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眼界

irons7654321

砰
大門打開了，是鈴
「哥哥，鈴回來了」
上樓的腳步聲
「哥哥，今天過的好嗎？」
「跟平常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跟平常一樣…雖然平凡沒什麼不好，卻也挺無趣的
「嗯…哥哥…」
「嗯？」
聽這個語氣，看來是要我陪她玩

「要不要來玩啊，鈴和小汪都希望哥哥一起來玩哦~」
「不需要，妳自己也有學校的課業要忙吧，妳讀的那間貴族學校不是課業很重嗎？」
「嗯…可是哥哥…」
「停，不想讀書就去玩電腦或看電視，而且不用為了照顧我而特別向學校伸請不住校，妳也跟其他學生一樣住校吧」
「不行！鈴會陪著哥哥的，鈴不會讓哥哥孤獨的…」
「煩死人了，隨便妳想怎樣，出去！」
「嗚…」
咚咚咚
下樓聲音急遽響起
又是砰一聲
鈴出門了…

「唉…」
我就是如此，明明鈴對我那麼好，我卻總是對她大吼大叫，讓她傷心。
鈴常常為了我，把自己的事擺一旁，可是就因為這樣我才會對鈴生氣，已經欠她太多了…不想再麻煩她了…內心產生一種想法，不想讓鈴對我那麼好，故意惹她生氣、傷心，讓她對我這個哥哥死心，不要一直溫柔的對待我，這種溫柔只會化成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刺入心中…

如果沒有我，鈴應該可以有更美好的生活，有我這種瞎眼哥哥只會讓她處處受限，當有朋友找鈴出去玩時，鈴總會以各種理由回拒，我知道，她是為了我，她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

我們也為了要不要請女庸、管家的事吵過好幾次，鈴希望能請幾個庸人來照顧這個家，最後在我堅決反對之下，這個事情才結束。不想請庸人，是不希望有陌生人在家裡。
什麼都看不到，一想到會有不知道是怎樣的人的在家裡，就有總莫名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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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七點多，鈴回來了
「哥哥…下來吃晚餐吧…」
「嗯…」
晚餐是外面賣的拉麵，而且是我最愛吃的魯蛋拉麵…即使剛才害她傷心，鈴仍然買最好的給我…
鈴是相當乖巧的妹妹，從很久以前就是，一直都為我著想，即使被我罵了還是對我很好，一想到自己在剝奪妹妹的青春和幸福以及自由…就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十分厭惡。

晚餐時間是一片沉默，很僵的氣氛

像是為了打破讓人忍不住的靜默，鈴嘗試跟我談話，問了一些有關學校的問題，我沒理她，然後她又提到她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我還是不理她。

低頭不語，是鈴現在的反應；雙手食指互點，是鈴的習慣。一遇到不如意或煩惱，她總是食指互相輕觸在快速分開，記得我曾問過︰「為什麼要做這個動作？」。她如平時一樣的微笑的說「秘密~」。

「哥哥，鈴有幫哥哥買書哦~」
書？沒什麼太大的興趣，像這種點字書一本不會超過五千字，有些書甚至只有一千字左右而已，要符合這些限制字數，書中內容不外乎是內容簡單的小品、格調低下的報導、沒頭沒尾的極短篇小說等．．．，讀起來實在很沒意思，但對盲人同胞而言，這可是上帝的恩惠。

對比起讀物更喜愛音樂的我而言，對鈴興高采烈拿著的書不是很在意，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拿來打發時間也不錯。

「哥哥~這是很多人都覺得好看的書，鈴可是好不容易才獲得的呦~」

她把書推到面前，催促著我看，承受不住她的嘮叨加上也想知道是本什麼樣的書，伸手摸了摸書皮封面．．．哦，是用牛皮加工製成的書皮耶，真沒想到點字書有這種貨。

手滑到標題部份，順著觸感唸了出來
「一．．．個．．．人．．．的．．．世．．．界．．．？」

「嗯嗯~這本書鈴也還沒看過，因為鈴想讓哥哥先看，所以呢~等哥哥看完要借鈴哦~」

「．．．．．．」
好怪的書名，想不出是屬於什麼類型的。
一個人的世界？這不就是在指我們這些看不到的人每天所生存的黑暗世界嗎？

嗯…開始對這書有點興趣了。
鈴似乎察覺到我的想法，正噗嗤的笑，我有些難為情地問她︰「有什麼好笑的？」她直說沒事，不過身為哥哥，當然知道她在想啥，八成是我臉上表情洩漏了很想看書的樣子，讓她覺得很好玩。
或許．．．我該表答一下感謝之意．．．不！這麼做只會讓鈴常買書給我，又會使她每天為了選哪些書給我而煩惱，不能再給她添任何麻煩了。

