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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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戰與大義


艾普夏大陸曆1012年,本來因為前君主的暴虐無道,卡德家族領著人民共同反抗暴政,經過無數的慘痛代價,換取了人民的理想國度,經過卡德家族苦心經營,所有的新制度誕生,卡德家族的首領-索維鵜.卡德因此獲得仁君美名。

艾普夏大陸曆1310年,卡德家族受到榮華富貴的浸濡,開始興起追求享受的念頭,仁政開始走回頭路,受到暴政的欺壓,人民再度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本來歌誦的仁君佳話消失轉化成怨聲載道。

第一節  迷糊的青年軍人

在軍民發配所裡,放眼望去人的類型繁雜,有的真正想要報國、有的則是因為無生路而選擇軍人,但人民反抗的聲浪高漲,政府也不敢大意,軍民發配所的軍人顯然也對這種繁雜的事感到厭煩,見人就隨便發派,也不做任何詳察。

一個青年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走入,不慎踢到門檻直滑到報名桌前,所有人見他滑稽的模樣狂笑不止,本來死氣沉沉的氣氛暫時緩和,一隻巨大的手將青年從後衣領提起來,青年想掙扎已經來不及。

「小兄弟,你是不是無法生活才來當軍人,像你這種沒用的娘娘腔就該滾回去陪老母親,哈哈哈…」一個壯碩的大塊頭將青年抓在空中甩來甩去,青年活像是被抓住的兔子一樣。

「你對我還真了解,我的確是來湊熱鬧的,不過你未必是我的對手。」青年的微笑讓大塊頭更憤怒,怒吼一聲就用鐵拳向青年的腦袋招呼。

所有人都驚叫起來,這個壯漢少說也有青年體格的兩倍大,這一拳恐怕要讓青年腦袋開花,青年微笑的用腳尖朝壯漢的人中重踢,靈活的身手讓一旁的人嘆為觀止,青年安然著地的同時,壯漢倒地發出的震撼聲也同時傳入眾人耳裡,飛揚起的塵土讓眾人打噴嚏不止。

「雷嚴就是你吧,拿著這個就可以滾了!」終於輪到青年接受發配,軍人們早就聽到他與壯漢的對話,對他不把軍人當一回事產生反感,隨便抓一個有寫分配地點的竹片丟給他。

「謝啦。」青年靈敏的速度在竹片要掉落的瞬間撿起,背對著報名處揮揮手就走開了。

「那小子還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可怕,那個地方的守將可是出人名的鬼,一定被整慘。」給雷嚴竹片的軍人露出詭異的笑容。

「小子,我們被分到同一處,你可有得受了。」剛才那名壯漢追上來,用他粗大的手拍雷嚴的肩膀。

「我去哪都無所謂。」雷嚴對壯漢的挑釁像是充耳不聞,只自顧自的往前走。

「本大爺是納伯特.塔瑞,你記住了沒?你這小子也夠鬼怪的,我打從娘胎出來就沒輸過,偏輸給你這個小蝦米。」壯漢喋喋不休的跟著雷嚴,雷嚴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想要甩掉他而加快腳步,但那漢子跨出一步的距離本來就比自己還遠,還是無法如願。

「我說大哥,你也跟夠了吧,我還有事要做,恕不奉陪。」雷嚴見甩不開納伯特只好對他說明白。

「那可不行,你這個糊塗蟲要是被別人打敗,本大爺的顏面往哪擺。」納伯特的口氣顯然是跟定了,雷嚴只對這活寶沒輒,只好讓他繼續跟著。

「你腰間那兩把劍是什麼?看起來不像普通的物品。」納伯特注意到雷嚴腰間兩把雕工精細的劍,這兩把劍的劍鋒呈現陰陽兩色,與劍柄的接合處有著太極圖案,劍柄末端掛著紅色吉祥結。

雷嚴可不想再搭理他,只自顧自的走著,但留心要甩掉納伯特,不小心就撞上一旁的楊柳樹,納伯特又將他一把抓起數落一頓,雷嚴心裡只想著「饒了我吧!」

兩人開始前往目的地-卡拜拉城,雷嚴想要擺脫納伯特的糾纏盡挑小路走,沒方向感的納伯特一下就被擺脫了,所有人都怕遇上強盜挑大路行走,畢竟國運已經衰敗流寇更是難免,只有雷嚴抄小徑走。

走接近森林深處,四周的草叢發出窸窣聲,顯然雷嚴已經被強盜盯上,但他似乎不在意的繼續前進,突然草叢跳出一個黑影,雷嚴警戒的向後跳開,冒出來的竟然是納伯特,他的雙臂都抓滿強盜,身上都是樹葉,看起來就像是在打游擊戰,直逼近雷嚴。

「你以為甩得掉本大爺嗎!?門都沒有!」納伯特暴怒的將手上的強盜隨地一丟,強盜就好像宴客涼盤一樣散落在地上。

「你有毛病啊!不要跟著我!」雷嚴已經無法制止怒氣。

突然強盜群向兩人放箭,雷嚴見情勢不對揮劍擊落幾隻箭後,閃身到樹後躲避,他忽然想起也受到同樣攻擊的納貝特,卻看到納貝特拔起一旁的大樹將箭揮掉,他力大如牛的表現讓雷嚴吃驚。

「這種小武器傷不了本大爺。」納貝特揮舞著手上的樹,一旁埋伏的盜賊猶如被擊中的球一樣彈開。

「納貝特小心腳下!」雷嚴眼尖的看見納貝特腳下有陷阱,想出聲提醒已經來不及,納貝特像代宰的牲畜一樣被倒吊起來,雷嚴只注意納貝特沒注意背後有敵人靠近,被盜賊一棍擊暈。

雷嚴悠悠醒來已是盜賊的階下囚,納貝特坐在一旁自言自語,見他醒來又開始抱怨他為什麼盡挑小路走,雷嚴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對,靜靜的聽納貝特抱怨,一邊祈禱賊頭是個明理的人,腳步聲漸漸靠近兩人所在的牢房。

「喂!快放我出去!」納貝特再也無法忍耐的抓著門大吼,納貝特身型魁梧,一靠到門上身後的雷嚴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突然納貝特安分的退到門後,安靜的坐到地上,讓雷嚴感到奇怪,是什麼樣的傢伙能讓暴躁的壯漢安分下來。

當雷嚴靠到門上,一股優雅的花香撲鼻而來,走靠近門的竟然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白裡透紅的肌膚,看起來吹彈可破,穿著紅色的上衣與褲子,衣服外還有透明的布料蓋著,頭髮向後梳一個包包頭,髮飾是紅白相間的髮夾,髮夾上掛著兩個金色的鈴鐺和蝴蝶結。

「這傢伙原來怕女人。」雷嚴對納貝特的反應感到好笑。
未完待續…


[ 本文最後由 燕陳 於 06-7-1 08:54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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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明君    發表於 08-6-19 18:20 聲望 + 2 枚
allen3375    發表於 08-5-23 17:36 聲望 + 2 枚
模界的大魔王  文字收縮的夠漂亮,在一開頭的短短幾行就點 ...  發表於 08-5-10 18:02 聲望 + 3 枚
Rogie  原創內容  發表於 08-3-28 15:07 聲望 + 1 枚
yesterday631    發表於 07-8-17 20:27 聲望 + 2 枚
parpy    發表於 07-3-20 10:36 聲望 + 2 枚
服部秋楓  還不錯^^  發表於 06-12-25 23:00 聲望 + 1 枚
ViewSonic  原創內容  發表於 06-7-1 17:50 聲望 + 5 枚

第十節        艾普夏大陸

  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地上,碧波搖曳,無數駿馬奔馳,聲音震天,一隊人馬追隨在後,逐漸加快坐騎速度,慢慢靠近馬群。這對人馬紛紛拿出韁繩,朝馬群用力拋擲,如漁網般密而規律,套住幾匹駿馬,逐漸縮小隊伍,準備將套住的馬捕獲。

被套住的馬奮力抵抗,想要擺脫韁繩,可惜這隊人馬經驗老到,不管馬怎麼掙扎,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很快就被這隊人馬捕獲。這隊人馬見今天成果豐碩,無不大聲高歌,其中兩名穿著較華麗的男子領在前頭,這兩人容貌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衣服的顏色不同,實在分不出是兄還是弟。

「奇洛,今天也要去妹妹那裡嗎?」兩名男子中,身著紅衣的兄長見弟弟愁眉不展,輕拉韁繩,放慢馬的腳步,靠向弟弟。

「我實在不甘心,明明是真皇帝,卻留在邊疆與我們一起生活,如果他願意收回帝位,我們一族絕對可以搶回祖先基業。」奇洛一見到兄長,多年積下來的怨氣瞬間爆發。

「咱們在邊疆的生活多快活,何必去那些已經不屬於我們的地方。」奇羅聽完抱怨,反而放聲大笑。

「哥哥,你應該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慫恿我們奪回失去的土地,可是現在卻推得一乾二淨,你怎麼可以這麼坦然。」奇洛不禁擺出一張怨毒表情,他沒有想到崇拜的〝阿拉泡〞竟然只有這點程度。

