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取回密碼
 註冊
搜尋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長篇小說】 神戰史

[複製連結] 檢視: 2518|回覆: 13

切換到指定樓層
1#


煙塵瀰漫、殘築破瓦,灰色煙霧若似白蛇蠕動的身軀飄然於天際,聳立大樓如同遭受強震突襲比比皆崩壞倒塌。
落石、熱火,扭曲變形的鋼筋鐵條及附著在那上的水泥碎塊四處散落在地,不知從那傳來的燒焦氣味令人難以呼吸。
寂靜無聲,宛如戰時過後的死寂。

『英靈鎮』

所有一切開 始的初始之地,同時也是讓這所有開始得以終結的重生之地。


「不要走!」
平緩穩和的腳步因為這哽咽顫抖的啜泣聲而停下了向前邁進的步伐,心中若有些許動搖,失去右臂的男人慢慢轉身回頭看著她,看著這個聳立在崩塌街道上啜啜哭泣的柔弱少女。
「求求你、不要走!你做的己經夠多了,沒有必要再為了這個城鎮而犧牲自己啊!!」
男人單單露出一臉苦澀的微笑說道……
「可是這件事非要有人下去做不可。」
「但我希望那個人不是你!!」
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悲情與激動,少女快走奔跑,一股腦兒地衝進男人懷裡,含著如珍珠般大小的淚珠,緊緊摟抱著男人寛厚的腰間,像隻撒嬌的小貓依偎在男人胸懷之內。
「小笨蛋。」
「沒錯!我是笨蛋!就算是笨蛋也無所謂!!」
少女的淚水不禁讓男人想再次伸出雙手擁抱著少女,將她緊密摟抱在心中,,拋棄眼前的一切,不去多想結果,男人只是緩緩的伸出雙手,慢慢地往少女腰間靠去,然而在此時……

『你要好好快樂的生活下去喔。』

埋藏的男人過去中最深遠的回憶愕然響起,腦海中憶起了懷念的聲音。
彷彿是想起了什麼,男人粗厚的手掌因而停止了動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殘酷的無情,毫不留情的一推,硬生生將少女將推離自己的身旁,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
就在男人正準備調頭遠去時……
「不准走!」
不去思考,也不願去思考,剎那間少女腦海陷入了一片空白,滿腦子盡是阻止男人前進的衝動,失控的情緒逐漸化做行動。
兩手空空的嬌小少女這時雙腳微蹲,將兩手置於左側腰際間,宛若日本武士決戰拔刀之前的模樣。
這時奇異的現象發生了,在擁有正常常識和物理法則的現實世界裡,少女打破以往我們所認知的現實,疑似握住刀鞘的左手掌心前緣,倏地耀出數十個如螢火蟲般大小的藍色光粒,不斷地往掌心中央聚合成一個小型光球,又從光球中心急速散開,形成了天使般光環的蒼藍光圈。
這時,鏘的一響,隨著清脆聲響起,從光圈之內匆匆竄出武士刀握把未端,隨即右手迅速一抽,搭配著刀鋒白光,渾厚而充滿迫力的武士大刀立即從光圈中急速移出,飛快似的朝著男人脖頸處砍去!!

「我不准你走!就算要把你的雙腳砍下來,我也絕不許你離開!!」

分秒不差,利銳的刀刃僅僅停留在男人皮膚可及之處。
這突如奇來的銀白尖刀並沒有讓男人產生任何一絲的懼畏,反卻是露出了像拿小孩子頑皮惡作劇沒有辦法的無奈苦笑說……
「妳真的跟『櫻司令』好像喔,不管是長相還是非常任性的這一點。」
「不要老是把我跟一個從未見面的人相提並論!」
「但是妳卻是由她蘊孕而生的,不是嗎。」
「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啊!難道我永遠比不上她嗎!就只能永遠當她的替身嗎?」
「不、對我來話妳和『櫻司令』具有相同的份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都是對我相當重要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更應該要去。」
交談之際,男人將食指輕觸於刀刃上,輕微的一彈,武士大刀刻發出耀眼藍白光芒,就像那集結在一起頗受驚嚇的小鳥,一哄而散,藍色光粒子炸裂性地擴散開來,消失在空氣之中。
「!?」
一時不查,看著突然從手中消失的武士大刀,少女連忙再趕做出拔刀的姿勢,意圖再次喚出另一把刀刃時……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叫不出來!!」
然而卻在少女擔憂地反覆做著收刀與拔刀的動作時,一張粗糙的手掌溫柔依靠少女的臉龐上,輕輕地拭去少女的珠淚。
而少女也在這同時停止了無意義的舉動。
她明白了,她明白現在不管做什麼都只是白費力氣,此刻,眼前這個男人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但這卻是用男人的生命所得來的強大力量。
是什麼讓男人可以做出如此巨大的覺悟呢?不為什麼,就只為了……

「妳要成為普通人類你要好好快樂的生活下去喔。」
「不…不要……」
「這座城鎮己經給人太多的悲傷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妳,都己經太多了。所以……」
彷彿是擁有無形的天使翅膀引領著男人翩然浮起,而在男人的神情中卻帶有著無比溫暖的情感。
「不…不要……我、我不要……」
逐漸的遠去,少女仍不甘心地緊抓著男人的手掌叫道。
心中充斥著無力與無奈,慢慢拉遠的距離迫使少女放開小手,進而踩踏著蹣跚的步伐,快跑追逐著那漸漸縮小的身影。
兩手張開,宛若十字架的男人隨風後移,不斷的升高、不斷向後飄遊。
「妳要好好快樂的生活下去喔。」
「我、我不要!就算不是普通人我也無所謂!!所以、所以……」

路上的一粒小石子跘倒了少女,使得少女的臉頰重重地與地面相互撞擊,原本清純的面孔頓時染上一層土灰。
似乎是累了,己經沒有體力可以繼續追逐著男人了,少女跌坐破碎的柏油路上,啜泣連連,少女落著淚雨無力且懊悔的朝著天際大喊……
「不要走!『紅』!!」


少女為何而落淚、少女為何而哭泣,一切始於皆從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而起。
居住在英靈殿的諸神啊,黃昏的齒輪正發出喀喀的機械聲響,悄悄轉起了。

-------------------------------------------------
薰的小說集-神戰史
薰的小說討論
薰的畫集討論

還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

[ 本文章最後由 九尾薰 於 08-8-2 20:25 編輯 ]
 
轉播0 分享0 收藏0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總評分:  聲望 + 2   檢視全部評分
路邊一棵樹  GOOD!!  發表於 08-7-21 16:17 聲望 + 2 枚

神戰史-狂戰士悲嗚曲 第I幕 少女的敵意

達達!達達達達——!!

簡單輕巧的小型計算機發出達達達的聲響,有著緋紅色指甲的白晢手指以接近閃電般地速度,疾速大力按著電子計算機上的數字按鈕。
按著按著,如機械般的按鈕聲中伴隨著一陣亢長的嘆氣聲。
金髮碧眼的成熟女性,皺眉困擾地嘆了一口長長的悶氣,不耐煩地單手托住自己的臉頰,一手拿著原子筆筆尖不停地戳著在桌上的家計簿,看著自己寫出的來家計簿和計算機所運算出來的結果,長髮女性頓時陷入了苦惱之中。
「唉~~家裡突然多了一個食客果然比較吃緊。」

就在這位豔麗妖媚塗抹著紫色眼影及粉紅色口紅的女性正為家計煩擾時,身旁傳出一副事不關己、己不關心的冷漠語氣。

「可是…媽媽,我記得昨天晚上,我們吃的晚餐好像是牛排吔?」
吵雜的電視聲,綁紮著兩束馬尾,穿著帶有蕾絲,深紅和純白搭配交錯的哥德式洋裝,宛若一具法國娃娃的稚幼女孩,平穏坐在客廳紫色有著美式花紋的地毯上。其動作卻與那份高雅氣質完全不搭配,少女兩腳大開,非常粗魯的坐在紫色地毯上,明明旁邊就有供人躺臥的柔軟沙發,但女孩就偏偏選擇坐在地毯上,與其說他是不懂規矩的孩子,倒不如說是有點像街道間的孩子王一般。
女孩一手抵地向後撐起,回頭詢問母親,另一手則是拿著電視機的遙控器,不停地變更電視機所播放的節目頻道。

「天真天真、太天真了,笨女兒,人不可以只要求滿足,要追求渴望才行。妳知不知道,家裡多了一個吃白飯的男人,可是會讓我少買好幾個香奈兒包包的。」
生活至上,享樂至上,是這位金髮女性的生活宗旨,同時也是人生的意義。
「對、對不起!亞利雅小姐!!」
女孩身後默默地站立一位高大的男子,以軍隊嚴肅的稍息姿勢待命中。
木頭,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以為是一塊木頭在講話,並不是說這個男人長得像一根木頭,而是他的動作舉止、說話方式活脫像是一根硬梆梆的木頭,不知變通、只懂得忠實執行主人所下的每一個命令。

愧疚的道歉並沒有傳入亞利雅的耳中,只見亞利雅依舊我行我素說著只屬於自己的人生哲學。
細嫩的雙手輕輕地蓋上筆蓋,閤上雙眼,亞利雅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姿勢與語氣說著,並用手上的那枝原子筆作勢朝著天花板比了一比。
「女兒啊,想要什麼東西就用金錢去買來,用金錢買不到的話,就要想盡一切辦法搶過來……」

『現在我們來到是德國第七七號本部軍事基地,在今天這光榮的日子……』

就在亞利雅懷著教育子女的心情,有如滔滔江水般的告誡女孩時,女孩按著手上的遙控器,恰巧轉到午間的新聞上,而新聞播送的內容正好是新聞記者採訪軍方基地的畫面。
「這世界所有的東西都是這樣得來的……」

『而我們現在看的是第七七本部最新研發出的新式戰車……』

「懂了吧,女兒,當妳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儘管用一切所有不當手段把它給搶來……」

『那我們現在請第七七本部的負責人,莫斯拉夫先生為我們們當詳細的介紹……』

「要把妳身邊可以利用的人,盡量利用……」

『各位好,我本基地的最高負責人莫斯拉夫,各位現在看到的新式戰車,它的正式名稱是『迷你三零式野戰火鼠』,正如各位看到……』

「我的東西是我的,別人的東西只要搶過來,就是我的……」

『它和一般的戰車不同,體積非常小,幾乎只有容納一個人的空間,但也應此大大地提升它的機動性,同時也能進入一般戰車所不能到達的地方,為了提高攻擊力特地採用了30cm口徑的主力炮……』

「所以說當妳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就要用一切的可能性,將它得到手,這樣妳懂了吧,笨女兒。」
女孩輕咬著食指,有些了解又有些不解的臉孔,看起來像是小孩天真無邪在詢問『真的可以嗎?』的表情,為求驗證,女孩將目光轉移到電視上看了一眼,再回頭向著男人指著電視機說道……
「那、紅紅,我想要那個!」
「Yes、Sir!」
「啊?」
一股不詳的預感瞬間在亞利雅心中漫延開來,『完蛋了、糟糕了、死定了』這些感情的總合體一一浮現亞利雅美艷的臉龐上。
「好!現在你的名字是『凱爾』,從這一刻開始你將納入我的指揮之下,過來吧!凱爾!!」
男人單膝跪下,雙手抵地,奇異如漣漪般的紅色光圈從男人掌心中央散開來,就只有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科幻景象,這時卻出現在一般普通的家用客廳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隨著亞利雅慌亂的叫聲,電視機的另一頭同時也出現混亂的場面。

『喔喔!!這是怎麼回事?無人操作的戰車竟然自己動起來了……紅光、戰車慢慢地陷入突然出現的紅色光環之中……』

電視畫面上的戰車漸漸消失在從天而降的光圈之中,與戰車同等大小的光圈不停旋轉、不停地落下,緩緩地將戰車籠罩起來,彷彿戰車正一點一滴地消失在異空間中。
戰車被光圈掩蓋消失了多少部分,休尼蘭妮家的客廳地板上,就慢慢浮現出多少部分,然而就在戰車只露出一顆頭在客廳上時,男人作業到一半時,眼前赫然飛過一雙修長地白晢美腿,冷不防地跳在戰車上頭。
「啊啊——啊!回去回去!!」

咚咚——咚!!

一上一下,亞利雅使力向上跳起,向下落下,希望能憑著自身輕盈的體重將戰車反推回去。

『戰、戰車!戰車又從光圈之中回來了……』

電視上拿著麥克風,穿著類似上班族制服的女記者,吃驚大叫著,可是在那慌亂的眼神中卻看到了一絲絲閃亮的光芒,對記者而言,有什麼比奇特怪異的事還要珍貴的。
任務受到了干擾,男人露出一臉相當困擾的表情,無奈地對亞利雅講說……
「那、那個……亞利雅小姐,妳這樣子讓我很難做事吔。」
「那就不要做啊!現在!馬上!立刻!把這個沒有用的鐵塊送回去!!」
「可、可是……」
不知如何是好,男人無意識地將目光漂到女孩身上,希望能從女孩身上得到答案。
儘管男人的主人是這一位綁著兩束馬尾的10歲小女孩,但在這個家族中,擁有最大權力的,還是這女孩的母親,為求不犯錯,男人總是先請示女孩的意見,再執行亞利雅所交待的事項,但不一定每一次兩人的意見都會相符。

閃閃發亮,無數顆綻放光芒的小星星在女孩眼中閃爍著,那是充滿期待的眼神,女孩兩腳下蹲,雙手托住兩邊的臉頰,充满歡愉地看著光圈裡的戰車。
看這樣子,女孩並不打算把快要到的玩具遣返送回,這時再看看亞利雅,怒火中燒的樣子像隻野獸,姿勢好比路邊坐在地上的野狗,充滿著野性,眼神中滿佈了紅色血絲,咬牙切齒的她,不禁蹲在戰車上頭大喊……
「唔唔~~這個月的零用錢是不想要了是吧!!」
「咦!?」
女孩大吃一驚,連忙趕緊叫著……
「咦咦咦!!啊、啊啊、回去回去!!紅紅快把它送回去!」
「Yes 、Yes、Sir!!」
兩人著實被這隻散播出殺氣的野獸給嚇壞掉,亞利雅所擁有的威嚴果然是不容侵犯。




「呼呼~~你、你們兩個人給我在那裡坐好——好!!」
「是、是!!」
「Yes 、Yes、Sir!」
好不容易才將戰車送回,亞利雅怒視著兩人大聲吼叫,震動耳膜的吼聲,令女孩二人不禁正膝而坐,兩手規矩地放在大腿上,如日本正坐一般,乖乖地坐在地板上。
「首先是你、紅!!」
「是、是是!!」
反射性動作,一被家中的大長老點到,男人立即挺直腰桿,戰戰兢兢地注視著亞利雅,當然,在這其中仍對著亞利雅懷抱敬畏之心,這點光看著男人頭上那如雨落下的汗滴就知道了。
「不要小櫻說什麼你就跟著做什麼!稍微用點腦袋想一下不會啊!」
「Yes 、Yes、Sir!」
「再來是妳、小櫻!!」
「好、好的!」
亞利雅將目光移向女孩,決定要再對女孩實施再教育。
「妳啊!做事稍微想一下,不要老是沒頭沒惱的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可是……」
女孩像隻幼小的貓咪,縮起了身子,小小聲的問……
「可是……是媽媽說想要什麼東西就儘管去拿的啊!」

鏘——鏘鏘!!

緊實的拳頭重重落在女孩頭頂上,女孩痛苦地雙手摀住頭顱,眼淚不禁隨著痛楚飆了出來。
「鳴鳴~~好痛喔!」
「有些東西可以要!有些東西不能要!再說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會去想要一台戰車嗎!」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是!!人家就是想要嗎!」
女孩搓搓被亞利雅鐵拳擊中的部位,一臉無辜樣的說著,好像是在暗示我沒有錯的意思。
「一般的女孩家,他們想要的東西不是洋娃娃再不然就是一些服飾配件,而妳、妳竟然會想要戰車?啊啊~~天啊!我到做錯什麼了啊。」
亞利雅雙手張開,朝著天空大喊,像是在懊悔什麼似的。我想這應該是亞利雅平時素行不良的報應吧。

叮咚!叮咚!叮咚!

就在亞利雅苦笑對著天空大喊時,清脆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聽著門鈴聲的響起,亞利雅稍微收起煩悶的心情,大步走向玄關那,在走之前還回瞪了兩人一眼,並說道……
「哼!你們兩個繼續在那裡給我坐好,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是~~。』
兩人同時小聲的回應了一下,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原位上。




「來了來了,是誰啊?」
白晢嬌柔的手掌開啟玄關大門,映入亞利雅眼簾的是一位長相非常文靜的少女,給人一種很像整天都窩在圖書館看書的乖巧女孩,綁著一頭修長的馬尾長髮,但頭髮的髮色竟是純潔的白色,讓人不由得想說這女孩曾經是發生過什麼重大的事故嗎?
「妳好,很抱歉突然冒昧到府上打擾,我的名字是布蘭.野姬,方便談一下嗎?」
「嗯~~」
些微的一瞥。
像是看商品般的目光巡視著兩手捧住粉紅色紙袋,紙袋標著『格爾蘭特』標誌的少女,由左至右,至上而下,亞利雅從頭到尾仔細打量這位穿著標準女傭服不請自來的女僕上。
不斷投射的詭異眼神反而讓少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個………」
然而正當野姬正要開口詢問時………
「不好意思,我不是蕾絲邊,不接女客人的生意。再見!」
啪——!!無情的一聲重重響起。
大門被狠狠地關上,突如其來的誤會令野姬錯手不及。

咻咻~咻~~咻

在這炎陽高照的盛夏季節裡,莫名刮起了一陣冷風。
「咦?咦?」
什麼都不曉得的她,呆楞地站在亞利雅家門前,刺刺的冷風吹襲著野姬粉嫩光滑的皮膚,彷彿是被丟棄的垃圾,無人過問。
倏忽,是想起了什麼,野姬好不容易從漂茫的呆滯大海中清醒過來。
「咦、啊?啊啊!!等、等一下!開門啊!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

碰!碰!

亂打的小手接連不停地拍打胡桃木制的門扉上,野姬跺腳踏著零碎的腳步,拼命想引起亞利雅的注意。

…………………………

而換來的只是一陣沉默靜寂,屋子的女主人似乎是不想開門的樣子。
在這炎炎夏日,漆黑柏油路上的炎熱程度是那種不到10分鐘就可以烤熟一顆荷包蛋的熾熱天氣中,竟然會有人著紮實悶熱的黑色女傭服飾,而且還露出一臉絲毫不在乎的笑容登門拜訪,只要是擁有一般正常常識的人都會避不見面吧。
更何況,現在在這種時代裡,根本不會有人會穿著正式的女傭服大搖大擺走在街道上。

碰!碰!碰!

「開門啊!我真的不是蕾絲邊!!」
野姬不停地在門外拍打著。

碰!碰!碰!碰!

「鳴~鳴鳴~~開門啦、開門啦!」
快要哭泣的小聲哀號,濕潤紅透的眼眶,野姬露出一副『我要哭囉』的表情。

碰!碰!碰!………轟—轟轟!!

「唔~~我叫妳開門妳是聽不懂是吧!!」
最後,名為『理智』的絲線終於撕裂,野姬失去冷靜,發了瘋似的往門板用力一搥。轟的一聲,整扇大門瞬間脫落,大刺刺地向後倒去,是因為大門太過於老舊,亦或是……
「哎呀呀 。」
野姬兩手伸直,維持著拍打門面的姿勢,表露出看似好像做錯事的臉色。
這時的亞利雅就正好站在大門落下後方的不遠處,她睜大了雙眼,嘴唇微微半開,吃驚地看著這名貌似文柔的女子。
「…啊……哈、哈哈,妳、妳好,方便打擾一下嗎?」
很勉強地,從細聲的喉嚨中才壓出一點聲音,像是惡作劇被抓到的苦笑,野姬好不容易臉上擠出笑容,非常有禮貌地向女主人問聲好。
「…妳、妳想對我的門做什麼……不、不對!妳想對我做什麼!!」
可想而知,突然有人破門闖入,隨即而來的當然是亞利雅一陣高聲大喊。
「哇哇哇!對不起!這是我一點小小的心意與道歉。」
很正式的90度下腰鞠躬,野姬慌慌張張的橫跨過大門,深深地將細腰彎了下來,不知是從那裡拿出來的一疊油墨大紙,等到發覺時,亞利雅就己經反射地將紙張搶了過來,並開心的數著上面的張數。
「一、二、三…… …一萬塊美金!!」
唯獨對金錢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原本懼畏的心轉眼間變成迎接重要客人的好心情,可比擬電梯小姐的職業笑容瞬間綻放在亞利雅臉上,笑容中還滲許著閃亮的光芒。
「好吧,看在妳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原諒妳打壞我大門的舉動……那、妳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呢?先講好,我可是不接女性客人的生意喔。」
「咦、啊、不、不是的!!」
鼓紅的臉頰像極了鮮紅的蘋果,女僕紅著臉低頭趕緊否認。
「總覺得妳跟某人好像喔……對了,如果你要是真覺得寂寞難耐的話,我可以介紹一個體格相當不錯的男人給妳。」




「哈啾!!」
「怎麼了,紅紅,感冒了嗎?」
「不,只是感覺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男人跪坐在客廳裡,摸摸自己的鼻子,正覺得奇怪時……

啪達啪達!

