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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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什麼人都有,上班族、學生、無夜遊民、甚至是從國外來觀光操著外國腔的旅客。不管任何原因,也該說是與我這個同等在條街上生活的人,沒什麼關聯。

我住的這條街,是條老街。不知是政府故意要讓我們這條街保持原來的古色古香,還是根本不關我們的死活,從我爺爺的爸爸那代,這條街一直是這樣兒。雖說是在車站邊,但是不像其他的街道上那樣的欣榮繁華,破樓房、老拖車一樣在這條街處處可見,所以這裡也格外顯眼。

與其說是顯眼倒不如還有個更貼切、更適合的詞,格格不入,所以說這條街到底給眾人是『顯眼』還是『嫌眼』,我這向來的不怎麼靈光的腦袋瓜的人當也無從知曉。

說完了這條街,到還真忘了給介紹一下這條街的名了,這條老街沒像其他有名大道上響亮亮的名稱,但到也沒像公路那樣公式化的名兒。這條街的名叫做『港圳街』,許多人又稱『老港街』,以前這裡是個小漁港而取了個港字、又因後方通某個名而有圳字的大城所以又拿了個圳字。說實在的還真有點直接,換成以前某位國外的商人對我說過的詞,還就真的直接拿來用!對,這名兒就真的只是東湊個數,西湊個字就這樣湊出個名來了。

說完了小的我那不值得一提的住處,現在來說說我吧!我的名叫崗俊,17歲,很會長頭髮前額更是長到眼,是個飯店幫忙跑腿、打雜、提行李的小弟。崗俊?這個名兒是不是很耳熟?沒錯我的名崗俊跟我家那條老港圳街是同個名。

因為同個名,所以我的名字從以前就是街上小孩的笑話。從小總不免被同年齡的小孩們譏笑說:港圳街上有個崗俊!最後還編成首歌,我每聽到都會氣不過的跟他們打起來。雖然我沒一次打贏,最後臉上都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回家給大哥看見了,大哥總是會苦笑的跟我說,怎又跟人打架了?看你的大花臉,像個調色旁似的!然後拿起藥罐在我的傷口撫一撫。

從小我兩兄弟就沒了父母。聽老街那群愛說長道短的姑姑婆婆們說,好像是我媽沒能養我倆,所以只好將我兩拋在這。簡單的來講我們是被拋棄的,當時我還是個嬰孩,沒啥記憶。只知道等我懂事的時候,已經被老嬸收養了。

老嬸長的肥矮,臉也不怎麼好看,每天穿著大花裙,洗衣做飯的掙錢。我很喜歡老嬸,她讓我感覺像娘,每次當有路人看到老嬸洗衣時,看她那種模樣,都會露出嫌惡的表情。讓年小的我看了很不高興,就會拿起路邊的小石子丟他。老嬸看到了,都會來阻止我,告訴我不能對路人那樣,雖然我一肚子的氣。

我沒法上學唸書,因為老嬸每天所掙來的錢只夠我兩兄弟一人唸書。所以當然的就給了哥哥。而我則跟著老嬸一起做些打雜工,一些粗重老嬸做不來的活我也幹。
我想,比起乖乖坐在學堂啃書皮,我還是比較喜歡這樣背著重活東奔西跑的掙錢。

大哥每次從學校回來都會來教我認字,但是可能是我天生就只會幹些粗活吧!只認得幾個簡單的大字,剩下的一蓋不懂。那年我10歲的我,看到老街上小孩笑笑的跟著她們的娘或爹,挽著手買糖吃,不僅讓年小的我起了些羨慕。

我大哥大我五歲,是個既聰明又能幹的大哥。考試不曾低分;打架從不輸人,人長的人高馬大,瓜子臉的相貌要比我這窮酸小子要好看個數十倍。這就是我大哥:崗帥。知我大哥名的大夥都讚嘆,果然人如其名,崗帥果真如他名講的帥的許多港街的少女對他是心頭小鹿亂撞。

大哥17歲時,開始接了許多家教,替家裡掙了不少錢貼補家用。老嬸很高興終於可以把她那用二十幾年破舊的老搖椅換新了。我也很高興我終於可以買些冰糖吃了。但是大哥從此變的很忙,幾乎好幾天才可以坐下來跟我們好好吃飯。

大哥考上大學了!這件事讓老嬸簡直發狂的跳起來,手腳還不時的飛舞。大哥考上大學了,還是國內有名的大學。大哥的獎學金加上家教費,根本不用到老嬸的一毛錢就可以順利的用作大學的學費。那時我雖然也可以看得懂些簡單的短篇文章,認的字也比以前多了,但是我還是在幹粗活。看到升上大學的大哥,感覺離我越來越遠了。

這年,剛滿十七歲的我開始找些粗活以外的工作。

這年是個不好的年,老嬸病了,去給醫生看,說老嬸年紀都七十來歲了,已經不能在這樣每天操勞了。大哥因為被某個外國教授相重而到國外深造。大哥自己所要用的錢都已經不多了,滿十七的我也不好意思伸手像他要錢。我開始自己找些比幹粗活外錢更多的事做。

我找了許久,碰了不少壁。畢竟我在老街生活了將近17年了,第一次離開自己熟識的地方,難免對外面的世界既好奇又害怕。十七歲的我勉勉強強的從哥哥留下的舊書中學會了幾句破英文,也還可以的看完一篇完整的小報。但當我走向應徵處時應徵人員開口問了我一句。

「你會用電腦嗎?」
「啊?」

電腦?沒想到竟然得會那種東西,我搖搖頭,別說用電腦了,也許這說來誇張點,我就連電腦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只聽過哥哥偶爾提起,大哥好像說是個非常方便的東西。

我無奈的被請出去,腦袋裡沒了法子,平常老嬸洗衣燒飯的錢加上我幹工地粗活來的錢。不用說電腦了,連台小電視機都買不起,更別說是要會這玩意兒。只好找找有啥不需要用電腦的工來做。

每想到現在社會工作實在難找,一技之長不夠,每個人都像是需要三頭六臂似的。有如全自動的機器,才有份好工作。像我這只會說點破英文、幹重活、年齡也還沒滿的毛頭小鬼,根本不可能找到個好工作。

嘆了口氣,早知當初應該請大哥多教我一點,今天也許還有個什麼服務生之類的行業可做。可是現在我連那個基本工都無法做起,看來也只好多打點零工,至少做菜洗衣的工作我好也可以做的不錯。

我想著,一個人獨自的坐在這間飯店的應徵處,看著周圍空蕩蕩的氣份,有些許的詭異。我最後決定在這間飯店應徵打雜工作,如果不行我就準備繼續打我的粗工和幫人作飯洗菜吧。

應徵門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西裝比我高許多的人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打量了一下,我吞了口口水,眼睛直盯著他。本以為是個有點年紀的人,但是卻出乎我意料的年輕。

「多大了?」男人開口問我。
「我…十七。」
「你知道我們這間店是幹啥吃飯的嗎?」
「不是飯店嗎?」

我騷騷腦,疑惑了一下。我記得大哥跟我說過,飯店裡有個漂亮的大廳,有許多房間跟許多外國人,通常住在裡面的都是有錢人。我看這間店不管左看右看都跟我那大哥說的沒啥兩樣。

「算了,小鬼進來吧!」男子一手將我推了進門。

門裡面充斥著煙味,讓我覺得異常的難受。雖然工地裡也有許多老菸槍,但我並不會覺得排斥,也許是因為工地裡工作繁忙的緣故讓我沒時間去理會這點小問題。不知為什麼這裡一進來,不止煙味嗆的過人,連背後都異常的發寒。

