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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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踏過前人的腳步,我來到了這塊土地上……冷風呼呼的吹著,心裡也直發寒。

曲名:風的迷藏
曲:不知名 http://briefcase.yahoo.co.jp/zal ... 本雅虎空間)
詞:永遠的ZELDA

風兒~請你輕輕地吹呀~

帶我到~那遙遠的故鄉~

我的故鄉在那片高山~在那片森林~

請你帶我~到那遠離塵囂的地方~

我騎在馬背~穿過高山~

風兒~你從哪裡來~

而你~又要到何方~

穿過那高山越過那原野,我看不到~那一片屬於我自己的故鄉

我悄悄地來這裡,而我又悄悄地去

帶不走任何東西,也帶不進任何的雲彩

望著那星塵,我的故鄉究竟在何方?

風兒~請你輕輕地吹呀~

帶我到~那遙遠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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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宗教戰爭-凌多篇》

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

姐妹
=======

在失落的冰川舊道、難得一見的枯黃樹洞裡……帶著些許今近全無的綠意,帶著對""的無限渴望。

從它身上所折下的枯黃薪材、正不斷地的跳耀著,跳耀出點點的星光與火花,在這火堆面前的…、是一位左臉帶著以前打仗所留向下傷疤的男子,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注視著那點點的星光、不安分的火裙,以及隨風即逝的火花……

但、即使他現在正注視薪火,他的心思、依然還是放在那兩位,在他心目中的妹妹與姐姐……

艾妲與茱兒。

這是她們的名子,也是影響這位傷疤男命運的最重要兩人。

忽倫!


在遼闊無際、點點繁星的冰川星空裡,有著因光的反射而格外耀眼的冰面、即緩緩燃燒殆盡的火燄……因被冰了三天三夜所苦的茱兒,終於獲得在最近的這些日子裡、好不容易得到的溫暖而睡著了……與相偎在茱兒身旁的艾妲一起、安穩的如小嬰兒一般的睡著了。

「嘿!棒槌,你還沒睡啊~?」
說話的是一個有著綠色頭髮、年約二十上下的男子,額頭兩邊、分別有兩串長長的綠色頭髮垂下來,後面則是短髮、樣子奇怪極了。

「嗯,我今天想看著星星沉思一下。」
我冷冷的說著,說話的樣子與語氣活像一位情聖或詩人。

「哈哈哈!你這平常不解風趣的棒槌,今天著麼詩情畫意、憂愁了起來呢~真是奇蹟啊!」
他捧著肚子大笑、嘲弄著我……但、我並不怪他……因為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的我、到底為何會想要這麼做。

「呵呵、是啊,這可真是奇蹟啊。」
我回應著他的開玩笑,他愣了一下,突然覺得我不太對勁,因為平常的我都是對他的開玩笑不予理會的說。

「嘿、棒槌,今天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著麼突然地變得這麼奇怪啊~!算了,我不理你了,你愛看星星是你家的事,我要睡我的大頭覺了。」

他抱著他的後腦杓,從我的身旁走過……然後碰!的一聲,變成了一隻有著綠色外殼的龍蝦,一跳一跳的、往毛毯邊跳去。

對!他變成了一隻不則不扣的龍蝦,打從前幾個禮拜、我在亞芙村附近幾公里處的西森林,巧遇幾年沒見的艾妲時,他就在艾妲的身邊了。



即使到了現在,他還是一直的跟著……

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隻龍蝦,但一會兒又變成了人、隨即又變成了隻龍蝦,我實在是搞不懂,雖然艾妲對我說他原本是個法利高強的魔法師,只是在一次的戰鬥之中,被人下了詛咒,所以才變成了龍蝦…而且艾妲還拜他為師!?

不過、這天底下哪有這麼誇張的事情啊!雖然他與艾妲隨即施展了這世上失傳已久的魔法,不過我還是半信半疑著……


「我可愛的小被窩,不要理那個沒事無聊、就愛看星星的臭棒槌,最愛你的貝丁大爺來囉~」

他邊跳邊說出一些令我好笑又好氣的話,可是我並沒有理會他太多,我依然看著我的星星與火燄,沉思著。




我靜靜地看著星光中的火燄、不斷的跳動……我沉寂了。

我到底在幹什麼呢?這樣漫無目的的發呆著……

在我與艾妲告別的這些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那年是災難開始的第三年、也就是被世人所稱的"宗教戰爭"所開始的第三年,更是我與茱兒初次見面的那一年……

那年、我十七歲。

百年來即飽受鄰近異教國家侵略的斯坎蒂伐東方,早已破碎不堪。
然而七年前的此地卻突然出現了一位神秘男子,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來歷與身世、只知道因為他的出現所帶領的斯坎蒂伐的子民、如神罰的洪水一般,衝毀了所有與神為敵的異教徒文明、拯救了飽受盡水深火熱的斯坎蒂伐。

沒有了多久,這個天大的消息馬上就傳到了這些早已積弱不振的王室裡。

他們妄想著藉由賜予這位不知名的男子至高無上的爵位、來幫助自已解決掉早以無法解決的眾多封建諸侯。

然而、就在所有的一切都即將步入軌道的三年後……他消失了!……就如他無聲無息的來到一般。

他消失了無影無蹤,像是不給世人留下任何一條可以再一次的發現他的線索一般。

異教徒入侵了,沒有了他的戰爭立刻使毫無防備的斯坎蒂伐陷入膠著…並且節節的敗退當中。

戰線一路的向後退,退到離我跟艾妲所在的亞芙村東方,只剩一千公里處的格里狹道……因為有著天然屏障的關係,而那些積弱不振的王室、似乎也察覺到那裡的重大易守難攻的戰略地位一般,不顧一切的!早已毫無喘息餘地的斯坎蒂伐全國發起了徵兵令!

而我、剛好就是那受徵兵令的影響的其中一名。

說真的,雖然我對我所信仰的主有著堅貞不變的信仰……但是、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一個人,會為了自己所信仰的神而"平白無故的"送死吧。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著的。

不管那是正確的、還是偏離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一個屬於他自己的理由,而我、除了那不可違抗的徵兵令之外,我因該還有著一個非做不可的理由。

我想要守護著我的妹妹們!即使她們與我並沒有著任何的血緣羈絆,但是、她們需要我!她們現在、需要著我的守護與關懷!!

艾妲……麗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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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

雪花
==========

綿綿的細雪、如花朵一般翩翩灑落,在這毫無生氣的冰川裡夜晚不但顯的特別寧靜,還多了種、莫名的寂寞感。

看著那一點一點逐漸微弱的火苗……那樣地、無助地消逝著。

說真的、人的一生就好比我這眼前的火堆一般,剛開始時候它還懵懵懂懂、好像全天下的都溫度不夠似的。

不斷地、不斷地肆無忌憚、熊熊燃燒著……燃燒著全世界的光輝,燃燒著自己僅剩不多的生命。

但只要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它就會開始學習如何地穩定,如何地有效率、燃燒著自己的生命……但、那早以為時已晚。

現在的它、只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老頭罷了……

呼~~呼~

一陣颼颼的、帶著冰川特有,足以讓人神經刺痛發麻的冷風吹過。

「呼~真是的,為什麼我還要守夜不可呢?守個夜也就算了,我竟然還給守個這既寒冷又睡不著覺的夜晚。」

左側臉頰帶著舊時戰爭所留下的刀疤男子不曉得是在說給誰聽似的,一個人獨自的抱怨著……但他卻忘了,不知是誰說"想一個人"看星星的。

「呵……跟那天一模一樣的天氣,飄著綿綿細雪。」
忽倫自我解嘲的笑著。


那一年的冬天,雪、特別的寒冷,呼嘯而過的狂風吹襲著無助的亞芙村。

在紛飛的大雪裡,在寧靜的村莊中、身心俱疲的父親正對著他那無辜的女兒發著脾氣,任何人、包括那位父親,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對的……只是、他心中莫名擁上的怒氣一直持續著、無法平息!

毫無遮攔的怒罵與話語,一對姐妹逃離了……逃離了他那作勢要對他們咆以拳打的父親。

在紛飛的大雪裡,寂靜的村莊經過短暫的怒罵聲之後……又再度地止於寧靜之中。

風雪漸漸的停了下來,無助姊姊、抱著依偎在姊姊懷裡睡著的妹妹,緊閉著眼睛拼命的顫抖著,小小的身軀在顫抖,有家歸不得的悲傷一一的火熱地烙印在她無助的臉龐上。

「好、好冷,為什麼……?為什麼爸爸要這樣子的對待我們……!?」
姊姊抱著躺在她懷裡的妹妹,顫抖的說著。

雙眼漸漸的闔上,四周的溫度似乎已感覺不到先前的寒意、姊姊抱著妹妹,緩緩的進入了夢之鄉。

在樹洞裡依偎著的姐妹倆,隨著體溫的越降越低、覆蓋在他們身上的細雪也越來越多了。




良久……一位穿著修道會衣服的小男孩經過了她們的身旁,
望著在樹洞的闔上雙眼的姐妹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她們,兩隻眼在他手上的麵包與他眼前被雪覆蓋的姐妹倆上下打轉著、最後他下了個決定,向前走上一步,將他眼前姊妹上的積雪給一一的剝除掉。


「那~這個給妳,這是住在隔壁的叔叔給我的~
男孩開口說話了,將熱騰騰、香噴噴,用布包起來的麵包拿到她們姊妹倆的前面,毫不吝嗇地微笑著。

「好……好香啊,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聞到這種味道了……」

女孩緩緩地、吃力地張開那因寒冷而凍僵的雙眼,而在徬徨無助的女孩裡、她只看到眼前依然還是白茫茫的雪景,不同的是、在這片銀白色的前面站了一個人,以及身手可及,好久沒有接觸到的……熱騰騰、溫暖的麵包。

「請、請問你是…?」
女孩緩慢而吃力的說話了,他伸出他那凍僵的小手,伸向那男孩的手裡所拿的、溫暖的麵包。

男孩微笑著,主動地將他手裡的麵包全部的拿到她們面前,待女孩伸出她那因凍僵而緩慢的小手、完全接住時,他微微笑著、以一種想認識朋友的表情對她們笑笑著。


「忽倫,我的名子叫做忽倫,我就住在葛雷格神父的教堂那裡,歡迎你隨時過來玩~」

男孩微笑著說著。

「忽……忽倫,謝、謝謝……謝謝你。」
女孩的雙手捧著麵包,試圖搖醒依偎在她身旁的妹妹,以顫抖的語氣努力的說著。

男孩看著她們、笑了一下,正打算向後去回到教堂那裡的時候,他忽然轉過頭來,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忘了似的。

「啊!對了,我都還沒問過妳們的名子,可以的話可以告訴我嗎,請問你們的名字是…?」

男孩的臉上有種不知道該不該說的神情,靦腆的問著。

「艾妲……我叫艾妲,而在我旁邊的我的妹妹、麗芙。」
艾妲緊抱著大概又夢到毫無印象的媽媽的麗芙說著。

而這時的麗芙則是緩緩的張開雙眼,因身體凍僵的關係,她依然的依偎在她姊姊艾妲的身上……眼前依然還是之前的濛濛雪景,唯一不同的、是在她還有他姊姊的面前站了一個人……麗芙的雙眼看著忽倫朦朧的身影,以及她最親愛的姊姊、艾妲,還有在艾妲的手上…那溫暖、而熱騰騰的麵包……



………………………


艾妲啊……姊妹啊……

啊、對了,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在這裡?

是我對艾妲那兄妹般、密不可分的情感?還是我對她的那種想保護她的一份堅持呢?

而我又在堅持個什麼呢?

