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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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文集】 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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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行此咒文之說明:

頌讀此咒者必須純潔無疵,穿著麻紗衣,白色鞋,點沒藥,且受牲、禽、香、麵包、啤酒、蔬菜之祭祀。爾後你應在一塊沒有為豬或其他小牲畜踐踏過的土地上抄寫此文。接受此文的人,他和他的子孫都會發達,無所貪婪,因爲他會成為國王和大臣的寵信。他會由神衹的祭壇上分得麵包、酒罐、肉塊,他不能被攔阻任何通往西方的門前,他將與上下埃及之王一同被召見,他將成爲歐西里斯的追隨者之一員。


正確無誤,靈驗萬次。







神花

直到最後的輓歌響起他依然不覺
是他的自卑造就他對執著的瘋狂


¥ ¥ ¥

祢好,偉大的神,正義之主!我來到祢面前,我主,乃是為能見到祢的尊容。我認識祢,我知曉祢的名字,以及與祢同在正義大廳中的四十二位諸神之名。他們以行惡者爲食,並且在歐西里斯審查品行之時飲他們的血。哪!「正義之主」就是祢的名字。我來到祢面前,我帶來正義,我為你驅走詭詐。

我沒有對人行惡。
我沒有虐待牲畜。
我沒有在神聖之處犯過。
我沒有知道那不該知道的事。
我沒有見到罪惡……。
我的名字沒有爲神明所知。
我沒有對神明不敬。
我沒有對窮人行兇。
我沒有行神所惡之事。
我沒有誹謗奴隸。
我沒有使人生病。
我沒有使人哭泣。
我沒有殺人。
我沒有下殺人的命令。
我沒有讓任何人受苦。
我沒有削減神廟中的糧食。
我沒有損壞神明的麵包。
我沒有偷走死者的祭品。
我沒有和小男孩有性關係。
我沒有自瀆。
我沒有減少穀物量器………


他,現在跪在這兒,冥神歐西里斯的審判大廳。
他的船,承載他渡過暗流洶湧的忘川,帶著他的靈魂,來到歐西里斯的審判大廳。
四十二位陪審者左右橫列於桁柱之間,象徵公理的黃金天秤座落在審判之廳的中央寶座之上,即將決定他的靈魂需要恆遠安息、抑或經歷再一次的死亡。
雖道如此,臉上微微呈現扭曲的緊張神色的他,思緒顯然仍停留在活人的現世:金燦的陽光與沙丘,翠綠的椰棗林和淙淙流水,纖弱乾燥的清風以及他的愛——是對他的老婆?錯,她有織巧窈窕的蜂腰,頂戴金黃美麗的神仙冠冕;身著色彩妍麗的異國紗裙,總是笑容滿盈的向他看顧;他曾用最清甜的河水供她掬飲,像捧起一顆鑽石般的呵顧她,這一生他只愛她一者,而她沒有了他生命也將失去光彩……


