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眼界

irons7654321

「咦？鈴．．．？」

鈴將雙手放在我的手背上，仿佛是在感應心中的漣漪，又或是給予安慰般，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
周圍的空氣，蒙上一層單調卻意外和諧的色彩，在充分藥味的空間中，鈴就在我身邊。
一股淡淡的香氣，毫不掩飾地，溜進我的嗅覺中樞，柔軟，又帶點冰涼的頭髮，披散在我脖子四周，稍急促的鼻息，一陣陣的吹在心窩附近，少女皮膚的餘溫，正貼在胸膛上，柔嫩的膚質宛如棉花般的觸覺。

鈴．．．靜靜地躺在我身上。

一時之間，心扉被觸動了，有種想緊緊擁抱面前這人的衝動，然而．．．她是鈴，我的妹妹，總是為我著想的妹妹，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妹妹。

「妳夠了沒！？」
「咦．．．？」
怒吼聲和忘了放輕的手掌力道，同時降臨至鈴身上，鈴被我推了一掌後發出驚慌疑問。

「鈴！哥哥說要自己解決就是自己解決，妳還不停手嗎？哥哥的話妳不聽？」
大聲的吼叫是我別無他法的選擇；推她是將關係拉遠的辦法；增強的氣勢，是逼鈴離開的唯一手段。
戴上冷酷無情的假面，我，是一個差勁的哥哥。

「怎麼．．．這樣．．．」

鈴用哽咽的聲音說著，說完就衝出醫療室

「鈴…」
我這樣做錯了嗎？應該把事情都告訴她嗎？鈴是我的妹妹呀！告訴她，全部通通說出來…不行，這次的事件太過離奇，講出來只會讓鈴更擔憂…對，即使是狠心讓鈴傷心，也不能鈴暴露在危險之下

巨響過後的門，慢慢發出依呀的聲音關上，門的裏側坐著一個緊握拳頭的男人。

外頭樹葉飄落的細聲，像數以萬記的針，紮入心頭之深痛無比。
旋轉的黑暗，讓頭好痛好暈，是我自己無意識在轉，或地面在轉，還是．．．心中的創傷化作一把小刀像在開罐頭般，一圈又一圈、一次又一次，在心頭挖出一個個的開口。

時鐘規律的搖擺聲，震動著耳膜形成滴血的聽覺，目視著看膩的黑暗，眼睛有著灼熱的感覺。

摸了摸左肩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結果到頭來還是被鈴照顧，繃帶上傳來柔柔的餘溫是鈴的溫柔的心、一心一意幫助哥哥的心，但是，也已經被我破壞了。

鈴…關在自己的房內，從門外可以聽到稀疏的哭泣聲。
鈴…原諒哥哥吧…
正打算進房間睡覺，突然，鈴的房間傳來玻璃的破碎聲以及鈴的尖叫聲

「鈴！」
打開房門，巨大的恐懼感迎面直撲而來…
這種感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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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一地的碎片，驚懼至極的鈴，異常的生物，面臨著這一切突來的狀況，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保護鈴！
「鈴，不用怕，哥哥在這裡，放心，哥哥會處理的」
「哥…哥…」
鈴勉強擠出幾個字，便昏倒在我懷裡。帶著鈴是不可能逃過怪物追殺的，可惡！
「滾開！你這個怪物！滾…給我滾」
抓起任何可以丟的東西，扔向怪物，明明知道這麼做只是無謂的掙扎…
「啊嗚~~~」
怪物長吠一聲，往這衝了過來

緊抱著鈴，背對著『他』，用力緊閉看不到的雙眼，然後身體被撕裂成好幾塊…

原本應該是如此的…可是…一切變的安靜，靜的讓人心裡發毛
吞口口水，連這聲音也變得十分清楚
汗滴落地面，微微的節奏成為這世界的唯一
可以的話真希望『他』就這樣離開了，家裡恢復成平日的寧靜…
這微小的期望在短短十秒後破滅，房間開始震動起來，『他』在房間裡跳來跳去。

電燈摔落在地、木置傢俱被肢解產生的嗤嗤聲，宛若化成一根根細小的針刺入心中…
又一樣物品飛擊到身旁。砰！物體碎裂成數十塊往周圍爆發，身體有不少地方被打中，痛歸痛，幸好鈴並未受到傷害