我不知道……

茱兒、我大概還是無法忘記我和你一起,在戰後的凌多所度過的短暫時光吧。


我、究竟是把她們當做姐妹……還是戀人……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我缺少了她們中的任何一位的話,我肯定後悔一輩子吧。

因此、我要保護她們!即使要犧牲我這條命的話,我也不希望她們中的其中一位會應為、為了我而受到傷害,不管是身體層面、還是心理層面……

=====待續=====

我與艾妲跟麗芙她們相處的十餘年的童年……

我與茱兒在凌多中,所共患難的十幾天……

這兩者之間的重要性,我無法比較。

我也不懂著她們是如何地看待著我。

對,我是個大木頭、大棒槌,一個對周遭事物毫無感覺,只動拼命往前衝的傻瓜。

傻瓜、不重要,死不足惜……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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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

==========
在我接到那對我的人生有著重大變數、從王城首都直接發布的全國增兵令時……在那個時候的我,在最後一次見到艾妲的時、又是個什麼樣子……這幾年下來,我、到底成長了多少,不管是看得見的、還是看不見的了,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年的亞芙村特別的美麗,除了那紛紛飛舞的火紅楓葉與雙雙悠游的水白魚兒……

還有的就是艾妲與麗芙,不知道為什麼地,她們那年變得比以往十年來、我與她們嬉鬧玩耍的時候還要來得美麗…也許是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了吧,不過……即使如此、我還是把她們當作是我的妹妹般看待,兩個需要我守護的……對我而言特別漂亮可愛的妹妹。





那時的一切都是這般的美好,今天回想起來、還真的是人生如夢,夢如人生~

如果、這麼美夢可以不用醒來的話,那該有多好,我是多麼的希望這場美夢可以不必的起來。

不過……我還是醒了,天邊的黎明依舊升起,不會因為我而落下。

雖然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我依然毫不後悔著,因為、這就是我,這就是我的人生,這就是我的道路,不管我喜不喜歡,我都已經結結實實的走過去了!



只是、我的靈魂已經無法回到當年的毫無心機的小孩了。
天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發光著,我看著的滿天星斗,究竟還多少個人、在跟我同時看著這滿天星斗呢?

我的雙眼緩緩闔上,進入那深沉的夢鄉…。

…………………………





他們笑著,他們玩耍著,他們嬉鬧著。

毫無心機的孩子們、多麼的聖潔與無暇,彷彿這世間所有所有的邪惡的戰爭與詭譎的人心都與他們絲毫沾染不上邊一般。




「忽倫!你不能偷看喔!!」
隔著布簾,換著剛從溪邊玩耍、要換衣服的少女說著。

在這溪光閃閃的溪邊,有一座不知何時就在那裡的小木屋,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做的,只知道它現在是這些孩子們的秘密基地而已。

而現在的這裡,正有一對姐妹與一個傻裡傻氣的男孩、在這座不知何人何時搭建的小木屋裡休憩著。

年老失修的屋頂與琅琅滿目的木蝕清晰可見,而屋內擺飾著金屬音樂盒、雖然還可以發出令人悅耳的鐺鐺聲響與音樂,但在上面跳舞的小人兒卻已有些灰黑色的金屬鏽蝕。




「你說什麼傻話啊,我哪會偷看你那毫無看頭、沒料的身材啊!要看也要的話,我也會看個好一點、成熟一點的……」

傻裡傻氣男孩自以為有趣、不知好歹地說著,而就在他打算據續調逗那對面隔著布簾的女孩時……

啪!

一件他剛從溪邊玩完,換脫下來的褲子、迅速地向他的臉上砸去!

「嗚……幹麻啦!?」

男孩一把抓下那沾了水濕透了、黏在他臉上的褲子不耐煩的說著,而就在他話剛說完的同時,女孩以裹上圍巾、雙手插在胸前,臉上一副即將報復的笑臉看著他。

「死忽倫!你說!誰的身材沒有料啊!!!」

圍著圍巾的女孩憤怒地走向這位傻裡傻氣的男孩,一把的就抓住他的脖子,使盡她渾身吃奶的力氣搖啊晃著!

「啊…啊…………」


男孩上氣不接下氣、頭昏眼花地嚀喃著,雙手無力地指著上天。

「姊、姊姊……」

一位小女孩隔著白色的布簾,露出那雙可愛的大眼睛、嬌滴滴的說著。

「什麼事阿!麗芙!」

艾妲的表情憤怒地像極了魔鬼,喫牙裂嘴的一般,彷彿是要將忽倫吃了一樣。


「姊、姊姊……妳的圍巾已經掉了啦~」

麗芙的語氣顫抖地說著,而且在說完之後立刻將頭伸了回去那白色布簾裡,隨即又緩緩的探頭出來、擔心地看著…

艾妲猛然一看,趕緊將圍巾給重新圍好,隨即又瞄到了在地上倒地不起的忽倫。

「啊!!死忽倫────!看你做的好事!!」

艾妲憤怒地抓著忽倫的衣襟怒吼著,而在艾妲的凌厲攻勢之下,可憐的忽倫只能無語論蒼天地辯駁著,被迫屈服於艾妲的淫威之下!

「我、我什麼也沒做啊,饒了我吧。」

忽倫突然感覺到他的雙腳已離開了地面,惶恐的求饒著。

「我不管,反駁無用!受死吧!!」

艾妲無理地、抓著忽倫的領口大吼著。

「什、什麼──!?啊────!!」

忽倫發覺情況不對想要掙扎,可惜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啪!啪!啪!啪!啪!

清脆而絕響的巴掌、向忽倫的臉龐一左一右地打下去!

「啊……姊姊的連環巴掌又出現了,忽倫哥好可憐喔、整個臉腫得比發酵的麵包還要大……」

麗芙以既擔心又害怕的語氣說著。

「嗚……死艾妲,死矮妲、人長得這麼矮卻還這麼兇。」

不要命的忽倫在艾妲打完之後,又在她的背後嘀咕了幾句。

「你˙說˙什˙麼~!?」

艾妲要脅的語調漸漸的拉大,蓄勢待發的拳頭正在磨拳擦掌著。

「沒…沒有,艾妲大姊~小的什麼都沒說啊…」

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時的忽倫,立刻對艾妲狗腿了起來,果然……就算在著麼不解風情的大木頭,在受過幾次教訓之後總是會學乖的。

「我才不信你說的話!你給說,今天我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的啊,說!」

艾妲步步逼近,而忽倫則是步步後退……雙手高舉著,直到忽倫碰到後面的牆壁,沒有退路為止。

「白、白色,上面還有一隻可愛小熊的圖案,我都老實說了、艾妲大姐……你可不可以就這樣的放過我啊。」

忽倫苦笑求饒著。

艾妲看了他幾眼、向後轉頭,走離了忽倫……見到艾妲似乎是氣消了個樣子,忽倫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但!當艾妲走了幾步之後,轉頭看他的眼神與笑容,卻讓他開始、深深地、後悔著他講話為什麼要這麼誠實。

「嘿嘿嘿,忽倫~你找死啊……」
艾妲邪笑地看著忽倫說著,不禁讓當時在場的麗芙及忽倫脊椎發涼了起來…

「糟、糟了……」

忽倫開始四處張望著,試圖找尋著麗芙的身影,但他哪知可憐的麗芙已飛也似的跑到小木屋外的小溪、捂住了她的小耳朵,害怕地跑走了。

後無退路,四無幫手……

"死定了!"

此時忽倫的腦海中,只有這個想法。




「啊────!!!!!!」










………………………


今晚的月色又悄悄的到來,今晚的星空、是離別的象徵。

今天傍晚、忽倫的桌子上多了一張不該出現的東西……

那是一張用著羊皮紙,上面還燙著一層裹著橄欖葉,繩子,劍與盾的"鷲獅皇家徽章"



那是一張由皇室所直接發佈的全國徵兵令,徵調所有全國青年即將徵調到有著天然屏障的"格里狹道",而忽倫、正是這張徵兵令所要調徴的第一批人……

已經結束了。

忽倫,艾妲與麗芙的那種兩小無猜的生活、在這張徵兵令到來的同時,已經結束了。




「欸~艾妲,在我走了以後妳可要好好的照顧你的妹妹、麗芙喔。」

忽倫拿起了他從未拿起的酒杯,看著杯中的倒影、若有所思的對在他一旁坐著的艾妲說道。


教堂附近的大樹下燃起熊熊的營火,眾人在狂歡著、既然不知可不可以在見面了;既然要離開了,那就痛痛快快、開開心心的道別吧,也許、這是這個人生中……最後可以毫無忌憚地笑著的時光了吧。


大家手牽著手圍繞在一個大火堆前,唱著聖歌……祝福著即將遠征的年輕戰士,祈禱他們凱旋歸來,望天上的眾神庇祐著他們……同時也祈禱著這場的慶典不是他們的最後一次的狂歡。


艾妲、忽倫、麗芙以及眾多在亞芙村的鄉親父老們,手牽著手、圍起那熊熊壯志的營火跳舞著,喲喝著……然而、倒底有個多少人是出致真心的喜悅呢?

沒有人知道……我只看見每一個圍著營火在大笑著的人們,他們一面流著眼淚一面狂笑著。

但、即使是淚留滿面了,即使有著說不出的鼻酸。

我們依然要狂歡大笑著……因為這很有可能是最後的一次、與自己的親朋好友狂歡愉悅了,現在在場的每一個、即將要遠征的人都一樣,沒有一個人能跟你保證,在你打完了幾場戰爭之後,戰爭就會結束,而你、還能夠平安無事的回來這裡,再一次地、跟著我們一起狂歡著……



「嗯、忽倫……好的,我會的、因為這是我作為姊姊所應盡的職責,也是我這個作姊姊的責任……」

艾妲用她那堅強卻哽嚥的聲音對我說著……而我、就在打算轉頭看著在一旁的麗芙時,她卻搶先一步的、緊拉著我的袖口不放,我看著她的早已泛紅眼框,心中更是一陣的不忍……

「忽倫哥,你真的要走了嗎?不要……不要!麗芙不要忽倫哥走!如果忽倫哥走了以後,那就只剩下艾妲姊姊陪伴著我而已了,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忽倫哥!!」

麗芙的眼淚就像河水潰堤一般、湍湍不停的流著,我看著她那被淚水所填滿的臉龐,是那樣的令人不忍……而她那小小的手臂則是緊緊抓著我的手,說什麼也不肯放開……

「別這樣麗芙,如果妳哭的話……那姊姊、姊姊我,嗚……姊姊我、嗚……忽倫!對不起────!求求你別走好嗎?我們的媽媽已經離開我們了,求求你、我不想再有任何一個重要的人再度離我遠去了啊!」

點點滴滴的、宛如上天的眼淚般,她們姐妹倆哭著請求著我,而我、卻無法點頭……只能任憑她們緊緊抓著我手,說什麼也不肯放……

「別、別這樣…放心吧!你們的忽倫哥可是很耐打的喔~我一定會回來的,我保證!所以……請妳們別再哭了好嗎~?如果妳們一直這樣哭下去的話,我會很傷心、很難過的,知道了嗎?」

老實說……我真的沒有任何的把握能夠再度地回到這裡,但、為了她們,我還是說了一個、沒有任何自信、等著我去實現的謊言。

我將她們緊緊地抱進了我的懷裡,而她們則是低頭不語地看著我……雖然她們不再哭泣,但她們那種強忍著淚的樣子、卻是更令我心酸難過,點點的星光、泛泛的火花,逐漸燃燒落幕的營火、狂歡的人們……悲泣的人們……終將走向幕後,明天的黎明晨曦依舊升起;明天的夕陽黃昏依舊落下,明天、並不會因為我們的悲傷難過而不會到來。






……………………………



「忽倫,你……真的要走了嗎?」

艾妲的眼神彷彿是希望聽到"我騙你的"這句話般,這樣的問著我。

「是啊……沒辦法,這是由皇室所直接下的命令,如果我不走了話,這裡會受牽連的。」

而我只能無奈地回答著……像是在回應著她一般,"這是真的!"

