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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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廢言:初來乍到,請多多關照!偶然發現這個網站,一時驚為天人,於是決定在此留爪印一個。此文曾在數個網站發表過,不過,事先申明——是原創,不是轉載哦!
  純屬興趣之作,更新時間不定^_^

独寐寤言(某寐的窩)

有事沒事都可以來找我聊天哦!





日曜石  開篇前言



  這是一個沒有神的星球,人們空有信仰,卻再也沒有神跡出現。

  眾神的末世之役後,當人們從沉睡中蘇醒,他們驚恐的發現神殿失去了光輝,人們不能使用魔法,祈禱不再被接受,從此再無神跡出現。

  而住在大陸中部的人則發現自己突然來到了大陸邊緣,隨後又發現並非是自己挪動了位置,而是整個大陸被劈成了兩半!

  有人嘗試著出海尋找另一半大陸,卻被一座透明的結界送回了原點,兩個大陸完全斷了聯繫。

  人們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

  之後幾年,有人發現雖然無法使用原有的方式(咒語)召喚自然界的元素,卻可以通過一種名為伊爾法的奇特生物,使人類重新掌控世間的一切可用元素。隨著時間的推移,伊爾法成為了人類不可或缺的幫手。

  神的信徒們根據神留下的最後語言找到了通往虛迷之島的傳送陣,並創造了現在流傳極廣的被喻為最接近事實的傳記《神史》。

  神從未離開,他們只是在某處沉睡。

  千年歲月,悄然而逝。



記憶之卷    序章



  想要成為某個人的唯一。

  不是其中之一,也不是和別人處在同等的位置,而是完完全全的,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

  每個人都會產生這樣的念頭。成為兄弟姐妹間父母最疼愛的孩子,成為所有朋友間最受信任的一員,成為所愛之人心中最特殊最重要的存在……

  這不能稱之為自私。

  無法加以否定、不能徹底排除的私心,是所有人類心底深處所擁有的最強烈也是最隱晦的欲望。

  **********

  男孩心裏一直有個願望。

  或許用渴望來形容更貼切。

  一個擁抱。

  一個來自他最崇拜最敬愛之人的擁抱。

  一個比給予姐姐的還要溫暖還要寵溺的擁抱。

  可是,之所以會渴望,就是因為想要卻得不到。

  「你要記住,在人前不可以露出微笑以外任何的表情。」

  「絕對不能讓別人看見你的軟弱,絕對不行!」

  「不要……」

  「不准……」

  「不許……」

  男孩的生活裏無時無刻不充塞著父親呵斥訓誡的話語。

  一定要成為父親的驕傲。

  這樣的想法,在一個五歲的孩子心雷根深地固。

  遵從父親的每一句話,以最優異的成績完成父親的要求,男孩天真的以為,這樣父親能把只有在姐姐面前才會展現的溫暖笑容分一些給他。

  男孩的渴望,最終成為了奢望。

  「竟然對待外人比對自己親生兒子還好。」

  「說不定他根本就不是親生的。」

  「我也聽說他是為了大小姐才買來的。」

  旁人的話語像是帶有倒刺的尖刃,深深紮進男孩心裏,然後連皮帶肉撕扯的血肉模糊。

  為什麼對姐姐和對我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為什麼?

  心中的悲鳴,沒有人能聽見。除了他自己。

  不,或許……

  「為什麼一個人呆在這裏?一起玩吧。」

  「男生怎麼可以吵著要男生抱呐?應該是男生抱女生才對吧。」

  「就這麼決定了,以後就由你來抱我啦!」

  頑強纏繞上來的手臂,永遠精神十足的笑容,男孩裝滿心底的敵視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

  或許,或許不是父親也可以。

  她給予的擁抱一樣能夠溫暖他日漸冷漠的心靈。

  就在男孩以為自己可以如願以償的時候,他卻推開了那扇被父親視為禁忌的房門。

  原來,得不到的,終究還是得不到。


  序章  <完>




[ 本文最後由 寐語者 於 07-7-11 09:22 AM 編輯 ]
 
某寐的窩→独寐寤言

墜入夢中 沉淪 從此不再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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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吧老闆  感動吧!當初我來到這也有相同的感覺..先幫你安個好 ...  發表於 07-7-6 10:47 聲望 + 1 枚

