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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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傲霜冷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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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飛淵在北堂無憂的陪同下,也來到了校場之上。一見北堂飛淵,林奎峰將手上木棍丟出其一並且說道:「今日軍神之名歸吾。」,只見林奎峰手上木棍運使自如,之前豪邁神態稍斂,取而代之的是沉穩的架式。

佛掌無念大喝:「逃至吾身後,【金剛伏魔圈】,起!」,村民聞言如獲明燈,紛紛逃至佛者身後,此時佛光散落漸成方圓,【金剛伏魔圈】登時現能,殭屍群無法越雷池一步。

天羅欲再贊一掌,結束冷無痕的生命之時,一道劍氣來到,血紅鬼形隨之出現帶走冷無痕,天羅欲想阻止可是先前的劍氣卻凌厲無比,餘勁更讓天羅身形陷土三分。

佛掌無念︰「豈容邪物猖狂,【怒佛開道】!」,佛掌無念欲力阻魔物再生,反制之招應聲而出,青嵩子也把握機會,【撥弦一線】並合【怒佛開道】,道法會佛能,一擊破邪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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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二十章 【霜降.厄法失命,釋魂.妖行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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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霜降.厄法失命,釋魂.妖行留恨】
以血為証,以體為慿,借汝之力,釋魂之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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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國境內 洗心嶺】
【洗心嶺】為聖國國教【古聖流】的分支之一,雖是分支但是性質卻非一般,在這裡的人皆是罪犯、宵小之輩,【古聖流】教義不主張殺生,故只將犯人困於此地,讓此地導師加以感化,說也奇怪,周圍並無重兵看守,可是多年以來卻毫無人犯逃離的傳聞,人民便相信是【古聖流】真有洗惡渡善的能為,所以此地被人稱作「洗心」。

今日,【洗心嶺】最深處的山洞之內卻有一人靜靜打坐,此人並非罪犯之流,而是【古聖流】副教主,厄法者。百天的懺悔之刑,厄法者沉默面壁已過數十日,臉上看不出喜怒,緊閉的雙眼之中,是否藏有悔意,無人知曉。

突然洞外守衛一陣喧嘩,守衛︰「來者何人,夜探【洗心嶺】所求為何?」

霜傲狂飄冷無語橫劍便殺,守衛實力不足,慘死劍下。霜傲狂飄冷揮去劍上殘血,一步一步踏入洞內。

洞內昏暗異常,稀少的燭火在狂風的吹襲下,更是黯淡難明。走至厄法者身後,看著仇人背影,手上的劍不自覺握得更緊,霜傲狂飄冷劈頭就問︰「你可是厄法者?」

厄法者依舊沒回過身,只是淡淡回了二字︰「然也。」,雖是淡然二字,但是音調之中,輕蔑之意濃厚。

面對此情此景,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怒火的霜傲狂飄冷大喊︰「真好,死來吧!【寒月迎霜】!」,脫手的劍式,飛濺的血紅,驚人的結果,敲然一聲,厄法者首級落地。

霜傲狂飄冷行兇過後,反覆的喘氣,更是嘔出了數口鮮血。該是大仇得報的興奮,此時的他卻只感到有所不對,卻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對,當他眼光投向燭光下的首級,卻見那囂張神情依舊不減,頓時怒氣再生的霜傲狂飄冷失了理智,不顧自己的傷體只是不斷的揮劍,直到鮮血染紅的洞窟,直到屍身已成了肉塊。

洞外傳來幾聲驚叫,換班的守衛發現了慘死的眾人,乍然警鐘大作。回過神的霜傲狂飄冷慌忙拾起厄法者的頭顱,【寒月迎霜】再出,劍下又添冤魂,一身染血的霜傲狂飄冷拔足狂奔,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彼端了。

【聖國境內 北堂府】
【北堂府】內,氣氛非常,揚言一取【軍神】之名的男子引起眾家丁的情緒高漲。

「教訓他!」,首先發難的年輕家丁揮拳便打,只見身材魁武的男子彈指一擊,家丁不敵,手腕立即脫臼更撞上其他家丁,頓時府內人仰馬翻,看到此景,男子大笑不止。

聽聞笑聲的北堂無憂與北堂仲急忙從內院走出。看見男子,兩人同時低頭作揖說道:「林將軍,久見了。方才家僕多有冒犯,請海涵。」,北堂仲看見家丁多有受傷,幾聲吩咐要他們下去休息。

林奎峰問道:「是你們這兩個黃毛小鬼呀,你老爹呢,在不在?」

北堂無憂:「父親稍後便回,林將軍要先入內歇息嗎?」

林奎峰:「我去校場等他吧。」,林奎峰說完也不管這裡是何處,便大剌剌的往校場走去,北堂仲急忙跟去招待;留在原地的北堂無憂一聲輕哼,心中盡是不滿。

【北堂府 校場】
一刻之後,北堂飛淵在北堂無憂的陪同下,也來到了校場之上。一見北堂飛淵,林奎峰將手上木棍丟出其一並且說道:「今日軍神之名歸吾。」,只見林奎峰手上木棍運使自如,之前豪邁神態稍斂,取而代之的是沉穩的架式。

接過木棍,北堂飛淵低聲沉吟︰「嗯…」

【聖國境內 點星居】
道教的分支【點星居】位於聖國東邊山林之中,平時專於道術之精進,故此少有信眾來訪,通常來到此地的人便是妥託道者前去收拾精怪。夕陽西下,快將入夜,北堂忘仇驅馬方至,幾見幾個道者剛要上馬離開。

北堂忘仇慌忙以身攔馬︰「道長留步呀,在下北堂忘仇乃是從【姜家村】來的,有人遭異態殭屍所傷,還請道長略施道術,救人一命。」

青嵩子:「貧道乃青嵩子,此回便是要與門徒前去【姜家村】,施主不妨同行,路上再告知詳情,現在時間緊迫,施主的馬已現疲態,與我共乘吧。」,北堂忘仇一聲應允,翻身上馬,青嵩子一聲吆喝,與門徒同時向【姜家村】快速發進。

【姜家村】
入夜的危機,屠殺的景象,殭屍無情噬人,腳步方至的佛者無語,為阻殺業,只有開殺!

佛掌無念決意先救村民,起手氣流橫掃而出,強勁氣旋突破房屋禁錮,百姓急急逃生。佛掌無念腳步踏出,雙手微張,霎時佛氣沖天。

佛掌無念大喝:「逃至吾身後,【金剛伏魔圈】,起!」,村民聞言如獲明燈,紛紛逃至佛者身後,此時佛光散落漸成方圓,【金剛伏魔圈】登時現能,殭屍群無法越雷池一步。

佛掌無念心想:「此招雖能檔下殭屍之患,但是吾也無法離開此圈,醫盧眾人不知是否安好,令人掛心呀!」

【醫盧】
同一個夜晚,五里外的【醫盧】遭受屍怪摧毀,眾人沒有防備,全部被埋在瓦礫之內,生死不明。

屍怪走向醫盧殘骸欲尋找獵物蹤影,此時乍見刀焰爍爍破瓦而出,屍怪遭火燃身,更是憤怒至極,巨爪鏟落,磚瓦頓時飛散四周。

同一時間,天羅強掌一發,藉機帶走北堂柔。冷無痕扶起陳伯向妖刀帥說道:「妖行帥叔叔,我將傷者交予他們,會立即回來助你。你不可以死,這是皇子的命令也是請託。」,

妖行帥︰「謹遵皇命,自己小心。」,話語落定,只餘一臂的妖行帥手持【紅刃‧雀焱】毫不猶豫又是一刀劈向屍怪。

冷無痕將陳伯揹起,背向妖行帥而去;屍怪豈會放過進食的機會,雙足發勁已躍至冷無痕的面前,冷無痕抬頭一看,只見爪影罩身。

妖行帥︰「大膽畜生,給我退下,【紅雀吞焰】!」,妖行帥刀綻火流撲向屍怪,屍怪看準刀鋒,雙爪一合,立刻制住刀焰。

冷無痕憂心道︰「妖行帥叔叔!」,冷無痕欲出手相助,卻遭喝止,
妖行帥︰「快走,不要回頭!」;經此一喝,冷無痕一咬牙,回過身去,背負著陳伯快步脫離戰圈。

妖行帥看著冷無痕失去蹤影,面對眼前的怪物,內心一橫,真氣提至頂峰,奮力抽刀而出,屍怪一雙巨爪竟被斬斷,可是卻又瞬間復原。

妖行帥見此怪難勝,揮刀卻向自己的斷臂傷口而去,鮮血順著紋路染滿了刀身,忍住疼痛妖行帥準備施展【妖族】雙魂者特有的禁術了,妖行帥︰「以血為証,以體為慿,借汝之力,釋魂之儀!」,釋刀之威,雙魂之能,【紅刃‧雀焱】發出萬丈怒火延燒八方,屍怪竟也被這股氣勢,驚退數步。

