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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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魔靈作祟

深夜,滂沱的大雨“嘩啦啦”地下著,從漆黑晚空中鋪天蓋地卷掃下來,把整個香港大搖山沐浴入一片猛烈雨網迷霧中。
“轟隆”隨著一聲可怕尖厲的震耳雷響和瞬間慘白電光照耀下,一輛黑色的賓士車駛到了大搖山北面半山腰的新康利醫院門前。

只見這座閃爍著五層燈光的醫院大樓在隆隆黑夜暴雨電光中顯屹出來,在一片連綿迷蒙雨霧中十分刺眼,醫院大樓正門前閃光的挂牌閃爍著“新康利醫院”五個大字,而大樓四面週邊鐵欄柵牆中保安亭和鐵欄大門在夜雨中附近燈光閃照下反閃出一股冷冰冰令人莫名心寒的光弧圈,陰森異常。

賓士車緩緩穿過鐵欄門,駛入到醫院大樓大門前空地上,車內的司機李中邊駛邊擡頭望瞭望大樓上一排排閃著白光的窗戶,不知爲何,他感覺它們好象眼睛一樣,正盯著他開車進來。

“中仔,快停下。”一個惡狠狠的聲音從車後座發出,發出聲音的是一個肥胖身材,身穿名貴西裝,手上戴著巨型鑽石戒指的禿頭中年人,只見他那滾園的臉上長著一雙貪婪兇狠的小眼睛,一看便知是精明生意人,他正是中仔的老闆——地産公司主席兼董事長王天盛。

“刷”一聲車子應聲停在大樓左側空地上,保安亭裏的龍伯連忙從亭裏沖出來,不顧烈雨沖到車前,“刷”一聲爲車打開車門。當然了,龍伯從車子的外形一下便認出這是醫院最大股東老闆王天盛的車子,所以不敢怠慢。

“王老闆,請”被雨淋個落湯雞的龍伯拉開車門後大聲道。

坐在後面的王天盛“哼”了一聲,拿起座位上的公事包和雨傘,得意洋洋地要從座位上起身。

“老闆,會不會太大雨了?”中仔回頭。

“我有雨傘,你這蠢貨,媽的,那個臭院長,怎麽不在樓前建個遮雨亭。”王天盛邊講邊已打開雨傘,一個探身鑽出車外。

就在王天盛剛一鑽出車門刹間,“轟隆”隨著一聲可怕突如其來震耳的恐怖雷響,一道弧線形狀閃電,刹間從醫院樓頂的天空中一掠閃過,一下子閃耀刺眼光亮陰森白光,把整座醫院大樓及附近四周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晝,在這嚇人電光刹間,李中發現整座醫院大樓牆身在閃電光下反閃出慘白慘白仿如死人白骨般弧光出來,令人感覺仿佛整座大樓是座巨大的墳場墓碑一樣,令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股詭異的可怕氣息在四周彌漫。

“聽說建這醫院時死了九個地盤工人,還有四個發了瘋,送進了精神病院,真是太邪門了。”李中坐在車內,不由自主想起他的同事平仔的話“老闆爲此賠償還和工會大吵了一場,阿中,我可不是迷信,可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思議的可怕怪事!我建議你少去那醫院。”

想著平仔的講話,李中不由苦笑了一下,他對鬼神之類東西一向半信半疑,這醫院主樓後面還有一片假石山花園草坪,樓旁還有一幢副樓,可說是景色優美,但是,他一點也不喜歡來這裏。

不知爲什麽,他每次載老闆來這醫院時,他都會有莫名的心慌感和不祥感,他不知爲何會這樣,甚至有幾次還回去後莫名地感冒發燒一場,他雖然不知和來這醫院會不會有關係,但他有種本能直覺這醫院不對勁。

“澎”一聲,持傘的王天盛已關上後車門,和淋個落湯雞的龍伯急急向正樓大堂奔去,瞬間已消失在一片茫茫然雨霧中。

李中歎了口氣,關上刮雨刷開關,“劈劈啪啪”地密集雨點迅速把擋風玻璃外的景色打得一片模糊,蠶豆大兇猛雨點不但砸得擋風玻璃一片轟響,也砸得車頂“叮叮咚咚”,仿如漫山水雨般把中仔牢牢困在車內。

中仔關掉其他開關,面無表情地拍了拍駕駛盤,自言自語道“這個鐵公雞,快點破産吧!”原來他對老闆非常厭惡,王天盛經常借各種機會克扣他的人工。如果不是環境不好,他一早就走了。

爲打發時間,他從胸衣中抽出一枝香煙。吞雲吐霧起來,在陣陣微微的冷氣聲中,他無意中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已是深夜十一點了。

“當哪”一聲,不知爲何,挂在他頭上方的上個護身鈴符突然莫名其妙地自動晃動了一下,並發出這下清脆的鈴聲。

這鈴聲竟令李中莫名其妙地心跳了一下,並不由自主擡頭望了一下這個由金屬鈴,銅錢幣和一個三角形折疊紙符結成的護身符。但這時護身符卻已停了下來,回復原狀。

李中不由覺得奇怪,這護身符怎麽會自動晃響,車裏雖然有冷氣,但它是在下面是吹不到鈴符所在上方。

不知爲何,他本能感到,這次護身符發出的鈴聲和他平時開車時晃動時聽到的鈴聲很不同,這次鈴聲並不大聲,但李中卻覺得十分刺耳心跳,怎麽怎麽聽上去有點象地獄裏的慘叫呻吟,在咚咚轟響的車外雨聲淹沒中也顯得十分突出。

李中看著這回復原狀的鈴符,張開口,對著其吐了口煙“也許剛才是我的幻覺吧!”

還未等他想完,“叮”一聲,車內照明燈竟突然自動亮了起來,一下子把車內沐浴入一片亮亮橙光中,還未等李中反應過來,“撲”一聲,橙色燈又自動熄滅,車內又回復到原來的黑暗中。

李中不由整個人呆住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奇怪,他壓根兒沒開過電燈開關,怎麽這車內燈會突然自動開熄。

同時,他感到剛才燈光亮得可怕怪異,和平時昏黃光度完全不同,給他一種莫名的心慌感。

當王天盛和龍伯沖進醫院大堂後,他指著門外東面問詢問台的護士“那門外的空地上的白色賓士是誰的?”

“是院長白的文的座駕,是公司專爲他配的,王老闆,”見是老闆來到,這護士連忙起身道。

“是啊,王老闆,你對院長真是大方啊!”龍伯也在一旁道。

“去、去”王天盛不耐妨地揮手讓龍伯離開,並自言自語道“這個臭老東西,居然用公司款項來爲自己賣座駕,我遲早要他吃屢。”他怒氣衝衝地轉頭反問護士“白院長走了沒有?”

“沒有,他在五樓辦公室裏。”

“正好,我正要找他算帳!”王天盛惡狠狠道。

原來,這醫院地皮是王天盛的地産公司趁兩年前大搖山地價大跌時買入,這是塊位於山腰棄置多年的一幢破舊別墅院子及旁山壁一防空洞,據說是當年日軍一指揮部留下的。王天盛只花了二千萬卻買下了這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的地皮,可謂極之精明。

接著在一個自稱認識很多高官大富的醫學博士白的文教授的鼓吹下,王天盛連同幾個地産好友,一齊投資興建這座療養醫院。

但想不到建院開始,事故不斷,麻妨多多,預算一超再超,投入資金已近八億,而當前金融風暴令王天盛在股、地市場上損手爛腳,資金周轉碰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而這醫院竟成了可怕的無底洞。

不過,最令他怒火還是他知道了另一件事,兩年前他之所以如此落力建院,皆因他一向十分迷信,相信了一位來自大陸的算命風水大師,這個自稱爲上面大官指點風水的大師聲稱,只要王在這裏建一醫院,就會和他的本命相輔相成,王就會在生意上大發特發,所以無敵。由十億富豪變成百億富豪。一向不信科學只信玄學的王天盛自然不遺餘力,全力瘋狂籌建新康利醫院。

但建成後,他通過一些朋友,得知那個所謂的風水大師,原來和白的文關係十分密切,是十幾年的老朋友。如此推來,憑他敏銳生意意識,已明白到這個風水大師是和白的文一齊合作,裝他入局建院的。

自此,他恨透了白的文,要不是建這醫院,他目前至少有筆錢應付當前困境。

還可恨的是,這傢夥居然在上星期趁他不在時在醫院董事會上提出要擴大醫院面積增加設備人手,還要把院長的年薪增加五成,這簡直是要王天盛的命。

“媽的,當我是水魚,死老頭,我遲早要把你踢出去!”王天盛怒氣衝衝地走過大堂地面,來到西面電梯前。

正當他在等電梯時,突然,“刷”“快快快,啊!”一陣陣刺人心肝尖叫聲和推車聲在他身後急急響起,當下聽得王天盛不由一陣心跳,並感到一股莫名的緊張氣息迅速從空氣中向他湧來,淹沒他全身,他在本能下不由順聲轉頭一看。

天啊,他看見七、八個渾身濕透的白衣醫務人員正叫喊著推著一輛病床車從大堂門外夜雨中沖進來。

王天盛定神向病床車上一看,不由一陣毛骨恍然,頭皮發麻,天啊,床上是一個全身血淋淋的中年女子,昏迷的臉上身上的鮮血如漣漪般在白色床單上擴散,一隻血淋淋的手臂垂在床邊。鮮血如滴水般順臂沿著手指流下,落到地上,所過之處,留下一條無數星花血滴鋪成的血路,令人不由自主起雞皮,顯然,這是一起緊急醫療搶救行動。

“快,進2號手術室。”隨著一個中年醫生的指揮,衆人把這推車快帶推轉入東面的一條長長的走廊中,走廊的盡頭,急診手術室燈光已亮起,一條轉彎的可怕血路,也隨著車的尾部轉彎進入到冷冰冰的走廊中。令王天盛不由感受到陣陣發抖的害怕。

他不由叫住一個跟在車後的護士,問“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護士停下來,面帶恐懼地看著那已推入手術室內的病床車,用手撥了一下濕漉的頭髮“我也不是太清楚,聽說這個女人是帶兒子來探朋友的,她突然發現她的兒子失蹤了,她就和醫院保安一齊去找,不知怎麽找到外面的防空洞那裏去了,她還說聽到洞裏好象有她兒子的聲音,她和保安一齊到洞裏面找遍了都找不到,可當他們一出來後,突然這女人在門口不見了,接著保安聽到防空洞裏有慘叫聲,那保安嚇得等到幾個經過的護工才一齊沖進裏面去,在洞裏發現這女人全身血淋淋地昏迷在地下,可怕恐懼極了,我們便一齊把她從裏面搶救出來,實在太可怕太不可思議了、、、”那護士說完轉身沖向手術室了。

“該死!”王天盛不由心痛捶胸道“急救這個女人一定要花很多錢,我真是個傻瓜,怎麽會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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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地獄魔靈

陸滿林是新康利醫院最出色的外科大夫,無論在什麽時候,醫院的員工都這麽認爲。剛才指揮衆人的醫生正是他。

此刻,他已消沈並換上綠色的手術服和三個護士正在全力搶救這位昏迷女人,護士們正在迅速用酒精清洗和消毒女傷者的全身,手術臺燈、呼吸輔助器、輸血設備、心電圖顯示器、心臟起博器等已準備完畢。

“打燈,心臟起博器準備。”戴著口罩手套的陸滿林舉著雙手大聲道“心跳、血壓如何?”

“沒有心跳,血壓很低,不過,腦電圖還有反應!”護士指著心波腦波顯示器回應。

同時,兩名護士把電擊起博器交到陸滿林的手上,圓扁形臺燈上十盞耀眼強光把床上奄奄一息女人照個一片通白,她全身膚色已變青白,瞳孔毫無反應,憑醫生本能陸滿林已知,再不快點把這女人從鬼門關里拉回出來機會就沒有了。

“一、二、三”隨著一陣叫喚聲,陸滿林已把心臟起博器壓在這血淋淋女子的胸部,再“澎”地一聲抽起,隨著一聲電流厲響,女子被吸到整個彈起,再跌回到床上。

“沒反應,沒心跳!”

