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之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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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傲霜冷飄狂

【清平鎮 郝宅】
郝白慕帶著天羅三人來到他位於城東的宅第,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座佔地遼闊的宮廷式建築,門口左右是兩座栩栩如生的青銅獅子,但是左側的圍牆上確有個十字的裂痕,郝白慕推開朱紅色的檜木大門後,只見正在前院掃除的家僕們紛紛停下手邊工作,低頭問好,郝白慕沒有多加理會,只招呼了幾名家僕前往準備招待天羅等人的點心後,郝白慕又繼續領著眾人沿著鵝卵石鋪成的走道,前往大廳。

一進入大廳,天羅等人還未有機會看清楚擺設,只見樣貌幾乎與郝白慕相同,體型也一樣弱不禁風,就是臉上多了道八字鬍的中年男子與滿臉福態,卻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已抱住三人,連聲感謝。

郝白慕介紹道︰「三位恩人,這是在下的爹親,郝友虔與在下的娘親,曾帶福。」

郝友虔激動道︰「聽小犬的僕人回報,你們便是能助小犬脫離死劫的救星吧,郝某與賤內絕對會銘感五內,知恩圖報的。」,一旁的曾帶福連連點頭,眼前的三人在他們的心中彷彿已經有神靈般的地位了。

北堂忘仇從兩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後,道︰「郝老爺,我有兩件事情需要你的配合,可能需要動用你的財力與人力。」

郝友虔拍拍胸膛,豪氣道︰「少俠,儘管吩咐,吾郝友虔從事玉石生意多年,家產不感説富可敵國,但是敵鎮絕對沒有問題,至於人手,數百名家僕任由你指揮。」

北堂忘仇︰「我希望你能淨空周圍的數十戶居民,由於對手可能是中等魔族的程度,若是讓他在作戰時又可找到無辜的人當作他的補給品,那此戰難終,接下來就是入夜後,我希望整座宅第只留下郝白慕與我們三人,而老爺與夫人以及所有家僕都要撤離此地,最後請來官兵埋伏,以防此魔逃脫。」

天羅問道︰「原來忘仇兄想來一招請君入甕,確實是好計,不過郝兄你何以確定此魔今夜會至此行兇?」

郝白慕解釋道︰「相信各位在進入前院前已有看見左邊圍牆上有個十字的裂痕,這道裂痕在前幾名犧牲者出事前,都出現在他們住家的屋外,而一夜過後,無人可以活命,今早家僕在打掃外牆時,發現了此裂痕,所以我才到處尋找高手保命。」

北堂柔插入道:「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

郝白慕︰「應該是不可能,就在此魔行兇後,我們宅外守夜巡邏的壯丁已增加至八十人,照理說應無人可做到留下裂痕又不讓人發現。」

天羅︰「既然如此,那就先按照忘仇兄的計畫作下部署吧,我先前往驛站將我們寄放的行李給領回,順便打探一下鎮上的情形,回來再作後續的補強吧。」

郝白慕︰「這點小事,由我家下人去做即可,何必勞煩天羅大人呢?」

天羅急忙推辭道︰「不了,說不定此魔已熟知此宅的所有人,輕舉妄動恐怕有所危險,更會使大計難成,你們還事先準備晚上的除魔事宜吧!」,天羅說完後,腳步輕騰,一個翻身越過了圍牆,消失在眾人目光中。

北堂忘仇︰「反正入夜還有點時間,郝兄可否帶我去一觀其他的裂痕,我也想找個地方,稍微修剪一下我滿頭的亂髮。」,北堂忘仇指指自己已經及肩的黑色頭髮,露出童心未泯的姿態。

郝白慕應允道︰「這沒問題,在下絕對會安排妥當。」,隨後郝白慕召來幾名下人安排座車。

北堂柔抓住北堂忘仇的衣袖問道︰「忘仇大俠,你這次怎麼不阻止我淌這攤渾水?」

北堂忘仇無奈的聳聳肩,苦笑道︰「反正我阻止不了北堂女俠大顯神威呀,唉唷!」,北堂柔手肘用力的撞了北堂忘仇一下,讓他痛的叫出聲音來。

北堂忘仇恭敬的抱拳道︰「敢問女俠是否要與我們一同巡視民情呢?」

北堂柔︰「免了,本姑娘現在只想好好的梳洗一番。」,郝白慕聞言連忙叫丫環服侍北堂柔前去沐浴,自己則領著北堂忘仇離開郝家大宅。

一直默不作聲的曾帶福憂心忡忡道︰「老爺,你看這幾個人是否可靠,慕兒的生命可是操在他們手上。」

郝友虔︰「唉,事到如今,隨緣吧,如果你太過擔心,不妨我們偷偷躲在客房暗中照料吧。」,曾帶福無奈點頭,隨即與郝友虔趁無人注意躲入了客房之中。

光陰似箭,金烏西墬,玉兔東升,在郝家的勢力與官府的權力的運作下,城東此時已無人煙,宛如死城。

郝家大宅內卻是另一片的天地,只見五張的檀木大桌並排在前院,桌上擺的無不是當地的佳餚名菜,當然也少不了酒界的瑰寶,【飲月醉仙釀】,只見郝白慕穿上一身淡藍色的絲綢儒衣坐在換成一頭簡單清新短髮的北堂忘仇旁,殷勤的斟酒招待。

北堂忘仇穿著在北堂府練武時必穿的灰白相間的連身無袖武服,腰間僅繫上一條布巾,易於攜刀之便,雙足也換上短筒步靴,使他在使用提蹤之術時,能有效減少對雙足的傷害。北堂忘仇旋風式的將面前盤中的美食一掃而空,對著郝白慕道︰「郝兄,你也吃一點,不吃怎麼有力氣除魔呢?」

郝白慕垂頭喪氣道︰「唉,我哪有心情呢,下一刻是生是死都還是未知數。喔,天羅大人來了。」

天羅穿著他的金邊馬褂闊步向桌前走來,天羅笑道︰「忘仇兄,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在此大吃大喝,倒是看不出有大敵當前的情勢。」,天羅拿起桌上酒壺,「咕嚕」的喝了兩大口,「噢,真美!」,天羅突然脫口冒出這麼一句話,兩人順著天羅的目光望去,看見北堂柔將頭髮束成馬尾,換上緊身的黑色皮衣緊縛著玲瓏有緻的身材,微露的香肩已讓在場男士的心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北堂柔發覺自己正在被打量,跺足道:「你們看什麼,還有我說忘仇大俠,你的刀都沒拿,還想除什麼魔?」,北堂柔話語方停,從身後拋出【刀針‧蜂螫】不偏不倚就落在北堂忘仇的腳邊。

北堂忘仇裝作嘻皮笑臉道:「多謝女俠送刀之辛勞,快快請坐,讓郝兄好好款待您一番,唉呀,我突然想到這次到【邀仙醉月樓】竟沒看到名妓,古芳憐,真是可惜到家了,唉呦。」,北堂忘仇一聲痛叫,因為北堂柔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正當眾人莞爾失笑時,一聲清脆的連不會武功的郝白慕都可聽清楚的碎瓦聲傳來,四人回頭望向後方屋頂,只見一道黑影在立於屋頂之上,電光石火之間,「保護郝兄!」,天羅驟然發難,足輕踩桌面借力而起,雙掌已啟殺機。

黑影見狀如同逝去的流星,向後方飛射,兩人追逐之間,消失在宅第的範圍之內。郝白慕深深吐出一口氣,道︰「我們安全了吧!」

北堂忘仇望向北堂柔,兩人眼神一會,北堂柔失聲道︰「不好!是調虎離山﹗」,話還未完,四道人影從左右翻牆而入,手上激射出有致命威力的雷火彈,「轟隆」連聲巨響後,只餘一陣嗆鼻的煙硝味瀰漫。


第 二十八 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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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澐平風淡然道︰「法尊,請問你認為現在的天象有幾分是真?」,聖法尊眼睛一亮,回答道︰「天之異象與當初有九分的相似,天旗此言,難道認為此天象是假?」

司澐平風倏然開口道︰「且慢,今次約法尊前來,尚有一事,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我斗膽想向法尊舉薦一人。」聖法尊精神一振,道:「能讓天旗如此慎重的向老夫推薦,定是非凡人也。」司澐平風對著門外喝道︰「進來吧,仙華欲真。」

北堂柔剛躍出一丈高,半空突見高瘦的蒙面人與中等身材的蒙面人聯手截擊,北堂柔手上還抓著郝白慕,連取出腰上雙圈的機會都沒有,北堂柔晃動雙足點在飛散在空中的碎石上,體內濁氣與清氣瞬間互換,身法似風如電從兩人中央的一絲空隙帶著郝白慕暴衝上天。高瘦的蒙面人不甘撲空,腰間拔劍刺出劍花數朵襲向北堂柔。

北堂忘仇心境再次沉澱如同回到之前與天羅一戰,眼中所見已非是兩名蒙面大漢,而是兩儀上分屬黑白的兩點。北堂忘仇怒嘯一聲,刀與鞘同時收置胸前,兩名大漢的提刀勢同時落空,更有泥牛入海的無力感浮現,彷彿用盡全力的拳頭打在隨風飛舞的棉絮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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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難逃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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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難逃生天】
這麼簡單就相信我,該說你憨直還是蠢呢?
-----------我是分隔線------------------

【盡風山 朔風衛道觀】
晚風徐徐,司澐平風與司澐徹坐在【朔風衛道觀】的偏廳等候聖法尊的到來,【朔風衛道觀】偏廳是極其簡單的佈置,牆上沒有字畫,只有一個黑白色的巨大太極圖案畫於中牆上,家具也只有四張太師椅與一張小茶几。

