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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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有漸漸朝向推理小說在走XD

這是我第一次挑戰寫這種類型的長篇文
可能有很多不足之處,邏輯上的矛盾或是不合理的情境等等
也請看文的各位朋友不要吝嗇批評指教喲

另外,本篇文章含有許多血腥暴力的場面
或許還不足以對大部分人的心靈造成威脅
但還是必須提醒對此排斥者就不要再往下看了喔

關於每一章節開頭的英文詩
是美國詩人Stephen Crane的作品
中文翻譯部分則是由我不才獻醜
所以請勿私自轉載喔,感謝

那麼,就請享文吧


[ 本文最後由 2young2die 於 06-6-28 09:22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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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Nightwalker

Black riders came from the sea
黑色的騎士從海上而來

There was clang and clang of spear and shield
鏗鏘,鏗鏘作聲的矛和盾

And clash and clash of hoof and heel
以及相互碰撞,碰撞的蹄和腳跟

Wild shouts and the wave of hair
狂暴的呼喊聲和海浪般的髮

In the rush upon the wind
在風中奔騰著

Thus the ride of sin
從而乘駕罪孽


                                                                              Stephen Crane






First Chapter

NightMare




是夜,奧斯丁在滿身大汗中醒來,微喘著氣,四周的黑暗正無聲的籠罩著他。
  
吞了口口水滋潤乾澀的喉嚨,他伸出手摸索著床頭櫃,櫃上的電子鐘正好跳到凌晨三點整。

劃亮火柴點燃一根煙,他深吸一口,仔細品嚐尼古丁在體內侵蝕的灼熱感,街上傳來的警笛聲刺耳的讓人心浮氣躁,他皺起眉頭並暗暗的咒罵了一聲。


最近常做這樣的惡夢,總是等不及天亮就會驚醒。
  

夢裡面的他站在一個鮮紅色的房間中央,面前有一個手術台,同樣也是鮮紅色的強光打在台面上。

朦朦朧朧的,只覺得手術燈正刺痛他的眼睛,看不清楚躺在手術台上的是誰。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行為,熟練的拿起銀色的手術刀跟著就在那人平坦的腹部上劃了長長一刀,暗紅色的鮮血開始往外逬,很快的染紅了奧斯丁的雙手。


一切就跟理所當然一樣的發生著。
  

四周好像安靜無聲,因為他聽不見任何聲響,但是卻有一種很吵雜的聲音一直在他耳朵邊纏繞,就像是成千上百的人同時在跟他講話一樣。

他發現自己正在把手往那個人腹腔裡面伸,在尋找什麼一樣探索著。

他這時候開始有一點意識,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但是動作仍然持續著。
  
突然間那具肚子被開了一個大洞的"屍體"竟然斷斷續續的發出奇怪的呻吟,有點像是唱機跳針一般。

他開始嘔血,血沫迅速佈滿了整張臉,然後像抽筋一樣抖動了起來。

奧斯丁嚇了一大跳,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解剖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他手上此刻卻多了一個血淋淋還帶著溫度的內臟,他彷彿還能聞到那種腥臭味。
  
還來不及辨明這是屬於身體的哪一個部份,他下意識的將那個讓令人做噁的東西甩了出去,奧斯丁抱著肚子開始嘔吐,他現在除了噁心就是恐懼,為了他自己做的事。
  

『救我………』


而那個人迷迷糊糊的喊著。


『奧斯丁…』


用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不斷的喊。
  
  


夢到這裡就醒了。
  
剛開始做這個夢的時候奧斯丁一醒過來,那種反胃的感覺都還很真實,甚至有幾次他真的忍不住跑到廁所去吐,而現在他基本上已經習慣了。

只是那虛弱的求救聲還殘留在腦袋裏面。
  

他幾乎每天都在想那個人到底是誰,也每天都在想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只是他又告訴自己,這不過就是個夢,想的太多就會顯的自己很無知。

或許是平常看了太多殘酷的故事,才導致在心裡留下的陰影吧,奧斯丁自我安慰著。
  


不知道佛洛伊德的書裡面有沒有寫到這個?
  
