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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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七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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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七月》

序幕   

筱珍拼命地跑,轉個彎,過陰暗的廚房,進了廁所,甩門、上鎖。

停不下的急速呼吸,顫抖無法停止,筱珍爬到最遠的浴缸角落,陣陣痙孿的顫抖,環抱身軀,淚水隨著恐懼劃過蒼白的面孔,望著門,門外動靜令他異常專注。

但現在,死寂的靜止空間,只剩下她害怕的喘氣。

柯筱珍是個高二生,住在新店捷運總站附近的社區裡,生活一成不變,對她而言,世界不過如此平凡,然而今天,在她眼前發生的事,卻讓她恐懼非常……

不久前的晚餐時刻,結束暑期輔導回到家的筱珍,外頭下著雨,她躲進了屋簷,收起傘打開大門,發現室內黑壓壓的一片,異常的安靜。她捻開璧燈,頓時,鵝黃色的光竄入客廳中的每個角落。

『媽…?』

筱珍走進廚房,卻在下一步,她發現地上,有道濕濕的痕跡,蔓延到左邊的流理台…

筱珍滿心的遲疑,按下燈的開關,赫然發現那不是水──是血!是暗紅色的血痕!筱珍嚇到了,她緩緩地走入,慌亂的心,不禁越跳越快,筱珍扶著牆壁,轉進流理台清洗東西的地方……她踢到了東西,一根蘿蔔?

『呀啊啊啊啊!』她尖叫著,眼前竟是被肢解的人體!她踢到的也不是根蘿蔔,是節小腿!廚房儼然成了屠宰場!

屍塊散亂在流理台的四周,上半身屍塊還躺在水裡槽裡。她往後打了兩個踉蹌,不敢相信廚房會有被解體的死屍,那屍體,正昰她的母親。

她看到了──她母親的頭橫放在粘板上,眼睛微微地半睜的…筱珍沒想錯,媽媽果然在廚房,只是,她很後悔開了燈,將這一切景象都烙印在她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我的媽呀…』筱珍顫抖的說著。

她面前的那頭顱,在滿是鮮血的沾板上抖動了一下,未闔上的眼皮裡,眼白轉出了瞳孔,悄悄地看是誰…

筱珍不顧一切的衝出廚房,然而她踩滑地上的血跡,撲倒在地上,筱珍啜泣著;她恐懼,恐懼這突發的一切。

這時,腳步聲從前方傳來。….喀達、喀達......

有人來了!

一雙黑皮鞋在她眼前停了下來。筱珍抬起頭,想看清是誰…

『哥!?』筱珍脫口而出,她糊塗了,在她面前的哥哥,滿身血跡斑斑、連臉頰上都沾有鮮紅色的血,在凌亂的亮黃長髮,顯得更突兀,臉上黑黑紅紅的參雜著些許鬍渣,狼狽極了,一身的黑色西裝,顯得肅靜而詭異,而令筱珍恐懼的是,哥哥手中的那把刀!

『看妳這副德行,失魂落魄的,妳躺這幹麼啊?』

筱珍也不知道她一直躺在地上的原因,也許是腿軟了,站不起來;也許是想躺在這,可能比較容易釐清這件事,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筱珍的哥哥將她扶起,走到客廳,她說不出半句話,只是不斷地顫抖著。

『坐好休息一下吧。筱珍,妳晚餐想吃什麼阿?』她哥不假思索的問。

筱珍聳了肩,她無法想像她哥究竟在想什麼、做什麼!可是也開不了口,像是無語的針線娃娃。

『想吃沙鍋辣味人頭,還是滷香大腿肉,還是…妳說勒?』

『哥…你殺、殺了媽……?!我要報、報警!』筱珍硬是從嘴裡吐出這幾句話。

她縮在沙發上,淌著淚,頻頻發抖。

『我殺了她?開玩笑!是她今天跟我說要幫我們補一補身子,順便祭拜好兄弟呀,我就照她的話慢慢剁,慢慢的剁…』她哥坐在她的旁邊低著頭說著。沒有一點語調,聽不出一點感情。