吵雜的腳步聲中傳出一陣喧嚷聲。
「啊啊~~跟妳說了不是了嘛!事情絕對不是妳想的那樣。」
隨後兩人影從旁走出,與其說是兩人一起走出,倒不如說是一人架著另一人走了出來。亞利雅挽著野姬細細的手臂,也不管野姬的連連哀道,硬是像拖貨物般的將野姬拖了進來。
「?」
男人坐在地上抬頭仰望著兩人,不解的看兩人。
「紅!該是你這個食客為這個家庭付出一點心力的時候了。」
「心力?」
「你今天就好好的陪著這位小姐一整天吧,要好好做,可別怠慢了人家。」
「…我、可、可是……」
雖然不知道亞利雅想做什麼,但男人己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想要拒絕,並把希望放在一個十歲女孩的身上。
「等一下!紅紅是我的寵物,不可以借給別人!」
平常聽起來令人心酸的話,今天在男人耳中聽起來卻變的非常甜美,果然,佔有慾超強的女孩不負男人的期望,嚴重地出抗議,但是這份執著並沒有持續很久。
「煩死了!這個、拿去!」
亞利雅隨手一拋,像是餵狗般地丟出一個巧克力泡芙,銳利眼神一閃,刻畫出一道白光,女孩連手都不用的撲了上去,張開紅色大嘴,直接把飛到半空中的巧克力泡芙咬下來。
「這、這是…『格爾蘭特』的巧克力泡芙!!」

『格爾蘭特』,一間小型普通的露天咖啡屋,路上隨可見的咖啡屋,雖然說不是什麼有名的大店,員工也只有兩、三個女店員,除了中午的午餐時間外,幾乎是沒有什麼客人。但是店長所做的巧克力泡芙卻是克爾街的人氣商品,每天限量三百個,就算有錢也是吃不到的。

「啊!那是我特地去買來的,雖然是送給妳們的見面禮,但是就這麼直接拿走也未免太……」
「別在意別在意,待會會給妳超乎想像的『服務』。」
「什麼服務啊!」
野姬露出無奈的苦笑,雙手仍不停的掙扎想擺脫亞利雅的束縛。
不管野姬的哭喊,亞利雅拿著粉紅色紙袋像是誘惑女孩般的說道……
「怎樣,一天,只要一天的時間,這東西就是妳的了。」
「嗯~~好、好吧!」
女孩皺起眉頭陷入了兩難的決定,雖說是兩難的決定,但思考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0.2秒罷了。
賣了,被賣了,男人心中有種被賣的感覺。
「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就趕快出約會吧!」
不顧個人意願,就連說話的機會也沒有,亞利雅啪達啪達地就把男人和野姬兩人趕出了屋外。




「…現在……我們兩個人要怎麼辦?」
一名呆似木頭的男人和一名文静女僕渺茫地走在街頭道路上,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只是女僕一直喃喃自語地走著,而則是男人小心翼翼緊張地陪在女僕身旁。
「啊啊~~!氣死了,怎麼會有這麼不講理的女人,這跟我要交涉的目標不同嘛。休尼蘭妮‧櫻‧藍卡!『Tyr』的主人!這才是要交涉的目標,怎麼會跟我原本計畫差這麼多呢!」
「!?」
絲毫沒有任何想要掩飾的意思,野姬在男人旁邊大大方方說出此行至此的目地,應該說野姬氣頭正大,根本不想去注意男人,然而正當男人正為野姬說出的目地感到吃驚時……
「啊啊~~!煩死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跟我來!!」
野姬不耐煩地握住男人的手掌,一把將他拉往格爾蘭特的路上。
因為格爾蘭特就在距離離休尼蘭妮家五條街遠的路上,雖然用步行的方式走去是有點遠,但卻又不會太遠,走快一點的話,大約五到十分鐘就可以抵達了。

可能是覺得站著說話不太方便,所以才想找個可以坐下休息聊天的地方吧,野姬向女服務員點了一杯卡布奇諾之後便坐在店外的露天桌上,同時也要求男人一起坐下。
正巧時間正是正午過後的一小時,就是下午一點多,格爾蘭特裡的客人也就只有少少的幾個人而己。
「那麼我就直說了,『Tyr』我想要你!」
「!?」
「為了要得到你,接下來我會休尼蘭妮‧櫻‧藍卡做交涉,只要她同意的話,你就會被別人給『拿走』,沒問題吧!」
男人有些訝異,但並是什麼太大的反應,頂多只能算是有點被嚇到的程度。
「……是的,沒有問題。」
雖然有種些許猶豫的感覺,男人還是坦蕩蕩地接受了。
「…… ……… ……」
看到了這種反應態度,野姬也不便說什麼,只是這樣任由人擺佈的態度反而令野姬有點反感,事情一切順利固然很好,但面對那種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人心中難免會有些疙瘩,挑戰無法改變的命運對野姬而言,具有極大的意義,是因為那頭白髮關係嗎?
「雖然這件跟我並沒有直接關係,也沒有影響,但是你這樣好嗎?好歹也為自己的人生掙扎一下嗎。」
「不、既然事情己經發生了,那就漠漠地接受吧,就算努力也只是白費工夫而己。」
「 !!」
這句話像是開關一樣,牽動野姬心中的回憶,一個模糊小孩的身影在野姬腦海中揮之不去。

啪——啪啪!!

拍桌的聲音重重地傳入男人耳中,倏地,野姬氣憤站起,大喊道……
「請你不要把事情說的這麼簡單好嘛!!」
「?」
「像你這種人、像你這種人!像你這種人根本什麼都不了解!!」
紅漲的斯文臉頰代表著野姬的憤怒,雖然是對著男人發出怒火的吶喊,但卻有種因為自己的無力的而將怒氣全都遷怒到男人身上的感覺。
「是的,我不了解,我了解的就只有本身所賦予能力,並且利用這神力般的能力去戰鬥而己。」
完全沒有任何想要挑釁的語氣,男人只是憑著自己想法平平淡淡說出自己的感想。
「不要把你這種打從一出生開始,異能力就己經覺醒的傢伙相提並論!你又知道什麼!!神力?這根本就是詛咒!」
「詛咒?」
「沒錯!是詛咒!原本就過著普通正常的人生,卻因為異能力的覺醒而改變了,所有的一切通通都改變了!這頭蒼白的頭髮就是最好的證明!!」
濕紅的眼眶,越說越激動的野姬不自覺地流出悲痛的淚水。
「可是所謂的力量,不就是人們想要的嗎?」
該說是純真呢還是無知?男人依舊不解的質問著。
「……我明白了。」
微微將小手縮進衣袖裡,野姬收起了原本激動的心,小力抓著衣角擦拭眼邊的淚水,並不是野姬己平息心中的怒火,而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跟你這種人說的再多也是無用的。」
無處發洩的憤慨漸漸幻化成行動。
「我討厭你!就只是討厭你而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只是討厭!!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令我感到相當的反感,所以打吧、就用你喻為神力的異能好好的跟我打一場吧,不徹底的教訓你一番,實在是難消我心中的這種怒氣!!」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狂戰士悲嗚曲 序幕

充滿古典且而高貴優雅的洋房,數十坪寬廣的花園上,四處栽種培育著紅和白顏色地芳香氣味的鮮美玫瑰,淡黃有些粗糙的磚塊小道縱貫整個小草原,淳樸古風又典雅的噴水池也為此等景色增添了不少亮麗氣息。
在這獨棟的洋房裡,一名剛回到歸屬的成熟男子正輕輕拂去袖上遺留下的灰塵,粗糙佈滿皺紋的手掌將披掛在身上深棕色大衣拿起,微慢不緩地遞給了身在一旁面帶天使般笑容的女僕,嘴裡還不時哼著旋律輕快的音樂。

「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別愉快嘛, Doctor。」
頭頂載著純白蕾絲頭飾,身穿黑色女用洋裝搭配著白色何荷葉邊圍裙以及澎湃大裙襬的管家,隨手把手上的掃把置於一邊,穩健地接過棕色大衣,大衣掛在玄關附近的木製衣架上。懂得察言觀色的她,立即就發現史雷丁愉悅的好心情,便順口問了一下。
而這名看似普通的年輕女管家,卻有著與和她的年紀不成正比蒼白頭髮,明明只是個正值二十幾歲的少女,竟會有如此的髮色。
「是啊,我今天可是看到了一場非常刺激的煙火秀呢。」
「煙火秀?」
碧綠色的眼眸中充滿了不解,綁著鮮紅大蝴蝶結的馬尾髮梢隨著頭顱地微傾晃動而左右搖擺。
「哪,這是土產。」
不管女僕臉龐上所表現出來的疑惑,史雷丁自得其樂地將夾在手臂下,一條用白布包裹住的長狀物物體向上拋出,拋向女管家的上空中。
「鳴、鳴哇!哇哇啊!!」
似乎是來不及反應,女僕踏著慌亂的腳步,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出,七手八腳的接住這謎樣長狀物。誰知當女侍期待充滿好奇心地打開白布時,不禁露出因驚嚇而扭曲變形的恐懼臉孔。
「嚇!啊啊!!這、這是什麼啊!」
原本姿態有如圖書館裡的看書女孩,那份乖巧文靜的氣質,在這剎那間完全變了樣。
「哎呀哎呀,妳怎麼就把它丟在地上呢,真是不識貨。」
史雷丁苦惱地笑了一下,曲腰低下撿起了因為管家受到驚嚇刺激進而掉落在的長狀物物體,小心翼翼地再次用白布包裹起來。
「算了,妳就把這個東西泡在馬褔林(一種保存屍體的防腐藥劑)裡,再拿到地下室去放吧。」
「鳴鳴~~是~~~~~。」
管家發出蚊子般小聲的悲鳴叫聲,厭惡地將腦袋傾向另一邊,利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史雷丁手上的白色長狀物,盡可能地伸長那己經不可能再伸長的纖細手臂,用著食指和拇指的尖端抓住白布的一角,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向屋內走廊深處。

「好了,接下來,該是處理善後的時間了。」
帶著苦苦酸意的微笑,男子抓抓些許發麻的頭皮,獨自走向位於一樓的一間灰暗房間中。

咯嚓!!

摸黑的手指找到了電源開關,輕彈的一下,瞬間使得光明照亮整間充滿書味的書房裡,猶如一流企業中獨裁大老闆的辦公室一般,穩重且威嚴的灰色地毯,木式裝潢的牆面,廣大寬敞的空間幾乎佔掉一樓層面的面積,而在這樣如此寬闊的空間裡,沿著牆壁的三面紛紛聳立著高而寬的木製可移動式書櫃。
英文、俄文、法文、德文多種語言的高階知識書籍推滿了所有的書櫃,讓人看不清的文學內容令人眼花撩亂。
書!書!書!這所房間裡,除了這可觀大量的書籍以外,真的再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拿來炫耀了,宛若一間小型的圖書館。

「唉~開始吧,令人討厭的對話。」
邊說著,史雷丁一臉厭倦地坐在木製半圓型的辦公桌上,隨手按著幾顆固定在桌上的機械按扭。這時原本看似普通的書房突然有了異樣現象,位於辦公桌正面的那面牆,那緊貼於牆上的書櫃,開始分作兩半,分別往左右兩邊緩緩移去,而藏匿在書櫃底下的是一面相當於一面牆大的寬廣螢幕。
聳地,螢幕突然亮起,隨而來的是一陣爆燥怒罵的吼叫,聲音之大,就連書櫃上的書本也因為音波震動而跟著抖動起來,這不由得使得史雷丁立即將兩手手指往耳朵塞去。
「史雷丁.奧塞非!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螢幕中顯現出人影,不問是非地對著史雷丁氣憤地大喊,或許是因為燈光的關係,在螢幕上就只能看出一個坐在桌前的人形黑影,模糊的外形中,依稀可以看是位身著軍服,體格相當粗壯的高大男子。
「火氣別這麼大嘛,將軍。」
一如往常,史雷丁還是頂著一副輕鬆笑臉,雙指交叉放在大腿上,冷靜平穩地應對人影的叫罵。
「什麼!你還敢叫我不要生氣!是你說這次把絕對的把握可以把『Tyr』回收收容的,為了顧及軍方的面子,我還特地花了大把的鈔票,顧用一支名氣還不小的傭兵小隊給你指揮!結果呢!!」
史雷丁抓抓臉頰,苦笑的說……
「傭兵部隊全滅,不但如此,就連『Tyr』也沒拿到手。」

啪——啪啪!!

人影雙手奮力拍桌一下,急速站起,就算看不見表情,也可以充分的感受到人影的激動與憤慨。
「虧你還曉得嘛!!」
「關於這件事,我承認是我計劃上的失誤,因為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因素。」
「因素?」
「沒錯,那時在那裡碰巧有一位年約十歲的小女孩裡面。」
「你該不會想說就因為這個女孩,所以才會導致回收『Tyr』的計劃失敗。」
「就是這麼回事。」
「想開玩笑也得要有個限度吧!!」
絲毫不肯相信史雷丁所說的事實,一個小孩子就能把一支受過精銳訓練的傭兵部隊給殲滅了?這種話有誰會相信,更何況是螢幕中這位具有相當權力的大人物。
人影的不諒解對史雷丁來講根本就是無關痛癢,對『Tyr』的了解,這名高高在上的權威人士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在史雷丁眼中他只是個盲目追求權力的庸才罷了。

但本著利益上的主從關係,史雷丁還是免為其難地解釋給人影聽。
「我說……將軍,你認為要將『Tyr』喚醒需要什麼條件。」
「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把你叫來這的,你連這點都不曉得嗎!」
不滿的語氣充斥於史雷丁耳中,自認為自己才是主人的黑影,對史雷丁完全沒有任何尊重的意念,即使是這樣史雷丁還是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解釋給人影聽。
「答案是對武器的渴望,『Tyr』是一項兵器,對兵器而言被人們所需要是它們存在的目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不就有足夠的理由擁有『Tyr』嗎?」
「不、比起這種對權力需求的渴望,面臨生死關頭的渴望更為強烈,畢竟武器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人類為了生存而創造的,那時的女孩便是如此。」
「喔~原來是這樣啊………等等!這麼說的話現在『Tyr』的主人,不就是那個小鬼!」
「過程上來講是這樣沒錯,這下你明白那支傭兵部隊為什麼會全滅了吧。」
「怎、怎麼會!」

黑影失望地癱瘓在椅子上,全身力氣好像被無奈的打擊抽走似的,但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太久,靈機一動的荒謬想法瞬間閃過人影的腦中。
「對了!還有這招,只把那小鬼給控制住就行了,再不然是把她給殺,這樣『Tyr』就會再找一個新的主人了。」
「………這樣未免太不人道了吧!」
正當人影正開心地沈溺於自己的幻想世界時,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這殘酷的想法。
「注意妳說話的口氣!『布蘭.野姬』!!」
門扉邊站著不久前才剛剛離去的管家,雖不知她何時出現的?待在那裡多久了?但可以確定的是人影所說的無情作法己經一字不漏進入女僕耳中。
「哼!!」
輕哼一聲,野姬特意將頭轉向螢幕另一邊,故意不去看螢幕中的人影,一臉厭惡不屑走進房裡,雙手捧著裝白色陶瓷茶具的圓形餐盤,緩和地走向史雷丁身旁。
「來,請,Doctor。」
「喔,謝了。」
稱職的管家平穩地將餐盤擺在辦公桌上,一手拿起茶壺握把,一手抵住茶壺頂端,慢慢將溫熱發出陣陣白煙的紅茶倒入茶杯中,儘管螢幕上的人影對野姬投以足以殺死一個人的銳利眼光,白髮女僕還是自顧自瑕做著身為管家應該做的職務。
「妳那是什麼態度啊!可別忘了,當初要不是我,你們根本不會有今天!!」
「好了好了,不要把氣氛弄的這麼僵嗎,嗯~野姬啊,還是妳泡的紅茶最好喝了。」
「那裡,是你太誇獎了。」
輕浮的態度、不屑的眼神,人影對著眼前的這兩人簡直是氣到不行,憤慨不平的情緒讓開口說話的聲音也開始變得結結巴巴的。
「你、你們…給、給我差差差……不多一點!!」
「冷靜一點,將軍,我覺得除了剛才你說的方案以外,應該還有更簡單更和平的方法才對。」
熊熊怒火得到平緩,聽著史雷丁帶有其它意味的語氣,人影便壓抑自身的怒氣,再次向史雷丁詢問……
「聽你這樣講,好像還有其他方法可以把『Tyr』納為己有囉?」
「也不是說沒有辦法,只不過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己。」
「…… …好吧,我就再給一段時間,可別讓我等太久啊。」

嗶的一聲,螢幕瞬間失去了影像,通訊己經結束了。

「我……討厭他,為了這無聊的權力,竟然會想到要去犧牲一個女孩嗎?」
在這寬敞的書房裡,野姬不禁露出悲傷的神情,並不是去可憐這名無辜的女孩,而是可憐自己竟然會為了這個盲目追求權力的人而工作。
「別這麼說嘛,畢竟他可是最重要的資金來源。」
史雷丁摸摸野姬的頭髮,像一位和藹可親的父親安慰女兒一般的安慰野姬。
「可、可是……」
不知為什麼,野姬心中就是有一種不平衡的違和感。
「唉~我知道,野姬妳的感受我都知道,可是……比起這個,我們應該還有更重要的要做吧。」
「嗯~~」
這是充滿無奈旳回應,雖然了解史雷丁的意思,但是無奈就是無奈,這種感覺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去無蹤的。
「野姬啊,我們並不是聖職者,我們己經什麼都沒有了,剩下來的就只有對這個城市的研究了,我們就只剩下這個了。為此就算是再殘酷無道的事我也做的出來。」
「…Doctor……」
女僕眼神中充斥的不安,深怕眼前這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也會開始變得冷血無情。
「放心吧,我並不像將軍那樣無情,可能的話我想用比和平的方式解決。」
聽見史雷丁這樣講,野姬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可是,和平的方法又是什麼呢?難道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解除女孩與男人之間的關係嗎?
野姬疑惑的看史雷丁,不解史雷丁所說的意思。
「和平的方式?」
「對,和平的方式,我看就先這樣吧,野姬妳先去休尼蘭妮家做一點交涉吧,記得,要客氣一點。」
「咦?」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終幕

啪啦!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啪啦——轟!!

己死的屍首上冒然流竄出電擊時所擁有地藍白色光輝,不一會兒的功夫,菲格死亡的肉身就像顆拆了信管的炸彈,立即炸裂開來,而飛散開來的血、骨和肉塊全都在這一刻裡轉變成天藍的光粒子,溫柔地將白朗寧他那半透明的身體團團包圍住。
藍與白的光點在空中交錯飛舞著,世上再也找不到比這副景象還要優美的事物,但男人卻為此感到訝異,眼前的一切己遠遠超出男人所擁有的知識範圍內。
「不、不可能!『諸神因子』竟然對一把普通的槍械產生了共鳴!?」
白朗寧的身軀開始漸漸的穏定下來,原本在少年身上飛落散去的光粒,因為藍白色的異樣光點而一點一滴地聚集起來,透明的身軀也開始轉為實影。
「Thor是你嗎?是你為了白朗寧掌心雷而做的嗎?」
儘管如何去逼問一個死去的人也是無用的,因為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雖然不想承認,但男人還是只能夠默默的承認這不可否定的事實。
「白朗寧,我現在好像可以了解你什麼會如此珍惜你的主人了。」
「那現在到底是怎麼樣!小白還有救嗎?」
匆匆冒出的一句話,打斷了男人的思考,女孩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可以,就目前而言,白朗寧掌心雷可以回復成本來的樣子。」
「那……」
「不過櫻司令……妳是認真的嗎?在戰場上救活妳的敵人?」
「啊?你在說什麼啊?」
「殺死它的主人是我,而我的主人卻是你,我並不認為它會對我們懷抱著善意。」
「那種事以後再說啦!總之先把小白回復成原樣就對了!!」
「我也求求你!」
一旁的傑爾也跟著加入請求的行列,故且不論傑爾是否把白朗寧當作是艾艾娜的替身。
菲格真心換來的生命,艾艾娜的遺物,傑爾並沒有想這麼多,只是內心怱怱湧上一個念頭,毫無根據可言,但這份意念卻強烈到讓傑爾忘卻對男人的恨,比起憎惡,用真心去守護生命的行動更讓傑爾有生存的意義,畢竟他己經有兩次無法挽回的慘痛經驗,第三次的保護,說什麼也要讓他成真。
「…… … ……」
男人沉默了一下,女孩這奇怪的舉動讓男人陷入些許的混亂,也讓男人有點感傷。
「好悲哀啊。」
「啊?」
「我說好悲哀啊,櫻司令你這樣的舉動讓我覺得好悲哀啊,雖然我們武器有著被稱作『感情』的存在,但那也只是薄弱的情感,根本算不上是可以思考的意志。」
「紅紅你到底想說什麼?」
「儘管是這樣,我們這些殺人的工具仍舊有著一個最大的願望,那就是在戰場上陪著主人一起死去,櫻司令,妳這樣的做法不禁讓我感到悲哀,所謂的兵器是不需要敵人的同情的,櫻司令這個樣子好像是在汙辱白朗寧掌心雷。」
「紅紅!這裡並不是戰場!!」
「不,這裡就是戰場。」
「紅——紅紅!!」
男人冷酷的態度一把點燃女孩心中的怒火,眼神中佈滿了血絲,這是有始以來女孩第一次會如此的氣憤生氣,而男人也因為女孩突然憤怒大喊感到莫名奇妙,兩人的情緒同時提升至最高點,彼此默默的注視著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

呼—呼哈哈~~

一個深呼吸,男人努力地將自己激動的情緒壓抑下來,很有紳士態度的將手由右往左,由上至下的畫了一個半圓,深深地向女孩行了個鞠躬禮。
「我為我的無禮感到抱歉,告訴我,我的主人啊,妳想要怎麼做?」
從女孩的雙眸中透露出堅定不移的意志,嬌柔的鮮紅唇瓣訴說的女孩的願望。
「把小白給叫回來!叫回來我的身邊!!」
「請問這是命令嗎?」
女孩安靜了一會,忽地閉上眼,又慢慢地張開雙眼。
「沒錯!這是命令,這是我作為你的主人所下的第一個命令!」
「我明白了,如果說這就是櫻司令想要的話,我必定會為吾主達成所願。」
踏著輕漫的腳步,男人向後走了幾步,緩緩將地右手舉向天空,平穏地叫出赤紅的光圓,四處散落地破損槍械零件受到了男人不可抗拒的吸引,紛紛朝著光圓飛去,並消失在光圓之中。
經過了約一分鐘的時間,小小的槍影漸漸浮現在紅色光圓中,閃亮地白銀色槍械依照原本的模樣出現在女孩前。
「槍身回復完成,剩下來的就『感情』的置入………… …」

…… ………… …
………… …
忽然停止的動作令女孩感到不解,看著這把小巧的掌心雷,男人頓時陷入了思考之中。
「白朗寧啊,讓你回到槍身之中,對櫻司令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就讓你寄宿在我的左手中吧,但我還是會給予你和你的槍身些許的連繫,畢竟這是與你的主人共同活過的證明。」

啪滋——滋!!

