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幻影】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一章。序曲

前言：


嘖嘖，
話說，最近愈來愈想寫不同類型的小說。



比如，

黑色小說。



－－－－－－－－－－－－－－開始吧－－－－－－－－－－－－－－



踩著高跟鞋，一個在雨中搖曳的身影。

今天是十三號，目標出現的日子。



美麗的恐懼。



女孩將一頭及肩的長髮用紅絲帶綁起，只有在她要殺人時才會這麼做。



十八歲的她，臉上有著一點稚氣。

喜歡用小孩子的觀點，來執行殺手這個工作。



說她危險，是因為沒有人看的出來她在想什麼。

外表像小孩般單純，可是手段卻極端凶狠。



很對比的不對比。



站在天台視野最好的地方，纖細的手指架好了十字瞄準器。

狙擊槍與她的外貌形成一種強烈的不和諧感。



所以她不喜歡用槍。



可是呢，

十分會保護自己的殺手，

是不會做以一擋百的傻事。



所以今天她選擇用槍。



矛盾的女孩。



不快不慢的呼吸。

胸脯微微的起伏。



「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呢。」溫柔的眼眸，拉了拉衣服，走向狙擊槍。

「猜猜看，倒楣的會是誰呢？」一臉的悠哉，在三秒中後一陣槍響。



樓下的人四處張望，倒臥在血泊中的目標被身旁的保鑣團團圍住。

委託人裝模作樣的故作慌張，向她微微的點了點頭。



「哼，收工了。」女孩笑了笑，雖說收工，卻從箱子裡拿出兩把上膛的槍。

「倒數三秒，三、二、一。」抬起手，往天台唯一的出口發了三槍。



「呀，失手了，還剩三個。」女孩看起來沒有再開槍的意思。



一陣悶響，鐵門被撞開。

衝進兩個黑衣人。

以及六七個身後趕來幫忙的同夥。



「站住！妳這女人！」

「猜猜我的名字，猜對了，我就聽你的。」女孩坐在危險的天台扶手邊，雙腳在半空中晃呀晃的。



將隨身的手槍收進外套的口袋裡，

狙擊槍早已收進箱子。



充耳不聞，之前目標身旁的殺手朝女孩逼近。



「看妳還能跑到哪去！」殺手看著女孩，還有她身後的天空。



「怎麼這麼沒耐性呢？嘖，我只說一次喔，影。記好囉，我等著你們來為老大報仇。」頭也不回的提著箱子朝著十五層樓的高空跳下，影的笑聲飄蕩在空中。



不可置信的看著，當他們急切尋找跳樓女孩的身影時，

影卻像薄霧般，從空氣中蒸發；

影就像從未出現般，消失在無立足點的高空中。



唯一驗證過事情發生的畫面，

只有一樓大量的血泊，

以及在五分鐘前的陣陣槍響。



－－－－－－－－－－－－－－－－－－－－－－－－－－－－－－－－－－



在所有人都忙著尋找殺手的同時，一陣風吹入醫院的急診室內。

陰冷的、很符合急診室旁邊往停屍間的通道。



「下午兩點零五分，宣告不治。」醫生對身旁的護士說道。



空無一人的急診室，手術台上放著的是一個黑道老大的屍體。

影輕輕的走到手術台旁。



「這次的貨色不怎麼樣呢。」影直直的看著這具剛死不久、還有餘溫的屍體。



伸出手，從死者心臟位置〝拿〞出一團帶點灰色的靈體。

裝進瓶子裡，滿意的笑了。



冷淡的笑，沒有感情；

淡淡的酒窩。



很可愛。



黑色高跟鞋，黑色的人影，帶著一股致命香味，緩緩走出了醫院。

沒有人注意到她。



沒有人。



－－－－－－－－－－－－－－－－－－－－－－－－－－－－－－－－－－



十五天後，晚上十一點五十分，台北東區某條小巷中的咖啡廳內。

『闇夜』的招牌亮著，風有點冷。

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進店內，手中拿的信封袋，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女孩。



「影？這是尾款，妳這次辦的不錯阿。」男人將信封袋交給影。



點了點袋裡的錢，影笑了。



『很有效率的委託人。不需要親自上門去收錢。』影心想。



「哪裡，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合作。」起身，踩著她慣有的步伐，輕輕離去。



跟另一個男子擦身而過時，影對他微微一笑。

影知道他是誰，另一個殺手。



她的直覺從未失誤。



男子走到剛剛影坐過的地方，坐下。



一種淡淡的優雅，男子的眼睛，有點迷離。



「剛剛那女孩，同行？」男子望著門口。

「是阿，上一個計畫的執行人，手段兇殘又神秘，有效率，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男人喝了口水。



