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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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xxiinon

回覆: 【天堂二】異世預言錄~The Last God

『眾神的秘密』







我看著被封閉的會議場,所有的一切都還是未知。



離齊卡離開村子也已經兩天了,傷重的大長老卻還沒醒過來,大地祭師則是一直在神殿不停地祈禱。醒過來的民眾對當天的慘劇一點印象也沒有,可見那兩人一定是早就知道村子會開這個會議,所以就先對村民下了手腳。



想到這裡,前兩天在附近樹林所發現的焦黑屍體應該就是那個死靈法師,因為他的法杖還留在原地。而屍體的周圍並沒有血跡,只有燒焦的痕跡,不過只有一小塊範圍,發現的人猜測這場戰鬥實力相差應該相當懸殊,地上有著幾隻斷箭,而箭上的黑羽毛則是闇影遊俠最大的特徵,不過箭頭上並沒有帶血。這令我們都相當不解,不知為何會有闇影遊俠在這裡出現,只能猜測他應該是襲擊村莊的兩人同伴。



光聽到這件事,就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了。



這時,分布在各地的工會及戰士組織的領導人紛紛回到了矮人村。

對別的種族來說,這是件値得注意的消息。



但這些,對我來說似乎都不是這麼重要了。



我慢慢走向短杉林,那裡是矮人們安息之地。



杉樹上的白雪悄悄滑落在這片寂靜之中,空靈的深谷傳來了一陣陣的低迴聲,這是沒有人希望見到的、沒有人希望得到的。但是,依然無法避免死亡。失去家人的矮人們在這裡輕聲哭泣,新的墓碑都已經打造好了,但卻是如此地令人難過。面對戰士們的墓,我打開手中的酒瓶,慢慢地喝了起來,今天的酒嚐起來多了一種無奈。四周的樹林傳來了短翅鳥的叫聲,牠們的嗓音聽起來就像是木門被拉開的磨擦聲,在耳中聽起來倍感尖銳。



不同墓碑上刻著許許多多人的名字,其中有以往的戦友,也有自小一起長大的同伴,每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就會勾起我腦海中的一段往事。



「到底退出多久了呢…?」



我的右眼似乎越來越糟了。



但現在,卻反而有種被戲弄的感覺,上天逼我退出了常備軍,如今又要我成為這支常備軍唯一存活的人。



命運,本就如此。



舉起酒瓶,我將酒灑在戰士們的墓上。



「喝吧…好友,最後一次,你們就好好地喝吧…」



站在漸夜的樹林中,細細的雪花飄落,落下的雪花溶在酒裡。

酒意所帶來的已不再是以往那些美好時光,而是對未來的不安感。

白色的回憶碎片也慢慢地沉澱,最後,也只剩下對明日安逸的渴望罷了。












─ 有些事情,人們所看到的不一定都會如同原本一般。就像文字,我們所學的、所聽的、所認知的,或許都只是一些代替品而已,沒有人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成為這種情況或是為何會變成這種情況。

可能是自然間就變成這樣子的,但是也有可能是人為的。

就如同我想跟你說的一樣…你我之後都會知道的…

不是在不經意之間所發現、就是命中注定。

沒錯,遊戲早就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始了 ─












回到村裡,我看見希薇塔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她真的是長大了,能夠自己從歐瑞回到這裡已經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爸爸,大長老醒來了,現在我們要趕緊去神殿。」