輕微地移動使得男人手臂上的槍傷更為灼熱,鮮血瞬間噴了出來,男人咬緊牙關忍受著槍傷,使力地將受傷的左手舉起,指向哭泣的白髮少年說……
「唔唔——啊!!來吧,白朗寧!!」
少年立即化作無數的純白光粒,迅速地將男人的整條手臂包裹往,不間斷地融入手臂之中,而男人的手臂也在這一刻奇蹟般地復原了,同時右手上的光圈也跟著隨之消失,剩下來的只是一把小型槍械而己。
男人輕輕接往白朗寧的身體,將粗厚的手掌伸向女孩,並說……
「拿去吧,櫻司令,我希望妳可以收下這可悲的槍械。」
「可以嗎?」
女孩露出一臉純真即又不該如何是好的表情,她心想自己有那個資格擁有白朗寧嗎?
「櫻司令,妳是個很善良的人,雖然有時候很無理取鬧,又很任性。但是妳比誰都還溫柔,不管是對人還是對我們這種不算是人的生命。所以我希望妳可以收下它。」
「………好、好吧。」
女孩將嬌小的手掌伸了出去,心有猶豫地接下白朗寧的槍身,將槍隻捧在心胸中。
「是時候該回去了,亞利雅小姐和西利絲小姐還在等我們呢。」
「嗯、嗯嗯!」
充滿惡夢的經歷己經過去了,男人牽著女孩小小的手掌,邁向回家的腳步。
「再見了,菲格,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隨手摘起路邊一朵野花,傑爾放在人形焦黑的柏油路上,經過短暫的哀悼,傑爾轉身跟隨女孩的腳步,邁向回家的旅程。

但誰也沒想到,這卻是另一個惡夢的開始。


啪喳—喳!!

一名年紀稍大的男子關起了門扉,走進了充滿歐式氣味建築的房屋裡,那是一個大到不能再大的房屋建築,猶如皇室貴族所居往的皇宮一樣,當然,比起真正的皇宮格外小了許多,但仍給人一種高貴的氣息。

「呼~終於回來了,今天真是刺激的一天啊。」
男子如此抱怨的說,但不知為何男子的表情顯得相當的愉快。
稍微頗厚的藍色無框眼鏡搭配在男子臉上,不由得顯現出一些文學氣質,充分地表現出一種高知識份子的感覺,或許是上了一些年紀的原故。他的一舉一動都顯得相當地成熟穏重,就算是個淡淡的一抺微笑,也讓人覺得非常地和藹可親,小到不能再小的細長瞇眼,總是會讓大家覺得他隨時隨地都露出慈祥的微笑,些許滲白的金黃色短髮影射出男子渡過長年歲月的痕跡。

噠!噠!噠!噠!噠!

一名身穿黑與白服飾的女管家,拿著掃把連忙從屋內小跑了出來,興高采烈地歡迎男子的歸來。

「你回來了啊,史雷丁『Doctor』。」
「啊啊~我回來了。」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X幕 槍火和雷電

「啊啊——啊!!啊呼、呼呼呼…… …」
菲格在長時間的吼叫下,開始回復了神智。
「這、這是我的手?」
看著原本失去的右手,再次以另一種形態出現在眼前,讓菲格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反射性地環現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群充滿電壓的纜繩上,還不時搖擺著自己細長的身軀。
「哇!這些電纜是怎麼回事!?」
菲格立即閉緊雙眼,驚慌地抱頭下蹲,深怕不知何時強烈巨大的高伏特電流襲遍全身。

…… ……… …… …
過了好一會兒,菲格才發現自己一點事都沒有,不但如此,在自己的身子上還微弱地傳出些許的伏特電壓。菲格再次站了起來,呆滯地將手掌緩緩向上伸出,一條極長的電纜線溫馴地靠在菲格掌心上,像隻小貓一樣不停左右磨蹭著。
「這、這到底是……啊!對了!!」
正當菲格腦海裡疑惑的思考目前所發生的情況時,一件令他痛苦至極事實,呼的一聲,瞬間刻畫在菲格的記憶中。
「傑爾!還有那個奇怪的男人跑到那裡去了!!」
敗北的恥辱以及手臂的失去不由得使得菲格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我輸了!我輸了!我竟然輸了,失去一切的事實回響於菲格的腦海中,體內的血液再度沸騰起來,怒火直接竄升在菲格心中。原本稍作平穏的電纜們也因菲格激動的情緒紛紛暴起來。
「哈、哈哈!是嗎,你們要幫我嗎。」
菲格撫摸著手上的電纜,欣喜若狂的說著,猙獰的詭譎笑臉不禁讓人畏懼三分。


而在另一方面,位於約翰體內的三名普通人,卻不知如何渡過眼前的這個危機,應而擔心起來。
在這時,唯一能與菲格抗衡的人開口說話了。
「約翰,在我出去以後要好好的保護櫻司令他們,就算拖著毀損崩壞的鋼鐵機身,也要誓死防守這最後一道防線。」
男人帶著沉重的傷痛再度站了起來,威嚴的神情不禁有種誓死如歸的感覺。
「等、等一下!紅紅!你傷成這樣還想出去跟他打嗎!?」
女孩看見男人受傷的身軀卻充滿了堅韌戰鬥意志,女孩不由得為他擔心起來。
而男人呢?男人的回答又是什麼?
「…… … ……………」
只是淡淡的一抺微笑,男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一抺微笑表露在男人臉上,那是一種覺悟,雖不知這埸戰爭結果如何,男人有著絕對不能輸的理由。
看著男人豁達的笑容,女孩也不便多說什麼,只是關心的問了一句……
「紅紅……你會贏吧?」
「這不是贏不贏的問題。」
「?」
「而是絕不認輸的問題……不!是絕對不能輸,我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所以我絕不能輸!!」

男人毫無畏懼地站立的機倉大門前,高舉左手,準備好應有的戰鬥姿勢。
「左手防護武裝!待命終了!回來吧!」
先前佈滿機倉內而四處散開的紅色光粒子,再次結集在男人手臂上,形成原本防護裝的形態。
「慢著!我可還沒答應……唔…啊啊……」
正當男人要前進戰場時,傑爾趕急出聲制止,忿忿不平的情感溢滿於言語中,忍痛勉強站起的小腿,鮮紅的液體再度流出。
「如果傑爾先生想阻止我的話那就來吧,只是光憑傑爾先生那受傷的腳,可能阻止的了我嗎?」
「……唔…等、等一下!」
「最後,告訴傑爾先生一件事,就算傑爾先生為此憎恨我也沒關係,畢竟我本來就是個不討人喜歡的角色,如果說恨我可以讓你的心理好過些,那就儘管恨我吧。」
男人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些許的滄桑,在過去歲月中,男人是否曾面臨這樣的選擇,不,他並不了解,男人只是忠實地貫徹自己的任務,戰爭以外的事男人一概不管,因為對武器而言,感情本來就是多餘的東西。
「可惡!!」
忍受不了巨烈庝痛,傑爾一個重心不穩應聲落地,再度回到地面上的企圖再站起來。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人類原本就是一種不懂得輕言放棄的動物,只此才會有努力亦或毅力這一類名詞的出現,但是,人類卻經常忽略最根本的問題,那就是一個人不管再怎麼努力好了,他究竟只是個凡人,一旦超過人類本有的極度,那就是不只是個人而己,而是神。
現在的傑爾正努力跳脫出人類這個畫框,想靠著自己堅定不移的毅力站起來,只是他終究只是一名凡人。
任憑傑爾在後方吶喊,男人自顧自地抬頭揚望,朝著冰冷的宜直升機天花板對話。
「約翰,單憑你厚實的金屬機身,估計還能低擋多久的電纜攻勢?」
男人緊雙眼靜靜的等候約翰的回答。
「128秒是嗎,在兩分多鐘後機身就會開始崩潰,出現裂口,到時機倉的人就危險了,不過也好,對方還沒有身為異能者的自覺,在他叫出『Mjollnir』之前解決他吧,持久戰對我們不利,就憑著優越的機動性擊破他吧,就在這兩分鐘之內!」
男人右手一抽,一個平舉,掌心打開向著機倉大門,紅色光圈也蓄勢待發的展開旋轉著。
「約翰!把你身上所有的武裝借給我吧!剩餘時間還有108秒。走吧、約翰!!」

喀嚓—!!

倉門迅速打開,眼前盡是些四周流竄電鞭聚集的火海,同時更有不少的電擊鞭朝著男人迎擊而來。
「24.2公四管型格林機砲!右手裝填!」
從男人的掌心光圈中,瞬間擊出了32子彈,將襲向男人的危險電纜擊落。光圈中緩緩浮現出格林機槍的身影,但不是全部,只有將一半的槍身而己,彷彿是藉由空間扭曲大門而出現的一樣。
「約翰!響尾蛇飛彈預備!三秒後發射!」
男人飛身跳起,飄浮在天際之中,遠離了約翰體內。
3、2、1!三秒過後,機門前立即出現了紅色光圈,朝著男人射出了一枚強勁有力的飛彈,男人在落地之前順勢踏立在飛彈,疾馳而去。有如一個衝浪手,站立在名為『飛彈』的浪板上,奔馳於無形的海面上。

『God of war』

手持格林機槍,腳踩響尾蛇飛彈,男人化身成戰神,穿梭在暴走電鞭之中。
剩餘還有……73秒!!
前方、後方,左右兩側皆是滿滿狂如野獸般兇惡的纜繩,男人憑著高超的衝浪技巧,迅捷地躲過正面迎擊而來的電纜們。但纜繩們的攻勢並未就此結束,與男人擦身而過的電鞭立即回頭,朝著男人緊起直追,如同無數鬼魅地雙手,從後方不間斷逼近男人。
剩餘還有……65秒!!
箭矢、好比是從強扣力拉而緊蹦的弓弦裡,強勁射出的突破箭矢,一道紅色閃光從纜繩叢林中竄出,越過重重阻礙,威猛地直朝菲格突擊前去,然而當男人就要與菲格迎面撞上的前一公尺時。

轟隆隆——!!

大與數千的電纜,從地底中破土而出,衝破堅實的柏油地面,環繞的菲格面前,進而組成巨大又厚實的牆面,如同銅牆鐵壁一般,完美的保護著菲格,絲毫沒有任何的破綻。
「!!」
男人一驚,迅即將重心壓往飛彈尾部,盡可能的彎下腰來。
受到男人體重的影響,勇猛發進的響尾蛇飛彈,隨即呈90°度急轉彎,筆直地朝著天際傲翔飛去,在這同時也領著男人飛往白雲的藍天,越過危險的城牆。
還有……58秒!!
單腳一踩,鮮紅的身軀跳躍飛起,仰頭數十公尺的高處上,一名男子雙腳騰空躍起越過,離開了支撐他飛翔的衝刺飛彈,取而代之的是將雙手分別緊握著飛彈的上下兩端,硬生生地改變向上筆直衝去的飛彈軌道,飛彈迴轉扣下,原本衝天的突進飛彈這時頭部朝下,轉而瞄準菲格的頭顱上方。

咻——咻咻!!

粗厚的大手猛力一投,氣勢磅礡的鋼鐵炸藥急速落下,但這如此凌厲的攻勢並未結束,男人仍不甘心地繼續他猛襲強勁的攻擊。
「約翰!把你身上所有可具威脅性的火藥通通拿出來!類型不拘、選擇不拘、無限制發射!!」

紅光!巨大的漣漪光圈快速展開。

位於男人下方、菲格上方,猶如雨勢般的大小飛彈、火箭,皆從光圈中迅速竄出,朝著菲格直奔落下。除此之外,其中還穿插著男人手上格林機槍的開槍亂掃。
過重的槍身迫使得男人的身子上下顛倒,失去響尾蛇飛彈的牽引,男人開始垂直落下,但在同時,男人依舊持續開著機槍瘋狂掃射。

在這同時……
「天真、太天真了!朋友們!他瞧瞧你們的利害吧!!」
菲格也不願示弱,一聲叫喊,纜繩們隨著菲格的叫聲舞動起來,如鐵壁般的電纜面牆,瞬間炸裂性地散開來,又一次回到原本數千條的修長細繩。

咻——咻咻、啪、啪啪咻!!

快速、靈巧!電鞭迅捷地纏繞在急速落下的火藥上,簡單地將男人所擊出的火力,左右甩到遠方。
「喔、喔啊啊啊——啊!!」
如鬼神的吼叫,菲格右手猛力一揮,佈滿高壓電流的纜繩手臂刹那間被拉長好幾公尺,從空際中快速散開來,一一將男人射出的銀白色子彈拍打掉。
兩人距離越拉越近,速度也隨之變快。

力量!這己經不是力量與力量的衝突,而是速度和速度的對決。
火花!如煙火般地閃爍火花穿梭在兩人間,伴隨銀白色的閃光,

終於,一顆飛彈受不了纜繩強力的擠壓,爆炸了。

轟隆隆——!!

「唔!!」
「啊——啊啊!!」
灼熱的爆風在一眨眼間襲倦戰鬥的兩人,狂亂的風暴將二人雙雙沖散,煙幕掩蓋了整個戰場。
還有……34秒!!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就在此時,戰場的另一端,約翰機倉內,一名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現在女孩的眼中。
「……… …… …」
銀白色的身軀,純白的短髮,名為『白朗寧』的武器露出微微的笑意,沉默地看著女孩。
「對不、起。」
少年說話了,雖然只是一句淡淡的言語,但在這中卻充滿眾多的歉意,而在歉意當中又滲雜了些許的滿足感。
那副神情、那種面孔,活脫像是己知自己的生命將要抵達終點的表情。
對、彷彿就像是交代最後的遺言一樣。
「對、對不起,再…見了。」
「等、等一下!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女孩開始慌張了。
面對著好朋友那種一去不復返的談話,女孩當然立刻焦急起來,小小的腳掌巨烈的踏在地板上,急速挺起身子,嬌小的手掌試圖抓著白朗寧虛幻的身軀,就在女孩即將觸碰到白朗寧時……

轟的一聲!白髮少年瞬間化作如星空般的光粒子,淡淡消去了。
「等一下!小白、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股衝動驅使著女孩,慌亂的腳步徘徊在機倉大門邊,無力的小手死命拉扯著開啟門把。
「開門!快點開門啊、約翰!開門啊!!」
任憑女孩如何叫喊,約翰完全不為所動。約翰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是理所當的,目前光是要保護機倉內的三人己經非常勉強了,更不用說因為女孩無理的請求,就讓女孩毫無防備的走出門外。
這時,機倉內,就只能聽到女孩哭泣的吶喊。
剩下……26秒!!


機倉外,煙幕籠罩著戰爭的場地,而在這其中,男人更是睜大了雙眼,拖著喘呼的氣息,四處觀望尋找菲格的蹤影,隨著時間的流逝,塵土逐漸落下,周遭的景象也跟著明朗起來。霎時,男人眼角餘光閃過一團黑影。
「在那裡!!」
沉重的機槍在男人手上有如羽毛般的輕盈,一下子就將槍管瞄準跌坐在地上的菲格,而然就當男人正要扣下扳機,開槍射擊時,男人遲疑了,相同的景象再一次重現於男人的眼前……
「……白朗寧掌心雷…怎麼又是你!!」
白髮少年張開柔弱的手臂,聳立在菲格面前,阻擋在男人面前。
塵土完全落下,一切所有的景象己不再是那麼模糊不清了,在男人眼中看到的是,一位瘦弱的少年以及………跌坐在破裂地面上,不知何時拿到掌心雷手槍的菲格。
而同時菲格右手電纜手臂的姿態己經不再像人類的手臂了,看起來反而像是一只巨大而勇猛的大砲,銀白的小型手槍埋沒在纜繩之中。
菲格殺紅了眼,緊握住右手臂,將準頭描向男人,這一擊將會是最猛烈、最沉重的一擊。同時也代表著白朗寧的生命即將結束。
「喂、你這是認真的嗎,只要你擊出了這發子彈的話,你就不可能會存在,雖然這最後的子彈有著強大無比的力量,但所產生的電流高熱絕對不是你的槍身所能承受的,你會被溶解的!」
男人無視於菲格的存在,轉而將注意力投射在白朗寧身上,男人看起有些無奈、有些驚訝。這是為什麼?難道是彼此都是身為兵器的同情嗎?
「無…無、所謂!」
白朗寧灑脫的態度不禁讓男人困惑起來。
「值得嗎?就為了那個看不到你的主人?」
「值、值…值得!」
男人笑了,但這卻是無奈的苦笑。
「嘻嘻!也對,像你這份『感情』能具現化到這種地步,甚至還能保有人形,想必你和你的主人之間有段美好的過去吧。」
「保、保護……盡、盡…盡效盡忠……」
「哈哈哈!說得好!就讓我們為了各自的主人,彼此盡效盡忠地互相殘殺吧,不為什麼,就為了身為兵器的宿命吧。」
「嘻、嘻嘻!好、好……的。」
兩個非人類開心的笑了,這算是對彼此的認同吧。
「來吧!這算是最後了!!」

高熱電流開始傳遍白朗寧的銀白槍身,藍白色的雷電閃爍在菲格那威猛的手臂上,啪達啪達的聲音從菲格的身軀中響起來,蓄勢待發的一擊將要射出,同時,男人也做好了完美的備戰狀態,單手揮舞巨大的格林機槍,平穩地站立在殘破不堪的地面上。
就在那剎時之間……

碰——!!

子彈擊出了,白朗寧賭上一切如光速般的金黃子彈擊出。
這是……最後的10秒鐘了!!


槍聲、崩毀、心願,少年微笑地處身於雷電之中,看著灼熱並逐漸溶解的槍身,少年滿足的幻化作光粒子,像那夜空中閃耀飛舞的螢火蟲,散落飛起。
槍擊擊出的衝擊力貪婪地侵食白朗寧的身體,漸漸溶解的槍身、無比強大的衝擊,不禁使得殘破的白銀槍械,從電纜之內熊熊炸裂出來,伴隨著藍白色閃光,飛散的破損零件四處躣起落下,白色光芒緩緩消失在空氣之中,白朗寧,擁有這個名字的戰鬥武器己經不存在了。

貫穿一切的金黃子彈,夾帶著蒼藍光輝,筆直地向前發進。
「再見了!白朗寧,你這捨命的一擊、我會好好的接下他的!!」
…………………9秒!!
「約翰!集點射擊!!」
在約翰眾多的武裝上,男人什麼也不要,作為最後一擊的………就只是一把沉重的格林機槍,這算是對白朗寧的敬意吧。
男人單手大力一揮,由下往上畫了一個半圓,平舉著機槍,奮力對著這顆化作閃電的金黃子彈,展開了攻勢。
………………8秒!!
普通、一顆完全普通,完全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白銀鋼鐵子彈與威力有如雷神般強勁的金黃子彈交互衝擊在一起。
…………7秒!!
超強的高溫立即讓白銀色的子彈化作織熱溶鐵,一滴滴的滴落在的地面上,燒熱出溶化的痕跡。
………6秒!!
金黃子彈快如閃電的行進速度並未因為鋼鐵子彈的撞擊而得到緩衝,前進速度依舊是如此的迅速、有勁。
……5!!
7發、12發、49發!集中一點的射擊,男人所擊出的每一顆子彈都精準地擊中在金黃子彈上。
……4!!
兩種形態完全不同的子彈在空中互相角力,追逐的連擊,開始使得那充滿雷電的子彈慢了下來,但其威力仍然是這麼地強大。
……3!!
一旦金黃子彈向前邁進一步,鋼鐵子彈便以快速的連擊逼退他一步,就在這一進一退、一來一往之間,兩種子彈彷彿是停頓半空中,彼此用力推擠著。
……2!!

磅——磅礡!!

「該死!來不及了嗎!!」
漆黑的直升機機身,開始出現明顥的裂痕,震動搖擺的頻率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還要激烈,機倉內的兩名大人,兩兩皆露出恐慌的神情,並應此大叫著。
……1!!
「回去、回去!你給我回去啊——啊啊!!」
男人拼命大聲吶喊著,耀眼的衝擊火花為兩人跳起舞蹈。

鏘鏘鏘鏘鏘鏘——鏘!!碰——碰碰!!

剩餘時間為………0!
神賜的時間己被男人消耗殆盡,戰埸內一片靜寂。
結果呢?結果又是如何?赤紅的鮮血不斷落下,一人己失去所有的意識而倒下。


「呼呼呼!趕、趕上了!」
男人兩膝無力地跪在地面上,疲憊不堪的大喘著。
這場戰爭毫無疑問的,是男人獲得最後的勝利。充滿電流的子彈受到了男人賭命的推擠,進而反彈回到自己的主人身上。
滿目瘡痍的臉孔,陣陣的腐臭燒焦味,金黃子彈不偏不倚地擊中菲格眉心,那張原本文雅書生的臉龐被那織熱的電擊燒的不成人形,從這焦黑的皮膚上,根本就看不出人類的模樣。

結束了。
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經,全部都在這一刻鬆懈下來,但卻沒有一人為此感到開心………

喀嚓—!!