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集結


  「你給我進來!」

  少年隱含怒氣的吼叫聲傳入其餘三人的耳中,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清脆圓潤卻充滿強烈拒絕感的少女嗓音,中間還夾雜著幾聲斷斷續續地淒慘哀嚎。

  「嗚——嗚……嗷嗚——」

  「放手、放手啦!人家就是要和小埃玩!」

  「我警告你!不要給一隻狗取奇怪的名字!!!」

  「嗚——嗚——」

  宛如哭泣般的哀鳴聲,讓人不由一陣心酸。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絡腮胡皺眉尋思。

  拉鋸戰顯然是少年占了上風,一頭比夜色更深沉的深紫色長髮正以極緩慢的步調逐步進入眾人的視線。

  「阿拉魯人?!」

  西蒙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他猛的站起身,卻立刻被人按住了左手。

  「不,不是。我調查過,她的出身沒有問題。」

  瘦小男子出言安撫。十幾年的朋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西蒙心裏在想什麼。

  「是多蘭!」

  絡腮胡震耳欲聾的驚吼聲也加入了進來。

  絡腮胡花費了不少時間才辨認出,哀嚎聲來自自己帶來的獵犬獸多蘭——獵犬獸一向是獵人搭檔的不二獸選。

  身為獵人又是「獵食者」戰鬥分隊的隊長之一,落腮胡剛帶隊回城,還沒來得及把獵犬獸放回飼養欄裏,就被團長大人十萬火急的召了回來。他只能把帶來的獵犬獸順手拴在了一樓樓梯的扶杆上。


  雖然多蘭性格溫順,但鑒於它比獵豹小不了多少的龐大體形,很少有人敢去惹它。況且,絡腮胡這麼做(順手栓獸)也不是一次兩次,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狀況。

  「嗷——嗚——嗚嗚——」

  獵犬獸越來越微弱的哀鳴聲仿佛在時刻提醒著主人——現在狀況不是來了嗎?

  「小埃!小埃——都怪你!小埃跑掉了啦!」

  「我再說一遍!不、准、叫、它、小、埃!!!」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少女的言行刺激到了痛楚,橘法少年毫無預警加大了拖曳的力度——紫發少女被整個拽進了會客室。由於雙手被少年緊抓住不放,少女只能用充滿眷戀的表情目送遠去的「小埃」,直到不見獵犬獸的蹤影,才依依不捨的收回了追逐的目光。

  「我出去看看。」

  擔心獵犬獸的安危,絡腮胡撂下一句話,就急匆匆跑下樓去。


  龐大的體型加上劇烈的動作,立刻化作一陣狂風席捲了他經過的每一個地方。

  委託書被吹到了地上。

  「噯?傑斯怎麼在地上睡覺?」

  順著委託書掉下的方向,少女發現了趴伏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紅發劍士。

  少年聳聳肩,對少女的疑問沒有作出任何回答。
全然意外的表情卻讓親眼目睹整個反擊過程的西蒙和瘦小男人的腦門上掛上了數條黑線。

  他竟然……不記得了?!

  持續了十數秒鐘的冷場,西蒙才回過神努力換上一副爽朗的笑容。


  他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啊……哈哈……小傢伙,我們又見面了。」

  「原來是大叔啊!」

  見到面熟的魁梧男子,埃塞爾露出了熟悉的靦腆笑容。

  相當刺眼的笑容,相當刺耳的聲呼。


  西蒙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他的內心和少年的笑容比起來,真是灰暗的可以。

  「……我只有二十七歲,『大叔』這個偉大稱呼我看過幾年再給我比較合適……」不,最好是永遠也不要給他。

  「可是叫大叔比較親切啊!」

  純真的笑容、純真的眼神、純真的話語……年輕就是好啊!在少年無敵的純真中敗下陣來的西蒙,兩手一攤自暴自棄地說:「算了算了……大叔就大叔吧,反正我長得本來就比別人老……」