  


沒關緊的窗戶透著風,奧斯丁站在一旁,凝視著遠處山頭上的那一大片烏雲。
  

今夜似乎有點不尋常,又濕又悶的空氣很讓人難受,但是瀰漫在四周那種詭異的氣氛更是讓人在意。

讓他想到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他的人生從那個時候開始產生分歧,就此分裂開來然後一去不返。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讓人不安。



些許雨水順著風打到了他的臉上,這樣的天氣已經持續了兩個多禮拜,滂沱的大雨沒間斷的下著,從這裡看出去,世界是灰濛濛的一片,白天黑夜全是一種色調。
  
不過這種色調對於這個城市來說適合極了。
  
熄掉手上的煙,他隨手拿起腳邊喝剩的啤酒往嘴裡灌了一大口。把酒當水喝並不是他的習慣,只是跑了氣的啤酒就像有著麥芽味道的水,在他那麻木的嘴巴裡味道都一樣。
  
大概只有那些恐怖的中國菜可以稍微牽動他的味覺神經吧。
  
  

電話機閃著綠色的小光點,奧斯丁不耐煩的按下旁邊的圓形鍵,這惱人的東西已經煩了他一整個晚上。

他並不喜歡聽留言,就跟他不喜歡留言給別人是同樣的道理,他不明白怎麼有人能對著機器自言自語。
  

『奧斯丁.華勒士先生,這是我提出的第一次口頭警告。』

『如果你再執意這樣干擾我們警方辦案,那我只好以妨礙公務罪名將你逮捕。』

『明白了嗎?就這樣。』


奧斯丁愣住,隨即放肆的笑了出聲。
  

這個叫做凱薩琳.西頓的女人真是個瘋子,哪有一個堂堂國際刑警打電話到小市民的家留言然後恐嚇的?


如果她是用請求的語氣說話,那說不定還值得考慮。


有點矛盾,奧斯丁一點都不想得罪這個掌握案情的關鍵人物,但是他也同樣不想屈服在這樣的一個女人腳下,難道記者跟警察永遠都只能對著幹?


他斟酌著,要怎麼樣拿捏分寸還真的是很傷腦筋。


好幾次見到凱薩琳,都覺得她實在是一個非常冷艷的女人,不但不愛笑不愛說話,就連主動跟她攀談都是一件困難的事,因為她根本不理會你。
  
所以奧斯丁才不得不私自跨越那條封鎖線去爭取第一手新聞,要他乖乖等警方公佈消息,等於要他把這個月的飯錢拱手讓人。

自從凱薩琳來接管這個案件之後,除了記者發表會的官方說法之外,她從不透露半句。

這對一個記者來說是很大的致命傷,沒有獨家新聞就等於沒有新聞。
  

就在上個月案發的當天,奧斯丁在封鎖線後面被凱薩琳抓個正著,於是就被請回警局喝了杯咖啡,僅此而已,而那只是第一次。

更別提接下來的一個月奧斯丁是怎麼打破砂鍋的深入案情,造成凱薩琳對他是越來越不客氣,最後根本當他是寄生蟲。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要繼續當一個厚臉皮的討厭記者了。
  



冒著熱氣的咖啡散發出陣陣香味,而天空的一邊也漸漸的露出一點白皙。

此刻的奧斯丁又點起一根煙,望著馬路上開始增加的車輛,等待著又一天的開始。




To Be Continued

[ 本文最後由 2young2die 於 06-6-15 04:26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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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 Nightwalker

Three little birds in a row
三隻小鳥排成一列

Sat musing
坐在那裡沉思

A man passed near that place
一個男人經過那裡

Then did the little birds nudge each other
小鳥們輕推對方

They said, "He thinks he can sing"
並說,他以為他會唱歌

They threw back their heads to laugh
他們縮頭嘲笑著

With quaint countenances
以一種古怪又有趣的表情

They regarded him
他們睜大雙眼凝視著他

They were very curious
他們渴望知道

Those three little birds in a row
那三隻小鳥排成列


                                                                              Stephen Crane




Second Chapter

NightOwl

   
   
早晨的時候他進了一趟報社。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面對主編的咖啡約會,但是沒想到墨菲斯教授也出現在那。

整整三小時的談話持續轟炸,奧斯丁大概說不到十句話,內容大多是關於他正在追蹤的報導。


說明白一點就是教訓。


墨菲斯教授是國立大學的醫學教授,雖然目前已經不講課了,但是仍然留在學校的實驗室進行著聽說是很偉大的研究。

就在警方前腳找上他尋求專業知識協助的時候,奧斯丁後腳也找上他,然後在那天的報紙上拿這個大做文章,一副墨菲斯教授就是警方鎖定的嫌疑犯一樣,搞的案情十分曖昧。


而今天就是特別請墨菲斯教授來接受道歉的。


其實一開始警方是朝著自殺案件在處理的,因為種種線索表示被害者是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進行了"自我解剖"。

但是就在奧斯丁看到案發現場之後,那種慘狀讓見慣大場面的奧斯丁都反胃了好幾天,所以他怎麼也不肯相信是自殺,於是就在報導中發揮了他的想像力,繪聲繪影的形容成一場恐怖的謀殺案。

所謂的慘狀,就是指被害者不但全身的皮膚完整的從身體上被剝離,全身的血液不翼而飛,現場一點血跡也沒有,而且還少了一個內臟。

屍體從下顎開始一直到小腹被針線逢了起來,應該是因為曾經被剖開過。


一個人有辦法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嗎?