「我怎麼從未見過她阿？」男子感興趣的低聲問道。

「她行蹤不定，連我都是經人引薦才找上她，手法俐落的察覺不出多餘的動作。」



「這一次的任務？」

「這一次還滿棘手的，本來想找影去辦，結果她說她沒興趣，這傢伙還真是挑阿。」男人豪爽的笑了，



「所以你是退而求其次才找上我？」男子帶著敵意的眼神。

「不是不是，我們都合作那麼久了，對你可是極度信任啊！你跟影是不同風格的殺手，別老往胡同裡鑽啦！」



站在店門外的影，靜靜的聽著，優異的天賦，讓她清楚的掌握接下來事情的走向。



刺骨的寒風，在台北深夜的街頭，吹過。



「委託人？不過是我用來尋找目標的棋子罷了。」影的笑容，在闇夜閃爍的招牌下，忽明忽暗。



－－－－－－－－－－－－－－－－－－－－－－－－－－－－－－－－－－



在昏暗的房間裡，影用檯燈微微的光審視著新的目標照片。



她不喜歡開燈，家裡也沒有電視。

只有電腦跟收音機。



牆壁上的架子，放著許多唱片。

還有彈夾。



此外，看不到武器。

除了鋼琴線，和幾把經過改良的刀。



「一個男人，嘖嘖，跟我一樣也是殺手吧？」搖搖頭，覺得有點可笑。



這次的委託人是個女人，也是殺手。



引退了吧，可是身上還是有濃濃的殺氣。



「她是這殺手的舊情人、還是情人被這殺手解決了？」影摸著照片。

「不過，她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呢？難道說．．．」想透了些什麼。



一臉桀傲不遜的樣子，這男的，影並非不認識。



也許該說，他是影花了許多時間在研究注意的殺手之一。



只因為他很頂尖。



只因為他身上的氣質，吸引了影的目光。



「跟我一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殺手阿，這女人是在整我嗎？」影按摩著小腿，轉著手上的筆。

「不過，這個目標的品質還不錯，會是個很好的意外收穫阿。」







§　待續．．．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十章。殺



血……給我血、我好痛苦，就像被憤怒吞噬了一般……



那是發生在影十二歲的時候。


「影，妳又被爸媽打啊。」十三歲的男孩坐在滿是瘀青的影身旁。

「走開。」


「不用怕啦，我可以叫我媽跟妳家人談一談。」

「我叫你走開！」表情因憤怒而扭曲。


摸摸鼻子，男孩無所謂的離開了。



當天晚上，影拿著刀，結束她父母的生命。

順便，把聽到聲響趕來的男孩家人，一併滅口。


看到自己的父母，血流滿地。

男孩嚇到哭不出來，震驚的看著影拿刀走向自己。



「我不會殺你，快點走。」


輕晃手上沾滿血紅的刀刃，復仇並沒有讓影覺得更好過。


看著男孩慌亂的身影，她露出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也該走了。」



大火把一切吞噬。


當年，影才十二歲。



「沒有話跟他說嗎？」冽泫舔著嘴唇，笑著。


沉默。　看著眼前的男人，胸口好悶。



皬刖突然哼起歌。


「請讓我親吻著銀刃、

　請讓我展開恨意的翅膀、

　請讓我更加貼近死亡。


　儘管知道不可能、

　儘管還深愛著她。


　就像從未懺悔、感受一樣。

　我會親手，毀了那邪惡的撒旦。

　就像、就像她當初毀了我一樣。」


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影看著皬刖依舊溫柔的臉龐。



「你恨我嗎？」顫抖著。

「不會阿，只是偶爾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語調依舊輕揚。


「什麼感覺？」

「一種想要鮮血的感覺。」



「影，妳知道嗎？皬刖可是我最得力的殺手哦。」


「我花了六年的時間訓練他，就是為了幫助他復仇。」冽泫笑笑。



「是嗎？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影整理心情，就順其自然吧。



「因為我會殺了他。」



皬刖靜靜的站在冽泫身旁。

聽到影的話，也不為所動。



「我不這麼認為哦，影。」


把玩著手上的刀，冽泫用刀鋒劃破皬刖的襯衫。

指尖滑過皬刖白皙的腹部，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冽炫狡黠的眼睛。


「也許妳會敗在他手上。」



「我可以開始幫妳救雨了。進來吧，夜。」


用餘光看著影握緊的拳頭，及衣服被劃開的皬刖。


冽泫的眼睛瞇了起來，看著壁爐旁多出的影子。



「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　待續．．．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九章。男孩



冽泫打開房門，走向黑暗。

還不忘偶爾向影招手，示意她跟上。



「呵呵，冽泫大人，您來看咱們兄弟阿？」一群骯髒、且表情狡黠的男人奉承的說。

「是阿。」冽泫表情柔和。


影狐疑的看著，想著冽泫會怎麼玩他的遊戲。

注意到了男人身邊盡是毒品，影嘴角牽動，正巧看到冽泫回頭莞爾。


「您有什麼事需要兄弟們去做？」

「安靜、不要動…」冽泫抿著唇，臉上堆滿笑意。



眼神挑釁，「妳知道怎麼做了吧？影。」


點頭，影把冽泫交給她的槍上膛。



一發，　　　腎臟。

　　兩發，　　　肺臟。

　　　　三發，　　　眼窩。



冽泫輕輕拍手，「感覺如何？有沒有高興一點？」


影惡狠狠的瞪著他。



「別生氣，我們再來最後一個遊戲，嗯？」冽泫故意嘲諷的哀求著。



無視於影的憤怒，冽泫一派輕鬆的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他用腳踢開那些死人，遺落在地板上的毒品及針頭。


