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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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如此令人厭惡的月份。

  我活在三月這沒有陽光的日子裡,渴望著雨水的滋潤。

  我活在三月這沒有雨水的日子裡,渴望著陽光的照耀。

  然而,那不過是人類生存的必要條件罷了。

  如果我不是人類的話,應該就不需要雨水與陽光了吧?

  那個人這麼說。

  然後……

  「他」將這一切的一切通通給抹殺掉。

  在這被命名為三月的永遠境界裡,我活在不會動的時間之中。



暗夜殺人鬼‧1




  ……我只是順著本能地走著。然而,現實卻是與法則脫軌般,帶給我一波波的殺人衝動。

  在這個沒有名字的小巷裡,我找到了悲劇唯一的生還者--矮小瘦弱的長髮少女,以駭人的站姿佇足鮮血灘中。

  狹隘的空間裡,巧妙地佈置著數十具的人類屍體,從他們的身上可以看出明顯的刀痕,雜亂的刀痕像是怒濤般在眾人身上留下暴虐的痕跡。這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程度。

  而自那名女子所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實在令我難以抗拒啊。

  她,值得殺。

  反正,就算我不殺她,還是有人會代替她死,何必這麼麻煩呢?

  我將雙腳緩緩向前挪移,皮靴與地面磨擦的聲音,想必她也聽到了吧!

  --沒錯。那一瞬間,女子轉過頭以無神的雙眼注視著我。

  那空洞的雙眸看不出一絲生命力,女子的四肢開始極緩慢地擺動。

  我依舊讓雙腳持續向前,但令我不解的是,女子的手指頭也開始不規則的游動。

  就像是軟體動物的蠕動吧。

  軟體……動物?

  啊哈,我知道答案了。一定就是那個,她一定也有那個寶貝。

  「哈、哈哈哈!」

  我抑制不住體內湧出的高亢情緒,在女子面前笑了出來。

  女子依然以漠然的眼神看著我,而她身邊所出現的銀線,大概就是她的武器了。

  遇見了有力量的對手--大腦如此告訴我。但是,這個傢伙大概撐不了多久。

  在女子沒來得及反應以前,我以高速奔向她所處的位置,僅管她的眼神依舊,卻不經意地透露出恐懼。

  「結束了。」



◇     ◇     ◇




  ……又是一個愚蠢的人。

  早在他踏進這條巷子時,就該有所警覺了。

  不對,警覺並沒有什麼用,他應該立即逃走才對。

  我撿起男子頭顱的一片,那是有著一隻眼睛與半邊鼻子的皮膚。

  輕輕地……我在上頭以小刀劃出一片絢麗的紅色。

  「真失敗。」

  像是孩子放棄他所專注的事情一般,我將手中的人體碎片拋向身後。

  右手的無名指、左手的中指。

  稍稍移動一下……十七條銀線起了刺耳的聲音,如果我抓的位置沒錯的話,那傢伙大概只剩下半隻眼睛了吧!

  老實講我還挺仁慈的,這種傢伙應該是把聖器看得比生命要來得重要吧,我也很乾脆地先殺了他、再毀了他所寶貝的聖器。

  不過,平凡人就是平凡人,擁有聖器卻無法好好地使用,人類可真是浪費啊。

  我別過頭去,望著被月光所映照的高聳牆壁--嗯,換個角度思考一下,在這次的屠殺事件中,我所扮演的角色還蠻不錯的。

  「--至少不會被殺死呢!」

  被徹底分割的男子屍體,已不能夠再上面塗鴉了,我有點失望地將小刀丟在地上。

  比起那些順著性慾擺佈的人渣,單純想殺人的他算是比較好了。所以,我不需要特地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追根究底,那股失望感其實是我自己造成的。

  緩緩伸起了十指、張開。

  像是上漆般,昏暗的小巷被鋪上一層暗暗的紅色;鮮血滲透了全身,我想,就這麼走入人群,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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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血的懷錶

有點看不懂@.@..
但是寫作技巧很優X"D..
=3=不要巴我頭..
 