「請、請問…」
「什麼事?」男子冷冷的說道。
「我不會說英文、也不會用電腦、只會幹一些重活,所以…」

「脫衣服。」
「疑?」
「我替你檢查下身體。」
「喔、喔。」

脫下衣服,那人打量著我的肉體,用手摸了摸、捏了捏,讓我渾身不自在。我以前聽大哥提起過健康檢查,難道就是像這樣嗎?被人用手摸身體真不舒服。被他碰過的地方感覺身上的寒毛都立起來了。

「看不出來,你這窮酸小子還滿有料的嘛!」他笑笑的拍拍我的胸膛,又輕撫了一把讓我身體抖了一下。

「皮膚也很敏感,不錯!」穿著西裝的男人笑了笑說:「明天來上班。」
「真的!」
「怎麼,不想來?」
「不、不!怎麼會呢。」

我高興的叫道,太好了!我找到工作了!這工作一個月的薪資整整可以比過我打粗工三個月的薪資。這下不止老嬸的病可治了,連我都有餘額可零用。說不定也可以順便把家中壞的、損的東西修一修。

想到這裡我的臉抹上一層笑意,我終於是大人了可以自己賺錢,老嬸再也不用擔心了,大哥也不用擔心我這字識不多的小傢伙養不活自己了。

而飯店的工作挺輕鬆的,替顧客抬抬行李、端杯茶、開車門、刷地板、洗廁所都不是什麼難事,有時運氣好還有小費可拿。在工作時,我常常偷瞄鏡子裡的我,看看這身制服,遠比我那些港街老里老氣的衣服要好的太多。

「阿俊,你也該把頭髮剪了吧,去美髮院剪剪!」領班拉著我那毛躁的長髮說。
「領班,自己剪可以嘛?」我抬頭問著領班。

這領班是個勢力眼,只要你有錢他就會巴著你討好,沒錢,不是開口大罵就是冷眼瞧,我剛打這雜,他好像從不給我好臉色看,我很不喜歡這樣的人,要是以前我一定會賞他一拳,讓他哭著叫聲大爺,不過我不想惹事丟了工作。畢竟這兩萬二的工作得來不易啊!

瞧他的嘴臉,是乎很不悅我剛剛頂嘴,看來今天免不了又要被臭罵一頓了。

「自己剪?你想把我們這裡招牌砸啦!給我上美髮院!」領班大聲斥責。
「我,沒錢…」

「沒錢!給你的薪水是吞了嘛!我可不管明天你那頭爛髮沒用個型出來,你就準備辭職吧!崗俊!」領班冷不防的說了這句,讓我心一顫。

我只好乖乖的掏錢去弄個頭髮,其實以前嫌他長麻煩,我都直接拿起剪刀,想都沒想的往後一剪,把一大把頭髮剪下。老哥總是笑笑的跟我說,不能這樣剪,要是全天下髮店的剪法都跟我一樣,那一定會生意黯淡的。之後坐下來細心的幫我修剪那雜亂無章的髮根,在細修我那前額蓋住眼的瀏海。

我很喜歡大哥摸我頭髮的感覺,大哥的手掌暖呼呼的,我總會閉上眼去感受這樣的溫暖。身子輕輕的靠在大哥的胸膛上,感覺真好,看著粉粉落下的頭髮,享受這片刻內心的平靜。

不過現在大哥的房間是空的,固定打掃大哥的寢室就像是跟早上上班一樣的例行公事,衣褲放在哪、留下來的雜書、包刮一些靓女黃刊就好像前一刻大哥才剛放在這的我記得一清二楚。

崗俊啊!現在可沒有一個老哥幫你打理頭髮了,乖乖的上店面吧!我對著自己講說。在店前徘徊許久,就是遲遲不進店。眼看太陽就快沉底了,我想起還得回家幫老嬸燒飯,不然老嬸又會不聽我的勸的從床上爬起來勞動,想起這個,我趕緊硬著頭皮進店了。

一見面,聽到那新潮流行樂讓我感覺好不自在。看見店裡各各美髮師傅,不僅男長的俊;女長的美,連頭髮都弄得有如爭奇鬥艷的百花,看的我頭昏。領班不會要我弄成這付德行去上班吧?

「這位先生,你是來剪髮的吧!」櫃檯的一位髮雕的像雞冠一樣的小姐,親切的對我說。

「恩,你們這多少錢來著?」我問。
「不貴,120剪個型加洗髮,挺划算的。」
「1、120啊!」

我天啊!小姐你哄我玩的吧!只是剪個髮、洗個頭要120元來著,這錢足夠我和老嬸上館子吃三頓飯了。手裡握緊了鈔票,真不想剪這頭,但如不剪這頭,明天得怎像領班交代。

我只好塞了個120,心疼的坐上椅子,抱歉老嬸,以後我會多掙些錢回來的。雞冠頭小姐對我笑了笑,便走去招個設計師下來。

那設計師叫小偉,剛剛那名雞冠頭小姐是這麼叫他的。他挑染了紫紅色的頭髮,留著像是雜誌上模特兒髮型,眉毛細繁長,有著一雙雙眼皮像是挑逗人的眼睛。他對我微笑著,他在我頭上灑上些水,低下聲在我耳邊吹吹氣笑說。

「靓仔,你想剪怎樣的頭啊?」

旁邊的人聽了這句話都笑了起來,只有我呆呆的坐在椅上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之後他又將我的頭抬高,摸摸我那下巴上剛長出來細嫩的鬍子,拿起小刀將它修了修,修完用手拍拍我的臉頰嘻笑的說。

「這樣才像我的馬仔嘛!」

身旁又是一陣大笑,我開始覺得惱了,我得趕快趕回去才行,他竟然在這跟我開玩笑,我怒斥了一聲。

「快幫我剪完頭!我還有事要辦!」
「別惱嘛!感情是得慢慢培養的,你想剪什樣的頭啊,馬仔?」

「別叫我馬仔,我名叫崗俊!」我真惱了,起身拉住他的衣領,怒瞪著說。

但他還是面帶笑臉,慢慢將我身子按下說:「好好好,那我叫俊仔怎行吧!你說說想剪什麼頭吧!」

「剪短。」
「……沒別的嘛?」
「別囉唆!快剪。」
「好好,剪短、剪短。」

小偉操起理髮刀,將我那留一年半的頭髮給一片片的剔除,再用剪刀多做修飾。為了怕頭髮掉進眼睛,我閉上了眼,任憑剛剛這惹惱我的傢伙修剪、洗刷我的頭髮,不一回沖完水,我甩開髮上殘留的水珠睜開眼。身後立即發出了許多驚嘆聲,吵的讓我覺得煩。

「是靓仔、這型真的是靓仔!」小偉張大嘴大叫。
「吵啥?」我不耐煩的站起來。

「只不髮少了點,別亂叫著!」我看了鏡子,眼前的自己沒啥變,只不頭髮短點。為什麼這群人都只瞪著我張大著口驚訝?

