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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恐龍還老的魚
1938年,32歲的瑪喬麗亞·康特妮·拉第莫在伊斯特郎頓鎮的小博物館任館長,這座海港小鎮位於南非托恩角東北部,大部分居民靠漁業為生。
瑪喬麗亞的老朋友哈德瑞克·古森,擁有一艘拖撈船 —— 『尼潤號』,在附近的印度洋沿海水域捕漁。每次捕漁歸來,古森船長都不忘邀請瑪喬麗亞來檢視『尼潤』號的『戰利品』,她可以挑走任何有收藏價值的魚類品種。
這一年的12月23日,整個小鎮都沈浸在聖誕節前的繁忙之中。『尼潤』號匆匆結束了一年中最後的工作,從附近的查魯納河口滿載而歸。古森船長照例差使碼頭工人去通知瑪喬麗亞。
瑪喬麗亞正忙著制作一個爬蟲標本,不過,她還是覺得有必要去一趟,最起碼該向『尼潤』號的老朋友們道一聲『聖誕快樂』。
碼頭上熙熙攘攘,洋溢出節日的氣氛。瑪喬麗亞道過祝福,正准備離開,忽然瞥見『尼潤』號的甲板上,高高堆起的各種魚下面,露出一片醒目的蘭色魚鰭。她停下了腳步。
船員們幫她翻開上面積壓的魚,一條美麗的生物呈現眼前,『那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魚,』瑪喬麗亞在後來的回憶錄中寫道:『它足有5英尺長,淡淡的紫蘭色,迷人的銀色斑紋閃閃發光。』
瑪喬麗亞並不知道這是什麼魚,她只有一個想法:應該立即將這條魚收藏到博物館。把臭烘烘、5英尺長的魚帶上車,令出租車司機極不情願,一翻據理力爭後,瑪喬麗亞和她的『新發現』乘車返回博物館。
小博物館的資料十分有限,翻閱了手頭僅有的幾本參考書,瑪喬麗亞把目光停留在一張示意圖上。這張圖令她做出一個看來是不可思義的結論:她的『新發現』酷似一種史前魚類,尤其是頭部的結構和三裂片狀的魚尾!
她畫了一張簡陋的草圖,加上詳盡的描述,寄給當地著名的魚類專家J.L.B.史密斯教授。史密斯在50英裡外格瑞漢穆城的羅德斯大學任化學教授,這位嚴謹的教授對魚類研究有著特殊的偏好。不巧的是,聖誕節假期耽誤了這封重要的信件。而伊斯特郎頓博物館的董事們對瑪喬麗亞的發現沒有太多重視,將這條奇特的魚當作普通的鯰魚科動物作了標本處理。
1939年1月3日,瑪喬麗亞收到了來自史密斯的那封後來非常著名的電報:『最重要保存骨骼和鰓=魚的描述』。然而,制作標本時,魚內髒已經被丟棄。瑪喬麗亞及同事們在博物館、城裡的垃圾罐裡翻找,希望能夠尋回丟棄的內髒,可是毫無結果。更糟糕的,做標本時的一些照片也被污損了。
50英裡外的史密斯焦慮不安,身兼雙重職業的他,早已是在超負荷工作,被排得滿滿的工作表困住無法脫身,直拖到2月 16號纔抵達伊斯特郎頓博物館。這位修長精乾的教授,身著?嘰布衣褲,沙灘鞋,渾身充滿活力。經過一翻仔細地鑒別,教授得出結論:這必定是一條仍然存活著的史前腔棘魚類。
4億年前的魚類,曾被認為已經隨恐龍滅絕,如今重現人間。一時間,史密斯、瑪喬麗亞、腔棘魚成為世界性的焦點。唯一由當地記者拍攝的一張腔棘魚標本照片,被世界各地的報紙媒體竟相轉載,這條魚被譽為是『20世紀最重要的動物學發現』『4億年歷史的活化石。即使是一條活著的恐龍,也不會比這一難以置信發現更令人驚異。』
標本公開示展,盡管只有一天,參觀者卻多達20000人次。
『發現』腔棘魚的故事並沒有到此為止。
因為伊斯特郎頓博物館的標本沒有內部器官,缺乏科學數據,有關現存腔棘魚的許多問題成了未解之謎。史密斯著手尋找另一個完整的腔棘魚標本。據他的推測,這條腔棘魚很可能是順著北方的莫桑比克洋流漂流而來的,於是,他在東非直至肯尼亞的沿海地區,貼出附有腔棘魚的標本照片的告示,懸賞捕捉腔棘魚。然而,10年過去了,沒有結果。
史密斯仍舊堅持不懈地進行他的印度洋魚類編目工作。不過,無論走到那裡,史密斯都會向人們解釋描述腔棘魚,對發現另一條標本抱著一線希望。
也正是在這段時間裡,腔棘魚被科學權威們定義為『一種深海魚類』,歐洲的探險隊頻頻潛入深海尋找腔棘魚。而史密斯始終深信,腔棘魚的相貌和淺蘭的膚色說明,它是淺礁捕食者而不是深海魚類。
愛瑞克·亨特,一個38歲短小精悍的英國人,駕駛著自己的船只,在桑給巴爾島、馬達加斯加島、以及卡莫瑞斯群島--位於莫桑比克海峽,當時隸屬於法國 —— 之間做漁業生意。
聰明好奇的亨特,對海洋水族有著濃厚的興趣。出席了史密斯在桑給巴爾島的一次講座後,亨特即刻被腔棘魚的行蹤之謎所吸引。他將史密斯的告示貼到了卡莫瑞斯,在當地科學權威的協助下,腔棘魚的獎金很快成了卡莫瑞斯的熱門話題。
1952年12月21日,亨特的船只返回安喬恩島的牟灑牟都港口,那是卡莫瑞斯群島中的一座小島,他打算在那裡度過聖誕節。