守門道子匆匆跑入,道:「天旗、地旗,聖法尊大人已來到門外。」

司澐平風囑咐道:「快快有請,切莫怠慢。」

守門道子連聲應是,戰戰兢兢的轉身離去,片刻後,聖法尊在道子的帶領下,來到兩人面前;兩人恭敬的長身迎接,並安排聖法尊座在主位之上。

司澐徹替聖法尊斟滿一杯茶後,問道︰「聖法天奉,法尊比約定時間來晚了許多,是否有雜務纏身?」

聖法尊回答道︰「最近的聖國實在不安穩,天象異變導致人心惶惶,奏章數量也激增了許多,老夫來此之前,便是因此耽擱了,請兩位海涵。」

司澐徹惶恐道︰「這是哪裡的話,我只是以為法尊為舍弟輸氣療傷造成了什麼後遺症,才出言相詢,還請法尊莫放在心上,舍弟目前為傷外出,此事我們就代他向法尊道謝。」

聖法尊笑道︰「同是我聖國子民,老夫豈能見苦不救,雙旗莫再客氣。」,聖法尊飲過一口熱茶後,語氣一轉道︰「雙旗約老夫來此,應是有要事相告吧。」

司澐平風︰「嗯,這張清單先請法尊過目。」,司澐平風拿出公孫攽所開的清單放在聖法尊的面前。

聖法尊拿起清單一看,身軀一震道︰「斬龍…嗯,確實是治根之方,但是如果失敗呢?兩位是否徵詢過儒、佛兩教的意思?」

司澐平風點頭道︰「兩教都表示只等法尊同意,兩教自當盡力。」

聖法尊眉頭深鎖,略表猶豫道︰「如果成功自是永絕後患;失敗的話…唉,人民何辜?讓老夫好好考慮。」

司澐徹輕拍茶几,正氣道︰「這是一步險棋,可是我們不得不走,若是錯失機會,聖國將永遠活在【血封龍脈】的威脅之中。」

相對於司澐徹的積極;司澐平風淡然道︰「法尊,請問你認為現在的天象有幾分是真?」

司澐平風突然的發言,聖法尊眼睛一亮,回答道︰「天之異象與當初有九分的相似,天旗此言,難道認為此天象是假?」

司澐平風聳肩道︰「不,我也認為是如假包換的天之傷痕,但是就因為太真實了,反而讓我覺得虛假,所以我派人到各地據點檢查封印的狀態,結果除了【姜家村】的地氣曾有變動外,其餘皆一如往常,這天象未免來得太過巧合,所以我歸納出有兩個人將是此事件的關鍵。」

聖法尊奇道︰「喔,是哪兩人呢?」

司澐平風語音轉沉,道︰「一是【一卦神知】邵少甫,一是天羅。」

聖法尊訝色稍露,隨即恢復出世神態,道︰「願聞其詳。」

司澐平風飲盡杯中茶水後,緩緩續道︰「此次的預言是由【一卦神知】邵少甫所道,但是事後人卻消失在聖國境內,三教密探也尋他不著,此事必有隱情,但是只要找到邵少甫,八分的真相就可水落石出。再來就是關於天羅,厄法者死前,天羅與地網兩人皆化明為暗,據我教的青嵩子回報,在數十天之前,天羅經過【姜家村】後,地氣就產生變動,保護居民的陣法也遭到破壞,要破壞此陣法需以三元之術作為導引,修習【萬法經綸】的天羅便是以掌、術見長,三元之術又豈能難得倒他,地氣變動後,天象隨即變化,所以我才將這兩件事有做了連結。」,司澐平風話鋒一轉,眼中突然射出仇恨之態,道︰「若是真是天羅在策劃此事,那鳳揚生之仇將一併討回。」

聖法尊訝道︰「鳳揚生,儒教的鳳揚生,他不是去雲遊了,莫非…」

司澐徹將鳳揚生當初如何慘死在天羅手下的經過緩緩說出,聖法尊怒眉微升,道︰「為何當初沒人跟老夫訴說此事?」

司澐平風淒然道︰「因為軍神與三教都認為此時的聖國在也禁不起任何打擊,倘若人民知道,上位之人都是陰謀狡詐之徒,那麼法令將無用矣,軍神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說動儒教強忍此仇。但是局勢演變至此,此人惡根難除,唯有就地正法。」,司澐平風語說到最後,怒掌往茶几一拍,茶水隨即傾倒一地;司澐平風突似回神道︰「我失態了。」

司澐徹心想︰「大哥自從用了【羽化登仙】後,心志反而越趨不穩,現在又急於報仇,實在不像以前那個深思熟慮的大哥,唉…」

聖法尊雙眼緊閉,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似下定了決心,道︰「那此事我便不再過問,我將處置天羅的權利還給儒教,而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來揭開這清單上的字謎了吧。」,一句簡單的話,聖法尊已決定隨兩人一起走這步關係整個聖國存亡的險棋。

司澐平風倏然開口道︰「且慢,今次約法尊前來,尚有一事,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我斗膽想向法尊舉薦一人。」

聖法尊精神一振,道:「能讓天旗如此慎重的向老夫推薦,定是非凡人也。」

司澐平風對著門外喝道︰「進來吧,仙華欲真。」

仙華欲真慢慢走入偏廳向三人抱拳行禮,道︰「晚輩仙華欲真,拜見三位前輩。」

聖法尊點頭道︰「相貌堂堂,文風滿佈,是為謀相之才,仙華欲真,老夫問你,你有什麼能力可以說服天旗,讓老夫命你任官?」,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是聖法尊給仙華欲真的第一個考驗。

仙華欲真微微一笑,自信道︰「劣者可以破解【妙匠】公孫攽的字謎。」

【清平鎮 郝宅】
連聲驚爆,強猛的爆炸威力幾乎掀起整個前院,整個大宅也如地牛翻身微微搖晃。四名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在煙塵中落地尋找北堂忘仇、北堂柔、郝白慕的下落。

身材較為瘦弱的蒙面人低聲的說︰「我看他們三人都被炸成粉末了,可以就此收工了吧。」

站在身旁的中等身材的蒙面人說︰「嗯,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如果他們沒死,我們的小命難保。」

其他兩個身材魁武、捆著大刀的蒙面人蹲在地上伸手摸索,同聲大叫:「在這裡,是地道!」,只見兩人拉動埋在土中的銅環,頓時只聽見齒輪激烈轉動的聲音,地板竟然整個翻轉過來,映入四人眼中的是條簡陋的地道,再觀地上的足跡,混亂至極,得知北堂忘仇等人必是落荒而逃。

身材較為瘦弱的蒙面人首先躍入地道,領先而去,喊道︰「快追!」,其餘三人也急忙隨後跟去,隨著足音的遠離,原本看似死角的土牆,緩緩的推開了一個細縫,北堂忘仇從細縫中檢視外面的情形,輕聲道︰「他們應該走了,也墮入我的陷阱中了。」

原來一開始北堂忘仇就預定敵方不只一人,所以使用了郝家的這個地道,此地道看似單向通道,其實在底面的土牆內,還有個狹小空間,此通道可通往城外,而北堂忘仇也在出口埋伏了官府的弓箭手,只要敵人隨著造假的足跡踏出通道就會遭到萬箭穿心,現在他們只要小心的走出地道再關上地板活門,裡頭的敵人就是甕中之鱉,任由他們宰割了。

北堂忘仇稍微推開土牆半寸,卻見刀芒閃至,心中甫生閃躲之念,卻發現北堂柔正緊貼自己身後,若閃開,北堂柔就會成為代罪羔羊,北堂忘仇一咬牙,凝氣於身硬擋一刀。

鮮血從受刀的左臂灑出,北堂忘仇悶哼一聲,心知敵人去而復返,若非有人是再世諸葛,就是郝家之中有內鬼。北堂忘仇知道目前這個小的空間限制了三人的行動,暴喝道︰「阿柔,助我!」

北堂柔心領神會一雙玉手伏上北堂忘仇的背上,兩人本屬同源的【軍神訣】內功頓時合流,北堂忘仇再提一口真氣,雙掌同推,土牆寸寸爆裂有如暗器般直射而出,北堂柔趁機抓起郝白慕如砲彈般逃離著死亡地道,北堂忘仇眼看北堂柔領先逃出,反手抽出【刀針‧蜂螫】發出數道刀流斷後。

北堂柔剛躍出一丈高,半空突見高瘦的蒙面人與中等身材的蒙面人聯手截擊,北堂柔手上還抓著郝白慕,連取出腰上雙圈的機會都沒有,北堂柔晃動雙足點在飛散在空中的碎石上,體內濁氣與清氣瞬間互換,身法似風如電從兩人中央的一絲空隙帶著郝白慕暴衝上天。高瘦的蒙面人不甘撲空,腰間拔劍刺出劍花數朵襲向北堂柔。

北堂柔輕笑一聲,清氣轉濁氣,身形直接迎上劍花,腳尖更直接踏在劍鋒之上,高瘦的蒙面人只感到眼前的身材纖細的女子卻重如泰山,手上的寶劍硬生生被擊落,此時北堂柔以換過一輪真氣藉著反震之力來到了前院左邊廂房的屋頂。

北堂忘仇揮灑刀流之時,兩片亮晃晃的刀葉罩面而來,不及多想,北堂忘仇一手刀鞘、一手寶刀猛然接刀,看似刀飄渺,接之方知刀沉,北堂忘仇雙足陷地三呎,依舊卸不盡餘勁,左臂刀傷再度淌血。

北堂忘仇腰馬合一,身形回穩同時舉刀使鞘,沿著兩名蒙面大漢刀葉輕削而去;兩名蒙面大漢泛起輕蔑難聽的笑聲,手上鋼刀同時如怒濤捲起,欲將【刀針‧蜂螫】擊飛。

北堂忘仇心境再次沉澱如同回到之前與天羅一戰,眼中所見已非是兩名蒙面大漢,而是兩儀上分屬黑白的兩點。北堂忘仇怒嘯一聲,刀與鞘同時收置胸前,兩名大漢的提刀勢同時落空,更有泥牛入海的無力感浮現,彷彿用盡全力的拳頭打在隨風飛舞的棉絮之上。

