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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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清兒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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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站到了,在車票上截了角,走上月台,清晨的空氣裡隱隱有些潮溼的味道。  

「要下雨了!」小雲望向天空輕輕地說著。  

「什麼?」慧慧不經意地問著,小雲卻莫不作聲。  

「嗚.....」火車進站了,乾脆跨上火車,慧慧跟在身後,小雲向又看了幾  
眼,終於走進車廂。  

   火車開了,雨開始落了下來,六年前同樣是這樣的雨,她們在這裡含淚揮別,送  
走了乾脆與慧慧,三年來的點點滴滴在這一日終於暫時地畫上句點,又過了一週小雲  
又在這裡和清兒話別,從此之後她們都就沒有再見過清兒。  

   偶而休假,慧慧與乾脆也難得回家,小雲高二那年因在外過得不習慣,家裡建議  
通車,小雲雖然不大願意,但拗不住家人的苦勸還是答應了,通學後的第一週,小雲  
在這兒看見了相似清兒的背影,從那天後她們都沒有再聽過清兒的消息,學校的生活  
三人一直很忙,乾脆、慧慧都寫過信給小雲,要她去找找清兒,因為信都退了回來。  

   又過了一週小雲登門拜訪,才知道清兒已經失蹤了,清兒的父親坐在客廳仍是一  
言不發,清兒的母親搖著頭似乎早已經絕望了,伯母又多留了一回,小雲點點頭,小  
雲望著伯父,從他的眼神裡小雲知道他同樣捨不得清兒,只不過跨不過自己內心的障  
礙,清兒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寫著短短的數字:  

「緣已經盡了,我也該走了,爸媽謝謝你們!還是說聲抱歉!」  

「你那時怎不跟上前去看看?」慧慧說。  

「其實我那時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感覺很像,我甚至覺得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我  
相信她也看到了我,只不過她或許已經執意要離開了!」  

「我想她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改變!」乾脆的聲音有些低沈。  

「誰知道...」慧慧的眼眶又紅了。  

「唉!人生的聚散本來就是非常的短暫,只不過只有真正付出後才知道珍惜!」  
小雲說。  

   清晨的平快車裡,除了她們三人還有一些通學的學生,車廂裡吵嘈的聲音越來越  
大,一位小男生正坐在小雲的身邊,因對著三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小雲腦中仍是轟  
轟作響,但仍是微微一笑向裡頭靠了點,小男生點點頭表示謝謝,上車不久小男生似  
乎累了,不一會就發出細微的鼾聲,小雲卻想起了乾脆,朝她一笑,但乾脆望向窗外  
,並沒有查覺到這個小男生的舉動。  

「輕輕地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身後的一架手提的收錄音機正傳來這樣的歌聲,乾脆  
似有所感,歎了一口氣,這時身後的一個女學生卻抱怨著:  

「這好像是徐志摩的詩嘛!文謅謅的,轉台轉台!」過了一會,收音機傳來一首  
西洋音樂:  

   「你應該知道我們愛的意味著什麼吧  
       這樣的愛將持續到永遠  
       我需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  
       就從這晚開始一直到時光停止的那一刻  
       你就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意義  
       你就像我的靈感  
       你讓我的生命有了感覺  
       我的確需要你陪在我的身邊..........」  

   身後的四個女學生輕輕地哼著,小雲望過去,她們的臉上有著歡愉與青春,或許  
她們的年齡比較適合這樣的歌吧,充滿著夢幻的愛!  

   到了員林,人又多了起來,音樂伴著吵嘈聲,感覺相當刺耳,看看時間已是七點  
十幾分了,應該快到了,小雲這樣想著,果然火車開始減速,終於慢慢停了下來。三  
人站起身準備下車,身旁的小男孩仍做好夢,小雲心想或許尚未到吧,因此也不好吵  
醒他,小心跨過他的身前,走下車廂。  

「奇怪訃聞留的地址怎麼會是在彰化?」  

「是啊,會不會她已經嫁人了!」  

「只是為什麼又不讓我們知道?」  

   小雲搖搖頭,對這一切也不知如何回答,這時小雲的身體冷不防被撞了一下,小  
雲轉過頭有些吃驚不住地呆望著。  

「怎麼了?」  

「沒..沒什麼...,可能一時眼花看錯了!」  

「走吧!」  

   清兒的家距火車站尚有一段距離,三人攔了一輛計程車,慧慧拉開門又立即關上  
,神色有些驚慌,司機瞪了她一眼,有些不悅她說:  

「怎麼啦?」  

「對不起!我以為...」慧慧臉色蒼白,乾脆看了她一眼臉露疑惑,三人重又  
上了車。  

「好了就是這兒!前頭好像在辦喪事,我就不過去了!」  

   到了清兒家,頂篷架起,清兒的照片放裡上頭,一位年約四十多歲的年青的男人  
站在門口,眼眶微黑,眼中滿是血絲,似乎有好幾夜沒睡了,三人說明了來意,那  
人點點頭說:  

「哦是你們!」意思是說早就在期待她們三人。  

「你是...」乾脆問道:  

「我是清兒的..嗯..!」似乎想不出如何形容,乾脆心想或許他有著難處吧  
,因此接著又問道:  

「清兒的爸媽呢?」  

「他們...」搖搖頭往內一指,似乎是在裡頭。  

「我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慧慧的淚似乎又要落了下來。  

「可以,可以,就在裡頭!」  

   進到內堂,清兒的棺木放在裡頭,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扶在棺上不住地啜泣著,伯  
父呆呆地望著棺木,伯母靠在沙發椅上,眼眶紅腫似乎哭過一陣子,這時身子動了一動  
,似乎三人的腳步正好吵醒了她,她張開眼看見三人,急忙起身說:  

「你們...來了啊!」說到這裡眼淚重又落下。  

「伯母你就別太難過了!」乾脆雖是這樣說,但眼淚似乎也是不聽使喚,伯母的聲  
音摻著哭音已經有些糢糊:  

「太...太突然了!我..我..」說到這裡她再也無法接續下去,停頓了許久  
,拿起一個牛皮紙袋,說:  

「這東西是她留下的,上面寫的是你們三人同拆,我們也不知道裡頭是什麼東西?  
希望你們看過後....看過後能...能..」乾脆扶住她,點點頭表示知道她的意  
思。  