今天的早晨顯得特別的寧靜,即使是平日囂張跋扈的公雞也不敢啼鳴,雖然現在的這裡充滿了許許多多的人潮,可是、四周的氣氛卻靜得可怕。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麼的沉靜,即使是平日吵雜的人們、此時的現在、卻個個靜得不像話……

沉默的人們彼此擁抱著、但在這寂寞的馬車裡,還是有些人是孤單的……他們有些的因為親人因病故無法到場,而有些則是是故意不到場、藉以逃避離別的痛苦,然而剩下的就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親人……獨自的成長、獨自的旅程;戰爭的產物、戰爭的犧牲品。

「對了,麗芙呢?他著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我接過艾妲給的行囊,因看不到麗芙的身影而順口問道。

「她說……她因為受不了跟你分別時的痛苦,所以想要一個人留在家裡,這個花圈……是她要我拿來送給你的。」

艾妲說完,便從她身後的包包裡、拿出了一個因風乾而看起來有點枯萎的花圈。

在這花束上有著幾株的四葉酪醬草與百合,似乎是在祈求上蒼能夠帶給我好運與平安一般,而旁邊還有著兩條用枯萎的花朵、所編織而成繩子。


「疑?艾妲,這花圈…」
我疑惑看著艾妲、接過眼前她所給我的花圈問著。

「你忘了嗎~?這前幾天你為我們姐妹倆編的,你還記得吧,對不對!你應該還記的吧!!]
艾妲的一隻手插著腰,用著生氣的表情指著我那狐疑、又健忘的臉,激動的說著。

「啊~!是啊,這個是昨天我在溪邊編的,送給你們姐妹當作生日的禮物,著麼了嗎?為什麼將它還給我?不好看嗎?還是……」

我恍然大悟著說著,但隨即又擔心的問道。

「它已經枯萎了,不好看了……你可以平安的回來、再為我們姐妹倆……再為了我!重新編一個漂漂亮亮的花圈……好嗎?」

艾妲的眼框突然泛紅了起來……我看著她哭紅的臉龐,我不忍心地、答應了她,答應了一個我絕對沒有把握的諾言。

「好的、我答應妳,我一定會回來的,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再為妳們姐妹倆,再為了你……重新編一個漂漂亮亮的花圈,好嗎?」

我的臉上微微笑著地摸著艾妲她那不知是放心還是擔心的額頭與泛紅的臉頰……

「你說的喔~你˙絕˙對不能食言喔~!」

艾妲突然跳起來,抱住即將走上馬車的我。

「妳、妳要幹麻?」
我驚訝地看著沉默不語的她;而她……也沉默不語地看著我。

「再見了,忽倫。」

她的臉龐離我越來越進,我看著她那迷濛的眼神……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她什麼也沒說……就這樣突然地吻了我。

她那迷濛的眼神注視著我、慢慢地……臉面向我的前方,一步一步地向後走去。

「忽倫……再見了。」

就在她剛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她轉過頭去、突然地拔腿狂奔,頭也不回似的向著後方的亞芙村而去……


我永遠也忘不了她那天離我而去的身影……那飄逸的長髮是那麼的孤單,那麼的寂寞……

===待續===














"忽倫,你究竟只是把我當做一般的妹妹嗎?不!我不要……我不要只是這樣而已啊!"


艾妲在距離忽倫坐著的馬車上、有一段距離山丘上,靠著一旁的樹枝,癡癡地凝望著。

「姊姊、妳也是跟我一樣……也喜歡、也深愛著忽倫哥嗎?」

在艾妲的後方突然傳來了麗芙的聲音,說著令艾妲驚嚇的話語……

麗芙一聲不響地出現在艾妲的面前,讓艾妲的心頭突然一驚!

「麗、麗芙!?」

艾妲驚訝的、對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麗芙說著。

「我都看見了,當然、還包括妳吻了忽倫哥的那件事……」

麗芙語氣緩慢、傷心地說著,一時不知所措的艾妲、頓時間……離別悲傷的心境立刻急轉成驚嚇突兀的氣氛。

「麗、麗芙!?」

艾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前的妹妹,久久不能平復。

「是啊、我跟你一樣阿,姊姊、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差別啊,我也跟你一樣啊……我也一樣地深愛著那陪伴我們十餘年的忽倫哥啊!」

麗芙的臉上泛著兩痕的流下淚光,硬裝做無所謂的樣子,癡癡的笑著、勉強地對她眼前的姊姊、艾妲說道。

姊姊和妹妹、站在遠方的小山丘上,清晨的晨曦打光在這兩位姐妹的身上,背對陽光的陰影是那麼的黑,互相對看的人影;逐漸遠去的馬車……無言無語的姐妹……隨風飄下的落葉。





…………………


只是一張印有許許多多文字的紙、真的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嗎?

我不知道、經過半年多的訓練與舟車勞頓……我看到了我為何而來的地方……


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片的破岩殘壁,從四周聳立的岩壁望去……我只能勉強地看到一座被夜色染得黑壓壓的堡壘。


見到此景像的我……到底該相信什麼?

倒底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去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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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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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半年了。

這種生活到底多少天了?老實說、我大概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吧,不斷重複的嚴格訓練,不斷重複的精神訓話……聽都快聽到長繭了。

一成不變!每天每天、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差別與改變。

也許是這些一成不變的生活吧、我開始想要一些的改變,老實說、這半年多來我的胸口一直透不過氣……

很悶、很悶……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悶,我真的非常討厭這種感覺,每天的一成不變的生活似乎是讓我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我已經記不得了。

接連不斷的揮劍練習、佈陣訓練、繞城跑步、伏地挺身、仰臥起坐、精神訓話……再加上最近的這幾個月裡,又是在一直的趕路、趕路、還是趕路!

在這一路上、在我手中緊握的劍裡,我那緊繃的精神從未鬆懈過,我的意志一直被迫維持在那高度緊張的備戰狀態。

究竟有多少個晚上我沒有好好的闔上眼、睡上一覺了呢……?

我不知道,至少在我的十跟手指頭都不夠我數的時候,我早已對此、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這就好像是家常便飯、每個人都要經歷過的一般……至少、我看著我身旁跟我一樣,眼神恍惚的同伴時,我已經沒有任何的資格說"為什麼我們都沒有好好的睡一覺了"。

大家都一樣……但、正也因為如此,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說話、也不敢說話……如果想成為眾矢休己、存心找麻煩的人以外,但我知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怕麻煩。

月夜高掛的夜晚……陰風怒吼的風聲,我們默默的走著、慢跑著,我們背負著沉重的裝備與使命。

噠、噠、噠、噠。

沒有多餘的閒聊、也沒有多餘的馬蹄聲……眾人默默的走著、跑著、眼神恍惚著看著前方,失焦的眼球似乎是在控訴著這整個身體一般……為何!?為何要讓我如此的勞累!是誰!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

呼~!!!

在我的耳邊突然刮起了一陣、淅瀝悚然陰風,從那狹道的溢口縫隙裡不斷的鑽入著,那蕭颯的風聲彷彿是在呼喚著我一般,不禁地令我向上望去……

我看到了!那破碎、老舊、殘缺不堪的堡壘,四處爬滿了久經戰事的裂縫……到了!這半年多的無聊生活,我為了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到這裡送死嗎!?

…………………


雄壯挺拔的碉堡、也有傷痕累累的一天……

不斷旅行的旅人、也有疲憊不堪的時候……

我倒底是為了什麼而活?

我倒底是為了什麼而戰?

這些日子以來我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看著出征的前一刻、那些王宮貴族站在高台上,用那種既鄙視又無可奈何的眼神、與充滿各種情恨糾葛與利益關係的臉,實在是令我做嘔到極點。


我總覺得我好像被人當作廉價的棋子、與擋箭牌一般的一文不值……再加上各種的流言蜚語,我早就已經對我接下來的命運抱持著不樂觀的態度,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我開始漸漸地忘記、我當初到底為何而戰的目的了。

目的……是啊,我究竟為了什麼而來到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我能活著嗎?我可以不被斷手斷腳的回去嗎?


看著那些身穿高級的版金盔甲、騎著馬的貴族,竟然要我們這些、只有穿著相形之下只有破破爛爛的防具、配個小型的木制圓盾、一把長劍、一把格鬥短刀、兩支一長一短標槍與一支短槍,而自己卻不戰鬥、要我們去送死!

很重……這是我現在唯一的想法!不只是裝備,老實說、我已經不知道在我的肩上、是多少人的期待與人命,如果連這裡都被那恐怖的異教徒攻陷了話,那這整個國家……大概就只剩下絕望與哀嚎了吧。

我們護甲、沒有多餘的裝飾與任何生命的保障,我們全部的人都長得一模一樣,就像趕工製造、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只是簡簡單單、毫無硬度可言的前臂甲與護脛。



我們不是那萬人景仰的英雄,我們只是那一枚微不足道的兵卒……我們的存在沒有任何的價值,因為我們是那麼的廉價、隨處可見……


在這新月、我連我的五指都沒辦法看得很清楚的黑夜下,在這個即將發生、即將殘殺的慘忍戰場裡,我、究竟還能相信什麼?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去相信的?

我不知道……

每個人的戰爭、都有一個理由。

有些人是為了那一時殺戮的快感;而有些人是為了追求那遊走刀鋒的刺激;更有些人是為了要賺殺頭生意的錢,就像我眼前那躍躍欲試的傭兵一般,不過絕不多數的人都是逼不得已的……就像我、和我旁邊看起來跟我同年齡的人一樣……

可惡!那個在前幾個月裡、年少輕狂、血氣方剛的我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現在的我只要一想到即將到來的玩命戰場,能不能活著回來都還是個未知數時,我的腳就每走一步就顫抖不已……

呵……

"我膽小嗎?我懦弱嗎?"
我在我的心中,不斷地這樣、問著我自己。

"不!我絕對不是……我也是人啊!我也怕死啊!我不是那個人人稱道、無所畏懼的英雄,我只是跟我旁邊的人一樣,身穿著相同的盔甲,拿著相同的武器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阿!"

這樣的話……那這些每天嘴邊都掛著"騎士道"、隨時可以為了『名譽、寬容、效忠』而赴死決戰的騎士到底是為了什麼……?

在這世上,階級越高、就代表著你有著越多的退路以及像我這種廉價的棋子與棄卒。

一個弱懦而不願放下身段的貴族騎士和一個賺殺頭生意、並陪你打仗的傭兵…換做是你,你願意相信誰!


似是而非,但、我總覺得我好像忘掉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到底是什麼……使我忘記的呢?我不斷的回想著,並試圖的找出一個理由與藉口。

是那舟車勞頓、疲憊不堪的半年多的軍旅生涯嗎?還是那即將來到的殺戮戰場?……死亡!或許吧、真的是這樣吧……

黑夜裡的月亮、越升越高,我們這些人的目的地已經到了,懷著各種理由的我們、已經不能再回頭了!

我緩緩的抬起頭來,勉強地撐開我那疲憊不堪的雙眼,由下而上的向上仰望著。


我看到了!那一道高聳入天、被黑夜的黑幕染得漆黑、沒有任何裝飾物的玄武色城門,就這樣地、烙印在我的眼簾裡!

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刻,那是多麼的巨大雄偉與殘缺不堪,也許是由下往上看的關係……頃刻間!我閉住了呼吸,雙腳無法動彈……跟這麼偉大與堅強的建築物比較起來,我突然地覺得、我實在是太渺小、太微不足道了!

就在我即將踏進城門前,我回頭看著我後方大地的景色……

由上往下、俯瞰而去,那是一道極為巨大的狹縫;那是我剛剛走過的地方……這是個一片寸草不生的土地;這是個久經戰事摧殘的地方。

征戰之地、我所站立的地方……凌多。

遍佈險障的土地本來就不便耕種了,困苦的生活再加上今天戰火的波及,原本從遙遠的東方搬遷而來這裡、躲避戰火的目的……如今、又再度地回到了原點。

不便耕種維生的土地、現在成了兵家必爭之地,除了無奈、還是無奈,無數個凌多人不論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

他們都必須上戰場……不論男女老少,還是死傷無數…

那高高在上的王室、早就已經腐敗不堪了,無數十張的徵兵令代表的是什麼……?是那無以百條人命、還是那數幾十寄的希望……?

在這個紛亂的時代,人命就像在燃燒的木頭一般,如此的發光發熱、如此的一文不值。

無數個凌多人在前幾個月前、才剛經歷了場慘絕人寰的戰爭,而就在那戰爭暫時告一段落的一夜之間,原本的所剩不多的人口、就這樣的從兩千多人,一路地下挫到現在、只剩不到五百多人左右……一個夜晚,人口突然地減少四分之三。

一夜慘白的頭髮、一夜哭紅的雙眼……這些、都是現在最能代表凌多人的代名詞。

漆黑的烏鴉此起彼落的啄食著屍體……絕望的倖存者拖著疲憊的身軀揮動著驅趕的手掌。

但、烏鴉的數目與親人的屍體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論傷心的凌多人著麼樣地、揮舞著他們無力的手臂,依然改變不了親人早已死去與被啄食的命運……於是、他們開始放棄了,既然趕走不了烏鴉,何不自己當起烏鴉……

他們貪婪地撿拾及收刮那些、附近已故士兵的屍體、財物及任何值錢的東西,不為了什麼……他們只是想活下去罷了。

而、如今的他們又是為何而戰?

是為了復仇嗎?還是為了生存?