“再來一次,一、二、三”陸滿林大聲叫完,再舉起電擊起博器對此女子心臟再度電擊,“澎”又再發出一聲起博器電聲。

“都”一聲,成一條直線心電圖顯示器熒屏上微微地跳起了一個小小巧玲瓏穀峰後再跌回到一條直線中,“陸醫生,有反應了。”儀器旁的護士不由激動叫道。

“好,一、二、三”陸滿林又立即再用這起博器第三度電擊這中年女子,“澎”一聲,這女子又再急彈起又跌回到床上。

“都”一聲,心電圖顯示幕成一直線心跳電波圖又再次跳起一個穀峰後再落回到直線中,這次比上次的穀峰跳更高了。

“有心跳了。”一個護士在叫。

“好,再來一次。”陸滿林充滿信心地舉起起博器,準備第四次電擊時,突然“嘭”一聲,手術臺燈突然自動熄滅,一下子,整個手術室陷入一片黑暗中。

幾乎同時,那個心電圖顯示器設備突然“嘭刷”一聲,爆刮起一道四散長長的直線電火花,刹間映亮了整個黑暗手術室。

“啊”一聲,設備旁那個護士發出一聲尖叫,整個人被爆刮起電火花氣流不可思議地掃得全身飛起,直直向六、七米遠後的牆上撞去。

“澎”一聲,這護士高高飛過半空撞到牆上,同時也在飛撞的過程中順勢把陸滿林整個撞翻,起博器從陸滿林的手中滾出,旁邊的護士一齊尖叫,整個黑暗的手術室陷入一片混亂中。

“怎麽回事?”陸滿林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他無法容忍在如此重要救人關頭手術室居然停電,他不顧一切直直沖出手術室。定神一看,天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手術室外的走廊居然大放光明,燈火通亮,停電的只是手術室。

他轉過頭向牆上的電掣開關和漏電開關望去,奇怪,制板上所有開關扣板都正常,沒有任何跳掣情景。

“快叫人來看是什麽問題。”他不由怒氣地向從大堂外奔來的保安護工叫道,還未等他叫完,“叮”一聲,他身後停電黑暗的手術室燈光又再自動亮回。同時手術室內傳來了護士叫喚“陸醫生,有電了,快回來,快回來、、、、”

“活見鬼,這是怎麽回事?”陸滿林對手術室莫名其妙停電後又莫名其妙回復正常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奇怪。

當他回到手術室後,在臺燈強光下他發現那個中年女子已全身僵硬地死去了,呼吸罩莫名地跌到了地上,眼、耳、口等七孔如水般瀉出黑色的人血,雙眼睜得大大凸凸的,舌頭直直從張開僵硬的血口中突出,仿佛死前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東西似的,令人不寒而突。只不過這麽一下,這女人便象死了多天的僵屍似的。

而飛撞到牆上的護士則全身是血地爬起,嗚咽著哭道“剛才有陣怪風,有陣怪風、、、”

陸滿林滿臉驚惶失措地看著這情景,不知如何是好、、、、、、



醫院主樓外面,爆豆銅錢般的雨點繼續“嘩嘩啦啦”地傾瀉下著,慘白的閃電帶著嚇人的雷鳴,不時從黑暗混亂的夜空中閃過,卷夾著一層又一層夜雨和狂風吹打得附近的山腰上大片大片樹林成片成片地左搖右晃,並有節奏地發出如海潮巨浪般隆隆巨響,與雨聲交雜在一齊,使人感到整個天地在黑夜這場暴風雨中象發了狂一樣,震抖不停。

不知爲何,在可怕的電光照亮間,沒人注意到,有一團黑色的雲團,緊緊漂泊在醫院大樓頂部上空,久久不散。

李中仍然在車內享受著吞雲吐霧的抽煙樂趣,忽然,不知爲什麽,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莫名其妙地加跳了起來,他突然本能感到,在車後有個東西在盯著他。他不由自主一個轉身,透過長長的後車擋風玻璃,他只看見車後茫茫大雨沐浴下一片空地,一個人影也見不到,他看不到有任何東西在盯他。

“神經過敏。”李中罵了自己一句轉回頭,不知爲何,雖看不到人,他卻感到車後那片在附近紅色路燈下一片血紅夜雨空地有種令人莫名其妙的陰森感。

“也許是心理感覺吧!”李中想,他犯了一個錯誤,他以爲車子後面沒任何東西,但事實上,在那昏紅夜雨空地上,一個人眼無法看到的可怕生靈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車前玻璃上刮雨刷早已停了下來,不知爲什麽,李中看著這垂在車蓋上的刮雨刷,忽然感到有一陣莫名其妙的頭暈,四周似乎在旋轉,並變得模糊起來,他無法控制,實在太暈眩了,他不由自主閉上雙眼倚在座位上睡了起來,不到兩分鐘,他已打著呼嚕進入夢鄉了。

就在此時,突然,“刷、刷、刷”隨著一陣刮刷聲,刮雨刷竟不可思議地自動在玻璃上掃刮起來。而車內它的開關卻是關著的。



“王老闆,你真是太傷我心了,我爲了幫你建這醫院,盡心盡力,嘔心瀝血,不知有多辛苦,現在你這樣罵我,真是太忘恩負義了,要不是有我,這醫院能這麽快建成嗎?王老闆,這年頭象我這樣好的人沒多少了?”在醫院五樓富麗堂皇的院長辦公室內,五十來歲,長著一張尖削臉孔的院長白的文發出陣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什麽?忘恩負義,哈哈哈、、、、、”王天盛被氣得笑了起來“是誰在這裏投入幾億的資金?你那部停在門口臭車,還有你這個裝修得比我別墅還名貴的辦公室,是誰出的錢?媽的,看不出你的臉皮比牛還要厚啊。”

“對,還有,”王天盛氣衝衝地繼續叫道“你整天在狂吹的出色交際能力就是拿我的幾百萬去花天酒地,三歲小孩也會這種交際,媽的,你這個比屎還臭的老東西給我聽著,如果在三個月內你在營業中拿不出合理的業績,你就得滾蛋,明白嗎?滾蛋!”王天盛氣得拍桌而起。

“你在威脅我,老闆,我要提醒你,你只是本院集團股東,當然你有發表你意見的權利,我這個人缺點就是尊重人權,不過,我滾不滾蛋,可不是由你決定,而是由醫院董事會決定的。”長得象狐狸眼睛一樣的白的文陰陰細氣地說“另外我還要提醒你,象我這樣懂得經營醫院又認識這麽多高官的人才全港可沒幾個,不要以爲炒了幾下地皮,就以爲自己有能力搞醫院!”

“你在諷刺我沒文化!”王天盛氣得整個人脹紅了臉“好,你有能耐,我們走著瞧。”王天盛狠狠地再拍了一下桌子“你上星期那些建議休想通過,等著被炒魷魚吧!你這老騙子!”王天盛一說完抱起自己公事包,“澎”地一聲猛推開辦公室門,向門外沖了出去。

“走著瞧!哈哈哈,放心,我一定敗光你的錢的!”白的文看著消失于門外王天盛的背影,不由狡猾地笑了起來。

隨著“隆隆”雷雨聲,王天盛已夾著公事包來到大堂門前,夜雨仍嘩啦啦下得很大,在不時電光閃照下,外面空地一片陰森,王天盛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已是深夜十二點半了,老天,他足足和白的文吵了近一個小時。

他轉向再看,只見他那部黑色賓士正在暴雨沐浴下一片黑暗,死氣沈沈。

王天盛大“啵”一聲打開自己左手的雨傘,一個箭步,急急從大堂門口向外疾沖出,他剛一沖出門外沒兩步,“嘩啦”一聲,一陣又急又密的豆大雨點竟迎面橫掃過來,一下子沒頭沒腦地打在他頭上,胸部上,刹間上身濕成一大片。

“媽的,這鬼天氣。”王天盛不由發聲詛咒,同時內心也感到一陣奇怪,這陣又急又猛的雨點怎麽硬得象石頭一樣,橫著迎面打來,打得他臉上、身上陣陣刺痛,怪異之極!

他很快沖過隆隆大雨的空地,來到自己座駕前,借著身後醫院燈光,他隱約見到李中正在睡大覺。王天盛不由一陣怒火,一手拉開車門,狠狠地推了一下李中的頭部“給我起來,小子,快開車。”

被推醒的李中愣了一愣,才睜開雙眼回頭看王天盛,眼神十分呆板,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意識過來“我怎麽睡著了,對、、不起,老闆,是現在開、、開車嗎?”

“是傻瓜,快開車。”王天盛怒氣衝衝地鑽入到車後座沙發上,關上車門後他狠狠地用手拍了一下公事包。想起剛才對他無禮之極的白的文,他就氣得炸心炸肺。

“媽的,你這個死老坑,等我下次董事會時我要炒你,還要搞到你傾家蕩產,看你還能不能這麽囂張!”他占這醫院公司百分之三十五股權,雖說這姓白的也有兩個大股東作後臺,但只要他聯合到其他幾個股東,他相信他絕對有能力把老東西踢出局。以他商場作風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玩殘白院長。

“撲撲——嗒”一聲,李中重新點火後,迅速打燈挂檔,一踩油門,賓士車已在雨中疾起,越過鐵門,向醫院外駛去、、、、、



黑色的賓士車迅速轉彎疾入到彎曲起伏的大搖山環山公路上,閃著燈光醫院樓影迅速後退消失在車後起伏的黑暗山巒及夜雨中,雨仍猛下個不停。

李中把車開得很快,深夜近一點環山公路在夜雨和紅色路燈交替沐浴輝映下一片血紅,令人莫名心慌,不知爲什麽,李中注意到所過之處公路一片空蕩蕩,車影全無,雖然這樣開起車來十分順暢,但行駛了七、八公里仍然未見一車,令他感到這回程很不對勁,渾身有種莫名的不自在感。

另外,他發現自己從莫名其妙頭暈睡覺到被老闆叫醒後,全身十分冰冷,好象是從冰庫冰窟裏爬出來一樣,十分怪異。而在行駛中兩邊不斷向後退去的大片大片的樹林在夜雨狂風下搖晃得十分之猛,仿似群魔亂舞一樣。一些不時在山坡中出現的白色墳墓在夜雨下顯得陰森恐怖之極。

很快,李中已駕著車從大搖山北面半山腰駛到了南面半山腰,但仍然未見一車。

“奇怪,怎麽今晚一輛車也看不到,平時可不是這樣!”李中握著方向盤,皺起了眉頭想。前方只要沿著彎曲向下公路駛多三公里路程,便可駛出大搖山山底出口,進入到寬闊一級高速公路上。

就在這時,突然車前兩盞射著燈光柱的車頭燈“撲”一聲莫名其妙地自動熄滅,同時車子的速度也不可思議地緩緩自動降下速來。

“怎麽回事?”李中不由邊叫邊用腳把油門踩至最盡,但轎車速度仍然越行越慢。完全不受控制。

沙沙,轎車象用光燃油一樣再向前滑行了十多米後,“卡嘭”一聲,竟自動停了下來,在瀝瀝大雨中死火了。

“有沒有搞錯啊,這是怎麽回事?我今晚還有美女約會的。”後座的王天盛大不由大聲詛罵起來,今晚怎麽好象中了邪一樣,不斷發生令他不快的事情。

“可能死火,可能死火。”被罵得驚惶失措的李中連忙慌亂地扭動了幾次點火鑰匙,但每次都是“哐——哐——哐、、、、次”地死火,無法點著啓動。

“死火,不可能吧!這車很少死火的,開車都開不動,你他媽的真是比豬還要蠢!”見車啓動不了,王天盛開始指著李中大罵起來。

“我不知道,老闆,會不會是汽油用光了。”李中驚慌地亂答,同時望向油表,但油表裏卻顯示燃油充足。

“你他媽的胡說,我記得今早才加了油,你快給我滾出去,看看是不是發動機壞了,媽的,再開不動一定是你這古惑仔在偷油!”王天盛開始一句罵得比一句凶。

“是,我立即出去。”李中連忙抽起放在椅底的工具袋挂在褲帶上,然後一手拿起電筒,另一手接過王天盛扔過來的雨傘,“嘭”一聲踢開車門,冒著嘩啦啦的大雨,貓身沖了出去、、、

這時,黑色賓士車停在了接近南面大搖山近山底出口公路上,但在大雨中,二人都沒注意到,有一朵形狀古怪的黑色怪雲,降得很低、很低,並緩緩飄至這賓士車的上方,雨,仍下得很大很大,夜更深更深了。

出到車外的李中還未定下神來,突然,“呼”一陣又急又猛的怪異狂風連同暴雨,沒頭沒腦地迎面撲來,一下子把李中手上的雨傘吹起,未待李中反應過來,那把雨傘已一下子被狂風高高直卷上十幾米的半空中,並迅速向東面黑暗的山坡林飛去,刹間已在李中視線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活見鬼!”要茫茫大雨下,不知爲何,李中已本能感到這陣風不對勁,邪門之極!未容他細想,刹間如瀑布洪水般的傾盆大雨已把他全身打濕。

他沒辦法,只有渾身濕透的來到車頭前,用力打開車蓋,他小心翼翼地通過電筒和工具,檢查了發動機及有關設備,但搞了七、八分鐘卻仍發現不了任何問題,奇怪之極!