「神殿?」

「嗯,各個地方的工會長也都回來了。等一下似乎是要對這次的事情想出一些對策,他們要我們也參加。」

「嗯,我知道了。」

接著,在神殿那邊應該就是事情要開始的徵端了吧。





看來終於要把真相說出來了…









才剛走進去氣氛就非常凝重。

這種景象已經很久都沒見過了,希薇塔看起來相當緊張。

神殿兩側的位置上是各個工會的會長和大地祭師,前面坐著的是六位長老。門外的侍衛將門給關了起來,一些工會的會員也退出門外。所有人都沉默不語。



「各位…」大長老緩緩抬起頭來。斐拉爾,自從他繼任為大長老以來,也有一段相當長的時間我們兩個都沒有私下交談過了。以後可能也不會有了。



「關於這次的事…實在是因為我處理不當才會發生。」

「對於死去的同胞們…我真的感到相當難過…」他搖搖頭。



「如果這次不是有齊卡在…或許村莊早就被毀了…」



拉席肯斯‧齊卡‧巴列斯…

這是以往熟悉的齊卡的本名。

想到這裡,我又開始回想起他剛來到這裡的情形…他當時是這麼的虛弱…

記憶又開始模糊了。最近似乎一直都有這種現象…

偶爾會忘記一些事情…或者是突然想起一些事…但是那些都是令我感到陌生的…



感覺就像…不是自己的記憶一樣…



注意力又回來了。

我看見部分的工會長相當吃驚,他們所想的可能跟我一樣。

而我身邊的希薇塔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其中好像有點沒落的感覺。





「為什麼那個惡魔會在這裡出現!?」

「象牙塔的惡魔!他也與這次的事情有關嗎?」

「大長老!我們不能跟這個接觸禁忌的人有關係啊!」





完全不在乎工會長們的反應,斐拉爾的眼神則是透露出目前的事是更為嚴重的。

他轉頭看向長老巴蘭克,巴蘭克取出了一本古書交給了斐拉爾。

我直覺反應似乎有哪裡並不正確。



「希薇塔…最年輕的賞金獵人首席…請你過來解釋這本書的意義吧…」

希薇塔恭敬地走向前台。
 
denn endlich fühle...                                      【BLooD mooN.7】yam...




Schließe 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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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長老手中接過古書,書的表面是一些浮雕,最上面是一座島,四周都是細條狀的光線,底下有著一個人手持兩把劍,而他身旁兩側則是排著十二塊長方形的物體。

連這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的我,還是翻開了第一頁。

我的手無意識顫抖起來。

有時候真的是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





「…巨人的文字!?」

大長老對我的驚訝似乎一點都不在乎。

但是四周的緊張氣氛就像要把我給掐死一般緊迫。



「不要緊…各位先等希薇塔唸出它的序頁…」



我偷瞄了一眼四周的人,爸爸似乎在想些什麼。翻開古書,紙張都已經泛黃,用以書寫的墨水也轉淡許多。要精準地翻譯出巨人的文字是有點困難,但是我應該還可以吧。











“          序言





在末日般的神之怒平息之後…



吾成為了流浪者…一個流浪於生死之夕之旅客…



這個世界已沒有美麗和睿智可言



所有的文化一夕之間在這個世界絕跡無蹤



美麗的空中島嶼碩果無存



與神近臨之地早已消失



致命的海嘯捲沒了大部分的土地



東方的樹海化做嚴寒高原



我們苦心經營的科技結晶也都破碎



庭園也變作低等種族所盤據的遺跡





一切都不再美好



我們已然歩向滅亡





身為最後與神並行的種族



曾有過的榮耀令吾等更感悲淒



吾將用這最後的生命



把這世界的衰敗滅亡紀錄於此





                                     吩卡絡南狄狄

    “


      唸完之後,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唸了什麼。





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發一語。

好像又要被掐死了。



「各位…這個名字你們應該也都相當熟悉…」

「這次,事情真的已不是這麼簡單了…」





「大長老,為什麼我們會有率領者的文獻…?那不是早就亡佚了嗎?」

「更何況…那是禁斷的古書…怎麼會在我們手裡…?」

說到這裡,公會長們好像也都贊成爸爸的說法。



「羅德…還沒結束…你繼續聽希薇塔唸完吧…」大長老的表情非常沉重「希薇塔…接下來是第九十七頁…」





翻到了指定的頁數,我深吸一口氣,然後開始繼續唸下去。











─────────────────────※











“……到了西邊領地



四處都是戰爭與殺戮…



生靈的痛苦及悲憤污染了大地



四種神之子民在大地上展開了一場爭奪戰



對此



母神開始對地上的生靈感到灰心



並將神之島升到更高遠的邊際



在這充滿死亡之時



被詛咒其名的死之女神



試圖找出封印古物



準備再次召集卑邪醜陋的子嗣們



大地在白晝則受魔物侵擾之苦



夜時則有死息之眼俯視



又有更多的生命陷入永恆死亡



再度重燃母神的憤怒



母神將死之女神的力量封入封印古物之中



並使封印古物分散至大地



又賦予吾封印的鑰匙



最後,吾帶著鑰匙來到了北方



鑰匙之文…… “







接下來的部分希薇塔就停住了,看來已經沒有下文。希薇塔將古書還給長老,然後退了回來,而她似乎想說什麼,我阻止了她。





但是…

鑰匙之文…鑰匙…

感覺很熟悉…





「鑰匙?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已經開始有很多人在討論了。



工會會長們開始竊竊私語。大部分人都還是對鑰匙一詞感到不解,我看著斐拉爾,長老們似乎早已知道此事…不!應該說,他們老早就想將這份文件公開了,但是卻有什麼外力阻止他們…是一直等到黑棺木被發現為止嗎?