「靓仔!能跟你做個朋友嘛?」小偉激動的握著我手說:「我叫偉尊,當我馬仔好不?」
「我叫崗俊,偉尊當朋友行,但別叫我什麼馬仔、靓仔的。」

「行行行!當真做朋友?」偉尊接著說:「不考慮做我馬仔?」
「笑說啥,男的怎做你馬仔?」我開玩笑說:「除非你是女的我可以交你這馬仔!」

「這也行啊!」偉尊笑著說。

這句話讓我愣了一下,只得笑說:「說著玩的,別當真。」說完便快速的逃開店舖。

真是笑話了,男的怎麼做別人馬仔,又不是女人!兩個男的也不能生個小娃兒,還說什麼作人馬仔,真的是笑話了!難不成偉尊也只是逗他玩著。也對,他從剛見面就那附吊兒啷噹樣,而且哪有人一見面就說要做人馬仔的,真是,這人真愛說笑。

我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解釋剛才偉尊所對我做的事。走了二十多分,便到了我住的港街了,一進家門,便看到老嬸正在廚房忙做飯,我看見她便大叫。

「嬸娘,您不可以下床的,病都還沒好轉呢!」我過去攙扶著老嬸,接手她手中的廚具說道。

「這我來就行了,抱歉今天有些事耽擱了。」
「放心,吃頓飯沒要緊的,我老人家來就行了。」

「不行,呢!先把這藥吞了,我替你倒杯水。」說完我便從水壺中倒杯水遞給了老嬸。

「嬸娘,吞下它吧,這樣病好的快。」

「唉,我都跟你說過不要叫我娘了,怎過了幾十年你還改不了。」老嬸說完,吞下手中的藥丸。

「沒法,都叫習慣了嘛!」我笑道,拿了盤子裝上煮好的菜端上桌。
「誰叫您像我親娘一樣疼我呢。」
「傻小子,都大男兒一個了,講這種話不羞啊。」老嬸被我逗笑了說。

我沒說謊。從小無父無母的我兩兄弟,常被許多附近的三姑六婆講閒話,有時年小的我會被她們說的話氣哭著跑回家,見我又因為沒父母的事哭了,老嬸都會笑笑的安慰我。

別人說我們媽是個妓女,老嬸說我媽美若天仙;別人說我們爸是個玩弄女子的淫魔,老嬸說我爸是個再美的女孩都會拜倒在他褲管的瀟灑浪子;別人說我們是沒人要的小孩,老嬸卻還是笑笑的說我老嬸要你們啊!

老嬸總是這般的無求回報的關心我們,教導我該做的事和不該做的事,有時我皮了,說錯話了,她一樣會打會罵,我怕的躲到哥哥的房去,不過之後她還是會拿藥罐請哥哥幫我敷藥,買些我愛吃的小零嘴哄我出來。

「俊俊,你剪髮去啦!」老嬸吃著飯,瞧見我頭髮短了許多。
「恩,領班叫我得剪短,不剪要我走路吃自己。」
「你這樣子好看,像個靓仔!」
「別笑我了,今天已經被人笑一天了,還有人要當我馬仔呢!」

「喔,看不出來你跟你哥同個樣,是哪家的女孩看上我家的俊俊啦!」老嬸取笑著說。

「哪來的女孩啊!我怎能跟哥比啊!是朋友說笑的。」
「朋友?我不記得你有髮廊的朋友啊!」
「新交的,就是今天取笑我一天的混小子!」
「真是的,我還以為我終於可以等幾年抱孫了。」

「噗!」老嬸的這句話,害我嘴裡的飯菜都噴出來了,抱、抱孫!?

「別吃急,看你那樣兒,快拿紙擦擦。」老嬸幫我處理掉吐出來的飯菜說:「跟你說笑的,你還真當真啊!」

「拜託嬸娘,別嚇我,我才十七歲耶!這…這檔子的事,會不會太早啦!」我臉紅的說。

「瞧你臉紅的什麼樣兒,腦袋想了什麼事啦!」老嬸夾過菜說:「今早你上班去後,我無聊的在家晃晃,在你睡床上看見了幾本黃刊。」

「噗!」差點又被老嬸害的噴飯,好險沒噴出來。

「下次把黃刊收好知道嗎!還有,別在床上逗鳥,到廁所去。」
「嬸娘~~~!不要再說啦!我尷尬啊!」我紅著臉大叫。

「大男孩的,老娘我活了幾把歲數了,不知道你這血氣方剛的蠢小子會做什麼嗎?要做壞事,到廁所去。」

「……是。」我低下頭,羞的不能見人,將吃完的飯碗收拾。
「以後別隨便進我房裡。」我說。
「毛小子,不讓人家進房,先將門鎖了。」
「你欺負人啊!明知道我房門沒鎖!」

「那你只好作罷了,乖點到廁所做壞事。」老嬸幫忙我收拾邊說:「你那我也不是沒瞧過,小時候不知瞧過幾遍了都看煩了。也不是沒幫你洗過裡褲,你第一次跑馬也是我幫你洗掉的。」

「嬸娘~~~!別再說啦!」現在真想找個洞鑽下。

之後我要幫忙洗碗時,老嬸揮揮手叫我早點洗澡睡覺,說我明兒早上還得上班呢,這裡給他弄就行了。我沒有再多說什麼,照著她的話,乖乖的洗完身子,上床去了。

呼!看來明天又得有忙了!打著呼的我又踢了被子,老嬸瞧見了,慈祥的笑道邦進入夢鄉的我蓋好被子。

「大哥,你哪時回來?」我張口說著夢話。
老嬸拍拍我的頭說:「乖,哥哥很快就回來了,等大學唸完哥哥再帶你去吃冰。」
「真的,大哥不可食言喔!」我回應著。
「恩,乖。」老嬸摸摸我的頭,走出房門,看著月亮輕聲的說。

「不知帥兒在那過了怎樣了?因該又長得更高、更帥了吧!」說著老嬸慈祥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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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港街 <02>

隔天,我老樣的早早起床,但卻還是看到老嬸比我早一步站上廚房。我真懷疑老嬸真的有睡覺嗎?我都已經七時半起床了,怎麼還是看到老嬸早我一步進廚房下廚。

「怎,昨晚睡的好嗎?俊俊。」老嬸煎了兩個蛋,擺上了桌,笑笑的看著我說道。
「嬸娘,我都說我來做早飯了,你可以多睡回啊!」我好氣沒氣的坐下啃飯。

「怎樣,嫌我嬸娘不給你表現的機會啊!」老嬸摸摸賭氣的我說:「好啦!我知道,俊俊最乖了,快吃、多吃點。」

「別當我還是小孩。」我說完,往嘴裡塞了一口飯。
「你本來就還是小孩,別以為找到了工作就是大人了!你喔…」老嬸捏了捏我的鼻頭說:「根本就還是個小娃兒。」

「我吃飽了!」

我惱了,都說我不是小孩了,我已經十七歲了耶!不但長高長壯了,連工作都找着了。還有什麼地方像個孩子?雖然沒有大哥那麼高,但只是矮了點的一米七三的身高,我絕對可以向大哥一樣,當個挺拔壯碩年輕有為的傑出人才!雖然我沒讀過什麼書。

「怎麼?惱了嘛!就說你還是個娃兒。」老嬸憋笑著。
「嬸娘,你說我哪裡像小娃兒!」我理直氣壯的對著老嬸說。

「喔,八時快半了,我得看看新聞了。」老嬸不理會我的話,轉開電視開始看起新聞來。

「嬸娘!」我大喊。
「你今天不用上班嗎?俊俊?」
「當然要!我現在……現在!幾了?」我這才想到我早班快遲了,連忙跑進房裡換衣服。

「都已經過了一時半了。」

「該、該死的!嬸娘!你怎麼也不提一下!這下我上班快遲了,會扣錢的!」我隨手抓上領帶,往頸上打。

「俊俊,你的領帶再另一頭,那是我的絲帶。」老嬸坐在椅上,再一旁看我的笑話。我聽了,扯下絲帶,趕緊再換上領帶,滿肚子的氣的戴上鴨舌帽。

「當心我急瘋了翹頭去!」我大喊一聲,穿上西裝褲,快速的跑了出去。
「老娘我放一百個心,你做不來的。今天早些回來啊!別跑太快,當心有車!」

碰!老舊的木門被我用力扣上,木削灑了一地。我將制服扎進褲口裡,沒命的趕車。但,該死的車卻也不停回,將我老遠的拋在後方,我流著大汗直喘氣,看著車尾漸漸變小。

這下真糟,這一遲,可真得扣上幾天的工資了。我嘆了口氣只得等下一班車,希望今天領班瞎了眼的,會高抬貴手,不計較我這打雜。我站在車牌旁,等了許久遲遲就是沒再一班。

雖然剛過完冬近春,但天氣卻像被火爐烤般炎熱的叫人難以忍受。唉,都是今天早上,真不該為了跟老嬸爭那一口氣而忘了時。小娃就小娃兒,總比沒錢來的好,我低下頭,想起剛剛還真的像個小娃一樣,跟老嬸吵這個,唉!回去再道個歉好了,希望老嬸別氣着就不理我了。