  聽上去不是一般的哀怨。

  「沒關係、沒關係,你遲早也會到被人家叫大叔的年紀,現在先習慣起來嘛~」

  瘦小男人眯眼笑著說道。

  這算是安慰嗎?可西蒙半點誠意也感覺不到。

  「咳……既然同意你加入,你就必須盡力而為,我們可不會因為你年紀小就照顧多一點。」

  話雖這麼說,但一名七星探察師會需要他們照顧嗎?西蒙自己也有點懷疑。

  「不需要。」

  果然。


  斬釘截鐵的口氣,看得出少年對自己也有著相當的自信。

  西蒙點點頭,正要說到正題上……

  「那個……」

  突然插進來的是紫發少女的聲音。


  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蹲在紅發劍士身邊的少女還把右手舉的高高的,並用力來回晃動了幾下。

  見三人看向自己,少女才放下手指指自己,笑眯眯的說道:

  「是我們……要加入的除了他,還有我哦。」




  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  <完>



[ 本文最後由 寐語者 於 07-7-11 09:34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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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集結


  閃爍著魔性光輝的眼瞳。

  探查師職業的專有圖騰。

  ——海瑞斯之眼。

  傳說只要直視海瑞斯能看透世間萬物的魔眼,就能破除一切迷障,得到想要的幸福。雖然傳說不見得全都是真實的,但傳說之所以會流傳千年、經久不衰,其中必然有其值得探究的淵源在內。

  在人類漫長而悠久的歷史長河中,這幅代表幸福的魔眼圖騰曾出現過無數次。

  幾乎每個國家、城市都有與之相關的故事。有時候是失散多年的親人因它而重聚,有時候是一對不幸被拆散的戀人因它而得以結合……儘管都是一些不會被記載入史冊的市井小事,但無一例外都有能讓人心瞬間溫暖起來的美好結局。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上位者發現這圖騰背後所隱藏的強大力量時,漸漸的,在世俗無盡的誘惑下,它也開始出現在各種權利爭鬥的陰影中。


  最終……它也無可抗拒地成為了上位者手中至關重要的一枚棋子。

  幸福的色彩也終於被不幸與苦難所取代。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海瑞斯之眼徹底迷失了它本來的面目。

  ……言歸正傳。

  成為探查師的條件很苛刻。

  不同于獵魔師和守護師,探查師是個需要考量全面素質的職業。


  不但要求過人的戰鬥力、敏捷的思維、卓越的洞察力,即便是永遠能讓人化險為夷的好運氣,也是成為一名合格的探查師所需要具備的素質之一。整個大陸擁有正式執照的探查師有很多,但達到七星以上的卻少之又少。提升星級需要的積點總有累積到頭的一天,可是一階比一階難上一倍不止的星級考核,卻成了很多探查師終其一生也跨越不了的鴻溝。

  而西蒙手上這枚徽章,就恰好證明了對方是一名七星探查師的身份。


  在任何地方,這樣特殊的身份都會是各大掌權者盡相拉攏的首要對象。不過很顯然,這名七星探查師並不屬於芮恩大陸上任何一方的勢力。

  究竟是什麼人?

  西蒙陷入了沉思。

  像是在回應他內心的疑惑,一個疲軟的嗓音自西蒙左邊傳來。

  「除了我們,還有什麼人?」

  與絡腮胡的粗獷健壯完全相反,坐在西蒙左手邊的男人給人一種很孱弱的感覺。


  他的年紀與紅發團長相近……或許還要大一些。亞麻色短髮蓬鬆而淩亂,臉色呈病態的蒼白,淺黃色瞳仁半隱在耷拉的眼皮下面,在聽到西蒙的回答後,才勉強睜的大了些。瘦小的身軀包裹在黑色冒險服裏,鬆鬆垮垮的像睡衣一樣。讓人不禁懷疑,來赴約之前他是不是剛剛起床。

  「有人上來了。」

  像是聽到了什麼,瘦小男人的耳朵微微一動,張口提醒道。

  連聲音都是剛起床才會有的沙啞無力。

  「應該是最後的……」

  「埃塞爾~~~!」

  帶有可疑顫音的深情呼喚聲憑空出現,打斷了西蒙的回答。

  只見紅發劍士一改之前的恍惚狀態,突然站起身,張開雙手無比激動地向門口狂奔而去——站在那裏的是一名背對眾人正在拉扯著什麼的橘發少年。

  原來是他。

  見到橘法少年,西蒙恍然大悟。

  在冒險者工會的初次見面,他便看出少年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無論何時都能進行防禦反擊的站立姿勢,雖然小心掩飾,卻仍免不了洩漏出一絲與年紀不相符的謹慎與戒備……一些不易發現的細節足以證明少年的訓練有素。