“媽的,怎麽回事?”被大雨淋得象水人一樣的李中抹著雨水四瀉的臉上,不解地自言。

“嘭”一聲,賓士車後方傳來一聲劃破隆隆雨聲金屬撞擊聲,被猛烈雨水打得視線模糊,幾乎睜不開雙眼的李中用手掃開打在額上的雨水,向後看去,天哪!他看見車後的行李箱蓋板間竟自動彈了起來,不知爲何,在夜雨電閃下,這漆黑的蓋板好象刹間反閃出一股令他莫名頭暈眼眩的反光。

他連忙關上前車蓋,然後沖到車後,“嘭”一聲關上後車蓋,“呵—呵—呵—呵”不知爲何,在四周巨大轟鳴雨聲中,他發現自己仍然能清楚聽見自己沈重的呼吸聲,同時他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莫名恐懼感,這後車行李蓋是鎖上的,只有用鑰匙才可打開,怎麽剛才會不可思議地自動彈起,加上車子莫明其妙自動壞掉,一種本能的巨大恐懼感已迅速洗襲他全身。他本能地感到不對勁。

“喂,你修好沒有?”王天盛沒好氣地叫。

“沒有,老闆,我、、、我找不出原因,老闆、、、雨太大了、、、修理會、、、、很容易觸電的、、太危險了、、”李中在找藉口。

“正一飯桶,你這麽笨,吃屢去罷!”王天盛怒氣衝衝地自己打手機電話。

“老闆、、、我害怕、、,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但這裏不、、不對勁!”被大雨狂淋的李中聲音也發抖,不知爲什麽,他已本能直覺到,在四周大雨中似乎有雙眼睛在盯著他。

“媽的,怎麽回事?”王天盛連續撥了幾次電話號碼,但奇怪地都打不通家裏電話。

這時,在車前座上方挂著的護身鈴符,突然無聲地自動斷開,跌落到黑暗的車底裏,但可惜的是,二人都沒注意到也看到這奇怪景象。

“有沒有搞錯,難道那些僕人在偷情。”王天盛又打了一次,這次打通卻沒人接,他不由惱火道“該不是在泡我老婆吧?”

就在此時,突然,“轟隆”隨著一聲驚天震耳巨大雷響,一條亮得令人無法睜開雙眼閃著白光的弧形閃電,刹間從王、李二人頭上不足百米的上空一掠而過,大地震撼,同時把整部賓士車和李中及附近四周照個一片通白慘亮,白森森可怖之極!

“啊”被閃電照得臉上一片反白的李中發出一聲慘叫,臉上一陣刺痛閃過,整個人不由自主跌落到滂沱大雨地上,水花四濺。

“你怎麽、、、麽了。”這下嚇得王天盛尖聲叫道。

“我,我、、、”李中用手掩著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邊叫邊打開後車門來到王天盛面前“哎、、老闆,我的、、我的臉很痛很痛。”他邊說邊鬆開了掩臉的右手,並指著臉對王天盛說。

借著路燈血紅光芒,王天盛定神一看,不由倒吸幾口冷氣,天啊,李中那濕漉漉右臉上竟莫名的腫黑了一大塊,在路燈瀝雨交映下顯得異常陰森可怕。

“這,這、、、是怎麽回事?”王天盛看著李中臉上那塊又大又黑可怕腫塊,他看著不由自主感到一陣可怕的寒意已湧上全身。

“剛才、、剛才、、不對勁、、”李中還未講完,突然“哇”地一聲發出令人膽寒肝裂的慘叫聲,臉上的腫塊象爆米花一樣自動炸開,鮮血如雨點噴泉般四濺,一下子噴瀉落到王天盛大臉上頭上,未等王天盛尖叫,李中已整個人撲倒入後座車內,在老闆的身邊抱著臉,發出前所未有的慘叫起來。

“中仔、、你不要、、不要嚇我。”嚇得魂飛魄散的王天盛尖叫著想推開李中,逃出車外,但雙腿卻莫名其妙地發軟站不起來。

“老闆、、我的臉很痛、、、很痛啊、、救救我,救我、、老闆。”李中一邊用手掩臉,一邊瘋狂地在後座的車底翻滾尖叫,象發瘋失常一樣。

“哇”隨著又是一聲聽得人毛骨恍然慘叫,一大團鮮紅人血,從李中口中狂吐出來,刹間噴瀉在王天盛名貴西裝和沙發上,一片血紅,嚇人之極!

“救命,救命,快來人啊,快來人啊!”王天盛被徹底嚇壞了,只會坐著尖叫,車外,雨仍嘩啦啦地下著,在附近紅色路燈光芒泛射下,仿佛在下一場血雨似的,陰森嚇人。

“哇、、、哇”李中繼續尖叫翻滾,同時王天盛大也注意到,李中的臉在雙手掩蓋下正在可怕的脹大變形著,並隱隱由紅變藍,陣陣妖異藍煙,從掩臉的手指縫中冒瀉出來,令人膽寒恐懼極!而手臂膚色也由黃變藍,十分可怕。

“格格格”隨著一陣可怕的聲音,李中那藍色手臂肌肉竟不可思議地隨聲變形,突長出一大塊一大塊可怕藍色肌根和一大片黑毛,手掌五指也刹間“格格格”地不可思議變形膨脹,五指突長變形出五隻長長尖如利劍的紅指甲,手掌也皮膚裂開變成長滿藍色磷甲的巨大鬼掌,駭人極!刹間李中雙手已變成比原先脹大了一倍,通過這兩具巨大魔鬼手臂間隙,王天盛大發現李中的臉也比原來脹大了一倍,象個巨大可怕西瓜一樣,簡直恐怖之極!

“救命!”王天盛叫得更駭怖尖厲了。

“哇”一聲,李中突然鬆開掩臉雙手,同時豎身從車底跪起,刹間使他臉孔在王天盛大面前呈現出來,同時發出一聲恐怖的嗥叫聲一個飛身撲上來,用雙手一抓抓住王天盛大的衣領。

王天盛不看猶自可,一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天啊,李中的臉孔竟已變成了一副可怕藍色魔鬼臉孔,可怕的皺紋肌根劃遍全臉,那雙眼睛凸出脹大得象兩盞巨大的燈籠,並刷一聲閃起耀眼可怕紅光,並張開了佈滿長長僵屍尖牙的血盤巨口,

“不要、、、不要、、、”王天盛大被可怕的景象徹底嚇壞了,全身動彈不得,只能本能尖叫,還未等他明白是怎麽回事?“哈哈哈”那變成魔鬼的李中發出一陣有回音陰森猙獰笑聲,“刷”已用佈滿長牙的血盤大口一口把保持著驚呆表情的王天盛大的腦袋咬開了半邊,立時,一大團一大團鮮血連同腦漿,如水倒瀉般從那剩下的半邊腦袋裏狂瀉出來。

“哈哈哈”變成魔鬼的李中再發出陰森森的獰笑,一口咬著血淋淋的光禿頭皮吞下,再張開巨口,“哇哇”地獰笑著狂吮吸王天盛大腦袋裏腦漿和血液,鮮血染紅了它那張猙獰的臉,魔鬼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興奮叫聲。

雨仍嘩啦啦下著。

“烘烘烘”這孤零零在茫茫然大雨下黑色賓士車突然隨聲不可思議自動燃燒起來,並迅速燒成一大團一大團黃紅色的火焰,烘烘火光映紅了附近了樹林,在滂沱夜雨下火勢卻奇怪地越燒越大。

轟隆,一聲,一道弧形美麗可怕的閃電劃破夜空,刹間照亮了整條可怕的公路。

誰都沒注意到,在夜雨下,一團可怕的黑雲,緩緩在上空離開了這部燃燒著賓士車,而車內,李中和王天盛大的屍體正被可怕的魔火燃燒著、、、、

雨,仍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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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魔鬼凶兆

呤呤呤、、、、、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把正在床上熟睡的張文吵醒過來,長著一身發達肌肉的他厭煩地伸手拿起電話,有氣無力地問“喂,你好。”他身上全是冷汗,顯然,這電話把他從一個很不開心的夢中驚醒過來。

“張SIR,我是阿石。”電話裏傳來了張文助手朱石明的聲音。

“什麽事?阿石!”張文看了看床邊的鬧鐘,時鐘已指向清晨六點正。

“張SIR,我們在大搖山19號公路那裏發現一部燒焦的轎車裏有兩具燒焦屍體,局長叫我通知你立即趕來現場調查,這件命案將由你來負責。請你快趕來吧!”阿石的聲音顯得十分緊張。

“好,我第一時間趕來!”張文放下電話。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本來今天他是休假的,他看了看在身邊正睡得象死人一樣的妻子,不由歎息了一下,看來他打算和妻子去長州玩的計劃又落空了。

“總是這樣,我每次休息時總要出重大命案,”張文是警局裏極負盛名的重案組沙展,今年才三十出頭,但由於精明能幹,自工作以來已破過十七件大案,最近才調來大搖山區任重案組沙展,據傳已是上頭此區副局長的人選。可謂意氣風發之極!

他迅速換好衣服,隨便喝了一口濃茶,連早餐都不吃便匆匆出門而去。



當張文座上自己的豐田座駕時,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今早有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在打燈開車的刹間,他竟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昨晚發的惡夢。

在今早阿石電話吵醒他之前,他發著一個很古怪的惡夢,他夢見自己一個人在一個下著陰陰細雨的綠色天空下,自己一個人正站在一片佈滿礫石殘牆的廢墟中,四周全是迷糊的樹林,一片陰綠,一片陰綠、、、、、、、

然後,一切變得迷糊起來,在陰綠天空下,他突然隱約見到有一個全身披著黑色大雨衣袍的黑衣人正一動不動站在廢墟邊,手中直直握著一把紅白相間的交通棒,指著前方斜對面百來米遠一座古怪破舊的三層別墅,別墅四面是綠綠山腰樹林,這座破別墅樓宇形狀是歐美古舊式的,樓頂是古怪三角形狀的。不知爲何,這破樓別墅時而清晰,時而迷糊,令張文莫名其妙地感到很怪異很不舒服、、、、、

然後阿石打來的電話便把張文從這個怪夢中驚醒過來。

“只是個夢,只是個夢!”張文苦笑了一下便以加速驅車駛向大搖山方向。但不知爲何,夢中那古怪的別墅仍在他腦海裏閃現,這種歐美舊式樓房似乎是四、五十年代的建築,現在已很少見這種類型的樓宇了。

不知爲何,雖然這個夢並不恐怖,但一種不安的情緒已開始籠罩著他。

當張文的車子來到了大搖山南面山底時,已是朝陽升起,明媚清新的早晨,陣陣大雨過後特有的清涼濕潤空氣迎面湧來,令人一陣心曠神怡,張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振奮。

當他的車子來到出事現場山林公路上時,早已佈滿了七、八輛警車、白車及消防車。車頂緊急燈在清晨的空氣中閃爍著令人心驚慌的光芒,十幾個警方工作人員正在現場走來走去,一條條藍色的封鎖長帶已把現場封鎖起來,幾個身穿交通背心的警察正在推開一些在不停拍照的記者。而一些身穿白衣口罩的檢驗人員正小心地在燒焦的轎車旁取證。和附近山坡上蔥郁的綠色森林美景顯得很不對稱。張文連忙下車向現場走去。

“文哥,太好了,你來了。”一個年約二十左右,相貌英俊的年輕便衣警察向張文走來,他圓圓的臉上長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還有圓圓可愛的子,使他看上去好象一個娃娃似的。他便是張文的得力助手朱明石。

“阿石,怎麽這麽多記者?”張文問。

“當然了,文哥,據現場這車車牌顯示,這死者極可能是城中地産富豪王天盛和他的司機。你都知最近這條友緋聞不斷,那些八卦記者自然會來湊熱鬧了。”朱明石停了一下,再道“文哥,我們過去看看吧!等一會兒檢驗科的人會把他們的屍體送去化驗室。”

“喂,張SIR,有什麽猛料,聽說這一帶很邪門的!”一個舉著閃光燈的小鬍子記者想沖過來採訪張文。

“滾開,不要阻差辦公。”一個警察迅速推開了他。

張文和朱明石跨過了封鎖線,來到燒焦的轎車前,張文定神一看,天啊,這輛黑色的賓士車已被燒至完全焦黑變形,鐵架杆、前車蓋完全扭曲焦黑變形,碎焦黑塊四布,四個輪胎燒成一灘令人作嘔黑色灘狀物粘在潮濕的路面上,天啊,這車是被燒通頂了。

燒得變形的焦黑後車門早已打開,“看,”隨著朱明石手指的方向,張文定神向內一看,只見兩具燒得焦黑變形的人骸屍體,正橫七豎八地躺在後座上,一陣陣燒焦的惡臭味隨著濕潤的空氣撲上來,令張文感到一陣噁心。他皺了皺眉,望了幾下,然後轉身離開,並順勢揮手向屍檢人員示意,提示他們可以收屍了。

那兩個屍檢科工作人員連忙擡起擔架奔過來、、、、、

“現在掌握了什麽初步情況。”張文問朱明石。

“根據死者老婆反應,他老公王天盛昨晚由司機李中開車前往新康利醫院,時間是夜晚十點左右,之後,便沒有他的消息,手機也打不通。雖然死者的身分還是要等驗屍報告出來後才能正式確定,但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車內的死者應該就是他們。”朱明石回答。

“那麽你現在可以估計王天盛他們出意外的時間。”

“據剛才一位法醫對我說,他目測估計應該是淩晨一點到兩點其間。”

“新康利醫院。”張文不由自言道“這麽說,死者最後去的地方應該就是這醫院?這是一個月前在這裏剛建成開業的療養院嗎?”他想起他看過報紙,知道大搖山北面最近新起了一座醫院。不過他還未曾去看過。

“對,文哥,就是新起的那座醫院,聽說王天盛的公司有參與這醫院的投資,對了文哥,還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朱明石面有怪色。

“說吧!”