突然地一位女子、從我的身旁邊匆匆地經過,她的弓背輕輕地撞到了我的大腿。

不自禁地、我注意到了她,雖然那只是一撇清秀的背影……但我仍然一眼就認得出來、她是一名凌多女子,不為別的、只因她秀麗的白色短髮與寂寞哀傷的身影。


……………………………

月亮依然地、高高掛在夜空中,此時的此刻、不知是何時。

我知道、那個命運的月亮還沒有爬到最高點……四處掛立的火把正熊熊燃燒著,發光發熱……如果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火把的話,我真的很希望我裡頭的燃油可以多一點,好讓我燒得……活得久一點。

在這廣大的中央演練場上,隨處都可以看到各種的戰術兵器、如床弩和投石機等等。

「咳咳!」

突然!一聲的咳嗽聲、打破了全場的寂靜。

「各位、我想我已經不必再多說什麼了,在你們過來的途中我相信你們也已經看到了,現在的這座城裡包含你們在內的話、大約只有著一千到兩千人左右……」

身穿金色版甲,手持大劍男子站在高高的台上說道,從他疲憊不堪但卻異常平靜的口吻,可以預想到的是、我們接下來即將面臨的,將是一個敵我差距極為懸殊的戰爭。

想到這、在場的所有群眾都安靜不已……彷彿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一般,那樣的異常、那樣的恐懼與害怕。

「很好、我叫庫里西夫,先跟第一次見到我的你們打聲招呼……雖然我只是個傭兵不是個騎士、但至少我還有一絲絲的人性與戰爭的知識可言,不像那些怕死的貴族硬逼你們打沒有把握的仗,不過竟然你們已經來到了這裡,那唯一的目的就是拿著你們的武器盡全力的和你們眼前即將到來的敵人戰鬥,並且殺了他!」

庫里西夫緩緩的說著,並看著我們這些剛報到的菜鳥們,臉上的神情、不禁地好不到哪裡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默然不語,戰鬥、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有著多少人把它當作勇氣般的象徵……然而他們卻從來都沒有真的上過戰場,又情不自禁地憧憬戰場……老實說吧、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希望殺人,但、不管別人做了什麼……現在的我也能造做而已,因為、這是我身為下位者、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的宿命。


「……據前方斥侯的報告,敵人的先鋒部隊大概有五千多人左右,而且不幸的是、距離我們這裡大約只剩下幾個小時的路程可以讓我們部署。」

庫里西夫用手用力地、抓著自己的臉,努力地讓自己不要睡著,很顯然的、他已經非常的疲憊不堪,達到臨界點了。

什麼!幾個小時!再過幾個小時我就要去那恐怖的戰場,而且還要在這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裡戰鬥!

「是的,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想的話,敵人也是在看不見你們的狀態下戰鬥的……好了、快沒有時間了,我長話短說……我決定將這座城的兵力分成三個中隊,第一中隊、由再這的一千多人留守的弓箭兵為主,第二中隊、也就是你們這些的菜鳥們注意聽著!你們將要從這座城西南邊的小路到格里狹道埋伏著……」

庫里西夫再度地說著我們無法置信的話語,使得我們的腦海裡再度地、浮現出許許多多的問號。

埋伏!?我們能嗎?我們能活著嗎?我們能成功嗎?

無數個問號充斥著我們的腦袋裡,我們不斷地著我們自己,越來越多的問號、就這樣的……不斷地浮現出來。

「放心,我不是要你們當死靶子,而是要你們當活塞子!在你們的身後還有由剩餘凌多的居民組成的弓兵掩護你們,一些經驗老道的傭兵也會指導著你們……記住!你們並不孤獨!你們並不是那被遺忘、且一文不值的人!」

"什麼!這分明是要我們送死麻……"
包括我在內、所有剛進到這座城裡的人們都這樣想著,沒有了城牆的庇祐與保護、就要我們這些毫無經驗的人直接上戰場跟敵人搏鬥……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但、這真的已經是我所能為你們做的最大極限了……對不起。」
庫里西夫無奈的看著我們,緩緩的說著。


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沉默不語……

「很好、不管你們打算在戰後要幹什麼……那都是你家的事!聽著!在開戰之前我不要跟你們多說什麼不要死之類的蠢話,贏-!要贏──!一定要贏────!!!我們一定要贏────!!!如果我們現在在裡輸了,那麼你們跟你們後面的人也都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


……………………

後面的人……後面的、最重要的親人,沒錯、參加這場戰爭的我根本就不必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贏!而且活下去!

不但是為了我、也是為了那兩個雖毫無血緣關係,卻對我的生命有著極大意義的親人……艾妲、麗芙。

我為了圓我當初那、無法達到的謊言,我會盡力的活下去的!

此時此刻的你們正在做什麼?是否已經安穩的進入夢鄉了呢?我、已經發誓過了,我要守護妳們,直到我最後一口氣嚥下為止!

安心的睡吧,就這樣的、緩緩地進入夢鄉,我會守護著妳們,直到天明。


……………………


每個人戰爭都有一個理由,每個人都有其要完成的目標。

我的目標……?

我只想活著回去而已,什麼功成名就的……我才不稀罕。

人只要活著就會目標,而完成那個目標的最好方法……只是活下去,對我而言、只有活下去,才是我達成目標的唯一真理!

但、即使這是真理……我的主啊,請許給我一個奇蹟吧。

讓我活著,讓我平平安安的活著回去吧!

====待續=====

呼~!!

突然一陣的狂風從我的耳邊吹過,我抬頭望著那輪新月……


那白色的髮絲婆娑著。

那血紅的雙眼凝望著。

我看著那少女的側影,我的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那是什麼?如此熟析的感覺…似曾相似的身影。

我的答案……我想、我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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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宗教戰爭-凌多篇》

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

海道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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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身穿純銀的盔甲,頭戴牡羊角的頭盔,嘴中是黃金的牙齒,故又稱Gullintani(金牙齒者)。

為了防禦巨人族入侵「諸神國度」,海道爾常站在虹橋上守望著天國全境。

海道爾睡得比鳥還少,在夜裡祂可以像白晝般看清四週方圓百里的地方。

任何聲音都逃不過祂的耳朵,連春天樹木生長的聲音,小羊背上柔毛在似有若無的微風中拂動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海道爾的寶物是一把刀和一只號角,名為Gjallarhorn

如果看見有敵人來,就吹此號角,當號角聲響徹整個宇宙時,代表著世界末日已經開始。海道爾有時將此號角掛在世界之樹-Yggdrasil的樹枝上,此時就可以看到新月掛在天邊;有時則沉在米密爾這位看守著智慧泉的老人的井中。

祂、是北歐神話中的守門人;同時、也是這座城的名字……



整座的海道爾城聳立在、狹道入口前的東北方,地勢東南高西北低、看起來就像兩支參差不齊的麋鹿角。

而在城的東南方、有著一條不大不小的通道,大約有著二十個人的肩寬與兩百公尺左右的長度,其出口是也是我們所要守護的目標入口、右前方二十公尺處……

全斯坎蒂伐的虹之道-格里狹道。

海道爾城高聳的北方是一個陡峭的斜坡道,有著許許多多的陷阱與障礙……不過、那大多已無用處了,久經的戰事早已讓它們失去任何的喝阻作用。



數十把的床弩、分別架在瞭望台與各個城牆上,而剩下幾具投石器則是被安置在城牆底下,現在的它們到底還能發揮多少的作用……沒有人可以保證。

月亮高高地掛在天際、濛濛的雲霧宛如黑色的薄紗一般,將月亮的暈光遮掉了一大半。

在深夜的凌晨時分裡、我的心,正在撲通撲通地、劇烈地跳動著……

我看著眼前逐漸明亮的事與物,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我的眼睛漸漸地……漸漸地、已經開始習慣了那深邃的黑暗。

我開始望著我的身後、那漆黑而微明的道路,用力地睜大著我的雙眼、四處張望著,找尋那、令我無法忘懷的身影。

除了因習慣了黑暗而高興外,其實、我最主要的目的,只是想要找尋那位白髮女孩罷了。

「唉~沒有啊,她沒有跟來嗎?」

我努力地探著頭、環顧著四周一會兒之後,失落的低下頭來,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著。


「什麼沒有啊?」


就在我打算回過頭來的時候,突然一聲的深沉聲音出現在我的背後!我急忙的轉過頭來!一雙發光像貓的眼睛,正睜得像顆核桃般、緊瞪著我!

「喝!」

我的心頭一縮!身體裡頭忽然有種莫名的力量,腦中依片空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起我手中的短槍,朝著正向我說話的人戳去!

夙!!

一陣響而有利的風聲!眾人無語、四周出奇的安靜,只見一支刺槍正停留在被刺的人的黑色身影!無法動彈……而他在左手裡的短刀也不知何時地、停留在那緊張過頭的笨蛋,冷冽的刀鋒閃閃發光著,反射著月光、照亮那一動也不敢動的喉嚨。


「呼……呼……」

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我身上的肋骨正在不斷收縮呼吸著,一上一下的跳動,腦中依然還是一片的麻然,我的雙手依然地、緊緊握住著刺槍,而我的雙眼依然地、睜睜得大大的望著他。

我看著我那緊握刺槍的雙手,我的心頭猛然的驚悚,我不知他的左手臂是何時伸來的,我也不知他的手中到底有著是什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對緊張的雙眼再向下望去、我看到了!他那停留在我喉嚨附近的短刀!那刀口閃爍的寒光不禁地讓我頭皮發麻!直接在我的腦海深處裡、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恐懼與戰慄!

好軟!好麻!

讓我的腳已經快要站不起來了,好可怕!在這一瞬間裡,我似乎是從鬼門關走一遭般似的,只要他的刀口再往前進個幾公分的話……我就會鮮血直流、一命嗚呼了。

黑夜的晚風呼呼的吹過,無數雙的目光注射向了我們兩個。

沉默……還是沉默……在場的所有人群裡,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任何的話語。

過了幾分鐘後、驚嚇的陰影與戰慄終於開始慢慢退去了,我開始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身影。

一面消瘦的臉孔,穿著一件掛滿短刀的背心,腰間掛著數把的飛刀,手裡什麼防禦武器也沒拿……就只有一把稍微長一點的短刀而已,而且身後還有背著一個大布袋,似乎很重的樣子。

在我們這群人之中,就屬他的穿著打扮最怪,不過這也代表著他是一名厲害傭兵的意思……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我也必須要這麼認為著!因為如果這些傭兵不厲害的話……那我們該著麼辦?白白送死媽?不!我不要!我絕對不要!!


「沒……沒什麼……」
我以既倉促卻不由自主地的口吃語氣回答著,絲毫地不敢大意。

「是嗎……要打仗了、不要東張西望,集中注意力!要不然你不只你自己,別人也會跟著你一起送命!」

跟我講話傭兵的冷酷地說著,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依然可看得出來他以有些年歲,三十好幾了,臉上的頰骨與黑眼袋相當地清晰可見。

「是……」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能低調地回應著他。

他說的沒錯!現在的我什麼也不要想,只要專心想著遇到敵人的時候該著麼辦,該如何保住性命就好,至於活下來要做的事以後再說,如果現在就死了,那麼、這一切的一切都將只是空談!                              

………………………………

咚!…咚!…

遠方的地平線上傳來了撼動大地的腳步聲,方圓五里、不知道這裡即將開打的人們,搞不好會以為這是巨狼芬里爾又再掙扎的緣故。

不過這裡應該沒有人會這麼認為才對,死的死、能逃的也都逃了,在這整座海道爾城裡,就只剩下我們這些可憐的士兵及無家可歸、無處可依靠的凌多人而已……

點點的火光,漸漸地、慢慢地!覆蓋了整著地平線!越來越多!那橙紅色斑點終於開始從遠方蜂擁而至了!頓時燎原的星星之火掩沒了大地!

「殺----!用我們的聖火、燒盡這一切!用我們的聖火、淨化這一切!」

帶頭的異教徒統帥騎著戰馬,高舉著他的擴刃劍,揮舞地指向他前方的海道爾城,鼓舞著全軍的士氣。

「殺----!為了我們的神!為了我們的主!」

數以千計的士兵步伐撼動著這整個大地,有的騎著馬、有的是用跑步的,強而有力的嘶吼著;大步邁進的踐踏著!彷彿是要將天際與大地撕裂、踩碎、揉擰般的向前衝刺!

來了!來了!這撼動大地的鐵鎚敲響了戰爭的鐘聲;驚滔澎湃的戰鼓擊沉了沉寂的僵局!

暴風雨前的寧靜已經結束了,真正的暴風雨即將到來,襲捲整個海道爾!

「投石器、床弩、長弓預備~!各單位注意!敵人方位目標,正十二點鐘方向!」

席列大吼怒吼著,馬不停蹄地指揮著城牆上的守備軍。

在各瞭望台與城牆下跟城牆上的士兵都絲毫不敢大意著,因為他們知道、這次的仗如果沒有贏的話……等待著他們的除了死亡之這個選擇之外,就只剩下永無止境的折磨與異教徒的拷打苔刑這一條路…

他們說什麼也不願意!他們想要活著、一條被逼急的狗是多麼的可怕!!

