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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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 神戰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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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瀰漫、殘築破瓦,灰色煙霧若似白蛇蠕動的身軀飄然於天際,聳立大樓如同遭受強震突襲比比皆崩壞倒塌。
落石、熱火,扭曲變形的鋼筋鐵條及附著在那上的水泥碎塊四處散落在地,不知從那傳來的燒焦氣味令人難以呼吸。
寂靜無聲,宛如戰時過後的死寂。

『英靈鎮』

所有一切開 始的初始之地,同時也是讓這所有開始得以終結的重生之地。


「不要走!」
平緩穩和的腳步因為這哽咽顫抖的啜泣聲而停下了向前邁進的步伐,心中若有些許動搖,失去右臂的男人慢慢轉身回頭看著她,看著這個聳立在崩塌街道上啜啜哭泣的柔弱少女。
「求求你、不要走!你做的己經夠多了,沒有必要再為了這個城鎮而犧牲自己啊!!」
男人單單露出一臉苦澀的微笑說道……
「可是這件事非要有人下去做不可。」
「但我希望那個人不是你!!」
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悲情與激動,少女快走奔跑,一股腦兒地衝進男人懷裡,含著如珍珠般大小的淚珠,緊緊摟抱著男人寛厚的腰間,像隻撒嬌的小貓依偎在男人胸懷之內。
「小笨蛋。」
「沒錯!我是笨蛋!就算是笨蛋也無所謂!!」
少女的淚水不禁讓男人想再次伸出雙手擁抱著少女,將她緊密摟抱在心中,,拋棄眼前的一切,不去多想結果,男人只是緩緩的伸出雙手,慢慢地往少女腰間靠去,然而在此時……

『你要好好快樂的生活下去喔。』

埋藏的男人過去中最深遠的回憶愕然響起,腦海中憶起了懷念的聲音。
彷彿是想起了什麼,男人粗厚的手掌因而停止了動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酷的無情,毫不留情的一推,硬生生將少女將推離自己的身旁,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就在男人正準備調頭遠去時……
「不准走!」
不去思考,也不願去思考,剎那間少女腦海陷入了一片空白,滿腦子盡是阻止男人前進的衝動,失控的情緒逐漸化做行動。
兩手空空的嬌小少女這時雙腳微蹲,將兩手置於左側腰際間,宛若日本武士決戰拔刀之前的模樣。
這時奇異的現象發生了,在擁有正常常識和物理法則的現實世界裡,少女打破以往我們所認知的現實,疑似握住刀鞘的左手掌心前緣,倏地耀出數十個如螢火蟲般大小的藍色光粒,不斷地往掌心中央聚合成一個小型光球,又從光球中心急速散開,形成了天使般光環的蒼藍光圈。
這時,鏘的一響,隨著清脆聲響起,從光圈之內匆匆竄出武士刀握把未端,隨即右手迅速一抽,搭配著刀鋒白光,渾厚而充滿迫力的武士大刀立即從光圈中急速移出,飛快似的朝著男人脖頸處砍去!!

「我不准你走!就算要把你的雙腳砍下來,我也絕不許你離開!!」

分秒不差,利銳的刀刃僅僅停留在男人皮膚可及之處。
這突如奇來的銀白尖刀並沒有讓男人產生任何一絲的懼畏,反卻是露出了像拿小孩子頑皮惡作劇沒有辦法的無奈苦笑說……
「妳真的跟『櫻司令』好像喔,不管是長相還是非常任性的這一點。」
「不要老是把我跟一個從未見面的人相提並論!」
「但是妳卻是由她蘊孕而生的,不是嗎。」
「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難道我永遠比不上她嗎!就只能永遠當她的替身嗎?」
「不、對我來話妳和『櫻司令』具有相同的份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都是對我相當重要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更應該要去。」
交談之際,男人將食指輕觸於刀刃上,輕微的一彈,武士大刀刻發出耀眼藍白光芒,就像那集結在一起頗受驚嚇的小鳥,一哄而散,藍色光粒子炸裂性地擴散開來,消失在空氣之中。
「!?」
一時不查,看著突然從手中消失的武士大刀,少女連忙再趕做出拔刀的姿勢,意圖再次喚出另一把刀刃時……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叫不出來!!」
然而卻在少女擔憂地反覆做著收刀與拔刀的動作時,一張粗糙的手掌溫柔依靠少女的臉龐上,輕輕地拭去少女的珠淚。
而少女也在這同時停止了無意義的舉動。
她明白了,她明白現在不管做什麼都只是白費力氣,此刻,眼前這個男人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但這卻是用男人的生命所得來的強大力量。
是什麼讓男人可以做出如此巨大的覺悟呢?不為什麼,就只為了……

「妳要成為普通人類你要好好快樂的生活下去喔。」
「不…不要……」
「這座城鎮己經給人太多的悲傷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妳,都己經太多了。所以……」
彷彿是擁有無形的天使翅膀引領著男人翩然浮起,而在男人的神情中卻帶有著無比溫暖的情感。
「不…不要……我、我不要……」
逐漸的遠去,少女仍不甘心地緊抓著男人的手掌叫道。
心中充斥著無力與無奈,慢慢拉遠的距離迫使少女放開小手,進而踩踏著蹣跚的步伐,快跑追逐著那漸漸縮小的身影。
兩手張開,宛若十字架的男人隨風後移,不斷的升高、不斷向後飄遊。
「妳要好好快樂的生活下去喔。」
「我、我不要!就算不是普通人我也無所謂!!所以、所以……」

路上的一粒小石子跘倒了少女,使得少女的臉頰重重地與地面相互撞擊,原本清純的面孔頓時染上一層土灰。
似乎是累了,己經沒有體力可以繼續追逐著男人了,少女跌坐破碎的柏油路上,啜泣連連,少女落著淚雨無力且懊悔的朝著天際大喊……
「不要走!『紅』!!」


少女為何而落淚、少女為何而哭泣,一切始於皆從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而起。
居住在英靈殿的諸神啊,黃昏的齒輪正發出喀喀的機械聲響,悄悄轉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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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

[ 本文章最後由 九尾薰 於 08-8-2 20:2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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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一棵樹  GOOD!!  發表於 08-7-21 16:17 聲望 + 2 枚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I幕 當女孩遇見槍

「怎麼了?西利絲,妳不是一直很想看陌生人的嗎?」
綁著兩邊馬尾的稚齡女孩如此說著。
「可…可是,這裡不是斷崖嗎?很危險的。」
「沒關係啦!不會有事的啦。而且陌生人就在下面,快一點…啊!」
女孩話還没講完腳邊岩石忽然脫落,而西利絲的身影正慢慢的從女孩眼中消失。


「啊—啊啊——啊!」
一名女孩從天際直落下跌,應聲落地。
就在女孩慌亂狂叫之際,佈滿深坑谷底雜亂叢生的綠色藤蔓,適時地勾住著了女孩的細緻小腳,這使得原本顏面朝下的女孩,霎時在翻了一個大跟斗,接著在空中呈大字型,臉孔朝著地面直直落下。
碰的一聲,女孩落地了,嘴巴半開地呈大字型的趴在沙土地面上,因為下跌風壓關係,一身剪裁合身,黑白相互交接的連身式哥德洋服因此大剌剌往上掀開至女孩腰際之上,印有小熊圖案的幼兒內褲瞬間一覽無遺,模樣極為滑稽。

袐密基地,對每個小孩都是值得尋找的夢想地,當然,對於這名滿身灰塵、動作粗魯,性格猶如男孩一般的女孩也是如此。

這裡地方隱密,寬廣的空間好比是一座小型的籃球場,雖然擾人的綠色藤蔓四處叢生,卻非常有規律性地穿交錯在谷間,形狀結構相當接近於蜘蛛綱,但並不是很完整,事實就算利用藤蔓在空中編織出一張吊床來也是不成問題的,隨處聳立的土黃色石柱,不規則的排列在谷底四周,嚴然形成一副絕妙的美景。
以上的種種都是女孩會選擇這山谷作為袐密基地的主要原因,但其中最為主要的因素並不是這裡的地理環境,而是更有更深切的原因。

「痛、痛痛痛、痛、好痛,嘻嘻… …又掉下來了,這下肯定被西利絲罵死。」
摸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理所當然的說著,看樣子這並不是女孩從山崖上跌落的第一次。
倏地,女孩像是想到了什麼,踏著與連身洋裝不搭配的運動球鞋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將衣服整理好,抬頭嚴肅的問……
「你看到了吧!陌生人。」
「… … … … 」
「看到了吧!」
「… … …」
「內…內褲啊?」
「… … 」
「到底有没有看到啊?」
「… … … …… … 」
「今天我本來想再多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的,可是中途出了一點意外。」
「… … 」
「色狼!」
「… … … …… 」

女孩並非在自言自語,而是在跟被藤蔓綑綁住,以十字架的姿態懸掛在半空中的男人交談著。
藤蔓幾乎爬滿了男人的身體,彷彿在訴說這個男人的所有一切將被束縛,不容許任何人把他奪走,唯一没被藤蔓掩蓋的只有他那對緊緊深閉的雙眼。


開心的女孩與男人交談了好一陣子,與其說是交談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訴說。
女孩幾乎把生活中所擁有的一切告訴了男人,不論是高興的、悲傷的全部都說給男人傾聽。這時女孩還不知道再過幾分鐘,她的一生既將面臨重大的改變。

「唉~~你還是老樣子,一直在睡覺……。喂!陌生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 … …… 」
「 !感覺有點火大,好像在跟一根木頭聊天,你就不能有反應嗎?」
女孩很生氣的問。
「不准動!」
「哇—哇哇!說話了!」
「該死!為什麼會有小鬼在這?『Tyr』的座標應該是没有人知道的。」
女孩抬頭往上一看……
發現了一群渾身迷彩、臉上戴著面罩的巨漢攀登崖壁上直落而下,降落在女孩與男人之間,全身上下幾乎都攜帶著重裝備的攻堅武器。他們用他那充滿血絲的雙眼怒視著女孩。
「α呼叫『Doctor』、α呼叫『Doctor』,『 Doctor』請回答。」
其中只有一名男子和其他人的穿著稍微不同,他一邊指揮小隊,一邊拿著通訊器和一位名為『Doctor』的不知名人物通話著。
「在『Tyr』的所在座標上發現一名約10歲的黃種女孩,請指示…… …。是嗎,『Tyr』的存在是不容許任何情報洩漏出去。」
α的目光慢慢的移到女孩身上,遺憾的說……
「真可憐呀,年紀還這麼輕。小鬼,別怪我。」
瞬間,數十個槍口同時指向女孩,半透明的紅外線不斷的在女孩身上遊走著,一切只等α下逹最後的命令。
「啊……啊啊…」
女孩因恐懼而顫抖著,哭泣的淚珠就快要從女孩眼眶中直流落下。

(救救我……不管是什麼人…求求你,趕快來來救救我……不要死……我還不想死。)

這些話不停的在女孩心中吶喊著、求助著。
忽然間,女孩的腦海裡聽到了某種聲音。
『妳想要得到解救嗎?』
「誰、是誰?」
「哼!因為害怕出現幻覺了嗎?」
α發出輕蔑的冷笑說著。
『妳想要被某種力量保護嗎?想要足以突破所有逆境的東西嗎?』
「 … …… …」
『想要的話,就來拿吧!就擁有我吧!』
「嗯嗯……嗯…」
『來、來到我面前說出妳的名字吧!』
女孩看著α,毫無畏懼的走了過去,擦過α的肩膀,到達在男人的面前。
而α那原本充滿自信與笑容的臉孔,在這一瞬間崩潰了。
「開……開槍!快!」
「我…我叫『休尼蘭妮‧櫻‧藍卡』。」
「Attentio—n!」
子彈所擊出煙霚淹蓋了整個斷崖,槍聲不停環繞在眾人之間,其中只聽到α失去理智的拼命大喊著『開槍!開槍!快,開槍』。


過了不久,α終於冷靜下來,他慢慢做了一個深呼吸,回復成平常的樣子,隊員們個個充滿疑惑看著α,不懂α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女孩如此的害怕。
「確認狀況,檢查黃種女孩是否還活著?」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每個隊員都笑著說… …
「嘖!怎可能還活著。」
「對呀!對呀!α,別白費力氣了。」
「α,你最近是不是慾求不滿,没地方發洩。」
「真是這樣的話,回去之後要給你找個女人,我敢保證是海咪咪、身材火辣,他那天使的臉孔,只要跟他爽一次,包你這輩子忘不了。」
誰知α竟一把抓住其中一位隊員衣領嘶聲大喊著。
「少囉唆!快檢查!你想死嗎?」
看著α慌亂的模樣,隊員們只好乖乖的去確認女孩的屍體。

煙霚逐漸散開來,模糊的身影隨著煙霚散去,越來越清楚,只見女孩背對著眾人跪坐在男人面前,而剛才所擊出的子彈竟然一列列的豎立在女孩後方,如同軍隊一樣,整齊劃一。
「怎…怎麼可能!」
「狗屎!太晚了嗎?撤退!」
「別開玩笑了!α!撤退?」

啪、啪啦!

「這是命令!看到這種狀況你還不懂嗎!」

啪啦、休、啪啦啦!

「我們可是受過専業訓練的傭兵、是職業傭兵啊!就為了一個小女孩撤退,憑什麼?」

啪啦啦、啪啦!!

「別管了!快撤……等等!那什麼聲音?」
α往上一看,發覺纏繞在男人身上的籐蔓開始斷裂,接著支撐住右手的籐蔓已完全脫落,左手則是因還没受到解放而向上舉著,成為懸掛在空中的支撐點,整個身體因為墜落的衝擊力而右左搖晃。
「該死!來不及了!全體注意!C裝備使用許可。」
「C…C裝備!」
「ε、κ、β!你們三個跟我上去駕駛wos-191、156、172、131!做後衛支援!」
「等…等等一下,α!你想把這地方剷平嗎?」
「對!連根草都不留。」
「太瘋狂了。」
「所有人聽著!開槍掃射,在敵人面前形成火網,在我下令停止前不准將你的手指離開扳機。還有!這是我最後一個命令……要活著回來。」
『… …… ……… … …』
所有人對這莫名的命今感到不解,不管再怎麼看,擁有重型裝備的一方絕對有壓倒性的勝利,這一場戰爭只要是有著常識的人類都會這樣想,反觀女孩一方,只有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就算臨時多出一個大人也不可能改變整體的情勢,這讓小隊裡的隊員無言以對,見隊員們紛紛露出困惑的表情,α立即二話不說大聲斥喝……
「還呆在那裡幹什麼!耳朵聾了、嘴巴啞了?」
「Yes. Sir!」
「什麼?」
「Y—es. Sir!!」
「聽不到,你們是娘們嗎!」
「Y——es. Sir!!」
「好!開始行動!」
喀擦、喀擦喀擦,上膛的聲音一個接著一個。而α和其它三名隊員迅速攀爬在崖壁上。
所有人已就定位,而槍口瞄準的目標,當然是在那顫抖的無辜女孩。
「射擊!!」
「Attentio—n!」
射擊的同時也聽到男人的吶喊,瞬間環繞在男人身上所有的藤蔓被撕裂,空氣因男人的聲音而震動,回音傳遍了整個斷崖,凜冽且威嚴的身影映照在女孩呆滯的眼眸中緩緩下落。


子彈擊出的瞬間同時發出的咆哮,『Attention』這句話像是有魔法似的,它使得所有的子彈以幾厘米的距離劃過女孩的身旁,進而去撞擊山壁接著反彈落下,反彈次數不限,有時一下,有時三下,而落下情況也有所不同,有的是直接在地上滾動,有的是彈跳幾下就停止。不管反彈、落下情況如何,到最後都一定會筆直的站立在女孩後方。
「不…不可能!」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靜點!繼續射擊,直到支援回來為止!」

所有的隊員亂成一團,這時男人從空中緩緩落下。

彷彿是被血液漂染的鮮血般紅髮,看起來並不像是使用染料刻意變色的頭髮,簡直就像是男人的天生髮色,格外的自然,宛如朱砂般的赤紅斗篷,籠罩了男人大腿以上的身軀,不管是樣式、造型都與在西部片中,那種荒野槍客為了阻隔強大風沙時,所穿的短型斗篷相當的相似。

紅如烈火的男人解開了藤蔓的束縛飄蕩落地,不急不緩的降落女孩面前,此時的女孩說不出話來,並不是因為是事出突然的奇異怪景而說不出來,而是男人真實的姿態美麗令她說不出說來。


男人完全不理會這時的槍林彈雨,所有襲擊而來的攻擊,在他眼中彷彿是不存在的,在他的眼裡,最只有這年僅十歲的小女孩。
突然,從女孩身上發出光芒,這些光芒在空中刻劃出女孩的名字,這時男人抬起了頭,閉上了雙眼,等待著。
等待的同時,光芒圍繞成一個圓環,不停的轉著,接著緩緩落下,正好停在男人的脖子上,光環越轉越快,光芒也越變越強,突然之間爆發開來,光芒也隨之散去,爆炸過後只見男人的脖子上深深的被烙上女孩的名字,就像項圈一樣。
「承認認可。」
男人睜開雙眼,如此說著。
而女孩就只是純粹的望著男人,眼神是那麼的呆滯,那麼的恐懼。就算是普通的大人遇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也會不知所措,更何況是一個小女孩呢。

男人看了一下四周,確認狀況後就開始行動,他朝向傭兵部隊走了過去。
「開始殲滅任何威脅性目標,行動開始。」
「為什麼、為什麼都打不到!」
「去死、去死、去死啊啊!!」
「怎麼打都没用嗎?那這個呢?」
「對、既然機槍掃射不行,那大規模的爆炸呢?」
「趴下!!!」
少部份人拿起了手榴彈,拉開保險朝著男人丟去,只見男人默默的待在原地,什麼也不做。
這時手榴彈只是靜靜的落在男人身上,毫無反應。
「未…未爆彈!?」
「怎麼可能!!」
男人彎下腰來,慢慢地撿起其中一顆手榴彈,輕輕的丟給傭兵們,笑著說…
「要確認看看嗎?」
隊員單手接起了那顆手榴彈,帶著疑惑的心情凝視著,正想拉到眼前仔細的檢查時,碰的一聲,當場在緊緊握住手榴彈的掌心中爆發開來。
「啊…啊!!啊啊啊!!!!」

鮮血穿梭在傭兵們之間,一聲的慘叫使得所有人喪失了鬥志也失了信心,留下來的只是純粹的恐懼。

就在這慘叫的同時,男人右腳用力往下一踏,所有散落在地上的手榴彈都被震起,離地的距離和男人的身高差不多,男人跳了起來,一個右迴旋踢,落地之後接著一瞬間朝向三種不同的角度擊出,分別為右上、左下和中間突刺的連續側踢,男人又跳了起來,這次是個左迴旋踢,著地之後,他單舉左腳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由上往下直直的往下擊發。
隨著不斷跳起、落下,配合各種不同角度的踢擊,男人將浮在空中的手榴彈一一的踢射出去,這些手榴彈像是有生命似的朝著傭兵們飛去,奇怪的是每一顆手榴彈都在離傭兵面前僅一公分的距離引爆,絲毫不差,就在這一起一落、一擊一發之間,傭兵人數逐漸滅少,終於只剩下一人,男人停止了行動,對那殘存一人說……
「要投降嗎?現在投降的話會得到俘虜應有的待遇。」
「去你的!!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就算我的手斷了、腳殘了,我也絕不投降,我會撐、我會一直撐下去直到α回來為止!」
「是嗎,真遺憾。」
男人將右手掌張開面向那一名傭兵,正要了結那脆弱的生命時,空中傳來一陣陣螺旋槳的聲音。
「太慢了吧!ε、β。」
那一名傭兵露出了笑容,對天空大喊著。
「抱歉!抱歉,要啟動這玩意兒要一點時間,其他人呢?」
「……… …」
「不會吧!?」
「對!除了我以外的人都……。」
「狗屎!你這傢伙!!」
「冷靜點!ε。」
「冷靜?α,你叫我怎麼冷靜!難道你看到這些没有任何感覺嗎?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們!!」
「我叫你冷靜點你是没聽到嗎?我們的人還在下面,你想一起把他打成蜂窩嗎?」
「…………呿!…」
「目前以搶救我方人員為優先,β你先下去支援,先把他給弄上來再說,κ、ε掩護β,別讓那個男人靠近β一步,這個男人暫時由我來對付。」
「没辦法,就交給你了,可要好好的掩護我,κ、ε。」
「少囉唆!你……」

啊!啊啊啊!!

『!?』
一聲慘叫打斷了傭兵們的談話,所有人的目光同時往慘叫的方向注視著。
只見男人的手掌散發出輕微的白煙,一顆不知名的子彈準確的擊中頭部眉心,貫穿了那個留在地面上等待救援的傭兵。
「這!你…這傢伙!!啊啊——啊!!」
「等一下!ε,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是什麼。」
「喔喔!啊喔!!啊啊啊喔!!」
而男人只是默默的看著α等人,嘴裡則是喃喃唸著一些一般人所不會知道的資訊。
「武器資料搜尋中,…… … wild of sparrow,突擊武裝直升機,屬重裝攻擊型,全長57呎8吋、寬14呎3吋、高16呎1吋,最大起飛總重23,000磅。主旋翼5、機尾翼3最大巡航速率205浬/時,最大爬升率2,613呎/分二。其射控系統以GN/APG-78火控雷達為主。搭載武裝可視任務所需共有70公厘海神火箭AGM-114A/B/C/F/K/L型地獄火飛彈,而有不同的掛載。此外尚可攜帶拖式飛彈、刺針飛彈、小牛飛彈和響尾蛇飛彈。固定武裝為24.2公四管型格林機砲安裝在於機身之前側。別名『野雀』,搜尋完了。」
「喔啊啊啊喔喔!!」
ε發瘋似的吼叫,他駕駛著野雀由上往下俯衝了下去。
「ε!不要衝動,照你那種速度衝下去,還沒碰到對方一根頭髮就會墜毀的!」
「啊啊!少瞧不起人!!喔喔喔喔啊啊!!」
在接近地面的那一瞬間,ε雙手緊緊握著駕駛桿拼了命的往上拉,高速轉動的螺旋槳微微擦過男人的髮梢,在這一瞬間野雀就以最靠近地面的距離停了下來並且用格林機槍指著男人,隨著落下來的風壓揚起了畫圓般的麈土,就在男人與ε之間散開來。
「呼~技術不錯嘛。」
「等死吧你!這種距離下我就不信你還躲得過!!」
「要不要試試看?」
男人微笑的看著ε。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喔啊啊啊!!」
ε立刻扣下板機,然而隨之而來的就只是一片靜寂。
「卡彈!!怎麼可能!?這可是軍方最新研發出來的武器!」
這時男人往ε的戰機輕輕往前一推,野雀彷彿就像有生命一般,自行將自己與男人之間的距離向後拉開,就在此時,他的雙手前端忽然出現的紅色光圈,從空無一物的光圈裡抓出了兩顆小牛飛彈,隨後就將兩手的飛彈朝向ε丟去。
「啊啊!啊啊啊!!」
ε的戰機當場被炸個粉碎,雖然ε及時從野雀裡逃歨,但因為爆炸所產生的衝撃,ε並没有存活下來。
「ε啊啊!!」
α等人看到ε的死而大喊著。
男人從破碎的機體裡,撿起了那已斷裂螺旋槳殘骸將它高舉,奇怪的是螺旋槳竟然開始轉動並帶領著男人飛向天際。
「小心點!κ、他來了!」
男人衝出斷崖,緩緩地降落在地面上。
「β!用火箭、70公厘海神火箭,快一點!對方是個怪物!」
κ和β兩人同時發射海神火箭,而男人只是默默說了一句……
「回去!」
海神火箭這時從男人身旁急速的穿過,在越過男人身體之後,海神火箭開始在男人後方迴轉,兩顆海神火箭互相交叉而過轉而朝向κ、β飛去。
「該死!快閃啊!κ、β!!」
「不行!α、擺脫不了!」
α拼命的用機槍瘋狂掃射,希望能在海神火箭擊中κ和β之前射下來。
「要趕上,一定要趕上啊!!不行、來不及了!κ、β啊啊啊!!」
兩台戰機在空中當場被擊毀,天空在那一瞬間閃爍出火紅的火花。這時α憤怒的緊握往駕駛桿正準備要發射小牛飛彈的時候……
「可惡啊啊啊!!没有彈藥!?…啊……是那個時候…。」
α想起男人殺死ε時所用的紅色光圈,α這時回復平靜,笑了一下的說……
「呿!飛彈不行、機槍不行、火箭也没辦法。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算了、那不重要了,因為我就要死了,不過……我要你一起陪我下去!!」
α話一說完就駕駛著野雀朝著男人衝去,帶著野雀的機身衝撞過去。
男人看著α,把手放在下巴思考了一下。
「嗯~好,就叫你約翰,下來吧!約翰。」
「喔喔喔啊!!… ……怎麼了!?駕駛桿没辦法控制!!」
野雀在空中的高度開始降低,從天空緩緩落下降落在地面上。
「臭小子!這也是你搞的鬼嗎?」
α踼開艙門從野雀機身裡跳出,在這同時抽出一把繫在腰間的軍用突擊小刀,瘋狂的吼叫朝著男人狂奔過去。
「啊啊!啊我就不信邪!!」
「約翰、24.2公四管型格林機砲準備,12點鐘方向,射擊!!」
在無人駕駛的駕駛艙裡,野雀奇妙似的動了起來,朝著α射出一顆又一顆的子彈,瞬間在α身上多了9個彈孔。
α口留鮮血蹣跚地走到男人的面前,緊緊抓男人的衣領。
「為…為什麼……事情會變…變成這樣?」
「這就是戰爭啊,在戰場上只有活下去的人才算是勝利,你是個傭兵,應該了解這點才對。」
「呵…呵呵呵哈哈!你……你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對……對啊!我是個傭兵……這…這是戰爭,在戰場上失敗的人沒有活下去的資格…呵呵哈哈哈……」
過没多久α便不支倒地,再也没有起來。

確認α再也沒有行動能力之後,男人便將右手高舉,紅色光圈再一次的出現在男人右手前端,在那光圈中慢慢的跑出之前那以斷裂的螺旋槳殘骸,男人利用螺旋槳飛到女孩面前,以半跪的姿態面對著女孩。