小雲接過紙袋,略略摸了一下,感覺裡頭應該有一至兩本書。  

   這時那個婦人也走了過來,身體己經有些搖搖欲墬,似乎是要招呼三人,乾脆心中  
一酸,立即阻止說道:  

「阿桑您別客氣,我們在這兒看看她!」  

   清兒的臉色平和似乎沒有多少的痛苦,雙手交握在胸前,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結  
束了,三人眼眶紅熱只不過是極力地克制著,乾脆拉拉兩人向廳裡指指,意思是說還是  
到外頭去吧,慧慧有些執拗,乾脆指指伯母三人,意思是說在這兒不過更惹動他們的傷  
心,慧慧點點頭,乾脆強烈壓抑著自己的心情,平靜地說:  

   「伯父伯母我們先出去了。」伯母與那婦人都點點頭,伯父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走向客廳,乾脆向門外看了一眼,臉色發白,似乎是見到了什麼,急忙衝了出去,  
小雲、慧慧都跟在身後,乾脆自言自言道:  

「真奇怪!」  

「什麼?」  

「沒什麼?」  

「清兒會不會是自殺的?」乾脆不經意地說著:  

「可能吧!」小雲低聲回答,慧慧聲哽著,不解地說:  

「她..她真傻!」  

「其實每個的生死或許都是有原因的,也不完全是如此!」小雲的眼淚已經落下。  

「看看清兒留給我們的紙袋,裡頭到底是什麼東西?」乾脆說:  

「嗯!」上面寫的是三人同拆,且彌封完整,因此家人應該沒有看過。(1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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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喔~不過好多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阿>"<!!~~~看到頭暈暈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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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終於看完了

總算大概知道故事的意思

整體來說 劇情還滿好看的

不過有點難懂~ 亂七八糟的關聯性

看的我頭昏腦脹~~~ @@

謝謝分享喔 

給你個聲望 因為應該花了時間在整理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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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那是章數設定錯誤

因為有一篇我發現他還沒排版我就複製了一份排沒想到……

上面那些順序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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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少了第20章?
是編號錯了嗎?
還是沒有貼完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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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中得知清兒喜歡說鬼故事

從(2)中得知明明死後跟著清兒

從(3)中得知清兒跟家人相處不恰

從(4)中得知清兒非此家庭之親生女兒,而乾弟(被火車撞死)和明明一直
陪在身邊

從(5)中得知清兒國小有一位老師的女兒很像清兒,這裡跟後面有點關聯

(6)後是寫畢業旅行的部分,不過這些部份我有看沒有懂,這是奇怪……
在(7)裡面清兒說了個鬼故事,之後連到(8)再看看後面的情節發現小芸應該是
幾年前與許大哥出門談生意時出車禍,許大哥不幸落難,而小芸卻在那間飯店
的廁所自殺了,所以靈魂在飯店8樓徘徊!

在(9)中飯店事件告一段落了,但事情卻還不太明白,這時出現了溫泉事件,出
現了關鍵的黑色洋裝女人!

在(10)中乾脆的情人張大哥比照後面的故事得知原來他就是當天追小芸跟許大哥
那四個其中之一,而追張大哥的那三個中年人(三十幾)是其中之三,而黑色洋裝
女人呢?就是小芸!

在(11)中我終於了解到在飯店徘徊的小芸是看上了乾脆,而乾脆好死不死遇到了
當初害死許大哥的張大哥,另外的三位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算是個不幸的結局吧

在(12)篇開始!清兒已經無法說故事了,這篇開始了清兒的身世……

(13)篇!!那六張畫是個迷,雖然我後面看過了,不過倒是不太清楚畫裡的人,
來整理一下:

   第一張畫畫的就是清兒自己:小時後畫長大的樣子。  

   第二張畫共畫兩人,看年紀似乎是對祖孫:祖的是以前清兒國小老師,孫就不知了。

   第三張畫,三人幾乎是同時嚇了一跳,是一女人及一個小孩:女人就是穿黑色洋裝的小芸,
   小孩就是明明。

   第四張畫則是個三四十歲中年的婦人:這個就不大清楚了,可能是清兒的阿媽(阿儉?阿勉?)  

   第五張畫的是一男一女:這個的話……是阿儒伯跟嫂子

   第六張畫得卻有十多人:這個要到最後才會清楚吧……

(14)
知道清兒多了一個弟弟,母親叫作「春子」……

(15)寫了許多清兒的夢,夢中提油燈的應該是他的母親,而請清兒幫他畫畫的應該是明明的母親!

(16)真相大白,春子同是明明跟清兒的母親,而清兒以為是他養父的爸爸,是他真正的父親,所以……



(春子)------明明---清兒---還有一個小男孩
 |
清兒之父(出軌的男人= =+)
 |
(伯母)------清兒不幸被火車撞死的弟弟

應該是這樣才對= =

(18)開始到清兒的阿媽這邊了,之後都是以前的故事……
(19)雙生阿儉跟阿勉,依後面的故事來說,阿儉結婚時有跟阿勉換過……
到了(20)(21),阿海應該是阿儉的兒子(因之前他們對換身分),而阿芸是阿勉的女兒。
而阿芸是不是飯店事件的那位呢?
(22)真相大白了,阿勉代替阿儉嫁給了阿耀,而阿儉也生下了阿海……

(23)原來那把火是阿儉放的,而阿儉也死於那場火災,現在的那位阿婆,其實是阿勉。

而阿海……就是清兒的爸爸



重新看完了之後對整個故事也有點了解了:






姑婆
 |
 |             春子  明明(吃冰棒的小孩)
 |         張老師  |-----清兒
阿公         |------阿海 |-無名小男孩(後來跟去看清兒喪禮那位)
 |-----阿元師  |--阿儉   |-----清兒之弟(被車撞的那位)
阿媽   |-------|     伯母
    阿元嫂  |--阿勉
           |-------阿芸(自殺)(因他才引起逃不出的八樓)
          阿耀    |
               許先生(車禍不幸)
                     ||(算是因果報應吧)
                    張大哥和其他三位(車禍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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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心結(完)  


「喂!起床,起床!」乾脆大聲地叫著。  

「什麼事?」慧慧揉著眼睛語氣很不耐煩,小雲翻了個身重
又睡了。  

「起來啦!」乾脆拉起慧慧,說:  「我昨天作了個夢!」  

「喔!」慧慧語氣顯得並不驚訝,小雲連眼睛都未張開,乾
脆用力在兩人的腿上擰了一下,兩人才痛得跳起,這時樓下
傳來龔老大的聲音,說:  

「各位小姐們!該起床啦,都可以吃中飯了。」三人對笑著
,換了衣服,乾脆一面說著,兩人將事情略微說了一次,乾
脆雖覺驚駭,但夢中情節與她們所言卻是完全相符,宛如她
們親見。  

事情到這裡是否真的了結了?  

