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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倖存下來的人


本文選自『諾曼底回憶:六個倖存的人 』,譯者:歌劇院幽靈,經德國軍事中心同意,
轉載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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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自美國賓夕法尼亞的煤礦、加拿大薩斯喀徹溫的麥田、英國曼徹斯特的工廠和法國布列塔尼半島的海濱……

 


1944年6月6日凌晨,英吉利海峽的迷霧尚未消散之際,來自6個國家的155000多名官兵開始在法國諾曼底實施登陸。  

盟軍方面的15000多名官兵和差不多同樣數量的德軍在諾曼底登陸的頭一天--D日陣亡或被俘。對大多數參加諾曼底登陸戰的盟軍倖存者來說,D日這一天是他們一生中恐怖與昂奮交織在一起的最為難忘的時刻。  

1994年6月6日這一天,約50000多名參加過諾曼底登陸的老兵和14位國家元首、政府首腦來到當年硝煙瀰漫的戰場,憑弔在這場戰役中陣亡的盟軍將士。  

對於每一位親身參加過這場戰役的人來說,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屬於他們自己的不平凡的經歷。儘管半個世紀過去了,但是他們對這場戰役的回憶卻仍然記憶猶新。對那些從未經歷過戰爭生死考驗的年輕人來說,下面這幾位老兵講述的故事,真是一部充滿英勇、無畏精神的教科書。

  

  

塞繆爾·富勒(81歲)

1944年6月6日凌晨,塞繆爾·富勒作為美軍第一步兵師第16團的一名下士,參加了在諾曼底奧馬哈灘頭的登陸戰。由於作戰英勇,富勒榮獲銀星獎章。戰後,他投身於美國好萊塢的電影事業,先後擔任導演與劇作家。現在,他生活在法國巴黎。

「我們登陸之前,天空開始破曉。許多美國士兵跳入海水中。有些人被海水捲走了。我們不能在那裡停留,因為我們有作戰時間表:每隔5分鐘就有一批登陸艇到達。起初,好像一切順利:我們有大霧掩護,可以按部就班地向前進。根據法國抵抗組織的情報,我們前面的德軍不過是150多個配有自行車的德國青年。但是,我們可沒有料到,我們的面前卻是德軍第352師。我們剛剛在灘頭登陸,就遭到了駐守在堅固陣地裡的德軍猛烈炮火的襲擊。上帝啊!我們的面前竟然是這樣一支精銳部隊!我們的計劃全被打亂了。我們的處境岌岌可危。我們無法越過海灘,爬上丘陵,去按原定計劃行動。我們被德軍擋在那裡,而我們的背後就是大海。我們在沒有火力掩護的情況下,在海灘上只前進了7碼。當時附近最高的地方就是一塊礁巖。」

「我們離開海灘的唯一辦法,就是炸掉那輛擋著我們去路的廢坦克。終於,我們中的一個小伙子成功地用炸藥把這輛坦克炸飛了。班長命令我去找我們的指揮官喬治·泰勒上校,告訴他我們已經穿過了海灘。於是,我站起身,準備跑動。當你從那些受傷的或倒在血泊中的士兵身上跑過時,是難以保持身體平衡的。由於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們只能在海水中跑動。海浪拍打在屍體上,一會兒拍向岸邊,一會兒推拍向大海。到處可見陣亡者的肢體--這裡是一個睪丸,那裡是一個腦袋,這裡是一個屁股,真是一派肉糊拉拉的地方。腸子,腸子,還是腸子,這就是奧馬哈海灘的情景。」

「我找到泰勒時,他正把一支雪茄從嘴上拿下來。他把雪茄遞給我說:『想抽煙嗎?』然後,他便說,我可不認為有什麼英雄主義,我相信的是奇跡。他站了起來,對我們講了那句十分有名的話。他說,『這個海灘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另外一種是快要死的人。讓他媽的地獄見鬼去吧。』然後,他開始爬動,之後便跑了起來。他率領我們全體在炮火下穿過海灘。這可不是什麼勇敢,而是憤怒與使命感交織在一起的感受。無論你說什麼,都別說什麼英勇,英武,無畏,堅強。我們是美國步兵,這是我們的行當,沒有人是什麼英雄。」

[ 本文最後由 jacklf2004 於 06-8-14 08:17 A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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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ewSonic  在此向這些諾曼第戰役倖存  發表於 06-8-24 22:52 聲望 + 2 枚
異形    發表於 06-8-18 09:25 聲望 + 1 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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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思·巴克曼(69歲)  