受損而鬆落的倉門被迫打開,一名哭泣的小女生衝了出來,連忙地跑去男人面前,後頭跟著出來的是攙扶著傑爾的史雷丁。
女孩小力拉扯男人的紅色斗篷,大聲問說……
「小白呢?那把小小的手槍呢?」
「櫻司令,你怎麼……」
「別問了!小白到底怎麼了!」
「它………己經不在了。」
「怎、怎麼會!」
絕望的事實,頓時讓女孩跌坐在地面上,天空開始下起了朦朦細雨,小雨不斷地落在女孩與男人身上,但這卻並沒有讓兩人感到任何一絲的濕濡感,沒錯!這個是……
「這、這是……」
「白朗寧掌心雷的『感情』。」
「小白他哭嗎?因為主人的死亡而哭泣嗎?」
「對,沒有錯。」
白朗寧的眼淚彷彿是為了弔慰菲格的死亡而落下,陰色的天空不由得讓人有種悲傷的感覺。
「……菲…格…」
看著菲格焦黑的屍體,傑爾卻有著說不上的悲傷,原本以為目睹到菲格死亡的傑爾會抓狂似的找男人尋仇,但是並沒有。
明明內心有著想咒罵男人的衝動,但卻不知該斥喝什麼,明明內心有種悲悼的感傷,但卻什麼也哭不出來。

傑爾,異常的安靜。

「紅紅,難道你不能小白給叫回來嗎?」
女孩企圖尋找一絲的曙光,但男人真實的話語打破了女孩的希望。
「這是不可能的,就算把己經破損溶解的槍身給回復了,原本的這份『感情』也不會回來了。」
正當男人徹底認為這己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時,天空突然的異狀否定了男人的想法。
純色的白光,微弱的光粒子,從這一無所有的天際中漸漸落下,霎時之間,不禁讓人產生一種奇妙的錯覺,一種置身於飄滿雪花的聖誕夜裡。些許暗淡的白光粒子,聚集又分散,分散又聚集,很勉強地才維持住一名少年的模樣,這名少年不是別人,這正是……
「小白!?」
「怎麼可能!?」
「感情?你們再說什麼?那個『曉擺』又是誰?」
另一方面史雷丁還是不改輕鬆的態度,很自然地問著這個很普通的問題,只是接下的景象卻超出普通這種語言上的形式。
「請史雷丁先生和傑爾先生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看。」
「?」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不過總比置身之外來的好,史雷丁和傑爾按照男人的吩咐將手放在男人肩膀上。
「…艾艾…娜?」
最先出聲是傑爾,不知是太過震動還是抱存疑惑,傑爾自然地脫口說出心愛女性的名字。
對,沒錯,現在這位哭泣的少年,不論它的相貌、身材及神韻都與三年前親手弒殺的女子如出一轍。
「這位就是……點二二口徑五連發白朗寧式掌心雷。」
「這是……掌心雷?」
己經不覺得還有什麼好驚訝的,還是己經發生太多奇怪的事情讓傑爾感到麻痺,傑爾只是默默的看著少年影像。


少年跪坐摯愛主人的身旁悲鳴痛哭著,這形同幽靈般的雙手,小小力的推著冰冷屍體,試著叫醒倒臥在地的菲格。可惜的是,不管白朗寧如何用力的推動菲格,虛幻的小手掌就是觸碰不到菲格的身軀,這在旁人眼裡顯得格外的傷悲。

「紅紅!快點!就是現在,小白就在這裡!!」
男人仔細地注視少年,為這奇怪的現象尋找答案,但這答案卻讓女孩的心情再次消沉起來。
「對不起,櫻司令,這只是殘留下的思念罷了,很快就會消失的,己經成真的事實是不會改變的。」
「那、那有這樣!?」
白朗寧不間斷地推著菲格,無聲的叫喊更是讓人心碎,比起自我的崩潰,主人的死亡更是讓他心疼,就在白髮少年的身影正逐漸慢慢消失時……

奇蹟發生了。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XI幕 湛藍的敵襲

「來吧!約—翰翰!!」


令人熟悉的景象再一次顯現於男人掌心上,朱紅的光圈如漣漪般散開。光圈不斷地延伸展開,越過男人身軀、走過灰白色的水泥地、穿過廢棄工廠的築屋。這次男人所開啟的光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召喚都要來的巨大。

然而就在光圈伸展到極限時,強硬的金屬機身、高速旋轉的螺旋、漆黑光澤的鋼鐵槍管,如同強襲而過的狂風暴雨般地出現了。
約翰筆直地朝著天際衝出,擊碎脆弱的工廠天花板,飛揚在尉藍的高空上。
就在約翰猛烈地從光圈中竄出的同時,男人本身就像一門大炮的炮台一樣,一陣強而有力的後作用力瞬間襲倦男人的身軀,這股強勁作用力使男人腳底下的水泥地,受到沉重壓迫因而不禁裂開幾個碎裂痕跡,身在一旁的傑爾與史雷丁兩人同時震驚不己。

「約翰!12點鐘方向、目標!前方黃色自小客車、右後方車輪,24.2公分四管型格林機砲預備,射—擊!!」
機槍開始旋轉掃射,槍管裡一顆顆堅實的子彈,彷彿擁有自我意識般地飛馳在天空中,精準地擊中男人所指示的位置。

磅——!!

瞬間,金龜車後方車輪上一聲巨響,原本穏定行走的車輛就此失速,灰黑的柏油路上多了兩道彎曲燒焦的剎車車痕。
這時菲格的腦子裡充滿了混亂,接受到衝擊的菲格,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句話就是『那是從那裡冒出來的戰鬥直升機啊!?』,但菲格也沒有多想什麼,只是抱持著這個疑問,迅速地趕下車來,將後座車門打開,硬生生地把縮在車內一角,全身發出微微顫抖的女孩給拖了出來。
從後方摟抱住女孩的脖頸,不作多想地將手上的掌心雷,抵在女孩頭顱右測的太陽穴上,轉身高喊著……
「不准動!」

…… … ………

隨即而來的只是一片靜寂,菲格戰戰兢兢地環視四周,就是找不到約翰的蹤跡,就連吵雜的螺旋聲也聽不見,這不禁讓菲格腦中的疑問更加擴大,這時,前方傳來一陣沉稳的腳步聲,啪逹啪逹地走入菲格耳朵裡。
不一會兒的功夫,男人便走到菲格的面前,雖然兩人相距的距離還不算太短,但菲格己經為眼前發生的怪異現象感到恐慌。
「放開櫻司令!」
男人的左手仍然不停地流著鮮血,深紅血液正一滴一滴地落在乾涸的柏油路上,鮮血濕濡了一小片地面。這槍擊時所感受到的痛楚,男人完全不放在眼中,不,應該說他根本就忘記了疼痛,強烈拯救女孩的心思依舊迴盪在男人心中。
「別開玩笑了!」
菲格高聲一喊,緊繃又勉強露出的苦悶微笑扭曲了整個面孔,緊貼著女孩臉頰的槍身瞬間轉向男人,在那手掌不斷滲出汗水的槍把中,菲格扣下了板機。

碰——!!

白朗寧遵從主人的意志,再度朝著男人擊出了貫穿一切的灼熱子彈。
「別以為憑你這把小小的掌心雷,就能將我給擊潰!!」
就在白朗寧擊出子彈的同時,男人隨手一抽,將右手臂平行舉起,手掌擺出了手槍姿態。剎那間,食指前端迅即出現一個極小的紅色光圈,一顆強勁有力的白銀色彈藥,立即衝出,筆直地朝向白朗寧飛去。
兩顆金黃與白銀的子彈交互撞擊在一起,接著落下。可想而知,這並不是巧合,在這麼微小的彈道裡,精準地擊中高速行駛的子彈,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然而男人卻打破這項視為常識的物理法則,成功地阻擋了菲格的攻擊。

「!?」
看著男人那食指淡淡地冒出白煙,菲格對此怪異的情景,感到驚惶失措。
「放棄吧,數量、威力,種類、彈藥,在雙方火力之中,你的武器都遠遠不及於我,根據我的估計,你的子彈應該只剩一發而己。」
「少囉嗦,就算我的子彈只剩一顆,我還有這個!!」
原本指向男人的槍口再一次回到女孩身上,菲格大聲威赫著男人。就在這時男人發出了無比尋常的氣勢,目露兇光的眼神,迫使菲格的腳步不禁向後退了幾步,接近強迫命令的語氣,從男人嘴裡不斷地道出。
「你可以試試看啊!」
「什麼!?」
「我有絕對的自信與把握能在你扣下板機的瞬間,將你拿著槍的右手給廢了!」
「…… … ………」
菲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放開緊緊抓住女孩的手臂,放下對準女孩的槍枝,低著頭默默的看著枯燥無味的地面,他從男人的眼神中得知,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代表著無比的自信,菲格深信男人所做的預言絕對會真。但是不知為什麼,心中總有一種不甘心的敗北感。

「紅、紅紅!!」
獲得釋放的女孩,因為男人的拯救綻放出愉悅的表情,淚珠地隨著喜悅流露出來,女孩高興叫出男人的名字,言語中充滿安心以及安全感,踏著輕巧的步伐,小跑步地朝著男人奔馳而去。
剛好這時正傑爾搭著史雷丁肩膀,一拐一拐地從廢棄工廠的破碎大門中走出,看見女孩獲得解救的模樣,不禁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應此鬆懈下來。
然而在這個時候,女孩身後的菲格,又開始有了異樣。
「哈、哈哈,是、是啊!比起死亡我還是比較討厭敗北,就算我會就此失去我的手臂,我還是討厭輸,所以、去死吧!!」
菲格再度握緊手中的掌心雷,將手臂與肩平行,準頭再一次地對著女孩。就當菲格正準備扣下那致命的一槍的同時,男人也發現了異狀,立即毫不猶豫地朝著前方大喊……
「約翰!側身空轉、飛行航道、半圓!24.2公分四管型格林機砲預備,射—擊!!」
一睜眼的時間,就在菲格右方不遠十公尺處,一個巨型的光圈從地面上展開來,約翰以疾風般的速度衝出光圈內,狂嘯的風壓掦起陣陣地沙土,迫使著菲格睜不開眼睛,瞬間約翰迴轉著機身,將自己的頭部朝下,宛若一個完美的體操選手一樣,做出了一個側身空翻,也做了好幾次的旋轉,就在旋轉剎那間,約翰同時發射位於頭部下方的機槍,急速從菲格右方飛越到左方,飛行航道彷彿畫圓般地在空中弧線飛行,連擊不止的彈藥就在飛越菲格上方時貫穿了菲格的手臂,無數顆的子彈準確地擊中菲格手肘部位。

終於,菲格的手臂承受不了強大的機槍射擊,斷裂了,手臂高高飛越天際,接著旋轉幾圈後落下。
「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迴響於眾人的耳中。
同時,男人立即將女孩的眼睛給矇住,轉身帶著女孩走向傑爾的身邊。
「結束了。」
正當男人己經確定菲格喪失戰鬥能力,準備離去時,一股遺忘己久的戰場氣息再度出現,從這一刻起,這裡、將會是戰場。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啪、啪啦!

「痛死了!我、我的手!!」

啪啦啦、啪—啦!

「我、我會死嗎?會死嗎……不要、我不要死!!」

啪啦、休、啪啦——啦!

「哇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
啪啦、休、啪!就在菲格叫的同時,從胸腔中心發出微微的電流,接著漸漸轉強直達全身。道路旁,電線桿上的電纜繩彷彿受到無形的雙手拉扯,強大的力量使得電纜瞬間被撕裂,進而化做無數條鞭子,襲向男人。
「!?」
等到男人轉身回頭發覺時,己經為時己晚,電纜逼近在男人面前數公尺處,就在男人焦急地將女孩拉回身邊,緊緊地把女孩抱在胸懷裡,準備接受衝擊時,一個黑影從旁竄出,以自己的身軀阻擋了迎擊而來電纜鞭子。
「約翰!」

轟—隆隆!!

空中立即發出一埸巨大的爆炸聲響,重達23,000磅的戰鬥直升機,瞬間被彈飛出去,直接撞擊在工廠堅實的磚牆上,造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破裂凹處,接著落下。而墜落的地點恰巧在傑爾附近不遠處。
「這傢伙……這傢伙是『Thor』!」
無數的電纜在男人附近流竄著,行動有如一條條敏捷的毒蛇,包圍著男人。
最不想發生的事,己經發生了!男人看著跪地吼叫的菲格,此時他己明白,久違的戰爭己經降臨在他的面前。
「『Thor』覺醒了!!」


『Thor』

這個只存在於神話中的神祇名剎時閃過男人的心頭。
「糟了!」
面對著突如奇來的意外狀況,男人反而無視眼前正四處亂竄帶有高壓伏特的電纜鞭,急切地回頭向著與菲格距離最遠也是最安全的傑爾二人出了嚴重警告。
「傑爾、史雷丁先生!馬上躲進約翰裡面!」
「約、約翰?」
「就是那架直升機,就在你附近!快一點!!」

啪啦、休、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喳!!

就在這個時刻的下一秒,工廠內部埋藏在牆壁裡、地底中,沈寂許久的電纜紛紛衝出堅硬的水泥石塊,四處竄起。數百條的右左激烈擺動的纜繩,瞬間掩蓋整座工廠,雖然這座工廠己經廢棄了許多幾年,絲毫沒有任何的電力,但裡面卻充斥著絕佳的遺棄導電體。
這些原本沈睡在地底下的纜繩們,因為菲格的覺醒開始有了電力,因為菲格的撕吼開始有了行動,不管四周是否有敵人,也不管是否有阻礙,開始進行了無差別的攻擊,只是漫無目的地暴走。
而傑爾與史雷丁兩人所在的位置,正是工廠的大門口,對無處可去的電繩們而言,大門正是絕佳的出口,數不盡的暴走纜繩迅捷地朝著傑爾二人奔赴過去。
「那、那是什麼啊!!」
「不知道!我只知道再繼續留在這裡的話,我們絕對是活不成的!」
史雷丁索性將搭在肩膀上的傑爾右手甩開,直接彎下腰來,將傑爾硬生生地扛在肩上,想也不想的跑了起來。拼命地朝向約翰奔逃而去。
「該死!你這麼這麼重啊!!」
「我也不想啊,重量級的拳擊手都是這麼重的啊!」
「那你從現在馬上減肥、快!減到輕量級的程度!!」
「那有可能啊!啊、啊啊,屁股!快要掃到我的屁股了。」

史雷丁並不是個有受過專業訓練的體能好手,從他的氣喘虛虛努力背著傑爾的樣子可以看出,他這一生當中沒有做過多少的苦力。也因為如此,對肩上背著89公斤重物的史雷丁來說相當的吃力,但看著後方成群的電鞭,史雷丁不得不再從文弱身軀裡強壓榨取出力氣來,氧氣的替換己遠遠超出原本的體力極限。
「呼呼、哈哈、哈呼哈,喂、喂!班‧傑爾,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別說話!努力跑就對了!!」
「可哈、哈哈,可是……」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有誰可以幫我們打開直升機的機倉大門啊!!」
「啊!」
眼看就快要底達約翰面前,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的閒暇時間開啓倉門,只要一停下腳步,為數眾多的電纜就會成群而上,絕望,正不斷向拼命逃竄的兩人逼近。
「該死!都己經走到這了!這下該怎麼辦!」

喀嚓—!!

「打、打開了!倉門自己打開了!?」
「快點!就是現在!!」
一個飛身縱撲,史雷丁帶著傑爾衝進約翰機倉內,兩人交抱在一起在連滾三圈直接撞擊約翰內側的別一端才停下。
「關門!快!」
一聽到傑爾充滿恐慌的提醒,應接不暇的史雷丁立即起身衝向機門,使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大力地將機門給閤上。順利地躲過眼前的這場危機。

喳啪、休、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啪喳喳——喳!!

一陣強而有力的震動,動搖著約翰沉重的機身,電纜啪打金屬的聲音源源而來。這時,躲在約翰內的傑爾不禁焦慮起來。
「小、小櫻呢?還有紅!他們怎麼樣了?」
傑爾勉強支撐的身體,爬到窗邊,緊張地觀看男人的情形,只見男人不停地扭動身軀,揮舞著右手,一顆又一顆地擊出白銀色的子彈,將襲擊而來的電鞭一一射擊斷裂。
但遭槍擊裂的電纜並未此停止了行動,掉落在地的短繩電纜,反而像一條行動敏捷的小蛇一樣,緩緩地朝向仍因為右手臂劇烈庝痛而跪地淒吼的菲格聚集起來,纜繩爬上了菲格身體,圍繞著菲格那己斷裂的右手前端,數以百計的電纜在菲格右手上糾結起來,強烈的電擊高熱使得原本出血不止的傷口,瞬間被凝結住,電纜漸漸地形成一個手臂的樣子,但卻不怎麼完整,不少因為擠壓而竄出手臂形狀外的纜繩,左右交錯擺動著。
纜繩的集結越來越多,到最後終於形成雞蛋的模樣,將菲格團團包圍著,纜繩蛋模掩蓋了菲格的嘶吼,就只有聽到啪啦啪啦雷擊交錯的響音,蛋模裡的菲格誰也不清楚。
「約翰、約翰!你還聽的到嗎!!」
男人一邊舞動如同槍械的右手,一邊大喊著。
而約翰也試著給男人一點些許的回應,將機身前的小型搜敵用照明燈閃爍了一下。
「怎麼樣!你還能嗎?還能不能飛行啊?」
約翰試圖轉動著扭曲的主旋翼,但是這是不可能,先前遭受電擊攻擊時造成太多的損壞,約翰將照明燈閃爍兩下表示不行。
這時,一條充滿電擊的纜繩,毫無預警地襲向女孩,男人及時反應過來,低身盤腿一掃,將女孩雙腳掃出,使得女孩的身子瞬間倒臥而漂浮在半空中,就在身子還沒落地之前,男人又抓著女孩後頭的衣領,一把將女孩拋向天空,隨即又從光圈裡拿出了約翰身上的70公厘海神火箭朝向女孩射去,火箭尾部適時勾女孩的衣領,憑著強大的衝刺力將女孩帶往數十公尺的天際上。
「喔!喔啊啊啊—啊!」
女孩淒厲慘叫聲隨即竄出。
「可惡!再這樣下去會全滅的,目前最優先的事項是確保櫻司令安全,約翰!你聽著………」

啪啦——!!

「喔!喔啊啊!!要掉下去了!」
此時,海神火箭衝破女孩的衣領直奔天際,失去了火箭的帶領,女孩彷彿是一顆沉重的巨石一樣,直直落下。
然而這時,男人仍舊無視女孩掉落,開槍射擊電纜並持續跟約翰對話中。
「懂了吧!在就在我打下暗號的瞬間……………」
連續不斷閃爍的照明燈光芒,打斷了男人的對話。
「危險也是沒有辦法的,聽好!機會就只有一次,要好好把握!」
約翰無奈地閃了一下照明燈,表示同意。
女孩依舊不停的落下,眼看就快要衝擊到地面時……
「一級戰鬥模式確認!防護著裝確認!轉換開始!!」
男人這時緊閉雙眼單膝跪地,將右手手掌緊貼於地面,剎那間,朱紅色的光圈再度出現,以男人為中心不停的旋轉,從原本定在陸面上的光圈,迅速上升到半空中,同時,一旁的暴走電鞭仍不斷地襲向男人,但這紅色光圈彷彿開一個無形半圓體防護罩保護著男人,隨著光圈的上升,使得男人原先穿著的便衣逐漸分解,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最初的穿著,紅白交錯披有稍短披風的緊身防護衣。
就在女孩落地的前一秒鐘,男人也同時著裝完畢。
「就趁現在!約翰—翰!!」
男人穿著異樣的服飾,宛若一道紅色閃電,穿梭在成群成山的暴走電鞭中。

喀嚓—!!

在男人一聲號令之下,約翰冷不防地機門打開,環繞在外的千百電鞭彷彿開始擁有了自我意識,電纜眼見機不可失立即朝著開啟的大門流竄奔去,就在此時,天際遠處發出了一記閃光,疾馳快速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向約翰倉門正前方。

轟——隆隆!!

一聲如雷貫耳的巨響,振動著機倉內兩人的耳膜,原本直衝天際不去蹤影的火箭,不知為何地突然轉向,直直地落在倉門前,造成了一埸猛烈無比的巨大爆炸,一掃所有在旁四處急速舞動的纜繩,爆風沖走了懷有敵意的鞭子,但也在這瞬間,灼熱的爆風同時襲向大門開啓的機倉內,襲向機倉內的兩人。
正當爆風就快要越過倉門,直達內部時,眨眼間,熾紅的光圈如同漣漪般地在機門前展開,將襲倦而來灼熱爆風一一吸盡,強而有力的吸收力將爆炸衝擊力一個都不剩給吸進光圈裡,彷彿像是一個小型的黑洞一樣,吸進身旁一切所有的事物。

而在此同時,男人身後也有一個朱紅色的光圈,出現時間幾乎與約翰機門前的光圈一樣,可以說是分秒不差。
男人揮動斗篷一個後空翻,跳到浮在半空中筆直聳立光圈上,絲毫無視於牛頓的地心引力,雙腳與右手掌心緊貼在光圈,像是隻青蛙一樣,水平地蹲在筆直而立的光圈上。

咻——咻碰碰碰!!

先前在約翰門前吸收的的爆風衝擊力,經過集合壓縮瞬間又形成一股爆炸衝擊力,在男人腳下的光圈上爆發出來,使得男人化作一顆疾風的熾紅子彈,奔馳於空中,衝向女孩,就在女孩著地之前,男人適時地抓著女孩腳踝,帶著女孩一同飛起,奔馳在恰巧在直線路徑上的約翰邊,這並不巧合而是男人經過深遠計算的結果。
「怎麼又來了啊!!」
從剛才開始,女孩就好比皮球一樣,順著男人的一舉一動,四處飛舞著,就在女孩心想在這次落下之後就可以結束這異樣的情況,沒想到身子還沒著地又被男人一把抓著腳踝,又進行了一項水平飛行,這讓女孩不禁地抱怨了一下。
在快速的衝刺飛行下,迎面而來的強風吹息在女孩柔嫩的臉龐上,使得女孩原本天真無邪的臉孔漸漸扭曲起來,隨風擺動的衣裙,也因為呼嘯而過的強烈風壓,不由得地向上緊貼著女孩臉頰,一陣純潔的春光霎時映入傑爾眼中。
「喔喔喔——喔!!」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那邊亢奮什麼!」
史雷丁看著傑爾詭譎的笑容,彷彿跟在夜間暗巷裡的怪叔叔一樣,因此狠狠地罵了他一下。
「天啊~~啊!這時候為什麼沒相機!!」
「……… … ……」
可是傑爾完全沒有反省的跡象,只是抱頭悔恨慘叫,這讓史雷丁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閃開!!」
「!?」
就在傑爾痛恨慘叫時,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男人與女孩己經逼近在傑爾面前,高速衝擊的兩人,頓時讓傑爾沒有辦法及時反應過來。

碰——碰碰!!

四人在約翰機倉內扭壓成一團,同時,原本因為爆風而被沖散的電纜們又再次集結起來襲向男人。
「約翰!快把門關起來!!」

喀嚓—!!

