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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望的英雄
黑暗籠罩大地.死亡悄悄降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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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商用拿破崙兵法.大橋武夫著.東正德譯.遠流出版社~中外戰爭全史.李則芬著.黎明出版社出版》
~法國大革命之近因~
法國革命的基本原因,是由於舊制度與新思想的衝突,這不是本文所能細說的。我們不妨自其近因說起。法國自路易十四末年開始,由於長期戰爭,財政已經十分困難。路易十五繼位後,又先後參與奧地利王位繼承戰爭及七年戰爭。七年戰爭的結果,美洲及印度等處的海外殖民地喪失殆盡,而他又揮霍無度,法國財政的困境遂愈陷愈深。
一七七四年,路易十五死,由其孫路易十六(Louis XVI 1774-1792)嗣位。這位法國新王二十歲即位,居心善良而意志薄弱,易受他人左右。他想解決財政困難,先後任命主張改革的二人為財政部長,擬將貴族與教士的免稅特權取消,實行嚴格的審計制度,以限制各機關浪費等。然由於貴族、教士及喜歡奢侈的王后等人所反對,二位部長相繼去職,改革成為泡影。
一七七八年,路易十六採取了一項錯誤政策,參加北美十三州獨立戰爭,為法國帶來二種後果。第一,美國的自由民主思想傳入法國,播下了法國革命的種子。第二戰費使法國財政破產,每年向銀行或外國借債。
一七八六年,法國公債高達六億美元,政府不但無力償還舊債,還要舉新債來維持政府的開支。路易十六想增闢新稅源,於一七八七年二月,邀集一百四十五位高級的貴族、教士、官吏,舉行一次顯貴會議(Assembly of Notables),要求貴族與教士放棄免稅特權。與會的貴族、教士堅決地拒絕,謂征稅問題須召集「三級會議」來解決。三級會議是中古時代的立法機關,由國王召集三種階級的代表組成,第一階級為教士,第二階級為貴族,第三階級為平民。
【國民會議產生,制定議法】
路易十六當即召開三級會議,他所召集的第一階級、第二階級代表各三百人,第三階級代表為六百人。按照中古的傳統,三個階級的代表,須分別在三個會場開會,各自議定提案,第三階級代表如有決議要求改革,則必被第一、第二兩階級代表聯合否決。現在的第三階級代表與前不同,包含有知識程度很高的人,如大學教授、律師、銀行家、記者等。他們為防止第一、第二階級對改革的阻力,向國王提出建議,不依循古法,三階級的代表均應視為人民的代表,同在一個會場內開會,用一人一票的方法來表決,議案經多數贊成通過實行。這個提案對第一、第二兩階級不利,路易十六左右為難,延期不顧。其後經過許多衝突,不必一一細述,僵持月餘,路易十六迫於情勢(特別是那年饑荒),於六月二十七日,接受第三階級的修正案,仿效美國方式,改三級會議為國民會議(National Assembly)
路易十六己許國民會議開會,又恐會中有過激的行動,乃秘密調動軍隊至凡爾賽宮附近集中。第二級的代表向國王質問其故,路易十六不但拒絕答覆,且將主張改革的財政部長免職。
於是,巴黎一位激進的青年記者鼓動市民暴動,驅逐官吏。時在七月十二日。十四日,暴民更群集攻破巴斯底監獄(Bastile),釋放囚犯,折毀監獄,並把護衛巴斯底砲台的瑞士僱傭兵殺光。
巴黎暴動中已把市長殺害,並逐走官吏,巴黎各界領袖就重新組織市政府,並設立四萬八千名自衛民兵,稱為國民保衛軍(National guard)。自第三階級代表中推選一人為市長,自第二階級代表中選出拉法葉候爵(Marquis de Lafayette)為國民保衛軍總司令。拉法葉曾率兵參與美國獨立戰爭,不但對軍事有經驗,也自美國帶著民主思想回國鼓吹。
繼巴黎暴動之後,各地亦有許多或大或小的暴動相繼發生。國民會議各代表,包含一部分貴族代表在內,都覺悟到,人民暴動是由於對封建特權的不平而起,不能靠武力鎮壓,必須取消封建特權。於是國民會議通過了許多革除舊制度的議案;並制定憲法。
【流亡分子與外國政府的反對】
這部憲法仿照美國憲法,三權分立,將政府權力分由三個機關執掌;司法權屬於各級法院,行政權由國王及各級官吏執掌,立法權由民選議員組成的立法會議執掌。然國王的行政權,須受憲法其他條文的種種限制。最重大的一項規定是,國王對於立法會議所作的決議案不能否決,僅享有延期執行的「猶豫權」(Suspensive Veto)。至於地方官吏、教士的管轄權及陸海空軍的指揮權,亦皆由立法會議下面設立的各種委員會掌管。換言之,國家行政大權實際上是操在立法會議手中,國王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行政首長而已。
