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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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傲霜冷飄狂

尋真錄
第十五章 【人尊】
雅儒解迷幻,慈佛行無間,真道立人世,聖法渡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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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天末路一線行】
冷酷的面孔,凜凜的殺機,故人之子、亡國之帥問罪而來,滿目瘡痍的【井天末路一線行】上,再掀熊熊戰火。北堂飛淵心生虧欠之情,招招有形無神,留情十分,反觀妖刀帥與冷無痕身負滅族之仇,雙人手中刀由怒氣生,式式凌利不容情。

北堂飛淵心懸愛子安危,淡然一聲無奈,手起【惡蛟】掃開方圓,渾厚沉重的勁力,圍攻兩人登時逼退數步。同一時分,暗襲【寒月迎霜】劍式翻塵騰浪,殺將而來;北堂飛淵不閃不避,舉拳一擊,劍氣立散。

霜傲狂飄冷:「啊,【劍平東風】。」,忽起之攻勢,忽現之身影,霜傲狂飄冷劍式再轉,追風疾速一劍如攬東風,直搗軍神背後空門。

北堂飛淵身不動,奪命一劍竟是刺之不入,霜傲狂飄冷隨即再加三分勁,不料反遭北堂飛淵的護身氣流震退數步,狼狽不堪。北堂飛淵:「妖族的各位,吾人明白吾罪大滔天,但是現在我有私事在身,可否再給我一些時間,等候我救出吾兒,必當給各位一個交代。」,北堂飛淵說完後,向冷無痕等人深深的一鞠躬,隨即準備帶著北堂仲離開找尋北堂無憂的蹤影。

此時暗襲再出,快、快得有如光陰箭的暗器【鬼骨針】,如雨傾盆瞬間覆蓋北堂父子周身。北堂飛淵不動聲色,以自身為中心,揮動【惡蛟】旋轉如渦,不斷擴張的威力形同小型颶風肆虐,風壓盡掃暗器之危,此式正是北堂十二破軍槍之【龍捲旋槍】。

北堂飛淵怒道:「暗箭傷人,非君子所為,你給我出來!」,北堂飛淵朝向暗器所發之處,發出宏大一掌,掌勁所到之處,揚起塵煙陣陣,周遭殺手無一倖免。

此時異變突生,北堂飛淵無法動作,北堂飛淵的身體突然開始下沉,竟然是沉入自己的影子之中。 更令人驚愕的是影子開始浮現蚩尤鬼的臉孔,而他正慢慢吞食著軍神。

北堂仲:「父親呀!」,北堂仲眼見情況危急,不顧傷勢嚴重,急提內元的結果卻是讓紊亂的真氣逆行,北堂仲眼前一陣暈眩,頹然倒地了。反觀霜傲狂飄冷以及眾殺手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同時殺向北堂飛淵,誓要他粉身碎骨。

錢鬼:「漁翁之利,只有我能收,其餘的人就當北堂飛淵的陪葬品吧!」,只聞一聲喊吼,身著紫色絲袍之人躍於高空,臉上惡鬼面具正是【鬼剎】的象徵;錢鬼衣袖翻飛,轉瞬之間【鬼骨針】似星雨之勢襲向地面眾人。

另一方面,天象漸變,應是酷暑夜晚,現在卻飄下片片如羽霜雪,氣溫也漸漸轉寒。奇詭的天象之中,再見蒼藍冰翼箕張,沉默的劍者,飛舞的紅袍,鬼形之態伴隨狂名之劍天降,正是為狩罪而來。

【奪煞迷森】
月夜之下,殺意更濃;迷森之內戰鬥持續進行。植獸為原始本能而殺;仙華欲真為求生意志而鬥,每一次接觸都是橫越再生與死之間所激盪出的燦爛火花。

死鬥之中,仙華欲真發現植獸胸前出現一絲裂縫,心中稍微一動:「原來我的攻擊並非毫無作用,那一絲裂縫應是【石破天驚混元掌】所致,【石破天驚混元掌】是以剛為主,以柔為輔的掌法,莫非此獸外殼需要不同屬性同時攻擊才能破壞嗎?以我現今之狀態,使用掌法恐怕威力大減,那只有使出那招劍法了,不管如何,當下只有一搏。現在我必須先阻止藤蔓動作,嗯…」,仙華欲真打定主意,故作退勢,植獸立即甩出藤蔓欲阻止獵物逃脫。

仙華欲真:「生死皆在此招,【攬風凝石】。」,【攬風凝石】乃是融合日月才子的【吸風成石】與【抓風成石】兩部功夫的精華,耗力更少,威力卻更勝原著數倍,原理乃是以氣養氣,以塵化石之理。

【攬風凝石】一出,撲面而來的藤蔓頓時化成石條,仙華欲真再催功力,塵沙飛揚之間,藤蔓已盡數埋在【攬風凝石】所成的岩山之中,植獸也完全動彈不得了。

就當植獸奮力掙扎之時,岩山之後,光華大盛,猶如黑夜轉白晝一般,植獸怒睜的獸眼內,只見光芒之中,仙華欲真分作兩人,分持【紫流】、【鳳華】雙劍,凜然而現。

仙華欲真雙體同喊:「日屬陽,月屬陰,日月合力誅百邪,陰陽調配滅千魔。【明聖劍法】!」雙劍交擊,一者剛猛如天中日、一者柔如水中月,陰陽交合、剛柔並濟,看似渾然天成的【明聖劍法】順著胸口裂縫侵入植獸的體內,【明聖劍法】的威力頓時爆發,植獸連聲狂吼,鮮血不斷流出,終至死亡。

仙華欲真看著植獸倒地,心情稍微鬆懈,雙腿一軟,跌坐在地,身旁的化體也逐漸消失。仙華欲真突感氣息窒閉,他明白這是他過度催動功力所致,而現在吸入過多的瘴氣再加上毒素已經蔓延,他已無力再壓制;身旁陣陣獸鳴,越趨越近,他也無能抵禦,仙華欲真淡淡一笑:「啊哈,生死還真的薄的跟紙一樣呀!【僻磷根】還沒尋到,吾卻在此喪命了,父親,孩兒有失所託。」

植獸一隻隻的出現,眼看同伴慘死,憤怒的植獸群同時撲向仙華欲真,此時刀流橫掃林間,引起狂風吹襲迷森,一時之間塵土盡染天地,是刀,更是亂世狂刀。

狂刀:「亂世無情問蒼穹,無心忘我笑刀狂,蕭劍不寄玉蟬淚,無刀何須尋刀蹤。」,沉隱再出的狂刀,雖是不修邊幅、未見揹刀,但是卻感刀氣逼人之態,少了三分傲氣卻呈現更加沉穩的氣度,是狂刀的蛻變,也是狂刀的成長。

狂刀:「續緣,久見了。現在應該叫你仙華欲真才對,【僻磷根】吾已經替你取來,嗯…已經陷入昏迷了嗎?看來,體內之毒不可再拖,植獸讓開吧!喝,【逆殺刀】!」,見仙華欲真毒發,為爭取時間,狂刀再現蒼穹絕技【逆殺刀】,只見狂刀揹起仙華欲真旋身九天之高,指發逆向的刀氣如同天地並流,氣勢磅礡不已。狂刀見植獸已經遭到壓制,不願再下殺手,立即化光離去。

【井天末路一線行】
【鬼剎】三人各展其能;面對影之縛、鬼之襲、天之殺,軍神頓時累若危卵。

影咒為縛,骨釘為輔,月朣鎖定人類最大的死角,頭頂;司主攻之位的鬼形忘狂名持劍俯衝而來,眼神餘光卻見冷無痕等人亦將遭受萬針穿體,心神一動,【狩罪】之劍變了動態,電光石火之間,鬼形忘狂名後發先至,冰翼頓時擴張,擋住漫天骨針。

身在遠處的蚩尤鬼全身血脈浮出並且不住的顫抖,耗盡全力的呪術正受到軍神極端的掙扎,面目顯得更加猙獰的蚩尤鬼怒吼:「鬼形,你在做什麼?我快制不住軍神了!」,說時遲,那時快,北堂飛淵毫無保留的催動【軍神訣】至高功力,登時吞噬之影迅速的撐大,北堂飛淵:「軍神之威豈容邪術褻瀆。給我破!」,只聞驚天一爆,術破、魔傷,錢鬼見情勢逆轉,不再戀戰,急急離去。

鬼形忘狂名心知不妙,反持【霜傲蒼狂】壓低至膝,彎身弓步之態,幽寒冷氣隱隱而發。冷無痕等人一聲驚呼,因為這竟是【傲霜劍式】之【寒月迎霜】起手式。

「想亡羊補牢嗎?可惜呀,一招已過,已不需要小丑了,哈哈哈!」,耳邊響起惡魔聲音,鬼形忘狂名低頭一看,只看到如天使般的童顏微笑,隱藏在面容之下的惡魔之心瞬間爆發。滅祭藏關輕彈一指直擊心坎,不可衡量的威力、不可預知的後果,毫無防備的鬼形忘狂名身形不斷的向後退去,空中只留下血絲滿佈。