被三人壓在最底的男人無法動彈,迫不得己只好放聲大喊指示約翰行動。


暫時安全的埸所使得男人以外的三人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機倉外的電鞭抽打聲,以及搖晃的震動仍帶給三人不少的疑慮和恐懼。
史雷丁看著窗外流竄的電纜繩和處於電纜中心卻毫髮未傷,跪地悲嗚的菲格,使得史雷丁不由得這麼問……
「那、那到底是什麼啊?」
「……『Thor』。」
男人跪坐在地上,握著痛楚的左手臂,冷冷毫無生氣的說出這個神祇名。
「Thor?你是說在北歐神話裡的雷神道爾?」
「對!」
肯定的意念充斥在男人的表情中,絲毫不帶著一點疑惑的語氣說道。
「怎、怎麼可能…世、世界上怎麼可會有神!?」
「是沒有,但是假如有類似神的存在呢。」
男人再次打破史雷丁不想認定的事實,也讓傑爾查覺到男人跟所謂的神有某種的關連性。畢竟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就是事實,擁有我意識的直升機、暴走的電纜、奇異的紅色光圈以及身處在電鞭中心仍安然無事的菲格,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現實。
「紅,你到底是……」
男人看著出疑問的傑爾,只是默默苦笑的回答說……
「不好意思,傑爾先生,我答應過亞利雅小姐不能說出來,而且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好事,如果這樣你還想知道的話,你去問亞利雅小姐吧。」
「…… … ………」
傑爾不再多說什麼,此時傑爾心中不是想著男人充滿謎樣的身份,而是……
(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好事?)
(那亞利雅呢?)
(亞利雅又是在什麼的心情下,知道了一切所有的事實?)
(她到底背負了什麼?)
亞利雅、亞利雅、亞利雅,身材修長的女性身影,不斷地擾亂傑爾的心思,沉重又無奈。
「紅、紅紅,那我們可以安全地回到家嗎?」
女孩的一個問題,讓傑爾回過神來,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集結在男人身上。
「……情況…不太樂觀……」
「……不能跟他談談看嗎?」
傑爾困惑的問道,有點想說出口卻有口難言,更明確地講,他並不希望與菲格對立,不論菲格所所為是那麼地不被允許,甚至而讓女孩遭遇危險,即使如此,傑爾還是菲格不希望受到傷害,因為所有事件的起源就只是……

『…其實……其實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而己,只是這樣罷了。』

但是男人卻毫不猶豫地說出事實的現況。
「不可能,剛覺醒成為異能者的人會陷入異常的亢奮狀態,光靠語文談論是行不通的,唯一阻止Thor的方法就是讓他失去意識或者是……殺了他!」
「!」
並非男人殘酷無情,只是因為從出生開始就己被教育成冷靜判斷狀況的固執,比起激勵或安慰,實際的做為能達到完美。
「而且那些電纜只是在Thor覺醒期間保護著Thor,只是漫無目的的攻擊罷了。還不是Thor所有的攻擊力,一旦覺醒完……」
「…不要……」
突入插進的輕聲打斷了男人的說明。
「……要我再一次…殺死我最重要的人?」
「傑爾先生,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傑爾先生不想讓Thor死亡吧,但是如果不這麼做死的人就是……」
「不要!要我又是因為這樣狀況,再次奪走我珍惜的生命……我做不到!!」
毫無理由的吵嚷,傑爾不管現況是如何,男人又是怎麼想,他就是不想再重蹈三年的覆轍。
「我明白了,那麼就由我來動手。」
「不行!如果這麼做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讓我出去跟菲格說,我相信菲一定會冷靜下來的。」
「傑爾先生以為光靠信任與友情是可以保護什麼!!」
「那麼你又了解什麼!」
兩人的爭執是越吵越激烈,雙方都有著不能放棄的理由,燒上心頭的怒火己經不是普通吵架的程度,而是有種想衝上前去狠狠揍對方一拳的衝動。
「好了好了,大家冷靜下來好嗎?」
該是神經大條還是不懂得察顏觀色,史雷丁地微笑打入兩人的爭辯當中,對於這樣的險要的困境,史雷丁露出一副完全事不關己的可親笑容,他真的知道自己現在是處在什麼的環境下嗎?
看著右手緊握往左手臂的男人,還有傑爾上鮮血不止的小腿史雷丁開口說道……
「能不能讓我看看你們的傷勢?」
「?」
男人雖然抱持疑惑,不知史雷丁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地將疼痛的左手臂給史雷丁看了一下。
「左手防護武裝暫解!待命中!」
此時男人的左手的防護矽膠和護腕剎那間化做無數的紅色光粒子,散播在約翰機倉內,就只有左手臂裸露出來而己。
「哇!好嚴重喔!子彈從掌心的地方直接貫穿到肩膀上。」
「普通的掌心雷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Thor在射擊的同時,無意識地釋放高壓電,估計那一顆子彈擁有十萬伏特的高熱,如果在覺醒完成的狀態下射擊,威力可能更大。」
男人、傑爾、史雷丁三人看著傷口彼此互相討論著,留下女孩一人無奈地看著窗外的風吹草動。
「總之先給你止血再說。」
史雷丁撕下身上的一小塊布,精準地找到止血點,為男人包紮傷口,為傑爾治癒傷痛,看著史雷丁熟練的包紮技巧,使得男人不禁問道……
「你……是醫生嗎?」
史雷丁苦笑了一下,回答男人說……
「不是,但也相當接近。」
而在此時!
「啊!」
女孩的一聲叫喊,讓所有人同時往窗外看去,只見原本騷亂的電纜漸漸平穏下來,電纜蛋模像朵般綻放開來,而菲格的瘋狂吼叫也跟著停了下來,這時,所有人的心中出現了一致的想法。

『Thor』己經完全覺醒了!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VIII幕 槍械們的執著

輕盈的腳步,傑爾握緊雙手收至胸前,跳著小碎步,站在原地左右移動,突然一個五連發的小刺拳朝著傑爾迎擊而來,沒想到傑爾不但不躲避還只用單單一隻左手在防禦,誠然,只憑一隻左手是不可能完全阻擋菲格的五連擊的,兩拳擦過傑爾臉頰,一拳被左手阻擋下來,剩下來的兩拳則剛好命中傑爾胸膛。

正當菲格就快要結束連擊刺拳時,一股強勁的衝擊力猛烈地將菲格給撞開,這時菲格才發現傑爾的目地,菲格踏著輕快的步伐立刻往後移動,與傑爾保待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還是老樣子,真是個空有力氣的笨蛋,我說傑爾啊,你就不會稍微動點腦筋嗎,就只懂的硬碰硬。」
菲格挫揉著自己的右手手臂,在手臂上還來時傳來一陣疼痛與麻痺感。就在剛才菲格使出五連擊的瞬間,傑爾趁勢朝著菲格擊出了一記重重的右直拳,雖然菲格即時舉起右手防禦,但傑爾使出的力道,不是光靠防禦就可以阻擋的,那是足以將一個86公斤的大男人向後撞擊移動好幾十公分的衝擊力。
「你不覺得我們好像又回到從前了嗎?」
「…… … ……」
「不要那種感傷的表情嘛,好不容易才見面的。」
「……是不是只要我跟你打一場,就會放小櫻走?」
「那當然,基本上我對那種小孩子沒興趣,她只不過是引你出來的一種手段。」
「好!」
傑爾將拳頭放到胸前輕輕互相撞擊兩下,氣勢凌人地說道。
「那、換我進攻了!!」
隨即一個突步衝刺,傑爾就冷不防地快速移動到菲格面前,立即朝著菲格腹部使出了一記上勾拳,沒有擊中,菲格腰身一扭、腳踝一轉,順勢躲過上勾拳之後,馬上移轉到傑爾側邊,急速地朝著傑爾發了一記猛烈的直拳,正當菲格竊笑,心想就要成功時,傑爾很快地將肩膀往上抬了起來,阻擋了菲格的攻勢,隨後補上了一記深厚的右直拳。
「!?」
菲格心頭一震,連忙將攻擊轉為防守,迅即將兩手靠攏併其阻擋了傑爾的攻擊。

磅——!!

又是一記足以人飛去的兇猛力道,這讓菲格的身軀立即浮在半空中。
「別以為光靠力氣就可以打敗我!!」
菲格一聲吶喊,馬上站穩了腳步,憑著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一留煙地鑽入傑爾懷中,先是朝著腹部擊出了兩個刺拳,隨即朝著傑爾臉孔使出了一記猛烈的右勾拳,正面擊中傑爾的臉頰,雖然力道比不上傑爾,但這一擊卻讓傑爾失去原有平衡,隨後倒地。
就在這時,傑爾也不甘示弱,利用往下倒地的體重力量,順勢在菲格臉上擊出了一拳。
兩人同時紛紛倒臥在地,不過也沒多少時間可以讓傑爾和菲格兩人靜靜的躺地板上,二人不約而同時在倒地之後便立刻分別各往擂台的一邊翻滾過去,深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被對方搶走最先的攻擊機會,畢竟這不是正規的職業拳賽,可不會有裁判做倒數計時的動作,對手也不會因為你的倒下而停止攻擊,翻滾到擂台兩邊的二人立即從平躺狀態轉換成單膝跪地的姿態,彼此挫揉的自己那稍微紅腫的臉頰,兩人的眼中分別透露一股熱血氣昴的眼神,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竄流在兩人之中。
令人目不暇給的攻防戰,兩位拳王在纜繩邊觀察對手,就在誰也不知道誰會先攻擊的時候,兩人非常有默契衝了出去,就在擂台正中央展開一場如火如荼的激烈攻防,雙拳快如閃電,防守有如鋼鐵,兩位拳手舞動著敏捷的身軀,扭動著左右閃躲的腰背,在閃避的同時,也不斷地朝著對手發出一擊又一擊的猛攻。
重拳、直拳、勾拳,刺拳,各種拳擊技法紛紛出爐,兩人毫不留情地朝著對手的猛擊。防禦、十字防禦、交叉防禦,二人誓死阻擋對手不留情面的連擊。
但是……
(不對、感覺不對,不管怎麼打就是不對。)
一記勾拳從菲格鼻尖擦過,閃躲同時菲格感到一絲的不對勁,與傑爾對打,不管是出拳或是防守,每一個動作都充滿相當的違和感,菲格說不上來是什麼,但是,感覺就是不對勁。
然而就在菲格專心於攻擊與防守間的時候,從傑爾的攻擊模式中找到一絲的空隙,這不禁讓菲格的嘴角稍稍揚起,露出陰險奸詐的笑容。
「就是現在!!」
「!?」
每當傑爾打出又重又沉右直拳時,右下半身的腹部就會呈現毫無防備的狀態,雖然就只有短短的0點幾秒,但對以速度為重的菲格來講就己經足夠了,趁著傑爾露出空隙一瞬間,菲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彎下腰來,順利的竄入傑爾右測邊下方,朝著傑爾右邊肋骨下方處發出一記猛拳。
「太天真了!!」
「什麼!?」
就在擊中傑爾的時候,菲格的臉頰也同樣的露出毫無防備的狀態,而在他面對的竟是早己等著菲格入甕的左勾拳。

磅——磅磅!!兩人同時擊中彼此。

「可惡!到此為止了嗎?」
相信各位都知道力量型拳擊手跟速度型拳擊手的差別在那裡,力量型拳擊手以本身就有強健體魄鍛鍊可以能人所不及的強勁出爆發力,也就是所謂的一擊必殺,相較於速度型拳擊手在體格上略比力量型拳擊手較差,卻也應此能發揮出力量型拳擊手遠遠不及的速度,也就是多擊必殺,雖然兩種類型各有千秋,唯獨一點卻是差別性的關鍵,那就是防守,體格的差異能決定自身承受攻擊的量,如果就防守而言,無論,是力量型拳擊手佔有優勢,即使兩人同時擊中對方,勝利的,也絕對是力量型拳擊手。
菲格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認為這場比賽到此為止,這不光只是理論而己,從臉頰上傳來的灼熱感更是明確地告訴結果,眼前的景色盡是晃動與模糊,就連腳步都快站不穩了,反觀之傑爾,他是力量型的拳擊手,而且拳擊擊中的地方只是在腹部,而不是在位頭部的臉頰,雖然只有短暫幾秒鐘的模糊,但傑爾大可趁著這幾秒鐘的時間作追擊,但是……
幾秒鐘過去了,傑爾,並沒有攻擊,菲格的視力也跟著回復了,視線回復之後看到的第一影像,卻是傑爾摀住腹部靠在纜繩上大氣喘噓,臉上痛苦的表情遠比菲格來的扭曲,不可能,力量型拳擊手的防守絕不可能比速度型拳擊手來的差。

(難道!?)

菲格強忍著從右測臉頰傳來的劇烈疼痛,緊接著用強而有力的左手朝著傑爾腹部重重的使出一記上勾拳,傑爾整個人往上彈了起來,使得菲格成了一個大字型倒向纜繩,接著彈出倒臥在擂台地板。
這一擊也傑爾消耗了不少力氣,加上剛才那場激烈的攻防戰,兩人的精神與體力都己經快要到達極限。菲格摀著重創劇痛的臉部,虛弱的往後倒退了幾步,單手掛釣在纜繩上,好以支撐著因為疼痛而快站不著腳的身軀。

此時傑爾躺平在純白的地板,仰望著破爛不堪的天花板,雖然在與菲格的這場勝負輸了,但是卻有種解脫的感覺,接下來就只是等待菲格結束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了。
果然,菲格如他所預料的抽出掛於大腿間的掌心雷,這時的傑爾就連掙扎都是覺得多餘的,他閉上眼,靜靜地等待槍聲響起。
但是菲格並沒有扣下板機……
「呼呼、呼,你、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的任性。」
「…… … ……」
菲格喘噓噓地說著。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輸給我的嗎!打從你前來赴約開始,你就是打算死在我的手上了,對不對!」
「……這樣子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不要自以為是了!」
「難道不是嗎?你可以為艾艾娜報仇,而我也可以從殺死艾艾娜的夢魘中解脫。」
「那西利絲呢?那西利絲該怎麼辦?」
「…小櫻……」
聽到這話,就剛才開始就一直處旁觀者的女孩終於開口說話,瞳孔逐漸泛紅的水源就快奪眶而出,女孩用些許哽咽的聲音繼續說道……
「如、如果…嗚…傑爾叔叔死掉的話……西利絲一定會很傷心的。」
看著女孩啜泣欲哭的樣子,傑爾反而對菲格作出不合情理懇求。
「……菲格,雖然我沒資格說這種話,但是西利絲就拜託你了,相信你一定能比我更能做個稱職的父親吧。」
「不要隨隨便便就交代遺言,那我呢!」
「?」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啊!」
說到這,菲格懷有的殺意瞬間全消,他無力地將肩膀垂下,連同站立雙腿的力氣也跟著消失,傷心的低頭跪坐的地上,長年以來一直壓抑的情緒隨著傑爾的語言,一鼓作氣爆發出來。
「我不管三年前的那一天到底發生什麼事!艾艾娜己經死了,現在,我就只剩你了!」
「…菲格……」
「…其實……其實我只是想再見你一面而己,只是這樣罷了。」
驀地,傑爾睜上雙眼,低頭沉默不語,但是卻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嘴角上浮現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原來…我還活著……嗎?)

在這瞬間,傑爾感覺到兩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過分的回憶幾乎讓傑爾放棄求死的慾望。
與菲格吵架。
與菲格搶廁所。
與菲格一起感冒。
與菲格比賽誰吃的比較多
還有,與菲格共同追求艾艾娜。
(艾艾娜!?)
瞬間……

『求求你…殺了我、傑爾。』

三年前懇求殺死自己的女性迴盪的在心頭。沒錯,就算殺死艾艾娜觸感消失了,眼睛所印下的景象也不會消失。
(是啊,事到如今我又在奢求什麼?早從三年前殺死艾艾娜的那一天起,我的心早就己死了,事到如今我又在奢求什麼!)
傑爾睜開眼,看著跪坐在地,彷彿在哭泣的菲格,輕薄地說道……
「怎麼,你對艾艾娜的愛就只有這樣嗎?」
「……傑…爾?」
「說什麼想再見我一面?你是白痴啊?」
「不要說了…」
過度惡劣的語言,不停地傳入菲格耳中
「告訴你好了,是我殺死艾艾娜的,為的就是一大筆的保險金。」
「…閉嘴……不要再說了…」
「啊~人啊,有時還真是賭運不佳,等到債務堆的跟山一樣高的時候,就會不擇手段,哎呀哎呀~真是的。」
「閉嘴、閉嘴!」
「沒想到那個女人到最後還願意相信我,真是個笨蛋。」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聞言,菲格開始失去理智的嘶吼,顫動的將兩手壓在地板上,從地上爬起,再度緊著手中的槍枝,這次,菲格真的是抱著至人於死地的殺意,將槍口對準傑爾。

(是啊,這樣就好,艾艾娜,不曉得能不能見到妳?)

面對即來的殺機,傑爾只是閉上雙眼等待死亡。
「去死吧!傑爾——爾爾!」
金黃色子彈魚貫衝出,殺紅了眼的菲格就地扣下板機,深紅色的血液如間歇泉般噴出,伴隨著傑爾的喴慘叫,女孩落下驚惶的珠淚。
剎那間……

碰—!!
磅——!!

說時遲、那時快,工廠大門突然爆裂成好幾個破碎的碎片,一台小型的黃色金龜車從中衝出。
兩聲巨響同時響出,一聲是菲格槍擊的聲音,一聲卻是車輛撞擊的聲音,意外的噪音使得槍擊偏離軌道,原本預定穿貫穿傑爾頭部的金黃色子彈,卻擊中了傑爾的右小腿,深紅的血液瞬間飛濺到女孩臉頰上。

嘰——嘰嘰嘰嘰!!

即時的剎車令體積小的車身,就地旋轉三圈之後才停下。
「櫻司令!!」
等待了許久,女孩所期盼的援救終於來到,男人迅速的開啟車門,朝著女孩飛奔而去。

「呼呼、呼啊…對…對不起,傑爾,很痛吧?我馬上替你包紮。」
無視男人的闖入,這時菲格神智顯的有些渺茫,好友告知的絕望以經讓他無法保有原本的理智,,擴大的瞳孔直視著出血的小腿,看似母親呵護子女的珍惜,菲格輕輕抬起傑爾的右小腿,呆滯且又有點瘋狂的男子,意圖治療自己所傷害的罪。
「菲格,你還聽不懂嗎?是我殺死……好痛!」
菲格猛力緊握傑爾疼痛的傷口,阻止傑爾繼續說下去。
「不行喔,傑爾,不容易才見到面,你不可以一直說我討厭聽的話喔。」
「放開傑爾先生!」
「……你又是…」
沒有回頭,菲格保持觀看傑爾傷口的姿態,與聳立在身後的男人對話。
「……誰!!」
「!?」
突然一個急速轉身,一記重拳直衝男人臉孔,快速的拳擊使得男人不得不將兩手合攏防禦。
(很好!擋下了,接下來只要再召喚……)
毫無思考應對的時間,一記勾拳緊接而來。
(好快!)
面對菲格的攻勢,男人重新調整姿態,迅即阻擋菲格的進擊。
但是菲格絲毫不給男人休息的機會,接續勾拳之後,便朝著男人使出了好幾次的連續刺拳,如果只是力道普通的刺拳,男人勉強還可以防禦,但是……
(這、這是!?)
防禦的手臂上傳來一陣灼熱麻痺感,而力道普通的刺拳在這同時卻隨著一拳一拳的增加,漸漸地變的沉重起來,麻痺感也隨著拳擊的次數而逐次增加。
(我知道了,這個人的異能是……)
「結束了!」
「!」
猛烈的重拳猶如流星般飛出,瞬間瓦解男人的防禦,將男人重重打倒在地。
「……嗚…嗚嗚…」
(什麼?這是誰的哭聲?)
「…嗚…嗚…嗚啊…」
(那是……)
倒地途中,不知從那發出的哽咽啜泣聲傳入男人耳中,男人反射性地往哭泣聲看去,剎那間,一股莫名的怒火填滿男人的心頭。

倒地之後的男人顯得異常的沉默,隱約可以感覺一股今人難以的氣息,彷彿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狙擊、開始!」
面無表情,男人宛若機器般地用沒有感情起伏的語調開始反擊。

碰!!

「什麼!?」
瞬間,工廠天花板突然發出槍響,鋼鐵的子彈從天而降,擦過菲格臉頰貫穿擂台地板,接在下一刻……

碰!碰!碰碰碰碰!!

連連不絕的響音,從工廠的各個角落裡,子彈同時在不同角度中射擊過來。
「可惡!還有人嗎!?」
沒時間多想了,現在菲格只知道要不停的移動,以好躲避狙擊槍的掃射,希望能由移動靠近狙擊手的位置,只是不管菲格怎麼找,就是找不到狙擊手,就連槍械的鬼影也找不到,只有轟隆的槍響迴盪於廣大的空間。
另一方面,男人緩緩爬起,但不是為了繼續攻擊菲格,他低頭默默走向傑爾所在之處,慢慢地伸出寬大的手掌……
「你來幹什麼!這個家不需要一個陌生人來拯救,你甚至沒有資格來這裡!!」
對於前來救命的男人傑爾非但不領情,反而對著男人破口大罵。
突然間……

啪!

