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活書店 第九章 為愛瘦下去

Zshow

Joyce、Jeremy各拎一盒喜餅，她們聊天散步在影博館前的人行道。

Joyce ：(停下腳步) 今天出太陽，走一走我有點熱！想脫外套。

Jeremy：(接手禮盒) 我幫妳拿一下。

Joyce ：不用啦！那邊有椅子，我們過去坐一下。

Joyce快步往空缺椅子坐去，用喜餅暫住一旁的位子，Jeremy笑著走向Joyce，見她瀟灑脫下大衣撥順長髮。

Joyce ：這以前日據時代叫有樂館，後來叫國民戲院！現在改建後叫

            影像物博館。

Jeremy：這裡放什麼片？

Joyce ：院線看不到的這邊都有啊！新竹市民免費入場！

Jeremy：那我台北縣民呢？

Joyce ：(笑) 一般收20元。

旁邊的印尼商店前，阿咪置身在印尼同鄉人群中，她們聚首歡樂地看著店內小電視播放印尼節目。

Joyce ：我好像看到客人在哪邊！

某天書店裡，阿咪與印尼姊妹拎塑膠袋，她們嘰哩呱啦走到櫃台詢問Joyce。

阿咪 ：Excuse me! I want to buy EnglishBooks. Where?

           (打擾了！我想要買英文書。在哪裡？)

Joyce ：Please turn left.

            (請左轉。)

阿咪 ：謝謝。

電腦工作桌上有顆蘋果被咬一口，圓齒印中央留一小條殘存果皮，明娟雙手插腰看著蘋果，拿起它詢問正在清理書櫃的胖阿姨：『阿姨！誰蘋果吃一半放在桌上？這齒印像屁股中間有條線。』，胖阿姨檢視蘋果上的齒印，指向阿咪及印尼姐妹所在。

胖阿姨：外勞吃了就隨便放當作她家裡！這門牙漏風會漏財。(台語)

明娟 ：阿姨！我聽不懂。

胖阿姨：妳看她笑的時候！

明娟看阿咪露出有縫隙的門牙，低頭見蘋果上的門牙齒印相吻合。

明娟 ：(大笑) 原來是她，門牙有縫的女人。

胖阿姨：她小時偷吃蘋果一定會被發現是她，因為留下齒印。(台語)

場景轉回到了影像博物館，Joyce、Jeremy穿過黑幕門，走到二樓觀眾席，她們沿著台階尋找位置入座，Joyce眼尖認出作家、小偉親暱同坐在一樓觀眾席，她側頭靠近Jeremy耳語。

Joyce ：(小聲) 你看到那樓下兩個坐一起的男生，他們是同志在我們

            書店認識的。

某天書店裡，小偉穿緊貼棉襯衫及卡其褲突顯身體曲線，他肩背精品包扭扭捏捏走到門旁男性時尚架上翻閱雜誌，一對俊男美女情侶親暱地手牽手靠在一起開門進來，小偉看向俊男姣好面孔身材露出愛慕的神情，他察覺一旁的美女投以厭惡的眼光。

小偉 ：哼！(轉回頭) 恰北北。

開門聲響起，作家肩背小學書包，襯衫搭配眼鏡書卷氣息，吸引小偉目光，作家靦腆地走向櫃台Joyce詢問。

作家 ：請問妳們有《雨後彩虹南戀》這本書嗎？

Joyce ：這本書是文學新書嗎？

作家 ：(點點頭) 嗯！

Joyce ：請你在前方新書區平台找找看？

作家 ：謝謝！

小偉偷偷看向作家的動線，明娟翻開《雨後彩虹南戀》內頁作者的照片，認出眼前他是作者。

明娟 ：(翻開照片) 妳看那個背書包的男生，他是《雨後彩虹南戀》的作家就

           在那邊，我應該沒認錯！

Joyce ：(興奮) 喔！剛才他過來問有沒有自己的書！

明娟 ：作家會故意來書店問看看自己新書有賣嗎？製造銷售熱潮！(小聲說)

