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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寫的不好大家見諒
這 天 , 我 真 的 很 高 興 。 因 為 那 曾 經 是 著 名 作 家 的 老 頭 , 答 應 了 把 房 子 賣 給 我 。 千 萬 別 誤 會 ! 不 是 我 把 老 頭 迫 走 , 我 絕 對 不 是 這 種 沒 良 心 的 人 。 只 是 我 和 我 的 未 婚 妻 , 一 次 遇 然 經 過 這 裡 。 她 一 見 到 這 座 — — 依 她 所 說 「 充 滿 書 卷 味 」 的 老 房 子 , 就 說 十 分 喜 歡 , 便 嚷 著 要 我 進 來 問 問 這 房 子 是 否 出 售 , 希 望 可 以 作 為 我 們 婚 後 的 新 居 。
但 這 樣 白 摸 上 門 , 我 覺 得 是 件 非 常 不 好 意 思 的 事 , 於 是 便 不 肯 答 應 。 但 她 卻 說 : 「 我 們 都 快 要 結 婚 了 啊 ! 你 卻 連 這 樣 的 小 事 都 不 肯 為 我 去 做 ! 」 我 於 是 只 好 踏 上 房 子 前 的 光 滑 石 階 梯 , 怯 生 生 地 敲 了 敲 門 。 我 希 望 沒 有 人 來 應 門 , 但 門 結 果 還 是 打 開 了 。 開 門 的 正 是 那 曾 經 是 著 名 作 家 的 老 頭 , 只 是 當 時 還 不 曉 得 他 是 甚 麼 人 。 只 向 他 說 起 未 婚 妻 的 要 求 , 並 對 於 這 次 的 打 擾 表 示 抱 歉 。
事 情 就 是 這 樣 開 始 的 , 我 以 為 老 頭 會 馬 上 拒 絕 。 然 而 , 老 頭 卻 瞪 大 了 眼 睛 , 吃 驚 地 說 : 「 真 的 ? 你 想 要 這 房 子 ? 你 真 想 要 這 房 子 ? 其 實 我 也 想 找 個 新 地 方 住 , 只 是 一 直 下 不 了 決 心 ! 」 我 一 時 之 也 反 應 不 過 來 , 老 頭 便 把 我 推 出 門 口 道 : 「 快 請 你 未 來 太 太 進 來 吧 ! 坐 下 來 , 我 們 慢 慢 談 ! 」
我 的 未 婚 妻 — — 她 叫 美 拉 , 得 知 了 老 頭 的 回 覆 , 簡 直 是 欣 喜 若 狂 。 她 覺 得 事 情 這 麼 順 利 , 對 於 我 們 的 婚 姻 是 個 好 兆 頭 。 於 是 就 和 我 一 起 , 進 了 房 子 裡 面 。 差 點 忘 了 說 , 那 是 間 兩 層 高 , 牆 壁 用 石 砌 成 的 房 子 。 看 起 來 很 堅 固 , 卻 也 很 老 舊 , 上 面 長 了 不 少 同 樣 老 的 藤 蔓 。 正 門 前 的 樓 梯 直 通 到 二 樓 , 也 就 是 說 正 門 在 二 樓 。 一 進 去 就 是 大 廳 , 左 邊 是 幾 個 放 得 滿 滿 的 書 架 , 右 邊 則 是 一 張 長 方 形 餐 桌 , 以 及 一 條 通 往 樓 下 的 樓 梯 。
美 拉 看 到 了 圖 書 室 似 的 雕 花 書 架 列 , 禁 不 住 發 出 一 聲 驚 喜 的 叫 聲 , 並 道 : 「 果 然 充 滿 文 藝 氣 息 ! 我 在 外 面 時 就 感 覺 到 了 啊 ! 真 是 神 奇 ! 」
老 頭 笑 了 笑 : 「 看 來 小 姐 你 的 『 感 應 力 』 很 好 啊 ! 」