忽然間門開了,中午的陽光照了進來,一男一女背著光站在
門外,男子看見阿婆立即撲倒在地,哽咽著聲音說:  

「阿母!我對不起你!」阿婆看著他一眼,伸出扭曲的右手
,撫撫男子的頭,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四人已經適應進來的光線,看清楚了他們的樣子,正是清兒
的父母,清兒的父親垂著頭滿是淚痕跪倒在門縫間。  

「唉!母子是相欠債,又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阿婆
說著聲音像是也哽塞住了,伸出手想要將伯父扶起,但身子
卻使不上力幾乎就要傾倒,伯父立即站起身扶住了她。往事
如昨,卻人事已非,臉上的淚仍是不住地流了下來。  

「伯父!伯母!」四人這樣說著,伯父沈思著並沒有回話,
伯母臉上帶著淚點點頭表示致意。  

伯父攙扶著阿婆走向屋內,他的臉上雖還有著淚痕,但以前
的頹喪落魄樣子都完全不見了,連大廳裡也顯得明晰清亮,
陽光似乎將生氣也帶了進來。  

「伯母!你們怎會來了?」小雲說。  

「昨天他一夜無法入睡,說清兒的死已經讓他完全想通了?
他的一生都活在怨責裡,從來沒為別人設想過。孤獨決不是
命定,而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頓了一會,又說:  

「他說他萬萬也沒想到過去四年清兒就住在這兒,幫他照顧
母親,唉!...連她死後還不忘要你們來照顧祖母...
唉!」說到這裡她又是一陣心酸。  

「伯母!我想我們也該告辭了。」  

「吃完飯再走吧!」  

「不了!伯父回來了,應該也了了清兒的心願,我們實在也
該離開了。」伯母看著他們的堅持,點點頭說:  

「那有空時多來看看我們,以後或許我們就住在這兒了。」
四人點點頭,說:  

「伯母,請你幫我們跟阿婆及伯父告別!」四人揮揮手走出
大門。  

清兒到底是為父代為照顧祖母,又或是前世的因緣或許已經
不重要了,放下了怨恨相互接納,孤獨與分離自然也該結束
了。  

「我想我們也該去向阿儒伯道別。」小雲說。  

走向雜貨店,阿儒伯背對著門坐在圓凳上,手上握著一張相
片呆呆的出神。黑白的相片邊緣已經發黃,但相片中一男一
女卻是相當熟悉,原來正是清兒六張畫中的第四張,樣貌神
色幾乎是一模一樣。  

「阿儒伯!我們要回去了。」慧慧這樣說著。  

「嗯!」阿儒伯微微點頭,眼中隱隱有著淚光。  

這時門外有個聲音傳了過來,像是泉仔:  

「阿伯!你看誰來了?」四人與阿儒伯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一個老婦站在門口,阿儒伯一見到她,立即站起身來神情很
是激動,嚥下幾口口水才說:  

「你..你..終於回來了。」老婦眼眶含著淚點點頭,說:  

「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我...我...」阿儒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們都老了,唉!十幾天前有個年輕的女孩子來看過我,
跟我談了許久。她這樣年輕的孩子都懂的這麼多,而我都幾
十歲的人難道還這麼固執!」  

她看了阿儒伯一會,笑了,說:  

「你還是這樣,還是操煩那麼多(那麼多的煩惱)?」阿儒
伯大聲的笑了,說:  

「你還不是一樣,嘴巴始終都沒有停過。」  

兩人的眼中都滿是笑意,相互走近,行動雖然都有些遲緩,
但未來的日子相信他們永遠都會這樣相互攙扶著,五人看著
不知覺中眼睛竟都已經含著淚。  

為什麼清兒會走向死亡呢?在回家的路上四人同時想起了這
個問題,是對是錯?是好是壞?或許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想
法,但至少清兒臨死前都做了妥善的安排,這無寧也是種負
責吧!  

只是第六張畫到底有什麼特別涵意呢?  
五年後小雲收到一封來自加拿大的信件,信件厚厚一壘,署
名正是乾脆,信是這樣寫的。  

「雲:  

展信愉快!四年過去了,記得在國內時一連三次到合歡山上
看雪,始終沒有見到  

。到了這兒遇上雪卻躲在房裡,除了覺到冷外,也感得孤獨。  

慧慧還好麼?她還是不回我的信,我真的是無心的,只是傷
害何時會了呢?多年的感情難道這樣就結束了。  

你呢?你與德的事情是否解決了?我想你的家人總有一天會
諒解的。  

換了幾個住址才躲開龔老大,他的信一併寄給你,有機會送
還他吧!我沒拆封過。  

PS:冬季奧運正在此地舉行,有空你可協人過來看看,一
切行程我可以請人安排。  翠  」  

乾脆工作一年才準備出國,因此找龔老大幫忙,但正好碰上
慧慧與龔老大的感情發生問題,乾脆原想勸勸龔老大,但她
的率直成熟卻讓龔老大深有所感,等乾脆發現,慧慧與龔老
大已經再難挽回,乾脆以為她的離開可以解決這一切,但龔
老大一去多信,意思均說無論如何會等她,地址一再更改仍
被找到。  

過了三個月,收到乾脆的信,說已完成了學業想要回國看看
,小雲打電話至慧慧家,那頭響了,果然是慧慧接的:  

「是嗎?她要回來了,我今晚大夜!明天早上沒法過去,你
替我問候她吧!」語氣平靜中帶著冷淡。  

乾脆只看見小雲一人雖是興奮,終究還是有著失望,去國四
年物換人新,但誤會還是無法解開?難道真的沒法挽回了麼?  