「哥哥，你對這書有興緻，鈴很高興哦~等哥哥，鈴再去買．．．」

砰

「住口！我跟本不想看這什麼爛書，『一個人的世界』？對，我就是一個人的世界，不要想侵入我的世界中，多為妳自己想想吧，為何不買些妳學業上需要看的書？別再做些無意義之事了。」
生氣的拍了桌子一掌，木製的餐桌發出宛如打雷聲卻又比之高昂的聲音，像在回應我的憤怒般，木桌微微震動將心中的感覺傳出去，椅子也刷的一聲，退了一步。

「．．．哥．．．哥．．．？」

鈴顫抖的細語，透露出驚訝與害怕以及．．．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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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哥哥你不是喜歡這書嗎？不是很有興趣嗎？．．．鈴．．．不懂。」
她一定覺得很難過又無法理解，不過．．．這樣就可以了．．．鈴無須浪費她寶貴的時間在我身上。鈴是天資聰慧、受上天愛戴之人，即使為了廢物哥哥我而無法花太多時間在課業上，但她的成績卻總是NO.1，由此可見是個真正的天才。

而阻礙天才散發光芒的，正是我，身為哥哥的罪過。

時間．．．又歸於寧靜。

吃完晚餐後，我們各自回房。鈴的房間在我隔壁，為了方便上下樓，我的房間位於二樓走道左側的第一間，也就是樓梯旁，我和鈴的對面是已經去世的爸爸媽媽的房間…
爸媽留下龐大的遺產，曾遭親戚們的覬覦，每個人都想收養我們，好占有這筆財產，但是在我頑強抵抗、拒絕被收養的情況之下，這間大房子只有我和鈴。

鈴的旁邊還有許多房間，那些房間因為沒什麼用處，所以都被當成放置雜物的地方
聽鈴提起過，一樓的那些房間原本在父母健在時，是給庸人們住的，父母不在後，那些庸人都被解雇，因此一樓的房間變成空房，只能擺著生灰塵

逗逗小汪，把今天的課程複習過，就上床安寢

「浩浩…」
「浩浩…」
「不要！我什麼都不要看到啊！」

「哇啊！」
呼…呼…又…又是這個惡夢…為什麼最近每天都做同樣而且想不起內容的惡夢…
「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砰
房門被鈴大力打開
「哥哥！哥哥！你…你怎麼滿頭大汗…到底是怎麼了？」
鈴緊抓著我的手，相當擔心的語氣

「沒、沒什麼…」
「騙人…都嚇成這樣還說沒什麼！哥哥！」
「沒事啦！太熱流汗不行喔」
用力甩開她的手，不想把連續做惡夢的事告訴鈴，講出來的話，只會害鈴煩惱，搞不好還會帶我去神社『收驚』…

「哥哥…」
鈴又抓住我的手，並用了比先前稍大的力量握住。
「快去吃早餐吧，貴族學校可是很嚴格的，妳遲到就慘了。」
想甩開，然而剛睡醒的我完全沒什麼力氣，無法脫離鈴的糾纏。
「不！鈴覺得有問題，哥哥還是去一趟醫院比計較好。」

「我沒事！妳覺得我像生病的人嗎？」
「縱使外表看來很健康．．．不過也許是心理層面．．．」
「妳當我是神精病？還是發瘋了在一大清早狂叫？妳這樣很過份」
「不、不是的．．．鈴沒有這種意思，鈴只是很擔心、真的非常擔心哥哥．．．而已。」
「」
「嗯…」
我們一起下樓吃飯，鈴也不問剛才的事了，因為她很清楚我的個性，不想說的事就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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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同樣的路線上，聽著相同的吵雜聲，公車開來的聲音，千篇一律的今天，還是會跟昨天一樣平淡無奇吧

「汪汪」
「小汪？怎麼了？」
平常不亂叫的小汪開始吠了起來，這點讓我感到十分好奇
「別跑那麼快，我快跟不上了」
小汪難得會在路上跑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鏗鏘
咦？
左斜方的遠處發出微弱的聲響，一種類似鈍物撞擊的聲音

