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皓雪

面具（中）


曉彤死了。


嘉祺來到學校，看到教室已然圍上封鎖線，教室外面站滿了不得其門而入的同學。


她滿腹疑問的湊上前去，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聽說沈曉彤自殺了耶」一個細細尖尖的女聲吸引了嘉祺的注意。


「曉彤？！」「自殺？！」


嘉祺一時無法將兩者連繫在一起，張大的嘴怎麼也合不上。


「妳說什麼？」她用力的抓住剛剛發聲的人，不可置信的問著。


被嘉祺的態度嚇到，同學竟一時語塞，倒是旁邊的人替她解了圍。


「早上工友來開教室門，就發現曉彤在裡面上吊，剛剛警察已經通知沈伯伯來認屍。」


同學指向教室，一個男人正淚流滿面的站在角落，旁邊圍著２個警察，好像在詢問什麼。


「聽說她的屍體被發現時，臉上還戴了一個很恐怖的面具，工友還以為自己撞鬼了，到現在還怕的發抖，直嚷著要辭職回家吃自己．．．．．．．．」


後來同學的話，嘉祺早已聽不真切。


「面具」她不斷喃喃自語著。


「真傻，曉彤，你真傻，把雅筑的話當真了。」


她淚如雨下的走向窗戶邊，看著晴朗的好天氣，心中的烏雲卻怎麼也驅散不了。


她的好友死了，死在所有人的漠視中。


嘉祺一轉頭，瞥見了寫在黑板上的四個大字。


心中機伶伶的打了個哆嗦，不祥的預感油然生起。


這件事還沒有完結，看著徐雅筑一群人仍然說說笑笑的，一種奇異的感覺令嘉祺全身發冷。


今天座位還是換了，不同的是徐雅筑旁邊已經空空如也。


詭異的氣氛竉罩全班，緊繃的情緒如火山爆發前寧靜，大家都小心翼翼避開某種情緒的發酵。


「小雨，妳來跟我坐一起吧。」同學們不必回頭就知道聲音的來源，心裡暗暗的搖頭。


「雅筑，我看還是不要好了，這樣怪怪的。」被喚作小雨的女孩怯生生的拒絕。


徐雅筑從鼻孔冷哼一聲「人都死了，怕什麼，沒關係，我叫小胖來跟我坐。」


這位被暱稱為小胖是她們五人組其中之一，個頭矮矮胖胖跟曉彤差不多，然而跟曉彤最不一樣的是她會看風向，觀察誰是班上最有勢力的人，再極力的討好對方，也因此她幸運的免除了被欺負的命運。


然而，也許是不想跟曉彤被劃入同一族群，小胖對她的排斥比所有人更強烈，常常在走過曉彤的身邊時摀住鼻，捏著嗓子說「好臭，妳是幾天沒洗澡啦？」再配合著同學若有若無的訕笑，更讓曉彤無地自容。