朱明石停了一下,然後道“王天盛的老婆來電說,她昨晚由半夜十一點開始,打了幾十幾百次電話給王天盛的手機,但都打不通,還聽到一些怪異象呻吟的尖尖電流聲,令她非常害怕,她認爲這是她老公出事前的凶兆。她還聲稱她昨晚成晚都沒睡在等他老公的電話。”

“哈哈哈,這些有錢人的老婆就是這樣的,整天在搞滿天神佛,不要去理她這些所謂第六感。”張文不由冷笑了幾下。

“對了,文哥,你認爲這是車禍還是人爲佈局謀殺?”朱明石問。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想有兩種可能,一是昨晚大雨雷電擊中了這部車,引發了這宗慘案,對了,也有可能這是一個精心佈局的殺人陰謀。阿石,現在我們就去死者最後去的地方。”張文揮手示意朱明石走向自己的座駕。

“是去新康利醫院調查初步情況嗎?是不是,文哥?”朱明石已邊說邊主動走向張文的車子。

“對,你是個醒目仔。”張文笑著回答。

在驅車離開案發現場的途中,開著車的張文一邊看著窗外不斷向後退去的山林和天空,面上露出了一些不解的神情。

“阿石,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張文平淡道。

“什麽不對勁?”

“我記得昨晚下了一晚很大很大的暴雨。”

“是啊,昨晚的暴雨是今年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聽新聞說直到今晨五點才停。”

“這就是不對勁的地方,這麽大的雨,不管是出意外還是佈局殺人,整部車都不可能燒到如此徹底,這不合理。”張文邊講邊已轉方向盤把車子駛入到一個向上轉彎口,向著後山的新康利醫院駛去、、、、、、、



只見雪白共有五層的新康利醫院主樓及副樓正聳立於大搖山北面半山腰林中,大片大片蔥郁蔥綠的森林正分佈於四周的山坡上,在陣陣森林特有清新爽潤的空氣和風中,仿如桃園美景一樣,真是一個療養聖地。

張文的白色豐田正向著這醫院全速駛去,當駛到離醫院大約百來米遠時,突然張文發覺前面路旁傾對著醫院方向一山坡凹處,一片殘牆敗瓦礫石四布的廢墟在他眼前呈現,在四周兀起綠林山坡和燦爛陽光下反射出一陣陣怪異氣息。

一見到這廢墟,一陣莫名其妙的奇怪感直直湧上張文的心頭,天啊,這廢墟的情景怎麽如此熟悉?他一下子便想起,這廢墟不正跟自己昨晚發那個古怪的黑衣人怪夢裏的廢墟的樣子一樣嗎?

張文不由自主地腳踩刹板,本能地把車靠邊停在這片灰黃灰白的廢墟旁。

“你怎麽了,文哥,醫院在前面,不是在這裏?”朱明石不解地問。

張文並沒有在意朱明石的問話。他完全被和他在夢中見到景象一樣的廢墟吸引住了,奇怪,太不可思議了,他從來沒有到過這地方,怎麽會在夢中見到,廢墟所有的形狀模樣都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夢中廢墟的天空是陰綠色的,散發出一股陰森森令人莫名害怕的氣息。而且夢中還有一個全身披著黑色雨衣神秘黑衣人用交通棒指著前方斜對面方向,指著遠方一座位於半山腰的三層破舊三角形歐美造型的別墅。

張文順著夢中黑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天啊,他不由整個人呆住了,天啊,夢中黑衣人所指的三角形破舊別墅位置不正正就是當前新康利醫院所處的位置,所不同的夢中那破舊別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陽光下閃爍著燦爛反光的醫院主樓白牆。

“喂,文哥,你怎麽了、、、、、”朱明石再推了一推張文。張文這才從半呆半聯想狀態中清醒過來。他笑了笑對阿石說“沒什麽,我有點神經過敏!”講完重新開車向醫院駛去。

白色豐田車很快便進入醫院內,在大堂門前停下。張文和朱明石呼吸著下雨過後森林特有的新鮮空氣,下車來到醫院主樓大堂門前。

不知爲什麽,在大堂門前,張文無意中擡頭望了一下醫院大樓的頂部,突然,一陣莫名的頭暈竟直湧而來,全身也一陣陣冰冷,不知爲何,這大樓上面似乎令他眼睛視線變得刹間模糊,很不舒服。

“文哥,你怎麽了?”朱明石顯然看出張文不妥。

“沒什麽?”張文閉目低下頭,搖了一下頭才定回神說“不知爲什麽,我好象突然好頭暈啊!”同時,他也發覺自己的情緒不知爲何也忽然變得很低沈低沈。全身發寒。

“走,我們進去吧!”二人邊講邊走入醫院裏了。



“他昨晚十一點半左右來過這裏。這個老傢夥,居然異想天開,想不投資便賺大錢,他以爲自己炒兩下臭地皮就可以管理醫院,真是沒腦之極!”只見豪華寬大的院長辦公室裏,瘦瘦高高五十多歲的院長白的文正坐在一張桃木大斑桌後一張老闆轉椅上,得意洋洋地在噴口水“爲了醫院的前途,我和他吵了一架,雖然他是大老闆大股東,但爲了公司,爲了能讓他賺大錢,我只有忍辱負重地和他據理力爭,因爲新康利醫院只有在我的英明領導下才有機會成爲亞洲第一的療養院,我將以全新的經營方式去管理這醫院,這醫院必是、、、、、”

“前途無限好。”張文豪不猶豫打斷白的文的自誇自吹,“那麽,王天盛和你吵完架後就離開了,是不是”

“當然,他自知理虧,他良心自責。所以悻悻離去,不過,我大人有大量,我不會計較的。”

“他離去的時間是多少點?”

“時間,可能是十二點半左右吧!太可惜了,我爲他感到難過,他沒機會看到新康利醫院大展鴻圖,不然他一定會爲他這次投資感到光榮驕傲!”白的文臉上露出了一看便知是假冒的愁容。

張文迅速打斷他的假話,單刀直入地問“你對王天盛有何看法?”

“首先,對於王老闆的不幸身亡,我致以最深切的問候和難過,我將化悲痛爲力量,鞠躬盡瘁地繼續工作,願主保佑他的靈魂上天堂。”白的文還在振振有詞。

“院長,你認爲他爲什麽會燒死在車上,白院長,因爲你和他有業務上的關係,我希望你能對我們說真實情況,以方便我們破案,我不想聽其他的東西。”張文沒好氣地說。

“這個,這個、、、、、、”白的文故意露出一絲愁容,用一種仿佛他是聖人語氣說“我這個人,不喜歡講人壞話。”

“但這時我們需要瞭解的,不然我們很難破案的。”張文開始不耐妨了。

“放心吧,我們警方對一切提供案件線索的證據資歷料都是保密的。”朱明石接上道。

“協助警方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白的文一臉嚴肅地講完忽然又小聲道“我個人認爲,王天盛是死於謀殺,是一場可怕的陰謀佈局。”

“爲什麽?”

“你們不知道,我的老闆除了熱愛和平外還熱愛搞女人,我曾對他多次奉勸,色字頭上一把刀,但他豪不理會,錯把忠言當奸言,他雖然風流而不下流,但經常去夜總會和大陸尋歡作樂,還包了十個以上的情婦,聽說他最喜歡勾引有夫之婦,而且他商場一向作風都十分狠毒,先後把十幾個對手搞得不是破産就是發瘋,你想想,這麽多情婦,一定會帶來一大批情敵,這麽多破産對手,一定會帶來一大批仇人,這麽多仇敵,他想不橫死也不行啊!我估計,一定是他的仇敵殺人後燒屍毀迹,現在很多連環殺手都是喜歡燒屍,炸屍的,他一定是給人慘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世事如雲,人間如夢,對於他的死,我真的很痛心啊!要是他早把公司業務全部交給我打理,結果一定不是這樣的,我會爲他一一化解這些冤結的,我還會感化他、、、、、”

“夠了,白院長,你提供的資料已經很足夠了。”張文閉上雙眼,打斷白的文的話,從胸衣裏抽出一張名片“謝謝你提供的資料,如果你以後還想起什麽重要的情況,請第一時間致電通知我們。”

“一定,一定,我會義不容辭。”白的文站起身接過張文的名片“我一定會做過協助警方的好公民,對了,這些蘋果,你們還不快吃!”白的文邊講邊把桌上放滿蘋果塊的水果盆推至二人面前。

張文隨手拿起一塊,咬了一口後放下,然後起身告辭道“不好意思,我們還要重任在身,我們先走了。”

“那裏,那裏,兩位慢走,有什麽需要請立即致電給我。”白的文滿臉笑容地送二人出門。



當張文和朱明石來到電梯處時,三部電梯卻奇怪地等了很久也未上來,只停在了二樓。後來一個經過的護工告訴二人,三部電梯剛剛一齊壞了,請他們走樓梯。

醫院的樓梯是一級級直字形向下的,不知爲何,張文一向身體強壯,但此時卻莫名其妙地感到十分疲勞,他極不情願地一級級一步步沿著階梯向下走。

“今天真倒楣,怎麽我們一離開電梯就壞?”朱明石顯得很不高興。

“這只是意外。”張文苦笑道。不知爲何,他感到醫院裏的空氣似乎十分陰冷,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他莫名心慌的氣息,陰白陰白綠間的牆上在燈光下反閃爍出一股仿如墳墓裏反光。他全身變得又軟又酸,老是想回家睡覺,他從前可不是這樣。他是一個無論地任何時候都可以保持高昂鬥志的警官,怎麽今天來了這醫院後變得如此奇怪!

二人剛剛來到地下大堂時,只見大堂門外走進兩個身穿黑色牧衣服的修道士進來,其中一個是外國人,長著一頭金髮和把絡緦鬍子。身材高大,臉上神情肅然,年約四十左右,顯然是個神父。手上拿著聖水瓶和聖經。另一個年約二十左右,是個長相漂亮的本地修女,手上拿著一把大大銀色十字架。二人正是張文認識的七龍彎區天主教堂神父莫特和修女張珊靈。

“你好!神父,什麽風把你吹來這裏?”張文連忙走上去打招呼。

神父莫特呆了一呆,然後認出張文,連忙笑著迎上去,抱了抱張文“你好,張SIR,好久未見了!”他邊講邊介紹身邊的修女“這是阿靈,你還記得嗎?她已從義大利神學院進修回來了!”

“當然記得,張小姐,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張文笑著和張珊靈握了握手,不知爲何,他看出張珊靈臉色很差很青白。

“你怎麽了,張小姐?是不是有病?”

“不是,不知爲什麽?我一走進這裏就很不舒服,這裏好象,好象很陰冷,好象不歡迎我們進來。”

“哈哈哈、、、、、、”朱明石不由笑了起來“你們不是有十字架,什麽都不怕嗎?”

“別開這種玩笑。”張文連忙叫止朱明石,因爲他自己也有同感。

“剛才我進來時還在門口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莫特神父也苦笑著講“我們來這裏是爲了一位過身天主教友作祈禱。她昨晚在這醫院的防空洞裏出意外死了,我們將爲她作場安息祈禱,讓她的靈魂升上天堂。”莫特神父反問“張SIR,你又來幹什麽?”

“來查案,剛才那院長居然用變質蘋果來招待我,我對這醫院沒好印象!”張文有些怒火道,這就是他剛才吃蘋果只咬一口的原因。

“老朋友,可以和我一齊去太平間作祈禱嗎?”不知爲何,莫特神父想找個人陪。

“好吧!我們一齊去吧!”張文回答。



位於大堂地下東面盡頭處太平間內,在陰森森日光燈沐浴下一塊平臺上,一塊白布正覆蓋著一具屍體,停屍台周圍則有兩個小孩和一個面容悲傷的中年男子在哭泣著。顯然是死者的丈夫和孩子。

莫特神父走上去,安慰了一下死者的家屬,然後來到屍體前,他先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手勢,然後再灑了幾片聖水。

然後他拿著聖經,拉開了蓋屍布,立時一張青白,凝結著恐怕猙獰僵硬可怕的中年女子臉孔在他眼前呈現,血紅變黑舌頭直直從張開口中伸出,那雙眼睛睜開得大大的,仿佛死前見過可怕東西似的。她正是昨晚急救死去的女子。

不知爲何,張文一見到這女子臉孔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腳軟和冰冷,後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莫特神父也發了一下顫抖,但他很快鎮定下來,並揮手喃喃在死者臉上作起祈禱起來“我走過死亡之穀的陰影、、、、、、、塵歸塵,土歸土,願主帶走你的靈魂,安息吧,夫人!”

