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戀

狂亂之風

A.D 2001 序幕

又下雨了，討人厭的天氣……
雨好大，真的好大，又和那時候一樣……
前方的候車燈忽明忽暗，經過雨幕，世界看起來似乎沒那麼真實了……
「妳會冷嗎？妳看來有點瑟縮。」
「沒什麼，只是有點想睡。」
「天氣頗不討人喜歡是吧？算算也三年過去了……」
「三年了呀……三年來的這天，一直是這樣的天氣。出事那天，也是這樣……」
那天……三年前的那天……

A.D 1998 Chapter 1.『那年，在雨中和他相遇……』

望著台上的歷史老師，我開始陷入一片茫然。升上高二選了文組，卻對史地這系列科目一點慧根也沒有！天呀，我該不會因為這兩科而被二一了吧？
搖搖頭又甩甩手，試圖用些小動作令自己清醒些！起初成效不錯，但過沒一會兒睡魔又再度來襲！快不行了我……救命……
突然天外飛來一球！不偏不倚砸上我的後腦杓！小痛了下，但也因此睡意全消。定眼一看，原來砸到我的，是顆紙球。撿起攤開理平，裡面有著數行頗潦草的字跡：『小雨，放學後去shopping好不好？聽台上那黑洞（註１）上課超缺氧的！妳哩？我看妳也快二氧化碳中毒嚕！哈哈……from 媜琦』
『好是好呀，不過我現在是真的超缺氧沒錯。ZZZZZ……from 雨詩』匆匆寫下，將紙張再度揉回紙球，趁黑洞回頭寫黑板的那一剎那，小紙球又飛上半空，也不偏不倚砸中我的目標──媜琦！下兩秒後，她即惡狠狠白眼對我，我亦不甘示弱的吐吐舌回敬！嗯……上課就是要這樣才有趣嘛！
窗外的天氣，在誰都沒注意到之下，由大晴天，漸漸暗了下來……
「天空顏色好詭異喔，千萬別下雨，不然就不能去shopping了啦！」
歷史後的下課時間，正著打掃時間。媜琦陪著我拿著紙類回收箱，慢步朝回收室走去。天氣有點灰濛濛的，使得媜琦不由得要抱怨了。她語著，我亦在旁輕笑了下。
「還笑！要是真的下雨就完蛋了啦！都妳啦，沒事名字裡有什麼＂雨＂字。」
我聽後呆住了下！這好像……有點……
「牽強……又不是每天都下雨……」
正當我為這句話得意之時，媜琦突然瞪大了眼，直怔怔的望著天空！
「小媜，妳怎麼……」
一絲冰涼的感覺劃過我的臉頰！看來老天爺一點都不賞光，雨，如棉絮般細密落下。雨勢雖不大，但它仍足夠淋溼一個毫無遮蔽物的人了！拿著另一端箱子的媜琦卻在此刻回了神，沒說什麼，拉住箱子就跑了起來！突來的動作，使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等……等等啦！我跟不上啦！」
「下雨了啦！我們快些倒掉這些東西快回去啦！」
腳步一時突然感覺踏了空！身子傾了，手中的箱子也鬆了開！感官中的世界突然變得慢慢慢了下來。但這幻覺卻在跌坐地上的那一剎那間用痛楚令時間回到了正常流速！箱中的紙張，隨著我的鬆手，一股腦的滑掉了一大半，散了一地！現在的我除了知道痛之外，還知道這樣看起來一定糗斃了！
媜琦丟下箱子跑近過來：「小雨，妳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好……」
才想教訓她，雨卻突然停了下來！仔細一看，不知何時，我倆的頭頂上突然冒出了把傘！伴隨著一句溫柔問候……
「妳們沒事吧？傘先幫我拿著，東西我幫妳們撿。」
媜琦聽過，迷迷糊糊接過傘。只見一男生走到散落在雨中的那片紙張中，一張張撿起放回那回收箱中。但是他是誰？是轉學生嗎？為什麼突然幫我們？一肚子的疑問全湧上心頭。想問，卻又不敢開口。他動作頗俐落，不一會兒全撿回了箱中，且輕鬆的抱在懷中。我也在媜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右小腿突然一陣刺痛！低下頭，原來是剛跌倒時，不小心擦破了皮……滲出了少許血紅……
「好痛……還流血了……」
他看了看我腳上的傷，又問向媜琦：「妳們是要拿去回收吧？」
「是……」媜琦語帶哽咽：「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刻意用跑的話……」
「告訴我回收室在哪，妳先送她去保健室……」他說著，眼神看向了我，卻又馬上迴避開來……
看來他對學校地理位置似乎是不熟，那他真的不是學校的人嚕……媜琦和他大略概說了下，即見他抱著箱子，朝回收室的方向走去……而我在媜琦攙扶下，回到了穿堂，媜琦收起傘來……
看著她的動作，我大叫：「啊！這把傘不是……」
「那他不就淋雨……」媜琦也傻住。
天呀！真是夠了！怎麼一個打掃時間就亂糟糟的呀……
處理好傷口回到教室時已經上課多時，這節是地理課，還來不及喊報告，就先被老師先發制人了……
「兩位小姐，遲到有些久喔。」
我們頭低低，不敢看向老師的臉，因為地理老師是出了名的『撲克臉』（註二）！
媜琦回答著：「對不起……剛才我們去倒回收，雨詩不小心跌倒了……」
「喔？那回收箱呢？怎麼只剩把雨傘？」
回收箱？！糟了！回收箱早被那陌生人拿走了呀！這下該什麼證明呀？！
「唔……箱子……」我支吾了。
「和個莫名奇妙的陌生人換雨傘了吧！哈哈……頭抬起來啦！我不是楊老師。是我，剛剛那個陌生人！」
抬頭一看，還真的是他！我和媜琦同一時間都傻住了眼！但仔細一看，他的頭髮和衣服都有些溼了，看來他真的淋了不少雨……真是過意不去……
他笑笑，看著我說：「好了，快回位子坐好吧。我們還要繼續上地理課呢。」
什麼？！地理課？！他有沒有搞錯？！那撲克臉哩？這是……怎麼回事呀……
註一：黑洞，歷史老師。本名王華珠。因呼吸器官──鼻子的通道超大……因而得名……
註二：撲克臉，原地理老師。本名楊文仁。因上課時老是同一表情不變，活脫就是撲克牌……因而得名……