*:開心: 不必傷心,[COLOR=darkorange]微笑[/COLOR]就好ˇ ------------------------- [FONT=Comic Sans MS]Have a hope,, That will be "OK"[/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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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懷錶





  好累。

  自名喚記憶的物質開始沉殿以來,我以同樣手法接連殺了許多擁有聖器的人們。

  有值得殺的、也有不值得殺的。

  但這並不是因為「那個人」的命令,我想,只是單純的殺人衝動所致。



  「找出並清除擁有聖器的凡人。」



  沒記錯的話「那個人」是這麼對我說的--只不過我無法從那毫無高低起伏的音調去判斷其語氣,畢竟我是不太喜歡受人指使的。

  雖然僅僅是直覺,「那個人」卻帶給我莫名的恐懼。

  我走在往返的人群裡,試圖想像「那個人」的樣貌。

  ……哎呀,看來這種無謂的思考得先暫停一下了。果然要吸引那些笨蛋上鉤,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情呢。

  只需適量發出帶有魔術力的Copulin或Androstenone就可以了,受原始慾念驅使的人類竟然還敢自稱萬物之靈,真是悲哀呀!

  但是這招也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例如不成熟的魔術師們;而,一旦無法控制住慾念,這個魔術師必定無法於此領域專精,也就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

  對於一次次清除掉聖器的我而言,沒有什麼是比失控要來得更愚昧的了。

  尤其現在的我正處於殺人衝動的高潮期。

  每殺一個人,就可以在對方的肉體上獲得些微的愉悅感,我相信這種感覺是會累積的,所以,為了填補那股愉悅感,我必須持續尋找目標。

  對我而言,殺人就像人類自慰般能夠獲得快感,且會讓某些特定的人上癮。

  喧嚷的人群中有四個魔術師、一個持有聖器的人。

  我將目地定在沉浸於深夜的公園,帶著興奮的心情漫步而去。

  時間是凌晨零點整。

  整座公園裡似乎只有六隻人影。

  早在魔術師們撲向我之前,冰冷的銀線就將其中一人的身子給削成兩半,但是同伴的死並沒有使他們卻步。

  --討厭,我估算錯了嗎?

  當我察覺身子被魔術師給撲倒在地時,剎那間的憤怒使得那可憐的傢伙被切成碎塊了。鮮血自碎塊與碎塊的縫隙間灑了出來,我拾起魔術師的部份碎塊。

  在剩下那二人的眼裡看來,我大概是在微笑吧?

  ……畢竟我只學模仿過微笑這個似人類的表情。

  接下來就剩他們了。啊啊,剛剛那名魔術師在成了無數碎塊的瞬間,我的身子確實興奮到顫抖了一下,希望這個丟人的反應沒有被他們看見才好。

  「怪物--!」

  剩下的魔術師們朝我衝了過來,畏怯的吶喊是理性崩潰的證據,我將手中的碎塊放下,自沾滿紅色液體的袖子中取出小刀。

  要砍人的話用武士刀是最適當的,但我的身材並不適合使用武士刀,只好使用短刀一類的武器來替代。

  ……胸口、雙腳、脊柱、雙腳。我低聲喃喃著。在魔術師意識到以前,我替他們壯碩的身子彩繪了一番。

  首先是那位黑色短髮的魔術師,剖開的胸膛噴出了瀑布般的鮮血,急遽跳動的心臟清晰可見,我將他的雙腳給砍斷,以便他能夠順利跌落地面。再來是那一副流氓樣的傢伙,要取出整條脊椎似乎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因為他的叫聲太過刺耳,我馬上將他的身子給切成六份,嗯……這就叫五馬分屍吧,總之,這傢伙讓我感到很不舒服,我也就沒什麼興致去執行原訂計畫。

  我在短短數十秒內便解決了這些不入道的魔術師們,然而,那擁有聖器的平凡人類似乎認為我傷害不了他,只是靜靜在一旁觀看。

  也許在他眼中,魔術師根本不算什麼?

  看上去大概十七八歲吧,吊兒郎當而令人厭惡的面貌,我對這傢伙失去了興趣。

  無趣地揮舞著手中小刀的我,在他眼裡也許只是單純的殺人魔吧。

  沒辦法,誰叫我天生就有繪畫的才能呢,真希望哪一天有誰能夠欣賞我的作品。

  那傢伙連自己的手腳為何被捆綁住也不曉得,真是愚蠢。

  我將魔術師的屍體拋在一旁,舉起染得豔紅的小刀走向不知所措的少年。

  一刀、兩刀……在少年斷氣前,他的身體早已不能夠成為畫板了。

  僅管如此我並未感受到失落感。

  稍稍整理一下情緒,我便帶著愉快的心情漫步離開公園。

  至於善後,就交給那些愚笨的凡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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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懷錶





  殺人、殺人、殺人。

  一具身軀、一種思想,任何雜念打開始便不存在。我不斷在這兩個字之間打轉,徬徨無依,只能靜候下一個前來送命的笨蛋。

  或許我在等待的,其實是能夠結束我生命的人吧?

