻問:


「他,是誰啊?好像沒見過他的樣子。」


江海立刻問:


「段雲飛,你的手有沒有怎麼樣?需不需要去保健室?」


杜雨一邊看書,一邊回答:


「他的名字,好像叫洛允珩吧,都不說話,一副臭臉,全班都不認識他,也不想跟他有交集。」


段雲飛怒氣未消的說:


「我要去看書了。」


段雲飛轉身走回自己座位上,用左手從抽屜拿出書來看,一臉不悅。




※※




六點,校園的停車場已經空了,大門也關上。


「阿勳,該回家了吧。」


岳文勳站在頂樓,靠著柵欄,俯瞰校園風景,被夕陽餘暉照的紅通通的,對江海說的話不理不睬,江海只好走到岳文勳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阿勳,該回家了啦。」


岳文勳沒好氣的道:


「不要這樣,讓我再看一下啦」


江海接著說:


「你這樣三不五時的跑道頂樓看夕陽,看不膩嗎?」


岳文勳沒有回答,只是眼睛從校園,慢慢的,移到斜掛天邊的夕陽,彷彿若有所思,江海也只好在一旁陪著,直到岳文勳轉身,說道:


「走吧。」


岳文勳與江海兩人下了頂樓,學校每棟樓都只有五樓,當岳文勳與江海到了三樓走廊時,卻看見段雲飛背著書包,背後還掛著一支用藍色粗布包住的不明長條物品,邊走邊東張西望,當段雲飛看見岳文勳時,立刻走近,質問道: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江海立刻回段雲飛:


「你呢,為什麼還在這裡?」


段雲飛口氣囂張的說:


「我在這裡,關你們什麼事,沒事快離開啦。」


江海立刻反駁道:


「我們為什麼要離開,你管我。」


岳文勳急忙說:


「好了,好了,阿海,我們快走吧,天色也晚了,他要怎樣都隨他吧。」


岳文勳話說完,就拉著江海走,兩人走到一樓時,江海立刻停下來不走,岳文勳問道:


「怎麼了,剛才不是急著叫我走,現在怎麼你不走了?」


江海面露懷疑的說道:


「阿勳,你不覺得奇怪嗎?段雲飛來的時候,根本沒有那支用步包著的東西吧,現在怎麼後面背著那種奇怪的東西啊?而且,幹嘛一直要趕我們走,難道他要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


岳文勳立刻說:


「所以呢?」


江海立刻說:


「折回去看看吧。」


江海立刻往樓上去,岳文勳也匆匆跟了上去,到了二樓走廊後,卻看見一個左手拄著柺杖,瘸了左腳,頂著一個光頭,個子矮小略胖的老人,穿了一身黑色襯衫、黑色西裝褲、西裝外套,戴著粗框眼鏡,邊走邊東張西望,像是在巡視校園似的,那滿佈細紋,卻又炯炯有神的眼睛,四處環顧,江海立刻到那老人跟前去,問道:


「請問,這位老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好像沒有看過你。」


那老人盯著江海看,低聲說:


「奇怪了,這個時辰,學校早該沒人了,怎麼還有人在這兒?


老人思考了一下,說道:


「兩位小夥子,我是這裡新來的警衛,校長看我孤身一人,無妻無子,才給我這份兒差事做,沒事快回去吧,父母會擔心的。」


岳文勳立刻說:


「阿海,回家吧,別追段雲飛了。」


這時,卻聽見一個聲音喊著:


「阿公!」


段雲飛從老人後面飛奔過來,到了老人身後後,氣喘吁吁的說:


「阿公...出..出來...了。」


老人立刻對著江海與岳文勳,用嚴肅的神情道:


「兩位,快走吧,請勿在學校逗留了,快走。」


江海立刻說:


「你騙人,說,你跟段雲飛來這裡幹什麼?」


岳文勳立刻拉著江海的手肘說:


「快走啦,不要胡亂淌渾水。」


老人催促道:


「快走,不走就來不及了。」


段雲飛也跟著說:


「你們兩個人,快走吧,真的,聽我阿公的話,快走吧。」


「哈——哈——哈——哈——想走去哪裡。」


一個陰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四人耳邊響起


天空從夕陽餘暉,頃刻間,轉為烏雲密佈,


走廊的盡頭,出現一團濃濃的黑霧,隱約蓋住一個物體,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黑霧等到黑霧消失後,只見一個狼頭人身,頭上長著一支銀色的角,兩手過膝,長長的利爪,身長約兩公尺,下半身圍著一塊棕色布,那異常發達的肌肉一覽無遺,一雙尖銳陰狠的眼神凝視著四人,老人中氣十足喊道:


「角狼,出來幹什麼?」


角狼歪一歪頭,瞪大著眼睛,伸出鮮紅色的舌頭說:


「當然是殺人,吃人,你們四個,就先當我的開胃菜吧。」


角狼疾速的衝過來,展開雙臂,老人早已從外套內袋裡,掏出一張張畫了符咒的黃紙,左手離開柺杖,段雲飛立刻去接柺杖,老人用左手抽出左邊第一張,一邊比劃,一邊念道:


「天清地靈,元始敕命,伏魔鼎,敕!」


老人將符咒橫射出去,符咒立即化為一口金光熠熠的方形三腳大鼎,開口朝角狼過去,角狼立刻改變方向,往頂樓飛上去,只見那方鼎,又化為符咒,回到老人手中,岳文勳立刻問: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段雲飛表情尷尬的回答:


「這個..這個..」


老人從段雲飛手中搶過柺杖,說:


「什麼時候了,還閒聊,兩位小夥子,這裡沒你們的事,快回去,否則性命難保,我沒那麼多閒功夫保護閒雜人等,走,飛兒,去頂樓。」


老人立刻與段雲飛往頂樓過去,江海立刻說:


「走,阿勳,我們跟著去。」


「不要,又沒我們的事,看什麼熱鬧。」


「如果他們有什麼要幫忙,我們也幫的上忙啊。」


只見岳文勳沉思了半响,還是耐不住江海的勸說,只得無奈的道:


「好啦,走吧。」


岳文勳與江海也跟著過去頂樓。




※※




頂樓


老人與段雲飛先到頂樓,只見狼人佇立在水塔上,看見老人與段雲飛上來,就跳下來,瞪大著眼睛,沙啞的聲音說道:


「看來,你們是道士啊,應該是早就算好我什麼時候要來了吧。」


老人冷笑兩聲,才說:


「誰叫最近道士太閒了,沒事就算算時間,抓抓妖怪,當休閒了。」


角狼露出尖銳的牙齒,冷笑著說:


「是嗎,原來是活膩了啊,沒關係,本大爺來收拾你們。」


角狼直衝過來,雙臂展開,伸出利爪,段雲飛立刻將背在後面的長條物體卸下,老人舉起柺杖,兩手橫持柺杖,角狼右爪直揮下去,卻被老人橫持柺杖硬生生的擋下,段雲飛將物體外面包的布展開,原來是支約有一公尺半的桃木劍,右手往口袋一伸,掏出一張符咒,食指與中指夾於胸前,念道:


「天清地靈,元始敕命,青雲降魔咒,敕!」


段雲飛將符咒往前一拋,左手立刻舉劍,一舉刺穿符咒,只見符咒化為滾滾青煙,往角狼襲去,角狼早已看見,立刻往後跳開,老人卻從西裝外套內袋裡掏出一張符咒,往前一丟,立刻唸道:


「天青地靈,元始敕命,飛劍驅邪,敕!」


老人拋出的符咒,瞬間化為無數飛劍,一齊射向角狼,角狼急忙往左邊跳,右臂還是中了三支飛劍,飛劍射中角狼後,居然嵌入角狼身體裡,不見蹤影,角狼卻咬著牙,面不改色,只見老人老神在在的說道:


「不錯,不愧是修煉上千年的狼妖啊,要是一般小妖中了飛劍,早已經被我洩掉元氣,立刻精力耗竭而亡。」


角狼不屑的吐了口口水在地,冷笑著說:


「區區幾把破劍,還想讓我元氣潰散,作夢吧。」


只見角狼一咬牙,那三把飛劍立刻被逼出來,掉在地上化成白煙,角狼拍拍自己的右臂說道:


「現在才開始呢。」


夏天,六點半的天空,已經黑的比半夜還黑暗,無法透視的黑暗,角狼的身影在老人與段雲飛眼前消失無蹤,老人立刻抽出一張符,架起結界,保護自己與段雲飛,段雲飛也從口袋抽出一張符,唸道:


「天青地靈,元始敕命,大聰咒,敕!」


老人跟段雲飛又抽出一張符咒準備,


只見老者與段雲飛頭頂的天空,雷聲大作,似乎正在沸騰、翻攪,段雲飛,立刻說:


「不妙!阿公,角狼要開大絕來轟我們。」


只見老人依然處之泰然,只是閉上眼睛,將符咒往上拋,只見那張符咒穿過結界,隨風往上飄,此時,角狼沙啞的聲音響起:


「自不量力,投降了吧,哈哈哈哈——,可惜,來不及了,今天,你們就要被本大爺碎屍萬段了。」


老人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段雲飛也在一旁不語,只見老人將柺杖放下,雙手合十,正色喊道:


「山河大地有正氣,覺悟方可登仙極,元始敕命,靖魔令,起!」


老人拋出去的符咒,忽然化作萬丈金光,射入烏雲,只見天空雷聲四起,紅色閃電不斷激盪,不久,烏雲漸漸瓦解,化做一片祥和,天空頓時明朗,此時不見夕陽,只見餘暉,卻見角狼全身是血,摔落頂樓地板上,段雲飛立刻持桃木劍衝上前,將要刺進心臟時,只聽見老人大喝:


「住手!」


段雲飛回過頭來,一臉不悅的問道:


「阿公,為什麼?」


老人沒有理段雲飛,只是對著角狼說道:


「角狼,你可願意從此改過從善,潛心修煉,修成正果?」


角狼一邊喘息,一邊說道:


「我..願意。」


老人揮手說道:


「你走吧。」


角狼頓時化作黑煙,不見蹤影,段雲飛把桃木劍丟在一旁,不悅的跟老人說道:


「阿公,你怎麼又放走妖怪了?每次都這樣,害我都沒有妖怪可以抓。」


老人溫和的說:


「飛兒,修道人應心存仁義慈愛之心,得饒人處且饒人。」


段雲飛無語,但仍是一臉不悅,此時,躲在頂樓樓梯偷看良久的岳文勳與江海,從樓梯間出來頂樓,走道段雲飛面前,江海立刻露出訝異的眼神說道:


「段雲飛,看不出來欸,你居然也是個奇人異士,你不是好野人嗎,怎麼會當道士呢?」


段雲飛沒好氣的說:


「我阿公是道士,我自然也是道士。」


岳文勳又接著說:


「那你父母也太厲害了吧,當道士可以賺那麼多錢。」


段雲飛語氣冷漠的說:


「我父母不是道士。」


江海懷疑的問:


「那你父母是做什麼的啊?」


段雲飛不悅的道:


「我父母事做什麼的,關你什麼事。」


江海馬上說:


「我又沒有得罪你,這麼嗆幹嘛。」


老人正色道:


「飛兒,住口,你先回去,阿公來清場。」


只見段雲飛低著頭,撿起桃木劍與布離開,眼神卻隱約透出淡淡的哀傷,等段雲飛的人影隱沒在樓梯間後,老人和顏悅色的說:


「兩位,老朽先自我介紹,我是段雲飛的阿公,道號,玉沁真人,你們叫我玉沁真人就好了。」


岳文勳與江海齊聲回答:


「玉沁真人。」


玉沁真人又道:


「剛才飛兒多有得罪,老朽在此代他向你們兩人賠罪了。」


玉沁真人略略鞠躬,江海立刻說道:


「玉沁真人,別這樣,段雲飛平時也很照顧我們,說起來,我們還要謝謝你教出一個好孫子呢。」


岳文勳在一旁,也微笑的附和:


「對啊,真是一個『好』孫子呢」


玉沁真人笑著對江海說道:


「這位小兄弟,你很會說話,但是飛兒那性格,老朽可是一清二楚,他驕傲自大,不可一世,總是喜歡炫富,造成你們的困擾,還請你們多多包含。」


岳文勳與江海默然無語,玉沁真人收起笑容,繼續說:


「飛兒幼年時,父母雙亡,所以他剛才才會反應那麼大的。」


江海聽到後,立刻說:


「玉沁真人,我們不會放在心上的,段雲飛的心情,我可以了解。」


岳文勳此時插話道:


「玉沁真人,如果沒事,我想先回家了。」


玉沁真人微笑著說:


「也是,兩位,後會有期。」


岳文勳急忙的說:


「後會有期。」


岳文勳飛也似的跑走,江海也立刻與玉沁真人道別,然後去追岳文勳,只剩玉沁真人在頂樓,看著剛進入黑夜的天空,凝視遠方,那雙眼,哀傷而堅定,那滿佈風霜的容顏,露出了淡淡的哀傷。