A.D 1998 Chapter 2.『我想，我會學著喜歡地理課……』 Written by 凜月 Linyue

暖暖的冬陽，好不容易在下課時間探出頭來，趁著短短數分鐘，我倚著走廊女兒牆，懶懶的享受著陽光。呼，好暖和唷！
「果然又在這！別人都躲太陽，妳居然往太陽多的地方跑！」
媜琦邊走近邊說，冬日的太陽當然好呀！可以暖暖的，為什麼要躲嘛？
「對了，雨詩，早自習的地理考的如何？」
我想了想，笑著回答：「還可以啦……73分，不是很好的說。」
「什麼？！我有沒有聽錯？」媜琦一臉吃驚：「妳……居然會高於60分！」
我微笑。是呀，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很奇特呢！史地這類科目，要我及格根本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但是……
「但是歷史也沒看見變好呀……」媜琦仰頭看天：「除非……」
「除非什麼？」
媜琦突然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有人為了某人來教課而用功讀書唷……」
「少……少胡說！」不知怎的，突然覺得臉上一陣溫熱。「我才沒有呢。才沒有……」
「我又不是說妳，這麼緊張做什麼？哈哈……」
看著她一邊說，一邊溜答回到教室，站在原地的我，此刻才恍然大悟被她套話了！真是的，笨透了我！不過，地理成績……真的是因為他嗎？不知道不知道，討厭死了！雙手趴上女兒牆，遠望而去，在那另一邊的大樓，是專科老師辦公室……
「真是的，耳朵怎麼突然好癢……」專科老師辦公室中，一位男老師輕抓說著。而這人，正是雨詩班上現任的地理老師。
坐在一旁的女老師笑了出來：「女朋友在想你啦！」
「別取笑我了，劉老師（註三）。」男老師微笑，「我沒有女朋友啦！」
「那要快找機會啦，」左手邊的另一位男老師也開口：「沿羽呀，27歲，也是該準備準備的年紀了。何況有個人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不也不錯？」
沿羽傻笑著，完全忘了他手中原本的工作──登記早自習的地理小考成績。
劉老師看他這樣，開玩笑的說著：「要不是我大了沿羽三歲，不然嫁給他也不錯哩。年紀輕輕，就當了高中教師。呵呵……」
「別打哈哈了！」冷不防的，撲克臉突然冒出在三人身後！他望著沿羽手中成績表，下一刻，他皺著眉，用十分不相信的口氣問著：「沿羽，妳是不是登記錯了？那個36號……」
聽到撲克臉如此說著，沿羽當下看了過去……
ch8 ch9ch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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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游雨詩 50 45 73
37 顏媜琦 48 52 42
38 劉巧妘 73 68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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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雨詩分數怎麼會突然飆高？你確定沒登記錯？」
「應該是不會錯……」說著，沿羽亦翻著考卷，很快的，他即找出了雨詩的考卷。上面也有著大大的兩個紅色數字──73！
撲克臉拿起雨詩的考卷端詳許久，沿羽在一旁什麼也沒多說的看著他的行為。又過了一會兒，撲克臉下了定論：「八成是作弊！游雨詩這學生從一年級開始地理就從沒及格過，哪有可能在一夕之間跑到高於及格分數還多的73分？這分明有鬼！」
「但是說不定她是真的用功了呀！怎麼可以說一個學生從以前都沒及格過，就認定那學生一及格就是作弊呢？這樣未免對那學生太不公平了！」保持沉默的沿羽，在這時開口反駁了回去！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為雨詩辯護。但這席話，卻令撲克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了……
「好個實習老師！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拋下話，撲克臉隨之走出辦公室，留下沿羽及其他所有錯愕的老師們。
靠上椅背，沿羽嘆口大氣：「我錯了嗎？」
「其實沒有……」劉老師聽他自言自語，回答了他的問題：「但畢竟他是創校時的元老級老師了。而且你這樣反駁他的話，也很難給他台階下了，不是嗎？」
「也許是吧……」
看著成績表，又看向考卷，這座號和名字，真使沿羽印象深刻了！但更令他深刻的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面孔……
36號……游雨詩……
心中一陣不安閃過！好奇怪的感覺……我……是在擔心誰……
是誰呢……會是誰呢……
「游雨詩。」
會是我在乎的人嗎……
「游雨詩？」
還是我最親的親人……
「游雨詩！妳到底在做什麼！」
還是會是……
「雨詩雨詩！快醒醒啦！老師在叫你啦！」
坐在一旁的媜琦的呼聲外加劇烈的搖晃把我帶回現實！但我仍是迷迷糊糊的，「啊？我……怎麼了嗎？」
國文老師搖頭了下，即向外指了指：「你們班的地理老師有事找妳。」
找我？地理老師？會是陳老師嗎？抱著滿肚子的疑問，走出教室。在外等候的，的確是地理老師，但我的心卻在冬陽下冷了大半截！因為那地理老師是撲克臉，並不是陳老師……而且他的表情……唉……心中多少有個底了……
「游雨詩，妳很大牌嘛！請妳出來倒是難請的很呀！」
一開口就咄咄逼人，我是又哪惹他不開心了……
「對不起，剛剛我不小心發呆沒注意到……」
除了道歉，我實在想不出我還能說什麼。要是他一個不順意，倒楣的又會是我。
「那我不跟你計較這事。妳知道我為什麼突然上課時間來找妳嗎？」
我搖頭，少說點話可能會比較好吧？
「妳今天早自習的地理小考似乎成績不錯……乖乖老實承認，我可以考慮不記你大過。」
他說的簡單，我卻是一頭霧水！「承認什麼？為什麼要記我大過？」
「還裝蒜！」他的口氣從平靜變成憤怒！「妳這種學生我見多了！從來不及格，一瞬間能突然到7、80分？除了作弊還會有什麼？」
我傻住，但仍不忘反駁：「我沒有！沒有的事你要我承認什麼？」
這男人根本就是瘋了！哪有人……哪有人用成進步多寡來斷定作弊與否的？眼眶好溼好溼，好想哭出來……
「楊老師！夠了！」
又是在雨中聽見的那聲音。但不同的是，今次，聽起來不再溫柔，而是憤怒！眼淚滴了下來，沒哭出聲。在我一片霧濛濛的眼中，除了撲克臉，在他身後，還有另一人──陳沿羽老師……
註三：劉老師，英文老師。本名劉姵璇，老師群裡面中，和沿羽年紀最相近的老師，教育理念也和沿羽差不多。開的玩笑，到底是真還是假呢？呵呵……