「只要你願意,世界會為你而毀滅,只要你想要,數千萬人的生命就在你手裡。我將化做你手中的一把槍,為你掀起無數次的戰火。」

女孩吃驚的看著男人。
「咦?… ……呃…那……那個…。」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II幕 槍聲過後

『我將化做妳手中的一把槍,為你掀起無數次的戰火。』


女孩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呼!呼!呼……我怎麼了。」
「櫻司令,妳昏過去了。」
「啊!陌生人,我跟妳講、我跟你講哦!剛才我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在夢中我看到一堆的男人從天空掉下,過没多久你也跟著一起掉下來,然後…… …」
「…… … ……」
「呃?…… …」
「…… ……… …」
「哇!不是夢!」
女孩雙手抱著頭,蹲下來苦叫,又回過頭來看著男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唉~我想要回家。」
「回家是嗎?Yes、Sir!約翰!!」
天空中突然衝出約翰的身影,從斷崖上筆直的降落下來,停在男人的身後。
這時男人彎下腰來,宛若女皇旁的侍從,彎腰牽扶著女孩的左手,邀請女孩到約翰機艙上。
「櫻司令,請。」
女孩呆呆的看著男人,疑惑的問………
「那…那是?」
「它是我剛編入我名下的一個下屬,叫約翰。」
「你可以跟直升機講話?」
「不一定,我只是可以『命令』」這世界上所有的軍火武器,但那也只限於某種特定條件下。」
「特定條件?」
「是的,我就像是一把槍一樣,是需要有人為我扣下扳機,才能擊發子彈,櫻司令、妳就是那扣下扳機的人。妳的命令就是我的扳機,少了命令的我並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執行任務。」
「為什麼是我?難道之前都没有人陪你嗎?」
「……我被拋棄了…… …被前代司令給丟掉了。」
男人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神情顯得有些感傷。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了啦,我不問就是了,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嗎!」
女孩迅速的坐上約翰機艙裡,如此安慰著男人。
約翰開始轉動螺旋槳,帶著女孩和男人飛離斷崖。
「櫻司令,請問你的家在哪?」
「在那邊、那邊看到了嗎?英靈鎮!」
「…英靈鎮…… …嗎。」
男人默默沉思了一下。
「噁……唔、噁噁~~陌、陌生人。」
「有什麼事嗎?櫻司令。」
「那個…我好像有點暈機……所以…這個……」
「啊?」
「所以……我想吐在約翰裡面……没關係吧!」
瞬間,整個埸面像是受到南極氣候的影響,氣氛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裡降至最低點,男人和約翰當場呆住了。
這時男人一臉遺憾的表情,同情地對約翰講……
「呃……没辦法,約翰你…… …啊啊!啊!冷靜點!約翰,為了櫻司令你就忍耐一下,咬緊牙關一下就過了…… …什麼?你没有牙齒,所以不用咬……少跟我說一些無聊的冷笑話!啊!啊啊啊!」
約翰開始搖晃機身,好像是要在那機械的身體裡,訴說著那千百個不願意。
「啊!啊啊!要墜機了!!」
約翰完全失去控制,它帶著女孩和男人衝進了樹叢裡。


「櫻司令,水來了。」
「嗯,謝謝……那個…約翰没事吧?」
「算是冷靜下來了,不過心情還是不怎麼好。別管它了,現在帶櫻司令回家才是首要任務。」
就在男人剛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瞬間強風吹起、烏雲密佈,一陣又一陣強大的雷嗚聲不間斷地傳入女孩耳中,這時女孩大喊………
「啊!快下雨了,陌生人、快點到約翰裡面躲雨啊!」
「不要緊的。」
「怎麼可能會不要緊,萬一感冒了怎麼辦,我最討厭打針………哇~~你看啦,陌生人都是你慢吞吞的,開始下大雨了啦。」
女孩雙手叉著腰間,氣憤地責備男人的不是。
面對著女孩的責備,男人只是微笑的又說了一句『不要緊的』,這樣的舉動,這無疑是讓女孩心中的怒火燒的更旺盛,正當女孩耐不住性子,正準備要破口大罵時,一個奇怪的現象阻止了女孩。
「我說你啊……咦?怎麼………」
雨水不斷地打在女孩身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女孩身上絲毫沒有半點被雨水沾濕的痕跡。
「櫻司令,這叫『武器的感情』,現在的你多多少少可以透過我了解這些武器的情感,別人是看不到的。妳現在看見的只不過是約翰在哭泣罷了。」
「你是說像手槍或戰鬥機,它們也有感情?」
「是的,如果它們長期不被主人重視的的話,就會鬧彆扭,也就會產生所謂的卡彈或是走火。」
「那、在那附近的天氣是像颱風那樣的大雨呢?」
「那可就遭了,如果是像約翰那樣的戰鬥直升機,大概會選擇把自己身上的飛彈引爆吧。」
「…… … ………」
「…… ……… ……」
「約翰!!振作一點,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好了啦,你就不要罵約翰了。約翰,對不起嘛,下次我不會再吐在你在身上了,你就乖一點嘛。」
女孩輕輕撫摸約翰的機身,懷抱著歉意,微微用男人剛拿來的透徹清水清洗著沾有些許嘔吐物的機座。
「櫻、櫻司令,其實妳不用這麼做。」
男人連忙焦急的阻止女孩。
但女孩只是微笑的說。
「沒關係啦,再這樣下去約翰可能會自爆也不一定。而且想再叫約翰戴我們回去也是不可能的,我看我們就從這裡走回去吧,反正我家最快到了。」
「既然櫻司令都這樣講了,那、好吧。約翰,你可好好感謝櫻司令的寬宏大量。」
不久,原本如暴風雨般的大雨,逐漸露出曙光,灰白色的烏雲在天際之中隨著微風慢慢消失散去。
「太好了,約翰好像很開心。」
「是的,約翰真的很高興。」
「那、我們走吧……等一下,把約翰丟在這裡沒關係嗎?」
女孩疑惑的問道。
「沒有問題,它懂得照顧自己。」
男人不帶一絲拖泥帶水的語氣,非常肯定的說著。
「那、好吧。」

女孩露出一臉懷疑的表情,那鄙視的眼神好像在訴說『不要以為小孩都這麼好騙,直昇機怎麼可能會照顧自己』的意思,但可能是因為從男人醒來的那一刻起,就發生太多現實當中不可能會發生的事,因此女孩也沒多想什麼,順勢抓起男人寬大的手掌,用力的猛拉著男人走在森林的小道路上。


兩人悠閒地走在山間小道裡,藍藍的天空,青青的草原,小鳥那清脆的鳴叫聲,水道潺潺的流水聲,在這樣如此祥和寧靜的風景裡,卻彌漫著一股尷尬又令人喘不過氣的詭異氣氛
「啊~天氣好好喔,陌生人。」
「…… … ………」
男人不發一語,默默踏著冷冷的腳步。
「對了,不知道西利絲怎麼了?」
「…… ……… ……」
男人還是一樣,面無表情走著冷冰冰的步伐。
「…… ……… ……」
「…… …… …」
「 !夠了!我受夠了!」
最先打破這個沉悶局面的是女孩。
女孩終於耐不住性子的跑到男人面前,猛烈住上一跳,一把將雙手摟住男人寬實的脖頸,強而有力的晳白大腿,緊緊地夾著男人寬厚的腰部,這樣的動作是女孩為了讓自己可以懸掛在男人腰間所做出來的動作。
女孩一臉不耐煩的對著男人大喊……
「你不會講一兩句話嗎?跟個木頭似的!這樣子不就跟你還沒醒來的時候兩樣嗎。」
此時,男人似乎被女孩這個意外的舉動給嚇到了,男人帶一點驚訝又有一點結巴的語氣講……
「要、要我…說、說什麼呢?」
女孩放開摟住男人脖子的雙手,轉而將兩手的掌心左右壓在男人的太陽穴上,上下左右,不停用力猛烈搖擺男人的頭顱,還不時對男人說……
「隨便什麼都好!講話就對了!對了!講一些有關於你的事好了。」
男人低著頭,默默思考了一下,開口說道……
「……我的一生幾乎都在戰場上渡過,那時候的我就只要想著彈匧裡的子彈還剩幾顆、裝填彈藥的同時又有多少的子彈會射過來等等,就只要想著如何的射擊、如何的找掩護,既使雙手充滿了血腥味,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殺人而已。可是……」
這時候男人的表情給人一種非常幸福安詳的感覺。
「可是什麼?」
「可是那時候的我……非常開心。」
「…… …開心?」
「是的,既使我們是被創造出來連名字都沒有的武器,但還是被人所需要,回應他們的需要,就是我們存在的證明,一份認同我們存在的證明。我們是武器,上場殺敵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但就只是這樣未免太空虛了,就算只是一點小小的希望,我們還是想為某人而戰,為了他所追求的事物而戰。」
「那……」
女孩注視男人的眼睛,專注的聽著男人所說的每一字、每一語。但女孩回想男人還被藤蔓懸掛在空中的時候,不知為何總是給人一種悲痛的氣息,那是一種想在雨中號啕大哭的感覺,當女孩正想詢問時就被男人打斷。
「前代司令是個偉大的領導者,為了他就算要我殺再多的人我也無所謂,假如時間能一直停留在那裡就好了,隨著戰爭的演化,武器的科技也越來越進步,漸漸的我所能『命令』的下屬也越來越多,前代司令這時突然發現我已經不再是戰場上的武器,而是一個能毀滅世界的怪物……」
說到這,男人不由的地感傷了起來,而那原本那開心愉悅的臉龐也漸漸落寞下來。
「那時我還不懂司令的想法,但現在我了解了,因為我已有數名被稱為『核彈』的下屬,可是那又怎樣。」
這時男人一臉不肖的表情抱怨的說……
「真是的,委託人製造我的不就是他嗎?強大的火力不就是他想要的嗎?結果就只是因為這樣就把我給丟掉。」
女孩眼中充滿了同情與關懷,她這麼問著男人……
「陌生人,你會討厭那個把你丟掉不管的人嗎?」
男人苦笑了一下,回答女孩說……
「不要那種表情嘛,櫻司令。我並不怨恨前代司令,只是覺得有落寞罷了,我只是個武器,主人想怎麼處理他的武器是他的自由,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而我也接受了。」
「既然是這樣的話,陌生人,那你為什麼要哭呢?」
「咦!?」
淚水不自覺的從男人眼角中流出。
「那…這、這個是…」
「沒關係,這樣子很好啊,我是一個小孩,不太懂你說的話,但是媽媽曾經說過『想笑的時候就笑,想哭的時候就哭,這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人生,將這些喜怒哀樂發洩出來,生活才會有趣啊。』,所以你就儘量的哭吧,不夠的話還有我這個雄偉的肩膀可以讓你依靠。」
「雄偉?… ……」
男人的音調稍微高了一點,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女孩的肩膀。
「幹…幹嘛,有意見啊!」
「不,非常感謝您,櫻司令,想必您的母親是個非常偉大的人吧。」
「嗯!媽媽老是說她是所有男人們的天使。不只是媽媽而已,傑爾叔叔還有西利絲他們人也很好喔。」
「天使是嗎?……櫻司令,請您務必讓我與您的家人見一面。」
「嗯!好哇……啊!!」
女孩突然大叫一聲。
「怎麼了?」
「我忘記了一件好重要的事。」
「什麼事?」
「名字、名字!陌生人你的名字啊,總不能一直叫你陌生人吧。」
「我無所謂。」
女孩又用兩手抓住男人的頭,用力的前後搖晃著。
「不-行-!名字是很重要的,對了,就叫你『紅』好了。」
表情非常認真的女孩仔細上下打量男人全身,一件長度只有到大腿的寬大斗篷,在那裡面穿一件奇異紋路的黑色緊身衣,配上少部分幾個類似鎧甲的堅硬物質,在這微妙的搭配下,人不由得產生一種調和感。
在旁人眼裡,這樣的服裝讓人感到非常奇怪,但大部分的模樣都被斗篷遮掩著,所以一般人並沒有察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紅……」
「對呀!因為你全身都是紅色的嘛,就連頭髮也是,好漂亮喔。」
過去,男人並沒有名字,有的,就只是區分的代號,更重要的是,女孩竟會稱讚他這頭被血染紅的髮絲漂亮,曾經不曉得因為被這頭充滿罪惡的紅色,而咒罵過多少次的頭髮,現在竟然有人會覺得他漂亮,這讓男人不禁有些感動。
男人眼神呆滯了一下,這時候男人慢慢的伸出雙手,用那稍微抖動的手掌緊緊的擁抱住女孩。
「那…那個紅……紅…」
「謝謝您……真的…非常感謝您,我會好好的珍惜這份名字的。」
女孩笑了一下,再用手像是撫摸著小狗一般的撫摸著男人的頭。
「嗯、好乖好乖,不哭不哭。快走吧。」
「Yes、Sir!」


數分後,女孩與男人終於到達森林的出口,此時映入男人眼裡的一個充滿悠悠詩意的城鎮,古老的哥德式建築,行人道上老舊的灰色石磚道路,在這其中又掺雜不少聳立在街景現代感高樓,女孩高興的用手指著前方,這樣對著男人講……
「你看你看!英靈鎮,我家快到了,就在克爾街那邊。」
「呃…那、那個…櫻司令……。」
「幹嘛,紅紅。」
「…紅紅?……差不多該下來了吧,目地的就要到了。」
自從女孩在森林裡抱住男人之後,簡直就像是養了一隻活生生的無尾熊在男人胸前,死貼著男人不放。
「吔~~」
女孩一臉還不滿足的叫了一下,又任性的說……
「我不管,我就是要抱、我要抱抱。」
「可…可是,櫻司令」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啊!」
這一刻,這副景象瞬間成為世界奇觀,一名年僅10歲的小女孩正在向一個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可以把世界毀滅的終極武器撒嬌耍性子。
「但…但是……」
「丟掉喔!」
「啊!?」
「把你丟掉喲!」
男人立刻兩腳跟呈45°度角,兩手緊貼大腿的立正站好,向女孩行最高敬禮。
「Yes、 Sir!非常能有這個榮幸為您服務。」
女孩露出得意的笑容,高興撫摸著男人的頭來表示自己的勝利。
「嗯,好乖好乖。」

此時男人懷著無奈卻又無助的心情,疲憊地抱著女孩走在回家的路上。


叮咚!叮咚!男人連續按著女孩家門前的電鈴,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接著傳來,隨後又傳來一聲叫喊……
「來了來了!是誰呀!」

一位留著金色長髮的年輕女性將大門打開,些許的櫻桃色口紅、淡抺的微紫眼影,在那充滿稚氣的臉龐上又帶有幾分豔麗,不時引人遐想的姣好身材下,卻又隱約流露出一種純樸的韻味,搭配著一件純白帶有蕾絲花邊的低胸式睡衣,在旁人的眼中顯得格外的性感。
另一方面,男人因為長時間在女孩的『擁抱』下己顯現出疲勞的表情,他疲憊的問……
「呼~~呼…請、請問這裡是不是櫻司令的住處嗎~~?」
「啊?櫻司令?」
這名女子看到在男人身上攀爬的女孩,就了解了這一切,此時這名女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的說……
「唉~~,對、對、對、這一頭長得像無尾熊的小孩是我們家養的,真是不好意思,這個孩子一定給你增加不少麻煩吧?」
男人拖著沉重的身體,微微地點一點頭。
「呃…嗯嗯…」
女孩這時不滿的狠狠瞪了一眼男人,嘟著嘴的表示一下。
「哼~~」
感受到女孩銳利眼光的男人又立即改口說……
「不、櫻司令並不麻煩!」
「是嗎?這孩子可是我們附近最出名的『強力膠』,被她纏上啊,除非她滿足了,否則是到死都不肯放手的,真是辛苦你了。」
男人開始慌張起來,他一臉擔心的問……
「那、那我這一生……」
「喂、喂,你還真相信啊!媽媽,妳怎麼這樣說妳的小孩。」
這名女子用手摀住嘴巴笑著說……
「因為妳是挺黏人的嗎。」
「媽媽?妳就是櫻司令的母親嗎?」
「啊、不好意思,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休尼藍妮‧亞利雅』,叫我亞利雅就可以了,是這孩子的媽,你呢?」
亞利雅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了出來,一時之間男人反應不過來。
「我、我叫……」
男人緊張的將手放到斗篷背後的衣角上擦拭著,正準備跟亞利雅握手時……
「他叫紅,你可以叫他紅紅。」
女孩突然插入對話當中,並且比男人更早握住亞利雅的手。
「差點忘了。…… …妳還趴在上面幹嘛!還不趕快給我下來!」
「我不要、我不要啦!」
亞利雅衝了過去用雙手抓住女孩腰間死命的向後拉,女孩則是拼命摟住男人的腰間不肯放手,瞬間,男人覺得自己的胃,好像快要變形了。
這場『拉扯戰』持續了將近30分鐘左右,終於將女孩從男人身上給拖下來,雙方的喘息聲不斷。
「呼哈、呼呼哈、呼,妳、妳這女孩,怎、怎麼這麼哈……這麼粗魯,跟妳講過多少次了,女孩子家要淑女一點,虧我還買了這麼漂亮的黑色洋裝給妳,妳卻老是配一雙球鞋到處亂跑。」
「哈、哈呼、哈哈呼,要、要妳管哈…呼…,任、任性本來就是小孩子的權力,妳自己還不是一樣,整天就只穿著一件睡衣,還敢講我!」
「什—麼—!這可是工作需要呢!不像妳這個小孩子,成天就只要玩就好。」
「玩也是需要學問的!妳知不知道我每天為了玩,花了多少腦筋在想嗎!」
「啊~~,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小孩!真想看看妳父母長什麼樣子!」
「妳呀!妳呀!就是妳呀!是不是年紀大了,腦袋開始變得不靈光!」
「不准跟我提年齡的事!」
兩方爭論不斷,至於這場戰爭的受害者則是努力試著平息女孩與亞利雅之間的怒火。
「好了好了,妳們兩個人都別吵了。」
不料結果……

『女人吵架男人少插嘴!』

兩人同時回瞪了男人一眼,並異口同聲對著男人這樣大喊著。
瞬間,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男人。
「紅紅,這全都是你的錯,誰叫你不早點跟媽媽講說你很想讓我抱抱!」
「…呃…… …」
「別開玩笑了!妳沒有看到他那一臉不甘願的表情!」
「這、這個……」
「紅紅!這是真的嗎?」
「…我…我……」
此時男人身後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哈哈哈!小哥你就放棄吧,女人吵架是很恐怖的。」
不知何時,女孩家門前多了一群看熱鬧的民眾。個個笑的合不攏嘴。
「丟、丟死人了!」
看見這種狀況,亞利雅的雙頰不由自主紅了起來,她迅速抓住男人跟女孩的手掌,頭也不回的將兩人拉進屋裡,啪的一聲!狠狠的將大門給關上。
亞利雅背對著大門,疲憊的依靠在門牆上,再從門上慢慢的滑落下來跌坐在地板上,她閉起眼來仰望著天花板。
「呼、呼、呼,啊~~這輩子從來沒這麼丟臉過!」
「好好啊!媽媽想出名的話就趁現在。嘿~~咻!」
女孩彎著腰雙手緊緊握住亞利雅的兩手,用力的把亞利雅從地板拉起來。
亞利雅笑著從地板爬起來說……
「嘿嘿,這種有名人我可不想當……,那、那個…紅先生……」
「叫我紅就可以了。」
「那個…紅,真是對不起,也把你給拖下水。」
「不、我沒關係。」
「那你要不要在這住一晚,反正也快天黑了,就算是補償你的。」
「可以嗎?」
「當然,你也陪了我們家小櫻這麼久,也夠辛苦的。」
「那、就先謝謝亞利雅小姐了。」
「很好!既然決定了就趕快來準備吧,紅你想吃什麼。」
亞利雅充滿幹勁的走向廚房,就在此時,叮咚!叮咚!門鈴聲突然響起。
「誰呀?才正要始開始忙呢!小櫻,妳去看看是誰。」
「喔、好哇!」
噠!噠!噠!女孩小跑步的跑到門前,翹起腳跟來轉動門把,誰知道門還完全沒打開,一個黑影就從門縫竄出,撲倒在女孩弱小的身軀上。
「啥?什麼什麼?」
「嗚~~,小、小櫻~~。」
「西利絲!?妳怎麼了?」

柏林‧西利絲,從小與女孩一起長大的鄰居小孩,留著一頭稍長的黑色短髮,加上一身黝黑的皮膚,乍看之下還以為是個脾氣倔強的男孩,但實際上是一個比女孩大3歲的少女,天生正常冷靜思考的個性,常給自己找了不少麻煩,不過也因為這種個性,時常帶給周圍的人不少笑料。
對女孩而言,西利絲不只是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同時也是一個要人照顧又愛哭的姊姊。

「嗚~~,小櫻,對不起,就這樣子丟下妳跑了回來。」
女孩聽了西利絲的話以後,就露出有如天使般的笑容,周圍還閃耀出有如陽光般的光芒,笑著對西利絲講說……
「沒關係,我只不過從懸崖上掉下來,剛好運氣好碰巧被藤蔓給勾住,而妳就只是在我最需要人幫助,差一點要死掉的時候,就這樣子,丟、下、我、跑回來而已,真的沒什麼,真的真的。」
「唔!好刺眼!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無邪的笑容,可是為什麼從她嘴裡講出來的話,刺的我的心好痛。哇~~,對不起,小櫻。」

此外補充一點,女孩非常喜歡捉弄西利絲,就某方面而言,西利絲就像是女孩的玩具一樣。

玄關內充滿了西利絲哭鬧聲,正在廚房裡忙著準備晚餐的亞利雅,聽到從玄關那傳來的吵鬧聲,就好奇的探出頭來看一看
「哎呀!西利絲,妳怎麼來了,快進來坐啊!」
「好~~。」
就在這個時候亞利雅的腦海中突然閃過某個人的人影,她緊張的仔細檢查西利絲的四周。
「就、就妳一個人?」
西利絲搖搖頭的說……
「沒有,老爸也來了。」
話講完的同時,遠方傳來一陣呼喊,一個體形壯碩身穿一件白色的運動上衣及黑色短褲的黑人男子以極快的速度狂奔而來。
「小~櫻櫻櫻!!」
「啊啊!!出現了!」
亞利雅大叫一聲,就連手上的平底鍋都忘了放下,急忙的衝出廚房,以不輸給黑人男子的速度,朝著大門飛奔過去。
「來的及嗎?不!一定要來的及!」
兩人幾乎同時抵達門口,但亞利雅還是比黑人男子快一步,亞利雅立刻將兩手握住門把,用力朝著關門時的方向甩去。

啪!!

西利絲和女孩跪坐在一旁,用雙手摀住眼睛,又從手指間的縫隙偷看一下。
「剛剛是不是聽到有啪——的一聲?」
「好像很痛的樣子?」
不久,門外傳來一陣呻吟聲。
「嗚~~啊啊… …啊~~喔喔~~」

『對!很痛!』

女孩與西利絲異口同聲的說著。
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的黑人男子,加上亞利雅使出吃奶力氣用力關門時所產生的力道,這種雙重打擊很直接的撲向黑人男子的鼻樑上,這使得他那黝黑的鼻樑,瞬間轉為粉紅色。

在外頭掙扎好一陣子之後,女孩打開大門,將黑人男子拖了進來,和西利絲兩人合力扶他到沙發上,女孩跑去將小型救護箱拿出來,用沾了紅藥水的棉花棒輕輕的塗抺著黑人男子的鼻子。
「呀~,亞利雅妳真的好狠喔,就這樣把門給關起來。」
黑人男子愉快的說著,彷彿像這樣的事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啊!傑爾叔叔不要亂動嗎。」
女孩的口氣這時有點強硬,像是父母在叮嚀小孩一般。她將ok繃撕開溫柔的貼在傑爾的鼻樑上。
「謝謝妳,小櫻。叔叔我好喜歡妳喔!」
誰知道剛替傑爾貼上ok繃,手都還沒有完全離開的女孩,就被傑爾一把抱住,那下巴長滿鬍渣的臉頰,就這麼的在女孩臉上磨擦著。
因為鬍渣磨擦而產生的刺痛感,讓女孩不自覺的叫了出來。
「啊…啊啊啊!!」

鏘-鏘鏘!!

就在這個時候,傑爾的後腦杓上重重的發出一聲奇異的巨響。
「好痛!」
「不要對別人家的女兒又磨又蹭的。」
「好痛喔!亞利雅,平底鍋是拿來煮菜不是拿來打人的。」
「吵死了!對你例外!」
原來剛剛那聲巨響的主要原因,就是亞利雅手上的平底鍋敲打傑爾後腦上的打擊聲。
「要玩!玩你家的西利絲,不要玩我家的小孩。」
「咦!?」
西利絲在一旁抖動了一下,她嚇到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她遲早會變成我的小孩!」

鏘-鏘-!!