           聽說他是男同志喔！

小偉聽見她們的談話，急走至櫃台，眼盯著明娟手上那本書。

小偉 ：嗯！我想找《雨後彩虹南戀》的書，妳們放那邊呢？

明娟 ：我手上正好有一本！

小偉 ：(興奮) 啊！真是太好啦！感謝妳，麻煩幫我結帳這本囉！

Joyce刷條碼幫小偉結帳，她注意到他臉頰上有抹蜜粉，小偉將買好的書抱至胸口，他走靠近作家身旁。

小偉 ：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你是《雨後彩虹南戀》的作者？

作家 ：(笑) 是啊！

小偉 ：可以請你幫我在書上簽名？我一直都很喜歡讀你寫的東西。

作家自書包裡拿出備好的筆，他接手小偉的書時觸碰到他的手，小偉激動地握住作家的手，兩人眼神交會。

小偉 ：今天真的很幸運能在這遇到你本人，相見不如偶遇的南戀。

作家 ：(意會) 對！這句是我書裡寫的對白。

小偉 ：我可以請你喝杯咖啡聊聊書的內容？就在附近而已。

作家 ：嗯！好啊！我喜歡聽聽讀者對我小說的看法。

小偉與作家成雙成對步出書店。

Joyce ：(搖搖頭) 我們書店真是搭訕的好地方！

明娟 ：(笑) 大家沒地方去，來書店逛逛找對象也不錯囉！

在影像博物館， Joyce看見林總牽榕樹下小姐走進二樓觀眾席，他們相依找座位。

Joyce ：你看那個胖老頭，每次都來櫃台搭訕聊天！他很有錢。

Jeremy：看起來就很色！

Joyce ：你不減肥，老的時候就像他這樣。

Jeremy：…… 我問妳一件事，妳是不是很討厭胖子喔！

Joyce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啊！

我們又回到某天書店裡，店內播放熱情的東南亞民族音樂。

明娟 ：我已經得到答案啦！就算沒在一起也無所謂！我不後悔當初選擇出國，

          在加拿大那幾年外國生活的體驗很值得，一輩子不會忘記的美好回憶！

Joyce ：我也想趁年輕多去外面看不同的風景！

林總戴紳士帽、穿大號襯衫撐起圓滾滾的肚子，他走進門來。

明娟 ：林先生早啊！

林總  ：(脫帽示意) 早啊！

林總漫步走向旅遊書櫃。

Joyce ：明娟！不曉得可以問妳這個問題嗎？

明娟 ：沒關係妳問啊！

Joyce ：妳會想結婚？

明娟 ：(笑) 三十歲前剛回台灣，家裡親戚問我有對象何時嫁了嗎？三十歲後，

           開始安排相親啦！去過幾次看不對眼也就算了。我現在已經三十四歲，

           覺得自己過得開心最重要，如果將來有遇到對的人可考慮結婚。寧可嫁

           對人不然不嫁，單身比較快樂自在。現在我會買保險存養老金，以防老

          的時候沒人養，只有自己一個人生活。

Joyce ：我就快要三十歲了！結婚好像離我很近又很遙遠。

明娟 ：時間過得很快，我像妳這年紀時候也是這樣想！妳還年輕，趁現在有機

          會就多談一點戀愛吧！即使不結婚，留點甜蜜的回憶也不錯。

林總拿一本智利英文旅遊書到櫃台，打斷Joyce、明娟對談。

林總  ：可以幫我拆一下嗎？

Joyce ：好！請等一下。

Joyce接手那本書，拿剪刀拆開包裝，遞給林總在櫃台前翻閱。

明娟 ：林先生！今天要找什麼旅遊書？

林總  ：(笑) 南美洲！我兒子說今年聖誕節要帶一家人去那旅行。妳們有巴西、

            阿根廷的書嗎？

明娟 ：有啊！我去幫你拿過來。

林總  ：(笑) 謝謝妳啊！妳頭髮燙了之後變得很年輕。

明娟離去後，只剩Joyce、林總相對。

林總  ：妳是新來的妹妹啊！不曾看過妳。

Joyce ：對呀！我已經來這邊一個多月了。

林總  ：(色瞇瞇) 妳們這邊的妹妹都長得很漂亮！

Joyce ：(尷尬) 謝謝 ……

林總  ：像妳笑起來那麼可愛，有沒有男朋友呀？

Joyce ：我沒有男朋友！

林總  ：要是我還年輕一定會追妳，那麼漂亮不追太可惜啦！

明娟拿了巴西、阿根廷、秘魯的旅遊書回到櫃台。

明娟 ：林先生，我幫你多拿一本秘魯的旅遊書，馬雅文化很有名。

林總  ：(笑) 謝謝妳，小妞！

明娟拿書給Joyce一同拆開交給林總過目，林總大致翻了翻，又將書棄置桌上。

林總  ：(笑) 謝謝，這些書沒有我想要的啦！改天聊！

明娟 ：林先生慢走！

林總轉身漫步走出門外，Joyce收拾桌面拆封的書籍，她取出透明塑膠袋準備重新包裝。

Joyce ：什麼嘛？不買還一直拆。

明娟 ：老圓是我們店裡的常客。

Joyce ：真的嗎？他剛才問我有沒有男朋友，感覺很不舒服！

明娟 ：獨居老人囉！老圓的兒子老婆一起住在美國，他不想過去，生活在台灣

          比較習慣，自己獨居在台灣。

Joyce ：嗯！一個人在台灣生活一定很寂寞吧！

明娟 ：常來搭訕女店員，拆有的沒有的書，只是想找人說說話。