最奇怪的就是在屍體旁邊的那個用血畫出來的圖騰。

DNA報告顯示那是屬於死者的血液,但是屍體裡面的血液就像被吸血鬼喝個精光一樣乾淨徹底,現場也完全沒有發現清洗血液的痕跡,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陳屍地點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奧斯丁咬牙,正有機會取得那個圖騰的照片的時候就被趕了出去,也還沒掌握失蹤了的內臟是哪一個內臟,現在傳聞滿天飛,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這都要怪警方封鎖消息。



墨菲斯教授意外的沉默,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他那根形狀怪異的煙斗上。

三個大煙槍聚集在一起的結果就是把整間辦公室搞的烏煙瘴氣,或許差一點煙霧警報器就要作怪了。

奧斯丁開始懷疑,墨菲斯教授正在做的實驗難道真的跟這次的案件有什麼關聯嗎?

如果記的沒錯,教授聲稱自己在進行一項對於人類身體結構有很大突破的研究,這點的確很讓人懷疑。

但是他想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能把這一系列的案件和墨菲斯湊在一起。


雖然他也跟其他缺德的報社一樣,想從墨菲斯身上挖出什麼大八卦,不過他不是警察,這種抓賊的工作吃力不討好,奧斯丁撇嘴,他可沒那麼笨。

他也沒準備要道歉,言論自由嘛,而且他才不相信狡猾的警方會因為那麼單純的理由去找墨菲斯教授,這世界上擁有這方面知識的人多的很。



墨菲斯教授在吸了一大口煙之後,終於緩緩開口。


『華勒士先生,你認為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慢條斯理的把皮球丟給了奧斯丁。


奧斯丁只笑而不答,因為這個答案他也不知道,就連FBI的行為分析組都只能笨拙的猜測,然後在原地打轉,搞的警方沒有方向的胡亂查案。


就像養在魚缸裡面的魚一樣,怎麼游都找不到出口。


而其實這個問題並不難,只是他們都不懂得去想,而且就算他們拼了命的想,以他們的垃圾腦袋又能想出些什麼?


這樣推算下去的結論讓人嗤之以鼻。


他花了五年的時間追求這個現在人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就連路邊的流浪漢都在討論這個話題,但是大家都捧著爆米花配著可樂,坐在電視機前面,就什麼也不做的等著,等著有人找出答案並公佈於世,而他就是那個愚蠢的人。


五年前發生的事,不知道爲什麼奧斯丁就是覺得跟上個月的案子有關聯。

就算是直覺吧,他也不能肯定的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直覺並不可靠。


『奧斯丁,我想你還欠墨菲斯教授一個正式的道歉。』


主編布朗先生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布朗先生是一個假惺惺的人,就跟其他人一樣,在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面前就堆起笑臉,而在他自認為地位比他低的人面前,就從來不會好聲好氣。


想到那天奧斯丁拿著墨菲斯教授的獨家新聞回報社時,他還笑的闔不攏嘴直誇奧斯丁做的好,想不到人家找上門了他就立刻改口。


奧斯丁暗自嘆氣,看來必須換一家對員工好一點的報社了。



『不必了,華勒士先生只是盡他該盡的責任。』墨菲斯教授推了推眼鏡。


『布朗先生,非常感謝你今天的咖啡,我還有事必須離開了。』



說完他朝兩人點了點頭,便提起他那老舊的公事包離開了主編辦公室。


奧斯丁其實有點驚訝,墨菲斯教授竟然沒有追究,如果他真的跟案件毫無關係,照理來說應該會想極力撇清才對,難道他是想欲擒故縱?