『夠了,閉嘴!』筱珍馬上喊著。

她想著,自從父親這幾年在大陸做生意,事業越作越大,大到在對岸又組成個小家庭。印象裡小時後與父親較熟,漸漸長大,父親到對岸後,更是一切都變調了,像是成了單親家庭,跟媽媽相依為命的感覺。

『你是在發什麼神經?媽怎麼會說這種話…到時,你會被關,而剩我一個人,我…沒有家…』筱珍崩潰了。

『不會的。將她吃下肚,誰會知道?剩下的骨頭、碎渣扔去外面給貓狗吃掉就好了。很符合她的心願阿。』筱珍的哥哥用拇指輕輕搽著菜刀上的血漬。

『我其實也不清楚。媽那時就對我吼著說,“吃我,吃我,吃了我一切就結束了!”她拉緊我的衣口,眼裡爆滿了血絲,恨不得我馬上動手,她拿起菜刀,往我手裡塞…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下手,我只發覺,正當我剁下她的雙腿時,她還咯咯笑著…』筱珍的哥哥突然瞪大眼看著筱珍說。

『去你的。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的狗屁理論…你中邪啦?』筱珍緩緩站起,一步步倒退。倏得,她哥把菜刀高舉起,抬起頭嘶吼著:『囉唆,不然連妳一起剁來吃!』

筱珍拔腿就跑,到門邊,發現紗門被卡住了!不但在門後被棍子卡緊,外頭整片玻璃門已被封死,她狠狠地扯了兩下,只好繞過客廳的大桌,往反方向跑,她哥跳起來,揚起了刀往她亂揮兩下,她哥也繞桌子一圈,拔腿追上她。筱珍隨手將置物櫃翻倒,她哥沒停住,踹到櫃子,整個人摔在櫃子上。不知不覺,她衝到了廚房,一心只想找地方躲,她往右轉進了廁所…此時,筱珍眼角的餘光發覺到有人在注視著她…

是她媽媽。半閉的眼,目光好像偷偷的在移動…


剁‧剁‧剁

縮頸股慄的筱珍,不知要如何是好。

門外響起剁砍聲,不時還發出大火快炒的聲響。她知道,這都是在廚房的哥哥所製造出來的;平時,耳熟的烹飪聲,在這時,她卻極端的摀耳不願聽;蹲在陰暗的廁所,衝進的那一刻未開上燈,只能透過門上方的氣窗──廚房的日光燈,微微地灑進廁所中。

她無法相信,試著撫平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跟著瘋掉,她依然啜泣著。倏地,她發現亮度變暗了,不是廚房的燈關了,而是…某個東西擋住了光線。她抬頭一看…

是顆人頭!

貼在門上的氣窗。背光的那顆頭顱,導致看不清楚臉、表情,但她可以確定,那正是她母親的頭

髮尾過耳下幾公分,灰白色的短髮,全散亂在那顆頭上;筱珍嚇傻了,與那顆頭互望著,看不清那頭的表情,是笑、是怒,還是…沒表情的端詳她?她閉緊雙眼,告訴自己眼花了,也許是剛剛的畫面太過震驚,才會出現幻覺;當重新睜開眼…

一切回到幾秒鐘前,那氣窗上什麼都沒有。

『是夢,鐵定是場惡夢。我明天醒來還是一樣去上學,回到家,媽會做好晚餐等我…』她流著淚,勉強的告訴自己。筱珍這時才發現,廁所濕滑的地板,其實皆是一攤攤血漬,看著濕濕的手,血還是手汗已經分不出來了,一股難以形容的腥味。筱珍噁心乾嘔了幾下,她猜想到:母親是在這被那瘋子所殺害…

此時,剩下蓮蓬頭一滴滴水珠墜落浴缸裡的答答聲。

啊?』筱珍聽到天花板有動靜。她瞪大眼左顧右盼,仔細聆聽著,此時聽到耳語般細微聲──是個女人在啜泣!那聲音低沉又椎心瀝血,一陣恐懼爬過她全身,因為,她知道二樓是未租出去的空屋。

