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無遺蹤

天上之彈

第十一章 一蓮托生品
之後聖蹤來到地理司指示之處，正巧看見一步天履正與人決鬥，不過一步天履隨即倒落地面，聖蹤清楚他是假裝死亡，一步天履起來與聖蹤面對面接觸，聖蹤質問一步天履為何要栽贓於他，蘭若經只不過是他的好友借他觀閱而已，但一步天履接下來的說詞卻讓聖蹤啞口無言，聽在耳裡是句句刺耳，之後一步天履誓言要揭曉聖蹤偽善的面具，隨後兩人不歡而散

在回懸浮奇谷的路上，聖蹤腳步既沉且緩，臉上透露的卻是罕見的殺意

「一步天履…該說你是邪影，還是…鉅鋒里之人呢？」

從剛才一步天履與人戰鬥的過程中，不管是其武學還是身手，都不難發現與邪影相似之處，雖然他是刻意隱藏，但還是被眼尖的聖蹤看出，再加上他能將當年血案疑點說的那麼清楚就可知道他與鉅鋒里脫不了關係

「哼！鉅鋒里，既是退隱之處就不該如此多事！」

當聖蹤正思考著要如何處理一步天履時，人卻不知不覺已經回到懸浮奇谷

「罷了，現在尚不是殺他的時機，任憑他如何猜測，終究是空口無憑罷了。」

在懸浮奇谷靜修片刻後，素還真卻貿然前來懸浮奇谷拜會他，對於素還真前來，聖蹤雖然心裡有了個底，但還是深怕素還真會說出對他不利的言詞。

不過表面上當然還是熱烈歡迎素還真的到來，素還真道出此次前來有疑問想請教聖蹤一番，請教之事便是聖蹤曾言借他觀閱蘭若經之朋友，是否就是北嵎皇城的『地理司』，此話一出，讓聖蹤心底著實嚇了一大跳，聖蹤納悶為何素還真會作如此聯想？素還真指出三教罪人前日被地理司所殺，死法正是用人皮石鼓鼓聲震殺，因為要敲響此面皮鼓不容易，而蘭若經中正有記載一套練有上善至柔傳燈手之人，方可發揮此鼓真正威力，因此可以知道地理司必定觀閱過蘭若經

不過聖蹤又問即使如此，也不足以證明他與地理司會有關聯，素還真卻說當時在波羅寺所展覽的只是手抄本，內容已經刪掉有關雙佛並現、涅盤淨體如意法、傳燈手心訣等諸項記載，隨後在展覽結束不久便發生真品被劫血案，所以觀閱過真品之人寥寥無幾，地理司能敲響人皮石鼓，代表他曾觀閱過蘭若經真品，而聖蹤懂得雙佛並現處理之法，也間接證實他也曾觀閱過真品，聽了素還真的推測，聖蹤心想…

（好一個素還真，竟然能對蘭若經之事如此清楚。）

眼見無法辯解，聖蹤只好大方承認他的確曾經從地理司手中觀閱過蘭若經，但特別強調自己已經與地理司漸行漸遠，只是沒想到還是被捲入這場武林風波之中，不過素還真對於聖蹤能夠從地理司手中觀閱佛門奇書，猜想二人關係必定非凡。

此話一出，聖蹤心裡已經料道素還真的心意

(哼，想藉由我的手奪回蘭若經，素還真，你的如意算盤打的真響。)

即使如此，聖蹤卻沒有拒絕的餘地，也只能親口承諾蘭若經由他一人討回，從此之後和地理司恩斷義絕、劃清界線，不過聖蹤也不是省油的燈，將一步天履近來指證他就是蘭若經血案真正兇手來汙陷他，請素還真是否能夠替他澄清此謠言，素還真答應他會處理此事之後便離開懸浮奇谷。