A.D 1998 Chapter 3.『這是在作夢嗎……?』 Written by 凜月 Linyue

「放手！放手啦！大笨蛋！討厭鬼！」
我大聲呼著，走在前面拉住我手的陳老師亦受不了而停下步伐，轉回身來且放開了我的手。
「真是吵死了。名字那麼文靜，沒想到做事卻一點都不文靜！」
「哼！不干你的事！」我氣呼呼的回著。「倒是你，你是笨蛋嗎？」
被我這樣說，他卻笑著回答：「我笨蛋？那我猜妳就是豬頭了。」
他……居然還嘻皮笑臉的出來？我嘟起嘴，兩頰也脹的圓滾滾的，用表情和不語抗議著！一方面是他說我豬頭，另一方面是我發現到他真的是個笨蛋沒錯！
但是這抗議法似乎沒太大效用，過沒幾分鐘，我自己開了口：「你為什麼要答應他？你明明知道我……」
「妳怎樣？」他笑著問。
頭低了下去，我根本毫無勇氣看他的笑容，用著細如蟻的聲音說著：「地理是超級差的……」
「楊老師！夠了！」
就在我眼淚欲奪眶而出的同一剎那，陳老師出現在撲克臉身後！並喝令止住的撲克臉的行為！下一秒鐘撲克臉轉過頭，只見陳老師與他怒視而對！但撲克臉卻露出了極度傲慢的神情。
「又是你這實習的毛頭小子。怎麼？我管學生的操行你也有意見？」
「我沒意見，」陳老師停頓了下，「但她現在是我的學生，並不是你的學生！」
撲克臉聽畢，先是愣了三秒，才呀然失笑：「陳沿羽呀陳沿羽，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不理智的話。」
「是誰不理智晚些再說也不遲……」陳老師慢條絲理說著：「游雨詩的地理，以後全由我來負責！我們就在這次段考上見真章！」
在一旁聽著的我被這席話猛然驚醒！不行呀！陳老師根本……根本就不了解……我的成績有多差！想阻止他，卻發現喉頭發不出任何聲音……
「好狂傲的口氣，這小妮子值得你這樣？」撲克臉看了我一下，笑了笑：「沒問題，不過要是她在這次段考上失利了，那你也休想我會給你任何的實習學分的！」
語畢，撲克臉即笑著離開，留下了我和陳老師待在原地。緊繃許久的心在這一刻全鬆了開！但在同時，也不知是哪兒來的怒氣，一時全湧上了心頭！
「你是笨蛋嗎？」我對著陳老師大罵：「幹麻拿自己的前途賭在我身上？」
他不但沒生氣，反倒卻對我笑了，而且是很燦爛的笑：「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為妳辯護，賭上前途也無所謂。」
我傻住了！完完全全傻住！對於他在想什麼，我真是……一點都不了解……
「我相信妳可以的！」
他突然伸手摸著我的頭！把我從回想中拉回現實。此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他照顧很久一直窩在手心的小貓一般……
見我沒說什麼，他自己又說了下去：「和妳說個小秘密，其實在妳這年紀時，我超討厭老師這職業！沒事裝什麼神聖嘛！」
啊？我有沒有聽錯呀？既然討厭老師，那他現在自己又在做什麼呀……
「很矛盾對吧？討厭老師，自己現在卻又是個老師。」他又笑了：「或許真像妳說的，我是個笨蛋呢！不然怎麼還會回來當老師呢？」
我吐吐舌：「你會跟撲克臉賭地理段考在我身上就足夠證明是笨蛋了啦！不過你剛才說你是回來當老師……」
「是呀，我是校友喔。」他見到我終於有了反應，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的，他又伸手摸摸我的頭：「我是這學校第一屆畢業的……」
輕撥開他的手，坐上一旁的階梯，面對面前這既是老師又是學長的男生，真有些令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而且他到底在想什麼，我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為什麼刻意和撲克臉做對？又大膽的將他的實習學分賭在我的身上？想不通啦！真的一點都無法理解他的行為！
他坐到我身邊，望著天：「妳除了第10章之外應該都不太好吧？」
點點頭，滿腦子都是現在都還是在想著他的事，連開口都有點嫌累了……
「距離段考還有一個多禮拜……嗯……」
他的句末助詞引起我的好奇，轉頭看著他：「你又在想什麼？」
「哈哈……」沒回答問題，反倒大笑了出來！令我有點錯愕！不開心的對他喊著：「笑什麼啦？裝神秘！討厭！」
但他仍是笑個不停，還邊笑邊對我說著：「對……對不起啦……我只是想到……想到要幫妳惡補，就不自覺的笑出來了！」
「好啦！我知道我超笨！行了吧？」語畢，我又再度嘟嘴，臉一樣圓滾滾的！想想這是第二度了。
「妳才不笨呢！」就在沒注意的一刻，他的上額輕靠上了我的額頭！那對清澈的雙眸望進了我的瞳孔之中，在我們之間的距離真的好近！卻又不知道是怎麼了，這麼近的距離，我全然沒有一絲不悅或是任何壓迫感。只覺得，一陣溫熱浮上我的雙頰，我明白，我，又臉紅了。他，開了口：「不許妳說自己笨，要說的話，也只有我可以說妳笨，懂嗎？」
他移了開，我卻低下頭去。真的，我不敢給他看到我臉紅。但又想想，剛剛距離這麼近，或許他早就一覽無遺了，那我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有什麼……好去在意的……這又沒什麼……誰沒臉紅過……我是在……在乎什麼……
對我的看法？對我的印象？或許都有吧……

