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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宗教戰爭-凌多篇》
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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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接到那對我的人生有著重大變數、從王城首都直接發布的全國增兵令時……在那個時候的我,在最後一次見到艾妲的時、又是個什麼樣子……這幾年下來,我、到底成長了多少,不管是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了,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年的亞芙村特別的美麗,除了那紛紛飛舞的火紅楓葉與雙雙悠游的水白魚兒……
還有的就是艾妲與麗芙,不知道為什麼地,她們那年變得比以往十年來、我與她們嬉鬧玩耍的時候還要來得美麗…也許是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吧,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把她們當作是我的妹妹般看待,兩個需要我守護的……對我而言特別漂亮可愛的妹妹。
那時的一切都是這般的美好,今天回想起來、還真的是人生如夢,夢如人生~
如果、這麼美夢可以不用醒來的話,那該有多好,我是多麼的希望這場美夢可以不必的起來。
不過……我還是醒了,天邊的黎明依舊升起,不會因為我而落下。
雖然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我依然毫不後悔著,因為、這就是我,這就是我的人生,這就是我的道路,不管我喜不喜歡,我都已經結結實實的走過去了!
只是、我的靈魂已經無法回到當年的毫無心機的小孩了。
天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發光著,我看著的滿天星斗,究竟還多少個人、在跟我同時看著這滿天星斗呢?
我的雙眼緩緩闔上,進入那深沉的夢鄉…。
…………………………
他們笑著,他們玩耍著,他們嬉鬧著。
毫無心機的孩子們、多麼的聖潔與無暇,彷彿這世間所有所有的邪惡的戰爭與詭譎的人心都與他們絲毫沾染不上邊一般。
「忽倫!你不能偷看喔!!」
隔著布簾,換著剛從溪邊玩耍、要換衣服的少女說著。
在這溪光閃閃的溪邊,有一座不知何時就在那裡的小木屋,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做的,只知道它現在是這些孩子們的秘密基地而已。
而現在的這裡,正有一對姐妹與一個傻裡傻氣的男孩、在這座不知何人何時搭建的小木屋裡休憩著。
年老失修的屋頂與琅琅滿目的木蝕清晰可見,而屋內擺飾著金屬音樂盒、雖然還可以發出令人悅耳的鐺鐺聲響與音樂,但在上面跳舞的小人兒卻已有些灰黑色的金屬鏽蝕。
「你說什麼傻話啊,我哪會偷看你那毫無看頭、沒料的身材啊!要看也要的話,我也會看個好一點、成熟一點的……」
傻裡傻氣男孩自以為有趣、不知好歹地說著,而就在他打算據續調逗那對面隔著布簾的女孩時……
啪!
一件他剛從溪邊玩完,換脫下來的褲子、迅速地向他的臉上砸去!
「嗚……幹麻啦!?」
男孩一把抓下那沾了水濕透了、黏在他臉上的褲子不耐煩的說著,而就在他話剛說完的同時,女孩以裹上圍巾、雙手插在胸前,臉上一副即將報復的笑臉看著他。
「死忽倫!你說!誰的身材沒有料啊!!!」
圍著圍巾的女孩憤怒地走向這位傻裡傻氣的男孩,一把的就抓住他的脖子,使盡她渾身吃奶的力氣搖啊晃著!
「啊…啊…………」
男孩上氣不接下氣、頭昏眼花地嚀喃著,雙手無力地指著上天。
「姊、姊姊……」
一位小女孩隔著白色的布簾,露出那雙可愛的大眼睛、嬌滴滴的說著。
「什麼事阿!麗芙!」
艾妲的表情憤怒地像極了魔鬼,喫牙裂嘴的一般,彷彿是要將忽倫吃了一樣。
「姊、姊姊……妳的圍巾已經掉了啦~」
麗芙的語氣顫抖地說著,而且在說完之後立刻將頭伸了回去那白色布簾裡,隨即又緩緩的探頭出來、擔心地看著…
艾妲猛然一看,趕緊將圍巾給重新圍好,隨即又瞄到了在地上倒地不起的忽倫。
「啊!!死忽倫────!看你做的好事!!」
艾妲憤怒地抓著忽倫的衣襟怒吼著,而在艾妲的凌厲攻勢之下,可憐的忽倫只能無語論蒼天地辯駁著,被迫屈服於艾妲的淫威之下!