「嗚!啊!!」
亞利雅雙手握緊把手,一個二連擊的平底鍋,迅速在傑爾臉上展開。
「我都還沒說要嫁你呢!真搞不懂為什麼我會跟你這個有戀童傾向的人在一起?」
「嫁給我又有什麼不好!只要妳嫁給我的話,我一定會發揮最偉大的『父愛』,像愛妳一樣的來愛小櫻!」

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地方!」
「啊!好痛好痛!!夠了!不要打了!」
一陣平底鍋的亂擊,讓傑爾無法閃躲也無法阻擋。
「紅…紅紅~~。」
聽到傑爾所講那句話的時候,女孩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躲在男人的身後,探出頭來看著傑爾。
這個舉動帶給傑爾相當大的打擊。
「小…小櫻,妳…妳對我有什麼不滿嗎!妳……,等一下!他是誰呀!」
這時傑爾才發現有個陌生男子在亞利雅家裡,並且與女孩相當要好。他用手指著男人大聲詢問。
「對吔!怎麼會有一個男人在這?」
西利絲也跟著提出質問。
「你好,我是紅。」
男人伸出手來,非常有禮貌的向傑爾握手問好,誰知道傑爾一把將男人的手給拍掉並靠近男人的臉龐,用極凶惡的眼神瞪著男人。
「你叫什麼不重要,重點是你跟小櫻是什麼關係……難…難不成…」
這時候亞利雅從男人身後慢慢的摟住男人,將下巴依靠在男人肩上,笑著對傑爾說……
「他啊,他是小櫻的新爸爸。」
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嚇到了。
「咦?」
而亞利雅只是冷笑了一下,她輕輕的到男人耳邊小聲的講說……
「你就稍微配合我一下吧!」
另一方面,傑爾為亞利雅所講出的話感到震驚,一時之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那那…就…就就是…」
「沒錯,就是外遇。」
「為什麼!我是那一點比不上他了,我可是『柏林‧班‧傑爾』,是世界冠軍,是人稱『不敗死神』的重量級拳王!」
「是前、拳王吧,自從輸給那個叫什麼菲格的,就開始墮落了,整天就只知道跟著我家小櫻的屁股後面跑。」
「再…再怎麼說,我可是一家拳擊館的教練,現在培育新生才是我的目標!」
「啊~你是說你自己開的那一家拳擊館嗎?不是快倒了嗎?因為收不到學生。」
「可…可是…我對妳的愛比誰都深,我敢保證!」
「只是順便而已吧。」
傑爾心虛了一下,利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女孩。
「我的天啊!你就不會否認一下嗎!」
「啊!!」
亞利雅生氣的將平底鍋用力砸在傑爾的臉上,大聲叫罵著。
「反正你呀,現在只是個輸家,而且還是個差勁、沒用、軟弱又只會追著小孩到處跑,整天無所事事不知道要幹嘛的輸家,簡直就像社會上的蛆蟲,最重要的是你一點都不懂女人心,是個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大爛人。你呀,該不會真的以為地球是以你為中心在旋轉的吧。」
傑爾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奇的問道。
「咦?不是嗎?」
「…… …附加一點,還是個無藥可救的大笨蛋。」
「嗚、嗚…嗚……」
傑爾的臉開始變形,彷彿快哭出來了,在一旁的西利絲看了,不禁的講…
「啊喳,說的太過火了。」
「嗚…啊啊啊啊!」
誰知道傑爾突然大叫起來,一股腦兒的衝出亞利雅的家門,奔向那遙遠的彼方。
「唉~,哭著跑掉了。」
西利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傑爾感到悲哀,可憐的傑爾。
「呼~,終於跑掉了,再跟他耗下去會來不及準備晚餐的,……啊!已經這麼晚了,西利絲你今天就在這邊住下來吧!就這樣!我去忙了!」
而亞利雅則是高興的走去廚房,繼續準備晚餐。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III幕 火藥的真實

現場留下了男人、女孩和西利絲三人在客廳,三人分別各坐在一張沙發,與另外兩人面對面的坐著,客廳裡彌漫著一種尷尬的氣氛,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女孩……
「那個…不知道傑爾叔叔怎麼樣了?」
「放心,老爸的回復力就跟蟑螂一樣強,過幾天沒事了,不用為他擔心,話說回來,小櫻,他到底誰?」
「噓~~,妳要保密喔!」
女孩起身走到西利絲身旁,用雙手摀住西利絲的耳朵,小聲的對她講……
「他?啊~他就是……」
「什麼!陌生人!!」
「啊!妳說的太大聲了啦。」

『陌生人』這句話響遍整間屋子,當然,也傳進正在廚房做菜的亞利雅耳中。
亞利雅探出頭來大聲喊著……
「怎麼了嗎!」
「不…沒有……」
「對…對呀!媽媽,沒有什麼事。晚飯不是快不及了,再不快點就要餓肚子了。」
「…… …好吧。」
亞利雅充滿疑惑的回到廚房繼續做菜。這時女孩和西利絲才鬆了一口氣。
「呼~,好險。」
「對呀。」
「對、對、對,對妳的頭啦!」
西利絲回頭看了一下廚房,再把女孩拉近自己的身邊,用極小的音量對女孩講……
「他就是妳講的那個陌生人,我還以為那只是妳的幻想朋友而已。」
女孩也小聲的對西利絲講……
「什麼嘛!意思是從以前到現在妳都不相信我嘍。」
「不是不相信,是很難相信,那有人會一年四季的都被藤蔓掛在空中,別人看到還以為是兇殺案呢。」
「可是這是真的嗎!」
「好啦,我相信是真的,不然我怎麼會跟妳去斷崖那邊,只不過沒想到妳會就這麼的摔下去……對了,他怎麼會跟妳一起回來?」

女孩把事情的經過全部都說西利絲聽,包括男人是如何的擊敗那些傭兵部隊,如何的操控武器。西利絲默默聽著女孩所描述的經過,就連一句話也沒講,只見西利絲的眼睛越睜越大,嘴巴也越張越開。
「…… …所以說,就是這樣他就這樣跟我回來了,然後啊……」
「等…等一下!先讓我的腦袋消化一下。」
西利絲用雙手抱住頭,冷靜的思考一下。
「妳說這個男的把好幾個拿著槍的人給撂倒了?」
「嗯!」
「他還能跟直升機講話?」
「嗯嗯!」
「還把妳當成是他的主人?」
「嗯嗯嗯!」
這時候西利絲突然使出一個手刀,往女孩的額頭劈去。
「嗚~,好痛喔~~」
「吹牛也不打草稿!」
「是真的啦!紅紅!過來!」
「Yes. Sir!」
男人起身走到女孩的面前。
「什麼事,櫻司令。」
「坐下!嗯,手!很好,換右手,嗯,不錯不錯。」
女孩開始下第一個指令時,男人的身體也跟著反射性的動了起來,當男人回過神來,就已經把女孩下的所有指令完成了,此時男人有點疑惑的問著女孩……
「呃…那、那個……櫻司令…」
「吵死了!閉嘴!」
「Yes……Yes、Sir!」
「哪,妳看!西利絲,是真的吧!」
「總覺得他好像有點可憐,……不、不對啦!就算這樣也不能證明什麼,說不定你們早就串通好的。」
「真是的!妳真麻煩!」
女孩接著將男人的衣領掀開,當初在男人脖子留下來的烙印,毫無遺漏的展露在西利絲面前……
「什麼什麼,休尼藍尼‧櫻……呃…我看這下想不相信也不行了。」
這時候西利絲突然把女孩拉去角落背對著男人小小聲的對著女孩講……
「喂,小櫻,他真能跟直升機講話,而且憑空變出東西來嗎?」
「嗯!對呀!」
「我想看!」
「啥?」
「因為難得有這麼稀奇的人在,不叫他表演一下,太可惜了。」
「嘿嘿,其實我也想再看一遍,……好吧!」

女孩和西利絲商量好之後,就同時轉過身來,用一種充滿期待的眼神對男人展開微笑,就好像是一個小孩拿到一個新玩具那樣,這讓男人感受到不少的恐懼。
「請、請問…櫻…櫻司令,有什麼事嗎?」
「哎呀~~紅紅,你還坐那裡幹嘛,過來啊。」
「對呀對呀,那個……小紅,來這邊呀。」
「好、好的。」
男人起身從地板上爬起,朝著女孩那走去。
「紅紅,快點快點,再用一次在斷崖那邊的那一招。」
「Yes、Sir!請問您要什麼武器。」
「隨便什麼都行,快點就是了。」
「Yes、Sir!」
男人蹲了下來,將手掌放在地板上,用力往下一推,在這同一時間紅色光圈從掌心中央像水波一樣散開來,男人透過光圈的引導將手肘以下的部分完全地伸入地板之內,就當男人慢慢的將手收回來時,手掌也跟著將一把漆黑的槍枝給拖了出來。
「哇!是真的耶!」
「看吧!我沒騙妳吧!」
女孩和西利絲兩人合力的將厚重的手槍拿過來,高興的摸一摸槍械表面,也很仔細的觀看著。
「嘿、咻!哇!好重喔!」
「換我了、換我了啦!西利絲。」
「好啦!不過小紅你真利害,居然做的到這種事,你到底是誰呀?」
「我嗎,我是……」
「好了!晚飯好了喔!快去洗手準備吃晚餐了喔!」
正當男人正要說出口時,亞利雅冷不防的從廚房走出,大聲催促著。亞利雅的出現把女孩與西利絲兩人嚇一跳,這兩人慌慌張張的把槍枝藏在身後。
「啊、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
「怎麼了?」
「不!沒事!呵呵呵。」
「紅!你也快過來吃飯吧。」
「是的!」
正當男人要走去吃飯時,西利絲就趕緊抓住男人的衣角,悄悄對男人講……
「等一下啦!這東西你也不想一想辦法收起來。」
男人不慌不忙的對西利絲講……
「我已經收起來了。」
「什、什麼?」
西利絲迅速的往自己手上一瞧,才發覺那把黑色手槍就這麼地憑空消失了。
「喂!小櫻,妳想怎麼處理這傢伙?」
西利絲一邊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去餐桌,一邊與女孩小聲的討論著。
「我要養。」
「什麼!妳要養!」
「不行嗎?因為太大隻了嗎?」
「問題好像不是這個吧,再說亞利雅阿姨也不可能會答應的。」
這時候女孩很任性跌坐在地上,手腳上下不停地用力拍打地板。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養!就是要養啦!」
這個舉動引起亞利雅注意,她好奇的走了過來將女孩扶起。
「又怎麼了,小櫻妳今天特別吵喔!」
「都是西利絲啦!誰叫妳不讓我養…嗚……」
西利絲適時的摀住女孩的嘴巴,笑著對亞利雅講……
「沒事,沒什麼事啦。呵呵呵。」
「可是我剛才好像聽到什麼養的,……難不成…」
看著亞利雅認真思考的樣子,西利絲的神情顯得非常緊張。
「西利絲。」
「是、是。」
「妳們該不會又撿到什麼貓啊、狗的要養吧!」
這時西利絲才鬆了一口氣的說……
「沒有沒有,阿姨你想太多了啦!」
亞利雅跟西利絲確認之後,就轉身走向餐桌那,邊走還邊抱怨地說……
「是嗎?我們家小櫻老是會撿一些奇怪的動物回來養,害我每次都要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它們送走,真不知道下次妳又會帶什麼東西回來。搞不好那天會帶個男人回來養也不一定唷!」
亞利雅開著玩笑高興的說著,這時西利絲就只是無奈的拼命苦笑中。
「哈…哈哈……哈。」

等到亞利雅與女孩有點距離時,西利絲這才將手從女孩嘴巴上移開。
「總之先讓他在這邊住一晚,其它的事等明天再講。」
「…… …好吧。」
這時候女孩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答應。


晚餐時間很快的過去了,漸漸地夜深了,男人也因為夜晚的來臨,安穏的熟睡著,但卻在不知不覺中,被一種奇怪又不知名的呻吟聲給吵醒。

「嗯嗯…啊…嗯……啊啊啊!要、要去了!!」
男人好奇的打開房門,悄悄的找尋那聲音的來源,只是沒想到會看見了令人吃驚的一幕。
「嗯~~啊!愛你喔 ,下次還要再來喔~~」
只見到在客廳裡散落一地的衣物跟一絲不掛的亞利雅,她親吻一名陌生男子的臉頰,用極妖媚的聲音提醒陌生男生下次的來到。在一旁的男人見到這副景象,就立刻躲到角落裡偷偷觀察著。
「當然、當然,下次我絕對會再來的。」
陌生男子心滿意足的從口袋掏出數張千元大鈔,高興的拿給亞利雅,而亞利雅也順其自然的接受了,這在男人的眼裡感到非常的奇怪。
「哇!你會不會給太多了啊。」
「怎麼會呢,妳的服務非常好,而且『克爾街的夜天使』這個名字值這個價錢。」
「那、就謝啦!」
亞利雅幫陌生男子披上大衣之後,就將他送到玄關前,目送他離開。大門關上後,亞利雅馬上回到屋子裡,開心的數著手上的鈔票。
「嘻嘻,一張、兩張,對了……紅,躲在角落偷看淑女,不是紳士該有的喔!」
男人嚇了一跳,沒想到亞利雅早就發現男人的存在,男人這才從角落裡慢慢的走了出來。
「…亞利雅小姐…妳……」
「怎麼?嚇到了嗎?」
「… …… …」
「也難怪會嚇到了,畢竟很少有妓女會帶著一個小孩。」
「一般來講都不是應該稍微掩飾一下,可是我看妳好像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好,等一下,就算要問問題,也等我先把衣服穿再說。」
「對、對不起!」
男人慌張的把目光移開,相反過來看亞利雅,她絲毫不在意男人的眼光,慢條斯理的拿起散落地板上睡衣,不慌不忙的穿在身上。
「好了,不過,你還真純情。」
「是、是嗎。」
亞利雅隨手拿起桌上一包香煙,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郞腿的抽了起來。
「呼~,要怎麼說呢,再怎麼掩飾也改變不了我是妓女的這個事實,其實我並不覺得做妓女是一件可恥的工作,看個人想法而已。」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櫻司令也在家裡,妳就這麼大膽的在客廳裡做…做…做做……」
男人的臉頰一瞬間紅潤了起來,講話也開始變的結結巴巴。
「做什麼?」
「那、那檔事。」
「喔~~,嘿咻啊!小孩子總是要一點教育,總不能讓她長大懂事之後才發覺她的母親是妓女吧。雖然她現在還不懂我跟那些男人們在做些什麼。而且……」
這時亞利雅的神情顯的有些沉重。
「而且什麼?」
「而且我害怕,我很恐懼,害怕當小櫻開始了解我所做的事業後,她會用什麼態度面對我,一想到這點我的全身就不斷顫抖著,與其偷偷摸摸的掩飾,倒不如從小給她教育,讓她認為我所做的事也不過是一種為了生活的需要罷了。」
「櫻司令她……沒有父親嗎?」
亞利雅苦笑了一下,對著男人說……
「也不是說沒有,只是不知道是誰而已。大概是個東方人吧,光看那ㄚ頭就知道是個混血兒,她的名字也是給取個有東方味的名字。」
「什麼!?」
「喂喂,你也用不著這麼驚訝,我問你,你覺得我幾歲。」
男人看著亞利雅,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27、28吧。是一位相當具有魅力的成熟女性。」
「哎呀!嘴巴真甜,但是,噗~噗~,猜錯了,我只有24歲。好了,問題來了,身為母親的我24歲而小櫻就只有10歲,請問,我是在幾歲的時候生下小櫻的。」
「1、14歲!」
「叮咚!叮咚!恭喜你答對了!」
「再怎麼說也太年輕了吧!」
「對呀!託她的福,害我那年胖了不少,客人也少了好幾個。」
「這不是胖不胖的的問題…咦?…妳、妳說什麼?」
男人遲疑了一下,回想亞利雅所講的這句話,發現其中有些奇怪的地方。正當男人發覺時,亞利雅說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嗯~,差不多10歲左右吧,我就已經開始接客了。」
「妳怎麼……」
「你想問我為什麼這麼小就開始做這種事,對吧。」
「嗯、嗯嗯。」
「你真遲鈍吔,一個女孩家從小就過著這種生活,自然有說不出的苦衷。」
男人無法正視亞利雅的眼睛,他慚愧地把頭低了下去趕緊向亞利雅賠個不是。
「對、對不起!」
「沒關係啦!其實告訴你也無所謂,我想想喔、要從那裡說起呢,就從我懂事開始說起吧。從小我就是個孤兒,在我懂事之後就四處流浪,每天過著跟野狗搶食物吃,以及整天在垃圾堆裡翻箱倒篋的生活。說真的,在那之前我是怎麼活下來的我也不曉得。直到10歲那年,我的一切改變了。」

亞利雅突然停了下來,將快要掉落的煙灰抖進煙灰缸裡,又緊接的抽了起來。亞利雅這時不懷好意的看著男人,妳問男人……
「呼~,要繼續說嗎?接下來可能會有點色喔。」
「如、如果…妳不想說的話,可,可以…」
因為害羞,使得男人講起話來有點結巴,看到男人這個樣子亞利雅不禁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怎樣,沒想到這麼好玩。」
這時男人有點氣憤的抱怨一下。
「亞利雅小姐!!」
「好啦好啦,別生氣嗎,剛剛說到那了,對對,在10歲那一天的夜晚,我因為饑餓獨自一人在街上尋覓食物,在路上一直有個奇怪的大叔叔看著我,不過因為肚子太餓了也沒去注意他,正當我轉過頭準備離去時,那個奇怪的叔叔突然從後面摀住我的嘴巴,把我拖進街道的小巷裡,當時的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覺得很害怕,所以我就拼命的抵抗,最後,那個怪大叔終於感到不耐煩,於是從皮夾裡隨手抽出幾張大鈔拍打我的臉頰對著我說:『乖一點!我不會虧待妳的!』。」
「… ……所以,妳就這樣答應了。」
「嗯,雖然那時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只要乖乖聽他的話就能拿到那些錢,對還是小孩的我來講,誘惑真的很大。他略帶粗暴的脫去了我的衣物,撫摸著我的胸部,親吻著我的紅唇,最後……」
亞利雅將手掌放進兩腿之間拍一拍的說……
「最後竟然連不該放的東西也跟著放進來,這裡也變的痛痛的。」

奇怪的是,亞利雅對這件事根本不在乎,臉上還是充滿了愉快的表情,她完全不受那時的陰影所影響。

「那晚我用我手上的這些錢買了一些保暖衣物和吃的,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過著肚子不餓、身子不冷的夜晚。那天晚上我躺在由紙箱組成的屋子裡,但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安心入眠,腦中一直有個聲音不斷地對我訴說著『只是這樣而已,只是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種生活?』。直到隔天我想通了,我要吃好多好吃的東西!我穿好多好看的衣服!我要做好多好玩的事!這種生活決不是我想要的,人生本來就是為了享受而存在的!」

說到這,亞利雅的情緒不由得的激動起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男人所說的一句話,使得原本處於激動狀態上的亞利雅冷靜下來。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還要生下櫻司令,或許這麼說很失禮,但以14歲這個年紀扶養一個小孩似乎太勉強了,更何況妳又是從事這種職業,並不適合帶一個小孩在身邊,對妳的生意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影響吧,假如妳真的就只為了享受而活,那時候的妳應該會選擇不要把櫻司令生下來,因為那可能又會讓妳的生活再次陷入困境。」
「哎呀!你還真殘酷,不過你說的也對。嗯~該說是客人不小心呢?還是我保護措施沒做好?等我發覺時肚子早就變大了,也過了應該要堕胎的時間,所以,沒辦法,就只有把小櫻生下來了,我很遲鈍,對吧。」
「請不要騙我,亞利雅小姐。」
「咦?」
男人突然用兩手抓住亞利雅肩膀,表情凝重的看著亞利雅雙眼。
「從妳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來,絕對不是只有這樣而已。」
這時亞利雅慢慢的撥開男人的雙手,笑著對男人說……
「真是的,太聰明的男人是不受女人歡迎的。沒錯,當時選擇不要把小櫻生下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既然是這又是為什麼……」
「或許是在渴望吧。」
「渴望!?」
「紅,當夜晚來臨一人獨自躺在床上時,你是否會感到無比的空虛,看著另一個沒有什麼人在的枕頭,你是否會感到寂寞,就彷彿像是內心破個大洞一樣,被一股強勁冷風不間斷的吹襲著。」
「不知道,我對這一類的感情沒什麼接觸。」
「是嗎,紅,你也是一個相當悲哀的人,不過當你了解這種感情的時候,你就會去找尋能夠幫你填滿心靈空洞的人。」
「所以妳就找到了櫻司令?」
「不,我們互相找到彼此,當初只是基於同情所以才把小櫻留下來,因為我不想她連出生都還沒出生就被拋棄,我絕不會像我的父母一樣,隨隨便便的把任何人拋棄掉,雖然當初就只是因為這個理由,但是……」
這時亞利雅閉起雙眼,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一臉滿足表情的說。
「小櫻的出生給了我不少刺激與感受,第一次換尿布、第一次鬧彆扭,真的,她還真是個小麻煩,雖然有時候因為小事而吵架,但所謂的家庭不就這樣。等我發覺時,我的心早已被小櫻填的滿滿的,好溫暖啊。」

男人就只是默默的看著亞利雅,聽她訴說著,可是對長年生活在戰場的男人而言,這種情感對他來講是一種陌生的東西,是一種雖然知道卻不了解的存在。
這時男人充滿疑惑的問……
「亞利雅小姐,我不是也能妳一樣,找到那個填滿我心靈空洞的人。」
「紅,跟小櫻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我發現到填滿心靈空洞的人是不需要找的,而是在不知不覺就成為能填滿心靈的人,紅,人生還漫長的很,你這樣悠閒輕鬆的過日子吧,總有一天一定會有人成為的心靈支柱的。」
「謝謝妳,亞利雅小姐,妳真的就像櫻司令所講的一樣,跟天使一樣的偉大。」
「當然,『克爾街的夜天使』可不是叫假的。」
「夜天使?」
「沒錯,夜晚的天使,就一個妓女而言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稱號吧,是克爾街的男人們幫我取的,啊、不過最先起頭是傑爾,說什麼要做一個成功的妓女,就要有一個不錯的招牌才行,什麼嘛,活像個傻瓜似的。」
亞利雅摀著嘴,不禁笑了出來。
「傑爾?是白天那位對櫻司令有非份思想的傑爾先生嗎?」
亞利雅拍拍男人的肩膀,低著頭大聲嘆氣對著男人的說……
「基本上我對你說的話不做任何否認,唉~真是個笨男人。」
又摸一摸自己的頭,苦笑的說……
「不過他是真心愛我的唷!真的很愛。」
「妳愛她嗎?」
「嗯、愛呀!對一個妓女而言,有什麼好奢求的,有個男人肯付出真心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只不過,他的動機有點不單純就是了。」
「是指櫻司令嗎?」
「對對對,真搞不懂他是怎麼迷上我家小櫻的。」
雖然亞利雅語氣上有點氣憤,但亞利雅的表情卻顯得相當愉快,這讓男人不禁的想問……
「…總覺得……亞利雅小姐,妳好像過的非常快樂,雖然你所做的是不被世人看好的工作還有小時候那悲傷的回憶,但是……要怎麼說呢?…」
「或許是吧,我有一份收入不錯卻不高雅的工作,又有一個真心愛我動機卻不單純的男人,再加上一個喜歡到處闖禍卻又可以逗我開心的小麻煩。」
這時候亞利雅突然像個傻瓜一樣,獨自一人默默的傻笑起來。
「嘻嘻,不壞嘛!這種生活。」
「保護……」
「什麼!你說什麼?」
男人脫口說出的一句話,使得亞利雅當場楞住了。
「保護櫻司令是我的職責,但是現在我想連這個家庭一起守護,不管是妳還是傑爾和他的女兒,我都想保護,這個家有這個價值。」
「聽起來有點火大,感覺好像是保護我們只是順便而已。」
「啊、不、我沒這個意思。」
「再說,你也說的太誇張了吧,這個城鎮的確有不少怪事發生,但還不到危險的地步,該不會……你是從那來的流浪漢,想來這裡騙吃騙喝。先講好我可沒有興趣養一個米蟲唷,雖然說養一隻也沒差啦。」
亞利雅半開玩笑對著男人這麼說著。
「不是沒有危險。」
「咦?」
「而是真實全都被掩埋了。」
語畢,隨即男人突然握緊拳頭朝著亞利雅面前的桌子猛搥下來,紅色光圏隨著這道衝擊展開,一把漆黑的UZI烏茲衝鋒槍從中筆直彈起,男人順勢抓起衝鋒槍槍把,扣起扳機,單手指向亞利雅一臉認真表情的說……
「這是個危險的城鎮,不、不對,這裡就是戰場。亞利雅小姐!妳有勇氣知道這個城鎮的真實以及我的一切嗎?」
「咦?怎、怎麼……」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亞利雅顯得不知所措,瞬間,數十個問題在亞利雅腦中流竄,憑空變出槍枝的男人、那道紅光又是什麼、這個城鎮的真實又是什麼,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這個漫長的夜晚被一名男人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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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IV幕 敵火少年

鈴鈴鈴鈴鈴鈴!!!