屍怪退後剎那,妖行帥猛然暴起,紅刃拋出︰「妖刀流‧雀回巢!」,疾飛的紅刃並合無上怒焰幻化成巨大炎雀吞噬屍怪。

雙倍的刀流,第一層的刀氣隨刀鋒侵入屍怪體內焚燒,第二層的刀流如雀回巢盡洩出體,屍怪再有驚人的回復能力,此時此地亦是慘虧。

不遠之處,冷無痕正找尋天羅的行蹤,突然他感到一絲不安,背上的陳伯呼吸停了,身子更不斷發熱,直覺不妙的冷無痕急忙放下陳伯才避過屍毒入腦的陳伯奪命的一咬。

冷無痕︰「老伯,你…無奈呀!」,聲訴無奈,冷無痕遭受陳伯無情逼命,手無吋鐵的他只能步步退讓,等待轉瞬時機。

陳伯本身練過【軍神訣】心法,雖成活屍但是內力卻源源不絕湧現,看似胡亂的攻擊卻更加難以防禦,冷無痕頓時決定轉守為攻,手中運化刀式,似刀掌合一之式直擊陳伯心坎。

此景正巧讓欲尋陳伯的北堂柔與天羅看見,北堂柔不由分說揮舞雙圈便攻,陳伯倒落在天羅腳邊,卻還有一絲氣息,天羅見戰局正酣,旁又無人,冷笑伴隨暗掌一擊,陳伯當場經脈全碎而死。

天羅假裝驚嚇的大喊︰「陳伯死了,陳伯被妖族之人殺死了,報仇呀!」,北堂柔聞言又悲又怒,手上雙圈攻勢更加凌利,反觀冷無痕有苦難言,理虧在前,逐漸抵擋不住了,此時天羅再發一掌將冷無痕重創了。

天羅欲再贊一掌,結束冷無痕的生命之時,一道劍氣來到,血紅鬼形隨之出現帶走冷無痕,天羅欲想阻止可是先前的劍氣卻凌厲無比,餘勁更讓天羅身形陷土三分。

北堂柔忿然道︰「又是鬼形忘狂名,妖族之人我永遠不會放過你們啦,陳伯,你死的好慘,嗚。」,憤怒過後,只餘悲傷,再失依靠的北堂柔痛哭失聲,天羅將她輕輕挽入懷中,看著陳伯的屍首,天羅的嘴角微微上揚。

【醫盧】
惡戰終止,妖行帥看著眼前的屍怪即將被火燒盡,警戒頓時下降,就當他將刀收回鞘中之時,詭異的液體從火中衝出並且貫穿他的身體。

妖行帥︰「這是…噗哇!」,妖異的液體從屍怪體內急速湧出並且包覆住妖行帥,正當妖行帥危急之時,馬蹄聲急至,青嵩子與門徒同時拋出符咒,提動【金斥淨衣呪】,怪異的液體隨即遁入地下,逃逸無蹤。

青嵩子︰「嗯,好狡猾的邪物,此人尚有氣息,帶他到【姜家村】醫治吧!北堂施主,可有尋到其他人的蹤影。」

北堂忘仇:「沒有,此地已成廢墟,也許他們也逃往【姜家村】。」

青嵩子︰「也好,天還未亮,為防危險,你也與我們同行吧。」,青嵩子一行人便將妖行帥以馬載往【姜家村】。

【盡風山 朔風衛道觀】
【朔風衛道觀】之中,司澐平風面容異常衰老,引起仙華欲真與劍子仙跡的關注。

仙華欲真︰「道長,你怎會變得如此。」

方才與劍子仙跡比試的男子開口道︰「兄長使用了【天道武部】之中的【羽化登仙】祕式,此招可讓施招者得到一時的仙氣加持達到返老還童的效果,甚至是超脫人的境界,但是副作用就是加倍蒼老、減少壽命。」

司澐平風語帶調侃道:「你知道的還真多,看來我不在道教的時間內,你還蠻認真的,定一。我現今之狀態確實如舍弟所說,不但變得更老,甚至功力也再流失一層,而且無法修復,不過尚無大礙,請兩位放寬心。」

聽完他們的對話,劍子仙跡道:「道兄果真是道教三旗中的人旗,司澐定一,久仰大名了。既然平風道兄已安全回歸道教,那我與仙華便先行告退。」

司澐定一笑道︰「稍等,劍子兄,既然知曉我的身分,在下有一請求,就是…」,司澐定一語未畢,門外傳急促呼叫聲。

傳令道子︰「報!大事不妙,請三旗一見。」,司澐平風身未動,衣袖揮舞,大門瞬間打開。

傳令道子急道︰「不好了,厄法者被殺了,兇手已逃往海岸,佛儒兩教尚無動靜,地旗司澐大人已先帶領百名道子協助制裁,不知天旗與人旗是否也要再出援軍。」

司澐定一:「嗯,二哥已出發,那我也前去一探吧,劍子兄,要湊個熱鬧嗎?」

劍子仙跡︰「好吧,仙華你傷體仍需休養,你便留在此地陪道長喝茶吧,定一兄,走吧!」,兩人同時踏出一步,身影似風飄去。

司澐平風心想:「厄法者被殺?!事情必有蹊翹,嗯…」

【姜家村】
月色暗沉,屍潮朝向苦守村民的佛僧聚集,【金剛伏魔圈】內,村民不安、恐懼似成刑場,佛掌無念提起真元,朗聲誦經,清聖的佛聲,頓時繚繞四周,村民的情緒也逐漸平穩了。

此時後援終至,青嵩子灑出黃符與門徒同時催動【金咒】衝破殭屍天靈,使之怨氣昇華,登時屍潮急退,青嵩子︰「備【墨斗弦】」,只見門徒彼此拉開手中墨線,頓時如網而張。

青嵩子︰「喝,【撥弦一線】,去!」,只見青嵩子快手連播,墨線快速震動,連番氣勁宣洩而出。

同一時間,怪異液體從地底竄起,擋下【撥弦一線】,並且瞬間吞噬了所有的殭屍,異變突生,殭屍開始產生融合之象。

佛掌無念︰「豈容邪物猖狂,【怒佛開道】!」,佛掌無念欲力阻魔物再生,反制之招應聲而出,青嵩子也把握機會,【撥弦一線】並合【怒佛開道】,道法會佛能,一擊破邪障。

屍身全散,液體再度遁入土中,此時天已破曉,村民有的為逃過一劫而歡欣鼓舞,有的卻因為家人慘亡而悲傷不已,佛掌無念︰「青嵩子,久違了。」

青嵩子︰「確實如此,我有一事不解,我明明在村內設下道門護陣,加上你在村外設下結界,為何殭屍還能進入村內,莫非,法符啟令,天眼開,陣法遭到破壞,看來對方亦是精通道術之人。」,青嵩子打開天眼發現有人惡意破陣,除了暗嘆人心險惡,亦憂心村民安危。

佛掌無念看到北堂忘仇在村內尋人,心中已有底︰「此事先按下,先替受傷的人治療吧,【醫盧】看來也遇難了。」

青嵩子吩咐門徒替傷者治療以及重佈陣法後,轉身向佛掌無念說道︰「有一事,我必須先告訴你,馬上的刀者所中之毒,無解亦無救…」


第二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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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場之上,對立的兩人,同樣的兵器,不同的心態;一者身負盛名不可敗,一者為取軍神必求勝,兩人之間只有十步之距,十步是天堂與地獄的界線,誰也不肯輕易出手,因為一出手就是勝負。

近在眼前的小船,不足十步的距離,霜傲狂飄冷拖著沉重的腳步即將邁向解脫,突然天外轟下驚人一掌,不偏不倚將小舟轟碎,「留人!」,一陣響亮語音壓過浪聲,向霜傲狂飄冷襲來,逼得他一提內元以抵音波之威。

妖行帥大笑道︰「哈哈哈,天總算待我不薄,最後一戰,沒靈魂的刀將對上沒靈魂的人啦!」,妖行帥緩緩站起,悲壯一戰將揭開序幕,無魂之刀將對上無魂之人,月下的生死,將替武林再開全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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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死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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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死辰】
響徹雲霄一字恨,鬼形過後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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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府 校場】
校場之上,對立的兩人,同樣的兵器,不同的心態;一者身負盛名不可敗,一者為取軍神必求勝,兩人之間只有十步之距,十步是天堂與地獄的界線,誰也不肯輕易出手,因為一出手就是勝負。

突然,「不好了,老爺,大事不好了!」,前院的家僕大喊嚷嚷,朝著校場跑來;突來的噩耗打破對峙的氣氛,北堂飛淵心神略動,眼神稍加游移;一瞬的破綻逃不過長年在沙場搏命的軍人,林奎峰把握時機,棍端向前,橫身突刺,不含任何取巧,此棍就是直搗心窩。

北堂飛淵先機已失,但是眼神已鎖定棍身長度,心知向後一步便是生門,更是反擊之瞬。心念一定,北堂飛淵足下發勁,身形往後一退,林奎峰之棍正巧停在自己胸前。

北堂飛淵見對手棍勢已老,頓時手上木棍揮出致敵一招欲反客為主;林奎峰面不改色,反而疾言厲色道︰「北堂兄,你這是看不起我嗎!【神軍一擊槍.一步進】!」,怒上眉山的林奎峰轉腰身動,應該已經延伸至極限的木棍竟再度旋轉向前,突刺速度更是匪夷所思。

北堂飛淵見避無可避,反而激起爭勝之心,右手上棍勢不改仍是朝向林奎峰的頭頂降下,左掌運勁十足護住心口之位,此乃兵法圍魏救趙之策,若是林奎峰不撤招回防,那腦袋可就得開花了。

瞬間的交鋒,兩聲巨響,兩支木棒登時立斷,圍觀眾人心頭為之一緊,除了擔心兩人安危,更關心此戰勝負。林奎峰肩上斗大的棍痕是方才被擊中的證明;北堂飛淵緩緩吐出一口悶氣,左掌微微揚起的細煙與散落一地的木屑更是方才一式威力萬鈞的鐵証,兩人沉默良久後,相視大笑。