「過來吧，影，我們來聊聊。」


影不甘願的坐下。



「妳記不記得，以前小時候有個小男孩常跟妳一起玩？」冽泫眼神很淡。

影一愣，「記得…」


她沒必要說謊。

因為冽泫既然提起，就代表他必定做好了所有調查。


「他好像挺喜歡妳的是吧？」


影低頭不語。

這輩子唯一後悔過的事，就是當時的那個選擇。



「但是妳殺了他的父母。」



雖然已經做好準備，知道冽泫想提些什麼。

但影還是暫時因此而閉上了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因為他的父母在我前往目標的路上，是個阻礙。」影緩緩張開眼。


「只因為他們看到妳親手殺了妳爸媽？」

「我不認為殺了他們是個錯誤。」


冽泫眼睛微瞇，「妳跟當時的那個男孩說吧。」



有個男人，開門走了進來。

高挑的身材、還有一雙靈動的眼睛。


影傻眼，她從沒想到那個小男孩是他。



『難道他聽到我剛剛跟冽泫的談話了？』影不知為何的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而她，真的哭了。

兩行清淚。



男人小孩子氣的向影打招呼，語氣有種詭異的溫柔。


「影，還記得我嗎？我是皬刖。」



「妳怎麼哭了呢？」冽泫殘酷的看著影，臉上有種難掩的戲謔。


影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傀儡，任憑冽泫這個惡魔的擺弄。

而現在，冽泫正裝模作樣的，用手輕輕的幫她拭去眼淚…


她慌了，且落入回憶。



§　待續．．．

羯玥‧爾烺

[LEFT]殺手【幻影】第八章。遊戲[/LEFT]