「小雲!你和德怎麼樣?」乾脆這樣說。  

「跟你說個笑話吧!」小雲微微一笑,說:  

「有一個男的打電話跟一個女孩子說無論多久或無論發生什
麼事他都會等下去。結果你知道後來怎麼了?」乾脆搖搖頭
,小雲說:  

「過了六個月女孩子在一家超市買東西不小心撞到一個孕婦
,竟然就是...」小雲的表情很是平靜,但還是說不下去
了,停了許久,乾脆才說:  

「走吧!回去了。」  

過了半年,慧慧撥了電話給了小雲,說將與男友相協出國,
不知要去幾年,小雲又特意提起乾脆,但慧慧的語氣依舊冷
淡。  

一年很快又過去了,小雲的婚禮在即,乾脆來了,當晚慧慧
撥了電話過來祝福,小雲說:  

「慧慧!乾脆就在這兒,你要不要跟她聊聊?」慧慧沒有回
聲,小雲繼續說:  

「你還記得七年前在阿婆家的事嗎?難道你真希望像他們一
樣,很多年後才來懊悔?你都已經是個孩子的媽了,還是這
樣放不開?」小雲的話多少有著怨責,慧慧沈默著,過了許
久說:  

「那時年輕沒遇上很多事,總以為是生活在那樣的環境年紀
大才會這樣,現在我才知道要看得開真的很難,給我一點時
間,好嗎?」  

過了一年慧慧寫信回來說,國外環境愈來愈難適應,夫妻二
人準備回國定居,要小雲替他物色教職,乾脆在學校一向挺
有人脈,小雲因此特意拜託了她。  

小雲與乾脆同來接他們,兩夫妻帶著一個孩子,樣子都成熟
了許多,慧慧走在小雲左側,乾脆就在小雲的右側,這時小
雲終於瞭解了那幅畫真正的意思。  

第二天小雲打電話找了乾脆與慧慧兩人,三人走在路上,小
雲握起兩人的手,說:  

「你們還記不記得清兒留下的最後一張畫,跟現在的情形是
不是一模一樣呢?」乾脆眼中含著淚說:  

「慧慧,對不起!」  

「不!其實我該跟你說謝謝的!」她莞爾一笑,說:  

「若不是你我怎會找到我老公的?」  

「那我們是不是還有一件事沒做?」小雲說。  

「什麼?」慧慧和乾脆同時問著。  

「回去跟清兒說,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圓滿結束,沒有任何的
遺撼。」  

喧囂的台北街頭,小雲、乾脆、慧慧三人的手一直緊緊握在
一起,她們燦爛地笑著,因為不管多久她們都  願意這樣相協地走下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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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者語:
整個故事我看了兩次,也整理了一些東西,等下會po在下面
看了兩次還是搞不太懂裡面的東西
不過我有整理人物的關係表(這也是之前看就打好了,只是複製貼上而以)
看了蠻久的,不錯的故事,讓眼睛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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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你分得清麼?  


『為何要帶走他?為什麼...』  

『這是命啊!阿儉。』爸爸痛苦地看著阿儉。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連阿海也要帶走...。』  

回憶是等待的唯一理由,但浸蝕在失望、頹喪、痛苦裡,剩下的只是
黑暗、冰冷與恐懼,就像一個難以喚醒的惡夢,失去阿海的阿儉已經
幾近顛狂。  

『天啊!我該怎麼做?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承擔她的痛苦!』爸爸
抖動著手灌下濃冽的糯米酒,這一切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  

『阿爸!我們想在後院蓋座新房子。』阿勉說。  

『不!絕對不行!』看著爸爸態度的堅決,阿勉沒有說些什麼,回頭
走了。  

『唉!阿勉總覺得我偏愛阿儉,她替代了阿儉,我卻沒有反對。這些
年來她過得並不愉快,但我真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了怕人查覺
未婚產子的阿儉,犧牲了她的幸福,和阿公我又有什麼不同呢?面子
與家聲真的這麼重要麼?』只要不去思索就不再有痛苦,日夜都耽溺
在酒精裡爸爸,終於染上了酒毒。  

『阿爸!我們想搬出去住了。』阿耀大聲地說。  

『什麼?』爸爸的身子愈來愈差,若少了阿耀夫妻倆,生意也支持不
下去了,點點頭只好首肯了,說:  

『好吧!蓋就蓋吧,但只蓋一房一廳,左半部要儘量保持原狀。』但
他的清醒還能維繫多久呢?阿耀點點頭,嘴角泛起滿意的微笑。  

動工當日,爸爸發現與約定不合,搖晃中勉力走向後院,大聲地吼著:  

『不!不能挖,再填回去!』但阿耀卻毫不理會,爸爸的喉嚨已經嘶
啞,聲音越來越低彷如哀哭,阿勉看著老父滿是皺摺的雙頰掛滿了淚
,卻又阻止不了丈夫,腦中突然感到強烈的暈昡,昏厥了過去。  

『阿儉懷孕了!會動到胎氣的,停!不能再挖了。』  

『讓阿儉先住到阿嬤家吧!我的孩子不能再住在閣樓上,否則我們就
搬出去。』阿耀仍然堅持著,阿勉看著父親表情顯得相當的痛苦,爸
爸歎了口氣,說:  

『或許真的該告訴你們了吧!趁著大家都在這兒,讓你們知道這裡所
發生的事,聽完後你們自己決定。我也沒有多久好活了,就隨你們的
意思吧!』  

『那是很久很久的事了,但這件事我永遠都不會忘的,那年我才七歲
,雨不停地下著,溪裡水的愈漲愈高已快要決堤,村裡的人很是擔憂
因此決定出去護堤,一早阿爸和阿公便出去了,阿嬤、阿母、姑姑陪
著我在大廳等著,愈來愈是擔心但只能耐心著等著。  

天暗了下來,滂沱的大雨裡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我總覺得竹林旁站著
一人,身形樣貌像是去年來到村裡的唐山人。過了晚飯的時間阿爸他
們還是沒回來,阿嬤漸漸坐不住了,走向門旁朝外頭望著。一直等到
深夜還是沒有消息,姑姑提著煤油,披起蓑衣,說:  