要是我猜想的沒錯…但是這個名詞是我最不願所想起的…

連齊卡也有關係…



「各位…這是全書中最令我們擔憂的一段,我們一直認為這並不是普通的敘述…而是預言,歷代的長老們也都相信終有一天,死亡會隨著某種東西的重新出現而再度降臨…這是非常可怕的力量…」

「然後…我們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所有的討論都沒有意義,大家所等待的答案絕對不會是輕鬆的。

我…甚至開始害怕這個答案。



「鑰匙…是黑棺木。」







「不可能!」

希薇塔叫了出來。

「大長老,這不可能!黑棺木不會是鑰匙的…在歐瑞我們犧牲了這麼多時間和生命,黑棺木怎麼可能是鑰匙!?它怎麼看都不會是鑰匙啊!」



我得快點阻止希薇塔,但…

這個感覺…又來了…











─ 所謂“鑰匙”,不過是一個對任何物體都帶有著“實質”概念的衍生詞,它的目的只是在替某種未知催生出一個答案或一個可知的事物,並沒有一定的形體或意象。隨著種族的不同,對“鑰匙”的本意或涵義也就不同,它可以是極微小的,但也可以是極大的;它在某種情況下可能是具象的,但也有可能是抽象的。

不過,從來沒人說它會因此而變成“非鑰匙”的事物,因為,它會存在在這個世上,就代表它必定是有著“鑰匙”的功能。

所以,不用懷疑自己所聽所見的,世上的事,從來就沒有絕對… ─











真的是頭痛欲裂…

但是…這個“別人的記憶”卻清楚的說了…



『沒錯…黑棺木…就是死亡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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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有著紫藍色的光不停閃爍,感覺真的很煩。



我張開了眼。



四周一片雪白。

這裡是孢子之海。



從離開矮人村也有兩天了,不斷地行走令我有點吃不消。

如果貿然使用瑪那一定會令我的行蹤曝光,只剩下這個方法了。



但是我還是被他一路追殺到這,看來他大概是想要我死在這裡吧…



真的如此的話…他會不會太大意了?



還是該說…這是他故意的?









收起了不斷閃爍著的水晶球,都跟我所預料的一樣。

除了追殺的事以外,剩下的就是如何找到那些教團的人,還有坎亞希─這個帶著許多迷團的寶藏獵人。盜賊工會遲早也會跟我碰上嗎?如果是這樣,或許事情會更複雜也不一定…



不管怎樣…

我的目的任何人都不能破壞…

為了這個宿命…

我對任何人都不需要憐憫…

這是─

我唯一在這個世上所剩下的。



身後傳來了一陣東西掉落至地的聲響,有幾顆被孢子完全侵蝕佔據的樹坍落下來,一些勉強存活下來的鳥類拍翅飛離那裡,週邊開始有些生物慢慢靠近了過來,有被污染過的,也有還維持著原來樣子的。

天空是灰茫茫的顏色,我很難斷定現在究竟是白天還是晚上,更高處的樹上有著巨大的震動,我盡量不去想那又會是什麼難纏的生物。

人類一手鑄成的錯誤我可不想遇見。



我拍落肩上的孢子塵,右邊的關節發出抗議的折節聲,現在已經沒有令人滿意的休息時間了,除了繼續前進,早已沒路可走了。





──────────────────────────────





血液灑落。

這隻身上長滿孢子的巨大身軀終於倒下,倒下的風壓吹開了更多同伴們的屍體。



這支隊伍…只剩下我、璐齊西亞、阿蘭坎和西巫華。



真的不行了嗎?

這趟任務比我們所想的似乎更加艱鉅。



大家完全沒有回頭再多看同伴的屍體一眼,因為血只會引來更多的死亡而已。從歐瑞回來的我們在毫無警戒的情況下被襲擊,這種情況令我們幾乎快要被消滅了…



璐齊西亞是最後一個神職人員了。

集體回歸術被某種結界式的東西給控制住了…

而部分的法術都無法使用…元素精靈都無法聽到我們的禱告聲。

我們的續戰力幾乎等同零。







─ 完全沒想到奧爾芬的甦醒期會變動 ─



─ 這種事…究竟會是誰幹的? ─



─ 他這麼做是針對我們嗎? ─







「綠蒂斯,妳看!」



被白色菌類和孢子覆蓋住的小斜坡上到處都是被折斷的巨大樹枝,其中還帶著一些魔物的屍體。



地上沒有移動過的血跡。



但是那些樹枝的斷裂口一眼便可看出是受到強大的力量所折斷的。



「難道還是亞龍嗎?」西巫華帶著血污的臉看著斜坡,她的手在發抖。

「不知道,但應該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避開奧爾芬,並且找到出口。」







我一轉過頭便看見璐齊西亞指著右邊說:「那裡,那裡沒有魔力源的反應」



這是目前唯一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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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任務死了這麼多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個答案我已經有點模糊不清了。