林奎峰笑道︰「好,北堂兄勇猛依舊,軍神之名還是你來用最為合適,就不知道北堂兄方才棍勢為何轉向,方才一擊絕對是破腦一擊,難道北堂兄真正看不起林某,認為林某接不下?」,短暫的發言卻又瀰漫劍拔弩張的氣息,霎時局面又緊張了起來。

北堂飛淵淡淡一笑︰「非也,方才一招是吾【北堂十二破軍槍】中的一式,【游方探爪】,此招本就是以實打虛、由虛攻實,能讓我使出此招,難道還不夠禮數嗎?而且將軍視死如歸的氣魄,著實讓在下動容,今日請林將軍前來,便是為此物!」,北堂飛淵從懷中取出一物,迅速拋向林奎峰。

林奎峰接下之後,赫然發現手中之物正是兵符令牌,林奎峰︰「哈,原來是想找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讓我做啊!怎麼不給你兒子做,他也是任職將軍的;其他三部應該也還有高人可做吧!」

北堂飛淵:「小兒經驗仍為不足,無法擔當如此大任,風、林、火、山四部中,我都有考慮過,唯有你帶兵嚴謹,經驗又最為老道,視士兵為子女,這個位子不讓你來坐,為免可惜。更何況招也過了,架也打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林奎峰笑道︰「原來我誤上賊船了,那我也不推辭了,林某正式接下兵權。話說方才你的家僕不是有事要說?」,林奎峰將令牌慎重的收入腰間後,發現了一旁的家僕。

北堂飛淵:「哈哈哈,我差點就忘了,阿財,打完了,有事直說吧!」,北堂飛淵看到家僕面無血色便知道是方才一戰太過激烈已經嚇壞他了,急忙安撫他的情緒。

臉色慘白的阿财吞吞吐吐的說︰「厄法者死了…」,此話一出,話驚四座。

北堂飛淵問道:「何時的事情?有無根據?」

阿财︰「昨夜的事情,消息方才才傳到,厄法者遭到毀屍,聽說兇手是一名用劍者,正逃向東部海岸,三教已有動作,城內居民也紛紛掛起白布為厄法者哀悼,親身前往平定賊寇的聖法尊大人也急急趕去。。」

北堂飛淵:「嗯,三教已動,那八成是真,能殺厄法者的人,屈指可數,林將軍你打算如何?」

林奎峰︰「一名兇手,無須大軍壓境,我便前往一會,北堂兄,你有興趣嗎?」,林奎峰轉身詢問北堂飛淵的意願。

北堂飛淵回過身去道︰「不了,我已是退出江湖的人,我們還要快點上路趕上我女兒。」

站在一旁的北堂無憂急忙請求︰「父親,此事重大,請讓我隨林將軍前去,待事情解決我會立刻與您會合。」

北堂飛淵為難道︰「這…好吧,還請林兄多多照顧無憂。」,經內心一番掙扎,看著北堂無憂急欲建功的期待,北堂飛淵亦無奈的答應了。

林奎峰︰「好,小鬼,我們走吧!」,林奎峰帶著北堂無憂快快上路,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北堂飛淵嘆氣道︰「唉,無憂呀…」

【姜家村】
【姜家村】之內,道者無奈說出妖行帥的狀況,宛如判了死刑,佛掌無念雖表情只有微微一動,但是內心卻是無比苦澀。

佛掌無念︰「難道你也無法回天?屍毒應是難不倒道門吧。」,佛者再次出言確認,他實在不希望再見眾生的無常。

青嵩子惋惜的說︰「如果單純為屍毒,那確實有救,但是屍怪之毒非是屍毒,牠的毒彷彿有生命一般在刀者體內不停繁殖,我也只能鎮壓毒性,不能淨毒,他的生命大約只到明日日出。」

兩人的談話都被馬上假裝昏倒的妖行帥聽見了,他不想死,並不是因為怕死;而是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做,太多仇恨沒有化消,太多、太多了…現在內心滿是遺憾,但是身體卻連握拳的氣力也沒有,「妖行帥,你辜負了妖皇,也辜負了整個妖族,你還能做什麼?」,無盡的自責化成無限的疑問纏繞著妖行帥,直到他又失去了知覺。

青嵩子︰「日出後,便火化他吧,以免再出殭屍。現在用符水讓他浸泡,看看會不會有所好轉。」,說完後,青嵩子走向馬匹,要將妖行帥抱下。

佛掌無念︰「讓我來吧!這是我對某人的承諾。」,道者無言,只能目送佛僧輕輕抱起妖行帥走向附近房屋內,內心盡是懊悔,因為眼前又將有生命在他手中消失了,

北堂忘仇在村口不停來回走動,找不到北堂柔與陳伯的行蹤,內心焦急不已。

「忘仇哥!」,遠處傳來叫喚自己的聲音,這聲音不就是自己找尋已久的北堂柔,北堂忘仇猛然轉身,發現北堂柔與天羅正並肩走來,但是卻不見陳伯的蹤影,只是多了天羅手上的一個瓷罈。

北堂柔見到北堂忘仇後又是一陣大哭,北堂忘仇問道︰「阿柔,陳伯呢?」

北堂柔只是繼續哭泣,不做任何回答;在身旁的天羅只好替她回答,天羅便把眾人遭遇屍怪、陳伯如何慘死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說了出來,並告訴北堂忘仇手上的瓷罈內正是陳伯的骨灰。

北堂忘仇覺得事情太過剛好又有所疑點,以陳伯多年征戰沙場的體格會被冷無痕一掌斃命?冷無痕看起來也只是大他幾歲的少年而已,哪來的這種實力?屍怪又因何選在佛念大師離去時刻來襲?北堂忘仇不動聲色,只是將瓷罈接過後,便領著兩人前往休息。

來到房舍之前,佛掌無念恰好走出,一見到天羅,佛掌無念便開口說︰「天羅大人,你無恙真是太好了,村內陣式被破壞,素聞你乃是【萬法經綸】的掌術雙修,如果肯伸出援手想必修復陣法會更加快速。」

天羅內心是千百個不願意,他可不想為了小小的村子又浪費氣力,但是一旁的北堂柔眼神充滿期待,他又怎麼能放過這個在她面前表現的機會呢?天羅思考片刻,便一口答應,隨著佛掌無念前去與青嵩子會合。

【聖國境內 隔世海 海岸】
海岸上,浪不靜,風大起,四周佈滿凌亂的足跡與怵目驚心的血跡,霜傲狂飄冷步伐闌珊,一路的逃亡已經讓他的體力到達極限,終於眼前那艘逃生的小舟就在不遠處。

近在眼前的小船,不足十步的距離,霜傲狂飄冷拖著沉重的腳步即將邁向解脫,突然天外轟下驚人一掌,不偏不倚將小舟轟碎,「留人!」,一陣響亮語音壓過浪聲,向霜傲狂飄冷襲來,逼得他一提內元以抵音波之威。

霜傲狂飄冷尋聲一望,只見海灘上道人聚集,為首者約三十來歲的男子,細眉鳳眼,身著紫金袍,頭戴衝鶴冠,手上銀白拂塵更是引人注目,衣袖上地旗的繡紋正說明了他的身分,【地旗】司澐徹。

司澐定一︰「二哥,你怎可搶盡鋒頭呢?劍子兄,你的詩號給他嗆下去!」,隨後才到的司澐定一玩心不減,硬是拱出劍子仙跡。

身旁的劍子仙跡苦笑道:「哈哈,何須劍道爭鋒?千人指,萬人封;可問江湖鼎峰,三尺秋水塵不染…」,兩人同使輕功,凌空虛渡而下,先天人風範表露無疑。

司澐定一與劍子仙跡互看一眼,同聲道︰「天下無雙!」,道教雙旗壓陣,無雙之劍即將對上飄冷之刃,誰勝誰負?霜傲狂飄冷是否已走到劍者終點?

【山洞】
山洞之內,乍見燭火點點搖曳,鬼形忘狂名正以傷藥替冷無痕療傷。傷口的刺痛感,氣血上湧的不快感,讓冷無痕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冷無痕︰「這是哪裡?」

鬼形忘狂名︰「你醒了,這是離【姜家村】三里外的一處山洞,現在你感覺如何?」

冷無痕:「我好多了,屢次麻煩恩公,在下真是過意不去,請問恩公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鬼形忘狂名︰「快將子時,你欲往何方?」

冷無痕:「啊!這麼晚了,不知道妖形帥叔叔是否安好,我必須回醫盧一趟,恩公恩情容無痕以後回報,先告退了!」,冷無痕勉力站起,就要離去,此時頸後卻傳來一陣劇痛,意識也逐漸消失了,冷無痕:「恩公,你…」

鬼形忘狂名打昏冷無痕後,在他身旁放下了傷藥,淡淡的說︰「子時的醫盧,我不希望看到你,也不希望看到妖行帥,抱歉…你必須要活下去。」,半响之後,鬼形忘狂名揹起龐大的劍棺走出洞外,朝向醫盧走去。

【姜家村】
時至深夜,陣法已修復完成,今夜靜的可怕,沒有殭屍也沒有人聲,佛掌無念與青嵩子欲回房休息,此時一名道子急忙跑來︰「紅髮刀者不見了!」

佛掌無念趕緊入房觀視,果真藥桶之內,人已不在,佩刀也被帶走,佛掌無念擔心道︰「妖行帥,你究竟在哪裡?」

【醫盧廢墟】
斗大的明月高空映照著已成廢墟的醫盧,一個寂寞的人影坐在廢墟之上,看著眼前的刀,妖行帥︰「刀呀,【釋魂之儀】之後,你便失去神采了嗎,哈哈,無用的人果真適合無用的刀!」