  「砰……磅……」

  巨大的響聲回蕩在整個房間裏。

  面對如此熱情的迎接,少年沒有任何表示,甚至連身體都沒有轉過來,只是隨意的往紅發劍士撲來的方向反手一拳……一道銀白色的身影瞬間倒飛了出去。

  在經歷了數個橫向自由翻轉後,紅發劍士一頭撞到了牆上。

  (臭小子……)

  看著成大字型緊貼牆壁慢慢下滑到地上的紅發劍士,西蒙一抹臉,神情非常無奈。

  唔……雖然是隨意一擊,卻相當有水準。無論角度還是時間,把握的剛剛好。看來西蒙找了個不錯的隊友。

  瘦小男人在心中評論道。

  不過……


  另一個人是誰?


[ 本文最後由 寐語者 於 07-7-11 09:33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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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集結

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

                                 ——集結




  窗外的天空昏暗而沉悶。

  仿佛感受到了誰的悲傷一般,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天空又一次暗淡下來。即使敞開窗戶,也沒有一絲微風願意路過,看來不久又將是個令人煩躁的壞天氣。

  畫面開始的地點是在「獵食者」總部的會議室內。

  乳白色封面的委託書靜靜地躺在茶几上。透著溫暖的色彩在這間以深棕色為基調的房間裏顯得尤為突兀。

  有意無意的,在座幾人的視線始終徘徊在委託書周圍。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好奇,也有不能明言的猜測。

  主位上,一名有著紅色短髮、冰藍色眼睛的粗獷男子正把玩著手中的圓形飾物。默不出聲的態度令其他人也無法自由開啟話題。

  不能搶在主會者之前提問。這是進行會議時,作為與會者最起碼的禮節。

  不過,完全視禮節於無物的也大有人在。通常這類人的性格不是太過直率就是過於魯莽。在他們眼裏禮儀這種東西還不如一杯美酒來得令人心情愉悅。

  雖然不該以貌取人,不過顯然這位無視禮節的人屬於後者。

  「喂!西蒙,你急著叫我們來,現在又一聲不吭,到底想幹嘛?」

  十分粗魯隨便的語氣。

  大聲說話的是坐在西蒙右手邊的男人。濃密的粗眉、雜亂的淺黃色捲髮、遮掉大半張臉的絡腮胡——遠遠望去就是毛茸茸的一團。讓人看不出年齡的粗獷外表下,唯有那雙即使不用力睜大也顯得圓滾滾的翡翠色眼睛還能勉強稱得上端整。

  絡腮胡穿著方便活動的半身硬皮甲,比普通人壯碩數倍的龐大身軀,把整個沙發塞的不留絲毫空隙。他本人似乎也對這種拘束的感覺很不適應,所以才會從坐下開始,就一刻不停的變換自己的坐姿。

  絡腮胡每扭動一下,仿佛就能聽到沙發發出的無聲悲鳴。

  「在等一會,還有個人沒到。」

  粗獷男子——西蒙·格拉特皺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並非惱怒于絡腮胡的無禮,而是……他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弟弟。


  後者正神情恍惚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在看到空中偶然經過的小鳥時,還會不自覺說上兩句旁人聽不懂的話……這樣奇怪的狀態自傑斯回來後就維持至今。

  格拉特家的作風可從來不是這樣的。

  想起舊友的玩笑之言,西蒙搖頭苦笑。


  他的視線從傑斯身上移開,轉向握在右手掌心的飾品。

  那是一個似圓非圓的白金色徽章。

  在屋內,徽章表面看上去光潔平滑,空無一物。然而,一旦把徽章放到陽光下,就會有七個由金色線條勾勒的精緻圖騰浮現出來——這是冒險者工會獨有的製造工藝,整個芮恩大陸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不過,真正令西蒙在意的,是這枚徽章上的圖騰所代表的含義。


[ 本文最後由 寐語者 於 07-7-11 09:32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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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少女的能力


  哎呀呀……又闖禍了呢……

  察覺到氣氛的改變,沉浸在過往回憶中的紫發少女猛然驚醒過來。在看到眾人眼神中透露出的那抹異常的順從後,少女不得不承認,似乎自己又在無意識下做了不該做的事。

  少女伸伸舌頭,心中暗自祈禱這件事千萬別傳到某人耳中,不然,以後連九比一都不會有了吧。

  平時說話不著邊際毫無意義,一旦需要明確表達自己的觀點時,就會下意識說出一些暗示性的命令——昔日的生活方式,早已成為芙洛雅生命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無法捨棄,無法遺忘,用無數的寂寞和悲傷累積起來的習慣……可悲的習慣……

  喂,笑一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嚇人?