後來大家也都模仿小胖作出同樣的動作，卻渾然不知傷害別人至深。


是大家一起逼死曉彤的，嘉祺憤恨的想著，她真希望這些人得到教訓，讓她們知道沒有人有權利可以這樣去傷害別人。


「咦！小胖沒來，這可是新聞了」導師自言自語的在簽到簿上畫了個記號。在她的記憶中，小胖是個不曾遲到或請假的學生，今天怎麼會破這個例。


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她仍然盡責的開導學生。


「今天發生這件事，老師也很遺憾，希望同學如果遇到困難，可以尋求老師或者是輔導室解決，千萬不要想不開，讓家長跟同學傷心。」


公式化的句子讓嘉祺聽了有些不耐。這些老師，平常只會滿嘴仁義道德，但是真正遇到事情，就只有手足無措的份。


也難怪嘉祺會這麼想，她陪曉彤去找過導師，得到的結果令人氣結。


導師不但一點辦法也沒有，甚至怪曉彤也有責任，要她檢討為什麼會被排斥。讓當時在現場的嘉祺氣的臉色發白。


都是一群偽君子，舌燦蓮花底下卻有一顆腐敗發臭的心。嘉祺深有所感的嘆了口氣。


下課了，今天班長宣佈不用晚自習，想必跟今天的命案有所關係。


大家聞言便安靜的背著書包，默默的離開教室，經過曉彤上吊的地點時還刻意的迴避一下。


每一個人都面帶愁容，畢竟，曉彤的死大家或多或少都有責任，一絲絲的後悔悄悄佔據心間，失去後，就算再後悔也無法喚回一個生命，諷刺的是大家如今才深深體會到這一點。


炎熱的夏天到晚上才稍稍舒解，伴著不定時吹來徐徐晚風，更令人忘卻酷熱的難熬。


小雨驚慌走在路上，涼風對她似乎一點幫助也沒有，汗水像雨一般下著，間雜著沉重的喘氣聲。


她被跟蹤了。


加快腳步，她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心裡暗暗懊悔應該要請家人接送才對，都是因為今天補習班老師不知怎的，本來兩小時的課，硬是多拖了１小時之久，而自己又不想麻煩家人，遂跟父母說自己回家就好。


沒想到當她一落單後，被人窺伺的奇異感覺揮之不去，小雨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這個人來者不善。


她驚慌跑著，想趕緊逃離「那個人」的視線。


只顧著往後看的小雨，完全沒注意到前方狀況，「砰」的一聲撞到了前面的人。


強大撞擊力讓她眼冒金星，痛到直出冷汗，整個人隨即蹲下去連聲呼痛。


「對不起。」她悶聲哼著。


她得到的回答是一片寂靜。


突的，一陣強大的拉力拽住小雨頭髮，順勢將她拉起，完全在狀況外的她只有睜大眼睛。


映入眼簾是一個扭曲的面具。


回過神的小雨放聲尖叫，懊悔的淚水不斷湧出，是曉彤，她來索命了。


頭髮彷彿要跟頭皮分家般疼痛。


但心中的驚駭更勝百倍。


面具人，不，是曉彤，緩緩舉起左手，一把亮晃晃的刀在月光照射下，兀自發出森冷的白光。


「不要，曉彤，我．．求．．你，我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斷斷續續的求饒帶著哭泣，小雨平時高漲的氣燄早已消失殆盡。


曉彤似乎遲疑了一下，拽住頭髮的手稍稍鬆開了些。


小雨如獲大赦的呼了口氣。


說時遲那時快，小雨覺得有什麼東西從頭頂滑了下來，伴隨著一陣劇痛，她喊痛出聲。


曉彤拿一個黑黑的東西在她的面前晃阿晃的，上面還不停滴落紅色液體。


小雨不住尖叫起來，那是她的頭皮阿。


似乎嫌小雨叫聲太過尖銳難聽，面具人倏的在她的脖子抹出一道口子。


血汩汩流出，氣管被割破的小雨再也無法尖叫，在失去意識前，她感覺到身上的肉正一片片的脫離自己。


凌晨時分，清掃街道的人盡責守著自己的工作崗位，老陳今天也是如同往常，一邊哼著他最愛的鄧麗君，一邊掃著地面。


一陣悉嗦聲吸引了他的注意。老陳看向聲音來源，以他的經驗，應該是老鼠正在吃東西，他不以為意繼續清掃。


直到一隻老鼠停在他的身邊，而且渾身是血，這才讓他注意。


「咦！這是什麼？」眼尖的老陳看到老鼠口中叼著一截東西。


待他定睛一看，嚇的回頭拔腿就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老陳的同事擋住了他，而老陳死白的臉色讓所有人都後退一步。


「發生什麼事了？」同事急切問道。


「手．．．指．．．有．．．老．．．．鼠．．．都．．．是．．．血」

幾近神經錯亂的老陳胡言亂語說著。


另一位同事壯著膽子跑向剛剛老陳指的方向，沒一會就飛也似的奔回，吐了一地的酸水。


「打電話報警，有命案」說完之後，他的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竟是沉默不語，詭異的氣氛充斥四周。