「小汪，那邊好像有點不對勁，我們過去一下吧，我總覺得發生了什麼大事…」
「汪！」
「別一直往前跑啊，往左後方前進！啊…」
小汪彷彿是在阻止我去，只是一昧的往前
心中那份不對勁的感覺又來又大，不會錯的…那裡一定有著什麼
一時分心，繩子脫手而出，小汪就這樣往前跑去

「啊…跑掉了…怎麼辦？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去看看吧」
靠著一旁的牆壁，逐步往聲音方向走去
這…這裡是！
從這裡往左進去就是死巷，也是這附近的治安死角之一，吸毒、非法交易等，經常在裡面出現

要進去嗎…從剛才的聲音研判，裡面肯定又有事情發生，我該進去嗎？
內心感到害怕，但是腦中同時有另一種思想---在趨使我進入
敵不過腦中的思想以及好奇心作祟，踏入這條不算寬闊的巷子

嗤嗤！

越往裡走，詭異的聲音也跟著變大，感覺到，身體流著汗，不是天氣而流的汗，這應該就是『冷汗』吧。可以強烈的感覺到，巷子最深處一定有東西存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不去確認是不行的

好…差不多要到了…慢慢靠近，仔細聽，確認是誰，在那幹些什麼
………
好安靜…那些奇異的聲音消失了，宛如一片死城的寂靜，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難到…被察覺了嗎？被對方知道我的存在了？怎麼可能，我很小心不製造任何聲音了，就跟蹤而言，應該是很完美的啊！
可惡！現在的感覺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步都不能動，不…連一根手指都動不得，一動就會發現…腦海深處不斷浮現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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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的到…他正緩慢往這邊移動，該往回跑嗎？不行！我看不到路，會被追上的，在這裡等他靠近然後突襲嗎？如果不是路人怎辦…即使在這個巷子裡，也沒辦法確定他是壞人。
好！先問清楚再說
一鼓做氣衝了！
「誰！是誰？在這裡幹麻？」

沒有任何聲音…在我大叫後仍是一片寂靜，但是我知道，『他』，就在前方

「咕！呼嗚！呼….吼！」
「什麼！」
砰轟
怎、怎麼回事，忽然就撲過來，幸好閃的快…
還有…這…這是什麼聲音…簡直就像是野獸的叫聲…
「咕嗚！吼！」
嘖！又來了
砰咚
呼…呼…如此迅速的動作…這傢伙絕對不是普通人！是狗嗎？不、不對！狗不會有這般異常的吠聲…

咦？地上怎麼溼溼的，而且…還有點黏黏的…
「哇啊啊啊！！！」
血腥味！這裡充滿了血腥味，這麼重的味道竟然現在才注意到…
可惡！剛才一直在想是誰在這，忽略了這道既濃又明顯的味道…
怎麼辦…突然攻擊別人的不明物體、充斥著血的死巷…該怎麼反擊，打的過嗎…有辦法對付這個殺人魔嗎…逃吧！現在應該先逃離這裡再說

「喝啊！」
將書包丟出去，立刻往出口跑
「嗚嗚！咕嗚！」
追來了！跑啊！被追到就死定了！絕對不能讓他追上！
「呼…呼…痾啊！」
左肩一陣劇痛，某種毛絨絨、龐大的物體壓在我身上，神精瞬間的反射動作，右手往後一插
「吼喔喔喔！咕嗚…」
太好了，正中目標！按著流血不止的左肩，免強跑出了巷子，為了避免他追出來，我在大馬路上狂奔，心中只想著離那裡越遠越好，整個腦海中只是一直重覆著巷子裡發生的事，無法思考，完全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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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不知道，為什麼要跑？…不知道，要到哪裡…不知道
周圍雜聲不斷，人聲、車聲…就跟平常一樣的吵，偶而聽到幾聲大到可以震破耳膜的喇叭聲，以及從車裡傳來糢糊不清的人叫聲，他們是在跟我說話嗎？…不知道

等到腦袋冷靜時，已經不知身處何處，小汪也搞失蹤…
回想起來，當時壓在我身上的，是全身長滿毛的生物，而且體型龐大，我身高有一百七十七公分，那隻生物至少比我高上好幾顆頭，猩猩？大象？獅子？不對，牠發出的叫聲與這些動物不同，真要說的話，還比較像狗或狼的聲音，可是狗沒有這樣大隻的，狼…早就絕跡了吧

