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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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沃爾。菲提拜斯

插畫:小小的傻雷(?

簡介:此次的目標是「藍色之窟」!被會長分派任務的女獵人『夏米伊』,這次和另一位讓她無力至極的鍊金術師『冬璇雨』搭檔前往海底洞窟執行任務,但是原本單純到無聊的任務,卻在中途出現了詭異的插曲──?

前言:
啊啊,
雖然原本並沒有預計要在七月出而是在六月,結果因為課業繁重(天音:藉口。),

導致出這篇短篇小說直直延到了七月啊。
(之前出了點差錯,再晚了一個禮拜Orz)
(可能有人會覺得這次分太多段,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字數不壓成這麼少不能回覆,
請見諒Orz)

嗯哼哼哼。

這次插畫出現了唷˙ˇ˙/

總計四張、四張!(相當感動)

姆,廢言太多不好,那麼。

請慢用。


以下正文。

[ 本文最後由 沃爾。菲提拜斯 於 06-7-9 05:41 PM 編輯 ]
 
「回應妳的,是真實的我。」
         「否定妳的,是偽造的我。」
                            「請不要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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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群的無敵小賢    發表於 06-7-9 20:00 聲望 + 2 枚

嗯,還沒看,不過之前看過拜斯的作品,的確有水準。

剛剛翻插圖看到一個女生和人魚士兵的,那個女的有小思的味道。

兩個都有不錯性的水準,忙完手邊的我會來端詳的。
 
愛  情在何方
群  眾在尋芳
的  確有旋音
無  人能追尋
敵  眾雖我寡
小  而解芳枝
賢  識離迷惘
[這是我的無名^^]

如果有話想對我說的,麻煩IGM我@@|||   這樣我有時候才看的到唷^^"   

感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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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畫師感言:

這次的故事她要求的不像以前一個章節一張圖

讓我覺得有點小累

不過畢竟是鉛筆稿 要趕(?)出來其實也不用兩三天˙ ˙""

但是技巧依舊還是------「弱」

現在重新看看插畫

。。。

「呃 缺陷好多。」






最後祝你們看的愉快˙ˇ˙
以上, 傷眼抱歉 請見量 Orz

*此為兩年後的我看到的感言:
「...我兩年前畫得怎麼這麼O。」

害的小的很想重畫。

感言完畢。

[ 本文章最後由 雷因那斯 於 08-8-26 02:1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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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群的無敵小賢    發表於 06-7-9 20:00 聲望 + 2 枚  回覆一般留言

/9─2

  「嗯……所以,小雨的人工生命體就跑去向海神要天線頭飾?可是小雨不是被拒絕了嗎?我倒是覺得如果一隻羊跑來跟我要東西,我死都不給呢。」

  一個有些微陰暗的房間內。有著純白頭髮、看來頗為消瘦的男子輕鬆的坐在木椅上,用座談節目主持人一般的調侃語調和坐在正對面床上、同樣將頭髮染白的夏米伊說話。

  「嗯。那是因為白亞跑去向海神要兩人份的「衣服賠償費」,好像還說什麼……如果拿不出錢也沒關係,用天線頭飾抵押就好。」

  「衣服賠償-?那是……噢,原來是指海神的氣泡蟲把階梯炸掉時,沒有辦法把妳們的衣服一起修復這回事啊。」「嗯。」

  「嗯……等等,雖然說是為了賠償你們衣服錢,但妳們不也是把他的一面牆…不對、還要加上幾根柱子,都毀得差不多了?」「那個啊,因為海神自己說:『剛才都已經說過不用你們賠了,如果現在又拿這個來當擋箭牌的話,那我這神也太不知羞恥了吧。』,還有,據海神的說法,似乎在他的『領土』內,擁有自行修復的機能呢。說起來……對了,就和北之森那樣。」

  「原來如此……那,妳們去原工會申請新的服裝了嗎?如果需要什麼我這邊倒是有一點多的……」「啊、不用了會長,我們已經去辦好了,謝謝。」

  被稱為會長的男子頷首,輕輕說了句是這樣子啊。

  他站起身,走向房間內唯一的窗簾,雙手左右一拉往兩旁拉開。頓時一個五、六坪大的旅館房間內被陽光所擠滿,做得相當精緻的木椅還微微反著光;坐在有著白色被單的床沿,白髮女性瞇起了眼睛,對突然而來的陽光感到不適。他們兩個身上皆穿著旅館所分配給每個房間的簡單T恤、休閒長褲,只不過上面都有著RO的圖案。

  「還對於那件事耿耿於懷嗎?」白髮男子坐回木椅,輕鬆的坐姿讓人覺得他待會口中說出的話,似乎一點都不重要這樣。

  「不……在做出這個決定時就已經不會了,只是,我必須做好隨時都能夠『殺人』的心理準備,以免因為我一個人的任性害了大家--」

  「並不會。我們公會雖然屬於比較注重團體的一致,但是如果妳有困難的話,大家又怎麼不會伸出援手呢?是吧。不用介意這麼多……來杯咖啡要不要?」

  夏米伊頭低著沉默了一會,才嗯了一聲表示回應。

  『嗶!』夏米伊的耳墜突然響了一下,代表有人對她要求通話。

  「啊,抱歉。」她有點被嚇到,和男子道歉後,接通了通訊耳墜。

  「Test~Test~~這裡是冬璇雨--」話聲中斷,然後聽到一個很小的打噴嚏的聲音。

  「小雨?妳在做什麼啊?」

  「夏姊夏姊,妳在隔壁房間嗎?」

  「那當然。」

  「妳記不記得我們之前去海洞發生的事?」

  「呃,想忘也辦不到啦。」

  「我跟妳說唷,我感冒了耶。」

  「哎呀?怎麼沒把身體顧好……突然說這做什麼?」

  「嗯,夏姊果然忘記了,這樣就確切的印證夏姊真的不會感冒了。」通訊器的那一端傳來相當肯定的語氣。

  「嗯?妳到底在說什麼----啊!」

  在海底洞窟時,我似乎是有說過類似的話……

  也就是說……「耶~笨蛋蝦米~~蝦米笨蛋~~」另一端傳來小雨笑得相當開心的口音。

  身為獵人的夏米伊瞬間跳下床舖,瞬間穿好旅館配給的拖鞋,身手矯健的往隔壁房間衝過去。「妳這小傢伙說誰是笨蛋啊啊?還有不要那樣子叫我----!!」

  「咦、好快--哇啊啊啊啊----」

  白髮男子看著她衝出房間,拿起自己塞在口袋的通訊耳墜看了一下。

  哦,是用天線頭飾開啟同時連線所有會員的公會頻道啊,這下可好玩了。看來『笨蛋蝦米』這個綽號以後會在公會內流傳好一陣子。

不過,竟然這麼快就讓她打起精神了,小雨還挺利害的嘛……

  男子站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看耀眼的太陽和窗外的街景。

  「今天天氣真好。」



深藍之窟/淚之海  完

[ 本文最後由 沃爾。菲提拜斯 於 07-8-19 11:47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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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氣若游絲的低沉聲音首先發難:「哈、哈--哈…………成啊!殺得了就給妳--靠-咕啊啊!」

  「吵死了,又沒小強耐打又愛叫。」海神又劇烈的搖晃著手中的三叉戟,這時紅霧已經不再持續擴張,而那男子一付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喔,或許我該嘉勉你還沒失血過多死吧,還可以嗆人,看來體能的確不錯嘛。」

  白亞在旁邊助陣的喊著:「呀呼!吼伊細!*」但是冬璇雨卻沒這樣亢奮了,刻意把頭轉一旁不看。即使看過相當多流血場面,但是凌虐的場合卻不是什麼普及的東西。
(註五:吼伊細,台語發音,繁體中文應為「給他死」。)

  「夏米伊小姐,算了吧,我幫妳處理掉就夠了,妳也可以見識一下『冒犯神的下場』,啊不過,我可先說我算仁慈的呦。」此時的海神和之前溫和、爽快的形象已經完全不同,似乎除了想要將這傢伙凌遲致死沒有其他念頭。

  「……讓我來。」

女獵人依然是這句話。

  「嘿……我說,連人魚士兵都殺不了的妳根本沒有辦法動手,何必。」

  海神也知道,從她遇到人魚士兵、剛才被男子耍弄的情況,他對夏米伊的這個心理障礙知道的不會比在場的任何人都少,對於她突然做出這種要求,海神也只把它當成是一時意氣用事。

  「那麼--只要他是第一個,就沒問題了吧。」

  她的眼神雖然沒什麼活力,卻相當的陰沉、還帶著強韌的意志,看起來像是下定決心要做某件事情的感覺。

  「夏姊!」冬璇雨終於忍受不住,大喊出口。「如果妳…妳……」有些梗噎的口氣斷斷續續的說著,卻連一句話都講不全。

  「小雨--

  夏米伊的眼神中帶著陰沉,卻又淒涼的看著女鍊金術師。

  --我們『遲早』會必須面對這種事的,不是嗎?」

  「可是……」

  「嗯。似乎是有相當的心理準備了啊……說得沒錯,今天是妳們運氣好,不然遲早會因為這一點婦人之仁而曝屍荒野的,這樣也好,那他就交給妳了。」

  話剛說完,三叉戟立刻被海神硬生生抽出,這次卻連男人的哀嚎聲都小得許多,他的臉上已毫無血色、蒼白如鬼,完全喪失一分鐘前的兇惡形象,無力的跪倒在地面。

  夏米伊走到紅髮男子面前,以平穩得異常的語調說:「站起來,即使不會治癒術,你就用緊急治療把傷口做個處理,給我站好。」

  男子即使狼狽的跪倒著,依舊不信邪的用鄙夷的口氣回應她。「--要殺就殺,我才管妳、嗚!!嗚阿!!」但是才說到一半,便被女獵人用靴子往男子頭上狠狠的踩落,而這一下又牽動腳上的傷口使得男子呻吟不止。