…………………

庫里西夫沉默地坐在他的辦公室裡……微弱的油燈燭火微微照著他那疲憊的身影,而名為滄桑與無奈的這兩把刻刀,則是無情地在他的臉上持續地雕刻著。

「這種日子我到底還要持續多久……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可以回到亞薩城那裡、整天喝酒吃肉著,摸摸那些年輕女服務生的屁股,到妓院裡抱抱女人、到處花天酒地一番……而不是像這樣整天殺來殺去的,哪天自己的命著麼丟了都不知道……」

就像個寂寞的老頭對他的身邊所養的狗,訴說著他的陳年往事是如何如何的一般,他開始對著他面前公文自言自語著,而公文上面也只有著簡簡單單的幾個文字、與過度裝飾的圖案與插畫,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請務必守住這座城~  馮特萊公爵筆。」

在這一行字的兩側燙了美麗地金線邊圖案……在這個時代裡、金子是非常地昂貴的,一鎊的金子可以買到三十頭壯碩的牛與二十把精鍊的鋼劍,如果可以把這些錢拿去增添這裡士兵的裝備而不適用這種方式叫我守住這座城的話……


難道想享受一下的生活是錯的嗎?像我們這種傭兵長的極為兇惡也是一種錯的嗎?

為何?為何那些貴族可以天天的花天酒地而像我們這些平民出身的傭兵卻不行!

為何?為何?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眼就想要我跟這裡的一千多個人為他做牛做馬、拼死拼活!

為何?

我不服!

這時的庫里西夫突然想起當年亞薩城的貴族如何地使喚他、以及路過時路邊的巷道時,路邊的孩童看著他的臉、如何地對他指指點點的時候……以及當時是如何的被污陷被調來這裡的時後……無數多條思緒、正在庫里西夫的腦袋裡不停地來回激盪著!

突然地!一聲毫不客氣地怒罵聲從門外傳來!

「庫里西夫!你沒事在這幹嘛!?還不快給我打仗去,戰爭與殺人不就是你們這些傭兵的職責與義務嗎!既然如此,還不快給我去!」

一位身材微胖、穿著絲織品服飾的男人,連敲都沒敲的、直接用力地推開門閥走進了庫里西夫的辦公室裡。

「不干你的事!別以為你是我的雇主,你以為就憑你給我的那幾個臭錢、就可以這樣地對我大聲小聲的嗎。」

庫里西夫冷冷的、帶著不削的語氣斜眼看著他眼前不請自來的男人說道。

看著庫里西夫這般目中無人,不把它放在眼裡的樣子,不請自來的男子臉上氣得牙癢癢的,被怒氣沖昏頭的男子一個箭步地走道庫里西夫的面前,大聲地怒罵著!


「什麼!我可是這座城的城主!而你、只是我所僱用來的傭兵!城主叫他花錢買來的傭兵打仗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在這座海道爾城裡就屬我最大!任何人都要聽我的!哪裡還有你頂嘴的份!」

海道爾城的城主勃然大怒,大聲地用手指指著庫里西夫的頭罵著,因太過激動而噴出的口水也不比怒罵聲少似四處亂噴。

啪!

庫里西夫不甘示弱的,用力拍著他眼前的桌子、猛然地站了起來!憤怒地拔出他腰間的配劍,一句話也沒說地瞪著他眼前不要命的男子!

「你、你想要幹什麼!混蛋!無理的傢伙,是誰允許你拔劍、距離我這麼近的啊!給我滾遠一點!」

說剛說完,男子立刻高舉他的劍指著庫里西夫並帶有點驅離意味的向他揮去。

只見劍還沒到一半就被庫里西夫輕而易舉的擋下了。

這位城主說什麼也沒有想到他眼前的庫里西夫,已經身著一身厚重的鎧甲,卻還能如此神速的鑽進他下腹的空檔,用它沒有拿劍的手,狠狠地一拳揍了他的腹部。

「嗚……!」

突然而來的一陣疼痛、頓時讓這位不自量力的城主雙腳跪倒在地,一時之間無法站起……

庫里西夫緩緩的走出門外,轉過頭來、斜眼地看著那位被他擊倒在地的城主冷冷地說著……

「沒有禮貌的人,要進來之前給我先敲門……你們這些人、平時最已以為傲的禮節跑哪去了?沒家教……」

望著庫里西夫逐漸走去的身影,男子緩緩的、痛苦的站起……

「野蠻的傭兵……像你們這些出生低賤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什麼禮節與道德……」
被庫里西夫揍倒在地的城主憤憤不平的說著。

…………………………

「一群不識大體、軟弱、又無能的傢伙。」
庫里西夫一個人、走在陰暗的迴廊上,自言自語著……

…………………………

「距離五百,投石器發射-----!」
黑夜的晚風彭湃激昂;黑夜的人群意氣高昂,死神的小提琴緩緩的拉著,拉著她那首死靈的安魂曲。

席列,海盜爾成的防禦指揮官,同時也是一位當地的凌多人,他俯視著大地,天邊的地平線就像在他的腳邊一般,單手一揮、一塊塊的石塊便從他的頭頂上飛過……飛向遙遠的另一端!!

咻-----磅!

數十來顆的大石塊就像脫韁的野馬一般,奮不顧身地掉落在敵人馬匹的前方,雖然沒有擊中任何得敵人,但、單就其威力而言,就已足以讓地表崩裂、讓前方敵人的馬匹受驚嚇,進而將敵人從他的馬背上跌落而下。

被馬匹給拋下的人們,有的受到重傷、被他的馬匹給活活踩死,而有的則是幸運的逃過一劫,以半跪的姿態,急忙地用爬行的姿勢,躲避因受到驚嚇而發狂的馬腳……但、不論是正在被馬匹踩到奄奄一息的人,早以死掉的人,或者幸運地逃過一劫,即將爬起的人們……當他們回過頭看著自己的同伴時……無盡的恐懼及惶恐頓時從他們的脊椎湧上他們的心頭。

「啊~!!!我還沒死啊!別踩!別踩啊----!!啊-----!!!」

他們撕聲力竭的大叫著,但跟這些撼動大地、撕裂天際的數千名士兵比較起來,他們的哀號聲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不用多久……馬上就就被這氣勢非凡的軍隊淹沒掉。

無數雙的腳踩著他們的背,數以千計的人踩著他們的屍體據續前進……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也沒有人會想注意到他們,因為他們只是那小小的、不幸落馬的倒楣鬼而已……跟他們即將要完成的偉大目標比較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死神不斷地、緩緩底拉著他的安魂曲,其詭異的音調讓眾人瘋狂,明晰的月光……打在聽著安魂曲的群眾裡。

「殺----!為了我們的神!為了我們的主!」
不顧頭頂砸下的石塊,數以千計的士兵在這口號與士氣的帶動下,奔向了他們眼前的海道爾城……就在此時的此刻,在他們的眼睛裡只看到一個字……"殺"!!


安靜無聲的夜……月、高掛著。

我看著我一旁小石子在跳動,積水在漣磯……一陣陣的鼓動從地表傳到我的手掌心。

我開始擔心著,敵人……真的只有五千人嗎?

……………………………………………

「快!快!快!投石器的填裝速度快一點!距離四百二!投石器發射----!」

一塊又一塊的石頭再一次的飛過席列的頭上,再一次的砸中敵人,再一次的有人落馬,再一次的踐踏、再一次的哀號,再一次的……

「殺----!為了我們的神!為了我們的主!」

數以千計的一群人再一次的,無數次的重複高呼著這個口號朝海道爾城奔來,矛與盾……正在不斷地交鋒著。

戰爭的過程可以很單調、也可以很緊湊,而在戰場不變的真理只有死亡……與哀嚎。

此時此刻的海道爾城上的守備軍們正在祈禱著,這場戰爭的腳步單調一點……只要這樣就好,只要這樣讓我用投石器砸死你就好,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我的弓箭不用發射你可以就死在那裡,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我不用面對面的看到你……將你推入谷底,將你推入地獄的深淵!

「距離三百六!床弩預備!投石器預備!長弓手準備!弩兵準備!擋箭牌架起!發射----!」

咻!咻!咻!咻!咻!咻!

無數顆的石頭再一次地飛過席列的頭頂上,數十來支床弩弩箭從城牆、瞭望台上射出,所有被弩箭射中的人紛紛因弩箭的威力貫穿鎧甲而到地不起…除了被射死的外,當然、還有一大半的人是因中箭跌落,而被自己的同伴無情地踩死。

咚!……咚!……

我身旁的小石頭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來了、要來了!

我聽到了!雖然那很微弱,但因為週遭實在是靜得可怕,所以我聽的非常清楚……來了,來了!我的耳朵貼地表上,很微弱、但很清楚!我聽到了敵人的腳步聲了!

他們踏著凌亂卻聲勢浩大的步伐前進著,為數眾多的一群人踐踏著無辜的地表像這裡前進著。

暴風雨的腳步越來越近,我的一顆心懸在那裡忐忑不安。

"我真的能活下來嗎?"

我的腦海裡不斷的激盪著這個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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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二百五,長弓發射!強弩發射!床弩發射!短弓手預備!投石器後移,填彈!發射----!」

「啊--!去妳媽的混蛋!給我死啊!」

「主啊--!請賜予我力量!將我眼前邪惡的敵人化為烏有!」

「我的精神我的箭,我的信念我的弓。」

「………………………」

有人情緒高昂的罵著低俗的語言、有人向神禱告、有人自言自語……也有人選擇沉默,什麼話也沒說。

死神的安魂曲進入了間奏……


咻!咻!咻!咻!咻!咻!

但、不管射箭的人是誰,數百支的弓箭與弩箭在同一時間發射,於海道爾城的前面形成了一道拒絕任何人接觸的箭雨。


原本黑暗的大地頓時地更加的黑暗,在異教徒的眼裡,他們的眼前忽然一陣急速的、快速的、黑壓壓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向他們飛來。

「舉、舉盾!快!」

異教徒的統帥一面舉起他的盾牌一面對著他的士兵大喊著……但、他說的太慢了,就在他剛說完的同時,他的盾牌就已經被經過了數次的衝擊,數多支的箭貫穿了數多個窟窿,差點直接命中他的手臂。

「啊----!!!」

答!答!答!答!答!答!
弓箭無情的打擊聲與士兵哀號聲幾乎同時間發生。

無數支的箭插在大地上、插在敵人的盾牌、胳膊與頭顱上……許許多多的人在落馬之前早以斷氣,然而最痛苦的莫過於被箭射中半生不死的跌倒或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被自己的同伴給活活踩死……


來了!來了!

「距離一百五----!重裝騎兵掩護舉盾!弓騎兵搭弓,重裝兵掩護,長弓手預備!短弓手預備!弓騎兵預備!發射!!!」

異教徒統帥在奔騰的戰馬上,將他的配劍揮向前方的海道爾城,憤怒低怒吼著,命令著他的士兵放箭。

咻!咻!咻!咻!咻!咻!
數以千計、宛如惡虎猛獸般的弓箭,已極為兇猛的姿態,蜂擁而至海道爾城的上空,星矢交墬!

答!答!答!答!答!答!

在海道爾城上的人們頓時驚慌著,紛紛落荒而逃、期待可以躲進能遮蔽的物體裡。

哪怕是一塊破舊木板也好,早已死去的同伴屍體也罷……只要能活下來的話!

因地勢的關係,大部分的箭都只射中城牆、擋箭牌與瞭望台的木製柱子上……但依然還是有一些倒楣鬼來不及走避而被箭射中,雖然無法再戰鬥了,但他們還沒死!她們還不想死!他們還有一種想活下去的欲望正在支撐著他們!