不容喘氣,北堂飛淵揮槍壓下,滅祭藏關自信滿滿單手欲接,卻是只感一陣麻痛,下半身已沒入地層之中。北堂飛淵忿然:「地獄才是你的舞台,給我下去吧!」,北堂飛淵得勢不饒人,【惡蛟】倏然又是一擊,毫無花巧的一槍,純粹是力道的摧毀。

滅祭藏關已沉入地底,軍神卻感另一股壓力到來,而且人就在身後三步之距。北堂飛淵身不移、心不動,掌翻巧勁之妙,【惡蛟】繞腰而起,絕無死角的一槍騰移似龍直撲後方來者。

身後之人亦非省油的燈,足下瞬間發勁掀起塵土地皮三丈擋去攻勢。北堂飛淵默然轉身,眼前之人面罩遮住全貌只留雙眼視物,隨風而飄的紫色髮絲更添一絲詭譎氣氛,黑色緊身的輕型盔甲,顯示出玲瓏有緻的身材曲線,手上的黑色長棍也透露出不尋常的氣息。

滅祭藏關:「怎麼了,軍神你心動了嗎?哈哈。此女乃是【鬼剎】的上乘武者,千犽尋。現在讓介紹我為你特別準備的對手,冷無雙。」,原本已失蹤影的滅祭藏關,如今出現,身旁已經多了一個人,而那人竟是亡故的妖族之主,冷無雙。

冷無痕突有感應:「這種氣息是父親,父親還活著。」,父子天倫,君臣義理,冷無痕與妖刀帥按奈不住興奮,同時快步接近冷無雙,但是換來卻是絕情的一劍。

眼前是熟悉的父親,重創自己的卻也是父親,為什麼、為什麼,心中滿是疑問的冷無痕受招倒地。妖刀帥一時錯愕,冷無雙面無表情,一劍斬下,削去妖刀帥一臂。

斷臂之傷應是無比劇痛,卻比不上妖刀帥心中疼痛,昔日肝膽相照、仁民愛物的冷無雙,今日卻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機器,叫妖刀帥怎能不心痛。

冷無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冷酷語調中,冷無雙欲再贊一劍,北堂飛淵【惡蛟】擋關。北堂飛淵:「你不是冷無雙,你究竟是誰?」

冷無雙:「我當然是冷無雙,那個被你殺死的冷無雙呀,哈哈哈!」,邪魅笑聲之中,冷無雙劍招似瘋似狂,異於往常的【劍庸之道】,式式如同玉石俱焚之勢,北堂飛淵不明所以,無法放手一搏,驀然千犽尋加入戰局,雖為女身但是使之棍法似纏似擒,與冷無雙劍法正好形成正反之輔,北堂飛淵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首次位居下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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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滅祭藏關,如同在看戲一般,一邊吃著手中的甜點,一邊拍手叫好。

霜傲狂飄冷從滅祭藏關身後出招:「可惡的小鬼,納首吧。」,霜傲狂飄冷全力一斬,滅祭藏關隨指一彈,只聞一聲響鏘然,竟是換來霜傲狂飄冷雙手被震的虎口淌血。

滅祭藏關:「大哥哥,你真是頑皮。螻蟻之輩,通常都是被捏死的。」,滅祭藏關語帶戲弄,不悅的情緒已經出現在臉上,他單手掐住霜傲狂飄冷,他知道只要多半分力,眼前的人就會命斷歸天。

突然又見紅袍飛舞、快劍連環,鬼形忘狂名救駕而來。滅祭藏關:「反叛者是沒有生存的價值的,覺悟吧。」,只見滅祭藏關緩緩舉起右掌,身上魔氣開始形成龐大氣團浮於空中。

面對強招,鬼形忘狂名口頌梵文,右手持劍向後平舉,身形壓低至幾乎貼近地面,一股血紅之氣瞬間沸騰,鬼形忘狂名左眼卍字法印浮現,浩然的佛氣直衝天際,滅祭藏關身上魔氣同受影響,鮮見的痛苦神情頓時出現;同一時分,【佛渡登天難】之上,【斷惡鍾】響起,無量佛音迴蕩不已。遠處,佛掌無念看見血紅佛氣沖天:「嗯,是【煉菩提】!」,佛者迅速奔向【井天末路一線行】。

鬼形忘狂名:「右開殺禪無一物,【罡劍嵐】!」,殺禪開,劍嵐散,血紅菩提佛氣掩護蒼藍鬼形劍罡極端而發,滅祭藏關猝不及防,當場中招嘔紅;鬼形忘狂名一招得手,【霜傲蒼狂】隨念再動,帶離妖刀帥、冷無痕、霜傲狂飄冷的同時連發三道劍氣,阻止滅祭藏關有所動作。

滅祭藏關漠然:「你還是忘不了狂名呀,哼。」,滅祭藏關輕拭去嘴邊血跡,拍去身上塵土,冷眼望著殘留地上的紅袍碎布。

時序轉移,一絲曙光劃破黑暗,金烏緩緩東昇,身在戰團之中的三人同時出招,冷無雙:「你真的還要殺我一次嗎,好友,哈哈哈,【蒼魔雙亟】!」。千犽尋:「【蟒縛靈】,解!血龍奔流穿身魄。」,黑棍分解成鞭,柔如髮絲的黑鞭游若邪蟒吞天地,血龍翻騰噬蒼穹。

北堂飛淵:「唉,戰場之上,情義何用。揮軍如劍掃平原!」,以一敵二、毫無懼色的北堂飛淵以槍為劍,雙手緊握底部居高臨下一擊,大地登時雙分,局勢瞬間扭轉。就當北堂飛淵欲加以追擊之時,滅祭藏關抓起昏倒的北堂仲,示意要軍手束手就戮。同一時分,天邊彩雲翻湧、昊光爍爍之處,頭戴禮帽華簪,慈眉善目,蒼白的眉髮更添仙風道骨,【人尊】聖法尊正氣現身。

只見聖法尊輕掌晃動,驚天三道掌氣襲向滅祭藏關、冷無雙、千犽尋。滅祭藏關:「雖然可惜,但是天已亮,死辰已過,軍神你的命,就寄下吧。北堂仲就還你吧,哈哈哈!退!」,三人眼神一會,合流一招,擋去掌氣後,已經逃逸無蹤,只留下倒地的北堂仲。

聖法尊:「愛卿,無恙吧。」,大戰終結,此時聖國大軍跟著厄法者同時來到,一見聖法尊出關,萬人同時跪下問安,「聖法天奉」的喊聲此起彼落,聲勢好不浩大。

厄法者:「是我來得太遲,讓軍神受難了,請人尊降罪。其他惡徒亦不可留,喝!」,厄法者掌氣橫飛,殘餘的殺手當場爆體而亡。

北堂飛淵思考著:「這是斬草除根,湮滅證據。」,北堂飛淵:「法者無須掛懷,飛淵尚有自保之力,現在心心念念的還是無憂安危。」,北堂飛淵抱起北堂仲欲以話套出北堂無憂的下落。

厄法者:「此事請軍神不須掛心,北堂無憂已讓北堂宣文救出,方才我親眼所見,他與一位白袍道者同行,應是回歸北堂府。請人尊也回歸聖殿吧。」

聖法尊輕撫臉上的白鬍:「既然眾人無恙,這也是好事一件,眾人就回歸自己的崗位,好好為人民服務吧。愛卿,吾送你一程吧。雅儒解迷幻,慈佛行無間,真道立人世,聖法渡災難。」,聖法尊偕同北堂飛淵化光而去,眾人也作各自散去。厄法者隨手撿起鬼形忘狂名所遺留的紅色碎布,隨即再度上轎,踏天而走。

【聖國境內 野郊】
鬼形忘狂名帶著妖族遺孤欲尋醫求救,此時佛掌無念擋路。

佛掌無念:「施主,請留步,【五佛法戒】本屬佛教,請施主歸還【煉菩提】。」,佛掌無念雙手合十,恭敬的低頭行禮。

眼見妖刀帥傷口流血不止,鬼形忘狂名怒道:「要劍,便留命!」,心懸眾人傷勢,鬼形忘狂名怒然劍向佛掌。

佛掌無念:「嗯…」,佛僧低頭沉吟,手上佛珠倏然落地。


十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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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苦勸無用,佛掌無念手中唸珠落地,腳步邁出,右拳蘊含磐石沉勢直搗鬼形,三步之內盡成灰滅。鬼形忘狂名見拳路兇猛,於是右手回以劍鞘刺擊,左手持【霜傲蒼狂】橫斬,一擊化雙式,乃是攻守皆備的反擊。

鬼形忘狂名將劍取回後,淡然道:「此劍乃是一個亡國太子自刎後留下的,應該名為冷飄狂吧,他死後,我隨手就將之取來,嗯?你若想要,給你無妨。」

疏樓龍宿真氣匯聚於【僻磷根】之上,奇異的青光浮現,【僻磷根】竟似活物,伸出無數如絲線的鬚根鑽入兩人的四肢百骸,黑色的毒素亦慢慢被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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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十六章 【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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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覺悟】
蒼天損,黃土掩,殺劫難擋,神怒難消,
補天唯妖魂回天,造地唯妖血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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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小徑】
小徑上,為救妖刀帥與霜傲狂飄冷的性命,鬼形忘狂名、冷無痕背著兩人急急而奔。另一方面,佛掌無念為討回佛門聖物【五佛法戒】,半路攔阻鬼形忘狂名。心懸眾人傷勢,鬼形忘狂名不由分說,再開殺戒。