  但是送上門的笨蛋盡是些無能者,就算他們想要傷到我,也得費上九牛二虎之力。

  不過呢,目前的我倒是還沒被傷過。

  殺死的人已多到數不清,毀掉的聖器卻只有六個,根據「那個人」所告訴我的,包含我在內,這個世上所甦醒過來的聖器還剩下四十三個。

  ……雖然我是靠著自己的意識去殺人,卻也下意識地刻意追尋著聖器的主人。

  我不曉得為什麼會有聖器的出現,但只要能夠善加利用,就是平凡人也能夠發揮非人的能力。簡單地說,聖器就像是一把鋒利的武器或堅硬的鎧甲,只不過它的能力通常是出乎意料的高級。

  然而,許多人卻不知道該如何正確地使用聖器,這也導致他們比起低等的魔術師更加不如。

  在這雜亂無章的小房間裡,我無力地攤在充滿刀痕的皮椅上,搖曳而昏暗的吊燈正在做它最後的掙扎。

  我是否該為這片詭譎的景象讚嘆幾句?

  下意識的反應──照對方的說法,就是所謂的結界效應。

  在方圓三里內,有九名帶有殺意的魔術師正朝這棟破舊租屋趕來。

  從他們所散發來的魔術力可以明顯判斷出其實力,是一支訓練過的魔術師隊伍。大概是東京魔術公會派來的吧!也許是注意到了我所留下的藝術品,嗯,他們可真是抬舉我呢。

  抬舉……是嗎。

  真是一個諷刺的名詞。

  今晚雖然沒有聖器可以毀滅,至少有人可殺……我不斷安撫著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

  「開始吧。」

  我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向樓梯口,冷冽的晚風挾帶著惱人的殺意吹彿而至,沒有月亮的夜晚,最適合殺人了。

  即使是受過魔術訓練的公會成員。

  「橘紅色的魔術迴……呃啊!」

  或許他們是受過專業的魔術訓練,但就實戰而言可是差得多了。

  吟唱咒文的時間絕對比不上我奔走的速度。

  這位可憐的魔術師應該嚐到了我手指頭上的血腥味,雖然我也感到很噁心,但右手的指頭只單純感到溫熱的濕潤感,這就是人的體溫吧;男子的喉嚨被完全破壞了,僅管如此我還不想那麼快就讓他死去,注入魔術力的銀線自男子的喉嚨鑽入,不用幾秒便會抵達他的肛門。

  只待我輕輕一扯,他的身子連同內臟都會給撕碎。

  ……雖然悲哀,但我不得不承認女人的身體十分好用。在我丟下體內盤繞著數條銀線的魔術師後,立刻轉過身將嘴湊上另一位魔術師的雙唇。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兩呎不到,他手中的匕首差一點點就刺進了我的腹部。

  突如其來的接觸令男子頓時失去了防備,這也使得我可以順利將舌頭上的毒液灌入他的口腔。

  這類來路不明的藥物的確有它的可怕之處,具高毒素抵抗的魔術師頂多只會被侵蝕內臟,但對不具毒素抵抗的普通魔術師而言,可是能夠慢慢體會到身體被微火焚燒的感覺呢!由於是利用人體的魔術迴路作為能量再生的跳板,因此在人體完全失去機能以前,火焰都不會消失。

  透過舌尖傳來的陣陣灼熱感,告訴我這傢伙已經完蛋了;我將貫穿另一位魔術師身體的銀線奮力一扯,這麼一來他們就只剩下七人了。

  銀線所佈下的防禦網可以再切碎另一個魔術師,但是我沒有那個興緻。

  比起殺視線所不及之處的對手,我比較喜歡近距離的臨場感。

  也許我可以操縱那個魔術師,使他們互相殘殺……不,這樣是行不通的,一旦這麼做的話,銀線的存在便會給抹煞掉。

  任由時間悠然逝去,七位魔術師都進入我的攻擊範圍了,大概是想一舉殺了我吧!