北堂忘仇踏步闖入兩人中間,左手轉動手中刀鞘刺向左邊大漢的手腕,右手平舉【刀針‧蜂螫】匯聚【軍神訣】真元,已是【用軍如刀劈山岳】的起手式;右邊的大漢提刀勢還來不及收回,現在更發覺被北堂忘仇的氣機鎖定,一股窩囊的感覺湧上心頭,故不得狼狽,連忙扯下身上的夜行衣拋向北堂忘仇,自己則全力求退。

北堂忘仇眼前一黑,心知右邊對手欲退,隨即以右腳為軸心轉向左邊,【刀針‧蜂螫】同時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送出蓄勢已久的【用軍如刀劈山岳】襲向左邊的大漢。

左邊大漢哪裡想到北堂忘仇突然將攻擊對象都擺在自己身上,揮拳擋去刀鞘的刺擊,迎面而來的竟是揚名天下的【軍神訣】的刀式,心中暗罵一聲,刀式從提刀式轉向劈刀式,蒙面大漢道︰「【孤山獨斬】!」,只見蒙面大漢使著與身材不相襯的絕妙身法,在空中翻了一個觔斗後,舉刀直接劈在【用軍如刀劈山岳】的刀氣上,瞬間刀氣橫流,北堂忘仇則是趁機借刀勢躍出地道,落在前院的右邊廂房的屋頂上,與北堂柔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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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恨島 耀民殿遺址】
昔日壯觀的【耀民殿】隨著戰爭的洗禮,如今也是一堆廢瓦殘磚,冷無痕毫無目的的在廢墟中來回游走,終於他停下了,他走到廢墟中,冷無雙的書房,頹然坐下。

以前只要有事情解決不了,他總喜歡跑到父皇的書房想解決的方法,但是如今他思緒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要怎麼在公審會救回自己的族人,更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殺害妖行帥的恩公,突然間他徹底的體會到自己力量的渺小,這就是弱者的無力。

他望向沖天的【幽光】光柱上母親的臉孔,不願放棄的念頭湧上心頭,他長身而起,抱著犧牲自己也要救回妖族同胞的壯志,準備前去【孤雪坡】。

就在此時,天外飛下一把四吋青銅色的奇形之刀,刀柄與刀身皆是彎曲如月的幅度,略長的刀身有數處突出的刀刃如同火燄一般,刀柄上纏著紅色的布巾且掛著一個小瓷瓶,異樣的刻紋讓整把刀更添神秘感。

冷無痕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一陣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傳來:「小子,妖族既然都將滅亡,你為何還不好好明哲保身,還想做傻事?」

冷無痕環目四周,想找尋聲音的主人,卻皆是無功而返,冷無痕道︰「若是我沒有做過努力就放棄,我如何對得起父親,如何對得起母親,如何對得起犧牲的妖族人民。」

男人聲問道︰「你不怕死?」

冷無痕理所當然,道︰「怕,但是我不想後悔」

男人聲沉默了片刻,笑道︰「不愧是無雙好友的孩子,老實說如果你剛剛如果表現出一絲猶豫,我會親手了結你,免得讓你在世上受苦,也當作是我對無雙好友的一番心意,既然你選擇活下去,就要先增強實力,打開刀上的瓷瓶吧!」,冷無雙不疑有他,打開瓷瓶,發現了一顆藥丸。

男人聲︰「這是【鬼陽蠱】,只要你吞進肚內,藥泥溶解後,牠會開始順著你的運氣脈向結絲,最後爬入你的丹田,牠是種至陽至烈的蟲,牠的絲會強化你的經脈,並且激發陽性內力的增加,但是使用者並須承受一天五次的焚經燒脈之苦,你敢吃嗎?」

冷無痕想也不想張口一吞,片刻後只覺暖流入肚,接著竟是翻天覆地的灼熱感遍佈全身,冷無痕的意志瞬間崩潰,痛苦的在地上打滾起來;男人聲︰「連我的身分,你都還沒求證,這麼簡單就相信我,該說你憨直還是蠢呢?」

冷無痕強忍痛苦,擠出一句話,道︰「無痕自認不會信錯人。」,話一說完又是一陣痛苦的打滾。

男人聲笑道︰「哈哈哈,好,就這句話就證明你只是個傻子,巧合的是吾之【刀理】也只有傻子能懂。」

冷無痕上氣不接下氣,道︰「【刀理】,你是默紅迪前輩,與劍聖一戰而馳名的刀者。」

默紅迪用嗤之以鼻的口氣,道︰「世人都對吾的認知也僅止於此,說到底我還是得感謝那老頭讓我出名囉,回到正題,【刀理】沒有固定招式,但看你的悟意到何種程度,以及你能聽到怎樣的【刀之聲】,說穿了,【刀理】是由刀傳授,在剩下不足十天的時間內,我雖不露面,但是會藉著你眼前的【幽焰刀】隨時對你出手,倘若期限一到,你仍聽不到刀的聲音,那你便到地府跟族人謝罪吧!」,默紅迪話一說完,冷無痕面前的【幽焰刀】頓時揚起了一陣陰冷的刀風,似乎在證明他所言非虛。

冷無痕咬緊牙關的緩緩站起身子,面容因痛苦而顯的些微的扭曲,對面前的【幽焰刀】說道︰「時間不多,還請前輩賜招。」,驟然語停,狂風吹起,風沙瀰天,幾聲低哼後,萬物又歸於寂滅的虛空中。

【郝家大宅】
北堂忘仇與北堂柔經過第一段的伏擊,兩人皆感覺事情不單純,對手並無魔氣,而是與他們一樣的人,北堂忘仇向對面屋頂的北堂柔打了個手勢,示意要她趁著對方還未組織第二波攻勢,帶著郝白慕到中央大廳的屋頂上會合。

就當北堂柔邁開第一步,準備提氣蹤身時,屋簷下竟探出凌厲一劍,北堂柔一驚之下,推開身旁的郝白慕,隨手取下腰間雙圈脅住劍鋒;郝白慕被北堂柔一推,重心一失,往前院摔下,好在腰帶勾住了屋簷旁的雕像,才不至於當場摔死。

北堂忘仇大喝道︰「郝兄,危險」,北堂忘仇轉身搶出,方才對戰的兩名大漢又同時蹤起、出刀阻擾;北堂忘仇刀鋒一橫決意先取一人,只見其中一個已經退去夜行衣的蒙面大漢狂叫道︰「俺兄弟縱橫【瀧山】多年,起會輸給你這個名不經傳的小鬼。小弟,【瀧山合刀勢】!」,另一名硬拼刀氣而衣衫襤褸的蒙面人尖嘯呼應,只見兩人同時在半空中同時移位,先斷去北堂忘仇個個擊破的契機,隨後雙刀交擊擦出萬點火星,一橫劈、一正砍卻隱約暗藏玄機,北堂忘仇未能看破合流刀法,只能揮出刀網護住周身,一試【瀧山合刀勢】。

兩名大漢見此情形,心中狂喜,聚力十成不留餘地,雙刀壓上【刀針‧蜂螫】,北堂忘仇感到喉頭一苦,「噗呃」的一口鮮血噴出,連人帶刀被壓回左側廂房屋頂。

兩名蒙面大漢哪肯這樣就罷手,【瀧山合刀勢】再次交替,使勁合擊,北堂忘仇只能左手扶向刀背,右手緊握刀柄推前再擋,再次交擊,北堂忘仇差點沒被刀壓震的昏厥過去,此時只聽見腳下傳來震震瓦裂聲,「轟隆」一聲,三人皆跌入廂房之中。

廂房中,四處飛散的傢俱,北堂忘仇試圖保持清醒,卻聽到身後床下有人細語,北堂忘仇低頭一看,整個人如遭雷殛,原來是郝友虔與其夫人正躲在床底。

「小子,死來吧!」,兩名大漢發現了北堂忘仇,不想夜長夢多,雙刀三度合勢,【瀧山合刀勢】帶著螺旋的刀流筆直的殺向北堂忘仇,北堂忘仇心中叫糟,第三波的【瀧山合刀勢】遠比前兩波來的凌厲,更何況這次他連閃避的本錢都沒有,抵擋不住那床下的郝氏夫婦就得賠命。

北堂柔的情形亦不好過,她除了要分神注意郝白慕的安危,更要小心其他兩個蒙面人神出鬼沒的偷襲。北堂柔舞動手上的【日月乾坤圈】,攬起層層勁風擊落飛來的暗器後,北堂柔嬌叱一聲,腳下猛然吐勁,如電疾馳的曼妙身影正是【軍神訣】輕功【行軍如電疾如風】的奧妙之處。

只見北堂柔雙足快速點過廂房的牆壁,如同泉水流洩,不留痕跡,眨眼之間又提起郝白慕回到屋頂上,甫一登頂,只見高瘦的蒙面人已挑劍招呼過來,而屋簷下,中等身材的蒙面人也提劍上刺,還未站定的北堂柔與被嚇的面如土色的郝白慕深深體會到什麼叫做「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清平鎮 城東】
受到官府封鎖的城東巷內,一個老者滿頭白髮,白色劍眉,留有一臉白鬍子卻鮮有皺紋,鬍子更是綁成辮子垂在胸口上,身上穿著黑色的內袍與灰色的無袖長掛,雖是老者卻有著令人驚艷的健壯身材,只見他右手拿著酒瓶「咕嚕」的喝著,左手卻扛著如人大小的巨劍放在肩上。

老者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的看著天上的十字異象,似醒非醒的道︰「呃,郝家除魔戒嚴?魔?魔不就在這裡嗎?那郝家的宴會,我老頭子可一定要去湊湊熱鬧,主角不到,那豈不掃興,哈哈哈。」,老者轉過虎驅,搖搖晃晃的朝著【郝家大宅】出發了。



第 二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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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瀧山合刀勢】已迫在在眼前,情形不容北堂忘仇再想,此時北堂忘仇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決定狠很賭他一把,突然對著大漢身後的大門喝道︰「天羅大人,快出掌取這兩名惡徒空門!」