  仿佛聽見某人在耳邊惡聲惡氣地說著……現在想起來那時候他是在安慰她吧?雖然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裏她一直以為他是很討厭她的,所以才會說出這些聽上去像在趕人的話。

  深呼吸,把不願想起卻又不能忘記的畫面全部封存起來,只留下唯一的……笑容。

  櫻唇試扯了一個弧度——嗯,不錯,很自然。

  好了,準備工作完成。

  確定自己已經進入了狀態,芙洛雅輕咳一聲,借機打破自己造成的尷尬局面。

  冒險者們瞬間從恍惚迷離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沒有任何停頓,接著又繼續各做各的事去了。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就在剛才自己丟失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

  連傑斯也不例外。

  少女看向面前已經回過神來的紅發劍士,露出了芙洛雅式——讓人不知不覺也會跟著調整雙唇弧度的燦爛笑容。

  「傑斯?傑——斯——!」

  「咦?」

  「傑斯不是有事找我嗎?」

  「啊!是……我是想說……你們想不想知道奇塔拉唯一一個白色委託的確切消息?」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完全想不起前一刻自己想說什麼的傑斯,只好順著芙洛雅給出的提示,重新提起遺忘已久的主題。

  「傑斯想見艾瑟爾嗎?」

  芙洛雅答非所問。異常燦爛的笑容裏有著一絲算計的味道。

  「當然想!」

  「那麼,現在傑斯已經有理由去找他囉!」


  少女的能力  <完>


[ 本文最後由 寐語者 於 07-7-11 09:32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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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少女的能力


  ……話說回來。

  今天傑斯並沒有同往常那樣,在得到少女完全沒有事實依據的回答後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離開工會大廳,而是湊近芙洛雅一臉神秘地說道:「我聽說你們只接白色委託?」

  「嗯,是啊。」

  少女點點頭,接著又說道:「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奇塔拉人從來都不丟東西?就算是貓貓或者狗狗走失了我們也可以幫忙找啊。」

  十足困惑的表情。

  看來這個問題擱在她心裏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說出來。

  「應該沒有人會因為弄丟了小貓小狗就到冒險者工會來發佈委託吧。」

  傑斯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再買一隻不就好了?一隻貓或狗的價格還抵不上發佈一星委託的手續費,算來算去都是虧本的買賣。況且,奇塔拉因為自身的原因,本來就很少有人會養弱小的動物,要說大型的運輸獸或者戰鬥型的魔獸倒是有不少。

  「呐,傑斯……」聽出了傑斯話中的不以為然,芙洛雅抬頭看向他,如寶石般熠熠生輝的紅色瞳眸裏反射出紅發劍士年輕的臉龐,與平時截然不同的沉靜語氣透著少有的認真,「如果走失的是傑斯的親人朋友,傑斯會到工會發佈委託嗎?」

  「這是當然的,如果是我認識的人不見了,不管花多少錢,也一定要找回來。」

  「那為什麼傑斯會覺得別人不會為了自己的寵物去發佈委託呢?」

  「寵物怎麼能和人相提並論!再說,我指的只是一般的貓狗,如果換做值錢一點的,說不定有人會……」

  聽見芙洛雅的話,傑斯想也不想立刻反駁。

  「為什麼不能?這和值不值錢有什麼關係?」

  輕輕地問著,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少女的視線越過傑斯落在他身後某個未知的焦點上。

  刹那間閃過腦海的黑色身影,鮮明而生動,猶如停留在昨日的記憶。可是,就算接近到仿佛能用手去碰觸,記憶依然只是記憶。抓不住,抓得再緊也會消失不見。

  為什麼不回來……

  為什麼不留在我身邊……

  像在緬懷著什麼,少女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傷。

  「即使是再卑微弱小的生命,對別人來說也有可能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不論花多少錢……不,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一種想要找回最重要之人的心意,不是用錢能夠衡量的。」