老陳跟他究竟看到了什麼，這是大家共同的疑問，但卻沒有人敢再走向前一步。


風又悄悄的吹起，吹散了一地的落葉。

井上TORO

皓雪

快出阿....好期待的說>"<

如果不能回，請砍吧

皓雪

面具（下）




警察臉色凝重拉起封鎖線，拒絕任何媒體進入採訪，而命案現場總少不了一大堆圍觀群眾，萬頭鑽動的盛況正說明了台灣人是最有好奇心的民族。


「你知道巷子那邊死了個人嗎？」這句話變成了大家見面的問候語。


在現場的媒體記者無不苦著臉，這條新聞上頭很重視，警察卻偏偏以保密為由，堅持不肯透露半絲案情，這叫他們要如何交差，只好東一句拼，西一句湊來充版面。


是故所有的頻道都打上獨家，但是內容卻大同小異。Ｔ台報死者就讀某私立中學，Ｅ台就去訪問她的教官、老師，Ｆ台於是整理出最近幾個學生死亡的檔案，上面再寫著「ＸＸ校園不平靜，已有三名學生死於非命。」


更令人嘖舌是Ｓ台將最近曉彤死亡的新聞跟這個命案連在一起，下了個斗大驚聳的標題「女學生死不瞑目，血書復仇誓不罷休」


嘉祺在家裡轉了幾個頻道，看來看去都是些換湯不換藥的報導，她站起身順手將電源切掉，滿室旋歸一片寧靜。


她怎麼都不相信一向溫和的曉彤會去殺人，當初她就是因為不忍心傷害任何人，才會選擇結束自己生命。可是所有報導都指向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鬼，生前人對她的誤解已經夠深了，沒想到連死後都得不到平靜。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嘉祺撥了個電話。


「喂，是沈伯伯嗎？我是嘉祺，我想給曉彤上個香，不知道方不方便？」


沈培強闇啞嗓音說明了這幾天的煎熬「當然歡迎阿，妳是曉彤最好的朋友，她一定會很開心。」


約好了時間，嘉祺若有所思的收了線，她了解沈伯伯的難過，曉彤是單親家庭，所以她跟父親從小相依為命，曉彤走的太突然，沈伯伯怎麼可能承受的住。


「曉彤，如果看到這樣的狀況，妳是不是就會後悔了？」這個問題，嘉祺知道沒有答案，她輕聲一嘆，心卻直發疼起來。


到了學校，同學們的話題仍然不脫昨日命案，繪聲繪影描述當時案發現場的慘況。


「聽說小雨的脖子跟頭只有一塊皮連著，結果搬運時沒注意到，頭一不小心就滾了下來．．．．」


「我還聽說她手指被一根根剁下來，有些還被老鼠叼去吃，警察搜尋了好久才找回六根．．．．」


「她臉上的肉被一刀刀割下來，像作生魚片一樣鋪在地上．．．．．．」


接連不斷的討論令人作嘔，所有餐點都靜靜躺在桌上，沒有人想去動它。


徐雅筑則安靜坐在位置上不發一語，平時咄咄逼人的氣勢已然消失，沒有人敢搭理她。


「誰跟她做朋友就是曉彤下個目標。」大家口耳相傳，避之惟恐不及。


「這算是另一種排斥吧」嘉祺傷感的想著，不知道徐雅筑是否能感受到當時曉彤的處境，哪怕只要百分之一，她就會知道這個感覺並不好受。


不過這個問題也許永遠都沒答案了，倔強如她的人，又怎麼會輕易示弱。


下課了，所有人三三兩兩或坐或站，仍然談論同樣話題，嘉祺眼尖發現以徐雅筑為首的五人小組悄悄在角落聚集。


「我想我們去跟曉彤上香，道個歉，說不定她會原諒我們。」宜真期期艾艾的說道，可見昨夜發生的事把她嚇壞了。


「對阿」子雯輕聲附和著「我們也是因為一時好玩才會這樣捉弄她，曉彤人那麼好，不會跟我們計較這些吧？」


徐雅筑冷眼看著她們兩個「要去妳們兩個自己去，我才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反正沈曉彤活著時都畏畏縮縮，死了恐怕也是個膽小鬼，她要是這麼厲害就來找我，我才不怕她。」