突然殺氣襲來,月光下,鐵鍊聲響,如鬼的步伐,每一步都是開啟地獄前奏,鬼形忘狂名︰「死辰至,性命終,為何是你,為何看到的是你呀…恨吶!」,響徹雲霄一字恨,鬼形過後不留痕。

妖行帥大笑道︰「哈哈哈,天總算待我不薄,最後一戰,沒靈魂的刀將對上沒靈魂的人啦!」,妖行帥緩緩站起,悲壯一戰將揭開序幕,無魂之刀將對上無魂之人,月下的生死,將替武林再開全新一章。


尋真錄 第二十一章 完

[ 本文最後由 傲霜冷飄狂 於 06-9-22 08:51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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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無用,想知道答案,唯有印證;妖行帥眼神一凝,佈滿厚繭的手瞬間緊握刀柄︰「喝!」,一聲沉喝劃破靜謐空間,一陣刀流斬碎破磚殘瓦。妖行帥率先出手,單臂紅刃斬出,只見面具下的月瞳鎖定方位,紅袍甩動,以柔剋剛,頓時紅袍鎖紅刃,鬼形制妖行。

門徒受險,司澐徹怒眉微起,反手灑出黃符,手捻卦象之法忿然道︰「暗箭傷人,實不可取。黃符令,化兩儀,借水之形,成牢之刑!困!」,地旗再顯神通,黃符驟燒成灰,借形於水,剎那之間,海面竟生水之牢獄,妖族船隻被圍困其中,動彈不得。

奔如電,急如風,察覺【煉菩提】佛氣的佛掌無念正施展上乘輕功前往【醫盧廢墟】,欲阻止極端產生,內心雖對情勢已猜得一二,現在的他腳步只能不停加快,祈求上蒼讓他得以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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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二十二章 【鬼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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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鬼之淚】
在泛紅的眼框下也許只是雨水,又或者是鬼之淚…
-----------我是分隔線------------------

【醫盧廢墟】
黑暗之夜,血紅之景,失去靈魂的刀對上沒有靈魂的鬼,落葉飄飄,風塵漫漫,靜默的空間正準備上演一場非人的戰鬥,同時也是妖行帥燃燒生命的最終戰。

眼前的劍者身戴惡鬼面具如同地獄來的索命夜叉,感受不到任何活人之氣,但是妖行帥並無恐懼,因為已是將死之人,還有什麼是比死亡能讓人害怕的呢?他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人是不是他一直在找尋的那個人。

猜想無用,想知道答案,唯有印證;妖行帥眼神一凝,佈滿厚繭的手瞬間緊握刀柄︰「喝!」,一聲沉喝劃破靜謐空間,一陣刀流斬碎破磚殘瓦。妖行帥率先出手,單臂紅刃斬出,只見面具下的月瞳鎖定方位,紅袍甩動,以柔剋剛,頓時紅袍鎖紅刃,鬼形制妖行。

鬼形忘狂名問道:「妖行帥,你究竟與我又何關係?冷無痕又與我有何關係,為何我無法對妖族下殺手?回答我!」,鬼形忘狂名失了冷靜,顧不得任務,現在的他只想知道真相。

妖行帥︰「想要答案,用你的劍來問吧!」,察覺鬼形忘狂名心境已亂,妖形帥單刀回轉,瞬間攪碎束縛斬向鬼形忘狂名。

鬼形忘狂名輕哼一聲,翻起背後【劍棺】為盾擋下速攻之刀。但是此時妖行帥已經躍至身後,妖行帥︰「以前跟你說過多少次,與敵作戰,心不可亂;不然後果便是這樣,【紅雀吞焱】,去!」,背後的空門,炎刀之流命中鬼形忘狂名,使之飛退數步,火焰更是不斷焚燒。

遭到焚燒的鬼形忘狂名卻似無痛意,手起腰間【霜傲蒼狂】,劍雖未出鞘,但是冷冽氣流頓時暴衝而出,火焰也全然熄滅。鬼形忘狂名︰「與敵作戰,心不可亂…嗯…好熟悉的感覺,但是我完全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句話,為什麼?你似乎知曉我的身分,告訴我!」

站在【劍棺】旁的妖行帥舉刀指向鬼形忘狂名冷冷的說︰「我說過,用劍來問!」,刀者語同身動,眨眼之間,紅刃連環出招;鬼形忘狂名為奪答案,【霜傲蒼狂】飛舞如雪,就在黑暗的夜空之中,乍見兩條紅色身影不斷穿梭,宛如海上漁火,忽明忽滅、飄渺難尋。

連續的交手引動妖行帥體內異毒加速擴散,眼前逐漸模糊的景象,腦中逐漸渙散的意識,交戰之中,妖行帥的動作突然停下了。察覺異狀的鬼形忘狂名隨即停劍問道︰「你怎樣了?受傷了嗎?」,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關心眼前這個只知道名字卻不知來歷的刀者,他只知道若要知道真相,眼前此人便是關鍵。

同一時間,妖行帥全身出現異常的抽蓄,急促的呼吸聲,急升的體溫,不尋常的改變讓鬼形忘狂名無法坐視,只見鬼形忘狂名運起體內異種真氣輸入妖行帥心脈,登時三教真元與魔煞之氣同時並流,竟也陰錯陽差的壓制住毒性。

妖行帥一清醒,手上紅刃卻是一刀劃過鬼形忘狂名胸前,妖行帥︰「你還是說不聽,還記得我也說過,雖處優勢,心不可失嗎?咳咳咳…」,話才說完,妖行帥單膝著地,面露痛苦之樣,數次悶咳之後,嘔出的鮮血已然成綠色。

鬼形忘狂名邊說邊走向妖行帥︰「你中毒了,別打了,你離開求醫去吧!」,已有背負任務失敗下場的覺悟,鬼形忘狂名準備前去拿起【劍棺】離開。

妖行帥怒氣騰騰單刀刺向鬼形忘狂名︰「你果真全忘了,我說過,身落頹勢…」;不等妖行帥說完,鬼形忘狂名反劍擋下刺擊,緩緩說道:「心不可沉!【寒月迎霜】!」,鬼形舞動霜劍,轉身回招似飄絮無定,妖行帥回氣已晚,登時受劍勁拖行,退開百步之距。

妖行帥身中劍傷反而哈哈大笑的說︰「這才對,這才對呀!快天亮了,該是我給你解答,你給我解脫的時刻了,盡全力吧!」,妖行帥平舉最後的覺悟之刀,全神貫注準備施為;鬼形忘狂名卻猛然收起【霜傲蒼狂】。

【聖國境內 隔世海 海岸】
海風蕭瑟、浪潮戚然,海岸上,霜傲狂飄冷獨身應戰道門眾人。前無去路,後無退路,霜傲狂飄冷心知必須放手一搏,在呼吸之間正悄然凝聚真氣以便應付稍後的惡戰。

司澐徹眼見對手已經蓄勢待發,左手一揮,百名道子手持鐵網同時奔出,自己則策動道術,引動海水成陣,要敵人疲於應付,同時減低傷亡。

海水凝鋒一波接著一波襲來,霜傲狂飄冷煩道:「又是旁門左道,看我劍式【寒月迎霜】!」,霜傲狂飄冷劍身稍沉半吋,隨即攬鋒而出,【寒月迎霜】劍氣飛馳,登時走勁破浪,百名道子反遭浪襲。

同一時分,漫天箭矢由遠而近,劍子仙跡與司澐定一為護道子,背上神鋒同開,頓時劍氣四射,百名道子得以安退。司澐徹望向箭矢襲來的方位,只見海上燈火點點,幾艘小船正緩緩靠近,原來是殘餘的妖族眾人沒等到霜傲狂飄冷回歸,便前來接應。

門徒受險,司澐徹怒眉微起,反手灑出黃符,手捻卦象之法忿然道︰「暗箭傷人,實不可取。黃符令,化兩儀,借水之形,成牢之刑!困!」,地旗再顯神通,黃符驟燒成灰,借形於水,剎那之間,海面竟生水之牢獄,妖族船隻被圍困其中,動彈不得。

霜傲狂飄冷:「賊道,放開他們!」,眼見同伴被禁,心急如焚的劍者劍鋒直指司澐徹。

誰知,劍子仙跡手張拂塵攔住霜傲狂飄冷劍勢,更是一掌使他身形失穩,跌落沙灘之上,劍子仙跡:「劍者,莫做困獸之鬥,你後援已斷,我方援軍卻至,此消彼長,戰局勝負已然揭曉。」,劍子仙跡所言非虛,佛、儒兩教與林奎峰等人已先後來到,放眼望去,已無生路。

司澐定一︰「但是看你就算身受重傷,依然如此奮戰,此份精神亦值得嘉獎,這樣吧,只要你回答我三個問題,並且受我一招,若是你還能站起,那你們便自由了。」,此言一出,震驚全場,眾人無不交頭接耳,一片譁然。

司澐徹聞言也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他沒有出言反駁,因為自己弟弟的實力,他是再清楚不過,一招絕對足夠。劍子仙跡收心斂神,準備仔細觀看司澐定一的實力究竟到何種地步。