  芙洛雅平靜地說道。沒有特別抑揚頓挫的語氣,反而給人一種不容抗拒的氣勢。

  總是笑意盈盈的紫發少女具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的特質。然而,當少女斂去親切可愛的笑靨後,流露出的卻是另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氣質。沉穩中蘊藏著尊貴,令旁觀者不禁為之肅然。

  無法否認。

  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說不出口。

  她所說的話是絕對正確的,必須無條件服從。

  少女高貴凜然的氣質令在場所有人產生了一種強烈而又奇特的信服感。

  像是受到同一件事物的吸引,冒險者們不約而同停下了正在做的事。變得猶如白紙一般空白一片的腦海裏,只有少女的話語在一遍一遍、毫不間斷地重複迴響……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滲入心靈深處。

  工會大廳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 本文最後由 寐語者 於 07-7-11 09:32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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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少女的能力

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

                                 ——少女的能力




  「大家早安~」

  圓潤可愛的嗓音穿透整個大廳。

  洋溢著無窮活力的問候聲猶如衝破厚重雲層的燦爛陽光,使得人們陰鬱的心情仿佛都開朗了許多。

  「早安,芙洛雅。」

  「芙洛雅,今天來的好早啊!」

  「委託欄還沒有更新,可能要等一會哦!」

  大廳立時響起一片善意的回應。

  自從擁有深紫色長髮、寶石紅色瞳仁的可愛少女代替橘發少年出現在冒險者工會的第一天,冒險者們就對她有著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像是認識許久的朋友,又像是曾經一起生活多年的鄰家小妹妹……


  想要照顧她、保護她的念頭從見面的那刻起便油然而生。

  少女和少年的關係、為什麼會擁有阿拉魯人的發色等等疑問,眾人都能在腦海中找到合理的答案……不用說,這一切都是芙洛雅偷偷做的小手腳。

  與其一遍遍解釋,還不如趁此機會一次解決。


  少女的思維方式說得好聽點是一勞永逸,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怕麻煩,純粹想偷懶而已。

  笑容極具親和力的芙洛雅,很快就和冒險者們打成了一片。

  除了……

  「怎麼又是你?」

  晚來一步的紅發劍士沖著少女大聲叫喊。

  雖說是因為不想見到對方才脫口而出的話,如果仔細聽,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厭惡感在內,反而像是每日例行公事一般,極公式化的平淡語氣。

  「傑斯這麼討厭看到人家嗎?嗚嗚嗚,好傷心哦!」

  聽到紅發劍士這麼說,芙洛雅眼中的光彩瞬間黯了下來。她垂下頭,纖細的雙肩微微顫抖著,一副被對方傷透了心的樣子。

  身為男人怎麼可以欺負女孩子?!

  真是個差勁的男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

  屈服在眾人強烈卻又無聲的指責目光下,傑斯抓了抓造型已經相當淩亂的頭髮,好半餉,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芙洛雅作出了解釋。

  不能對她發脾氣,又不能趕她走。就算是語氣稍微重一點,少女也會一臉受盡了委屈的樣子……這並不是讓紅發劍士煩躁鬱悶的主要原因。


  最最令他氣憤的是,一旦少女露出被人欺負了的難過表情,四周的冒險者們就一定會用那種好像他犯下了罪無可恕之事的譴責眼神向他行注目禮……明知少女是在演戲,就是提不起任何負面的情緒,這讓自認為和少女是情敵關係的傑斯·格拉特感到既無奈又無力。

  對少女毫無辦法的紅發劍士,每天就只能在「為什麼艾瑟爾自己不來?」、「艾瑟爾什麼時候會來?」、「艾瑟爾為什麼不見我?」等等諸如此類毫無營養的問題上得到一些慰藉。

  確切的說,慰藉存在于少女的回答中……

  「因為艾瑟爾在害羞喲!」

  少女的回答雖與事實有很大的出入,卻能讓傑斯一掃鬱悶的心情,開心一整天——由此可以看出,就某些方面而言,傑斯·格拉特還只是個十分單純的年輕人(換一種說法,就是非常容易上當受騙)。

  不再到處找人麻煩,不再整日遊手好閒,待人變得謙虛有禮……自從紅發劍士揚言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後,所作的改變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雖然不知道他的性格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漸漸向「新好青年」靠近的傑斯·格拉特,很快就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同。


  不過這種轉變,在遇到少女的時候會大打折扣——比換季時服裝店裏打出的還要大得多的折扣。

  誰叫人家是情敵哪!