※※




休業式


一早,岳文勳一來學校,就趴在桌子上,儘管身旁許多同學因為要放假了,而大肆嘻笑打鬧,但岳文勳睡眼惺忪,一副沒睡飽的樣子,坐在岳文勳左邊的江海,吃完手上的鮪魚三明治,然後將起身走到後面去丟垃圾,又走回來,看見岳文勳在桌上,立刻到岳文勳身旁關切道:


「阿勳,怎麼了?無精打采。」


岳文勳慵懶的說:


「沒什麼啦,要放假囉,要放長假了。」


江海見岳文勳不知所云,馬上又說:


「你不是暑假要訓練嗎。」


岳文勳依然是慵懶的道:


「所以呢?那是之後的事。」


「是一週內的事吧。」


岳文勳右邊的杜雨插話道:


「岳文勳,你能有什麼正事,放假就在家睡覺,每天睡不到中午十二點不起床,你能有什麼事?」


岳文勳沒有搭理杜雨,只是繼續趴著,閉上眼睛,卻聽見


「岳文勳,起來。」


岳文勳只得睜開眼睛,卻是段雲飛在眼前,岳文勳有氣無力的問:


「有事嗎?」


段雲飛立刻說:


「跟我過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岳文勳慢吞吞的起身,揉了揉眼睛,跟著段雲飛走到人煙較少的走廊,段雲飛嚴肅的問道:


「岳文勳,我就不跟你廢話了,你是不是修煉者?」


岳文勳一臉震驚的回答:


「你怎麼知道?」


段雲飛繼續說:


「道士的感覺是很敏銳的,自從你請假回來後,氣息跟一般人類不同,雖然差異很小,但我還是察覺的出來,我以為你可能是沾染邪氣,調查後卻發現不是,更像是...反正我說不出來,反正你就是俢練了吧。」


「是啊。」


只見段雲飛微笑道:


「那,你能幫我個忙嗎?」


岳文勳露出遲疑的表情問道:


「什麼忙?」


「提供給我一點氣息,可以嗎?」


岳文勳面露難色的道:


「可是,我才剛天份開啟而已欸。」


「沒關係,我不需要太強的氣息,你能幫我嗎?」


「是可以啦。」


段雲飛高興的說:


「那等一下你跟我回去,我們馬上進行,那等一下修業式結束後,先到教室外等我喔。」


「喔,好。」


岳文勳點頭答應,等到修業式結束放學後,岳文勳對江海說:


「阿海,你今天你自己回去吧,我有是要辦。」


江海立刻問:


「有什麼事啊?」


「沒有啦,只是答應段雲飛一些事,要跟他回他家。」


「是嗎,那好吧,我回家了,祝你修練成功,一切小心。」


岳文勳笑著回答:


「謝謝,阿海,再見。」


「再見。」


江海的身影逐漸遠去,岳文勳立刻到他們教室外面,看見段雲飛早就在教室外走廊上等了,段雲飛看見岳文勳後,立即走過來,說道:


「走吧,岳文勳。」


段雲飛帶著岳文勳走出了校門,沿著校門側邊的圍牆走去,到了學校後方不遠的一間便利商店,便利商店側邊停滿了機車,段雲飛走到一台款式頗為新穎,全黑的125機車前,從書包裡拿出了鑰匙,插進了鑰匙孔一轉,掀開座墊,從裡面拿出一個黑色的西瓜皮安全帽,遞給岳文勳,岳文勳才說:


「你不是才高一嗎?怎麼可以騎機車。」


段雲飛立刻反駁道


「你管我喔,拿去啦。」


岳文勳只得接了過去戴上,段雲飛放下坐墊,然後拿起掛在機車上的全罩式安全帽戴上,然後將機車牽了出來,然後坐了上去,發動了機車,岳文勳也跟著坐了上去,段雲飛立刻說:


「坐穩了。」


馬路上,一台黑色機車呼嘯疾行,穿梭在接近中午的烈陽下,隨著段雲飛的加速,機車時速已經逼近八十,岳文勳趕緊說:


「你騎那麼快幹嘛?小心被警察抓。」


段雲飛立刻反駁:


「又沒差,你怕什麼?」


約過了十幾分鐘後,兩人到了一個郊區,段雲飛在一棟四樓的獨棟別墅前停下來,段雲飛立刻說:


「下車吧。」


岳文勳立刻跳下車,摘下頭上的安全帽,看著眼前那頗為樸素,卻又不失氣派的白色別墅,段雲飛也下了車,脫了安全帽,看見岳文勳看著別墅,得意的道:


「氣派吧,這是我家。」


岳文勳卻冷冷的回應:


「你在學校那樣炫富,會住這種大房子,我一點也不意外,只是..」


「只是什麼?」


「跟我想的有點不一樣。」


段雲飛露出不解的表情,又問道:


「哪裡不一樣?」


「我以為你住的比會這裡大很多倍。」


段雲飛露出一副了解的表情:


「因為這是我阿公買的,雖然我們家很有錢,但我阿公不習慣過有錢的生活,還是喜歡每天粗茶淡飯的過日子。」


岳文勳這下才明白:


「原來如此。」


段雲飛立即催促道:


「好了,快進去吧。」


段雲飛直接將沒鎖的大門推開,牽著機車,帶著岳文勳走進院子,那院子頗為漂亮,黃澄澄的花兒開滿地,花草樹木修剪的很整齊,段雲飛將機車牽到別墅前,然後直接推開大門進去,岳文勳也跟在後頭


「打擾了。」


「別喊了,我阿公出去辦事,要晚上才能回家。」


兩人先到了玄關,脫下鞋子,換上室內拖鞋,岳文勳又開口問道:


「你們家都不鎖門的喔。」


「對啊,不過,我們有特殊防盜法門。」


「喔」


段雲飛推開玄關的門,與岳文勳進去房子的真正主體


「看吧,這就是我家。」


映入岳文勳眼簾的,就是列著兩排的壇木椅,盡頭還擺了兩張壇木椅,共計十張,兩張椅子中間還擺了小桌子,四面都是些字畫、古書等,酷似古代人家的擺設,讓岳文勳瞪大著眼睛,段雲飛說道:


「怎樣,我阿公的擺設喔。」


岳文勳斜眼看著段雲飛,吃驚的問道:


「你阿公是古代人啊,太誇張了吧!」


「別管這個,只是我阿公的個人嗜好,走,去三樓。」


段雲飛拉著岳文勳奔向三樓,映入眼簾的,又是另外一種風味


「這裡是我的起居喔。」


眼前的景物又回到了現代,一個樓層的空間,客廳、廚房等生活起居,都涵蓋在內,而且除了浴室廁所外,所有起居空間都沒有圍牆隔開,還有一面全部是落地窗,艷陽直接射入房子內,段雲飛趕緊去開冷氣,岳文勳見狀,就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


「一家人都有病。」


「好了,先別管這些了,坐吧,你想喝什麼,我去拿。」


「不了,謝謝,你有什麼忙要我幫,直接開始吧。」


段雲飛遲疑了片刻,才說:


「好吧,書包放下,跟我來。」


段雲飛領著岳文勳到了四樓,只見四面牆壁全白,木頭地板,中央放著一個青銅爐子,岳文勳道:


「就是這裡?」


只見段雲飛的全無平常的囂張輕浮,看上去,頗為清新安祥,似有幾分道士的感覺


「對,就是這裡。」


段雲飛走到爐子前坐下,岳文勳也跟著坐在段雲飛對面,兩人都距離爐子兩到三公尺,只見段雲飛雙手合十,唸道:


「起!」


只見爐子的蓋子漸漸飄起,然後緩緩的,落在一旁,段雲飛又說:


「現在,岳文勳,將你的氣息送到爐子裡。」


岳文勳照著段雲飛說的話做,聚精會神,伸出右手,將身上的氣息,緩緩輸送到爐子裡,只見爐子裡迅速聚集一道綠光,十幾秒內,綠光迅速擴大,變的閃耀奪目,光芒也開始不安的晃動著,段雲飛立刻制止道:


「好了。」


岳文勳立刻收手,段雲飛唸道:


「收!」


只見爐子的蓋子立刻飄起,迅速蓋上,段雲飛深吸了一口氣,才說:


「你的氣息,怎麼那麼多?」


岳文勳搖搖頭道:


「有嗎?」


段雲飛一臉驚訝的說


「你居然這麼快就把我要的氣息聚集完成,質與量都超出我的想像。」


「我不知道。」


岳文勳緩緩起身,打了個哈欠,又說:


「我可以回去了嗎,我想睡覺。」


段雲飛爽快的說:


「好,那我載你回家吧。」


兩人下到一樓,岳文勳坐上段雲飛的機車,只聽到段雲飛發動機車,車子飛也似的,立刻就衝了出去,一路上的人行道,都沒什麼人,只見空盪盪的街道看見個一樣是朔飛高中的學生走在路上,樣子甚是熟悉,段雲飛跟坐在後座的岳文勳說:


「欸,那個學生,挺眼熟的。」


岳文勳仔細一看,只見那學生緩緩的走著,那遮住左眼的斜瀏海,另一隻右眼,卻透出令人發寒的眼神,岳文勳立刻脫口而出:


「洛允珩!」


「原來是他啊。」


隨著機車的快速,洛允珩的身影立刻遠去,段雲飛問道:


「岳文勳,你覺不覺得有件事很奇怪?」


岳文勳露出不解的表情說:


「什麼事?」


「為什麼洛允珩要這樣子,不跟人交談,不與人接觸,甚至看起來好像對所有人都有敵意?」


岳文勳答道:


「誰知道,反正不關我的事。」


「可是沒理由啊,哪有人從開學到現在,沒說過一句話的,害羞也不是這樣子啊,根本就是自閉。」


岳文勳沒有回答,段雲飛又說道:


「總之,這傢伙就是個怪胎,自閉兒。」


岳文勳發呆了半响,才說:


「我提供給你的氣息夠了吧?」


「夠了,絕對夠我用。」


「那就好。」


過了一下子,段雲飛又開口問:


「岳文勳,我問你一件事。」


「問啊。」


「你,老實說,跟杜雨,是不是在偷偷交往?」


岳文勳沒好氣的說:


「沒有。」


段雲飛又問:


「真的嗎?看你們鬥嘴的樣子,很像是一對情侶啊。」


岳文勳不耐煩的答道:


「我們兩個之間,什麼也沒有。」


段雲飛鍥而不捨的追問:


「真的嗎?老實一點嘛。」


岳文勳深吸一口氣,喊道:


「沒有!」


段雲飛沒好氣的說:


「沒有就沒有嘛,這麼兇。」


岳文勳看了看前方,說:


「我家就在前面了。」


段雲飛停在一間兩樓獨棟樓房前,那純白的房子被陽光照的耀眼,岳文勳趕緊下了車,把安全帽遞給段雲飛,段雲飛微笑著說:


「看來你家還不賴嘛,不錯啊。」


岳文勳打了個哈欠,才說:


「是嗎,謝謝,那我就進去了。」


「好,那,開學見。」


岳文勳招了招手說:


「開學見。」


段雲飛發動了機車,岳文勳立刻轉身走進家門,段雲飛的身影也呼嘯而去。




※※




晚上


岳文勳正在收拾行李,此時,門鈴卻突然響起,岳文勳趕緊去應門,打開了內門,卻是玉沁真人在門外,岳文勳趕緊打開外門,邊說道:


「玉沁真人,怎麼來了。」


「誰啊?」


岳傳賢也走過來看,只見玉沁真人表情鎮定的問道:


「請問,段雲飛是不是有載你回家來?」


岳文勳點頭說:


「對啊。」


「那,他有沒有說要去哪裡?」


岳文勳沉思了一下,說:


「沒有。」


玉沁真人點頭道:


「那老朽打擾了。」


玉沁真人轉身便要離開,岳文勳立即問道


「玉沁真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


玉沁真人雖然用鎮定掩飾他的焦急,岳傳賢卻已看出端倪,說道:


「玉沁真人,有話請講,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說。」


玉沁真人沉思了一下,才說:


「我孫子飛兒不見了,我請警察調閱了住家附近的錄影帶,發現飛兒載著岳文勳回家,又離開家,然後再...用了其他方法找過來的。」


岳文勳驚訝的說:


「段雲飛不見了!怎麼可能?」


岳傳賢接著說:


「那,有沒有我們幫的上忙的地方呢?」


玉沁真人立即道:


「估計他又不知道跑去哪裡野了,沒事,他啊,每次都如此,老朽先回去了,你們別掛心,沒事的。」


岳傳賢也微笑著說:


「沒關係,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儘管開口,不要客氣。」


玉沁真人勉強擠出一抹微笑,說道


「多謝,老朽先走一步了,再見。」


玉沁真人拄著柺杖,緩緩離去,只見岳傳賢露出凝重的表情,低聲道:


「希望別發生什麼事啊。」


岳傳賢趕緊關好門,對岳文勳說道:


「文勳,趕緊進去收拾吧,明天就要出發了。」


「好。」


岳文勳走回自己房間裡去收拾行李,岳傳賢也走去客廳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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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chang    發表於 12-10-29 07:16 聲望 + 2 枚  回覆一般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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