奧斯丁無法阻止自己腦子裡的想法不停的運轉,所以之後布朗先生到底囉唆了些什麼,他實在沒有心思去聽了。




喝下今天第六杯咖啡,現在已經接近下午茶時間。

辦公室有一半以上的同事都出去取材了,奧斯丁慵懶的攤在椅子上,隨手翻閱著今天的早報。

昨天半夜的幫派鬥爭事件取代了這個月一直備受關注的殺人事件而成為頭條,他無奈的想,這就是新聞界的殘酷啊。

不管是多大的新聞,過時了就是過時了,不會再有人關心。畢竟距離上一次事情發生的日期已經一個多月,而且在案情方面也沒有什麼進展,在這個喜新厭舊的社會,淘汰換新是生存的法則。


奧斯丁迅速的瀏覽各大標題,這一向是他的閱報方式。


他在一個頗為顯眼的版面發現了以凱薩琳為主題的專欄,他納悶自己怎麼沒聽說報社要做這樣一個專題報導。

專欄的內容大約在描述凱薩琳過去種種輝煌的成績,以及她是怎麼從一個小角色一躍成了國際知名的人物,到了結尾的地方卻轉為批評帶諷刺的口吻在嘲諷對於這次的事件這位高傲的刑警如何的無能為力。


想起昨晚凱薩琳在語音信箱留的言,奧斯丁的偏頭痛又犯了。

那是一個多麻煩的女人啊,他心想。


他的老師曾經告誡過他,作為一個記者必需要低調,現在他終於明白卻也遲了。


讓一個國際刑警知道自己的存在,並且走在同一條路上有著共同的目標,怎麼想也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唯一的好處大概只有從她那裡套出什麼情報的時候了,不過這種時候出現的機率大概比布朗先生給他加薪還低,她簡直視他為眼中釘。


凱薩琳喀啦喀啦的高跟鞋聲,對奧斯丁來說已經成為夢靨。


這樣相對比較起來他還比較懷念那位辦事不力叫做菲利浦的警察局長。



很快的又要天黑了,下班時間的交通尖峰讓馬路擠的水瀉不通。

奧斯丁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無聊的感嘆今天似乎沒有什麼大新聞,他坐在這張椅子上都快發霉了,而且他討厭黑夜,非常討厭。


他不耐煩的簇眉,正打算乾脆收拾東西走人,辦公室的電話卻在這時候很適時的響起了。



『奧斯丁!』


是布朗先生。


布朗先生的吼聲從他的辦公室傳出來,聽起來又急又興奮,完全不顧別人的聽力會不會受損,看來真的是個大新聞。

奧斯丁飛快的揹起相機就朝外走,他並不是想爭取表現,而是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那個全世界的人都在期待的新聞,當然也包括他自己在內。


發動了車子,他苦惱著現在的交通狀況實在很不適合飆車,同時也祈禱著待會那個叫做凱薩琳的女人待會千萬不要找他麻煩,一邊用手機跟同行交換著消息。



雖然自己是個夜貓子沒錯,但是為什麼新聞總要在晚上出現呢?


看來今夜又會是個漫長的夜晚了,奧斯丁心想。





To Be Continued

[ 本文最後由 2young2die 於 06-6-14 12:20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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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desert
在一片沙漠之中

I saw a creature, naked, bestial
我看見一個生物,赤身裸體,野獸模樣

who, squatting upon the ground
他蜷伏在地上

Held his heart in his hands
雙手捧著自己的心臟

And ate of it
並且正在品嚐著

I said, "Is it good, friend?"
我說,朋友,味道如何?

"It is bitter bitter," he answered
它苦苦的,很苦澀。他對我說

"But I like it
然而我喜歡它

Because it is bitter
因為它是苦澀的

And because it is my heart."
因為它是我的心臟



                                                                                      Stephen Crane



Third Chapter

NightSide

   
   
   
浴室內沒有一絲陽光,讓人分不清楚白天黑夜。


   
裝滿熱水的浴缸冒著奶白的蒸氣,他看著浸在水裡的身子,那些附著在皮膚表面的細小氣泡正在不斷的吸吐著,他能感覺自己正在呼吸。

   
他想像自己是一條魚,在水中吸取著不太充分的氧氣,時而浮出水面,用力的張合那張嘴,只為了能夠繼續存活。
   
   

生命真的是一個很曖昧的字眼,他用手指輕彈著水面。
   
   

太多人以為活著就是擁有生命,所以他們努力的活著,努力的証明自己能夠擁有更多生命。只是在他的眼裡,這些人就像是上了發條的機器人,每天都在同樣的規則之內進行所謂的生活。
   
   
他們憑什麼談論生命,他們根本不配擁有生命。
   
   

生等於死。
   
   
   
浴缸邊上擺滿了黑顏色與白顏色的蠟燭,從他肩膀的這一端一直延伸到腳尖處,火光鬼魅似的在牆上跳動。在只有黑與白的中間,很突兀的立著一個透明玻璃罐,好幾個暗紅色的塊狀正靜靜的交疊在裡面。
   
   

啊,感覺到這陣陣的生命力了嗎?
   