「我倒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他讓整個艾普夏大陸真正成為一個共和共存的國家,他已經盡力了。你知道當我看到拆掉圍牆的那一刻,我的心中有多感動,我們能夠奔馳的地方已經不只這片草地。」奇羅伸手指著草原邊際,神遊在家鄉遙遠的土地,就像是利用一日將所有的艾普夏大陸走遍一樣,是這麼多采多姿,把本來沒機會見到的奇景,一次收攬在眼底,是多麼的舒暢。

「其實我對現在的生活沒有什麼不滿,只是他竟然把王位又還給現任皇帝,這個國家真的有改變嗎?況且他還用肉身去擋傳說之劍,弄到自己都殘廢了,這實在不值得。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一點改變也沒有。」奇洛的眼神移向碧綠草地,馬腿不斷踏實的奔馳著,就像是他不平的心理一樣,在那一刻起,從來沒有間斷過。

  艾普夏大陸數年來的戰爭,就在雷嚴用肉身擋住制裁之劍的那一刻起,劃下了句點,也讓皇帝底下的行政體制發生變化。鶙在雷嚴的建議下,選賢與能,李凜、土居與楊將軍也在雷嚴的建議之下,官復原職,只有鐵衫軍堅持退隱,不願意在出仕與這位皇帝的體制下,確實依奇洛的觀點來看,要職依然是這些熟面孔,可說是換湯不換藥。但是在許多人眼裡,能夠將黃老先生的干政連根拔除,再加上處置貪官污吏,這個國家無疑已經換血一次。

  白騎士卻在和平號角的吹奏下,消失在艾普夏的歷史中,連同陰謀者黃老先生也跟著消聲匿跡。鶙曾經多次派人尋訪,卻已經尋不著蹤影,經過募集的百姓透露,白騎士最後的身影,就在戰爭快要落幕的最後幾分鐘,與一名道士以及兩名武將辯論激烈,最後帶著一名老先生離開王城。有人謠傳雷德將軍已經移居海外,更有人將他神話,認為他是天上派下來的使者,因為任務達成,而回到天上去,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鶙再也沒有獲得關於白騎士的任何消息。

  雷嚴成功的改革體制後,卻因為傷重而不願意奪回失去的帝位,決定回到邊疆與妻子一起過安祥生活,辭別了所有認識的將領,與奇洛回到邊疆。雷嚴能夠放棄一切名望,回歸成為一個平凡人,使鶙感到相當佩服,並承諾將邊疆的城牆拆除,正式接納多年脫離艾普夏的遊牧民族,讓整個大陸歸於統合。

  邊疆民族一直被關內百姓認為是豺狼虎豹,這個政策引起強烈的反對聲浪,直到城牆拆除的那一刻起,還有許多居民抗議,在李伏龍與露蓮的勸解下,沒有釀成災禍,卻也一度造成緊張情勢,最後在邊疆民族的見證下,完成了霸道且充滿風險的政策。情況沒有關內民眾想得這麼糟,因為雷嚴從中牽線,兩邊民族在衝突最小的情況下,順利融合在一起,雖然雷嚴未能幫助奇洛等人奪回失土,卻給他們新的世界觀。

  奇洛在哥哥的安慰下回到了部落,男人們一回到村莊口,伴隨著歡呼聲將戰利品帶回村內,老弱婦孺全都歡喜出來迎接,只有蕾卡強顏歡笑的站在角落,看著人們歡欣鼓舞的樣子,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女孩,而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在奇洛將雷嚴送回時,她本來整天哭泣,自怨自哀,心智也在短短的幾天老了好幾歲,直到這幾年歲月的洗禮下,她才終於想通。

「妳怎麼又一個人站在這裡,不過去跟他們一起同樂。」房門被緩緩推開,雷嚴正好看到妻子倚牆而立。

「我只是在回想…當我還是小女孩時…與現在的我有什麼不同…」

「對不起…我當時只想著自己…」雷嚴本來想撫摸妻子的秀髮,手卻在中途停住。

「不用擔心,我已經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我不快樂的原因已經不是因為你,而是我自己的問題。」蕾卡接過丈夫的手,輕輕放在臉頰旁。

「我只要看到妳,就覺得心情非常平靜,我在妳眼裡,大概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雷嚴的笑容充滿調侃意味。

「是啊,你這個不懂事的孩子,看你還敢不敢在做危險的事。」雷嚴的笑容對蕾卡而言,無疑是融雪的陽光,本來的鬱悶都一掃而空,她用食指碰碰丈夫的額頭,光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她已經感到很滿足。

「今後也請妳多多關照了。」雷嚴笑得相當溫和,他也跟蕾卡一樣,只要是單純的天倫之樂,就可以很快樂。

「說什麼關照,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蕾卡打了雷嚴一個爆栗。

「比起娜娜婷與盈詩小姐,我覺得我幸福多了,該才的那句話不可以再說第二次。」蕾卡撫著胸口,回想起娜娜婷與楊盈詩在離去時,幾次叮嚀她,一定要好好照顧雷嚴,那種得不到心上人關愛的心情,讓她感到自己很幸福,也相當同情兩人。

「是的,老婆大人。」雷嚴突然正經八百的大喊,就像是聽到將軍嚴令的士兵一樣。

「我們的第一大軍師什麼時候成為懼內一族啦。」奇洛聽到雷嚴的聲音,立刻把視線移過來,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我們的奇洛先生好像還是個單身漢,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參加單身一族的行列?」雷嚴不改調皮個性,對奇洛扮了一個滑稽的鬼臉。

「我只是格調比較高而已,才不是…總之,我只是還沒認真找而已,只要我奇洛大爺認真起來,還有哪個姑娘不心動的。」雷嚴的挑臖一針見血,奇洛立刻跳下馬衝到妹婿面前,說話開始結結巴巴,雷嚴笑得更得意。

「你們兩個不准再吵了!」蕾卡雙手插腰的擺起臉孔。

「是…」兩人像是被剪掉羽毛的鳥類,已經沒有再爭吵的動力。

「這樣不是很好嗎?艾普夏大陸能夠這麼安祥和平,這才是我們真正追求的。」奇羅環視村子裡的每個人,直到雷嚴與奇洛身上,這就是他所追求的和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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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主謀者

雷嚴的動作已經被鶙看穿,只要起手勢一出,鶙的劍也在同時揮到,如果不是他機警收回拳頭,右手恐怕已經不保。反倒是鶙的劍法在雷嚴收招時,巧妙的切入雷嚴懷中,就算雷嚴快速退開,還是被留下一條明顯傷痕,只要再繼續拖延下去,雷嚴恐怕性命不保。

  雷嚴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注視丟棄的制裁之劍,幾次衝動的想要把它撿起,但想到這樣就中了黃老先生的詭計,又強忍下來。李凜看出雷嚴的掙扎,幾次大聲提醒他撿劍的時機,希望能夠擺脫劣勢,雷嚴卻一再遲疑,都被鶙搶攻而失去時機。

  本來如同鬼魅的鶙漸漸精神專注,狂暴的眼神也慢慢恢復理智,招招致命的劍風也逐漸轉變,如同涓涓流水經過崎嶇狹道,有時候看似平穩,有時候又突出奇兵,看起來像是要斬雷嚴手腕,卻突然手腕一轉,劍順著靈活手腕轉向雷嚴胸口,逼得雷嚴連連倒退,還是無法逃出綿密劍法的糾纏。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鶙本來可以揮出一劍的時機,已經靈活到可以一次發出三劍,雷嚴則是因為傷勢而動作緩慢,已經被敵人逼至角落,只靠著背水一戰的精神,讓他還不致於命喪劍下,卻也在生死邊緣。

「露蓮姊姊,我們不能再繼續看下去,太子殿下都快要被殺死了!」蘇靈鹿一直盼不到丈夫進入大殿,現在又見到丈夫的弟弟陷入死境,心亂如麻,不知道要出去尋丈夫,還是留下來保護太子安全。

「我也很想幫忙,可是兩人鬥得這麼近,我實在無從下手。」

「影香姑娘已經身故…他已經無法冷靜…恐怕只有…」

「李將軍,妳如果有什麼方法,不妨說出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慢慢想。」

「我們必須制住鶙的劍法,只是這個方法恐怕會造成傷亡。」李凜沉吟片刻才開口,楊將軍已經急得一身冷汗。

「這個危險工作就交給我…」鐵衫扶住一旁的牆壁,緩緩的站起身,光是說話就已經有氣無力,菲魯急忙將他扶住。

「不…這個任務由我來做…現在由我來做最適合…」李凜將眼神移向一旁的制裁之劍。

「師妹,妳不可能制住他的。」土居用力抓住李凜手腕,李凜的實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已經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師兄,我是這個國家的總將軍,我必須這麼做,這是我的義務,就如同太子殿下要前來刑場救我們一樣。」李凜掙脫開土居的手,彎下腰將制裁雙劍撿起,光是這個小小的抗拒,使土居心涼了半截。