北堂柔奇招奏效,全副心神投到正往上襲來的蒙面人身上,北堂柔嘴角如月勾起,輕然笑道︰「本姑娘來了,你可要好好的接住哩,【日逝月落】!」,北堂柔嬌驅向前一仰,玉足化作蓮步點落在邊牆上如履平地般的旋轉,雙手分舉日圈、月圈舞作直立的風車迅速向下削去,務求在這口真氣耗盡之前,以【日逝月落】此招逼退對手。

花園之前,琴音繚繞,聽得出是雙人合奏的樂曲。女儒生低頭向司澐定一說道︰「人旗大人,君院主就在花園的涼亭中等候尊駕,院主知道您要大駕光臨,還請人整修了整座花園哩。」

面臨生死關頭的北堂忘仇首次生出一籌莫展的感覺,正當他要坐以待斃之時,莫名的北堂飛淵予他的詩書上字句由模糊變清晰的浮現腦海,「兩儀初成,立於中者,可見方圓,勝敗為方,生死為圓,其正如輪,循環互換,含理在泉,水絲難斷,兩儀昇華,四象之態。」

北堂忘仇付諸刀上境界的捨身一擊;察覺北堂忘仇的意圖,北堂柔再助三分真氣,可是異變驟生,體內真氣瞬間被全數掏空,氣血逆衝,一口的黑血也隨後吐出,北堂忘仇亦是同樣情形,千百個為什麼出現兩人腦中,但是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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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劍屠‧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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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劍屠‧劍途】
靄靄魔光黃泉途,赫赫劍威斷情仇,
巔魁豈能血不沾,滅生判死一劍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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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家大宅】
除魔之戰驟生變數,左廂房內,雙煞刀捲風雲、逼命而來。北堂忘仇此時完全了解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佈局,自從他們踏入【清平鎮】以來,就毫不自知的踏入這個不著邊際的殺局中,面前的殺手絕非是鎮民口中的魔物,而是早已摸清楚他們的底細所佈下的殺手,面對以輕功見長的北堂柔,對方以輕功制輕功,欺她內力修為不足,須知輕功最基本的法則便是換氣之道,需快速的將清氣導入、濁氣排出才能維持身體機能適應快速身法所帶來的消耗,現在先以暗器游戰消耗她的體力,打亂她的吐納節奏,更巧妙的是讓郝白慕成為她身法上的負累,只等北堂柔真氣轉換一慢,便是敗北之刻。

面對自己,取的是臂力不足的刀法弱點,使刀者通常皆是已修練臂力為主,利於刀的斬、劈、砍這三種特性,但是北堂忘仇的習慣用刀【刀針‧蜂螫】的設計卻是注重於刺、挑、點等類似於劍的特性,故此北堂忘仇也就比一般用刀者少了幾分的臂力,卻多了幾分的身法速度。

眼前兩名兇漢皆為硬功的練家子,每招每式皆是狠辣至極,就算一方把招式用老,另一方總是能適時的補上,就連新領悟的借力之法,也難以全功,但是對方因何而來?所為為何?至今他雖有了頭緒,卻找不出能把事情做出總結的關鍵。

眼前【瀧山合刀勢】已迫在在眼前,情形不容北堂忘仇再想,此時北堂忘仇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決定狠很賭他一把,突然對著大漢身後的大門喝道︰「天羅大人,快出掌取這兩名惡徒空門!」

這招乃是兵法三十六計中的「虛張聲勢」,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天羅的名氣之大可說與厄法者是同等的層次,其中又以他單人擊斃塞外的四十六名馬賊最為轟動,既然對方設局先調虎離山,自然對天羅也是忌憚非常,現在兩名大漢全力出招,身後盡是破綻,聽到天羅來臨,至多至少都會有情緒上的波動而造成【瀧山合刀勢】的破綻,只要破綻一生,北堂忘仇便要全力施為,擊倒一人算一人,好讓身後床底的郝氏夫婦有逃跑的機會。

可是現實情形卻讓北堂忘仇驚愕且不解,只見大漢頭也不回,只不屑的回了「小子,你還未夢醒嗎?」,兩道刀流更加糾纏,兩名大漢如同平臥半空的飛身姿勢也快速迴轉,刀流會身法,聲勢瞬時攀上頂峰;面對如此刀式,莫要說擋下,閃避也非常人能為,身後的床將成為他的死穴,床下的人也將陪葬,北堂忘仇這一搏輸的徹底,更是輸得疑惑。

廂房內惡戰為止,廂房外之戰亦是險象環生,北堂柔將郝白慕救起,方站上屋頂的一角,前方呼嘯聲中,蒙面人的快劍已至,前行之路受阻,北堂柔杏目一掃,尋求退路,卻見另一名蒙面人已舉劍躍起數丈,奸笑道︰「嘿嘿,小姑娘,快讓我抱抱吧!」斷去後路,儼然要以合圍之勢一舉成擒。

北堂柔見情勢危急,放聲對著屋頂上的蒙面人大喊︰「看暗器!」,隨後手使巧勁將身邊的郝白慕當作「暗器」拋出,屋上的蒙面人想也沒想到是這種「暗器」,正想一劍解決郝白慕之時,胸前傳來一陣悶痛,「唉呦」的一聲已被郝白慕撞倒在地。

北堂柔奇招奏效,全副心神投到正往上襲來的蒙面人身上,北堂柔嘴角如月勾起,輕然笑道︰「本姑娘來了,你可要好好的接住哩,【日逝月落】!」,北堂柔嬌驅向前一仰,玉足化作蓮步點落在邊牆上如履平地般的旋轉,雙手分舉日圈、月圈舞作直立的風車迅速向下削去,務求在這口真氣耗盡之前,以【日逝月落】此招逼退對手。

屋簷下的蒙面人又豈是易與之輩,只見原本中等的身材突然膨脹鼓起,真氣直貫衣袍週遭皆生「呼呼」作響的風聲,獰笑道︰「哼哼哼,那就快來跟本爺親熱、親熱吧!」,蒙面人劍勢看似不改,但是雙袖中所散出的氣場已經緊緊包圍住北堂柔,所以也無所顧忌,再度出口輕薄。

【巧蘿書院】
儒門的分支【巧蘿書院】是儒教設立的書院中偏文為主的書院,書院的主事為君莫忘,它位於【紫微城】城西的【風雅街】之中,同時書院也佔去半條街的空間;書院中執教的夫子為一百一十八人且以女性居多,學生近約五百人,駐有三百名儒生以防不時之需。

【風雅街】上皆是販賣字畫、書卷、文房四寶等用具,風雅之名便是由此而來,【巧蘿書院】是以白玉磚與青瓷塊作為建造的材料,書院的前院是偌大的三合院,左院是儒門開設的私塾,供一般民眾就讀,但是通常來此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的子弟;右院是【天賦丹青房】,提供一些文人、畫家、詩人作畫、寫詩的場所,更可利用此地展出作品;位於中央的是【考證齋】,【考證齋】的是儒門用來挑選門生之用,此處主要是挑選「文儒」為主,考試自是以琴、棋、書、畫為重點。

【巧蘿書院】的中院左側是儒生以及夫子的宿處,雖稱不上豪華,但十分古色古香相當符合儒家風格;中院右側則是【滌塵館】,【滌塵館】是【巧蘿書院】的議事廳,同時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此處擺設幾乎是以檀木製造,從拱形的大門到不起眼的茶几都可以看出樸實的儒風。

【巧蘿書院】的後院是一座花園,各國的奇花異草在此地都可以尋得,由於君莫忘是愛花之人,她的香閨也座落此地,因為君莫忘深居簡出,平時鮮少以真面目對眾儒生,但是見過她的花容的人,無不傾倒,所以她又得【花后】的封號。花園的左側是一片的人造湖,湖旁種植柳樹、造涼亭猶如錦上添花更是相益得彰。

今日的【巧蘿書院】門外正來了一名聲望不下於君莫忘的道者,「人旗」司澐定一,他佇立門外已久,正猶豫是否要進入完成答應一訪佳人的承諾。突然數位穿著白色絲袍的女性儒生滿臉笑容的抬了張太師椅、捧了放著青瓷茶器的白銀托盤來到他面前,笑道︰「人旗大人,奉君院主的口諭,為您帶來椅子與一壺鐵觀音,好讓大人您不用在門外站的這麼辛苦,若是大人決定入院了,再遣人帶入即可。」

司澐定一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暗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媽,司澐定一反手拍拍掛在背上的【豪拘】,輕提手上拂塵,苦笑一聲又回復以往瀟灑自若的神態道︰「還請這位姑娘帶路。」

帶頭的女儒生拉起長袖遮掩自己忍耐不住的嬌笑,道︰「那就麻煩人旗大人移動尊駕,尾隨小女子而行。」,其餘的女儒生全部竊竊私語後,拿著茶器與太師椅作鳥獸散,司澐定一內心暗道︰「司澐定一,你這次還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司澐定一隨著女儒生由大門而入,走上【天賦丹青房】右側的長廊,許多儒生也趁此機會前來看看在道教中享有盛名的司澐定一,受到人群包圍的司澐定一泛起渾身不自在的感覺,這長廊更是走的舉步艱辛,他還是向周圍的儒生點首致意,在女儒生的帶領下,司澐定一經過了中院,來到了花園之前。

花園之前,琴音繚繞,聽得出是雙人合奏的樂曲。女儒生低頭向司澐定一說道︰「人旗大人,君院主就在花園的涼亭中等候尊駕,院主知道您要大駕光臨,還請人整修了整座花園哩。」