「夜！」影急急奔入闇夜。

「影？妳回來了．．．」


夜兩眼無神，輕輕撫弄倒臥在血泊中的雨的額髮。


「雨怎麼了！」影蹲下身看著雨，雨沒有鼻息。


「啻炎的冽泫來過了．．．」


影一愣，「他們是來找我的。」

夜點頭，「他留了口信，要妳帶雨去找他。」


「妳．．．要去嗎？」


「當然去，而且我要，殺了他！」



「喂，渢蒣，我冽泫。」

『有事嗎？』


「我昨晚找到一個好玩的東西，過來看看吧。」

『別太過分，遲早玩出差錯來。』


「那又怎樣？等一下影也會來，我可是等她等很久了呢！」



笑著掛上電話，冽泫別過頭。



「啻炎們，準備歡迎叛魔吧！」



昏暗的房間內，出現了數十雙閃爍的紅眸。



「冽泫！」影一腳踹開這棟屋子的大門。

「你給我滾出來。」


有點嘶啞的聲音，「小姐，我們主人請妳跟我來。」



屋子的盡頭一片漆黑，影依舊面不改色的步入。



「影，妳沒有帶雨來阿？」冽泫盤坐在爐火邊，像隻小貓。

「有。」


夜一聲不響的走進，懷中是冰冷的雨。


「喔？我不記得我有邀請你阿，夜。」真討厭。

「你動了我的人。」


「隨便你吧。」冽泫瞇起眼。

「多了你，我們一樣可以玩遊戲。」

「你想怎樣？」影皺眉。


「妳陪我玩，妳贏了，我就幫妳救活雨；輸了，妳就跟我回去。」冽泫笑著。

「妳敢嗎？」

「我當然敢，但是我不保證不會殺了你。」


影的刀直直的落在冽泫腳邊。


「那就開始吧。」冽泫拔起刀，放在唇邊。



§　待續．．．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七章。友誼



闇夜裡，夜與雨還在跟羅剎們纏鬥。

影輕盈的從破裂的玻璃進入。



「解決掉了嗎？」雨問，近距離的對一個女羅剎眨了眨眼，不留情的一槍。

「恩。」加入戰局，影的臉上有種特異的微笑。


「妳把銀露殺了？」羅剎首領挑眉問。

「心疼？」影的銀刃劃斷了他的銀髮末梢。

「笑話！」怒目，眉宇中的邪氣。

「渢蒣，你怎麼這麼容易生氣阿？」雨諷刺的笑著，一槍貫穿數名羅剎眉心。


表情難看，「記住了，叛魔的罪人，小心你們自身的安全阿！」

渢蒣銀髮飄動，踏著月色，與羅剎們消失在夜風中。


「走了？」雨的語氣不可思議。

看著滿地凌亂，「他們是故意來把這裡弄亂的嗎？」影跟夜不予置評。



第二天，闇夜照常營業。

這是雨一個人花了一整夜的時間換來的。

也導致他今天無法正常上班。

所以闇夜今天是夜一個人獨撐大局。


影在附近的天台吹著風。

沒有人在意羅剎的警告。



『該來的還是會來，對吧？』影自問。



影玩著自己的項鍊，鑲有兩顆紅寶石的貓頭銀飾。

有點迷離的眼神，她想不透當時在殺那女人的自己，為何要哭。



「我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獨自外出嗎？」渢蒣輕柔又高傲的聲音。



影不住的笑了，死纏爛打的羅剎。

不過，今天的渢蒣，好像是一個人來的？



「沒帶你的跟班走狗來？」

「沒有。」

「真難得。」



影在小時候，曾經和渢蒣有幾面之緣。

說起來，他們是半個朋友。



「吃飯了嗎？」搭訕的開頭。

「還沒。」

「我請妳吧。」淡淡的笑，沒有昨晚的侵占性。



一家咖啡廳，李斯特的鋼琴曲。

卡布奇諾，影的眼睛半瞇，享受著陽光。



「最近還好吧？」

「昨晚很刺激。」

「妳真的把銀露殺了？」渢蒣低頭啜飲咖啡。

「難道我把她藏起來了？」影不以為意。


「真狠，我走的時候看到她的屍體。」

「恩？」

「好噁心。」嘴角的微笑卻很愜意。


「敵人坐在一起喝咖啡。」渢蒣笑了，這話有些隱意。

「我這個人很隨和的。」影故意不去解讀絃外之音。



短暫的沉默，渢蒣玩著銀色髮尾，若有所思。



「妳那天下手真狠。」

「你頭髮太長了。」詞不達意，卻依然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的警告也很帶勁阿。」

「這是講給雨那小子聽的。」



手機響起，影禮貌的對渢蒣笑了笑。

接起，臉色大變。



「對不起，我有事先走。」影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飛奔出去。



『怎麼會這樣子！』影的眼淚悄聲被風帶離。



§　待續．．．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六章。羅剎首領



「妳說，羅剎的氣息已經進入我們的地盤了？」雨抽著煙，左手撐著頭。



雨是不抽煙的，除了煩躁的時候。

抽煙會讓他沒有平常那麼好看。



「我不可能失誤的。」影望了他一眼，皺眉。



影不喜歡別人抽煙。

跟好不好看沒關係，完全是因為她對煙味過敏。


就像她殺人一樣，

純興趣。



「你想怎麼樣？」雨沒回頭，但夜非常清楚雨是在跟他說話。

「那你又想怎麼樣？」爛回答，但也沒別的辦法。

「不可能把闇夜整個搬走吧？」雨笑道，這是個更爛的回答。


「當然不可能，我們有能力跟羅剎硬拼，為什麼要逃？」影開口，她不喜歡被藐視的感覺。



雨無言以對，看著靠在夜身旁的那個女人，對影使了眼色。