話一落，宜真緊拉住她「別說了，小心禍從口出，妳不覺得奇怪嗎？小雨死了，而小胖到現在已經五天沒來上課，為什麼都是我們這一群，妳難道都沒有半點疑問嗎？」


她識趣的閉上了嘴，宜真講的沒有錯，這些事情的確很難解釋的清楚。


「兩天後就是曉彤的頭七，我們去燒個香並不為過，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不懂事，也不會把她逼到這個地步。」


宜真說完，眼睛輕掃了子雯一眼，後者點了點頭，贊成她的說法。


徐雅筑仍然倔強「要去妳們自己去，之後我就跟妳們絕交。」


聞言宜真不禁搖頭「妳還不懂嗎？現在的妳已經沒有朋友了，沒人跟妳講話，也沒人敢坐在妳旁邊，妳跟當初的曉彤已經沒兩樣了，難道跟妳要個道歉真那麼難，妳還這樣執迷不悟．．．．．」


「反正．．．」許久未發言的子雯打斷兩人一觸即發的氣氛「我們去定了，不必徵求妳的同意，隨便妳要怎麼作。」


丟下這句話後，兩人留下臉色鐵青的雅筑雙雙離去。


可能真是她們誠心的懺悔感動了曉彤，未來兩天都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很快便到了曉彤頭七這一天，大家有默契噤口不談，一種奇異的氣氛充斥班上。


這天大家也沒心情留下來晚自習，班長跟導師報告後，大家便匆匆離去，連一刻都不想多待。


夜幕低垂，徐徐的晚風直吹的人發暈，徐雅筑也準備要上床休息了。


「哼，那兩個膽小鬼，明天去學校我要好好的笑她們一下，根本就沒發生什麼事，還怕成這副德性。」


彷彿跟她的心相對應般，房內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淒厲的尖銳鈴聲劃破寧靜氣氛。徐雅筑停在半空中的手猶豫了，她該接嗎？隱隱不安在她內心成形，慢慢擴大。


但電話鈴聲似乎不打算停住，接連不斷的響聲惹的她心煩意亂，下定決心後她顫魏魏伸出手接起。


電話另一端傳來低低的啜泣聲，那聲音是那麼熟悉「我是小胖，救我．．．．．．」


氣若游絲的聲音說明了小胖現今狀況十分危急。


「我在教室．．救．．．我」


「卡」，嘟嘟聲表示另一端收起了線。






未完

皓雪

吼～～～快打完了說，不知道剛剛按到什麼按鍵，整個跳出頁面，快瘋了啦，打了兩個小時竟然徒勞無功，現在眼淚狂流中，明天再公布結局。


哀泣中的我。

幽玄

阿？好期待＞＂＜
一口氣看到這裡結果斷掉
好．．．．．．＞＂＜
嗚．．．．．．我要結局．．．．．．

皓雪

面具　（終章）


接完電話，徐雅筑全身有如浸在冰水裡，微微發冷起來。


難道這真是詛咒？！真是曉彤心有不甘而化為厲鬼報復？


緊急的狀況已無法讓她細想，徐雅筑隨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便往學校奔去。


快！她要快！否則又會有下一個犧牲者，她不想再看到有人因為這件事死去。


偌大的街道，行人已然不多，嘉祺從便利商店出來後一眼就瞥見形色匆匆的徐雅筑，只見後者神情渙散，兩眼無神的低頭快步行走，這副模樣著實引起嘉祺極大的好奇心。


她低下頭看表，１０點了，這麼晚不睡還在街頭遊盪，想必一定有什麼事發生，看著徐雅筑往學校方向走去，嘉祺索性偷偷跟在後頭想要一探究竟。


看到徐雅筑縱身跳進了圍牆，而嘉祺只能乾瞪眼著急，她體育一向不好，跳箱沒有及格過，看著高聳的牆，她竟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


不管了！她把心一橫，走向最接近警衛室的圍牆，那個高度她有自信可跳過，但是要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但眼前的狀況實在是不能再讓她思考了，小心翼翼的跳下牆，低頭快步走過，經過警衛室還屏住呼吸，深怕一個不小心會被發現。