他並不是個埃及人。
生長在地中海東畔的破落漁村,稀少得可憐的漁獲至小便不夠一家飢餓五口的龐大開銷。在童年的稀少記憶中,唯一依舊鮮明的是瘦弱的母親荷起鋤頭、吃力地往破屋後邊的一小方荒地鋤去的情景,那塊小小的、可憐的土地毫無地力可言,滿佈礫石的表面總讓營養匱乏的母親費心地一塊塊拾去;但在家人共同的悉心照料下,結出的少量麥穗和酸澀的蘋果竟如此地養活了這一家子。
才不到十五歲的年紀,少年即揣寶貝似的帶著家中僅有的兩枚金幣、無比決心地加入遊子離鄉背井的行列:徒步走過地中海沿岸地形破碎的低矮丘陵,溼地與草原;漫長苦澀的旅程是魔鬼的試煉,令病的病、死的死、離開的離開……但他們是稱得上幸運了,兇惡的山中強盜和海上民族並未有停留對這些流動居者打劫,或許是由著上蒼眷顧,但更有可能的事實是因為他們太窮。
總之,只有非常少數的人捱過跋涉抵達埃及,男孩正是其中的一份子。埃及!貌美的埃及啊,強盛的埃及!名副其實的,充滿浪浪金黃與青青天藍的富庶帝國!在見到這個國家的第一眼,懷抱夢想的少年便如此衷心讚嘆著。他奔上大街市集,像個未經世面的鄉巴佬貪婪的想將眼前的一切納入收藏——實際上他本來就是,一個鄉巴佬。——他的嗅覺神經不知疲乏地捕捉乾燥空氣中的各種氣味分子,滿攤子的水產大約等於他們家一年的漁獲、而這都是從手一掬即可撈起大魚的尼羅河中捕得的;還有綠洲時蔬,鮮甜的熱帶水果、名貴的布匹絲料跟高檔宛若黃金的香料,那撲鼻的特殊氣味就和它本身的顏色一樣濃烈!男孩緊緊抓著衣袋裡快樂地叮噹作響的兩塊財產,愉悅地在一個攤子與另一個攤子間流連忘返,用眼神膜拜迷亂心神的奇蹟。
而兩枚金子卻從來不算多,即使它們是躺在一個自制力極高的孩子手上也一樣。
他用他所有、且無價值得可悲的稀少財產換得了一塊主人亟欲脫手的小小片土地,但當他尾隨著政府的拉繩人逐步走向風沙漫天的城市邊緣之際,他方始絕望的面對那覆沙的黃土和半傾圮的土屋嘆息——多麼貧瘠的土地哪,令他想到他與他敗落的家!
這麼邊僻的地方,連一條引水灌溉的小水溝都沒有。他沮喪的在『新厝』周圍繞上一圈,屋旁有一乾涸的井。沙地、廢墟、和枯井,這就是可憐的小異邦人用盡心血換來的一切。
基於一份單純的同情心,拉繩人在開立土地所有權狀及測量記錄完畢後,為少年留下了一些淘汰廢棄的土塼、與一些木板和繩子。男孩花了不少時間整修工寮,超出該年齡負荷的粗重活兒苦得難以何堪,況且只消看一眼那土地……唉,翻了又翻、耙了又耙;惡夢樣兒的黃沙卻從不間歇地滾滾而來。
躺在沙土中的麥實焦了,男孩滿腹苦水的頂著驕炙的烈陽仔細地拾起一粒粒不論是現在、或者是未來都不再可能抽長的代表希望之綠芽的種子磨成粉,焙起的麥粉中含著一股淡淡的煤焦味兒。工寮中本是徒有四壁,已經可以完全稱得上赤貧的他在屋子中央的土坑內升起一叢火苗,用著微薄的熱力煮食摻入過多水分晒製風乾、薄如紙片的寬闊麵餅。他厭惡這樣無用的自己,千辛萬苦跑來埃及可不是為了要餓死街頭的……頭一次、他向陌生的埃及神明祈禱、祈禱來年的豐收、與光明的未來;他以他手中一半的麥餅為祭品,無比虔敬地在星空下以及火光中、朝天地之間叩頭一拜。

彷彿聽見了男孩悲切的呼告般,神祇們為他捎來了轉機。
那位拉繩子的政府官員一直惦記著骨節突出、形單影隻的瘦小少年,一個無知的買下一點點廢土的小小夢想家。於是在徵詢過他美麗聰慧的妻子的意見後,他帶著一把圓脹的黑色子實、一籃麵包、幾疋粗布、舊衣和老式的農具前往郊區拜訪他的小朋友。
不知道他過著如何了?想來必定很辛苦吧,會不會病倒了?還是因營養不良躺在家中無人覺察?當他忐忑不安地踏入斷折歪抖的籬笆内,他瞥見小小的屋主正癱坐在工寮的陰影下,黝黑如炭的皮包骨嵌著一雙突出的發亮大眼。