可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想要殺我嗎？不動手卻在房間內奔波，到底…
原、原來！除了『他』之外，還有另一個在這裡，現在我全身神精都感應的到，即使看不到，也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另一個就是在巷子裡跟『他』戰鬥的傢伙
是在幫我嗎？如果是的話就再好不過…當然，也許只是跟『他』在掙奪獵物而已…
不過怎麼樣，兩個不是『人』的生物最好是兩敗俱傷，這對我而言才是最佳的。

抱著鈴躲在角落，這時候亂動反而危險，等待！現在只能等待！

戰鬥持續將近三分鐘，房間被破壞殆盡， 單方面的充斥著『他』的叫聲，而另一方則是從未吭聲。
聽這些打鬥的聲音，雙方似乎五五平手，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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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惹人厭的『吸血鬼』！我跟妳素無瓜葛，妳竟然管起我的閒事？」
咦！！！說、說話了！不會吧…會說人話…但又不是人類…這…
『吸血鬼』…不是在電影或小說中才會出現嗎…不可能存於現實中，可是…不這樣想無法解釋現在發生的狀況…此時的場合很明顯早就超越人類的理解範圍…
「你不止違反了你們『狼人』族的規定，也破壞了和我族的同盟協訂，我乃『施刑主』，專門處理像你之類『違規者』而存在」
另一邊也回話了，人話…兩邊在用人話交談…而且還是女人的聲音

不懂…完全聽不懂！
一下子『吸血鬼』、『狼人』，一下子又『施刑主』、『違規者』…
所有的情報快充爆頭腦！

「哈哈哈，就憑妳也想要收拾我？等下輩子吧！」
對話結束，打鬥更加激烈。
剛才那些對話…幾乎超乎人類對生物的認知…冷靜思考…換言之，一直追殺我的是『狼人』，另一個曾救過我的是『吸血鬼』…

「痾啊…怎…怎麼會…」
「之前不過是用一半實力，沒想到就讓妳猖狂起來，這下懂了吧，要毀滅妳這渺小的生命是多麼容易之事」
房內轟耳欲聾的巨響剎時化為兩人的話語
從談話判斷，自稱是『狼人』的傢伙佔了上風，而『吸血鬼』好像要被擊滅了…

救它？雖然沒理由要救它，不過如果它被解決了，下一個就輪到我和鈴…
自己怎樣都不要緊，唯有鈴…我絕對不會鈴受到傷害的，絕對！

製造機會…只要製造能讓狼人分心的事情，吸血鬼應該就可以趁機攻擊
我要相信自己的能力，長久身處黑暗，鍛鍊出來的身體的敏銳官感，將一切賭在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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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的聽…仔細的感覺…沒錯，『那裡』就是『交點』
抓起一塊木板，描準已鎖定好的地面，使出全力一擊

轟隆

房間地面瓦解，我們從二樓的房間摔到一樓

「發生什麼事…人類！你動了什麼手腳！」
「狼人，戰鬥中分心可是兵家大忌」
「痾啊！吸血鬼！我要先宰了妳」
「有本事就來吧」
在我破壞地面後，吸血鬼利用機會成功得攻擊狼人，局勢對吸血鬼有利

「嗯…嗚嗯嗯…」
「啊！鈴，妳終於醒了」
「哥哥…這裡是哪？…怎麼好像廢墟般…啊啊！」
鈴注意到了…應該說，不注意到也難
該怎麼解釋才好呢…

「鈴，放心吧，馬上就結束了，全部都會恢復原狀的」
吸血鬼就要打倒狼人了

「這些煩人的蟲！見識一下狼人『貴族』的真正實力吧，就當作送你們下地獄的車票」
狼人忿怒得咆哮著，那些吠聲使我的耳朵疼痛不已
「什、什麼！你…你這傢伙是『貴族』！？」
『貴族』…？『貴族』是什麼？吸血鬼的口氣好像相當震驚的樣子…不妙，難不成狼人有隱藏絕招？

「咕嗚嗚啊…呵啊…」
狼人口中不斷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調…宛如是從煉獄中傳出來的，挾帶著越趨強大的壓迫感，雖然不清楚這傢伙在幹麻，但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可惡啊…沒想到竟然是『貴族』…好強大的力量…遠在我之上」