「這個擔子對妳而言太重了,我也幫妳分擔。」土居迅速的抓住李凜的左手,輕巧的將制裁左劍奪到手中。

「謝謝你,師兄…」李凜在師兄奪下左劍的同時,嫣然一笑,這一刻起,兩人的性命因為這兩把劍而被串連在一起,或許當他們逃離黃老先生的掌控時,這個天命已經註定好。

  兩人不顧一切的衝向鶙,雙劍朝鶙的背部猛刺,鶙急忙回身擋格,沒想到制裁之劍雖然屬於號令劍,與鶙的神兵利器交戰後,竟然毫髮無傷,硬是將鶙的劍法擋下來。兩人見機會來臨,把力量全部運到制裁之劍上,朝鶙的胸口猛送,鶙一次承受兩人的力量,咬緊牙關苦撐,一聲金屬清響,鶙的寶劍瞬間斷裂成四段,兩把劍直朝他毫無防備的胸口突進。

  兩把劍在中途停住,眾人的臉上滿是驚駭,連鶙的表情也相當震撼,李凜與土居已經嚇得臉色蒼白,急忙放開劍。這兩把劍並沒有刺中鶙,反而是刺在劍的主人身上,鶙萬萬沒想到雷嚴竟然用肉身保護他,劍的斷柄從手中脫落,撞在地面發出清響。

「艾普夏的…昏君已經死於…制裁之劍下…戰爭已經…已經結束…」雷嚴緊抓住身上的兩把劍,勉強擠出幾個片片段段的句子,鶙急忙將他扶住。

制裁之劍突然發出強烈光芒,光芒如同被海風吹過的細沙,逐漸消逝,神話就在雷嚴身上實現又瞬間毀滅,當雙劍的光輝全散到大殿上時,化成兩把廢鐵,黃老先生的美名也在片刻化為傳說。

「不~~~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大殿後方傳來慘呼,黃老先生用幾乎崩潰的聲音大喊,他發狂似的抓著頭,不敢相信這個漫長的戰役竟然會如此結束。

所有人殺氣騰騰的注視黃老先生,恨不得將這個主謀者殺之而後快,黃老先生見所有人都憎恨他,哀號的逃出大殿,一部分將領帶著士兵跟著追出大殿,絕對不讓這個惡徒逍遙法外。李伏龍顧不得傷勢,奔過來替雷嚴包紮,雷嚴雖然疲憊,目光依然掃視著這些與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露出滿足笑容。

「你都快要沒命了,還笑什麼笑!」奇洛也是傷痕累累,一動氣立刻咳嗽連連。

「你就為了反抗黃老頭,不惜拿自己的生命來賭,你還真是個狂人。」鶙按住雷嚴的傷口,著急的看著李伏龍包紮,雷嚴在此刻起已經不是他的敵人。

「這樣…我總算是…遵守對…影香的諾言…」雷嚴微笑的閉上眼,聲音越來越低。

黃老先生狂奔在皇宮大道上,士兵們沒有得到停戰指示,依然戰得相當激烈,沒有人注意這個不起眼的老者,追出來的將領一邊制止戰鬥士兵,一邊追擊主謀者,速度還是慢了,讓他順利奔出皇宮。

  黃老先生見自己順利逃出,忍不住哈哈大笑,以他的聰明才智,要東山再起是遲早的事,他不敢大意的加快腳步,卻在靠近城門時,三個人影攔住他的去路。黃老先生仔細的觀察這三個人,立刻背脊一陣涼,知道今天是逃不過這一劫。

「黃老頭,虧你跟我們姜氏一族齊名,既然做出這等無恥之事,今天我姜楊明要將你就地正法。」穿著杏黃色道士服的青年冷冷的注視黃老先生,手上的扇子微微煽動,他的容貌與姜尚明一模一樣。

「隱密軍團的大人,且饒老夫一條小命,老夫絕對不再做這種卑鄙之事。」黃老先生害怕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遲了,你要是有自覺,早該自己了結,浮光,立刻將這個惡徒給斬了。」姜楊明冷笑一聲,用眼角餘光注視一旁紅盔甲的青年,青年立刻舉起手中的關刀,朝黃老先生的後頸揮。

銀光朝黃老先生的腦後而來,卻在中途被隔住,兩項兵器相交,迸出無數火星,浮光驚訝的睜大眼,出手幫助黃老先生的人實力與他不相上下。一身白色盔甲的男子英氣煥發站在眼前,長槍橫在黃老先生腦後,黃老先生緩緩的抬起頭,正好與雷德銳利的目光相對,黃老先生急忙抱住雷德雙腳。

「雷將軍救救我…求您大發慈悲的救救我…」黃老先生說到此處已經老淚縱橫。

「你這是做什麼?你要救這名惡徒?」姜楊明眉毛一豎,扇子也在同時闔上,發出一聲輕響。

「這個老人是我們艾普夏的住民,他所作的一切由我全權負責。」雷德見黃老先生模樣可憐,於心不忍。

「小楊明,算了,現在是他們的時代,就由他們來負責吧。」身後的老將發出爽朗笑聲,浮光也跟著微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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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        鬼人

  鶙見所有的士兵都成為敵人,笑聲充滿苦澀,利刃也在下一秒舞成無數銀光,光輝如同皓皓白雪飄落,大殿牆壁像是被銀光分割成無數區塊,光與暗分明,人影不斷湧向分割的區塊,就如同靠近地獄的呼喚,人與影步向相同的命運,加入倒臥在一旁的死者行列,瞬間哀鴻遍野,銀光所到之處,沒有任何人生還。

  鶙一身污穢,眼神帶著疲憊以及空洞,唯一支撐他的只有強烈的恨意,孤獨身影站立在破碎與凌亂不堪的大殿,如同游離在荒野的惡鬼,不斷詛咒著生者。士兵見到對生死無懼的鬼人,開始不斷退下,恐懼強制的牽動所有神經,雙腳就像是被鎖鏈固定住,已經無法再前進,大殿上除了鶙站立的地方以外,已經沒有任何立足空間,再也沒有士兵敢踏入致命的劍界,成為踏上閻羅殿的下一名亡者。

「你們在做什麼!快上前解決他!你們是英勇的士兵,他只剩下一個人,只要你們同心協力,一定可以拿下他。」菲魯上前抓住其中一名想要逃走的士兵,士兵滿臉恐懼的猛搖頭,臉色蒼白至面無血色,極力想要掙脫她的手。

「夠了,菲魯,他已經剩下一個人…」一隻手緊抓住菲魯的手腕,菲魯嚇一跳的驚聲尖叫,仔細一看才鬆一口氣,那隻手的主人正是一旁的鐵衫。

鐵衫全身的冑甲已經殘破不堪,面容憔悴,並非全是傷痕造成,而是他也受到鶙的影響,感受到世態炎涼的悲悽。菲魯說得沒錯,只要所有士兵都上前突擊,鶙力竭而亡是遲早的事,但是他畢竟是當今皇帝,讓貴為皇帝的他遭受到這樣的命運,正是鐵衫不忍看見的情況。

菲魯掙脫開鐵衫的手,繼續命令有勇氣的士兵上前,雖然她對鶙的恨意大部分都是因為他傷害鐵衫,跟他沒有什麼直接的利害關係,但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不用人海戰術對付這個鬼人,就必須抱持失去武將的覺悟,她寧可選擇不光彩的勝利。

「首領,夠了!你不要在堅持這個虛幻的王位!」影香突然挺身擋住再度湧上來的士兵,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影香會選擇幫助雷嚴,只是想讓鶙不再擔任假皇帝,永遠脫離黃老先生的掌握,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她決定死守自己心愛的人到最後。鶙先入為主的認為所有人都背叛,並沒有察覺影香剛才投過來的飛刀只是嚇阻作用,沒有實質的殺傷力,反而認為影香是個牆頭草,憤恨的一劍朝影香的背部刺去,影香就在眾目睽睽下倒臥在地。

「你瘋了,影香是要幫你,你怎麼可以痛下殺手!」雷嚴不顧眾人攔阻,衝上前抱住影香,鶙只是冷冷一笑,並沒有揮劍。

「我本來…想要…把首領從…陰謀者的手中解放…沒想到…我錯了…在首領…同意成為假皇帝…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太遲了。」影香氣若游絲,勉強擠出這些話時,已經用盡所有力氣,再也說不出話。

「你在說什麼渾話,這個女人是要幫我!她如果真要幫我,就應該幫我穩固王位,你猜她在想什麼?她要我丟下所有的權力,再度成為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我再也不想當窩囊廢,你們誰也別想阻止我!」鶙已經眼佈血絲,他的情緒瞬間爆發,一腳將雷嚴與影香踢下大殿。

納貝特衝上前將兩人抱住,奇洛與孤也在同時雙雙出刀,朝鶙的左右胳膊快斬,沒想到鶙竟然後發先制,出手比兩人還更快,瞬間將兩人的兵器斬斷。孤的彎刀此時已被斬斷第二次,從單劍的長度而變成匕首大小,已經無法阻擋任何攻擊,被鶙一腳踢下大殿,傷口再度傳來劇痛,癱軟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奇洛雖然用剩下的殘刀擋住凌厲的踢擊,卻還是被踢的整個人飛起,直接飛下王座,撞倒不少走避不及的士兵。