「!?」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原本以為是要將傑爾拉起的手掌,卻是意外的一巴掌。
「救一個人需要什麼資格嗎!我想救你!也想救櫻司令!!這又有什麼不對!」
驀地的一聲大罵,讓傑爾短暫地陷入呆滯狀態。
「還有!那是怎麼回事!」
順著男人指尖的方向,傑爾看到了一個無助、傷心,流著鼻涕眼淚,毫無少女形象可言的女孩。
「……小…櫻…」
見女孩啜聲連連,珍珠般淚珠頻頻下落,傑爾趕緊安撫女孩失控的情勢,說道……
「沒、沒事的,小櫻,不用怕,你很快就會回到家了……沒錯,只要我……」
「……笨蛋…」
「?」
「嗚、嗚唔……傑爾叔叔…是大笨蛋…嗚嗚…為什麼要死掉……不行嗚嗚……不可以死翹翹……嗚啊啊——啊!」
手背擦拭著淚水,女孩毫無掩飾地說出哭泣的原因。
聞言,彷彿有如鐵塊應聲落下心頭,恍然大悟的感覺全都是這樣,傑爾那心頭上鐵塊更是無比的沉重,並不是女孩因為危險才讓稚嫩的臉孔落下淚珠,而是傑爾口口聲聲求死的意念讓女孩感到畏怕,害怕會失去傑爾這個存在。
「詳情我不清楚,但是讓櫻司令哭泣的……是傑爾先生你吧。」
什麼都不了解,只是單方面地認為『這麼做就是最好的』,其那總得的結果,就是有人為你而落淚。
(……為什麼…我這麼地……傻啊…)
無言代表交流的話語,傑爾緩緩閉上眼,低頭懊悔不已,內心感到無比的愧疚,僅僅剎那的時間卻是如此深刻人心。
「……對不起…」
發出真心的道歉,傑爾僅用一句話將全部的歉意贈予女孩,就在此時……
「不淮動!」
持續狙擊的槍聲停止了。
就在男人斥責傑爾時,閃躲子彈菲格趁隙來到女孩的身邊,開槍射擊腳踝上的腳鐐,從後方樓著女孩細緻的脖頸,槍口指著女孩左方的太陽穴處,大吼著……
「不淮動,你不想讓這個女孩沒命吧!」

說著,便架住女孩的脖子,移往金龜車走去,只見開著金龜車的車手被迫趕下駕駛座,無奈地站在一旁。
「…那個…車子給你,放了那個女孩好嗎?」
不改以往冷靜思考的個性,史雷丁苦笑說著。
「哼!」
可惜的是,對於史雷丁的勸告菲格根本就是左耳進、左耳出,可想而知,菲格無視於史雷丁,一把將他推開,急急忙忙地打開後車門。
奇怪的是,男人依舊是當初第一次保護女孩的模樣,完全不把搶械軍火類的武器放在眼裡,男人平穩地朝向車手講說……
「史雷丁先生,你可不可以幫我照顧一下傑爾,剩下的我會處理。」
「好、好的。」
史雷丁微微顫抖的點頭應答,不時還抱怨個一兩句。
「啊啊~那可是我的寶貝愛車啊……貨款也還沒……」

同時,無視於菲格手上的槍械,毫無畏懼地朝著菲格走去,一邊走還將右手臂平行地舉起。
「不、不要過來!再動的話我要開槍了!!」
慌亂的菲格將槍口移向男人,威嚇著男人。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選擇槍械性的武器是你最大的敗筆!」
男人依舊照著自己的步調,一步一步朝著菲格逼近。
「不、不要過來!!」

碰—!!

子彈迅速從槍口射出,正當男人露出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舉起左手臂試圖子彈阻擋下來時,奇怪的事發生了。
金黃的子彈毫不留情地貫穿男人的右手臂
「啊啊哇—啊啊啊!!」
頓時,男人原本充滿自信的臉孔,隨著子彈的貫入,崩潰了。
「…哈…想要……,你就這麼想要嗎…」
男人因痛楚而跪下,摀住流血不止的左手臂,男人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你就怎麼想要保護你的主人嗎!點二二口徑五連發白朗寧式掌心雷!!」
男人怒視菲格手中小巧的掌心雷,大吼著,突然之間掌心雷閃爍出白色光芒來,漸漸化作光粒子,再集結成一個幼小的白髮少年。

少年張開雙臂,阻擋在男人面前,並懷有敵意地朝著男人看去,而此時的菲格完全感受不到白朗寧,只是著急地一手抓著女孩,將女孩給押上車去,另一則用手中的掌心雷指著男人,以防男人有什麼不必要的舉動。
菲格將女孩關上車之後,自己也跟著坐上駕駛座上,扭轉鑰匙孔,發動引擎,立即倉惶離去。而白朗寧也隨著菲格的離去,再度化作光粒子,回到掌心雷之中。

「是嗎,對主人的執著,竟然可以超越我的命令,想必他是個很好的主人吧。」
受傷的男人跪坐在地上,不禁苦笑了出來,鮮血不斷地流出。
「但是!!」
男人眼神中再度猛烈地燃燒起來,看著逐漸遠去的菲格,男人又再一次站了起來,堅定不移的決心遊走在心中。
「要比執著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會輸給任何人的,就算是你也不可能!!因為櫻司令是在我漫長時光的等待之下,好不容易等到新主人,她的存在比世上任何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還要珍貴!!」
男人漸漸地放開緊握住染紅鮮血右手臂的手掌,緩緩地將手舉向天際,猛烈地將緊握的拳頭打開,高聲大喊著……
「來吧!約—翰翰!!」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VII幕 被迫扣下的板機

夜晚時分,體形壯碩的黑人男子一手拿起以紅色作為主色的全罩式安全帽,另一手甩動著些許磨痕的哈雷機車鑰匙,準備趕赴許久不曾再見的約定,穿上背上紋有老鷹圖騰的夾克,載上街上買來的二手貨墨鏡,傑爾做好出門前的應有準備快步走向車庫。

轟—轟轟 !!

轉動鑰匙,機車引擎隆隆作響,車庫柵門機械式地緩慢升起,傑爾催動著引擎急駛而出。
「!!」

嘰——嘰嘰嘰嘰!!

才剛將把手的油門加到極限,就立即拉下煞車把手,一陣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傑爾反應不及,下意識之間索性一腳踩住地面,扭動身軀,兩手使勁一揮,半圓小型的剎車痕隨著後輪轉動的輪胎竄出,沉重的哈雷機車伴隨甩尾動作滑行到一道人影面前。
「你這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
傑爾掀開護目鏡,沒好氣的大吼。
「我是去問亞利雅小姐的。」
一頭猶如鮮血的紅色頭髮,身為兵器的男人,呆呆地站在傑爾車庫前不知有多久的時間,就為了等待傑爾的出現。事實上,其實只要到亞利雅家隔壁,按個門鈴就可直接見到傑爾,但是做事一板一眼的男人實在沒想這麼多,只知道在車庫前慢慢的等候,就會見到傑爾。
而卻傑爾對男人沒意義的舉動不感興趣,現在的他就只是想快點趕去約定的老地方。
「滾開!我沒那種空閒時間跟你耗!」
「等等!傑爾先生!你是不是知道綁走櫻司令的人是誰。」
「櫻司令?」
見傑爾疑惑的表情,男人想是像起什麼似的按住嘴唇,趕緊說明。
「啊!櫻司令就是休尼蘭妮‧櫻‧藍卡。」
「……我不知道你跟小櫻在玩什麼遊戲,但我奉勸你最好少管嫌事,小櫻的事由我來解決就行了,你這個外人不用管。」
「那位綁走櫻司令的歹徒是傑爾先生認識的人嗎?」
「都說了,要你不用管的!」
「不行!」
不同於以往,男人面對傑爾態度毅然地堅決。
「我答應過亞利雅小姐,要保護櫻司令,但現在我到底在做什麼?什麼都不做地等傑爾先生回來?很抱歉,我做不到。」
「你做的到還是做不到都不關我的事!讓開!」
「恕難從命!」
「看來我只好先把你打趴再說。」
感到不耐煩,傑爾將機車停放在一旁,跨下機車擺出拳擊手應有的姿態。
「是不是只要我打贏傑爾先生,傑爾先生就會告訴我對方的所在。」
「呵呵!竟然還跟我談條件啊……好吧,如果打贏我的話我就告訴你。」
傑爾嗤之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
「好!」
男人充滿幹勁的一喊,隨即手臂一個平舉,朝著傑爾打開掌心,就在那時……
箭步飛馳,傑爾以男人視力無法跟上的速度衝進男人胸懷,朝天擊出的一發,渾然是勁的拳頭而重重地擊中男人腹部,衝擊的力量以讓男人高大的身軀整個彈起。
「唔!唔咳咳咳!」
忍受不了拳頭力道的撞擊,男人跪倒在地,發出慘烈的哀號,而傑爾只是在一旁抖一抖擊中男人的手掌,漠不關心的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速度太慢了,再見。」
「等、等一等、嗚、咳咳!」
無視於男人的叫喊,傑爾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再度跨上機車的同時,傑爾隨即又補充說明一句……
「你既然想要去保護別人的話,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小櫻,什麼都還沒做,就想依靠別人提供情報?別笑死人了!」
說完,便駕駛著機車倉促離去。

過了許久,腹部的疼痛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己經消去無蹤,但男人卻依舊維持著倒地的姿態,一動也不動,看著天空飄揚的灰雲,聽著微風帶來的呼聲,男人躺臥在泳冰冷的柏油路上,什麼也不做。

『你既然想要去保護別人的話,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小櫻,什麼都還沒做,就想依靠別人提供情報?別笑死人了!』

寫入腦海裡的語言,不斷化作尖利的刀刃,刺進男人心頭,明明只是個擁有人型的兵器,明明就連感情也是多餘的存在,可是……
可是、可是……可是為什麼會有這股深入心扉的錐心感。

『你既然想要去保護別人的話,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找出小櫻……』

懊惱與無力的情感交錯形成一股旋渦的心靈激流,源源不絕地衝擊男人弱小無助的心。

『…就靠自己的力量……』

驀地,男人飛梭似地跳起,像是玩遊戲輸掉的賴皮小孩,朝著不會有人回應的黑色夜空大喊……
「可惡!等著瞧吧!我就靠我自己的方法把櫻司令救回來!等我!櫻司令!只要妳需要我,需要我這個武器時,我就一定會回到好的身邊,一定!」


漸漸遠離了人群,順著老舊的記憶,傑爾來到一座位於郊外的廢棄工廠裡。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空間裡,傑爾小心翼翼的憑著記憶手開始四處摸索,懷念的觸感隨著指尖的滲入,開始回想起過去。
在兩人還未出道時,就常常以這座廢棄廠作為練習地,或許是自小從『垃圾堆』出身的關係,工廠內的許多器材都是從附近的報廢垃圾修改之後而成的,石頭做成的啞鈴,破布縫成的沙包以及三人合力打造的廢木擂台,在旁人眼裡,這也許是間非常破爛的練習場,但是對傑爾來說卻是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啪—啪!!

突然之間,整座工廠被光明籠罩著,刺眼的光線使得傑爾睜不開眼睛,一陣巨烈的聲響如雷貫耳地傳入傑爾耳中。
「位於藍色角落的,是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體重重達89公斤,人稱『不敗死神』的前任拳王……柏林‧班‧傑爾!」
「?」
一個藍色的拳擊手套從天空飛入傑爾懷裡,傑爾也開始慢慢的習慣突如其來的刺眼光線。
「接下來,位於紅色角落的挑戰者,是現任的拳王,身高一百九十二公分,體重達86公斤,是唯一可以與不敗死神相互抗量的……菲格‧道墨!!」
鮮紅色的拳擊擂台,紅白交錯的纜繩搭配著純白色的地板,高空掛起的照明設備照耀著紅色擂台,而擂台上己有一人,聳立站在中央等待著傑爾。

可想而知,擂台上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當初綁走女孩的歹徒,只不過原本歹徒遮掩樣貌的口罩和墨鏡不見了,清楚的樣貌毫不掩飾出現在傑爾面前,除此之外,歹徒身上的穿著僅僅就只有一件紅色的運動短褲,這身穿著在傑爾眼中並不會很奇怪,因為這只是歹徒原本的職業穿著。
熟悉的面孔並沒有讓傑爾感到驚訝,即使兩人沒有己經好些年沒有相見,好友的模樣還是跟腦海中的回憶一樣不變。
明明就是長得一臉文弱書生的臉龐,卻有著與長相不符的烈火性格,雖然凡事總是冷靜思考地處每一件事,但每次處理問題時,就一定會像滾雪球一般,將麻煩越滾越大,在一般人的認知裡,就只有一個名詞,就是矛盾。
傑爾印象中的菲格‧道墨就是這麼一個人,不擅長話出內心中的話,老是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跟別人唱反調,雖然兩人是青梅竹馬的好友,卻整天吵個不停,到最後總是要利雅出來打圓場,兩人的朋友關係就像是那種吵架吵的越兇,感情就越好的類型
傑爾露出感慨的表情,輕聲說出了懷念的名字。
「……菲格。」
「別這麼親密的叫我!」
「!?」
「殺了艾艾娜的傢伙,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不是的!那個時候……」
話說到一半,傑爾便停頓下來,昔日的慘劇再次浮現在腦中,那場發生醫院的屠殺讓傑爾說不出口。
「繼續啊!怎麼繼續不說下去啊!」
「…… … ………」
「說啊!繼續說啊!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辯解嘛!」
「……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一句道歉!」
「事實就像你看的到那樣,還需要多說什麼嘛。」
「你這傢伙是想敷衍我嘛!」
「…… … ……」
「我明白了,上台!」
「?」
「做個了結吧,連同三年前那場未完的比賽一起。」
「等等,在這之前,小櫻在那裡?」
菲格沒說什麼,只是一抺淡淡的冷笑,用那戴著紅色手套的手掌往角落這麼一比,傑爾也跟轉頭朝著菲格指的向看去。

咔滋—咔滋!!

女孩悠閒地躺在旅行用的折疊式休閒椅上,左手拿著三根巧克力棒,右手抓著兩個巧克力泡芙,嘴裡則咔滋咔滋大口啃著巧克力口味的夾心餅乾,身旁還放滿了許多零嘴在上面,表情是那麼的幸福、是那麼滿足。
「…… ………」
傑爾啞口無言中。
高興的女孩拼命將手上的零食往嘴裡塞,兩頰鼓的跟黃金鼠沒有兩樣。這時突然發覺傑爾正張開那己經不能再撐開的大口慌張地看著她。女孩見狀,便趕緊將嘴裡還沒完全嚼碎的零食吞下肚,連忙把身邊的零食藏到背後,露出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故作一臉受害者楚楚可憐的模樣,對著傑爾說……
「救救我,傑爾叔叔!」
「……剛才我好像看到很快樂樣子。」
「怎麼可能!你看,我的腳上還有腳鐐吔!」
「……嘴裡還啃著零嘴。」
「…… ………」
「妳到底知道不知道妳現在的處境啊?」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肚子餓嘛。」
女孩露出小孩應有的表情大聲抱怨。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肚子餓了就吃,嘴巴渴了就喝,就算身處於危險的環境,還是不忘生理上的需求,是人類遵循本能的雛型,但並不是單單只有這樣,才讓女孩鬆下心防,安然心和的啃食零嘴。
自從菲格離開房間後,就正如他講的,在引傑爾出來之前就真的什麼也不做,給予女孩完全的自由,除了腳鐐上限制的活動範圍外,女孩幾乎是百無禁忌,甚至是拿著腳鐐不停地甩向牆面企圖破壞,菲格也是不聞不問。
不過,最讓女孩感到安心的,莫過於白朗寧的陪伴,雖然就只有短短的半天時間,但是在這半天中,白朗寧對女孩可說是呵護有佳,一下又是悔意道歉,一下又是噓寒問暖的。可能是因為知道自己的主人有錯在先,所以才如此真誠的對待女孩吧。
但這奇異的舉動卻讓女孩對白朗寧的敵意,漸漸轉為無奈,再從無奈之中轉為同情,對現在的女孩而言,白朗寧己不再是敵人,而是可以彼此真心相談的朋友。

「既然安心了,就趕快把拳套戴上吧。」
催促著傑爾,菲格不耐煩地打斷傑爾與女孩的對話
「……菲格,難道我們己經不能再……」
說著,傑爾便將身上的衣物一一解開,只留下一件有些破爛的牛仔褲,套戴上格為他所準備的拳擊手套,一把抓住紅白交錯的纜繩,一躍而上,瞬間跳上了擂台。
「放棄吧,己經不可能了。」
另一方面,菲格以拒絕作為回應,熟練地朱紅的拳擊手套戴在手上,擺出拳擊手的戰鬥姿勢。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傑爾。」
菲格作勢轉了一圓,喜孜孜地說著,看來他心底似有些期望著與傑爾的對決。
「來吧,雖然沒有滿埸尖叫聲的觀眾,也沒象徵名譽的腰牌,不過這樣也不錯……那、我要上了!」

菲格將雙拳輕輕撞擊了一下之後,便一股勁的衝了過去。
一埸拳王與拳王的對決就此展開。


一個箭步,菲格急速竄出,朝著傑爾使出一記直拳,速度不快,純粹是試探性的一拳,但是……
「唔!」
「?」
直拳不偏不倚擊中傑爾臉孔,是疏於鍛鍊嗎?菲格心裡是這麼想著,於是又朝著傑爾右臉頰擊出一記勾拳,這次出拳的速度比之的那一拳還要慢。
菲格心想…
『這次應該會躲過吧。』
「啊!」
「!?」
結實的一拳又一次擊中傑爾,這時菲格突然完全了解傑爾的想法,藉由兩次的打擊,菲格己經很清楚傑爾的目的,不是平時疏於訓練,也不是一時的失誤。
一記右勾拳再次擊臉龐,傑爾依舊沒有躲過菲格的拳頭。
「唔!」
「可惡!」
緊接著左勾拳!
「咳啊!唔……」
「你這傢伙!」
右勾拳!
「啊!」
「你這傢伙、你這傢伙!」
左勾拳!!
「你這傢伙為什麼就是不還手——手啊啊!!」
「…… …… ……」
一陣狂亂的吶吼,猶如瘋狗的吠叫,菲格不停反覆擊出右左交錯的勾拳,一拳又一拳的猛攻,扎實地落在傑爾顏面上,儘管如此,傑爾還是咬緊牙關默默承受菲格的拳擊,好比沙包一般任由菲格打擊。
「不、不要……傑爾叔叔!」
一旁的女孩看了實在是害怕,小小的櫻唇發出細微的顫抖聲,無力叫喊著傑爾的名字。
一瞬間,真的有那麼一瞬間,女孩的腦海中短短地浮現出傑爾死亡影像。
(不…不要,傑爾叔叔……不可以死掉…)
這雖然只是女孩悲觀的幻想,但小孩不總是把幻想當作是現實嗎?尤其是現在面對這種處境,這份想像更是顯著明確。
(……不行…不可以死掉……)
從內心深處湧上的恐懼,女孩顫抖著,女孩懼怕著,雜亂的思緒讓女孩失去應有的判斷力,心中再度發出求救的吶喊。
(誰啊!快來來幫忙!快來救救傑爾叔叔!!)
刹那間,女孩心中逐漸浮現一個模糊的身影,一個足以逆轉所有困境的關鍵字,瞬間刻印在女孩心頭。
「紅、紅紅——紅!!」

女孩在此發出足以震動人心的吼叫。


「終端連結確認,目標搜尋中……」

同一個時間,位於亞利雅家二樓客房中,男人出現了奇異的現象。
脖頸上的烙痕閃耀著異樣的紅色光芒,男人神情呆滯地平躺漂浮在半空中,眼神非常渺茫,彷彿男人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出自於自己的意識。
「目標位置鎖定,方位,西南南方,距離,約三公里又23公尺,搜尋完了。」
突然之間,男人回復了神智,立即從半空中摔下,但男人不但沒有因跌落的疼痛感到不愉快,心情反而因此起來開朗,在堅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曙光。
「找、找到了!等著吧,櫻司令!我現在就到妳的身邊去!!」
男人立即從屋內衝出,直奔到車輛急速交錯行走的馬路上。

嘰——嘰嘰嘰嘰!!

巨大的刹車聲響傳遍了整個街道,所有車輛因男人的出現都緊急刹車停止,車手們個個猛踩著刹車踏板,深怕自己的寶貝愛車面前出現染血的畫面。

「你這傢伙在搞什麼啊!!」
「現在是紅燈你知不知道!」
「找死啊、你!!」
「你沒長眼睛嗎!!」
混亂的交通現場,馬上引起車手們的反彈,不斷責備男人的怒罵,不停地傳入男人耳中。

碰—碰—!!