在作完祈禱後,莫特神父合上聖經,然後對張珊靈道“你用那個義大利帶來的十字架幫她作個祈福吧!”

閉著雙眼和神父一齊念經文的修女張珊靈這時才睜開雙眼,拿起這把足有三十釐米長的十字架,念著經文緩緩把十字架放到死者的頭部上,做十字祈福。

但當她的十字架放到離死者額頭上不到一寸時,刷一聲,十字架中心鑲著紅寶石竟閃起一團紅光,突然原本光滑青白女死者額頭上竟應聲閃現出三粒發著耀眼紅光的紅色血點,怪異之極!這三個閃光朱砂寺般血點光芒和十字架發出紅光交映在一齊,把停屍台附近照個一片通紅,也把莫特神父和張珊靈的臉映個一片血紅,嚇人之極!

“不”張珊靈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驚恐神色,尖叫了一聲,而張文和死者家屬門也被不可思議地景象嚇得目瞪口呆。

“把儀式完成。”莫特神父堅定地對張珊靈說。

驚恐的張珊靈這才定下神來,用閃著紅光十字架點了點死者的額頭,然後再收回,當十字架離開死者臉部後,死者額上那三個閃光的紅點也自動消失了。十字架的紅光也自動熄滅。死者臉部又回復到原來的樣子中。

收回十字架的張珊靈全身發抖,連連後退,“嘭”一聲她竟驚慌地撞到身後牆上。

“不要怕,主會幫助我們的,阿靈,你要注意儀態!”莫特神父講完地著呆若木雞的三個死者家屬說“不用怕,剛才是十字架在顯示神迹,貴夫人的靈魂已經得到了安息,放心吧,先生!”

“謝謝你,神父。”那中年男子哭著說“看來以後我要改信天主教了!”

張文和朱明石則曾機走上去,仔細地檢查看了女死者的額頭,這時什麽血點都看不見了。

“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神父!”朱明石不由問道。

“我們出去講吧!這裏不方便,我覺得這醫院裏有一股邪氣。我們出去吧!”莫特神父一邊扶著驚慌的張珊靈,一邊小聲地對張文他們說。



當張文開著車駛離新康利醫院的最初途中,張文、朱明石、莫特和張珊靈四人都一言不發,仿佛本能感到有種力量在使他們莫明其妙地保持沈默。

當車子轉了幾個彎,把新康利醫院遠遠抛離開他們視線,醫院的大樓消失在綠色山腰綠林中,衆人才莫明其妙地松了一口氣。

“神父,剛才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十字架會發光,死者的臉上會顯現出三顆發光的紅點,然後又消失,這太不可思議了?”張文握著方向盤邊駕駛邊問。

“你相不相信世界上存在著一種超自然的邪惡力量?”莫特神父聲音發抖地問。

“我不相信,我這個人一向不信鬼神。”張文苦笑著說。

“世界上是存在神迹的,你知不知道阿靈那把銀質十字架的來歷?”莫特神父說。

接著張珊靈道“這十字架是我在羅馬神學院進修時一個道行高深的大主教送給我的,因爲據傳這個十字架曾得到過聖靈聖光沐浴,所以具有不可思議的神力。當時我第一次一見到這十字架,便手掌不可思議地流血,這大主教認爲這是顯迹我和這十字架有緣,所以送給我,他還告訴我,這種有靈光神力十字架全世界不超過三十個。”

“那麽剛才究竟是什麽意思?”朱明石問。

“那是十字架在顯迹,我在羅馬的導師是個驅魔神父,他曾在神學課給我上過一門功課,這門功課是魔鬼學,是我最不喜歡的一門功課,我因害怕只學了一半。後來他告訴我,主教送給我的那個十字架是專門爲死者靈魂作祈福的。如果是一般死者,十字架會豪無反應。但如果死者是被超自然力量所殺的,十字架就會發出不可思議的紅色靈光,屍體額頭會在祈福那刻閃出紅色光點,如果是一粒,那表明死者是被幽靈所殺,但一般幽靈是不願傷人的。除非它們受到威脅。如果是兩粒,那表明死者是被惡鬼怪所殺,惡鬼怪見人就害,不論這人是好是壞。但如果是三粒,那表明死者是被道行極高妖魔所殺,妖魔殺人是最可怕的,因爲它有很強的法力,玩弄常人易如反掌,一般來講,驅魔師都能收服惡鬼怪,但對付妖魔就不是這麽容易了,很多時,驅魔師都不是妖魔的對手。所以我認爲,這死者、、、這死者是被妖魔所殺的。”張珊靈聲音發抖地說出了她的結論。

“哈哈哈、、、、”朱明石無法忍住大笑起來“那我們會不會被妖魔殺死啊!”

這句玩笑當場嚇得張珊靈尖叫了一聲。莫特神父連忙扶住她,正色道“張SIR,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懷疑這醫院裏居住著一個可怕的妖魔,我擔心可能繼續有人死,我不知該怎麽辦?”一講完這句話,神父所在後座的擋風玻璃竟“卡嚓”發出一聲尖裂聲,極之嚇人,擋風玻璃竟裂出幾道裂縫。

這一聲當場嚇得衆人一齊回頭一看,天啊,只見後面長長玻璃車窗竟在沒有受外力的情況下自動爆裂出幾條長長的曲線裂痕。簡直不可思議之極,大家心中刹間不由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怖。

“撲通、撲通、撲通、、、、、”張文感到自己心臟在猛跳,他本能地感到害怕。他心中有個可怕的想法,王天盛的死會不會也是、、、、、他拼命壓下了內心這種可怕想法。強打笑容對神父說“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神父,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我不相信世界上存在著妖魔。”

“是啊,鬼由心生,這只是你們的感覺。”朱明石也打趣道。

“那是因爲你們沒見過,它們是存在的,一旦它們有了力量,它們會帶來可怕的災難。”莫特神父用顫抖聲音道。同時,他心中也感到十分惶恐,剛才後車窗莫名自動裂開是個不祥之兆,他記得他老師堂澤甯講過,魔鬼出現前總是會出現凶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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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魔靈殺教士


張文駕駛的豐田車很快駛到了莫特神父所居七龍區教堂區,屬於教會的幾幢禮拜堂、鐘樓、修道士宿舍在陽光下都閃閃生輝,令人感到一陣神聖的寧靜。
遠方的鐘樓正傳來陣陣“當當當”鐘聲,顯然信徒們正在做禮拜堂裏做禮拜。

張文停下車,轉頭對莫特神父說“慢走,神父。”

“朋友。我必須走了,主會保佑你的。”莫特神父和張珊靈走出車門,向張文作告別。

“張SIR,你要小心,世界上有些東西是很可怕的。”張珊靈一臉認真的對張文說。

“放心吧,我們警察是有皇氣的,不怕鬼怪。”張文講完,便關上車門,說了聲“再見。”便驅車離去。

“你相不相信剛才莫特神父的話。”張文邊駕駛邊問朱明石,他正開車回警局。

“我不信,我懷疑那十字架裏有機關,可發出紅光和投射紅點,現在這個世界什麽都有,我個人認爲,他們兩個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以便向我們傳道。”朱明石顯得不顧一屑。

“但我瞭解莫特神父的爲人,他不是那種喜歡裝神弄鬼的人。”

“文哥,有句話叫做知人口面不知心。不過。”朱明石停了一下,接著說“我聽說新康利醫院由籌建到開業出了很多意外,聽說好象已經有兩個護士先後奇怪自殺,我估計可能是這些傳聞對神父他們産生了先入爲主的影響。”

“也許是吧!”張文無空再想其他事情了,因爲警局今天還要很多工作和會議等著他。他加速把車開回去



望著張文的車子消失於轉彎口遠處,莫特神父呆呆地長歎了口氣,而張珊靈則要走回在南面的女修道院。

在二人臨告別前,莫特神父問“你真的覺得那醫院裏有可怕的超自然力量,剛才會不會只是一場幻覺?”

“絕不是,神父,反正我們要小心。”張珊靈苦笑著說。“可惜我的導師在半年前已過身,不然我可以打電話問他怎麽辦?”

“我還是希望剛才一切只是我們的錯覺。”莫特神父苦笑道,他曾學過心理學,瞭解見過一些自以爲自己是邪魔附身或是狼人的人其實只不過是精神病妄想狂病人。真正妖魔其實是不多的。



七龍區教堂一共有八十多位天主教修道士,其中有四個神父,其中之一是莫特神父。當禮拜的市民散去後,莫特神父獨自一人走進教堂,在聖母聖壇前跪下,默默地祈禱“我主上帝,請你憐憫這個世界的罪人,如果有邪魔作崇,求你賜給我們力量和希望,阿門!”講完祈禱彌撒後,莫特神父走出禮拜堂。

當他走出堂外後,有一陣怪風,呼呼呼,微微地吹過他身旁欄基邊的一排花灌草叢,吹得一些花葉四散,莫特神父並不太在意,直直從旁走過,可惜,他沒注意到,這陣怪風吹過後,幾隻在花上飛舞的蝴蝶竟莫名其妙地自動直直跌落到花草底處,掙扎了一下,便怪異的僵直直地死去了,好象刹間被這陣怪風殺掉一樣。



又到了午餐時間了,位於禮拜堂左面的修士飯堂裏,八十多位神父、修道士一齊來到吃飯,一排排餐桌上已擺好了各式各樣的飯菜。

當他們依次坐下後,便由教堂首席神父大主教賈仁龍站起來,並示意大家與他一齊站起,他們首先一齊閉眼雙手放於胸前,並念起聖經詩歌,唱感恩的聖歌,做起餐前彌撒來。

但聖歌唱到一半時,忽然,一個年青的修道士“啊”地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並用手捂著肚子,彎下身大聲呻吟起來“啊、、主教,我、、我肚子痛,啊,可不可以、、、、去廁所。”他的臉上滿額泠汗,表情痛苦得扭曲變形。

賈仁龍非常厭惡地看了看這年青修道士一眼,這不正是他最討厭的修士張信言,這小子一向十分反叛,喜歡胡鬧,在宿舍裏放搖滾樂,經常在夜晚出入修女院,最喜歡去感化妓女,現在又在唱聖歌的神聖時刻搞肚瀉。簡直是目無教規!

但爲了避免影響大家吃飯的情緒,他強壓怒火沒好氣地說“去,快去吧!不要在這裏令人反胃。”

張信言立即掩著肚子飛撲狂奔向廁所方向。其實他也不知爲何,剛才聖歌唱到一半,他便感到一陣暈眩,接著肚子如翻龍倒海般劇痛起來,全身冷汗如雨般散出,他念早又沒吃什麽壞東西,怎麽會這樣?

但肚子實在太痛了,肛門好象隨時會爆炸一樣,他無法細想了,尖叫著掩肚向男厠狂奔。

飯堂裏,當衆人唱完聖歌後一齊坐下,準備吃飯。

正當大家拿起刀叉筷子準備進食時,突然,“當當當當”一陣陣瘋狂尖銳的教堂敲鐘聲從二十多米遠高高鐘樓上傳來,極之急速震耳,象發了瘋一樣直湧進來,當場聽得莫特神父幾乎心臟跳破喉嚨,整個人連人帶椅,被瘋狂鐘聲震驚得跌到地上。其餘衆人,不是驚呆得站起就是跌下,有幾個還沖到飯堂門口,望向二十多米遠高高鐘樓頂部,他們隱隱見到在牆欄中只露出上半身巨大銅鍾正在瘋狂晃動,發出“當當當當”令人心驚肉跳的瘋狂鐘聲。

“奇怪,現在又不是敲鍾時間,我又沒叫人打鍾,誰這麽大膽,竟敢冒犯教堂規條亂敲鍾!”賈仁龍不由龍顔大怒,要知道這種亂敲鍾是對主的不敬行爲。

“李青羽,王錦,你們兩人立即趕去鐘樓頂部看看,看是那個混蛋在敲鍾,把他給我抓住!”賈仁龍轉過身,向兩個年青的修道士發出命令。

“是”那二人立即飛一般從飯堂門口跑出,跑向北面二十多米遠那足有三層樓高的鐘樓,瘋狂的鐘聲還是“當當當當”地厲響個不停,仿佛要震破撕裂這座有七十多年歷史的天主教堂似的。

不知爲何,賈仁龍和莫特神父也本能地感到一種莫名的怪感,這陣“當當當”瘋狂鐘聲響得異常妖異尖厲刺耳。與平時莊嚴沈重的鐘聲完全不同。仿似地獄裏號叫慘叫一樣,聽得人心血沸騰,寒意彌漫,仿佛鐘聲中帶有魔性一樣!