這部憲法於一七九一年八月,經過路易十六宣誓遵守後即式生效。九月,解散國民會議,將其權力轉交給新成立的立法會議。
法國國民會議歷時二年多,把舊制度徹底摧毀,重新建立起許多新社會基礎。然國民大會的和平改革,也引起許多社會變化,逐漸迫著法國革命走上激烈之途。例如:
1.巴黎暴動及其後繼起的各地暴動,使許多貴族紛紛逃亡出國。是年十月,巴黎暴民困擾凡爾賽宮,立法會議將路易十六遷於巴黎,王室人員亦紛紛逃亡出國。甚至國民會議的第一、第二階級之代表,亦有二百餘人(三分之一)逃亡。那些人多集合於東北邊界,利用宣傳及破壞手段,反對國內種種改革。
2.國民會議沒收教會財產,並頒佈「教士民法」強迫遵守。於是教士反抗新社會,或逃亡出國,或在國內鼓動農民反抗新政。羅馬教皇一面向法國提出抗議,一面下令禁止法國教士遵奉「教士民法」。
3.路易十六一度化裝逃出巴黎,被截回後,行動失去自由,形同囚犯。
4.歐洲其他國家皆保持著舊制度,那些君主、貴族與教士看到法國革命,惴惴不安,深恐法國的新思潮傳染,摧毀他們的權勢地位。法國路易十六逃亡失敗後,各國君主有兔死狐悲之感,益堅定其消滅法國革命的意圖,其中尤以奧國國王兼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李奧波二世(Leopold II 1790-1792)意志最為堅決,因為神聖羅馬帝國的日耳曼西部疆土,及奧地利所屬的尼德蘭(比利時)領土,皆與法國相鄰,最怕法國革命思想傳入;而路易十六又是李奧波的妹(或姊)夫。
【法國內部黨派紛歧,然皆一致主張對外戰爭】
同時,國民會議與立法會議之內,也分成許多黨派。初在國民會議期間,最著名的有三個政團:一是「雅各賓黨人」(Jacobins),一是「科爾達里亞黨人」(Cordeliers),一是「費揚黨人」(Feuillants);而雅各賓與科爾達里亞二黨合起來,又總稱山嶽黨人(Mountainists)。這三大政團的政見多相左,大致說來,雅各賓黨人、科爾達里亞黨人思想比較邀進,主張廢除王政,改建共和;費揚黨人多為第一、第二階級代表,主張君主立憲,思想比較溫和穩健。當國民會議召集初期,發生巴黎暴動時,還是費揚派的影響力較大,所以事後選舉出來的軍政負責人-巴黎市長及國民軍總司令,都是費揚派人。後來激進派漸之得勢,費揚派則日趨沒落沒至瓦解。
立法會議始於一七九一年十月一日正式集會於巴黎,議員人數有七百五十名,大抵可分為三大派,一是由保王黨及費揚黨人聯合組成的右翼政團,一是由雅各賓黨人、科爾達里亞黨人及新興的「吉隆特黨人」(Girondists)聯合組成的左翼政團(吉隆特黨人來自法國西南吉隆特河(Girande)流域的吉隆特省,雖亦主張民主共和,其態度較前二派稍為溫和),另一派則是中立議員。中立議員人數最多,佔全體議員的半數以上,然以沒有組織,且沒有明確的政治意見,常受左、右政團的影響而搖擺不定。
左右政團對內政問題常多爭執,且沒有明確的政治意見,然對外政策,則幾乎完全一致,主張戰爭。右派議員認為一旦對外戰爭發生,可集中全國人民的意志,而君主立憲的政制也就容易鞏固。同時費揚黨領袖拉法葉身為國民軍總司令,極欲對外立功,增大個人的榮譽地位。左翼政團另有一種想法,他們認為對外戰爭的發生,路易十六與外國君主聯絡,議會即可加以通敵罪名而推翻國王,改建共和政體也就順理成章。
奧普法三國備戰
一七九一年八月,法王路易十六企圖逃亡未遂後兩個月,李奧波二世與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Frederick William II 1786-1797腓特烈大帝之姪及嗣君)在匹爾尼茲舉行一次會議,發表「匹爾尼茲宣言」(Declaration of Pillnitz),略謂法王路易十六所處的環境,現已成為各國君主共同關切的目標。法王應恢復他的自由,普、奧兩國於必要時,準備使用武力,以達成這個目標。法國人民,特別是立法會議的議員們,認為奧普二國干涉法國內政,一致憤慨。
如上分析,立法會議的議員們,不論黨派何屬,多主張對外戰爭,自從「匹爾尼茲宣言」發表後,即逐漸擬就對普奧二國作戰計畫,而著著準備。例如調派軍隊加強東北邊防,增修東北方國境要塞,任命拉法葉為總司令等。稍後,立法會議又通過一項法案,規定流亡在外的貴族等,須於一七九二年元旦以前返國,否則將沒收其國內的所有資產。因為此時由吉隆特黨組織內閣,這一派最恨流亡貴族。
一七九二年二月七日,奧普聯盟(Austro-Prussian Alliance)成立。四月,法國又向李奧波二世提出通牒,要求他立即撤回集結於法國邊境的奧軍,並將逃居神聖羅馬帝國及奧屬各地的法國流亡分子驅逐出境。時李奧波已於三月一日死法,如果他還在,或者還不會馬上宣戰,因為東歐方面正在醞釀著第二次瓜分波蘭,奧、普、俄三國都無暇立即對法國問題用兵。