「咦!我就說前方這誰來著,不是我上次看上的那馬仔嘛?」
「你是?」突然聽到挺熟的人聲,我猛回頭看,啊!是昨晚下班那個剪髮的。

「你是那剪髮的!」
「啥剪髮的啊,親親馬仔,你怎連我這帥小哥的名都記不得啊!」
「不准叫我馬仔!剪髮的!」
「是,那俊仔你怎一個人杵在這,等車啊?」

我瞧了眼前這剪髮的一眼,怎他的名字就是想不起來?我一像很容易忘名的,就像大哥以前從學校回來教我讀幾本書時,我左讀右讀就是讀下一行忘上一行。定沒幾分,就像這密密麻麻的小書投降了,滾到床頭睡大頭覺去了。

老哥皺皺眉,把我從溫暖的被窩挖起來,不厭煩的再跟我講幾次,這一講就是到三更,害我哭鬧著跟老哥說我要睡覺。怎突然的就想起往事來了?害我臉一下變的泛紅。

「俊仔,看我的臉看到發紅,嘿嘿,現在終於敗倒在我偉尊的美貌之下了啊!」
「你、你在瞎扯啥!滾開!我等車。」我發現自己失態了,連忙將臉別過旁去。

「出去攬台客車坐坐啊!」
「你昏了嘛!客車一趟一、二百來著。」
「怎啊?也才一、二百啊!幹啥那麼吝嗇啊!」偉尊嘻笑的說著,

你好樣的,把我惹毛了!

「老子我窮總行了吧!我這窮酸小子坐不起客車,你有車就快滾,別跟我這坐不起車的窮光蛋瞎攪和!」我抓住他的領口大吼。

「喂!你的車。」
「啊!」

一台車,大剌剌的從我眼前就這麼的過去,就這樣狠心的丟下我這個瞪大眼的候車人。

「哈哈哈哈,你真的挺蠢的!」偉尊笑到飆淚,手用力的拍著我的背。
「你他媽的!閉上你那口爛嘴!」

真火了,這剪髮怎麼她娘的煩人!我窮關他啥事、我笨關他啥事!竟然是有騎車的人,就別跟我再這說些五四三。啊!我怎像個笨蛋似的還陪他聊起來,就是這樣那班車才會過去,所以說還是我蠢?不、我不認!絕對是這傢伙有問題!

「你想不想不被罵個臭頭啊。」這時偉尊開口說,拍拍他騎車後說道:「我身後給你坐,但交換,我以後給你叫馬仔好不?」

「笑話,你堂堂一個大男生,我叫你馬仔,我呸!」

這啥來的鬼條件,這剪髮的竟要我叫他馬仔?我打死也不要個男人的馬仔,看看他,哪像個馬仔來著?聲音粗、腿也粗、就連頭上的毛都是大粗漢子。這種人哪可當人馬仔啊?而且還是個帶把的男兒,要他當我馬仔,先把我給閹了吧!

「好吧!那我不求這多,喊我聲偉哥總行了吧!苦了,載人還談條件,那人也不知謝我這恩人。」偉尊嘟著嘴又繼續碎唸著:「連叫我聲馬仔都不肯,自己也不想想說句,不然你喊我聲馬仔好了,之類讓人舒服的話。虧我還特地想讓你坐我身後呢!也不知道那付靓樣,是誰幫你理的頭才蹦出來的,不知好歹!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木頭……」

「停、停!住嘴!我叫你馬仔總行了吧!」

受不了,我怎會認識個如此纏人又饒舌還要我叫他馬仔的怪人啊!美髮院剪髮的都是這付德性嗎?天啊!那我再也不進美髪院剪髮了!可、可是不剪髮,領班那傢伙可唸的可比這傢伙來的更長、更來的饒舌。

「哇!果然開竅了!不過我突然覺得你更適合當我馬仔!要不,我叫你馬仔,你說怎樣?崗俊兄。」

「……隨你。」我累了,不想爭了,反正在理下去。不管誰有理,到頭來還是我這人吃虧。

「啊!我的親親馬仔!感謝你!走吧!你公一定會將你安穩的送到上班的地方,話說回來……你在哪上班?」

我差點跌了個跤,搞了半天,這剪髮的連我工作的飯店在哪都不知道,虧我以為他那麼機零一定曉得。我嘆了口氣,跨上了騎車說。

「我給你指路。」
「喔,可我車速挺快的耶!」他像是蓄勢待發一樣,對我笑了一下。

「多少?」雖然我不懂這兩輪的玩意兒可否跟那四輪同樣快,但我得曉得他到底速度多少?我記得哥有跟說我過,開轎車最快七、八十就好了,不要開太快容易惹事,騎車因該也是一樣吧?

「不多,大概一百一吧!」
「一、一百一!你真瘋了!八十就很快了。」我驚訝的吼了一聲。
「就真不快啊!轎車跟騎車的算法不同!」
「真的!不同嗎?」

他笑笑的點點頭,抽起菸來說:「你到底要不幫我指路啊!真是囉嗦的乘客。還剩十八分半你就要上工了,你要遲到不成?」

「啊!那快……等!你怎會知道我上工的時間?」
「那當然是……」

他裂出嘴大笑:「我唬你的!」便往前衝,嚇的我趕緊抱緊他。

「混蛋!」這樣我別說是指路了,路都看不清了。

「哈哈哈,我可愛的馬仔,你以為我會沒查過你嘛?不然你以為今天我怎會在站牌前跟你碰頭?還有就是我不知道你在哪上工,那套衣服也告訴我了!」

「沒想到你這個傻個兒竟然在九龍堂當小弟!你可知那什麼地方嘛!喂!你有無再聽啊!」

大風呼聲吹進我耳朵,前面那傢伙的聲響完全聽不見,眼睛害怕的閉上,還飆出淚來,要是給人看到了真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這傢伙知道我上工的地點嗎?希望他知道。現在到底是幾分了?改後可別先管那台鬧脾氣的電視,得先幫自己買隻錶才成。

這剪髮的身子好暖,像棉被似的,這香味是美髪院的味道吧?還挺好聞的。我往前挪了身子,找到個覺得舒服的位子,便想睡了起來。微張的眼,看著前面那騎車的小子,耳朵穿了個洞,耳飾隨風飄逸,睫毛真長,下額那整起的短鬍,嘴裡叼了根菸。

他看到了我的視線,便微笑的轉頭過來,那笑容有點邪,卻不讓人發寒,反而感覺暖暖的。我像是被那笑沖昏了頭,臉突然發燙,不知該擺哪,只得傻愣愣的隊上他的視線。

他朝我吐了口煙,聽到我嗆鼻聲,很滿意的轉頭回去騎車。我當下就想,這傢伙搞什麼,連騎個車也想找機會捉弄我不成?話說他真知道路?我沒說,他會不會找不着啊?