眼看苦勸無用,佛掌無念手中唸珠落地,腳步邁出,右拳蘊含磐石沉勢直搗鬼形,三步之內盡成灰滅。鬼形忘狂名見拳路兇猛,於是右手回以劍鞘刺擊,左手持【霜傲蒼狂】橫斬,一擊化雙式,乃是攻守皆備的反擊。

雙人拳劍即將相交之時,佛掌無念右拳化掌,順著劍鞘刺擊力道,反將鬼形忘狂名更拉近一步,登時兩人之間已餘半步距離。「喝!【文殊大擒手】,徹劍!」,佛掌無念大喝一聲,【文殊大擒手】猛然擊飛鬼形忘狂名手中的【霜傲蒼狂】。

佛掌無念︰「施主,此時應該並非你我爭鬥之刻;當下應該以救人為優先,貧僧身上帶有金創藥,若是還信得過貧僧,不嫌棄請取去使用。」,稍佔上風的佛掌無念眼見一旁的妖刀帥傷勢惡化,立即停手,並拿出懷中的金創藥,表達善意。

鬼形忘狂名:「嗯…好吧,在下先多謝大師了。」,雖然鬼形忘狂名懷疑佛掌無念的用心,但是身處荒郊野外,想求醫根本是難如登天;更何況妖刀帥的傷勢已不容再拖,目前情況也只有相信佛者的惻隱之心。

冷無痕從佛掌無念手上接過金創藥後,立即將藥塗抹在妖刀帥的傷口上。冷無痕看著妖刀帥的傷口又想到自己臉頰上的劍痕都是父親所致,內心的掙扎與苦痛又豈是旁人能夠承擔。

在身旁的鬼形忘狂名亦運起原功欲為霜傲狂飄冷療傷,但是當鬼形忘狂名提運真氣時,一股三教內力與魔氣混合的異種真氣也同時出現了,瞬間浩瀚佛光與無濤魔氣充斥四周;佛掌無念急忙阻止鬼形忘狂名傳功療傷之舉動。

佛掌無念:「施主,若你以此真氣貫入此傷者體內,他必死無疑,世間萬物皆有相生相剋之理,施主的內力卻行走於極端,實為罕見。讓貧僧幫助療傷吧。」,佛掌無念席地而坐,雙手之間相生暖流朝霜傲狂飄冷背門一推,只見霜傲狂飄冷身上發出徐徐輕煙,臉色也逐漸從蒼白轉為紅潤。

鬼形忘狂名拾起方才佛掌無念掉落的唸珠,若有所思看著。冷無痕拿起【霜傲蒼狂】走近︰「這位俠士,您的解救之恩,妖族上下永遠銘記在心;在下可以請問您,這把劍是從何而來嗎?」

鬼形忘狂名將劍取回後,淡然道:「此劍乃是一個亡國太子自刎後留下的,應該名為冷飄狂吧,他死後,我隨手就將之取來,嗯?你若想要,給你無妨。」

冷無痕得知兄長死訊,心中為之一震,語氣也略微顫抖的說︰「敢問恩公,不知那位太子屍首現今在何處?」

鬼形忘狂名:「不用尋找了,他已經化為灰燼,回歸天地了,你是他的什麼人?為何如此在意。」

冷無痕:「我是他的弟…」,頓時的語塞,冷無痕心想:「不可以,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分,我還不能確定這個人是正是邪?」,短暫思考後,冷無痕立刻改口說︰「我是他的朋友,朋友之間互相關心,理應正常。恩公就別多心了。」

這時候,佛掌無念緩緩走來,身後的傷者也都做了緊急的包紮。佛掌無念︰「施主,傷者的傷勢,貧僧已做了處理,但是仍然需要找尋大夫醫治。關於施主方才的行功方式,似乎是本門的不傳之祕【無量佛羅】,再以佛兵【煉菩提】在施主身上,作為推測,施主與【律武僧】非心點燈的關係,貧僧已經略知一二。唉,佛友悲願成就,功德圓滿,善哉、善哉。」

聽聞佛掌無念一番話,鬼形忘狂名思緒浮動:「那大師還要取回【煉菩提】嗎?尚不知大師法號?」

佛掌無念︰「哎呀,貧僧真是糊塗。貧僧法號乃佛掌無念。關於【煉菩提】一事,看來事關重大,我還需回【佛渡登天難】請示佛老。嗯,殺氣…」,佛者言未止,無來由的陰冷殺氣襲入,眾人立即警戒十分。

鬼形忘狂名朝著殺氣走去:「大師,勞煩你護送傷者求醫,這股殺氣是針對我來的。快走,遲了就來不及了。【煉菩提】一事,若是因緣至,要我歸還,我絕無二話。」

佛掌無念︰「施主,好吧,如同你願意相信貧僧,貧僧亦願意負起這因果,我答應施主便是。最後請聽貧僧一言,棄殺守戒,方成菩提;魔體佛心,禪定無量。」

冷無痕:「恩公,請多保重。」,冷無痕向著鬼形忘狂名的背影,深深行了一鞠躬後,立刻帶著傷者追隨佛掌無念朝樹林走去。

鬼形忘狂名苦笑道:「保重,對我來說還真是很沉重的辭彙。出來吧,【鬼剎】的馬前卒。」,苦笑過後,面具下的容顏又恢復了冷酷,殺手的劍也恢復了無情。

隨著鬼形忘狂名的叫喊,出現眼前的竟然是組織內位居【真流】的千犽尋,沒有多餘的話語,兩人眼神一會,【霜傲蒼狂】初會【蟒縛靈】;沒有驚天動地的破壞,也沒有影響天象的能力;兩人身影重疊後,鬼形忘狂名默然,【真流】與【藏派】之間的高低立判,千犽尋一鞭甩起敗者,無聲的消失了蹤影。

【萬山林 小屋】
小屋內,疏樓龍宿手持【僻磷根】欲醫治仙華欲真與司雲平風,只見疏樓龍宿真氣匯聚於【僻磷根】之上,奇異的青光浮現,【僻磷根】竟似活物,伸出無數如絲線的鬚根鑽入兩人的四肢百骸,黑色的毒素亦慢慢被吸出。

此時身旁的劍子仙跡拿出道教奇寶【桎蕪草】,口唸道訣,頓時左掌上充斥火熱之氣;右掌卻見陰寒冷流,【桎蕪草】在雙掌之間受極端溫度影響,藥氣也逐漸散出。

眼見【僻磷根】已將毒素全數清除,劍子仙跡:「龍宿,接下來便看你了。」,劍子仙跡瞬間收招,收起【桎蕪草】。

疏樓龍宿︰「劍子,汝還真是會將麻煩留給我。嗯,【吞日龍吟】。」,疏樓龍宿珠扇撥動,乍然真氣引動屋內氣流將藥氣凝於掌心中,龍宿立即將藥氣藉由【僻磷根】的鬚根進入仙華欲真與司雲平風體內,見兩人氣色回復後,疏樓龍宿才將【僻磷根】慎重的收入懷中。

劍子仙跡鼓掌道:「華麗的龍宿大人果真好功夫呀,以氣御氣的【吞日龍吟】,實在讓劍子我大開眼界。」

疏樓龍宿乾笑一聲,不悅的說︰「哈,【吞日龍吟】可比不上天下無雙的劍子說風涼話的威力,明明知道【僻磷根】與【桎蕪草】,一者為解、一者為療,缺一不可,最後竟然還出此難題給吾,有這種朋友,我還不如與虎謀皮還比較安全!」

劍子仙跡發現疏樓龍宿略有微詞,慌忙解釋:「哎呀,龍宿你這可誤會我了,【桎蕪草】可是難得的妙藥,藥氣能治療受創腑臟,並能加快復原的能力。如今只剩下一片葉子,我是為佛劍好友留下的;若是我剛剛多遲半刻,可能連渣都不剩;更何況我可是十分相信儒門龍首的實力,這也是朋友之間的信賴呀。」

疏樓龍宿沒好氣的說:「這樣呀,那我應該也可以相信天下無雙的汝會將病人照顧的完美無缺;那吾便出外一遊,也許數天就回來,或者數月也有可能數年,那麼再會吧,劍子先生。」,語罷,龍宿轉身奪門而出。

劍子仙跡:「龍宿休走,龍宿休走,龍宿休走啊…」,劍子追出門外時,只聽見自己淒厲的叫喊聲在山中迴蕩,而龍宿已經不見人影。

劍子仙跡:「哎呀,看來我又激怒龍宿了,哈哈,也許我的天下無雙並非是【古塵】,而真的是風涼話呀!哈哈哈!」,劍子苦笑數聲後,便走回小屋之內。

【聖國 天督殿】
紫微城,聖法尊與厄法尊所居之地,外觀雄偉壯觀,一磚一瓦都可見精細的手工,雖非金碧輝煌卻猶可見樸素之中,又帶磅礡氣勢。今日【天督殿】內,聖國的文武百官全部坐在長桌之前與聖法尊談論治國方針。