“天啊,怎麽這天這麽陰沈,剛才還是陽光燦爛的!”另一個在門邊的修道士一邊聽看鐘聲,一邊看著外面天空說道。

莫特神父也順勢向門外天空望去,天啊,他記得中午進飯堂吃飯前整個天空還是一片蔚藍,萬里無雲,陽光燦爛,怎麽只是一刹間,現在整個天空已變成一片昏昏暗暗,大片陰沈烏雲密布,仿佛隨時要把天空壓下來一樣,天色也變得灰濛濛黑暗起來,仿似準備要來一場大暴雨似的。

呼呼呼,同時陣陣陰冷的狂風已在門外吹卷起來,刹間抛卷起草坪上落葉、沙石,四處飛舞,漫天旋轉,四周的大樹也被吹得簫簫作響,仿似在悲泣一樣。

“奇怪,這鬼天氣怎麽這麽怪?”賈仁龍也道。外面飛沙走石烏雲密布簡直就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景象。“當當當”恐怖鐘聲響得更瘋狂了。

不知爲何,莫特神父已本能感到,這天氣,這鐘聲不對勁,不知跟自己今天上午去新康利醫院以及回來後做那個祈禱有沒有關係。他心臟砰砰砰地猛跳,他覺得這似乎是一種可怕力量在警告他。

而賈仁龍看到王李二人身影跑進鐘樓大門外,才松了一口氣,同時,他有種莫名的怪感,怎麽今天中午象中了邪一樣。

“那個混蛋一定逃不了,哈哈。”同時,賈仁龍笑了起來,因爲鐘樓只有一條上下樓梯,當王李二人沖進去時,樓頂的鐘聲還在響個不停,除非敲鍾這小子跳樓,不然他沒可能逃脫。

過了一會兒,瘋狂的鐘聲突然停止了,賈仁龍自言道“好啊,一定是那小子被抓住了。”

“我們吃飯吧!”隨著賈仁龍的聲音,衆人一齊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吃起飯來。

“今天的沙律菜做得不錯。”坐回桌上的賈仁龍院長津津有味地吃著蔬菜沙律和麵包。高興萬分。

“我想一定是附近的不良少年在搞的惡作劇,等一下捉住他我們應該感化他,而不是送他去警局。”另一個四十多歲叫司馬堂的神父邊吃飯邊對對賈仁龍說。

“是,主是仁慈的,我們應該讓他成爲教徒。”賈仁龍振振有詞“我還要送本聖經給他。”

只有莫特神父,面無表情地看著門外已停下鐘聲的鐘樓。他注意到,天色變得更陰沈了,風也更大了,他也感到自己害怕感更大了。

不一會兒,只見王錦、李青羽气喘吁吁地從鐘樓底大門跑出來,跑過空地,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賈院長面前“院長,奇怪了,上面沒人,我們看不到人。沒人在敲鍾!”

“什麽!”賈仁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眼,整個人霍地站起“這不可能,沒人,沒人敲這鍾鐘聲怎麽會響得這麽瘋狂。”

“我不知道。”臉上露出一副驚恐之色的王錦聲音有點發抖地道“真奇怪,當我們跑上二樓到三樓的樓梯時,鐘聲還是在瘋狂地響,但當我們一踏上三樓的頂層地面,鐘聲就立即停止了。我們仔細地找遍了整個三樓,卻一個人影也找不到,太奇怪了,院長,我、、我害怕。”

“是啊,而且不知爲什麽,三樓鍾房裏空氣十分寒冷,很奇怪啊!”李青羽也接上道。

還未等二人講完,突然“當當當當”一陣陣瘋狂尖厲嚇人鐘聲又再從鐘樓頂部傳出,象發了狂一樣聽得人心髒莫名其妙隨著鐘聲節拍急跳,這次鍾響得更瘋狂更妖異,仿佛有上百個人在瘋狂搖鍾一樣。

“媽的,怎麽回事?你們兩個不是說沒人在上面嗎?”賈仁龍怒氣衝衝地對著王李二人喝道。

而王錦和李青羽二人,則嚇得面面相覷,臉上儘是嚇呆的神情。

“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點去捉那個混蛋!你們聽到了沒有,快給我滾去!”賈仁龍大發雷霆。“捉不到人不用下來。”

“是、、、、”嚇得驚惶失措的二人連忙轉身再向鐘樓跑去。

“還有你,把他們的午飯也帶上去,捉不到人就讓他們在那裏守一個下午!”賈仁龍惡狠狠地轉身命令身後另一個年青修士。

“是”那個修道士連忙應聲去也。

“當當當當”“一定是個臭小孩在搗亂。”在陣陣鐘聲下,莫特神父注意到,賈仁龍的面部表情變得十分兇惡。“等一下捉住那個臭小孩,我要狠狠地打他的屁股,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院長、、、院長、、、”莫特神父想勸講一下怒火沖天的賈仁龍院長。

“閉嘴,你這個虛僞自大的僞神父。”賈仁龍惡狠狠地盯著莫特神父,在“當當當當”瘋狂妖異仿佛鐘聲伴奏下,只見賈仁龍面部表情變得像是莫特仇人一樣,惡毒地盯著莫特神父“你他媽的是屢便,屢便神父!所以你給我閉嘴!”

“這、、、這、、、”莫特神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耳,賈仁龍院長居然在粗言爛語罵他,他記得自己一向和賈仁龍無過節,而且賈爲人極忠厚仁慈,怎麽今天中午變得暴躁無比,四周衆修士也一齊以驚奇的目光望著賈仁龍院長。

“看什麽!”賈仁龍怒氣衝天地大喝道“有什麽好看,通通給我坐下吃飯。”衆修士在院長權威下不得不紛紛坐下。

當當當當,李王二人身影再沖入鐘樓後,鐘聲仍然瘋狂響個不停。莫特神父望著著怒容惡相的賈仁龍院長,已隱隱本能直覺到,是這陣瘋狂怪異的鐘聲影響了賈仁龍院長的情緒,他隱隱感到這陣鐘聲帶有陣陣魔性,與平日禮拜鐘聲完全不同。

李青羽和王錦帶著惶恐,再沖上去,同上次一樣,他們在跑上樓梯時,鐘聲仍在當當當當瘋狂響個不停,響得整個樓梯都在發抖,仿佛隨時要倒塌下來一樣。當他們剛一沖上三樓,一踏上三樓地面上,瘋狂可怕的鐘聲忽然刹間停了下來,沈寂下來。

二人定神向中央位置銅鍾一望去,奇怪,巨大的銅鍾已變得紋絲不動,一片死氣沈沈。可如果按剛才沖上三樓狂響鐘聲來看。既便停住搖鍾控杆,這巨大銅鍾至少還要餘震晃一、兩分鐘才可停下,根本不可能在一瞬間完全靜止下來,而四周則一個人影也見不到,整個頂樓一片空蕩蕩,這太不可思議了。

二人對望了一下,不由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由後背升起,同時,二人已本能感到,這頂樓的空氣變得異常陰冷,令他們十分不舒服。

呵—呵—呵—呵,二人突然仿佛聽到一陣沈重的呼吸聲響起,不由嚇了一跳各自對望,這時才發現這陣沈重的呼吸聲原來是從各自對方鼻上發出,這時二人才各自松下一口氣,原來這是二人上氣不接下氣跑上來喘氣聲。

他們接著把整個頂樓各個角落都找遍了,仍然一個人影也找不到。

“這次慘了,我們要在這裏守到晚上了。”二人不由苦笑道,同時,他們注意到。外面的天空黑暗陰沈下來,籠罩了整個教堂上空,不知爲何,這陰晦灰黑的大片大片烏雲令二人感到陣陣莫名的害怕、、、、、、



因肚痛異常的張信言此刻正坐在飯堂另一面遠處廁所裏一個格間裏,他正痛苦地坐在馬桶上,大便一塊一塊地從屁股裏瀉出來,他無意中低頭看了看,見到是一大片一大片血紅屢便不有血肉血液,天啊,他不由頭皮一陣發麻,怎麽大便會變成這樣可怕?這會不會是自己有大病的先兆?

“叮”一聲,突然他頭頂上那盞黃色的燈泡自動熄滅,一下子,他所處整個格間裏處於一片黑暗中,還未等他反應過來,燈又亮回。緊接著燈又亮又熄地閃爍了幾下,張信言不由感到一陣奇怪,這燈是怎麽回事?象發了狂有病一樣,可惜他沒注意到,在他身後抽水箱裏,一縷怪異細長的綠色濃煙正緩緩地從箱蓋空隙中瀉出,並緩緩擴散起來。

篤、篤、篤、突然,張信言廁所格門外響起一陣急速的敲門聲,顯然,有人在外面催他快點用廁。

“喂,兄弟,這裏有很多廁所格間。”張信言大聲道,他記得他進來時整個廁所十個格間都是開著空無一人的,如果有人進來大可用另外九間。

“篤、篤、篤”那陣敲門聲響得更急更猛烈,顯得十分兇惡兇猛,連張信言也感受到,這陣敲門聲不懷好意。

“你神經病啊!”張信言低下頭,通過格門下方,他看見一雙黑色高筒皮鞋正站在門外,顯然有人在外面敲門。

“篤、篤、篤”回答張信言的是這陣更狠更惡的拍門聲,這次響得十分嚇人仿佛要把整個格門推翻一樣。這次張信言真的惱火了“太可惡了,這樣吵人。”他一個箭步站起,一推推開格門,定神一看。

天啊,不看猶自可,一看不由嚇得他尖叫一聲,門外空地上屹立著竟是一對空空的黑色高筒皮鞋,上面什麽人也沒有,可是,可是,剛才他明明是看見這皮鞋在門外,而有人則是在“篤、篤、篤”地敲門。

還未等張信言定下神來,“烘”一聲,這雙皮鞋突然不可思議地隨聲冒起一團白煙,白煙過後,皮鞋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不,有鬼!!有鬼!”當場嚇得張信言尖叫一聲,整個人跳出格間,向門外狂奔出去,他沖出門外狂跑了一會兒後定下身來,回身定神一看,“啊”他不由再次尖叫一聲,天啊,他竟又跑回到自己所處的廁所裏,而且還是停在自己所在格間門前。但他記得剛才自己明明是已經跑出了廁所的門外,怎麽一停下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太可怕了!

“嘭”一聲,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廁所門外大門已尖嘯著自動關上,一下子把張信言關在廁所裏,同時,一大片一大片的閃光綠色煙霧從他所在格間湧出,一下子已淹沒彌漫遍整個廁所。如海水般把張信言一個人團團包圍住了。

“篤、篤、篤”同時,十個格間的格門也不可思議地由頭至尾自動關上,一下子把張信言嚇得整個人雙腿發軟,完全嚇呆住了,一陣莫名其妙巨大恐怖感迅速洗襲他全身。

同時,隨著一陣金屬旋聲,張信言不由順聲轉頭一看,天啊,是廁所洗手盤上的自來水水龍開關自動旋轉打開,一大片一大片鮮紅鮮紅的人血,從水龍頭中澱出落下,刹間鮮血四濺,染紅了白色洗手瓷盤,恐怖之極!