A.D 1998 Chapter 4.『在乎……想念……在誰身邊……』 Written by 凜月 Linyue

今天是個美麗的放假天，看看牆上時鐘，距離約定的12點還有半小時，嗯……現在準備可以剛好。
目光不再放在電視上，離開軟呼呼的沙發椅，我輕哼『半糖主義』（註四），在廚房中，輕快的切起菜來。
「媽，妳不覺得老姊怪怪的嗎？她以前從不下廚的耶！」
「她說……有人在幫她惡補地理，而且不收費用，所以想做個便當謝謝對方。」
「不過這也太怪了吧？而且……我怕那個人吃了會食物中毒……」
「應該不會吧……」
在廚房中的我聽著，真是覺得好氣又好笑！天下有哪個弟弟像我這老弟一樣？對自己的姐姐的廚藝吐槽朝這樣！嗯……看來我得做出幾道絕世佳餚，不然是不能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弟知道我的厲害！好，就這麼決定了！
「反正對我來說沒差！只要午餐不要吃到她煮的就好了！死只需要死一個就很足夠了。」
「但是……今天中午的菜色我全給她負責了。」
「什麼？！」
在這大喊之後，過了大約不到一分鐘，我就聽到開門聲。再笨也聽得出絕對是他要溜出去了！隨手抓起菜刀，追到門口！在他踏出家門前攔了下來，只見他直發抖……
「我……我同學剛打來約吃飯……」他說著，眼神卻不時飄向菜刀。
知道他注意菜刀，當然要故意拿來小揮舞下！不過越是揮舞，發現他發抖越是明顯！看來他真的很害怕我手中的刀子喔。
「是喔？難得今天老姐下廚耶。請同學一起來吃吧？是哪位同學呀？我去打電話。」
他愣在原地，沉默了莫約半分鐘，最後他吞吞口水：「我……留下來吃飯就是了……」
我微笑回到廚房，繼續做著菜，內心又再次暗自竊笑，我似乎能聽的到，我那小白老弟心中在哭泣吶喊的聲音了！呵呵……好開心！
坐在機車上，我的東西全放在前面的腳踏板，除了書之外，還多了個袋子。經不起好奇心的催使，坐在我前面的沿羽問道：「除了課本之外，妳那多出來的一袋是裝什麼東西呀？」
坐在後座的我，輕摟著他的腰，也微貼上他的背，聽著他的心跳說著：「那是便當啦！要給你吃的。謝謝你辛苦教我呀！」
「便當？」他聽後頓了下：「妳做的？」
「是呀。」我在他身後笑著：「有沒有很期待呢？」
在前面的他，聽著我笑，也笑了：「有喔，超期待的。」
但在此時另一方面，家中的情況……
「救命呀！我不要啦！我要出去吃啦！」
「還好吧……只是稍鹹了點……」
「一點？！這才叫一點？！這明明比還水還要鹹了！老爸，你也覺得吧？」
「真好吃……沒想到咱們女兒廚藝這麼好！」
「天呀！我怎麼會生在這種怪家庭呀！誰來救我解脫呀……」
有點鹹？比海水還鹹？甚至還很好吃？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沿羽騎機車載著我，一路回到他的住處。沒想到，他的住所倒是平凡的很像個學生公寓。據他說，這是用租的，一個人住的話空間還蠻大，但我看來，兩個人住的話似乎也是可以……
他的小公寓十分乾淨，一切都整理的有條有序，真不知道他是平時生活就真是如此，還是因為我要來才整理乾淨的。說不定我等等隨便拉開個櫃子看，裡面會突然爆出一堆垃圾哩！對！一定是這樣的！
但我卻沒什麼機會可以去翻，除了餵他吃過午飯（註五），其他時間都用在他指導我的地理了！不過，時間在快樂的氣氛之下，總是感覺流逝的比平常還快……
『嗶嗶嗶……嗶嗶嗶……』放置一旁的電子鐘不安分的響了起來，沿羽伸手將它關掉，也看了下時間，「四點了呀！好吧，休息一下吧。」
我呼口氣，他卻起身問道：「要不要一些香檳？」
點點頭，望著他的背影進了廚房，本來都被地理塞滿的腦子在這一刻，突然閃過一絲靈光！對了，現在就是個能翻櫃子的好時機呀！快快快……
左看看右看看，用三秒的時間快速決定對哪個櫃子下手！選定了目標，就是他那在電腦旁的櫃子了！因為那看起來並不常使用，一定是垃圾藏了一堆！
悄悄打開櫃子，不敢發出太大聲響。卻赫然發覺我完全猜錯，櫃子中的東西也是整齊到無話可說！看來，他真的平實習慣就很好呢……本想關上櫃子，但在同時，一張紙自櫃中飛落地面，伸手去撿，翻面一看……
那是張相片，相片中只有兩人。其中一個人，可以很明顯就看出那是沿羽；而另一個，是個女孩子，她緊摟住沿羽的右手臂。看來，這女孩子應該是沿羽的女朋友了……但不知怎的，又覺得，這女生的面容，有種熟識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在那兒見過……我沒再去多想，匆匆看了一眼相片拍攝日期……這是張在七年前拍攝的相片……
沿羽此刻端著香檳出來，我急忙將相片收回櫃中！面對著他做出半傻笑的表情，他亦用微笑回答我，看來，他並沒發現……
小啐了口香檳，我又不自覺想起那張相片，好奇催使之下，我問：「你有女朋友吧？」
他看了我一眼，卻馬上移開視線：「沒有……至少現在一直是如此……」
「至少？那就是之前有嚕？那……她人呢？」
「七年前……」他視線依舊沒對上我，口氣冷淡說著：「她死於一場雨中車禍，都是我……」
聽著他的語氣，我知道我問錯問題了。思考著如何化解這尷尬氣氛，我不經意看著那呈有香檳的玻璃杯。在玻璃表面上，我看見了我自己的倒影。下一秒鐘，我眼中的世界突然模糊起來！眼眶中，淚水已在打轉！原來……原來……
「雨詩！妳……」
「什麼都不要問！沿羽，我只想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我打斷他本來要脫口而出的問題，先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大疑惑！
因為我這時才發現，原來，沿羽會對我這麼好，寧願為我跟撲克臉賭下前途，就因為，因為我所擁有的面孔，和他七年前已逝的女友，是那麼的神似！我還以為……以為……他是真心的……
註四：＂半糖主義＂是在這時間發行的嗎？凜月不是很清楚，只是想說這時候的雨詩哼唱蠻合適的。所以時間若不對，請喜歡或支持S.H.E的歌迷們多見諒。
註五：雨詩心中OS：『是我主動餵沿羽吃的唷！他還說我煮的很好吃呢！見識到老姊的厲害了吧！小白老弟！』至於是能吃還是不能吃，請各位看官自行判斷吧……