他作為美軍第5軍團第二別動營的下士,參加了諾曼底登陸戰。他和他的戰友成功地對霍克角的一座高30米的懸崖發起了進攻,並佔領了它。他們的任務是:消滅控制著猶它海灘和奧馬哈海灘的155毫米重炮陣地。出乎D日戰役的高級指揮官們預料的是,在海岸附近還布設著許多大炮,別動隊員們要搜索並炸毀它們。結果,傷亡是慘重的:這場登陸戰結束後,全營255人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還能戰鬥,於是該營不久就被撤了下來。6月7日,巴克曼被德軍俘虜。戰後,他領取了退伍保險金,成為一名投資商人。現在,他居住在美國馬里蘭州肯辛頓市。  

「凡是對我說他不害怕的人,不是白癡,便是撒謊者。你肯定是會感到恐懼的。你無法靠近這個100英尺高的懸崖。在沒有火力掩護的情況下,敵人朝你掃射,你就一點也不害怕,這不可能。裝備簡陋的登陸艇沒有火力掩護。一艘登陸艇就是一支基本的登陸單位,上面運載著30多人,頂多只有2名開艇的海軍軍人。它沒有龍骨,因此,只要有風浪,你就會感覺到。我們離海岸還有半英里遠或更遠的距離時,德軍開始朝我們開火。我們可以聽到子彈嗖嗖地從艇邊上掠過。在懸崖腳下,可以說根本就沒有海灘。全都是礁巖。登陸艇盡可能地貼到了岸邊,水兵放下登陸板,我們便躍入水中。」  

「跳下登陸艇,我們就發射了一些連著繩索的鐵爪矛,把它們射向懸崖的頂端。之後,我們開始快速向上攀登。我們知道自己應當完成的是什麼任務。我們十分清楚,一旦呆在下面無法前進,就會被打成肉泥。我們奮力攀登,德國士兵朝我們拋擲手榴彈、射擊。當時,三面都有子彈打來--從左,從右,從中央。我是我們船頭一個抓著繩子爬上懸崖頂的人。我在崖頂呆了大約5到10分鐘。我在上面搜索敵人。攀登的時候是無法環視四周的。你只能手握粗粗的繩索,手一下又一下地挪動著。你要攜帶2040至50公斤的行裝,有步槍、手槍和子彈。但奇怪的是,我卻不在乎這些,好像沒怎麼用力就爬了上去。」  

「頭20英尺真是難爬。你又沒有可以緊抓的地方。你唯一能握住的東西就是繩子。在接近崖頂時,總算可以稍微輕鬆一下。只要你看到有腦袋從崖頂上露出來,你就得馬上把自己的臉貼在峭壁上。否則,就會招來一陣射擊。我記得當時我曾從懸崖頂上朝下望,看見我們的一個人負傷躺在海灘上。當時,我在想『上帝啊,也許我也會這樣的』。我要也這樣,興許是活不成了。」  

「我爬上崖頂之後,好像到了天堂裡一樣。上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彈坑。我朝下面望去。下面的傢伙都在爭先恐後地往上爬。又有幾個人中了流彈,掉了下去。海灘上佈滿了死屍。遠處,黑色的驅逐艦和登陸艇象沙丁魚一樣地擠滿了方圓兩英里的海灘。更遠的地方是那些大傢伙--炮艦和巡洋艦。我能聽到海軍炮象悶雷一樣轟隆隆炸響的聲音。我們就像兔子一樣,從一個洞口找到另外一個洞口。我們終於發現他們已經把槍炮挪到半英里遠的一個地方。在海軍的炮轟下,德國人都跑了。這真令人掃興。他們到底躲到哪裡去了?我們在那裡搜索了一個小時,結果連一個敵人的影子也沒有找到。這一個小時就像過了100年似的。這樣,我們在岸邊搜索了整整一天時間。我們在這天的早上四處去搜索,炸毀了發現到的敵人的槍炮。我要說的是,這是我所經歷的最為棘手和惱人的事情。你們都不曾有這種經歷。每當我想起那些活人都一個個陣亡了的時候,我真是沮喪之極,內心感到淒楚得緊。但是,我們的進攻是有效的。我們終於找到了那些仍可使用的槍炮。我們的任務就是炸毀它們。它們就是這樣被我們炸毀了。一天之後,我們就在一個樹林裡被反撲的德軍俘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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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霍華德(81歲)  