  「還有力氣說話的話就別用來頂嘴。」

  似乎是被完全不同的氣氛震懾到,原先不屑一顧的男子低罵了一聲,然後開始對自己小腿的傷口進行療傷。

  在一旁的冬璇雨完全弄不懂現在的夏姊是怎麼了,只是,她可以肯定的知道,現在的夏米伊絕對有要把這個男人殺掉的打算;白亞雖然這回是第一次和名為夏米伊的女獵人見面,卻也難以相信這和剛才性情溫和的女獵人是同一個人。

  過了一分鐘左右,夏米伊看他還在進行治療,往原先血肉糢糊的傷口看了看,此時已經好了許多,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雖然只是加快局部肉體回復的緊急治療,卻也只花了沒多久的時間就把足足有乒乓球大小的傷口處理得好上許多。

  「……夠了。可以站起來了吧?」

  男子聞言將輕撫在傷口上的手掌移開,臉上稍微回復了一點血色,但是身體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此刻的他可說毫無反抗的能力。

  「嘖--」男子兩手掌撐著地面,奮力的用雙腳站了起來,虛弱得駝著背的他此刻一隻手軟垂在一旁,一隻手捂著胸口,似乎相當痛苦的喘著氣,無神的眼珠盯著女獵人。

  「可以說話吧?」

  「哼……」男子哼了一聲,表示那還不成問題。

  「我要把你殺了,為海神報仇、為這世界上除害,你沒意見吧。」

  「哼--看來這回情況似乎和剛才不…咳!……不太一樣。如果是妳,我就認栽。」男子似乎對於夏米伊的決心感到些微的佩服,心中隱約覺得,橫豎都是個死,那似乎死在她手上會有趣得多。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女獵人的臉色一沉。

  她緩慢的踏出了步伐,從男人旁邊擦身而過走到他後方,在那短短的幾秒,她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音量,說了幾句話。



  「我要說的說完了,你就等著領死吧。至於你那把短劍,我就留下來,等你將死的那一天拿去還你。」

  「哈…哈……有意思,第一次和女人定下的約定竟然是這種東西,我等著。『遁地。』」話剛說完,紅髮男子的身影便逐漸消失在這片藍色的海底。

  「哇勒!人怎麼跑了!」白亞在旁邊不滿的說著,連冬璇雨此時也不知道該是喜是憂。

  「……夏米伊小姐,妳剛才做了什麼?」海神聽著她們兩個的談話,大抵上也猜到了內容,只是那似乎與自己所認知的有所違背。

  「波塞頓先生……請不要破壞我要親手殺掉他的諾言,我一定會實踐的,只是我不覺得應該是現在。」夏米伊的語氣依然是相當平穩,看來她是早已有這個打算。

  「妳這樣也想叫我信服嗎?妳也就罷了,我不信的是那種人嘴裡吐出來的東西!何況妳也不知道他是誰,你想到哪裡找人殺去?」海神有些激動的說著,對於那種根本不該存在世界上的「生物」竟然會在自己領地內被跑掉,這種事可是他難以容忍的。

  「哼。別的不提,流氓裡就算是小弟也知道講義氣,我這幹到副會長的如果說話不算話那直接被拖去亂槍打死算了。」一旁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突然冒出了男子的聲音,看來他似乎還潛伏在這裡。「要找人是吧,拿著那把大馬士革去中央城工會領地『司葵古』,對看門小弟說找『龍哥』他們自然就會幫妳帶路。怎樣?死老人魚。」

  「……用『遁地』啊,算你走運。」海神忿忿不平的說出令人費解的話來。

  「哼,老子腳快給你毀了,腦袋可好得很,沒時間鳥你我可要回去了,還有啊那個小鬼,龍哥可不是我本名,想用通訊器騷擾沒用的。」那個聲音對一旁正打算使用通訊耳墜測試的冬璇雨提出警告,倒是聽口氣對海神又有些狂妄起來,似乎完全不怕海神的樣子。反而是海神對於他的刺耳話語,一語不發的不做任何回應。

  一旁冬璇雨只是謹慎起見,心中對於那是不是本名倒不是甚為在意。畢竟真名被知道的話便可以直接聯繫至對方的通訊器,所以使用化名避免騷擾的人也不算少數,她反而對於夏米伊的反應感到相當欣慰。『還好夏姊沒有亂來……』

  在一陣短暫的安靜後,夏米伊又再度開口:「波塞頓先生,此事可以請你交給我處理嗎?」

  「--好吧。算我輸了,妳們走吧,不送了。」

  海神話才說完,便帶著迪奧斯轉身便往神殿走去,似乎不想理那麼多麻煩事了。

  「呃……等一下,海神先生?」

  海神轉過頭往回望,喊住他的是那個叫做冬璇雨的鍊金術師,雖然他對紅髮男子被放走一事感到極為不爽,但是卻也沒有敵視她們兩個。「有事嗎?」

  「呃……那個…可不可以給我們天線頭飾啊?」她說起話來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是對於這個提問連自己都覺得難為情的樣子。

  「憑什麼呢?終歸妳們是侵略者,我沒有理由將這海域的任何東西給妳們,很抱歉還是請回吧。」

  「嗚…沒關係啦,我們都這麼辛苦跑來這裡了……啊!等等,你把樓梯炸掉害我們不能回去耶。」

  「這個免談,妳又不是我債主還是什麼人,還有,我現在開放這片海域內使用空間移動道具,如果要回去請趁早。」海神波塞頓的堅定神情,讓冬璇雨終於打消了還想坳到一點東西的念頭,緩步走回夏米伊身邊。

  「小雨我們走吧,沒什麼必要繼續留在這裡了。」

  冬璇雨聽到夏米伊說話,感覺還是一付相當平穩的樣子,臉上擔憂的神色表露無遺。「夏姊……妳還好吧?該不會真的要去找那個人……」

  「嗯。那是真的有這個打算,只是我不希望是現在,而且--」她頓了一下,有些難說出口的繼續說道:「我感覺有點對不起海神……啊,還有會長。」

  「啊~~會長很好應付的啦,他人那麼好,反而還會泡杯咖啡來慰勞妳呢。」

  「呵,我想也是。」女獵人微微笑了笑的說,雖然那笑容頗為生硬。

  「啊咧,雨仔,妳就這樣算啦,不再多在海神旁邊磨蹭一會兒?搞不好還有希望欸。」一個從低處傳來,似乎許久沒出現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怎麼總是一出口就沒好話……」冬璇雨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夏米伊就接著道:「不用了,我們也確實沒什麼資格要海神把東西讓給我們的啊。」

  「唔……呃。」白亞抬頭看著她們兩個,視線不停的在她們身上跑來跑去,像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等等,妳們等我一下。」牠突然冒出這麼句話,然後就往海神的方向跑去。

  「咦?怎麼突然跑過去--牠該不會想去和海神先生坳吧?」「可能吧,可是剛才波塞頓先生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

  女獵人和鍊金術師一同往海神和白亞的方向看去,在一層階梯的上頭,白亞在那邊和海神交談著,從這裡並沒有辦法聽清楚他們對話的內容。

  首先是海神又轉過頭來,扳著一張嚴肅的表情說了什麼話,然後白亞又說了幾句話,他的聲音才剛消失,便看到海神突然相當誇張的表情一垮,往我們兩個看了一看,然後……

[ 本文最後由 沃爾。菲提拜斯 於 07-8-19 11:46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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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會把大多數的決策權都交給我,而這次也沒有例外。

  決定要不要說出事實的選擇--

  ----

  「我們的目的,是來尋找『天線頭飾』的。換句話說,我們是……想要從迪奧斯身上取得天線頭飾的人。」

  「原來如此,我就覺得奇怪妳為什麼最後會下殺手……嗯?天線頭飾?我都快忘記那東西的存在了,我找找……」

  海神波塞頓將沒持長矛的左手伸出,穿透過迪奧斯的魚鱗直入體內,還在其中摸索著的樣子,而迪奧斯卻似乎是毫無感覺。「妳是指這個啊?」他取出了一個手掌大小,貌似一般家庭中有線電視外接的天線造型的特殊帽子。

  「沒錯。」

  「波塞頓大哥哥~給我嘛,好不好?」

  冬璇雨開始撒嬌起來,那種口氣控制得恰到好處不會讓人覺得很噁心,讓人不自覺心癢癢的會產生想要幫助她的想法。

  有時候我覺得能夠通過商人考試鑑定的,果然都有一定的水平。

  「有什麼理由嗎?」

  「因為我們公會現在很需要啊,因為通訊器的通訊範圍會受到限制,如果沒有這個東西的話會很麻煩呢……哎呀沒關係啦,這不重要,給我嘛。」冬璇雨相當誠實的說著,雖然我是覺得這樣講挺沒誠意的。