A.D 1998 Chapter 5.『雨，愛自己也恨自己……』 Written by 凜月 Linyue

雙耳罩上耳機，用那半長的頭髮蓋了住，緩緩地走進校園大門。今天是禮拜一，離段考倒數不到一週。不過現在的我，卻一點想用功的心思都沒有……
現在想起來，昨天的我如同白癡一樣！我居然，會傻到以為沿羽是因為喜歡我才這麼照顧我，還那樣的問了他那種傻問題。但是，如果沒問出口，我又會覺得心好酸、好痛！我到底，到底是怎麼了？游雨詩，妳是讀地理讀到變豬頭了嗎……
只有豬頭，只有豬頭才會……
身旁一輛機車呼嘯而過！風掃起了我的髮尾。順勢壓下髮尾，邊看向那輛機車……看向那輛機車上的背影……只有豬頭才會，喜歡那輛機車上的騎士……
天空陰沉沉的，看起來，雨，似乎正在蓄勢待發。但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
機車停了下來，停放在校園的停放區之中。那騎士脫下安全帽，不知是在想什麼事般的呆了好一會兒。背後忽傳來人聲，點醒了他。
「我還以為是誰呢？沒想到是陳沿羽呀！」
沿羽沒回頭，聽那口音，他心中早有了底：「有什麼要指教的？楊老師。不，或許我該稱呼你撲克臉才是，這樣對你比較尊敬！」
被他說中，撲克臉即大笑起來：「你還有心情耍嘴皮子？只剩下不到一禮拜的時間，看來你是要放棄了嘛！」
「笑話！」沿羽的口氣帶上了些憤怒：「我可沒說過要放棄！」
撲克臉一面聽，一面笑，且走上教學區階梯，背對沿羽說著：「但是……據我小道消息，你似乎和那游雨詩鬧翻了嘛？就算你沒放棄，我看那游雨詩也玩不下去啦！哈哈……」
「你少囉唆！」沿羽轉身大罵，低下頭，發出咬牙切齒的吼聲：「我不許……不許你這樣說她！她是……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就算傷害到我自己，我也要拉著她！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她放棄！」
頓時停住了那令人厭惡的笑聲！撲克臉沒再多言，爬上階梯，消失在那階梯上的走廊盡頭……
雨，在這一刻淌落地面，雨勢由細小成了美麗的雨幕，站在停放區遮雨棚下的沿羽，長長的嘆出一口氣：「雨詩，別哭了……對不起……」
是誰的淚？上帝的，為了雨詩而哭；雨詩的，為了沿羽而哭……
「趴在桌上的那女生是誰？叫醒她一下上課。」
「游雨詩啦！」男生們笑的開心。
感覺身子被推了下，還夾雜著媜琦的聲音傳到耳中：「雨詩、雨詩，醒醒，上課了！」
睜開雙眼，用雙手撐住桌面，試圖想撐起上半身。但卻一個沒力，我整個人又趴回到桌面上！媜琦被我這突來的反應給嚇壞了，叫了出口：「雨詩，妳怎麼了？雨詩？」
怎麼了？我自己也想問自己……怎麼覺得眼前變的好模糊，而且媜琦似乎在對我說著什麼，可是我卻什麼也都聽不到……好奇怪……眼皮變的和鉛塊一樣重……天氣也好冷……原本有這麼冷嗎……
「雨詩……」媜琦下意識的伸出手摸著我的額，不一會馬上收回手！「好燙！老師，不好了！雨詩……雨詩她……」
本來是要說出口，但她卻在喉頭處又吞回肚中！老師見了，問道：「顏媜琦，妳說游雨詩怎麼了？」
「沒……沒什麼……」她嘴唇在顫抖：「雨詩她今天感冒，不太舒服……」
「那就讓她先趴下休息，」老師翻動講桌上課本：「大家打開到第97頁，今天這節……」
媜琦卻宛如沒聽到老師說話般的傻在座位上。她伸出右手，看著自己手腕，上面有著明顯的抓痕！「雨詩，妳在堅持什麼？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要留下來上課……」
在次轉頭看向已經熟睡中的雨詩，又看看右手腕上的抓痕。媜琦頭一次覺得，雨詩內心中的世界，原來自己一點都不了解……在此時，她腦中忽想起了一個人……
窗外的雨，開始變小了……
下課鐘一打，媜琦即匆忙奔出教室，朝辦公大樓的專科辦公室跑去！她相信，在那一定有答案……
「陳……陳沿羽老師在嗎？」媜琦進到辦公室，氣喘吁吁問著。
沿羽自座位中起身，走近媜琦身旁：「怎麼了？喘成這樣，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說？」
她擺擺手，在大氣喘個不停的狀態下，卻還死命擠出字句來：「雨詩……雨詩她……現在在發高燒！但是……她說什麼也不請假，一直不知道是在等著什麼……」
「妳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傻女孩！」
「老師！求求你！」媜琦突然拉住沿羽的衣袖，淚水奪眶而出！「求你帶她出去看醫生，照她那樣的身子，撐不了多久的！」
「別這樣，」沿羽輕弄開媜琦的手，回到座位上抓了鑰匙：「就算妳沒求我，我也會帶她出去的！」語畢，沿羽即推開門，向雨詩的班級跑去……
見到沿羽出去，媜琦擦擦淚水，心在這一刻，卻又有點不是滋味……正當也要跟出辦公室之時，一個聲音傳到她的耳際邊：「只差幾天就段考了，沒想到這游雨詩也太倒楣了！哈哈……這下連那傲氣十足的陳沿羽也完蛋了！」
她向著聲音來源看去，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撲克臉！但撲克臉似乎是注意到了媜琦正在看他，眼神一閃，就令媜琦急忙別過頭去！緩緩退出辦公室，媜琦心中，除了吃醋的感覺之外，也有了底……
答案，呼之欲出……