我 和 美 拉 都 不 明 白 他 說 甚 麼 『 感 應 力 』 , 難 道 是 甚 麼 老 式 的 文 學 用 語 ? 接 著 , 我 們 便 開 始 談 房 子 的 事 。 聊 聊 老 頭 他 從 何 時 起 住 在 這 兒 , 鄰 人 好 不 好 相 處 之 類 。 接 著 我 們 又 談 到 傢 具的 佈 置 , 問 到 為 甚 麼 有 那 麼 多 書 , 才 知 道 老 頭 名 叫 比 利 達 , 以 前 是 個 作 家 , 還 曾 經 很 有 名 氣 。
那 是 令 人 愉 快 的 一 天 , 雖 然 初 時 我 對 那 間 房 子 沒 甚 麼 興 趣 , 但 進 去 後 也 理 解 到 美 拉 所 說 的 「 書 卷 味 」 。 我 也 是 個 愛 好 看 書 的 人 , 因 此 對 這 間 著 名 作 家 住 過 的 房 子 也 有 了 好 感 。 我 下 定 決 心 要 把 它 買 下 來 , 過 一 些 充 滿 文 藝 氣 氛 的 生 活 。
之 後 我 們 便 離 開 了 房 子 , 直 到 今 天 , 一 切 買 賣 文 件 、 屋 契 都 安 排 好 了 時 , 才 再 次 到 這 裡 來 。 老 頭 就 像 上 次 一 樣 的 熱 情 , 請 我 安 坐 , 還 給 我 預 備 了 午 餐 。 我 們 吃 過 飯 後 , 還 閒 聊 起 來 。 我 問 他 為 甚 麼 一 直 想 搬 走 又 沒 搬 出 去 , 笑 說 難 道 這 是 間 凶 宅 ?
他 呵 呵 地 笑 了 起 來 , 神 情 很 率 真 , 令 我 相 信 他 沒 有 說 謊 : 「 不 , 怎 可 能 呢 ? 我 只 是 有 點 兒 捨 不 得 , 所 以 才 一 直 拖 。 但 既 然 這 麼 巧 合 遇 上 你 們 倆 , 我 看 這 是 天 意 啊 ! 」
我 又 問 : 「 在 這 兒 的 日 子 過 得 快 樂 嗎 ? 還 是 有 傷 心 事 令 你 想 離 開 ? 」
他 的 笑 變 得 有 點 苦 澀 : 「 有 悲 有 喜 啦 … … 世 上 每 個 人 不 都 是 這 樣 ? 但 的 確 , 我 曾 經 在 這 兒 輝 煌 過 , 非 常 的 燦 爛 。 」 他 轉 過 臉 去 , 凝 視 著 書 架 , 看 似 是 在 回 憶 著 往 昔 的 每 一 個 片 段 。
我 心 裡 頓 時 冒 起 一 種 蒼 涼 感 , 卻 又 被 它 吸 引 著 。 一 個 作 家 的 蒼 涼 、 愛 恨 , 是 多 麼 的 傳 奇 ! 即 使 悲 傷 , 卻 還 是 那 麼 迷 人 。 如 詩 , 如 畫 , 是 那 樣 的 觸 動 人 心 。 這 就 是 一 個 飽 經 風 霜 的 作 家 , 才 有 的 一 種 獨 特 魅 力 。 我 有 種 要 探 問 「 他 一 生 人 是 如 何 過 」 的 衝 動 , 但 我 基 於 禮 貌 把 它 壓 抑 了 下 來 , 把 話 題 轉 到 房 子 的 買 賣 上 。
不 多 久 , 我 們 就 談 完 了 。 錢 我 也 準 備 好 了 , 現 在 只 缺 他 的 一 個 簽 名 。 我 順 手 從 旁 邊 的 矮 櫃 上 取 過 墨 水 和 筆 , 沾 了 沾 , 要 交 到 他 的 手 中 。 然 而 , 完 全 完 全 超 出 我 的 想 像 的 事 發 生 了 。 老 頭 忽 然 把 手 抽 開 , 發 出 極 其 驚 慌 的 巨 大 、 刺 耳 嘶 叫 。 臉 色 剎 白 , 兩 眼 睜 得 大 大 , 嘴 巴 張 開 , 不 斷 「 啊 啊 」 叫 著 。 我 實 在 想 不 出 , 有 甚 麼 東 西 可 以 把 一 個 人 嚇 成 這 樣 。