「阿母!阿嫂!讓我出去看看吧!省得這麼擔心!」  

「好!那你小心點!!」阿嬤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姑姑養的黑狗
也跟在她的身後,不久阿公和阿爸都回來了,但姑姑反而失去了蹤影
。一直等到天濛濛亮時她才回來,煤油燈和蓑衣卻不見了,發著抖全
身已經完全溼透。  

過了幾個月,有一天夜裡我突然醒了過來,原在身旁的阿爸、阿母卻
都不在了,接著一陣激烈的撞擊、吼叫、驚呼與哭泣聲,我揉著雙眼
走下樓。  

走到廚房,眼前的一幕讓我驚醒了過來,姑姑撲伏在地上,阿公手上
握著鐵條,朝她腿上、背上瘋狂地敲擊,姑姑大聲哭叫、翻滾,暈厥
了過去,但身子卻不停慉動著,腳下崩落泉湧的鮮紅,阿嬤、阿母大
聲哭泣著慌了手腳。  

姑姑的身子一直沒有好轉,不久後便失蹤了,伴隨她的黑狗也同時消
失了。半個月後,井水發出惡臭,姑姑和黑狗浮了上來,一雙眼始終
沒有閉上。那晚全家人都夢見了姑姑,聽見她大聲的狂笑聲:  

「事情會再重演的,這間祖屋裡將不再會男丁,即使有那也只是個詛
咒,注定永遠的分離與孤獨!這是為你們奪去的一切所作的回報,哈
!哈!阿公並不知道一時的憤怒竟會弄能這樣!只好請來了伯公,伯
公說:  

「先將阿元送走,等他成年再接他回來。後院就保留下來,最重要的
是封了那口井,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動它。還有同樣的事絕對
不要再發生,她的怨恨會漸漸就消散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其實
什麼事都有辦法解決的,你就是太衝動了。」  

但怨恨真能停止麼?姑姑死後每隔幾夜,廚房裡總會傳來嗒嗒的木屐
聲,每個人都認得她的腳步聲,我知道她始終在這兒沒有離去!』  

『腳步聲?我住了這麼多年了就沒有聽見過?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
一點事都沒發生,阿海同樣也送走了,還能發生什麼事麼?』阿耀的
雙眼有著懷疑。這個故事或許只是傳說,爸爸為了營造恐懼的氣氛就
編造這樣的故事,想了許久,說:  

『好吧!那口井我們不挖,再請和尚、菜姑替姑婆作場法事,然後我
們再動工這樣總可以了吧!』這已是他最大限度的讓步了。  

『反正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隨你吧!』爸爸搖晃著身子走了,已經
不想再過問了。』  

『原來是這樣?為了這樣的因緣卻犧牲我的幸福。』阿儉已經分不清
楚自己到底是阿儉、阿勉還是爸爸的故事那個苦命的女主角了。  

『燒吧!讓一切燒吧,讓熊熊的烈火燒盡奪去我一切的人事物,燒吧
!燒吧!』心中不住燃燒怨恨終於帶來了毀滅。  

當阿儉再度清醒時,大火已經無可收拾。  

『如果毀了自己真的可以挽救這一切的話,我願意!我真的願意!』
雖然她知道罪已經不可贖了,能選擇的或許只有毀滅,荒謬的錯置就
用一場火畫上了句點,但怨恨是否也隨著這場火被帶走了呢?  

十八歲那年阿海回來,幼年的遠離使他感受不到父母的親愛,在他心
中早已認定死去的阿儉才是唯一的母親,或許母子親情永遠是無法割
捨的,但這無意露出的真相卻是如此傷人。  

阿海的回來終於注定了阿勉半世的孤獨,他告訴阿芸:  

『阿芸!阿母總有一天會送走你的,會要你嫁給一個你所不愛也不喜
歡的人。跟著我離開,你才會有未來。』  

兩兄妹帶走屋中餘留的錢離開了,留下孤寂無助的阿勉,阿儒找了三
日一直沒有任何訊息。  

三日未閣眼的阿儒回到家,才知道妻子已經決定離自己而去,阿儒對
阿勉過度的關心,使她一直存著心結,阿儒與阿勉像極了一家人,反
而自己卻像極了一個外人。如果自己的別離可以成全他們的,不是更
好麼?這時阿儒的追悔,已經喚不回心死的妻子了。  

錢終於還是用盡了,耐不住苦的阿海還是決定回去了,但阿芸卻覺得
沒臉再見阿勉。阿海再次的歸來,阿勉還是沒有怪過他,但阿海念念
不忘改建的念頭,阿勉也知道自己反對將換來一世的孤獨,但只要能
結束這一場的災禍她已經無所求了。  

阿海失望了,離去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吧!他告訴自己這一次決不會再
走回頭路。  

但再回到住處的阿海卻失去了阿芸的蹤影,沒有人知道阿芸去了那裡。  

婚姻是否能改變阿海呢?但阿海的怨恨與不負責性,孤獨可能才是最
好的回報,一次意外奪走了他的愛子,痛苦與怪責使阿海再次選擇了
逃脫。  

『我要用我再的投生喚醒阿海,結束這場永遠分離與孤獨!』但阿儉
的決定反而是阿海孤獨的開始,或許這才是終究的宿命!  

阿芸遇上許大哥,但愛與幸福真是持久麼?一場的意外奪走許大哥的
性命,阿芸選擇用血讓自己徹底地染紅。  」  

這樣的故事,到底是怨恨、誤解、疏忽造成的,或真是一場宿命呢?
這個問題又有誰能回答呢?說到這裡  

清兒已是淚如雨下,再也說不下去了。停頓了許久,再次露出了笑容
,說:  

「你們知道阿儉等待的張,去了那裡麼?張念念不忘了是對岸的妻子
,偷偷回去了一次,自己的女兒名叫珍珍,但妻子卻已經改嫁,連女
兒也不願認他,但他始終沒有記起阿儉,在他心中阿儉不過是個過客
,像朵白雲一樣偶然的相逄。」清兒的聲音越笑越大,失去了控制。  

「難怪他會因清兒離開了這個人世!」  

小雲和慧慧都有了相同的想法。  

清兒在笑聲中唱起這首歌:  

「你真的分得清是天堂?還是地獄麼?  

是光明的綠地?還是黑暗的泥濘呢?  

是甜蜜的溫柔?還是苦痛的粗野呢?  