聽完眾人的報告,聖法尊沉聲道:「原來在吾人閉關之時,發生如此多的事情。東部水患問題,我會指派風將兵部前去發派糧餉並且協助居民重建家園,今年就免去他們的賦稅吧。西南沿海的盜寇問題,近期之內吾將親自鎮壓。愛卿,你好似有話要說,你我之間無須隱瞞,有話直說吧。」

北堂飛淵:「關於妖族一事,不知法尊是否知情?」,此言一出,不少大臣的臉色乍變,因為談論此事如同公然挑戰厄法者。

聖法尊:「唉,此事吾弟已向我自白,這都是吾弟太過偏激,因為一句批言而鑄此大錯,吾實在對不起妖族眾人,吾已罰厄法者面壁百日,並且昭告天下欲迎回妖族遺孤,只是尚無下文,令人心憂呀。」

北堂飛淵有所感觸的說:「飛淵也需要贖罪呀,唉,敢問法尊,批言是從何而來?為何需要妖族滅亡,又要創造【幽光】支柱?」,北堂飛淵雖然對厄法者的行為感到不解,但是批言一事更是從未聽聞。

聖法尊:「相信愛卿也聽聞過【一卦神知】邵少甫此人吧。此人算運占命極為神準,金口一開,所說之事必當成真。當初我閉關前夕,便尋他為聖學之國一觀未來之勢,誰知他測出為大凶之卦,還留下批言【蒼天損,黃土掩,殺劫難擋,神怒難消,補天唯妖魂回天,造地唯妖血佈地。】,我當初為解之劫,所以才與三教能人閉關,但是想不到厄法者太過衝動,竟造此殺孽。唉…罪過。」,法尊深深長嘆,臉上盡是內疚自責的表情。

北堂飛淵:「邵少甫此人確實說話從不虛假,唉,當真天滅妖族嗎?對了,趁今日眾人都在,我北堂飛淵要宣布一件事情。」,會議之中,北堂飛淵突然站起,眾大臣皆議論紛紛,猜測北堂飛淵欲言何事。

北堂飛淵無視於眾人的吵雜聲音,緩緩的說出:「我欲卸甲歸田,從今以後不管世事,只享天倫,還望法尊成全,另外這是聖國督軍的兵符,現在我便交還法者。」,隨著兵符放在桌上的清脆聲響,此時的【天督殿】一片鴉雀無聲。

【聖國境內 姜家村】
日漸西落,北堂忘仇一行人來到聖國邊境的姜家村,欲尋客棧休息。但是太陽還未下山,市集中許多攤販已經慌忙的在收拾貨物,準備離去,許多店家亦開始準備打烊。

見此情形,北堂忘仇請陳伯停下馬車,他便尋人一問︰「這位大哥,請問為何村人這麼早休息,現在時間應該才近傍晚,應該非是打烊時刻。」

路人:「小兄弟,你就別擋著我,你一定是外來人,這個城鎮夜裡有吃人殭屍出沒,現在當然先回家躲著,別擋路,你也快跑吧!」,路人急於逃命,只見包袱都來不及拿好,拔腿便跑。

北堂忘仇:「嗯,殭屍?!」



十六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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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迷濛,小亭中,聖法尊與北堂飛淵相對而坐,眼前的炭火正沸騰著架上的酒壺,緩緩的冒出酒香。北堂飛淵無語,雙眼望的亭外雨景,內心卻是激盪不已。

劍子仙跡手提乾糧,走入屋內:「平風道兄、仙華欲真該用膳了。人如果不吃飯,傷口怎會好得快呢。嗯?氣氛不對!」,劍子仙跡方踏入屋內,眼見四下無人,遍地傾倒的家具,心中立刻升起一陣寒意。

【贖命血牢】之內,鬼形忘狂名四肢被鐵鍊固定在石柱之上,滿身的血汙,在他的身上已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四周的血紅,更是象徵死亡的來臨。

北堂忘仇方踏出姜家村,他便聞到空氣中瀰漫的屍臭味以及聽到越趨越近的低沉不規律的哀嚎,不敢大意的北堂忘仇手握刀柄,環視四周,以防意外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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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十七章 【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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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離殤】
君臣之義今終止,良朋知己無限期,
殘風吹柳急時雨,煮酒論劍印豪情。
-----------我是分隔線------------------

【聖國境內 姜家村】
金烏西墬,玉兔初升,北堂忘仇欲尋客棧投宿之時,得知姜家村有殭屍肆虐,還無法釐清頭緒,大街上已空無一人,異常冷清的景象化作看不見的壓力包圍北堂忘仇眾人。

北堂忘仇:「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看來情形並不樂觀,陳伯,麻煩你去找間客棧,讓眾人歇息。我去村外探探,稍後便回。」,北堂忘仇囑咐幾句,便提起【蜂螫.刀針】往村外而去。

陳伯大聲呼喊:「少爺,別去呀,少爺、少爺…哎呀,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我怎麼對飛淵大人交代,真是急死老奴了。」

天羅此時走下馬車,心中似有盤算的說:「陳將軍,你不用心急,不如讓我跟去,也好有個照應。」

陳伯:「那就麻煩你了,天羅大人,以您的功力應可保護少爺周全,那小人便先找投宿之處,等您回來;萬事拜託了。」,天羅點了點頭,快步朝村外追去;天羅離去後,陳伯警戒的四周巡視了一番,才謹慎的驅車朝向客棧出發。

在車上的北堂柔心想:「這麼好玩的事情,怎能少得了北堂女俠呢?嘻嘻。」,古靈精怪的北堂柔打定主意,趁著陳伯專心駕車之時,身影速動,一個翻身躍出車外,迅速離去。

【聖國 天督殿】
【天督殿】外,烏雲密佈、悶雷乍響,為風雨欲來之前兆;天督殿上,【軍神】北堂飛淵語出驚人,放下的兵符頓時將氣氛為之一凝,在場的文武百官張大眼睛,等著聖法尊的回應。

聖法尊沉默半刻後,緩緩的開口道︰「愛卿,這是你的決定?」

北堂飛淵毫不猶豫的回答:「嗯,還望法尊成全。」

聖法尊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明白了,但是愛卿的兵符可是同時掌管三十二萬聖國督皇軍、風林火山四禁軍、北堂御門兵的象徵;這三大兵力豈可一日無主,還請愛卿選出你的繼承者,以免造成軍心動搖。」

北堂飛淵︰「嗯,事關重大,在下仍需好好考慮,請法尊給在下三日時間考慮,我必會作出妥善安排。」

聖法尊慢慢從座位上,走至北堂飛淵身旁拾起桌上的兵符,「既然如此,兵符依舊放在愛卿身上吧。殿外似乎下起雨了,愛卿願意陪我至後花園賞雨嗎?」

北堂飛淵將兵符收入衣袖之中:「法尊既然有此雅興,在下豈有推辭之理。」

聖法尊笑道:「哈哈哈,好,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聊天品茗了。天雨路滑,其他人就先留在【天督殿】內,用過晚膳再回去吧,來人,擺宴。」,聖法尊交代完後續,便與北堂飛淵並肩同行,往後花園而去。

在【天督殿】的眾大臣議論紛紛,猜測【軍神】繼承者是誰,霎時人聲鼎沸,宛如市集一般。

【後花園】
細雨迷濛,小亭中,聖法尊與北堂飛淵相對而坐,眼前的炭火正沸騰著架上的酒壺,緩緩的冒出酒香。北堂飛淵無語,雙眼望的亭外雨景,內心卻是激盪不已。

聖法尊:「愛卿,雨景似乎讓你頗有感觸,來,酒已溫好,先品嘗一下我的手藝吧!」,聖法尊立即起身斟酒並且將酒杯遞至北堂飛淵面前。

北堂飛淵看著自己在酒杯中的倒影,若有感傷的說︰「法尊,今次應是品茗,為何煮酒?」

聖法尊先是把手上的酒一飲而盡接著淡淡的說:「因為今日讓人喜亦讓愁,以茶相待,未免太過無味。」

北堂飛淵疑惑的問:「喔,敢問法尊,何事該喜;何事該愁?」

聖法尊:「軍神已死,豈不叫人愁;但是飛淵重生怎又不叫人喜,問這個問題,愛卿該罰一杯。」

北堂飛淵哈哈大笑:「的確該罰,那這杯就敬已死的軍神。」。聖法尊︰「還有重生的飛淵,哈哈」,兩人相視一笑,將酒一飲而盡,此時烏雲退去,雨勢乍止,月照亭間,花園更顯一絲脫俗氣息。