A.D 1998 Chapter 6.『再試著愛妳一次……』 Written by 凜月 Linyue

高燒不退，雨詩陷入半昏迷狀態，躺在病床，右手腕扎著針，點滴一滴滴的滴下，經過導管及針頭，進入雨詩那虛弱的身子之中……
「妳為什麼傻成這樣？妳值得我為妳付出，但我並不值得妳這樣子呀……」
說著，沿羽自口袋拿出皮夾，打開從裡面拿出張紙，翻了過來，原來是張相片，而這相片，正是雨詩看見的那張相片……
「雨詩！妳……」
「什麼都不要問！沿羽，我只想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雨詩淚水湧不止歇，而沿羽，卻被這突來的問題征住，眼前的這女孩，實在是……太像了……
在深深吸口氣之後，沿羽回答：「我是妳的老師，別想太多了。」
「就只是老師嗎？」雨詩仍是以淚洗面：「你為我所做的一切，難道一點私心都沒有？」
「我……」沿羽支吾。他不得不承認，對雨詩所做的一切，全然都是為了心中的一個影子！然，他的回答卻是：「沒有！我只不過和撲克臉賭氣罷了！」
話脫口而出，在雨詩面前的玻璃杯應聲倒地！裡頭的香檳翻倒在桌面，沿著桌面邊緣，不停滴上雨詩的裙子！但雨詩卻全然沒任何反應，任由香檳滴落。沿羽見了，抽起數張面紙，就想幫雨詩拭去裙上香檳。卻在走近那一剎那，雨詩自己退開沿羽好幾步，宛如隻受驚小貓般，口中直唸著：「不要碰我！你只是個老師，不許你碰到我！」
沿羽這時才明白，之前的一言一句完完全全刺進雨詩心中！稍早才餵過自己吃過午餐的雨詩，現在竟會如此排斥自己！「別這樣，雨詩。我……我不能喜歡妳呀！就算……就算妳的外表多像七年前的她，我也不可以愛妳啊……」
「為什麼……」淚水不但沒止住，反倒愈是淌落！
沿羽看著她，他明白，也許這句話真會令她完全心碎！「因為妳是我的學生！一直都只會是我學生！不會是我的戀人……」
聽著這一字一句自沿羽口中脫出，雨詩連最後一道心防也徹底倒了！如同陶瓷打破般的碎裂一地，收也收不回來……用手撐起身子，拖著包包，宛如屍走肉一般，她緩步走向大門。沿羽見到，一把拉住她那虛弱的手：「妳要去哪？我不許妳走！」
「放手，求你放手……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還以為，以為你對我的好是喜歡我。但我錯了，原來，你只不過是把那份七年前的愛轉移到長相像她的我身上罷了！從頭到尾，我都只是代替品！」在話語結束的一瞬間，不知是哪兒來的氣力，讓雨詩甩開了沿羽的手，奪門而出！
在同時，雨詩剛開過的櫃子也怦然打開！那張相片再度飄然飛出，輕輕落上地板。他撿起，心中暗自大嘆好像。世界上，怎會有如此相似的兩人？正當言語望著相片失神時，天空，下起綿綿細雨……
「荷（註六），我該怎麼做？這女孩，不論外貌長相，甚至性格，都和妳是那麼神似！我盡了全力去保護、去照顧她，但我卻不能愛上她，因為她是我的學生……」
沿羽問著照片中的女子，但相片中的女子又怎能回答？沒能有答案，他看向熟睡中的雨詩的臉龐，是那麼的安詳。望著，心中卻又是一陣抽痛！別過頭去，起身，他決定，到外吹個風散散心，或許會讓思維更加清楚吧？
正當踏出門之時，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轉回身來，輕附在雨詩耳畔說著：「我出去散個心，妳乖乖別亂跑喔。我回來再重新給妳答案好嗎？雨詩……」語畢，他隨即轉身走出病房，留下雨詩一人獨留病房之中。她的眼皮跳動了下，或許，她聽見了……
走到中庭的沿羽，看著那不合季節早幾凋零的荷花池，都只有早已枯萎的枝枒。輕嘆口氣，或許對荷的愛，也早像這些荷花一般凋零了吧？他已沒興致再看下去，正當要轉身離開之時，身邊忽冒出一稚嫩聲音：「再美的荷花，季節一過也是必須謝下。看你似乎心事重重唷？大哥哥。」
隨著聲音轉頭，是個和雨詩差不多年紀的男孩，但從他身上，卻可以很明顯感受出一種飽經世間冷暖的氣度。「是呀，是蠻苦惱的。」沿羽回答。
「別太受拘束，有些事，失去了會令人後悔終生的。」男孩笑著說：「尤其是在愛人這一方面……」
只不是簡短兩句話，卻令沿羽深覺吃驚！面前這男孩，感覺就像是完全看透自己一般！短短兩句話，卻是那麼一針見血，刺中了心中那最苦惱的事！叫沿羽何能不訝異？
男孩沒對沿羽的反應感覺奇怪，反倒從口袋中拿出棒棒糖，一面拆封一面說：「你似乎很在意外界看法喔？但是人家她不在乎耶……」包裝紙解了開，將棒棒糖整枝塞入嘴中！口齒不清的繼續說著：「好好吃！你要不要也來一支？我還有喔。」
「你是誰？你怎麼都知道？」在男孩的話之後，沿羽只想了解，這男孩到底是誰！
男孩聽了，因棒棒糖仍在口中，依舊口齒不清：「我知道你和她的事還多的是哩！但是你現在不必在乎這些。你現在該把握的，是你最在乎的人……」語畢，男孩隨之轉身離去。沿羽才正想叫住他，卻突來一陣狂風！使得沿羽雙眼瞇了起來……「我叫眨眨（註七），記住了嗎？」風中夾帶著男孩聲音，傳到沿羽耳畔。風停了，但眨眨也亦不知行蹤……
註六：荷，姓醒，名一字荷。陳沿羽七年前已故女友，其死亡原因為雨中超速行駛而不及煞車撞上一闖紅燈貨車，送至醫院時已無心跳呼吸現象……而當時載她的人，即是沿羽。雖然送到醫院時也是重傷，但他仍活了下來……
註七：眨眨，絕對和『哈利波特』的女家庭小精靈眨眨沒任何關係！因凜月班上同學很適合這腳色，但又不知取名什麼好，就以他的綽號入住小說中了……

