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之時

幻鈴

【…滴……滴……滴……滴……】略為寒冷的岩洞內，正常年滴著吵人的水滴。被鐵鍊鎖住全身的男孩，有著一頭半金半銀的柔順長髮，七條漂亮的狐尾，及大大的狐耳──正無力的垂在地面上。一雙勾人的美麗紅眼盯著岩洞洞口，像在等著某人出現…是否是為他解開沉重的枷鎖？他在心中冷哼。他何苦做一場不會成真的夢？

「鳴人，最近還好吧？」從光亮的世界走進來的人是——鋼手。

「怎麼…不去輔佐新上任的六代火影？」男孩懶的抬頭，只是看似呆然的望著離他不遠的小小水坑。

「他已經很有經驗了，不需要我去啊。」鋼手撫著鳴人的頭髮，任憑它們在指間流瀉。

「你已經老了吶……」慵懶的坐起身，鳴人因異變而形成的紅眼在黑暗中更顯邪魅。

「只要是人都會老的。」自嘲的撕下看來年輕貌美的人皮面具，裡面藏著的，是一張被歲月留下無情刻痕的臉孔。

「獨獨我不會。」鳴人淡漠的說著，口氣聽不出是自誇還是嘲諷。

「……你一個人…承受了不少苦吧？」綱手心疼的抱住失神的鳴人，他在這早已不知獨自待了幾年。隨著四季，隨著時光……孤獨的處在這黑暗的岩洞中──因為他的異化。

「如果覺得我苦，請帶那個人來吧…我很想他呢！」鳴人回想著那個人，眼神不自覺的放柔了。不再似剛剛那般冷淡。

「原諒我……我不能這麼做。」綱手內疚的閉上眼，鳴人想他是必然的…正因她無法達成他的心願，她只能懇求鳴人的諒解。

「我知道…因為佐助要延續宇智波家的血脈…因為佐助和小櫻結婚了…因為佐助是火影了…因為以佐助的身分不能接近我了…因為我的異變越來越嚴重，無法再以自己的力量控制了……鋼手……我……好恨………」說到最後，鳴人不爭氣的淚珠滴落。就為了一隻九尾狐，他雖能保有不老不死之軀，卻只能活在黑暗狹窄的岩洞裡，只能無助的感覺自己的意識一點一點的被剝奪！！

「對不起…鳴人…」綱手看著抽泣的鳴人，如果沒有九尾，他現在也不該是如此的模樣。但這是已逝的四代火影所做的決定。沒人能改變的。

「不用跟我道歉，妳先回去吧。妳出來太久，人家會起疑的。尤其是六代火影，你不是一直對他隱瞞我的事嗎？可別讓妳先前的努力白費了。」擦乾淚，鳴人笑了笑，體貼的說。雖然，他早在很久以前就藉著九尾的能力洗去佐助對他的一切記憶。

「……我會再來看你的。」綱手頓了頓，鳴人是第一次下達逐客令，以前他總是希望自己留越久越好的呀？今兒個怎麼變了？？

「……明天晚上。」鳴人忽然沒來由的冒出一句。

「什麼？」

「明天晚上…請叫六代火影過來…我不會要求任何事。記得，一定。」

「為什麼？」

「為了我，和牠。」鳴人先指向自己的鼻頭，再指指自己的腹部。

「你該不會想──！！」

「回去吧，綱手奶奶。」看見鳴人眼中的決然，綱手神色複雜的戴上人皮面具，猶豫了許久之後，她才退出這片屬於黑暗的洞窟。

【…滴……滴………】清脆的水滴聲，在安靜的岩洞內顯的突兀。

「臭狐狸！你太囂張了！！」鳴人忽然痛苦的低吼，只見原先只有七條的尾巴，憑空又多出一條；火紅的左眼瞳孔變得尖細；他無力的舉起一隻手───不…那早變成了局部變化的獸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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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手，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艷紅的月圓高掛在漆黑的星空，綱手領著佐助來到鳴人的岩洞外，及後方一些偷偷跟隨的上忍們。