奔跑。

不停奔跑。



大家的體力應該也都要到達極限了。

喘息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其中受了傷的阿蘭坎甚至開始神智不清了。







我聽見有人倒地的聲音。

阿蘭坎倒在地上,嫣紅的鮮血從腹部慢慢流出。

沿著我們逃跑的路線望去,一條在雪色之中特別明顯的血線延伸到看不見的地方。

血的味道是最濃誘的。



一聲悽凓嚎叫像是要震碎這塊地方一樣令人心寒。

越來越多的騷動開始在這片森林中移動著。

拍翅…拍翅的聲音…

還有更多像是蜘蛛爬行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之中。

她們的手在抖。

這種感覺…我也曾經遇過─對死亡的顫抖。



「─────」



該怎麼辦!?

這時候我該怎麼辦!?

我該救她嗎?

但是我不能停下腳步。

她們也不行。

不然迎接的只會是死亡。



「綠蒂斯!妳要做什麼!?阿蘭坎倒下了啊!」

璐齊西亞和西巫華叫住了我。



阿蘭坎連眼睛都沒有張開,我只能感覺到她那越來越微弱的聲音。



「我們不能丟下阿蘭坎啊!」璐齊西亞的眼淚就像是流不停地一般,從臉上滑落的淚珠滴在阿蘭坎的臉頰上,西巫華則是替阿蘭坎包紮傷口。





強大的震動。

四周的樹木就像是要毀滅一般搖動著。

我們所能做的只剩下在死亡面前感受窒息,附近暗處的物體隨時都會一擁而出,我拔出配劍,左手的盾之前早已被飛龍捏碎。



在死亡之前…我所希望的是…



我所希望能在眼前看到的是…



眼前…所看到的…



…一個黑髮的…男子?







───────────────────────







齊卡看著眼前這些身處於極度危險之下的精靈,唯一的念頭是離她們遠一點。

他很清楚,她們是逃不掉了。

在這裡一但被盯上或是受了傷,幾乎是處於隨時會喪命的情況。

更何況…是在現在這種情況。



「你…你是法師對吧?你能不能醫治一下我們的同伴…她快要不行了。」

看著眼前這名手中拿著被削去一截法杖的精靈女子,他的表情相當冷漠,齊卡的眼睛甚至沒看著璐齊西亞。



齊卡真正看著的是綠蒂斯,只因為她的劍鋒正抵著齊卡的喉嚨。她的眼神散發出殺意,綠蒂斯就像是已經要準備截斷齊卡脖子般的說:「……是你封住這裡的魔力源嗎?」



這句話代表著敵意。

西巫華的箭頭也對準著齊卡的背。



「……不是我做的。」齊卡完全無視兩面而來的殺意,他的臉上甚至連懼意都沒有。

「但我可以跟妳說,會這樣跟我的確有關係。」

「……!」

「但是…與其要取我的性命…不如先擔心妳們眼前的這些東西吧…」



四周在暗處窺伺著的目光越來越多,上空也有著為數不少的影子徘徊。牠們都是被血的氣味給吸引過來的,阿蘭坎看著四周,才剛清醒的她早已被這副景象給嚇呆了。



拉緊弓弦的西巫華環視著四周。

一隻、一隻也好,至少在死之前還能給這些魔物一點教訓、至少也要證明自己不是白死的,儘管恐懼早已完完全全地籠罩住她。



「你難道都不會害怕嗎…?」璐齊西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齊卡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綠蒂斯。



四周的聲音在一瞬間都沉靜了下來,連影子都已消失無蹤。

不安的沉寂。

連空氣都像是凝結一般。



「真正該出現的現在才出現…」



齊卡笑了。



優雅的身影─但卻十分巨大。

巨大身影身邊飄浮著一些半人形的飛行物,牠們的身影無視障礙物地不停前進,牠們的身軀就像是煙一樣穿過了樹林,或者該說是樹林穿透了牠們。



恐懼,或許應該是現在才適合拿出來的吧?