「我、我什麼也沒做啊,饒了我吧。」
忽倫突然感覺到他的雙腳已離開了地面,惶恐的求饒著。
「我不管,反駁無用!受死吧!!」
艾妲無理地、抓著忽倫的領口大吼著。
「什、什麼──!?啊────!!」
忽倫發覺情況不對想要掙扎,可惜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啪!啪!啪!啪!啪!
清脆而絕響的巴掌、向忽倫的臉龐一左一右地打下去!
「啊……姊姊的連環巴掌又出現了,忽倫哥好可憐喔、整個臉腫得比發酵的麵包還要大……」
麗芙以既擔心又害怕的語氣說著。
「嗚……死艾妲,死矮妲、人長得這麼矮卻還這麼兇。」
不要命的忽倫在艾妲打完之後,又在她的背後嘀咕了幾句。
「你˙說˙什˙麼~!?」
艾妲要脅的語調漸漸的拉大,蓄勢待發的拳頭正在磨拳擦掌著。
「沒…沒有,艾妲大姊~小的什麼都沒說啊…」
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時的忽倫,立刻對艾妲狗腿了起來,果然……就算在著麼不解風情的大木頭,在受過幾次教訓之後總是會學乖的。
「我才不信你說的話!你給說,今天我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的啊,說!」
艾妲步步逼近,而忽倫則是步步後退……雙手高舉著,直到忽倫碰到後面的牆壁,沒有退路為止。
「白、白色,上面還有一隻可愛小熊的圖案,我都老實說了、艾妲大姐……你可不可以就這樣的放過我啊。」
忽倫苦笑求饒著。
艾妲看了他幾眼、向後轉頭,走離了忽倫……見到艾妲似乎是氣消了個樣子,忽倫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但!當艾妲走了幾步之後,轉頭看他的眼神與笑容,卻讓他開始、深深地、後悔著他講話為什麼要這麼誠實。
「嘿嘿嘿,忽倫~你找死啊……」
艾妲邪笑地看著忽倫說著,不禁讓當時在場的麗芙及忽倫脊椎發涼了起來…
「糟、糟了……」
忽倫開始四處張望著,試圖找尋著麗芙的身影,但他哪知可憐的麗芙已飛也似的跑到小木屋外的小溪、捂住了她的小耳朵,害怕地跑走了。
後無退路,四無幫手……
"死定了!"
此時忽倫的腦海中,只有這個想法。
「啊────!!!!!!」
………………………
今晚的月色又悄悄的到來,今晚的星空、是離別的象徵。
今天傍晚、忽倫的桌子上多了一張不該出現的東西……
那是一張用著羊皮紙,上面還燙著一層裹著橄欖葉,繩子,劍與盾的"鷲獅皇家徽章"。
那是一張由皇室所直接發佈的全國徵兵令,徵調所有全國青年即將徵調到有著天然屏障的"格里狹道",而忽倫、正是這張徵兵令所要調徴的第一批人……
已經結束了。
忽倫,艾妲與麗芙的那種兩小無猜的生活、在這張徵兵令到來的同時,已經結束了。
「欸~艾妲,在我走了以後妳可要好好的照顧你的妹妹、麗芙喔。」
忽倫拿起了他從未拿起的酒杯,看著杯中的倒影、若有所思的對在他一旁坐著的艾妲說道。
教堂附近的大樹下燃起熊熊的營火,眾人在狂歡著、既然不知可不可以在見面了;既然要離開了,那就痛痛快快、開開心心的道別吧,也許、這是這個人生中……最後可以毫無忌憚地笑著的時光了吧。
大家手牽著手圍繞在一個大火堆前,唱著聖歌……祝福著即將遠征的年輕戰士,祈禱他們凱旋歸來,望天上的眾神庇祐著他們……同時也祈禱著這場的慶典不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的狂歡。
艾妲、忽倫、麗芙以及眾多在亞芙村的鄉親父老們,手牽著手、圍起那熊熊壯志的營火跳舞著,喲喝著……然而、倒底有個多少人是出致真心的喜悅呢?