司澐定一岔開話題道︰「聽琴音,似乎還有人跟貴主在一起,現在進入豈不唐突?」

女儒生露出傾幕的神色,道︰「喔,您說的應該是由本部高層所招待來此的疏樓龍宿大人吧,他的文學素養、詩詞造詣可說是舉世無雙,而且又彈了手好琴,他的衣著也與一般人有所不同,也許只有華麗二字能夠形容,真不明白如此才子竟然會無人知曉,我似乎有點偏題了,君院主有令,只要大人來此,立即帶至她面前,所以您不用顧慮,還是您還要在這等上幾個時辰呢?呵呵。」,女儒生明顯又憶起司澐定一呆站門外的舉動,按奈不住笑意,又嬌笑起來了。

司澐定一陪笑了幾聲,大步跨出,進入花園之內,隨著琴音前進,果然看到涼亭之內對坐著兩人,正對著自己的男子,一頭紫銀髮色的頭髮,面容俊俏中帶著幾分的冷酷,衣冠華麗無不是珍珠瑪瑙點綴,纖細的手指正在面前的古琴上游移,依此特徵看來,想必是女儒生口中的疏樓龍宿了;而背對著他的女子,一身的青黃色連身絲裙,一頭烏黑如瀑布的頭髮垂至臀部卻沒掩蓋了她的美好的身體曲線,她那雙如柳枝飛舞的雙手正在面前的玉琴上來回,如微風吹動水紋自有一番靜中生動的感觸。

聽到身後足音來至,君莫忘霍然停手,轉頭對著司澐定一笑道︰「司澐大人,果然是守約之人,但是你還為奴家的書院看門,奴家真過意不去,呵呵!」,君莫忘終於露出她閉月羞花的真面目,她一雙靈動的雙眼正含笑的盯著看呆的司澐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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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家大宅】
面臨生死關頭的北堂忘仇首次生出一籌莫展的感覺,正當他要坐以待斃之時,莫名的北堂飛淵予他的詩書上字句由模糊變清晰的浮現腦海,「兩儀初成,立於中者,可見方圓,勝敗為方,生死為圓,其正如輪,循環互換,含理在泉,水絲難斷,兩儀昇華,四象之態。」,北堂忘仇喃喃道︰「生死為圓,其正如輪,循環互換…死穴、生門同一處!哈哈,床底的郝老爺與曾夫人借個位子吧。」,北堂忘仇如遭當頭棒喝,一伏身便鑽進床底的郝老爺與曾夫人之間。

事情就發生在短短幾秒之中,俯身平飛的蒙面雙漢突然發現北堂忘仇失去蹤影,但是全力出擊的【瀧山合刀勢】已無法收勢,北堂忘仇就與蒙面雙漢隔著床板「錯身而過」,大漢更是狼狽的跌撞在一起,體內氣血激起一陣翻騰。

【瀧山合刀勢】刀威擴散,整張華床當場木屑橫飛,化為一堆廢木;北堂忘仇就趁此時,雙手拉著床下的郝氏夫婦,足下發勁、以背滑行來到了廂房門邊,北堂忘仇大叫道︰「快走!」,兩老聞言,有如皇恩大赦,連滾帶爬就要衝出廂房。

「哪裡也去不了!」,兩名大漢放聲大吼,隨後欺身向前,舉刀便殺;北堂忘仇不但尚未回氣過來,更要命的是仍然躺在地上,北堂忘仇顧不得這麼多,【刀針‧蜂螫】穩穩刺出。

兩名大漢一人站在北堂忘仇頭前,一人站在腳後,原本要追殺郝氏夫婦的念頭竟被躺在地上的北堂忘仇平平無奇所刺出的一刀被迫打消,原來這刀在旁人眼中確實只是隨意往上刺的一刀,但是方才兩人所感覺到的皆是北堂忘仇瞬間站起向兩人各砍了一刀。

兩名大漢互看一眼,皆看出彼此內心的震撼,站於前方的大漢首先發難:「看俺斬了你的頭,你還怎麼裝神弄鬼!」,另一名大漢也立即出刀;躺在地上的北堂忘仇以刀的偏鋒迎上由上而下的斬首大刀,「鏘!」一聲沉響,大刀偏離方位狠狠的砍進北堂忘仇頭旁一呎之處,受力震開的【刀針‧蜂螫】如同畫了一個圓,去而復返的擊向第二把大刀,腳邊的大漢只感眼前的乾瘦小鬼突然爆出神力,震麻了自己持刀的虎口,更發現四道氣機由上、下、左、右襲來,權衡輕重下,大漢向後急退數十步以避開這詭異的邪招。

北堂忘仇等待已久的敵人落單時機終於到來,北堂忘仇怒嘯一聲,以肘立地,旋身而起,同時帶起一輪的腿攻,逼得蒙面大漢棄刀急擋,北堂忘仇還未站穩身子,刀鞘迅速往敵人的腳尖刺下,大漢痛的哇哇大叫,北堂忘仇明白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自己想拿回主動權是比登天還難,接下來的一招哪敢留半分真氣,北堂忘仇:「【用軍如刀劈山岳】!」,北堂忘仇耗盡全力一刀重擊大漢胸口,沒有多餘的刀流分散,只聞連聲爆響,大漢面罩、上衣全部成為衣屑,人噴出一蓬血花後更如勁箭射往屋外,北堂忘仇也趁此機會躍出廂房之外,一出房外,郝氏夫婦已逃逸無蹤,另一方屋頂的打鬥聲傳入他耳中,北堂忘仇向旁望去,只見北堂柔已戰入膠著之境。

北堂柔斜眼看到北堂忘仇安然無恙,內心頓時踏實不少,舞動的雙圈更加凌厲,蒙面人卻因北堂忘仇脫出廂房而分神,一時之間劍勢也緩和許多,此消彼長,一來一去相差何止千里,北堂柔把握機會,再出奇招。

蒙面人正因為北堂柔凌厲的雙圈攻勢而大感吃不消,突然之間圈影化繁為簡,蒙面人正慶幸可喘過一口大氣的時候,北堂柔已掄起無數層層腿影如暴雨狂風之勢蓋上他的領空,身法之奇,腿法之妙,其威脅更勝過雙圈。

北堂忘仇讚道:「好!」,他看出北堂柔所用乃是【行軍如電疾如風】所衍生腿法,同時也是輕功與腿法的驚人融合,心知這必會加快真氣的消耗,北堂忘仇掄刀上手,搶身馳援北堂柔,頓時成為二對一的局面。

蒙面人被兩人聯手攻的苦不堪言,連忙向同伴求援道︰「快來助我!」

北堂忘仇對著北堂柔說道︰「阿柔,妳去接郝兄,此人有我。」,話語猶言在耳,【刀針‧蜂螫】刀芒畢露,兩儀、四象之變連綿而生;北堂柔藉此機會吐去體內濁氣,濁氣退去,清氣充盈,北堂柔再展【行軍如電疾如風】的快速身法如飛鳥般的向屋頂掠去。

北堂柔一上屋頂,敵人果真如預期般的立出偷襲,腳邊是躺在血泊中的郝白慕,北堂柔又驚又怒,一個旋身躲過埋伏接著在空中連續翻了兩個觔斗,雙圈、腿影同時如煙花般激射而出,蒙面人亦非省油的燈,手上寶劍連挑數十片屋瓦擊向北堂柔,隨後再也不理北堂柔,轉身就要投向北堂忘仇的戰局。

正當蒙面人來到屋簷邊緣,北堂忘仇瞬間殺出,蒙面人想不到北堂忘仇會放棄格殺他同伴的機會轉而偷襲他,他對這突來的一著顯得不及反應,手上寶劍慘遭打落。

北堂忘仇一刀去盡,後力又起,【刀針‧蜂螫】如飛燕歸來直取對方首級。眼前一刀將成生死的分野,蒙面人難堪的扭動瘦弱的身材,左手射出數支梅花標,右手從懷中探出足以洩漏身分的測命尺抵上刀鋒,刀尺相擊,火花四濺,身中梅花標的北堂忘仇冷冷說道︰「居象相士,你不好好的顧你的算命攤,來此湊什麼熱鬧,你現在就算算我這刀要劈哪吧!【用軍如刀劈山岳】!」,北堂忘仇含恨出手,刀勢毫無轉圜餘地。

聽到身分被揭穿,居象相士身軀一震,頓時戰意全失,手中測命尺展如扇形不與硬拼,同時暗施陰勁洩去刀氣,待刀勢稍緩,居象相士怪叫一聲,提身上到屋頂,北堂柔怒叱道︰「江湖術士果然沒一個好信的,吃本姑娘一腿!」,北堂柔心中泛起被騙的感覺,大怒之下伸腿向居象相士腹部踢去,居象相士本來根基在兩人之上,可是現在已分寸盡失,急忙轉尺草草一擋,蓄足腳力向下方的同伴逃去。

北堂忘仇上到屋頂,將身上的鏢傷稍作處理後,道︰「郝兄如何了呢?」

北堂柔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前去將躺在血泊上的郝白慕扶起,卻又閃過驚喜之色,只見滿臉蒼白的郝白慕氣若游絲的道︰「不是很好,大腿結實的挨了一劍,還好郝某裝死的本領十分高超,否則恐怕現在已是真死。」

北堂忘仇沒好氣的說︰「哈,的確高超,連阿柔都被你騙過,現在不可讓對方有重整旗鼓的機會,阿柔的輕功比我好,郝兄由妳帶上,我負責斷後,前院既然無路可走,那從後院離開吧。」,北堂柔應了聲好,雙手架起郝白慕,朝中央的大廳屋頂躍去;北堂忘仇低頭朝前院看去,只見四名蒙面人已又聚集在一起並朝自己撲來,北堂忘仇人嘯刀鳴,將僅存的真氣匯聚於刀身向下劈去,刀流沒有擊中任何人卻巧妙的逼四人同時避開。

北堂忘仇笑道:「後會無期啦!」,北堂忘仇不再戀戰,一個翻身也向大廳屋頂躍去。正當兩人只距離大廳屋頂只餘兩丈之時,屋頂的華雕後,閃出了兩個魁梧的蒙面人,兩人皆以黑布曚臉只露出眼睛,身穿夜行衣,左邊的蒙面人雙手環抱住佩劍置於胸前,右邊的蒙面人則沒帶兵器,雙手負於身後。