霜傲狂飄冷反問道︰「若是我輸了,又當如何?」

司澐定一用手搔了搔頭,為難的說︰「這嘛,妖族,人族本就虧欠,他們可以離開;你只好跟我們回【紫微城】作客囉!準備好了嗎?」

霜傲狂飄冷使勁將身子靠在附近的大岩石上,才勉強保持站立的姿態,他一邊喘氣一邊說︰「好吧,我相信你,你便問吧!」

司澐定一︰「厄法者真是你殺的?」

霜傲狂飄冷不加思索的回答︰「然也。」

司澐定一︰「你的傷是因為與厄法者交戰所留下?」

霜傲狂飄冷︰「非也,他被我一劍斃命;此傷乃是舊傷罷了。」

司澐定一若有所獲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最後一個問題了,【寒月迎霜】乃是冷飄狂之招,你是否就是冷飄狂?」

霜傲狂飄冷略顯遲疑的回答︰「是,我便是妖族皇子,冷飄狂。」

司澐定一︰「嗯,我了解了,來,這是道教療傷藥丹【靈台仙藥】,有固本培元之功效,你先服下,當然怕有毒就別吃!」,司澐定一從懷中拿出藥丹拋給霜傲狂飄冷,自己則是找了一塊岩石當椅子,坐在上面歇息。

霜傲狂飄冷一口吞下藥丹,大聲道︰「有何不敢!」,片刻之後,一股熱流充斥他四肢百骸,體內充盈著真氣有如萬馬奔騰,不吐不快。

在人群中的林奎峰笑道︰「真是條光明磊落的好漢子,看來最後一招將會非常精采。你說是嗎?北堂小鬼。」

聽到林奎峰發問,北堂無憂慌忙回答:「林將軍說的是!」,雖然北堂無憂口頭上如此回答,內心卻覺得勝機早在眼前,司澐定一卻多此一舉,真是愚昧之舉。

霜傲狂飄冷行功一周天後,傷勢已然恢復不少,他向前踏出一步,拱手向司澐定一致意:「多謝道長賜藥,但是該結束的,還是逃不了!」

司澐定一帶著笑容緩緩站起身道︰「嗯,那就盡全力吧!」,極端最後一招,究竟是人旗降霜狂,或者冷劍破定一?

委身於人群中的某人輕聲道:「既然妖族不肯安分守己的退隱,那麼就再一次當作啟動【幽光】的鑰匙吧!咯咯咯,嘿嘿嘿…」

【醫盧廢墟】
【醫盧廢墟】之上,妖行帥覺悟一擊,刀鋒已至鬼形忘狂名頸邊,鬼形忘狂名卻收劍回鞘,無法阻止的刀勢,妖行帥突然收回泰半力道,才讓鬼形忘狂名不至於人頭落地。

妖行帥怒道︰「為何你還是不肯出手,莫非你真要看我變成生不如死的怪物才高興嗎?用了【釋魂之儀】,代價便是死。我是一個戰士,只求死於沙場之上,而且我說過,你要答案,用劍來問吧!」,四周迴蕩著妖行帥的怒吼,這是一個戰士最後的要求,在風裡聽起來是這麼的悲傷,也是多麼的無奈。

鬼形忘狂名:「你誤會了,【霜傲蒼狂】乃是仁君之劍,所以豈能拿來斬殺忠臣。【劍棺】之劍,也非能給你解脫。唯有…」,突然中斷的話語,只見鬼形忘狂名左手手指沾染頸邊鮮血,將之抹在右手之上,瞬間大地翻湧、烏雲急走,燃燒的火紅佛氣逐漸凝固成形,是殺禪再開,更是佛兵【煉菩提】再現塵寰

鬼形忘狂名:「此劍才是你的歸宿,就讓此劍狩盡你的罪,渡盡你的業,【傲霜天臨】!」,略為哽咽的語氣,鬼形忘狂名雙眼微閉,白髮飄動,鬼魅身形直衝上天,周遭雲氣皆被吸納,頓時只見月下冰翼箕張,霜羽飄降,【雪絨】之景油然而生,在蒼白的景緻之下,是緋紅的殺意。

再看到故鄉的雪景,妖行帥頗感欣慰說道︰「死前能再一觀【雪絨】,妖行帥此生無憾,來,我要教你最後一件事情就在此招之中,【妖行天下】!」,妖行帥心無罣礙,靈台一片清明,高舉的【紅刃‧雀焱】靈光一閃,此生最強一式【妖行天下】引動猛烈火炎竟充斥全身,刀氣牽動火勢漸成雀形,刀焰之雀、冰霜之翼相隔天地之距,冰與火的極端交鋒,刀與劍的至極交會,將在黎明一瞬畫上休止符。

【荒野】
奔如電,急如風,察覺【煉菩提】佛氣的佛掌無念正施展上乘輕功前往【醫盧廢墟】,欲阻止極端產生,內心雖對情勢已猜得一二,現在的他腳步只能不停加快,祈求上蒼讓他得以趕上。

【醫盧廢墟】
黑夜退去,曙光降下,點燃絕命的導火線。雙眼一睜,眼前已是無一物,鬼形忘狂名:「狩罪!」,狩罪二字一出,冰翼同時劃破蒼穹,隱藏在白雪之中的紅色菩提隨著人影俯衝而下。

妖行帥朗聲道︰「來的好!」,妖行帥身隨刀走化為火雀反撲天際,霜劍炎刀極端相見,結果卻是霜狂焰滅妖刃斷!【妖行天下】被破,妖行帥手持斷刃亦不願就此放棄,妖行帥︰「別大意了,【九殺遺傷】!」,斷刃凝炎,刀招再出,九擊連環,但是卻只見銀白髮絲與蒼藍冰翼掠過身體,清聖菩提亦沾染人間無常。

霎時,風停了,飄散空中的雪羽溶化成雨水拍打著背對著的兩人。「框啷。」,鬼形忘狂名臉上面具斷裂成兩半輕聲落地,胸口亦多了一道深而長的刀痕,他靜靜化去【煉菩提】,揹起【劍棺】向前走去,同一時間,妖行帥向後一仰,倒落在泥水之中,妖行帥︰「你別走的太快,想要答案,就找出冷飄狂吧,找到他,幫我跟他說,今生妖行帥無悔,來生也願作冷家麾下,哈哈哈!」,笑聲之中,征戰沙場多年的妖行帥,雙目微閉,朦朧之間,他從傷口不斷噴出的紅色冰羽之中,似乎看見了他的親人、朋友站在不遠之處等著他,忠誠、情義皆如過往雲煙,妖行帥微微一笑,斷氣歸陰了。

佛掌無念喊道︰「妖行帥啊!」,略遲一步的佛者攙扶起眼前的屍首,疾呼著死者的名字,但是他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回應,因為就算是佛也改變不了生死定律。

佛掌無念怒道︰「當天,貧僧還以為你有吾佛緣,想不到今日你卻又濫殺無辜,給我一個答覆,否則休想離開。」,佛掌無念充滿怒氣發出不平之聲,只希望眼前的劍者還有一絲良知,能及時回頭。

聽聞佛者怒鳴,鬼形忘狂名停下了腳步,稍微轉過身道:「棄殺守戒,方成菩提;魔體佛心,禪定無量。」,話語中,白髮紅袍的身影已經在雨勢的掩護下消失了。

佛掌無念沒有追去,因為他看到鬼形忘狂名看似毫無表情的臉上卻佈滿水痕,在泛紅的眼框下也許只是雨水,又或者是鬼之淚…




第二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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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傲狂飄冷右腳腳跟穩靠身後大石,左腳略成弓步向前,【拭劍憶】劍鋒卻是指地不出、匪夷所思。司澐定一藝高人膽大,雖知有詐,但是【豪拘】劍勢不改,朝向中路直刺而去。

聽完事情原由,冷無痕雙手不自覺緊握,咬牙切齒的吐出仇人的名字︰「竟然是你,鬼、形、忘、狂、名!」,淚已流乾,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報仇。

上千名百姓突然強行突破百名道子的封鎖線,包圍司澐定一與霜傲狂飄冷,不由分說的拿起手上武器就開始揮舞,百姓們:「為厄法者大人報仇啦!」、「別讓妖族的人逃跑」,突來的變數,在場眾人皆措手不及。


怒不可支的司澐定一放聲大喊︰「劍者,你實在讓司澐定一憤怒啊!」,怒吼之中,劍氣恨走天際,無濤洪流頓時震撼整個【天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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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真錄 第二十三章 【染血的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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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染血的聖者】
當拭去劍上所染的鮮血,對手也將成為回憶。
-----------我是分隔線------------------

【聖國境內 隔世海 海岸】
隔世海邊,浪聲依然不止,人心依舊不安,眾人所期待的一招之決,就在司澐定一站起的同時,劃出了開端。

司澐定一反手抽出背後神鋒,緩緩說道:「此劍名喚【豪拘】,長三呎四,為【妙匠】公孫攽的作品,同時也是敗你之劍。」,司澐定一雖話中帶刺,但是在自信的容顏之下,此話將在下一刻得到印證。

霜傲狂飄冷不甘被諷也拔劍回應道︰「此劍是【拭劍憶】,同時也是勝你之劍,絕不比你差。」

司澐定一伸出大拇指表示讚許的說:「【拭劍憶】,好名呀,當拭去劍上所染的鮮血,對手也將成為回憶嗎?這名字真是取的傳神呀!好了,現場的觀眾正在期待我們的最後一招,再不打,恐怕就是我們要被人打了。注意來,司澐定一誠心向你推薦此招【定海排浪】!」,道者說笑之態忽止,挪移手上【豪拘】點水輕起,足下騰氣似飄,劍鋒乘浪直指霜傲狂飄冷。