斷斷續續的哭泣發自她頭頂上方,筱珍在模糊不清的視線下,仰頭找尋,那聲音來源,轉眼間,那哭泣聲音停了,像是CD撥放到一半,快速的被拔掉插頭一樣。停的很不自然。

咚咚咚咚咚咚咚…

天花板發出一大盤玻璃彈珠灑落地面的響亮聲響,滾滾滾,彈珠滾動的聲音詭異在上方盤旋。頭頂的巨大聲,劃過廁所天花板,聲音滑到洗手台正上方,洗手台旁的鏡子中,瞬間滑出一位倒吊女子的臉!以及蓬鬆的長髮,咧著嘴,似笑非笑的瞪著她。

鏡子裡,露出那女子的頭,鏡子上端吐出暗紅色的血,流向那顆倒吊的頭頂。女子臉上,佈滿絲絲血痕,眼睛依然瞪大著。那女子嘴一張一閉,像垂死的魚嘴般。整個臉漸漸地扭曲、變形…

筱珍瘋狂地尖叫,右手舉起牙杯,砸了過去。

碰!尖銳的低沉巨響,鏡子碎片飛散滿地。破碎的鏡子後方,櫃子裡塞滿著黑色大型垃圾袋…露了出來。

她受不了這接踵而來的恐懼,看著廁所鎖死的窗戶,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想辦法逃生,活著離開這個家!既然大門已被鎖死,不如跑到後陽台去,才有機會…報警!

她再度拿起打破鏡子的鋼杯,狠狠地砸下窗戶上的毛玻璃,撥掉那些小碎片後,爬進那小窗戶,蠕動一番,她單手緊抓著小窗戶框…

『呀阿!』

手一滑,摔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後陽台地面。

『球球,走開,不要舔我!』驚魂未定的筱珍,低聲跟她的愛貓說。熱呼呼的舌頭,在筱珍臉龐來回舔著。她未伸手趕走球球,較急切先開燈。

顫抖的手貼著牆壁,沿著牆摸到熱水器邊,按下燈開關…筱珍這時才發現,一直舔她臉不是貓,而是…

她哥!

她哥趴在筱珍的身旁,閉著眼如享受著甜點般,伸出肥厚的舌尖舔著。

筱珍撕破嗓子大叫,試圖掙脫,她哥卻死死地抓緊,她隨手拿起一盆螃蟹蘭往她哥頭砸下,不禁哀嚎一聲,鬆了手。筱珍爬起,拼了命的逃跑…

『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逃離這個家,跑回到前院離開這…快,妳必須離開!快呀!』筱珍默默在心中喊話打氣。不然,她的雙腿越來越使喚不住了。喘著氣,甩著短髮上的雨水,穿過媽媽的曬衣場,跑到前院…

空曠的前院,有著一顆四十餘年的龍眼樹,兩條碎石子舖成的路道旁,有許多盆栽,及滿地韓國草皮,油綠綠的蔓延一片。院子上方的塑膠波浪板,蓋住整個院子的天空。草皮上,擺放個暗紅色的金爐,正燒著銀錢,濃煙籠罩著院子,瀰漫化不開。

筱珍衝到前院,頓時被灰煙蒙住雙眼,她踩滑了濕濕的草地,硬聲摔在鵝卵石上。距離大門就剩不到20步了…

忍著痛攙扶著龍眼樹站起,筱珍的頭頂敲到了某個東西…軟軟、毛毛的?退了一步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掛在樹上…還左右擺蕩著

『…球球…阿!』筱珍發出尖叫。不敢相信眼前的愛貓,竟然咽喉處被插在龍眼樹枝上,深紅色的血液染上淡黃的皮毛。筱珍往後跳開,遠離那顆樹、那球球。那隻貓掛在樹上,擺動幅度越來越大,像是牠自己狠狠地甩著身體。她摀住嘴巴,擔心聲音會被哥哥聽到,只能很激動的靜靜掉淚。但事實上,都已經來不及了…

那一秒,筱珍正摀住驚恐的嘴,頭往後一仰,全身向後方跌坐在碎石上。她動彈不得,眼珠移到上方,看著她哥的臉──猙獰且瞪大眼,眼珠的血絲,多到呈現紅透透。那不是她哥!即使筱珍這麼想,她哥依然扯住她的短髮,一手用指夾掐進她的脖子,筱珍無力扳開手,想逃離、想掙脫…