同時“啊、、、、、”整個廁所裏響起了陰森森的女人歌聲。

“不要,不要,不要殺了我、、、、、、”張信言嚇得全身毛髮直直豎起,一邊尖叫一邊張著惶恐的眼睛,看著四周彌漫的綠霧煙,此時綠煙在歌聲中變得更濃更可怕了,伸手幾乎難見五指,而陣陣綠光也閃爍地更妖異,陣陣有回音仿似地獄呻吟慘號的陰森森女人歌聲像是從迷霧的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團團包圍。直聽得張信言頭暈腦轉,不由尖叫著本能地用雙手掩耳。

“不、、、、不、、、、”同時掩著耳的張信言也看到綠光妖煙掩映下的洗手盤的長鏡,竟不可思議地隨著歌聲變成一片綠光,在鏡子裏綠光中,一個閃著紅光的可怕人影正在鏡子裏由遠至近向他迫來。

“刷”一聲尖響,突然一道刺眼白光從鏡子裏綠光中射出,不偏不倚,正正擊中張信言的額頭,“啊”張信言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慘叫,整個額頭被可怕白光擊穿而過,從後腦穿出,當場血肉橫飛,腦漿四濺,同時張信言全身被這可怕的魔法定住,無法動彈,在臨死前一刻,他終於看到這可怕白光是從鏡子裏紅光人影射出,天啊,這不是人,是個、、、“刷”一聲,隨著張信言最後一聲慘叫,這鏡子裏射出白光好象一把長長大刀一樣一個泰山壓頂由頭向下一掃,“卡隆”一聲,張信言由頭至腳,應聲在白光掃劈中爆裂開直直兩半,帶著臨死前恐懼表情左右兩半身軀,直直向後倒下,發出“蓬”地一聲沈重落地聲。

跌到地上裂開兩半的張信言屍體上,一大團一大團鮮血和五顔六色內臟,從裂開身體裏瀉出來,刹間染紅了整個地面,同時,迷霧中傳來了一陣陣陰森森可怕“哈哈哈哈”魔鬼笑聲,笑聲是從閃著綠光的鏡子裏發出來的,然後鏡子裏怪異綠光和綠煙在笑聲中漸漸消失了,消散了、、、、、、



一場令莫特神父覺得恐怖的午餐終於結束了,午飯過後修道士們午休自由時間,修士們有的回宿舍睡覺,有的三五成群在走廊裏談心。而陰沈的天空則下起了一場綿綿細雨。

莫特神父望著如牛毛般隨風飄散煙霧般細雨沐浴下的東面草坪,有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感,他本能感到這場細雨及灰暗黑沈的天空仿佛是某種力量似的,在朦朦細雨下鐘樓雖然停止了瘋狂的擊響,但不知爲何,他望著這雨煙迷離的鐘樓,感覺有那麽一刹,這高高的鐘樓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臉孔東西,正惡狠狠地盯著他。

“不”莫特神父連忙搖了搖頭,定回神清醒過來,也許剛才的一切全是自己的錯覺吧!也許剛才的鐘聲真是只是個小孩子的惡作劇,哪里有什麽超自然力量?

他轉回頭,向自己的宿舍走去,當他經過飯堂旁的廚房時,忽然,他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嘈雜聲和瓷片打碎聲,緊接著,幾個身穿帶有油漬白衣廚房工作人員尖叫著從裏同沖出來。

“澎”一聲,其中一個沖出來小鬍子大漢和莫特神父撞個正懷,二人一齊跌到地上,而其他人則尖叫著從二人身邊掠過。

“出了什麽事?怎麽回事?”莫特神父不由呻吟著從地上爬起。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個小鬍子廚師臉上露出了驚恐萬分的表情“房子裏的碟子、盤子、碗、刀、叉象發了瘋一樣四處飛來飛去,嚇死人啊!太可怕了”

“會不會這只是你的幻覺?”

“裏面有鬼,有鬼,走得快好世界!”小鬍子厲聲叫完,竟抛下莫特神父,落荒而逃。

“怎麽回事?”莫特神父連忙沖入廚房,定神向內一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眼,只見廚房裏閃亮起一大片不知在那裏發出的陰森森綠光,在綠光下,一大批碟盤如飛碟般自動四處亂飛亂撞,發出“乒乓碰碰”地激烈撞擊聲,碎片如雨點般從牆上爆瀉飛下,象在表演一場碎片舞似的,一些砧板、刀、椅子竟在半空中沿著圓圈形狀快速旋轉,並發出呼呼呼可怕的嘯聲,而那一大批筷子、餐刀叉,則如旋風般到處直線上下左右飛轉,天啊,整個廚房象發了瘋一樣,不可思議可怕之極!

還未等嚇得魂飛魄散的莫特神父反應過來,“嗖嗖嗖”突然十幾件閃著寒光的物件直挺挺地從半空中向他飛打過來,莫特神父急忙飛身趴下,“嘭嘭嘭”那十幾件物件從他頭上掠過,打在他身後木門上。

莫特神父定回神擡頭一看,天啊,木門上插著的是十幾把寒光閃閃的菜刀、叉和餐刀,當場嚇得他全身冒出一身冷汗,就差那麽點點,他就會被這些刀叉射中,變成刺蝟,命喪黃泉。

幾乎同時,“轟隆”一聲,廚房裏所有在半空中飛舞的物件好象刹間失去力量一樣,突然齊齊自動從半空中落下,發出一連串巨大撞擊聲於地面上。同時,廚房裏的綠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個被這陣聲音吸引來的修士戰戰兢兢地從門外走入來,扶起莫特神父,問“出了什麽事?”

“我、、、我、、、我、、、”嚇得呆如木雞的莫特神父只會不停地重復這句話。

那幾個修士定神一看,天啊,整個廚房狼籍一片,碎片四布,桌椅倒立,鍋竈四翻,自來水水龍頭不知飛去了那裏,噴出自來水象噴泉四處飛濺!整個廚房淩亂得象倒轉過來一樣,駭人之極!

還未等莫特神父完全回過神來,只見外面傳來一陣人聲,接著幾個修士從門外跑進來,他們神色惶恐地對莫特神父叫道“神父!神父!、、、、”

“什麽事?”莫特神父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形了。

“不得了,莫特神父,廁所裏、、、死了人。”一個修士上氣不接下氣地指著廁所方向道“死得恐怖啊!”

這下當場震驚得莫特神父和修士們一齊沖出門外,只見外面四周,三五成群的修士從各個樓宇奔出,飛撲向廁所方向。顯然他們也收到這個消息。

莫特神父不由一陣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飛奔過去。

陰沈沈的細雨仍在下著,廁所門口擠滿幾十個修士,並不時從裏面傳出尖叫聲和哭泣聲,顯然廁所發生了可怕的死亡事件。

“讓一讓,讓一讓。”莫特神父接命在人群中擠開一條路,擠到最前面,向廁所裏定神一看,不看猶自可,一看他不由倒吸幾口冷氣,雙腳發軟幾乎暈倒。

太可怕了,廁所裏慘死的正是午餐時肚痛的張信言,天啊,他的屍體竟被血淋淋撕開兩邊,大片大片綠黑色的血液連同血淋淋的肝、心臟、腸胃從分裂的身軀中倒瀉出來,在陰暗昏黃的燈光下變得十分猙獰噁心。

同時,當莫特神父望向死者的臉容時,只見血淋淋裂開成兩邊的張信言殘臉變得下分猙獰,殘臉上的眼睛睜得大凸凸的,好象死不瞑目或在臨死前見到前所未有的可怕東西一樣。

有那麽一刹,當莫特神父和死者那兩副半邊殘臉上眼睛一相碰時,他仿佛感到這雙眼睛正活生生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刹間,莫特神父感到全身一陣冰冷,一陣莫名的頭暈迎面而來,他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搖了一搖頭部定回神來。他感到有一種可怕恐怖氣息仿佛正從屍體上向他湧來。

“阿門,願主保佑你的靈魂升上天堂。”莫特神父閉上雙眼,惶恐地用發抖的雙手劃十字於胸前,爲死者作祈禱。旁邊的修士見狀也紛紛閉上眼睛,象莫特一樣爲死者作祈禱。而另外一些人,則分別跑去電話處向警局報案和向院長報告。

祈禱完,面無表情的莫特神父離開人群,面容蒼白地獨自一人走到鐘樓附近一片草坪中,雨仍綿綿陰陰地下著,不知爲何,他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冷冰冰的雨點打在他臉上頭上,令他全身更是寒意直升。他不由自主地本能閃出一個念頭,張信言的死會不會跟他今早去新康利醫院有關?

未容他細想,有一個年青的修士已向他奔來,是一個二十多歲英俊青年,“神父,電話室裏有你的電話。”

“是誰的?”

“不知道,只知道是找你的。”年青修士講完離開了。

會不會是張文或者張珊靈打來的?莫特神父邊想邊呆滯地跑去位於禮堂左面電話室。

當他木然地走入電話室時,裏面空無一人,他來到電話機前,拿起話筒有氣無力問“誰?”

“哈哈哈、、、”電話裏傳來一陣陰森森可怕有回音的笑聲,當場嚇得莫特神父雙耳發嗡,全身幾乎癱瘓在地!

“聽著,你不要再去新康利醫院,你什麽也不知道,不然,你會象你剛才那位朋友張信言一樣死掉,哈哈哈。”陰森森的聲音仿佛從天邊地獄傳來一樣,同時,一陣陣怪異如地獄裏鬼慘叫呻吟聲在電流聲的伴奏下在陰森森的笑聲中響起。

電話裏這陣可怕聲音一講完,“烘”一聲,莫特神父所持聽的電話機竟不可思議地自動燃燒起來,烘烘火聲和妖異紅火刹間淹沒整部電話,火舌沿著電線直向莫特所持話筒飛爬過來。

“啊”莫特神父尖叫一聲,嚇得不由自主地扔開話筒,望著燒成一團火團的電話,莫特神父不由嚇得連連忙後退,這時,連電話旁的電話簿本也不可思議地自動“烘烘烘”燃燒起來,

刹間映紅了整個電話室。

“不”莫特神父無法忍受了,他“哇”地一聲直挺挺跑出電話室,沖到草坪上,哭泣起來,同時,幾個路過的修士發現電話室著火,也連忙大叫著沖進去滅火。

而莫特神父,則呆然地豪無反應,他呆呆地來到一座樹下的長椅上,坐下用手掩著臉哭了起來,這個陰雨的下午太可怕了。

同時,遠方也傳來了“嗚嗚嗚”的警車聲,顯然廁所裏的慘案已令它們趕來了。

教堂上空天色仍是一片陰沈,很烏很晦,可惜的是,沒人注意到,有一朵黑色的怪雲,漸漸飄離開教堂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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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可怕的惡夢

而在這個下著陰沈細雨的下午,張文回到警局大樓後在自己辦公室處理了一些文件,並在兩點時參加了局長主持的一次例行周會。
“阿文,你的臉怎麽這麽青白,是不是有病?”在散會時,局長沙度龍發現張文臉色一片慘白,眼睛下暈圈又黑又大,十分嚇人,好象很多天沒睡過覺一樣。

“不,局長,我沒有病,只是不知爲什麽,好象很疲勞。”張文笑著搖了搖頭,不知爲何,自從今早去了新康利醫院後,便全身酸軟,全身寒冷,暈眩得十分不舒服。

而且他腦海裏老是在不停閃現今早和莫特神父在太平間裏奇怪景象和車上的對話。

“不,不,我是個警察,怎麽可以相信神父講鬼神之類的東西。”張文內心小聲地對自己講。

“阿文,如果你不舒服,這件案件我可以叫其他的沙展負責。”沙局長問。

“不,不,我只要小休一下就可以,放心吧,局長,我一定會查出這件重案的真凶的。”張文強抖精神道。



回到辦公室後,張文吩咐朱明石及助手阿譚、阿奇尋找有關王天盛及其商業對手背景資料等。

“對,阿石,如果你有空,順便幫我查一查新康利醫院對面那片廢墟的前身資料。”張文在朱明石準備出門前吩咐道。不知爲何,他有種莫名的衝動本能,想查那片廢墟資料,因爲今早那個黑衣人怪夢,仍在他腦海裏揮之不散。

他似乎感覺到,這夢似乎在想告訴他什麽似的。

當手下們全出去後,張文關上房門,他實在太暈眩太酸軟了,全身好象一點力氣也沒有,身邊的辦公桌、牆壁也似乎變得迷糊起來。

“我要休息一下,我要休息一下,”張文小聲地一邊自言一邊靠在沙發上睡了起來,不知不覺間,他很快睡著了、、、、、、

“阿文、、、阿文、、、阿文、、、”

迷迷糊糊間,張文聽到有一個小孩聲音在呼喚他,這聲音好遙遠好熟悉啊!但他一時之間竟想不起是誰的聲音。他感覺到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聽過這把聲音。

然後,他擡起頭,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黑暗中,有個十歲左右穿著白色衣服的小男孩正站在一個巴士站牌下向他揮手,這小男孩臉孔時而迷糊,時而清晰,天啊,張文想起了,這是他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小強,巴士站牌旁是模模糊糊黑暗山坡,這不是他們小時候常來玩的新界大水庫旁,這是進入水庫轉彎角路口。只要一轉彎向前,便可到達水庫旁。

“阿文、、、快過來,我們今天要去釣魚,你忘記了嗎?”小強在揮著手叫,這時他變成正騎在一輛少年自行車上,而另一手則推著一輛空空的自行車,在黑暗中,小強的模樣又變成迷糊了。

“對,我來了,阿強!”天啊,張文發現自己好象時光倒流一樣,變回了小孩的模樣,他快樂地叫著向小強奔了過去、、、、、、

然後一片迷糊,一片迷糊、、、、、、

有那麽刹間,迷糊間,小文發現自己正騎著自行車和形象模糊又清晰的小強一齊騎著自行車,在一片黑暗荒無的水庫湖邊山林公路上飛疾,“哈哈哈”隨著二人童真笑聲,一個白色的風箏不時在二人頭上飛舞,怪異之極!

