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最後由 love_hyde0106 於 10-8-28 04:44 編輯
她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總共十四顆。
她細數著在藥袋裡的綠色藥丸,兩個禮拜的分量、兩個禮拜的安眠。
她想著,若是這兩個禮拜的安眠可以換成永遠地安眠,那不是一勞永逸。
沾著鹹澀體液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起來。
比起在左手腕戴著無數手環遮掩,所留下的鮮明意圖來說,這種方法簡單多了。
真正的家庭,從小到大,她一點不了解。
她只知道,所謂的家庭,是建立在「愛」之上。
但是,她並不了解──
愛……
那個很有年紀但看不出年紀的女人,總是躺在沙發上,看著她所謂的孩子。
她總是很有威嚴的用一個「不」,去摒擊著。
「不!」
「不能!」
「不可以!」
那個很有年紀卻雙手很厚實的男人,總是坐在沙發上,等著他所謂的孩子。
他總是很有氣勢的用一個「不」,去摒擊著。
「不!」
「不行!」
「不可能!」
在她回到她所謂的「家」,拉開門的瞬間,蹬著高跟鞋的雙腳,下意識地想要加快腳步,迅速地躲進她認為最安全的地方。
但在自己的黑色外套被用力向後扯,在被那個女人給抓住的時候,她了解、她不能逃、她逃不了。
然後開始像是炮轟一般的一連串問題從那個女人口中射出。
她想逃、但她無處可逃。
那女人說:「妳說呀!妳為什麼都不說話!妳快說呀!」
我無話可說、妳到底希望我說些什麼?她心裡不斷問著。
她只能雙眼望著定點,腦袋裡,什麼都不想……不,是什麼都沒想。
就連逃走的方法、回答的問題……她什麼也聽不到,她只感覺到,有什麼液體自眼睛流下了、鹹鹹的澀澀的, 她只能無助地,緩緩地轉頭,逃避那個女人、還有,懦弱的自己。
隨著更加激動,女人不斷提高的高分貝聲音在她耳裡轟隆轟隆地,在那瞬間,腦中突然很混亂,一個暈眩、雙眼突然矇矓,重心不穩,她反應性的站穩身體。
喀!
黑色高跟鞋敲響了沒人的客廳,連自己也不存在的客廳。
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存在的,那個女人也是存在的,轟隆轟隆的聲音,又開始陸陸續續的去刺激耳膜──
「妳到底想怎樣!?」女人扯著她的外套、「妳不會說話呀!妳是啞吧呀!」
現在的我,為什麼還存在著?她垂下眼睫,她的腦海只浮現這一句。
「我想吃藥睡覺了。」雙唇無意識地緩緩蠕動著,不帶任何情感的聲音,自她乾枯的喉中發出。
她完全不顧背後喉嚨依然發出高分貝的女人,擅自拿起礦泉水,咕嚕咕嚕地狂灌,冰涼的液體與溫熱的唾液融合,卻感受不出一絲溫暖,快速的打開藥包,凝視了那一顆又一顆排好的綠色膠囊還有粉紅色的藥丸。
「要是能夠全部吃下去的話……」她望著藥丸出神了。
但是那個女人依然在她背後不斷的用高分貝去刺激她的耳膜。
若是自己開始拆開所有藥丸、打算全部吞入,她意識到,那個女人一定會阻止自己……
沒意義呀……無力的將兩顆藥丸吞入,順著食道進入身體。
然後她發覺在她背後的女人鬆開了手,開始逐漸降低分貝的聲音。
『快逃──』
下意識的聽到了一句話。
她踩著黑色高跟鞋,頭也不回地逃跑。只要躲進最安全的地方,那麼就沒事了……
關上房門,一向很沒安全感的她,總是會習慣性地上鎖。
然後她像是沒看到那在房間角落,玩弄著娃娃的她,就將自己隨意地丟進寒冷的被窩。
而被無視的她,不滿地瞇著雙眼,像隻貓緩緩的爬了過去,輕撫著她的臉龐。
「又被弄傷了嗎?」對於自己的動作而毫無反應,柳眉不禁皺起,她纖細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胸口。
「嗯。」她閉起眼,淡淡地回應著。
對於她總是無趣回應,她也總是不以為意。
雙眼瞥見她隨意亂丟的包包,一把抓住她的包包拖了過去,開始翻著她的包包,菸盒、打火機、錢包、吸油面紙、化妝包、防曬乳液……
最後,她拿出了那個藥包。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總共十四顆。
她細數著在藥袋裡的綠色藥丸,兩個禮拜的分量、兩個禮拜的安眠。
「兩個禮拜的藥量。」她細數著,卻發現裡頭一顆綠色膠囊跟粉紅色藥丸少了一顆,「剛剛有吃藥?」
「嗯。」她依舊躺在床上,不知何時張開的雙眼,無神地望著白色天花板。然後她繼續說著:「若是這兩個禮拜的安眠可以換成永遠地安眠,那不是一勞永逸?」然後沾著已經乾枯的鹹澀體液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起來。
聞言,她溫柔的笑了起來,緩緩地躺在她的身邊,握住她那帶著無數手環的左手,淡淡地說著:「比起在左手腕戴著無數手環遮掩,所留下的鮮明意圖來說,這種方法簡單多了……」
「妳也這麼認為?」她轉過去面向她。
「嗯。」她也轉過去面向她。
然後,相覷而笑。
HOME END
====================== 阿貞貞です 孩子呀~你們好傻好天真
吞了兩個禮拜的藥量頂多只會被送去洗胃*拍肩* (天音:在這裡吐自己人物的嘈有屁用呀!!) 這是危險動作不可以模仿喔 洗胃很痛苦的~ (↑在此乖乖呼籲一下) 最後
對不起 作者俺無用(靠)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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