李奧波己死,情形就不同了,嗣帝位的是也的兒子法蘭西斯二世(Francis II 1792-1835),他是最後一位皇帝,很想替其姑母(路易十六之王后)出氣;同時,普魯士的威廉.腓特烈又以為乘亂討伐法國很容易成功,正可以藉此機會擴張領土。
另外還有兩個原因,也從旁促成普、奧二國對法戰爭,第一,此時瓜分波蘭差不多已成定局,俄國女皇卡德琳狡獪地慫恿普、奧對法戰爭,以便俄國於瓜分波蘭時,可以獲得較大土地,甚至還希望能夠獨吞。第二,路易十六本人及保王黨人,也認為只要奧國一出兵,即可擊潰法國的國民兵,而法王就可以恢復其地位。所以身為階下囚的路易十六,居然也於四月二十日,向吉隆特內閣建議對奧國宣戰。這事是否確事,姑不置論,內閣自己的主張也罷,接受路易十六的建議也罷,法國的確於四月二十日對奧宣戰。
於是遂暴發「法國革命諸戰爭」(War of the French Revolution, 1792-1800)。史上又將這八九年的事,分為「第一次聯盟戰爭」(War of the First Coalition),第二次聯盟戰爭,前者的時間為一七九二至一七九八,後者自一七九八至一八○○。因為一八○○年,拿破崙開始出現於戰爭舞台,所以革命戰爭到是年為止,自是年以至一八一五,則屬於「拿破崙戰爭」(The Napoleonic of War 1800-1815)。然「第二聯盟」戰爭並不與法國革命戰爭一同終步,還繼續下去。又在拿破崙戰爭中,還有一八○五年至一八○七年的「第三次聯盟戰爭」。一八○七年以後的諸戰爭,則以地區命名,如「半島戰爭」、「對奧戰爭」、「對俄戰爭」等,下章再分別述。名稱為什麼這麼亂呢,那是因為有以法國為主體,有以同盟為主體的不同。革命戰爭、拿破崙戰爭是以法國為主體,同盟戰爭則以對法同盟國家為主體。
【法國普選,新國會掌握政權,拉法葉投降聯軍】
法國暴民雖然叫囂戰爭,實在毫無準備。國家府庫空空如也,軍隊一片混亂,人民於幾經暴動之餘,皆如醉如癡,像神經病患者一樣。
一七九二年七月十一日,法國政府號召人民從軍,有許多群眾自願入伍,編為自願軍,號稱預備兵團。於是,除原有的正規軍,巴黎暴動後召集的國民保衛軍外,又多了一種軍隊。
同日,普奧同盟軍在科布倫茲(Coblenz 萊因河畔,波昂東南)集中,計有普軍四萬二千人,奧軍三萬人,及流亡法人等組成的八千人,共有兵力八萬,以普魯士的布蘭希維爾公爵為總司令。布蘭希維爾公爵發表一個宣言,措詞很不適當。巴黎暴民大怒,群攻王宮,把王宮警衛的瑞士僱傭兵屠殺殆盡。路易十四躲在立法會議避難,所剩餘的一點點王權亦被完全剝奪。
同時,國會以勒令廢除一七九一年憲法(保有殘餘王權的),實行普選,成立新國會,以代替立法會議,掌握法國政權。拉法葉在前方,想回師巴黎平亂,失敗,逃往同盟軍,投降奧國。
瓦爾美之戰
八月十九日,同盟軍侵入法境,佔領法國北部的朗威(Longwy),東北部的凡爾登(Verdun)二個國境要塞。布蘭希維爾一生善於機動作戰,不喜歡大流血的會戰,指揮他的軍隊,緩緩地通過阿爾岡森林(Argonne Forest),向巴黎前進。法軍的中央兵團,由傑拉曼將軍(General Francois C. Kellermann)指揮,對普奧聯軍只有過一些微弱底抗。
八九月之交,法國才急於增強其國境防禦。國會任命杜莫里茲將軍(General C. Dumouriez)為北路軍指揮官,以代替拉法葉。杜莫里茲僅率領一部分軍隊,便匆匆地去與傑拉曼將軍會合,企圖合力阻止布蘭希維爾前進。
杜莫里茲與傑拉曼二部會合,共有兵力三萬六千,然素質很壞;其對手布蘭希維爾公爵則有兵三萬四千,都是久經戰陣的正規軍──普奧聯軍其餘五萬人,則分散於後方交通線上。
九月二十日,發生瓦爾美之戰(Battle of Valmy),地點是在凡爾登西方,這一仗,雙方步兵並未接觸,只是互相砲擊,所以有些戰爭史不稱瓦爾美之戰,而稱瓦爾美砲戰(The Cannonade of Valmy)。法軍步兵多為新兵,烏合之眾,惟有砲兵還是正規軍的官兵,射擊很準確,比普奧的砲手強得多,這一次就靠著這一點挽救了法軍。
戰鬥的經過是這樣的,法軍在瓦爾美作毫無把握的防禦,待普奧聯軍進至相隔一千四百碼的距離,雙方遂開始砲擊。一連砲戰數小時,雙方各有數百人傷亡,而法軍五十四門砲的火力,尤使普奧聯軍吃驚。普魯士步兵一度前進,未到敵人步槍射程之內,又忽然停止下來,不久就由布蘭希維爾下令後退。初仍在原地與法軍對峙,後因軍中發生流行病,才緩緩地撤回日耳曼去。
法國人以瓦爾美擊退敵人為大捷,舉國狂歡。誠然,瓦爾美之戰本身沒有什麼價值,但其精神影響則十分重大,遠超過其他戰果。
本年其他戰役
由於瓦爾美的鼓勵,法軍到處採取攻勢。南部的法軍進入尼斯(Nice)和薩伏依公國(在今法國西南)。在日耳曼境內,由哈斯定將軍(General Adam Philippe Custine)率領的一支大膽遠征軍,亦已佔領了美因茲(Mainz 今德國南部,亦譯梅因斯),且更向日耳曼進出,遠至法蘭克福。那位瓦爾美的英雄杜莫里茲回到北方戰場,也進入法蘭德斯境內(比利時)。