  持續逼近的黑影之中,若有似無地傳出了微弱的沙沙聲響。

  「殺人魔,投降吧!妳是敵不過我們的。就算妳能夠輕易殺害一位魔術師,但妳沒有辦法同時對付我們這七位魔術師的。」

  冰冷的聲音夾雜著毫無變化的音調,無法判斷出這聲音的來源。但是,我完全感受不到殺意以外的氣息。

  「像你們這種不入流的魔術師,要我一次應付一百個都沒有問題呢。」

  受到理應無效的刺激後,魔術師們在自尊心的驅使下開始了奔跑,最近的一個大約在七秒後會將銀製長劍插入我的胸口。

  所以,我將他的身子切成了七塊。但那不過是一項毫無根據的數目。

  ……果然不用小刀砍是沒有感覺的。

  其中幾位魔術師開始各自吟唱他們的魔術咒文,我想,充其量不過是一些低階的元素攻擊魔術罷了;我舉起手中的小刀,朝黑影群走去。

  「……並帶來地獄的業火,焚燬不祥之人吧!」

  眼前的空間被高溫所扭曲,火球自魔術師手中漸漸變大,並朝我的方向擲來。

  魔術師的火球一共有兩顆,這種單純的攻擊魔術在實戰中是很好用,不過仍不足以應付特殊狀況。



◇     ◇     ◇




  今天的夜晚不再寂靜無聲。

  如烈日般的火球朝著一名矮小瘦弱的長髮女子飛去,火球的四周因高溫而產生了扭曲的假象,兩名魔術師風一般地緊追在火球之後。

  少女高舉她那白皙的雙手,火球立即被一一分解掉;緊接在火球之後的魔術師們還沒來得及停止衝刺,也跟著步上了死亡之途。

  暗紅色與銀色相互交錯著,少女的身旁出現了許許多多的線條。

  見此狀的魔術師們決定採取遠距離攻勢,然而,少女的實力卻遠遠超乎他們的想像。

  一把銳利的小刀刺中了移動中的魔術師,在小刀刺中魔術師的瞬間,少女一口氣衝到了魔術師的懷裡,雙手牽引的銀線則將魔術師給徹底分解;撕裂肉體的力量將小刀給彈了出去,不偏不倚擊中了另一位魔術師的腦袋。

  另外一名魔術師是在吟唱咒文的時候遭受致命一擊。或是吟誦的內容太過冗長,或是進行毫無勝算的肉搏戰,瘦弱的少女完全佔上風。

  這名操縱著許多銀線的少女,幾天前才被東京魔術公會列為通緝要犯,這次的突襲作戰即是魔術公會直接下達的命令,證明了魔術公會迫切想要消滅這個令人心驚膽顫的殺人魔。

  這支魔術師隊伍並非實力不足,只不過他們並未了解自己所要面對的敵人,否則現在也不會呈現一面倒的情勢了。

  瘋狂的屠殺持續著,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名魔術師。

  少女不斷重複分解屍體的動作,同時冷漠地望著剩下的魔術師。

  一連串的殘虐行為令魔術師卻步了,當下他立即逃向人群。

  但是事實並沒有如他所願。飛撲而至的少女撞倒了魔術師,少女的嘴角揚起了滿足的笑容,她高興地揮舞手中的小刀。

  ……鮮血大肆噴灑著,往來的人群之中有人注意到了這一幕,刺耳的叫聲引來了許多人們的圍觀。而那全身染得耀眼豔紅的少女,早在鮮血四濺的同時消失於黑暗之中。

  九名東京魔術公會所派出的魔術師,在短短數分鐘內遭到完全殲滅。

  「沒有月亮的夜晚,最適合殺人了!」

  略帶稚氣的少女聲音迴響於暗巷之中,清脆而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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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的懷錶





  今天的我並不打算殺人。

  ……不是因為我的心情特別好,只是單純不想動手罷了。

  當然啦,一整天都不殺人的感覺確實很難受,但是,我偶爾也想反抗一下這種殺人意志。

  單純想殺人,單純不想殺人。

  兩極的情緒出自同一顆心。

  不受制約的心,失去自我的情緒,只想單純滿足最原始的需求。

  為了生存下去,必須殺了所有的競爭者。

  為了生存下去,必須消滅所有的聖器。

  所以,對我而言,殺人就是我的全部。

  所以,對我而言,聖器就是我的全部。

  對於那並非專屬於人類的思考迴路,我該感到慶幸嗎?