「!」

他驚呼出聲,連忙將繫在腰間的盛滿清水的皮囊一骨碌地往男孩倒去。好險——他並沒有死,只是輕微地脫水罷了。拉繩人把一袋子的水讓與幽幽轉醒的少年,自提籃中取出兩、三塊麵包放在他面前。趁少年如餓鬼狼吞虎咽的這段時間內,男人教會他如何改造這片沙化的土質:
「拿著圓鍬順著枯井往下挖一排大坑吧,深度得挖到有水微微滲出即可。……把椰棗的小苗迎風種下、好好照料它們,它們將來都會成為你的土地必需抵抗風沙的屏障。最後就是這些……」
拉繩著張開布滿厚繭的厚實手掌,裡頭躺著的珠子咕嚕咕嚕地滾動著。「這些是『神花』的種子,」他驕傲的笑著,「她們很美,也很有價值。在我給你的種子中總共有紅、白、紫三色,你能在尼羅河氾濫過後的四到五個月間播下這些子兒,幾乎不需要費心管理,僅要偶爾留心一會便行了。她們會開出杯盞狀、色彩絕艷的碩大花朵,到時你能選擇收成一半挑上市集賣,剩下的呢則得在果實未熟前以小刀劃開表皮,採集流出的白色乳狀汁液拿到城內的醫療所,罌粟的乳汁是價值非常高、用途也非常廣泛的麻醉藥和迷幻藥,神殿裡的祭司跟病人都很需要這些物資的……嗯,還有在開花以前的三個月内必需間苗一次、把長不好的、過小株的苗體拔除,因為唯有這樣才能使收成的品質提升。重點是,採收過後的敗枝殘幹會很快地腐爛化為地肥,不消個幾年,你的土地上便能開始栽植麥穀了,孩子!」
一口氣交待完栽種神花的大小事項,土地測量員的臉頰泛紅,喘著氣淺笑。小小的少年前傾上身感激的抓住他的雙手,想欲道謝的嘴巴無聲地一張一合像極了快要乾死的無助魚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年長者欣悅的示意男孩不須多言,他輕拍他的肩以示鼓勵:
「好好幹活吧,小伙子。」

神花,埃及人民贈與她的神聖封賞。
開著碗盞大的鮮豔花朵,叢生於半圓體花心,周邊鮮黃密集的小小雄蕊雖然沒有水畔芙蓉之沁脾幽香,卻已己身熱情的花顏虜獲眾生的讚語。她是『令人愉快的植物』,是神殿祭司在與上天神祇精神交流時必備的聖品,是重症患者仰賴以暫時脫離塵世苦痛的仙丹。
男孩站上田埂,痴痴地望著自己親手栽種出的美麗。

痴痴的望,
他如此痴痴的望。
然後他揚起一把銅綠斑斑的鐮刀,歡天喜地的動手採擷他滿園的獲物。

佈滿細白絨毛的枝葉替他蔭去部分毒辣的烈日,拭去臉上背部淋漓的汗水的枝條恍如多情少女的細軟手臂環繞住他,隱隱約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馨香鑽入他的鼻腔——儘管此純出自想象,因為少年並不知道,神花是毫無『味道』可言的。但當他望著眼前嬌妍可人的花兒時,他情不自禁地為她陶醉了、迷亂了、幸福了………
少年甘願臣服於他的女王的腳下,他樂意成為一生服侍她的奴隸。

拯救他的花?
拯救他的花。
拯救他的花!