『啊!拜託、拜託、拜託…放開我!』她的鼻孔乎大乎小的喘息,放聲尖叫求饒。

一切都太遲了。筱珍的哥哥抓起她的頭,往放盆栽的花架砸下。筱珍還來不及叫痛,一陣暈眩麻痺感,爬滿全身。她無力了,畢竟才高中生,剛剛跌倒擦傷,痛麻了好一陣;她放棄了,放棄存活下去,只能等待她哥哥的宰割…她躺在草皮上,淚水一滴一滴滑下,混雜著雨水,一路被拖回屋裡。

嘻嘻嘻…』她哥上揚的嘴角裡發出女人的笑聲。

她眼前一片漆黑,似乎,在黑暗之中,某個東西在半空中一直擺蕩…

不停的左右擺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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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寫的很不錯但是有一個疑點
之前好像當作伏筆再鬼屋卡到陰的哥哥
那郭鬼並沒有交代到耶@@
難道他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還是純粹只是在陳述那郭被撞死的女生
這一段有點怪怪低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清楚再回去看一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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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荷.恐怖的分屍案...最後跳水的是姿芬嗎??

後..超噁的我幹麻晚上看啊..
 
最近的樣子真難看 是該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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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故事很棒喔,只不過錯字有點多(這也是我自己常會犯的錯誤),還有些小部分不太順,建議重新修正過,會是一篇很棒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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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原來這故事是原創, 不是轉貼= =

下次只要有類似事件寄悄悄話給我, 我就可以幫你改了

還好有人提醒我, 不然就要記警告啦XD

P.S:故事很好看, 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多多自創其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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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第五章

星期四傍晚,今日是鬼門關,碧潭橋上人群熙熙攘攘,一名女子站在橋上望著遠方。

女子眼框濕潤,空洞的眼神轉為看向橋下的河流。

她感覺身體輕飄飄地,好像快飛起來了,她不自覺的踩上手扶欄杆,心想:如果飛起來,我會飛到哪呢…會飛到天堂,還是飛向地獄?

她感覺到只有心是沉甸甸地,也許不夠輕就飛不起來,就會下地獄吧!

不到一秒,那女子在眾目睽睽下墜入河底。

她什麼都聽不見,一切都好安靜。她闔上眼,靜靜地聽從神的省判。

橋上的路人還未來得即發出尖叫聲,就聽到有東西墜入河中的聲響。

『一切都結束了…這詛咒將要結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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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第四章

農曆七月的夏日午后,總是熱得令人頭昏眼花,一轉眼,陣陣令人閃避不急的磅礡大雨降了下來,上午的熱氣全在這時溶化掉,天色漸漸地變得更陰暗、更陰沉。

周杰和老鼠王昨晚就去警察局報了案,轉告筱珍家的命案其實並不單純,但若事想把整件事表達更清楚,想必沒個大人願意聆聽、相信,包括警察。所以他們只透露有人想起來曾目睹不明人士在河岸邊徘徊、棄屍,所以請警察幫忙打撈看看新店溪是否真的有那兩袋屍體。

星期六下午,周杰撐著傘來到筱珍家門前,雖然命案已過了五天,但眼前的黃色警戒帶依然圍繞著大門口,然而…那大門也依然未關上。

『呼…你到多久了?』姿芬撐著傘小跑步到筱珍家門口喘氣著說:『咦?老鼠王呢?他不是也要來?』

『剛到沒多久…我不知道,他手機打不通。』

『…門沒關,姿芬,要進去了麼?』

姿芬轉頭看向社區的大門,四處張望,她深鎖著眉,微微點了點頭。他們彎下腰繞過黃色警戒帶,緩緩走進筱珍家。
筱珍家的院子一片零亂,打鬥痕跡一目了然,碎石地兩旁的花架倒在地上、花盆破碎滿地,暗紅色的金爐也翻倒在一旁,整個院子看過去像是經過戰事般,凌亂不堪,唯一不變的就是聳立在院子旁的那棵龍眼樹。