  「--真是無聊啊。」

  如果所有的聖器持有者都消失了,我也必須消失吧?「那個人」會讓我消失嗎?……我不知道,但就是有種莫名的脅迫感,對於生存。

  對於一個只是單純想殺人的殺人鬼而言,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足以依賴的東西存在。

  生存的起點是零,死亡的起點也是零,所謂的輪迴對我而言不過是靜止不變的稱謂。

  雨後的公園裡處處是積水,現在的時間不過九點多,卻看不見任何的人影。

  我漫步在無人的公園裡,路燈的燈光顯得特別昏暗,刺骨的寒風不斷襲來。

  我今天真的不想殺人。

  單純想殺人,單純不想殺人。

  同一顆心所衍生出的兩極情緒。

  ……可是,今晚如果不殺人,就會被殺死。

  我還不想死。

  我停留在一片小水灘前,俯首看著水中的自己。擁有一頭烏黑的長髮、同樣烏黑的雙眸,以及纖弱矮小的身體;怎麼也看不慣的白皙肌膚,令我聯想到隨處可見的醜陋畫板。一如往常的白色裝束,實在蠢的可以。

  啊啊……光是看著水面的映像,就令我產生了殺人衝動,真是不好控制呢。

  公園裡沒有人,這代表對方不希望此事牽涉到他人,正派的傢伙還真無趣。

  我還是不想殺人。

  只有今天,真的不想。

  挑了張乾淨的長椅,我無力地攤坐在上頭;雖然只要輕輕一扯,對方就會變成四散的碎塊,但我仍積極地釋出善意。

  若無其事地看著懸掛高空的月亮,這是善意,還是挑釁?

  最近的我學會了如何去思考,但卻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去思考;這一切都是因為這些蠢蛋拼命想要殺了我的緣故。

  殺或被殺,我可以選擇都不要嗎?

  如果只是單純想要生存,可以什麼人都不殺嗎?要是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今晚的月亮似乎特別的白,這是我第一次專注在殺戮以外的事情上。

  單純的快樂,我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至於要說為什麼會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得知這個動作的情報,恐怕就是我與人類的差別所在吧。

  「真希望每天都能這樣過……」

  無意間說出口的話令我感到好虛偽,我明明只是殺人武器而已啊!「那個人」所交待的事情就是全部,所以殺人就是全部。

  可是我不想殺人,單純只為了能夠像現在一樣悠閒度日,即使會被殺。

  可是我不想被殺,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沒有時間去體會它。

  那麼,我就必須殺人。

  為了生存。

  「--不要!」

  為了能夠悠閒度日,就不能被殺死;不想被殺死,就只有殺人。

  我不想殺人。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所以,求求你不要出手……給我一點點的時間就好。

  「求求你……」

  …………。

  「求求你……」

  …………。

  「求求你……」

  …………。

  「不要這樣……」

  ……來不及了。



◇     ◇     ◇




  少女以雙手遮住了臉頰,指縫間傳出微弱的抽泣聲,以及些微的淚水。

  這時,少女四周的空間像是扭曲般產生了異變,花草樹木離譜的彎曲,磁磚與長椅則被折成好幾塊;唯獨剛才還坐在長椅上的少女憑空消失了。

  遠處的涼亭裡,魔術師正平舉著單手,尋找少女的下落。魔他清楚對方並不會逃跑,而正因為有結界,對方想逃也逃不了。

  同時佈下驅人與封閉的結界果然是正確的決定。

  正當魔術師如此得意時,他的對手突然出現在伸手可及之處,並以直拳朝自己展開攻擊。

  突如其來的攻擊令魔術師來不及防備,但柔弱的攻勢卻沒有帶給他任何傷害。

  於是,這次整座涼亭都給扭曲了。僅管如此,少女依舊沒有被撕碎,魔術師站在扭曲的空間裡,試著補捉少女的身影。

  接連幾次的衝突,使得公園四處顯現出不自然的怪異景象--那是不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扭曲的法則。

  魔術師開始感到焦急,他從來沒有與一個對手僵持這麼久的經驗。

  扭曲的速度漸漸提升,許多過度彎曲的樹木紛紛倒了下來,而他終於也在快速的攻勢當中擊中了少女。

  「扭曲吧--!」

  少女發出了低沉的悲鳴,由於正面受到魔術師的攻擊,她的四肢產生了變化--雪白肌膚下的骨頭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少女失去了立足點,重重地倒在地上。

  ──為什麼,是我?

  少女明白自己不想被殺死,因為她有她所追求的夢想,那單純可笑而不可得的夢想,即使那是剛剛才得到的自認愚蠢的結果。

  --我不可以在這邊死--……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所以,我要殺了他……!