時,奧軍正在圍攻里爾(Lille 在今法國北部),聞杜莫里茲回來,即自里爾解圍,撤退到津馬庇斯(Jemappes 今比利時蒙斯附近)各營,那是奧屬尼德蘭(比利時)的國境要地。杜莫里茲帶著四萬(一說一萬三千)名法軍跟蹤而至,一舉襲破其陣地,逐走那一萬四千名奧軍。這是法軍第一次真正獲得的戰場勝利。
津馬庇斯的勝利,更使法蘭西共和國鼓舞,又佔領布魯塞爾(Brussels 今比利時首都)。同時,法國海軍一個戰隊,且溯須耳河(Scheldt R.)而上,圍攻安特衛普(Antwerp 今比利時北部中央)。法國海軍此舉,引起英國人的憂慮。
一七九三年一月二十一日,法王路易十六被送上斷頭臺絞死。因此刺激,英國驅逐法國大使,而法國則更對英國、荷蘭、西班牙宣戰。法國人居然先向那許多國家宣戰,這是不能用常理解釋的,法國人已經瘋了。事實上,法國這時候根本沒有訓練有素的軍隊,舊日的王家步兵團都已消失,尤缺乏青年軍官。因為國民大會曾制定過一個「嫌疑法」(Law of Suspects),所有貴族後裔及舊日官吏….等皆視為嫌疑犯,隨時可以逮捕。所有受過訓練的軍官,這時候不是逃亡在外,就做了「嫌疑法」的受害人了。
同盟軍大舉進攻
這時候,同盟軍已經進行大規模攻勢,奧軍四萬人已渡繆斯河,企圖收復他們的尼德蘭失地;布蘭希維爾率領普軍六萬人,在美因茲圍攻哈斯定,其他同盟軍也沿著萊因河及盧森堡附近就攻擊部署。
一七九三年三月十八日,杜莫里茲率領法國民兵四萬五千人,進攻賽克斯.柯保王公(Prince SaxeCoburg)的奧軍,是為尼爾文登之戰(Battle of Neerwinden),戰場是在布魯塞爾東方。法軍方八個縱隊攻擊前進,皆被奧軍打得七零八落。杜莫里茲戰敗後,仿效拉法葉,向奧軍投降。其他各地的作戰,法軍無一不敗,去年贏得的土地,一齊丟掉。其他戰敗的將軍而沒有投降敵國的,一經戰敗,就馬上送上斷頭臺。
除法軍不能戰鬥外,戰地還有另外二種現象也很可怕的。第一,各地的人民,憎恨法國民兵(國民防衛軍)的掠奪,多協助普奧軍隊。法國民兵擾民之事也很慘烈,例如,當英軍在法境前進時,有些孩子們嚇壞了,而民兵不但不加憐恤,反而加以拳打腳踢,只不屑彎腰去屠殺他們。
同時,杜莫里茲投降敵人後,執政的吉隆特黨亦被攻擊下台,改由激進的山嶽黨執行,實行恐怖政策,並制定徵兵法,拋棄志願兵制度,實行有限度徵兵。第一次徵兵令,召集三十萬兵。同時並徵集了許多糧食,以備新軍之需。這個法案頗不利於貧民,因此又造成很多新流亡分子及不滿現狀的分子,他們紛紛逃亡。而西部幾省的保王黨分子,也舉兵反抗,引起文蒂地區(Vendee 在法國西部比斯開灣)全面內戰。
法國普遍徵兵
到四月間,法國的局勢變得非常嚴重,遂造成「公安委員會」(Committee on Public Safety)獨裁,實行恐怖政策。然挽救法國這次危機的,並不是公安委員會之力,而是各同盟國家之間的互相猜忌及分裂。同盟國各領袖們,都認為勝利在握,繼波蘭瓜分之後,又有瓜分法國的機會。他們軍事部署,完全不基於戰略需要及協同一致的原則,各國都想自已軍隊立於最有利地位,以便爭奪獵物。
一七九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正當法國瀕臨絕望的時候,「公安委員會」頒佈了一項新命令。實行普遍徵兵-這是近代史上的創舉。我們從一篇佈告的一些詞句中,可以領悟當時法國局勢的危殆;
青年男子必須戰鬥;已婚的男子應製造兵器及坦任運輸補給;婦女應製作帳蓬,及在醫院中服務;兒童須將用舊的亞麻布製成繃帶;老年人須使人送到公共廣場上,去鼓舞戰士的勇氣,去教導他們仇恨各國國王,並使共和國團結起來。公共建築須改為兵營,公共廣場改為軍需工廠,酒窖的地面須塗上灰汁,以便產硝。所有能用的火器,均須交給軍隊;國內維持治安的警察,則使用鳥槍和刀劍。所有乘馬一律沒收,交給騎兵部隊;除用於耕作者外,所有挽馬均用於挽曳火砲及補給馬車。
加爾諾組織新軍
普遍徵兵可編成很多軍隊,然必需有一位能幹的統御人才,恰好有一個沉默寡言的工兵上尉加爾諾(Lazare Nicolas Carnot 亦譯噶爾諾)被公安委員會發掘出來,任命為新進委員,幾天之後,又被任命為陸軍部長,且為實際的總司令。加爾諾生於勃艮第一個良好家庭中,以其築城論文著名,因為他思想激進,沒有長官肯提拔他,年已四十,還是一個上尉。革命之後,激進派領袖又嫌他過於保守,幾乎被送上斷頭臺。
加爾諾於實行普遍徵兵前九天進身公安委員會,及徵兵令下,他就做了陸軍部長,普遍徵兵是否他的建議,不得而知,法國的新軍則是由他一手組織的,故被稱為「國民軍組織者」,後來新軍打了仗,又改稱他為「勝利的組織者」(Organizer of Victory)。