  海神又打了個呵欠,然後邊把頭飾塞回迪奧斯的身體裡邊說道:「但是我可沒理由要給----」

  話未說完,卻已了無聲息。一片劍刃不知何時從海神的鬍子--脖子的部分透了出來。

  我們三個楞在當場,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

  「該死,慢了。」話聲從海神睜得老大的眼睛後面發出。

  迪奧斯瞬間張開利齒咬向偷襲的人,護主之心顯然可見。

  男人一臉不屑的表情,動作敏捷的把已經發不出聲音的海神從背後一腳踹了出去,順勢抽出還插在頸部的短劍。然後一刀電光火石的劃向咬向自己的迪奧斯,將牠逼退開來,那種速度簡直看不出來是在水中揮的刀,只因實在太過快速,給人一種抽象的狠辣感。

  海神的屍體在我面前緩緩落地,原本右手持的黃金長矛直接倒到一旁,滾下旁邊的階梯。「海、海神?」想前去攙扶的我,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在我碰到他之前、他便已經化作一堆泡沫。

  等我意識到時,我已經拿著弓瞄準了那個人,箭也已經搭好,卻未射出,只是很單純的將箭頭瞄準著那個人的頭部。

  「喔喔,好有氣勢啊,小姐。」

  那男人微薄的嘴唇一張一合,用冷漠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是不把我手中距離他只有兩公尺的箭當作一回事。

  叛逆的紅色短髮在水中飄著、臉的側邊還有條明顯的刀疤從耳際直直劃到脖子處,象徵著對方的危險。穿著皮草邊的短袖皮衣、褐色的長褲、手中握著把被染紅的大馬士革短劍,讓人一看就知道是『神行太保』的穿著,這種程度的敵人,卻是我和小雨無論如何無法與之抗衡的。

  由巴基力女神所承認的力量、所加冕更崇高的封號,與人類的公會所自封的名字,其程度是不會有人拿來比較的。

  即使,這只代表力量的差距,卻也近乎絕望。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竟然把海神……」冬璇雨代替了現在激動的無法說話的我說話。

  「我可懶得和沒什麼機會活著的傢伙講話啊……可不可以問簡單一點的問題?喔對了,和妳們想幹的事一樣才會在這啊,小鬼妳說廢話喔。」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聽到那猖狂的口氣,我不禁發怒得喊著,連原本想回嘴的白亞和小雨都被我的音量嚇到。

  「哇哈哈!!!小姐生氣嘍,說清楚是吧?妳想知道啥啊?想知道我跟蹤妳們多久了嗎?」

  「……什麼跟……!?是你在我們進城的時候--」

  「噢耶,賓果!通過門時不小心靠得太近我還以為會被發現勒,從進入海洞四樓跟到現在我可不想就這樣白費,好險小鬼蠢得說幾句話幫我掩蓋過去,喂,謝啦。」他完全不像是在道謝的向冬璇雨說著,同時把手中的短劍甩了一甩,把紅色甩掉,同時威嚇著在一旁想要撕裂他的迪奧斯,使牠不敢近身。

  「誰要你謝啊!」「對嘛!」冬璇雨大聲回嘴,同時白亞也幫忙助陣的喊著。

  「……你是誰?為什麼跟蹤我們?你又為什麼要殺了海神?」我的聲音顫抖的問著對方,或許是過於激憤,不僅是聲音,我發覺連此刻正拉著弓弦的右手也微微顫抖著。

  「嘿嘿,名字是秘密。不過可以透漏一點訊息--我可是中央城的工會領地中『司葵古』那一個領地中的第二把交椅啊。」「說到跟蹤妳們嘛,恰好在海洞三樓看到有位小姐似乎還蠻可口的,就跟過來啦,想說順便來撈個寶把個妹回去也不賴啊。」

  那個公會是--

  中央城惡名昭彰的惡劣公會,燒殺擄掠幾乎無所不幹,之前城內還傳出向其他公會綁架勒贖聽說也是他們搞的,只是三四十人的公會要處理實在有其困難,大部分人都向仙境治安維護隊求取保身而已,即使他們也只能做到如此。

  ……因為根本沒有人想去和他們拼命,那裡大多都是一些道德低落的異常份子。

  我們,只是希望固守自己的碉堡罷了。

  紅髮男人往通往上方神殿的階梯走去,一級一級的走上階梯,撿起掉落在那兒的長矛,長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雖然依然是兩公尺多,但是原本巨大的三叉戟此時卻成了小上許多的,有著三個刃口的槍頭。

  我的箭依然指著他。「--你還沒回答第三個問題。」

  他拿著槍仔細端倪了一番,然後往自己後方的階梯一扔,也不擔心被撿走。

「急啥啊?哪,三洞德瑞伊長矛,這好東西我可就收下了。……對啦,小姐的問題。把看起來比較棘手的先一口氣做掉,然後再慢慢解決比較弱的,不是比較輕鬆嗎?」

  心臟越跳越快,似乎全身的血液即將因為火山的醞釀的噴發。

  「你似乎不相信我的箭可以讓你死在這裡。」

  「……夏姊?」女鍊金術師雖然對她的反應感到訝異,但是她卻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相較之下,這種奇怪的感覺反而更令她在意。『到底,是什麼地方有點怪?雖然隱隱約約這麼覺得,卻想不到是為什麼。』

  「喔、當然。第一個嘛,妳的箭射不射得到我還是個問題勒;第二個嘛……」他頓了一下,然後用鄙視垃圾一般的眼神看著我和我的弓。「那拉弓的右手,好放下了吧?」

  右手微微發抖著,或許和情緒無關,持續拉弓姿勢一段時間,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即使腦中並不想鬆手,但是右手遲早也會先到極限。

  「真的要說嘛,我還沒看過小鬼用雙手斧加上『金錢攻擊』的威力,那搞不好還恐怖點,這小鬼認真起來比妳有意思多了勒。」

  他一定有看到,我和小雨把人魚士兵放走的那一幕。

  「怎麼,有種射箭啊?」他似乎覺得相當有趣,跨出一步,下了一級階梯向我的箭矢走來。

  因為他知道我的弱點,連賭都不需要。

  --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放箭。

  我兩眼緊盯著他,只看他越來越接近,故意去靠近那箭頭。

  白亞一個動作打算衝上來阻止,卻礙於那把短劍的威嚇而無法上前。「如果你再靠近,你會是第二個死在這裡呦。」他只是用右手做勢握緊了短劍,但是剛才一刀逼退迪奧斯的純熟刀法,在場的人無論如何是擋不住的。『他殺了海神……唔--?』

  ……不要、不要再靠近了。

  全身似乎都在顫抖著,實際上沒有,是我的忿怒和理性在我腦中激烈的戰鬥著。只要手穩住一放,這一切就會結束,我會幫海神報仇、我會幫迪奧斯報仇、我會從這痛苦中解放出來……

  然而。之後就得背負著殺人的名義,走進另一個痛苦中。--離箭頭只剩下不到十階階梯的距離,高矮的差距也愈加減少。

  不想殺人。

  沒有人發出聲音,而我卻感到相當的吵雜、混亂,我要不要殺了這個人?就當作為世界謀福利?以他目前的行徑可以想見他是多麼的骯髒、卑劣的傢伙,殺了他或許還會得到大多數人的喝采。--剩下五階。

  我圓睜著眼,看著對方。那是冷血而毫無感情的眼睛,睥睨的眼神挾帶著不屑。

  他回到了原地,兩公尺的距離。

  「幹嘛,射箭啊!」

  ------呼吸絮亂。

  在他即將碰到的前一刻,我的手先不聽使喚的到了極限。

  兩隻手無力的垂下,手中的弓與箭緩慢的掉在我身旁,雙膝一軟,脆弱的跪了下去,臉低著朝向地面。

  左手顫抖著摸向眼臉,卻摸不到這時應該已經流出的眼淚。

  「啊、啊----」聲音像是噎到般,卡在喉嚨,思考的能力已經完全被抹殺,只剩下痛苦和啜泣的成分。


  「哇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這種人還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蹟啊!!」

  「你--」冬璇雨一直不敢靠近,同時也怕不小心使夏米伊太激動而射箭,卻也對自己的奇怪感覺耿耿於懷。而夏米伊現在彷彿崩潰般,一手掩面的跪在那兒,卻看不出來她是不是哭了,也沒有看到眼淚或擦眼淚的動作。『我們還在海中……海中卻還可以呼吸,也就是說……』

  「都已經苟延殘喘活到現在,那也活得夠久了,我讓妳脫離痛苦吧。」紅色頭髮的神行太保邊說著邊舉起短劍反握,右手停在空中,準備一刀刺下。

  「你、你做什麼--」白亞吶喊著、踏著腳步,卻已經無法阻止。


  ----哼。

  「咕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貫穿了其中一隻小腿,由於刃部還未拔出,紅髮男子的腳上並沒有噴出大量的血液,反倒是被一根黃金的長矛刺穿地面,將紅髮男子的腳釘在地上,只要輕輕一動就是極大的痛楚,男子臉已被痛苦整個扭曲。「呼、呼……咕、咕啊啊--怎麼回--」