唐突的來了個煞車,讓我整個人弓了起來,嚇的不僅是手向前抱還叫出聲。

「哇啊!嗚!」我趕緊摀住嘴,被他聽到不知道他又要怎取笑了。
「呵,第一次坐騎車?」
「怎不往前,你是否真知道位子?要不要我說說,快!我沒時間跟你磨蹭了。」

「前方是紅燈,馬仔!你不會要你相公尋死吧?這樣你就得守寡了,這可不行!年紀輕輕怎能守寡呢,所以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是否不闖這個紅燈?」

「別欺負我識字、識詞少,這樣我哪懂你在說啥?倒是闖紅燈跟寡婦守寡有哪相通關係來著?我可搞不懂你為啥扯到那。」

「啥!你不認字?唉,虧你還一付靓仔樣,原來是個文盲啊。」偉尊聽到了有趣的事兒,又開始打趣的說。

「別說的像我一點都不懂一樣,只少我也懂得基本大字。」
「恩?是這樣嗎?我總都覺得你是個傻小子,看你這樣因該有十七吧!而且還是個剛進大城市的鄉村傻個兒。」

「你怎知道我十七!不過我可不認我傻、也不住鄉村,我家在港圳街上。離車站雖不是很近,但也不遠。」

「喔,原來你住那啊!」偉尊聽了後笑笑的說,隨後繼續問。
「你怎會到九龍堂工作?看你也不像是做那行的?你在那工作多久了?」
「九龍堂?那是哪啊?」我歪著頭想。

「你給我裝傻嗎,這身墨綠色套衣,這附近也只有九龍堂是這款的。還是,你不知你上工的店是個賭場?」

「等等,你說我那店叫什麼來著?」
「九龍堂。」
「喔喔,原來中間那個字唸那樣啊!我一直不知那個字是什麼原來是『龍』啊!」
「……」偉尊乾脆就視而不見剛剛那句話吧!繼續問。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全東方屬一屬二的黑吃黑賭場工作?」

「啥黑吃黑賭場啊?」我笑著回:「我是在飯店工作,店裡小角落是有個小賭場沒錯,但也不至於是叫賭場吧!畢竟有錢人賺錢沒處花,所以想賭兩把或喝點上年份的小酒也是他們的娛樂。」

「不是那樣的,那間店是黑的。我勸你趕找新的工作,他那可不只是大型賭場,還是個毒窩,連裡外進出的人都不怎正派,真勸你趕緊辭了吧!」

「別說笑了,它只是個普通的飯店而已,就算是你說的那樣,那我不犯他,他也不會來犯我。我一樣做我的打雜工,他黑是他家的事,只要不犯他也不怎樣。」
我笑著說,抬頭看看燈剛好綠了。

「燈綠了,快騎車吧!我的好司機可別讓我遲了啊!」我拍拍他的肩說。

「唉,你這樣總有天會出事的,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偉尊小聲的呢喃幾句,便又架起騎車往前衝,後方又傳出個鬼叫聲。

坐他的車確實快,還不到十分就到我那上工的地方。但以後我要再坐他的車,心臟可能得加強點。不然怕真的到時口吐白沫就糟了,雖然現在下車狂吐的我也沒好過些。

但剪髮的最後卻跟我說了一句,讓我不太懂的話。

「別在九龍堂簽下任何條約。」

簽約?雖然我很想注意,但是,我想我這窮小子也沒人會找我簽吧!我苦笑了一下,去廁間洗把臉準備上工了。

「啊!」可能是我太急了,不小心撞上迎面而來的人,頭上的鴨舌帽也掉了。
「對不起,先生。」我笑了聲,說句抱歉,倒是那人直瞪著我,眼神有點怪異。

「請、請問?先生有事嗎?」我笑道。
「你,多少錢?」那個人抓住我的肩膀,痛!力氣真大。

「啥多少錢?先生,如果你想將錢換成籌碼,我可以帶你過去。先生?先生?啊!」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舌頭舔了上來,我嚇了一跳甩開他的吻,他卻又貼上來。

「我們上樓去吧!我會好好滿足你的。」男人抱住我的腰,淫蕩的笑說。
「你娘的!滾開!」我腳一踹,將他踹倒在地,趕緊逃了出去。

怎麼回事,遇到那種變態,今天光遇上那剪髮的長舌公就夠受的了,怎有給我遇到的變態男子,早知道就該去廟裡拜拜求個平安符回來消災。

接下來原以為不會再有倒楣事了,但是偏偏老天爺就是聽不到聲,竟把麻煩事往我那推。

「阿俊,你今天到頂樓上工。」領班看著執行表說道。
「啊?領班我前幾天才上過頂樓耶!」
「怎麼,再去一次會要了你的命是不!叫你去就去!廢話那麼多幹嘛。」
「是。」我無奈的應上一聲聲。

在領班分配好今天的工作後,我好運的跟同事阿泰,到頂樓去做事。不是我討厭頂樓工作,而是頂樓上的客房都是給最上等的客人住宿用的。那邊房間大、地板大,光一間房的工作,就可抵下面客房三間的時間。薪水不但沒增多,友時做差了還會被唸上半天。

「喂喂,阿俊你今天怎變的那麼俊啊!整形啦!」阿泰拍拍我的臉笑說著:「以前看你像隻猴子滿臉是毛的,現在乾淨了反而像是塊上等貨。」

「別說了,還不就毛短了點,每人都說我變俊了,哪變俊了?我自己倒是一丁點都不明白。你沒看過我哥,俊呢!我哥才是真的迷死眾多姐妹的靓仔!」

「嘿!老聽你說你哥好、你哥帥的。你就不怕被阿珠姐聽到,到時她吃定你哥,當上你家的媳婦,我看你的臉會有多白。哈哈!」

「去!就會瞎說!上工啦!你從右我走左。再說我哥的壞話,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呼!看來阿毛沒說錯,你果然是戀兄的!小心當上了兔二爺,哈哈你這輩子就得在你哥的胯下打滾了。哈哈!」

「哼!你先在我拳頭下打滾吧!」我輕揮了兩拳在他肚子上,嘿嘿!我以前是做重活,想當然知道那有多疼。

「靠!死小子,你玩真的啊!好啊!我看你別在你哥的胯下好了,就在老爺跨下讓我騎如何?你這靓崽子!」說完阿泰嘻笑的撲上來,將我壓倒在地,開始不停的騷我癢,我笑的無力反抗。

「啊!哈哈,阿泰兄,行行好別弄了!哈!我認栽、我認栽!別再弄了!哇!別脫我裡褲啊!該死的!你摸哪裡啊!哈哈,好,我說錯話了!別癢我!」

「好小子,知道大爺厲害了吧!服不服?」
「我服、我服了!豆腐都給你吃了能不服嗎。」我累癱在地上笑著說。

「好了,上工了別躺在那,等等被領班公公抓着了可不是好玩的。」
「遵命!大爺!」
「哈哈!臭小子別玩了!」阿泰笑著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阿泰在這裡已經做了六、七年了,成家了,聽說他二十出頭就不顧家人的反對,跟他老婆跑去結婚生孩子去了。別看他那一張娃娃臉,其實歲數都已快三十五了。不過對我們這些新進社會的小毛頭倒是挺照顧的,大家都很喜歡他,除了領班。但是大家都很受不了他那愛家的毛病,老說他的兒女有多可愛!還有老婆有多愛他,聽的大家都羨慕的牙癢癢。

「我哪時也能討個老婆生個娃兒啊?」我一邊整理床單一邊自言自語的說。
「生娃兒?是你生還是你哥生啊?啊呀!別拿枕頭丟我啊!痛啊!」
「你嘴就像那剪髮的一樣,狗嘴吐不出象牙!」
「喔,還溜成語耶!你說的剪髮的是誰啊?對街剃髮店的阿猴嗎?」