但 我 的 反 應 也 當 然 好 不 了 多 少 , 被 嚇 得 從 椅 子 上 站 了 起 來 , 後 退 了 很 大 很 大 的 一 步 。 椅 子 被 我 撞 跌 , 矮 櫃 被 碰 得 抽 屜 都 打 開 了 來 。 手 卻 執 著 筆 , 不 曉 得 放 開 。
但 老 頭 亦 很 快 停 止 了 慘 叫 , 卻 還 是 臉 色 死 白 。 而 且 全 身 顫 抖 , 臉 上 冷 汗 直 冒 。 人 瑟 縮 著 , 盡 量 往 後 靠 , 似 是 想 遠 離 我 。 並 用 斷 斷 續 續 的 聲 音 說 : 「 筆 … … 把 筆 拿 開 ! 我 絕 對 不 可 以 … … 不 可 以 碰 到 它 ! 」
我 望 了 望 手 中 的 筆 : 「 你 說 筆 ? 這 … … 筆 ? 」
他 連 連 點 頭 : 「 是 的 … … 筆 。 任 何 的 一 根 筆 , 我 都 不 可 以 碰 到 。 」 他 微 微 遞 起 左 手 , 手 背 向 著 我 , 讓 我 看 到 他 的 指 環 印 章 : 「 我 用 這 個 … … 我 用 這 個 … … 」 說 完 , 便 匆 匆 的 在 文 件 上 蓋 了 章 。
我 當 時 真 想 制 止 他 , 但 已 經 太 慢 了 。 但 他 也 猜 到 我 的 想 法 , 向 我 保 證 道 : 「 你 放 心 ! 這 房 子 絕 對 沒 有 問 題 。 有 問 題 的 是 我 , 對 不 ? 」
他 這 樣 說 , 我 也 寬 心 了 一 點 , 但 心 裡 依 然 充 滿 疑 惑 : 「 你 說 你 不 能 碰 筆 ? 但 你 也 說 你 是 個 作 家 ! 一 個 不 拿 筆 的 作 家 ? 」
老 頭 慌 慌 張 張 地 說 : 「 我 以 前 的 確 是 拿 筆 的 ! 但 我 … … 我 現 在 不 同 了 , 自 我 封 筆 時 起 , 我 就 差 不 多 沒 拿 過 筆 了 。 」
我 攤 了 攤 手 , 臉 上 大 概 充 滿 了 不 信 任 : 「 有 必 要 這 麼 徹 底 ? 」
他 點 了 點 頭 : 「 原 因 可 是 很 實 際 的 。 」
面 對 著 現 在 這 種 情 況 , 我 實 在 不 知 如 何 是 好 。 然 而 , 我 其 實 大 可 以 當 沒 有 事 發 生 過 , 因 為 文 件 都 已 經 簽 好 了 。 而 且 想 了 想 , 感 到 為 了 一 聲 慘 叫 而 放 棄 房 子 , 實 在 像 個 膽 小 鬼 。 我 應 該 按 原 本 的 計 劃 , 讓 老 頭 搬 出 去 , 而 我 則 安 心 地 往 進 來 。 再 說 , 我 若 放 棄 了 這 房 子 , 美 拉 一 定 會 很 失 望 的 。
然 而 , 正 當 我 想 說 句 「 抱 歉 , 我 不 應 多 管 閒 事 」 事 , 老 頭 卻 主 動 說 : 「 若 我 告 訴 你 真 相 , 你 會 相 信 我 ? 」
愕 然 的 我 , 下 意 識 地 點 了 頭 。
老 頭 的 坐 前 了 一 點 , 低 聲 道 : 「 其 實 我 之 所 以 能 成 為 一 個 著 名 作 家 , 是 因 為 我 有 一 段 絕 對 非 比 尋 常 的 經 歷 。 我 保 證 , 你 一 定 從 來 沒 想 過 會 有 這 樣 的 事 發 生 。 」