  他看著插在自己腳上的長矛--黃金的三叉戟,總算稍微了解了現在的情況。

  「夠痛吧。」

  年邁卻沉穩的聲音,現在摻入了極致的冷酷,光聽到便令人直打哆嗦。

  「連龍戚努斯長矛或妖劍弒光啥的一個都沒準備,什麼都沒有就想和神作對,我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有勇氣呢?」*
(註四:龍戚努斯長矛、妖劍弒光:海神波塞頓此指『足以殺死神的武器』,在此皆用RO中遊戲譯名。
龍戚努斯長矛Longinus's Spear,《聖經》中所記載的「將槍刺入背著十字架的耶穌基督側腹的羅馬士兵」的名字。
妖劍弒光Mysteltainn,於北歐神話中,洛基使計讓霍德爾Hodur投出一枝小樹枝化為劍殺死了美貌之神‧巴爾德Balder,神話中的劍即為RO遊戲中的這把。)


  夏米伊恍惚的將頭微微抬起,看到紅髮男子痛苦猙獰的表情,甚為可怖,使她嚇得一下往後坐倒,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呃、呃?…這……」

  「海神……?」白亞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握著三叉戟的神,而冬璇雨卻已經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了。「果然啊--。」

  「唷,聰明,竟然注意到這一點--」海神波塞頓看著女鍊金術師,有些調侃的說著。「神不是人類可以挑戰的角色啊,尤其是在神的地盤內,吶,知道了吧。」他故意搖晃一下釘住男人的三叉戟,原本打算覷準時機反撲的男子,卻因為這一下又發出了淒慘的哀嚎,此時他面色蒼白,整個人像是快休克般的無力,連撐起另一隻腳站立都已經是逞強。

  大腿像是藏了顆會噴出紅煙的煙霧彈,此時把他的週遭染得紅煙瀰漫,但是卻聞不到煙味。

  「那,你現在要自裁呢、還是要我讓迪奧斯把你啃掉呢……我讓你選一個。對了,我可事先聲明,魔法消耗性道具和『挾持』一類空間轉移術都是沒有用的,那在這可是個違禁品啊,死心吧。」

  男子一聽臉色變得更為難看,看來是原本的計畫又被破壞,此時已經絕對沒有活路了,海神是相當篤定的要報那一刀之仇。

「要死--也得拖個人來!哪要你這爛神命令--咕啊啊!!!!!!」男子才剛握起短刀又險些脫手,因為海神又不爽的在那穿透男子大腿的三叉戟上大搖特搖。「給你機會自殺還廢話什麼,難道你想連另一隻腳一起來?。」

  「--他╳的---自殺就自殺怕你啦--」男子再度握緊短劍,做勢要往胸口刺入。

  「等、等一下……」女獵人說了句話。「幹嘛!?」

  「怎麼,夏米伊小姐?有話等這傢伙自殘完畢再說好嗎?」

  「   --」如蠅蚊般細小的聲音,根本沒有人聽到她說什麼。

  「啥?妳說什麼?」「……?」

  冬璇雨一直看著,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我來。」

  這次說的話,卻是相當清晰的。

[ 本文最後由 沃爾。菲提拜斯 於 07-8-19 11:43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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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獵人被水流沖走後,雖然還是充斥著飄在水中的感覺,卻感到水流已經不再激盪,慢慢睜開眼睛,確認現在的位置。

  藍色的城堡此刻不太安寧的在二十公尺的下方。

  這裡已經快接近了這海底洞窟的頂部,剛才的祈禱可能蠻有效的,因為只要再上升個幾公尺,自己就會撞上崎嶇的巖壁。

  距離拉得遠離海底,那種朦朧感更加突顯,似乎只要再高一些,視線便會只剩藍色,但是隨著緩緩下降的高度,她看見了。整座原本應該是褐色的城堡,在海水的覆蓋下,成為深藍的地毯般鋪在這土地上、上邊有著大大小小蜿蜒曲折的深淺紋路、卻不失條理的遊走著。隨著自己在半空中緩緩下降,自己如同傘兵般俯瞰著這個……被霧與水圍困的世界。

  「--好--呃-」

  國文並不是很好的夏米伊,此時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即使想要說些詩情畫意的評語卻也辦不到,話就從中斷掉了,只是看著眼前的景緻發愣,她正慢慢的飄落著。

  是因為這裡特別美麗呢?還是我所在的世界原本就如此令人震撼呢?

  「夏姊?剛才的爆炸是--」

  耳環通訊器裡傳來小雨的聲音,打斷了夏米伊的沉醉,她立刻趁著還在夠高的地方,將底下地形整個看清一遍。

  正下方是並排的兩列圓柱如一條線般從中切割了視野,雖然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毀了三根,而最後爆炸的地方一片混濁,能見度根本是零,那附近成為了一個灰色地帶。而左側那邊的高台,便是冬璇雨剛才被迪奧斯攻擊的地方。往那條柱子排出的通道直往前去的話,可以看到這個城內最高、同時也是最有氣魄的神廟。

  「--嗯?我弄的『定時爆炸陷阱』啊,對了,妳的小羊呢?」

  「啊,我幫牠把傷口用藥水治好了。」

  「那就好。我印象中沒聽妳說過會創造人工生命體呢。」

  「因為我覺得牠太聒噪而且感覺很粗神經,所以不太想給妳們知道嘛。」

  「是嗎?待會讓我好好看看牠吧……嗯,等等,我要善後一下。」接近海底已經不到數公尺的距離,雖然下降速度一直不快,夏米伊還是張開雙手輕輕划了划水,緩緩落地。

  不過,比起看到人工生命體,我倒是幾乎沒看過小雨那種認真的樣子呢……

  她左手持弓,右手取出了一隻無形箭矢,雙手上下稍稍劃了划水,身軀緩緩的降落到地上。

  不管是任務還是戰鬥,該是做結束的時候了。

  依然渾沌的濁水中,那深海魚的身影若隱若現的漂浮在那,似乎是受了重傷,感覺不出方纔的輕靈,此時在海中像是毫無依靠的浮木一般。

  即使機率不大,這依然是任務的一環。女獵人心中默默的祈求能夠一次完成。

  站穩身子,彎弓搭箭,準備射出致命的一箭結束方纔的惡鬥。

  「對不起。」

  箭已離弦,勾勒出幾乎看不出弧度的橙色直線,以一道閃光之姿直奔而去,然後--

  --被停了下來。

  剎那間突然出現的冰擋在無形之箭的路徑前,讓它撞個正著,然後整個籃球般大小的冰塊咚的一聲沉落地面。冰出現的過於快速,卻連視力與反應能力都已經超乎常人的夏米伊漏看了:冰塊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她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箭會停下來,只能確定的是,一定有人一直潛伏在自己附近。難道,之前在剛進城時使用了一次可以看破藏匿的心神凝聚,當時的異樣--那時候就已經埋伏著的嗎?

  「喂喂,不要太得寸進尺啊。」

  那個聲音從尚未退去的濁水泥沙中傳出,並讓人感覺有些蒼老與沉穩,相當清晰的傳進耳內。隨著聲音,一個人影走出,不,該說是給腳下的海流托著前進,逐步移動到夏米伊面前幾公尺處。

  其實她並不訝異有人,令她訝異的是此人竟然已經潛伏如此之久。即使早已有心理準備會面對他,他卻只窺伺著而不動作卻是自己史料未及的。面對神話的出現,夏米伊倒是多加注意了他的外貌。

  雙眼皆是赤紅色的,令人感到一股強大的威嚴性;而他身高大約只有一百六十的身軀裸露著上身,紫黑色的肌膚底下是一塊塊足以媲美健美先生的壯碩肌肉。而他頭頂著個暴起的金色雷公頭、金色粗眉、金色鬢角、金色的鬍鬚更長到可以垂至腹部,雖然那鬍鬚是詭異的閃電型,卻依然多到遮住了大半的胸膛。

  不僅身上幾乎清一色金色令人難以忘懷,連右手拿的一根超過兩公尺的三叉戟也是完全的金色,讓人感覺他似乎是金色的愛好者。然而上身極其壯碩的外形,和下半身是魚尾感覺絲毫搭不起來。

  間隔著大約三公尺而對峙著,夏米伊並不清楚他是敵是友,但是看對方似乎沒有攻擊的意圖,自己也並不便擺出戒備的樣子,將拿弓的手放了下來--即使如此,心中依然對著他保持著戒心。

  「你就是『海神』吧?」

  「是啊,不過我的名字叫做波塞頓,是目前掌管這一帶海域的『神』。」

  ……如果不是曾經在遊戲內看過他,或著是詭異的外貌,她可能無論如何不會相信所謂「神」的存在,只是在這個不同於台灣的地方,她早已知道這裡可謂毫無常理的世界。不過當然是以自己這個異界而來的訪客而言。

  「欸,那個氣泡蟲和定時炸彈……還是少玩的好,小心玩火自焚哪。吶,小迪乖啊,已經沒事了唷。」他身邊跟著剛才的迪奧斯,但是身上的傷口卻已經全部消失,完全看不出一點痕跡。而牠現在如同寵物般溫馴的讓海神輕撫著頭部。

  「啊,相當抱歉,把這裡…弄壞很多東西……」

  夏米伊有些難為情的說,她想到進來到現在,已經毀掉一個大門、還有三根柱子,但是實際上依照這次來的目的,有可能會更多出幾倍不止。

  「唔嗯--是弄壞不少東西。」

  「呃……請問需要賠償什麼的嗎?」

  「看妳也沒錢賠。」海神面無表情的說出相當一針見血的一句話,結果弄得夏米伊低著頭像是被挨罵的小孩般不敢說話,眼睛看著地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別擺出那付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看了怪難受的。好啦,妳們不用賠啦,這些我自己修就好了。」