「你們都不要出手,他要由我來解決!」雷嚴將影香緩緩放下,右腳一蹬,輕巧的落在鶙的面前,身手與鶙的輕功一模一樣,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雷嚴與鶙的功夫為什麼這麼相近。

李伏龍與李凜見到兩人同樣的身手,一點也不訝異,反而為身為棋子的兩人感到一陣悲悽。這兩人師出同門,當然功夫會一模一樣,黃老先生在興旺黃家的計劃中,早已經料到會是這樣局面,不管是哪一方得勝,黃老先生永遠都可以坐享一代軍師美名,只是層面稍微不同而已。

  權力會改變一個人的本質,鶙從一名默默無聞的軍團長升為皇帝,看著滿朝文武都對他換了一個臉孔,卑躬屈膝,不再用鄙視的目光判定他的價值,他突然感到自己相當偉大,甚至認為身為一個男人,本來就該如此威風凜凜,就在姜尚明犧牲的那一夜開始,他的抗拒心理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驅使人的高傲態度。他不願意這樣的特權就這樣子消失,不希望再看到別人鄙視的眼神,他決定捍衛這個尊嚴到最後。

鶙發狂似的朝雷嚴撲來,利劍舞成一道強力的包圍網,將兩人緊緊的固定在劍界中,不再讓任何人踏入。一樣的輕功、一樣的功夫,兩人對對方的功夫瞭若執掌,也同時相當忌憚,每一次出手都像是與自己過招一樣,兩人唯一的不同,就是鶙的臨敵驚訝比雷嚴多出太多,招式的變化也比雷嚴來得精妙許多。

  鶙從砍與抹轉為削與刺,雷嚴左閃右躲,直接穿到敵人懷中,一拳猛力朝敵人胸口推出,鶙的收招卻比雷嚴想像的還快,他的力道控制的恰到好處,每一招有可能是實招,又有可能是虛招,在中途可以轉虛為實,轉實為虛,見雷嚴避開劍鋒,立刻轉實為虛,轉動手腕換斬雷嚴手臂,雷嚴急忙縮手,還是不小心被劃破一道傷痕,光是這一個驚險畫面,所有人已經急出一身冷汗。

  雷嚴並不在意傷痕,手在收回的同時,左腳大跨出一步,身體像左一讓避開劍鋒,改以背部撞擊鶙的右肩,這個轉變也在鶙的計算中,他故意讓雷嚴撞擊,突然向旁一縮,雷嚴瞬間失去重心向前跌,被鶙一掌拍中胸口,向後飛出,直接撞上一旁殘破的欄杆。

  鶙迅速提劍上前,朝雷嚴的肩膀斬落,雷嚴大吃一驚,向右滾到一旁,欄杆被斬成兩段,眾人的驚呼聲也在中途被金屬巨響聲切斷。雷嚴見鶙現在大露空門,一拳朝鶙的背部重擊,鶙直接撞斷欄杆,滾到大殿下,所有在底下的人怕被利劍劃中,急忙向兩邊退開。

  雷嚴趁鶙爬起的時間,快速跳下大殿,一拳攻擊鶙的臉部,鶙左手一抽,將劍鞘迅速提起,正好隔開這一拳,一肩撞中雷嚴腹部,雷嚴站立不穩的向後仰,跌坐在地上。鶙見有機可趁,朝雷嚴的肩頭斬落,雷嚴急忙右手一探,抓住鶙的手腕,將他的手像右一推在向左一帶,將手腕的力氣直接化去,一記掃堂腿將他踢倒在地。

  鶙一抬頭,正好看到雷嚴的拳頭朝頭重劈,他左掌迅速拍出,將雷嚴的拳頭向上撩,化去向下的力量,一掌重拍雷嚴胸口,雷嚴被倒在地上的士兵一絆,右側翻的飛出,狼狽的趴在地上,銀光也在同時罩向耳後,連忙向一旁撲開,就像是被捕鼠器夾住的老鼠想要掙扎一樣,樣子相當詭異,觀戰的眾人再度發出驚呼聲。

  雷嚴快速跳起,下一劍正好朝腰間削來,急忙右掌拍出,將敵人手腕撥開,一拳朝鶙的臉部重擊,鶙重心不穩的滾到大殿牆壁。眾人一直注視兩人不斷的重擊對手,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兩人已經來回不知過了多少招,雷嚴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而鶙身上的傷卻越來越少,雷嚴的所有招式在鶙的面前漸漸不管用,鶙的劍法在雷嚴綿密的拳法攻勢下,越來越精妙,虛與實的變化更蘊含了許多奧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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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鶙的真面目

  眾人面面相覷,突然停在大殿下不敢前進,沒有人知道勢如破竹的鐵衫軍進入後,面對皇帝一個人,怎麼還會如此狼狽。其他士兵雖然不算是精兵,卻也人數不少,一個人面對這麼大的軍隊,不可能毫髮無傷,更何況面對反叛軍最有實力的主將,更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但是這些常理的推測都在頃刻被推翻。

  皇帝面對著無數反叛自己的戰友,完全沒有畏懼心,黃袍在陽光的映襯下,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輝,就算是一種包裝也好,確實有讓眾人把假皇帝看成真皇帝的錯覺。繚繞在黃袍的龍張牙五爪,護在沉默的男子身上,彷彿宣示著他令人心寒的殺氣,微笑成為遮蔽一切的混沌,當微笑消失時,男子將露出獠牙。

「鶙…你…你把鐵衫給…」李凜鼓起勇氣,當先走到王座下,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確認鐵衫的生死。

鶙突然站起來,李凜感到莫名的恐懼,胸口緊了一下,連退了好幾步,他本來身材就相當高大,再加上龍袍輝映的氣勢,形成巨大壓迫感,就像是無數的他佔據整個大殿,不管躲在哪個角落,不管想什麼心事,都會被他監視的無所遁形。

  土居見高傲的師妹竟然被逼退,感到相當訝異,快步上前將李凜扶住,李凜才從恐懼中驚醒,土居的手腕結實的扶著她,讓她不會孤獨面對恐懼。就在三人眼神交鋒的同時,鐵衫大喘一口氣,緩慢的動了一下指頭,又全身乏力的顫抖片刻,繼續倒臥在王座旁的地面。

「鐵衫!鐵衫!你還活著!」菲魯早已哭成淚人兒,在戰場上她拼命的壓抑眼淚,拼命的壓抑各種不安因素,只為了幫助鐵衫闖天下,本來認為希望破滅,突然見到一線生機,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潰堤。

「他當然不能死,我要讓他後悔,後悔背叛我,一代名將竟然改了名字,投身於叛軍之下,我要讓他親眼看看,他的選擇是多麼愚蠢。」皇帝開始放聲大笑,帶著狂氣、帶著傲慢,最後變調成酸楚的味道。

「鶙…你還…」面對著眾叛親離的場面,鶙的心酸深深感染了雷嚴的心情,有無數人支持下的雷嚴,為面對著權力即將消失的鶙感到動容。

「你是什麼?真命天子!而我則是自以為是的假貨!我不會讓你嘲笑我,我無法支配的天下,身為平民百姓許久的你懂什麼!我不會把它交給你,任何人都不給。」鶙充滿憤怒的眼睛佈滿血絲,眼神銳利的像是要把全部的人貫穿,數名承受不了的士兵已逃出大殿。

「如果你真的這麼不甘心,就試著打倒我,我並不希望來與你爭奪什麼天下,我只知道那些權臣所作的事是錯的,師父的佈局也太偏激了,我並不想用所有艾普夏的百姓當賭注,我只是想要回全盛時期的艾普夏!」雷嚴突然抓起制裁之劍,隨手丟到一旁,空手面對著鶙,神話的光輝也在同時卸下。

「你瘋了,你也知道黃氏功夫的精要,一旦丟下這些劍,等於把獲勝的機會丟掉。」鶙認為自己被小看,對方不屑用真實力與他對決,這是一種莫大的汙辱。

「太子殿下,快把制裁之劍撿起來,千萬不要輕敵!」李凜與土居萬萬沒料想到雷嚴會把獲勝唯一的契機丟掉,衝上前護主,鶙的長劍也在同時出鞘。

李凜與土居同時斬擊鶙雙臂,想逼他將長劍收回,沒想到雙方的兵器在短短幾秒交鋒下,兩人的武器瞬間被鶙切斷,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兩人措手不及,眼見兩人先要嚐到長劍的威力,雷嚴突然雙手快速探出,抓住兩人後衣領,將兩人輕輕的朝一旁帶開,兩人雖然摔的狼狽,卻也同時避開致命一擊。