不會吧！狼人的力量好像比吸血鬼強大許多，怎麼辦…得想法子幫助吸血鬼…
有什麼方法嗎…人類對抗狼人的方法…『銀彈』？『香水』？
『銀彈』是不可能的，『香水』…鈴沒在用香水阿
等等…那個也許行的通

「接招吧！」
將手中瓶子的液體猛往狼人噴去，它發出一陣痛苦慘叫
成功了，鈴隨身必備的防蚊液真是有用
房內再次憾動著，兩人的戰鬥持續進行，已經沒有我可以辦得到的事了…

鈴…回到鈴的身煙吧
「可恨的人類！可恨的吸血鬼！既然如此，我就先殺了這個人類女孩」

人類女孩…鈴！
「鈴！」
「啊啊啊！」
鈴的叫聲響遍整個房間
「住手！快住手啊~~~」
「人類！不要過去！來不及了！」

嗤喳！

一股暖暖的液體濺射我全身…頭頂…顏面…身體…四肢…全是那股充滿血腥味的流體…
我的心…彷彿也在滴血…

「哥…….哥…」
「鈴…….」
「不…能…陪伴…哥哥…到…最後…，對…不起…」
「鈴！不要說話！哥哥會救妳的，一定會的」
「鈴…真的…很…喜…歡…哥哥…，最後…有個願望…也…是…唯一…的…願望…」
「妳的願望就是永遠跟我在一起！鈴，妳不會死的，哥哥絕對不會讓妳死的！」
「…希…望…哥哥…過得…幸…福…………」
看到了…這一瞬間我的眼睛看到了…鈴的微笑…第一次見到的笑容…也是最後一次…
最後的永別…我不知道自己流的是淚還是血…
「鈴！鈴！！！不…不！」

「這樣就死了啊，真沒意思，下一個換你，再來就是吸血鬼」
狼人抓住我的頭，左右晃了幾下，就像在示意要一把扯下來一樣

「……不會……」
「…不會…原諒…你…」
「絕對…不會原諒你！！！」

答

一滴血，一滴淚，滴落的剎那，我的眼睛…看的到你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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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胸口好痛。
彷彿是心臟病發般，還沒來的及意識，紅紅的液體從我體內噴出，在那一瞬間甚至還以為是有人將蕃茄汁潑了出來，不過，看看眼前似狼人的怪物，看看往我這跑來的哥哥，我知道，那是血，從胸口噴出帶有濃厚腥味的鮮血。

我快死了。在死之前好想再跟哥哥講講話，哪怕是一句也好。
僅剩不多的意識，哥哥模糊的身影映在視網膜深處，我好想、好想緊緊抓住那一直存在心中、一起度過的日子，還有．．．一起快樂玩耍的．．．哥哥所遺忘的「童年」。

「鈴！鈴！妳會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哥哥，鈴．．．可能不行了喲。已經．．．撐不下了耶」

「別胡說！哥哥會救活妳的，妳先別說話，我馬上幫妳止血」
哥哥眼睛看不到，而且以現在這種狀況也是不可能做什麼急救行動的，但是他仍用力碎衣服的一角，想幫我包紮。
哥哥的手變的好紅，那摻雜著他的血以及我的。暗紅的血像條漂亮的地毯般，圍著哥哥和我，又宛如沾濕了的毛巾，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此時格外清晰。

「哥哥．．．好癢哦．．．停手吧．．．已經．．．夠了喲~」
其實，我早失去觸感了，不管是傷口的疼痛還是哥哥溫暖的手，都無法感覺到了。所以，也就根本不會覺得癢。

跟他說會癢，原因之一乃是哥哥的手一直在我胸前摸來摸去，沒有觸感，不過看得見，縱使我們是兄妹，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有種臉紅的意象，但我清楚，沒機會臉紅了，沒辦法看到自己的面容卻可以猜想的到，臉上肯定是一片死亡的慘白吧！

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知道自己不久人世，至少希望哥哥能不帶著一張哭喪的臉送我離開。我希望哥哥能有笑容，因為，從很久以前，哥哥就沒真正的笑過，雖然他跟我說過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能打從內心的笑，可是．．．我知道，是「那件事」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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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陪伴…哥哥…到…最後…，對…不起…」