當時,這位隸屬於英國第6空降師的英軍少校指揮著他的部隊參加了佩格瑟斯戰役。在這場戰鬥中,他指揮的150名英軍官兵守衛著貝努維爾附近,分別位於奧恩河以及奧恩運河上的兩座重要的橋樑。

這是6月6日子夜時分的一段不太長的時間。這是盟軍中頭一批解放法國領土的部隊。這場戰鬥進展順利。今天,他生活在英國南部。每年,他都用一個月時間前往法國諾曼底,來到當年激戰的戰場,憑弔陣亡的戰友。  

「這一天中的兩件事情使我終身難忘。頭一件是向6架滑翔機下達出發的命令。我來到每架滑翔機前面向他們告別。當我也搭乘滑翔機上天後,我感到喉頭的淋巴越來越腫大。看來這是我們正當空中飛行之故。我真不曉得當一小時後我們投入激戰時,還能有多少小伙子依然活著。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著陸。正如我希望的那樣,我乘坐的滑翔機是頭一架著陸的。我命令第一排馬上前進,因為他們擔負炸毀碉堡的任務。我們事先分析認為,這座位於橋邊河灘上的碉堡裡一定裝有引爆這兩座橋樑的裝置。我命令他們一定要讓橋樑完好無損。」  

「當我從散了架的滑翔機上跳出來的時候,我在50碼遠的地方看到的頭一個東西,就是我們已經通過航拍照片研究了數月之久的橋頭堡。飛行員使得滑翔機在離那裡很近的地方著陸!那裡沒有槍聲,靜悄悄的。碉堡的鋼門沒有上鎖。幾個小伙子掏出了潤滑油管,給門軸澆油。之後我們就悄悄地溜了進去。在碉堡裡,我們只抓到一個還沒有來得及穿褲子的德國老兵。我們是夜裡12點16分著陸的。在15分鐘裡,我們向總部發出了我們代號為『漢姆和詹姆』的信號--我們已經控制了橋樑。我們的行動計劃就像夢裡想出來的一般。毫無疑問,D日準確無誤的行動多虧了運氣和英軍精銳之師的戰士們。你們可以想像一下,我們的每項任務都順利地完成了。這多虧了航拍到的照片和來自法國抵抗組織的情報。」  

「我們同奧恩運河橋附近的50多名德軍展開激戰。他們大多人住在徵用的民房裡,衝出來的時候還睡眼惺忪的。鄧·布拉裡奇中尉率領的第一排向運河橋發起進攻。他就要衝上橋時,脖子中彈,倒了下來。他是D日那天盟軍陣亡的第一個軍人,也是那次行動中唯一犧牲的一個人,儘管我們負傷的人數不少。我們終於控制了這座運河橋。同樣,我們還佔領了橫跨這條大河(按:指奧恩河)的另外一座大橋。」  

「我們推測敵人一定會發起反攻來收復運河。而我們必須守住它。我們是幸運的。我們的反坦克炮發射的頭一發炮彈就把一輛德軍坦克擊毀了。它就像燃放的煙火那樣噼噼啪啪起火燃燒。於是,我命令我的士兵猛烈開火,給敵人造成一種我們兵力很強的假象。我知道我們的傘兵增援部隊最快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到達這裡。德國人退了下去。我們的傘兵於凌晨3點到達運河。他們從橋樑上空跳下來之後,立刻投入戰鬥,向敵人發起進攻。這就是當夜我們同敵軍的戰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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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達林(73歲)  

他是加拿大部隊的下士,在加拿大第3步兵師的先頭部隊佔領了灘頭堡之後,於D日清晨在朱諾海灘登陸。他所在的格倫加裡山地師奉命騎著自行車急行軍16公里,去攻佔卡昂機場。這項任務由於路面上到處是障礙,而使他們陷入困境。7月8日,達林的腹部中了3彈。戰後,他在軍中作為軍士長服役達29年。現在,他住在加拿大安大略省格洛斯特。  

「我可以告訴你們大家,我們搭乘299號登陸艇的人每個人都嘔吐了。這種登陸艇只能運送以33人為一排的一個排。登上艇後,軍官宣讀了艾克的致辭。我和每個人一樣,都拿出全家合影照。我的妻子瑪米和在英國降生的兩歲大的兒子戴德。我祈禱著。一個士兵祈禱著。然後,我便講開了玩笑。當時,我並不感到害怕。別人都在打賭能夠活著回來,我當時可真沒那麼樂觀。只是覺得這是天意。」  