「不是,他耳朵有穿洞,笑起來就像是個打壞注意的奸商。」我學了他的笑容笑給阿泰看。

「喔喔!我暸了,是小偉啊!怎了?被他戲弄啦?」
「是啊!自從去了他店裡以後,他一直叫我當他的馬仔,叫的我都煩了。」

聽到我的話,阿泰先是一陣呆,然後抓抓頭,左想想右想想的,最後添新毛巾時才蹦出一句。

「你被他看上眼了。」
「什、什麼!看、看上眼,不會吧!他是個男的耶!」我怪叫著。

「他是天生的兔二爺!口味挑的很,你很幸運的被他看上了,他對人很好的,我本來很討厭那類型的人的,唯獨他例外。」

我低下頭,不語繼續鋪著我的床單。

「怎麼,你不喜歡啊!」
「恩。」我微微的點了點頭,擔心的說:「你不會罵我吧?」

「啥?為啥我要罵你?」阿泰笑問:「因為你不喜歡他,所以你覺得我會罵你?」
「恩。」我又點了點頭。

「你呆啊!你不喜歡他,我幹麻罵你,這樣只說明你不是兔二爺吧了!我要恭喜你勒!還罵你!」阿泰摸摸我的頭笑說。

我知道你不會罵我,但是這下我感覺很對不起剪髮的。雖然我覺得他很煩、很嘮叨、又愛戲弄人、嘴巴又毒,但是他啊!卻在知道我在這裡時東擔心西擔心的。那種樣子,讓我很感動,從以前除了哥和老嬸就沒有第三個人那樣對我嘮叨的關心過。但抱歉我不是個兔二爺,也沒那種雅癖。

「喔,最後間了,沒想到我們動作挺快的嘛!」阿泰笑著說。
我看看名單說:「阿泰,這間有人,不用清。」

「啊!我忘了,阿俊你過來一下。」阿泰招招手叫我過來。
「怎麼了嘛?」
「來,這個戴上。」阿泰將他的鴨舌帽重重的押在我頭上。
「幹麻!很疼耶!」我抗議的說。

「帶好,頭盡量壓低,你現在頭上的毛剃掉不少變的有多俊你不知道,我怕別人點你,今天以後上工都不准脫帽。」

「點我?」我不解的追問:「什麼意思?」
「小孩別管那多,戴上就事了,你今天除了上工的地方沒給客人瞧見吧?」
「沒有。」我搖搖頭。
「呼,那就好。聽著,絕對不可以……」
「啊!」我想起來了。

「我、我有遇到!在廁間裡有被一個客人撞見我,我帽被撞掉了,被他直盯著瞧,挺不舒服的!」

「他有沒對你做啥?」阿泰緊抓住我的肩大喊。
「他、他說我、我多少錢。」我被阿泰這一抓心也緊張了起來。
「那位客人長什麼樣?」
「他、他右手上有枚閃亮亮的金戒子,花紋密密麻麻的,挺漂亮的。」

「該死的!是陳先生!」

阿泰大吼一聲,嚇的我往後退好幾步,阿泰用力的拉住我的手,把我拖近緊急逃生口。

「你今天都待在這裡,先不都要出來,除非是我叫你,不然都不要回。」阿泰神色嚴肅的跟我說。

「中餐和晚餐,我會幫你送來。」

「到、到底怎麼了?」我問道。
「蠢小子,你惹了個大禍了!」阿泰說了這句又繼續重複說叫我乖乖留在這裡,不要亂跑。

「到底是怎樣!」我大喊。
「噓,小聲點,蠢蛋!你在不安靜當心被我不給你好臉色看。」阿泰瞪著我說。
「好、好我安靜,別生我的氣泰大哥。我安靜,我會留在這裡,一步都不離開。」

「這樣才對。」阿泰對我笑了笑說:「再來的交給我,放心。」說完阿泰才關上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捅了個大婁子嗎?我不明白,真不明白。現在的我腦子裡一片混亂,到底阿泰講的我惹的大禍是什麼?我壓下鴨舌帽,手搓著身子,呼!這裡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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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老港街 <01>

抖抖身,開始惱自己為啥不穿多點?對了,因為上工快遲了,但是現在坐在緊急逃生口的自個,跟翹班到底有啥兩樣。阿泰說自己惹了個大麻煩,我到不記得自己惹了什麼麻煩,只不過給人看到罷了,這有什麼問題,我不懂?看了我的臉又不會把我吃了。

身子縮成一團,搓著兩手,好讓自己暖和些,又不是過冬,怎天氣會這樣涼。顫抖的身體幾乎是和內心擁擠的猜測和疑問成反比,就像是得了什麼重病一樣,外冷內熱。

這裡聽不到一丁點聲,我像是與外邊的世界脫離似的,不知道過了幾時幾分。冷的牙齒一直不停的打寒,不知道外邊現在如何?假如被那該死的娘娘腔領班抓到我躲在這,會被念個臭頭不說,可能還會被扣薪呢!更慘的是還得補班底月底的固定排班休假全沒了!

那個領班如果只是娘了點不打緊,但那個性加上那恐怖的粉底臉簡直就像是遇上個千年老妖。我想要是哥哥看見了,到也絕跟我想的差不了許多,他真的太像那圖書上的老妖婆,每次只是工作累,休息個幾回兒,就像是會要他命似的,又喊又跳的,把它臉上那又重又厚的粉都得抖下來了,看得我們憋笑憋的內傷來了,還只在那邊啷郎要扣我們底薪。

呼!現在可好了,要我在這變成冰柱,我寧願讓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罵幾回,還好過在這等呢!扣薪水要比變成冰柱來的好多了。突然懷念起家裡那個暖暖的被單起來了。雖然不是冬暖夏涼,但至少還可讓我擋擋風,這逃生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陰氣太重,冷風都一直朝我這吹來,害我冷的打寒紮。

等等,陰氣?冷風?難不成有那種東西!那種不乾淨的東西!哇啊!我快速的爬向牆邊,不管牆壁冷直靠著它,瞪著那一層層吹著陰風的階梯。

我,崗俊雖然是堂堂男子漢,但我還是怕那種東西啊!聽說那種東西你怎麼打都打不贏,險些是嚇嚇你,狠些找你索命去。哇啊!可別、別找我崗俊索命去啊!我只是個勉勉強強還過得去的窮人家,老嬸還在家等著我呢,至少也等我見到我哥回來、讓我賺上大錢,對了!順便重個頭財或馬卷什麼的,找個美美的女子接婚生子,直到人生無憾,這條命才給你啊!

「我說,阿俊你在那呢喃些什麼啊?我給你送飯來啦!」

「啊!別、別來找我啊!我怕鬼啊!別來煩我!我會給你上香祝你早日轉世投胎!」我悶的頭沒頭沒腦的大叫。

「呸!你這死小鬼,膽子挺大的啊!竟然敢他媽的咒我!」阿泰往我頭上給了一拳,才讓我意識過來!