當法國厲行徵兵的時候,也就是八月下旬,同盟軍已經佔領好些國境要塞,打開了進軍巴黎的一條通路。每一國的軍隊都正在考慮其本身利益,英國也不甘落後,派遺約克公爵(Duke of York)率領一萬三千人去圍攻敦克爾克。
加爾諾連忙趕往北戰場,去鼓勵敦克爾克的守備部隊,並協助法軍解圍部隊集中,那是由郝查德(Houchard),朱爾登(Jourdan)二人各別率領的兩個部隊。儘管法軍漫無紀律,二部合計,還是集中了四萬二千人。
法國新軍三戰三勝
那些渴望一戰而又漫無紀律的法軍縱隊向敵前進,於九月六日宏茲庶特之戰(Battle of Hondshoote)攻擊敵人。郝查德指揮全部法軍進攻英國-漢諾威聯軍的訓練有素部隊一萬三千人,作戰地點是在敦克爾克東方,鄰近此港,法軍陣容不整,而攻擊凌厲,且係以眾擊寡,終於擊退聯軍。聯軍雖能整隊而退,仍遺棄了敦克爾克的攻城火砲。散漫的法軍不能馬上重整陣勢,故不能追擊。這一戰雖然戰果不算大,敦克爾克之圍總算解除了,法軍一年以來的逃跑、敗績、投降等許多惡夢,自是終止。而且,緊拉著,又有兩次勝利。
時,奧軍正在圍攻摩柏日(Maubeuge),那是法國北部的重鎮,阻止同盟軍進軍巴黎的唯一僅存要塞。加爾諾命朱爾登前往解圍,遂於十月十五-十六兩日,發生瓦地尼斯之戰(Battle of Wattingnies),地點是在摩柏日之南。先是,同盟軍藐視法國新軍。只指派二萬六千人監視著大約同等兵力的摩柏日要塞守軍,其餘四萬人則分散於本地區各處,作為掩護部隊。加爾諾和朱爾登馬上把所有可資調遺的部隊,從四方調來集中,其中有最遠的單位,來自一百三十英里之遙。在這短短幾天中,巴黎曾經指控加爾諾、朱爾登二人為賣國賊,因為附近各城市的駐軍皆被調走一空,以致毫無防備。但是,革命軍很有勇氣,行動敏捷,皆能如期望趕到。其中有幾個營,曾於三天多的時間,走了七十英哩。
於是,這位法軍指揮官即以所造成的二對一優勢,以五萬人去攻擊敵人三萬六千。十月十五日開始攻擊,敵軍守著瓦地尼斯臺地,屹立不動,法軍挫敗而退。是夜加爾諾從他戰敗的左翼,抽調八千人到右翼去,準備包圍奧軍左後方。到天明的時候,加爾諾自己身穿便服,肩上抗著一枝步槍,親自領導法國右翼各縱隊,攻入瓦地尼斯村內,自同盟軍左翼席捲至右翼,奧軍遂敗退。是役,法軍反覆實施三次攻擊,他們所表現的蠻勇,洗清了過去法國民兵的恥辱。
法軍作戰二日,疲乏不堪,沒有餘力追擊。但因同盟軍旋即進入冬營,他們這回三戰三勝,終於解除了巴黎所受的威脅。
法軍轉守為攻-一七九四年諸作戰
到一七九四年夏天,由於普遍徵兵的結果,法軍差不多已有七十五萬人了。其主戰鬥部隊為五十三萬一千人,包括步兵三十二萬三千人,輕步兵九萬七千人,砲兵二萬九千人,工兵二萬人,及騎兵五萬九千人。步兵編成一百個半旅(demi-brigades),每一半旅轄三個營。法國的老步兵團以及皮喀第步兵團(日耳曼偏兵),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所有單位,全是身穿藍軍服的國民防衛軍,其番號皆用數字代替名字。
砲兵和工兵因係技術兵種,一向沒有貴族參加,所以在革命期間,仍能保留著許多舊傳統。騎兵則相反,那是非常貴族化的兵種,大多數軍官都已逃亡,故在其後好幾年間,革命的騎兵素質還是很差。同時,由於騎兵發展落後,又使步兵增加好些額外負擔。
不管怎樣,到一七九四年第一次大會戰時,法軍在指揮與部隊戰鬥力兩方面,都已有了相當大的改善。本年開始時,雙方的作戰計劃是這樣的:加爾諾的計畫,是要肅清侵入法國境內的同盟軍;同盟軍方面則由奧國參謀總長擬定一個「殲滅計畫」(Plan of Annihilation)。後者的大要如下:
四月間,法軍向前推進,佔領了麥寧(Menin)及古特勒(Courtrai 皆在今比利時西部),成為法軍主戰線的一個突擊部。同盟軍將領現在已認識法軍的群眾戰術不可輕視,所以擬定這個計劃,以包圍殲滅那個突出部的法軍部隊。他們集中奧-英-漢諾威聯軍兵力編成五個縱隊,企圖一舉消滅該地區的法軍。其攻擊部署,以左翼為主攻,使用三個縱隊。各縱隊先頭是精選的散兵,其次為砲兵,緊跟在砲兵後面的是打擊部隊。右翼使用第四、第五縱隊。與左翼協同一致,以完成包圍。
法將蘇漢(General Joseph Souham),看破敵人的企圖,立即開始反擊。他的部將范丹(Vandamme)以自己所部一萬二千人,對抗敵人最左翼的縱隊二萬一千人,頑強地邊打邊退,使同盟軍左翼三個縱隊無法協同一致,齊頭并進。在另一方面,同盟軍右翼兩個縱隊,亦被法軍所阻而遲滯。於是,同盟軍的中央兩縱隊(左翼三縱隊之二),遂獨當法軍優勢兵力的主攻。
這是一七九四年五月十八日土耳匡之戰(Battle of Tourcoing),雙方的總兵力都沒有留下紀錄。大體上說,同盟軍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被膠著,三分之一的兵力則被擊敗,傷亡五千人。