  菲魯見兩人失利,一劍朝鶙的背部刺,鶙頭也不回的彎下腰避開,這一劍改往雷嚴的胸口刺來,菲魯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呼喊。雷嚴不慌不忙用手腕將菲魯的力量化開,在她的手臂一推一帶,菲魯向旁邊跌出,正好跌在鐵衫身上,完全沒有對雷嚴造成威脅。

「唉呦~什麼東西這麼重…」鐵衫悶哼了一聲,菲魯立刻面紅耳赤。

「色狼!還會有誰!就是本姑娘!」菲魯輕踢了鐵衫一腳,向旁邊跳開,不忘對他拌一個鬼臉,鐵衫又悶哼了一聲。

  鶙的劍法相當純熟,劍就像是他的手臂一樣,隨著他的意志巧妙舞動,有時候朝雷嚴肩膀斬擊,有時候朝雷嚴腋下橫掃,長劍都在很微小的差距下就要斬到雷嚴身上,在旁邊觀看的眾人頻頻拭汗,看得目不轉睛,就怕眨眼的瞬間,錯過了精彩片段。

  長劍可以輕易斬斷兩名大將的寶劍,可見它相當鋒利,在兩人短短幾分鐘的交手過程,殿上的欄杆已經被斬得面目全非,成為沒有固定形狀的鐵條,被劍碰觸的切面相當完整,就像是被菜刀整齊切下的豆腐一樣,更是讓一旁的眾人膽顫心驚。

  雷嚴雖然一一避開致命攻擊,身上還是被劍留下不少傷痕,身上的衣物也被割得破爛,面對雷德無法擊敗的敵人,所有人都認為雷嚴沒有勝算。雷嚴不斷後退,腳不小心被倒在地上的士兵絆倒,鶙見機不可失,一件朝他的頭劈落。

  雷嚴見不能避開,一腿迅速踢出,將鶙的手臂踢開,左翻身滾到一旁角落,鶙卻沒有追來,被趕來的奇洛逼退。奇洛揮動彎刀的速度相當快,突然出現在鶙的面前,逼得他措手不及,還沒揮劍就連退數步,又回到王座附近。

「走開!你這隻煩人的鼠輩!」鶙用刀鞘擋住奇洛凌厲的一刀,一腳踢中奇洛的臉部,奇洛被力大無窮的一腳踢中,滾落到大殿樓梯下。

「冒牌皇帝!快點滾下來!」孤緊接著填補空檔,奇型怪狀的刀子發出刺耳聲。

  雖然大殿的空間寬敞,彎刀的刺耳聲在近處仍然震耳欲聾,鶙忍不住向後跳開,孤的刀刃也趁機跟上,眼見就要成功斬中敵人,鶙突然出刀將孤的武器斬斷,孤也在同時中了凌厲一劍,翻落到大殿下,土鬼急忙伸手接住他。

「我就不相信你連斧頭都可以斬斷!」娜娜婷早已經繞到鶙的背後,一斧朝他的腰部橫掃。

  鶙突然如同鬼魅般飄起,輕巧的翻身到斧頭握柄處,一劍朝娜娜婷頸部斬擊,娜娜婷閃避不及,驚慌失措,凌厲的一鞭也在分毫不差的時機,再度將鶙逼退至王座。納貝特見鶙回到王座,巨鎚順勢揮下,鶙依然如同鬼魅般躍開,王座立即砸得粉碎,碎屑齊飛散落一地。

  李伏龍也在同時邁開馬步,一拳朝敵人毫無防備的背部攻擊,沒想到鶙在空中腰一扭,側身讓過這一拳,將李伏龍斬倒在地。影香見鶙要上前痛下殺手,迅速投出數枚小刀,卻都被利刃斬落,散了一地,蝙蝠鬼射出的鋼索一被利刃碰觸,也都被一一切斷,蘇靈鹿的箭也成為利刃下的碎屑。

  露蓮見情勢危急,一鞭朝鶙的腳捲去,終於逼退這位如同猛虎的鬼人,此時納貝特終於收回大鎚,賣力的跨出一大步,朝鶙的身體揮來,產生強力的旋風,碎屑齊飛形成一條混濁的強風,狂暴的刮向敵人。

  鶙輕功已經到達出神入化的地步,在狂風的催動下,宛如騰雲駕霧的龍一樣輕鬆飄開,士兵們各個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菲魯看鶙的功夫實在太可怕,決定不再用武將對決的方式,命令士兵上前迎戰,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將這個可怕的鬼人拿下,士兵全部擁到大殿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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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東西路的死鬥

  凱薩的馬突然立起,將他甩落到地面,金笛從他的臉頰擦過,留下一條紅色的印記。蘇靈鹿長年在戰場上奔走,臨敵應變能力不差,見凱薩安然無恙,立即命令弓箭隊朝書生射擊,箭雨從天而落,書生用滑步竄到民房,輕鬆就躲過致命攻擊,也讓凱薩賺取起身的機會。

  凱薩雙手握緊大劍,眼神左右掃視,猜測敵人會從哪裡出手,但是現場的廝殺聲過大,實在無法集中精神,一抹冷汗流過凱薩的臉頰。突然一個影子從後方出現,凱薩想都不想就揮動大劍,直接朝來者的腰部揮舞,發出沈重的金屬聲。大劍被巧妙的勁力按下,沒有攻擊到敵人就直接撞在地面上,火星亂跳,揚起陣陣煙塵,地面也被留下一個巨大的凹洞。

  雙方才一交手,凱薩立即露出笑容,和對方這麼過招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對方都可以巧妙的避開這一劍。白騎士的長槍尖正好點在凱薩的劍身,在沒有與凱薩的力量互相衝突下,輕鬆的將大劍釘牢在地上,一貫的嚴肅表情直視著多年戰友。

「真不愧是大將。」凱薩尷尬的乾笑幾聲。

「這一劍還是這麼有威力。」雷德嚴肅的臉上泛起難得笑容。

「將軍,後面!」一道陰影迅速遮蔽雷德的白色盔甲,金笛書生算準雷德無法回擊的時間,突然從背後攻擊,當蘇靈鹿驚覺大叫時,雙方早已經有動作。

  凱薩不顧雷德是否在眼前,突然用蠻力將大劍拔起,粗暴的朝風不平揮舞,民房的牆被大劍劃過,立即傾倒,金笛與大劍同時相交,金笛被暴亂的劍斬直接劈成兩截,雷德也在大劍即將要擦到手臂時,突然長槍一橫,硬是將大劍擋下。

  風不平萬萬沒想到,偷襲會被敵人反制,黑白兩騎士的默契超乎想像,幾乎到可以心電感應的地步。蘇靈鹿看準風不平錯愕的空檔,一箭射出,眼見要射中敵人時,風不平又使出如同鬼魅的輕功,輕飄飄的避開,箭也在同時朝雷德的背部襲來。

「將軍!」蘇靈鹿見自己要誤傷丈夫,嚇得花容失色。

  雷德突然轉身,又手上的盔甲將箭打落,正好將沒有防備的胸口轉向風不平,風不平見機不可失,從懷中再度摸出一支金笛,朝雷德胸口刺去。這一擊蓄滿了風不平的所有力氣,縱使雷德身上有盔甲保護,恐怕都會被他打穿,凱薩急忙撲過來將雷德按到一旁,凱薩的盔甲硬是被金笛穿透一個洞,也在凱薩身上留下傷痕。

「凱薩!你…」雷德驚愕的注視著師兄,知道凱薩的傷非同小可。

「我這個作師兄的不保護師弟,算什麼前輩。」凱薩輕咳了幾聲,硬是將受傷的身體站挺,就沒有多餘的力氣戰鬥。

「我會打敗他的,靈鹿,凱薩就拜託妳了。」雷德快速揮動長槍,銀光在空中劃下數道弧形,他大跨步的走向前,將再度進攻的風不平攔下。

露蓮等人同時迎戰寶樹老人,老人不斷回收寶樹又放出,就像是無限生長的樹木一樣,讓人猜不透嚇一次樹會從哪一邊冒出。娜娜婷一直用斧頭劈擊,卻怎麼也劈不斷寶樹,斧頭面反而被刮得破損連連,漸漸變鈍。

  李伏龍的雙手已經被寶樹刺得全是傷痕,腳也不能例外,只好退出戰圈包紮傷口。納貝特的大鎚算是最耐用的,被銳利的寶樹刮得滿是傷痕,依然不影響它的威力,只是一旁的民房就沒這麼幸運,只要是被大鎚碰觸到,立刻傾倒成一片廢墟。

  露蓮看準納貝特收回大鎚的時機,不斷用鞭子抽擊對手,就像是舞動的蛇一般,老人用寶樹當作護盾,完全不把鞭子放在眼裡,反而不斷發出冷笑聲,羞辱對手一番。奇洛算是裡面最吃力的角色,他不但要防範老人的功擊,還要避開夥伴的攻擊,他算是與老人近搏最久的戰士。

  因為四人非常接近老人,時機又配合的很緊湊,孤與鶙六人眾的其他人找不到出手的空隙,在一旁暗暗著急,影香突然想到對策,將四人聚集起來商討作戰會議,四人一聽覺得可行,立刻分頭行動。