我 被 他 的 這 個 開 頭 吸 引 , 放 下 筆 後 便 坐 下 來 , 等 著 他 繼 續 說 下 去 。 他 見 到 我 感 興 趣 , 也 就 忘 記 了 之 前 的 驚 慌 。 微 笑 著 , 像 對 小 孩 子 說 睡 前 故 事 般 , 道 出 了 他 的 故 事 。
在 大 廳 的 長 方 形 桌 子 前 , 坐 著 一 個 體 形 修 長 , 五 觀 優 雅 的 年 輕 人 。 他 正 是 年 青 時 的 比 利 達 , 今 年 才 二 十 四 歲 。 由 於 父 親 事 業 成 功 , 他 亦 過 著 非 常 不 錯 的 生 活 。 有 自 己 的 房 子 , 還 可 以 不 愁 衣 食 , 做 自 己 喜 歡 做 的 工 作 。
但 是 雖 說 如 此 , 所 有 人 都 相 信 他 就 是 沒 有 父 親 的 庇 蔭 , 還 是 能 夠 活 得 好 好 的 。 因 為 現 在 的 他 , 在 市 民 之 間 已 經 是 一 個 頗 名 氣 的 作 家 。 縱 使 那 些 自 稱 「 文 學 家 」 的 人 , 說 他 的 小 說 只 是 茶 餘 飯 後 的 節 目 。 然 而 , 誰 也 不 能 否 認 他 的 小 說 很 能 賣 。
他 在 滿 是 文 字 的 稿 紙 上 , 簽 上 自 己 的 名 字 , 臉 上 現 出 滿 意 的 笑 容 。 看 著 這 一 疊 紙 , 就 等 於 是 看 到 一 個 沉 甸 甸 的 錢 袋 啊 ! 不 止 如 此 , 還 有 別 人 的 讚 美 , 是 用 錢 也 買 不 到 的 。 他 覺 得 , 世 上 沒 有 一 種 職 業 , 是 比 當 作 家 更 能 令 人 感 到 自 豪 的 了 。 用 一 根 筆 , 一 張 紙 , 就 可 以 編 織 出 一 段 驚 世 傳 奇 。 是 多 麼 的 神 奇 , 是 多 麼 的 浪 漫 和 偉 大 。
他 的 情 人 麗 娜 , 亦 是 因 為 而 迷 戀 著 他 。 不 論 是 在 書 內 是 書 外 , 他 都 為 她 編 織 了 色 彩 繽 紛 的 夢 。 他 是 夢 想 國 度 的 國 王 , 只 要 他 拿 起 筆 , 他 想 要 多 少 個 士 兵 就 多 少 個 士 兵 , 想 要 多 少 個 英 雄 就 是 多 少 個 英 雄 。 廢 墟 可 以 變 成 樂 園 , 雨 點 可 以 幻 化 成 漫 天 泛 著 彩 虹 色 的 肥 皂 泡 。
他 放 下 他 的 筆 , 讓 幻 想 歸 於 現 實 。 但 所 看 見 的 , 依 然 是 一 樣 美 好 。 就 是 在 那 處 , 那 打 開 了 的 門 口 。 一 個 倩 影 , 輕 輕 地 來 到 他 的 面 前 。 是 麗 娜 , 一 個 像 是 森 林 精 靈 般 , 身 材 嬌 小 , 有 著 棕 色 秀 髮 , 身 穿 翠 綠 衣 裳 的 女 子 。 她 的 頭 髮 上 , 還 別 著 野 花 形 狀 的 髮 夾 , 這 是 比 利 達 上 次 送 她 的 生 日 禮 物 。
她 微 微 笑 著 , 向 他 說 : 「 我 們 一 起 去 河 邊 散 步 好 不 好 ? 現 在 初 夏 啊 ! 是 景 色 最 美 麗 的 時 候 呢 ! 」
比 利 達 撥 了 撥 他 那 金 色 的 捲 曲 頭 髮 , 又 整 理 了 一 下 衣 襟 : 「 對 不 起 ! 麗 娜 , 我 要 參 加 伯 爵 夫 人 的 文 學 聚 會 , 馬 上 就 要 出 發 了 ! 」
