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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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luo

名望的居民

電梯直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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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05-8-7 05:16:04 |只看該作者 |降序瀏覽大字中字小字正體化简体化

那是幾年前的事，那時候我還小。
大概十歲左右，還跟著哥哥弟弟一起睡在同一個房間。
房間裡有一張單人床，跟一張上下鋪的床，我睡在上鋪，弟弟睡下鋪，哥哥睡單人床。
單人床的位置是靠著牆，然後床頭是對著房門的（後來才聽別人說床頭不能對著門，不吉利的。），我睡上鋪看下去正好看著哥哥這只大懶豬的睡姿……
由於房間其實很小，單人床跟這張上下鋪的，中間只有夠一個人經過的間隙。
上下鋪是靠著那面有著很長的百葉窗的牆，我們房間後面，也就是百葉窗看出去，就是我家廚房。

那一年，我生了一場病，發燒得蠻嚴重，雖然昏昏沉沉，但甚少從睡夢中莫名醒來。
遇到事情，是我病的第二天的晚上，很莫名其妙地，我醒了，不知道怎麼會被驚醒，大概是被甚麼聲音弄醒的。
但是，我仔細地聽了聽并沒有甚麼聲音，基於還是很累的狀態下，我迷迷糊糊地正想睡回去……
怎知道，背向著窗外的我，忽然感到一陣冷……接著聽到令我更加後悔醒過來的聲音……
那個聲音，是把女聲……似有還無地叫著我哥哥的小名……聽得我整個人都寒了……
最慘的是求救無門……因為弟弟跟哥哥都睡得很死，大概踢他們都不會知道。
那個聲音一直叫……一直叫……就算我已經把耳朵拚命蓋起來，我還是聽得到……
而且週圍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寒……而最大的問題在於我住的地方叫做馬來西亞，全年都是大熱天，除了下雨天跟陰天，那裡都是熱的。
當時我心想，死就死了！總好過我一個人在上鋪自己承擔……
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跳到下鋪……嘿嘿……拚命地把我那可憐的弟弟搖醒了。
他一張開眼睛，就問我幹嘛。

「你聽聽……仔細一點聽……聽看有沒有聲音……」

我對著弟弟說著。可是我的背脊發涼到不行……
叫他仔細聽，就是怕他聽不到，而我……而我卻聽得到……
因為這麼吵，為甚麼平時耳朵最靈敏的哥哥完全沒有感覺？

「沒有啦！」弟弟聽了相當久，然後一臉不耐煩地回應我……

這大概是我一輩子最怕聽到的話，那一句“沒有啦！”害我冷汗直流……
因為聲音還在……還是在……

「不是啦！真的，真的有聲音啦！」

「都說沒有了！不要吵我睡覺。」

「你再聽多一次……一次啦……」

我求著他，不是因為要他聽見那個聲音，而是至少有多一個人醒著……那個聲音似乎會越來越小……
只要我聽不到了，我就感覺不到那股寒意。
正如我所料的，聲音確實消失了，但我也不敢一個人睡……
儘管想硬硬睡在弟弟身邊，但，那個死傢伙睡相實在不好，會亂踢人，而且我又生病，怕傳染給他。
所以我爬回了上鋪，用最短的時間睡下去……
我安全地渡過了那一晚，但，隔天，我的燒卻也沒有退過。
一整天，又是待在床上……

我很希望夜晚不會再聽到那聲聲叫喚……很不幸的……我又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面對著相同寒意，相同的聲音……我已經沒有上次這麼害怕……
因為老樣子，我馬上拉起睡得呼嚕嚕的弟弟！

「聽！有聲音！真的！真的！」

「啊！」

弟弟被我叫醒，馬上就聽到那聲音，我心裡有點松一口氣，因為我覺得，只要大家都聽得到，那就不是靈異事件！

「姊……那個聲音……好像叫著哥的名字……」

弟弟有點害怕了，我只是輕笑了一聲，對他說，沒事的，既然你也聽得到，就應該不是。
小我三歲的弟弟大概是被嚇倒了，因為他的表情越來越驚訝……

「沒事了，睡覺睡覺……」

「姊！姊！後……後面……」

「怎麼了？我知道聲音是從後面傳來的，沒事了。」

「不是啦！」

弟弟把我的身體轉了過去，面對著哥哥。
這是我才知道他為甚麼驚訝……因為，我的哥哥正用著不可思議的方式起身。
有沒有人能夠不用手撐，而且雙手直直的貼緊大腿，就這樣彎腰九十度，然後再不用腳彎曲，不用任何手力靠自己的屁股轉身面向我們？
我跟弟弟一看到哥哥轉身，我們馬上貼到牆壁，嚇得說不出話了，那時候，并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我跟弟弟的呼吸聲……
他閉著眼睛，我跟弟弟大概都在祈禱他不要張開眼，不過，這件事情……其實也沒有很嚴重，至少我還健在，哥哥弟弟也還在……
哥哥最後用著同樣的方式躺回床上……而我跟弟弟一整夜，眼睛連眨都沒眨過……

小洛
2005/08/07
05:10 AM

p/s: 隔天，把事情告訴媽媽，媽媽說不要對哥哥提起這件事。但事隔多年後，我仍然告訴了哥哥，後果只是一頓責罵。

我只想好好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