佛路羅斯之戰
同盟軍土耳匡之敗,並沒有大傷元氣,再經過二次小戰鬥之後,又於六月二十六日,發生佛路羅斯之戰(Battle of Fleurus),戰場是在今比利時中部,納慕爾西方。初,法將朱爾登的一支部隊為數七萬三千人,圍攻查爾勒里(Charleroi今比利時中南部)。奧將塞克斯.柯保王公(簡稱柯保)以五萬二千兵力,企圖解查爾勒里之圍,未至而是處己為法軍攻佔。奧軍仍分五個縱隊攻擊前進,因為攻擊計劃定得十分詳細,一俟部隊行動之後,就無法依狀況而調整部署,故演成數處獨立作戰,這是同盟軍計畫的大缺點。法軍右翼的青年新兵,挨了六小時敵人攻擊之後,終於放棄了陣地,奧軍始在那方面,獲得兩縱隊會合。然同盟軍是在毫無掩蔽的暴露地形上反復攻擊,每次皆有重大傷亡。而法軍則以預備隊用於敵人攻擊最猛烈之處,穩定戰局。及同盟軍第四次攻擊失敗,法軍遂開始逆襲;恰好就在這時候,柯保亦剛剛下達總退卻命令。
同盟軍秩序井然的撤退,其傷亡只有法軍傷亡的半數;然佛路羅斯之役,終於變成了革命戰爭中法軍的決定性勝利。
柯保渡過繆斯河撤退,未被敵人追擊,因為奧國政府業己作了種種安排,放棄他所屬的尼德蘭各省(比利時)。於是,這些省份遂被法軍所兼併。英軍亦於是年夏天,悻悻地撤回本國。同時,法軍革命政府更進一步。要進軍征服荷蘭,後者遂向法國投降。
加爾諾功莫大焉
加爾諾指導諸作戰之功無可倫比,他不但對戰場上作戰指導而已,對法國內的指導亦有殊功,他使男女老幼,人人都有頁獻。這位陸軍部長日以繼夜的從事工作,經常躺在地板上,於地圖上面爬來爬去。他不時向各將領忠告,並給予鼓勵,但不以巴黎的訓令過度拘束他們。公安委員曾把他就任以來十七個月的工作效果作過綜述,原文如下──內容自然也含有習慣性的誇大。
一共有二十七次勝利,其中有八次是經過苦戰;次要戰鬥有一百二十次。殺死敵人八萬,俘虜九萬一千。法軍佔領一百一十六個要塞或堅固城市;其中有三十六個,是經過圍攻或封鎖的;佔領的據點或稜堡有二百三十個。虜獲大小口徑的火砲三千八百門,滑膛步槍七萬枝,火藥一千九百噸,及九十面軍旗。
憑加爾諾的能力,法國發現了新的硝源;而銅的供應,則用教堂的鐘溶化起來。他建立起第一個通信線路,並命法將乘坐第一個觀測汽球(佛路羅斯之戰)。但是,這位陸軍部長的更大成就,還是在於培養將校人才方面。
在一七九一年六月間,不下於十位未來的元帥還在士兵行列中;另六位未來元帥,那時候還是平民。加爾諾建立了迅速陞遷的人事制度,在此制度之下,過去的小販朱爾登,及法學系的學生莫洛(Moreau),皆能超級上陞,超過其年長而平庸的長官。加爾諾固執著他的理想,把軍官們終生害怕的恐怖法規(如作戰失敗即送上斷頭臺等)取消,而在軍中做情報的政治代表,也被他逐漸除去。未來許多元帥中,直接受他提拔的不下十人,最重要的是提拔了拿破崙。
這位陸軍部長的偉大處還不止此,他知道如何創造勝利,又還知道適可而止。過去他首先理解到,需要可能產生戰術,不久之後,他又以同樣的遠見,看出侵略過度的危險,以警告其國人。他對於戰爭,也和對政治一樣穩建,他批准一國侵略政策,其目的只在於建立較為堅強的天然國防線。然而一七九五年的「執政團」對外侵略政策則不同,而結果也就受挫。
【執政團取代公安委員會,益發動對外侵略】
是年法軍分別進入日耳曼及義大利,但很少進展。雷霆萬鈞的戰局,一變緩和狀態。那是因為交戰各國喪失了銳氣,精神衰頹了。法國的國民兵在保衛國境之外,還使法國所兼併的他國土地,多於路易十四以來所獲的總和。那些曾經威脅法國的敵人,現在只剩下英國、奧國、撒丁尼亞三國,依然堅強如故,但也已經露出衰弱的形跡。
改從被徵入營的農工和技工的觀點來看,革命的大冒險已經超過了它的最高峰。一七九五年四五月間,由普魯士開始,薩克森、漢諾威、西班牙等繼之,先後與法國訂了和約,新法國及其共和政體己為國際所承認;西部比斯開灣文蒂地區的內亂,亦已完全討平。這時候,正是外求和平,內求安定,從事復興建設的大好機會;然而,由於新憲法的制定與政府的變更,迫於內外情勢的要求,復採取對外侵略的冒險政策。茲將這次政府及政策的轉變經過,作一概述:
一七九五年八月間,國民大會制定新憲法,即根據新憲法規定,改組政府。立法機關分為上下兩院,再由兩院推選五位議員為「執政團」(The Directory),負責行政事宜。十月,執政團正式成立,有許多困難無法解決。其中最嚴重的是通貨膨脹的問題。原來法國於一七八九年沒收教會財產而發行紙幣,由於連年戰爭,國用浩繁,歷年財政無法平衡,皆靠增發紙幣來彌補赤字。於是通貨膨脹,幣值低落,物價飛漲,人民生活日益困難,貪污風氣亦由是而盛。這種危機早在恐怖時期即已相當嚴重,執政團成立後嚴重愈甚,政府的財政已瀕臨破產邊緣。
除通貨膨脹外,社會上的不滿情緒也愈來愈甚。經過幾年來激烈的變動之後,一般人對革命的感受各有不同。思想激進的人希望把革命思想輸往各國,以改造整個歐洲;思想較溫和的人,己經厭惡革命帶來的無止境動亂,希望能恢復過去的安定生活;甚至還有一些人懷念王政時代的社會,希望恢復王權。