麗 娜 的 臉 閃 過 一 絲 失 望 , 但 還 是 恢 復 了 笑 容 : 「 那 麼 我 自 己 去 就 行 了
。 」
但 他 卻 說 : 「 不 ! 你 也 不 可 以 去 ! 」
麗 娜 很 是 愕 然 : 「 為 甚 麼 ? 」
比 利 達 拿 起 稿 子 , 放 進 皮 夾 之 中 : 「 因 為 你 要 和 我 一 起 出 席 聚 會 。 」
她 驚 喜 得 不 敢 相 信 。 其 實 她 一 直 都 想 見 識 一 下 那 種 場 合 , 但 卻 也 沒 有 原 因 要 他 帶 她 去 。 然 而 , 他 卻 突 然 … … 她 高 興 得 一 把 抱 著 他 : 「 為 甚 麼 突 然 要 帶 我 去 呢 ? 」
他 向 她 微 笑 : 「 你 將 來 會 是 我 的 太 太 啊 ! 不 是 應 該 知 道 一 下 我 的 生 活 是 怎 樣 的 嗎 ? 」
老 頭 說 到 這 裡 , 嘆 了 口 氣 道 : 「 真 是 令 人 懷 念 的 時 光 。 」
我 點 了 點 頭 : 「 令 人 羨 慕 的 的 生 活 啊 … … 我 也 不 該 怎 樣 形 容 好 了 , 美 滿 幸 福 卻 又 … … 」
老 頭 補 了 下 去 : 「 卻 又 不 平 淡 。 」
我 被 道 出 了 心 思 , 心 頭 一 陣 激 動 : 「 是 啊 ! 就 是 這 樣 ! 」
老 頭 點 著 頭 , 就 像 正 在 贊 許 答 對 問 題 的 學 生 : 「 你 明 白 啊 , 朋 友 ! 你 明 白 寫 作 是 怎 樣 的 感 覺 。 當 你 充 滿 了 靈 感 , 題 材 用 之 不 盡 時 , 就 算 實 際 生 活 其 實 是 多 麼 的 無 聊 , 但 靈 魂 卻 其 實 在 奇 異 的 世 界 冒 險 。 何 況 我 過 的 生 活 , 也 不 乏 情 趣 啊 ! 」
他 指 了 指 書 架 : 「 每 次 我 出 版 一 本 書 , 都 引 起 大 家 熱 烈 的 討 論 。 我 可 以 藉 著 這 些 討 論 , 看 到 他 們 的 心 。 這 是 非 常 、 非 常 有 趣 的 事 。 還 有 , 我 總 是 聽 到 有 人 說 『 某 某 作 者 已 經 落 後 了 , 他 怎 比 得 上 比 利 達 ? 』 , 又 或 是 『 沒 有 看 完 比 利 達 的 書 , 根 本 不 敢 跟 人 討 論 小 說 啊 ! 』 , 我 聽 了 也 著 實 高 興 。 有 人 說 這 是 虛 榮 , 但 其 實 一 點 也 不 虛 啊 ! 這 是 很 實 際 的 , 我 的 成 名 證 實 了 我 的 實 力 。 」
我 問 他 : 「 可 以 看 看 你 的 書 架 嗎 ? 」
他 點 點 頭 , 作 了 個 請 便 的 手 勢 : 「 第 一 架 , 由 上 至 下 三 行 的 書 都 是 我的。」
我 於 是 便 站 起 來 , 來 到 書 架 前 。 老 舊 的 木 頭 和 書 籍 的 味 道 , 不 只 鑽 進 我 的 鼻 孔 , 也 鑽 進 我 的 腦 海 。 仿 佛 置 身 於 往 昔 的 空 間 , 呼 吸 著 舊 日 的 空 氣 。 在 這 個 作 者 正 值 事 業 顛 峰 時 , 有 多 少 個 讀 者 、 作 者 , 曾 慕 名 而 來 , 像 我 這 樣 看 著 他 的 藏 書 ? 那 位 麗 娜 小 姐 , 是 否 曾 懷 著 仰 慕 的 心 情 , 替 他 拂 去 架 上 的 塵 埃 ?