聖蹤一人待在懸浮奇谷，並沒有立刻行動，只因為正在苦思著下一步

（一步天履指認吾為蘭若經血案兇手，此人多活一日吾就一日難安，但要如何下手？）

（…而且素還真已經懷疑吾與地理司有另一層關係，但只要不從雙極心源方面聯想或許無事，不過素還真今日之舉就是要逼吾從地理司手中奪走蘭若經，吾又要如何保住蘭若經？）

（…最重要的是，這些都會阻礙吾取得邪兵衛，該如何不讓眾人發現而奪取佛劍體內的邪兵衛呢？）

想到種種難關浮現在眼前，聖蹤也不免氣餒，殺氣顯露於四周，懸浮奇谷內的花草樹木也被震得搖搖晃晃

「可惡！盡是些惱人之事！」

但聖蹤隨即又冷靜下來，靜待了片刻後，腦中思緒也漸漸恢復了以往的理智，冷笑道：

「哈哈哈，又何妨？越困難重重，才有挑戰的刺激」

之後聖蹤便以靈思與地理司溝通，將方才素還真前來懸浮奇谷之事告知地理司

（嗯…素還真好敏銳的觀察力，此舉是要你從吾手中奪走蘭若經，你有何對策嗎？）

（先回答吾，佛劍與一步天履之事處理的如何？）

（照消息傳來，入魔的佛劍分說已與傲笑紅塵交手，吾會派天涯孤子去煽動武林其他組織給劍子仙跡壓力，一步天履方面，吾會從波羅寺下手）

（嗯，關於武林近期，還有什麼其他消息嗎？）

地理司聽到聖蹤此言，透露出彷彿想起何事的語氣

（其實你不說，吾也正要告訴你，詳情聽說…）

由於聖蹤近來專注於取得邪兵衛之事，所以對於最近武林有何消息並不太明瞭，而地理司也忙於處理自身之事也不便向聖蹤說明，故聖蹤想藉由這方面看能否有幫助，於是地理司便將近來武林所發生之事告知於聖蹤

(神之社？一蓮托生品？六醜廢人？)

這事可真讓聖蹤大吃一驚，因為他可從來沒聽過一蓮托生還有另一本著作

（嗯，素還真、北辰胤、魔龍祭天為了一探一蓮托生品的真實性都相繼前往神之社，而且六醜廢人還道出了一名意想不到的人物，你道是誰？）

（吾不願多猜，是誰呢？）

（我們的二弟，出手金銀鄧王爺，夠讓人意外了吧？）

（嗯！？確實意外）

此事到比一蓮托生品同樣讓聖蹤感到吃驚

（那你認為此書如何？）

（能記載已經消聲匿跡數十多年的出手金銀，看來一蓮托生品的確不凡）

（那你認為下一步該怎麼做？）

（嗯…）

談話到此陷入了一陣沉默，但過沒多久聖蹤突然眼睛一亮，隨即大笑

「哈哈哈！一蓮托生品、出手金銀，妙啊！妙啊！」

（聖蹤！？發生何事？）

（呵呵，地理司，多虧你了，吾已經找到方法既能保住蘭若經、又能除掉一步天履，再加上取得邪兵衛之法了。）

（喔！？）

天上之彈

第十二章 假象
聖蹤道出已有方法解決一切難題時，地理司也難掩興奮想得知究竟聖蹤有何妙法

（首先，你必須跟我合演一齣戲，吾還是會依照素還真所言，前往落日陷奪取你手中蘭若經）

（嗯？這樣做蘭若經將會落入正道之手，讓他們詳透了雙極心源，恐怕你也不能置身事外）

地理司本以為聖蹤提出的方法有何高明，現在一聽也不禁頗為失望

（哼，放心吧，空有猜測並不能成為證據，而且失去蘭若經吾有把握再奪回，吾此舉其實背後有兩個用意）

（怎樣說？）

（現在正道人士都懷疑吾為蘭若經血案兇手，如果吾從你手中將蘭若經奪走，日後正道人士必定會將當年血案兇手指向於你，吾之嫌疑便消去了大半）

（嗯，確實如此，那第二個用意呢？）

（當你間接成了蘭若經血案真兇後，你便有理由除掉一步天履，這就是吾第二個用意）

（原來如此，但爲了一名來歷不明之人而失去蘭若經，風險會不會太大？）

（只有這麼做，吾方才能佔盡八成優勢，你不願嗎？）

聖蹤語氣突然嚴肅，地理司也認為除了這樣做之外，也別無他法

（…好吧，那吾便在落日陷等你）

結束了對談，聖蹤的神情與剛剛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臉上的自信代表了一切

「一步天履、劍子仙跡、素還真，吾會讓你們瞧瞧，吾聖蹤的手段」

之後聖蹤便前往落日陷與地理司合演了一場欺騙眾人的假象之戲，但爲了求得逼真，兩人也不免要使出極招來博取素還真的信任，聖蹤假藉敗退，沒想到地理司竟敲響人皮石鼓讓聖蹤重創，這也不免讓聖蹤大感吃不消，聖蹤心想…