沒有人知道……我只看見每一個圍著營火在大笑著的人們,他們一面流著眼淚一面狂笑著。
但、即使是淚留滿面了,即使有著說不出的鼻酸。
我們依然要狂歡大笑著……因為這很有可能是最後的一次、與自己的親朋好友狂歡愉悅了,現在在場的每一個、即將要遠征的人都一樣,沒有一個人能跟你保證,在你打完了幾場戰爭之後,戰爭就會結束,而你、還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這裡,再一次地、跟著我們一起狂歡著……
「嗯、忽倫……好的,我會的、因為這是我作為姊姊所應盡的職責,也是我這個作姊姊的責任……」
艾妲用她那堅強卻哽嚥的聲音對我說著……而我、就在打算轉頭看著在一旁的麗芙時,她卻搶先一步的、緊拉著我的袖口不放,我看著她的早已泛紅眼框,心中更是一陣的不忍……
「忽倫哥,你真的要走了嗎?不要……不要!麗芙不要忽倫哥走!如果忽倫哥走了以後,那就只剩下艾妲姊姊陪伴著我而已了,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忽倫哥!!」
麗芙的眼淚就像河水潰堤一般、湍湍不停的流著,我看著她那被淚水所填滿的臉龐,是那樣的令人不忍……而她那小小的手臂則是緊緊抓著我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別這樣麗芙,如果妳哭的話……那姊姊、姊姊我,嗚……姊姊我、嗚……忽倫!對不起────!求求你別走好嗎?我們的媽媽已經離開我們了,求求你、我不想再有任何一個重要的人再度離我遠去了啊!」
點點滴滴的、宛如上天的眼淚般,她們姐妹倆哭著請求著我,而我、卻無法點頭……只能任憑她們緊緊抓著我手,說什麼也不肯放……
「別、別這樣…放心吧!你們的忽倫哥可是很耐打的喔~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保證!所以……請妳們別再哭了好嗎~?如果妳們一直這樣哭下去的話,我會很傷心、很難過的,知道了嗎?」
老實說……我真的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再度地回到這裡,但、為了她們,我還是說了一個、沒有任何自信、等著我去實現的謊言。
我將她們緊緊地抱進了我的懷裡,而她們則是低頭不語地看著我……雖然她們不再哭泣,但她們那種強忍著淚的樣子、卻是更令我心酸難過,點點的星光、泛泛的火花,逐漸燃燒落幕的營火、狂歡的人們……悲泣的人們……終將走向幕後,明天的黎明晨曦依舊升起;明天的夕陽黃昏依舊落下,明天、並不會因為我們的悲傷難過而不會到來。
……………………………
「忽倫,你……真的要走了嗎?」
艾妲的眼神彷彿是希望聽到"我騙你的"這句話般,這樣的問著我。
「是啊……沒辦法,這是由皇室所直接下的命令,如果我不走了話,這裡會受牽連的。」
而我只能無奈地回答著……像是在回應著她一般,"這是真的!"
今天的早晨顯得特別的寧靜,即使是平日囂張跋扈的公雞也不敢啼鳴,雖然現在的這裡充滿了許許多多的人潮,可是、四周的氣氛卻靜得可怕。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沉靜,即使是平日吵雜的人們、此時的現在、卻個個靜得不像話……
沉默的人們彼此擁抱著、但在這寂寞的馬車裡,還是有些人是孤單的……他們有些的因為親人因病故無法到場,而有些則是是故意不到場、藉以逃避離別的痛苦,然而剩下的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親人……獨自的成長、獨自的旅程;戰爭的產物、戰爭的犧牲品。
「對了,麗芙呢?他著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我接過艾妲給的行囊,因看不到麗芙的身影而順口問道。
「她說……她因為受不了跟你分別時的痛苦,所以想要一個人留在家裡,這個花圈……是她要我拿來送給你的。」
艾妲說完,便從她身後的包包裡、拿出了一個因風乾而看起來有點枯萎的花圈。
在這花束上有著幾株的四葉酪醬草與百合,似乎是在祈求上蒼能夠帶給我好運與平安一般,而旁邊還有著兩條用枯萎的花朵、所編織而成繩子。
「疑?艾妲,這花圈…」
我疑惑看著艾妲、接過眼前她所給我的花圈問著。
「你忘了嗎~?這前幾天你為我們姐妹倆編的,你還記得吧,對不對!你應該還記的吧!!]