領先的北堂柔心知不妙,隨手將郝白慕拋向北堂忘仇,快速旋身拋出雙圈,道︰「可惡,又是埋伏,吃我一記【追星趕月】!」

左邊抱劍的蒙面人道︰「膚淺。」,膚淺二字後只聞一聲輕叩,劍已出鞘又回鞘,雙圈雙雙粉碎,右邊的蒙面人此時雙手平舉,一股風雨欲來之勢油然而生。

北堂忘仇大叫道︰「糟了!」,北堂忘仇立即將郝白慕負至身後,伸手抓住北堂柔的腳跟借力移位,瞬間前後互換,位移同時掌氣已然罩住全身,北堂忘仇知道落地將被底下四人纏上,那麼他們三人就再無生機,【刀針‧蜂螫】再開,這是北堂忘仇付諸刀上境界的捨身一擊;察覺北堂忘仇的意圖,北堂柔再助三分真氣,可是異變驟生,體內真氣瞬間被全數掏空,氣血逆衝,一口的黑血也隨後吐出,北堂忘仇亦是同樣情形,千百個為什麼出現兩人腦中,但是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兩人全身乏力,取命掌氣凝而不散,三人已是窮途末路,任誰來看皆知三人已半身入黃泉了,難逃生天。

「以多欺少的代價,你們可未必付得起。」,突然的發言響徹前院,從天而降的巨劍不偏不倚化去掌氣,成為三人的護盾,但是三人也同時受氣勁震傷,跌落前院。「是誰!」,中等身材的蒙面人才剛喊出此話,「喀咧」沉響,眾人只見不知從何而來的白髮老者捏碎了他的頭顱,立身在死者所噴出的蓬蓬血雨中。

白髮老者將屍身無情的踏在腳下,舔著手上濃稠的鮮血,不以為意的道︰「壞人的血果真別有一番滋味,只可惜忘了看他在面罩下的真面目,嘖、嘖、嘖。」,周圍本欲圍攻的眾人頓時膽顫心驚,想不到一個騙局卻引來真正的魔族。

使掌的蒙面人看著老者,雙眼訝色大放,一字一字的道︰「是你,劍、屠、宿、孤、獨!」,現場眾人立刻聞之色變,要知道當年【古藤江】一役,宿孤獨孤身一人單挑三教大軍早已轟動天下,更有好事者將此事作成說書的題材,將此事蹟傳遍整個聖國,此時昔日千軍萬馬也抵擋不住的劍屠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叫人怎能不有所畏懼呢?

宿孤獨搖頭晃腦的長聲大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老頭子消失這麼久還有人能認出我,那麼我的【巔魁】可有人敢忘!【瀧山寨】的雙胞胎兄弟,好好的寨主不當,跑到別人的前院來撒野,到底是生活太無聊,需要如此調劑身心;還是活的不耐煩,想找死呢?」,宿孤獨語氣轉寒,眾人皆知他已起了殺念,只是還未發作。

只見之前遭受【用軍如刀劈山岳】所擊飛的大漢,衣服面罩皆被刀氣所破,他只好赤裸著傷痕累累的上半身,仰著滿是落腮鬍的國字臉,以刀背拍著自己的胸口故作凶狠,道︰「俺兄弟倆人稱【瀧山雙刀】,橫行【瀧山】數餘年,從沒人可以擋下俺胡大刀與小弟胡小刀的合刀勢,今日就看看是你的劍強,還是咱們的刀辣,小刀,上吧!」

身型與他相似的蒙面人弦歌知雅意,準備趁宿孤獨距離【巔魁】巨劍還有數十步之遙,無法取劍迎敵之時,再施【瀧山合刀勢】一舉殲敵;為了預防施展合刀勢時會發生呼吸不順的問題,他毅然拉下臉上黑布露出與胡大刀一模一樣的臉孔,就連身型也似同個模子印出來的,胡小刀向胡大刀打了個眼色,兩人同時並肩齊步,雙刀連續交擊正是【瀧山合刀勢】的起手式。

宿孤獨單手執起自己綁成辮子的鬍子,毫無懼色的向【瀧山雙刀】走去,他不想拿劍更不畏屋頂上虎視眈眈的兩名蒙面人會暗施偷襲,因為無懼生死、不畏勝敗正是他所走的劍途。

【瀧山雙刀】見宿孤獨沒有拿劍的企圖,內心的警戒頓時鬆懈了一半,兩人同時舞起厚背鋼刀生出大開大闔有如風扇之勢,雙人雙刀合一向前射去;宿孤獨背後的兩名蒙面人見機不可失,劍氣出、掌風動誓要格殺此魔。

宿孤獨魔眼殺芒大現,嘴角卻忍不住輕蔑的微笑,他笑人性的卑鄙更笑人類的自不量力,面對【瀧山合刀勢】,宿孤獨看準雙刀旋轉的規律,左右開弓的朝雙刀的刀鋒擊去,「噔」的一聲,【瀧山雙刀】登時目瞪口呆,因為精鋼所製的大刀硬生生嵌入宿孤獨的雙拳中,可是怎麼使勁拔刀就是拔不出來;此時暗襲就無情的擊中宿孤獨,倏然揚起漫漫風沙。

中招的宿孤獨不理偷襲者,淡淡的對胡大刀與胡小刀道︰「要刀,就還你們吧!」,宿孤獨功聚雙拳帶勁將刀射出,【瀧山雙刀】拔回刀的氣力加上宿孤獨的拳勁,如同【瀧山雙刀】與宿孤獨一起對付自己,還來不及叫苦,兩人自己手中的大刀已砍入自己腹部,其力道之猛更讓上下半身就此分家;宿孤獨︰「下一個。」

此時距離宿孤獨最近的居象相士早已魂飛魄散,他立刻抓起身旁的北堂柔,顫抖道︰「你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此女。」

宿孤獨冷淡道︰「要殺就殺吧,反正我也不認識她,你看來已經準備好上路了!」,聲未停,身先動,宿孤獨快步接近,揚起一腿。

同一時分,使掌的蒙面人及時來援,一掌壓上宿孤獨的快腿,並對居象相士命令道︰「帶著北堂柔快退!」,居象相士如同得到免死金牌,連滾帶爬的脅起北堂柔上了大廳屋頂向後院投去。

宿孤獨豈會讓他們稱心如意,一腳被制,另一腳隨後踢起更連續變化變化二次,務要眼前敵人吃虧。使掌的蒙面人見到同伴離去,也不管宿孤獨充滿挑戰意味的一腿,轉身向上躍去,屋頂上使劍的蒙面人立即劍上射下幾朵劍花,讓宿孤獨幾秒內寸步難行,使劍的蒙面人笑道:「領教了,【劍屠】,哈哈哈。」,笑聲過後,屋頂上已經無人。

宿孤獨身上明顯數處受創,但在一息之間已完全癒合,宿孤獨喃喃道︰「玩掌的,身手很熟悉,哼,你們跑不了,靄靄魔光黃泉途,赫赫劍威斷情仇;巔魁豈能血不沾,滅生判死一劍屠。」,詩號一盡,宿孤獨掌生吸力,隔空取來【巔魁】巨劍以牛皮麻繩綁在身後,接著就要施展他的絕世輕功一飛而去,但是下一刻他卻摔了個狗吃屎。

宿孤獨拍掉臉上塵土,回頭驚見躺在地上北堂忘仇正緊緊抓著自己的腳踝不放,宿孤獨怒道:「小子,你不想活了嗎?」



第 三十 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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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樓龍宿看到傷口之後,心中已有底,道:「司澐兄,汝的手傷是【秘琉宮】的祕術所傷,此術應該是【四相輪迴功】生相、老相、病相、死相四層中的第三層,病相以術為傷,藉傷聚病,病氣破臟,萬毒摧心;依人旗大人的手傷看來,傷勢已進入藉傷聚病的境界,再過幾天,如果惡化至病氣破臟,那就麻煩了。」

在宿孤獨肩膀上的北堂忘仇沒有因為成功追蹤到三人而雀躍,反而喃喃道︰「為何他們要棄東門不逃,反而捨近求遠逃向城西,難道我們佈在東門的官府防線也被看透了嗎?以他們的身法速度,此刻卻依然在我們可以追蹤到的距離,莫非是誘敵嗎?」

劍氣現魔威,【殺獄劍引】劈行軌道上的房舍無不屋瓦亂飛、皆成碎片,【殺獄劍引】帶著純粹「力」的展現大破兩人合招;兩名蒙面人雖只是未盡全力、只求不失,但是面對如此霸道之劍法,仍是忍不住心生退意

北堂忘仇毒患未消,心神卻是進入「不佔先機,只為玄機,生死自分兩儀,立於中庸,超脫勝敗。」的境界,面對急速的劍勢,北堂忘仇左刀右鞘交叉成十字,看準劍鋒猛然箝制,同時虎口因受力過猛也爆出鮮血,【七星連珠】的威能雖減兩分,但是其餘八分的威力仍可貫穿兩人;北堂忘仇心中已無生死、已無勝敗,只見兩儀消退,又見四象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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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清平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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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清平之戰】
魔,是永不滿足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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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家大宅】
眼見北堂柔遭到脅持,全身乏力的北堂忘仇也沒時間多想眼前是人還是魔,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使盡最後氣力緊抓正要追擊而去的宿孤獨。

宿孤獨被突來一抓,原本騰上半空的身體立刻沉下,更冷不防摔了個狗吃屎,滿面染塵的宿孤獨心想︰「你這小子,我沒去動你,你倒是跑到太歲頭上動土了。」,宿孤獨的魔者本色立即發作,宿孤獨怒目灑下,道︰「小子,你不想活了嗎?」