是嵌合的神靈?還是剝離的鬼魂呢?  

是美好的祝福?還是醜惡的詛咒呢?  

你真的分得清麼?  」  

她慢慢閣上了雙眼,喃喃而動的雙唇終於停止,只是歌聲依舊在唱著,感覺愈飄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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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無月的荒城  


「夢中的那人是我麼?呵...」清兒笑了,依舊是那樣的冷。  

「那年阿儉和阿勉那年六歲,他們看見了一個男人,爺爺說那人
便是爸爸,是個大如天的人,阿公說:  

『你回來後,應該生個男丁了。』爸爸點點頭,又說:  

『木屐聲還在麼?』  

『嗯!...』爺爺肯定地說,又搖搖頭。  

『阿公!什麼木屐聲?』阿儉感到好奇。  

『小孩子別問,出去!阿公和爸爸有話要說。』阿儉很是失望拉
著阿勉走了出去。  

『原來晚上聽見的是木屐聲啊!』阿儉很是聰明一會便猜著了。  

『你是說那是...』阿儉知道阿勉要說些什麼,點點頭,靈動
的眼神轉了幾下,似乎是說。  

『晚上我們去看看!』阿勉點點頭,她一向是幫著阿儉,去年她
們在後院看見一條餓昏的黑狗,阿儉便將鍋裡飯全都倒給了牠,
但她卻不知那鍋飯是要摻著甘薯籤煮成稀稀的稀飯,是一大家子
在配給額下所剩下的最後的一鍋飯。爺爺發現了,竹枝木棍立即
揮擊在阿儉手上、背上、腳上,阿勉緊靠著阿儉替她挨了一半,
兩人痛得翻滾,鼻涕唾液和著泥巴都黏在臉上,連媽媽都嚇得發
抖,兩人趴伏在牆角,一直哭到天亮,不准上床睡覺,那一夜她
們聽見大而清晰的喀喀聲,原來就是那就木屐聲。  

『你是誰?』阿儉看見了一個女人,雖然阿勉看不見但她還是相
信的。  

女人拖著木屐在廚房裡來回的走動著並不理她,阿儉學著她但始
終沒法發出那樣的聲音。  

『我喜歡你!』阿儉說,女人看了她一眼笑了。  

『你要學我嗎?會的,你會像我的!』女人牽著阿儉這樣的說,
阿勉還是看不見,但阿儉學著她,阿勉覺得聲音就像阿儉腳下傳
來。  

『你會跟我一樣愛上一個外地的男人的.....』當阿儉再記
起這句話時,已經二十二歲了,雖然她再也看不見那個女人,但
她們還聽得見那個木屐聲。  

張先生!阿儉發覺自己每個晚上都夢見他,沒法一日不見他,雖
然爸爸不喜歡,但每次她記起這句話,她便相信這是前世的緣份
,沒人能將他們拆割。  

阿勉喜歡阿儒卻怕見他,時時想躲著他,但阿儉相信她和張,阿
勉和阿儒是上天的安排,每次出去都要拉著阿勉,張也故意帶著
阿儒,歡樂與笑永遠會伴著她與阿勉的。  

『為何回來這樣晚?』一直順著阿儉的爸爸已經發火了。  

『阿爸...』  

『你要阿爸還是要他?』阿儉不敢回答,也不知要怎麼回答,爸
爸流著淚說:  

『我是為了你好,不要再見他了。』阿儉想起十歲那一年掉到塘
裡,父親為了救自己差點沒命回來,那時她就已經決定從此不傷
他的心,點點頭流下了淚。  

那天後阿儉就沒見過張,見了人也不愛說話了,經常躲到閣樓上
,什麼人也不想見,終於有一天爸爸告訴她:  

『阿儉!女孩家終究要有個歸宿,我決定讓你嫁給阿耀!我想他
能照顧你的。』  

『不...』阿儉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搖著頭,父親雖是不忍,
仍是嚴厲地說:  

『順從父母,償報恩才是孝!』父親說小時爺爺便告訴他除了天
皇的恩,其次是親恩,是不能違背的,順從父母是自自然然也是
天經地義的,又說:  

『你知道你姑婆是怎麼死的麼?你聽話,阿爸是不會害你的!』  

作個女人原來就是該認命的,但阿儉決定要見張最後一面,告訴
他兩人是無緣的,還是忘了自己吧!  

無月的中秋,阿儉的耳旁響起這首歌:  

歲月如流春已去,消逝花叢裏,狂歡時節最難忘,燕爾新婚時,  

荒城繁華今何在,歡聲已沈寂,悠悠往事如雲煙,朦朧月色裏。  

秋來大地顏色變,披上紅衣衫,雁行成群天上過,年年復年年,  

逝水流光逐飛鳥,明月照高天,月色茫茫城影暗,無語對愁眠。  

仍記得去年中秋教張唱這首歌時,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淚,阿儉知
道他是想起了故鄉,而今年的中秋連月也看不見,阿儉知道天也
掉下了淚珠。  

阿儉想快見他卻又害怕見他,因為相見是為了別離,群狗悲鳴音
調竟也像極這首『荒城之月』。  

『是牠!是牠!』阿儉知道是牠,為了怕牠挨餓怕牠受凍嚐盡了
毒打,她與阿勉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夜!聲音已經幾近哀嗥。  

『不!不可能!十六年了,不可能牠還在這兒!』阿儉快速地向
前走去,但歌聲並沒有遠去,竟又看見了牠,而且聲音比適才更
是悽厲,像要訴說著什麼?  