我 把 書 一 本 一 本 拿 出 來 , 讀 著 它 們 的 書 名 。 《 男 爵 夫 人 的 情 信 》 、 《 月 亮 騎 士 》 、 《 利 倫 堡 傳 奇 》 … … 看 來 是 冒 險 故 事 和 羅 曼 史 之 類 的 題 材 。 有 些 我 好 像 聽 過 , 大 概 是 父 母 家 裡 有 幾 本 , 他 們 也 許 是 老 頭 的 忠 實 讀 者 也 說 不 定 。 又 或 是 這 些 書 現 在 仍 有 出 版 , 因 此 我 可 能 在 哪 個 攤 子 、 書 店 見 過 ?
我 問 老 頭 : 「 你 不 是 說 你 的 成 名 , 是 因 為 有 一 段 不 尋 常 的 經 歷 的 嗎 ? 」
他 「 唔 」 一 聲 : 「 是 , 的 確 是 。 」
我 繼 續 問 : 「 但 你 剛 才 說 的 雖 然 令 人 羨 慕 , 但 也 很 尋 常 啊 ! 」
他 點 點 頭 : 「 因 為 那 件 事 , 是 在 之 後 發 生 的 。 」
我 訝 異 非 常 , 怪 叫 一 聲 道 : 「 甚 麼 ? 我 以 為 會 是 在 之 前 的 ! 發 生 在 之 後 … … 那 你 之 後 是 更 著 名 了 ? 」
他 豎 起 食 指 , 笑 道 : 「 一 點 點 , 之 後 的 確 是 著 名 了 一 點 點 。 也 許 你 會 以 為 , 就 只 是 一 點 點 , 經 不 經 歷 那 件 事 也 一 樣 啊 ! 對 不 ? 」
我 回 應 道 : 「 我 真 是 這 麼 的 想 。 」
他 別 過 臉 去 揮 揮 手 : 「 但 實 際 上 不 是 這 樣 的 。 即 使 著 名 , 但 若 不 一 直 有 作 品 推 出 , 人 們 會 很 快 把 你 忘 記 。 那 時 我 就 是 遇 上 這 樣 的 難 關 … … 」 他 沉 默 了 幾 秒 , 像 是 在 思 考 些 甚 麼 , 然 後 用 指 尖 敲 了 敲 桌 子 , 繼 續 道 : 「 對 了 , 你 聽 過 這 樣 的 傳 聞 嗎 ? 一 個 音 樂 家 , 或 是 畫 家 , 把 自 己 的 靈 魂 賣 給 魔 鬼 , 以 換 取 驚 世 的 才 華 。 你 聽 過 了 沒 有 ? 」
我 很 肯 定 地 大 聲 說 : 「 聽 過 ! 近 來 不 是 有 個 作 曲 家 , 寫 了 首 很 厲 害 的 作 品 嗎 ? 人 們 都 說 他 把 靈 魂 賣 了 給 魔 鬼 , 但 大 家 都 不 認 真 的 , 只 是 打 個 比 喻 。 」
老 頭 低 聲 「 嘿 嘿 」 笑 了 幾 下 : 「 把 靈 魂 賣 給 魔 鬼 … … 但 我 是 剛 剛 相 反 , 我 做 了 相 反 的 事 。 」
我 頓 時 呆 住 了 , 當 他 說 到 魔 鬼 時 我 以 為 他 只 是 隨 便 說 說 , 但 他 竟 然 可 以 做 到 「 相 反 的 事 」 ? 是 怎 樣 的 相 反 ? 是 他 把 才 華 賣 給 魔 鬼 ? 還 是 … …
真謝謝神思者,因為您的批判 使我的文章更加進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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