跟警衛玩了一陣子躲貓貓後，嘉祺站在教室門口，直覺告訴她，雖然人跟丟了，但是所有問題的解答一定在這個門後。


她伸手推開了門，滿室的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下意識找尋電源開關，按下。


光明立即充斥每個角落，刺眼的光線使她好一陣子才能睜開眼，而映入眼簾的景況讓她驚駭到不能自己。


徐雅筑跪坐在地，身上沾滿了鮮紅的血。


她的嘴角被整個割開，直裂到耳朵下方，猛然一看竟有點神似市面上所販賣的微笑娃娃。


嘉祺顫抖的伸出手，想探探她的鼻息，看是否還有生命跡象。


「別碰她，這是她的報應。」冷冽的低沉嗓音從角落傳來，嘉祺尋著聲音來源，看到－－－


扭曲的面具，曾戴在曉彤臉上，那醜惡卻又令人忘不了的噩夢。


那人逐步接近，逼迫嘉祺慢慢後退，一個重心不穩，使得後者跌坐在地。


「你是誰？你不是曉彤，為什麼要假冒她殺人？」嘉祺用盡全力吼著。


那人怔了一下，隨即仰天大笑「沒想到妳看到面具後還可以這麼冷靜，是，我不是曉彤，想知道我是誰，妳拿命來換。」


話畢，那人慢慢拿下面具，在看清楚樣貌後，嘉祺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為什麼？」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只化成這三個字。


那人冷冷獰笑「很驚訝吧！沒想到是我對不對？妳的表情跟小胖和小雨看到我時一樣，她們都死了，妳是下一個，哦，不對，我們還有一個貴賓呢。」


他走向徐雅筑，一把將她拉起，後者的嘴角不斷溢出血絲，流淌到了地上形成一個小水窪，但從胸前有規律的隆起和陷落可以看出她仍然活著。


嘉祺艱難的開了口「沈伯伯，我可以理解你的難過，但是你這麼作是犯法的。」


沈培強冷笑「我殺人是犯法的行為，那妳們呢？逼迫一個人去自殺，難道都沒有罪？我知道法律無法制裁妳們，沒關係，我靠我的雙手一樣能作的到。」


這時的他已經被復仇之心沖昏頭，變成了一個嗜血的魔鬼。


「大家都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們吧。」


「原諒─－」沈培強的臉忽然貼近，炙熱鼻息直撲上臉，嘉祺難堪的別過頭。


「那妳告訴我，妳們同學誰原諒了曉彤，誰放過了她－－－－－」他失控的大吼「妳們說她臭，她就關在浴室一直刷自己的身體，刷到流血還不停止；妳們說她肥，她三天都不敢吃東西，還虛弱到從樓梯上跌下來；妳們說她醜，她就一直洗臉洗到破皮為止．．．．．．．．．．．」


他激動到雙眼充紅「妳們怎麼可以這樣去欺負跟妳們同年齡的女孩，她還是小孩子阿，妳們的心到底用什麼作的？」


說到激動之處，他抓起雅筑，將手放進她口中不停攪動，而她嘴巴的創傷那禁的起這樣惡意翻弄，鮮血迅速流出，滴答的流個不停。


嘉祺看的一陣反胃。


「再笑阿，妳再笑沒關係。」沈培強近乎瘋狂的吼著，而徐雅筑已陷入半昏迷狀態，像木偶似的隨他操弄。


「小雨的屍體找到了，那小胖呢，你殺了她，為什麼會沒被發現？」


沈培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已經不是正常人所擁有了「誰說的，小胖的屍體還上過電視呢。」他饒富含意的笑。


嘉祺全身顫抖不已「那上吊的屍體－－－－－不是曉彤？！」


「沒錯」看出她眼中的疑問，他緩緩接了下去「曉彤在自殺前打了通電話給我，跟我說她受不了同學的嘲笑，當我覺得不對勁趕過去時已經來不及了，她吊死在妳們教室裡，我在沒人發現的狀況下把她帶回家，也發現了她寫的日記，當我看完後，我發誓我一定要報復，哪怕將靈魂賣給魔鬼我都願意。」



「當天晚上我就把小胖約了出來，勒死她後再故佈疑陣，然後用快乾把她的臉跟面具黏起來，再加上小胖的身材跟曉彤相符，根本就不會有人懷疑，說真的－－－－」


說到這邊，沈培強停頓了下，他用腳踢了踢雅筑，似乎要確認她是否活著。


「我還得感謝她跟曉彤說出面具這件事，我的計畫才可以不被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為是曉彤變成鬼報復，再加上黑板上的四個大字，更不會有人懷疑到我身上。」