「阿泰?是阿泰嘛!不會是別人裝的吧?」

「你這傢伙說啥鬼話?哪有人可裝我這個靚仔!給你送飯來啦!你這小傢伙都在這想些什麼有的沒的。」說完又朝我腦門輕擊一拳。

「嘿!真是阿泰!你到底去哪?什麼都沒說的就叫我留在這!我…」

咕嚕~!話才說到一半,這個不爭氣的肚子卻不爭氣起來了。阿泰看看我,又看看我的肚子,笑著揉揉我的肚皮說:「餓了吧!到過十二時了,吃點吧!等等有力氣上工。」

「咦?不是說我這一天都不能露頭嗎?」我問著。
「那件事已經我已把他結了,放心可以你可以露頭了。」
「到底是啥事?我捅了什麼婁子嘛?」我扒起飯來,大口大口的塞入口中。
「這件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拿著,這你的工帽,幫你從人那裡拿回來了。」

我接過阿泰手中的帽子,看了一回,恩,是我的工帽。我將頭上的阿泰的鴨舌帽脫下,突然一個念頭一閃,想起剛剛阿泰用帽往我頭上壓下的畫面,我也起了同樣的念頭,想試試看這種感覺。

「嘿!啊!」我用力一押,誰知阿泰的身子卻往後傾了點,讓我撲了個空,整個身子跌到阿泰腿上,阿泰露出一點痛苦的表情,大概是被我壓痛了吧!但隨後卻將我身子鎖緊,騷起癢來了。

「哈哈哈,別!啊哈哈哈,別騷我癢!嘻哈哈!」我努力的掙脫但身子被鎖住無法脫身。

「你這小子,好的不學到全學壞的,不教訓一下怎行呢?」
「哈哈,別癢了啊!我知道錯了!放了、嘻哈哈,放了我吧!」我笑到無力。

「哼!看你這蠢小子還想動什麼歪腦。」阿泰腳一蹬,把我身子滾了過去,才撿起我剛從手上掉下的鴨舌帽戴上。

「走!飯也吃了,該上工啦!」阿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
「我知啦!」我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知是我看錯還是阿泰的腳去拎到,阿泰走路好像一跛一跛的?臉上看起來還有些吃力。咦?阿泰哪時換上這件衣服的?那時跟我一樣的制服,怎一下變成這身少爺服來著。

「阿泰你換衣服啦?」

「是啊、是啊!」阿泰對我笑了一下,看來因該沒啥大事,大概是腳剛去撞到啥東西了。阿泰接著說:「我先去廁間一下,肚子挺不舒服的。」說完便走進轉角的廁間。

我記著阿泰的話,壓低工帽,低下臉,今天下午也只被排房間打雜,所以不見客人到是件容易事。之後阿泰回來了,笑笑的跟我說他身子還是有些不舒暢,只得幫我推車,我笑說這行了,畢竟他也幫了我忙,雖然我還是不知道我鬧了什麼慘事,必須這樣收拾。之後快到下工時間,阿泰先走一步下工離開店門,我看了看前方還有兩間房今兒的事就做完了,正奮精神地走像下一間。

無意間,我了解了阿泰幫我處理啥事,自己又幹了什麼蠢事。

我走進房,關起浴室的門,準備打掃浴室間。聽到有人走進來,可能是房客忘了東西吧!我偷瞄了縫隙,是兩個上班仔,他們說的對話一字一句的進了我耳朵。

「喂!文件找着了沒啊?」
「怪哉,我明明放在這兒啊?」
「是不放在公司啦?叫人從公司寄來好了!」
「沒那可能,因為昨晚他還在我公事包裡呢。」
「是喔,喂!今天陳董的事你聽說了沒?」

陳董?是阿泰口中的陳先生嗎?

「啥事啊?我正在忙,你別只處在那快來幫我找!」

「是說,今早陳董又看上個貨色,聽說那貨色臉蛋比他以前玩過的尤物都要好上個數倍。他的魂好像是被那騷貨勾去了似的,整個人恍神到剛才。」

「喔,這我可感興趣了,什麼貨色可以讓這傢伙那麼如痴如醉的啊?」

「聽說是在廁間遇見了,聽陳董說,當他那工帽被他撞掉的瞬間,那張臉彷彿讓他心不自覺的跳動著。」

「說那張臉是,單純裡卻帶點歲月風霜、俊美中又不失陽剛,連嚐來的味道都甘甜爽口。」

「喔,別了!八成是陳董唬你的!」

啥!啥?廁間遇到?不會是我吧?剛剛他說那一長串是啥?我不懂啊!只聽的懂啥單純、俊美的。朝了鏡中看了看,真是說我嗎?我到看不出我哪美、哪俊了?看了許久反而還覺得這臉越看越欠打,更何況我身子又不是糖做的怎會有甘甜呢?那陳老頭會不會是個神經病啊!

「絕對不是,如果唬我的話,怎一大早就叫我找這位靚仔呢?」
「原來你不來開會是在忙這事啊!你啊!真是…」

「啊!等等聽我說,後面還有了更有趣的呢!」男人抖抖嗓說:「後來有個長相還不錯的男人,看起來因該是二十來歲吧!叫余慶泰來著吧!找上我。」

余慶泰,是阿泰!怎麼回事,阿泰怎麼找上他?

「他開口竟然說他就是我家陳董要找的人。哈哈,你說這可有不有趣?」

什、什麼!

「喔,你確定那個人是陳董要找的人嗎?」

「我看八成不是!但是隨便啦!我有找到人交差就好啦!那人長的也沒多好看!我都比他帥多了!」

阿泰明明就長的比你好看數倍,你這尖嘴猴腮的傢伙,你這種貨色可以好過阿泰!不灑泡尿往自己臉上找找,看你是什麼蠢樣!

「是說最後那個叫什麼泰的傢伙怎樣了?」

「哼,大概被那色老頭姦了吧!有主動送上門的肉,我家那情色老董怎麼可能不吃呢?你說對不對?咍咍!」

「唉,那人也真可憐,陳董長成那樣,跟他親密接觸我還不如死了快活。啊!現在不是廢話的時間,快幫我找找我的文件!」

「說不定啊!還很熱再其中呢!現在有很多有點姿色的男少爺都想靠這往上爬呢,那騷樣說多淫就有多淫!哼,一群身心骯髒的傢伙!」

……我傻了,癱坐在地上,阿泰被姦了?騙人我不信!怎會這樣,我呆呆的想著,想著剛剛那兩個上班仔的對話:

『今早陳董又看上個貨色,聽說那貨色臉蛋比他以前玩過的尤物都要好上個數倍。』那個人是我。

『後來有個長相還不錯的男人,看起來因該是二十來歲吧!叫余慶泰來著吧!』是我害了阿泰被…

『但是隨便啦!我有找到人交差就好啦!』、『有主動送上門的肉,我家那情色老董怎麼可能不吃呢?你說對不對?咍咍!』、『,那人也真可憐,陳董長成那樣,跟他親密接觸我還不如死了快活。』那些混帳!竟然動阿泰!他可是有妻小的人!可恨!竟然把它當女人用!最後一句最不可饒恕。

越想越氣,越想越憤恨自己,我憤而一擊,這擊打響了整個房間。

「啊!找着了!被枕頭壓住了!」
「哈!我就說……等等!什麼聲響那麼大!」
「好像是浴室傳來著。」男人打開了浴室的門。

我坐在地上,被我毆打的牆上瓷磚已開始有些碎裂。壓下帽來,別過頭去。一是憤而不想看他們的臉,二是我答應過阿泰不給這邊人看我的臉。

「我說,原來是個打雜的小弟啊!」
「喂!小弟!我在叫你耶!抬起頭來。」上班仔見我沒有回應,便又叫。

「只是叫你抬個頭嘛!幹什麼那麼倔。」
「抱歉,我不抬頭的,臉醜怕嚇人。」我隨口說了一個理由,起身便要走出浴室門。

「喔?我王槓這身只見識到美人,醜人我到要見識一下。」這叫王槓的上班仔沒出半點聲,將我來進懷裡,抬起我下巴。

「混帳!叫你別看!」我憤怒的喊到,一手扳開了這王槓的髒手。

「這…這張臉……」王槓看了臉,整個人定在那,剎那間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所看見的那張臉。要說美也不是、俊也不是,那五關像是名師所畫所琢磨出來的傑作。難怪陳董會被他勾了魂,好在自己只看一眼就被推開,要不鐵定也隨後被那張俊臉攝魂去了。