（好一個地理司…未免做得太絕了…）

所幸最後素還真救走了他，不然他今日可能就要命喪於落日陷

被素還真救走的聖蹤回到懸浮奇谷療傷，聖蹤依言將蘭若經交給素還真，聖蹤直言今日雖然身受重創但也洗清了眾人狐疑眼光，素還真不忘稱讚聖蹤真是一位大聖人，聖蹤也只有暗自苦笑，素還真謝過聖蹤後便離開了懸浮奇谷，現場只剩聖蹤獨自一人，失去了蘭若經正道究竟會從中發現什麼秘密，也不免讓聖蹤擔憂

「哼，無妨，任憑他們如何推斷，也絕對無法得知雙極心源之奧妙」

由於先前與地理司之戰受傷太重，聖蹤便在懸浮奇谷內療傷，幾個時辰後，地理司傳來靈思

（聖蹤，你無恙否？）

（托你之福，內元耗損了大半，你呢？）

聖蹤此話也說得挺酸

（吾有龍氣加身，稍作調息即可，當時為求逼真下了重手，實不得已）

其實地理司傷的也極重，但此刻或許不說也好

（何須道歉，能達到效果才是首要）

（方才發生一件大事，就是一步天履在公開亭貼上告示，指證你便是當年蘭若經血案真正兇手）

（哼，老調重彈，憑他一人，難以取信眾人，根本不足為懼）

看來聖蹤早已不把一步天履放在眼裡

（聽你這樣說吾便放心，另外，有關一蓮托生品之事，武林傳聞此寶典在瀚海原始林，皇朝之人已派人前往瀚海原始林尋找當中）

（喔？是何人所傳？）

地理司沉默了片刻，隨即道：

（是四妹公孫月，說出此事之人正是素還真）

（公孫月？為何又是她？）

（…關於公孫月，她已經宣佈要退出組織）

（什麼！？他竟敢如此？）

聽到此消息，聖蹤難免激動，要是公孫月對正道透露出什麼，那可是非同小可

（地理司，既然公孫月對我們無義，我們也不用留情）

（吾也明白，但妳忘了她是黃泉贖夜姬了嗎？再加上她身邊的蝴蝶君，此事恐怕不易）

地理司此言有理，聖蹤因礙於傷勢，實在無法多想他事

（聖蹤，你認為下一步該怎麼做？）

（吾此時尚需療傷，等至明日吾再告知你）

（嗯，也好，那你便好好養傷吧）

與地理司結束對談後，聖蹤調息了片刻，幾番冷靜思考後，對於一蓮托生品之事尚且不急，還有公孫月退出組織一事，聖蹤相信公孫月應該不會不顧兄弟情誼才是，隨後聖蹤又再次調息傷處，也開始思考對策，到了隔日聖蹤便與地理司心神傳音

（聖蹤，你的傷如何了？）

（已好了大半，有什麼消息嗎？）

（根據天涯孤子所說，初步認定邪影、一步天履為同一人）

聖蹤聽到此事，並沒有什麼反應

（早有所料，地理司，吾對此人已厭，動手吧，你身負龍氣與人皮石鼓，要除掉他應該不是問題）

（那關於昨日所說之事…）

（一蓮托生品還不需急在一時，時機一到再行處理，公孫月吾想她會顧念兄弟一場，短時間應不會對我們有不利舉動，現在還是該把重點放在奪回蘭若經與取得邪兵衛）

（吾明白了，那你要如何處理這兩件事呢？）

（你先除掉一步天履再說吧，吾有其他事要辦）

聖蹤始終對著兩件事不願多透露，只因為他尚需觀察武林局勢演變才能有所行動

（嗯，此事交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