哥哥…要原諒鈴哦~

「鈴！不要說話！哥哥會救妳的，一定會的」

「鈴…真的…很…喜…歡…哥哥…，最後…有個願望…也…是…唯一…的…願望…」

哥哥你知道嗎？鈴能當你的妹妹真的是很幸福呦，每天每天，都很快樂喲~

「妳的願望就是永遠跟我在一起！鈴，妳不會死的，哥哥絕對不會讓妳死的！」

鈴也希望能如此，然而，這是個太奢侈的夢，鈴沒有本錢做這樣的夢，所以…鈴的夢…鈴的唯一的願望…

「…希…望…哥哥…過得…幸…福…………」

不說再見…因為…一定可以再相見的…即使是在另一個世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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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你一個人類又想怎樣，你又能辦到什麼？」

「………」

「我會瞬間捏碎你的頭，不會讓你感到痛苦的」

「…好久了…這種『對戰』的預感以及快感…真是…好久沒有過了…」
這、這種感覺…眼前的人類散發出強烈的氣勢…
「『對戰』？喀哈哈！人類，你在胡扯什麼」
搖了搖抓在手中的腦袋，沒錯，只要我一用力，這人類馬上就沒命了，他不可能反抗的了

「……呵呵呵…哈哈哈…『狼人』是吧…不過是空有一身蠻力的廢物。」
「呼嚕嗚~~~你說什麼！」
這人類…都要死了還敢大聲狂笑…真是令人背脊發冷…殺了他…得馬上殺了他！

「『血淚』…，竟然讓我流出『血淚』…那你就別想活著離開了」

「少自以為是了！人類！」
必須立刻宰了這個人類！
「你在看哪啊…雜碎」

「什麼！你…你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的」
怎麼會…我的爪子明明緊叩著他的頭，為什麼他會跑到我後面！

「你的動作在我看來就好像慢動作一樣…你，不過是隻低等生物」

「你、你這混帳人類！吼咕！」
盡快收拾他，一分一秒都不能讓這個人類多活

「好、好快的身形…完全閃開了狼人的攻擊…不敢相信…人類怎麼會有這麼敏捷的動作！就連我吸血一族中，也沒幾個有如此迅速的機動力…」

「人類…人類…該死的人類！」
身體在顫抖…我身為狼人貴族，竟也會對人淚感到害怕…不可能的！！！
「你打不中我的…『狼人』，你引以為傲的速度和銅牆鐵壁的身體，在我面前就無用武之地」

「『隼』！」

「噗啊！咳咳…為、為什麼…」
察覺到時候…人類已經有半條手插入我心窩之處…

「以手為刀，準確得貫穿任何物體，這就是我的強悍」
「不可能…我乃狼人的『貴族』…怎麼會被小小的人類擊敗…你、你到底是誰！」
站在我面前的人類…全身浴血的人類…異於常人的實力…與眾不同的思考情緒…好強…真是太強了

「對一個將死的怪物，沒有說明的必要」

「不會輸！我不會輸給人類的！」
宰了你！宰了你，宰了你！

「看來貴族就是不一樣，受了如此的重傷還可以攻擊我，佩服，好吧，那就…」

「嗚咕…」
無、無法動彈…無止境的死亡感籠罩整個空間…為什麼…為什麼只是被他用眼睛盯著，就彷彿要墜入黑暗的深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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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或許我該感謝你，讓我從沉睡中甦醒過來…我就用『眼』，送你入地獄吧！」

想怎樣…這個人類打算幹什麼？『眼』…『眼』又是指什麼！

「ＪＫＣＡ………」

這是…人類的語言之一，英文。他為什麼唸這些…在盤算著什麼！

「人類！想耍什麼花招！」

「………ＷＥＷＺＦ……….」

趁現在，趁他在唸唸有詞的時候撲過去，一口咬掉他的頭

「死吧！人類！」

「………Ｊ」

乒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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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狼人的身體會像玻璃一樣破碎！最後還化做灰燼…人類！你究竟做了什麼！？」