A.D 1998 Chapter 7.『只想伴你一起飛……』 Written by 凜月 Linyue

前面那人好眼熟……快步跟上，從他身後，一把抱住了他！
「抓到你了！笨蛋沿羽！」
被我抱住的沿羽右手向後一伸，不偏不倚的拍了我的頭一下！我一痛，放開抱住他的雙手捂著被打的地方，哇哇大叫起來：「好痛喔！為什麼打我啦？討厭鬼！」
「妳才笨勒！說妳是豬頭還不承認！在外面就算了，現在這裡是學校耶！」他回過頭，一臉嚴肅望著我！我馬上知道，我錯了……
「但是……但是……」我仍是不服氣的嘟起嘴：「人家段考也沒給你失望呀……抱一下當做獎勵也不行喔？小氣鬼！」
段考在上禮拜五全部結束了，而在今天我也得知了地理分數──70分！雖然不是很高，但至少讓沿羽和撲克臉的打賭定下了輸贏。當然啦，我這麼努力，一定不會讓我最喜歡的沿羽失望的！
沿羽聽我說完，先是搔搔頭，後偏著頭說：「好啦！我知道了。下課後到老地方，我在那等妳，好嗎？」
「嗯。」我開心的笑，下意識的又抱住他！「最喜歡你了！」
這下意識的反應動作，換來他的反應當然是──我又被他打了！
就在我們身旁的一階梯上，一女孩站在那上面，但誰都沒有去注意到她。她已目睹一切，露出淡淡微笑，合上手機上蓋，準備向樓上爬去，卻在一轉身，直面對著撲克臉！撲克臉露出一抹帶有邪氣的笑容……
「妳拿手機在拍什麼呢？顏媜琦。」說著，他作勢要向樓下看去。
但媜琦卻沒理會他的行為，直接繞過他的身旁，拋下話：「干你什麼事？」爬上樓梯，媜琦消失在撲克臉視線之中，他卻很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明白，有趣的事即將發生……
快步跑下天橋，距離放學的鐘聲已過了幾十分鐘。要是再不快些，等會他一定又會打我的！雖然不用力，但多少還是會痛。我就是不喜歡。
在一間小廟宇前，我停下步伐，左顧右看，我找到了那最令我熟悉的身影。輕聲跑到他身邊，和在學校中相同，我又從背後抱住了他！「又抓到你了！笨蛋沿羽！」
相同的動作，相同的話。但不同的是，這回他沒再伸過手打我。在前面的他，雙手緊握住了我的手……好溫暖，真希望他能永遠別放開……
「豬頭小雨想要什麼獎勵呀？」他才一開口，再浪漫的氣氛也全跑光！
吐吐舌，我還真不知道他是無心還是故意的？「討厭鬼，浪漫全跑了啦！陪我！」
他哈哈笑，果真是故意的：「陪妳？錢還是人呀？錢我沒有，人命倒是一條。」
「我都要！拿來！」
他還是嘻笑著：「哇！十七歲小女孩胃口就這麼大，誰以後娶到妳誰完蛋喔！」
「哼！討厭鬼！」我放開緊抱他的雙手，走到他的面前：「看著我，然後閉上眼。」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疑惑，但我仍是堅持：「快嘛！不會害你的。」
他微笑，似乎是相信了。先是望著我的雙眼，隨後，他閉起眼。而在他閉上眼的同一刻──踮起腳尖，我的唇輕觸上他的唇……長大到十七歲以來，初吻，是我主動給了他……
他猛然睜開眼！一臉錯愕看著我，我對著他微笑。或許他作夢也沒夢過，我會如此主動吧……
「剛才那是什麼呀？草莓嗎？酸酸甜甜的。」他故意問著，滿臉嬉皮。
「厚！你真的很討厭耶！」雙手不停輕打著他，他卻是笑個不停：「那是人家的……人家的……」
還未說出口，沿羽就突然止住笑聲！表情變得凝重，目光也不再停留我身上，而是移向了那一旁的小廟……
看著他突來的改變，我亦隨著看向他看的方向，卻是什麼也沒見到：「沿羽，你怎麼了？」
「沒什麼……」在我詢問之下，他豁然笑開：「是我多心了！」
多心了？原來和我在一起，連個這樣的小約會，都讓他倍感壓力……
隔天早晨，我一早就到了學校。才一進教室，來不及放下書包，就看見幾個大字醒目的在黑板上寫著：『游雨詩狐狸精，誘騙老師換取地理成績！』
佇立在原地，嘴唇發抖，用著顫抖的聲音問著：「這是誰寫的……」
「不是我們寫的！」在一旁打著撲克牌的男生極力否認：「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寫在黑板上了！」「也不是我們！」另外一群習慣早上聚在一起聊八卦的女生們也否認：「別這樣看我們！」
忽然有人自身後拍拍我的肩，我嚇了跳！回頭看去，是媜琦：「雨詩，妳還好嗎？整所學校都在流傳妳的事……說妳誘騙陳老師，為了換取地理成績……網路上還有相片……」
「怎麼會……我沒有……我沒有騙他……」全身宛若失去力氣般，直令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游雨詩呀游雨詩，」一個熟悉且令我厭惡的聲音，自前門口傳來，全班看了過去，我亦紅著眼眶看著，是那令人做噁的撲克臉：「原來妳和陳沿羽那小子這麼好呀？難怪他會這麼幫妳了。妳是不是連處女都給了他呀？不然段考成績哪會這麼漂亮呢？啊！我居然不小心說出來了！」他露出令我厭惡至極的笑容，繼續得意說著：「還說要護著妳呢……我看他都自身難保了！哈哈……」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沒有，我是真心的喜歡他，不是騙他……不要……不要再逼我了！