  「咦!?真的嗎?海神先生你真是個好人!」喊的人是躲在一旁柱子的冬璇雨,這時候相當高興的從柱後跳出來,似乎埋伏已久的樣子。

  「小雨?妳什麼時候來的--」

  「那種小事不要在意啦。」冬璇雨雖然刻意的不說,但是白亞卻毫無忌憚的講著:「大概在妳愧疚的低下頭的時候到的。」

  夏米伊覺得她現在蠻想把剩下的幾支箭用在那隻羊身上。

  「哇啊!夏姊對不起啦,這個笨蛋說話超沒禮貌的,不要介意。」

  「呃、站著聊天很累吧,要不要來我的神廟逛逛?我也順便有東西要拿給這位小姐。」海神用食指指了指女獵人,用有些懶洋洋的口氣說著。雖然是說怕別人聊到很累,但實際上這樣看起來好像是自己想回去休息這樣。

  「嗯……?好啊。」「當然好!」

  「那麼,往這柱子走過去走到底就是了,我先在那邊等待兩位。」語畢,海神腳下湧出顯而易見的海浪把海神托著,整個人衝浪般的乘著海浪、手持長矛遠去,迪奧斯也尾隨而去,感覺相當愜意的離開了。

  「唔…海神感覺還蠻和藹可親的嘛。」

  「嗯,都不跟我們收賠償費用,人超好的。」

  「但是,他要拿什麼東西給我呢?」

  「依我的判斷,應該是情書。」某隻羊不識相的說著。

  「咕喔!大姊妳槌太用力了啊!」白亞立刻被夏米伊敲了一記,而小雨則是把頭轉到一邊在偷笑。

  「好啦,不會有什麼東西忘了帶吧?別讓別人等太久,走吧。」

  兩人一羊,在海底中漫步前進著,並且高興的聊著天,郊遊般的輕鬆。

  剛才的惡鬥彷彿沒有發生過。

  石柱走道一直延伸下去,從原本的平地,延伸到一階一階的極寬的階梯上,延伸到神廟門口。走上持續上升的階梯,才到神廟的入口處,,這神廟光是基座便已經建到了一樓的高度,或許是當初外牆便設立不高的關係,否則這座神廟可能還會更加高聳氣派。

  同樣處在同一層的地方,稍遠處有一座雕像。那是個有著背鰭、相貌奇特的魚人,駕馭著一隻精力充沛的海豚、手上持著標槍做投擲貌,氣勢磅礡的注視著前方,若以裝飾品而言,和在台灣不難看到的“國父銅像”或“蔣公銅像”一比起來,這個肯定是有吸引力多了。

  「哦哦------哇啊----」走在前頭活蹦亂跳的小羊半途上幾乎一直是呈現驚訝的亢奮狀態。

  「白亞你沒看過這種景象吧?」

  「嗯,因為雨仔都不太放我出來啊。」「喂喂,還不是因為你太吵害我根本不敢把你放出來。」「嗯?妳好像沒有資格說我吧?」「你竟然指摘你自己的主子?」……

  然後幾哩咕嚕的吵了一大串我個人沒什麼興趣的吵架內容,不過沒有出現髒話著實令我感到頗為欣慰。啊啊--我是不是多帶了一個小一號的冬璇雨出來郊遊啊。

  「他們感情不錯嘛。」

  「大概吧。」我很順口的接下去。

  ……咦?我轉頭一看。海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旁邊,一起看著前面兩個笨蛋在吵來吵去的,還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迪奧斯也跟在他旁邊。

  既然主人都已經來了,那我們這些客人也該安分些比較好。「喂喂,你們好停了。」

  「嗯?夏姊你該不會想吃章魚燒吧?這裡沒有章魚唷。」

  「海底怎麼可能沒有章魚!這還叫做海底嗎?不叫嘛!」

  ……跟看小說一樣,只要一個片段跳過,通常就很難搞得清楚他們的談話內容了。

  「就跟你說沒得吃就是沒--」

  「都給我閉嘴。」

  「嗚,知道了。」「OK沒問題的啦。」一人明顯的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不過另一頭羊就比較沒有。

  「哈哈……,對不起,太久沒有人類來玩所以看得很高興,夏米伊小姐妳也很有氣勢唷。」

  「呃,是這樣子嗎?」

  雖然我想說,這根本就是當保母鍛鍊出來“以上剋下”的威嚴,不過還是不要好了。

  「吶,這還妳。」海神順手丟了一個灰黑色的物體到我手中,而我看著那個失而復得的東西有些說不出話來。

  「--咦!氧氣罩!不是被壓在岩石堆底下了?」

  小雨的驚訝也不亞於我,倒是旁邊白亞搖頭晃腦的完全搞不清楚情況。

  「沒啦,只是看到這個覺得很有趣就拿來研究一番了,不要介意。」

  「那時候……海神您在現場嗎?」

  「我比較喜歡別人叫我波塞頓。」個性怪異的海神摸了摸旁邊的迪奧斯,好像在抗議似的。

  雖然覺得很怪,但是我也只好換個稱呼。「呃……波塞頓先生您當時也在那?」

  「不在啊,不過這個海底五樓發生什麼事我都知道,所以就趕過去了。畢竟樓梯口的氣泡蟲是我之前惡作劇放在那的,不過沒想到擺太久忘記了,它就飄到裡面去啦,所以--對了,因為妳們都受了一些傷,所以我順便治好啦,不過衣服就……嗯,不要介意。」

  我看了一下破得有些嚴重的衣服,因為一直待在水中反而忘了這件事。

  「到底……傷得多重啊?」「呃,不要介意這個嘛。」

  「我想知道,波塞頓先生。」

  「呃--我想想,右手粉碎性骨折、肋骨斷了五…不,六根、輕微腦震盪……不對,那是另一位小妹……哎呀!反正就是很嚴重嘛,都好了不要介意這麼多嘛。」

  海神豪邁的揮揮手,表示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那,為什麼這裡發生什麼事你都知道?」

  「喔,好問題,我是被創造者歸類為『神』的生物啊。唔嗯……話是這樣說啦,也不過就像是君王啦、領主啦那一類的感覺,與其他生物不同的是,從被創造之初便擁有一塊領地與其管轄權而已,既然是自己的領地,自然有辦法掌握任何事情。」

  「耶?什麼意思?」旁邊的白亞終於聽得懂一句話,然後開口問了起來。

  「這個嘛……喔,譬如說你們現在可以呼吸、感受不到水壓、水中可以說話啦什麼的,都是因為在我的領地『海底洞窟第五層的水域』內,我才搞得出這些花樣來啊,不然你們現在大概直接被水壓擠扁了--哦,不過那個叫什麼……氧氣罩是吧,它也有類似的功能,讓我覺得人類很利害就是了。話說回來,因為知道兩位來訪,我把在門口站崗的一些人魚士兵撤掉了呢。」夏米伊聽到最後一段,才想到為什麼她感覺五樓的魔物竟然會比四樓還要少。

  回答了白亞的疑問,海神看著他突然側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說了句話。

  「對了,你這小傢伙沒事跑來打我家小迪做什麼啊?牠在那夢遊又不會吵到你。」

  「蛤?哎呀抱歉啦,我以為牠是梅納……等等!誰知道牠在夢遊啊!?」白亞用誇張的高分貝抗議著。

  迪奧斯?對了,這麼看來--

  任務是失敗了吧。

  「好啦,幫妳們解答了不少問題,那該我問了--妳們來做什麼的?」

  「夏姊妳來說吧。」

[ 本文最後由 沃爾。菲提拜斯 於 07-8-20 12:36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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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追不捨的攻擊。

  毫無喘息的空閒,不知道是哪一隻海葵將觸手穿過地底,從冬璇雨的前方泥土穿出,一根觸手直往她的頭部突襲而來。

  只見觸手頂端銳利的牙齒構造活像是要吞了她似的,那赤紅色的水管幾乎要佔據整個視線時,「咦!?」鍊金術師情急之下無法多想,急忙往上方一躍,只差一點便又被咬到,由於是在水中的關係,人像是整個順著柱子飛了上去。

  往上一跳後,小雨也有些慌了手腳。「可惡,怎麼會這樣?明明應該只要殺掉一隻,其他的海葵就會轉移注意力的…耶?」

  身體的高度雖然持續向上攀伸,但是原本在後面的柱子卻不見了。往下一望,年代久遠的柱子已經斷了一截,因此原本五六公尺高的柱子剩下不到三公尺的高度,而這時小雨的視線卻已經在那之上了。

  --好機會!