  孤與土鬼很快的就消失在地面上,蝙蝠鬼則是不斷在範圍內射出鋼索,干擾老人的行徑路線,硬是將老人活動範圍縮小,影香則是拿出大量的煙霧瓶,不斷朝空中一陣亂撒,煙霧配合著軍隊戰鬥揚起的煙塵,很快就佈滿整條走道,老人雖然觀察到他們的意圖,卻分不出身來制止,暗暗切齒。

「奇洛快回到空曠處!納貝特不要再揮大鎚了!」李伏龍見現場煙霧一片,怕自己人誤傷戰友,拉開吼嚨大喊。

「你說得到倒容易,這裡什麼也看不見,怎麼撤到空曠處。」奇洛早已經被煙霧籠罩,什麼也看不見,口中喃喃自語。

「抓到你了。」老人一聽到奇洛的聲音,寶樹朝聲音處伸去。

寶樹雖然行進的很快,卻在中途被擋下,不管怎麼用力都無法推進,想要將寶樹收回,卻也沒辦法拉回,老人面對這種窘境已經急得一身汗。突然地面撼動了一下,恐懼感瞬間爬滿老人的思緒,就在他要叫出聲時,地面突然下陷,濃霧已經昏暗的地底同時遮蔽視覺,他感到氣悶,幾乎快要窒息。

  事出突然,老人手邊已經沒有任何寶樹,不管怎麼扭動身體,都感到全身都是沙石、瓦片,霧被隨著他的汗水,使他一身冰涼。一隻手冷不勝防的抓住老人脖子,老人感到全身緊繃,不管頭怎麼扭動,都無法轉過去看敵人的真面目,寒光瞬間溜過老人的脖子,鶙六人眾的寶樹老人就這樣隕落。

  東路小隊只剩下雷德與風不平交戰,其他人隨著蘇靈鹿的指揮朝大路前進,與楊將軍的小隊會合,凱薩也在後勤部隊的協助下,強制退出城外的營帳修養。風不平見大勢已去,在多作抵抗也不會改變事實,眼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幫主人減少敵人,精神一振,出手也毫不顧忌自身安危。

  雷德見對方已經窮途末路,卻還是不停反抗,態度顯得相當平靜,他雖然恨風不平傷害師兄,卻也同時敬佩風不平對主忠心的義氣,認為不使出全力擊倒對方,那就對不起風不平的護主精神。一旦認真起來,本來殺聲震天的聲音已經不能傳進他們耳裡,只能聽到雙方的呼吸聲,就在風不平踏出一步時,同時點燃導火線。

  風不平此時已經用盡所有力氣,只是用金笛不斷吹出毒針,使出最後抵抗。雷德迅速揮舞長槍將毒針剝落,但是針相當細小,要完全看清相當不容易,還是被釘上幾針。風不平見對方中了毒針,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就在白騎士的長槍下隕落。

「這就是太認真的下場嗎?這樣的結果,其實也不壞。」雷德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白馬急忙靠過去舔著主人臉頰,雷德摸摸白馬的頭後,倒臥在小巷的一角。

李凜與土居趁著其他人與寶樹老人對決時,搶了一旁將領的馬,繞別條路到達大路,緊追在雷嚴之後。鐵衫軍見到雷嚴騎馬而來,士氣大振,攻勢更猛烈,菲魯與楊將軍趁隙衝到皇宮內,急著到處找鐵衫。

  所有人勢如破竹的直衝到大殿上,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寒而慄,大殿上倒臥著不少士兵,鐵衫也倒在王座旁,已經不省人事。皇帝鄙視的目光掃視殿下所有人,臉上帶著詭異笑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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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節  暴動的民眾

  白騎士見雷嚴已經平安離開皇宮,立刻率眾離開,士兵全都楞在原地,不管皇帝怎麼發號司令,都沒有任何動靜。雷嚴一踏出皇宮的地面,急著尋找離開的方法,他知道士兵只是暫時迷惘,只要皇帝能夠再挽回民心,隨時可能被甕中捉鱉。

眼前突然出現黑壓壓一面牆,這些牆並不是真的圍牆,而是民眾組成的人牆,面黃肌瘦的人們攜家帶眷,一步步朝皇宮靠近,嘴裡還不斷發出怒吼聲。他們的眼睛滿佈著怒火,手裡持著各種充當武器的木棍與廢棄物,破爛的衣物滿佈著污穢,正陷入迷惘的士兵手足無措,不斷向後退。

「這是什麼情況,這些人瘋了!」娜娜婷雖然是一名女戰士,卻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暴動,抓緊雷嚴背部的衣服。

「不好了,在我與師兄被關入地牢時,完全沒有外面的情報,沒想到事情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雖然這麼說不應該,不過還是請太子殿下迴避。」李凜將雷嚴攔下,她可不認為暴走的民眾可以冷靜的判斷敵我。

「現在我們只要在前面指揮,就可以輕易奪下王城,根本就不需要鐵衫軍幫忙。」奇洛半調笑的聳聳肩。

「不,等等…」雷德將視線移向圍牆,所有人也將視線移向圍牆。

「什麼也沒有啊?」圍牆處沒有任何動靜,奇洛與娜娜婷面面相覷。

「是軍隊的聲音,鐵衫軍已經到達首都外。」雷嚴睜大眼睛,他已經聽到軍隊震而欲聾的鼓聲,本來暴動的民眾也像是得了訊號一樣,突然發狂的朝皇宮衝。

「危險,所有人快避開!!」雷德見群眾如大海嘯一般撲來,急忙領著所有人退開。

就在所有人避開的瞬間,暴亂的腳步聲同時從耳邊呼嘯,廝殺聲如同戰鼓般驚心動魄,幾乎把身旁所有聲音淹沒。首都守軍為了防衛暴動民眾,根本無暇作戰,城門發出幾聲巨響,已經被大圓木撞開,鐵衫軍的旗幟也在下一秒進入王城內。

在雷嚴等人決心營救李凜時,黃老先生也看出未來的變數,到其他鐵衫軍未攻下的城池作說客,將雷嚴身世這項大秘密公諸於世。說起來諷刺,靠近首都的守將都是弄臣的心腹,一心只想圖利,眼見城池剩下沒幾座,再繼續賣命也沒有意思,直接大開城門迎接鐵衫軍,所以鐵衫軍幾乎都是被夾道歡迎,長驅直入的往首都進軍。

大批鐵衫軍再加上自願軍一衝入,整個大道全被人潮擠滿,士兵們有的奮勇抵抗,有的棄械投降,整個王城立刻陷入戰亂中。鐵衫領著所有將領就在第二隊到達時,同時進入王城,分三路朝皇宮進發,皇帝派的將領卻將兵力集中在大道上,準備背水一戰。

金笛書生有夥伴攙扶,本來打算回到皇宮療傷,見敵軍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入首都,顧不得傷勢,同時投入皇家禁衛軍的最後殊死戰。鐵衫與楊將軍朝大道直接進軍,與皇家禁衛軍的主力正面衝突,與暴動民眾合流,皇家禁衛軍的第一隊防線很快就被衝破,將領們急忙上前攔阻。

「叛徒鐵衫,立刻下馬投降。」兩名將領長槍從鐵衫左右刺來。

「唉呦~我都還沒投降,你們就這樣招呼,投降還有命嗎?」鐵衫不忘俏皮的調侃幾句,像後仰避開這兩槍,將劍同時斬擊在兩槍交會處,正好是個卸字訣,兩個將領只趕到手臂酸麻,鐵衫已經迅速穿過兩人。

「鐵衫,你不要一個人硬闖!」菲魯想要跟上鐵衫腳步,可惜功夫卻不及鐵衫,硬是被兩個將領攔下,急得大喊,鐵衫已經淹沒在人群之中。

李伏龍、露蓮與納貝特挑西路進發,正好撞見雷嚴等人藏身於民房之後,急忙上前將雷嚴拉上馬,雷德確定雷嚴平安無事後,詢問李伏龍等人,知道凱薩與蘇靈鹿選擇東路進軍,立刻提起長槍,穿越暴亂的人群,朝東路尋凱薩等人會合,順便找自己的愛馬。

  所有人敘舊還沒結束,身為鶙六人眾的老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道路上也多了幾株金光閃閃的寶樹,馬一見到尖銳的寶樹,嘶吼的停下腳步,不願意再前進。露蓮憤怒的甩出鞭子,想逼老人退開,沒想到老人毫不閃躲的站在原地,枯瘦的手輕輕一探,竟然巧妙的抓住鞭子,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露蓮見兵器被敵人抓住,慌忙的想把鞭子抽回,沒想到老人突然放手,露蓮重心不穩的向後跌,李伏龍正好在她後方,伸出右手輕輕一托,她輕巧的回到馬背上。納貝特見老人對露蓮無禮,也顧不得敵人是不是老人,一鎚朝老人頭上罩下,老人卻只是輕輕一退,就避開致命一擊,鐵鎚在地上留下一個大洞,發出轟隆巨響,煙塵四起。