「是因為那個女人會變成累贅？」影唯一的缺點，有點浮躁。

「她不會的。」夜為女人辯白。

「你難道想帶著那女人跟羅剎拼命？」影毫不掩飾話鋒。



夜沉默默認，影生氣卻又不知該如何宣洩。



「你想過後果嗎？」雨眉宇間露出難得的沉穩。

「我知道我在做些什麼。」

「要知道，羅剎不會放過我們的。」影想起多年前與羅剎一役。



轉身離去，影帶著無奈與錯愕回房。

這次，甚至連雨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因為那個女人。


深夜，影還沒睡。

她始終想不透，為什麼自己出賣靈魂，會比不上一個被妖獸攻擊的女人？


夜也還沒睡，他坐在床邊。

這次的行動，他有自己的理由。



「框啷！！」玻璃碎了的聲音。


「羅剎！！！」影失聲一叫。



影拿起擺在桌上的手槍，從樓上躍下。

雨和夜也同時衝出房門。



「好久不見，叛魔的殺手們，近來可好？」羅剎的首領，是一名擁有銀色長髮的男人。

「託你的福，衣食無憂。」影回答，順手殺了幾個動作鬼祟的羅剎。


「嘖，怎麼連遠親都殺？」銀髮男人皺眉。

「別亂攀關係。」三顆子彈被雨狠狠的釘在一名羅剎身上。


「欸，雨。」夜喚道。

「嗯？」

「要殺死羅剎，你還記得該怎麼做吧？」

「噢，當然。」雨突然笑了起來。


「要爆頭是吧？」一槍，補到剛剛那個，莫名被多開了三槍的羅剎頭上。


「喲，很厲害嘛，不過我今天可是帶足了人手過來呢。」銀髮男人一揮手，數十名戴著面具羅剎包圍了闇夜。

「難纏的傢伙。」夜嘴巴雖然不屑，但眼裡卻有深深的笑意。


「影，先帶那女人走。」雨命令影。



雖然不情願，不過影大概也從羅剎不攻擊這女人的用意中，猜到了一些。



「好呀。」影答道，握緊平常用來弒妖用的銀刃。



一路奔跑。

影拉著女人，跑過暗巷。

途中，殺了幾個一副做做樣子的羅剎。



『羅剎還真是沒有演戲的天份。』影心想。



果然，還未跑到大街，女人就掙開影的手。

預料之中。



「終於要開始了吧？」影轉頭，血液裡的魔性噴張。

「女孩，妳老早就猜出我的身分不尋常吧？」女人問影，一臉驕傲的狐疑。


「沒有，但是妳纏著夜的感覺讓我不太高興。」一句實話。

「妳不怕我回去告訴首領？」

「不會，因為妳沒機會了。」



影是真的不知道這女的是羅剎。

不過既然是，那也該拿些魔血去餵餵她的銀刃了。



「什．．．？」女人錯愕，她沒想到首領口中的女孩，是如此凶狠。



『我被騙了吧？』女人在闔眼前想，首領，果然是狠毒又不可信任的。



「傻子，這麼容易就相信羅剎首領。」口中盡是不忍，手上的利刃仍無情的一刀刀捅進女人身體裡。



女人的身體終於在被捅了數十刀後，癱軟倒地。

影喘著氣，銀刃滴著血。



『我真是假仁假義到了極點。』影笑著，那笑聲悲漠的像是要笑盡這世間的一切。



無奈的空洞。

影不知怎麼的為那女人流下淚，或者是為了她自己。



§　待續．．．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五章。羅剎


如果說，「憐憫」是人類最美麗的優點、也是人類最污穢的缺點。


你會有什麼感想？


這句話是影一直用來警惕自己的名言。

影出賣自己的靈魂，可她依舊還是人。

她具備了同情心這種東西。


所以，當她看見夜把那個女人背回家時，

她是鎮定的。



「她被羅剎攻擊了，在附近。」夜將女人放在沙發上，雨忙著找醫藥箱。

「喔。」影語氣平靜，連一絲忌妒都沒有。

「喔？被羅剎攻擊？」雨感到興趣。

「恩。」


「大概對羅剎做了不該做的事吧？否則他們怎麼可能在我們的地盤內動手？」雨輕輕恥笑。

「也許。」夜審視著女人。

「那就是她活該。」影不喜歡夜用這種眼神看著女人。



雨輕笑出聲，女人剛好醒來。



「妳暈倒了。」雨正色道，嘴角掛著一抹微笑。



女人沒回答，像隻鹿般哆嗦著。



「不用怕。」夜輕語，修長的手指搭在女人肩上。



女人莫名其妙的眼框盈淚，順勢倚靠在夜的身上。

闔眼。


影開始感到不是滋味，沒表現出來。

雨察覺氣氛不對，忙打圓場。



「出去巡看看吧。」拉著影，雨步出闇夜。



影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像是個電燈泡般。

也討厭這女人的服從與嬌柔。

更討厭自己得讓夜離開視線。



「吃醋。」雨用了句號來結束這句話，不是問號。



影望了雨一眼，不多說些什麼。

她想起皬刖，他給影的感覺，有點暖暖的。

至少不像夜一樣，可有可無。



『其實也沒什麼好比的。』影的黑色長髮被風吹亂。



「妳想起誰？」雨的心思一向細膩。

「想起一個很有趣的人。」


「那．．．夜？」

「這一次就隨他去吧。」一樣的平靜，她自己偶爾也會對夜感到倦膩。



她徹底落行著對雨說的話。

一個星期以來，影對夜跟女人親密的舉止不以為意。

雨雖然感到奇怪，卻也不好多說些什麼。



「小心你的女人跟別人跑了。」雨意有所指的說。



雨近日一直觀察著影。

發現影往外跑的次數多了、開始在臉上畫了淡妝。



「我知道。」夜看著那天在路上撿回的女人。



夜最近晚上出去時，常常看到影在夜店逗留。

他清楚影想做些什麼，影非常懂得利用姿色去吸引獵物。