  冬璇雨急中生智,左手往柱子頂端一撐,在水中相當的輕易的便把身體撐起,然後站到柱子頂端俯瞰下方,那感覺像是站在公園裡有點高度的溜滑梯上看著底下的孩子們一樣,只不過現在底下的「孩子」殘暴的很,也不可愛。

  腦袋靈敏的她立刻想到了邪惡的念頭,做出流暢的動作。

  取下腰帶上的黑色瓶子「刺錘瓶」,將刺錘瓶輕輕往眼前一拋。

  『氣泡蟲召喚!』一聲吆喝,被當作水雷的生物又再度出現。

  「嘿嘿,再見啦--」

  她露出壞人一貫的陰險笑容,用手中的雙手斧把那顆氣泡蟲打擊出去,避開雙手斧鋒利的刃、將四隻海葵的中央視為目的地錘了下去。

  看著空降落地的圓球,冬璇雨突然覺得時間過的好慢、好慢,剛才那些驚險的感覺似乎不復存在。

  接著,爆炸聲伴隨著水流激盪而來。「咦、等等、太近了啦……」她突然相當後悔,自己應該先跳遠一點的。

  「又來了哇啊啊----」結果自己第三度被爆炸的水流捲走。

  「咳咳!咳!」

  灰頭土臉的鍊金術師不小心把吞到了一口沙子,正跪在剛才爆炸點的附近,不舒服的呻吟著。

  「唔…好難過,不、不過似乎是解決了的樣子……」

  她匍伏在地上,看向又一個泥沙漫天的地方,心裡終於稍微鬆了口氣,然後看到剛才不小心脫手的雙手斧就落在自己前方,靜靜的躺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哎,今天怎麼一直被炸飛啊……咳!小雙手斧真是對不起你啊。」她還趴在地上,自言自語的說著,伸手去取那雙手斧。

  泥沙中竄出一條血紅色的觸手,流星趕月般以快箭的速度逆襲而來。

  --咦。

  「可惡!」

  『位置互換!』她使用了通往唯一生路的能力。

  那是能夠讓她與自己創造出來的「人工生命體--白亞」交換位置,藉以避免傷害的能力。

  只是每次對於需要用到這個,她就有點愧疚感。那感覺像是把自己留下的爛攤子丟給別人處理。

  眼睛一花,轉眼間,景色一亮,她還是維持自己匍伏在地上的姿勢。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週遭的環境時,她感覺頭上突然像是砲彈呼嘯而過,褐色頭髮被那“砲彈”激起的強烈水流攪得亂七八糟,就只差再被捲出去一次,吃口泥沙。

  「怎--唔!?」

  一轉頭,想搞清楚那“砲彈”是什麼時,卻愣到了。

  那是種深海魚類嗎?草綠色的流線型魚鱗覆蓋在比籃球稍大的身體上,底下腹部則是淡淡的紅色,而從前端的頭頂突出兩根粗而長類似觸角的東西,在其尖端一個接上正喀碴喀碴咬合著的牙齒,另一個接著一顆快半個拳頭大的眼球,看起來百分之百像個怪物。

  而且很奇怪的卻沒有辦法從牠身上找到所謂「魚鰭」或「尾巴」這類基本的東西,或許會聯想到魚類只是因為現在在海裡的關係?

  雖然找到了目標「迪奧斯」,這個場合自己卻真的很想罵那隻死羊。

  「你沒看過梅納海葵也拜託說一聲……」

  十餘公尺外,牠那單眼正用帶著怒意的眼光看著自己,而並沒有動作,似乎是覺得疑惑的樣子而還未發動攻擊。

  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的冬璇雨,雙眼也是持續的盯著迪奧斯。她正想著要如何打倒這個棘手的敵人時,卻發現了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我的雙手斧還躺在剛才的爆炸現場的樣子?

  鍊金術師向後退了一步。

  身上的藥水瓶也多是輔助性質,快速治癒用的白色藥水沒有攻擊用途、召喚氣泡蟲的刺錘瓶剛才用掉了(因為相較於其他藥水瓶,這個體積是好幾倍大,權衡之下就只放了一個在腰帶上頭)。當她了解自己沒有任何辦法反擊後,心中隱隱有點恐懼浮現出來。

  憑依著動物戰鬥的本能,敏感的察覺到對方行動代表的弱勢,迪奧斯也張著血盆大口衝向眼前的敵人。充分的發揮魚類在水中的優勢,以極猛烈的速度,露出鋸齒般的利牙衝殺過去,恐怕不到一秒內冬璇雨就會被咬死當場。

  死命抵抗也要活下去的鍊金術師,拉起背上一般刀劍甚至斬不斷的短披風往迪奧斯的利齒一擋,卻完全的失敗。「----唔。」

  披風被咬破一個缺口,而自己的右手也掛彩,鮮血正汩汩流出,散入海水之中。她咬緊牙關的強忍著,使自己不要因為痛覺喪失任何一秒可以動作的時間,動作熟練的對自己使用藥水療傷,而痛苦的眼神雖然恍惚,卻從未離開過迪奧斯。

  那深海魚類相當不滿的把嘴中的破布片往旁邊一吐,然後又疾馳過來,想必這次會更謹慎而不會失手了吧。

  傷口不算是相當的深,但是即使以最高等的藥水來治療卻也需要個最少十幾秒才能痊癒,在五六秒內就會受到下一次的攻擊,就算是想逃跑應該也是毫無機會的。

  像是在鬥牛般的戰鬥,卻是由這頭「深海牛」掌握了局勢。

  ……怎麼辦?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啦?

  她像是在掙扎般的移動著腳步,卻連方向都不知道,只是一個勁的想逃離這裡。

  而那道強勁的水流再度席捲而來,準備吞噬掉眼前的獵物。而獵物也因大限已到,血濺當場的想法慢慢浮現,逐漸心灰意冷的看著幾秒後的死亡。

  …反抗也是毫無意義的吧,手無寸鐵又愚蠢的跑到別人的地盤,被殲滅或許也是必然的,只是這樣的話我就太對不起夏姊和公會的朋友們了……。

  「笨蛋!快閃開啦!」

  冬璇雨像是突然醒悟般的往旁一跳,但即使如此,卻也不可能閃過那種速度的攻擊,她自己也不了解為什麼這麼做,只是單純的,照著這個熟悉、值得信任的聲音去做。

  旋即身後一道光線直衝迪奧斯。而迪奧斯機警的察覺到被狙擊,危及之中只好放棄獵物,將行進的方向硬生生轉向才勉強閃過,使那道不知名的光線消失在遠處;而牠採繞路的方式在稍遠處觀察著目前情勢。

  「--夏姊!妳醒來了啊?」

  她關心的往剛才發出聲音的通訊耳墜說著,然後四處搜尋夏米伊的身影,完全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痛楚。

  「這邊!快點!」

  冬璇雨在接近二十幾公尺遠的地方找到夏米伊,她就在之前安置它的手推車左側的石柱,手裡拿著獵人之弓緊盯著獵物。而自己心急如焚的以緩慢的步伐前進著,彼此用耳墜通訊器交談。

  「夏姊妳什麼時候醒的?」

  「正好看到妳跳到柱子上的時候啊,喔對了,妳認真的時候感覺好帥氣呦。」

  「用帥氣形容很怪啦……」

  「嗯?是嗎?可惡,又過來了。」

  半途迪奧斯又再度進襲意欲將方才的獵物擊斃,卻還未接近就被那如雷射光線般的箭矢瞄準,擦到了邊,險些整個給它貫穿掉。

  「我要來幫忙妳打倒牠嗎?」鍊金術師像是找回了自信的問著。

  「那當然--等等,我剛才好像有看到妳的那隻小羊受傷不輕的在和梅納海葵奮戰唷,快點趕過去吧,這邊我來牽制牠應該夠了。」

  「噫?那個笨蛋……夏姊妳的傷沒問題吧?」

  「妳才有問題吧?快點過去……嗯!?」

  「怎麼了?」

  「這邊沒事,動作快點!」

  而小雨應了一聲後,就不再回話。

  幾顆在水中依然能辨別清楚的「水球」像是子彈般轟炸過來,而那轟炸目標就是夏米伊所站的地點。夏米伊見狀立刻閃身躲到石柱之後,只聽得一陣吵雜的音效撞擊著後方的石柱,緊接著石柱發出一聲聽起來比較不同的音效。

  --可惡,柱子已經撐不住了嗎?

  獵人發覺身後的危險,急忙移動到旁邊的石柱,而之前躲藏的石柱也在此時應聲斷裂,往自己對面倒去。

  「魔法的攻擊力比想像中高呢……」

  夏米伊躲在柱後看了一下情況,然後拿出小腰包中的一瓶袖珍的小瓶子,「覺醒藥水」往嘴一湊,一飲而盡。瞬間感覺到整個身體的感官都變得敏感得恐怖,水流、輕輕漂浮的白髮、踏在岩地上的觸感,全部都變得更為強烈起來。加上在第一次狙擊迪奧斯之前便已經再度施放的『蒼鷹之眼』、『心神凝聚』兩個提升體能的輔助能力,現在這樣實在已經達到了超人般的力量。

  繼續進行確認動作,她右手往箭筒一摸,卻發現大事不妙。「--剛才為了救小雨一急之下,竟然忘記把剩下沒幾枝箭的箭筒換了……?」

  第二波的水球再度襲來,讓獵人想立刻衝去換箭筒的念頭壓抑了下來。持續準確的瞄準著柱子轟炸,而夏米伊也趕緊跑到側邊較近的另一根柱子後面躲著。「可惡,如果一直給牠這樣玩『水球術』打消耗戰,那絕對是我會輸啊……看來只能用所剩不多的陷阱和幾支箭應付了……嗯…至少要撐到小雨把她的小羊救回來。」

  目標定好,她立刻往對面的柱子跑去,同時向後轉身抽出一枝淡橙色的無形箭矢搭上弓弦,緩慢的邊倒退邊瞄準著這時反而在柱後的迪奧斯。

  ……再出來一點、再一點……

  獵人持續緩慢的倒退著,不僅等待著敵方露出破綻、同時也調整自己的位置,逐漸過了兩根柱子中間一半的距離,然後她看到了。

  --可以了!!