趁他處在那發楞時,我趕緊推了車就跑遠。

「等等!你!」王槓看到人跑了就要追,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了。

「恩,的確是個靚仔!」

「陳腆你別抓我,那個靚仔要跑了!走,我們趕緊告訴陳董說,他要找的人找着了。」王槓怪叫著。

「你敢告訴陳董,我明就讓你喝西北風!」陳腆朝著王槓吼到。
「怎、怎了?」

「你沒看他那眼泛淚嗎?你剛說的那什麼泰的鐵定是他友人,為他頂位了。」陳腆接著又說:「你還把他友人給老頭子糟蹋了又說成那樣,你啊!因該跟他道個歉的。」

「喂喂,別把錯都推到我頭上!既然他是在九龍堂工作的,就因該知道這裡是幹啥來著!哪個來這的人不是吃喝嫖賭來著?你這個好上司,到為打雜的說起話來了!」

「你別多話,走吧!文件也找着了,下去幫我攔車。」陳腆推了王槓的肩說。
「暸!哼,就護那個小子!」王槓拍拍肩,揮手搭著電梯下樓。


「我的好馬仔下工啦!咦,怎麼了?喂!別當我是空氣耶!俊仔。」

一出門,又遇到早上那擾人的傢伙。別來煩我!我狠狠的對他說了這句,便掉頭就走。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往哪去?我現在也沒那種閒去想別事兒,滿腦子被剛剛那件事填的死死的。

混帳!那什麼話!既然把阿泰當成女人用,還說了堆污辱他的話。狗娘養的死上班仔!剛真好好揍他幾拳,幫阿泰出火,順便消消身上的怒氣。

不知不覺走到小橋邊,看到湖水反射出自個的倒影。那張惹事的臉格外讓我作噁,要不是這張臉,今兒也不會捅出這一大堆事來!看了就氣,我撿起小石子往水裡的倒影一丟,瞬間水波震糊了河中倒映的臉,讓我暫時消除些不愉快。

「要是沒這張臉就好了。」我滴咕著,我的臉並沒讓我感覺多特別,跟大夥一樣有鼻子有眼睛的,我就是分不出大夥都一樣,為啥我只不過剪了頭後,大夥卻都稱我俊?我到看不出來我哪地方俊了?

從小我一直覺得男人要向大哥那樣才可稱靚仔,又俊、又能幹、又有才華!能文能武、才華洋溢,這種人不僅是靚仔,簡直是十全十美的完美才子。差就只差在出生低賤點罷了,但我絕這部打緊,從小看這哥哥那背影長大的我,覺得這種人就是天生的靚仔郎!一個跟我同樣血緣但卻完全不同調的俊才。

老實說,會對阿泰產生好感是因為,每當他對著我講著他妻兒的事時,臉上露出的微笑就跟我在講我哥的事兒一個模樣。說是臭氣相投也行,我倆就是喜歡互相打打鬧鬧的,見到他就像是遇到了另外個哥哥般。雖然沒像哥哥的溫柔,但他用別的形式表達他的溫柔。我決不允許他就這樣被這人糟蹋!

但是說,我又能如何呢?

想起這點,身子就像洩氣的皮球般,只給坐在小橋上踢著水花。

「喂!我說你幹啥從剛就悶悶不樂擺臭臉啊?」

老遠就聽到熟識的聲音傳到耳邊,又是剪髮的,我現可沒力氣跟他吵,我悶著低著頭,繼續踢水花。他卻出奇的啥也不說,只是坐到我旁來,直盯著我瞧。

「幹啥!你別來煩我,今兒已經夠煩的了…」
「………」
「別那樣看我,我恨被人盯著瞧。」
「………」

「該死,都是這張臉!何不毀了算了!」我用手用力的抓傷臉頰,想抓出一道道疤,卻被偉尊抓住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溫暖的靠在我臉上。剎那間,我不知道為何心理的防備頓時絕了堤,一滴眼淚從眼中滑落。

「怎嗯?好端端的怎麼哭了?」他笑,笑的溫柔說:「心裡憋話是很難受的,是受委曲了嗎?」說完他將我往懷裡抱,這時我該慶幸這邊較為偏遠,只有我和他沒其他人。也許是這樣,也可能不是這樣,我竟然第一次有過這感覺真好的此等想法。

「我…什麼都沒法做…」我努力的壓抑聲音裡那哭韻說。
「沒法做什麼?」
「沒法替他做些什麼…什麼都不能為他做…」
「為誰?」
「阿泰他那樣的幫我,我卻笨到什麼都不知。」今兒淚水是堤了,又落下淚來。
「什麼都不知道,連句謝謝都沒說。」
「你犯了什麼錯要阿泰去幫你頂?」

「我、我被人看上了!阿、阿泰代我去…去…去給人開房…」聲越講越小,尤其是最後開房兩個字,羞的我講不出話來。

「是我害了阿泰,他有妻兒啊!會被人這樣汙辱都是我錯,如果我被帶去的話那他就不會…不會…」

「你這想法,阿泰不會高興的,你聽著!阿泰竟然為了你付出,代你去頂了。就表是他重視你,不希望你受傷,你可知道那件事辦起來的滋味如何?尤其是跟同性的男人?」

對於偉尊的問題,我搖搖頭。我是看過一些哥哥所留下來的黃刊,但對於那種是我根本連想過都沒想過,更不要說有經驗了,也更別說想過與同樣身為男性的人一起辦那種事。

「想試看看嗎?」他說著,臉漸漸在我眼前放大,嘴唇慢慢的靠近而來,舌頭碰觸了我的下顎,讓我抖了一下,繼續的往上舔食,慢慢快攻破到我的雙唇。

「不、不,別這樣!我…我不是兔二爺!」我一把推開他想進一步的關係。
「啊!」「啊!」

噗通!那人被我這一推,給推下河裡了。

「哈、哈秋!」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有沒摔傷?」

我從不知道我的力量掌握度那麼不佳,明明只是輕推開他,怎麼人就瞬間飛到橋下去了?難不成真的是我這粗人不知下手輕重,啊!我還想什麼啊!趕緊下去找人啊!

我繞了個彎,從河岸邊像下滑,果然看見橋下他的影子。看他樣像是全身溼透了,怎辦?總不能要人穿著一身溼騎車回去吧!會著涼的。

「你這一推也真夠力啊!竟把我推下橋了。」偉尊笑說,看著自己一身溼又說:「看來今得像隻落水雞一樣回家了。」

「這!穿上。」我叫著,將自個身上的衣物脫起來,丟到他手中。他是乎被我這動作嚇着了。

「喂!這樣可換作你打赤膊耶!會著涼的。」
「我身子可沒那麼虛,你那瘦樣的,才該小心著涼呢!」

「我瘦樣?得了吧!別小看我,也是有幾塊肌肉的。」雖是這樣說,偉尊還是乖乖的換上衣服。

「走,回我家,這我知道路。」我說完,拉著他就走。
「嘿!我也知道,這是老港街的後方嘛!」他笑說著。

「你怎麼知?我還以為你不熟這的。」
「喔,對了我都沒說,其實啊……」他突然跑起來拉住我的手,我嚇了一跳但也隨著他拉住我的手而往前奔。

「我老家也在老港街,而且我名改過以前不叫偉尊,叫偉任威。」他這樣說著,拉著我跑離了那座小橋,直到我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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