  人們自動自發地為傑斯的無禮找到了解釋。

  一部分家長們在見到傑斯的改變後,甚至琢磨著是否也應該替自家那頑劣的孩子找一個戀愛物件,或許也能像人家那樣「改邪歸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奇塔拉便盛行起一股狂熱的相親風潮,並且在往後的數十年裏漸漸演變成為黑色都市一種特有的風俗——以相親代替成年儀式。

  如同曾經旅行到奇塔拉的吟游詩人吟唱的那樣:


  黑色的城市

  紅色的典禮

  你我,靈魂與靈魂相觸

  在陽光見證下共同宣誓

  彼此成長的道路


[ 本文最後由 寐語者 於 07-7-11 09:31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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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負債·舊友·委托


  十三年前,也曾有個揚言要建立全大陸排名第一冒險團的紅發少年,在揮劍立下誓言的同時劈毀了自己辛苦搭建的臨時指揮部。全木結構的房屋根本經不起他的全力一擊,更何況是用寥寥幾根木頭搭起來的草棚。

  順帶一提,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一個名叫「歐斯」的純火系伊爾法在房屋坍塌的灰煙中誕生到這個世上。

  存在於表面的疏離和隔閡因笑容而消融。會客室裏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如果……你能成功完成這個委託,冒險者工會的欠債就由我來償還,你願不願意再考慮考慮?」

  「全部?」

  「是的。」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和那個小氣的傢伙長的一摸一樣?真身呢?你把真身藏哪里去了?」

  費洛特·倫·梅利普·艾爾芬斯是全芮恩最最小的小氣鬼!

  耳邊迴響起紅發少年曾經為了引同伴生氣,而故意在人群裏大喊大叫的話語。難得的,年輕的城主也開起了玩笑。

  「真身啊,這時候應該還在某個地方睡覺吧……錢是要用在該用的地方的。怎麼樣?考慮得如何?」

  「你還真是盡得瑟爾娜真傳啊。」

  西蒙調侃道。少年時期充滿溫馨的記憶影響了他的準確判斷,話一出口,才驚覺自己竟然說了不能提及的禁忌話題。無法想像費洛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突如其來的無力感充塞心底。

  會忘記嗎?

  會允許自己忘記嗎?

  西蒙沒有抬頭也不願意抬頭。

  「呵呵,是啊。」

  短暫的沉默過後,費洛特突然笑了起來。空洞虛無的笑聲,聽不出是悲是喜。

  「想岔開話題嗎?快回答,到底接還是不接。」

  「既然碰上小氣鬼百年難遇的大方之舉,不接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西蒙故作輕鬆的說道。搖了搖手中的委託書,似乎想要趕走什麼。

  「這個委託我接了。」

  「西蒙,謝謝你……」

  不,不會忘記。

  不會允許自己忘記。

  即使時空轉換,物是人非,也絕對不可能忘記……



  負債·舊友·委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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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負債·舊友·委托


  「不知城主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西蒙,我們非得這樣子說話嗎?」

  身份顯赫的客人——奇塔拉伯爵兼城主閣下費洛特·倫·梅利普·艾爾芬斯臉上的表情除了微笑還是微笑。若非西蒙十分肯定屋內只有他和費洛特兩人,他一定會以為剛才參雜苦笑的聲音是出自在場的第三人之口。

  如同精緻的面具一般,永遠保持在最完美狀態的笑容。

  很礙眼。

  西蒙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調整了自己略顯抵觸的情緒。他看著站在窗邊的兒時好友淡淡說道:「費洛特,你應該知道,自從你坐上了現在的位置,有些事就已經無法改變。」

  「原來,連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嗎……不要談這麼沉的話題了。其實我這次來,是有個委託希望能由你接手。」