「接著我殺了小雨，本來還要再殺另外兩個的，但我知道她們只是附和的小跟班，而且看在她們誠心跪在曉彤靈位前的份上，所以算了。」


「但是」他再揪住雅筑，往上一提「我知道她是始作俑者，所以我故意用變聲器假裝小胖的聲音把她騙出來，今天是曉彤的頭七，我要殺了她血祭曉彤在天之靈。」


他右手拿起刀，用力在雅筑臉上畫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不會讓妳馬上死，妳放心，夜還長的很」他低聲喃喃，又是一陣亂畫，雅筑的臉瞬間血肉模糊。



嘉祺發現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她感覺一陣暈眩後隨即倒地不省人事。


沈培強無暇理會嘉祺怪異表現，他將注意力都用在眼前這個令他恨之入骨的人身上。



「爸爸，算了吧！」背後傳來沈培強熟悉的嗓音。


他驚訝的回過頭，後面只有嘉祺一人，聲音應該是從那邊傳過來的「妳是曉彤？」


只見後者點點頭，一副哀淒的模樣「別再造孽了，放手吧！」


「我知道妳恨她們所以幫妳報仇，妳難道不開心嗎？」


兩行清淚落下「我最想看到的是爸爸開心的臉，而不是變成殺人魔的爸爸。」


沈培強的刀子從手中滑落「妳走了，要爸爸一個人怎麼過，讓爸爸去陪妳好不好？」他抱著嘉祺哭喊，將這陣子的壓力盡洩而出。


彷彿下定決心般，他推開了嘉祺，小跑步到窗邊縱身一跳，伴隨重物落地的聲音，一切又馬上恢復寧靜，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


嘉祺在恍惚中看見一個影子「是曉彤嗎？」


來者點了點頭「借妳的身體請妳不要介意，我爸在前面等我，我得走了。」


旋即一陣黑暗包圍了嘉祺，使她再度陷入昏睡中，在完全失去意識前，她彷彿看到曉彤開心的的笑容。


後來發生什麼事，都是同學告訴她的，聽同學說又是相同的工友發現了她們，這次他沒有尿在褲子上，只是口吐白沫昏了過去，醒來之後隨即跟學校辭職，不管如何慰留都沒用。


警察在問了嘉祺的口供後發現其中疑點重重，她是如何制服一個手拿刀子的大男人？還有為何沈培強會自己跌下樓？這些問題都讓以科學辦案的警察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種疑點都因為嘉祺的緘默而石沉大海，嘉祺心裡也清楚，就算她說出來也未必會被採信，誰會相信她得救是因為被亡靈附身。


而徐雅筑經過那夜後發了瘋，雖然命保住了，但終生都要在醫院治療。


作完筆錄後，嘉祺獨自一人走在路上，陽光均勻灑在自己身上，卻溫暖不了她的心。


鬼可怕嗎？不，心懷惡意的人才最可怕。


忽然一陣尖細的討論聲飄進她耳裡「班上的ＸＸＸ真討厭，我們都不要理她，看她會怎麼樣？」


嘉祺猛的抬起頭，渾身一陣冰涼。













全文完



請勿任意轉載，謝謝。

皓雪

寫完了，也鬆了口氣，這篇文章停頓很久，在此跟久候的人說句抱歉。

接下來就要完成另外兩篇長篇故事，也希望大家多多捧場。

寫這篇故事是因為自己有相同的感觸，寫來久久不能自己，希望大家喜歡，謝謝大家的閱讀。

也希望大家不吝賜教，多給回應。

謝謝。

幻．雪蝶

看到這篇文章真是令人感到心有戚戚焉

被人排斥的精神虐待
是一種深入血液的一種痛
而語言的攻擊
是刺入人心的一種傷　難以抹滅

kay119

從沒欺負過人的我~~
實在沒辦法理解那些愛欺負人的心理~~
>___<"

ea781199

報復手段太慘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