「那隻到底是什麼啊！可惡…啊…痛痛痛…」
忘了肩膀正在流血，流這麼多血，傷口肯定不淺
是幻覺嗎…如果是幻覺那我又怎麼會受傷呢…
總之得打電話找救護車…糟糕…手機在書包裡…倒楣透頂…
算了，只好找路人求救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幫我打電話通知救護車過來嗎？」
「啊…你的手…等、等一下」
沒多久救護車就到了，將我送到醫院，老實說，我從沒想過會被救護車載到醫院…

「你的傷到底是怎麼造成的啊？」
從進醫院到現在，同樣的問題被問超過十次
「狗咬的？不可能，這種撕裂傷不是一般的狗能造成的，還是說你是被杜賓狗或狼犬咬傷？」
聽到我的回答是被狗咬後，醫生們的反應全是不相信，那是當然的，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相信是被『狗』咬傷的

「先通知你的家人吧，這傷口沒有住院幾個禮拜是好不了」
什麼！住院好幾個禮拜？開什麼玩笑，我都眼盲了還要待在醫院好幾個禮拜，過著像死人一樣的生活，要趕快開溜才行…可是怎麼辦呢，這裡我完全不熟悉呀

「汪汪」
「啊！哪來的狗，守衛都在幹什麼，竟然讓狗跑進醫院」
「小汪！」
熟到都可以模仿的吠聲，是小汪！
「小汪~你跑去哪了，哈哈，再見到你真開心啊」
「這是你的狗嗎？醫院禁止寵物進入！」
醫生一副不高興的口氣說著
「報歉，我馬上將牠帶出去」
不能多得的好機會！

「啊！你…」
「小汪快跑」
甩掉大吃一驚的警衛，我們快速遠離醫院
「呼…逃跑成功！小汪，帶我到學校吧」
碰到離奇的事使我不想一個人在家，還是去學校跟大家在一起反而會讓我比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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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時，老師原本為了遲到快半天而生氣，看到我肩膀上包紮的繃帶，隨即轉成充滿關懷的語氣，不想把這件告訴任何人，只要一回想起當然的事，身體就還會微微發抖
說了也沒人會信，不要提起對自己才是最好的

上課時，法子不時用筆戳我的背，似乎對肩傷很感興趣
雖然沒有理她，但是下課時一定會和阿哲逼問這件事，真傷腦筋啊…

「你的肩膀怎麼纏了那麼多繃帶？傷口好像很深耶…」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去幹什麼了啊…」
兩人在保貴的休息時刻中，連番逼問

「沒事啦，不小心撞到的」
「胡扯，就好是會撞成這樣，說老實話」
亂編的理由不足以使他們相信，或許是相處久了，有沒有說謊也能感覺出來
不過當然是打死也不講，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
法子他們在了解不可能讓我鬆口後，也不再詢問

「法子…阿哲…」
「幹麻？你不是不把我們當朋友，什麼都不願意說嗎？現在又想怎樣？」
「你們…相信這世界上有『怪物』存在嗎？」
「怪物？阿浩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發燒燒壞腦子了哦？」
「小浩問的問題真奇怪耶~怎麼可能會有怪物嘛~」
連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問些什麼…明明就非常清楚明白，不會有怪物生存在世上，但是內心深處那種恐怖的旋律仍然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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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啊…提到怪物，最近已經有不少人失蹤，搞不好都是被怪物吃掉的呦~」
阿哲的話刺激了我的腦部，早上的事漸漸浮現出來…
怪物…吃人…血…難到真的是…

「喂…沒事吧，你流了好多汗」
「啊！沒、沒事…什麼事…都沒有…」
「你該不會把我的當真了吧，哈哈，放心吧，不會有怪物的，依我看，那些失蹤的人應該只是離家出走而已，過幾天就會回家了啦」
阿哲用力的拍打我的背，引起我肩傷的疼痛，就算叫他別亂打，還是像以前一樣，嘻皮笑臉打混過去

吃飯時，阿哲說我是被不好的東西附身，要我去找『那個人』
我差點氣到跟他翻臉，我是絕對不會接近『那個人』半步的！
下午的課非常慘，因為把書包搞丟了，只能用聽的上課，老師也快抓狂，幸好跟法子他們一起打鬧度過的時間，可以令我暫時忘記一切的煩惱