A.D 1998 Chapter 8.『別拋下我，帶我一起走……』 Written by 凜月 Linyue

「陳老師，對於今日學校內傳言之問題，你有沒有任何要說的？」沿羽的頭是低下的，但仍可見他搖頭。
「校長，這些傳言說不定是以訛傳訛啊！」劉老師幫腔。
「別幫他找理由了，劉老師。」撲克臉冷淡說著：「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給他一點教訓是不會學乖的！」
校長偏著頭，沒多說什麼。劉老師見了，又說下去：「楊老師，我知道陳老師雖然和你有些過節，但不能在此時意氣用事呀！」
此話一出，不但令校長坐回正姿，也引起其他在場教師們議論紛紛！
「那是我私人恩怨，和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撲克臉辯解。
「游雨詩……」靜坐在劉老師身旁的黑洞開口：「挑起你們之間恩怨的也是她。」
沿羽仍是低下頭坐在校長席的正對面，似乎沒說任何一句話，但卻又有那麼一點『雨詩……』兩字飄然而出……
「也就是今日傳言中的女生？」校長難得再次開口問道。「是的。」劉老師簡明回答：「本人以為，今天這是都只是某些人刻意栽贓罷了！就算陳沿羽老師和游雨詩同學真有私人感情，他們也都是在私下，而並非在校區內公然挑明。」
撲克臉用力拍桌！校長面前的水灑了些出來，但校長並沒多注意到。撲克臉站起來：「這話根本就不對！什麼叫做私底下？師生戀這種東西根本就不該發生！還管他公開不公開？」
劉老師正想反駁，卻被黑洞伸手攔住並搖著頭。同一刻，一直在一旁聽著這場論戰的校長忽輕咳數下，全場頓然寂靜！撲克臉也坐回位子。
「好了，劉老師和楊老師。」校長口氣十分平和，看著正坐在對面的沿羽問道：「陳老師，你自己覺得呢？」
沿羽頭仍是低下，但口中卻輕吐出一言一句：「我自請解職，請你們別再找雨詩麻煩了……我求你們……」
「哈！好呀！」撲克臉喜出望外！又再次站起來！「校長，你聽到了吧？這不知您……」
「楊老師！」校長喝令！撲克臉隨即靜了下來。校長又說下去：「陳老師，我同意你的想法，但我仍需要修正些。非解職，而是停職留薪。至於問題學生游雨詩，在校園部份，我會下令禁止校園內再有這些傳言出現！」
話一出，令撲克臉睜大了口和眼！但似乎只有他一人如此訝異，因其他的老師都在拍手叫好呢！尤其是劉老師和黑洞，更是開心到淚都在眼眶打轉了！而沿羽，仍是沒抬起頭。但在他的褲管上，卻可見那淚水滴濕的痕跡……
教室中，鬧哄哄的一片！今日是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除了文字言語攻擊外，聯網路上流傳的相片也被印下！相片中，樓梯間的擁抱，校外小廟的私會，一幕全都沒少！雨詩桌上全是辱罵文字及相片，但她，卻沒到學校……
沿羽此刻進到教室，同學們見到立刻回到各自座位坐好。他站上講台，書本置上獎桌。這一刻，全教室靜的有如皇帝親臨一般！一絲一分的呼吸，都能聽的清清楚楚。沉寂了莫約一分鐘，沿羽打破沉默：「今天，是最後一天見到你們了。雖然只有短短一個段考的時間，但我卻過的很充實，謝謝你們。」
在座位上聽著這番話的媜琦，一剎那間傻了眼！正想開口，卻被身旁的男同學搶先：「你是不是男人呀？你這樣一走，我們班的雨詩該怎麼辦？」
「校長已經答應過了，雨詩她……會過的很好的。」那男生聽著這回答，似乎又想說些什麼，但沿羽卻沒再給他機會：「打開課本第十三章，來上我的最後一堂課……」
看著講台上強顏歡笑的沿羽，媜琦突然覺得好想哭出來！而且心痛的滋味，又是那麼明顯、那麼深刻！想止住，但那悲傷的感覺卻不段湧上心頭。真的，好難受。尤其當男同學問到雨詩時，看著他那幸福笑容的回答，為什麼……他為什麼還能那樣笑……
「陳老師！」下課後，媜琦追上走在前方的沿羽，「你真的……不教了？」
沿羽微笑：「是呀。事情真的鬧太大了。」
「不要走好不好……」媜琦低下頭，拉住沿羽的衣袖。
「但我沒理由再留下來了。何況為了雨詩，我離開或許會好一些。」
媜琦沉下臉，聽到雨詩的名字後，她衣袖抓的更緊：「就算是我了我好不好？不要走……」說著，沿羽的衣袖滴上溫熱的淚水，「我喜歡你！但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該用這種方式來拆散你和雨詩！對不起，你不要走好不好？」
「別哭了，妳其實不用道歉的。」沿羽的另一隻手輕撫媜琦的髮絲，試圖給予安撫。
「為什麼？難道你不恨我嗎？」媜琦淚眼汪汪望向沿羽：「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嫉妒雨詩，嫉妒她擁有你！但你現在卻不要我道歉……」
沿羽溫柔笑著：「妳應該道歉的對象不是我，而是妳最要好的朋友。我等等要去看她怎麼沒來學校，要一起去嗎？」
看著沿羽居然一點氣憤都沒有，媜琦真的好自責！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好傻！自己當初怎會這樣做？傷害到的人，不只是雨詩。就連面前的沿羽，甚至是自己，都是輸家……
沿羽忽一個不對，伸手摸向口袋，拿出手機，外螢幕顯示的，是雨詩家的電話。掀開上蓋，沿羽接起電話，就在口中緩緩吐出「怎麼會……」三字之後，手機還未蓋上，就已先傻在原地……
「老師，你怎麼了？」看著沿羽突來的反應，媜琦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在媜琦問候下回過神，沿羽不安說著：「雨詩……雨詩她……離家出走了！一整夜都沒回去，手機也全然不通……」
宛如晴天霹靂！媜琦放開雙手，沿羽沒再多說的奔向機車停放區。留下媜琦一人，在原地自責不已……

◆☆~莉~★◇

停職留薪!?

不是留職停薪咩?

狂亂之風

[quote=◆☆~莉~★◇]停職留薪!?

不是留職停薪咩?[/quote]
謝謝你的糾正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