Joyce自櫥窗外看林總一人孤獨的背影，走向老人期聚的榕樹下。

『喔，你們書店真是什麼人都會去！』Jeremy回應Joyce講述客人的小故事。

Joyce ：(笑) 連小Q偽裝成色狼來光顧。

Jeremy：(驚訝) 我的業績被跳票夠糟，沒想到他變得這麽慘！

Jeremy：(嘆息) 他不是還有個女兒出生沒多久？

Joyce ：你說小小Q？

Jeremy：小Q的小孩叫小小Q，那以後會有迷你Q？

Joyce ：(搖搖頭) 不知道小小Q以後長大會變成怎樣？

全場燈暗只剩放映大螢幕的亮光，小天使突然站起來回踱步，電影搭配女主角唱俏皮的愛情歌播放，大螢幕裡男主角梳著髮線分明的油頭搭配復古合身襯衫、喇叭西裝褲，女主角髮留肩瀏海搭配連身洋裝及膝，她們圍繞一顆大樹追逐打情罵俏，Jeremy在黑暗中側看Joyce的臉龐，欣賞她的笑容，她轉頭看他。

Joyce ：你在看什麼？

Jeremy：(搖搖頭微笑) 沒有啊！在看妳！

Joyce ：(笑) 不要看我！專心看電影啊！

Jeremy：按照胖的邏輯相反，那我瘦下來，妳就會很喜歡我囉！

Joyce ：你這麼貪吃，不可能瘦下來！不可能啦！

Jeremy：如果我瘦下來呢？妳要怎麼辦？

Joyce ：如果你瘦得下來，我就當你女朋友！

Jeremy牽起Joyce的手，她伸出另外一隻手拍打他的手，甩開。

Joyce ：手走開啦！死胖子！跟那老頭一樣色。

Jeremy：好！妳等著看喔！

在浴室裡，緊關的浴室門傳出Jeremy歌唱搭配淋浴聲，他盯著鏡中半裸肚子肥嘟嘟，他開門走出，迎面而來卻是李媽的鼓掌聲。

李媽 ：你今天個人演唱會的開場曲是王妃的《紅豆》，安可曲是

         《Silent Night》(平安夜)。

Jeremy突然抱肚子不舒服，又進去浴室把門關上。

李媽 ：你不是洗好了嗎？又在裡面做什麼？

Jeremy：(大喊) 拉屎！

李媽 ：哼！每次人家要洗澡時候才要拉屎，整個浴室臭臭的！

在早晨的公園，Jeremy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跟李媽散步在樹木花草林立的公園。

Jeremy：(偷笑) 妳看前面那個阿婆。

李媽 ：(注意前方) 什麼東西那麼好笑？

阿婆穿著沒有口袋的花襯衫、七分褲，隱約可見疊摺方形紙鈔放在短絲襪裡。

Jeremy：真是放錢的好口袋，希望不會太臭。

媽媽團整整排好在廣場跳動感電子流行舞曲，Jeremy伸出肥手肥腳跟不上媽媽們靈活的節奏。

夜裡，Jeremy在客廳剝橘子吃。

李媽 ：(驚訝) 哇！晚餐吃橘子，早上跳舞，你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減肥啊！

Jeremy：現在開始我晚餐只吃水果青菜，一週一天無肉日！

李媽 ：真的嗎？從小到大你三餐一定要吃肉，沒吃肉不行的。

Jeremy摸黑開廚房的電燈亮，他打開櫥櫃拿出一碗泡麵，拆開準備泡來吃，快樂地哼起歌來，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他心儀的人兒Joyce在日文教室，代課老師將公事包及西裝外套放置後，他對大家宣佈。

代老師：各位同學好！深田老師家裡有事回日本處理，她對各位感到十分抱歉，

             本週就由我帶各位複習日檢考試習題。

Joyce ：(驚訝) 不會吧！(大聲說出) 深田老師回日本相親？

代老師：(笑) 這是個人隱私，我不便多談，請你當面去問深田老師。

Joyce ：老師什麼時候會回來教我們？

代老師：老實說我不曉得。各位同學還有問題？沒問題就上課！

Joyce ：老師！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代老師：我在大阪留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當導遊帶台灣觀光客遊日本，因緣

             際會下，就回台灣教日文。

Joyce ：(羨慕) 當導遊的工作聽起來很好啊！可以在日本到處玩。

代老師：小妹妹，妳還很年輕！當我結婚後改吃素了，不隨便出去玩，有些人客

             晚上睡不著，半夜把你搖醒帶他們去找日本妹玩，一堆皮條客見了男生

             就拉，妳們可想像在東京晚上零度以下飄雪，在外面等冷得發抖，人客

            在裡面跟小姐Happy (快樂)完帶他們回飯店，要是我寧可回家陪老婆跟

            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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