「吸血鬼，妳不用著急…我馬上就會送你去跟狼人作伴的」

「可、可惡…」

「哇哈哈，這世界上不需要有狼人和吸血鬼這種怪物的存在，既然不該存在，那就要將之導向滅亡。」

「哼！我可是不會乖乖讓你消滅，我們後會有期」

「想逃？沒用的，我不會讓妳跑掉的，『隼』」

「你…嗚啊…」

「真是可憐…很痛苦吧…對於你們這些擁有不死身的吸血鬼，想要一擊取妳性命也不行…放心，我會用『眼』讓妳不帶痛苦的死亡」

「痾痾…她…她還活著…」

「什麼？」

「那個人類女孩…她…還活著…不過…就快死了…」

「她是生是死都不關我的事，現在我只想殺了妳…嗚…嗚啊啊啊…頭…我的頭………鈴…鈴…還活著…」
「鈴還活著…還活著！」
爬向鈴的身邊，耳朵貼著胸口…有心跳…鈴心臟還沒停，不過非常微弱…

「拜託妳！我知道妳有方法可以救鈴…我求求妳，救救她！」

「…她受傷太重，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方法救活了…只剩下…一個辦法」
「快點，只要能救她，不管是什麼方法、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接受」

「這可是你說的，以後別怪我」
吸血鬼蹲了下來，雙手托起鈴的上半身

「啊…」

吸血鬼露出尖牙，往鈴的脖子刺入。
真不可思議…鈴原本像湧泉不斷流出的鮮血停止了…而且臉色也漸漸回復紅潤

「好了…她已經沒事了，讓她睡一會吧」
「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抱著鈴，看著鈴的睡臉，對，一切都沒事了，鈴不會再有危險的
咦…咦？我、我看的到了？從未見過的鈴…跟人類女性沒兩樣的吸血鬼…破裂不堪的房間…身上的血跡…全、全部都看的到了！

「眼睛看的見東西，我看的見了！」
「咦？你不是原本就看的見嗎？」
「不，我出生時眼睛就瞎，一直以來看不見的眼睛，現在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可、可是，你剛剛明明就…」
「對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狼人呢？怎麼消失了？」
「你不記得了嗎？一切的事…」
「嗯…從鈴被狼人所傷，我就失去了意識，等到意識回復時，就聽到妳大喊鈴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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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金髮藍眼的標準外國人，隻手托著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樣
「怎麼了？」
「沒什麼，總之，那隻狼人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了，安心吧。不過重點在這位女孩…」
吸血鬼臉色變得凝重，鈴怎麼了嗎？

「她之所以會活過來，是因為我把自己血傳給了她，也就是說，她已經變成跟我一樣是吸血一族」
「啊…怎麼會是如此…」
「她現在不能曝露在陽光下，被陽光晒太久就會煙消雲散，而且雖然可以像普通人一樣靠吃東西來維生，但每隔一段時間還是要吸人血來使身體結構穩定」
她一臉嚴肅的表情，深刻讓我感到事情的重要性
「鈴…鈴變成…吸血鬼了…」
「為了救她的命，當時只有這個辦法」

「我知道…雖然知道…卻不想去相信…」
無力得坐在地上，望著已經沒有天花板的上空，讓鈴變成吸血鬼…我這麼決定是正確的嗎…鈴知道我把她變成吸血鬼會原諒我嗎…也許會恨我吧…

「…你的眼睛…有感到什麼異狀嗎？」
從剛才她就一直在注意我的眼睛，眼盲的人突然看的見，對吸血鬼而言有那麼稀奇嗎？
「可以正常的看到東西…只是為什麼到處都有紅色的英文字母呢？好像血…真的好像血…所有物品都有…牆壁上也有…就連我、妳和鈴身上也是，就好像整個空間都在滴血！…啊啊！好痛…頭和眼睛都好痛…為什麼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為什麼…」

「…別想太多了，跟妹妹好好過著新生活吧」
拍了拍我的肩膀，她露出溫柔的微笑…就像人類一樣的微笑…

「嗯…謝謝妳…狼人的事也好，鈴的事也好…真是多虧了妳的幫助」
「哪裡，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先走了，我想…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她忽然往外一躍，站在大樹頂上，望了我一眼，隨即轉身要離開

「等等，妳的名字？」

烏雲散去，月亮從雲層中鑽出，在澄明的月光下，隱約瞧見她那一絲微笑…

「…安娜蓓爾．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