與訂單不同，她現在只是換種方法，想找不識相的人主動讓她殺。



『壓力很大。』影心想。



身處放著電子音樂的夜店。

影的心沉醉在夜晚給她的安全感中。


看到了幾個鬧事的年輕人。



『現在的小孩真討人厭。』厭惡的看著，她等了三個小時才等到的獵物，表情卻有著深沉的笑意。



一槍。

　　兩槍。

　　　　三槍。


子彈不便宜，但此刻影卻不太想搭理。

剛剛那些逞兇鬥狠的年輕人，被影一槍一槍的射穿內臟等器官。


哀嚎著。

影在找的就是這種感覺，她需要這些聲音來洩恨。

直到他們不叫了，影才有可能停手。

所以影不打算一槍結束他們的狗命。



美麗又暴戾的黑色天使，拿著槍，啃食著獵物的生命。



「住手。」冷淡的聲音。



夜沒什麼誠意的命令著影。

影回頭，年輕人大概再三十秒斷氣。



「你要救他們嗎？」

「妳認為還救的回來嗎？」

「不可能。」

「是阿，不可能。」



影遲疑了一會，笑。



「那我就結束他們的生命囉。」



幾聲槍響，痛到失禁的年輕人停止哀嚎。



「妳知道妳在幹麻嗎？」

「條子抓不到我的，這些污穢的靈魂你大概也沒興趣吧？」



「為什麼殺人？妳沒接到訂單吧。」

「有人規定一定得接單才能殺人嗎？」

「沒有。」



影被夜的回答逗笑了，笑的很諷刺。



「你是被那女人給擾亂了思緒吧？」



夜微愣，「什麼意．．．」



影用力扯著夜的領子，眼神凶惡，張開背後黑翼。



「你感覺不到羅剎的氣息已經蔓延到這一帶來了嗎！？」



夜錯愕，這才發現到附近全部被令人作嘔的妖氣包圍。



「呵呵。」夜笑了。



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女人，夜心想。

在某些方面，真的比他自己來的更加敏銳。



§　待續．．．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四章。桃花


距離上次雪死的時間，已經過了一星期。

影把酬金全數轉回雪的戶頭裡。



『人都死了，把錢轉回去有什麼用？』影一邊想著，一邊把瑞士銀行裡的存額領出。



那天她從雪任教的學校回闇夜後，首先看到的就是雨有點鬼魅的微笑。



「妳還是沒下手嘛，怎麼，要把酬金退回去？」

「不然呢？我並沒有完成任務。」影沒好氣的回話。

「反正雪都死了．．．」雨故意將身子貼近影。

「這是我的職業道德。」影將雨一把推開。



『真是可笑。』影回到房間。

『什麼狗屁職業道德．．．』影對於今天的手下留情突然感到後悔。



吧台內，雨擦著酒杯。

夜在一旁跟客人聊著天。



「雨把酬金回去了。」

「這是應該的，我以前囑咐過她。」夜面前的幾個女孩嬌笑著。

「你當初怎麼沒一起給她上心理輔導。」雨語帶嘲諷。



夜停下動作，轉頭看著雨。



「因為這是殺手的天性。」



聽到這句話，雨沉默了。



『我也是個殺手，怎麼就不會這樣？』雨反問自己。



洓黎的長髮飄逸。

他走進闇夜，想跟夜聊聊。



前提是，他跟夜並不是很熟。

但夜無所謂，他樂於交友。



「夜。」顯眼的長髮引來了雨的注意。

「是洓黎阿。」夜離開了吧台。



雨專注的聽著，喝了一口酒。



「我那天在刺殺滐的任務裡，看到了一個很奇特的女孩。」洓黎的眼神閃爍。

「影。」夜點點頭，輕唸道。



洓黎顯然沒聽見夜的話，自顧自的說著。



「我本來以為那個女孩會下手，誰知道，居然心軟。」

「可是她看起來也不像新手，至少她殺人倒是很精準。」洓黎瞇起眼睛，晃著酒杯。



剛好，影從房間出來。



「夜，我出門去。」影眼神快速的掃過洓黎，離去。

「去吧。」夜微笑著，用餘光看著洓黎的表情變化。



洓黎臉上盡是不解。



『來的還真是時候。』雨偷笑著。



「她是我收養的女孩。」夜看著木製桌面的纹路。



夜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望向洓黎。

洓黎久久接不上話。


只是想出門透透氣的影，身上還是帶著槍。



『天台阿。』



印象中，影除了國小時很喜歡上天台仰望天空外。

十二歲後，天台對她來說只剩下殺人時才會去的一個地方。

所以，她在淺意識對天空的渴望下，走上天台。



「嗨。」男人的聲音。



天台上早已有了個不速之客。



『怎麼走到哪都是殺手？』影在心中抱怨著。



「影，還記得我嗎？」皬刖問。

「當然，怎麼可能會忘。」

「很好。」皬刖的笑很溫柔，一點殺手身上的危險氣息都沒有。


「來殺人？」皬刖坐在牆邊。

「來發呆的。」影的回答很老實。

「很有默契。」影不是很滿意皬刖的態度。


「聽說妳之前接了一個有關滐的訂單？」



『殺手圈的消息還傳的真快。』影笑笑。



「妳怎麼沒下手？」皬刖好奇。

「毀滅傳奇的滋味是很五味雜陳的。」影皺著眉，那表情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殺手界的不敗傳說，如果我殺了他，那就換我被其他人盯上了。』影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的男人。