「嗯嗯~啊~~嗯啊啊啊~~~~~~」
女孩懶散的舉起手,努力拍打著床頭那響個不停的鬧鐘,好不容易終於停止這吵雜的聲音,女孩拉著棉被緩緩的從床上爬了下來,可是女孩似乎還不想起來,就這樣慢慢在地板上攀爬著,一頭剛睡醒又沒整理的散亂長髮,淹蓋了女孩大部分的臉孔,純白的棉被遮掩著女孩的身體,這副姿態簡直像極了恐怖電影裡的鬼怪一樣,她緩慢的爬向浴室,在這途中還發出類似幽靈般的聲音。

而在此時,西利絲正高高興興的在浴室梳洗打理當中。
「嗯啊~啊啊嗯~~~~(早安,西利絲。)」
「咦?什麼啊?……哇~~~啊!有、有鬼,有鬼出現了!!」
西利絲轉頭一看,看見那充滿詭異氣氛的女孩,心臟差點沒嚇的跳出來。西利絲慌張的縮在浴室角落,害怕的大叫著,亞利雅這時走了出來,用單腳踩在女孩的腰部上,將一部分的體重往女孩身上壓去,以便阻止女孩前進。
「笨女兒!睡醒了沒!」
「啊嗯~啊嗯~~~~(早安,媽媽。)」
「給我說人話!!」
亞利雅憤怒的大喊,接著將腳用力的在女孩腰間左右摩擦,那生氣的表情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鬼、鬼啊……」
「清醒一點,西利絲,看清楚她是我們家小櫻!」
「阿、阿姨沒化妝的樣子比鬼還可怕。」
「妳說什麼!!我平常可都有在保養的!!!」
「哇~~嗚,對、對不起!」
「啊嗯~嗯啊啊嗯~嗯~~~~~~(媽媽,我要尿尿。)」
「所、以、說……給我講人話!!!」

經過一番折騰,這場鬧劇終於結束,女孩注視著梳妝台裡的鏡子,仔細的梳理那頭深棕色長髮,隨手拿起兩個完全不同的髮圈,分別綁在左右兩邊的馬尾上。
「小櫻,該出來吃早餐囉!快點!不要慢吞吞的!」
亞利雅在門外大聲的催促著。
「好~~~」
女孩快速的將睡衣脫掉,立刻換上亞利雅為她所買的洋裝,不知是碰巧還是刻意安排的,在女孩的衣櫃裡絕大部分都是一些哥德式式洋裝,或許是亞利雅內心期望女孩來會是個有氣質的上流名媛,而不是像她一樣,是個只會依靠身體賺的女人吧。

女孩用力打開房門,啪的一聲!門扉與牆壁之間重重的發出一聲巨響,女孩高興地從二樓房間跑下來,啪答啪答!厚重的腳步聲不斷地傳入亞利雅的耳中。
「吃飯囉!吃飯囉!」
「真是的!一大清早就這麼吵,不是跟妳說過女孩子家要淑女一點的嗎,妳怎麼還是這麼粗魯啊。」
「是妳叫我快一點的,還敢怪我。」
「啊~~~氣死我了,為什麼我會有這麼任性的女兒,紅還比你聽話多了。」
話剛說完,男人剛好從廚房走出,將餐點一一分送給餐桌上的每個人。
只不過身上穿的衣物己不再是昨日那怪異的緊身衣,而是隨處可見的簡易休閒服,看樣子是亞利雅刻意要男人換上的,畢竟穿著那樣的服裝,不論到那裡都是注目的焦點。
「 !!」
女孩鼓著臉,雙手緊抓住桌邊,有些生氣的盯著男人看。
「怎、怎麼了,櫻司令。」
「哼!沒事啦!」
女孩不滿意的將頭轉向一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就這麼地耍起性子來。
「對、對,沒事啦,只不過有個小丫頭在鬧自閉,對了,紅,今天早上真是謝謝你,多虧有你的幫忙早餐才能提早完成。」
「不、那裡,我也只不過是幫忙拿盤子而已。」
「哼~~~~~~哼~~~~~~~」
「嘻嘻嘻~~~」
看著女孩鬧彆扭的樣子,在一旁的亞利雅便開始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了好了,別吵了,小櫻不要再鬧了,阿姨妳也是,不要再氣小櫻了,小紅,你也趕快來下來吃吧。」
見情況有些不對的西利絲,立刻在一旁努力的充當和事佬,終於將兩人給平息下來。

誰知道用餐用到一半,女孩突然拉一拉西利絲的衣袖,對著她甩了一個充滿暗示性的眼神,而西利絲也了解了女孩的想法但並不同意,頻頻對著女孩搖頭表示不行,感到不耐煩的女孩,立刻雙手大力拍打餐桌的站了起來,對著亞利雅大聲的說……
「媽媽,這是個不公平的世界,有些人沒有飯可以吃、有些人沒衣服可以穿,為什麼這些人就不能得到他們需要的東西呢!」
「嗯、這個世界是有很多不公平事。」
「為了讓這個不公平的世界變的更美好,妳不覺得說應該要做一點貢獻嗎?」
「等一下啦!小櫻。」
西利絲一方面拼命拉著女孩的手,勸阻女孩。另一方面利用眼光的餘角,不時的觀察亞利雅。
「然而我也是這個不公平世界的一份子,我所缺少就只有這隻寵物而己,快!為了這個世界!這隻、就是這隻!就讓我養吧!!」
女孩將手指指向男人,如此對亞利雅這麼要求著。

『……… ………』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陷入無比的沉默,接著一會兒,西利絲疲憊的將手托住頭,大嘆一口氣的說……
「… ……太扯了,這個理由。」
「……妳知道妳現在說什麼嗎。」
平常就一隻小貓都不讓女孩養的亞利雅,突然聽見女孩這麼說,表情難免會顯得有些沉重。西利絲一看見亞利雅所露出的表情,趕緊對亞利雅作解釋,深怕剛才那樣的情況會引起亞利雅的不高興,誰知道……
「阿、阿姨,小櫻只是說好玩的,只是……」
「你知道要養『一隻』男人有多辛苦嗎?」
「啊!?」
「妳要帶他去散步、要餵他吃飯,還要幫他洗澡,最麻煩的是要處理他的大小便,妳確定妳都做的到嗎?」
「那個……不、不好意思,亞利雅小姐,妳剛才所講的我自己就可以做到了。」
誰知亞利雅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對他大聲吆喝著。
「閉嘴!寵物插什麼嘴!」
「Yes、Yes、sir!」
此時西利絲無力趴在桌上,小聲地不停的抱怨說……
「我幹嘛沒事把自己搞的這麼累。我認識的人就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嗎?老爸是這樣、朋友是那樣,現在就連朋友的媽媽也變成這樣,什麼嘛,就只有我……」
「怎麼了?西利絲,頭痛嗎?」
「不、只是對一些超乎常理的人、超乎常理的事感到疲憊罷了。」
「小櫻,妳還沒回答我,我說的這些事妳都做的到嗎?」
「嗯!做的到。」
女孩絲毫沒有任何猶豫,非常肯定的回答亞利雅所提出的疑問。
「……好吧!就讓妳養吧,不過妳別忘了妳剛剛所講的話。」
「咦?真的嗎,吔~~好棒喔!我有寵物了!」
「等、等一下!阿姨,妳是認真的嗎?以前妳不是最討厭小櫻養寵物的嗎?何況這次還是個人。」
「…現在情況有些不同……」
「情況?」

在這一瞬間亞利雅顯得非常地無奈又無助,但眼神中卻有著堅強不可侵犯的信念,那是一種想守護眾人的心願,那時誰也沒有察覺這一瞬間的情緒變化,但很快的亞利雅又回復以往的神情。
「好了,不說這個,西利絲妳覺得『這隻』是什麼。」
亞利雅指著男人的鼻子,問著這個理所當然的問題。
「人、人啊。」
「是嗎。紅你過來這邊一下。」
「是,好的。」
「來囉~~預備,坐下!嗯,手!很好,換右手,嗯,不錯不錯。」
「…我、我怎、怎麼又……」
男人反射性的動了起來,這些指令放彷彿已經成了男人生活的一部分。
「真不愧是母女。」
西利絲驚訝的讚嘆著。
「看吧,他那裡像個人啊?」
亞利雅如此說著,並且高興的撫摸男人的頭。
「不行!紅紅是我的寵物,沒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摸他的頭!」
誰知女孩一把將亞利雅推開,並大聲地宣示表明男人是她的所有物。
這時只見男人一臉為難的模樣,小聲地對著女孩說……
「櫻司令,可、可以把我當個人看嗎?」
「我看你連做人尊嚴都沒有了,虧你還是個會命令武器的大男人,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你的主人是我家的那頭笨女兒。」
「咦?」
「怎、怎麼?」
女孩與西利絲兩人同時抱持著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亞利雅會知道男人能『命令武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她會知道。
「幹嘛那種表情,昨天我跟紅一整個晚上都在聊天,會知道這些事並不奇怪吧。」
女孩有些嫉妒的看著亞利雅,稍微緊張的問……
「你們聊了什麼!」
「有很多事啊,妳們知道的事,還有妳們不知道的事。」
「不知道的事?……」
「到底聊了什麼,快跟我說啦!媽媽!」
「呵呵,袐~密~~。」
女孩跑到亞利雅的後方,從身後用雙手抱住亞利雅的腰間用力地搖擺著,她拼命撒嬌地說……
「跟我講啦!到底是什麼袐密,為什麼不告訴我。」
「不行,這些事只有我知道……不,是只要我知道就夠了…」

說到這,亞利雅的神情不禁顯得沉重起,就這樣子慢慢地陷入沉思當中,到底昨晚亞利雅從男人所說的『真實』當中知道了一些什麼,這一點無人得知,唯一了解真相的,就只有昨晚交談的兩個人。

「媽媽、媽媽!妳怎麼了?」
女孩的叫喊將亞利雅拉回現實當中。
「嗯、啊啊、呃…沒、沒事啦…不好了,都這麼晚了。」
「啊啊!上學快遲到了。」
亞利雅不經意地看見時鐘上的指針,才發覺時間已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女孩與西利絲快速的將上學所需要用的東西放進包包裡,粗魯地掛在肩上。
「那我走了。」
「阿姨,掰掰!」
「等一下!」
「幹嘛啦!快不及了!」
「讓紅送妳去上課吧。」
「可是我們家離學校很近吔?」
「別管了,妳就讓他跟妳去嘛,而且紅不是妳的寵物嗎?也可以順便帶他去散步啊。」
「好啦好啦,走吧、紅!」
「Yes、sir!」

正當男人正準備跟女孩出門時,亞利雅突然將男人拉到身邊,緊貼著男人的臉頰,輕聲在男人耳邊說…… …
「你保證過、你向我保證過要在這個有如戰場般的城鎮裡保護我的女兒和家人的,你保證過的,希望你不要忘了你的保證。」
一說完這句話之後,亞利雅便輕輕的往男人背後推了一把,微笑的目送女孩們離開。


「哼~~~紅紅,剛剛你跟媽媽在說什麼悄悄話啊?」
「櫻司令,可以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嘛。這一路上走來妳就一直在問這個問題。」
「哼~~哼~~很可疑喔。」

自從女孩跟西利絲一起出門之後,就一直不斷地向男人詢問這個問題,眼看學校快要到了,女孩依舊不放棄向男人詢問著。
「哼~~哼~~哼~~我不管啦,總之給我說就對了。」
「不好意思,櫻司令,我答應過亞利雅小姐不以說出來的。」
「紅紅,我說的話你都會聽對吧,那我現在命令你馬上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只能說了,但是亞利雅小姐會把櫻司令的這個月的零用錢,還有下個月的零用錢通通扣掉。沒關係嗎?」
「什麼!你們是什麼時候串通好的,氣死我了!做母親既然逼自己的女兒走上絕路!」
此時在一旁的西利絲,搖搖頭嘆氣的說…… …
「這算什麼絕路啊?不過阿姨還真利害,既然猜到小櫻會用這一招。」
女孩生氣的往男人背上跳去,利用雙腳夾住男人腰部的力量,攀附在男人背上,雙手則是拼命往男人的頭髮上又抓又拉的。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好痛!櫻司令,請不要這樣!」
「吵死了,不能告訴我。欺負你總行了吧!」
「好痛好痛!櫻司令,我真的會痛…… …嗯?怎麼了?櫻司令。」
女孩忽然停止動作,將眼神移向前方,她好奇的用手指指著問說…… …
「西利絲、紅紅,你們不覺得那個男孩很奇怪嗎?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站在那裡看我們吔。」
「嗯?那裡那裡?」
西利絲左右探望,就是找不到男孩的身影。
「那、那是…… …」

就在西利絲四處觀望尋找的時候,男人突然驚訝叫出聲來,他朝著女孩所指示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一名白色短髮的少年站在那裡,全身上下就只穿著一件與自己身高不成比例的寛大純白襯衫,寛長的袖子遮掩了少年小小的手掌,幼小的身軀完全地被純白襯衫掩蓋往。

少年拖著長長的衣角,不斷的往女孩們望去。
「櫻司令、快走!離學校還有多遠?」
「嗯?下個路口右轉就到了,怎麼了嗎?」
「哇啊!小紅,你幹嘛啊!」
男人一把抓起西利絲的右手,另一方面用手攙扶住攀附在背上的女孩,大走地向前邁進。
「紅紅!你到是怎麼了?」
女孩充滿疑惑的表情,向男人問著。
「那個男孩不是人!」
聽著男人所講的話,以及看見男人那嚴肅的面孔,西利絲不禁地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微微地顫抖起來,她恐懼的問著男人……
「小、小紅,不要嚇我啦!不是人的話那是什麼?」
「那個男孩跟我一樣……別管了,櫻司令、西利絲,聽好,一到學校門口就馬上進去,我會在學校那邊等妳們放學的。」
男人很迅速的將女孩與西利絲帶到校門口,一直看著女孩們小跑步的跑校園裡,才把那緊繃的神經給鬆懈下來。
「真是的,這個城鎮依舊是那麼危險,既然隨隨便便的就可以看到那種東西,不過,那個東西為什麼會有人的模樣?就算我也不可能做到,是誰呢?……算了,只要不要靠近它,櫻司令應該不會有危險,希望這只是我太多心了。」

男人獨自一人的在校門前不斷思考著,就在思考的同時也默默地等待女孩們的歸來。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下課鈴不斷的響起,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等到女孩們的下課時間,不少孩童紛紛跑出學校,與朋友相約,開心的去找尋玩樂的去處。
在這亂糟糟地人群裡男人仔細搜索女孩的蹤跡,就當男人努力尋找女孩的身影時,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大喊……
「紅紅~~~~~!!」
女孩高興的從大門門口跑出來,她大喊著男人的名字,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男人衝了過去,而西利絲就像小兔子一般的緊跟在女孩身後。
「等、等一下啦,小櫻!」
就在女孩與男人距離相距約一公尺時,女孩用她那纖細白晳的小腳跳躍起來,嬌小的身軀朝著男人筆直地飛奔而去,彷彿在女孩背上擁有一對巨大無比的翅膀帶領著女孩飛翔,誰也沒想到她那看起來如此柔弱的雙腳既有這麼強勁的爆發力。
女孩在半空中一直線的朝著男人飛去,就在快要與男人產生衝撞時,女孩展開自己的雙手和雙腳,在空中呈現出大字型的樣子。她的雙腳幾乎和螃蟹所擁有的巨鉗沒有兩樣,雙腳緊緊地扣男人的腰間,以便不讓自己的身體向下落下,女孩的臉頰依靠在男人的胸懷裡,而雙手則是緊緊地抱住男人不放,沒錯!女孩最擅長的『無尾熊抱法』又出現了。

涮-涮涮涮涮涮!!

由於女孩衝擊的力道太過於強烈,使得男人腳不離地的向後滑行了數十公分。
「唔~噁噁…我…我的、我的肚子……」
這時女孩完全無視於男人的反應,只見女孩抬起頭來,興奮地朝著天空大喴……
「Safety!!(安全上壘)」
「S、Safety?」
這是個完全無意義的吶喴,頓時之間,男人的腦子陷入了一片混亂。
「呼呼、呼,小櫻…妳、妳跑的好快喔。」

這時西利絲剛好喘呼呼地跑到男人身邊,她彎下腰來,用兩手托著自己的兩個膝蓋,大口大口吸著鮮活的氧氣。忽然之間,她感受到一股帶有銳利的視線正注視著她,當西利絲抬頭尋找視線來源的時候,正好看到女孩露出一臉有所陰謀的邪惡笑容,從上方往下俯視著她,瞬間,一股寒意竄入西利絲的全身。
「怎、怎麼了嗎?小櫻。」
「嘿嘿!」
西利絲帶著些許恐懼的心情向女孩詢問著,但女孩只是輕笑兩聲之後,便開始在男人身上任意的攀爬起來,行動有如蟑螂的她,一下子就從男人的胸前迅速地爬到男人背部,再從男人背上直達肩膀,女孩將細白的大腿架在男人肩上,緊貼著男人兩側的臉頰,此外為了維持身體的平衡,女孩便將雙手攙扶在男人的頭顱上。
「紅紅~~把她抓起來。」
一副高高在上,一臉國王的表情,女孩趾高氣昂的指著西利絲,要求男人把西利絲抓住。
「咦—咦咦!!」
「什、什麼!?」
男人與西利絲非常有默契的叫出聲來,兩個完全不同驚訝的叫聲同時傳入女孩耳中。
「我說,把、西、利、絲、抓、起、來!」
女孩又重新的說一遍,這次還是用簡短而宏亮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出來。
「可、可是……」
男人試圖阻止女孩,但女孩早已想好對策。
「把你丟掉喔。」
這時男人忽然停止動作,緩緩地將視線移向西利絲,並用一種悲哀又極為不甘願的眼神看著西利絲,對著她說……
「對不起,我是逼不得已的。」
「不、不要……」

西利絲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那臉孔幾乎和即將受到變態襲擊的柔弱少女一樣,令人疼惜。西利絲不禁顫抖地向後退幾步,正準備轉身逃跑時,一隻孔武有力的手臂摟抱住西利絲腰部,將西利絲幼小的身軀抬了起來,以水平的方式橫橫地掛在男人腰際上。儘管西利絲不停擺動自己的身軀,手腳上下不停晃動,像隻失去海水的小魚死命掙扎。但由於體型相差太多,這一切的舉動都顯得毫無意義。
「很好!」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啦!!」
女孩滿足的叫了一聲,完全不理會西利絲的叫喊,搭在男人高高肩膀上,女孩凝視前方,興奮地用手指指著寬廣的街道,大喊……
「跑吧!梅洛斯!」
「誰!?」
「別管啦!跑就對了!!」
「Yes、Yes、sir!!」

男人開始大步奔跑起來,西利絲宛如男人手中的行李,毫無自由可言,不知是因為跑步激烈的晃動還是女孩脫軌的行動,西利絲的臉孔逐漸失去血色,從半張開的嘴唇和反白的雙眼裡,可以看出西利絲的意識漸漸地遠去。這和女孩形成相當強烈的對比,她高舉著一手如畫圓般的擺動,另一手則是緊緊的攙扶住男人頭部,嘴裡不時喊著『衝啊!跑吧!快一點快一點!!』。
然而女孩卻非常有規律地操縱男人進前的方向,利用攙扶在男人頭部的手掌操控男人,如果想往左的話就將男人頭部轉向左,如果想往右的話就將男人頭部轉向右,想要一直線的筆直向前衝的話,就不停的將男人頭部往前推就行了。

男人在大小街巷裡不停穿梭,越過無數的道路,最後終於到達女孩所指示的目的地。

那是一個被樹叢環繞的公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地面鋪設著米黃色有些粗糙平面的磚塊道路,道路上放著供路人休息的白色長椅,而正中央又有著一個圓形巨大的許願池,在那上面站立著一個手拿喇叭,長著一對小翅膀的天使,泉水不斷地從天使手中的喇叭湧出,一旁還設立了不少遊樂設施,提供兒童玩樂。許多年輕男女和孩童在這裡享受自由的悠閒時光。

「紅紅,可以把西利絲放下來了。」
女孩愉悅的就從男人肩上跳下來,在那之後便立刻跑進草叢裡,不停地左右探望,彷彿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妳沒事吧。」
「噁噁~唔~噁,暈、暈車~~~。」
男人小心翼翼的將西利絲從腰間慢慢放下,但西利絲似乎無法靠自己的力量獨自站立,正當西利絲因為體力還未回復一時站不穏就快要跌倒的時候,男人適時地從後方抱住西利絲。
倒在男人懷裡的西利絲泛紅著臉頰,小小聲的說一句謝謝。

就在男人與西利絲正準備鬆一口氣稍作休息時,令兩個人頭痛的人物又有了奇怪舉動。
「啊!找到了!!」
女孩雙手寶貝地握住剛在草皮上找到的小樹枝,興奮地大叫。
「嗚、啊啊啊~~~~~啊!!」
接著用國際奧運標槍選手的完美標準姿態,將手上的樹枝投射出去。
女孩望著遠方落在樹叢裡的樹枝,再轉頭來看看男人,女孩的臉上充滿了期待的表情,眼中還不停地閃爍出幾顆發亮的小星星。
「櫻、櫻司令,這、這是要做什麼?」
男人抱著必死的決心,提起勇氣的向女孩問道。
「撿棍子啊!撿棍子。說到養寵物的第一件事,就是和他玩撿棍子的遊戲啊。」
「… … … ……」
男人沉默一下,但女孩的眼神依舊散發出許多小小的光芒,縱使男人刻意將視線移向別處,不去注意女孩的眼眸,但還是無法抵擋那充滿熱情的視線。
「我、我知道了,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
正當男人踏著虛弱無力的腳步,往前邁進時,女孩在後方不遠處又說了一句……
「紅紅~別忘了要用嘴巴咬喔~~」
這使得男人的腳步變得更加的沉重,道路變的更艱辛。
西利絲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但似乎不是剛才被迫與男人在街道激烈奔跑、上下擺動的影響,她疲累的跌坐在地面上,用極為灰暗陰沉的聲音問著女孩。
「難不成妳就是為了這件事,所以才一下課就馬上衝出教室,順便叫小紅把我拖來這裡?」
「嗯!」
西利絲癱坐在綠油油的草皮上,疲倦地抱住彎曲並兩腳靠攏的大腿,將臉蛋埋進兩腿之間,深深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息,西利絲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感到一股晃動,她微微抬頭仰望,發現女孩正用她的雙手抓住自己的兩肩左右搖擺著,臉上還不時充滿一種期待又好奇的表情。
「吔吔、西利絲妳看,又是早上那個穿著白色襯衫的怪人吔。」
西利絲疑惑地看著女孩用手指所指示的位置。
「喂、你叫什麼名字,幹嘛要一直看著我?」
白髮男孩與女孩們相當接近,只有短短幾步的距離,女孩小跑步到男孩面前,試著和他說話。
「… …白…白、白…朗…寧……」
「白朗寧?好奇怪的名字喔。」
「小櫻,妳在跟誰講話?」
西利絲走到女孩身旁,好奇的問道。
「就是他啊,早上那個頭髮白白的人啊!」
「妳在説什麼啊?」
「就是這個人啊。他就在妳前面啊。」
「……小櫻,那裡根本沒半個人吔。」
「咦?」
女孩快速的轉過頭來,驚訝的看著男孩。
就在此刻,男人從樹叢走出,嘴裡還叼著女孩幾分鐘前所投擲的樹枝,正巧看見男孩用那毫無任何情緒又無神的面孔望著女孩,而且與女孩之間的距離相當接近。

男人的瞳孔逐漸放大,樹枝因為男人恐慌的叫喊而掉落。
「馬上離開他!櫻司令!!」
就在男人叫喊同時,女孩身後一名戴著黑色口罩及墨鏡的不知名路人,用粗壯強硬的手臂從後方勾住女孩細嫩的脖頸,隨即從口袋抽出藏匿許久的電擊器,狠狠的朝著女孩背部刺去。
「哇啊啊啊啊—啊!!」
「小、小櫻!」
女孩立即昏倒過去,一時之間,西利絲完全陷入混亂當中,想也沒想的大叫著女孩的名字,銳利的尖叫聲馬上就吸引行人的目光。這名路人在慌張之餘,用力的隨手一揮,正好擊中西利絲嬌嫩的臉龐,受到衝擊的影響,西利絲失去平衡而重重的倒臥地面上。
「嗚嗚~~好、好痛,好痛喔!」
眼角流露出哭泣的水珠,西利絲摀住紅腫的臉頰,躺臥在翠綠色的草皮上,不停地上下挫揉疼痛的臉孔。
「櫻司令、西利絲小姐!」
當男人驚恐大叫,正準備衝去阻止這一切時,身穿白衣的少年不知不覺出現在男人面前,阻擋了男人的去路。
「閃開!!」
男人大喊,將手往前揮了一下。
就在男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白朗寧身上的時候,一隻手拿電擊器的粗壯手臂從白朗寧胸懷中竄出。
「!?」
這名不知企圖為何的路人,穿過白朗寧那彷彿不存在的身軀,他迅速伸長手臂,用盡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朝著男人猛烈地刺去,不偏不倚擊中男人厚實的腹部。
電流傳遍男人全身,腹部傳出一陣劇烈的疼痛以及灼熱感,兩腳也因為難以忍受的劇痛而無法支撐站立。
「哇啊啊啊—啊、可、可惡!!」
隨即白朗寧的身體如同雲霧般地散去,漸漸地消失在男人眼中。

可惡!站起來!快點站起來啊!!男人內心不斷地無理要求己躺臥在地的肉體。
「嗚…站、站住…不准靠、靠近、櫻、櫻司…令……」
(動啊!快動啊!我的身體!!)
光是說話就幾乎要把全身力氣用盡的男人,在心中大喊著。
「啊啊…櫻、櫻司…令、令……」
(不行!不能昏睡過去!要是我倒下了還有誰能保護櫻司令!!)
男人的意識逐漸消失,在朦朧的視線中,男人依稀可以看見這名路人正一步一步接近昏迷不醒的女孩。
「快、快逃…快逃啊、櫻、櫻司…令……」

這無疑是個沒有意義的舉動,男人的話語沒有辦法入昏睡中的女孩耳裡,男人拖著顫抖的身體,奮力往女孩身邊爬行。但是速度仍不及路人的腳步,只能眼睜睜看著路人默默將女孩從綠化的草地上,一把抱起女孩嬌小的身軀,驚慌地快速奔逃遠去。
而男人這時,就只有拼命伸長手臂,試圖抓住那遙不可及的一方,不甘心望著女孩被人擊昏離去。
「……櫻、櫻司…令…… ……」
終於,男人倒地昏厥過去,在模糊的意識中可以聽見西利絲在男人身旁哭泣大喊。
「嗚嗚~~小、小紅,嗚~你怎麼了…醒、醒醒啊,小紅,嗚嗚~~怎麼辦,小櫻也不見了。嗚嗚~~嗚~」

現場只留下一個哭叫不停,不斷搖晃男人身體的小孩,無力等待救援的出現。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V幕 追憶的宣戰

「櫻、櫻司令……不要走,櫻司令!哇啊啊—啊!!」
男人睜開眼睛大叫起來,全身流著驚恐的汗水,快速從鬆軟的棉床上跳起。
「呼呼呼,這、這裡是?」
男人左右轉頭探索,發覺自己全裸的站在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環境裡。
「這裡是櫻司令的家…… …二樓的客房?我怎麼會……」
正當男人感到困惑,摸著腹部纏繞的繃帶,四處巡視整個房間時,眼角不經意瞥見床頭櫃上擺著一件白色的西裝上衣和一件藍牛仔褲,上面留有一張隨手從筆記本撕下來的簡易字條,上面寫著:

『流了不少汗吧,這些衣服是要給你替換的,可要好好感謝我喔。
亞利雅 留』

男人露出一臉略有表達感謝的笑意,懷著感恩的心意,穿上亞利雅為他所準備衣服。

頓時,樓下傳來一陣吵雜的喧嘩聲。


「西利絲,妳不要只顧著哭啊,告訴老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嗚嗚~小、小紅他…… …嗚~小櫻她、她又嗚……嗚嗚哇哇哇—哇!!」
「不行啊,傑爾,這樣根本問不出什麼話來。」

男人抱著隱隱作痛的腹部,微微扶著樓梯間的把手,踩著略嫌無力的腳步,從二樓樓閣緩緩的走下樓來。男人尋著吵雜聲走去,只見西利絲坐在客廳沙發上雙手不停擦拭眼角圓潤的淚珠,以及一臉焦急的傑爾與臉上雖然還帶著一抺豔人微笑但卻不比之前那樣神采奕奕的亞利雅。

二人分別站在西利絲的兩旁,不時地安撫這個情緒還處於混亂狀態的孩童,並試著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但西利絲也只是個年僅13歲的小孩,親眼看見如同妹妹一般的女孩,當場被人用電擊器擊昏帶走,並且在自己的臉頰上還有當時遺留下來的痛楚感。這在這樣的狀態下,要西利絲不要哭泣,冷靜仔細描述事情發生的經過,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對、對不起,亞利雅小姐,我沒保護好櫻司令。」
男人站在亞利雅與傑爾身後,像是一隻做錯事要求主人原諒的小狗一樣,低著頻頻向亞利雅賠不是。
亞利雅回頭一看到男人,立即抓著男人的手腕,迅速的擺動身體將男人甩到別一個沙發上。
「太好了!你醒了,快告訴我底發生什麼事了?小櫻呢?」