「有事，你等等。」綱手走進岩洞內，發現正縮在一旁大口喘氣的鳴人。她連忙查看他的身體狀況。

「不用費神了，你帶他來了？對吧？」鳴人強撐起身子，笑的好迷人。

「嗯……」不經意的瞧見鳴人的異變狀態，綱手這才真正確定鳴人心中所想的事。他想結束這對他來說可笑的一切！！

「把鐵鍊上的印解開好嗎？」原來，綱手當初為了怕鳴人逃跑，特地結了幾個印，讓鐵鍊能緊緊鎖著鳴人，又不讓他有能力逃出去。

「好。」此時此刻，綱手二話不說的解開了。

「謝謝妳。」鳴人不穩的邁出步伐，朝洞口走去。

（他不是──！？）在場的上忍們都訝於鳴人的出現，更訝於他身上的變化。

「……你是誰？」佐助的一句話，更讓在場的所有人瞪大眼。包括跟著鳴人出來的綱手。

「呵呵…你忘了我是必然的，無所謂，我只是一個你必須殺的人。」鳴人看著成熟的佐助，心裡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

「我必須殺的？」

「對。要一口氣，我怕痛。」鳴人依舊淺笑著。佐助卻仍是像在確認什麼似的望著他。

「用卡卡西教你的『千鳥』吧！一般攻擊對我沒用。」九尾的自癒能力可是不容小看的。

「我…不想。」好奇怪，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佐助卻對他有著異常的情感。那是他對小櫻的情感所比不上的！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在不快點…我可是……會毀了你們村子……」好像九尾感覺到自己亦活不久般，將鳴人的異變速度加快，打算奪走他的軀殼。在場的眾人都處於高度緊戒狀態，看見鳴人更加快速的異變後，更有人想直接衝出去殺了鳴人，以免留下後患。

「不要猶豫了，快動手吧，佐助！」出聲的是一直站在一旁的綱手。

「那妳為什麼哭？」

「算我求你！救救鳴人吧！讓他從這個地獄解脫啊！！！」鋼手終於忍不住激動的哭喊，木葉虧欠鳴人的…太多太多了……也該替他完成最後的心願───死在佐助手裡。

「我會不會後悔？」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問誰，佐助只是將自己心裡的疑問說出，查克拉漸漸凝聚在他的手上。

「不…會……的……」回應他的，是一張淚水潰堤的小臉，和臉上那戚然的笑。

「為什麼……我覺得我一定會…？？」一股奇怪的悲傷侵襲，在趁自己後悔前，佐助毫不猶豫的刺穿鳴人的心臟，如他所願──要一口氣，他怕痛。

「咳咳…我們的回憶……我會連…你的份也……帶走……記得連我的份……一起………活…下去…………」露出迷人的微笑，鳴人用盡力氣將佐助的手抽出自己的身體後，不支的向後倒下。微笑依然淺淺的掛在嘴角。遺憾的是，他還沒把他想說的話說完………（弄髒你的手…對不起……還有……我愛你──———）隨著九尾死去，佐助原先被洗掉的記憶又都重回腦海。

「鳴…人………？為什麼這麼做？什麼叫無所謂？什麼叫連你的份一起活下去！？我該死的就是要你好好活在我身邊啊！！王八蛋…為什麼……要洗掉………我的記憶……為什麼你忍受的了……讓我跟小櫻結婚啊………」佐助顫抖的抱住鳴人冰冷的軀體，淚水不停的落，恨不得現在就殺掉無能為力的自己……

「……正因為他知道九尾不斷侵噬他……所以他不要你面對現在的情景啊！」

「那為什麼還要我來殺他！？」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之間要以這種方法做結？？

「他說過…他不能陪在你身邊是他最大的遺憾……最起碼…死的時候……他要……死的幸福些………」顫抖的音由綱手的口中溢出，摀著嘴，淚依舊止不住，就算她曾想過會出現這種結局！

「鳴人…你這個大笨蛋………大笨蛋………」佐助激動的抱著鳴人，許久許久────

已死的人是解脫了…但保有回憶的那些活著的人呢？

【…滴……滴……滴……滴……滴………】岩洞裡的水滴仍滴落，清脆的單音彷彿在悌弔，不同的是…岩洞裡再也沒有一雙冷淡的火紅眼睛會靜靜的盯著它瞧………
────從一個詭譎的滿月之夜後…………

耿烈揚

嗯..~
好感動啊~
鳴人真是太....
我被感動咧~嗚....~=0=

火神蒼

感動的一篇文章...最近一直身楚於熱血之中...
已經和感傷有一段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