「啊--!我還可以!我還能據續戰鬥!我還有沒死阿!!!你們這些該死的異教徒混蛋啊----!!」
一位在瞭望台上、中箭床弩手大叫著,準備做最後的垂死的掙扎。

………………………


敵人越靠近城牆,就越考驗著站場上、指揮官的調度能力……

千變萬化、瞬息萬變的戰場正考驗著海道爾城的守備指揮官"席列",現在!只要一個判斷錯誤,指要走錯任何的一步棋,都有可能導致這整個戰局的崩盤。

「投石器發射!床弩!強弩!長弓!短弓!自由射擊!!!第一、第二滅火班準備,西門保持隨時可以開啟的狀態!城牆近戰部隊準備!投石器部隊拉到後方,直到可以射到城牆前方五十公尺的地方,自由射擊!」

席列大吼著,他開始拿起他的弓箭與長槍。

「第一中隊跟我來……其餘的人見機行事……」

席列安靜無聲地說著,暗中帶著一群人,一邊沿著城牆向西門無聲無息的跑去,一面對著他身邊的人做最後的叮嚀。

黑夜的晚風再度響徹雲霄的吹著,火炬中的火花隨風飄盪,現在……已經沒有人會去注意到他們了,沒有人會去注意那隨風飄逝的……瞄小生命與人命。



………………………………
無數支的箭矢不斷地、彼此交鋒著,在海道爾城的城牆上……中箭的人數開始越來越多了,除了一箭斃命的人之外,他們沒有一個人是放棄的……因為他們想要活著!他們想要活下去!他們要讓那些異教徒的人知道!一條受了重傷、被逼急的瘋狗有多麼的可怕!!

「重裝騎兵掩護繞道!弓騎兵跟上放箭、移動射擊!輕步兵一隊尾隨著騎兵,重裝步兵掩護,輕步兵二隊跟上,弓兵隊放箭!」

異教徒的統帥激昂地揮舞著他的配劍,臉上的表情憤怒地扭曲……

手持鳶型盾與馬刀,身穿盔甲的騎兵以蛇行的方式穿梭著海道爾城的前方,在其身後尾隨著拿著短弓的騎兵,不時的向海道爾城拉弓射箭……不用一會,敵人即用騎兵特有的優勢速度繞過海道爾城的前方。


「步兵支隊作戰開始,代號:巨人哥利亞!衝阿!殺----!為了我們的神!為了我們的主!給我殺了他們!啊----!!!」

手持大盾與標槍的重裝步兵開始瘋狂的衝刺突進,輕步兵與弓兵也跟上其腳步開始奔跑著,打算一鼓作氣,將海道爾城毫不保留地、迅速地吞噬掉。

「啊----!!!」

在這瘋狂的突擊當中,一位位的異教徒士兵視落無睹地看著他身旁的人一個、又一個地掉入陷阱之中!被木樁活活刺死,即使如此、他們依然據續地進行著他們前進的步伐……直到他自己也進到了那個無底洞,被木樁穿過他們身體為止……

陷阱他們而言、似乎是像是個不存在不存在的東西一般,即使他們的盾上插滿了箭……即使他們的屍體變成一具具被箭與弩射穿的窟窿與肉塊,他們依然前進著。

因為……已經沒有任何的理由與藉口足以讓他們回頭了,這一切的一切似乎早已瘋狂殆盡。

「啊----!!!」

隨著異教徒士兵的不斷推進,海道爾城城牆上的中箭士兵越來越多,有人支撐不住死了,有人依然持續奮戰著……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去管那些平常手足以待,如今卻已是冷冰冰的屍體了……時間不允許!空間不允許!他們想活下去的念頭更是不允許!

想在這個戰場裡活下去的先決條件就已經非常的困難了,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去管死掉的人了……不管是異教徒,還是我們……在這世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步步的踏著別人的屍體……不斷前進著!

…………………………………
來了,來了!

咚!咚!咚!咚!
我旁邊的小石子開始完全沒有停歇過的瘋狂跳著

我緊緊握著我手中的長標槍,我感覺的到了!我的手汗正在直流、我的雙腳正在顫抖,緊張……對,我很緊張……我能不能活著回來的關鍵就在我手上的標槍裡,任誰面對到這種情況時,都會很緊張的吧。

我轉頭看著我旁邊的同伴……對,他跟我一模一樣,跟我一樣的非常緊張與惶恐。


『他』……站起來了!

那位剛剛我不小心刺向他、而不知什麼時候將他的刀子伸到我喉嚨的那位傭兵!

"這時的他突然站起是要做什麼呢?"

我沒有多想,只見到他以半跪姿態來到了我們前方蹲著,他做了個要我們安靜的手勢,要我們安靜地、仔細地聽著他接下來說的事與物。

「各位……緊張嗎?害怕嗎?這是正常的,嘿嘿嘿、我也跟你們一樣,就算我是傭兵,我也是在一開始的時候跟現在的你們一模一樣,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們將它變成不正常,不要怕……好好的、確實的聽從我的指示,然後、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戰鬥再一開始的時候就死掉……」

"死掉……"

我與我身旁的人對看了幾眼,心有餘悸的繼續看著、聽著那位眼前的傭兵所要說的話語。

「但這也只是一開始而已,至於之後的發展……對不起,我這個人是從來不做任何保証與承諾的,但、如果現在的你們不乖乖聽話的話,不只是你們……連我、跟在你們後方,沉默不語的凌多人都會陪著你們一起死……知道了嗎?知道的話只要點頭就好,不要出發出聲音,要不然的話我們"埋伏"在這裡的目的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他一雙在夜晚會發出微光的眼睛注視著我們,語氣深沉、安靜、而且希望我們不要出差錯的說著。

在他眼前的我們左右互看了一下,全部的人都點頭如搗蒜般的迅速有力。

「第一列預備……蹲下、舉盾,長標槍投擲姿勢擺好,第二列也是,第三、第四、第五列跟上,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據妄動……準備讓那些異教徒士兵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嗎?準備好要活著回去做你們想做的事了嗎?」

他蹲在我們前面問著,很明顯的、他問的全都是我們非常想做的事,我們又再度的左右互看著……隨後異口同聲,簡潔、迅速、有力又異常小聲的回答道。

「是!」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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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

羔羊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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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晚即將退去……
殺戮的黎明即將到來……

斑斕遍佈的血跡,一眼望去全都是血肉模糊的屍塊。
在海道爾城的城牆下,血流成河……萬物眾生、一率平等。

死神的鐮刀對任何人皆毫不留情……

在黑夜裡燃燒的火焰、正熊熊燒著,因焦黑而發出出臭味的屍體與肉塊與異常放大的瞳孔彷彿正在控訴其怨恨,四周的怒罵與哀嚎蕩然猶存,喔……太陽啊,我害怕明日的旭日東昇!
        




厄夜的晚風吹起,呼呼地席捲著這一片大地……雙眼望去的地平線,我只見到一叢又一叢不知為何物的黑影、陰森……與恐懼。

哈~

我張嘴喘氣著,替我快凍僵的手取暖。
夜深了……好冷、好冷……



「輕步兵一隊點火、弓騎兵隊上箭,輕步兵二隊衝鋒!重裝步兵衝鋒!重裝騎兵前進!弓騎兵突擊!所有弓兵注意----!點火射擊!!!」

咻咻咻咻咻----!

數千支的點火的箭在一個瞬間、全數飛出

在海道爾城的西北偶,異教徒統帥在他的馬背上、揮舞著他的劍,撕聲力竭著,指揮著對著他即將要分開行動的部隊,下達最後指令的樣子、顯得相當的激昂憤慨!


無數個著了火的流星向著夜晚的海道爾城,垂直落下!
大地在震動;人們在怒吼、著了火的城堡,月亮逐漸落下的夜;血流不止的人們,燒毀的房舍;崩塌的屋瓦、塵歸塵;土歸土……就讓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滅吧!


死靈的間奏持續進行著,緩慢而悲傷的音調壟罩在海道爾城的上空……

「啊----!!」

一位在城牆上執弓的守備軍,因被敵人的箭擊中左方的胳膊而痛叫著。

那貼身的護甲,輕如紙、薄如衣,在面對眾多強而有力的弩箭時、一點用處也沒有。

在一陣哀鴻遍野聲痛叫聲後,被敵人的弓弩所貫穿的城牆守備軍們,憤怒地看著射他的敵人,不管有多麼的痛苦……再度地反擊著!

弓弦的拉彈蓬蓬聲、強烈地震懾著四周的空氣,劃破大氣的弓弩、再一次地,不偏不倚的射進敵人的體內。



其眼紅如血;其目怒如火,面惡猙獰;拔劍怒張。
宛如地上的螻蟻,望著高高在上的城牆,被箭射中的人們痛苦地掙扎著、直到斷氣為止。

明明只差一段距離的高塔,不知何時……竟變得如此的遙遠。



「快快快!滅火班快點!啊----!」
四處求救哀號的聲音與擊箭肅殺聲響、充斥著整座海道爾城。


-海道爾城-


城牆後面的暸望台紛紛都中了火箭,在黑夜的寒風中,火勢迅速地蔓延開來,雖然有幾座的瞭望台因滅火部隊不斷地的努力而勉強保住了,但失去的東西依舊還是無力挽回。

「啊----!!」

伴隨著倒塌的瞭望台,碰!的一聲、為數不少的海道爾城守備軍一一跌落摔死或被落下地正在焚燒的木頭給壓死。

一個瞬間、一段拉高音的哀號聲,一切的一切止於寧靜而詭異的氣氛……


數座的樓房與樓台接連地被火燒毀、崩壞、倒塌……焦黑的木頭,崩解的磚瓦…散落一地。

「啊--!混蛋啊--!給我倒下……給我倒下!!」
在城牆上拿著短弓的士兵們,再度地大聲地怒罵著。

咻!咻!咻!咻!咻!

「嗚……」

無數支的弓與弩箭毫不留情的從海道爾城上墬下,其衝擊的力道讓無數個中箭的異教徒士兵紛紛地、向後翻滾倒地好幾公尺。

笙蔽日,矢遮天……

就像那永無寧日的一般,無數支的箭矢互相射擊著。

在這個時代裡,無數的人踏著那梯子、向那高不可攀的城牆爬去,究竟有多少個人在還沒到達之前就被弓矢射落、有多少個人能成功的抵達,又有多少個人在那即將抵達人生的巔峰時、又被那無情的命運之手給推落下去……

這就是人生……同時也是場戰爭!





我彷彿可以看到那些墬落的人們,他們眼中的牽掛與不甘心。

呼~~呼~~
黑風吹過我的髮絲,卻吹不走我的感嘆……


大火無情著燒著,屋舍依然地延燒崩毀,這裡有著的還剩下什麼?是在那還在城牆上奮戰的士兵還是暗自躲在安全的屋裡,暗自咒罵的城主……嗎?

在這個時代裡,沒有一個人會停下人生的腳步去觀看死人,人……要活著,才有意義。

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在這裡……哪怕你活著不精采,哪怕活著不亮麗,只要你還活著,那一條生命依然還是屬於你的。

從古自今,能留下名字的只有英雄與偉人而已……

我知道我不是什麼偉人,更不是什麼英雄,我只是一名拿錢辦事、登不上檯面的傭兵罷了……

所以,我不相信什麼在我死後會有多少個人記得我……"庫里西夫"這個名字。
  
噠、噠、噠、噠……

走路步伐的回音在這個幽靜的迴廊裡,不斷地清晰回響著。

我獨自一人地走過那冗長的迴廊,在我眼前的是一片地著了火的房舍與屍體……彷彿像是走到地獄一般,熊熊的焰火在黑夜裡燃燒著,橘黃色的赤光搭配黑夜的布幕……在我的眼前呈現出一幅詭譎的畫像。


在我的眼角裡地餘光、突然的瞄到了在我眼前倒地不起的屍體,我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很久,一如往常地、我臉上的神態與表情相當正常與自然,宛如家常便飯一般……

或許吧、我早就已習慣了,像這樣獨自一人地……經過、踏過別人的屍體,獨自一人地孤獨走著。



在我的這一輩子裡、幾乎都是在這一條陰暗小路裡渡過的;在這危險的人生道路上、隨時都充滿著各種不知名地潛在危險,但、也正因為如此,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什麼時候要死……所以!我的求生意志比任何的人都還要來得強烈!

說什麼我都不能這樣輕易地死去,我……不甘心!