北堂忘仇絲毫不懼用目光迎了上去,虛弱的說︰「我要救阿柔,前輩請帶我同行,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宿孤獨看著北堂忘仇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的神情,心中覺得好笑,伸手將北堂忘仇如貨物般的扛在右肩上,道︰「我幫你救人,你就幫我做三件事情吧,當然你現在不要也來不及了!」,宿孤獨的話猶言在耳,北堂忘仇只感到騰雲駕霧般,逢屋過屋,逢牆越牆,眨眼間已離開【郝家大宅】。

【巧蘿書院】
花園中,君莫忘終於露出她閉月羞花的真面目,她一雙靈動的巧目正含笑的盯著看呆的司澐定一,道︰「人旗大人,是否奴家臉上有什麼東西,要不然汝怎會看得如此入迷呢?呵呵。」

司澐定一察覺失態,乾笑了幾聲欲隱藏自己的尷尬,道︰「哈,定一今日還真是洋相盡出,讓院主看笑話了。」,司澐定一「咳咳」的清了清嗓子,轉過語鋒,道︰「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定一的造訪除了探望院主外,其次還想向院主打聽一方勢力。」

君莫忘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道︰「原來人旗大人是為其他事情來此,是奴家多心了。不知是哪方勢力讓人旗大人這麼在意了?身為儒教小小書院院主的奴家,又不知能幫上什麼忙了?」

司澐定一首次發現眼前這女子多變的有如自己的劍招,令他有的招架不住,恨不得草草問完,早早離開。司澐定一︰「正所謂除魔便要找佛教,抓鬼要找道教,找人這種事情自然必須麻煩儒生滿天下的儒教了,不知院主是否聽過南蠻的邪教,【秘琉宮】?」

君莫忘托著下巴,輕輕說道︰「【秘琉宮】,以女人為尊的南蠻教派,其門派的媚功與毒功更是讓它稱霸南蠻的原因,其門尤以毒功令人防不勝防,門人長年將劇毒化入內力之中,造就了傷人即施毒的恐怖本領。【秘琉宮】宮主乃白玉媚,她不知何故,對男人憎恨萬分,所以幹部都是由女性擔任,教徒以媚功迷惑男子成為護教死士,這幾十年來,聽說她將心力全用在自己調教出的三大弟子,欲讓她們顛覆整個聖國,但是這幾年來【秘琉宮】如同覆滅之態從人間蒸發了,就連吾教也無法掌握【秘琉宮】的虛實。不過直到最近,【秘琉宮】的武學,【淬魂手】又出現人間,似乎又代表白玉媚又將有動作。」

司澐定一頓足,道︰「唉,道門不幸,想不到法能士竟是【秘琉宮】的細作,只可惜他已經伏法,線索就此斷了。」

君莫忘︰「未必,再過幾天便是【秘琉宮】十年一次的祭血大典,相傳白玉媚為了保持年輕面貌,每十年就會以九十九名女子的鮮血用來修練【四相輪迴功】,而此次的據點也已經探得八分,如有需要,奴家立即畫張路觀圖予人旗大人。」

司澐定一扼腕道︰「幾天之後,不就是公審會的日子,看來這次熱鬧,定一將要缺席了,請院主立即動筆,在下想立即動身。」

默不作聲的疏樓龍宿突然開口,道︰「司澐兄急於尋找【秘琉宮】,是否與汝之手傷有關,可否請讓龍宿一觀傷口。」

司澐定一︰「正是與在下手傷有關,平風大哥在尋找道教各大典籍後,推測這與【秘琉宮】的獨門邪功有相似之處,故此定一才前來打擾君院主;疏樓兄想一見傷口,也無不可。」,司澐定一緩緩解下纏繞雙手的繃帶,赫然雙手已泛出妖異的綠色紋路。

疏樓龍宿看到傷口之後,心中已有底,道:「司澐兄,汝的手傷是【秘琉宮】的祕術所傷,此術應該是【四相輪迴功】生相、老相、病相、死相四層中的第三層,病相以術為傷,藉傷聚病,病氣破臟,萬毒摧心;依人旗大人的手傷看來,傷勢已進入藉傷聚病的境界,再過幾天,如果惡化至病氣破臟,那就麻煩了。」

君莫忘露出驚訝的表情,對著疏樓龍宿,道︰「龍宿大人果真不簡單,就連白玉媚的獨門邪功【四相輪迴功】也知道的如此清楚,想必亦有解決的方式吧。」

疏樓龍宿聳聳肩,不以為然道︰「既是白玉媚的獨門邪功,那麼解方也只有找白玉媚要了。」

君莫忘︰「可惜公審會召開在即,【巧蘿書院】已答應代表儒門出席,此次無法與人旗大人共討【秘琉宮】,實為遺憾。奴家現在立即作圖,好讓人旗大人能盡早動身,請兩位在此稍等片刻。」,君莫忘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向兩人打了聲招呼,便回書房作圖了。

留在亭中的兩人,疏樓龍宿首先開口道︰「此次前去,吉凶難料,司澐兄手傷未癒,應避免動武,如有需要,不妨請在【盡風山】作客的劍子仙跡同去,我相信【古塵】會護得汝之周全。」

司澐定一奇道︰「疏樓兄也認識劍子仙跡此人?」

疏樓龍宿裝作十分無奈的搖搖頭說︰「哈哈,我與他只是一段華麗無雙的孽緣罷了。」

司澐定一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既是如此,在下肯定會讓劍子兄有機會好好的大展身手。」,司澐定一與疏樓龍宿交換了眼神,同時會心大笑。

疏樓龍宿︰「最後在下僅以此曲表達關心,望司澐兄自己保重。」,疏樓龍宿斜手撥弦,面前古琴泛起浪潮音滔,有時後如流水繞石的安詳平和,有時卻如狂浪襲暗的震撼人心;司澐定一閉目聆聽,只覺雙手疼痛逐漸消失,全神盡融琴音之中。

【清平鎮】
宿孤獨扛著北堂忘仇,身法速度卻看不出有任何遲緩,轉眼間,兩人已轉入城西鬧市。兩名蒙面人與居象相士正在民房的屋頂上急速逃竄,宿孤獨一個觔斗,翻上屋簷,展開一場屋頂上的追逐戰。

在宿孤獨肩膀上的北堂忘仇沒有因為成功追蹤到三人而雀躍,反而喃喃道︰「為何他們要棄東門不逃,反而捨近求遠逃向城西,難道我們佈在東門的官府防線也被看透了嗎?以他們的身法速度,此刻卻依然在我們可以追蹤到的距離,莫非是誘敵嗎?」

宿孤獨︰「嘖!與其猜測,不如抓一個正在屋頂上亂跳的人下來問問不就好了!」,宿孤獨說話同時,雙足發勁而起,如強弓射出的勁箭落在正在逃跑的居象相士與兩名黑衣人的五十步之後。

居象相士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由於他挾持著北堂柔所以身法也受到了影響,落在隊伍的最後,現在宿孤獨已追至身後,居象相士慌忙向前頭的兩人求援道︰「兩位大人,【劍屠】來了!小的實在無法再加快速度了。」

使掌的蒙面人低聲道︰「由我們斷後,你帶著北堂柔速速朝據點去吧。」,居象相士用顫抖的聲音連續說了三聲好,用盡全身氣力負著北堂柔揚長而去。

兩名蒙面人見居象相士離去,同時轉個方向朝逼近的宿孤獨攻去,使掌的蒙面人發出連波掌氣欲保持距離,且戰且走;持劍的蒙面人早有默契,手上寶劍迴旋出鞘,連環的劍氣補強了掌氣的氣流,其威力更是倍增。

宿孤獨哪能忍受對手在面前想走便走,他對著肩上的北堂忘仇說道︰「小子,自己抓好哩,老頭子要出招了,【殺獄劍引】!」,宿孤獨不等北堂忘仇有所回應,左手扯斷綁在身上的牛皮麻繩,原本勾住北堂忘仇的右手瞬間從背後取劍,宿孤獨腳步依舊未停,右手連劍帶鞘的【巔魁】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帶著火星的弧線,同時引動游離於天地之間的煞氣讓【巔魁】的劍身在瞬間膨漲數十倍不帶花巧的直擊兩人掌劍的合擊。

劍氣現魔威,【殺獄劍引】劈行軌道上的房舍無不屋瓦亂飛、皆成碎片,【殺獄劍引】帶著純粹「力」的展現大破兩人合招;兩名蒙面人雖只是未盡全力、只求不失,但是面對如此霸道之劍法,仍是忍不住心生退意;兩人稍微遲疑,宿孤獨已在五步的距離之內,肩上的北堂忘仇則是死命的抓住宿孤獨的右胳臂,像是垂在耳朵上的耳環,不停晃動,彷彿只要一鬆手,隨時會被拋離肩上。

激烈的戰鬥已經引起街上行人的側目,許多小販無不丟下攤子,倉皇逃跑,蒙面人也注意到此情形,知道要戰、要逃要馬上做下決定,否則等到地方官府動員前來,那安然離去的機率將會降低不少。

魔,是永不滿足的生物;宿孤獨一招佔得上風,【巔魁】卻沒因此停歇,五步的距離已是在【巔魁】必殺的範圍之內,宿孤獨︰「來,讓老頭子好好一觀何謂垂死掙扎吧!」,宿孤獨狂語再發,右手再轉手上未出鞘的巨劍【巔魁】,狂嘯的舞劍聲中,魔者的氣場已封閉全場,空間、時間為之一凍。

氣場中的兩名蒙面人正因氣息窒礙而大感吃不消,又見魔者之劍橫掃而來,兩人同時有了共識,那便是眼前情況已不容許任何留手。使掌的蒙面人率先發難,兩隻厚掌冒出陣陣白煙反覆在胸前畫著圓的軌跡,頓時掌影若有似無,彷彿融入虛空之中,「【天虛若空】!」,【天虛若空】在反覆的圓的軌跡中,再成另一個漩渦般的氣場硬生生壓上【巔魁】;強如宿孤獨也只感力道如泥牛入海,頓生一種無力可施的窩囊感。