他們小心奕奕的跨過那些殘骸,走進屋內…

『妳會怕麼?』周杰按下客廳的大燈開關,但是沒反應,屋裡仍然一片黑暗。他從口袋掏出手電筒,照向漆黑的屋內。

『我…我不知道。』姿芬憂鬱的眼神看著周杰,不自覺伸手掐緊周杰的衣擺。

『妳知道嗎,我一直認為有許多靈異事件都可以有合理解釋,只是大家是因為迷信而疑神疑鬼,而去相信那些恐懼;也許有些人是自己嚇自己,才能得到快感吧!』周杰拿著手電筒悄悄地走進更深處。

『但我最近碰到的事,真的讓我完全改觀!』

『說不定是你八字輕的關係吧。』姿芬說。

『我比較願意相信的是…有代誌發生。這件事,也許我們都有分。像是場醒不來的惡夢。』

『解鈴人須繫鈴人。』姿芬踩上躺在地板的大櫃子說:『我從來沒看過你這一面。』

周杰扶著姿芬踩上櫃子走向長廊,他說:『呵…是嗎,總覺得發生了許多事也該懂事了。只是這懂事,很不值得。』

『…那你覺得偷闖民宅還去盜墓這麼做值得麼?』周杰轉身舉起手電筒朝向黑影照射,黑影伸手遮住了亮光。

『赫!老鼠王,你來拉。』

『你們怎麼就這樣跑進來了?…也都不等我。』老鼠王一手拿著鏟子說。

『誰盜墓阿?我們要趕快找出筱珍阿…』周杰將手電筒照向通往廚房的長廊,邁向廚房、後院門。他們謹慎的步步踏入黑暗之中。

『阿阿阿阿阿…』姿芬跳到周杰和老鼠王身後。

眼前的廚房出現了幾十隻的大老鼠,老鼠正在撕扯著一個黑色的大型塑膠袋。

『老鼠王…你去看拉,怎麼這麼多野老鼠。』姿芬大叫著說:『老鼠好噁心喔…』

老鼠王走到黑灰色毛茸茸鼠輩旁,伸出腳驅趕,但牠們不畏這樣的驅趕,繼續搶著塑膠袋。老鼠王將鏟子用力的揮向老鼠群,牠們發出刺耳吱吱叫聲,幾隻被打飛了起來,剩下的逃命般竄向四處。

老鼠王拿起那黑色的大型塑膠袋,仔細的端詳觀察說:『上面好像有水…』

語未畢,老鼠王頓時全身僵硬、臉色發白。

『王饒淑?』

老鼠王的表情像是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畫面,驚恐全表現在臉上,他顫抖著雙唇,無助的眼神,看著周杰與姿芬;那上下唇像是在打架,欲言又止,難以控制自己的雙唇。

『王饒淑…你怎麼了?…喂!』姿芬對著老鼠王吼道。

老鼠王不但沒回應,剎那間他瞪大眼,並且翻出眼白,他吱吱嗚嗚的開口說:『黑…黑色…色…垃圾…袋…』

『你說這個垃圾袋怎麼了?』姿芬伸手要拿起那垃圾袋。周杰趕緊拉住她的手制止。

『不要碰!』周杰帶著顫抖的聲音說:『我有預感…這黑色垃圾袋不乾淨。』

周杰將燈照在老鼠王身上,他跪坐在地上,頭朝上翻著白眼且張大著嘴,一動也不動。周杰蹲下把手電筒放在地板上,抓著老鼠王肩膀搖晃著說:『王饒淑?你聽的到我說話麼?給點反應阿…』

『咯咯咯…』從老鼠王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是聽見他的肋骨斷裂而從食道發出來似地。不一會他開口說話了:『死…死,全都得死…』

一個女人的聲音。

周杰和姿芬不約而同的往後彈開,周杰拿起手電筒往他的臉照去,老鼠王臉上的光在顫抖著。
姿芬放聲尖叫:『王饒淑!…』

老鼠王的手垂在兩旁,一手還握緊著鏟子,他站了起來。
看向他們兩個,正確來說是用眼白望著他們,他們不知所錯的站在那…

籃球隊長的他不是浪得虛名,一站起比姿芬多出一個頭。一瞬間,他舉起鏟子,往他們兩個方向猛力的揮去。

『靠,老鼠王?』周杰為了閃避他的攻擊,直接摔在地上,拉著姿芬也往後摔去。
手電筒應聲掉落,在地面滾幾圈,他們唯一依賴的燈源就熄滅了。

『啊!…』

在黑暗之中,姿芬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眼前的廚房那透進淡淡的光線。頃刻間,姿芬聽到一聲慘叫──是周杰?!