內心彷彿受到無數良心譴責的男人,面有難色地尾尾道出事情發生經過,但在這其中不曉得是因為傑爾就在身旁,還是因為不想讓亞利雅作多餘的擔心。男人選擇保留有關於白朗寧的部分。

「…… …事情的全部經過就是這樣,我沒辦法保護櫻司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櫻司令被人帶走。」
傑爾坐在西利絲身旁,單手溫柔地摟住西利絲小小的肩膀,這時的西利絲似乎是哭累了,安詳的在傑爾懷裡沉穩的睡著,眼角中還留有淡淡的眼痕。
雖然西利絲平時有些瞧不起自己的父親,看他老是一副色老頭的模樣跟在女孩後面跑,粗魯又笨拙的個性老是讓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對西利絲而言傑爾不只是一個善良又溫柔稱職的好爸爸,同時也是這世上無可取代的唯一親人。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西利絲才能安穩的在傑爾胸懷中入睡。

「帶走小櫻的人長什麼樣子?」
露出凝重的臉孔,傑爾帶著一點質問的語氣問道。
「不知道,他用墨鏡和口罩把臉全都遮住了。」
內心愧疚的男人無法正視傑爾的雙瞳,嚴厲的眼神使得男人不由主地將視線轉向角落。
「那他有什麼特徵?」
「不、不知道。」
「他往那個地方逃走了?」
「…不知道。」
「他有沒有夥伴?」
「……不知道…。」
此刻一把無形的怒火從傑爾心中爆發出來,傑爾氣憤的咬緊牙根,隨即一陣破口大罵……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就只會講不知道而己嗎!讓你跟在小櫻旁邊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而且還讓我心愛的女兒受到這種傷害,最後竟然讓好心的路人把你抬回這裡。」
「對、對不起。」
隨著傑爾的質問,男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男人用有如蚊子般的音量,頻頻向傑爾做小小聲的道歉。
「好了,傑爾別這樣嗎。」
適時的柔和音韻言語,阻止了傑爾強烈又激動的叫罵。
兩人同時轉頭朝向這柔細聲韻的主人看去,只見亞利雅坐在另一個沙發,翹起二郞腿,手還拿著一根別剛點著不久的香煙,充滿輕鬆又帶點嚴謹的笑意依靠在沙發椅背上。
傑爾一臉困惑不解的氣憤表情看著亞利雅,他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妳還笑的出來,小櫻被綁架了吔?難道妳都不擔心嗎?」
「我擔心啊,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還擔心啊。」
「既然這樣,為什麼……」
亞利雅順手把手上的香煙放到朱紅的小嘴裡抽了一口,接著吐出一陣淡淡的白煙講道……
「你要我像你這不停的責怪別人?」
一聽到這句話,傑爾便心有不甘的回答說……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小櫻在這個男人的陪同下,就這樣子被人給擄走!」
「是啊,是這樣子沒錯。但是……」
亞利雅停止吸煙的動作,隨手將手上抽到一半的香煙丟到煙灰缸裡,隨即從沙發站起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男人身旁,拍一拍男人沮喪的肩膀。
「紅,你站起來一下。」
「?」
男人心裡雖然充滿疑惑,但還是不疑有他的站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
一陣如同少女般的叫聲傳遍了個屋子,同時也吵醒了宛如睡美人熟睡般的西利絲,睡眼惺忪的少女挫揉迷濛的雙眸,反射性的看一看四周,沒想到見到亞利雅正用她那嬌嫩晳白的纖細手指,一個,又一個的將男人上衣鈕扣解開,而傑爾則在一旁張著大口、睜圓大眼,傻楞楞地像個石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那!那個,亞、亞利雅、小、小姐!?」
男人死命搖頭掙扎,試著阻止亞利雅的行動。
「閉嘴!!」
而然因為亞利雅充滿魄力的一聲,立即讓男人化作一具雕像,原原本本定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樣子。
亞利雅趁勢將男人身上的鈕扣,一股作氣的全部解開,粗暴地攤開男人純白色上衣,將男人身上的繃帶一圈又一圈的拆解下來
「哇~好嚴重的灼傷喔。」
看著男人遭受電擊的腹部,西利絲不自覺的叫了出來。
燒傷的深度己達皮下組織, 皮膚外觀呈皮革樣黑焦狀,就醫學上的區分,是屬於三度燒燙傷的等級。
亞利雅指著男人皮開肉綻的肚皮,對著傑爾說道……
「看到這個你還想罵他嗎?」
好不容易從石化狀態下回復的傑爾看著男人傷痕累累的腹部,這才稍稍緩和心中的怒火。
他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講說……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講完之後便將頭轉向看不到亞利雅等人的角落,雙手叉在胸懷裡的靠在沙發上。
這時……

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聲突然響起。
「這該不會是綁匪打來的吧?」
少女無心的疑問使得現場所有人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緊張起。
亞利雅戰戰兢兢的接起如同石頭般沉重的電話,全身的神經彷彿因為這通電話而變的有點緊繃。
「喂、喂喂……」
沒想到劈頭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滾開!臭三八!我討厭妳,不要跟我講話!!」
「…… ……… …」
一段時間的無言,相當接近一分鐘,倏忽,亞利雅回過神來,啪的一聲,一個特大號青筋從金髮美女的額頭上了出來,雖然臉上仍帶著服務業的完美笑容,但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抽動的眉毛。
「呵呵呵!叫我不跟你說話的話,那你打來是要幹嘛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真是讓人感到恐怖,或許是服務業的習慣吧,亞利雅依然不改客氣的語氣。
「不是叫你不要讓我講話嘛,妳是聽不聽是吧!臭三八!!」
啪—!!某人的理智終於被扯斷,想也不想的放聲大罵……
「下次別再打電話過來了,你這混蛋!!」

咯嚓!……嘟—嘟—!

甩手一丟,亞利雅毫不猶豫大力的掛斷電話,這個動作使在一旁的傑爾父女感到相當的不解,傑爾提問道……
「剛才打電話來的人是誰,妳認識嗎?」
「不認識!」
「是、是嗎?」
「 !嗚唔~~唔!!」
「?」
像是隻兇惡的野狗般,亞利雅咬牙切齒的發出狂犬威嚇的聲音,長滿刺的視線不間斷的朝著傑爾投射過去,然而傑爾卻不知道亞利雅動怒的起因就是一通找他的電話,就在傑爾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

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聲又響起了。
亞利雅隨手一拿起電話,順口說了一聲『喂!找誰啊。』,先前的緊張感完全消失不見了,只是沒想到又是……
「臭三八!竟然敢掛我電話,叫傑爾過來聽電話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誰管你啊,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可是為了一堆麻煩事情在煩惱的啊!」
「如果妳是說休尼蘭妮‧櫻‧藍卡的話,不用想了,她現在在我手上。」
「!?」
一句簡短的話語,使得亞利雅的聲音立即僵硬起來。這時才發現,綁走女孩的真兇就在話筒的另一端,先前那種充滿怒不可遏語調己蕩然無存,做為母親焦慮的情緒瞬間從心頭湧上來。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帶走小櫻!」
瞬間時間彷彿凍結了,聽著談話的內容,傑爾和其餘兩人便立刻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三人同時露出緊張的神情戰戰兢兢地關注著亞利雅與歹徒之間的對話。
「廢話少說,叫傑爾過來聽電話。」
「好、好。」
抓著話筒說話的地方,亞利雅默默的看了傑爾一下,膽戰心驚的慢慢將電話筒遞交給傑爾,倒一口氣,接過電話,傑爾慢慢的將話筒依附在耳邊,只是沒想到過是熟識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傑爾耳中。

「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令人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同時也是傑爾想要忘卻的聲音,過去,傑爾己不想再追憶了,看樣子傑爾與話筒中的男人早就己經相識了。
「你怎麼會………」
「會知道你在這裡?先不說個了,晚上見個面如何?」
「老地方嗎?」
「對,老地方。」

喀嚓!啫啫啫………

語畢,電話立刻被切斷,而傑爾也陷入了沉思,心中所想的不是如何將女孩給救回,而是久遠的記憶。
「怎麼樣!那個綁匪怎麼說?」
內心顯得有點焦慮的亞利雅,打斷傑爾的沉思頻頻問道,亞利雅緊抓著傑爾的雙肩大力搖晃,平常相當冷靜的她,露出了少有的慌張。
「報警……對!要去報警!!」
隨後放開手掌,再次拿起話筒,白晢的手指疾風地快速按鍵,就在電話剛接通時……
「喂、喂喂!這裡是……!?」
電話立被掛斷,一隻粗厚的手掌冷不防地壓在電話按鈕上。
「傑爾?」
不懂、真的搞不懂?傑爾為什麼要制止亞利雅,疑問瞬間在亞利雅腦海裡擴散開來,同時帶來了些許的恐懼。
「對不起,亞利雅,這件事能不能暫時交給我處理一下。」
「?」
亞利雅心中有疑慮的看著傑爾,不願去想那唯一的可能性,但是,但是現在只能這麼想了,亞利雅鼓起勇氣問道……
「你……認識他嗎?」
面對著亞利雅的質問,傑爾不多作回應,只是簡略的過一句……
「求求妳,請妳什麼都不要問,我保證絕對會把小櫻給回來的。」
兩難的思考困擾著亞利雅,要相信他嗎、還是不相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思考的時間也隨之拉長,但是越是深入的去探索,越是顯得煩躁,最後索性抓抓逐漸發麻的頭皮大喊……
「啊啊——啊!煩死人了啦!!」
接著氣衝衝走向一樓一個有著大紅木門扉的房間,門牆上還用相當漂亮的藝術字體刻著『Wardrobe』,更衣室,亞利雅大部分的衣物都在這裡頭,其中當然不乏一些讓人想入非非的衣服。

「等等,亞利雅你去那裡要做什麼。」
「工作啊工作啊!俗話說的,想要忘記煩惱的事情,努力工作的最好的方法。」
「…… …謝謝妳,亞利雅。」
絲毫沒有任何體諒傑爾的意思,怒氣衝天的金髮女性只是覺得傑爾的道謝是應該的。
「吵死了 ,別想我下次還會這麼遷就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亞利雅便粗手粗腳的朝向那個充滿各式衣物的更衣室走去。


一個不耐煩,啪的一聲。
一腳將門板踹開,房門與牆壁之間重重的發出一聲巨響。

不知在聲色場所穿梭多少年的亞利雅,自然知道要怎樣才能讓自己最重要的客人不斷地送上門來。技術、美貌、手法等等…,每一樣都是亞利雅認為做一個妓女不可獲缺因素之一,但其中,亞利雅又以『幻想』這個元素為核心,她認為男人們對女人都抱持的一種無限的幻想。
兔女郎、護士、空服員對等等一些角色扮演,這麼一件小小的布料就可以滿足男人們的需要。清純、性感、可愛和迷糊,每一種角色個性亞利雅都可以模仿的維妙維肖。隨著時間的流逝,亞利雅所扮演角色也跟著越來越多,漸漸地衣服己增加到連一般的衣櫥都裝不下的地步。
最後,便把在客廳旁的其中一個房間當更衣室來使用。
或許就是這種能隨時填補男人們心中的渴望,就好比男人們的心靈泉源,隨時滋潤男人們乾涸的心靈。亞利雅才會被稱作『克爾街的夜天使』,這也不是不無道理的。

似乎是覺得麻煩,亞利雅未將更衣室的房門關上,就這麼地在眾人面前大搖大擺的換起衣服來,她迅速的身上所穿高領口長袖藍色上衣脫去,隨即粗魯地丟在一旁,嘴裡還不時喃喃自語的抱怨說……
「什麼嘛、為什麼男人總是這麼任性………去死吧…臭男人…………」
上半身只穿著純黑色帶有蕾絲邊胸罩的亞利雅,一邊巡視著房間各個角落,積極尋找兔女郎的裝扮,一邊又隨手將下半身的白色長裙脫下。

在這期間傑爾三人各做出不同的反應。
男人鼓紅著臉頰,不知該把視線移向何處。
西利絲則是被傑爾摀住雙眼,好奇的問著『什麼?怎麼了?』的問題。
其中以傑爾最為正大光明,他用兩手摀住西利絲的雙眼,還跟西利絲提醒說『不行!小孩子不可以看這個,我看就可以了』,之後便毫不避諱的欣賞亞利雅美妙的苗條身材。

「啊、找到了。」
亞利雅蹲下來,將一個小型的棕色紙箱從角落拿出。亞利雅熟練的將紙蓋掀起。是一雙朱紅色的高跟鞋,隨後緊抓著其中一隻高跟鞋前端,用力朝著傑爾丟去,嘴裡大罵……
「那會有人這麼正大光明的在看別人換衣服啊!」
宛如流星般飛逝的紅色高跟鞋,快速的朝著傑爾飛去,結實的後鞋跟正好正面擊中傑爾眉心正中央。
「好痛!!」
「你還待在那裡幹什麼,不是說要給你處理嗎!」
「…… …不能看完再去嘛」
傑爾挫揉著隠隠的痛的眉心如此說著。
這時亞利雅站起來轉身過去背對著傑爾,低著頭將掛著服飾的衣架一一支開來,以方便尋找。
「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陣詭異的笑聲愕然竄出,雖然看不到亞利雅的表情,但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真是讓人不寒而慄,身上好像逐漸冒出凡人所看不見的暗黑鬥氣壓迫著傑爾。
亞利雅則揚起豔紅色的唇瓣,微微笑著說……
「是嗎,要看完再去啊。」

咕嚕!!

傑爾深深的吞了一口口水,臉頰上立即滴下一滴冷汗。
「我馬上就去!!」
「啊、等一下!老爸!!」
隨即化作一陣狂風,飛奔而去,而西絲利則在那不久之後,便小跑步的跟在傑爾身邊。


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整棟屋子只剩男人與亞利雅二人,男人無法正視亞利雅那處於全裸狀態的身體,而亞利雅則完全依照自己步調替換著衣服,一眨眼間,亞利雅身上所穿的黑色胸罩及與它成套的內褲完全地從亞利雅身上褪去。
不知應該把視線往那擺的男人,不得以只好轉身背對著亞利雅。
終於在滿滿的衣物當中找到自己所要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緊身衣搭配著一團圓圓的白色尾巴,以及一雙黑色半透明的網襪。
「接下來,兔耳朵、兔耳朵。」
接著亞利雅又拉開衣櫥的櫃子,繼續找尋剩下來的兔女郎配件。
這時,亞利雅出聲了…… …
「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亞利雅最先戴上的是那黑色修長的大耳朵。
「你指的是什麼?」
聽到男人這樣講,亞利雅便粗暴地將手上的緊身衣丟在一旁,頭上戴著兔耳朵,全身一絲不掛的跑到男人面前,用細緻的手指大力的戳著男人胸膛。稍有怒氣的質問男人。
「別想騙我!普通的電擊器是不可能有那麼嚴重的灼傷。」
突然看到亞利雅全裸地跑到面的男人,馬上驚慌的把頭轉向旁邊。
「你曾經說過在這個城鎮裡的任何人都有可能突然覺醒成為異能者,只要滿足某種條件或是面臨死亡邊緣的時候,就會覺醒。就連我和小櫻也不例外!」
「不、不一定,但是可能性很大。」
男人紅著雙頰這麼說著。
「那麼回答我!綁走小櫻的人…… …是異能者嗎!」

頓時之間,亞利雅的神情開始變的沉重起來,堅決的眼神裡不斷的訴說出一個母親對子女的守護關心,她默默的等待著男人說出事實的真相。
「不、他還不是。」
「是嗎,太好了。」
亞利雅這時鬆了一口氣,原本凝重的表情因此鬆懈下來。
男人滿臉通紅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又接著說。
「……正、正確的說法是這個城鎮裡的每個人都是異能者,只是看他的能力是否覺醒了…… …那、那個亞利雅小姐,妳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嗎,妳這個樣子我很難再繼續說明下去。」
「啊!我說忘了。」
這時亞利雅小跑步的回到更衣間,繼續替換著兔女郎的裝扮,衣服與肌膚微微摩擦聲反而讓男人更坐立難安。
「電、電擊的威力會如此強烈,可能是那名歹徒在無意識當中使用了能力。」
「那他的能力是什麼?」
「不清楚,目前所擁有的情報太少了。」
「那你老實的回答我,你有把握救回小櫻嗎?」
「只要櫻司令需要我,不管是天涯海角還是地平線的另一端,我都會回到櫻司令身邊誓死保護她,我在這裡向妳發誓,絕對會把櫻司令救回來。」
「很好!紅,我就相信你吧!」

不知何時,亞利雅己經將兔女郎整套的裝扮給好了,在黑色緊身衣底下不時顯現出亞利雅那玲瓏有形的美妙身材,細白的柔嫩大腿搭配黑色些微透明網襪,讓人感到格外的性感,裸露出來的晳白皮膚訴說著肌膚之間的柔美曲線,加上一對上下不停抖動的大耳朵和一個圓滾滾地白色兔尾巴,給人一種可愛當中又藏著一點微微的冷豔。
亞利雅走到男人面前,彎著腰,將食指緊貼著鮮紅的唇瓣,擺出一個可愛姿態的問道。
「可愛嗎 ?」
男人看傻了眼,臉上雖是充滿害羞的紅潤表情,但眼睛己經離不開亞利雅嬌豔可愛的模樣,只是在心裡想著『很美,可是有種色色的感覺。』
「嗯、嗯嗯。」
「看你這種表情,就表示這種裝扮很完美,看樣子今天又是生意興隆的一天。」
黑色兔女郎舉起手掌,緊緊握住手心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準備開始繁忙了的一天。


在這裡的同時,遠在街道的一座老舊公寓,女孩醒了。
「鳴、鳴鳴~~,好痛,這裡…… …是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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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VI幕 愛與恨的硝煙

黑色的灰暗空間,牆面貼滿了各形各色的報導照片,桌上擺放琳瑯滿目的獎杯與獎牌,而且還是女孩所熟悉的獎牌,在傑爾經營的拳館就常常看到,那些就是代表著拳擊手的榮耀象徵。
一張白橡木兒童床鋪上櫻桃色的床單,軟軟綿綿的粉紅色棉被加上蓬鬆柔軟的大枕頭。
一直女孩清醒過來之前,女孩就一直睡在這麼舒服的木床裡,在旁邊還有一個與兒童床成套配對的白橡木櫃子,櫃子上意外的擺著白瓷器花瓶,其中還插著幾枝帶有芳香氣味的鮮紅色玫瑰花。

「好痛喔。」
女孩摸著稍微有點痛楚的背部,好奇巡視自己所在的位置,奇妙的是,女孩遭受電擊的地方竟然只是些許的紅腫,此外並無大擬,這跟男人所受到的電擊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唯一的解釋就只有假設這名強行擄走女孩的歹徒,不想傷害這位少女,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減輕了力道。這是唯一的解釋,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何合理的解釋。
正當女孩看著四周的環境,猜測自己的所在地時,一陣如同煙霧般的光粒子慢慢的在女面前集結起來,最後幻化成一個人形。是白朗寧,他的表情依舊是像一座冰山一樣,毫無任何情緒可言。

看見白朗寧現身在面前的女孩,開始焦急的問……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西利絲看不到你?」
白朗寧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手指指向房間一個小角落,女孩看了一看少年手指的前方,這時女孩才恍然大悟,便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的話,我能看見你是因為紅紅的關係嗎?」
白髮少年點點頭的回答女孩的疑問。
「那把我抓來這裡到底要幹嘛!」
女孩開始將焦急的情感轉為憤怒,語氣中己經摻雜了一些火藥味,面對女孩的質問白朗寧也只是搖搖頭的表示不知道。看著只有搖頭這個單調的動作,女孩竟然會了解白朗寧的心聲,想必這也是男人的力量所造成的吧。
「那你主人呢?是他抓我來這的吧,絕對不可能是你把我抓這裡的。」
少年又搖搖頭的表示不知道。
「他可是你的主人吔!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白朗寧索性對著女孩彎下腰,連續向女孩鞠了好幾個代表道歉的鞠躬,一方面是為了不清楚主人的動向而道歉,另一方面是為了主人無理的把女孩抓這裡而道歉。
看見白朗寧這副模樣,女孩原本激動的憤怒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就像個洩了氣的氣球,慢慢的消腫下來,並不是女孩原諒了白朗寧,只是看著白朗寧道歉的模樣,女孩就連生氣的勁也不見了。
「看樣子,你應該算是好人吧,為什麼你要幫助你的主人把我抓來這裡?」
白朗寧說話了,這是在漫長的沉默中,所說的第一句話。
「…為、為了…… …主、主…人……」
一般人聽到這短短的幾個字,可能還會搞的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吧,但是女孩卻可以在這短短的幾個字之內明白少年的意思。
「為了他?那種會拿電擊器戳人的傢伙裡好了!!」
「堅、堅……堅持…的事、物物。」
「他堅持的束西是什啊?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白朗寧停頓下來,眼珠左右不停的遊走著,是在考慮是否要告訴女孩嗎?
「說話啊!隨便把人綁這裡,你不覺得我有那個權利知道嗎!」
『啊!』,白朗寧張大了大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點點頭表示同意,這男孩還真不適合當壞人。
「柏、柏林…… …班、傑爾……」
「傑爾叔叔?」

想接著詢問下去,女孩不明白這件事跟傑爾又有什麼關係,就在此時,房間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巨大黑色人影從門的另一端走進來,正當女孩試著想逃跑時,愕然發現右腳腳踝上銬著一只腳鐐,鎖鏈的另一頭緊緊釘在牆面上,人影越走越近,女孩因為恐懼的爆發而不停的顫抖著。

白朗寧隨即化作光粒子逐漸散去。
這時發覺無法逃跑的女孩,害怕的躲回床上,用厚厚的棉被團團包住全身,像隻小貓一樣微微的發抖著。
「吃飯了。」
這名漆黑的人影提著便利商店的塑膠袋以漠不關心的語氣冷冷說道,可想而知,這個人影就是當初綁走女孩的歹徒。
「她不在!」
女孩躲在棉被裡不願意出來,雖然回答的方式完全像是個騙小孩子的謊話,但是女孩心裡真的認為可以欺瞞過去,可是現實往往不像想像中的那麼順利,這樣的謊言三兩下就被拆穿了。
歹徒試著將女孩從棉被引誘出來。
「是嗎,不在啊。那沒辦法我只好把東西放在這裡等她回來了。」
「…… … ……」
歹徒將食物一一擺在女孩床邊半徑3公尺邊緣處,隨手從桌上拿了一份報紙,開始不停地從後方煽風,令人垂涎三尺的食物氣味漸漸地傳入女孩鼻子。

嗅、嗅—嗅嗅!!

女孩抽動鼻頭,聞到一陣美味的香氣,咕~嚕~!!肚子很老實的發出巨大的聲響。無法抵抗誘惑的女孩,從粉色棉被裡探出一顆小小的頭顱,往傳來氣味的地方看去,赫然發現除了美味的食物外還有一個體型壯碩的男子站那裡,留著一小撮綁起的髮梢,身上穿著簡易的家居休閒服和一件休閒短褲。穿著雖然很正常但卻發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息,原因是因為臉上還配戴了一副恐怖電影裡才會看到的傑克面具。

咕~嚕~咕~嚕~!!

雖然女孩對這名男子抱持的恐懼感,但肚子的饑餓實在讓女孩無法忍受。情急之下,女孩便想到一條妙計,沒錯!這也是騙小孩的把戲。
「啊!那是什麼!!」
纖細的手指指向歹徒後方,女孩企圖轉移歹徒的注意力。當然,這名歹徒馬上就發現在這是在騙人的,但還是勉強配合著女孩,故作興奮的把頭轉向後方,大喊……
「什麼什麼,妳說的是什麼?」
趁著歹徒看著後方的時候,女孩一溜煙的跑歹徒旁邊,將這名巨漢身旁的食物搶走,接著馬上躲回棉被裡,在床上搭起用棉被架起的帳篷來,大口大口咬著得來不易的食物。

「我說小櫻啊。」
「都跟你說了她不在了嗎!」
「是是是,那就當我自言自語好了。」
歹徒苦笑的回答著。
「小櫻啊,其實妳不用這麼怕我,就算我很討厭妳們母女,但我還不至於到喪心病狂到瘋狂殺人的地步。」
「…… ……… …」
女孩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吃的手上的美食。
「我並不會傷害你,只要我的目的達到,就會放妳走。」
「……是什麼目的?」
「喔~妳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啊。」
「我是幽靈,小櫻不在這裡!!」
「好好好,那麼幽靈小姐,我就把的我的目的告訴妳吧,那就是…… …殺了傑爾!」
「!?」

一陣詭異的叫喊,傳遍了整個房間,雖然看不到歹徒的表情,但可以感覺到這名歹徒異常的興奮。
「就算付出我的一切,就算這會將我得來不易的幸福生活全部摧毀,我也要讓他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女孩對那名歹徒的異樣叫聲感到無比的懼怕,同時也感到不解,為什麼這個人會對傑爾如此的仇視,這股厭惡並不只是用單單的『討厭』就可以形容的,而是更深刻、更純粹的憎恨。

但是,女孩卻在這股憎恨中感到一絲奇妙的違和感。

是什麼呢?
有點悲傷。
有點柔弱。
且又有點期待。
憎恨之中滲雜著不和的情感,而這種溢滿矛盾的憎惡又是怎麼回事?