「說的也是。」皬刖用小孩子的語氣說著。

「妳都只有在殺人的時候才會用天真的語調說話嗎？」



影頓了頓，不解為什麼皬刖要這樣問。



「照理來說，是的。」

「為什麼？」問題真多。

「殺人這種嚴肅的事，應該輕鬆點。」



沉默了一會兒。



「這樣，我就很難見到妳可愛的時候了。」皬刖閉上眼睛。

「你該慶幸我很少接單殺人。」影看著著個意圖明顯的傢伙。


「問著些幹麻，想搭訕？」影一向作風大膽。

「是阿。」皬刖笑的諂媚。



手機鈴聲響起，皬刖看著影接起電話。

數秒後，影切斷電話，轉身看著皬刖。



「嗯？」皬刖歪著頭。



影笑了，笑容燦爛的讓皬刖看不出她笑意後的憤怒。



「這世界上跟你一樣不要臉的人還真多。」



影留下一句讓皬刖啼笑皆非的話。



『個性還真嗆。』皬刖審視的看著影急忙離開的背影。



在趕回闇夜的路上。

影不知道在心中咒罵了多少次。



「影阿，妳最近桃花運不錯喔。」雨細長的眼眸，笑的很甜。

「這還要多虧夜呢。」影哼著氣。



夜笑著，摇摇頭。

影起身，走到夜的面前，俯身。



「我把靈魂賣給你了，就不要把我甩掉。」

「我只不過把妳的電話給了洓黎，他也興然接受了，還是把跟我生氣的時間花再接單殺人上會比較好一點吧？」



夜闔起他手上的原文書，拍了拍影的頭。

走了，就像一陣風一樣。



§　待續．．．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三章。目標


嘖，星期日。

一個陽光普照的美好假期。


也是影跟雪約好的日期。



『在一所學校裡？這個雪還真大膽阿．．．』影身穿黑色洋裝，腳踩三吋高跟鞋。



很漂亮。

但並不適合在學校這樣打扮。



「一年級教師辦公室．．．」影才剛步入學校，就引來許多高中生的側目。

「就是這了。」影看到了幾週前才跟她見過面的女人。



推開門，步入。

名叫雪的女人站起。



「妳來了。」雪點點頭。

「我一向準時。」影態度平常。

「武器呢？」

「我架好了一把狙擊槍在天台。」



兩個作風高調的女殺手。

一前一後的走著。



『這所高中的校園景觀不錯。』影數著腳步。



「妳到時候，如果反而被滐殺了，我會繼續完成任務的。」影的眼神閃爍。



雪什麼也沒說，嘴角略現一絲苦澀的笑意。



「等一下，他也會來這邊找他的目標。」雪面無表情。

「妳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來這邊任教的嗎？」影目光快速的掃過雪。

「我很會記仇的。」



影微愣，調整著瞄準器的焦距。



「妳應該，不只請我來幫忙而已吧？」

「我還請了另一個殺手，妳也不用調狙擊槍了，在我失手的時候再幫我就可以，狙擊槍的部分，“洓黎”會負責的。」



影才注意到天台唯一的出口旁，站了個穿著襯衫的長髮男人。



「那酬金？」影不在意這工作屬於誰，她比較關心酬金。

「照算，不論妳有沒有出手。我知道妳行動敏捷，所以其實我是希望妳能封鎖住滐的行動。」雪轉著無名指上的銀戒。



「雪，潔應該到了。」洓黎將長髮紮起。

「等我失手了妳再來吧。」雪朝影擺擺手，走下樓。



數分鐘後，雪與滐的身影出現在長廊的兩端。

伴隨著尖叫與槍聲，還有影身旁男人專注的眼神。

而後，雪倒臥在血泊中。

影看見了雪在死前最後的一個眼神。



『該行動了。』影再看了長廊一眼。



「妳要去了？」洓黎收著槍。

「我跟她約定的條件生效了，難不成還要我陪你在著發呆。」

「從這裡到樓下，時間足夠滐逃走了。」洓黎點了根煙。

「我從來不用這種蠢方法。」影套上外套。


走到扶手邊，影看著她的目標。

跳下。

墜落的強風讓她有點睜不開眼。

在落地前望了一眼洓黎。

跟她想的一樣吃驚。


吃驚的不只洓黎，還有滐。



「妳是什麼人？」滐壓抑著他臉上瞬間的驚恐，望著眼前這個小女生。

「殺你的人。」影舉起上膛的手槍，想著眼前著個男人的反應。



出乎她自己的意料，這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真有趣，殺還是不殺？』影猶豫了。



「怎麼不殺？」洓黎在天台上緊張的望著，甚至忘了他該離開。


「妳再不動手，警察就要來了。」滐定定的看著影。

「你都不害怕，這樣就不好玩了。」影收起槍，轉身打算離開。


「妳是新手吧？」滐懷疑著這個女孩，是不是因為害怕而不敢動手。

「新手？你以為我會害怕嗎？我可是殺人殺了六年阿。」影順手殺了幾個滐背後剛趕來的員警。



一邊走，影拿起了手機。



「雨，我下不了手。」

「妳是真的下不了手，還是他引起妳的興趣了？」



『這是我們早就料到的事。』電話另一端的雨，對坐在沙發上的夜丟了個微笑。



「應該是後者。」影的黑色長髮飄舞著。



滐在離去前，回頭望了影的背影一眼。



『神秘又奇怪的女孩。』



剛好跟洓黎的想法相同。


洓黎此時也離開天台。



『那個奇怪的女孩，還是心軟了。』煙熄了。



兩人都不想再去探討，這女孩為什麼從七樓的高空落下都沒受傷的事。


不過影倒是給這兩個殺手，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　待續．．．

羯玥‧爾烺

殺手【幻影】第二章。巧遇


「所以，我就拿起槍，朝著他『碰！』」



一個男子，坐在闇夜的吧台內，一邊調著酒，一邊向同行的女客人聊著殺人的心得。




「雨。」影走了進來，「夜呢？」

「他出去了，幹麻，急著找他？」



雨向女客人點了點頭，將影拉進吧台後門的店家私人空間。




「我想向他問一下著個男人更詳細的資料。」影將新目標的照片拿出。

「滐？他是你的新目標？」有點吃驚的看著影。

「是阿，那個叫雪的女殺手為求保險，所以雇我去殺滐。」

「呀，昔日的戀人變仇家囉。」雨幸災樂禍的態度，一派輕鬆。


「就為了這個原因，讓妳找上夜？」眼神嘲諷。

「你知道我的個性的，我要更多有關滐的資料，我可不想壯士一去不復返阿。」影看著雨。




一陣腳步聲，影跟雨轉身看著門口。

黑色的身影，是夜。




打了個哈欠，手上拿了根抽到一半的煙。




「殺人了？」影試探的問。

「不然妳以為我會抽煙嗎？」夜輕描淡寫的回答問題，抽了口煙，表情帶有笑意。

「妳要問滐的事？」夜挑著眉，陷入沙發內。



「你聽到了？」影坐在夜旁邊，雨站在門前。


「恩。」夜弄熄了煙。


「那告訴我吧。」





夜望了影一眼，喝了口水。



「那天滐才來店裡接新任務呢。」

「就這樣？」影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帶她進入殺手圈、大她才沒幾歲的師父。


「就這樣。」夜跟雨快速的交換了眼神。




經過幾秒的沉默，影轉身離去。



「這次的目標對妳很有利，妳該慶幸碰到的不是『剎羅』。」夜補充道。

「我知道。」影頭也不回的走了。



『碰到剎羅那還得了，應該會火拼吧？』影暗暗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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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我還有另一個目標呢。」走在街上，影拿出另一張照片。