加爾諾的警告
於是,執行團急覓取新的勝利,以補償政府的軟弱和腐敗,遂分二處出征,一入日耳曼境內,一入意大利戰場。這時候,加爾諾的權力和影響力業已大受限制,且在二年之內就被放逐,流亡國外。他在這時期提出警告,後來變為預言,他說:
如果我們實行這些偉大的侵略計畫,我們就必須維持龐大的軍隊,去冒勝敗莫測的危險;而且我們也就沒有希望結束政治危機了。法國的主義,為拋棄征服的精神,而這個侵略計畫則正與我們的主義相反。實際上,凡不是為了保證我們自已領土安全而從事擴張的,皆應為我們的主義所禁止。
他認為,國境線擴張過甚,則國境防守部隊必須分散兵力;當敵人學會了新戰爭方法時,那是很危險的。他斷言,最後,法軍於受了重大損失之後,定會被迫得慌張地放棄所有征服地區,退回國境之內。
本年(一七九五年)進攻日耳曼的法軍有二十多萬人,分三路進軍,一路自繆斯河前進,至科布倫茲,一路在阿爾薩斯,另一路攻下盧森堡。最後由於一將軍參加保王黨密謀,洩漏法軍計畫給奧軍,以致朱爾登將軍的主力戰敗,遂於十二月訂了休戰協定。
進攻意大利的法軍,本年沿著地中海海岸,分向東方及東北方前進,只獲小小進展。主要的作戰有十一月二十三至二十五日,羅亞諾(Loano)戰鬥,其地是在熱內亞灣海岸。經三日戰鬥,據守山地防禦陣地的同盟軍,被法軍擊走。
一七九六至一七九七年
一七九六以後,由於拿破崙出現,意大利戰場的事就留待下章再寫,這裡只把日耳曼戰場的事,作一次簡單的交代。
一七九六年六月十日,法將朱爾登率兵七萬二千,在科倫北方渡過萊因河。奧軍的主將是一位青年的奧國查理大公(Archduke Charles of Austria),他擊敗法軍的先頭部隊,迫使朱爾登渡河回去。同時,另一法將莫洛率兵七萬八千,亦於六月二十三至二十七日,在斯特拉斯堡(Strasboury)渡過萊因河,奧將查理大公留兵三萬六千人監視朱爾登,自率二萬人去對付莫洛。朱爾登依照計畫重渡萊因河,擊退其當面的奧軍。同時,七月九日,莫洛與查理大公一戰,雖沒有獲得決定性勝利,查理大公還是引兵退卻,八月十二日,在烏爾木與多瑙未特之間,渡過多瑙河離去。
查理大公獲得增援後,重渡多瑙河。因為北部的那一支奧軍正受著朱爾登所部法軍之壓迫,退到亞姆堡(Amberg)附近。查理大公留兵三萬監視莫洛,自率二萬七千人至亞姆堡與是處原有奧軍會合,於八月二十四日,與朱爾登會戰,是為亞姆堡之戰(Battle of Amberg),其地在紐倫堡東方。查理大公攻擊敵右翼,原有奧軍攻其正面,獲得決定性的勝利。朱爾登戰敗,退卻。又在那同一天內,查理大公留下的三萬人,則在符立德堡(Friedberg 美因河北岸的法蘭克福北方),被莫洛的法軍擊敗。朱爾登聽到莫洛戰勝的消息,乃在美因河畔的符茲堡(Wurzburg)整頓部隊,而查理大公則在後面緊迫著他。
九月三日,遂發生符茲堡之戰(Battle of Wurzberg)。查理大公以一次漂亮的機動,包圍法軍兩翼,奧軍騎兵在這次戰役中戰績尤著。朱爾登安排著脫離戰鬥,邊戰邊退,渡過萊因河西岸,並與查理大公協議休戰。莫洛聽到朱爾登戰敗的消息,連忙放棄追擊,於十月二十六日,安全渡過萊因河西岸。
一七九七年,法國在萊因河流域再興攻勢,由霍治將軍(General Louis Lazare Hoche)接替朱爾登,為繆斯河與松布耳河(Sambre R.)地區的指揮官。他帶著那一部法軍,由萊因河右岸溯河而上,去協助莫洛渡河。莫洛是在萊因、摩賽爾(Moselle R.)兩河流域,正要依計畫渡萊因河。
這時候,奧軍在意大利迭被拿破崙所破,奧政府調查理大公前往意大利。留在萊因地區的奧軍,自四月間起,先後為法將霍治及莫洛擊敗。
是年十月十七日,法奧和約成,此約待意大利作戰之部再說。
英法二國及其他同盟國家的海軍狀況
法國在革命之前,曾有一個時期,海軍部想大力整頓海軍,革除掉傳統的腐化風氣,如改用召募志願兵力方式來改善海軍槍砲手的素質,加強軍官練訓,革除下級不服從上級的惡風。又鑒於法國陸軍幾次集中海岸,準備渡海征英,皆不能實現,特在英吉利海峽的法國海岸,興建瑟堡(Cherbourg),敦克爾克兩個海港設備。瑟堡是作為海軍基地的,要建海軍兵工廠及艦隊安全錨地。敦克爾克與英國泰晤士河口相對,是法國海軍襲擊英國的理想基地,也積極加強其工事設施。到了一七八六年,路易十六的政府債台高築,二港的工程遂忽然停頓。
一七八九年巴黎暴動,革命開始,海軍受此感染,亦有兵變發生。在其後二年中,法國海軍實際己不復存在。職業軍官己被清算,以暴民及商船海員為軍官。一七九一年,法國政府為了避免海軍完全瓦解,宣怖改組,改組原則是要與時代革命精神相配合。於是,許多年青的革命軍官升級了,很多軍士和商船船員被任命為軍官。一向被視為海軍特殊階級的砲手,則以違反民主原則,特權被剝奪了。到了一七九三年,和陸軍人事新制度一樣。海軍部長可以隨意提升任何人,不循人法規的限制;而政治思想的忠貞則為任命指揮官的必具條件。