聖法尊:「雨停了,方才愛卿…是我言差了,飛淵因何事傷感呢?」,聖法尊說完,又拿起酒壺替自己與北堂飛淵各斟了一杯。

北堂飛淵指指地板兩人的足跡:「法尊,方才我們撐傘從【天督殿】一路行走至此,雖是衣物未濕,但是雙足皆沾滿泥濘,而偌大亭子之中,滿地皆是我們的足跡。」

聖法尊似有所悟的說:「大雨滂沱,滿地泥濘,誰又能足不沾塵,從容而行呢?這也是你決定放下的原因嗎?」

北堂飛淵:「當年也是這樣的雨夜,在下的第一次出征,我還是忘卻不了敵將將死之時的哀嚎與表情。現在的飛淵已滿身泥濘,不奢望能潔清自身,只望能不留污穢於當下。對了,我有一物欲交還法尊。」,北堂飛淵將腳旁的長形錦盒放置在桌上,並且輕推至聖法尊面前。

聖法尊打開錦盒後,赫然發現是【惡蛟】。北堂飛淵:「當初法尊贈此槍於我,對我言【盛世真龍護,亂世惡蛟伏】,如今局勢已經穩定,【惡蛟】聖國已不再需要,現在的我也不會再用到了,現在還給法尊。」

聖法尊:「雖然你已不需要,但是我仍盼望你能好好保管它,【惡蛟】非是殺人兵器,而是救世良物。吾相信此槍在你手上,方能發揮它的價值,這也是吾之所願。」,聖法尊輕手闔上錦盒,並推回北堂飛淵面前。

北堂飛淵︰「既然如此,飛淵便在收下【惡蛟】。嗯,酒壺已空,此次由飛淵作東,讓法尊一嚐特釀【白乾】的甘甜吧。」,收下【惡蛟】後,北堂飛淵拿出【白乾】,再起薪火。

聖法尊笑說:「哈哈哈,好、好、好,今夜便不醉不歸。」,君臣之義今終止,良朋知己無限期,殘風吹柳急時雨,煮酒論劍印豪情。

【萬山林 小屋】
小屋內,一盏幽暗的燭火照著的仙華欲真的臉,他勉強睜開雙眼只覺得頭疼欲裂,喉嚨更是有如火在燒,他費力撐起身子想到桌旁取杯水喝,一個不慎卻從木床跌落,劇烈的疼痛卻使他清醒了三分。

仙華欲真攙扶著桌子欲借力站起,卻摸到了一份竹簡與一封信,仙華欲真:「嗯,有信,看來。」,仙華欲真打開信件觀視之後,一聲不妙,不顧傷勢未癒,慌忙拿起雙劍,奪門而出。

幾刻之後,劍子仙跡手提乾糧,走入屋內:「平風道兄、仙華欲真該用膳了。人如果不吃飯,傷口怎會好得快呢。嗯?氣氛不對!」,劍子仙跡方踏入屋內,眼見四下無人,遍地傾倒的家具,心中立刻升起一陣寒意。

在一陣搜尋之後,劍子仙跡發現了仙華欲真未帶走的信件。信上所寫:「三天之期,平風返教,莫尋;法能亂道,天旗施罰。留【天道武部】之術陣手抄本,望仙華能善用之。司澐平風留。」

劍子仙跡將信與竹簡收入懷中,立即思考對策:「啊,仙華欲真這孩子一定是追司澐道兄而去了。這兩人傷勢還未復原,又做傻事,法能亂道,莫非是指法能士,嗯…【盡風山】。」,短暫的分析,劍子仙跡登時提起真氣,往【盡風山】發進。

【血宗岩】
【血宗岩】,生人勿近的【血宗岩】,石林之內竟有另一片天地,順著蜿蜒的長階往地層而行,宛如酆都的鬼城建築活生生的呈現在人間。【贖命血牢】乃是禁錮【鬼剎】重犯的地方,周圍空無一物,卻異常寒冷,每隔一時辰便會吹起凌利的刀風傷人骨肉。

【贖命血牢】之內,鬼形忘狂名四肢被鐵鍊固定在石柱之上,滿身的血汙,在他的身上已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四周的血紅,更是象徵死亡的來臨。

【聖國境內 姜家村】
北堂忘仇方踏出姜家村,他便聞到空氣中瀰漫的屍臭味以及聽到越趨越近的低沉不規律的哀嚎,不敢大意的北堂忘仇手握刀柄,環視四周,以防意外之變。

突然來自地層的震動,腐爛的雙手從地板之內伸出,已有警戒的北堂忘仇立即出刀,刀氣穿透地皮,但卻不見效果。此時天羅來到,快掌連番,揚起沙塵掩天。

沙塵散去,數量多得驚人的殭屍,從四面八方湧入,兩人頓時陷入苦戰,天羅:「這麼大量的殭屍,必定是人為的,看來還是先退吧。」

北堂忘仇表示同感:「嗯,天羅大人,那就朝東南方退卻吧,那裡數量較少。喝!」,兩人心念一致,刀掌合一之旋流頓時掃開生路,兩人立即拔腿退出戰圈。

正當北堂忘仇欲脫離戰圈之時,卻聽聞熟悉聲音;他眼光一掃,只見北堂柔被殭屍團團圍住,無法突圍。

北堂忘仇焦心的大喊:「阿柔!危險呀!」,心神稍分,腳步隨之緩慢,從地板衝出的殭屍當場抓住北堂忘仇,一個使勁竟然將北堂忘仇整個人抓入地底之內。

【聖國境內 郊野】
月冷,風寒,郊野上,司澐平風帶著傷體正往【盡風山】方向邁進,雖是舉步維艱,但是司澐平風的腳步卻未曾停過。

突然暗襲到來,黑色的人影從樹林間,不由分說就是一掌。司澐平風雖為傷疲之體,但是警覺依舊,手上拂塵猛甩,【天道武部】中的密式隨即發出。

司澐平風:「【道川匯海】,破!」,真氣似川,道法似海,猛然一擊力退煞星。

黑衣人狂嘯道:「司澐平風,死於今日吶!」,黑衣人運動真元,提掌再殺,傷體未癒的司澐平風是否還有可能脫出死劫?


第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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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手數招後,黑衣人久攻不下,怒火乍生,只見他雙足剁地,翻身而起,身成十字之形,黑衣人:「【十字勾腸】,殺。」,南蠻邪教之招,十字迴旋,勾腸奪命,毒辣非常。

突爾,「小姐!」,陳伯駕著馬車衝散戰圍,天羅瞬間將北堂柔送入車內,一回身,再發掌就是【萬法經綸】之威,天羅大吼︰「啊,萬華綻!」,萬華乍綻白晝明,殭屍畏懼白日之光,紛紛逃竄。

屍怪豈會放過獵物,起身躍過佛掌無念,欲以泰山之姿攔截天羅一行人。佛掌無念大喊:「留住腳步,休得執著。」,話語一出,如同羅漢怒叱伏猛虎也似金剛猛嘯降狂龍,聲波衝擊屍怪,屍怪身形頓時失穩,跌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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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道.人心.佛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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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天道.人心.佛掌中】
雪落無聲,問天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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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國境內 郊野】
寂靜無聲的郊野上,司澐平風與黑衣人之戰,隨著明月逐漸西移而更趨白熱化。司澐平風傷痕未癒,心知對手非為泛泛之輩,立即提運【道教】鎮教神功【天道武部】以守為攻,刺探對手門路,尋之破綻。

黑衣人攻法奇詭,看似掌路去盡,但是暗藏三分暗勁,司澐平風擺動手上拂塵緊纏黑衣人雙手,眼中已鎖定巨闕穴,司澐平風兩指似劍,直襲空門。

黑衣人只感暖流入體,體內邪能竟銳減半分,黑衣人︰「可惡,盡是取巧之招,【易手烙陽】!」,乍然黑衣人被縛之雙手熱流竄升,拂塵瞬間焚毀,掙脫禁錮後,兩人身影在空中再度交錯,司澐平風若有所獲,在出數掌逼黑衣人連退數步。

【聖國 盡風山總壇】
盡風山,道教總壇之所在,劍子仙跡迅速來到,一時驚動了守門的道子,雙方劍拔弩張,氣氛一觸即發。

劍子仙跡發覺氣氛僵持不下,急忙行禮:「哎呀,抱歉,在下欲尋貴壇主,請道兄替我引見。」

守門道子:「真不巧,法能士壇主在兩個時辰之前,便已離開;但是本教地旗與人旗皆已回歸,如果道兄有急事,我可幫忙通報一聲。咦,人呢?真沒禮貌。」,不等守門道子回完話,劍子仙跡得知目標不在此地,立即化光而去。

劍子仙跡︰「法能士不在…路上不見仙華,也找不到司澐兄,嗯,只好順著原路再尋起,哎呀,龍宿,現在我才知道沒有你在,我會有多辛苦,哈哈。」

【聖國境內 郊野】
交手數招後,黑衣人久攻不下,怒火乍生,只見他雙足剁地,翻身而起,身成十字之形,黑衣人:「【十字勾腸】,殺。」,南蠻邪教之招,十字迴旋,勾腸奪命,毒辣非常。

司澐平風正氣道:「禍世之招,不可赦;亂世之人,不可留!行天道,成武部,太玄天罡。」,司澐平風全身五氣貫通,周身仙氣沛然,高舉的左掌之上赫然出現龐大氣團,上天似乎也在呼應此招,頓時黑夜反白晝,昊光之氣充盈四周。