回家途中，經過那條死巷附近，雖然千萬個不願意，但是書包裡重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不拿回來不行。
遭了！有人在裡面遭殺害，現在也許警方已經把書包當成被害者遺物或犯人的遺留物來處理…
去跟警方索回的話，也許會被當然是殺人犯，畢竟我曾在命案現場出現過…該怎麼才好？

進入吧，不進入巷子裡確認也不行，那個『怪物』應該不會還留在那，找到書包就趕緊離開
心裡一直告訴自己不用害怕，巷子裡沒有任何聲音，因此也不會有任何人在，要趕快衝進去找到書包…但本能驅使我躡手躡腳的進入，在靜悄悄的環境中，屏氣凝神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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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的底部，感覺不到任何氣息，摸著地面找書包，不過真奇怪，一點血腥味都沒有，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找了一陣子，終於摸到了書包，不會錯的，這就是我的書包，太好了，沒有不見

沙
「什麼！」
一絲細小的聲饗，震驚了全身的細胞，我抱著書包往旁邊一撲

砰
一秒前我的所在位置響起一聲巨響，對，是『他』…『他』在這裡！

「咕嗚嗚…」
如此具有壓迫力的視線，心中不停得打哆嗦，身上宛如被千斤石壓著，想動…卻動彈不得…

第二波攻勢，迅雷不及掩耳，呆坐在地上的我，無能為力…

突然，我和『他』之間的地面炸開，強烈的反彈力將我和『他』分了開來
一陣清脆的落地聲，我清楚這不是我或『他』發出的聲音，而是有某種東西來了
『他』咆哮了一聲，似乎在和新來的打鬥，地面、牆壁都激烈的爆碎著，碎片在空氣中急射，颯颯風聲在耳邊直竄，就像一顆顆的子彈從旁邊飛過。
用書包保護著頭部，慢慢退往出口，即使不了解新來的是什麼，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人類

快跑！要離開巷子，一分一秒都不能多待
呼…已經遠離危險地區，可以安心了…咦？小汪？小汪不見了？
「小汪！」
難到小汪還在巷子裡？可惡！小汪！要去救牠，一定要救牠

第三次跑進巷子裡，這種從出生以來尚沒來過一次的死巷，做夢也沒想到今天一天之內就進入三次…
剛才一連串的巨響吸引不少路人圍觀，勉強從人群中擠出，死巷的地上全是水泥碎片，踩著喀喀作響的地面，尋找愛犬的身影。
沒有，小汪不在這，不，小汪不會遭到毒手殘害的，一定是被嚇得到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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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多
找不到小汪，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過、也問過許多人，就是沒有…
狗屋…是空的，以往如影隨行的牠…不在。

「哥哥！你到底跑哪去了，昨天也是…今天也是…哥哥最近很奇怪耶！啊！哥哥你的肩膀…」
一進門，鈴就衝過來詢問，看到我的肩傷後，鈴跌坐在地，隨後拉著我到『醫療室』。

位於一樓的第一間房間，『醫療室』，當初為了庸人們受傷或感冒等建設的，在父母過後就改成規模可以跟診所媲美的『醫療室』。

「嗚哇…好深的傷口…」
鈴解開繃帶，幫我重新上藥，雖然她很小心不弄痛我，但是此時的皮膚敏感異常，一根頭髮碰到都會讓我痛不欲生
鈴邊重纏繃帶邊直問我傷口的原由。
說不出口…也不想說

「哥哥…為什麼總是如此…總是…總是…不把事情告訴鈴…把鈴當成陌生人一樣…鈴、鈴可是你的妹妹啊！嗚…」
鈴低聲啜泣，就像一道電流通過全身，我感覺到良心的譴責，鎚子般的重創心靈。
這是為了鈴好，一切都是不讓鈴扯上麻煩才做的，即是內心深處不接受，為了鈴，我可以讓自己變得無情。

「這是我自己的事，妳無須多管，還有也不用包紮，我會處理」
堅定語氣帶著不容質疑的態度，所要表現的「獨我」的風格，應該傳給鈴了吧。
鈴不語，持續上藥的手是跟以往一樣的答案︰哥哥的事就是鈴的事。我聽到了這句來這靜默的心聲。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那怪物已經盯上我了，鈴在離我太近只會讓自己陷入危機之中，也會拖累我，也許我跟本不該回家，應該要在外面過夜才對，只有我一人還有可能想出什麼反擊的方法，但是如果鈴也在身旁，凡是都要顧及到她會使我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