「在8或10英里的地方顯露出來的法國,首先是一片硝煙,然後是海灘上的火光。當時的場面是:炮彈嘶嘶地飛過,房屋在燃燒,飛機從頭頂掠過,德國佬的88毫米大炮轟轟作響。我感覺到登陸艇撞在了海灘上。這時,海軍的一個士兵跳入水中,拖著一條引導我們前進的繩索。我們每個人都把自行車從自行車堆裡抽出來。我記得當時海水演到我下巴的位置。負載78公斤重的行裝,這還沒把自行車和鋼盔算上。許多小伙子都在那裡驚恐地亂叫著,尖叫著,吼叫著。當時,炮聲震耳欲聾,你不得不大聲喊叫才有膽量。水中漂浮著屍體。在海灘上,屍體都排成3行,衛生員在激戰中對傷員進行包紮和搶救。我總算活了下來。」  

「在海灘上,我們不能久留。我們打算使用我們隨身帶來的折疊式自行車。這些車子我們在英國南部已經用了兩年。可是,道路上的碎石塊使得我們根本無法騎車。騎車前進了3英里之後,我們奉命把車子都堆放在一起。當地的孩子們也許馬上就會發現它們的。頭一天夜裡,我們在一座教堂的園子裡挖了戰壕。在那裡,我們頭一個士兵被迫擊炮打死。德國佬在大概1000碼遠的地方開的炮。我們能看見他們,他們也能看到我們。後來我們的迫擊炮也運來,才把他們打跑。當地的法國居民難以見到,大概都躲進了地窖。當我們準備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農民買一些雞蛋時,他卻聽不懂我們的魁北克法語。最後,他用英語回答說:『你們要什麼?』原來,他曾經在法國航空公司做過機師,並在紐約生活過幾年,法國投降後才回到鄉下居住。顯然德國人撤退的時候光顧過這裡。整個村莊裡都找不到奶牛或馬。他送給了我們15個雞蛋和新鮮的洋蔥。我們在他的家裡煎了些荷包蛋吃。作為答謝,給了他20美元。」

「我們進入內陸後,發現那些德國佬原來是一些崇拜希特勒的德國青年,還有從意大利、波蘭、奧地利征來的士兵。一個朝我開槍的人可真年輕。我一槍就把他斃了。我們根本無法停下來去想被打死的事情。或是你打死他,或是他打死你。打仗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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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馮·盧克(81歲)  

D日那天,32歲的馮·盧克是駐諾曼底的德軍第21裝甲師少校營長。之後,在為期6周的卡昂以北牽制英軍灘頭堡兵力的激戰中,馮·盧克升為上校,並擔任了師長。戰後,他經營咖啡進口生意,現在已經退休,居住在德國漢堡。他所寫的關於諾曼底登陸的回憶錄已經在歐洲和美國出版。

「我們這支部隊是靠近海岸的唯一一支裝甲部隊。其他部隊都部署在內地,主要是加來海峽一帶,因為希特勒和他的幕僚都認為登陸會在那個地方。6月5日至6日夜晚,我的一個連隊在外面訓練,不過他們帶的彈藥都是供訓練用的假彈藥。大約子夜時分,該連連長報告說,有傘兵『正從我頭頂上降下來』。起初,我還以為這是一支別動隊。我立刻跑向師司令部去問個究竟。那裡抓著幾名俘虜。他們之中有一個是英國醫生,其他的是士兵。我一個勁地盤問那個醫生,但是他只說出他的姓名、職務和開業號碼。於是,我同他聊起了我那些在英國皇家擲彈兵近衛隊中的老朋友和在英國生活的經歷。他的話開始多了起來。於是我問他是否知道這次偷襲的更多的情況。這時,旁邊一個被俘的英國士兵大聲笑著說:『哈哈,這不是偷襲,而是一場入侵!我們要向柏林挺進啦!』醫生試圖阻止他,但是為時已晚。」

「已經太晚了。當我試圖找到我們師長時,我發現他正在巴黎度假。隆美爾也外出,去看他的家人去了。希特勒的總司令部拒不相信我所匯報的一切。他們一口咬定這只是一場佯攻,真正的目標在加來。與此同時,我們得到的命令是只准堅守陣地,不能發起任何進攻。我想,如果我能在凌晨2點前發起反攻,我們就能到達海岸,守住卡昂運河上的橋。我不曉得我們是否能阻止入侵,但我們會重創入侵者的。有可能還會迫使他們撤退的。」