一聲沉吼,司澐平風凜然一擊,【太玄天罡】怒破【十字勾腸】,黑衣人大驚,急忙運功抵禦,真氣相激,黑衣人功力略遜一籌,腕骨發出數聲碎聲,身子更是如斷線風箏向樹林內飛去,黑衣人身形失速衝撞樹木,連續的撞擊依然阻不住掌勢,最後撞上了參天的巨木,黑衣人才狼狽穩住身形。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大叫:「沒可能、沒可能、沒可能!」,歇斯底里的哀嚎在林間不停迴蕩,他不相信自己被一掌傷至如此,他更無法理解司澐平風應該是重傷之軀,為何還可與自己抗衡到這種地步。

司澐平風:「什麼不可能呢?法、能、士。」,司澐平風信步而入,說話音調雖然平穩卻見威嚇之意。

法能士精神受到強烈打擊,開始語無倫次︰「面罩還在臉上,你應該不知道我的身分,你應該傷勢不輕、你功力應該是不足六成你應該是三旗之中最弱的,為什麼?為什麼?你…你的面容!」,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皓皓月光照在司澐平風的臉上,乍見驚人變化,應是正值不惑之年的司澐平風,現在卻是氣宇軒昂的青年,就連說話音調也有些許改變。

司澐平風:「我的面容怎樣了呢?你實在太大意,自認一人就可以除掉我,也許身處不惑的司澐平風,你可以做得到;但是現在我是二十年前的司澐平風,是那個實力直逼軍神的司澐平風!甫交手,我便猜測來者是你,直到我以玄陽之氣接觸你的巨闕穴,果真引起你體內道家玄功的共鳴,我便確定是你,只有練有【淬魂手】的你,體內才有正陰虛陽的現象。對了,在告知你一件事情,三旗之中,我並非最弱,而是…最強的。」,話語方停,司澐平風輕甩衣袖,虛晃一招。法能士以為強招將臨,奮起全身氣力連滾帶爬的閃避,好不狼狽。

司澐平風:「這麼害怕,這可不像你,也罷,反正下一招將是結束,我就用你朝思暮想的【天道武部】,斷你罪業。紫微術,証天道,【雪愕凍刑】!」,司澐平風手捻法指,口頌密語,周身真氣由熱轉寒,以本體為中心快速擴張,四周氣流不住迴旋,變天改地之能,正是天道之威。

反觀法能士喃喃自語︰「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對,我不可能死,對,我怎麼可能死!哈哈哈!看我的【淬魂手】!」,精神已經陷入瘋狂的法能士,此時竟因為死亡壓力使得他潛能激發,體內道家玄功與邪能同時爆衝出體,原本已傷痕累累的法能士更是傷上加傷,但是邪魅的笑容未減,不管雙腕已廢、渾身浴血,法能士依舊舉臂使出充滿怨念與恨意的【淬魂手】,極惡的凶招化作青邪的魔爪指天,登時魔氣妖氛四溢﹔兩人之態宛如神魔交戰,氣勢驚人。

異樣的青光中,法能士身形暴起,搶先出招。司澐平風:「枉費定一二弟如此器重你,伏誅吧!」,司澐平風輕聲感嘆,誅邪之招一對毀道之手;天道凍刑,淬魂邪殺兩者互相競力,形成陰陽雙分的可怕景象。

司澐平風喝道:「認罪吧,讓我帶你回總壇洗凈你的罪衍,莫再執迷不悟。」

法能士狂笑道:「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司澐三兄弟,只要你們還活著,我就永遠無法得到實權,世人也會永遠認為我在你們之下。對,所以你死,好嗎?請你去死吧!哈哈哈!」,法能士殺紅了眼,再度提運功力,體內鮮血受到真氣影響竟如潰堤一般湧出體外。

眼見法能士企圖玉石俱焚,司澐平風嘆道:「唉,罪者可悲之處莫過於不願承認自己過錯。原本…罷了。」,欲言又止,司澐平風雙眼輕闔,將壓制的術法同時解放;原本勢均力敵的戰況,竟產生一面倒的情況,【雪愕凍刑】有如暴風狂雪瞬間吞噬了法能士。

法能士慘叫道:「不可能,我恨吶!」,慘叫過後,黎明到來,一片白雪的大地,只餘司澐平風立於其上。張開眼睛後,司澐平風淚水滑落,面容也瞬間老化,方才他想告訴法能士,三旗原本準備讓他來繼承,可是他始終說不出口,他不能明白一個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今天為什麼是這個模樣,雪落無聲,問天無語,遍地的白雪之上,只留下司澐平風離去的足跡,徐風吹來,掩蓋了足跡,卻掩不去留下心中的傷痕。

赫然雪地下伸出一隻滿是傷痕的手以及一道來自地獄怨恨的聲音︰「司、澐、平、風…」

【聖國境內 姜家村】
姜家村外,殭屍橫行猶如人間煉獄,北堂忘仇一時失察,遭殭屍捉入地下,頓時險象環生。

北堂柔一見此景,心頓時涼了一半,一股深藏在內心的罪惡感迅速蔓延,北堂柔心緒翻湧:「母親為了讓我活下來,而失去生命,現在忘仇哥也是這樣,都是我害的,如果沒有我的話,父親就不用這麼難過,忘仇哥也不會死了,嗚…」,想至此,北堂柔再也拿不起手中的雙圈,剎那之間,生存變得好辛苦,思考變得好無助,少了我,世界也許會變得更完美。

內心受到重創的北堂柔淺淺一笑,眼前的殭屍如浪似潮,在她眼中已什麼都看不見。突爾,「小姐!」,陳伯駕著馬車衝散戰圍,天羅瞬間將北堂柔送入車內,一回身,再發掌就是【萬法經綸】之威,天羅大吼︰「啊,萬華綻!」,萬華乍綻白晝明,殭屍畏懼白日之光,紛紛逃竄。

天羅:「快離開!」,聽到此言陳伯立即否決,陳伯急道:「不行,忘仇少爺還沒上車呀。」

天羅怒道:「難得你要我們三人同葬此地嗎?你別忘了北堂飛淵的囑咐!可惡,屍群又圍上了,聽我指示,我一發掌,立刻離開!就是現在!」,天羅發招同時,陳伯揚起短鞭,策馬逃逸。

馬車狂奔,眼看後方屍群越來越遠,兩人正想鬆一口氣,馬車竟然停了,陳伯彎下身想一探究竟,卻看見驚人的畫面,一隻大的嚇人的胳臂緊抓住馬身不放,而且更是使勁的將馬車拖入土中。

陳伯慌道︰「快離開車子!」,天羅抱起精神崩潰的北堂柔飛躍出車,只見馬兒不斷哀叫,全身血肉快速萎縮,終成一副枯骨。

吞食完一匹馬後,胳臂的主人不見滿足,雙手一撐,只聞一聲巨響,一個龐然大物頓時飛上天際,陳伯不敢大意,取出火種扔向怪物,點點餘光照射出非人的全貌,比常人高大三倍的身軀上滿佈的死者的面容,血肉糢糊的臉上分不清五官,脊骨如刺外露,而血腥的雙手之上還殘留方才馬匹的鬃毛,看到如此怪物誰能不心驚,誰能不膽寒。

天羅抱著北堂柔快步而退,陳伯連波掌氣如入泥沼全無作用,三人如同驚弓之鳥,拔腿便逃。屍怪跨步就追,沿路上的殭屍竟也難逃牠之魔爪,一隻接著一隻被牠放入嘴中,應該毫無知覺的殭屍竟也失聲哀嚎。

擺脫不了追擊,陳伯決意犧牲,轉身反向屍怪而去,陳伯對天羅說︰「天羅大人,小姐就拜託您了!可惡的怪物,來吧。」,奮起雙拳,陳伯用盡最後氣力的一掌襲向屍怪,壯士斷腕的決心卻彌補不了現實的差距,屍怪猛爪反擊,陳伯如箭離弓,飛向一旁的巨石。

眼看陳伯就要撞上岩石,梵音乍響,佛者之手攔下陳伯並且快速止住傷勢,來者是佛掌無念。佛掌無念輕道:「天羅大人,往東五里有一處醫盧,煩將傷者送至,此地吾將誓空!」,短短一句話足見佛者堅毅的決心。

天羅心想︰「此僧雖像尋常武僧,面貌亦無搶眼之處,但是所發之氣,顯示修為絕不低於我,再觀其手臂如此壯碩,應是拳法或是掌法的練家子,難道是佛教的佛掌無念,不管如何,總之現在處境安全了。」,天羅點首致意後,將陳伯也同負肩上,施展輕功向東而去。

屍怪豈會放過獵物,起身躍過佛掌無念,欲以泰山之姿攔截天羅一行人。佛掌無念大喊:「留住腳步,休得執著。」,話語一出,如同羅漢怒叱伏猛虎也似金剛猛嘯降狂龍,聲波衝擊屍怪,屍怪身形頓時失穩,跌落地面。