三十分鐘後。

某棟大樓的天台，影已經架好了狙擊槍。



『現在就等目標出現。』影拍了拍衣服，坐在槍盒旁，閉起眼。



影的預知能力，只察覺的出危險。

所以，她理所當然的沒注意到，有另一個殺手也挑上了這個天台來行動。



「嗨，妳也是殺手？」主動打招呼的男殺手。

「難道，我的槍是擺好看的嗎？」影示意那個殺手看看她身旁的狙擊槍。

「也對，一個女孩子不會沒事擺一把槍在自己身邊。」男子笑了，同時也架好了槍。


「妳入行幾年？」在等待目標的同時，男子不斷的找話題來打發時間。

「你是問我殺人殺幾年？還是正式入行的時間？」影看著自己的手。

「隨妳。我入行五年了，跟我殺人的時間一模一樣。」男子算著時間。

「我入行三年，殺人殺了快六年。」影起身，走到狙擊槍前。


「妳十二歲開始殺人？殺誰啊？」

「差不多是十二歲沒錯，我親手殺光了我全家。」影透過十字瞄準器尋找目標的身影。


「那妳殺了家人以後，怎麼過生活？」男子也準備開槍。

「我逃到一棟廢棄別墅，碰到了一個殺手，然後，就跟著他了。」目標出現。



瞄準。

扣發。

同時男子也開槍了。

兩個目標皆倒地。

收槍。



『該去吃飯了。』影想著，天色開始暗了。



「妳還真是心狠手辣阿。」男子笑著。

「謝謝你的稱讚。」


「我叫皬刖。」男子提著槍盒。

「影。」


「影，以後會再見面嗎？」

「希望不會。」有點淘氣的笑，不過影說的倒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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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影還沒睡。

晚睡早起的影，體力十分的好，也是先天的體質所造成的。

她注定，天生就是當殺手的料。



影想起十二歲時發生的事。


當時，她還是個小孩。

因為家暴的原因，她親手殺了那兩個不盡責的父母親。

分屍以後，故意留下一點自己的血跡。

再用大火把整棟房子都燒了。


自己一個人在深夜，往房子附近的郊區跑。


在動手以前，影早就找到了一間廢棄的別墅。

從家裡偷來的錢，足夠她撐一陣子。


於是，她就在那別墅哩，住了一段時間。


錢或者食物快沒有時，就去附近的豪宅偷取。

從未失手。


碰到想進所謂的『鬼屋』冒險的人。

就將他們一個個的殺掉，拿走他們身上的用品，將加以棄屍。

日子也就一天天的過去。


直到有一天，那個殺手來到這棟別墅裡。


就在影想故計重施，殺了這個殺手時。

反而被他察覺、抓住。



「小姑娘，挺狠毒的，最近來這邊探險的人就是妳殺的？」



影選擇用沉默來回答一切。



「嘖嘖，不想說就當妳默認了。」



這個霸道的殺手，從那天起就跟她住在一起。

影想盡辦法刺殺他，都徒勞無功。

久了，影也懶的再反抗。



「欸，有沒有興趣幹殺手這行？很適合妳喲。」

「不說話就這麼定了，不過殺手都需要個代號，妳想叫什麼？」他看著影。

一陣沉默，「妳慢慢想吧。」男子轉身準備離開別墅。

「影。」眼神定定的看著他，得到的是一個讚賞的笑意。



之後，

他將影帶離了別墅，來到闇夜。

他帶影認識了雨、認識了所有頂尖殺手。

他教影所有殺手該注意的事。


他就是夜。



在夜的臉上看不到時間。

從影是小女孩、一直到成年。

夜的長相都沒有變。

看起來依舊只有二十歲。


就像所有神話裡寫的一樣。


夜是不會老的魔族。

而影，就變成他在人間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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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那個該死的皬刖，害我想起了這些事。」影有點懊惱。



的確，

這種不堪回首的往事，

實在沒什麼回憶的價值。


夜曾要求影，要發誓效忠於他。

當時影並沒有多想，就傻愣愣的答應了。


導致現在影每殺完一個目標。

都得費事的跑去醫院，將目標的靈魂取出。


如果碰到不肯付錢的委託人。

還得照與夜的協議，讓他們死的〝特別〞一點。


不過自己也受到夜的影響。

有了非人的天賦。


也算是一點意外的收穫。



『嗶嗶。』手機的簡訊。

是委託人發的。



「呀，是滐的行蹤，連調查都不用查了，果然是當過殺手的人，懂得給我個方便。」影笑了。

「這次我只是配角，只是委託人完美計畫中的重要配角，不管成不成功都有錢拿，不過出於職業道德，還是幫她殺了滐。」



『真是一套崇高的職業理論阿！』影很滿意自己的想法，安心的睡了。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