緊接著聽見踩著破碎物的腳步聲,她伸手摸向周杰那個方向。被猛然一推,姿芬又倒向另一邊。

『妳快跑!老鼠王已經不是王饒淑了,我被他打到腳…啊啊啊!…』在一片漆黑中發出了周杰的叫聲。

姿芬慌亂又緊張的爬向廚房,唯一的燈光來源──就是往後院的門。她不顧一切的逃跑到後院的門前,她起身轉動開門把,希望能趕快逃離這個屋子,趕緊找人求救,可惜那門根本早就鎖死,動也不動。

她還在門前卯盡全力的轉動門把,此時聽到有腳步聲往這衝來,她發現,她正暴露在唯一的燈源處,望向後方卻什麼也看不見。

姿芬快速的蹲低,往右方跑去,衝進一個房間,甩門、上鎖。

她靠在門上大口的喘氣,感覺得到心臟撲通撲通的猛力跳著。還好又逃過一劫,萬一被那鏟子打到頭,或刺向我的胸口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這是廁所!姿芬這時才反應過來。透過門上的氣窗給予一點點的光線,她才看清楚門旁的馬桶,還有正前方的浴缸,姿芬不知不覺的走到浴缸旁,蹲坐下來,她要自己冷靜,雖然很擔心門外的老鼠王,但更替周杰擔心。姿芬害怕的顫抖,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下去。

此時,剩下蓮蓬頭一滴滴水珠墜落浴缸裡的答答聲。

她看到浴缸上方有個沒玻璃的氣窗,那應該能逃的出去吧!姿芬心想。她起身走向那窗戶,踩在浴缸緣上,鑽進那小窗戶、扭動,窗外沒地方可扶,手貼在牆壁上一滑,重心不穩,狠狠摔在濕泥巴裡。
『嗚…』忍不住疼痛,姿芬低喃著。

大雨淋在姿芬身上,連天空都感覺陰森森的,現在還是下午,但對於時間完全沒頭緒,在屋裡好像過了五分鐘,又好像幾個鐘頭?她用手輕揉著剛剛撞擊地面的傷痛處,起身望向後院。

後院不大,僅僅67坪。濕草皮和爛泥巴上依然有破碎的花瓶與倒下的花架,實在難以想像當時這個家發生了什麼事,姿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開始找尋後院是否有鏟子之類的器具能使用,希望能趕快找到筱珍,趕快結束這場惡夢。

姿芬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水,雨水還是淚水,她自己分也不太清楚。

全身溼透的姿芬,打開工具櫃,翻出所有的工具,拿出一把鏟子,正思索要如何開始挖,她看見有個黑影從角落走出來──一個鷹勾鼻從黑暗中露出。

『老…老…老鼠王…』
老鼠王一臉慌恐的表情說:『姿芬…我剛剛,做了什麼?』

在大雨下,他們兩互望著,姿芬沒回應,只是默默的往後退。

『為什麼周杰死了?妳說阿!』老鼠王崩潰的大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老鼠王雙眼沖血,不斷的抽噎。

姿芬不相信竟然會聽到這個惡耗,也不願意相信。她開口說:『王饒淑…周杰人勒?』

『當我醒來…我…我就躺在一片血之中,我看到周杰躺在我旁邊,他也看著我…』老鼠王哭著繼續說:『只是他的眼都不眨一下!我一直看他、一直看他…我才發現他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做…』

她低著頭落淚,如果一開始不要來筱珍家烤肉、不要去什麼鬼屋,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夜色越來越暗,這裡像是地獄,沒有陽光、沒有希望,只有黑暗跟無盡的恐懼佔據心靈。我們會為了什麼而產生恐懼,但現在只剩下恐懼,什麼都沒有…姿芬心想。