佛掌無念雙手合十,堅定的說:「我說過,此地誓空!」,佛掌無念間意的態度在邪物眼中卻如同挑釁,屍怪長嘯一聲,巨爪已逼命而來。

【聖國境內 郊野】
劍子仙跡追著戰鬥的跡象來到此地,看著周圍草木皆摧的情景,劍子仙跡不禁憂心了起來,突然他看到不遠之處出現熟悉的人影,劍子仙跡︰「仙華,你無恙吧。」

仙華欲真︰「多謝前輩關心,仙華無事;倒是道長的下落,不知前輩是否得知?」,劍子仙跡搖了搖頭,仙華欲真嘆了口氣﹔劍子仙跡輕拍仙華欲真的肩膀要他別擔心。

此時一位道子駕著馬車急急奔來,道子下車後,點首行禮:「請問兄台是劍子仙跡與仙華欲真嗎?」

仙華欲真與劍子仙跡同聲說︰「是。」,兩人心中充滿疑惑,道教之人為何來到此地。

道子:「太好了,天旗大人,要我請二位至總壇一敘,還請二位移動尊駕,隨在下前往。」

劍子仙跡回頭看看仙華欲真,只見仙華欲真稍微點頭,劍子仙跡︰「那就麻煩道兄帶路吧。」,兩人上車後,道子策動馬車往【盡風山】而去。

【聖國境內 盡風山總壇】
盡風山總壇,劍子仙跡兩人方走下馬車就看見山腳下的牌坊站了一人,那人年約三十,衣著淺綠與白色相間的道袍,手上拿著金黑相間的拂塵,道冠之上的玉龍髻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十分耀眼。

似乎發覺自己正在被打量著,道者便舉步靠近,道者︰「道兄可是劍子仙跡?」

劍子仙跡回答︰「是的,未知道兄名號?」,劍子仙跡欲舉手行禮時,突感勁風襲來,道者不由分說,揮舞拂塵便攻,劍子仙跡未有防備,霎時落居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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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風山下,劍子仙跡遭到身分不明的道者攻擊,劍子仙跡欲出手已先落頹勢,神秘道者掌步同進,看似招招進逼卻又留轉式之機,劍子仙跡被迫處於守勢,卻依舊保持微微笑意,兩人一攻一守,各有千秋,外人一時也無法插手戰局。

蚩尤鬼卸下背上的【劍棺】交予鬼形忘狂名並且好奇道︰「唷,對象是誰,一把【霜傲蒼狂】不夠,讓你還想動用【劍棺】之劍,真使我好奇吶。但是你已經能用此劍了嗎?」

天亮瞬間,一道日光穿破黑暗直射屍怪,屍怪欲遁地閃躲,乍然破綻大開。佛掌無念把握機會,直闖屍怪懷中:「眾生苦難,難求解脫,佛掌之下,慈悲梵渡。【大乘迦難掌】。」,佛掌無念運起佛門掌法,只見唸珠纏繞手臂,掌中燦出佛光,莊嚴一擊,屍怪身軀分崩離析。

哀嚎四起,應該是安全無虞的家中,竟成百姓煉獄,不死的殭屍破地而起,瘋狂噬人;平時搭設的鐵窗、鐵網,此時竟成逃生的最大阻礙,村民們既無力抗衡也無法逃生只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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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逆襲.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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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逆襲.變數】
眾生苦難,難求解脫,佛掌之下,慈悲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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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宗岩 贖命血牢】
贖命血牢之內,蕭蕭刀風再起,觸目驚心的酷刑依舊,受刑之人縱使皮開肉綻仍然不吭一聲,異常的靜默,已讓人分不清此人是生;是死。

突然之間,鐵門開啟,刀風倏停,只見大批人員快速進入並且解開鬼形忘狂名的禁錮。久違的光芒卻讓鬼形忘狂名無法適應,瞇眼一覷卻見有人站於門口。

一位滿臉橫肉、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大聲吆喝:「鬼形忘狂名,你還真是硬氣,現在你有任務囉。包紮傷口之後,換好衣物到【秤命殿】找吾吧。吾等你!」,男子說完話之後,手勢一揮,隨行人員立刻將鬼形忘狂名拖出血牢。

看到鬼形忘狂名一出血牢,躲在暗處的月狐雪詠急忙帶著藥品替他治療,月狐雪詠:「傷口好深,這一定很痛吧。雪詠沒用,沒辦法救狂哥。」,月狐雪詠言至此,不禁悲從中來,眼光泛淚。

鬼形忘狂名拍拍月狐雪詠的頭表示安慰,淡淡的說︰「別擔心,我根本感受不到痛覺,倒是妳每天都在牢內走動,如果被【真流】的人發現了,那才真是麻煩。」

月狐雪詠紅著臉說:「你都知道我在外面呀!」,鬼形忘狂名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稍微包紮之後,鬼形忘狂名︰「嗯,我的傷口並無大礙,妳先去請蚩尤鬼到血宗岩外等我,我先去找判官。」,看著月狐雪詠點頭允諾,鬼形忘狂名抓起一旁的紅色斗篷披在身上,闊步往【秤命殿】而去。

【聖國境內 盡風山】
盡風山下,劍子仙跡遭到身分不明的道者攻擊,劍子仙跡欲出手已先落頹勢,神秘道者掌步同進,看似招招進逼卻又留轉式之機,劍子仙跡被迫處於守勢,卻依舊保持微微笑意,兩人一攻一守,各有千秋,外人一時也無法插手戰局。

發現劍子仙跡似乎未盡全力,神秘道者步伐突止,拂塵脫手,轉身抽出觀戰道子的配劍,劍姿凌凌,接著回以劍子仙跡一笑。

看似挑釁的舉動,劍子仙跡卻有別的頓悟,拂塵後甩纏住【古塵】開口道︰「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詩號未完,劍氣已瀰漫四周。

神秘道者︰「趣味,【拂塵劍】,去!」,神秘道者笑意未止,劍掃如拂塵,步跨似流星。

劍子仙跡︰「天下無雙!」,劍子仙跡以拂塵拔劍,雖是尚慢一步,但是巧勁行劍、破招之奇,此式無疑是天下無雙。

兩劍交擊後,神秘道者眼看手中之劍已斷,不怒反喜︰「哈哈哈,痛快,平風大哥所讚賞之人果真有其過人之處,真是相見恨晚。」

劍子仙跡︰「道兄謙讓了,劍子只是略佔兵器之利。」

神秘道者:「哎呀,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是敗就是敗,快,隨我入內吧,莫讓大哥久等。」

劍子仙跡︰「那就有勞道兄了。」,劍子仙跡與仙華欲真只覺得此人個性豪爽、毫無心機,乃是俠義之人,心中直是激賞。

兩人跟著道者進入【朔風衛道觀】後,一見司澐平風,仙華欲真驚道:「道長,你…」

【血宗岩 秤命殿】
【秤命殿】外觀似衙門,外牆畫有地獄苦狀,門口兩旁是牛頭馬面的石雕,赤紅大門旁,設有【蘊死鼓】需要有上乘內功方能敲響,這也是入血宗岩的考驗之一。

鬼形忘狂名來到,就當他欲推開門進入的時候,突聞傳音:「欲入【秤命殿】,先響【蘊死鼓】。」

鬼形忘狂名不耐道:「哼,麻煩。」,話語落定,紅袍飛舞,連環三掌如浪襲岸擊向鼓面,頓時鼓響天驚。

鼓聲過後,大門開啟,只見中央大殿上,方才的男子正在大快朵頤,而周圍的奴僕正忙著上菜。判官︰「喔,你來了,用過晚膳了嗎,要一起吃嗎?」,鬼形忘狂名聞言,毫不客氣的走至桌前,拿酒就飲。

判官:「喂,你也客氣點。不吃飯,就喝酒,傷身喔。」

鬼形忘狂名放下酒瓶道︰「囉唆,目標、地點、時間,說!」

判官滔滔不絕的說:「少年人別心急,總歸我還是你上司,想當年,我參加大胃王的競賽,就是因為吃太快,所以導致最後吃不下,實在真可惜,而且吃飯如果沒吃飽,是不會有力氣作事,還有呀…」,判官見鬼形忘狂名露出殺氣,急忙打住。

判官:「咳咳咳,地點是姜家村向東五里外的醫盧,目標就是你在此地看到的第一人,時間嘛,三日後子時,這次任務,你一人執行。」,鬼形忘狂名聽完,轉身便走。

判官急忙道:「等一下,雖是指名於你的任務,可是任務結束後,你還是要回血牢。現在指點你一條明路,罰你者是【真流】,你只要也成為【真流】的一員,他們就無權罰你了,當然,想怎麼做,由你決定。去吧!」,稍停的腳步,再度踏出,鬼形忘狂名心中已有斟酌。

看著鬼形忘狂名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判官:「鬼形忘狂名的武功為何突飛猛進,以前的他並無法敲響【蘊死鼓】,莫非血牢之類的刀風有疏通筋骨的作用,等下吃飽丟個人進去看看吧。嗯,就這麼辦。」,眾奴僕聞言趕緊避開判官眼神,速速走避。