奔放冶艷的花容在風塵翻飛的市集裡依然笑靨不改,替拜倒其裙下的狂者賺進一股為數不小的財富,勤奮的莊稼男孩帶上一半的一半所得破天荒地再度拜訪神之花田的舊主,,大手筆的擲下超出該地價值的金錢與驚愕的地主換取花田周遭同等貧荒的野地,無視於詭詐狡辯的富商骨碌碌地在眼眶溜轉的眼睛,這小鬼是瘋了不成?商賈竊笑。
只可惜萬事總喜以令人跌破眼鏡的姿態彰示它的不絕對。

在第二年的夏季,少年雇人在首都中心蓋起一棟華美絕倫的新樓房。
移民埃及的第三年,他討了富有麵包師的美麗獨生女作妻。
於邁入第五載的春末,心愛的嬌妻為這神眷的丈夫產下一子,命名珀琵。

新富農的發跡成為現世神話,從未——幾乎沒有過農民能在短暫數年內同時汲集富貴與名望兩相者躋身名流之列,尤其主角還不算是本地人——這名異邦來客時攜妻帶子地周旋在各種夜晚的盛宴,與貴族和書記、政要及名人一齊,穿戴著精緻厚重的假髮、細針織密得雪白亞麻料裝,頭脖和手腕、手臂上套滿沉甸甸金環鐲子串珠項鍊;而在同一時刻,沐浴在沙漠月色下的他的花田生長著遍地的神花,靠著間或穿梭於地塊間、人工的細小灌溉,在月照得乳色的大地上茁長生根,也滋養覆於大片莖葉下的地力。
葉上星點的毛呢映照出月華亮眼的銀色微光……

人有兩隻腳,錢有四隻腳,可流言更是長了一對翅膀。昔日以微薄小利施予男孩援助,幫助他度過最困苦煎熬的時日的土地測量員耳聞了以栽植神花崛起的優秀農夫,免不得心頭興起登門造訪的念頭——除賀喜之外,也為心底疑問找出答案。——在寬敞舒適的會客廳中,拉繩人坐在附有填充柔軟鵝羽的亞麻靠枕椅上,啜飲他從未有幸品嘗的高檔新釀,主人客套而殷勤地款待他的恩人,招呼前來的美麗妻子擺開清涼甜品和種類繁多的糕餅、瓜果,豐盛的彷彿一切是早已約定好了一般。兩人相談甚歡,就聽話聲不絕於耳,間有摻雜一聲聲杯觥交錯的鏗鏘聲響便略可得知。藉酒酣耳熱之際的美好氣氛,拉繩人對花農提出積壓許久的惑:

「種了五年的神花,你是不是該轉換跑道了呢?」
主人疑道:「什麼跑道?」
「不是該改種些糧食作物嗎?你曾說過你的願望是種出大量的食物、讓人人都有飯吃的,對不對?」
「原來你是指那件事,」主人若有所悟的笑笑:「是啊,我的確提過這種不切實際的夢想,不過那對我來說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個人的綿薄之力根本不可能救濟所有的窮人,但我現在種神花很好,至少她能確保我跟我的家人過著優渥舒適的日子——慈善家愛做的事,我可沒興趣。」
「你怎麼能如此說?」客人驚訝了。
「有何不可?」主人尖銳的反問:「我也是從小窮過來的,只是我比較走運罷了!若不是神明庇佑我、神花眷顧我,光靠我自己死命努力根本連能不能撐到現在都很難說!這全是神花、神花的功勞!神花帶給我的恩賜!」
客人也惱了,「等一下,神花的種子也是我給你的——」
「啊哈,你一定是見不得我白手起家,所以跑來我家想要套出什麼話來威脅我吧?」像是狂喜自己揭穿本其有的陰謀,已不是昔日男孩的男人發瘋似的指著他狂笑,「你就別做你的大夢了,先生,你絕對不可能傷害我一分一毫!那是我的花!我的神花!沒有人可以從我身邊奪走他們———你滾吧,送客!」
主人站起身拊手喚來侍婢強行送走座上賓,傲骨不願受此羞辱的埃及人憤怒地扭頭便走。富有花農表現刻薄、對援助者恩將仇報的舉措令外人皆覺不諒解,紛紛興起輿論批評或者替拉繩人抱不平之鳴;其親口印證之對本身栽種的作物有太過強烈的自負及執著則被當時以嚼人舌根去了的戲子諷刺並封上『滿腦子神花的神經病』等鄙陋可笑的稱號。
縱然對花農的負面批評多入逐臭而來的蠅蟲振翅嗡鳴,他所種出的神花依然是衆人爭買的搶手貨,是緣於排水性良好的沙質土壤、層層疊疊積年腐爛的植物殘骸堆積所肥沃的地力、埃及本身豐裕強烈的日照;尤其是來自於沙漠邊陲晝夜溫差甚大的特殊區位,植物與白日間光合作用旺盛,夜間低溫令植物消耗能量較少,大量營養物質的累積等多面向的因素造就放眼望盡一片妸娜娉婷的綠海飄搖,吐綻出連躲在暗處恨恨咬牙的同行們看了都羡煞不已的碩大花冠。而在風波淡出後,成天疑心他的神花的安全的花農索性搬回老舊的工寮長守花兒寸步不離,更馴養數隻性情極惡的豺犬做警衛盯哨除飼主本人路經的陌生第三者的一舉一動,這些死忠暴戾的狗群便如此多次咬傷不知所以然也的無辜過路人,甚至曾擊傷前往探視父親的花農獨子,只因這位年輕人臨時起意想折下一枝花朵帶給他心儀的女孩;但男人依然不改其道地我行我素,無睹於周遭人物背地裡對他精神狀況的苛刻蜚語。