『是你殺了周杰。』

『嗚嗚…不要說了!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是我殺了他。』老鼠王舉起沾滿血的雙手,愣著雙手啜泣。
姿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該安慰老鼠王說,這並不是他的錯,是因為那女鬼又來害人取命,控制你的心靈、肉體,才會發生的…但她開不了口,也只是沉默了好一段時間。

『我…我不要這樣活下去,我不可能殺了我的好友,我更不可能會去坐牢…』

老鼠王彎身取起地上破碎的陶瓷,右手握緊拳,另一手拿著碎陶瓷朝手腕處猛力劃下。
暗紅的血,灑滿後院。

『不!』

『…不…嗚嗚嗚…』

老鼠王趴倒在地,地上的積水處一點一滴被染成紅色。

姿芬瘋狂地哭泣、嘶吼,那一剎那,她感覺真的要瘋了,老鼠王竟然在她面前自刎,一段友情、一個生命,就這樣匆匆地劃下句點。

姿芬臉上滿是淚水,她感到很孤獨,此時還有誰能夠伸出援手救救她,或著說,誰能在此時用力的搖醒她,並告訴她這只是一場惡夢罷了。

她失去力氣,跪在雨中泥濘的地上,覺得頭很暈,也叫不出來了,剛才用盡全身力氣的尖叫,現在已完全絕望。霎時,她突然發現一件事,雞皮疙瘩又爬滿她全身。

躺在血泊中的老鼠王,他的右手伸出食指,好似在指著什麼…

食指不自然的彎向右邊,指著右邊地面。

姿芬靠著插在地面的鏟子慢慢站起,走到老鼠王身邊,舉起鏟子往爛泥巴鏟下去,挖出了許多泥巴和血水,不久她就看到了!

一顆不成人樣的人頭。

腐爛到都無法認出是不是筱珍,她知道,這不會是別人。她別過頭,不想再看下去。
雨好像停了,從烏雲中露出一絲絲陽光。但她還是覺得很暗,暗到眼前什麼也看不見。



晚上,姿芬從床上驚醒。她聽到樓梯間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她母親打開門衝進,站在床頭邊看著她。

『感覺怎樣?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媽』姿芬的淚珠又滑落下。

她母親彎下腰抱緊姿芬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媽,發生什麼事了?』

『那天,警察去柯筱珍家才發現你們在那!但你的同學都過世了…』她母親皺起眉接著說:『你們真的是…唉,警察跟我說,因為隔壁鄰居一直聽到尖叫而報警,他們之後從碧潭再趕到筱珍家,才發現妳昏倒在人家後院…。』

『那碧潭有打撈到麼?』

『喔…有,警察那天下午就打撈到兩袋的…屍塊。』她母親很不舒服的吐出這字眼。

『媽…還有那袋…』

她母親打斷她的話:『別說了,妳醒來就趕快去洗把臉,下樓來吃個東西,阿!還有,今天我幫你請假了,今天星期一妳沒去上課呢。』她母親走向門外,離開她的視線。

原來不是夢,這是事實,發生了這麼多的悲劇,好希望能夠繼續躺下進入夢鄉,這樣,醒來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大家都還活著的世界?

那兩袋無名屍在下午打撈到了,難道說因為這樣,老鼠王最後恢復了正常?但還是晚了一步,若是早一點,說不定早個幾分鐘,周杰就不會死!

黑色的垃圾袋這個關鍵被人發現,應該算是解開咒怨了!這場惡夢,似乎也該結束。
她躺在床上繼續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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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真抱歉勒

還沒po完,請接著看吧...

還有這其實不是轉貼的

是我自己寫的嘿

所以請大家給點指教

好看就推不好看就吠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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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板主別砍,刀下留人。

他弄錯標題,應該是自創才是。

另外,故事還沒PO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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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農曆七月 ﹝完﹞

看完了..還不錯看..可是應該還沒有[ 完 ] 吧..
 
[INDENT] [INDENT][SIZE=2][COLOR=pink]一顆泡芙..滾動ing..[/COLOR][/SIZE] [/INDENT] [/IND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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