寂靜的大火在我的背後無情地燒著,而馬房裡的馬兒也正安靜無聲地等著我,一群全副武裝的傭兵、我的夥伴……正站在那裡,等看著他們的老大……與心目中最尊敬的人…"我、庫里西夫"緩緩地走來。

我來到了他們的面前,環看著他們,他們個個用著那堅定不疑與對我信任的眼神,一如往常地,我緩緩地說著。

「各位,這是個最好時代也是個最壞的時代……好、是因為它充滿了機會……壞、是因為我們必須選擇……再也沒有一條明確的人生道路指引我們不假思索的前進……無奈、現在的上蒼並沒有看到我們,現在的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了,但、現在的我想請問大家,我們有的是什麼!?」

我睜大著眼睛看著……看著這些曾經多少次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夥伴。


「是機會!是一個即將顛倒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是非黑白的機會!是一個足以讓我們這些天生不是貴族、無法翻身的人,一個翻身的機會----!」

在場的所有傭兵異口同聲的說著。

「有的時候、一個人可以無緣無故的飛黃騰達;有的時候、一個人懷才不遇,終生寂靜無名……這場戰爭過後,我、即將要做一件非常瘋狂的事,一件足以被世人遺臭萬年的事……你們,還願意跟著我嗎?」

我激昂的問著,在場的所有人、各各都表情嚴肅的看著我。

「團長、我相信你,不管你即將要做的事情是對還是錯,我都願意跟隨著你。」

「團長、即使你被嚇得屁滾尿流,我還是故我。」

「團長、即使你向那些權勢投降,我還是堅持己忠!」

「團長、即使你命令我們不要幹了,我還是會堅守到最後!」

「團長……」
我比了個不用再說的手勢,左手放在我的雙眼上、靜靜地沉思著。

"我的主啊……哪怕是要犧牲數千條人命;哪怕是要犧牲數千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為了我自己……以及為了我那些早就應該死了好幾次的弟兄們……請原諒我。"

我閉上雙眼禱告著,又再度地緩緩的張開。

「各位……謝謝你們,請在一次地……把你們的命交拖再我的手上吧。」

鏘!

一聲拔劍的聲響劃破了寂靜的氣氛,我拔出我背上的大劍、雙腳半跪著,執劍行禮……向我眼前的那無畏地弟兄們。

鏘!鏘!鏘!

無數聲的拔劍聲,向他們眼前的人宣誓著忠誠。

「是的,團長!吾命吾身吾肉吾血,在此、任聽差遣----!!!」

一百多人的傭兵集體地跟著他們眼前的團長半跪著,執劍行禮……望著他們眼前的團長。

時間……彷彿靜止一般。






噠噠的馬蹄聲、距離我所在的地方越來越近了……來了!來了!

它已經到了我可以用肉眼看見的距離了!

呼~

我深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為了我的緊張……與懦弱。
在我的前方、是一群又一群騎在馬背上的騎兵,他們各各裝備精良,人高馬大……

雖然這群騎兵好像因為夜色的關係沒發現我們,而把他們的注意力專注在西側的城門上……不過在這等待已久的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為什麼,再來這裡的前幾天我還聽到什麼~他們的裝備都破破爛爛啊~其實他們各各骨瘦如材~不用擔心啦,之類的話語……

"騙人!"

………………

我在我的心中直覺地、冒出了這兩個字,那些王公貴族在開戰之前說的有多好聽啊……說什麼為了正義、為了祖國而戰,哈!打戰的又不是他們,當然說著這麼好聽。

可惡……為什麼!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了,我才明白這些道理,可惡!現在的我連想要逃跑的想法都不敢再想了,我……已經逃不掉了!

「你們……有想過要為了誰而戰嗎?那些貴族們一定說什麼國家啊、人民啊、正義啊之類的,算了吧、那些什麼狗屁撈灶的東西算什麼!不要害怕,為了你自己!就只為了你自己而戰吧!」

在我眼前的傭兵的話剛說完,他就隨手拿起了他身後的一個大步袋……那裡頭的上上下下全都是暗器與兵刃!

「喝----呼……跟我來吧!你們這些菜鳥們!」

他一個箭步向後轉身、向前方的騎兵與身後的我們大喊著,他的披風伴隨著黑夜的晚風、飛揚舞動。

戰爭……這種矛盾且愚蠢的東西,我不懂……

是阿、我只是一個……遭人綁手綁腳,供人使喚丟棄的一顆棋子罷了……但,我想為了誰而戰!我自己決定,我……只想為了我自己,為了活下去而已……

「啊--!!吼吧!不要向我問為什麼!大聲地跟著我的腳步,大聲地吼吧!!啊----!!」

在我眼前的傭兵突然地雙手一張、雙腳一蹬!

咻~!地一聲、猛然地向前方奔馳而去!其速度之快令我們不敢相信!雖然我們頓時被眼前的這位傭兵給嚇到了……愣了一下,但沒有多久、我們立刻回過神來,紛紛地大步向前衝!大聲向前行!


「啊----!!」


這片人潮狂浪之中,我彷彿可以感受得到、大地在咚咚地震動著!原本膽小、惶恐的我,竟然有種不知名的憤怒,逐漸擴散,湧上了心頭!不知為何地、我的眼睛開始異常的放大與增壓,我的嘴角漸漸露出詭異的笑容,就像殺人犯對著他眼前無力抵抗的羔羊、即將行刑一般的兇惡、噁心……與瘋狂!

人類……真是一種、很容易就被週遭氣氛給影響而帶動的動物,之前明明怕得要死的我,如今竟變成連我都不敢相信的模樣,所謂的人多壯膽……就是指這個意思吧……

「啊----!!」

全數的異教徒騎兵頓時錯愕、猛然地回頭,赫然發現!烙印在他們眼簾裡的是一群數以百計、瘋狂的士兵,雖然裝備簡陋,但、他們瘋狂的眼神,卻足以讓他們膽顫心驚!



磅!磅!磅!磅!
我們的怒吼、響徹雲霄;我們的腳步、震懾大地!

被我們聲音所吸引,那些正準備攻城的愚蠢異教徒騎兵們,紛紛地放下手邊的工作,轉過頭來看著我們這些向他們突擊的一群瘋子。

「啊----!!」

的確……就單純肉搏戰而言,我們所在做的、的確是自殺!但、在我們的背上以及我們的手中,還有著、那兩支的標槍與活著的渴望……與瘋狂!

「射擊----!!!」

一馬當先的那位傭兵大喊著。
        
就在我們的前方,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那個指令!那個睽違已久的指令!

「啊----!!」
我奮力地,以我全身上下的力量,左腳猛然衝擊的力量!重力加速度的慣性力!瘋狂的力量!我猛然地將我手上的標槍投擲出去!!!

咻!咻!咻!咻!咻!

就再我將我手中的標槍投出去的那一個瞬間,我看到了!那無數個長條狀的黑影迅速地從我的頭上奔馳而過,飛向在我前方不遠處的異教徒騎兵!

我看到了……我們並不是孤單的,在我的身後……還有著眾多可以信賴的力量與夥伴啊!

「啊----!!」

我張開雙臂、以及為瘋狂的姿態吼叫著!


沒錯!沒有什麼好怕的!!!

殺!把他們這些該死的異教徒都給殺了!!!






====待續====





風吹草動,殺意四起
其實我們人類……真的是一種很容易習慣的動物……

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救人也好……



殺人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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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

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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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頭的黑影在黑夜中飛竄。
驚恐的人們;瘋狂的人們。

殺吧!盡情的放縱自己吧!將眼前的敵人消滅殆盡吧!!

寧靜的間奏已經結束了!死靈的安魂曲已經開始了!準備進入到最後的高潮主調吧!來吧!在這舞臺上的人們啊,盡情地舞動著妳們的身軀吧!!

「不要停--!第二發!第二發跟上----!」

在我眼前一馬當先的傭兵大吼著,只見他的話只說到一半,雙手上立刻出現他不知何時拿出來的短刀,向他前方的敵人擲去,快狠準地將他們一命呼嗚,完全不給他們任何喘息思考的機會。


我不管了!也許在這世間的一切都早已瘋狂了吧。

咻!咻!咻!咻!咻!

我奮力地將在我的手中另一把的標槍投擲出去,隨後、無數支黑壓壓的箭矢再度地隨著我的標槍擲出的那一刻起,舞飛星空。

再一次地在我們的敵人上方、無情的墬落!盡情的灑落!

啪!啪!啪!啪!啪!

「啊----!!」

無數支的標槍與箭矢再度地貫穿了他們的鎧甲,深深插入他們的胸膛裡,嘴裡一面吐著鮮血、一面哀號著,我看著他們狼狽的身影,我突然覺得可以!

我絕對可以活下來!

四周的怒吼聲對我而言似乎像是沒有的一般,在萬頭鑽動的人群裡,我早已在這龐大洪流之中喪失了自我,在我的眼前裡只見到了黑壓壓的一片,很擔心、很害怕……也很莫名的興奮與期待!

世人都說"殺人者人恆殺之"。

嘿嘿嘿嘿,那我就來試試看吧!

我的臉上那醜惡扭曲的笑容更加的扭曲,我看到了!

那就是我的敵人,看著他那狼狽的模樣實在是滑譏的令人可笑至極!

「殺啊----!!」

我奮力地吶喊著,忽然地、我絕覺得四周的動作與人群是那樣的緩慢,一切的一切就宛如是慢動作一般。

咚!咚!咚!咚!

感覺到了!我那奮力地踏著這彭湃的步伐觸感,我那一面瘋狂地高舉著短矛、一面抓狂地張開大嘴吼叫著的模樣!

畫面突然地快轉!不知何時地,我已經來到我敵人的前方幾公尺處,不加思索地……將我手中的短矛插入那位還沒站起來的異教徒士兵裡。

滋……

一聲尖銳的物體插入肉裡的聲音……那種不可思議、既恐懼又興奮……好像第一次做壞事的感覺,從我的指間迅速地傳到了我的腦末梢。

「喝--哈……」

不可思議的亢奮著,快感?興奮?……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種感覺實在是非常的奇妙,我雙手一挺,猛然的向前衝!一路提著他的屍體當作盾牌,瘋狂地挺進好幾公尺。

只見手上的握柄越來越短,而他嘴裡所吐出來的鮮血也越來越多,看著眼前的屍體不斷的逼近,我這時才察覺……

我……殺人了!!


只是早以逼近瘋狂的我並沒有多加思考,只是一腳地、將停留在我的短矛上的屍體給踹開。

只見斑斑的血跡緩緩地出現在我的握柄上,也許是刺得太深的緣故,有一點卡住的感覺,我並沒有辦法可以很順利地一腳踹開,不過、我還是踹開了!

「妳們這些混蛋!不要給我太囂張--!!!」

!!

我急忙的向左一看,只見一位異教徒士兵向我衝來,越光照亮了他的身影,他高吼著、並高舉著他的配劍!距離只剩下幾步!

「就憑你~!?」

我的短矛不加思索地對他揮擊著!

「給我倒下----!」


!!


只見他突然的一個下腰、從容地躲過!快速站起向我衝來!


「什麼!該死!!」


來了!

就在只剩兩步的距離,他高舉著他的劍對我下劈!

太快了!躲不過!

我急忙地將我的短矛收回橫豎、期待它能夠為我抵擋住這一擊。

啪---!!!

「幹!該死的爛貨!」

我的短矛頓時斷成兩半!強大的下衝擊力逼使得我的重心不穩、身體被迫跌倒在地!

我的嘴唇上佈滿了泥土,雙眼昏眩、身上多處擦傷淤血,手腳頓時沒有任何一絲的感覺……

"我……就這麼要死了嗎?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啊!我還有、我還有……我究竟還有什麼……?"

「哈哈哈哈,妳們這些該死的異教徒,受死吧!我們的真主必定將用聖火淨化妳們這些愚蠢的人!!」

!!

我聽到了!就在我的前方!

不知何時、他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高高地站在我的頭頂上,嘴裡還浮現出那一種不屑的笑容,高高舉起了他的劍、準備給我最後的一擊。

"異教徒"……王八蛋,究竟誰才是異教徒啊--!!

「混蛋!」

極速而漆黑的物體快速地落下,我的雙眼頓時異常放大、心跳異常的加快,基於本能反應,我急忙的將頭一側!

噹!

一聲清脆的鐵塊撞擊大地的聲響!

我迅速地躲過那致命的一擊,忍著全身撕裂的痛苦!忍著手腳沒有感覺的苦痛!

「哈--少得意忘形了!你們這些盲目拜火的混蛋!」

我想迅速的爬起,可是我那不爭氣的雙手實在是太過酸軟、又立刻倒了下來。

「什麼~!?你們這些只會在十字架面前跪拜的傢伙,有什麼資格污辱我們神聖的火焰與真神,妳們不懂!妳們這些混蛋永遠都不會懂的!!」

在我眼前的這位異教徒士兵突然莫名的憤怒,看著雙手正在撐著地上蟄伏掙扎的我,憤慨的說著。

來了!衝過來了!

「依吾火神之名~真主凡勒斯啊,請給與在我眼前的敵人,平等的毀滅吧--!!」

他一面高舉著劍,一面說著我不曾聽過的神名並向祂祈求著。

!!

我還活著!

我的手腳已經可以動了!

要站起來!要反擊!!

!!

我的雙眼突然莫名的看到剛剛被他砍斷的短矛就這樣地躺在我的手邊……機會來了!!