有一就有二,持劍的蒙面人見同伴得手,劍鞘朝天甩出,劍鋒如風雪呼嘯而起,出手招式竟是道教劍式【拂塵劍】,「納命來,【撥風吹沙】、【陌上殘塵】、【七星連珠】!」,持劍的蒙面人先是以【撥風吹沙】攬起屋上殘磚,形成第一波「磚浪」的攻勢,隨後踏步近身,回劍避開右側的【巔魁】,手中寶劍朝上、中、下方位各揮出十劍,【陌上殘塵】的快速連擊就成為第二波的驚人殺著,第三波攻勢只見蒙面人稍退兩步,拉臂弓後、腳踏七星步,身體一個翻轉朝前刺去,正是道教劍式【拂塵劍】的最後一式,【七星連珠】。

反觀宿孤獨右手巨劍被制,左掌為護北堂忘仇,連番快掌應接【撥風吹沙】所引發的「磚浪」;一波未息、一波又至,【陌上殘塵】的三十擊快劍,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魔者竟先把北堂忘仇拋至身後,還將本身魔氣凝於身後,形成絕對的保護牆,在沒有魔氣保護下,以身硬接【陌上殘塵】,先不論【陌上殘塵】的威力何等凌厲,光是硬擋連續三十劍已非是「凡魔」可為,受劍的魔者身上雖是劍傷累累,但是飛濺的鮮血更激起魔之殺性,但此時【七星連珠】已取首而來。

北堂忘仇見情勢危急,腰間【刀針‧蜂螫】出鞘,一個轉身脫出宿孤獨的保護牆更與宿孤獨前後位置互換,北堂忘仇運出累積已久的兩分內力,左刀右鞘、一陰一陽,刀上再生兩儀之變。

蒙面人哪管目標換人,【七星連珠】此招已經輪轉至十成境界,就算隔了一面牆,他也有信心同時取下兩人性命,蒙面人厲喝一聲,寶劍上燦出耀眼光芒,【七星連珠】威能更上一層,之前【瀧山雙刀】的合刀勢反而略遜三分。

北堂忘仇毒患未消,心神卻是進入「不佔先機,只為玄機,生死自分兩儀,立於中庸,超脫勝敗。」的境界,面對急速的劍勢,北堂忘仇左刀右鞘交叉成十字,看準劍鋒猛然箝制,同時虎口因受力過猛也爆出鮮血,【七星連珠】的威能雖減兩分,但是其餘八分的威力仍可貫穿兩人;北堂忘仇心中已無生死、已無勝敗,只見兩儀消退,又見四象突起。

左刀右鞘的防禦之中,北堂忘仇側身順著劍勢反讓蒙面人更近數步,同時箝制之勢稍鬆順著劍身滑向劍柄擦出了點點金星,頓時十字的箝制之中生出四股拉扯的氣流,北堂忘仇立即將身上內力加諸雙手刀與鞘上,一聲響鏘然,蒙面人手中劍斷;北堂忘仇卻慘叫一聲,只見蒙面人手上雖只餘劍柄,但是【七星連珠】劍勢仍未卸盡,蒙面人巧步挪移,一記斜刺,劍柄重擊北堂忘仇。

蒙面人欲再贊一掌,宿孤獨的重腿已掃至面前,逼得他不得不退;另一方面負責壓制【巔魁】的蒙面人,突覺壓力纏身,宿孤獨提高聲量,大吼道︰「【巔魁】出鞘的代價可不是你們能付的!」,蒙面人大叫不妙,只看到雙手氣場中的【巔魁】出鞘少許就湧出大量瘴氣,權衡輕重之下,蒙面人氣場化收為放,向身旁同伴打個手勢,急速退去。

宿孤獨怒從膽邊生,【巔魁】回鞘後向屋頂一挑,兩名蒙面人只感蒼穹三光盡掩,眼前一片黑暗,驀然回首只看到一整片的屋頂朝自己飛來,使掌的蒙面人立刻猛提真氣,雙手翻飛之間卻見聖國絕學【萬法經綸】,蒙面人︰「【釋法天長】!」,蒙面人雙掌一推,偌大的屋頂頓時破裂,紛飛的巨大碎片卻苦了在街上的行人;兩人危機一解,同時邁開腳步再度往西邊逃逸。

大街上一片哀號,宿孤獨卻面無表情再度揹起北堂忘仇朝蒙面人追去。行進中,宿孤獨語氣怪異的說︰「小子,你剛才耍的【劍庸之道】,相當有水準,其中兩招【一返走兩儀】與【釋鋒四象生】已有火侯了,不知道你是從何學來【劍庸之道】的呢?」

北堂忘仇︰「這…是父親大人交給我的詩書上領悟出來的。」

宿孤獨:「令尊是…」

北堂忘仇不感隱瞞,道︰「【軍神】北堂飛淵。」

宿孤獨突起無名火,道:「哼,竟是他,今天竟然會救到北堂家的人,老頭子可能犯太歲。」

北堂忘仇隱約猜到宿孤獨可能與北堂飛淵有所過節,深怕因此他將放棄救援北堂柔的行動,急忙道:「前輩,我…」

宿孤獨不等北堂忘仇發言,道︰「放心吧,我【劍屠】答應的事絕對會做到,嗯,他們進入前面的屋舍中了。」,宿孤獨發現敵人進入據點後,快速幾次翻身來到了目的地上方。

宿孤獨冷哼道︰「哼,放棄逃跑了嗎?進入!」

北堂忘仇︰「前輩,且慢!」,北堂忘仇阻止已經來不及,宿孤獨負著他,雙腳聚力重墬,踏破屋頂進入屋內;就在兩人進入屋內的同時,只見三頭馬車立刻奔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傳入兩人鼻中,黑暗的屋內幾點的火星正快速消失中,宿孤獨︰「嗯…」,一聲沉吟,宿孤獨單手立即負上【巔魁】。

北堂忘仇︰「是火藥!」,連續的爆炸聲此起彼落,北堂忘仇的聲音立刻被蓋過,衝天的火舌將黑夜照亮如白晝,周圍的民房也受到波及,震天的爆炸聲,今晚是無人可以入眠了。

火海之中傳來宿孤獨喊招聲︰「【殺獄劍引】!」,魔者再動殺招,延燒的火海竟流魔者,魔者舉劍引導火舌衝向天際,【巔魁】的巨型劍氣同時覆蓋了一層炙熱的焰火,天空也被照的通紅。

宿孤獨承受了大部分爆炸的威力導致渾身的傷勢,但是他卻在三息之間完全痊癒過來,反觀北堂忘仇受傷嚴重,唯一慶幸的是他還保持清醒,若非宿孤獨挺身擋駕,恐怕他已經死無全屍。

宿孤獨對著北堂忘仇問道︰「如何,傷勢這麼重,還要追嗎?」

北堂忘仇勉力站了起來,他以無畏的眼神看著宿孤獨,道︰「當然,麻煩前輩了。」

宿孤獨讚賞道:「哼!好氣魄,這裡已經是西門附近,恐怕他們已經逃出【清平鎮】,只可惜逃不出【劍屠】的掌心。」,宿孤獨抓起北堂忘仇,疾速如流星攀過城牆,朝馬車留下的輪印追去。

【荒野】
由三匹馬所拉動的無蓬馬車正在官道上快速狂奔,居象相士正努力甩著馬鞭,企圖讓馬車更快。坐在後車座的兩名蒙面人,正取出北堂忘仇他們的行李,北堂柔正昏倒在使掌的蒙面人懷中,仍未清醒。持劍的蒙面人喜道︰「找到了【用軍如刀劈山岳】的手卷了,還有這本書雖然沒有書名,但是可能跟北堂小子那奇異的門路有關,手卷就放我這吧,書就放你那邊,沒意見吧!」

使掌的蒙面人愛憐的撫著懷中北堂柔的臉頰,隨手將書放入懷中,道︰「隨你之意吧,重點是快點向主人交差才是真的。」

持劍的蒙面人︰「放心吧,這趟回聖國的路上,我們可還有埋伏五百名弟兄,更何況【劍屠】就算能為再強,面對我們屋內的【撼天火】,也是必死無疑。」

使掌的蒙面人,道︰「你把弟兄兩百人埋伏在城西之外,其他三百人呢?」

持劍的蒙面人︰「就在前方數里處,我這叫做有備無患,畢竟進入天羅地網的東西,是跑不掉的,你說對不對呢?」,持劍的蒙面人意有所指的看向北堂柔,隨後哈哈大笑,但是他突然感應到魔氣,立刻收起笑聲,驚慌的望向後方,道︰「怎有可能,宿孤獨沒死!難道兩百名的弟兄全都擋不住他一刻鐘嗎?」

後方追來的宿孤獨渾身是血,而且都是方才想阻他的愚人之血,魔者的道路便是不留生機。負在宿孤獨身後的北堂忘仇大喊道:「把阿柔還來!」

使掌的蒙面人不以為然,道︰「哼,有本事便來吧!」,蒙面人此時再出動作,雙手置於馬匹的上空不斷輸出真氣,馬匹如同吃了大力丸,邁開鐵蹄揚長而去,而宿孤獨一方則被遠遠的甩在身後。

北堂忘仇︰「糟了!前輩。」,雖然北堂柔就在眼前不遠處,但是現在卻越來越遠,北堂忘仇心中一緊,急忙求救。

宿孤獨︰「別想逃!」,宿孤獨全力施為,負著北堂忘仇狂追而去,但是始終無法靠近車邊。

此時馬車前方塵煙瀰漫,居象相士緊張的問道︰「兩位大人,是弟兄來援嗎?」

持劍的蒙面人否認道︰「不可能,我的命令是留守原地,可惡,來者是敵是友呢?」

苦苦追趕的宿孤獨也發現前方在現異數,他力聚雙眼以魔族異於常人的視力望去,冷冷說道︰「竟然是你,北堂飛淵!」

紅色十字的天象之下,駿馬狂奔揚蹄,軍神狂傲再臨,手上張弦的【喪行弓】,第一箭將破開新局面。



第 三十一 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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