  「哦?城主大人親自前來託付的委託,看來一定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完成的。」

  「的確不容易。」

  一份用乳白色封面裝訂的委託書精准的落在西蒙面前的茶几上。

  是費洛特隨手拋過來的。

  拿起委託書,只看了第一頁,西蒙便皺起了眉頭。

  「現在的天氣並不適合深入帕拉斯的中心地帶。」

  「我知道。但是,西蒙,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面對這位童年的摯友,費洛特從未想過要隱瞞自己的想法,然而西蒙卻總是大而化之的忽略掉這一點。會避而不見,也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依西蒙的性格,絕對不會贊成他現在在做的事。


  與其不歡而散,不如一開始就不見。

  「費洛特,我很感謝你對『獵食者』的信任,可是沒有把握的委託,我不能接。」

  「是嗎?沒關係,我不勉強你。」費洛特並不著急,他背對陽光靠在窗臺上,陰影模糊了臉上的表情。「我聽說了你弟弟的事,很有格拉特家的作風。」

  格拉特家到這一代就只剩西蒙和傑斯兩兄弟,與其說是有家族作風,不如直接說是有乃兄作風——一旦認准目標,就能一往無前,完全不計後果。

  對於弟弟所作的偉大之舉,西蒙仍心存懷疑。若非事發現場所有目擊者的口徑出奇一致,他絕對不會相信連自己十招都接不下的弟弟竟然有能力毀掉半個冒險者工會。

  莫非真如別人所說的,是愛情的力量?

  「在這點上,我保留我的意見。」

  「你不覺得他和當年的你很像嗎?」

  「我可從來都沒有讓自己背上如此巨額的債務。」

  記憶深處似曾相識的場景,令兩人不禁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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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負債·舊友·委托

記憶之卷  ChapterⅡ  幸與不幸

                                 ——負債·舊友·委托




  其實自己是做了白工吧。

  西蒙·格拉特坐在「獵食者」總部會客室的沙發上,左手拎著冒險者工會的巨額賠款清單,右手拿的則是一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託付的委託書。視線在兩份文件上來回盤旋,心思卻飄到了幾小時前。

  剛剛凱旋歸來,西蒙就收到一張莫名其妙的賠款清單,其數目之大,相當於「獵食者」十年的全額收入,這還是在數百人十年不吃不喝的情況下。等問清事情的始末,這匹以勇猛著稱的「獵豹」已經徹底無言了。當他開始盤算傑斯·格拉特的身價,準備把親弟弟折價抵押出去的時候,團員通報說有一名自稱團長多年老友的年輕男子上門拜訪。

  長得年輕就是好啊!

  在二樓的會客室見到客人後,聯想到前幾天在冒險者工會被某個少年隨意按上的稱呼,西蒙突然有些鬱卒。

  說是年輕男子,其實這位客人的年齡與西蒙不相上下,只是從未經過日曬雨淋的白皙皮膚使得他比常年在外打打殺殺的西蒙看上去年輕許多。客人正站在窗前向外觀望,聽到有人推門時發出的輕微動靜,他緩緩轉身看向來人。只消一眼,就確定眼前這名魁梧的紅發男子是自己要找的人。

  「西蒙,好久不見。」

  客人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一襲上好質地的料子製成的白色長袍,銀白色和藍色絲線編織的腰帶纏繞在略顯纖細的腰上。長袍的衣襟、袖口、衣擺用銀絲線所繡的某個家族獨有的武器三刃劍與荊棘藤蔓交織纏繞圖案的家徽,表明客人不同于常人的身份。

  同樣的認人工作,西蒙卻花了更多的時間。

  抽長的身高、明朗的嗓音、說話的方式、臉上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與記憶中的那名少年有著截然不同的風貌。唯有那雙熟悉的湛藍色瞳眸,還是與記憶中相同的清澈,乾淨到看不見任何情感在內。

  「確實很久很久沒見了,我親愛的城主大人。」

  西蒙·格拉特自顧自走到沙發邊上坐下。語氣裏聽不出是感慨還是諷刺,或許兩者都有?兒時的好友,從成年開始就不曾相聚。雖然同處一個城市,卻總是擦肩而過,從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面。即使有機會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兩人之一也一定會找到各種藉口加以推脫……


  會變得如此陌生的原因,其實兩個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卻沒人願意率先站出來尋求解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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