   

將手輕拂過紅色光滑的表面,像在欣賞一件偉大的藝術品一般,他發出了讚嘆。
   
   
微喘著氣,這是他等待已久的日子,就在今天他終於要完成這個神聖的使命。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急速加熱,就像第一次約會之前,有點興奮又有點期待,比起在親自執行淨化的時候更讓人興奮。
   
   

別著急,我們馬上就可以得到永恆純潔的新生命。
   
   
他以僅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喃喃自語著。
   
   

即將重生的生命,將會成為這世界上最乾淨最完美無瑕,不受腐肉控制的靈魂。
   
   
   

他攬過玻璃罐,熟練的扭開密封的蓋子,一股腥臭立刻味衝鼻而來。他眉頭不皺的,小心翼翼將手伸了進去。
   
   

這是一顆心臟,人的心臟。
   
   

他用雙手捧著,溫柔的掌握著力道,彷彿是捧著什麼昂貴的寶貝,他不希望傷到這顆完整的心臟。
   
   

粗細不一的血管隱約可見,像枯枝般纏繞著心臟。
   
   
此刻的他雙眼發亮。
   
   
   

砰嗵砰嗵砰嗵砰嗵砰嗵砰嗵砰嗵¬¬———
   
   
嗯,非常好,還很新鮮。
   
   
砰嗵砰嗵砰嗵砰嗵砰嗵砰嗵砰嗵¬¬———
   
   
聽吶,在鼓動著。
   
   
   

他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試圖平復自己高漲的情緒,體內沸騰的血液撞擊著心臟的位置,就像是跟手中的心臟產生共鳴一般,一來一往互相跳動。
   
   
   
啊,又開始了,好癢。
   
  
就像是有千百萬隻無形的蟲在咀嚼,從皮下組織傳來蠢蠢欲動的麻癢,他不安的扭動著身體,平靜的水面盪漾起激烈的水花。
   
   
剛開始只像是正在結痂的傷口般騷癢,到後來變的越來越不能忍受。
   
   

看來他必需快一點了。
   
   
   

他張開嘴,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輕輕的咬開了那顆心臟。
   
   
奇異的口感充斥著他的口腔,肌肉組織的結實和血管的爽脆感交雜在一起,他慢慢的品嘗著,並沒有想像中的難吃,反而像是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一樣,他的臉上有著滿足的表情。
   
   
他接著不慌不忙的從玻璃罐裡面掏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心臟,在仔細欣賞之後,全都吃下了肚。這才發現原來每個人的心臟都不一樣,有大有小形狀各異,他為了自己這個有趣的發現而開心大笑。
   
   

他的嘴角沾著血塊,打了一個飽嗝。
   
   

真好吃,好飽啊。
   
   

我們現在都是共同體了。
   
   
他感動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接下來就是———
   
   

他放掉了已經冷卻的水,熱水順著蓮蓬頭噴灑著。現在他赤裸著身子坐臥在浴缸中,他一邊檢視著自己白皙的身子,一邊哼著不成調的音節。
   
   
他從枕著頭的毛巾中抽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唰的一聲就在手腕上開了一道又深又長的血紅口子,溫熱的血從傷口源源不斷的冒著。
   
   
白色的骨頭陰森的埋在肌肉中間,動脈靜脈和筋骨交纏在一起,真像是那些他從來沒看懂的抽象畫。
   
   
鮮紅的顏色渲染在透明的水中,一絲一絲的舞動著。這是多美的畫面啊,這些腐蝕靈魂的髒東西,竟然能有這樣的姿態,他額前掛著汗珠,啼笑皆非的想著。
   
   
他忿恨的用一抹詭異的笑容,滿意的看著順著水流走遠的污穢血液。
   
   
   

眼前的影像慢慢開始一分為二,二分為三,然後越來越模糊。
   
   

接近了。
   
   
   
他提起刀鋒,在另一隻手上又毫不留情的劃開了更長的傷口,低吟著,伴隨著血的腥味,他享受這種痛楚的過程,似乎能感覺到自己勃起了。
   
   

這種快感是任何事情都比不上的。
   
   

他從來沒有想過死亡這回事,生死本來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詞。人因為死而生,也因為死而生,也因此造就了生命的輪迴。
   
   
而現在他雖然就要拋棄這副老舊的軀殼,但是迎接著他的是那個新生的世界。
   
   
   
他有點虛弱的看向牆角,一個銀色的小瓶子正靠在那裡,他一把抓過它,緊緊按在掌心,白色的磁磚被染上了一片一片的猩紅。
   
   