對手來勢洶洶,霜傲狂飄冷亦不敢怠慢,靈藥雖使傷體暫癒,但是氣力仍有不足,想要立於不敗,唯有以智取巧。霜傲狂飄冷眼神往四周一掃,內心已有斟酌︰「【停劍問途】!」

只見霜傲狂飄冷右腳腳跟穩靠身後大石,左腳略成弓步向前,【拭劍憶】劍鋒卻是指地不出、匪夷所思。司澐定一藝高人膽大,雖知有詐,但是【豪拘】劍勢不改,朝向中路直刺而去。

劍鋒如流星趕月,就在霜傲狂飄冷即將中劍之時,只見他雙腳倂步、借力使力,翻身至岩石之後,司澐定一不及收力,【豪拘】登時沒入岩石之內。

在岩石之後的霜傲狂飄冷道︰「看來,你的一招是敗不了我,看招!」

司澐定一:「我的一招可還沒結束,喝!」,一聲大喝,司澐定一
身上道家玄功瞬提,凝氣出掌往劍柄底端猛力一擊,頓時崩聲四起,人與劍同時破石而出,正欲反擊的霜傲狂飄冷完全沒料到這一著,面對【定海排浪】此招,霜傲狂飄冷也只能照單全收,嘔紅身退。

【醫盧廢墟】
一夜的激戰之後,刀者最後的終點,佛掌無念正替妖行帥造墓,內心默誦的佛號, 只期盼能消盡眾生苦難。

正當佛掌無念將墓碑豎起之時,背後疾馳而來的人影發出一聲驚呼,頹然跪地,冷無痕歇斯底里的大喊:「妖行帥叔叔,怎會這樣?你明明說會完整無缺的在這裡,等我回來的,你騙我!」,墓碑上斗大的字樣如同晴空下的一道霹靂,將冷無痕的身心殛個粉碎,淚水再也忍不住,頓時奪框而出;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佛掌無念伸手輕拍冷無痕的背,他雖然想出口安慰,但是他明白再多的安慰也於事無補,他能做的只是靜靜陪在冷無痕身旁。

良久,冷無痕擦去淚水,忿然的問道:「大師,妖行帥叔叔為何遭此不幸,兇手是誰?」

佛掌無念︰「唉,你要冷靜,事情的經過就是如此…」,佛掌無念慢慢的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給冷無痕聽。

聽完事情原由,冷無痕雙手不自覺緊握,咬牙切齒的吐出仇人的名字︰「竟然是你,鬼、形、忘、狂、名!」,淚已流乾,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報仇。

佛掌無念︰「我並不希望施主前去報仇,仇恨只會衍生出更多的仇恨,而且妖行帥最後走的很安詳,施主又何忍加諸罪惡在他身上呢?」

冷無痕淡然道︰「唉,是我大意,報仇之事,吾絕不會魯莽,請大師放心。倒是我現在想麻煩大師一事。」

佛掌無念︰「若在貧僧能力之內,絕無推辭。」

冷無痕彎下身子,拾起了一把黃土之後,對著佛掌無念請求道︰「請大師幫我把妖行帥叔叔屍首挖出,他該回去的地方絕不是這裡。」,冷無痕說完後,張開了手掌,掌心的沙土隨風逝去,是否也象徵著仇恨也隨風,旁人無法得知,可能冷無痕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屢次拯救自己的仇人,此恩難償;此仇更是難泯。

佛掌無念︰「嗯…我明白了,那便動手吧!」,兩人開始動手,只為了讓妖行帥回到真正的歸宿,那個充滿回憶與夢想所維繫的地方,【離恨島】。

【聖國境內 隔世海 海岸】
塵埃落定,勝負分曉, 霜傲狂飄冷中招倒地,雖是勉力想要起身,但是【定海排浪】之劍氣卻在四肢百骸不停流竄,雖無強烈的破壞力,卻使他已全身呈現暫時癱瘓的狀態。

司澐定一走向霜傲狂飄冷身邊,低頭問道︰「如何,劍者站得起來嗎?若是不行,我就要開始倒數了,哈哈。」

霜傲狂飄冷嘗試各種方法想讓身體稍微移動,卻都是無功而返,只好無奈的說︰「別數了,省點力氣抓我回去吧,吾敗了。」,現場的人聽到此言,確認了戰果後,一陣歡聲雷動,紛紛對司澐定一讚賞不已。

司澐定一伸出手,架起霜傲狂飄冷說道:「好,拿得起,放得下,定一十分佩服,我就親自送你往【紫微城】,【定海排浪】之劍氣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就會解開,我們走吧。二哥,請你放了妖族眾人吧。」

正當司澐徹要解開術法的同時,上千名百姓突然強行突破百名道子的封鎖線,包圍司澐定一與霜傲狂飄冷,不由分說的拿起手上武器就開始揮舞,百姓們:「為厄法者大人報仇啦!」、「別讓妖族的人逃跑」,突來的變數,在場眾人皆措手不及。

人數相差懸殊,對方又是尋常百姓,司澐徹當機立斷,解開水牢,讓妖族眾人先有離開的機會。但是此舉卻讓自己也成為百姓的目標之一;百姓們:「可惡,縱虎歸山,你也是妖族的共謀啦!」,情緒激昂的群眾不管是非黑白,瞬間對道教人馬開始攻擊。

司澐定一與霜傲狂飄冷被人群硬生生分開來,司澐定一知道大事不妙,馬上雙掌橫掃,欲以掌氣讓人群知難而退,但是人潮不停遞補,一波退去,一波又來,司澐定一也陷入艱難之境了。

霜傲狂飄冷情勢更是慘不忍賭,身體還未恢復行動能力,又遭到百姓連番毒打,遍體鱗傷已無法形容;人群之中,卻見層次不同的手法點落,詭異非常。

場面失控,佛、儒兩教也自身難保,正當劍子仙跡欲以【古塵】嚇退眾人之時,林奎峰卻二話不說,搶先舉拳往地奮力一擊,宛如地牛翻身的威能,讓在場的人難以站穩,百姓更是東倒西歪,無法站立。

林奎峰大吼道:「誰再鬧事,林某便讓他這輩子再也站不起來,你們來此作亂,跟兇手有何分別,哼,現在快快散去,否則下一拳打的目標將不是大地。」,林奎峰威風凜凜,百姓心中雖是不願,但是生命總是比較重要,於是紛紛離去。

某人低聲道︰「哼哼哼,遲了,生死已經不重要,接下來的發展才是讓人期待。嘿嘿。」,神秘人物說完之後,混入了離去的人群中,消失了身影。

人群散去,司澐定一慌忙查看霜傲狂飄冷的情形:「傷勢過重,只餘一絲氣息,不妙呀,我絕不會讓你死在此地。」,司澐定一急忙將霜傲狂飄冷輕置在地,隨後道元再開,宏大玄陽之氣罩向霜傲狂飄冷全身,但是傷勢實在過重,司澐定一只感內力一去不回,卻無成效。

「讓吾助汝吧!【凝脈復元】,呵!」,女聲嬌叱,乍見一條清新脫俗身影降下,四周突然充滿淡淡花香,豪光之中,女子單手微攬薄紗,送出暖流陣陣,手法乃見儒門正宗。

就在道儒雙功並使的作用下,霜傲狂飄冷總算恢復心跳,傷勢也控制住了。司澐定一擦去滿頭大汗,吐出一口長氣:「呼,總算把人救回,在下要多謝姑娘相助,不知姑娘芳名?」

女子嫣然一笑,回答道:「小女子乃是儒門【巧蘿書院】的負責人,名喚君莫忘,方才看人旗大人力有未殆,所以才冒然出手相助,還忘人旗大人有大量,別追究才是。」

司澐定一拱手說道:「好說了,姑娘內力精純,若非姑娘出手相助,恐怕劍者現已入黃泉。我會找時間前去書院答謝,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還是快快將人送回【紫微城】,告辭了。」

司澐徹:「三弟,此地離【紫微城】不遠,你一人該是足夠。吾先帶弟子返回總壇,你萬事小心。劍子先生,請與我同行,吾有一事相託。」

劍子仙跡︰「好吧,那麼定一兄,告辭囉。」,劍子仙跡向司澐定一告別之後,隨著道教人馬浩浩蕩蕩的離開海岸了。

君莫忘︰「那小女子就在書院等待人旗大人大駕光臨囉。保重。」,君莫忘說完後,轉身帶領儒教人馬返回書院,眾人也隨後離去,登時海岸上只剩下司澐定一與林奎峰以及北堂無憂三人。

林奎峰走向司澐定一輕聲說道︰「你真正認為此人殺得了厄法者?」

司澐定一手扶著下巴緩緩的說道︰「嗯,確實有疑問,總之先回【紫微城】,看聖法尊如何發落吧,林將軍你欲同行嗎?」

林奎峰︰「我尚有私事,不便久留,不如讓北堂小鬼與你同行吧。」

身旁的北堂無憂聞言,急忙拒絕道︰「真不巧,父親大人要去祭拜母親,我可不能讓他久等,地旗大人,真抱歉。」

司澐定一︰「不要緊,我只是覺得路上沒人聊天會很無趣罷了,我出發了,兩位自便吧!」,司澐定一抱起昏迷的霜傲狂飄冷向兩人點頭致意後,轉身化光而去;北堂無憂與林奎峰兩人也隨後離開了。

【聖國 紫微城 天督殿】
大殿上,聖法尊雖坐於華椅之上卻坐立難安,厄法者的死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每日心亂如麻,政事也無心處理,這幾天精神所受的煎熬更讓他似乎更為衰老。殿內大臣亦不敢出聲,只能默默的等待消息傳來。