海軍不比陸軍,陸軍可憑革命熱情克服困難,海軍則必有優越的技術。因此,革命戰爭期間的法國海軍,有種種缺點與流弊,如將領閱歷太淺,往往誤解命令,艦隊運動時發生種種錯誤,艦隊中各分隊不能充分的互相支援,及指揮官於危急情況下猶豫不決等。
而且人員很缺乏,各艦皆缺兵員。
英國現在是老庇得再度執政,他是愛好和平的自由黨領袖,對海軍的支援不很熱心,大部分英國海軍軍官都處於停滯狀態,只能領到「半餉」。
到第一次聯盟戰爭開始時,各國的艦隊實力,大致如下:法國有主力艦七十六艘,有半數兵員不足。西班牙可以服役的主艦只有五十六艘,官兵能力在平庸以下。荷蘭有四十九艘主艦是精良的,但都是輕級。葡萄牙主艦只有六艘,那不勒斯只有四艘。還是英國海軍實力較強,有一一五艘主艦(只有九十艘可以成軍作戰),狀況都大致良好,且皆由職將校指揮;然亦有許多軍艦人員不足。英軍的兩個主要作戰部隊,一是海峽艦隊,由海軍上將理查.何偉勳爵(Admiral Lord Richard Howe)指揮;一是地中海艦隊,由海軍上將沙慕爾.胡德爵士(Admiral Sir Samuel Hood)指揮。
英國艦隊在第一次聯盟中的使命
英國最初本無意對法戰爭,一七九二年,庇得首相在國會演說時還宣聲稱:「我們很可以預計,在未來十五年中,將是和平狀態。」是年十二月,法軍進攻奧屬尼德蘭(比利時),佔領了安特衛普,英國才著急起來。因為英國有一個傳統政策,不容許任何一個海權國家佔領安特衛普。不但如此,英國最初還希望法國革命會演變而為英國式的民主憲政,現在法國革命政府竟命法軍在佔領區內宣傳自由、平等、博愛,乃引起英國輿論譁然。已而法國又違背英法條約,法艦航行於須耳德河,英法外交關係愈來愈壞,終於迫上戰爭之途。
然英國雖然加入對法聯盟的陣線,除在漢諾威的一小部英軍,與漢諾威兵組成聯軍,到奧屬尼德蘭作戰外,英國內閣始終反對派兵至大陸,協同普奧等國進軍巴黎。他們只願像七年戰爭時候一樣,充分利用海權國家的特長──機動與奇襲。因此,英國海軍就擔負起如下幾種任務;(一)封領法國艦隊。(二)使用兩棲作戰方式,襲擊法國海岸和海港,牽制法國一部分陸軍,以間接協助普奧等同盟國家之陸上作戰。(三)保護英國海上貿易。(四)利用海外擴大貿易獲得的利益,津貼盟邦陸戰軍費。(五)進攻法國的海外殖民地。
又因聯盟條約中規定,英國對於奧國(指奧屬尼德蘭)及意大利的陸上部隊,須提供海軍支援;地中海的制海權,就成為英國海軍的主要目標。
何偉的海峽艦隊,主要任務是封鎖法國的布勒斯特軍港(Brest在不列塔尼半島)。
沙慕爾.胡德在地中海,則密切地看守著土倫港的法軍。他派遺輕裝部隊去打擊地中海沿岸的法國航運,截斷法國對其阿爾卑斯山部隊的供應;同時也阻步敵人進入意大利,以保持那方面英奧軍的連繫。
法國知道他們無法在海上與英國對敵,所以集中全力從事歐洲大陸上的作戰。他們認為英國被隔絕在他們海島山,終會陷於經濟崩潰而自動求和。
一七九三年土倫不戰而為英國佔領
一七九二年,沒有什麼重要的海軍作戰。
一七九三年八九月間,法國艦隊試圖自大西洋海岸出海機動,但極力避免與英國艦隊作戰。九月,法國艦隊司令易人,軍艦復回港不出。
八月二十七日,沙慕爾.胡德的地中海艦隊,以二十一艘主艦,進入法國南部的土倫港。這是由於土倫的法國海軍司令為了表明他們忠於路易十六,自動把土倫的兵工廠與三十一艘主戰艦及四十艘其他軍艦交給英將胡德。那些主艦中,有十九艘己經完成戰備,可以隨時出海作戰。胡德以路易十六嗣子保護人身份接收了土倫的海港及軍艦,即負起該港的防禦責任。然後,再以一種悠閒的態度,去整備那些尚未完成戰備的軍艦。
不久之後,又有西班牙一個艦隊開到土倫,也有十六艘主艦。其艦隊司令朗格拉(Don Juan de Longara)以英西兩艦隊兵力相等,要求有同等地位,而英將不允許。因此,朗格拉悶悶不樂,把艦隊停泊在外港,採取不合作態度。
英國忽然得到土倫港,遂有進攻法國南部的企圖。但是,英國卻無力召集足夠的陸軍部隊,以應攻勢作戰的需要。那時候有西班牙、撒丁尼亞(此王國現在佔據著北義大利)及拿波里(Neapolis 即意大利中部的那不勒斯)的軍隊一萬二千人很快就集合起來,可供土倫之用;然胡德排拆他們,稱之為怯懦的烏合之眾。英國首相庇德自直布羅陀的薄弱守兵中抽調二千人,到土倫去增防。這一點點聯合部隊,防守土倫還不夠,那裡還談得上攻擊。土倫是在盆地中,四面皆為險峻高地,而高地的砲火又可直接射及土倫市區。庇得的軍事顧問認為要防守土倫,需要五萬部隊去佔據四圍高地。
未完~先吃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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