最後他老了,他的關節由於長年過度勞動磨損得厲害,他的牙齒因為長期食用帶礫粒的麵粉製成的麵包而耗損嚴重,孱弱的身體被禁錮在小小的一張床上,不過固執的老人堅持留在田邊的工寮中,只有在那兒才能看到唯一使他心安好眠的物事。
醫療院所的巫醫幫他帶來了強力的止痛劑,作用是舒緩病發時刻伴隨而繼的骨節與齒齦的強烈疼痛。老人問起了止痛劑的配方,巫醫乃提起神花蒴果的汁液是之主要成分的説法,這讓猶如風中殘燭的臥床老人不禁發出得意的破碎笑聲。

“這是只屬於我的花……我的……神花……”

當他將斷氣的那一天,滿園的花朵突然一夕間早開了。老人在破曉時分嚥下最後一口氣,陪伴身旁的只有簇擁著小屋開放的美麗神花。光明的初陽散落在花葉間,花葉間藏有乾燥氣候帶鮮少出現的晶瑩露水泛射著金色的光暈;大家都說,那是神花為他落下的眼淚。

屋外,絕艷的花瓣迎風滿天旋舞。

¥ ¥ ¥

對了!他對陽世的依眷僅僅出於愛、僅僅出於想念神花爾爾,他未亡的妻雖然不減當年丰姿綽約,但是他對神花的愛遠遠超過對她的感情,是超越父母手足、情人兒女的濃烈依賴,強烈到即便是死亡也無法遏制抑或淡化它。
就像是吸食了,神花所製造出來的成癮藥物一般。

……我沒有削減土地。
我沒有詐騙過半畝土地。
我沒有增加天秤的重量。
我沒有減少鉛錘的重量。
我沒有將奶自嬰兒口中奪走。
我沒有將牲畜趕離牧地。
我沒有捕捉神廟所有的鳥類。
我沒有在神廟的沼澤中捕魚。
我沒有在泛濫期攔水。
我沒有用壩攔水。
我沒有任意熄滅火種。
我沒有忽略了定時獻祭。

 我沒有搶奪屬於神衹的牲口。

 我沒有阻止一位神衹的出巡。

 我是無辜的!無辜的,無辜的,無辜的!