『若真是牠!是否想告訴自己什麼麼?』阿儉蹲下身子,想要撫
撫牠的頭,時光一下子又像到退了十六年。  

但剛一蹲下身阿儉隨即嚇了一跳,煤油燈也掉在地上,牠的頭左
右不住的搖晃著,血紅的雙眼汨汨地流出血來。  

『為何會這樣?為何會變成這樣?』美麗哀愁的歌還在不斷地吟
唱著,只是這時所有的卻只是冰冷與恐懼,阿儉使力地搖著頭向
後爬行,聲音越來越是明晰,爬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猛一抬頭,巨大的黑影籠罩在自己頭上,阿儉忍不住大聲地狂叫。  

『是他!原來是他!』是張!堅實的手臂將阿儉緊緊地環在胸前。  

狂野激情的吻,悲苦和狂喜都化為了淚水,沒有恐懼也沒有冰冷。
阿儉想要推開他,卻又想永永遠遠耽溺在這樣的溫暖裡。  

『狂歡時節最難忘,燕爾新婚時。荒城繁華今何在...』當耳邊
的歌聲再度響起時,阿儉猛然驚醒了過來。  

『不!不行!不能這樣。』阿儉想要掙離,但他的手臂如鋼似鐵,
再也無從逃脫。  

『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臉上的刺痛漸漸地變為綿密的柔情,她
又沈迷了。  

『阿儉!在那裡?阿儉!你在那裡?』聲音像個永遠都抓不住的夢
境愈來愈是遙遠。  

雨停了!身旁躺著的張正熟睡著,這樣看他還是第一次,他翻了身
低低地叫了一句,像是過份的疼惜又像是極度的珍愛,是他至親至
愛的親人,還是他逃離的故鄉呢?他也太苦了!  

『你醒了?』他睜開了眼。  

『嗯!我也該回去了。』阿儉感到羞澀,還仍是難掩心中的欣喜,
低低的說:  

『你來提親吧!』  

『我...』  

『放心吧!我父親再也沒法反對了。』他遲疑了一會最後點點頭。  

『既然發生了,只有順其自然了,難道真能像上代一樣...,她
是我珍愛的女兒啊!』爸爸並沒有問過阿儉去了那裡。  

等待的滋味實在最大的折磨。  

『他為何不來?他不是說永遠不讓我離開麼?』  

『他走了!不!不會可能,從那一天起我已經是他生命一部份,我
知道不會!我要等!永永遠遠地等下去!』  

『不!不行!不能打掉他,他是我的希望,我的生命,我所剩的一
切啊!沒有他我會死的!』  

阿勉看著阿儉已經下定了決心,說:  

『上天創造了我們這樣相似的生命,便是可以相互替代的。』  

『不!不行,我不能拆散你和阿儒!』  

『難道你又能離去張嗎?我和阿儒還沒有開始,可以馬上結束!』
阿勉堅毅地看著阿儉,又說:  

『就讓後半生的生命互換吧!你變成了我,我變成了你。如果有一
天,你想通了想再換回來,我可以把阿耀再讓給你。』  

『阿勉!我對不起你。』  

爸爸點點頭也同意這場荒謬的錯置,等阿勉代阿儉成親後,幾個月
後假稱懷孕,再讓阿儉代回阿勉,等阿儉順利產下阿海後,再互換
回來,阿耀年紀尚輕,阿勉成親後又刻意避忌,這樣的差別又怎能
發現呢?  

無法割捨是對阿海的愛,若沒有了他〞無月的荒城〞還能再等下去
麼?錯置的災難就阿海被送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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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另一個的事實  

  「是個接近大寒的日子,大家早早都關上了門。我正準備推上門,一隻小
手卻從門縫伸了進來,我嚇了一跳趕緊開了門,一看竟是阿芸,她牙齒緊咬
住下唇,似乎隨時就要哭了出來。  

  『阿芸!怎麼回事,是不是阿海又惹你母親不高興了。』一個十二歲的孩
子還會有什麼樣的苦呢?阿芸搖搖頭,站了一會兒,然後說:  

  『阿儒伯!我走了。』阿芸這孩子很小時便喜歡藏著心事,她的性情脾氣
,包括眼神都像極了阿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想起了十二年前這樣冷的日
子,半夜兩點多突然醒了過來,不久門外就傳來呼喊與敲門聲,阿儒嬸要多
穿一件衣服,但我怕來不及穿著汗衫急忙便出了門。吵醒了產婆,產婆告訴
我不要著急,第二胎的孩子通常會順利些,只是到了阿儉家時,她幾乎痛得
暈了過去,看見了我她才勉強露出了笑容。孩子出生了,阿儉說:
  
  『這個孩子是你救的,你給她取個名字吧!』  

    勉芸!阿勉將阿儉母女交給了我,相信一生一世都會護佑著她吧!阿儉
點點頭,從那時開始我早就把阿芸看成是自己的孩子。只是那一晚後我就沒
再見過她了,一大早阿儉跑來找我說阿芸與阿海都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們
去了那裡,連一封信也沒有留下。
  
    阿儉說阿海說過自己需要一筆錢,但阿儉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揮霍,阿海
大吵了幾句,接著便上了閣樓,阿芸告訴阿儉,自己會勸勸大哥,要阿儉先
去休息,誰知道一早醒來,兩兄妹卻不見了。

    過了幾年阿海回來了,似乎長大了很多,但沒有人知道阿芸去了那裡,
只是阿海對阿儉卻還是有著心結。

    回來住了一個月,跟阿儉又吵過一架,為的仍是改建一事,阿儉依然固
執,阿海說,就是為了祖訓,為了她們的固執,讓他失去了親情,有家歸不
得,既是這樣就讓她守著她的古屋、她的祖訓,孤獨的活下去吧!我勸阿海
說:
  
  『她是你的母親!你為何每次都要惹她傷心呢?』但阿海握緊了拳頭,說:  

  『在我七歲那年,我母親便已經死了,因為她才是唯一愛過我的人。』  

    阿海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就沒有再回來過,到底阿儉守得的是什麼呢
?我根本不知道,十多年就這樣過去了,誰知道她的執拗又為著什麼呢?」
  
  「阿儒伯!是怎麼樣的祖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小雲詢問著,但阿儒伯搖搖頭:  

  「我和她雖是很熟,但這些事她卻不願說。」  

  「對了,阿伯!那阿婆家的後院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慧慧受過責難,對此事特別注意。  

  「我在那兒工作了兩三年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阿儒伯遲疑了許久,說:  

  「如果真有什麼特別的話,可能是那個圓形的突起物吧!我原以為會是個化糞池,
卻又不像,可能曾是個水井,但到底是什麼我實在是想不透?最奇怪的是火災後我
勘過現場,好像有挖開及重填的痕跡...其實也是我亂猜啦!」阿儒伯似覺不妥
,還是沒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阿伯!難道你沒找過阿芸嗎?」乾脆眼光閃爍著,似乎想證實些什麼?  