  「好痛……」

  「妳不會再感覺到痛了。我本來還以為要殺妳是多麼困難的事情,看來也不過如此嘛。」魔術師一腳踩在少女的背上,嘲弄著:「像妳這種沒人性的殺人鬼啊,就是該像這樣被好好地扭曲……不會有人替妳惋惜的。會痛是當然的,能怪誰呢?我說啊,妳這種嗜血的怪物,還是乖乖死回地獄去吧!哈哈哈……」

  少女沒有回應魔術師的話。

  「好了,扭……啊!」

  一瞬間,魔術師給一把銳利的小刀刺中了腹部。他的雙手雙腳像是被綑綁住似的,無法自由地移動,只能以同樣的站姿承擔來自腹部的疼痛。

  少女正擺動著她右手的五根手指頭。

  魔術師表情僵硬的站著。

  「妳……為什麼妳還可以動!」

  魔術師的怒號,在少女耳中只是單純的可笑。她將魔術師的腳移開,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不,在剛剛那種強大的力量之下,絕對不會沒有事情的,魔術師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

  「妳……妳是人形師?」

  少女笑了。

  「--不然你說呢?你的魔術實在很厲害,也確實差點毀了我,只可惜……你並沒有折斷我所有的神經。只要我的手指頭還能夠活動,就可以繼續戰鬥;所以,這場遊戲是你輸了。」

  這次換魔術師沉默。

  「人類也好娃娃也罷,在『線』沒有失去作用以前,都是殺不死的呢。當然,如果我的頭被扭斷的話也就沒辦法繼續站在這兒了,比起娃娃的身體,人類可真是脆弱啊。」

  少女以全身的力量將魔術師壓倒在地,即使弱小,此刻的魔術師卻感到沉重無比。

  「差一點點……我就被你殺死了。」

  「我明明就求你不要攻擊。」

  「為什麼非得要逼我殺人。」

  「我明明就不想殺人。」

  「……是啊,就差一點點。」

  「只差一點點,我就可以不用殺人,不用被殺,或是不用再被殺了。」

  「一切都是你這個混蛋的錯。」

  少女的自言自語給人一種無形的恐懼感,而魔術師現在可是連思考都快要無法進行了。

  腹部的疼痛不斷逆流,少女的笑容逐漸貼近。接著,他聞到了淡淡的髮香,以及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少女的手伸向魔術師的腹部,並將魔術師身上的小刀給拔了出來。

  「嗚啊!」

  小刀刺入魔術師的下體,這次的疼痛感遠遠超過了腹部的傷痕。

  魔術師的雙手被看不見的東西切斷,少女開始迅速地揮舞手中的小刀--寂靜的公園裡響起了男子的哀嚎聲。

  一連串的動作絲毫不曾間斷,男子的下體被徹底剁碎。

  少女抓了一把肉塊的碎屑,像是在進行某種神聖儀式,緩慢地將手中的物體抹在魔術師的臉上。

  對方的意志已經完全崩潰了。但是他並沒有辦法掙脫。

  「這是--處罰喔!」

  少女將手中的小刀插入魔術師的喉嚨,並將他的身體從中劃開--刀鋒並未傷及內臟,宛如一名經驗老道的外科醫生。

  只是這位醫生不懂得如何止血。

  神情顯得相當愉快的少女,開始在魔術師的內臟上刻畫著,同時為了維持魔術師的意識,她不能夠過份玩弄他的身體。

  魔術師的精神顯得相當低迷,他沒有力氣再去抵抗了,只能任由少女的擺佈。

  接著,少女放下了她的畫筆,直接以雙手戳弄魔術師的身體。

  ……單純地滿足需求。

  ……所以,我只是在滿足自己。

  指尖沾滿了黑紅色的黏液,少女吸吮著她那骯髒的手指,直到它漸漸恢復成起初的白皙。

  ……只要這樣做,就會感到很舒服。

  少女就這麼持續著同樣的動作。

  戳入、攪動、吸吮、戳入、攪動、吸吮……這些動作在魔術師斷氣後方才停止。少女失望地看著魔術師的屍體,她將雙唇湊上魔術師發紫的嘴。

  ……還不是殺了人。

  放棄式的自嘲,少女將累積在胃中的血液與碎肉嘔出,並以手中的小刀做最後的結束。

  魔術師的死,同時解除了他所設下的結界,公園開始出現稀疏的人潮,當然--他們的焦點全都放在被扭曲的樹木上。

  少女有些不滿地將小刀拋開,蹣跚地離開了魔術師的屍體。

  「……真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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