就要達到高潮了,他激動的喘著粗氣。
   
   
   
   

喔,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他必須先打一個電話,他必須按照會長的吩咐,在他成為浴火重生的鳳凰之前,將這個的使命傳給下一個人……
   
   
他有氣無力的拿起準備在身邊的無線電話,撥出了那個他已經複習多次的號碼。
   
   


鈴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
   
   
   


『太陽時報你好,請問我可以幫到你什麼?』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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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終於生出來了Orz

Yes, I have a thousand tongues
是的,我擁有上千條舌頭

And nine and ninety-nine lie
以及九百九十九種謊言

Though I strive to use the one
縱使我努力的在發揮著

It will make no melody at my will
那將會使我的意志失去主調

But is dead in my mouth
我乾枯的嘴無法反駁



                                                                                              Stephen Crane


Fourth Chapter

NightCrawler





這他媽的是什麼鳥地方?




天氣潮濕的讓人渾身不舒服,黏膩的溼氣緊緊的貼在皮膚上,毛孔似乎就要窒息。

奧斯丁七上八下的心此刻跟周圍的一片死寂形成強烈對比,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作響讓人不至於覺得太萬物俱寂。

他不經意的放輕了自己的腳步,因為就連呼吸聲都彷彿大的驚人。


花了幾個小時陷在車陣之中的奧斯丁,來到了這個遠離市中心的郊區。
本來期待的是一大群記者用閃光燈上演一貫的搶新聞戲碼,沒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一片大概連幽靈都不存在的荒涼。


他開始後悔把車子停在了好幾公尺外的露天停車場。


然他幾乎花了大半輩子在這個城市,但是這個未開發的區域卻不在他的記憶範圍之內,只是隱約記得那一片在山腳下被霧氣籠罩的湖水,似乎是露營愛好者的聖地。


佈滿天空的烏雲就像直接壓在頭頂上一樣又低又黑,綿綿的細雨隨風飄落著。奧斯丁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皺起眉頭思考著該用什麼樣的應對模式來面對這種情況,他感覺四周連空氣都是黑色的,無聲的就要將他吞沒。

市區那頭的天空被燈火照的通透,就像是兩個世界般,這裡則是更顯黑暗。


他焦躁的用力嚼著口中那塊口香糖,基本上已經沒有味道的口香糖嚼起來就像是一塊橡膠,在嘴裡充分的起到了發洩的作用。


奧斯丁的腦子裡面塞滿了剛才與在另一家報社工作的朋友在電話中的談話內容,即使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是思想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樣,水湧不止。

在離開報社的時候,他慣例的跟幾間報社的記者交換了情報,這是大部分記者都有的默契。雖然實質上報社之間存在著競爭意識,但是為了確認新聞來源的可靠度,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維持著流通合作的習慣。


如果因為無聊的線民謊報新聞而白跑一趟,車馬費可是不能報銷的。


可是打了好幾個電話之後才意外的發現,竟然沒有一家報社接到類似的消息。換句話說,不管是誰以什麼目的通知了他這個消息,都可以說是針對他個人或者報社而來的。

但是接電話的是布朗先生,對方又怎麼知道會是自己跑這條線呢?同樣在跑刑事案件的同事有十幾個,這麼剛好也都出去了,純屬巧合?

朋友在電話一端以調侃的語氣,半開玩笑的對自己說一定是搞獨家搞的太過份,不小心得罪了什麼人,才會被人惡整。奧斯丁只能默認,聽起來也很有道理,依照他跑新聞的不擇手段,就算在自己沒發現的情況之下得罪了人也不奇怪。


這真的只是個單純的惡作劇嗎?


亂七八糟的問題不斷的從奧斯丁的腦子裡冒出,他怎麼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一向依賴的直覺,此刻也卻完全派不上用場。


奧斯丁躡手躡腳的避開腳下濕爛的泥土繼續前進,就在小路的盡頭,是一間獨棟式的平房。


這樣的房子一般來說是沒什麼奇怪的,到處都是這種木頭搭建,占地廣闊的平房,只是在奧斯丁抬起頭來的那一刻,平時自認見過不少大場面的他都幾乎嚇呆了。


一道閃電在湖的另一邊落下,迅速亮起的天空帶出了整棟房子的輪廓,隨即馬上又回到一片黑暗。



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一隻鳥?