我的純潔就像那偉大的鳳凰一般,因為我就是生息之主的鼻子,他在這世界之主面前令所有的人得生命……我不會在這世上或者這正義的大廳中遭受惡運,因爲我知道這裏的神衹之名。



一輩子平平淡淡沒做過什麼大奸大惡的生命,瑪特的羽毛和真理天秤賀喜靈魂有權進入昭示永恆的冥界。於正式宣判審判結果之際,王座上的冥界之主、法老的地下化身歐西里斯身子前傾,意外的張口對他提出問題:
“以歐西里斯之名,假若你能擁有一個願望,在最後的終了以先,你最希望能彌補什麼?”
匍匐地上的男子靈魂抬頭,漠無表情的面孔頓時活絡起來,從他的口中發出啞啞的笑聲。靈魂說話,以無限得意的語調回答:

“沒有什麼是需要彌補的,大人……請讓我和神花永遠在一起吧。”


~Fin~

[ 本文最後由 戥星 於 07-6-25 12:16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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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nasi    發表於 07-7-2 11:36 聲望 + 2 枚
a683536  我愛死這篇啦~  發表於 07-6-30 12:04 聲望 + 1 枚
沃爾。菲提拜斯  相當好.ˇ./  發表於 07-6-26 11:59 聲望 + 3 枚

呃,這是之前替自己板上寫的8888Hit的賀文,自覺寫得還算可見人,所以拿來一貼。
希望能聽聽大家對在下文筆之意見,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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戥星大您好.ˇ./

這種文章風格就這裡而言相當少見呢,所以可能迴響不高一ˇ一"

由於文筆差勁、抱歉無法提出意見(汗

感想。
唔、有一個地方無法理解。
第一段提到抄寫此咒文那邊。(是指「神花」整篇文章嗎?)

其次,個人很喜歡提到主角恩將仇報把客人送走的部份。
將主角自窮困的鄉巴佬變成富豪,心中的巨變與刻薄的待人,那小段落雖然不長、卻很能夠使讀者理解到主角心態的改變。

當他將斷氣的那一天,滿園的花朵突然一夕間早開了。老人在破曉時分嚥下最後一口氣,陪伴身旁的只有簇擁著小屋開放的美麗神花。光明的初陽散落在花葉間,花葉間藏有乾燥氣候帶鮮少出現的晶瑩露水泛射著金色的光暈;大家都說,那是神花為他落下的眼淚。

不過這一段、個人有一點不解。
是神花感傷栽培自己的人離去呢?還是有意貶抑主角在讀者心中的價值?
以只看這一段而言應該是前者,但是個人認為,原本應該頗受輿論壞評的主角、突然「大家都說」「這是神花為他落下的眼淚」,但、別人會對於他有這樣「傾向好的評價」嗎?
若是後者的話、又感覺有一點不適當了。

還是說並不是這個意思呢?

不好意思,可能多有誤解文意,還請指教ˊ3ˋ
 
「回應妳的,是真實的我。」
         「否定妳的,是偽造的我。」
                            「請不要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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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寫咒文的說明是指斜體字的部份,它們是引用自與古埃及有名的亡者之書
《The Book of Dead》相同類別的的文章,也就是葬祭文(類似今日替死者抄寫佛經的功用)。
Well,這是用來點題的,代表主角已死的暗示。

至於您說的那一段,個人傾向於有多種不同的理解,而這正是我最初希望的詮釋。不過若是像殿下所言純粹好的評價著實也太奇怪了,倒不如修改成這樣:

"因為他的所作所為令眾人厭惡,所以就當死時,也只有他唯一喜愛的神花替他送葬、也只有他悉心關愛的神花替他傷心流淚。"
基本上還是屬於不太好的評價吧(笑)。

最後,謝謝你的回覆,也請多多指教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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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評分:  聲望 + 1   檢視全部評分
沃爾。菲提拜斯  過獎了。典故比我想像的深呢(笑  發表於 07-6-28 22:07 聲望 + 1 枚  回覆一般留言

我愛死這篇....
有種莫名的感覺
不過很棒就是了~
第一次看到這種文章..........
總之~太棒啦
 
訓練自己
掌握自己
就是別讓自己被空虛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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