兩個卡莫瑞斯當地人向他的船走來。一個叫阿哈馬德·阿巴達拉哈,是個漁民,他拖著一條被當地人稱為『馬米』『古貝薩』的類似鯰魚的大魚。陪伴他的是一個聰明的小學教師,阿凡尼·莫哈莫德,是他發現這條大魚與懸賞告示上那條腔棘魚標本一模一樣。亨特欣喜若狂,他答應將史密斯獎金中的100英鎊付給他們兩人。
這又是一個非凡的聖誕節,距瑪喬麗亞第一次發現腔棘魚的那個聖誕節整整14年。
牟灑牟都只是個小港口,沒有良好的保存設施,亨特和他的船員們只得先將魚用鹽醃了,然後立刻起航轉到達奧都茲港口,在那裡,他們從當地醫療機構購買到福爾馬林。在史密斯的講座中,亨特早已了解到魚的內部器官是科學研究的最重要部分,因此,他特意在標本體內注射了防腐劑。一切就緒,亨特興衝衝地打電報給遠在南非的史密斯,焦急地等候他的回音。
亨特得到第二條腔棘魚的消息,同樣傳到了卡莫瑞斯的科學權威人士耳朵裡。但是,他們不能確定這個生物是否就是傳說中的腔棘魚。同時,他們又擔心如果放手不管會失去一個重要的機會。於是,他們向馬達加斯加各地的法國科學權威分發電報,征求論證,然而但沒有任何回復。最後,當地的權威們做了如下決定:如果史密斯不親自到卡莫瑞斯,他們『有權』佔有這條魚。
亨特萬分焦慮地出第二封加急電報,敦促史密斯立刻飛來卡莫瑞斯。
遠在南非的史密斯,一樣的焦慮不安,對於他來說,如果這次的發現,真的是另一條腔棘魚,那就意味著歷時14年的尋找終於有了圓滿的答案。但是多年來的輿論壓力,和一些微妙的政治關聯,令他不得不慎重考慮,如果亨特的發現並非如他所述呢?史密斯向南非總理馬蘭征求意見,請求一架飛機帶他到卡莫瑞斯。正在度假的總理,同意了他的請求。
『達卡塔』號的乘務員為史密斯安排好了一切。電臺傳出特意偽造的消息---法國的『好戰者』令史密斯取消了卡莫瑞斯之行。神經陷入極度的脆弱和緊張,面對這一切,史密斯心情難以開朗。
『達卡塔』號順利地降落在卡莫瑞斯機場。當史密斯看到亨特的死魚時,淚水奪眶而出。這的確是一條腔棘魚。他終於擁有了第二個標本,完整無缺的標本。而當地人對這種生物的熟識,又意味著至少有一片腔棘魚棲息地可以被確定了。
『達卡塔』號帶著史密斯和他的第二條魚迅速返回。新的發現再次轟動世界。
然而,史密斯的卡莫瑞斯之行,令法國人感到自己被愚弄。於是,頒布禁令,禁止任何非法國研究者來卡莫瑞斯進行腔棘魚的研究。禁令直到1970年代,卡莫瑞斯群島宣布獨立後,纔徹底解除。
第二次發現腔棘魚的四年後,愛瑞克·亨特的縱帆船在卡莫瑞斯和馬達加斯加之間的蓋瑟海岸附近觸礁擱淺,亨特從此失蹤,很遺憾,他沒有看到史密斯在1956年出版的書中,如何描繪了他和那段曲折動人的發現腔棘魚的故事。
史密斯與他妻子合寫的書,《印度洋的魚類》,詳細地圖解了腔棘魚的構造特征以及生活區域。盡管後來仍有諸多辯論,史密斯仍舊是腔棘魚故事中最重要的角色。
史密斯於1968年逝世。1998年,哈德瑞克·古森也去世了,那時正好是他載回第一條腔棘魚後的第50個聖誕節。
瑪喬麗亞·康特妮·拉第莫仍舊平靜地生活在伊斯特郎頓鎮,成為這個神話般的魚故事中最後的見證人。(George Mulala)
以上轉載自:http://tech.big5.enorth.com.cn/system/2002/01/08/000238244.shtml
關於腔棘魚
肯尼亞自然博物館魚類研究部[Fish Studies at the National Museum of Kenya]的工作人員在2001年11月19日展示了一條捕獲的腔棘魚[coelacanth],這是由肯尼亞[Malindi]鎮的沿海漁民在今年4 月出海打魚時意外收獲的。
這種已經隨恐龍一起消失的古老的深海魚類是極為珍貴的,近年來也少有捕獲。這次捕獲到如此完好的標本,對於研究腔棘魚的產卵等方面都有極大的幫助。
下面介紹一下腔棘魚[coelacanth]:
腔棘目只有一科一屬2種「矛尾魚」,是1938年由南非的博物館員瑪羅麗·考特內-拉蒂莫(Marjorie Courtenay-Latimer)在巡視漁民捕的魚時發現的,原以為本目魚已經絕種,後又多次在同一海域捕獲,被稱為「活化石」。目前南非已經將這片區域設為保護區。
矛尾魚尾鰭有三葉,中間葉突出,呈矛狀,偶鰭有肉葉,鱗片大而圓,鰭上也有鱗片覆蓋,下頜下部有兩個大骨板,通體藍色,體粗大,長約1.5米,肉食性。
1997年,在印尼的蘇拉威西島(西里伯斯島)發現了另一種近緣種 Latimeria menadoensis
以上轉載自:http://zh.wikipedia.org/wiki/%E8%85%94%E6%A3%98%E9%AD%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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