像快門一樣的瞳孔在一瞬間記下了模樣然後傳達到大腦,大腦才會釋出訊息告訴主人眼前的東西是什麼樣子,現在的奧斯丁強烈懷疑不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就是大腦出了問題。


因為他剛才彷彿看見一隻巨大的,金紅色的鳥展著翅膀停在屋頂上,似乎隱隱約約還見到那對銳利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無法掩飾自己此刻的緊張,他胡亂的往牛仔褲上擦拭著手掌的溼漉,也無暇去想是流汗或是雨水的緣故。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因擠壓而扭曲變形的煙,透過微小的火光他瞄向屋頂,竟然什麼也沒有了。


奧斯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覺得自己就跟那些在整人節目上被捉弄的人一樣滑稽。


在這種時候還能笑的出來的,大概也只有他一個人了,儘管嘗試自嘲的緩解氣氛,奧斯丁仍然一步也未敢踏出。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孤立無援的獵物,獵人隨時會在下一秒撲出然後獵殺自己。



他全身緊繃。



好像不應該來啊?


奧斯丁現在真的完全後悔了,卻也懊惱自己這麼不帶種,不就是荒郊野地中的一棟像鬼屋一樣的房子嘛,有什麼大不了?


他回頭看像停車場的方向,那盞忽明忽滅的路燈佇立在一角,昏黃的燈光在漸大的雨中越顯矇矓。


該死!


奧斯丁現在進退不能的呆站在原地,他正處於停車場與那棟房子的正中間,剛好等長距離的位置。


指間的煙已經燒到盡頭,他將煙蒂狠狠的彈了出去,在黑暗中劃成一道醒目的弧線之後跌落地面。



沒在怕的。



奧斯丁深深吸了一口氣,陷在泥濘中的腳終於邁開了步伐。


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一樣,他幾乎是以小跑步接近了這棟詭異的房子。


天空也在這時候開始雷聲大作,巨大的雨滴以極大的力道穿入泥土,打出一個個圓形的小水漥。


木製的門框中嵌著四格互相對稱的毛玻璃,以暗紅色的布簾遮擋著,微弱的燈光從那後面探出。


奧斯丁試探性的擠著一隻眼睛朝裡面看,卻只看到一幅掛在牆上的畫,大面積的紅色很是搶眼。


既然都已經來到門口了,不進去挖點什麼東西出來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


他鼓勵似的朝自己點點頭,調整著絮亂的呼吸,將袖口拉長到包住手之後按上了門把。


[ 本文最後由 2young2die 於 06-6-23 05:19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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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傲說我超過一萬字所以只好分兩篇= =

忽然間屁股傳來的大幅度震動讓奧斯丁差點破口大罵,嘖,又忘了關機了!


『喂,我是奧斯丁。』


他皺著眉頭接通電話,現在實在不是一個講電話的好時機。


『哦,奧斯丁,在現場嗎?』


『布朗先生?』


這個死老頭,最好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沒什麼,只是剛才忘記通知你,』布朗先生清了清嗓子,『今天有個新來的小夥子報到,我讓他跟你了。』


『什麼?』


『呃…讓我看看,他叫做比利亞,新聞資歷零,剛從研究所畢業的菜鳥。』


奧斯丁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布朗先生老歸老也不至於老糊塗了吧,讓一個沒有經驗的新人跟他?


『布朗先生,我應該說過…』


『欸就這樣了,我要趕回家看球賽,』電話那頭傳來電腦關機的音效,『對了,我已經讓他過去你那邊了。』


『布朗先生…』


不等奧斯丁接話,對方已經掛上電話。


瞠目結舌的看著手機,奧斯丁有股摔電話的衝動湧上胸口,心中已經把他畢生所學的髒話全都罵過了一遍。


所以最好趁那個菜鳥到這裡之前快點結束掉。


下定決心的奧斯丁把鞋一脫扔進包包裡,想都不想就扭開門把,進入了那個未知的領域。


現在面對面看著這幅畫才覺得壓抑,紅色的顏料用堆積的方式在畫布上重疊著,一小塊一小塊的接續成了一個奇妙姿態的抽象圖案,沒有署名。


奧斯丁拿出相機,首先拍下了整幅畫的模樣,接著又以近距離拍了特寫。


通過玄關,斷斷續續的音樂聲從內廳傳來,是一首很耳熟的歌曲,是一首雖然可以跟著唱但是卻叫不出名字的歌曲。


奧斯丁探險似的摸索著這一棟三層樓的房子,他現在站在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上,用相機記錄著任何他能看到的東西。


三樓是最小的一層樓,除了通往閣樓的隱藏式樓梯之外,只有一道門跟一扇可以到達外面的窗戶。


奧斯丁想到剛才那隻鳥,像是幻覺一樣的影像,他的直覺告訴他如非必要還是不要輕易上去閣樓。


於是他決定先去這層樓唯一的一個房間。



房內的樣子讓奧斯丁傻眼了大約足足有一分鐘。


先不管滿地的蠟燭,那些在牆上的符號是什麼?