歹徒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回復平靜,撫平激烈不穏的情緒之後,便冷冷的注視著女孩。
「也許妳會認為傑爾是個很好的人,但是有現實不如自己所想的真實。」
「真實?」
「傑爾什麼也沒說嗎?既然他跟打算跟妳們共組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那我覺得妳們就更應該知道傑爾的過去。」
「過去?」
「哈哈哈!他果然什麼沒有講,包括他親手殺了他的妻子的事也是!」
「!?」
單手掩蓋白色面具上的臉譜,歹徒毫不做作的大笑,手指與手指的縫隙,從面具透出瞳孔輕蔑地觀看女孩繼續說道……
「小櫻,妳知道『垃圾堆』吧?」


按照常世的理論,人,只要犯下罪行就應當接受應有的懲罰,在悠久的歷史當中,人們漸漸演化出的一套律則,藉以限制罪案的發生,那就是『法律』,從最早王朝存在開始,人們生活的一切便與法律息息相關。

偷竊、詐欺、屠殺、判國等等……
當人們犯下罪行的開始,就會付出相對的代價,但世間的常理並不足代表世上所有人,儘管世人認為犯下罪行是不可饒恕的,卻還是有些人跳脫出這應有的常規之中,違反論理行走,而我們給這些人一個既有的統稱。

『精神異常者』

常識並不能套用在他們身上,卻也應此有了超乎常世的想法,那就是『垃圾堆』。
一個由罪犯所成立的政府,一個只有惡人才能生活的地方,僅僅是如此單純的想法。
但是,也就是因為單純所以才顯得強大,直到最後終於成為連世界政府也不敢涉入的三不管地帶。


「……你是說那個位於英靈鎮中心,就連政府也沒無權干涉的地區,在裡面的人不是罪大惡極的殺人犯,要不就是受各國政府的通緝犯。」
「嗯、原來妳也知道嘛。」
載著傑克面具叉著雙手點點頭說道,接著再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說……
「我跟傑爾和艾艾娜都是從出來的……啊、艾艾娜就是傑爾的老婆。」
「!?」
見女孩驚訝的表情,歹徒只是笑笑的說……
「只是小時候而己,就算是在『垃圾堆』出生的小孩,也不一定會想要當惡人吧,我和傑爾他們都是這麼想的,總是幻想著能有一天走出的這個『垃圾堆』,但是我們卻什麼也不會,唯一懂得也就有這個!」
歹徒握緊拳頭,伸到女孩面前抖動一兩下。
「大概是上天聽到我們的祈求吧,我和傑爾在『垃圾堆』的打架名聲被某個拳探給打聽到了,而他也相當願意將我們兩人培養成有名的拳擊手,就這樣我們走出了『垃圾堆』,當然連艾艾娜也跟著我們出來了。」
不知是為什麼,一說到艾艾娜,歹徒那股懾人的氣勢頓時化為烏有,反而隠約感受到懷念過去的喜悅。
歹徒攤開雙手,苦笑說道……
「她總是說『你和傑爾兩個人都笨蛋,要是沒有一位能幹的經紀人在旁邊,恐怕連一毛錢也賺不到。』,接著就在她隨身攜帶的小計算機上敲敲打打的。」
看著歹徒喜孜孜笑談名為艾艾娜的女人時,女孩內心突然湧現一個想法。
「那個……你該不會是喜歡那位艾艾娜吧。」
這話才一說出口,身為綁匪的歹徒便傻傻地楞了楞,或許是女孩擁有的特質吧,她總是可以不經意看透人的內心,雖然只是像孩童一樣的話語,但只要默默地待在女孩身旁,就會慢慢將自我最深邃的真心表露出來,同時卻也感受到莫名的安慰。

對初次見面的男人是如此,對武力擄掠的綁匪如此,對傑爾來話說,更是如此。
也許就是這小小的特質,才會讓傑爾對女孩深深著迷吧。

歹徒處於呆滯的時間並不是很久,即使被人查覺出對艾艾娜真實的感情,但歹徒卻毫不避諱地說……
「啊啊,沒錯,我深愛著艾艾娜。」
他並不想否定對艾艾娜的感情,即使艾艾娜貴為人妻,即使這只是單方面的單戀,歹徒卻還是深愛她。
「我們三人一直都在一起,在『垃圾堆』搶奪別人的食物時候、雨天一起拿舊報紙遮雨的時候、因為傑爾跌進水溝感冒,而我去數落他的時候、第一場贏得拳賽的時候,真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隨著年紀的增長,在我們之間,我們所擁有的不再是友情,而是愛情。」
訴說著過往的記憶,歹徒毫無保留地講著當年的往事,回憶同時,像似小孩開心訴說自己收藏寶物的情感,一點一滴在歹徒身上裸露出來。
「我和傑爾兩人彼此都愛著艾艾娜,但艾艾娜卻在我們兩之間選擇了傑爾,奇妙的事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感傷,一個是我知心的好友,一個是深愛的女性,他們兩人能同時獲得幸褔,對我來說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沒想到從『垃圾堆』出身的人竟然可以擁有這的生活,直到三年前,那場奪走艾艾娜的車禍開始……」
「車禍?」
「對、車禍,那天正好是我和傑爾的第一次對決……」
「對決?為什麼?你們不是屬於同一陣營的嗎?」
女孩當然不知道拳擊手隸屬只要同一家公司的話,就不可能對立比賽,只是單純以為他兩個人是好朋友,所以不可能會相互競爭。

事實上,公司會在賽前衡量那位選手是最有可能得勝的,進而要求其他選手棄權,假如在比賽當中確定對是屬於同一家公司的話就會直接要求選手棄權,藉以保留實力,如果是別間公司的選手則是全力進攻,讓自家的選手觀察敵人的戰術與技法,就某方面而言,這也算是團體戰的一種。

對於女孩質問,歹徒是抓撓著後腦的頭髮,苦笑的說……
「那是因為艾艾娜她竟然跑去跟主辦人講說如果我們兩個對決的話,除了優勝獎金還要收取三分之一的門票收入,畢竟我和傑爾都算是赫有名氣的拳擊手,只要我們兩人肯打一場,即使是再昂貴的門票也願意砸下大把的鈔票來觀賞我們的比賽,真是的,這是什麼經紀人嘛,竟然安排自己旗下的兩位選手對立比賽。」
「感覺好奸詐喔~」
發出內心的感言,聽歹徒描述利雅的為人,女孩對這名女性的第一印象,就是奸詐,本以為歹徒會為這不經意脫口而出的句子感到生氣,但沒想到歹徒也跟著點頭直說……
「對吧對吧,她可是這世上最狡猾的人呢,可是……」
收歛起原本嘻鬧的情緒,導向問題重點的事由慢慢地被歹徒揭露出來。
「這麼狡猾的人卻死了,被傑爾給殺死了!」
「傑爾叔叔不是那種人!」
與傑爾共同渡過的幾年歲月,並不會因單單的幾句話而就可以輕易改變,女孩由衷地認為傑爾不可能會殺人。
「那麼……妳覺得他又是那種人呢?」
女孩閉上雙唇,手指緊貼著唇瓣,默默的思索一下說道……
「傑、傑爾叔叔,很會我逗笑,只要有人欺負我,就馬上跟對方拼命,是個很有安全感的人,可是很沒用,愛哭,笨笨的,說他是至高無上的拳王還不一定有人會相信……對!笨蛋是不會殺人。」
說完,女孩便握緊拳頭用力的點了點頭,要是傑爾聽到這番話,大概又會哭著跑掉吧。
「就是因為他是笨蛋,所以才會把艾艾娜給害死了!」
「?」
女孩不懂這話裡的涵意,歹徒接著說道……
「妳知道那場車禍是怎麼發生的嗎?」
「……不知道。」
望著那毫無感情變化的傑克面具,女孩淡淡說道。
「睡過頭。」
「啊?」
「妳能想像嗎!發生車禍的原因竟然只是單純的睡過頭,就為了這愚蠢的原因!」
歹徒大力揮著手,發瘋似的吼叫。
「為了趕上跟我的比賽,那傢伙開著飆快的車身,連同艾艾娜一同撞上失速的貨車!當時的我還不曉得,只是默默地在擂台上痴痴的等待著,直到限定時間沒了,直到宣佈傑爾棄權的時候,我這才聽到公司裡傳來的消息,然而當我趕到他們兩人所在的醫院時……」
「怎麼樣?」
「醫院裡的所有人都死了。」
「什麼!」
「原因不明,院內彷彿受到不知名野獸的襲擊,只是……世界上有這麼大的猛獸嗎?從牆面留下來的野獸爪痕來看,少說也有10公分之多的深度,七零八落的屍塊散落四地,就算是獅子也只會從食物上一點一點地把肉給咬下來,但是在那邊的屍體卻不是,簡直就像是用牙齒連肉帶骨把人撕扯來,所到之處無不是用血液漂染的景色,那時候的情景我簡直不想再想起。」

血腥歷歷的慘劇,就算是長年宰殺牛羊的屠夫,也是會對血腥味感到作噁,更何況是親眼目睹人類屍體的歹徒,但是這對歹徒來說並不是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是……

「那些怎樣都不重要!就在我在醫院徘徊不定,眼前滿血色景象感到錯愕時,一聲突入的槍響我拉回現實,順著槍響,我急忙地衝進的發聲地,卻看到一名男子拿著流延白煙的手槍聳立站在艾艾娜的屍體面前,那名男子不是別人,就是……」
話並未說完,歹徒僅僅留下讓人猜測的語尾,似乎是想讓女孩自身說出未講完的名字。
「……傑、傑爾叔叔!?」
「沒錯!就是傑爾!就在那時,不知是院內損壞太嚴重,還是有其它的原因,天花板突然破裂,重重地砸在我們兩人之間,我被一塊散落的石塊給擊昏了,當我醒來時,就己經身在另一間醫院,而傑爾就這樣失去消息了。」
語畢,歹徒用兩指按按喉嚨,抓起一旁裝滿開水的寶特瓶大口飲進,長時間訴說過往的往事,己經讓他嘴唇呈現乾燥狀態。
一口氣喝掉半罐的礦泉水,歹徒依靠在牆角上,閉上雙眼抬頭稍作休息,約有三分鐘的沉默,這三分鐘讓女孩不知要怎辦,這時……

咕~嚕~咕~嚕~!!

肚皮無視女孩的意願,自顧自的發出饑餓的響音,由於剛幾乎都在聽著歹徒所說的故事,根本就沒吃到什麼東西,恰巧眼角邊正好瞥見一包未開封的洋芋片,巧克力口味的,便伸手打開包裝大口吃著,就在這時歹徒開口繼續說到……
「我本以為傑爾在那場詭異的意外中死去,或許是冥冥之中受到艾艾娜的牽引,在一個陽光高照的天氣裡,碰巧看見傑爾與一名女性猶如夫妻般地上街購物,在這一瞬間,長年隱藏在我內心的怒潮如失控的炸彈全部爆發出來!」

磅—磅磅!!

突來一聲清脆的搥擊聲厚實響起,歹徒大力搥打桌子,發瘋似地吼道……
「那傢伙竟然忘記艾艾娜的死,甜甜蜜蜜地跟妳的媽媽在一起,這算什麼美國式的玩笑啊!」
粗厚的手掌瞬間揪起女孩的衣領,一把將女孩拉到歹徒面前。
「所以我討厭妳們母子,更加痛恨傑爾!」
過度恨意的氣憤,讓歹徒的聲音變得顫抖不平。
「妳是我殺死傑爾的關鍵,在這之前我是不會對妳做什麼的,東西吃一吃就趕快休息,電擊器殘留下的傷應該還會痛吧。」

不理會女孩的反應,歹徒只是把應該講的話給講完,便獨自一人默默的離開,只留下女孩一人在黑暗的房間裡。

陰暗的封閉空間是那麼令人不安,是那麼令人恐懼,無助的女孩曲起身軀,獨自承受黑色的灰暗,小小的臉龐埋進彎曲的大腿裡,小巧的手掌一片接著一片地將洋芋片塞進嘴裡,瞳孔不受控制的落下淚水。
小時候我們都有過這樣的經驗,身旁的親人出外工作,空蕩蕩的房子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總是會提心吊膽的擔心家中的某個角落,會出現從未看過的大怪獸或是幽靈,其實小孩是很敏感的動物,很容易因為身旁沒有人陪伴而感到寂寞,尤其是在這種閉鎖的空間,更是會對周遭的一點小聲音感到害怕。
正當女孩啜啜哭泣同時,轟的一聲!
倏地,光明映入女孩眼簾,白雪般的光粒充斥著整個房間,光芒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位白髮少年站在那裡。
一成不變的鞠躬與歉意,白朗寧像是要安慰女孩般地顯現了,但女孩依舊將臉孔埋進大腿,一手揮過白朗寧那觸摸不到的身影,直喊道……
「走開啦!」
但是白朗寧並沒有離開,只是默默地坐在女孩身旁陪伴著她。
「我叫你不要這樣行不行!」
這次女孩將頭抬起,再一次揮手說道,哭腫的眼眸殘留著些許的淚光。
然而白朗寧還是一臉宛若冰山的表情,陪伴著女孩。

終於。

再也壓抑不往心中的鼓譟,女孩毫無理由地放聲大哭。
「你這樣子、你這樣子……你這樣子到底要我怎麼討厭你!嗚啊啊——啊!!」
白朗寧依舊什麼也沒說,只是單純地留在女孩身邊。


命運的齒輪越轉越快,誰也沒想到這將是女孩所掀起的第一次戰火,而在這場戰火中她將對著男人下達的第一個所謂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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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VII幕 被迫扣下的板機

夜晚時分,體形壯碩的黑人男子一手拿起以紅色作為主色的全罩式安全帽,另一手甩動著些許磨痕的哈雷機車鑰匙,準備趕赴許久不曾再見的約定,穿上背上紋有老鷹圖騰的夾克,載上街上買來的二手貨墨鏡,傑爾做好出門前的應有準備快步走向車庫。

轟—轟轟 !!

轉動鑰匙,機車引擎隆隆作響,車庫柵門機械式地緩慢升起,傑爾催動著引擎急駛而出。
「!!」

嘰——嘰嘰嘰嘰!!

才剛將把手的油門加到極限,就立即拉下煞車把手,一陣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傑爾反應不及,下意識之間索性一腳踩住地面,扭動身軀,兩手使勁一揮,半圓小型的剎車痕隨著後輪轉動的輪胎竄出,沉重的哈雷機車伴隨甩尾動作滑行到一道人影面前。
「你這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
傑爾掀開護目鏡,沒好氣的大吼。
「我是去問亞利雅小姐的。」
一頭猶如鮮血的紅色頭髮,身為兵器的男人,呆呆地站在傑爾車庫前不知有多久的時間,就為了等待傑爾的出現。事實上,其實只要到亞利雅家隔壁,按個門鈴就可直接見到傑爾,但是做事一板一眼的男人實在沒想這麼多,只知道在車庫前慢慢的等候,就會見到傑爾。
而卻傑爾對男人沒意義的舉動不感興趣,現在的他就只是想快點趕去約定的老地方。
「滾開!我沒那種空閒時間跟你耗!」
「等等!傑爾先生!你是不是知道綁走櫻司令的人是誰。」
「櫻司令?」
見傑爾疑惑的表情,男人想是像起什麼似的按住嘴唇,趕緊說明。
「啊!櫻司令就是休尼蘭妮‧櫻‧藍卡。」
「……我不知道你跟小櫻在玩什麼遊戲,但我奉勸你最好少管嫌事,小櫻的事由我來解決就行了,你這個外人不用管。」
「那位綁走櫻司令的歹徒是傑爾先生認識的人嗎?」
「都說了,要你不用管的!」
「不行!」
不同於以往,男人面對傑爾態度毅然地堅決。
「我答應過亞利雅小姐,要保護櫻司令,但現在我到底在做什麼?什麼都不做地等傑爾先生回來?很抱歉,我做不到。」
「你做的到還是做不到都不關我的事!讓開!」
「恕難從命!」
「看來我只好先把你打趴再說。」
感到不耐煩,傑爾將機車停放在一旁,跨下機車擺出拳擊手應有的姿態。
「是不是只要我打贏傑爾先生,傑爾先生就會告訴我對方的所在。」
「呵呵!竟然還跟我談條件啊……好吧,如果打贏我的話我就告訴你。」
傑爾嗤之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
「好!」
男人充滿幹勁的一喊,隨即手臂一個平舉,朝著傑爾打開掌心,就在那時……
箭步飛馳,傑爾以男人視力無法跟上的速度衝進男人胸懷,朝天擊出的一發,渾然是勁的拳頭而重重地擊中男人腹部,衝擊的力量以讓男人高大的身軀整個彈起。
「唔!唔咳咳咳!」
忍受不了拳頭力道的撞擊,男人跪倒在地,發出慘烈的哀號,而傑爾只是在一旁抖一抖擊中男人的手掌,漠不關心的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速度太慢了,再見。」
「等、等一等、嗚、咳咳!」
無視於男人的叫喊,傑爾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再度跨上機車的同時,傑爾隨即又補充說明一句……
「你既然想要去保護別人的話,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小櫻,什麼都還沒做,就想依靠別人提供情報?別笑死人了!」
說完,便駕駛著機車倉促離去。

過了許久,腹部的疼痛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己經消去無蹤,但男人卻依舊維持著倒地的姿態,一動也不動,看著天空飄揚的灰雲,聽著微風帶來的呼聲,男人躺臥在泳冰冷的柏油路上,什麼也不做。

『你既然想要去保護別人的話,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小櫻,什麼都還沒做,就想依靠別人提供情報?別笑死人了!』

寫入腦海裡的語言,不斷化作尖利的刀刃,刺進男人心頭,明明只是個擁有人型的兵器,明明就連感情也是多餘的存在,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為什麼會有這股深入心扉的錐心感。

『你既然想要去保護別人的話,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小櫻……』

懊惱與無力的情感交錯形成一股旋渦的心靈激流,源源不絕地衝擊男人弱小無助的心。

『…就靠自己的力量……』

驀地,男人飛梭似地跳起,像是玩遊戲輸掉的賴皮小孩,朝著不會有人回應的黑色夜空大喊……
「可惡!等著瞧吧!我就靠我自己的方法把櫻司令救回來!等我!櫻司令!只要妳需要我,需要我這個武器時,我就一定會回到好的身邊,一定!」


漸漸遠離了人群,順著老舊的記憶,傑爾來到一座位於郊外的廢棄工廠裡。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空間裡,傑爾小心翼翼的憑著記憶手開始四處摸索,懷念的觸感隨著指尖的滲入,開始回想起過去。
在兩人還未出道時,就常常以這座廢棄廠作為練習地,或許是自小從『垃圾堆』出身的關係,工廠內的許多器材都是從附近的報廢垃圾修改之後而成的,石頭做成的啞鈴,破布縫成的沙包以及三人合力打造的廢木擂台,在旁人眼裡,這也許是間非常破爛的練習場,但是對傑爾來說卻是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啪—啪!!

突然之間,整座工廠被光明籠罩著,刺眼的光線使得傑爾睜不開眼睛,一陣巨烈的聲響如雷貫耳地傳入傑爾耳中。
「位於藍色角落的,是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體重重達89公斤,人稱『不敗死神』的前任拳王……柏林‧班‧傑爾!」
「?」
一個藍色的拳擊手套從天空飛入傑爾懷裡,傑爾也開始慢慢的習慣突如其來的刺眼光線。
「接下來,位於紅色角落的挑戰者,是現任的拳王,身高一百九十二公分,體重達86公斤,是唯一可以與不敗死神相互抗量的……菲格‧道墨!!」
鮮紅色的拳擊擂台,紅白交錯的纜繩搭配著純白色的地板,高空掛起的照明設備照耀著紅色擂台,而擂台上己有一人,聳立站在中央等待著傑爾。

可想而知,擂台上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當初綁走女孩的歹徒,只不過原本歹徒遮掩樣貌的口罩和墨鏡不見了,清楚的樣貌毫不掩飾出現在傑爾面前,除此之外,歹徒身上的穿著僅僅就只有一件紅色的運動短褲,這身穿著在傑爾眼中並不會很奇怪,因為這只是歹徒原本的職業穿著。
熟悉的面孔並沒有讓傑爾感到驚訝,即使兩人沒有己經好些年沒有相見,好友的模樣還是跟腦海中的回憶一樣不變。
明明就是長得一臉文弱書生的臉龐,卻有著與長相不符的烈火性格,雖然凡事總是冷靜思考地處每一件事,但每次處理問題時,就一定會像滾雪球一般,將麻煩越滾越大,在一般人的認知裡,就只有一個名詞,就是矛盾。
傑爾印象中的菲格‧道墨就是這麼一個人,不擅長話出內心中的話,老是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跟別人唱反調,雖然兩人是青梅竹馬的好友,卻整天吵個不停,到最後總是要利雅出來打圓場,兩人的朋友關係就像是那種吵架吵的越兇,感情就越好的類型
傑爾露出感慨的表情,輕聲說出了懷念的名字。
「……菲格。」
「別這麼親密的叫我!」
「!?」
「殺了艾艾娜的傢伙,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不是的!那個時候……」
話說到一半,傑爾便停頓下來,昔日的慘劇再次浮現在腦中,那場發生醫院的屠殺讓傑爾說不出口。
「繼續啊!怎麼繼續不說下去啊!」
「…… … ………」
「說啊!繼續說啊!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辯解嘛!」
「……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一句道歉!」
「事實就像你看的到那樣,還需要多說什麼嘛。」
「你這傢伙是想敷衍我嘛!」
「…… … ……」
「我明白了,上台!」
「?」
「做個了結吧,連同三年前那場未完的比賽一起。」
「等等,在這之前,小櫻在那裡?」
菲格沒說什麼,只是一抺淡淡的冷笑,用那戴著紅色手套的手掌往角落這麼一比,傑爾也跟轉頭朝著菲格指的向看去。

咔滋—咔滋!!

女孩悠閒地躺在旅行用的折疊式休閒椅上,左手拿著三根巧克力棒,右手抓著兩個巧克力泡芙,嘴裡則咔滋咔滋大口啃著巧克力口味的夾心餅乾,身旁還放滿了許多零嘴在上面,表情是那麼的幸福、是那麼滿足。
「…… ………」
傑爾啞口無言中。
高興的女孩拼命將手上的零食往嘴裡塞,兩頰鼓的跟黃金鼠沒有兩樣。這時突然發覺傑爾正張開那己經不能再撐開的大口慌張地看著她。女孩見狀,便趕緊將嘴裡還沒完全嚼碎的零食吞下肚,連忙把身邊的零食藏到背後,露出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故作一臉受害者楚楚可憐的模樣,對著傑爾說……
「救救我,傑爾叔叔!」
「……剛才我好像看到很快樂樣子。」
「怎麼可能!你看,我的腳上還有腳鐐吔!」
「……嘴裡還啃著零嘴。」
「…… ………」
「妳到底知道不知道妳現在的處境啊?」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肚子餓嘛。」
女孩露出小孩應有的表情大聲抱怨。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肚子餓了就吃,嘴巴渴了就喝,就算身處於危險的環境,還是不忘生理上的需求,是人類遵循本能的雛型,但並不是單單只有這樣,才讓女孩鬆下心防,安然心和的啃食零嘴。
自從菲格離開房間後,就正如他講的,在引傑爾出來之前就真的什麼也不做,給予女孩完全的自由,除了腳鐐上限制的活動範圍外,女孩幾乎是百無禁忌,甚至是拿著腳鐐不停地甩向牆面企圖破壞,菲格也是不聞不問。
不過,最讓女孩感到安心的,莫過於白朗寧的陪伴,雖然就只有短短的半天時間,但是在這半天中,白朗寧對女孩可說是呵護有佳,一下又是悔意道歉,一下又是噓寒問暖的。可能是因為知道自己的主人有錯在先,所以才如此真誠的對待女孩吧。
但這奇異的舉動卻讓女孩對白朗寧的敵意,漸漸轉為無奈,再從無奈之中轉為同情,對現在的女孩而言,白朗寧己不再是敵人,而是可以彼此真心相談的朋友。

「既然安心了,就趕快把拳套戴上吧。」
催促著傑爾,菲格不耐煩地打斷傑爾與女孩的對話
「……菲格,難道我們己經不能再……」
說著,傑爾便將身上的衣物一一解開,只留下一件有些破爛的牛仔褲,套戴上格為他所準備的拳擊手套,一把抓住紅白交錯的纜繩,一躍而上,瞬間跳上了擂台。
「放棄吧,己經不可能了。」
另一方面,菲格以拒絕作為回應,熟練地朱紅的拳擊手套戴在手上,擺出拳擊手的戰鬥姿勢。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傑爾。」
菲格作勢轉了一圓,喜孜孜地說著,看來他心底似有些期望著與傑爾的對決。
「來吧,雖然沒有滿埸尖叫聲的觀眾,也沒象徵名譽的腰牌,不過這樣也不錯……那、我要上了!」

菲格將雙拳輕輕撞擊了一下之後,便一股勁的衝了過去。
一埸拳王與拳王的對決就此展開。


一個箭步,菲格急速竄出,朝著傑爾使出一記直拳,速度不快,純粹是試探性的一拳,但是……
「唔!」
「?」
直拳不偏不倚擊中傑爾臉孔,是疏於鍛鍊嗎?菲格心裡是這麼想著,於是又朝著傑爾右臉頰擊出一記勾拳,這次出拳的速度比之的那一拳還要慢。
菲格心想…
『這次應該會躲過吧。』
「啊!」
「!?」
結實的一拳又一次擊中傑爾,這時菲格突然完全了解傑爾的想法,藉由兩次的打擊,菲格己經很清楚傑爾的目的,不是平時疏於訓練,也不是一時的失誤。
一記右勾拳再次擊臉龐,傑爾依舊沒有躲過菲格的拳頭。
「唔!」
「可惡!」
緊接著左勾拳!
「咳啊!唔……」
「你這傢伙!」
右勾拳!
「啊!」
「你這傢伙、你這傢伙!」
左勾拳!!
「你這傢伙為什麼就是不還手——手啊啊!!」
「…… …… ……」
一陣狂亂的吶吼,猶如瘋狗的吠叫,菲格不停反覆擊出右左交錯的勾拳,一拳又一拳的猛攻,扎實地落在傑爾顏面上,儘管如此,傑爾還是咬緊牙關默默承受菲格的拳擊,好比沙包一般任由菲格打擊。
「不、不要……傑爾叔叔!」
一旁的女孩看了實在是害怕,小小的櫻唇發出細微的顫抖聲,無力叫喊著傑爾的名字。
一瞬間,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女孩的腦海中短短地浮現出傑爾死亡影像。
(不…不要,傑爾叔叔……不可以死掉…)
這雖然只是女孩悲觀的幻想,但小孩不總是把幻想當作是現實嗎?尤其是現在面對這種處境,這份想像更是顯著明確。
(……不行…不可以死掉……)
從內心深處湧上的恐懼,女孩顫抖著,女孩懼怕著,雜亂的思緒讓女孩失去應有的判斷力,心中再度發出求救的吶喊。
(誰啊!快來來幫忙!快來救救傑爾叔叔!!)
刹那間,女孩心中逐漸浮現一個模糊的身影,一個足以逆轉所有困境的關鍵字,瞬間刻印在女孩心頭。
「紅、紅紅——紅!!」

女孩在此發出足以震動人心的吼叫。


「終端連結確認,目標搜尋中……」

同一個時間,位於亞利雅家二樓客房中,男人出現了奇異的現象。
脖頸上的烙痕閃耀著異樣的紅色光芒,男人神情呆滯地平躺漂浮在半空中,眼神非常渺茫,彷彿男人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出自於自己的意識。
「目標位置鎖定,方位,西南南方,距離,約三公里又23公尺,搜尋完了。」
突然之間,男人回復了神智,立即從半空中摔下,但男人不但沒有因跌落的疼痛感到不愉快,心情反而因此起來開朗,在堅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曙光。
「找、找到了!等著吧,櫻司令!我現在就到妳的身邊去!!」
男人立即從屋內衝出,直奔到車輛急速交錯行走的馬路上。

嘰——嘰嘰嘰嘰!!