意外的兩聲槍響,從人群中擴散開來,頓時所有人陷入無比的恐慌,這時只見男人手中不知道從那裡拿出一把黑槍,朝著天際開了兩槍,槍口散發出白煙。接著開啟距離離男人身邊最近的黃色金龜車車門,大大方方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用槍指著在一旁戴著無框眼鏡的中年車手,命令他說……
「快、開車!」
「開車?要去那?」
「方位我會告訴你,總之開車對了!」
「……我把車子給你,放過我好嗎?」
中年車手冷靜應對,臉上還露出一抺歷盡滄桑的笑容,這應該車手在人生的經驗上己有相當的里程吧,所以才會選擇最能確保自身安全的方法,而不是選擇焦慮害怕,但男人只是冷冷回了一句……
「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開車!」
『… … … ……』
兩人頓時陷入無言狀態,但男人隨後又面帶苦澀的表情,對著車手說……
「拜託你!這關係到一個小女孩的生命!!」
看著男人一臉擔心的神情,車手收起笑原本親近的笑容,轉而露出苦惱的表情,無奈地抓著發麻的頭皮,感覺有些不情願,但基於人道立場,車手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好吧,我開車,但是不要再用槍指著我的頭了。」
「謝、謝謝你!先生!」
「叫我史雷丁就好了。」
男人感激的朝著中年車手道謝,隨即將手上的手槍丟出車窗外,兩人開著黃色金龜車,就此掦長而去。


「呼、呼呼……算什麼……」
不知何時,菲格己經在傑爾打擊上感到疲倦,背上的汗水猶如陣雨過後的身體,嘴中不停地喘息急促的呼吸,即使將眼前這不動如山的男子揍的滿臉瘀青,菲格心中的怒火依然沒有澆息。
如果想看一個人氣憤到頂點的模樣,現在的菲格絕對是佳的寫照,因為他現在己經氣的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菲格停下出拳的動作,直吼……
「你、你這樣到底算什麼!是在為艾艾娜的死贖罪嗎!!」
「…… … ……」
傑爾還是一樣什麼也不說,只是靠著纜繩跌坐地上,默默的承受菲格的攻擊。
「還手!」
「…… …」
「出拳」
「… …… …」
「即使是這樣你還是不肯出手嗎!」
這時菲格的血氣直往腦門上流竄,心中怒火更加的旺盛,表情也隨著怒氣的增加而變的扭曲,接著一口咬住拳擊手套,將手套脫下,瞬間從大腿間抽出一把小巧的掌心雷手槍指著傑爾。
雖然菲格並沒有想要掩飾身上有武器的這個事實,但掌心雷這種武器本來就是隱藏性的槍械,即使菲格不想掩飾將槍套綁在大腿上,卻還是被短褲上的布料給遮住。
「那是……」
傑爾看著菲格抽出的那一把掌心雷,終於從常久的沉默中說出第一句話,不過這並不是求饒,而是對那銀色槍身的小小掌心雷有所感觸,那把掌心雷,不管是對傑爾或是菲格都具是特別的意義存在。
「沒錯!這就是你殺死艾艾娜的槍,同時也是艾艾娜的遺物,更是我們第一次送給艾艾娜的生日禮物!」

那是很久之前,兩人還未接觸拳擊,與利雅三人在『垃圾堆』靠著拳頭在生活上打拼的日子,那時的傑爾和菲格兩人就己經很強了,雖然不及真正的拳擊手,但就打手而言,也算是小有名氣,這樣的兩人,艾艾娜無疑是成為弱點的存在。
當時,傑爾和菲格總是自認為可以隨時隨地保障艾艾娜的安全,但卻在一次打架中,艾艾娜意外被人擄走, 雖然後來兩人合力將艾艾娜救出,但利雅己有相當程度的淩辱,為了不再讓這種事發生,傑爾和菲格兩人決定為艾艾娜買一把槍作為防身,可是身上的鈔票卻沒有幾張,打手這份工作本來就是有一架沒有架的,畢竟又不是天天都有幫派鬥爭、街頭幹架的,光是維持三人的吃飯問題就己經相當吃緊了,因為沒辦法,兩人只好變買自己身上最值錢的東西,還連續好幾個月的省吃簡用,像是個精明能幹的家庭主婦,拼老命在省錢,最後終於存到一筆錢,恰好艾艾娜的生日就快到了,於是他們決定將這辛辛苦苦買來的槍隻,送給利雅當作生日禮物,這是兩人第一次送生日禮物給利雅,卻也是最後一次。

「真是諷刺啊,沒想到當初給艾艾娜的防身武器,竟然成了你這殺人兇手的兇器。」
「是啊,我也想不到。」
「別開玩笑了!還不趕快站起來,快點起來跟我決勝負!」
「不要!」
「你想死嗎?」
菲格緊握著槍隻,指頭牢牢貼在板機上,隨時有開槍的可能性。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
「動手吧。」
毫無畏懼的苦笑,傑爾灑脫的態度讓菲格無言以對,絲毫不想珍惜自己的性命,黑人男子淡淡道出菲格些此行的目的。
「…不是……」
「還是說我挨的拳頭還不夠多,你想再多補幾拳再把我殺了?」
「……不是的…」
「那麼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
聲音頓時化作無言,菲格心有不甘的願望,傑爾是否會查覺呢?
倏地,菲格將拿著掌心雷的那手臂無力垂下。
「…是嗎……既然怎樣你都不肯出手的話,那麼……這樣呢?」
隨即將掌心雷指向女孩。
「你、你想做什麼?」
什麼都沒說,菲格只是微微露出一道冷笑。
「不要、住手!」
無視傑爾叫喊,菲格緊接著扣下板機,就在那一刹那……
「住手啊——啊啊!!」
一記快如閃雷的拳擊筆直地打在菲格的右臉頰上。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拳,菲格不驚反喜,笑意緊貼著傑爾拳頭展開來。
「這樣才對嘛。」
「來吧!菲格!」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VI幕 愛與恨的硝煙

黑色的灰暗空間,牆面貼滿了各形各色的報導照片,桌上擺放琳瑯滿目的獎杯與獎牌,而且還是女孩所熟悉的獎牌,在傑爾經營的拳館就常常看到,那些就是代表著拳擊手的榮耀象徵。
一張白橡木兒童床鋪上櫻桃色的床單,軟軟綿綿的粉紅色棉被加上蓬鬆柔軟的大枕頭。
一直女孩清醒過來之前,女孩就一直睡在這麼舒服的木床裡,在旁邊還有一個與兒童床成套配對的白橡木櫃子,櫃子上意外的擺著白瓷器花瓶,其中還插著幾枝帶有芳香氣味的鮮紅色玫瑰花。

「好痛喔。」
女孩摸著稍微有點痛楚的背部,好奇巡視自己所在的位置,奇妙的是,女孩遭受電擊的地方竟然只是些許的紅腫,此外並無大擬,這跟男人所受到的電擊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唯一的解釋就只有假設這名強行擄走女孩的歹徒,不想傷害這位少女,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減輕了力道。這是唯一的解釋,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何合理的解釋。
正當女孩看著四周的環境,猜測自己的所在地時,一陣如同煙霧般的光粒子慢慢的在女面前集結起來,最後幻化成一個人形。是白朗寧,他的表情依舊是像一座冰山一樣,毫無任何情緒可言。

看見白朗寧現身在面前的女孩,開始焦急的問……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西利絲看不到你?」
白朗寧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手指指向房間一個小角落,女孩看了一看少年手指的前方,這時女孩才恍然大悟,便說道……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的話,我能看見你是因為紅紅的關係嗎?」
白髮少年點點頭的回答女孩的疑問。
「那把我抓來這裡到底要幹嘛!」
女孩開始將焦急的情感轉為憤怒,語氣中己經摻雜了一些火藥味,面對女孩的質問白朗寧也只是搖搖頭的表示不知道。看著只有搖頭這個單調的動作,女孩竟然會了解白朗寧的心聲,想必這也是男人的力量所造成的吧。
「那你主人呢?是他抓我來這的吧,絕對不可能是你把我抓這裡的。」
少年又搖搖頭的表示不知道。
「他可是你的主人吔!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白朗寧索性對著女孩彎下腰,連續向女孩鞠了好幾個代表道歉的鞠躬,一方面是為了不清楚主人的動向而道歉,另一方面是為了主人無理的把女孩抓這裡而道歉。
看見白朗寧這副模樣,女孩原本激動的憤怒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就像個洩了氣的氣球,慢慢的消腫下來,並不是女孩原諒了白朗寧,只是看著白朗寧道歉的模樣,女孩就連生氣的勁也不見了。
「看樣子,你應該算是好人吧,為什麼你要幫助你的主人把我抓來這裡?」
白朗寧說話了,這是在漫長的沉默中,所說的第一句話。
「…為、為了…… …主、主…人……」
一般人聽到這短短的幾個字,可能還會搞的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吧,但是女孩卻可以在這短短的幾個字之內明白少年的意思。
「為了他?那種會拿電擊器戳人的傢伙裡好了!!」
「堅、堅……堅持…的事、物物。」
「他堅持的束西是什啊?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白朗寧停頓下來,眼珠左右不停的遊走著,是在考慮是否要告訴女孩嗎?
「說話啊!隨便把人綁這裡,你不覺得我有那個權利知道嗎!」
『啊!』,白朗寧張大了大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點點頭表示同意,這男孩還真不適合當壞人。
「柏、柏林…… …班、傑爾……」
「傑爾叔叔?」

想接著詢問下去,女孩不明白這件事跟傑爾又有什麼關係,就在此時,房間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巨大黑色人影從門的另一端走進來,正當女孩試著想逃跑時,愕然發現右腳腳踝上銬著一只腳鐐,鎖鏈的另一頭緊緊釘在牆面上,人影越走越近,女孩因為恐懼的爆發而不停的顫抖著。

白朗寧隨即化作光粒子逐漸散去。
這時發覺無法逃跑的女孩,害怕的躲回床上,用厚厚的棉被團團包住全身,像隻小貓一樣微微的發抖著。
「吃飯了。」
這名漆黑的人影提著便利商店的塑膠袋以漠不關心的語氣冷冷說道,可想而知,這個人影就是當初綁走女孩的歹徒。
「她不在!」
女孩躲在棉被裡不願意出來,雖然回答的方式完全像是個騙小孩子的謊話,但是女孩心裡真的認為可以欺瞞過去,可是現實往往不像想像中的那麼順利,這樣的謊言三兩下就被拆穿了。
歹徒試著將女孩從棉被引誘出來。
「是嗎,不在啊。那沒辦法我只好把東西放在這裡等她回來了。」
「…… … ……」
歹徒將食物一一擺在女孩床邊半徑3公尺邊緣處,隨手從桌上拿了一份報紙,開始不停地從後方煽風,令人垂涎三尺的食物氣味漸漸地傳入女孩鼻子。

嗅、嗅—嗅嗅!!

女孩抽動鼻頭,聞到一陣美味的香氣,咕~嚕~!!肚子很老實的發出巨大的聲響。無法抵抗誘惑的女孩,從粉色棉被裡探出一顆小小的頭顱,往傳來氣味的地方看去,赫然發現除了美味的食物外還有一個體型壯碩的男子站那裡,留著一小撮綁起的髮梢,身上穿著簡易的家居休閒服和一件休閒短褲。穿著雖然很正常但卻發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息,原因是因為臉上還配戴了一副恐怖電影裡才會看到的傑克面具。

咕~嚕~咕~嚕~!!

雖然女孩對這名男子抱持的恐懼感,但肚子的饑餓實在讓女孩無法忍受。情急之下,女孩便想到一條妙計,沒錯!這也是騙小孩的把戲。
「啊!那是什麼!!」
纖細的手指指向歹徒後方,女孩企圖轉移歹徒的注意力。當然,這名歹徒馬上就發現在這是在騙人的,但還是勉強配合著女孩,故作興奮的把頭轉向後方,大喊……
「什麼什麼,妳說的是什麼?」
趁著歹徒看著後方的時候,女孩一溜煙的跑歹徒旁邊,將這名巨漢身旁的食物搶走,接著馬上躲回棉被裡,在床上搭起用棉被架起的帳篷來,大口大口咬著得來不易的食物。

「我說小櫻啊。」
「都跟你說了她不在了嗎!」
「是是是,那就當我自言自語好了。」
歹徒苦笑的回答著。
「小櫻啊,其實妳不用這麼怕我,就算我很討厭妳們母女,但我還不至於到喪心病狂到瘋狂殺人的地步。」
「…… ……… …」
女孩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吃的手上的美食。
「我並不會傷害你,只要我的目的達到,就會放妳走。」
「……是什麼目的?」
「喔~妳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啊。」
「我是幽靈,小櫻不在這裡!!」
「好好好,那麼幽靈小姐,我就把的我的目的告訴妳吧,那就是…… …殺了傑爾!」
「!?」

一陣詭異的叫喊,傳遍了整個房間,雖然看不到歹徒的表情,但可以感覺到這名歹徒異常的興奮。
「就算付出我的一切,就算這會將我得來不易的幸福生活全部摧毀,我也要讓他為他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女孩對那名歹徒的異樣叫聲感到無比的懼怕,同時也感到不解,為什麼這個人會對傑爾如此的仇視,這股厭惡並不只是用單單的『討厭』就可以形容的,而是更深刻、更純粹的憎恨。

但是,女孩卻在這股憎恨中感到一絲奇妙的違和感。

是什麼呢?
有點悲傷。
有點柔弱。
且又有點期待。
憎恨之中滲雜著不和的情感,而這種溢滿矛盾的憎惡又是怎麼回事?

歹徒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回復平靜,撫平激烈不穏的情緒之後,便冷冷的注視著女孩。
「也許妳會認為傑爾是個很好的人,但是有現實不如自己所想的真實。」
「真實?」
「傑爾什麼也沒說嗎?既然他跟打算跟妳們共組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那我覺得妳們就更應該知道傑爾的過去。」
「過去?」
「哈哈哈!他果然什麼沒有講,包括他親手殺了他的妻子的事也是!」
「!?」
單手掩蓋白色面具上的臉譜,歹徒毫不做作的大笑,手指與手指的縫隙,從面具透出瞳孔輕蔑地觀看女孩繼續說道……
「小櫻,妳知道『垃圾堆』吧?」


按照常世的理論,人,只要犯下罪行就應當接受應有的懲罰,在悠久的歷史當中,人們漸漸演化出的一套律則,藉以限制罪案的發生,那就是『法律』,從最早王朝存在開始,人們生活的一切便與法律息息相關。

偷竊、詐欺、屠殺、判國等等……
當人們犯下罪行的開始,就會付出相對的代價,但世間的常理並不足代表世上所有人,儘管世人認為犯下罪行是不可饒恕的,卻還是有些人跳脫出這應有的常規之中,違反論理行走,而我們給這些人一個既有的統稱。

『精神異常者』

常識並不能套用在他們身上,卻也應此有了超乎常世的想法,那就是『垃圾堆』。
一個由罪犯所成立的政府,一個只有惡人才能生活的地方,僅僅是如此單純的想法。
但是,也就是因為單純所以才顯得強大,直到最後終於成為連世界政府也不敢涉入的三不管地帶。


「……你是說那個位於英靈鎮中心,就連政府也沒無權干涉的地區,在裡面的人不是罪大惡極的殺人犯,要不就是受各國政府的通緝犯。」
「嗯、原來妳也知道嘛。」
載著傑克面具叉著雙手點點頭說道,接著再以『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語氣說……
「我跟傑爾和艾艾娜都是從出來的……啊、艾艾娜就是傑爾的老婆。」
「!?」
見女孩驚訝的表情,歹徒只是笑笑的說……
「只是小時候而己,就算是在『垃圾堆』出生的小孩,也不一定會想要當惡人吧,我和傑爾他們都是這麼想的,總是幻想著能有一天走出的這個『垃圾堆』,但是我們卻什麼也不會,唯一懂得也就有這個!」
歹徒握緊拳頭,伸到女孩面前抖動一兩下。
「大概是上天聽到我們的祈求吧,我和傑爾在『垃圾堆』的打架名聲被某個拳探給打聽到了,而他也相當願意將我們兩人培養成有名的拳擊手,就這樣我們走出了『垃圾堆』,當然連艾艾娜也跟著我們出來了。」
不知是為什麼,一說到艾艾娜,歹徒那股懾人的氣勢頓時化為烏有,反而隠約感受到懷念過去的喜悅。
歹徒攤開雙手,苦笑說道……
「她總是說『你和傑爾兩個人都笨蛋,要是沒有一位能幹的經紀人在旁邊,恐怕連一毛錢也賺不到。』,接著就在她隨身攜帶的小計算機上敲敲打打的。」
看著歹徒喜孜孜笑談名為艾艾娜的女人時,女孩內心突然湧現一個想法。
「那個……你該不會是喜歡那位艾艾娜吧。」
這話才一說出口,身為綁匪的歹徒便傻傻地楞了楞,或許是女孩擁有的特質吧,她總是可以不經意看透人的內心,雖然只是像孩童一樣的話語,但只要默默地待在女孩身旁,就會慢慢將自我最深邃的真心表露出來,同時卻也感受到莫名的安慰。

對初次見面的男人是如此,對武力擄掠的綁匪如此,對傑爾來話說,更是如此。
也許就是這小小的特質,才會讓傑爾對女孩深深著迷吧。

歹徒處於呆滯的時間並不是很久,即使被人查覺出對艾艾娜真實的感情,但歹徒卻毫不避諱地說……
「啊啊,沒錯,我深愛著艾艾娜。」
他並不想否定對艾艾娜的感情,即使艾艾娜貴為人妻,即使這只是單方面的單戀,歹徒卻還是深愛她。
「我們三人一直都在一起,在『垃圾堆』搶奪別人的食物時候、雨天一起拿舊報紙遮雨的時候、因為傑爾跌進水溝感冒,而我去數落他的時候、第一場贏得拳賽的時候,真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隨著年紀的增長,在我們之間,我們所擁有的不再是友情,而是愛情。」
訴說著過往的記憶,歹徒毫無保留地講著當年的往事,回憶同時,像似小孩開心訴說自己收藏寶物的情感,一點一滴在歹徒身上裸露出來。
「我和傑爾兩人彼此都愛著艾艾娜,但艾艾娜卻在我們兩之間選擇了傑爾,奇妙的事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感傷,一個是我知心的好友,一個是深愛的女性,他們兩人能同時獲得幸褔,對我來說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沒想到從『垃圾堆』出身的人竟然可以擁有這的生活,直到三年前,那場奪走艾艾娜的車禍開始……」
「車禍?」
「對、車禍,那天正好是我和傑爾的第一次對決……」
「對決?為什麼?你們不是屬於同一陣營的嗎?」
女孩當然不知道拳擊手隸屬只要同一家公司的話,就不可能對立比賽,只是單純以為他兩個人是好朋友,所以不可能會相互競爭。

事實上,公司會在賽前衡量那位選手是最有可能得勝的,進而要求其他選手棄權,假如在比賽當中確定對是屬於同一家公司的話就會直接要求選手棄權,藉以保留實力,如果是別間公司的選手則是全力進攻,讓自家的選手觀察敵人的戰術與技法,就某方面而言,這也算是團體戰的一種。

對於女孩質問,歹徒是抓撓著後腦的頭髮,苦笑的說……
「那是因為艾艾娜她竟然跑去跟主辦人講說如果我們兩個對決的話,除了優勝獎金還要收取三分之一的門票收入,畢竟我和傑爾都算是赫有名氣的拳擊手,只要我們兩人肯打一場,即使是再昂貴的門票也願意砸下大把的鈔票來觀賞我們的比賽,真是的,這是什麼經紀人嘛,竟然安排自己旗下的兩位選手對立比賽。」
「感覺好奸詐喔~」
發出內心的感言,聽歹徒描述利雅的為人,女孩對這名女性的第一印象,就是奸詐,本以為歹徒會為這不經意脫口而出的句子感到生氣,但沒想到歹徒也跟著點頭直說……
「對吧對吧,她可是這世上最狡猾的人呢,可是……」
收歛起原本嘻鬧的情緒,導向問題重點的事由慢慢地被歹徒揭露出來。
「這麼狡猾的人卻死了,被傑爾給殺死了!」
「傑爾叔叔不是那種人!」
與傑爾共同渡過的幾年歲月,並不會因單單的幾句話而就可以輕易改變,女孩由衷地認為傑爾不可能會殺人。
「那麼……妳覺得他又是那種人呢?」
女孩閉上雙唇,手指緊貼著唇瓣,默默的思索一下說道……
「傑、傑爾叔叔,很會我逗笑,只要有人欺負我,就馬上跟對方拼命,是個很有安全感的人,可是很沒用,愛哭,笨笨的,說他是至高無上的拳王還不一定有人會相信……對!笨蛋是不會殺人。」
說完,女孩便握緊拳頭用力的點了點頭,要是傑爾聽到這番話,大概又會哭著跑掉吧。
「就是因為他是笨蛋,所以才會把艾艾娜給害死了!」
「?」
女孩不懂這話裡的涵意,歹徒接著說道……
「妳知道那場車禍是怎麼發生的嗎?」
「……不知道。」
望著那毫無感情變化的傑克面具,女孩淡淡說道。
「睡過頭。」
「啊?」
「妳能想像嗎!發生車禍的原因竟然只是單純的睡過頭,就為了這愚蠢的原因!」
歹徒大力揮著手,發瘋似的吼叫。
「為了趕上跟我的比賽,那傢伙開著飆快的車身,連同艾艾娜一同撞上失速的貨車!當時的我還不曉得,只是默默地在擂台上痴痴的等待著,直到限定時間沒了,直到宣佈傑爾棄權的時候,我這才聽到公司裡傳來的消息,然而當我趕到他們兩人所在的醫院時……」
「怎麼樣?」
「醫院裡的所有人都死了。」
「什麼!」
「原因不明,院內彷彿受到不知名野獸的襲擊,只是……世界上有這麼大的猛獸嗎?從牆面留下來的野獸爪痕來看,少說也有10公分之多的深度,七零八落的屍塊散落四地,就算是獅子也只會從食物上一點一點地把肉給咬下來,但是在那邊的屍體卻不是,簡直就像是用牙齒連肉帶骨把人撕扯來,所到之處無不是用血液漂染的景色,那時候的情景我簡直不想再想起。」

血腥歷歷的慘劇,就算是長年宰殺牛羊的屠夫,也是會對血腥味感到作噁,更何況是親眼目睹人類屍體的歹徒,但是這對歹徒來說並不是值得深入探討的問題,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是……

「那些怎樣都不重要!就在我在醫院徘徊不定,眼前滿血色景象感到錯愕時,一聲突入的槍響我拉回現實,順著槍響,我急忙地衝進的發聲地,卻看到一名男子拿著流延白煙的手槍聳立站在艾艾娜的屍體面前,那名男子不是別人,就是……」
話並未說完,歹徒僅僅留下讓人猜測的語尾,似乎是想讓女孩自身說出未講完的名字。
「……傑、傑爾叔叔!?」
「沒錯!就是傑爾!就在那時,不知是院內損壞太嚴重,還是有其它的原因,天花板突然破裂,重重地砸在我們兩人之間,我被一塊散落的石塊給擊昏了,當我醒來時,就己經身在另一間醫院,而傑爾就這樣失去消息了。」
語畢,歹徒用兩指按按喉嚨,抓起一旁裝滿開水的寶特瓶大口飲進,長時間訴說過往的往事,己經讓他嘴唇呈現乾燥狀態。
一口氣喝掉半罐的礦泉水,歹徒依靠在牆角上,閉上雙眼抬頭稍作休息,約有三分鐘的沉默,這三分鐘讓女孩不知要怎辦,這時……

咕~嚕~咕~嚕~!!

肚皮無視女孩的意願,自顧自的發出饑餓的響音,由於剛幾乎都在聽著歹徒所說的故事,根本就沒吃到什麼東西,恰巧眼角邊正好瞥見一包未開封的洋芋片,巧克力口味的,便伸手打開包裝大口吃著,就在這時歹徒開口繼續說到……
「我本以為傑爾在那場詭異的意外中死去,或許是冥冥之中受到艾艾娜的牽引,在一個陽光高照的天氣裡,碰巧看見傑爾與一名女性猶如夫妻般地上街購物,在這一瞬間,長年隱藏在我內心的怒潮如失控的炸彈全部爆發出來!」

磅—磅磅!!

