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是寫給我親愛的做為遲來的生日禮物
有點不完美,有點半調子 (有點短...)
距離我想要描寫的意境也還是有點距離
不過親愛的,你等很久了吧?
請享用吧,生日快樂哦(kiss)
盛夏,時值三伏天。
夏蟬鳴泣著,天地間盡是浮躁的空氣。
銀色的彈珠在汽水瓶內隨著冰涼的氣泡左右浮動,水珠沿著藍色的玻璃瓶子滑落在土黃色的地面,化作一道水煙而後蒸發在炙熱的大氣中。
她將瓶子貼上臉頰,濕漉了微紅的肌膚牽扯著幾根髮絲。
總是想像身邊有他的臂膀,無時無刻的。就算是在炎夏,她也可以忍受淋漓的汗水卻捨不得離開他一吋。
她總是這樣想像的。
「蜉蝣及昔而死,蟪蛄不知春秋。」
忘記從哪裡聽來的古話,此刻卻能將她所有的思緒一語道盡。
以前天真的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再也無法迎接那個曾經以為永遠不會變的明天。
那瓶漸漸退冰的彈珠汽水,在他的手中是否會更加甜貽?
她一如往常的在太陽西斜時分回到了那個有他在的白色房間。
夏日的晚風吹拂,碎花布的窗簾點綴著蒼白。
男人靜靜的躺在那,曾經像是能夠看穿一切的右眼,如今空洞的望著房間的一角。
他的眼總是這樣不分晝夜的望著那一角。
歪斜的護額依舊覆蓋在他的左眼上,她沒有想過去改變他,儘管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那一頭銀白色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在潔淨的白色枕頭上,她時不時的替他梳理,就像自己的髮一般寵溺著。
她愛用指尖輕輕撫摸那道越過他左眼的傷疤,彷彿擁有他所有的脆弱,彷彿將赤裸的他捧在懷中,彷彿參予了他的記憶,彷彿融入了他的世界。
這是她精心繪製的一幅畫,這幅畫裡面有他,也有她。
有時她喜歡爬上那張床與他共枕而眠,看著自己黑色的髮絲糾纏著他的銀白,聽著他安穩的鼻息,然後再心滿意足的枕上他的胸口。
幸福,莫過於此吧。
就算外面的世界在這一秒鐘崩塌,也無關緊要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希望能夠就這樣下去直到死為止。
「如果我說我只想活在只有你的世界,你會不會逃開?」
她曾經這麼問他。
當時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著她,直至看穿她的人,看穿她的心。
卻仍然沒有回答她。
她讀不懂當時他眼裡的言語,他的眼中雖然確實映著自己的身影,卻虛無飄渺的像是隨時會被打散。
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深如潭水的眼眸中越沉越深,終究無法自拔。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想不起了。
每一次的別離,即使短暫,卻都像是拿把利刃在她的心頭上肆意凌虐。
她希望他永遠待在她身邊,她希望他永遠只注視她一個人,她希望他哪裡也不去,她希望他的心裡永遠只想著她。
能不能,在你轉身離開的時候,不要把我的心也帶走?
她再也無法獨自承受這份令人窒息的愛。
於是她的理智終於到達極限,就像繃緊的弦在一瞬間斷裂。
她才明瞭,原來佔有是愛意的衍生。
只要能夠完全擁有他,她願意犧牲一切,即使入地獄。
於是她計劃了那次埋伏,就在他負傷完成任務的歸途上。
她發了狂似的,癲笑著挖去了他血紅的左眼。
她發了狂似的,讚嘆般的斬下他結印的雙手。
她發了狂似的,含著淚終結了他自主的意識。
她剝奪了他的一切,他的生命將只剩下她。
她也終於明白了愛情最真實的滋味。
唯一這個詞,也不再只是一種奢求。
她替他蓋上了那條菖浦圖案的薄被,怕他著涼。
「吶,親愛的。」她在他的額前落下深深一吻,「你能看見我們的未來嗎?」
如此這般濃烈的愛戀,以至那抹藏在黑色面罩下的淺淺微笑,她卻從未能注意到。
『若是我想逃開的話,就請打斷我的雙腿吧。』
那顆腥紅的眼球在小小的玻璃罐內浮浮沉沉,似乎如此呢喃著。
-完-
[ 本文最後由 2young2die 於 06-8-9 09:16 PM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