  放開弓弦,一條光線無視週遭的水再度穿出,蟒蛇出洞般直衝迪奧斯的面門。然而獵人用較之前倒退的速度更快的退後,彷彿不對那箭抱持著期待。

  迪奧斯突然瞥見女獵人對準牠的一箭,不暇思考的用反射動作閃躲,卻依然免不了身上草綠色的魚鱗被削去一大片,鮮血直流,牠立刻被激怒的從柱後衝過去,準備將屢次妨礙的獵人用利齒啃咬得屍骨無存才肯罷休。

  ……狙擊有效。如果箭矢夠多的話就可以直接用狙擊處理掉的,不過看來是得冒險了。

  而此時夏米伊已經退到接近圓柱的位置,仿照冬璇雨剛才的作法直接往上跳去,身體快速的往上竄升,而才正要伸出手去攀住柱頂時,卻料想不到已經有一口利齒後發先至的看準了這個幾乎殺出來,準備奪下女獵人的手臂。

  「----!?」太快了吧?

  急忙手往內縮,一道利齒從眼前咬空,牙齒互撞的聲音相當清脆且大聲。或許是托心神凝聚或加速藥水的福,自己反射的速度才夠快,能倖免於斷手的命運。

  不過雖然身體已經在柱子頂端旁,卻沒有辦法攀上柱頂,而駐守在柱頂的深海魚似乎又打算再接再厲,用那只有一顆眼球的眼睛睜個老大看著自己。

  如果直接落下去,搞不好會在中途就被咬死。以弓箭威嚇效果可能也很差……既然如此的話,就只剩一種方法了。

  看準方向,右腳用力往眼前的柱子一踹,女獵人的身體此時以頗快的速度直衝向斜對角的另一根柱子,而迪奧斯見狀也不甘示弱的追了上來。

  夏米伊眼睛一直注意著對方的動靜,卻也沒有漏掉了四周的環境,即使在危急時依然思考著對策。身體幾乎是直線的「飛」到了柱子旁,她用一隻右手扶住石柱、同時口中以相當小的音量說著話,然後進行再一次的跳躍。

  但在此時迪奧斯卻也已經追上,一口利牙往夏米伊所在的位置咬去,但獵人的動作比牠的速度還快了半秒,恰好給她跳開飛往另一根柱子,由於迪奧斯衝勢過猛,還差點撞上那根柱子,但是即使沒有撞到,牠還是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

  一秒……兩秒!

  剛才跳開的柱子瞬間產生煙火般炫麗的爆炸,像是三、四顆手榴彈捆在一起的威力,化為強勁的水流直直將過於接近夏米伊捲到半空。

  「唔----」她用手護著頭部,在強烈的水流中眼睛難以張開,心中暗暗禱告著不要撞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 本文最後由 沃爾。菲提拜斯 於 07-8-19 11:37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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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刺眼的光線後,一隻貌似山羊的魔物出現,那山羊的白色捲毛病覆蓋住全身,卻只有腹部和一部分的大腿沒有,露出底下的皮膚;兩根如電鑽般的角在頭頂上向頭的兩旁長出,變成像是對稱的鑽頭,那隻羊一被召喚就立刻坐了下來打了個呵欠,搖頭晃腦的,眼睛也無神的飄來飄去。

  「欸,清醒點,白亞,我們的時間只剩三分鐘多了。」

  很明顯的,冬璇雨是在對這隻羊說話。

  「……妳答應下次帶我去好好練練身體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睡整天我腦袋都快退化了。」咬字有點不清楚的低沉男性口音從那隻羊的嘴巴裡發出。

  這隻羊還是死性不改,愛討價還價。

  「好好,多帶你出去走走可以吧?如果讓我順利把梅納海葵解決掉,我多賞你個剎勒空結晶吃。」

  「沒問題!」

  --而且還貪吃。

  「…嗯?等等,妳在說啥?海葵?」

  「有什麼問題嗎?」

  「哇塞!海底耶!好棒!還可以呼吸!天啊雨仔妳怎麼搞的!這真是太神奇了傑克!好藍!好漂亮……噢啊!」

  牠雖然給我踹了一腳,但是還是笑嘻嘻的討打樣。「你這傢伙安分一點,喔,來了。」

  一隻觸手又從附近的土中鑽出,然後被一旁的海葵擋住,糾纏在一起。

  「好吧,指示?」看到敵人似乎已經來襲,這傢伙倒是感覺安靜了點。

  「你走左邊那排柱子,我走右邊,確認怪物數量立刻通知我,另外如果『位置互換』時立刻採取防禦,就這樣。」

  處在兩排柱子中間的位置,我對牠用簡單的手勢稍微說明了一下,而牠也很輕易的就了解我的意思。「喔耶,沒問題。」

  一聽到指令,牠就立刻往指示的方向衝去,毫不畏懼而勇往直前的感覺。「吼!在水中好難跑喔!」

  才跑出去半秒立刻聽到抱怨聲傳來。

  「不管!你的重點在幫我探查敵情啦!」

  聽見牠似乎有些賭爛的喔了一聲,我突然間有種把牠叫回來的衝動,雖然知道已現在的情勢那可以說是浪費時間。

  不過,對於牠的「自我求生」能力,我倒不太懷疑就是了。於是我也往自己的那條路線走去,在水中幾乎沒有辦法進行什麼快速的動作,連走路都感到困難,也因此換了把重量級的武器「雙手斧」,至少可以讓自己在走路時穩住身形。

  如果用游的話,那無法防禦的狀態大概就和活標靶沒兩樣,所以完全沒有這個打算。於是我只好扶著此地並列的殘柱盡快的走著。

  「等等,那傢伙該不會連梅納海葵能不能吃都不知道吧?」小雨的腦袋一瞬間閃過不祥的念頭。不過,她並不打算去深思這個有些無俚頭的問題,畢竟所剩時間不多。

  穿著緊身短裙、長筒皮靴,背後還有個披風長及腰部的鍊金術師提起手中的雙手斧,緩步穿過右側並排的石柱,立刻成為這邊群聚的梅納海葵的狙擊目標。

  --四隻像是一小隊的待著,並沒有間隔很遠呢,有兩隻躲在柱子旁、兩隻在空地上啊……,和預估的數量差不多,這樣的話只好慢慢推進了。幾公尺外柱子旁的兩隻,似乎有幾隻觸手伸進土中卻沒有抽回來的趨勢,看來應該是被自己用來保護夏米伊的海葵纏住了吧。

  「雨仔!這邊有一隻!」

  然而鍊金術師卻沒有精神去回答牠的報告。沉重的雙手斧一轉,「塔塔、塔」的三響,寬闊的斧面像盾牌般擋掉三條觸手的撞擊,斧頭的主人也晃了一下身子。

  那並沒有妨礙到冬璇雨繼續前進,她相當冷靜的凝視著梅納海葵的每一隻觸手,同時回想著鍊金術師公會提供的參考書--『噬人植物召喚概論』額外提到的梅納海葵的資料是否有提到牠們的弱點。

  梅納海葵與其說是變種,不如說是進化來得妥當。在冒險者中擁有「自走砲」之稱的牠們,和一般海葵最大的差異,就是牠們會自行移動,即使速度並不快。牠們與海葵比較不同的地方是,由於突變產生嗜血性的關係,觸手也跟著產生了能夠吸血的構造,至於為何產生毒素,有學者提出是污染問題,有待考察。

  …似乎沒有提到牠們的弱點的樣子?

等等,我記得之前寫練習題的時候有一題梅納海葵的是非題--


【╳】梅納海葵是個在習性上由於沒有嗜血性,不用擔心會去侵犯他人,再加上外觀和藹可親,所以相當適合抓來當作寵物飼養,並且向同伴們炫燿。


  沒錯,這一題就是錯在嗜血性的問題。夏姐就是剛才被那鯰魚臉砍到,所以衣服上面血的味道引來了梅納海葵吧。

  梅納海葵們的攻擊並沒有間斷,反而隨著冬璇雨的逼近加快了攻擊的節奏,而她也因此身上多了好起處傷口,而她也離其中一隻梅納海葵只剩幾公尺的距離。

  我往自己身上看了一下,發現我自己的緊身短裙上也有一點血漬。

  「這是……?我應該沒有受傷啊,難道是之前在階梯內被爆炸弄傷沒注意到?--唔!」

  一個分神,便有一隻觸手沒擋住,而被咬到左手臂。

  --可、可惡!離最近的梅納海葵只剩不到三公尺啊!