精靈們都對生命放棄了希望,只剩下泛著紅色目光的齊卡靜靜地注視著奧爾芬。

「與其…質問那些令我痛恨的精靈…或許只有你才會知道使我甦醒的原因吧…」



輕柔、但卻帶著一股威嚇感的言語從奧爾芬口中說出。

「對吧?巴列斯的…孫子…」



齊卡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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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答我嗎?」

奧爾芬笑著說:「果然是小巴列斯,跟老巴列斯同一個脾氣。」

曾經受到的恐懼這次似乎更變本加厲了,眼前的恐懼已不再是只有奧爾芬,連眼前的男子都是曾令精靈族感到恐懼的人,精靈們已經無法做出下一步的動作。



男人還是沒回答奧爾芬,四周只剩下激烈的心跳聲和一種沉悶到脖子像是被勒緊一般的感覺。
絕望依然存在。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這個名字。」
說完這句話,黑髮男子的眼神閃爍著,似乎正在為著隨時有可能爆發的殺戮透映著血色。
男子與奧爾芬對話中斷。
奧爾芬做了個很平常卻又令人感到怪異的動作,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而頭部還稍稍傾斜,感覺就像一般人一樣。



「因為巴列斯這三個字而對我懷抱著殺意啊?這樣感覺似乎不太理智。」
「嗯…在這方面老巴列斯跟小巴列斯就差很多了,老巴列斯可是對“巴列斯”這個名字引以為傲呢…」

「…這不關妳的事。」

對於齊卡身後的精靈們,兩人之間的交談就像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們存在一樣。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呢?你的名字可是跟“整個世界”都有關啊。」
「如果一個不好,我就算躲到格勒西亞的最西邊也難逃一劫,對於預言的災難我可是比你們還清楚啊。」

「預言的…災難…?」璐齊西亞細微的嬌弱聲不停顫抖著。

「……」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或許也會選擇站在小巴列斯你們這邊,但是…」
「如同小巴列斯你所看到的一樣。」

「魔力封印…境界束縛…」齊卡早已發現了這四周空氣中漂浮著一種細微的咒術氣息,並且也在奧爾芬身上看見了極為淡薄的紅色陣印。但是憑他的實力依然可以輕輕鬆鬆地穿越孢子之海,原本打算不要引起更多的麻煩,但是現在卻無法如他所願了。
雖然奧爾芬是在封印期間被下的手腳,但是能這樣做的人可以說是相當高明,因為一直到現在,精靈們根本都沒有察覺這件事。

「嗯,所以現在我能請小巴列斯幫一個忙嗎?」說完之後,奧爾芬笑了起來,這種笑聲用聽覺直接來判斷主人是誰絕對會失誤,因為這時候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小女孩的清脆笑聲一樣。

齊卡露出了自從離開矮人村之後再也沒出現過的笑容。

「等價交易。」

「嗯…那就確保你可以平平安安地離開這裡吧。」

齊卡考慮了大約一秒,他用頭示意還有後面那些精靈的存在。

「精靈…小巴列斯為什麼要救精靈呢?」

「我有我的考量。」

精靈們聽到這句話時都不禁感到訝異。第一個訝異的是巴列斯居然會出手搭救她們,第二個是這個人居然能夠跟眼前這個可怕的怪物談條件,無怪乎大長老們都對巴列斯抱持著與其說是敵意,不如說是敬意…

「為了之後的鋪路作打算嗎?拉攏精靈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哎呀…看來小巴列斯快要跟老巴列斯一樣精明了呢。」
「看來不答應這個條件也不是辦法,畢竟綜合這裡的情況來說都是對我不利呢。」
「這樣吧,那條件就是讓小巴列斯你們平安地離開這裡,而小巴列斯則是幫我把那個“不速之客”給清理一下。順便讓我知道一下這十幾年來小巴列斯到底有沒有成長…」

「……」

「這可是老巴列斯要求我這個小巴列斯監護人所要做的事呢。」
「而且還是老巴列斯親口交代的喔。」

「別再裝了…該說清楚的你早晚也要說清楚

「這個可是追加報酬,必須先等你結束這個任務才行。最後的咒語可不能交給一個沒實力的後代啊…呵呵。」

「……」

「說到這個…我們的貴客似乎已經到了呢…」
一瞬間,四周的緊繃程度就像要把空氣給活生生地扯斷一般。





有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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