「你們這些年輕人真不夠力,還是快快下馬投降,將叛軍首領雷嚴交出來。」老人喜孜孜的撚著鬚,好像剛才的攻擊只是微風吹過,沒有什麼威脅性。

「在下李伏龍,請問前輩如何稱呼?」李伏龍早就看出老人非等閒之輩,見露蓮與納貝特都對老人無可奈何,敬佩之情更盛。

「我乃鶙六人眾的寶樹老人,你們既然遇上我,就算倒楣,老夫不會讓你們越雷池一步。」老人話一說完,突然朝雷嚴撲來,李伏龍突然從雷嚴的後衣領提起,將他丟到納貝特馬上。

「你做什麼!我可不是行李!」雷嚴話一說完,正好被納貝特提起,將他扶正。

李伏龍低頭讓過老人的拳頭,老人的袖子突然伸出兩棵寶樹,他的背部被寶樹割傷,衣物也破了一大塊。李伏龍嚇了一跳,老人的功擊卻沒有停止,腳一著地,第二掌立刻朝他胸口按來,他急忙伸手一撥,將老人的拳頭化開,卻又被暗藏在袖子裡的寶樹給割傷。

「大哥!」雷嚴與納貝特同時驚呼,奇洛也在同時踏過納貝特的馬,直接朝老人的頭部攻擊。

老人發出一聲冷笑,用兩株寶樹將奇洛的彎刀夾住,衣襟處竟然又伸出一株寶樹,直接撞擊到奇洛的腹部上。蝙蝠鬼見奇洛面臨生命危險,瞬間甩出鋼索將奇洛綁住,一把拉起,奇洛像是被釣上岸的魚,整個人被甩向空中。

「蝙蝠鬼!你這是做什麼,別妨礙我。」寶樹老人手一揮,袖子裡的寶樹朝蝙蝠鬼射來。

蝙蝠鬼閃避不及,正打算硬接,寶樹被影香丟出的匕首打落,滾到一旁的圍牆,地面也被銳利的尖刺弄得滿目瘡痍。露蓮騎馬朝老人衝來,鞭子朝老人的腿部捲去,老人突然又從袖中甩出寶樹,直接朝露蓮的臉部攻擊,露蓮見躲避不開,急忙翻身滾下馬。

雷嚴見露蓮的馬空下來,突然從馬背上爬起,跳到露蓮的馬背上,駕馬朝小巷鑽入,老人見雷嚴逃脫,也想回身追捕,卻被納貝特駕馬阻住。納貝特揮舞大鎚將圍牆擊倒,磚頭破片滾落一地,正好將小巷口堵死。

「想要追我們義弟,先通過我們這一關。」

凱薩與蘇靈鹿一進到城內,就開始尋找雷德蹤影,他們確定遲遲沒有歸來的雷德,一定也到首都救李凜,沒想到隊伍才走一段時間,眼前突然出現一名書生,急忙勒馬,硬是在書生面前停下,才鬆一口氣。

「喂!你突然跑出來很危險!」

「我乃鶙六人眾之首,金笛書生─風不平,你們別想再前進。」書生見凱薩疏於防備,突然用金笛攻擊凱薩頭部,蘇靈鹿嚇得驚聲尖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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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皇宮前的暴亂

所有進來的士兵將牢房全部打開,囚犯一得到自由,拿起守衛遺落的武器蜂擁而出,來營救李凜的部隊見他們來勢洶洶,紛紛讓出走道,閃避不及的被撞倒在地,急忙避到一旁,免得被眾人踏過。

李凜一出牢房,一旁的將領將盔甲與劍雙手奉上,土居也從一旁的小隊長手上取回裝備,兩人一換上原來的裝備,立刻英氣煥發,再度成為人們尊敬的大將軍姿態。當雷嚴從牢房走出時,所有人都把眼神移到他身上,不知道這個長期的敵人什麼時候變成盟軍,更不知道這個滿腦子鬼主意的小霸王有什麼企圖。

「我們攻出去吧,必須快點逃出這裡。」雷嚴對旁人的奇異目光並不在意,依然像是待在鐵衫軍裡的習慣,先作一下暖身操,讓眾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膽識。

李凜見部隊傻傻的注視雷嚴,遲遲沒有動作,正打算補上命令時,部隊中的士兵突然慷慨激昂的大喊,持著兵器衝出地牢走道。雷嚴對李凜與土居露出狡獪的笑容,兩人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傻勁,想要跟眼前這名流氓樣的男子一起闖闖,說不定會出現奇蹟。

李凜與土居尾隨在眾人之後,跟著衝出地牢走道,直接穿過皇宮長廊,直逼皇家禁衛軍看守的要道。皇家禁衛軍突然見到犯人衝出牢房,立刻陷入一片慌亂,沒想到之後又見到李凜與土居領著叛軍攻過來,抵擋不住的被人潮淹沒。

囚犯都是一些窮凶惡極的漢子,身上就算沒有任何冑甲,膽量依然不輸軍隊,甚至勝過軍隊內的士兵,出手毫不手軟,很快就突破第一防線,直逼第二隊而來。皇家禁衛軍的精英大部分都在李凜部隊內,根本不是李凜軍的對手,被逼得節節敗退,第二隊也在片刻被擊潰,亂軍已經直逼皇宮大門。

「你們在做什麼!?還不快攔住叛軍首領雷嚴!」金笛男子從後方趕來,在一旁的柱子上輕踢幾下,已經越過混亂的人群,直逼雷嚴而來。

「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我就陪你過幾招。」雷嚴現在不需要保護同伴,可以放心的發揮實力,毫不畏懼的迎上前。

「太子殿下不要勉強迎戰,由我李凜在此,絕對不允許你動太子殿下一根寒毛。」李凜與鶙六影眾交手過,知道對方的厲害,怕雷嚴不是對手,將一旁的敵人交給師兄,也用輕功跳過人群,將金笛男子攔下。

金笛男子的身手依然如紙片,在劍出竅的同時,飄向李凜後方,李凜要阻擋已經來不及,金笛已經點向雷嚴胸口。雷嚴看到金笛已逼進胸口,反而向前跨出一步,李凜與土居立刻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雷嚴這一步是假動作,突然側身讓金笛穿過腋下,一拳直擊金笛男子胸口,男子來不及避開,被擊飛數丈,將一旁的士兵全部撞倒。

「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金笛男子撫著胸口爬起,腳步不穩的晃了幾下,沒想到雷嚴輕鬆的一拳對他造成極大傷害,連李凜與土居也看得呆了,不知道雷嚴到底施了什麼魔法,竟然可以若無其事的打中如紙片的敵人。

「他是太子?怎麼回事?」一旁的皇家禁衛軍與叛亂軍都停下動作,瞪大著眼目睹眼前的狀況,李凜直呼雷嚴為太子,這個震撼實在太大。

「李將軍請快點離開這裡,等到皇宮的部隊都聚到這裡就逃脫不了。」雷嚴見兩方突然停止動作,飛快的穿過人群朝城門移動。

「等等,太子殿下。」李凜見雷嚴一個人穿過皇家禁衛軍,急忙提劍跟隨在背後,土居則是跟在師妹背後阻擋再度進軍的皇家禁衛軍。

數名守衛朝雷嚴撲過來,雷嚴側身避開迎面而來的長楫,大力朝長楫握柄處一蹬,再從士兵的頭盔一踩,直接跳過數名守衛。李凜見雷嚴落地處再度有士兵撲來,揮劍將來迎的士兵劈開,土居也在同時用拔刀術擊退撲向李凜的敵人。

「雷嚴!」金笛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將擋在面前的士兵撥開,如同瘋虎一般撲向雷嚴。

土居想對金笛男子使出拔刀術,金笛男子卻毫不在乎的將他直接撞開,李凜上前攔阻也被金笛男子撥開,眼睜睜的看著男子攻擊雷嚴背部。雷嚴頭也不回,突然伸手抓住金笛男子手臂,將他一拉一推化解力道,用肩撞將他撞回人群裡。

雷嚴頭也不回的離開城門,士兵們見他一身膽識,竟然看得忘了攔阻,眼睜睜的看著叛亂軍將他平安送出城門。金笛男子受了兩次重擊,已經爬不起來,雷嚴剛中帶柔的拳法威力不凡,在中招的同時,氣已經被阻斷,他躺在人群中,眼睜睜的看著敵人離開,一旁的喧嘩聲已經漸漸傳不到耳裡。

一個人影迅速從城門竄出,飛快的朝雷嚴撲來,一身黃色龍袍,正是當今皇上。皇上目睹雷嚴輕鬆離開城門,散發出王者應有氣度,對他而言,就像是眼前的一切被剝奪,從幻夢中回歸現實,發狂似的朝雷嚴抓來。

士兵第一次看到皇帝顯身手,看得目瞪口呆,雷嚴則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一跳,一隻大手正朝他的脖子逼近。李凜與土居還來不及阻止,皇帝已經被一道銀光逼退,奇洛飛快的攔在雷嚴面前,揮出犀利的一刀,要不是皇帝即時收手,恐怕手已經不保。