  「雨仔!!這邊有點嚴重--哇啊!」

  聽到白亞有些慌亂的喊著,但是冬璇雨相當清楚現在自己也很為難,一個不小心的話就真的會喪命當場。

  她單用右手舉起雙手斧,硬是把咬在身上的觸手斬斷,然後迅速的躲進一旁的柱後,背靠柱子,把還咬在左手臂上的觸手扯掉,幸好很快便處理掉,毒素並沒有入侵的感覺。

[ 本文最後由 沃爾。菲提拜斯 於 07-8-19 11:35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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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慘烈。才跨過一些被炸垮在地上的岩塊,就發現躲在那道拱門後的海葵有七、八隻之多,但是全部被冬璇雨擊出的「全壘打」炸得一榻糊塗,奄奄一息的倒在一旁抖動,說起來感覺也怪噁心的。

  進入城內,最引人注目的應該就是位於左手邊靠著牆的兩個大約兩公尺高的銀灰色鎧甲,各站在屬於自己的站台上,右手持槍左手持盾,一動也不動、氣勢磅礡的站立著。

  令人訝然的不止於此,鎧甲後方的城牆上方還雕飾著許多精緻的花紋,令人眼花撩亂,整面牆就像個藝術品般搭配著鎧甲,成為不朽的古蹟留存在此。

  「哦……真厲害。感覺好有氣勢唷,真是讓人想把這些景象烙印在心裡啊。」

  「咦,怎麼又是被關起來的鐵柵欄啊,左邊前面都被關起來了,搞什麼?」

小雨說的話非常不符合我現在體會到的意境,而把我稍稍拉回了現實。

  被炸壞的拱門正對面也有道相同的門,只是那裡的柵欄卻完好如初的擋在那裡,沒被炸掉;而在左手邊的兩副鎧甲像門神般守在又一個鐵柵欄兩旁,正對著前方空無一物的城牆。

  「啊啊,有路可以通耶!夏姊妳看!」

  小雨指著鎧甲旁的一個相較之下感覺並不大而且不顯眼的門,頂多兩個人並排通過而已的寬度,鐵柵欄兩旁各有一個。有新的通路的話,至少接下來又有其他的路可以去了。

  「喔,看來小雨妳剛才其實幹了件好事呢。」「那是當然的啊。」呃,她竟然立刻毫不慚愧的回答我。

  「…總之,我們繼續前進吧。」「嗯嗯。」

  我又往四處確認沒有其他出口了後,又有些留戀的看了看這裡,然後帶頭穿越小門。

  約有一個操場大的廣場中央,兩道並排的圓柱雖然皆已殘破不堪,卻隱隱流露出不可侵犯的莊嚴與神聖,隔著一定間隔的距離陳列著,讓出中間一條直通城內更深處的空曠道路,如果是從剛才小門旁邊的鐵柵欄進入的話,左右應該是很壯麗的對稱著吧。廣場左方有座稍微高起一公尺多的高台,像是祭祀用的,卻因為距離有點遠而不甚清楚,而右方則淨空的沒有東西在,只看得見蔓延過去的深色城牆。

  使用蒼鷹之眼,環顧整個杳無人煙的廣場,有些異變魚毫不知有客人來訪的閒晃著,也有個性怪癖喜歡躲在柱子後方的海葵在那扭啊扭的,稍微靠著牆壁的地方也有幾隻氣泡蟲浮浮沉沉的……如果沒有魔物據守的話,應該是相當心醉神迷的休憩場所,然而現在感覺可差得多了。

  「太少了……」

  「夏姊妳在說什麼啊?什麼太少?」

  「這裡的魔物比上一層還少,妳不覺得嗎?」

  「嗯…好像是耶?不過這又怎麼樣?」

  「哎,也不能說有什麼不好啦……那麼我還是先處理掉吧。」

  為了盡量節省稀有箭矢的消耗,我決定除了使用「蒼鷹之眼」外,再加把勁。耗費大量的魔力提升全身直覺反應的強度,並維持一段時間的技巧,那就像是在進行「原本不習慣的技巧強制擁有」那樣的困難。

  『心神凝聚。』

  「----咦!?」我有點驚訝的看著附近的牆。「怎麼……好像看到牆邊有人影?」

  「不會吧?這裡可是海底洞窟五樓耶,是不是看錯了?」小雨不是相當在意的回答著。

  「或許吧。」我還是有些疑惑,又稍微對這附近看了好一會兒,卻除了剛才的一瞬間再也沒有感受到人的存在。

  算了,真的是錯覺吧?

  於是,和剛才處理氣泡蟲的手法如出一徹,我依然是採用遠處狙擊的方式把魔物依序處理掉。異變魚、海葵,再來是不會動的氣泡蟲,藉由心神凝聚再度提升準確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失誤就將目光可見的魔物清得差不多了。

  「我總覺得我像是來看『夏米伊箭術表演秀』耶。」

  慢慢的走在並排柱子的道路間前進,後面的小雨又似乎要發牢騷的樣子。

  「只是這樣子比較省力嘛,……?無形箭矢快用光了。」我數了一下殘留在箭筒裡的箭矢的數量,還有六枝…也該補充了。

  「我都沒有發揮到呢……」小雨嘟著嘴巴向我抗議著。

  「我覺得讓妳炸掉一個門已經很夠了啊。」瞬間的回答,那種流利的程度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有點懷疑是不是我體內的劣根性導致說出如此的話。

  「吼唷!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是感覺相當不高興的抗議。

  呃,原來她其實相當在意呢。

  我有點不安的轉頭回去看了一下小雨。她也沒有繼續前進,而是停留在原地揉著眼睛。雖然感覺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不過會對這種事感覺到強烈的罪惡感,那這孩子也不用去責怪她什麼吧。

  --我得向她道個歉才可以呢。

  「呃……小雨。」

  她繼續低著頭揉著眼睛,輕輕應了一聲。

  「嗯?剛才我說的那--」

  兩條血紅色的水管以無法察覺的速度狙擊過來,張開其頂端的血盆大口狠狠的咬住夏米伊的左腰和右肩。

  「--咦、哇啊啊--!!」等到發覺被攻擊,卻已經被兩條血紅色的觸手咬住,還弄不清楚情況,兩個傷口皆把兩旁的海水染紅,只有右肩因為是咬在衣服上,感覺傷勢比較輕,但在左腰的可就完全不同了。

  「欸--?」冬璇雨被我那痛苦的叫喊嚇到,用有些發紅的眼睛看著我,還沒有辦法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怔在原地。「……夏、夏姊?」

  「好、好像是…梅納、海葵……可惡!」

  連說話都變得吃力,似乎全身的體力都在流失,即使用左手想去把咬在身上的觸手扯開都沒有力氣,到底是怎麼--

  「…不要亂動,被吸血加上中毒,會死掉的。」

  即使她這麼說,我也動不……

  冬璇雨冷靜下來後,拿著她的釘頭錘快速的揮了兩下,咬在夏米伊身上的兩根觸手立刻被截斷而流出鮮紅色的血液,迅速的抽了回去。她趕緊將還咬在夏米伊身上的兩截觸手拔掉,讓她靠著自己的手推車坐著,然後確認敵方似乎還沒有下一波攻勢後,立刻將身上解毒用的綠色藥水灌進已經昏迷的夏米伊嘴中,同時又繼續取出另一瓶盛裝乳白色液體的試管。

  突然從斜前方的土中又暴起一條血紅色的觸手咬向冬璇雨,企圖阻礙她的救援動作,雖然感覺並不甚快,但是如果在海中,那可真是人類在被突襲的情況下極難反應的快速了。

  「嘖……」她右手中的釘頭錘卻沒有放下過,看準那觸手一揮,將牠打得歪到一邊。

  嗯…梅納海葵攻擊性相當嚴重呢,是因為變種後產生嗜血性的緣故嗎?而且連觸手尖端也因變種產生了用來啃咬獵物和吸血用的嘴巴……還長出了牙齒啊,真要不得。

  思考並沒有讓褐髮的鍊金術師行動減緩,她毫不遲疑的以手邊的藥水對夏米伊進行治療,也在短短的十餘秒內便處理完畢,期間又突襲過來幾隻觸手,也都被她巧妙的打了回去。

  「看來等到解毒劑生效,清醒還要幾分鐘吧……」冬璇雨看著夏米伊自言自語的說,她現在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極端的冷靜。

  嗯…在夏姊醒來前把海葵處理掉吧。能適應水中環境進行防禦的魔物……

  冬璇雨從手推車中一口氣取出四個裝著咖啡色液體的瓶子,往昏過去的夏米伊所在的手推車旁丟了出去。

  『生物調撥-海葵。』四個海葵被她召喚出來,型成一個小型四方形的四個頂點,中間就包圍著手推車和夏米伊。

  此時正好從背向冬璇雨的部分又暴起幾條觸手意圖偷襲。「!?」驚覺到的冬璇雨立刻向旁一靠閃開,一條觸手驚險的從頸部旁擦過她褐色的短髮直衝而去。

  而閃開後,那些觸手並沒有停下來,更改目標為就在一旁的夏米伊。

  「……啊!」

  想救援卻來不及,而此時守在旁邊的海葵正好頂替了她的工作,伸出去阻攔的觸手不和梅納海葵的利齒做正面的衝突,卻只是將牠捆綁起來牽制,變成兩條觸手拉扯的局面。

  --呼,我還以為會擋不住呢。是因為梅納海葵離這裡有些距離所以能施展的力道反而只能和海葵扯平嗎?總之,看來是不用擔心夏姊了,那麼就趕緊準備吧,『生物挑撥』召喚的海葵大概也只能維持四分鐘呢。

  冬璇雨動作簡潔的把繫著許多藥水的腰帶解開丟進手推車,再從裡面拿出另一條備用而且藥水齊全的腰帶束好;同時也把釘頭錘丟回車內,改持同樣有木製握柄,上頭卻是極端沉重的雙刃斧,在水中銀色的刃面反射了些水藍色的光芒,讓人光是看那斧頭閃耀的寒光便感到畏懼。

  哎,自從加入公會後就幾乎沒有自己單獨遇到這樣的戰鬥呢,我也真的太依賴公會的朋友們了……那麼,偷偷把白亞放出來好了。

  站在海葵保護的範圍內,冬璇雨右手握著雙手斧的握柄,將斧頭抵在地上,左手掌向前張開說道:『生命體召喚。』




[ 本文最後由 沃爾。菲提拜斯 於 07-8-19 11:34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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