突然門外衛兵迅速跑入,衛兵道︰「聖法天奉,道教,司澐定一帶著兇嫌求見聖法尊大人。」

聖法尊急道︰「快請!」,衛兵聽令,立即跑出門外引入司澐定一。

司澐定一︰「聖法天奉,道教,人旗,司澐定一參見聖法尊。」,司澐定一將霜傲狂飄冷置於身前,拱手揖拜向聖法尊行禮。

聖法尊︰「這個少年難道就是殺害吾弟的兇手?」

司澐定一︰「兇嫌雖已親口承認,但是此事疑點甚多,應當等他醒來再加以判斷。」

身旁大臣聞言立刻反駁︰「既然兇手已經承認殺人,那麼還何需等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此話一出引起殿內其他大臣紛紛響應。

聖法尊重掌一拍,大殿之內頓時鴉雀無聲︰「安靜,讓我好好思考吧,唉,吾弟呀!」,聖法尊想到厄法者死狀,鼻子一酸,又是老淚直落。

良久,聖法尊開口道︰「此事我已有定奪…」,聖法尊站起身子繼續說道︰「厄法者為聖國安危的預言,滅了妖族,是人族虧欠妖族,也是他注定要還的。此子便無、罪、釋、放,吾也盼望此事到此為止。」

身旁大臣們爭先恐後的要求聖法尊收回成命,卻只見聖法尊頹然坐下,無動於衷。

司澐定一︰「既然聖法尊大人,決意如此,此人我便帶走了,那人旗告退了。」,就當司澐定一欲抱起霜傲狂飄冷離開,卻聽見聖法尊說道︰「此子既然無罪,那吾怎能看一個傷重瀕死的人而不伸出援手呢?將人留下吧,吾親自為他醫治。」

司澐定一內心對面前這個老者,對眾生的無私胸懷的慈悲行徑滿是欽佩,「這…好吧,那麼我將劍者的配劍也留下,畢竟劍也是劍者的第二生命,那我先告辭了。」,司澐定一將霜傲狂飄冷的佩劍【拭劍憶】放在他身旁,轉身便走出門外。

聖法尊慢慢走向霜傲狂飄冷欲治療他身上的傷口,突然霜傲狂飄冷
怒眼一張,無神的眼中發出濃濃殺意,隨後快手拔出【拭劍憶】,無情一劍貫穿毫無防範的聖法尊的身軀,眼中只剩下聖法尊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便是一片血紅。

方離開【天督殿】的司澐定一聽到大臣淒厲的呼喊著,慌忙快速奔入殿內,眼前此景,司澐定一倒吸一大口氣,因為眼前已沒活口,四散的肢體之中只餘染血的聖者氣若游絲的頹坐在霜傲狂飄冷之前。

怒不可支的司澐定一放聲大喊︰「劍者,你實在讓司澐定一憤怒啊!」,怒吼之中,劍氣恨走天際,無濤洪流頓時震撼整個【天督殿】。


第二十三章 完

[ 本文最後由 傲霜冷飄狂 於 06-10-4 08:01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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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傲狂飄冷毫無人性的行徑讓司澐定一面容丕變,怒容驟生。司澐定一氣揚衣袍,憤出【豪拘】指天,頓時道威生劍流,周身三呎盡成飛灰。

司澐定一手捻劍指放於【豪拘】劍身之上,司澐定一正氣道︰「劍者,敗你只需要用到道教入門劍法,【拂塵劍.七星連珠】!」,話語結束的同時,劍指瞬間劃過劍身帶動劍氣奔騰更激起些微火花, 雖是入門劍法但是用在司澐定一手中仍是威力萬鈞;霜傲狂飄冷劍式已老,已現後繼無力之態,雙招交錯,高下立判。

督皇軍:「連聖法尊大人與人旗大人都要押入大牢嗎?這似乎不太好吧,法呈大人。」,雖是命令但是將國家元首押入大牢卻是大不敬的行為,許多士兵紛紛猶豫不前。

鬼形忘狂名悲極恨極︰「【贖命血牢】你就為雪詠贖命吧!【霜‧悲泣】!」,寒霜悲泣,狂劍飲淚,鬼形忘狂名真氣爆發,劍併正邪異能化作毀滅之源席捲空間,只見一陣亂石崩雲,偌大的血牢已成過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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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劍道定一】
世事無常,怎能不叫人唏噓呢?
-----------我是分隔線------------------

【聖國 紫微城 天督殿】
突來的變數,血腥的殺戮,【拭劍憶】劍尖所滴落的鮮血正是抹殺生命的鐵証。行兇者眼神渙散,臉上找不到一絲情感,口中只是重複唸著一個字「殺!」

霜傲狂飄冷毫無人性的行徑讓司澐定一面容丕變,怒容驟生。司澐定一氣揚衣袍,憤出【豪拘】指天,頓時道威生劍流,周身三呎盡成飛灰。

道者雖是氣勢凌人,但是霜傲狂飄冷不為所動,因為只要眼前還有活人,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抹殺掉。霜傲狂飄冷:「殺!【劍平東風】。」,只見霜傲狂飄冷躍身而起,雙足借身後殿柱一蹬,身形隨劍快速旋轉,猛然出擊。

司澐定一心知劍勢難擋,左足化勁跺地,舖在殿堂中的地板紛紛爆起擊向霜傲狂飄冷。霜傲狂飄冷不懼眼前障礙,身影更加速旋轉,只聞數聲破碎、殘瓦紛飛,劍式如急雁穿林已來至司澐定一的面前。

地板已消去【劍平東風】三分劍威,司澐定一手捻劍指放於【豪拘】劍身之上,司澐定一正氣道︰「劍者,敗你只需要用到道教入門劍法,【拂塵劍.七星連珠】!」,話語結束的同時,劍指瞬間劃過劍身帶動劍氣奔騰更激起些微火花, 雖是入門劍法但是用在司澐定一手中仍是威力萬鈞;霜傲狂飄冷劍式已老,已現後繼無力之態,雙招交錯,高下立判。

霜傲狂飄冷受劍倒下,應是無法再戰的劍者,腦中卻無法揮去驅使他殺戮的聲音,而且那股聲音越來越清晰,更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執念,最終逼迫他開始唸出了禁斷的咒文,妖族至絕的【釋魂之儀】:「以…血為証,以體為憑…」

禁咒出,血光閃,周圍桌椅紛紛浮空,異樣邪氣籠罩整個大殿, 司澐定一當機立斷,【豪拘】畫出八卦卦象,右足前移踏出太極印,劍鋒頓生兩儀之力,方圓三丈只見仙氣浩然。

司澐定一豪氣說道︰「你沒機會唸完咒文了,【劍兮山澤破】!」,司澐定一致敵機先,搶先出手,只見劍氣化為卦象連綿不絕,腳下太極印順地而張,天地之氣,日月之華由殿外牽引而入倂合成一股宏大的劍流,【劍兮山澤破】彷彿是天人合一之式,銳不可當;反觀霜傲狂飄冷禁咒未成,正欲凝神一擋,只感連番劇痛,劍流已穿身而過,餘勁更是往四周肆虐,【天督殿】受不住如此威能,登時爆毀。

一片狼藉中,司澐定一將霜傲狂飄冷與聖法尊同時帶出。他將兩人平放在地後,開始準備處理兩人的傷口。聖法尊劍傷雖看似嚴重,但是卻無傷到內腑,司澐定一立即取出刀傷藥替聖法尊進行治療。

聖法尊性命已無虞,司澐定一便轉向身旁的霜傲狂飄冷進行診治,當他甫一接觸之時卻發現奇異現象,霜傲狂飄冷幾乎沒有生命跡象,現在只餘一口氣,先前由他所發的【定海排浪】劍氣仍存劍者體內,也就是說霜傲狂飄冷不可能提動任何內力,更別說有辦法手刃眾大臣,「不對勁,莫非是借體行兇的邪功或是蠱蟲?待我一試。」司澐定一說道,隨即雙指一併再托昊陽道功印向氣海、玉堂、印堂三穴。

道功入體引起霜傲狂飄冷產生極大排斥,身體也不停抽蓄,全身血管竟似蟲蠕動,恐怖非常。司澐定一知道自己推論正確,於是雙指再凝道功欲驅邪能,可是暗聞一聲悶哼,奇詭邪能竟從霜傲狂飄冷的雙目盡洩而出,防不勝防的司澐定一下意識的伸手一擋,卻只感一陣錐心之痛,霜傲狂飄冷的雙目已貫穿他的手掌,傷口更快速反紫,呈現麻痺的現象。

同一時間,珊珊來遲的督皇軍與刑部法呈的光影來到,眼看場面已經失控,刑部法呈立即下令︰「督皇軍聽令,整理現場、救出生還者,傷者送醫,治療後,全押入大牢,速辦。」

督皇軍:「連聖法尊大人與人旗大人都要押入大牢嗎?這似乎不太好吧,法呈大人。」,雖是命令但是將國家元首押入大牢卻是大不敬的行為,許多士兵紛紛猶豫不前。

只聞空中刑字光影中傳出略為不悅之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案情沒有釐清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犯,吾人不可能縱容,總之聽吾令便是。」,上司如此說,督皇軍哪敢怠慢,急忙將眼前的三人先行帶下。

刑字光影飛向司澐定一身旁帶著歉意道︰「人旗,真抱歉,這是必須的程序,治療傷勢後,還請交出佩劍,移駕牢房。」

司澐定一稍稍皺眉道︰「既是程序,何需道歉,而且你連你老闆都抓了,我還能有什麼怨言?反正我也沒住過牢房,試試看也好,哈哈哈!」,既知道牢獄之災躲不過,司澐定一不改樂觀,還趁機諷了刑部法呈幾句。

刑部法呈︰「那就多謝人旗的配合,牢房簡陋,還請不棄。手傷我會請太醫盡快替你醫治。」

司澐定一︰「唷唷唷,難得你也會開玩笑,還有不是我愛唸,高手不一定都要用護身光罩才是高手,跟你談話,這樣很傷眼。想釐清案情,劍者是關鍵。」,雖是幾句簡單的談話,司澐定一不忘提醒劍者的重要性,雙手的傷勢卻也不時傳來劇痛,司澐定一的從容也少了三分。

刑部法呈何許人也,當然察言觀色的本領也不低,他緩緩道︰「審判之時,人旗又何愁見不到我的真面目,你也別硬撐了,總之先醫傷吧。妖族劍者,吾人會親身守護。」,刑部法呈交代後續後,光影領先離去,司澐定一等人則被數位督皇軍帶往療傷,其餘士兵則在倒塌的【天督殿】中找尋一絲活口的可能,誰也料不到,昔日雄偉的【天督殿】今日會成為一堆碎石,世事無常,怎能不叫人唏噓呢?