血宗岩外,月狐雪詠與蚩尤鬼正等待鬼形忘狂名的到來。月狐雪詠抖動鼻子,興奮的說:「狂哥來了。」

走出【血宗岩】的鬼形忘狂名已經換好衣物,血腥的紅袍搭配惡鬼的面具正是鬼形執殺的象徵,鬼形忘狂名:「蚩尤鬼,將我的【劍棺】交給我。」

蚩尤鬼卸下背上的【劍棺】交予鬼形忘狂名並且好奇道︰「唷,對象是誰,一把【霜傲蒼狂】不夠,讓你還想動用【劍棺】之劍,真使我好奇吶。但是你已經能用此劍了嗎?」

鬼形忘狂名:「我防範未然罷了,我一向不會攜帶無法使用的劍,你是最清楚的,雪詠妳別擔心,我去去便回。」,看著月狐雪詠擔心的模樣,鬼形忘狂名稍加安慰後,揹起【劍棺】緩步離去,【劍棺】上的鐵鍊在晚風的吹拂下,錚錚聲響,猶如安魂的前奏曲,人已遠去,聲響卻在四周迴蕩不已。

【聖國境內 姜家村】
佛掌無念以怒佛之姿一戰邪狂屍怪。屍怪力大無窮,雙爪揮動皆是力拔山河之威,佛掌無念心無畏懼,吋掌之間全是斷邪懲惡之念。

佛魔交戰片刻,突然遠方傳來雞啼聲,天亮瞬間,一道日光穿破黑暗直射屍怪,屍怪欲遁地閃躲,乍然破綻大開。佛掌無念把握機會,直闖屍怪懷中:「眾生苦難,難求解脫,佛掌之下,慈悲梵渡。【大乘迦難掌】。」,佛掌無念運起佛門掌法,只見唸珠纏繞手臂,掌中燦出佛光,莊嚴一擊,屍怪身軀分崩離析。

同一時間,掉落的屍塊冒出腥臭的紫煙,佛掌無念驚道︰「是屍毒,退。」,佛掌無念警覺返身就退,屍毒紫煙快速擴張侵蝕,最終竟形成一片毒沼。

佛掌無念站在毒沼旁,喃喃道︰「嗯,屍氣仍存,看來要消滅此怪,十分困難,也許道教有所良方。這片毒沼,我該立即淨化以免有無辜村民因此受傷,【佛蓮淨一】,淨!」,佛掌無念席地而坐,口唸經文,頓時佛法成淨蓮深入毒沼之內,霎時毒障破除,所在方圓又回復原狀,此時地層忽傳翻土之聲,佛掌無念以為尚有殭屍未逃,凝神以待。

人聲︰「救我,有沒有人呀!」,佛掌無念發現是活人之聲,以掌力牽引,北堂忘仇登時破土而出。

北堂忘仇滿身土灰,一副僥倖未死的模樣,休息片刻後,北堂忘仇:「多謝大師救命之恩,北堂忘仇定銘記在心,還請問大師法號?」

佛掌無念︰「貧僧乃佛掌無念,護生乃我等應為,施主不需掛懷,施主名叫北堂忘仇,正好天羅大人一行人都在醫盧中,施主便與我同行吧!」

北堂忘仇心懸北堂柔,急道︰「佛掌大師,阿柔是否安全?」

佛掌無念:「嗯,女施主無恙;貧僧擔心的倒是另一名老者,事不宜遲,等吾設下結界,便帶施主前去吧。」,發覺北堂忘仇憂心不已,佛掌無念立即以佛力封地,防止殭屍肆虐,才放心與北堂忘仇離去。

【醫盧】
醫盧中,經過一夜折騰,天羅安置好北堂主僕兩人後,正在醫盧內四處探索。

天羅心想︰「嗯,雖是醫盧但是卻無主事大夫,疑問?這間房間似有人息,難道還有其他患者,看來。」,天羅思考之間,來到了醫盧的東廂房,他將房門推開了一絲空隙,卻看妖刀帥與冷無痕正分躺在不同床上養傷歇息;對妖族十分痛恨的天羅又豈能放過如此時機,就當他凝氣欲發之刻,背後佛掌無念來到。

佛掌無念故意提高音量︰「天羅大人,你在探視病患嗎?果真菩薩心腸呀。」

天羅吞吞吐吐的說︰「我正想替病人輸氣療傷,大師便回來了,那吾先去探視北堂主僕,暫別。」,天羅隨意找個理由解釋後,就急忙離開;佛掌無念無奈的搖了搖頭,進入了廂房。

西廂房內,北堂柔因為惡夢而驚醒,此時滿身土灰的北堂忘仇推開房門而入,北堂柔以為是死者還魂,失色大哭。

北堂柔哭道︰「嗚,忘仇哥,都是我害死你…」

北堂忘仇︰「喂、喂、喂,我還活著。不信妳摸,我可有脈搏。」,北堂柔走下床一試,發現北堂忘仇果真為活人,由悲轉怒,竟隨手拿起一旁的乾坤圈向北堂忘仇招呼過去,北堂柔︰「你假死騙我,你明明被拖到地下去了。」

北堂忘仇一邊閃躲一邊哀求︰「別打了,被妳乾坤圈打中,我真的要變鬼了。」

北堂柔:「那你是怎麼得救的?」,北堂柔放下乾坤圈,雙手叉腰仍然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北堂忘仇只好低聲下氣的安撫。

北堂忘仇回想道︰「那時我被殭屍拖入土中,眼看就要失去知覺,我便搏命一擊,將刀氣灌入殭屍天靈,想不到殭屍當場爆炸,將我炸飛至一處地道中,後來幸得大師拯救,我才得以重見天日。」,北堂忘仇說完,仍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但是他作夢也想不到,他所在的地道,正是屍怪挖掘用來突襲北堂柔,只能說冥冥之中,天數已定。

就當北堂柔稍微釋懷之時,隔壁廂房的陳伯突然傳來淒厲慘叫,兩人急忙來到,只見陳伯身上爪傷急速潰爛,被日光所照射之處紛紛焚燒起煙,事出突然,兩人一時不知所措。

聞聲而來的佛掌無念眼見情勢危急,當場扯斷手上唸珠,再現【佛蓮淨一】之招,射往陳伯周身大穴,頓時佛氣制魔氛,聖力入邪體,陳伯頓時昏厥過去。

佛掌無念:「北堂柔施主,請拿著藥方去倉庫抓藥並且加水熬煮,不容再拖,速去。北堂忘仇施主,請借一步說話。」,佛掌無念支開北堂柔後輕聲的向北堂忘仇道︰「施主,你要有心理準備,陳伯屍毒已入心脈,此屍毒十分怪異,貧僧已無力回天,現今之法,勞你前往東邊的道教分支【點星居】,找尋道者前來施救,妖精、鬼怪應是道法可制,此毒也許有解;但是路途頗遠,你可以使用貧僧的馬匹前去,時間就是關鍵,切記。」,北堂忘仇連聲應是,將配刀抓緊,立即出門,軀馬前去。

看著北堂忘仇離去的天羅,露出一抹邪笑,再次走入屋內。

【聖國境內 北堂府】
平淡的一日,平淡的北堂府,卻來了不甘平淡的男人。身上雖著粗布麻衣,但是卻藏不住武人的豪氣,有如衝冠的髮型,搭配上略有鬍渣的面容,不羈個性可見一斑。

急促的敲門聲,家僕立即前來開門,只見那男人二話不說,舉步便入,家僕大驚,立即圍上,家僕︰「大膽狂徒,北堂府豈是你可以放肆之處,軍神之威,難道你從未聽聞。」

男子語出囂狂:「喔,我就是前來拿取軍神之名的,哈哈哈。」

【荒野】
荒野之上,塵土飛楊,北堂忘仇快馬加鞭欲往【點星居】,此時對面鐵鍊聲伴隨著一道紅色人影緩緩走來。

身影交錯,兩人目光稍微交會,分開後卻在兩人心中留下同樣的感覺,那就是熟悉的親切感,鬼形忘狂名轉頭看著遠去的少年,只把那段感覺當作一時的錯覺,收斂心神後,再度邁開腳步向前,身影消失在風沙之中。

【聖國境內 姜家村】
時間飛逝,時間又至傍晚,家家緊閉門戶,廣大的街道之上,只聞風聲蕭蕭然。

突然哀嚎四起,應該是安全無虞的家中,竟成百姓煉獄,不死的殭屍破地而起,瘋狂噬人;平時搭設的鐵窗、鐵網,此時竟成逃生的最大阻礙,村民們既無力抗衡也無法逃生只能坐以待斃。

原來因為佛掌無念使用佛力封地使得殭屍無法在村外活動,所以殭屍竟然由地底直接往無佛力保護的村內進行獵食。佛者一番善意竟成人世地獄,這恐怕是他始料未及的。

【醫盧】
佛掌無念發現【姜家村】火光爍爍,心中突感不妙,還來不及向屋內的人交代,立即化影而去。

北堂柔正在房內替陳伯換藥,此時一陣天搖地動,屋外屍怪巨爪掃動,頓時樑柱斷裂,【醫盧】崩塌。屍怪之逆襲、佛者之變數,北堂柔眾人命運究竟如何?




第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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