我立刻拿起了在我手邊的半截短矛站了起來、雙腳腳尖猛力的向地面一蹬!不作多想地向他刺去!!

「啊----吾之真主凡勒斯啊!!!」

「啊--依吾之聖嬰聖母聖主之名!!!」


滋!!

「呵呵呵、異教徒啊,看來我的主、似乎還是比你那個凡勒斯還要高明多了。」

結果出來了……就在他的劍距離我只剩半呎的距離,我的短矛就已經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身體,並且用我的手肘頂住他那最後拿劍的手腕,使得他在最後一刻、無法順利地揮砍下來。

「嗚……阿,你們不懂、你們永遠都不懂……你們這些鄙視我們的人什麼都不懂!啊----!!」

滋……

我將我手中的半截短矛插得更加的深入!更加地用力扭轉!!

「啊----!!可惡--!我詛咒你!你們這些只會拜十字架的異教徒--!!」

在我眼前的異教徒士兵,臉上的感覺顯得痛苦萬分……不過我卻是異常的興奮,就好像做壞事得逞的那種感覺,刺激!快感!亢奮!

「死吧----!!!」

我猛然的將在我手中的半截短矛快速的拔出,然後再狠狠地刺進他的身體!!

滋!!

「嗚!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就自以為是的異教徒,呃……」

他的雙手迅速垂下,死不瞑目的死瞪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太多,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的頭重重地垂了下去、宛如失線的木偶魁儡一般……便立刻將在我手中的半截短矛拔出、然後輕輕地放手丟掉,並且馬上將我剛才來不及拿出的長劍拔出!




心中的波瀾再度激起了我殺意,不由自主、左右環顧的雙眼像極了尋找目標的野獸……哈哈哈。

「找到了!」

就在我的右前方!有一個受傷的異教徒士兵正在一手抵住他的傷口,一手拿著劍左右張顧著……

嘿嘿嘿嘿嘿、我心中的興奮已經停不下來了!我將我的身體放低……一步一步地潛行,穿過數個爭戰的人群,一步一步地繞到了他的後方。

就是這了!

我看著他那左右張顧卻沒看到我已在他背後幾步的模樣,心中的歹念已經無法在壓抑了!

滋!!

我一個箭步地衝上前去,將我的長劍深深地插進去他的身體!!

「卑弊……可惡、要不是我受傷的話……呃啊!」

他用那懷著悲恨的雙眼、死盯著我這位那做了壞事得逞、歪斜扭曲的臉……嘴巴的鮮血越來越多!眼神終於也開始逐漸地失焦了!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對不起,孩兒不孝……艾兒、對不起……我已經無法實現與你的約定……活著回去了……對不起。」

他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了……就這樣地死不瞑目地、怨恨地看著我。

他那抵住傷口的手、那舉著劍的手與他的雙腿垂下了……跪下了,就這樣直直地趴在我身上。

"約定"……

在我的渾沌的腦中似乎是被這兩個突然敲醒一般。

我到底做了什麼!?

為何!?四處佈滿了屍體的餘溫與鮮血!

為何!?著麼突然地……我竟然開始害怕了起來!!

我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啊!?我為什麼可以這樣地……毫不猶豫的殺人、我瘋了嗎!?

為何!?為何我剛剛會如此的瘋狂……為何!?我現在會如此的害怕!?

!!

「啊--!你們這些可惡的異教徒,竟然殺了平常最和善待人的梅爾!你們這些混蛋----!!」

我猛然的回頭!一陣漆黑的身影突然初出現在我的面前幾步的距離!

來了!


噹!!!

我本能性地將我的長劍橫擺在我頭前,只見他的劍鋒以強而有力的力道撞擊著我的劍,其撞擊的聲響之巨大、力道之強烈,處處逼迫著我必須連忙倒退好幾步!

我望著劍鋒冷光背後的身影,竟是一顆憤怒的人頭!

一個極為憤怒,誓言復仇的餓鬼!

噹!!噹!!噹!!噹!!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這樣地憤怒的看著我。

看著他的劍芒不斷地向我撞擊過來、宛如風馳雷電一般!讓我幾乎找不到反擊的機會,只能拼命的站穩腳跟、死命的防守!

終於、他開口了!

「你們這些只會膜拜十字架的混蛋啊--!他做錯了什麼了嗎--!?他只是被逼著……被逼著要來這裡的啊--!你們這些異教徒、不可原諒----!!」

噹!!噹!!噹!!噹!!噹!!

又是一陣毫不間斷、強而有力地斬擊,迫使得我緊咬著牙死命撐著,不斷撞擊過來的強大衝擊力已經開始讓我拿劍的手腕招架不住了!宛如數千數萬根針在刺一般,那樣的酸軟無力!

"難道……他都不會累的嗎!?"

我不斷地疑惑著,但、僅管如此,我的雙腳已經開始抵擋不住了,並且開始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不妙!在這樣下去了話……

「你們這些混蛋--!竟敢這樣地殺了平常都在做好事、和善待人的梅爾!!你可曾知道他的身上背負著多少人的期望嗎!?你可曾知道有多少人不希望他死嗎!?你可曾知道還有多少個人在等他嗎!?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異教徒永遠都不會知道----!!」

他終於高高舉起他的劍了!抱著要將我整個身體都給砍成兩半的心態一般,用著剛剛的劍勢還要強而有力的氣勢重重劈下!!

噹----!!!

「嗚……!」

我的雙腳終於抵擋不住了!整個人的重心完完全全地被破壞掉而向後倒去!!!

我由下往上望著他的龐大身影,我可曾位想過……殺人的代價竟是如此的沉重巨大!!

"殺人者人恆殺之"……

是阿、就是這句話!難道……我的報應要來了嗎!?

不!我絕不認同!!

「吾之真主凡勒斯啊----!請您庇祐您的子民!請您、請您張開您的眼睛吧--!請您、給我力…………量。」

雙手高舉劍的他,竟在我眼前龐大身影突然地!應聲跪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我突然覺得我的臉上溼溼的。

血!是血!!

「第二十六個……」

數著莫名數字、那極為低沉的聲音,這時突然地在我耳邊響起。

突然之間!我看到了一個黑色身影從他的背後出現,是誰!?

寒光閃閃、那是一把曾經令我膽顫不已的刀子,如今、它的上面卻沾滿了血跡!默數地著在慘招它刃刎地亡魂數目。

「嗯、還沒死,以一個從小就沒經過什麼戰爭的菜鳥而言、算是相當不錯的了,只是……著麼每個新兵都會這樣啊,到頭來個個都是興奮過頭了,到了後面都會兩腿發軟、四肢無力。」

是他!!

是那個曾經令我害怕不已的傭兵!!

『兩腿發軟、四肢無力……』

我突然的想起了他剛剛所說的話語、並不信邪的稍微動了一下手指,突然發現!我差一點抬不起來!!

我開始試著想要站起來,可是卻又差一點而跌了下去!!


"是阿!!完全被給他說中了……但、不管如何!"

我開始咬緊牙關地努力撐起那早已失去知覺、發麻的雙腳!

其過程就好像有千萬根枝的針與螞蟻在爬一般,痛阿!!

「嗚阿--!喝……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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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聖女之歌~憶之聖女錄《宗教戰爭-凌多篇》


可是就在我站起來的時候、就好像如釋重負一般,隨然疼痛依然故在,但我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好好地稍微喘息喘息。

可能雙眼因為疲勞的關係,我雙眼的視線竟然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但、我依然還是緩緩地抬起頭來……看著我眼前的這位傭兵。

「嗯、不錯!總算遇到幾個像你這樣,像下水溝的蟑螂、擁有打不死的求生鬥志的傢伙,哈哈哈。」

……這、算是在誇讚我嗎!?

可是從他那毫無質疑的語氣與口吻來看,『打不死的蟑螂』……呵呵、好像是吧,如果、真的可以打不死……這麼厲害的話,我幹麻還要這麼辛苦啊!

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他說:『我很累,可不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喘口氣,我真的快要累死了!』

但、就我望著他那嚴肅的黑色背影時,我就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了,黑夜的晚風又再度地呼嘯著,四周的氣氛頓時又再度地降到了冰點、並且充滿了肅殺的氣氛!!

「來了……終於到了要到亮底牌的時候到了。」

他緩緩地說著,我看著他的背影,我著麼樣也開不了口、說出『我很累』這三個字眼。

「菜鳥、該行動了!你應該知道要幹麻吧。」

他連面對面跟我說話都沒有地說這樣跟我說著,我望著在他、和在他還有一段距離的一大群、第二波異教徒騎兵,我點頭了。

這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明明那些騎兵都已經離我這麼近了,而我卻沒有像第一波敵人來襲一般,清清楚楚地聽到那達達的馬蹄聲。


"人類……真的是一種、很容易習慣與麻痹的動物。"



我開始頭也不回地向後奔去,只見在我向後奔去的沒幾秒,我便聽到了那長長地號角聲!!

到了!時候到了!!是到了我們該亮底牌的時候了!!

所有聽到命運號角的我們、開始紛紛地向後跑去,而聽到命運號角的凌多人們早已不耐煩似地向前衝去!

就在我們即將會面的地方、我們這群拿劍的菜鳥們擺起了以前在訓練時所練習的護衛隊型,而在我們身後的凌多人們則是再度地、張開了他們久聞經名的弓箭!!

所有的殘存異教徒士兵看到此陣型,紛紛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打算等待第二波的騎兵支援、然後在一舉地攻下我們。

畢竟……沒有一個人會自願成為一枚毫無意義的砲灰。


在這黑雲所壟罩的月夜下、四周又是噠噠的馬蹄聲,對一名身手矯健的傭兵來說,利用黑夜的布幕與馬匹所產生的噪音來矇混住這些殘存、傷痕累累的異教徒士兵,並且要在他們毫無發覺的情況下通過他們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

因為四周的喧嘩聲早已讓他們分不清東南地北……雖然週遭的噪音從未停歇過,但整個氣氛卻在此時、氣氛卻靜的可怕!

就好像鏡子即將從高樓掉到地面的前一刻,而所有的人都在注視並等待那枚鏡子破碎的瞬間一般。

不知何時的、在我的眼簾又再度地看到了剛剛那名傭兵,而且就在我們的前方不遠處,再度地、吹響那命運的號角!!


嗚嗚~~


長長的鳴叫聲穿越了整個山谷,點燃了狼煙!

就在我正神貫注地、已被跪的姿態堅守自己的崗位時,在我的頭頂上面突然響起了一聲類似沙啞老人的拉弦聲音,如果真的有命運這種東西的話……那可能就是指這個了吧,就在我好奇地抬頭一看時……

是她!

是那名讓我流連不己的白髮少女!是那輕輕地撞到了我的飄逸身影!是那清秀卻惆悵的美麗臉龐!

就是她沒錯!!

那個輪廓、那個身影、那頭秀麗的白髮!

自始自終、我無法忘懷的人影!

我的雙眼彷彿著了魔似的、無法離開,我就這樣地呆呆的望著……而她的紅色瞳孔似乎是已經注意到了我一般,我看到了她臉龐泛起了一絲絲的微笑、並開口跟我說話了。

「你還好嗎~?有沒有什麼地方受了傷呢?」

她眼睛一直注視著前方、沒有直視過我,可是……她的語氣卻是如此溫柔。

「謝謝你……謝謝你為了我們所做的一切。」


======待續======

『謝謝你……』

這是她所說的第二句話地開頭……同時也是讓我最無法忘懷的話語。

每當我閉上雙眼的時候……我或多或少,腦袋裡總會閃過這幅場影。

我、殺人了。

而她……卻跟我說聲"謝謝"。

突然之間!我腦中的思緒似乎是找到了閥門一般……

我想通了!

一個人的幸福是由許許多多的不信所架構而成的!

當你有了不幸之後,你才會知道幸福的真義;當你有了苦難之後,你才會了解慈悲的關懷;當你有了失去之後,你才會懂得珍惜。


殺人只是種為了活下去的手段。
殺人只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不得不執行的過程……


我們都在互罵對方為異教徒……
我們都在殺人、可是我們每個人卻都不想死……
我們都認為對方是殘虐的劊子手、卻忘了自己也在做相同的事……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立場不同罷了。

真是諷刺啊!


可是……我、並不是神!我並無法為了所有的人而做所有的事!我並無法讓所有的人都認同、喜歡我……但、這根本什麼好內咎的。


因為、這本來就是不爭的事實,無法改變的結果……

既然是必然的……那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我想要活下去!





"人類……真的是一種、很容易習慣的動物"。

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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