【血宗岩】
夕陽西下,紅袍輕飄,鬼形忘狂名完成了任務踩著餘暉向【血宗岩】歸去。他未靠近【血宗岩】的領地,遠遠就看見矮小如同侏儒的身影在附近徘迴行走。

那身影不正是與自己出生入此數次的魔,鬼形忘狂名立刻開口叫道︰「蚩尤鬼,你在等我嗎?」,雖知對方似乎在等自己,他扶正了臉上的面具,依舊漫步的走向蚩尤鬼,因為鬼形忘狂名自從殺了妖行帥之後,他就漫無目的四處遊蕩,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彷彿人生也失去意思。

相較於鬼形忘狂名的漫不經心,蚩尤鬼可就沒有這種閒情逸致,一見來者,抓起領口,劈頭就大罵︰「混小子,你可知道回來了,你已經晚了回歸期限,你知道是誰替你在承受刀風之苦嗎?」

鬼形忘狂名聞言,心中閃過一個人,慌忙將身後沉重的【劍棺】拋向蚩尤鬼,發狂似跑入【血宗岩】;蚩尤鬼想不到鬼形忘狂名反應如此大,身子被比自己還龐大的【劍棺】壓倒在地,不住哀嚎。

紅影奔馳,鬼形忘狂名迅速越過萬層階梯朝【贖命血牢】狂奔而去,經過又黑又長的潮濕走廊,他終於來到牢門之前,此刻正是起刀風的時辰,一旁守衛眼見鬼形忘狂名行徑詭異,才剛要開口詢問,只見【霜傲蒼狂】由腰際拔出,揮出劍花朵朵,青銅製的牢門瞬間分解。

守衛驚呼道︰「喂,這門破不得!哇…」,話還沒說完,凌厲的刀風已然吹出,守衛當場四分五裂。

削肉刀風迎面襲來,鬼形忘狂名瞬間皮開肉綻,但是想到伊人竟替自己受此苦刑,鬼形忘狂名又怒又愧,腳步更是不層遲疑的踏入風中,簡單的話語,已然表示他的決心「雪詠,你等我。」,鬼形忘狂名堅定的說道。

血牢中,鬼形忘狂名走了幾步已是傷痕累累,門外透入的微弱光線照著眼前應是習慣穿著一襲白衣,現在卻已被鮮血染成紅衣的月狐雪詠,很顯然的她已經昏了過去,四肢被鐵鍊所縛住,身子已在刀風中搖曳。

鬼形忘狂名怒上眉梢,左手舉劍斬去鐵鍊,讓已經失去知覺的月狐雪詠順勢倒入懷中,鬼形忘狂名伸出手輕撫著懷中少女滿是傷痕的臉並且輕輕叫喚道:「雪詠,我回來了,快起來…」,幾番叫喚,伊人依舊未醒,鬼形忘狂名頓時無語了。

此時突聞鬼形忘狂名大吼一聲,氣溫驟然狂降,片片霜華中又見狂劍橫現,鬼形忘狂名悲極恨極︰「【贖命血牢】你就為雪詠贖命吧!【霜‧悲泣】!」,寒霜悲泣,狂劍飲淚,鬼形忘狂名真氣爆發,劍併正邪異能化作毀滅之源席捲空間,只見一陣亂石崩雲,偌大的血牢已成過去式。

煙塵之中,只見鬼形忘狂名雙手抱起月狐雪詠緩緩走出,此時判官卻身著官服、雙手負後,氣勢十足的擋在兩人之前,判官雙目微瞇,笑容十分僵硬的說:「我的娘呀,鬼形忘狂名你當殺手實在可惜,不如改行去拆房子,還比較有賺頭。」,鬼形忘狂名卻像聽不見般,走過他身邊,眼看鬼形忘狂名完全不理自己的笑話,判官面帶尷尬的乾咳了一聲接著說道︰「咳,你現在帶走雪詠,她可真的要見閻王了。」,

鬼形忘狂名頓時停住腳步,轉身說道︰「你有辦法?」

判官雙手叉腰大笑道︰「嗯…哈哈哈,沒辦法。」,鬼形忘狂名不言,回身一甩,腰間劍芒一閃,判官頭上的烏紗帽瞬間雙分,嚇得他跌坐在地。

判官急忙道︰「別兇,別兇,我沒辦法,但是別人有辦法,咦?是別魔有辦法。」

鬼形忘狂名冷冷說道︰「誰?」

判官︰「你也認識,他就是滅祭藏關。好吧,我好人作到底,如果相信我,人就交給我,由我開口也比你去求,強得多。」

鬼形忘狂名思考了片刻,將懷中體溫漸失的月狐雪詠交給了判官,用他沒什麼起伏的音調說道︰「救不活,你也不用活。」

判官似乎被嚇到,腳步頓時退了兩三步︰「哇、哇、哇,你壞人做得很徹底,是怎樣?反正我既是判官,我要她生,她就死不了,好了,本官先告辭了,免送、免招呼、免備馬、免送花。」,判官雖是備感威脅但是隨即又恢復自信的語氣,帶著月狐雪詠準備離去。

突然,鬼形忘狂名喊道:「喂,胖子!」

聽到自己最忌晦的兩個字,判官頓時青筋暴起、無名火生,大聲道︰「你這個死小孩…」,正當判官要一展脣槍舌劍時,鬼形忘狂名口齒不清的說道︰「謝…謝。」

判官聽到這「謝謝」兩字,本來想罵的話語又全吞了回去,只是乾笑了幾聲便揚長而去。鬼形忘狂名目送兩人離開後,淡淡的說道︰「也許到了該做抉擇的時候了。」

暗處,人影將一切看入眼底,幾聲低語後又隱入黑暗之中。

【鄉間小徑】
經歷了【姜家村】的屍怪風波,北堂忘仇等人告別了青嵩子後,僱了一台馬車繼續上路。路上,天羅為了改變北堂柔悶悶不樂的心情,開始講一些江湖上的奇聞異事,鮮少涉足武林的北堂柔倒也聽得認真,聽到精采之處,還不忘鼓掌叫好,也暫時將陳伯慘死的事情拋在腦後。

北堂忘仇看北堂柔心情轉好就十分識趣的找了靠近車窗的角落坐下,又拿出北堂飛淵所送的詩書研讀。這本書他已經看了不下十次,只覺得此書所敘述的道理如同儒家【中庸】一書,但是又有少許不同,反而與武學之道又有些淵源,只是他始終不能悟通書中所要傳達的意境。

突然,車伕敲了敲車廂說道︰「大爺,我們趕路也趕了好幾個時辰,前面碰巧有個茶坊,要不要休息片刻呢?」

天羅看了看北堂柔,眼珠轉了轉,若有所思的說︰「那就先休息一下吧,北堂兄弟以及北堂姑娘,我們就去喝點茶,休息片刻吧。」,北堂柔點了點頭,急忙跑出車外,伸了伸懶腰,如果讓她在悶在車上,那可真是折磨,天羅用手整理了纏在脖子上的薙髮後,也隨即下了車。

北堂忘仇稍稍遲疑了一下,俊秀的臉龐如蒙上了一陣寒霜,良久,聽到北堂柔的叫喚,才回過神,急忙把書收進懷中,提刀下車。

腳跟甫著地,只見北堂柔蹬著輕盈的腳步向他走來,北堂柔滿臉笑意的道︰「天羅大人說要指導我們幾招武術,好讓我們防身呢。他在樹林裡面等我們,笨忘仇,快一點來。」,不等北堂忘仇作任何反應,北堂柔就拖著北堂忘仇進入了樹林。

一進樹林就看見天羅單手負後的站在面前,金絲馬褂正隨風飛舞,只見天羅微微一笑,左掌緩緩伸出示意要他出招,「北堂兄弟,天羅向你請招了。」

北堂忘仇暗道︰「打什麼主意…」,雖然內心不定,但是身為北堂家的一份子就不允許別人看輕,心念至此,【蜂螫‧刀針】冷冷出鞘,北堂忘仇笑道︰「還請天羅大人,手下留情。」


第二十四章 完

[ 本文最後由 傲霜冷飄狂 於 06-10-16 11:33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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