“阿文,你要小心,你要小心。”在黑暗模糊的行駛中,小強突然邊踩車邊轉頭對張文說,聲音飄然迷離,若有若無。

“小心什麽?小心什麽?”張文高興地踩著車問。他轉頭望小強,不知爲何,每次他轉頭望向小強時,小強的臉孔就會變得模糊。

“不要再去新康利醫院,不要再去新康利醫院,小文,記住我的話,那裏太可怕了,那裏太可怕了。”小強邊踩邊說,同時,他的臉孔在阿文眼前突然變得清晰了,天啊,這是一張血淋淋滿眼滿口都流著血線的慘白死人小孩臉孔。

“不”阿文不由尖聲叫道,“嘭”一聲,整個人被嚇得連人帶車,不由自主跌翻在地上,然後,天啊,地也是空的,阿文尖叫著連人帶車跌入到一片無盡向下的黑暗深淵中去、、、、、、

“啊”張文尖叫著整個人從可怕的惡夢中叫醒過來,他掙扎著睜開雙眼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謝天謝地,原來只是場夢,他呆呆地站在辦公室裏,發現自己全身滿額都是如雨下的冷汗,全身一片僵硬,整個人大口地大口地喘氣。

他足足喘了兩分鐘氣,才定回神來,神智返回到現實中來。他坐下來,回想剛才的怪異惡夢,不由感到一股寒意直直從後背升上全身,小強、小強,天啊,多麽熟悉的多麽遠舊的同伴名字啊,那是他十歲時最要好的鄰居小孩子朋友,但是他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小強是在他十歲時在水庫邊玩水時被淹死的,據說屍體足足過了三天才浮出水面,爲這位小夥伴的慘死,張文還記得他當時足足情緒低落了一年。

可現在,現在死了近二十年的小強怎麽會在自己夢中出現了,他都已幾乎遺忘了這位小夥伴。

“不要再去新康利醫院,不要再去新康利醫院、、、、”不知爲何,惡夢中小強冷冰冰陰森森的聲音不停在張文腦海裏閃過,難道是小強的鬼魂在托夢警告自己。

“這只是個夢,這只是個夢!”張文大大聲自我安慰。但他仍感到一陣可怕的奇怪,這十幾年來,他從來未發夢見過小強,怎麽現在會無緣無故夢見他。

未容他細想,“篤、篤、篤”門聲又響起來了。

“進來!”隨著張文的聲音,一個助手推開房門進了來,他正是小譚,手上正拿著一批資料文件。

“張SIR,我已經去了王天盛的公司拿到了一些有關他的商業資料回來。”小譚邊講邊把文件放在了張文的桌上。

“張SIR,你的氣色怎麽這麽差?”顯然,小譚也注意到張文的臉色。

“沒什麽,只是發了場惡夢罷了。”張文苦笑著看了看窗外,已是一片黃昏下午夕陽,他看了看手上的表,已是下午五點了,自己竟一睡睡了三個小時。他還記得他入睡時窗外是下著陰陰細雨的,可現在已是紅紅的傍晚陽光。

“對了,張SIR,剛才我經過七龍區教堂時,那裏正人山人海,那一區的兄弟們正去那裏!”

一聽到七龍區教堂,張文不由全身一震,那不正是莫特神父的教堂,一股可怕的寒意在他心頭升起,他發覺自己聲音也變形了“出什麽、、、什麽事了?”

“有人被殺了,那裏出了一級命案,真是嚇人啊,有個修士在廁所裏被人活生生撕裂開兩邊殺死了,一定是狂人所爲,太可怕了!”小譚笑著講。

“什麽,有修士被殺!”一聽到駭人的消息,張文不由全身一震,一種恐怖的害怕感直襲他全身,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裏閃過,會不會是莫特神父遇害,一想到這裏,他只感到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是啊!七龍區重案組已接手此案,太可怕了,連神聖的教堂都會出狂人殺人案!”

“死者、、、死者、、是誰?”張文感到陣陣冰冷,需鼓起勇氣才奮力吐出這個問題。

“好象是個姓張的二十來歲的年青修士!”小譚笑著講,同時,他發覺張文的表情怪異非常,死死盯著自己,臉上全是豆狀的冷汗。

一聽到死者不是莫特神父,張文這時才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向後靠在沙發上,大大吐出幾口氣,定回神來。

“你怎麽了,張SIR,”小譚注意到張文如釋負重的神情“你怎麽好象很緊張似的。”

“沒什麽,沒什麽,我只是今天情緒不太好罷了。”

“那我先出去辦點其他事吧!”小譚站起向出去了。

“一切都正常,這只不過是兇殺案!”定回神來張文喃喃自道。



夕陽冉冉降下,傍晚漸漸來臨。

在成片成片翠綠山林包圍下的新康利醫院四周,陣陣寒泠的山風正從森林中吹向醫院,傍晚天色一片陰森。

在醫院主樓外的週邊鐵欄牆保安哨亭裏,龍伯望著一片昏紅的天空,感到一陣莫名的陰沈。

他低下頭,望瞭望伏在他腳下的灰黃色大狼狗阿黃,它和另一頭叫阿沈的狼狗是前一段時間配置的,而阿沈目前正在護工帶領下大醫院後面花園草坪中巡邏。

他低下頭,望瞭望伏在腳下灰黃色大狼狗阿黃,阿黃和另一隻叫阿沈的狼狗是前一段時間才配置的,而阿沈目前正在護工帶領下正在醫院主樓巡邏。

龍伯發現阿黃顯得無精打采,精神顯得十分頹廢,老是想睡,和它第一天來時完全不同,龍伯看著阿黃,有種莫名的心慌。

龍伯還記得第一晚阿黃和阿沈值班時,它們象完全發了狂一樣,老是莫名其妙對著空地、半空狂吠,好象醫院裏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似的。

尤其是對醫院左面那山坡底的防空洞,這防空洞據說是以前日軍留下的,防空洞只是用鋼鐵欄門鎖起來,本來醫院裏有人向白院長建議把防空洞徹底封起來,但白院長認爲這防空洞以後可用作貯物室用,所以拒絕。他甚至還爲防空洞上面做了防滑斜坡。

但龍伯認爲這是一個錯誤,因爲這個防空洞很不吉利,昨晚又在那裏死了一個女人,昨晚是安仔帶那個找兒子的女人進防空洞的,要是他在場,一定不會讓安仔這樣做。

安仔昨晚那一臉惶恐的說話又不停地在龍伯腦海裏閃過。

“龍伯,是那個女人一定要進去的,她說她聽到兒子在防空洞裏唱歌,可是我什麽也聽不到。”

“我記得我和那女人明明是查完了整個防空洞後一齊出了來,我是記得我明明是等她出來後才鎖上鋼鐵大門的,可是,可是真的太可怕了。我一鎖好門,她竟在我面前刷地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跟著我聽到一聲“啊”尖慘叫聲從防空洞裏傳出來,是那女人的聲音,天啊,那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雙眼,太可怕太不可思議了,她明明在我身邊,怎麽會這樣一下子不見了,好象瞬間被一種可怕的力量移形換影一樣。我嚇得等到後面的幾個護工趕來後,才一齊費力打開鋼鐵門,沖過長長的筆直通道,在轉彎口角發現她竟、、、竟全身血淋淋地昏倒在地上,太可怕太詭秘了,我連忙和護工們一齊擡她出去搶救,龍伯,我講的全是真的,這裏真的很邪門啊!”

想起安仔這些話,龍伯不由自言道“這防空洞真的很邪門啊!”其實在一個月前醫院剛開業他來擔任保安主任時,他就聽到這個防空洞的傳聞。據說在建這醫院時死了九個地盤工人和瘋了四個工人中,其中有兩個就是在休息時貪好玩進了這防空洞轉轉,可出來後一個在第二天工作時因棚架突然莫名其妙地松脫而從高空跌下摔死,另一個則在吃完午餐時突然哈哈哈地瘋狂笑了兩個小時後徹底瘋掉,被送進了青山精神病院。自此後基建公司用鋼鐵門鎖了這防空洞,自此意外事故不斷,甚至最後建斜坡時還是死了人,而且龍伯還聽到一些古怪的傳聞,說有時會在深夜會有奇怪的綠光在防空洞上方山坡一帶閃現。

有時,在晚上當值時,龍伯經常會有一種被無形監視的感覺,加上聽說還有兩個開業後來上班的護士竟奇怪地在家裏自殺,雖然白院長成功地封殺了這個消息,但龍伯還是私底下聽到一些可怕的傳聞,如電梯在晚上莫明其妙地自動上落,藥房裏發生過酒精瓶自動飛來飛去、、、、、等等,這一切似乎都證明,這醫院裏的確存在著一種超自然的力量。

龍伯手下的保安組,已在開業這一個月來先後走了三批,其中兩個才值了一個晚班,第二天早上便連辭職報告也不打扔下工作服逃之夭夭。雖然他們死也不肯講是什麽事情,但龍伯還是本能地猜到,他們肯定是在晚上巡邏時見到了一些可怕的東西。

本來今晚是保安安仔和餘仔當值的,可安仔剛剛打電話來說發高燒重感冒,所以請假,而餘仔要晚上八點才來到,現在人手不足,龍伯唯要硬著頭皮今晚加夜班。

“汪、汪、汪”隨著一陣狗叫聲,只見在醫院後花園巡邏完回來狼狗阿沈在一個護工帶領下走回來。阿黃也“汪、汪、汪”地吠著沖了出去,兩頭大狼狗親熱地交錯在一齊,用頭部互相交吻。

“有沒有情況?”龍伯問。

“沒什麽,只不過回來路過主樓左面那防空洞時,它垂下頭夾著尾巴,嗚嗚低咽,好象很害怕什麽東西似的。”護工講完,把阿沈的狗繩交回到龍伯手上。

在醫院三樓307號病房裏,護士阿豔正推著藥品車進來了。

象賓館房間一樣有獨立廁所的病房裏,兩位病人正睡在雪白的病床上。其中一個是山羊鬍子的病人,是位姓汪的小老闆,另一個則是個中年男子,據講是個二世組,二人均是來這裏療養慢性病的。

“準備打針了。”阿豔停下車道。

“姑娘,我、、、我、、、”那山羊鬍子病人面帶惶恐地似乎想問什麽?

“我什麽,快伸出屁股來!”阿豔一臉嚴肅。

“等一下,姑娘,我、、、我想問,這裏是不是有人在半夜唱歌?”

“神經病,你當這裏是菜市場啊,這裏是醫院,醫院有規定不准這樣的,先生!”

“但是,但是自從我半個月前住進來後,經常在半夜裏聽到有一種陰森森的女人歌聲,有次還在這裏的陽臺窗外響起,可是我又看不見人,真的很可怕啊!”山羊鬍子病人一臉害怕道。

“那是你的幻聽,我怎麽沒聽見?”旁邊另一個中年人笑道。

“你睡覺象頭豬,當然不知道了!”山羊鬍子老人反駁道。

“這些我沒這空管,我現在要講的是,快伸出屁股,準備打針!”阿豔沒好氣地大聲說。



在晚上七點左右,莫特神父終於鼓起勇氣,打了個電話給張珊靈所在的女子修道院。

接電話的卻是張珊靈的舍友女修士阿珍“喂,請問是誰找珊靈?”她的聲音聽上去好象有點發抖。

“我是莫特神父,我找珊靈有點事!”莫特神父有點不安,怎麽張珊靈不在,他其實是想向張珊靈借那個有靈力十字架。

“原來是莫特神父,我是阿珍,珊靈她、、、她、、、”阿珍的聲音顯得有點不安。

天啊,不是又出事了!莫特神父不由一陣頭皮發麻,他聲音僵硬地問“珊靈,珊靈她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她剛才和一個教友出去買東西時給一個道友{即吸毒的人}搶劫,不但搶走了她的文包,還搶走了她身上的銀質十字架,而且她還在糾纏中被這個劫漢打傷了手部,她現在正警局裏報案,她剛剛打過電話給我,她可能還要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可能要比較晚才能回來,我很難過,神父,你知道,那個十字架一直是她的珍藏。”

聽到珊靈沒出大事,莫特神父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心中卻有種莫名的奇怪,怎麽這麽巧,他想向珊靈借十字架,這十字架便被人搶走,他感到似乎有種隱隱不妥。

“阿珍,等珊靈回來叫她給個電話我,我今晚會在203房等她的電話。”莫特神父決定要把今天自己可怕經歷告訴珊靈,看如何是好。

“好的,我會照做的。”

“謝謝,願主保佑你。”莫特神父放下電話。

雖然他是個資深的牧師,不過,他對驅魔術一向一無所知,他不知是否應該把今天可怕的事及對張信言死的懷疑告訴賈院長。不過賈院長一向是個比較相信科學的神父,一向對什麽樣惡魔附身之類的東西嗤之以鼻。他認爲真正的邪魔作崇是很小的,大部份的所謂邪魔作崇只是精神病妄想狂症狀發作。

他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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