「奇洛!你怎麼…」雷嚴一見到奇洛,喜出望外。

「好歹我也是你的兄長,連你都保護不了,妹妹不知道會怎麼笑我。」

「鶙,你篡奪帝位,現在又要來害真的太子,身為白騎士的我絕對不允許你再胡作非為。」雷德手持長槍緩緩走來,威風凜凜,連李凜與土居也不由自主的讓出路來。

「小嚴嚴,害你的壞人在哪裡?」娜娜婷走在雷德之後,手持大斧朝地面一放,發出轟隆巨響,揚起一片沙塵,雷嚴與現場的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你們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進入皇宮!?」假皇帝害怕的注視著眼前的人群,本來都是一些忠心耿耿的大將軍,這個時候卻全成了敵人,守護著他長年來害怕的真太子。

「當然是借助你的六人眾,他們可對你的佈局相當熟悉。」

假皇帝這時候才注意到,六人眾裡的影香、土鬼與蝙蝠鬼全都在白騎士陣營,原本的心腹也成為敵人,對他兵刃相向。雷德本來因為雷嚴被擒而感到萬念俱灰,沒想到蝙蝠鬼將奇洛帶回眾人身邊,表示願意協助營救雷嚴,土鬼在同時提出營救策略。

假皇帝將心事都放在雷嚴身上,認為只要擒獲雷嚴,就等於穩操勝算,已經忘了派人監視白騎士等人。少了金笛男子與老人的監視,蝙蝠鬼大膽的挑要道潛入,孤與土鬼負責挖地道,趕在假皇帝將雷嚴運回主城的時間,同時到達皇宮門口。

「眾將士,你們快點抓住叛徒,我是真的皇帝,你們不要聽信謠言。」皇帝見皇家禁衛軍已經停止動作,不斷互換著疑惑眼神,感到萬念俱灰。

白騎士雖然不是什麼顯赫地位的人,他的名聲卻已經傳到所有人耳裡,他聲稱現今皇帝是篡位,再加上李凜也稱雷嚴是太子殿下,皇城內的軍心已經渙散。所有人都把眼神移到雷嚴身上,只要雷嚴登高一呼,掌握這個國家絕對不是夢想,雷嚴這個時候卻笑了。

「我是雷德將軍的弟弟,同樣也是制裁之劍的持有者,我在這裡發誓,我會從你的手上奪回這個大陸的和平。」雷嚴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留下錯愕的民眾與支持他的人民。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7-26 15: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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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監獄變

陰冷的聲音激起李凜與土居的防衛心,兩人擋在雷嚴面前,警戒的注視晃動的黑影,用無聲無息的詭異姿態靠近雷嚴。雷嚴見黑影妖異,大吃一驚,閃到牢房深處,就怕被鬼魅纏上。

黑色人影到了監牢前,才從微弱的光線中,看清楚來者的面貌。來者是一名壯年男子,臉型帶著親和力,嘴上掛著輕蔑的笑容,身著杏黃龍袍,一切看起來就像是真的皇帝,卻差了霸氣與魄力。

  雷嚴看清楚對方不是鬼魂後,調適一下心情,才走到來者前方,李凜與土居默默的看了雷嚴一眼,才退到雷嚴兩側守護,雖然淪為階下囚,卻還是英氣煥發,不輸皇宮侍衛的霸氣。

「你們兩位還沒醒悟,到現在還堅持著失勢的王者,只可惜這分忠心太遲了。」皇帝冷冷的撇了雷嚴一眼,本來輕蔑的不可一世,突然像是小人物看到霸者一般,從驚訝轉為退卻。

「想必你也知道真正的王者,氣度絕不是你這個冒牌貨可以比擬。」土居冷哼一聲,大眼瞪視。

「等等,我有話要先跟皇帝談談。」雷嚴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在確實處於不利的狀態,硬是把土居尖銳的話語截住。

「真是難得,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想和我妥協。」假皇帝有意嘲諷土居與李凜,故意將音調提高。

「事實擺在眼前,我並不是當今皇帝,這個簡單的道理,姜師兄也明白,所以我並沒有堅持的意思,但我非常明白,現在我不能只安於天命。」雷嚴用溫和的眼神掃視監牢內所有的犯人,不知道是否帶著魔力,所有囚犯的吵鬧聲慢慢止歇。

  假皇帝感到快要窒息,平常高高在上,對於任何事都可以呼風喚雨,這時候卻敗在毫無權勢的階下囚,權利的假象瞬間被剝奪,就如同飛在空中的鳥,翅膀突然消失,重重的摔在地面。

  不斷的咬牙想把情緒平復下來,手也不斷握緊,傳來緊繃的劇痛,反而加深內心怨恨的波瀾。李凜看到假皇帝的醜態,突然感到一陣心酸,想到自己曾經是萬軍之首,現在淪為囚犯的事實,與現在的假皇帝有何差別。

「對我而言,你是一個真的皇帝,當我的制裁之劍折斷的那一刻起,我就醒悟了,神話並不真實,只是人為讚頌下,成為不凡。」雷嚴見到兩人惆悵,嘆了一口氣。

「制裁之劍斷了!那麼現在見到的劍,又作何解釋!?」李凜與土居大吃一驚,沒想到神話中的寶劍,竟然如此脆弱。

「我不信,那黃老頭的寶劍就這麼一把,哪來一模一樣的劍!?」假皇帝緊抓住窗框,發出牆壁與金屬撞擊聲,說不出的興奮。

「這把制裁之劍是黃家的後人打造,雖說是一名隱居之士,能力還是不輸現在的一代軍師─黃老先生。」雷嚴見到假皇帝的笑容,釋懷的淺淺一笑,假皇帝突然收起笑容,恢復了常態。

「你為什麼要如此坦白,如果是為了妥協,這步棋下的太驚險。」假皇帝嚴肅的注視雷嚴片刻,注視雷嚴的眼神轉為尊重。

「雷嚴…莫非你…」李凜看出雷嚴的用意,內心涼了半截。

「這個交易我不能接受,你想要去除身上的神話,就是為了救眼前這兩位將軍,我看你還有別的目的。」假皇帝微笑的掃視雷嚴身旁的兩人,土居感到不適的皺眉頭。

「夠了,太子殿下,您做的讓步真是太大了,我們兩個將死之人,不需要您為我們犧牲生命。」李凜擋在雷嚴面前,決定獨自面對假皇帝。

「我對你這麼早攤牌的勇氣表示敬意,我可以延後處刑之日,這算是我最大的慈悲。」假皇帝大笑而去,囚犯謾罵聲再度響起,整個密閉空間就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震塌。

雷嚴緩緩的坐回原地,李凜見雷嚴正在思考,急忙制止囚犯的吵鬧聲,可惜效果不彰,喊到喉嚨都快沙啞,囚犯依然各顧各的吵鬧,完全不把李凜放在眼裡,使李凜深深感覺到雷嚴的不凡,又激動的注視雷嚴片刻。

「這假貨真是夠陰險,跟他妥協簡直是癡了說夢,我當然不是指您。」土居因為囚犯的騷動,也失去平日的冷靜,破口大罵,突然想到雷嚴正在懊惱,連忙道歉。

「不,我覺得對方也做了該有的讓步,只是…」雷嚴閉著眼,雙手交叉於胸前。

「你這小子是認真的嗎?現在這種局面,難道還有什麼妙計?」土居聽到雷嚴依然還有對策,說不定可以起死回生,急忙抓住雷嚴手腕。

「師兄!太子殿下不要介意,師兄是個粗人…」李凜見土居粗魯,狠瞪一眼,將土居粗大的手移開。

「妳剛才都直呼我名字了,何必這麼客套。」雷嚴臉上泛起狡獪的笑容,李凜臉龐罩上一層紅雲。

「屬下一時口直心快…所以…」李凜說話越來越低,不似平常英氣煥發的樣子,到像是閉月羞花的閨女。

「都說不要客套了,還什麼屬下不屬下…」土居見師妹害羞的樣子,心中一動,但想到師妹是對雷嚴而發,打翻醋缸,訕訕的一旁忙打岔。

「你們兩個感情真好。」雷嚴像是狐狸一般,眼神銳利的掃視兩人,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將軍大人!!」從牢房外傳來吆喝聲,只聽到獄卒一聲悶哼,立刻化為平靜。

數條人影出現在牢房幽暗處,李凜與土居怕假皇帝反悔,急忙守在雷嚴前,囚犯們大聲喝問。人影來到牢房前,李凜與土居看清楚來者,才鬆一口氣,雷嚴見到兩人的態度,已經知道救兵趕到。

「雷嚴,這是自己人,我們得救了。」李凜將雷嚴扶起,上前的人影也在同時打開門。

「也把其他人一起放出來,現在我們需要人手。」雷嚴見所有的囚犯都把視線集中過來,甚至有人大聲哀求,於心不忍。

「妙計,這樣就可以逃出去了!」來援助的人各個面露喜色。

未完待續…


[ 本文章最後由 燕陳 於 09-7-19 11:2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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