突來一聲清脆的搥擊聲厚實響起,歹徒大力搥打桌子,發瘋似地吼道……
「那傢伙竟然忘記艾艾娜的死,甜甜蜜蜜地跟妳的媽媽在一起,這算什麼美國式的玩笑啊!」
粗厚的手掌瞬間揪起女孩的衣領,一把將女孩拉到歹徒面前。
「所以我討厭妳們母子,更加痛恨傑爾!」
過度恨意的氣憤,讓歹徒的聲音變得顫抖不平。
「妳是我殺死傑爾的關鍵,在這之前我是不會對妳做什麼的,東西吃一吃就趕快休息,電擊器殘留下的傷應該還會痛吧。」

不理會女孩的反應,歹徒只是把應該講的話給講完,便獨自一人默默的離開,只留下女孩一人在黑暗的房間裡。

陰暗的封閉空間是那麼令人不安,是那麼令人恐懼,無助的女孩曲起身軀,獨自承受黑色的灰暗,小小的臉龐埋進彎曲的大腿裡,小巧的手掌一片接著一片地將洋芋片塞進嘴裡,瞳孔不受控制的落下淚水。
小時候我們都有過這樣的經驗,身旁的親人出外工作,空蕩蕩的房子裡,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總是會提心吊膽的擔心家中的某個角落,會出現從未看過的大怪獸或是幽靈,其實小孩是很敏感的動物,很容易因為身旁沒有人陪伴而感到寂寞,尤其是在這種閉鎖的空間,更是會對周遭的一點小聲音感到害怕。
正當女孩啜啜哭泣同時,轟的一聲!
倏地,光明映入女孩眼簾,白雪般的光粒充斥著整個房間,光芒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位白髮少年站在那裡。
一成不變的鞠躬與歉意,白朗寧像是要安慰女孩般地顯現了,但女孩依舊將臉孔埋進大腿,一手揮過白朗寧那觸摸不到的身影,直喊道……
「走開啦!」
但是白朗寧並沒有離開,只是默默地坐在女孩身旁陪伴著她。
「我叫你不要這樣行不行!」
這次女孩將頭抬起,再一次揮手說道,哭腫的眼眸殘留著些許的淚光。
然而白朗寧還是一臉宛若冰山的表情,陪伴著女孩。

終於。

再也壓抑不往心中的鼓譟,女孩毫無理由地放聲大哭。
「你這樣子、你這樣子……你這樣子到底要我怎麼討厭你!嗚啊啊——啊!!」
白朗寧依舊什麼也沒說,只是單純地留在女孩身邊。


命運的齒輪越轉越快,誰也沒想到這將是女孩所掀起的第一次戰火,而在這場戰火中她將對著男人下達的第一個所謂的『命令』。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神戰史-戰火的號角 第V幕 追憶的宣戰

「櫻、櫻司令……不要走,櫻司令!哇啊啊—啊!!」
男人睜開眼睛大叫起來,全身流著驚恐的汗水,快速從鬆軟的棉床上跳起。
「呼呼呼,這、這裡是?」
男人左右轉頭探索,發覺自己全裸的站在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環境裡。
「這裡是櫻司令的家…… …二樓的客房?我怎麼會……」
正當男人感到困惑,摸著腹部纏繞的繃帶,四處巡視整個房間時,眼角不經意瞥見床頭櫃上擺著一件白色的西裝上衣和一件藍牛仔褲,上面留有一張隨手從筆記本撕下來的簡易字條,上面寫著:

『流了不少汗吧,這些衣服是要給你替換的,可要好好感謝我喔。
亞利雅 留』

男人露出一臉略有表達感謝的笑意,懷著感恩的心意,穿上亞利雅為他所準備衣服。

頓時,樓下傳來一陣吵雜的喧嘩聲。


「西利絲,妳不要只顧著哭啊,告訴老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嗚嗚~小、小紅他…… …嗚~小櫻她、她又嗚……嗚嗚哇哇哇—哇!!」
「不行啊,傑爾,這樣根本問不出什麼話來。」

男人抱著隱隱作痛的腹部,微微扶著樓梯間的把手,踩著略嫌無力的腳步,從二樓樓閣緩緩的走下樓來。男人尋著吵雜聲走去,只見西利絲坐在客廳沙發上雙手不停擦拭眼角圓潤的淚珠,以及一臉焦急的傑爾與臉上雖然還帶著一抺豔人微笑但卻不比之前那樣神采奕奕的亞利雅。

二人分別站在西利絲的兩旁,不時地安撫這個情緒還處於混亂狀態的孩童,並試著詢問事情發生的經過。但西利絲也只是個年僅13歲的小孩,親眼看見如同妹妹一般的女孩,當場被人用電擊器擊昏帶走,並且在自己的臉頰上還有當時遺留下來的痛楚感。這在這樣的狀態下,要西利絲不要哭泣,冷靜仔細描述事情發生的經過,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對、對不起,亞利雅小姐,我沒保護好櫻司令。」
男人站在亞利雅與傑爾身後,像是一隻做錯事要求主人原諒的小狗一樣,低著頻頻向亞利雅賠不是。
亞利雅回頭一看到男人,立即抓著男人的手腕,迅速的擺動身體將男人甩到別一個沙發上。
「太好了!你醒了,快告訴我底發生什麼事了?小櫻呢?」

內心彷彿受到無數良心譴責的男人,面有難色地尾尾道出事情發生經過,但在這其中不曉得是因為傑爾就在身旁,還是因為不想讓亞利雅作多餘的擔心。男人選擇保留有關於白朗寧的部分。

「…… …事情的全部經過就是這樣,我沒辦法保護櫻司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櫻司令被人帶走。」
傑爾坐在西利絲身旁,單手溫柔地摟住西利絲小小的肩膀,這時的西利絲似乎是哭累了,安詳的在傑爾懷裡沉穩的睡著,眼角中還留有淡淡的眼痕。
雖然西利絲平時有些瞧不起自己的父親,看他老是一副色老頭的模樣跟在女孩後面跑,粗魯又笨拙的個性老是讓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對西利絲而言傑爾不只是一個善良又溫柔稱職的好爸爸,同時也是這世上無可取代的唯一親人。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西利絲才能安穩的在傑爾胸懷中入睡。

「帶走小櫻的人長什麼樣子?」
露出凝重的臉孔,傑爾帶著一點質問的語氣問道。
「不知道,他用墨鏡和口罩把臉全都遮住了。」
內心愧疚的男人無法正視傑爾的雙瞳,嚴厲的眼神使得男人不由主地將視線轉向角落。
「那他有什麼特徵?」
「不、不知道。」
「他往那個地方逃走了?」
「…不知道。」
「他有沒有夥伴?」
「……不知道…。」
此刻一把無形的怒火從傑爾心中爆發出來,傑爾氣憤的咬緊牙根,隨即一陣破口大罵……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就只會講不知道而己嗎!讓你跟在小櫻旁邊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而且還讓我心愛的女兒受到這種傷害,最後竟然讓好心的路人把你抬回這裡。」
「對、對不起。」
隨著傑爾的質問,男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男人用有如蚊子般的音量,頻頻向傑爾做小小聲的道歉。
「好了,傑爾別這樣嗎。」
適時的柔和音韻言語,阻止了傑爾強烈又激動的叫罵。
兩人同時轉頭朝向這柔細聲韻的主人看去,只見亞利雅坐在另一個沙發,翹起二郞腿,手還拿著一根別剛點著不久的香煙,充滿輕鬆又帶點嚴謹的笑意依靠在沙發椅背上。
傑爾一臉困惑不解的氣憤表情看著亞利雅,他好奇的問道……
「為什麼妳還笑的出來,小櫻被綁架了吔?難道妳都不擔心嗎?」
「我擔心啊,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還擔心啊。」
「既然這樣,為什麼……」
亞利雅順手把手上的香煙放到朱紅的小嘴裡抽了一口,接著吐出一陣淡淡的白煙講道……
「你要我像你這不停的責怪別人?」
一聽到這句話,傑爾便心有不甘的回答說……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小櫻在這個男人的陪同下,就這樣子被人給擄走!」
「是啊,是這樣子沒錯。但是……」
亞利雅停止吸煙的動作,隨手將手上抽到一半的香煙丟到煙灰缸裡,隨即從沙發站起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男人身旁,拍一拍男人沮喪的肩膀。
「紅,你站起來一下。」
「?」
男人心裡雖然充滿疑惑,但還是不疑有他的站了起來。
「哇—啊啊啊啊!!」
一陣如同少女般的叫聲傳遍了個屋子,同時也吵醒了宛如睡美人熟睡般的西利絲,睡眼惺忪的少女挫揉迷濛的雙眸,反射性的看一看四周,沒想到見到亞利雅正用她那嬌嫩晳白的纖細手指,一個,又一個的將男人上衣鈕扣解開,而傑爾則在一旁張著大口、睜圓大眼,傻楞楞地像個石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那!那個,亞、亞利雅、小、小姐!?」
男人死命搖頭掙扎,試著阻止亞利雅的行動。
「閉嘴!!」
而然因為亞利雅充滿魄力的一聲,立即讓男人化作一具雕像,原原本本定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樣子。
亞利雅趁勢將男人身上的鈕扣,一股作氣的全部解開,粗暴地攤開男人純白色上衣,將男人身上的繃帶一圈又一圈的拆解下來
「哇~好嚴重的灼傷喔。」
看著男人遭受電擊的腹部,西利絲不自覺的叫了出來。
燒傷的深度己達皮下組織, 皮膚外觀呈皮革樣黑焦狀,就醫學上的區分,是屬於三度燒燙傷的等級。
亞利雅指著男人皮開肉綻的肚皮,對著傑爾說道……
「看到這個你還想罵他嗎?」
好不容易從石化狀態下回復的傑爾看著男人傷痕累累的腹部,這才稍稍緩和心中的怒火。
他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講說……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講完之後便將頭轉向看不到亞利雅等人的角落,雙手叉在胸懷裡的靠在沙發上。
這時……

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聲突然響起。
「這該不會是綁匪打來的吧?」
少女無心的疑問使得現場所有人的情緒,在這一瞬間緊張起。
亞利雅戰戰兢兢的接起如同石頭般沉重的電話,全身的神經彷彿因為這通電話而變的有點緊繃。
「喂、喂喂……」
沒想到劈頭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
「滾開!臭三八!我討厭妳,不要跟我講話!!」
「…… ……… …」
一段時間的無言,相當接近一分鐘,倏忽,亞利雅回過神來,啪的一聲,一個特大號青筋從金髮美女的額頭上了出來,雖然臉上仍帶著服務業的完美笑容,但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抽動的眉毛。
「呵呵呵!叫我不跟你說話的話,那你打來是要幹嘛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真是讓人感到恐怖,或許是服務業的習慣吧,亞利雅依然不改客氣的語氣。
「不是叫你不要讓我講話嘛,妳是聽不聽是吧!臭三八!!」
啪—!!某人的理智終於被扯斷,想也不想的放聲大罵……
「下次別再打電話過來了,你這混蛋!!」

咯嚓!……嘟—嘟—!

甩手一丟,亞利雅毫不猶豫大力的掛斷電話,這個動作使在一旁的傑爾父女感到相當的不解,傑爾提問道……
「剛才打電話來的人是誰,妳認識嗎?」
「不認識!」
「是、是嗎?」
「 !嗚唔~~唔!!」
「?」
像是隻兇惡的野狗般,亞利雅咬牙切齒的發出狂犬威嚇的聲音,長滿刺的視線不間斷的朝著傑爾投射過去,然而傑爾卻不知道亞利雅動怒的起因就是一通找他的電話,就在傑爾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

鈴鈴—!鈴鈴—!鈴鈴——!

電話聲又響起了。
亞利雅隨手一拿起電話,順口說了一聲『喂!找誰啊。』,先前的緊張感完全消失不見了,只是沒想到又是……
「臭三八!竟然敢掛我電話,叫傑爾過來聽電話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誰管你啊,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可是為了一堆麻煩事情在煩惱的啊!」
「如果妳是說休尼蘭妮‧櫻‧藍卡的話,不用想了,她現在在我手上。」
「!?」
一句簡短的話語,使得亞利雅的聲音立即僵硬起來。這時才發現,綁走女孩的真兇就在話筒的另一端,先前那種充滿怒不可遏語調己蕩然無存,做為母親焦慮的情緒瞬間從心頭湧上來。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帶走小櫻!」
瞬間時間彷彿凍結了,聽著談話的內容,傑爾和其餘兩人便立刻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三人同時露出緊張的神情戰戰兢兢地關注著亞利雅與歹徒之間的對話。
「廢話少說,叫傑爾過來聽電話。」
「好、好。」
抓著話筒說話的地方,亞利雅默默的看了傑爾一下,膽戰心驚的慢慢將電話筒遞交給傑爾,倒一口氣,接過電話,傑爾慢慢的將話筒依附在耳邊,只是沒想到過是熟識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傑爾耳中。

「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令人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同時也是傑爾想要忘卻的聲音,過去,傑爾己不想再追憶了,看樣子傑爾與話筒中的男人早就己經相識了。
「你怎麼會………」
「會知道你在這裡?先不說個了,晚上見個面如何?」
「老地方嗎?」
「對,老地方。」

喀嚓!啫啫啫………

語畢,電話立刻被切斷,而傑爾也陷入了沉思,心中所想的不是如何將女孩給救回,而是久遠的記憶。
「怎麼樣!那個綁匪怎麼說?」
內心顯得有點焦慮的亞利雅,打斷傑爾的沉思頻頻問道,亞利雅緊抓著傑爾的雙肩大力搖晃,平常相當冷靜的她,露出了少有的慌張。
「報警……對!要去報警!!」
隨後放開手掌,再次拿起話筒,白晢的手指疾風地快速按鍵,就在電話剛接通時……
「喂、喂喂!這裡是……!?」
電話立被掛斷,一隻粗厚的手掌冷不防地壓在電話按鈕上。
「傑爾?」
不懂、真的搞不懂?傑爾為什麼要制止亞利雅,疑問瞬間在亞利雅腦海裡擴散開來,同時帶來了些許的恐懼。
「對不起,亞利雅,這件事能不能暫時交給我處理一下。」
「?」
亞利雅心中有疑慮的看著傑爾,不願去想那唯一的可能性,但是,但是現在只能這麼想了,亞利雅鼓起勇氣問道……
「你……認識他嗎?」
面對著亞利雅的質問,傑爾不多作回應,只是簡略的過一句……
「求求妳,請妳什麼都不要問,我保證絕對會把小櫻給回來的。」
兩難的思考困擾著亞利雅,要相信他嗎、還是不相信,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思考的時間也隨之拉長,但是越是深入的去探索,越是顯得煩躁,最後索性抓抓逐漸發麻的頭皮大喊……
「啊啊——啊!煩死人了啦!!」
接著氣衝衝走向一樓一個有著大紅木門扉的房間,門牆上還用相當漂亮的藝術字體刻著『Wardrobe』,更衣室,亞利雅大部分的衣物都在這裡頭,其中當然不乏一些讓人想入非非的衣服。

「等等,亞利雅你去那裡要做什麼。」
「工作啊工作啊!俗話說的,想要忘記煩惱的事情,努力工作的最好的方法。」
「…… …謝謝妳,亞利雅。」
絲毫沒有任何體諒傑爾的意思,怒氣衝天的金髮女性只是覺得傑爾的道謝是應該的。
「吵死了 ,別想我下次還會這麼遷就你!!」
說完這句話之後,亞利雅便粗手粗腳的朝向那個充滿各式衣物的更衣室走去。


一個不耐煩,啪的一聲。
一腳將門板踹開,房門與牆壁之間重重的發出一聲巨響。

不知在聲色場所穿梭多少年的亞利雅,自然知道要怎樣才能讓自己最重要的客人不斷地送上門來。技術、美貌、手法等等…,每一樣都是亞利雅認為做一個妓女不可獲缺因素之一,但其中,亞利雅又以『幻想』這個元素為核心,她認為男人們對女人都抱持的一種無限的幻想。
兔女郎、護士、空服員對等等一些角色扮演,這麼一件小小的布料就可以滿足男人們的需要。清純、性感、可愛和迷糊,每一種角色個性亞利雅都可以模仿的維妙維肖。隨著時間的流逝,亞利雅所扮演角色也跟著越來越多,漸漸地衣服己增加到連一般的衣櫥都裝不下的地步。
最後,便把在客廳旁的其中一個房間當更衣室來使用。
或許就是這種能隨時填補男人們心中的渴望,就好比男人們的心靈泉源,隨時滋潤男人們乾涸的心靈。亞利雅才會被稱作『克爾街的夜天使』,這也不是不無道理的。

似乎是覺得麻煩,亞利雅未將更衣室的房門關上,就這麼地在眾人面前大搖大擺的換起衣服來,她迅速的身上所穿高領口長袖藍色上衣脫去,隨即粗魯地丟在一旁,嘴裡還不時喃喃自語的抱怨說……
「什麼嘛、為什麼男人總是這麼任性………去死吧…臭男人…………」
上半身只穿著純黑色帶有蕾絲邊胸罩的亞利雅,一邊巡視著房間各個角落,積極尋找兔女郎的裝扮,一邊又隨手將下半身的白色長裙脫下。

在這期間傑爾三人各做出不同的反應。
男人鼓紅著臉頰,不知該把視線移向何處。
西利絲則是被傑爾摀住雙眼,好奇的問著『什麼?怎麼了?』的問題。
其中以傑爾最為正大光明,他用兩手摀住西利絲的雙眼,還跟西利絲提醒說『不行!小孩子不可以看這個,我看就可以了』,之後便毫不避諱的欣賞亞利雅美妙的苗條身材。

「啊、找到了。」
亞利雅蹲下來,將一個小型的棕色紙箱從角落拿出。亞利雅熟練的將紙蓋掀起。是一雙朱紅色的高跟鞋,隨後緊抓著其中一隻高跟鞋前端,用力朝著傑爾丟去,嘴裡大罵……
「那會有人這麼正大光明的在看別人換衣服啊!」
宛如流星般飛逝的紅色高跟鞋,快速的朝著傑爾飛去,結實的後鞋跟正好正面擊中傑爾眉心正中央。
「好痛!!」
「你還待在那裡幹什麼,不是說要給你處理嗎!」
「…… …不能看完再去嘛」
傑爾挫揉著隠隠的痛的眉心如此說著。
這時亞利雅站起來轉身過去背對著傑爾,低著頭將掛著服飾的衣架一一支開來,以方便尋找。
「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陣詭異的笑聲愕然竄出,雖然看不到亞利雅的表情,但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真是讓人不寒而慄,身上好像逐漸冒出凡人所看不見的暗黑鬥氣壓迫著傑爾。
亞利雅則揚起豔紅色的唇瓣,微微笑著說……
「是嗎,要看完再去啊。」

咕嚕!!

傑爾深深的吞了一口口水,臉頰上立即滴下一滴冷汗。
「我馬上就去!!」
「啊、等一下!老爸!!」
隨即化作一陣狂風,飛奔而去,而西絲利則在那不久之後,便小跑步的跟在傑爾身邊。


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整棟屋子只剩男人與亞利雅二人,男人無法正視亞利雅那處於全裸狀態的身體,而亞利雅則完全依照自己步調替換著衣服,一眨眼間,亞利雅身上所穿的黑色胸罩及與它成套的內褲完全地從亞利雅身上褪去。
不知應該把視線往那擺的男人,不得以只好轉身背對著亞利雅。
終於在滿滿的衣物當中找到自己所要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緊身衣搭配著一團圓圓的白色尾巴,以及一雙黑色半透明的網襪。
「接下來,兔耳朵、兔耳朵。」
接著亞利雅又拉開衣櫥的櫃子,繼續找尋剩下來的兔女郎配件。
這時,亞利雅出聲了…… …
「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亞利雅最先戴上的是那黑色修長的大耳朵。
「你指的是什麼?」
聽到男人這樣講,亞利雅便粗暴地將手上的緊身衣丟在一旁,頭上戴著兔耳朵,全身一絲不掛的跑到男人面前,用細緻的手指大力的戳著男人胸膛。稍有怒氣的質問男人。
「別想騙我!普通的電擊器是不可能有那麼嚴重的灼傷。」
突然看到亞利雅全裸地跑到面的男人,馬上驚慌的把頭轉向旁邊。
「你曾經說過在這個城鎮裡的任何人都有可能突然覺醒成為異能者,只要滿足某種條件或是面臨死亡邊緣的時候,就會覺醒。就連我和小櫻也不例外!」
「不、不一定,但是可能性很大。」
男人紅著雙頰這麼說著。
「那麼回答我!綁走小櫻的人…… …是異能者嗎!」

頓時之間,亞利雅的神情開始變的沉重起來,堅決的眼神裡不斷的訴說出一個母親對子女的守護關心,她默默的等待著男人說出事實的真相。
「不、他還不是。」
「是嗎,太好了。」
亞利雅這時鬆了一口氣,原本凝重的表情因此鬆懈下來。
男人滿臉通紅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又接著說。
「……正、正確的說法是這個城鎮裡的每個人都是異能者,只是看他的能力是否覺醒了…… …那、那個亞利雅小姐,妳可以先把衣服穿上嗎,妳這個樣子我很難再繼續說明下去。」
「啊!我說忘了。」
這時亞利雅小跑步的回到更衣間,繼續替換著兔女郎的裝扮,衣服與肌膚微微摩擦聲反而讓男人更坐立難安。
「電、電擊的威力會如此強烈,可能是那名歹徒在無意識當中使用了能力。」
「那他的能力是什麼?」
「不清楚,目前所擁有的情報太少了。」
「那你老實的回答我,你有把握救回小櫻嗎?」
「只要櫻司令需要我,不管是天涯海角還是地平線的另一端,我都會回到櫻司令身邊誓死保護她,我在這裡向妳發誓,絕對會把櫻司令救回來。」
「很好!紅,我就相信你吧!」

不知何時,亞利雅己經將兔女郎整套的裝扮給好了,在黑色緊身衣底下不時顯現出亞利雅那玲瓏有形的美妙身材,細白的柔嫩大腿搭配黑色些微透明網襪,讓人感到格外的性感,裸露出來的晳白皮膚訴說著肌膚之間的柔美曲線,加上一對上下不停抖動的大耳朵和一個圓滾滾地白色兔尾巴,給人一種可愛當中又藏著一點微微的冷豔。
亞利雅走到男人面前,彎著腰,將食指緊貼著鮮紅的唇瓣,擺出一個可愛姿態的問道。
「可愛嗎 ?」
男人看傻了眼,臉上雖是充滿害羞的紅潤表情,但眼睛己經離不開亞利雅嬌豔可愛的模樣,只是在心裡想著『很美,可是有種色色的感覺。』
「嗯、嗯嗯。」
「看你這種表情,就表示這種裝扮很完美,看樣子今天又是生意興隆的一天。」
黑色兔女郎舉起手掌,緊緊握住手心一副信心滿滿的表情,準備開始繁忙了的一天。


在這裡的同時,遠在街道的一座老舊公寓,女孩醒了。
「鳴、鳴鳴~~,好痛,這裡…… …是那裡?」
 

回覆 使用道具 檢舉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存檔|手機版|聯絡我們|新聞提供|鐵之狂傲

GMT+8, 24-12-13 18:24 , Processed in 0.029045 second(s), 17 queries , Gzip On.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