    阿儒伯靜寞了,讓吐出的煙霧緩緩向上飄昇,然後捻熄了煙沒有回答。壺中的
茶葉浸潤過久,茶汁變得苦澀難嚥,但老人卻渾然不知。  

  「阿儒伯!阿儒嬸有沒有回來過?」泉仔突然問出這樣的話,阿儒伯身子一顫,
雙眉深鎖著,抬起頭望向天空,突然說:  

  「很晚了!我想你們也該回去了。」揮揮手表示一切到此為止,四人說要幫忙收拾,阿儒伯說:  

  「別客氣了,一連幾晚都下著雨,還是快回去吧!等落雨了便來不急了。」  

    阿儒伯與阿婆到底為了什麼嚐盡了半生孤獨?是固執,是疏忽,還是誤解呢?  

    繁星已沓,走到竹林時,天果然落起雨來,趕緊進了屋內,阿婆已經睡了,龔
老大依著約定回了房間。三人輕著手腳上了閣樓,微弱的燈光下,小雲點著蚊香,
慧慧與乾脆則鋪著棉被,慧慧忽然說: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乾脆看了慧慧一眼,一臉的嚴肅。  

  「你們記不記得昨天下了火車站時,我打開計程車車門,又關了上去,你們不覺得驚訝嗎?」  

  「你不是原就有些神經質嗎?」  

    小雲想要說笑,但聲音表情顯得相當不自然。  

  「不是!其實...其實我看見了清兒!」慧慧嘴唇發白。  

  「你也..看見了!」  

    小雲一臉驚駭,接著又說:「我原以為是自己眼花!原來不是!」乾脆臉色立即變得蒼白。  

  「難道...難道清兒現在就在我們的身旁!」慧慧聲音顫抖。  

    從獲知清兒過世開始,三人都不曾有過恐懼的感覺。但在今夜回到屋內進到閣
樓的那一剎那,便覺得全身僵硬,細微的聲響便感到心臟急速的跳動,甚至驚跳而
起,情緒變得極度的緊繃,不知是驚恐還是在期待著什麼?  

    捻熄了燈躺臥下來,小雲睜大雙眼向屋頂望著,心情一直無法安靖下來,微弱
的視線下用手描摩頭上木紋的線條,細數落在屋瓦上的拍擊聲,不知是過了許久,
一切似乎回歸了沈寂,雨好像也已經停了。  

  「嗒!嗒!嗒!」耳旁傳來物品的拖動聲,隨即感到身子發冷,溫度一下間驟降
了下來。適才的聲音應該  熱漲冷縮吧!小雲記得以前聽人說過,但忍不住還是向
慧慧靠了過去,慧慧動了一動像是沒有睡著,也向自己靠來,靜寂中甚至聽得見她
急促卻刻意放低的呼吸聲。  

  「嗒!嗒!嗒!」聲音依舊沒有停止,昏暗中身旁的乾脆卻掀開了棉被立起身來
,小雲想要詢問,但乾脆動作快捷站起身,隨即下了木梯,腳步細微顯得相當的小
心。  

小雲已顧不得害怕拉起慧慧,隨在身後下了樓,進了廚房,乾脆站在阿婆房前,掀開布幔左側的一角向裡頭望著。  

「嗒!嗒!嗒!」拖動聲像從阿婆的房內傳來,兩人趕緊靠了過去,房內人影晃動,像是有人走動著,聲音應是從他(她)腳下傳來,廁所前灰黃的光線從布幔中透了進去,那人正好走了過來,映照出腳下的一雙木屐,他(她)的動作徐緩,但聲音卻出奇的大,小雲伸出手來握住慧慧,她的手心冒著汗輕輕地顫抖著顯得相當害怕。  

為何阿婆沒有查覺?還是那人就是阿婆?還是...。屋外的竹林瑟瑟作響,小雲緩緩掀開布幔,這時一陣風從後院灌了進來布幔隨即被大力衝開,後門開了然後碰的一聲大力關上。阿婆輕咳了幾聲,嘶啞的嗓子問著:
  
「誰?」房內的燈隨即亮了,強光照射下一時看不清室內,阿婆像是看見了她們,說:  

「是你們?這麼晚了作什麼?」  

這時乾脆趕緊走進了屋內,扶住阿婆說:  

「阿...婆!你睡吧!沒事。」像是受了害怕喉中哽著東西,聲音有些異樣,阿婆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說:  

「你回來啦!怎麼這麼晚?」乾脆說:  

「睡吧!」阿婆點點頭,表情平靜放心,乾脆的眼中微微有著淚光,小雲和慧慧依舊站在原處,心裡仍有著驚悸,但適才一幕心中突如其來卻覺得感動,兩人的神情親密摯愛像是一對至親的人。  
阿婆終於睡了,慧慧忍著害怕表示要到屋後一看,但乾脆搖搖頭並不同意,作了個手勢請兩人離開,蓋上布幔兩人退出門外,這時龔老大正好走了過來,適才的關門聲也吵醒了他。乾脆又待了一會,才走出門外,請三人上了閣樓。  

小雲正想詢問,乾脆伸出右手掌打斷了她的話:  

「其實我...」乾脆暫停了許久,說:  「我不是乾脆!」  

「什麼?」三人同時驚呼:  

「那...那你是?」  

「難道你們不懷疑為何乾脆的台語變得這樣的差嗎?」乾脆微微一笑說。是啊!  乾脆的閩南語一向挺好,為何突然間...,小雲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奇異的想法,立即衝口而出:  

「你是清兒!」乾脆點點頭。小雲與慧慧臉色蒼白瑟縮著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在一起,像是過度的興奮又像是極度的恐懼,龔老大則呆住了。  

「那乾脆呢?」  

「睡著了,這一切都會變成她的夢境。」清兒說。  

「整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雲說。  

「由於你們的幫助,才找到了另一個事實。」  

「什麼?難道你之前並不完全清楚嗎?」慧慧一臉驚訝。  

「唉!怨恨與誤解毀了我...唉!」清兒歎了一口氣。  

「清兒你是不是阿勉?」  

「不...不是!」清兒有些遲疑,說:  

「或許是!或許不是,前半生是,後半生卻不是!」  

意思含糊越聽越是迷糊,她看看三人,說:  

「其實我是阿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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