遍佈四面牆壁,大小不一的用黑色或及紅色或噴或塗的畫在上面,看起來像是某種邪教的符號,以奧斯丁的認知來說只能這樣判定。


五芒星嗎?


閃光燈連續的捕捉著這一個詭異的畫面,他實在是沒有見過這種奇怪的符號,說是五芒星也不太像,但是乍看之下又的確像是五芒星,說的具體一點就是,看起來像是畫失敗的五芒星。


奧斯丁現在總算有一點興奮的感覺,挖掘到這種新鮮的知識最能夠帶給他無比的快感。


如果是邪教,在這裡卻看不到任何神像之類的東西,連海報之類的照片都沒有,也沒有舉辦儀式的跡象。


通常邪教都會有偶像崇拜的傾向,會有一個領導者或者象徵的事物,信徒通過膜拜來實踐他們的信仰。


奧斯丁這才發現最奇怪的一點,那些沿著房間兩側佈滿地面的蠟燭居然是燃燒著。


就在蠟燭之中一條勉強能夠走動的空間像是一條神聖的道路,引領著他走向房間盡頭的那扇門。


奧斯丁小心翼翼的推開半掩的門,一股腥味衝鼻而入,就像是鏽鐵一般的刺鼻味道。


就跟普通家庭一樣的浴室擺設,洗手臺,鏡子,馬桶,浴缸…。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走在這棟房子裡面會有這麼不尋常的感覺了。



這棟房子裡面實在是有太多令人做噁的紅色了。



半透明的浴簾掛在浴缸上方,此刻並沒有完全遮蓋住浴缸,水聲嘩啦啦的響著。


幾個大大的紅字不整齊的排列在白色的磁磚牆上,正要往下滴的紅色液體就那樣凝固在牆上,參差不齊的垂落著。


PHOENIX。


鳳凰?


奧斯丁忍住反胃的不適,緩緩走近浴缸邊,排列整齊的蠟燭有些已經燒乾,只剩下一圈蠟冷卻在浴缸邊緣。



我的天啊,耶穌基督。


浴缸內的景象讓無神論者的奧斯丁都直覺性的喊了上帝的名諱。


冒著煙的熱水從蓮蓬頭灑落在人形的物體上,奧斯丁甚至無法確定這本來是一個人。


他從沒看過這樣的情況。


一整層人皮就像蛇脫皮的時候一樣,蛻去的完整無缺,人體的肌肉與組織就這樣曝露在空氣之中,象牙色的骨頭夾雜在其中,與暗紅的顏色交織著。


強烈的視覺效應衝擊著奧斯丁的生理反應,他再也忍不住胃裡的翻騰,對著馬桶吐了起來。


這跟一個多月前的事件似乎真的有關聯。


痛苦的按下沖水器,嘔吐物的臭味讓他很受不了,現在的他只想趕快離開這裡。


隨便的對著浴室各個角落按下快門,他給牆上的血書拍了一張特寫。



鳳凰到底是什麼意思?



腦筋轉動的同時奧斯丁像逃難一樣的離開了這間房間,他不太確定自己該不該報警。


他並沒想到迎接他的會是這麼誇張的東西。



拖著有點酸軟的雙腿,奧斯丁下到一樓,那首歌還在重複的唱著。



鳳凰…難道是…。



奧斯丁才想著,就聽見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以很快的速度往這個方向而來,似乎約有五台以上的警車。


糟糕,總之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


奧斯丁收拾好相機,能夠聽見警笛聲已經就在門前了,他走到廚房從後門出去到了後院,前門響起了厚重的敲門聲。


他翻過後院的籬笆,探索著樹林中的路,以停車場那個昏暗的燈光為目標,以他所能最快的速度跑著。


如果就這樣把車子留在這裡,一定會有麻煩。


這時候的警察已經破門而入,一間房都不放過的搜索著整棟房子,奧斯丁想像著當警察發現那具屍體的時候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奧斯丁用鑰匙打開車門,一溜煙似的滑進駕駛座,他關掉大燈,發動引擎,迅速駛離了現場。


他一路狂飆進了市區才將車停在了路邊,點起一根溼了一半的煙,他暗自慶幸的鬆了一口氣。


呼,這個太刺激了。



不過,會是誰報的警呢?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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