「上午11時許,當我來到一個高地時,只見入侵的大軍已經如潮水般在灘頭堡登陸。當我們終於在下午2點左右接到反攻的命令時,我們的行動已經處於英軍的監視之下。這樣,我們遭到了他們的空中打擊,傷亡慘重--我們沒有空中掩護--他們來自海岸附近的艦炮轟炸則更為猛烈。」

「我們在陣地上堅守了6周,使敵軍在灘頭堡上無法前進。我們的坦克白天黑夜地向他們進攻。我們筋疲力盡。我們很清楚,只要把他們壓制在灘頭堡上,入侵是不會成功的。一次,接近這場戰役結束的時候,我們發起了進攻,攻佔了一處可以俯視索德(Sword)海灘灘頭堡的陣地。這時,我們看到那裡到處都是部隊與輜重。敵方海軍的重型艦炮向我們的陣地開火,加拿大第3步兵師和英國人的部隊向我們發起了進攻。我們只得向法萊斯方向節節敗退。對我們來說,諾曼底這場戰役就這樣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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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堯姆·梅爾加德(80歲)  

法國抵抗組織情報網負責人。他的成員在登陸之前對諾曼底的奧馬哈(Omaha)、朱諾(Juno)、戈爾德(Gold)海灘進行了縝密的偵察。之後,他成為美軍情報部門的一員,是最先進入慕尼黑附近達豪集中營的盟軍部隊中的一員。戰後,這位曾經是職業自行車運動員的法國人開始經商,並出版地方報紙。他現在居住在法國貝葉。  

「1944年3月,我們情報網共有92名成員。我們的任務就是搜集德軍軍事活動的情報。我們都不是職業情報軍官。但我們都憧憬著有朝一日能使我們的國家重新獲得尊嚴與解放。這一切激勵著我們去完成任務。我們騎自行車,坐火車、轎車或馬車來回偵察德軍動向,大炮的位置,工事,機場,等等。對我來講,幹這事情真是得心應手。作為一名自行車運動員,我可以每天騎80到100公里,前往海邊和聖洛去偵察。所有情報都是我騎車獲得的。有些情報沒有價值,但有些是關於構築工事和佈雷區的情報。我們獲得的最重要的情報是有關霍克角的情報。我們早就把霍克角的火炮陣地已經轉移的報告提交給了盟軍。但盟軍不相信這個情報。德國人偽裝得十分成功,以至美國人和英國人都以為包括6門155毫米火炮在內的炮兵陣地仍然佈置在那裡。當我得知美軍別動隊攀登那裡的懸崖時,我一個勁直搖頭,因為那是無意義的。可你又無法批評他們。他們的行動的確是十分英勇的。」  

「6月2日那天,我們通過英國廣播公司電台播出的兩條電訊獲知了關於登陸的消息。對我們這部分成員來說,來自這個電台的電訊應該是『蘇伊士運河地區天氣炎熱』和『已成定局』。6月5日星期一,我發現盟軍的空運十分繁忙。這使我預感到會有重大情況發生。於是,我把收音機擰到英國廣播公司的波段。」  

「18點30分,從空中傳來了第一波電訊,連續兩次。之後,出現了短暫的干擾。接著,是第二則電訊,也是連續兩次。這時,我知道登陸將於次日在我們這片海岸開始。我們為此已經等了足足四年的時間。當時,我真是激動萬分。」

「D日的當天下午,我在貝葉附近的巴贊維爾同英軍情報官斯圖爾特上尉會了面。我告訴他在貝葉沒有更多的德軍。我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德軍已經後撤,並在踞此以南7到8公里處部署了第一道防線。這裡只有10個德軍通訊兵守在郵局裡。他們是被他們正在撤退的同事拋棄的。他們是跑不掉的。」  

「7日凌晨,當頭一批英軍別動隊到達貝葉後,我帶領他們奔向郵電局,將德國人抓獲。中午時分,200到300名英軍抵達貝葉。他們送給我們口香糖和巧克力糖。在後來的8至10天裡,我們中的許多人都說他們要去度假了。6月14日,戴高樂將軍來到貝葉。這真是令人興高采烈的一天……」  

  

(全文完)


         ===== 德國軍事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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