巨大的刹車聲響傳遍了整個街道,所有車輛因男人的出現都緊急刹車停止,車手們個個猛踩著刹車踏板,深怕自己的寶貝愛車面前出現染血的畫面。

「你這傢伙在搞什麼啊!!」
「現在是紅燈你知不知道!」
「找死啊、你!!」
「你沒長眼睛嗎!!」
混亂的交通現場,馬上引起車手們的反彈,不斷責備男人的怒罵,不停地傳入男人耳中。

碰—碰—!!

意外的兩聲槍響,從人群中擴散開來,頓時所有人陷入無比的恐慌,這時只見男人手中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一把黑槍,朝著天際開了兩槍,槍口散發出白煙。接著開啟距離離男人身邊最近的黃色金龜車車門,大大方方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用槍指著在一旁戴著無框眼鏡的中年車手,命令他說……
「快、開車!」
「開車?要去那?」
「方位我會告訴你,總之開車對了!」
「……我把車子給你,放過我好嗎?」
中年車手冷靜應對,臉上還露出一抺歷盡滄桑的笑容,這應該車手在人生的經驗上己有相當的里程吧,所以才會選擇最能確保自身安全的方法,而不是選擇焦慮害怕,但男人只是冷冷回了一句……
「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開車!」
『… … … ……』
兩人頓時陷入無言狀態,但男人隨後又面帶苦澀的表情,對著車手說……
「拜託你!這關係到一個小女孩的生命!!」
看著男人一臉擔心的神情,車手收起笑原本親近的笑容,轉而露出苦惱的表情,無奈地抓著發麻的頭皮,感覺有些不情願,但基於人道立場,車手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好吧,我開車,但是不要再用槍指著我的頭了。」
「謝、謝謝你!先生!」
「叫我史雷丁就好了。」
男人感激的朝著中年車手道謝,隨即將手上的手槍丟出車窗外,兩人開著黃色金龜車,就此掦長而去。


「呼、呼呼……算什麼……」
不知何時,菲格己經在傑爾打擊上感到疲倦,背上的汗水猶如陣雨過後的身體,嘴中不停地喘息急促的呼吸,即使將眼前這不動如山的男子揍的滿臉瘀青,菲格心中的怒火依然沒有澆息。
如果想看一個人氣憤到頂點的模樣,現在的菲格絕對是佳的寫照,因為他現在己經氣的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菲格停下出拳的動作,直吼……
「你、你這樣到底算什麼!是在為艾艾娜的死贖罪嗎!!」
「…… … ……」
傑爾還是一樣什麼也不說,只是靠著纜繩跌坐地上,默默的承受菲格的攻擊。
「還手!」
「…… …」
「出拳」
「… …… …」
「即使是這樣你還是不肯出手嗎!」
這時菲格的血氣直往腦門上流竄,心中怒火更加的旺盛,表情也隨著怒氣的增加而變的扭曲,接著一口咬住拳擊手套,將手套脫下,瞬間從大腿間抽出一把小巧的掌心雷手槍指著傑爾。
雖然菲格並沒有想要掩飾身上有武器的這個事實,但掌心雷這種武器本來就是隱藏性的槍械,即使菲格不想掩飾將槍套綁在大腿上,卻還是被短褲上的布料給遮住。
「那是……」
傑爾看著菲格抽出的那一把掌心雷,終於從常久的沉默中說出第一句話,不過這並不是求饒,而是對那銀色槍身的小小掌心雷有所感觸,那把掌心雷,不管是對傑爾或是菲格都具是特別的意義存在。
「沒錯!這就是你殺死艾艾娜的槍,同時也是艾艾娜的遺物,更是我們第一次送給艾艾娜的生日禮物!」

那是很久之前,兩人還未接觸拳擊,與利雅三人在『垃圾堆』靠著拳頭在生活上打拼的日子,那時的傑爾和菲格兩人就己經很強了,雖然不及真正的拳擊手,但就打手而言,也算是小有名氣,這樣的兩人,艾艾娜無疑是成為弱點的存在。
當時,傑爾和菲格總是自認為可以隨時隨地保障艾艾娜的安全,但卻在一次打架中,艾艾娜意外被人擄走, 雖然後來兩人合力將艾艾娜救出,但利雅己有相當程度的淩辱,為了不再讓這種事發生,傑爾和菲格兩人決定為艾艾娜買一把槍作為防身,可是身上的鈔票卻沒有幾張,打手這份工作本來就是有一架沒有架的,畢竟又不是天天都有幫派鬥爭、街頭幹架的,光是維持三人的吃飯問題就己經相當吃緊了,因為沒辦法,兩人只好變買自己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還連續好幾個月的省吃簡用,像是個精明能幹的家庭主婦,拼老命在省錢,最後終於存到一筆錢,恰好艾艾娜的生日就快到了,於是他們決定將這辛辛苦苦買來的槍隻,送給利雅當作生日禮物,這是兩人第一次送生日禮物給利雅,卻也是最後一次。

「真是諷刺啊,沒想到當初給艾艾娜的防身武器,竟然成了你這殺人兇手的兇器。」
「是啊,我也想不到。」
「別開玩笑了!還不趕快站起來,快點起來跟我決勝負!」
「不要!」
「你想死嗎?」
菲格緊握著槍隻,指頭牢牢貼在板機上,隨時有開槍的可能性。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
「動手吧。」
毫無畏懼的苦笑,傑爾灑脫的態度讓菲格無言以對,絲毫不想珍惜自己的性命,黑人男子淡淡道出菲格些此行的目的。
「…不是……」
「還是說我挨的拳頭還不夠多,你想再多補幾拳再把我殺了?」
「……不是的…」
「那麼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
聲音頓時化作無言,菲格心有不甘的願望,傑爾是否會查覺呢?
倏地,菲格將拿著掌心雷的那手臂無力垂下。
「…是嗎……既然怎樣你都不肯出手的話,那麼……這樣呢?」
隨即將掌心雷指向女孩。
「你、你想做什麼?」
什麼都沒說,菲格只是微微露出一道冷笑。
「不要、住手!」
無視傑爾叫喊,菲格緊接著扣下板機,就在那一刹那……
「住手啊——啊啊!!」
一記快如閃雷的拳擊筆直地打在菲格的右臉頰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拳,菲格不驚反喜,笑意緊貼著傑爾拳頭展開來。
「這樣才對嘛。」
「來吧!菲格!」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VIII幕 槍械們的執著

輕盈的腳步,傑爾握緊雙手收至胸前,跳著小碎步,站在原地左右移動,突然一個五連發的小刺拳朝著傑爾迎擊而來,沒想到傑爾不但不躲避還只用單單一隻左手在防禦,誠然,只憑一隻左手是不可能完全阻擋菲格的五連擊的,兩拳擦過傑爾臉頰,一拳被左手阻擋下來,剩下來的兩拳則剛好命中傑爾胸膛。

正當菲格就快要結束連擊刺拳時,一股強勁的衝擊力猛烈地將菲格給撞開,這時菲格才發現傑爾的目地,菲格踏著輕快的步伐立刻往後移動,與傑爾保待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還是老樣子,真是個空有力氣的笨蛋,我說傑爾啊,你就不會稍微動點腦筋嗎,就只懂的硬碰硬。」
菲格挫揉著自己的右手手臂,在手臂上還來時傳來一陣疼痛與麻痺感。就在剛才菲格使出五連擊的瞬間,傑爾趁勢朝著菲格擊出了一記重重的右直拳,雖然菲格即時舉起右手防禦,但傑爾使出的力道,不是光靠防禦就可以阻擋的,那是足以將一個86公斤的大男人向後撞擊移動好幾十公分的衝擊力。
「你不覺得我們好像又回到從前了嗎?」
「…… … ……」
「不要那種感傷的表情嘛,好不容易才見面的。」
「……是不是只要我跟你打一場,就會放小櫻走?」
「那當然,基本上我對那種小孩子沒興趣,她只不過是引你出來的一種手段。」
「好!」
傑爾將拳頭放到胸前輕輕互相撞擊兩下,氣勢凌人地說道。
「那、換我進攻了!!」
隨即一個突步衝刺,傑爾就冷不防地快速移動到菲格面前,立即朝著菲格腹部使出了一記上勾拳,沒有擊中,菲格腰身一扭、腳踝一轉,順勢躲過上勾拳之後,馬上移轉到傑爾側邊,急速地朝著傑爾發了一記猛烈的直拳,正當菲格竊笑,心想就要成功時,傑爾很快地將肩膀往上抬了起來,阻擋了菲格的攻勢,隨後補上了一記深厚的右直拳。
「!?」
菲格心頭一震,連忙將攻擊轉為防守,迅即將兩手靠攏併其阻擋了傑爾的攻擊。

磅——!!

又是一記足以人飛去的兇猛力道,這讓菲格的身軀立即浮在半空中。
「別以為光靠力氣就可以打敗我!!」
菲格一聲吶喊,馬上站穩了腳步,憑著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一留煙地鑽入傑爾懷中,先是朝著腹部擊出了兩個刺拳,隨即朝著傑爾臉孔使出了一記猛烈的右勾拳,正面擊中傑爾的臉頰,雖然力道比不上傑爾,但這一擊卻讓傑爾失去原有平衡,隨後倒地。
就在這時,傑爾也不甘示弱,利用往下倒地的體重力量,順勢在菲格臉上擊出了一拳。
兩人同時紛紛倒臥在地,不過也沒多少時間可以讓傑爾和菲格兩人靜靜的躺地板上,二人不約而同時在倒地之後便立刻分別各往擂台的一邊翻滾過去,深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對方搶走最先的攻擊機會,畢竟這不是正規的職業拳賽,可不會有裁判做倒數計時的動作,對手也不會因為你的倒下而停止攻擊,翻滾到擂台兩邊的二人立即從平躺狀態轉換成單膝跪地的姿態,彼此挫揉的自己那稍微紅腫的臉頰,兩人的眼中分別透露一股熱血氣昴的眼神,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竄流在兩人之中。
令人目不暇給的攻防戰,兩位拳王在纜繩邊觀察對手,就在誰也不知道誰會先攻擊的時候,兩人非常有默契衝了出去,就在擂台正中央展開一場如火如荼的激烈攻防,雙拳快如閃電,防守有如鋼鐵,兩位拳手舞動著敏捷的身軀,扭動著左右閃躲的腰背,在閃避的同時,也不斷地朝著對手發出一擊又一擊的猛攻。
重拳、直拳、勾拳,刺拳,各種拳擊技法紛紛出爐,兩人毫不留情地朝著對手的猛擊。防禦、十字防禦、交叉防禦,二人誓死阻擋對手不留情面的連擊。
但是……
(不對、感覺不對,不管怎麼打就是不對。)
一記勾拳從菲格鼻尖擦過,閃躲同時菲格感到一絲的不對勁,與傑爾對打,不管是出拳或是防守,每一個動作都充滿相當的違和感,菲格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感覺就是不對勁。
然而就在菲格專心於攻擊與防守間的時候,從傑爾的攻擊模式中找到一絲的空隙,這不禁讓菲格的嘴角稍稍揚起,露出陰險奸詐的笑容。
「就是現在!!」
「!?」
每當傑爾打出又重又沉右直拳時,右下半身的腹部就會呈現毫無防備的狀態,雖然就只有短短的0點幾秒,但對以速度為重的菲格來講就己經足夠了,趁著傑爾露出空隙一瞬間,菲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彎下腰來,順利的竄入傑爾右測邊下方,朝著傑爾右邊肋骨下方處發出一記猛拳。
「太天真了!!」
「什麼!?」
就在擊中傑爾的時候,菲格的臉頰也同樣的露出毫無防備的狀態,而在他面對的竟是早己等著菲格入甕的左勾拳。

磅——磅磅!!兩人同時擊中彼此。

「可惡!到此為止了嗎?」
相信各位都知道力量型拳擊手跟速度型拳擊手的差別在那裡,力量型拳擊手以本身就有強健體魄鍛鍊可以能人所不及的強勁出爆發力,也就是所謂的一擊必殺,相較於速度型拳擊手在體格上略比力量型拳擊手較差,卻也應此能發揮出力量型拳擊手遠遠不及的速度,也就是多擊必殺,雖然兩種類型各有千秋,唯獨一點卻是差別性的關鍵,那就是防守,體格的差異能決定自身承受攻擊的量,如果就防守而言,無論,是力量型拳擊手佔有優勢,即使兩人同時擊中對方,勝利的,也絕對是力量型拳擊手。
菲格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認為這場比賽到此為止,這不光只是理論而己,從臉頰上傳來的灼熱感更是明確地告訴結果,眼前的景色盡是晃動與模糊,就連腳步都快站不穩了,反觀之傑爾,他是力量型的拳擊手,而且拳擊擊中的地方只是在腹部,而不是在位頭部的臉頰,雖然只有短暫幾秒鐘的模糊,但傑爾大可趁著這幾秒鐘的時間作追擊,但是……
幾秒鐘過去了,傑爾,並沒有攻擊,菲格的視力也跟著回復了,視線回復之後看到的第一影像,卻是傑爾摀住腹部靠在纜繩上大氣喘噓,臉上痛苦的表情遠比菲格來的扭曲,不可能,力量型拳擊手的防守絕不可能比速度型拳擊手來的差。

(難道!?)

菲格強忍著從右測臉頰傳來的劇烈疼痛,緊接著用強而有力的左手朝著傑爾腹部重重的使出一記上勾拳,傑爾整個人往上彈了起來,使得菲格成了一個大字型倒向纜繩,接著彈出倒臥在擂台地板。
這一擊也傑爾消耗了不少力氣,加上剛才那場激烈的攻防戰,兩人的精神與體力都己經快要到達極限。菲格摀著重創劇痛的臉部,虛弱的往後倒退了幾步,單手掛釣在纜繩上,好以支撐著因為疼痛而快站不著腳的身軀。

此時傑爾躺平在純白的地板,仰望著破爛不堪的天花板,雖然在與菲格的這場勝負輸了,但是卻有種解脫的感覺,接下來就只是等待菲格結束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了。
果然,菲格如他所預料的抽出掛於大腿間的掌心雷,這時的傑爾就連掙扎都是覺得多餘的,他閉上眼,靜靜地等待槍聲響起。
但是菲格並沒有扣下板機……
「呼呼、呼,你、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的任性。」
「…… … ……」
菲格喘噓噓地說著。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輸給我的嗎!打從你前來赴約開始,你就是打算死在我的手上了,對不對!」
「……這樣子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不要自以為是了!」
「難道不是嗎?你可以為艾艾娜報仇,而我也可以從殺死艾艾娜的夢魘中解脫。」
「那西利絲呢?那西利絲該怎麼辦?」
「…小櫻……」
聽到這話,就剛才開始就一直處旁觀者的女孩終於開口說話,瞳孔逐漸泛紅的水源就快奪眶而出,女孩用些許哽咽的聲音繼續說道……
「如、如果…嗚…傑爾叔叔死掉的話……西利絲一定會很傷心的。」
看著女孩啜泣欲哭的樣子,傑爾反而對菲格作出不合情理懇求。
「……菲格,雖然我沒資格說這種話,但是西利絲就拜託你了,相信你一定能比我更能做個稱職的父親吧。」
「不要隨隨便便就交代遺言,那我呢!」
「?」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
說到這,菲格懷有的殺意瞬間全消,他無力地將肩膀垂下,連同站立雙腿的力氣也跟著消失,傷心的低頭跪坐的地上,長年以來一直壓抑的情緒隨著傑爾的語言,一鼓作氣爆發出來。
「我不管三年前的那一天到底發生什麼事!艾艾娜己經死了,現在,我就只剩你了!」
「…菲格……」
「…其實……其實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而己,只是這樣罷了。」
驀地,傑爾睜上雙眼,低頭沉默不語,但是卻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嘴角上浮現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原來…我還活著……嗎?)

在這瞬間,傑爾感覺到兩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過分的回憶幾乎讓傑爾放棄求死的慾望。
與菲格吵架。
與菲格搶廁所。
與菲格一起感冒。
與菲格比賽誰吃的比較多
還有,與菲格共同追求艾艾娜。
(艾艾娜!?)
瞬間……

『求求你…殺了我、傑爾。』

三年前懇求殺死自己的女性迴盪的在心頭。沒錯,就算殺死艾艾娜觸感消失了,眼睛所印下的景象也不會消失。
(是啊,事到如今我又在奢求什麼?早從三年前殺死艾艾娜的那一天起,我的心早就己死了,事到如今我又在奢求什麼!)
傑爾睜開眼,看著跪坐在地,彷彿在哭泣的菲格,輕薄地說道……
「怎麼,你對艾艾娜的愛就只有這樣嗎?」
「……傑…爾?」
「說什麼想再見我一面?你是白痴啊?」
「不要說了…」
過度惡劣的語言,不停地傳入菲格耳中
「告訴你好了,是我殺死艾艾娜的,為的就是一大筆的保險金。」
「…閉嘴……不要再說了…」
「啊~人啊,有時還真是賭運不佳,等到債務堆的跟山一樣高的時候,就會不擇手段,哎呀哎呀~真是的。」
「閉嘴、閉嘴!」
「沒想到那個女人到最後還願意相信我,真是個笨蛋。」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聞言,菲格開始失去理智的嘶吼,顫動的將兩手壓在地板上,從地上爬起,再度緊著手中的槍枝,這次,菲格真的是抱著至人於死地的殺意,將槍口對準傑爾。

(是啊,這樣就好,艾艾娜,不曉得能不能見到妳?)

面對即來的殺機,傑爾只是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去死吧!傑爾——爾爾!」
金黃色子彈魚貫衝出,殺紅了眼的菲格就地扣下板機,深紅色的血液如間歇泉般噴出,伴隨著傑爾的喴慘叫,女孩落下驚惶的珠淚。
剎那間……

碰—!!
磅——!!

說時遲、那時快,工廠大門突然爆裂成好幾個破碎的碎片,一台小型的黃色金龜車從中衝出。
兩聲巨響同時響出,一聲是菲格槍擊的聲音,一聲卻是車輛撞擊的聲音,意外的噪音使得槍擊偏離軌道,原本預定穿貫穿傑爾頭部的金黃色子彈,卻擊中了傑爾的右小腿,深紅的血液瞬間飛濺到女孩臉頰上。

嘰——嘰嘰嘰嘰!!

即時的剎車令體積小的車身,就地旋轉三圈之後才停下。
「櫻司令!!」
等待了許久,女孩所期盼的援救終於來到,男人迅速的開啟車門,朝著女孩飛奔而去。

「呼呼、呼啊…對…對不起,傑爾,很痛吧?我馬上替你包紮。」
無視男人的闖入,這時菲格神智顯的有些渺茫,好友告知的絕望以經讓他無法保有原本的理智,,擴大的瞳孔直視著出血的小腿,看似母親呵護子女的珍惜,菲格輕輕抬起傑爾的右小腿,呆滯且又有點瘋狂的男子,意圖治療自己所傷害的罪。
「菲格,你還聽不懂嗎?是我殺死……好痛!」
菲格猛力緊握傑爾疼痛的傷口,阻止傑爾繼續說下去。
「不行喔,傑爾,不容易才見到面,你不可以一直說我討厭聽的話喔。」
「放開傑爾先生!」
「……你又是…」
沒有回頭,菲格保持觀看傑爾傷口的姿態,與聳立在身後的男人對話。
「……誰!!」
「!?」
突然一個急速轉身,一記重拳直衝男人臉孔,快速的拳擊使得男人不得不將兩手合攏防禦。
(很好!擋下了,接下來只要再召喚……)
毫無思考應對的時間,一記勾拳緊接而來。
(好快!)
面對菲格的攻勢,男人重新調整姿態,迅即阻擋菲格的進擊。
但是菲格絲毫不給男人休息的機會,接續勾拳之後,便朝著男人使出了好幾次的連續刺拳,如果只是力道普通的刺拳,男人勉強還可以防禦,但是……
(這、這是!?)
防禦的手臂上傳來一陣灼熱麻痺感,而力道普通的刺拳在這同時卻隨著一拳一拳的增加,漸漸地變的沉重起來,麻痺感也隨著拳擊的次數而逐次增加。
(我知道了,這個人的異能是……)
「結束了!」
「!」
猛烈的重拳猶如流星般飛出,瞬間瓦解男人的防禦,將男人重重打倒在地。
「……嗚…嗚嗚…」
(什麼?這是誰的哭聲?)
「…嗚…嗚…嗚啊…」
(那是……)
倒地途中,不知從那發出的哽咽啜泣聲傳入男人耳中,男人反射性地往哭泣聲看去,剎那間,一股莫名的怒火填滿男人的心頭。

倒地之後的男人顯得異常的沉默,隱約可以感覺一股今人難以的氣息,彷彿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狙擊、開始!」
面無表情,男人宛若機器般地用沒有感情起伏的語調開始反擊。

碰!!

「什麼!?」
瞬間,工廠天花板突然發出槍響,鋼鐵的子彈從天而降,擦過菲格臉頰貫穿擂台地板,接在下一刻……

碰!碰!碰碰碰碰!!

連連不絕的響音,從工廠的各個角落裡,子彈同時在不同角度中射擊過來。
「可惡!還有人嗎!?」
沒時間多想了,現在菲格只知道要不停的移動,以好躲避狙擊槍的掃射,希望能由移動靠近狙擊手的位置,只是不管菲格怎麼找,就是找不到狙擊手,就連槍械的鬼影也找不到,只有轟隆的槍響迴盪於廣大的空間。
另一方面,男人緩緩爬起,但不是為了繼續攻擊菲格,他低頭默默走向傑爾所在之處,慢慢地伸出寬大的手掌……
「你來幹什麼!這個家不需要一個陌生人來拯救,你甚至沒有資格來這裡!!」
對於前來救命的男人傑爾非但不領情,反而對著男人破口大罵。
突然間……

啪!

「!?」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原本以為是要將傑爾拉起的手掌,卻是意外的一巴掌。
「救一個人需要什麼資格嗎!我想救你!也想救櫻司令!!這又有什麼不對!」
驀地的一聲大罵,讓傑爾短暫地陷入呆滯狀態。
「還有!那是怎麼回事!」
順著男人指尖的方向,傑爾看到了一個無助、傷心,流著鼻涕眼淚,毫無少女形象可言的女孩。
「……小…櫻…」
見女孩啜聲連連,珍珠般淚珠頻頻下落,傑爾趕緊安撫女孩失控的情勢,說道……
「沒、沒事的,小櫻,不用怕,你很快就會回到家了……沒錯,只要我……」
「……笨蛋…」
「?」
「嗚、嗚唔……傑爾叔叔…是大笨蛋…嗚嗚…為什麼要死掉……不行嗚嗚……不可以死翹翹……嗚啊啊——啊!」
手背擦拭著淚水,女孩毫無掩飾地說出哭泣的原因。
聞言,彷彿有如鐵塊應聲落下心頭,恍然大悟的感覺全都是這樣,傑爾那心頭上鐵塊更是無比的沉重,並不是女孩因為危險才讓稚嫩的臉孔落下淚珠,而是傑爾口口聲聲求死的意念讓女孩感到畏怕,害怕會失去傑爾這個存在。
「詳情我不清楚,但是讓櫻司令哭泣的……是傑爾先生你吧。」
什麼都不了解,只是單方面地認為『這麼做就是最好的』,其那總得的結果,就是有人為你而落淚。
(……為什麼…我這麼地……傻啊…)
無言代表交流的話語,傑爾緩緩閉上眼,低頭懊悔不已,內心感到無比的愧疚,僅僅剎那的時間卻是如此深刻人心。
「……對不起…」
發出真心的道歉,傑爾僅用一句話將全部的歉意贈予女孩,就在此時……
「不淮動!」
持續狙擊的槍聲停止了。
就在男人斥責傑爾時,閃躲子彈菲格趁隙來到女孩的身邊,開槍射擊腳踝上的腳鐐,從後方樓著女孩細緻的脖頸,槍口指著女孩左方的太陽穴處,大吼著……
「不淮動,你不想讓這個女孩沒命吧!」

說著,便架住女孩的脖子,移往金龜車走去,只見開著金龜車的車手被迫趕下駕駛座,無奈地站在一旁。
「…那個…車子給你,放了那個女孩好嗎?」
不改以往冷靜思考的個性,史雷丁苦笑說著。
「哼!」
可惜的是,對於史雷丁的勸告菲格根本就是左耳進、左耳出,可想而知,菲格無視於史雷丁,一把將他推開,急急忙忙地打開後車門。
奇怪的是,男人依舊是當初第一次保護女孩的模樣,完全不把搶械軍火類的武器放在眼裡,男人平穩地朝向車手講說……
「史雷丁先生,你可不可以幫我照顧一下傑爾,剩下的我會處理。」
「好、好的。」
史雷丁微微顫抖的點頭應答,不時還抱怨個一兩句。
「啊啊~那可是我的寶貝愛車啊……貨款也還沒……」

同時,無視於菲格手上的槍械,毫無畏懼地朝著菲格走去,一邊走還將右手臂平行地舉起。
「不、不要過來!再動的話我要開槍了!!」
慌亂的菲格將槍口移向男人,威嚇著男人。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選擇槍械性的武器是你最大的敗筆!」
男人依舊照著自己的步調,一步一步朝著菲格逼近。
「不、不要過來!!」

碰—!!