艾妲的一隻手插著腰,用著生氣的表情指著我那狐疑、又健忘的臉,激動的說著。
「啊~!是啊,這個是昨天我在溪邊編的,送給你們姐妹當作生日的禮物,著麼了嗎?為什麼將它還給我?不好看嗎?還是……」
我恍然大悟著說著,但隨即又擔心的問道。
「它已經枯萎了,不好看了……你可以平安的回來、再為我們姐妹倆……再為了我!重新編一個漂漂亮亮的花圈……好嗎?」
艾妲的眼框突然泛紅了起來……我看著她哭紅的臉龐,我不忍心地、答應了她,答應了一個我絕對沒有把握的諾言。
「好的、我答應妳,我一定會回來的,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再為妳們姐妹倆,再為了你……重新編一個漂漂亮亮的花圈,好嗎?」
我的臉上微微笑著地摸著艾妲她那不知是放心還是擔心的額頭與泛紅的臉頰……
「你說的喔~你˙絕˙對不能食言喔~!」
艾妲突然跳起來,抱住即將走上馬車的我。
「妳、妳要幹麻?」
我驚訝地看著沉默不語的她;而她……也沉默不語地看著我。
「再見了,忽倫。」
她的臉龐離我越來越進,我看著她那迷濛的眼神……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她什麼也沒說……就這樣突然地吻了我。
她那迷濛的眼神注視著我、慢慢地……臉面向我的前方,一步一步地向後走去。
「忽倫……再見了。」
就在她剛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她轉過頭去、突然地拔腿狂奔,頭也不回似的向著後方的亞芙村而去……
我永遠也忘不了她那天離我而去的身影……那飄逸的長髮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寂寞……
===待續===
"忽倫,你究竟只是把我當做一般的妹妹嗎?不!我不要……我不要只是這樣而已啊!"
艾妲在距離忽倫坐著的馬車上、有一段距離山丘上,靠著一旁的樹枝,癡癡地凝望著。
「姊姊、妳也是跟我一樣……也喜歡、也深愛著忽倫哥嗎?」
在艾妲的後方突然傳來了麗芙的聲音,說著令艾妲驚嚇的話語……
麗芙一聲不響地出現在艾妲的面前,讓艾妲的心頭突然一驚!
「麗、麗芙!?」
艾妲驚訝的、對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麗芙說著。
「我都看見了,當然、還包括妳吻了忽倫哥的那件事……」
麗芙語氣緩慢、傷心地說著,一時不知所措的艾妲、頓時間……離別悲傷的心境立刻急轉成驚嚇突兀的氣氛。
「麗、麗芙!?」
艾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前的妹妹,久久不能平復。
「是啊、我跟你一樣阿,姊姊、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差別啊,我也跟你一樣啊……我也一樣地深愛著那陪伴我們十餘年的忽倫哥啊!」
麗芙的臉上泛著兩痕的流下淚光,硬裝做無所謂的樣子,癡癡的笑著、勉強地對她眼前的姊姊、艾妲說道。
姊姊和妹妹、站在遠方的小山丘上,清晨的晨曦打光在這兩位姐妹的身上,背對陽光的陰影是那麼的黑,互相對看的人影;逐漸遠去的馬車……無言無語的姐妹……隨風飄下的落葉。
…………………
只是一張印有許許多多文字的紙、真的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嗎?
我不知道、經過半年多的訓練與舟車勞頓……我看到了我為何而來的地方……
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片的破岩殘壁,從四周聳立的岩壁望去……我只能勉強地看到一座被夜色染得黑壓壓的堡壘。
見到此景像的我……到底該相信什麼?
倒底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去相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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