子彈迅速從槍口射出,正當男人露出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舉起左手臂試圖子彈阻擋下來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金黃的子彈毫不留情地貫穿男人的右手臂
「啊啊哇—啊啊啊!!」
頓時,男人原本充滿自信的臉孔,隨著子彈的貫入,崩潰了。
「…哈…想要……,你就這麼想要嗎…」
男人因痛楚而跪下,摀住流血不止的左手臂,男人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你就怎麼想要保護你的主人嗎!點二二口徑五連發白朗寧式掌心雷!!」
男人怒視菲格手中小巧的掌心雷,大吼著,突然之間掌心雷閃爍出白色光芒來,漸漸化作光粒子,再集結成一個幼小的白髮少年。

少年張開雙臂,阻擋在男人面前,並懷有敵意地朝著男人看去,而此時的菲格完全感受不到白朗寧,只是著急地一手抓著女孩,將女孩給押上車去,另一則用手中的掌心雷指著男人,以防男人有什麼不必要的舉動。
菲格將女孩關上車之後,自己也跟著坐上駕駛座上,扭轉鑰匙孔,發動引擎,立即倉惶離去。而白朗寧也隨著菲格的離去,再度化作光粒子,回到掌心雷之中。

「是嗎,對主人的執著,竟然可以超越我的命令,想必他是個很好的主人吧。」
受傷的男人跪坐在地上,不禁苦笑了出來,鮮血不斷地流出。
「但是!!」
男人眼神中再度猛烈地燃燒起來,看著逐漸遠去的菲格,男人又再一次站了起來,堅定不移的決心遊走在心中。
「要比執著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會輸給任何人的,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因為櫻司令是在我漫長時光的等待之下,好不容易等到新主人,她的存在比世上任何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還要珍貴!!」
男人漸漸地放開緊握住染紅鮮血右手臂的手掌,緩緩地將手舉向天際,猛烈地將緊握的拳頭打開,高聲大喊著……
「來吧!約—翰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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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XI幕 湛藍的敵襲

「來吧!約—翰翰!!」


令人熟悉的景象再一次顯現於男人掌心上,朱紅的光圈如漣漪般散開。光圈不斷地延伸展開,越過男人身軀、走過灰白色的水泥地、穿過廢棄工廠的築屋。這次男人所開啟的光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召喚都要來的巨大。

然而就在光圈伸展到極限時,強硬的金屬機身、高速旋轉的螺旋、漆黑光澤的鋼鐵槍管,如同強襲而過的狂風暴雨般地出現了。
約翰筆直地朝著天際衝出,擊碎脆弱的工廠天花板,飛揚在尉藍的高空上。
就在約翰猛烈地從光圈中竄出的同時,男人本身就像一門大炮的炮台一樣,一陣強而有力的後作用力瞬間襲倦男人的身軀,這股強勁作用力使男人腳底下的水泥地,受到沉重壓迫因而不禁裂開幾個碎裂痕跡,身在一旁的傑爾與史雷丁兩人同時震驚不己。

「約翰!12點鐘方向、目標!前方黃色自小客車、右後方車輪,24.2公分四管型格林機砲預備,射—擊!!」
機槍開始旋轉掃射,槍管裡一顆顆堅實的子彈,彷彿擁有自我意識般地飛馳在天空中,精準地擊中男人所指示的位置。

磅——!!

瞬間,金龜車後方車輪上一聲巨響,原本穏定行走的車輛就此失速,灰黑的柏油路上多了兩道彎曲燒焦的剎車車痕。
這時菲格的腦子裡充滿了混亂,接受到衝擊的菲格,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句話就是『那是從那裡冒出來的戰鬥直升機啊!?』,但菲格也沒有多想什麼,只是抱持著這個疑問,迅速地趕下車來,將後座車門打開,硬生生地把縮在車內一角,全身發出微微顫抖的女孩給拖了出來。
從後方摟抱住女孩的脖頸,不作多想地將手上的掌心雷,抵在女孩頭顱右測的太陽穴上,轉身高喊著……
「不准動!」

…… … ………

隨即而來的只是一片靜寂,菲格戰戰兢兢地環視四周,就是找不到約翰的蹤跡,就連吵雜的螺旋聲也聽不見,這不禁讓菲格腦中的疑問更加擴大,這時,前方傳來一陣沉稳的腳步聲,啪逹啪逹地走入菲格耳朵裡。
不一會兒的功夫,男人便走到菲格的面前,雖然兩人相距的距離還不算太短,但菲格己經為眼前發生的怪異現象感到恐慌。
「放開櫻司令!」
男人的左手仍然不停地流著鮮血,深紅血液正一滴一滴地落在乾涸的柏油路上,鮮血濕濡了一小片地面。這槍擊時所感受到的痛楚,男人完全不放在眼中,不,應該說他根本就忘記了疼痛,強烈拯救女孩的心思依舊迴盪在男人心中。
「別開玩笑了!」
菲格高聲一喊,緊繃又勉強露出的苦悶微笑扭曲了整個面孔,緊貼著女孩臉頰的槍身瞬間轉向男人,在那手掌不斷滲出汗水的槍把中,菲格扣下了板機。

碰——!!

白朗寧遵從主人的意志,再度朝著男人擊出了貫穿一切的灼熱子彈。
「別以為憑你這把小小的掌心雷,就能將我給擊潰!!」
就在白朗寧擊出子彈的同時,男人隨手一抽,將右手臂平行舉起,手掌擺出了手槍姿態。剎那間,食指前端迅即出現一個極小的紅色光圈,一顆強勁有力的白銀色彈藥,立即衝出,筆直地朝向白朗寧飛去。
兩顆金黃與白銀的子彈交互撞擊在一起,接著落下。可想而知,這並不是巧合,在這麼微小的彈道裡,精準地擊中高速行駛的子彈,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然而男人卻打破這項視為常識的物理法則,成功地阻擋了菲格的攻擊。

「!?」
看著男人那食指淡淡地冒出白煙,菲格對此怪異的情景,感到驚惶失措。
「放棄吧,數量、威力,種類、彈藥,在雙方火力之中,你的武器都遠遠不及於我,根據我的估計,你的子彈應該只剩一發而己。」
「少囉嗦,就算我的子彈只剩一顆,我還有這個!!」
原本指向男人的槍口再一次回到女孩身上,菲格大聲威赫著男人。就在這時男人發出了無比尋常的氣勢,目露兇光的眼神,迫使菲格的腳步不禁向後退了幾步,接近強迫命令的語氣,從男人嘴裡不斷地道出。
「你可以試試看啊!」
「什麼!?」
「我有絕對的自信與把握能在你扣下板機的瞬間,將你拿著槍的右手給廢了!」
「…… … ………」
菲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放開緊緊抓住女孩的手臂,放下對準女孩的槍枝,低著頭默默的看著枯燥無味的地面,他從男人的眼神中得知,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無比的自信,菲格深信男人所做的預言絕對會真。但是不知為什麼,心中總有一種不甘心的敗北感。

「紅、紅紅!!」
獲得釋放的女孩,因為男人的拯救綻放出愉悅的表情,淚珠地隨著喜悅流露出來,女孩高興叫出男人的名字,言語中充滿安心以及安全感,踏著輕巧的步伐,小跑步地朝著男人奔馳而去。
剛好這時正傑爾搭著史雷丁肩膀,一拐一拐地從廢棄工廠的破碎大門中走出,看見女孩獲得解救的模樣,不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應此鬆懈下來。
然而在這個時候,女孩身後的菲格,又開始有了異樣。
「哈、哈哈,是、是啊!比起死亡我還是比較討厭敗北,就算我會就此失去我的手臂,我還是討厭輸,所以、去死吧!!」
菲格再度握緊手中的掌心雷,將手臂與肩平行,準頭再一次地對著女孩。就當菲格正準備扣下那致命的一槍的同時,男人也發現了異狀,立即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大喊……
「約翰!側身空轉、飛行航道、半圓!24.2公分四管型格林機砲預備,射—擊!!」
一睜眼的時間,就在菲格右方不遠十公尺處,一個巨型的光圈從地面上展開來,約翰以疾風般的速度衝出光圈內,狂嘯的風壓掦起陣陣地沙土,迫使著菲格睜不開眼睛,瞬間約翰迴轉著機身,將自己的頭部朝下,宛若一個完美的體操選手一樣,做出了一個側身空翻,也做了好幾次的旋轉,就在旋轉剎那間,約翰同時發射位於頭部下方的機槍,急速從菲格右方飛越到左方,飛行航道彷彿畫圓般地在空中弧線飛行,連擊不止的彈藥就在飛越菲格上方時貫穿了菲格的手臂,無數顆的子彈準確地擊中菲格手肘部位。

終於,菲格的手臂承受不了強大的機槍射擊,斷裂了,手臂高高飛越天際,接著旋轉幾圈後落下。
「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迴響於眾人的耳中。
同時,男人立即將女孩的眼睛給矇住,轉身帶著女孩走向傑爾的身邊。
「結束了。」
正當男人己經確定菲格喪失戰鬥能力,準備離去時,一股遺忘己久的戰場氣息再度出現,從這一刻起,這裡、將會是戰場。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啪、啪啦!

「痛死了!我、我的手!!」

啪啦啦、啪—啦!

「我、我會死嗎?會死嗎……不要、我不要死!!」

啪啦、休、啪啦——啦!

「哇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
啪啦、休、啪!就在菲格叫的同時,從胸腔中心發出微微的電流,接著漸漸轉強直達全身。道路旁,電線桿上的電纜繩彷彿受到無形的雙手拉扯,強大的力量使得電纜瞬間被撕裂,進而化做無數條鞭子,襲向男人。
「!?」
等到男人轉身回頭發覺時,己經為時己晚,電纜逼近在男人面前數公尺處,就在男人焦急地將女孩拉回身邊,緊緊地把女孩抱在胸懷裡,準備接受衝擊時,一個黑影從旁竄出,以自己的身軀阻擋了迎擊而來電纜鞭子。
「約翰!」

轟—隆隆!!

空中立即發出一埸巨大的爆炸聲響,重達23,000磅的戰鬥直升機,瞬間被彈飛出去,直接撞擊在工廠堅實的磚牆上,造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破裂凹處,接著落下。而墜落的地點恰巧在傑爾附近不遠處。
「這傢伙……這傢伙是『Thor』!」
無數的電纜在男人附近流竄著,行動有如一條條敏捷的毒蛇,包圍著男人。
最不想發生的事,己經發生了!男人看著跪地吼叫的菲格,此時他己明白,久違的戰爭己經降臨在他的面前。
「『Thor』覺醒了!!」


『Thor』

這個只存在於神話中的神祇名剎時閃過男人的心頭。
「糟了!」
面對著突如奇來的意外狀況,男人反而無視眼前正四處亂竄帶有高壓伏特的電纜鞭,急切地回頭向著與菲格距離最遠也是最安全的傑爾二人出了嚴重警告。
「傑爾、史雷丁先生!馬上躲進約翰裡面!」
「約、約翰?」
「就是那架直升機,就在你附近!快一點!!」

啪啦、休、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喳!!

就在這個時刻的下一秒,工廠內部埋藏在牆壁裡、地底中,沈寂許久的電纜紛紛衝出堅硬的水泥石塊,四處竄起。數百條的右左激烈擺動的纜繩,瞬間掩蓋整座工廠,雖然這座工廠己經廢棄了許多幾年,絲毫沒有任何的電力,但裡面卻充斥著絕佳的遺棄導電體。
這些原本沈睡在地底下的纜繩們,因為菲格的覺醒開始有了電力,因為菲格的撕吼開始有了行動,不管四周是否有敵人,也不管是否有阻礙,開始進行了無差別的攻擊,只是漫無目的地暴走。
而傑爾與史雷丁兩人所在的位置,正是工廠的大門口,對無處可去的電繩們而言,大門正是絕佳的出口,數不盡的暴走纜繩迅捷地朝著傑爾二人奔赴過去。
「那、那是什麼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再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我們絕對是活不成的!」
史雷丁索性將搭在肩膀上的傑爾右手甩開,直接彎下腰來,將傑爾硬生生地扛在肩上,想也不想的跑了起來。拼命地朝向約翰奔逃而去。
「該死!你這麼這麼重啊!!」
「我也不想啊,重量級的拳擊手都是這麼重的啊!」
「那你從現在馬上減肥、快!減到輕量級的程度!!」
「那有可能啊!啊、啊啊,屁股!快要掃到我的屁股了。」

史雷丁並不是個有受過專業訓練的體能好手,從他的氣喘虛虛努力背著傑爾的樣子可以看出,他這一生當中沒有做過多少的苦力。也因為如此,對肩上背著89公斤重物的史雷丁來說相當的吃力,但看著後方成群的電鞭,史雷丁不得不再從文弱身軀裡強壓榨取出力氣來,氧氣的替換己遠遠超出原本的體力極限。
「呼呼、哈哈、哈呼哈,喂、喂!班‧傑爾,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別說話!努力跑就對了!!」
「可哈、哈哈,可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有誰可以幫我們打開直升機的機倉大門啊!!」
「啊!」
眼看就快要底達約翰面前,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的閒暇時間開啓倉門,只要一停下腳步,為數眾多的電纜就會成群而上,絕望,正不斷向拼命逃竄的兩人逼近。
「該死!都己經走到這了!這下該怎麼辦!」

喀嚓—!!

「打、打開了!倉門自己打開了!?」
「快點!就是現在!!」
一個飛身縱撲,史雷丁帶著傑爾衝進約翰機倉內,兩人交抱在一起在連滾三圈直接撞擊約翰內側的別一端才停下。
「關門!快!」
一聽到傑爾充滿恐慌的提醒,應接不暇的史雷丁立即起身衝向機門,使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大力地將機門給閤上。順利地躲過眼前的這場危機。

喳啪、休、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喳——喳!!

一陣強而有力的震動,動搖著約翰沉重的機身,電纜啪打金屬的聲音源源而來。這時,躲在約翰內的傑爾不禁焦慮起來。
「小、小櫻呢?還有紅!他們怎麼樣了?」
傑爾勉強支撐的身體,爬到窗邊,緊張地觀看男人的情形,只見男人不停地扭動身軀,揮舞著右手,一顆又一顆地擊出白銀色的子彈,將襲擊而來的電鞭一一射擊斷裂。
但遭槍擊裂的電纜並未此停止了行動,掉落在地的短繩電纜,反而像一條行動敏捷的小蛇一樣,緩緩地朝向仍因為右手臂劇烈庝痛而跪地淒吼的菲格聚集起來,纜繩爬上了菲格身體,圍繞著菲格那己斷裂的右手前端,數以百計的電纜在菲格右手上糾結起來,強烈的電擊高熱使得原本出血不止的傷口,瞬間被凝結住,電纜漸漸地形成一個手臂的樣子,但卻不怎麼完整,不少因為擠壓而竄出手臂形狀外的纜繩,左右交錯擺動著。
纜繩的集結越來越多,到最後終於形成雞蛋的模樣,將菲格團團包圍著,纜繩蛋模掩蓋了菲格的嘶吼,就只有聽到啪啦啪啦雷擊交錯的響音,蛋模裡的菲格誰也不清楚。
「約翰、約翰!你還聽的到嗎!!」
男人一邊舞動如同槍械的右手,一邊大喊著。
而約翰也試著給男人一點些許的回應,將機身前的小型搜敵用照明燈閃爍了一下。
「怎麼樣!你還能嗎?還能不能飛行啊?」
約翰試圖轉動著扭曲的主旋翼,但是這是不可能,先前遭受電擊攻擊時造成太多的損壞,約翰將照明燈閃爍兩下表示不行。
這時,一條充滿電擊的纜繩,毫無預警地襲向女孩,男人及時反應過來,低身盤腿一掃,將女孩雙腳掃出,使得女孩的身子瞬間倒臥而漂浮在半空中,就在身子還沒落地之前,男人又抓著女孩後頭的衣領,一把將女孩拋向天空,隨即又從光圈裡拿出了約翰身上的70公厘海神火箭朝向女孩射去,火箭尾部適時勾女孩的衣領,憑著強大的衝刺力將女孩帶往數十公尺的天際上。
「喔!喔啊啊啊—啊!」
女孩淒厲慘叫聲隨即竄出。
「可惡!再這樣下去會全滅的,目前最優先的事項是確保櫻司令安全,約翰!你聽著………」

啪啦——!!

「喔!喔啊啊!!要掉下去了!」
此時,海神火箭衝破女孩的衣領直奔天際,失去了火箭的帶領,女孩彷彿是一顆沉重的巨石一樣,直直落下。
然而這時,男人仍舊無視女孩掉落,開槍射擊電纜並持續跟約翰對話中。
「懂了吧!在就在我打下暗號的瞬間……………」
連續不斷閃爍的照明燈光芒,打斷了男人的對話。
「危險也是沒有辦法的,聽好!機會就只有一次,要好好把握!」
約翰無奈地閃了一下照明燈,表示同意。
女孩依舊不停的落下,眼看就快要衝擊到地面時……
「一級戰鬥模式確認!防護著裝確認!轉換開始!!」
男人這時緊閉雙眼單膝跪地,將右手手掌緊貼於地面,剎那間,朱紅色的光圈再度出現,以男人為中心不停的旋轉,從原本定在陸面上的光圈,迅速上升到半空中,同時,一旁的暴走電鞭仍不斷地襲向男人,但這紅色光圈彷彿開一個無形半圓體防護罩保護著男人,隨著光圈的上升,使得男人原先穿著的便衣逐漸分解,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最初的穿著,紅白交錯披有稍短披風的緊身防護衣。
就在女孩落地的前一秒鐘,男人也同時著裝完畢。
「就趁現在!約翰—翰!!」
男人穿著異樣的服飾,宛若一道紅色閃電,穿梭在成群成山的暴走電鞭中。

喀嚓—!!

在男人一聲號令之下,約翰冷不防地機門打開,環繞在外的千百電鞭彷彿開始擁有了自我意識,電纜眼見機不可失立即朝著開啟的大門流竄奔去,就在此時,天際遠處發出了一記閃光,疾馳快速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約翰倉門正前方。

轟——隆隆!!

一聲如雷貫耳的巨響,振動著機倉內兩人的耳膜,原本直衝天際不去蹤影的火箭,不知為何地突然轉向,直直地落在倉門前,造成了一埸猛烈無比的巨大爆炸,一掃所有在旁四處急速舞動的纜繩,爆風沖走了懷有敵意的鞭子,但也在這瞬間,灼熱的爆風同時襲向大門開啓的機倉內,襲向機倉內的兩人。
正當爆風就快要越過倉門,直達內部時,眨眼間,熾紅的光圈如同漣漪般地在機門前展開,將襲倦而來灼熱爆風一一吸盡,強而有力的吸收力將爆炸衝擊力一個都不剩給吸進光圈裡,彷彿像是一個小型的黑洞一樣,吸進身旁一切所有的事物。

而在此同時,男人身後也有一個朱紅色的光圈,出現時間幾乎與約翰機門前的光圈一樣,可以說是分秒不差。
男人揮動斗篷一個後空翻,跳到浮在半空中筆直聳立光圈上,絲毫無視於牛頓的地心引力,雙腳與右手掌心緊貼在光圈,像是隻青蛙一樣,水平地蹲在筆直而立的光圈上。

咻——咻碰碰碰!!

先前在約翰門前吸收的的爆風衝擊力,經過集合壓縮瞬間又形成一股爆炸衝擊力,在男人腳下的光圈上爆發出來,使得男人化作一顆疾風的熾紅子彈,奔馳於空中,衝向女孩,就在女孩著地之前,男人適時地抓著女孩腳踝,帶著女孩一同飛起,奔馳在恰巧在直線路徑上的約翰邊,這並不巧合而是男人經過深遠計算的結果。
「怎麼又來了啊!!」
從剛才開始,女孩就好比皮球一樣,順著男人的一舉一動,四處飛舞著,就在女孩心想在這次落下之後就可以結束這異樣的情況,沒想到身子還沒著地又被男人一把抓著腳踝,又進行了一項水平飛行,這讓女孩不禁地抱怨了一下。
在快速的衝刺飛行下,迎面而來的強風吹息在女孩柔嫩的臉龐上,使得女孩原本天真無邪的臉孔漸漸扭曲起來,隨風擺動的衣裙,也因為呼嘯而過的強烈風壓,不由得地向上緊貼著女孩臉頰,一陣純潔的春光霎時映入傑爾眼中。
「喔喔喔——喔!!」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那邊亢奮什麼!」
史雷丁看著傑爾詭譎的笑容,彷彿跟在夜間暗巷裡的怪叔叔一樣,因此狠狠地罵了他一下。
「天啊~~啊!這時候為什麼沒相機!!」
「……… … ……」
可是傑爾完全沒有反省的跡象,只是抱頭悔恨慘叫,這讓史雷丁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閃開!!」
「!?」
就在傑爾痛恨慘叫時,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男人與女孩己經逼近在傑爾面前,高速衝擊的兩人,頓時讓傑爾沒有辦法及時反應過來。

碰——碰碰!!

四人在約翰機倉內扭壓成一團,同時,原本因為爆風而被沖散的電纜們又再次集結起來襲向男人。
「約翰!快把門關起來!!」

喀嚓—!!

被三人壓在最底的男人無法動彈,迫不得己只好放聲大喊指示約翰行動。


暫時安全的埸所使得男人以外的三人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機倉外的電鞭抽打聲,以及搖晃的震動仍帶給三人不少的疑慮和恐懼。
史雷丁看著窗外流竄的電纜繩和處於電纜中心卻毫髮未傷,跪地悲嗚的菲格,使得史雷丁不由得這麼問……
「那、那到底是什麼啊?」
「……『Thor』。」
男人跪坐在地上,握著痛楚的左手臂,冷冷毫無生氣的說出這個神祇名。
「Thor?你是說在北歐神話裡的雷神道爾?」
「對!」
肯定的意念充斥在男人的表情中,絲毫不帶著一點疑惑的語氣說道。
「怎、怎麼可能…世、世界上怎麼可會有神!?」
「是沒有,但是假如有類似神的存在呢。」
男人再次打破史雷丁不想認定的事實,也讓傑爾查覺到男人跟所謂的神有某種的關連性。畢竟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就是事實,擁有我意識的直升機、暴走的電纜、奇異的紅色光圈以及身處在電鞭中心仍安然無事的菲格,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現實。
「紅,你到底是……」
男人看著出疑問的傑爾,只是默默苦笑的回答說……
「不好意思,傑爾先生,我答應過亞利雅小姐不能說出來,而且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好事,如果這樣你還想知道的話,你去問亞利雅小姐吧。」
「…… … ………」
傑爾不再多說什麼,此時傑爾心中不是想著男人充滿謎樣的身份,而是……
(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好事?)
(那亞利雅呢?)
(亞利雅又是在什麼的心情下,知道了一切所有的事實?)
(她到底背負了什麼?)
亞利雅、亞利雅、亞利雅,身材修長的女性身影,不斷地擾亂傑爾的心思,沉重又無奈。
「紅、紅紅,那我們可以安全地回到家嗎?」
女孩的一個問題,讓傑爾回過神來,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集結在男人身上。
「……情況…不太樂觀……」
「……不能跟他談談看嗎?」
傑爾困惑的問道,有點想說出口卻有口難言,更明確地講,他並不希望與菲格對立,不論菲格所所為是那麼地不被允許,甚至而讓女孩遭遇危險,即使如此,傑爾還是菲格不希望受到傷害,因為所有事件的起源就只是……

『…其實……其實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而己,只是這樣罷了。』

但是男人卻毫不猶豫地說出事實的現況。
「不可能,剛覺醒成為異能者的人會陷入異常的亢奮狀態,光靠語文談論是行不通的,唯一阻止Thor的方法就是讓他失去意識或者是……殺了他!」
「!」
並非男人殘酷無情,只是因為從出生開始就己被教育成冷靜判斷狀況的固執,比起激勵或安慰,實際的做為能達到完美。
「而且那些電纜只是在Thor覺醒期間保護著Thor,只是漫無目的的攻擊罷了。還不是Thor所有的攻擊力,一旦覺醒完……」
「…不要……」
突入插進的輕聲打斷了男人的說明。
「……要我再一次…殺死我最重要的人?」
「傑爾先生,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傑爾先生不想讓Thor死亡吧,但是如果不這麼做死的人就是……」
「不要!要我又是因為這樣狀況,再次奪走我珍惜的生命……我做不到!!」
毫無理由的吵嚷,傑爾不管現況是如何,男人又是怎麼想,他就是不想再重蹈三年的覆轍。
「我明白了,那麼就由我來動手。」
「不行!如果這麼做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讓我出去跟菲格說,我相信菲一定會冷靜下來的。」
「傑爾先生以為光靠信任與友情是可以保護什麼!!」
「那麼你又了解什麼!」
兩人的爭執是越吵越激烈,雙方都有著不能放棄的理由,燒上心頭的怒火己經不是普通吵架的程度,而是有種想衝上前去狠狠揍對方一拳的衝動。
「好了好了,大家冷靜下來好嗎?」
該是神經大條還是不懂得察顏觀色,史雷丁地微笑打入兩人的爭辯當中,對於這樣的險要的困境,史雷丁露出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可親笑容,他真的知道自己現在是處在什麼的環境下嗎?
看著右手緊握往左手臂的男人,還有傑爾上鮮血不止的小腿史雷丁開口說道……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們的傷勢?」
「?」
男人雖然抱持疑惑,不知史雷丁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地將疼痛的左手臂給史雷丁看了一下。
「左手防護武裝暫解!待命中!」
此時男人的左手的防護矽膠和護腕剎那間化做無數的紅色光粒子,散播在約翰機倉內,就只有左手臂裸露出來而己。
「哇!好嚴重喔!子彈從掌心的地方直接貫穿到肩膀上。」
「普通的掌心雷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Thor在射擊的同時,無意識地釋放高壓電,估計那一顆子彈擁有十萬伏特的高熱,如果在覺醒完成的狀態下射擊,威力可能更大。」
男人、傑爾、史雷丁三人看著傷口彼此互相討論著,留下女孩一人無奈地看著窗外的風吹草動。
「總之先給你止血再說。」
史雷丁撕下身上的一小塊布,精準地找到止血點,為男人包紮傷口,為傑爾治癒傷痛,看著史雷丁熟練的包紮技巧,使得男人不禁問道……
「你……是醫生嗎?」
史雷丁苦笑了一下,回答男人說……
「不是,但也相當接近。」
而在此時!
「啊!」
女孩的一聲叫喊,讓所有人同時往窗外看去,只見原本騷亂的電纜漸漸平穏下來,電纜蛋模像朵般綻放開來,而菲格的瘋狂吼叫也跟著停了下來,這時,所有人的心中出現了一致的想法。

『Thor』己經完全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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